瀚海雄风_小说在线阅读_梁羽生

第31章太息容颜非往日只须心地胜从前
    杨婉在旁观战,也是惊疑不定。
    杨婉凝神默想,这人的剑法,似曾见过?骤然想了起来,可不正是那褚云峰所用的剑法?
    那日,李思南与淳于周争夺盟主之位,褚云峰突如其来,替李思南出场,与对方的剑术名家柳洞天比剑,结果打成平手,令群雄惊异不已!那一天杨婉躲在人丛之中观战,对他所用的奇诡绝伦的剑法,印象甚深。
    “难道这个蒙面人就是褚云峰?但声音与身材却又不大相象,倒叫人捉摸不透了。”杨婉心想。
    心念未已,只听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大声喝道:“褚云峰,你别装神弄鬼啦!”要知声音与身材虽然不对,但声音可以假装,身材经过高明的化装术也可以改变。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就是个中高手,故此他认定了这个蒙面人必是褚云峰无疑。
    杨婉正自想道:“果然是褚云峰!”不料这蒙面人却似怔了一怔,说道:“谁是褚云峰?”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冷笑道:“你还不认!”冷笑声中,猛扑过去,剑中夹掌,隐隐挟着风雷之名人轶事声!
    那人以剑封剑,以掌敌掌,“蓬”的一声,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震退三步!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喝道:“好,你还敢说你不是褚云峰?哼,你这小子是和我作对定啦!”
    双方所拼的那一掌,用的都是“天雷功”,“天雷功”正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的师门绝学,只有他的本门高手,才懂得这门功夫,据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所知,除了他的叔父与师叔华天虹之外,晚一辈的就只有自己和褚云峰练成了这门功夫。这蒙面人当然不会是他师叔,那么不是褚云峰是谁?
    蒙面人晃了两晃,随即稳往身形,说道:“哦,我明白了。褚云峰大约是华天虹的弟子吧?想必他也是不耻你们所为的了,是么?”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试了这掌,试出对方的“天雷功”与自己不相伯仲,比褚云峰似乎稍逊一筹,在自己那招杀手之下,照理对方是不敢不用全力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不禁又是惊疑不定了。这蒙面人究竟是不是褚云峰呢?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喝道:“大丈夫何必藏头露尾?你不是褚云峰又是谁?说!”
    蒙面人冷笑道:“你要不要我揭穿你的行径,你干下的那些肮脏案子,那才真是见不得人的下流勾当呢!目前我不愿意你知道我是谁,那是因为我还不想杀你,以后你自会明白的。现在我只是问你一句,你滚不滚?你不自己滚开,可就莫怪我手下无情了!”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老羞成怒,喝道:“你若是本门弟子,你就该知道我的叔叔乃是掌门。你敢对我如此无礼!”
    蒙面人冷笑道:“亏你开口本门,闭口本门,本门祖师的戒律,开宗明义第一条说的是什么?你说来给我听听!”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这一门派的开山祖师,本是个侠义之上,生前门下十条戒律,第一条就是叛国求荣者,本门弟子人人得而诛之。第二条才是欺师灭祖者死,蒙面人开口就问这一条,显然他确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的同门无疑了。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老羞成怒,喝道:“什么戒律,我叔叔是现任掌门,他说的话就是戒律。你敢拿什么祖师的戒律来压我么?”
    蒙面人虎目放光,蓦地斥道:“住口,你们叔侄卖国求荣,欺师灭祖,还配和我拉扯什么同门关系?”
    俗语说邪不胜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给他一喝,不觉有点吃惊,但他平素横行惯了,怎甘示弱?当下一声怒吼,再度扑上。
    掌风剑影之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蓦地一招“云锁苍山”,向蒙面人琵琶骨抓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沉肩缩时,横掌击出,“蓬”的一声,双方又硬对了一掌。这一次却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退多了一步了。
    蒙面人一占上风,剑中夹掌,紧纵急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应付不暇,无可奈何,只好与他拼掌。
    蒙面人掌若奔雷,剑如骇电,转眼之间,已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对了八掌,双剑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叮叮铛铛之名人轶事声,更是有如繁弦急奏,也不知碰击了多少下了。
    这八掌硬拼下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只觉胸口发闷,冷汗直流,气喘心跳。原来他们的功力本是在伯仲之间的,但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前晚与褚云峰硬拼“天雷功”,伤了元气,虽无大碍,却也未能完全恢复。是以和这蒙面人再拼“天雷功”,自是不免要吃亏了。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本来是想速战速决,此时战这蒙面人不下,而杨婉与阿盖又在一旁虎视眈眈,不由得心里发慌,暗自想道:“若待这蛮子和杨婉也恢复了气力,那时,只怕我要逃走也难。罢了,罢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三十六着,还是走为上着!”当下虚晃一招,夺门而逃。蒙面人冷笑一声,说道:“祸福无门,唯人自招。今日暂且饶你一遭。你回去自己好好想吧。”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走后,杨婉与阿盖上前道谢,蒙面人道:“武林同道,理该患难相助,些须小事,何足挂齿。”
    阿盖竖名人轶事起拇指赞道:“好汉子,好汉子!我们的官长常说汉人狡猾,原来这全是骗我们的,现在我才知道,汉人才真是够朋友呢!你我素不相识,这次多亏你救了我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了。”
    杨婉恐他起疑,说道:“这位朋友虽然是蒙古人,但他却是不甘替蒙古大汗卖命,逃出来的。”
    蒙面人道:“我知道。你们刚才和那两个贼子说的话,我都听见了,蒙古人和咱们汉人一样,都是有好人也有坏人的。”
    阿盖喜不自胜,说道:“好汉子,你愿意和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朋友?”蒙面人道:“当然愿意。”阿盖道:“我叫阿盖,你叫什么名字?”蒙面人道:“名字不过是个符号,你叫我做蒙面人就行。反正不论我叫做阿猫阿狗,你都是愿意和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朋友的,是么?”
    杨婉在江湖历练了几年,颇知一些江湖忌讳,料想此人定是有难言之隐,是以不愿把姓名示人。
    阿盖点了点头,说道:“说得有理。我们蒙古贵人的名字都是起得十分好听的,但十个至少有九个是坏人。”卡洛丝皱了皱眉,在阿盖耳边低声说道:“杨姑娘正在和他说话,你别打岔了。”
    杨婉道:“原来你已经听见我们的说话,那就不用我多费唇名人轶事舌了,我叫杨婉。”
    蒙面人道:“杨姑娘,我向你打听一个人。”
    杨婉道:“什么人?”
    蒙面人道:“是和你年纪差不多的女子,名叫孟明霞,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大侠孟少刚的女儿。”接着笑道:“初时我还以为你是孟姑娘呢,谁知跟踪错了。不过错得也是正好。”
    杨婉喜道:“原来你是孟明霞的朋友。”蒙面人道:“谈不上是朋友,不过我和她父亲相识,与她却只是见过一两次面,你认识她?”
    杨婉笑道:“何只认识?几天之前,我还和她同在一起呢。此际,她和她的父亲已经往飞龙山去了。你是不是要找他们父女?”
    蒙面人道:“我并不想特地去找她。见了面请你替名人轶事我向孟大侠问候一声,说是曾经碰见过这样一个人,孟大侠就会知道的。”杨婉心里想道:“我可不愿在孟明霞眼前露面。不过,我总是不能永远瞒着南哥的,瞒不过南哥,当然也就瞒不过她了。”为了不愿让这蒙面人失望,于是也就答应下来。
    杨婉想了一想,又再问道:“你刚才说跟踪错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蒙面人道:“孟姑娘昨晚曾在这个县城露面,当晚县城里就发生一宗采名人轶事花案子,可惜我没碰上,不过,大致的情形我却打听到了。这件案子是在贺九公家里发生的,贺九公是个隐藏的江湖大盗,也是附近这几县的黑道头子,平生作恶多端,不问可知,这是他安排下的陷阱了。不过,听说这次这采名人轶事花贼和贺九公夫妻却是吃了大亏。在他家寄宿的女客人不知怎的得了一个少年侠士之助,不但逃出虎口,而且杀得那采名人轶事花贼大败而逃。贺九公行藏败露,也吓得连夜逃走,另找地方躲藏,不敢再回家里。”
    杨婉听了,不禁说道:“这可就有点奇怪了。”蒙面人道:“奇怪什么?”杨婉道:“那女的想必是孟女侠了。但那男的——”蒙面人道:“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刚才的口气,那里的似乎是一个名叫褚云峰的人,否则这厮不会将我误认作他,而且在话语之中,透露出曾吃过那姓褚的亏。”
    杨婉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这样想,因此才觉得奇怪。”
    蒙面人诧道:“这却为何?明霞和那姓褚的同在一起,有何不对?”
    杨婉道:“据我所知,褚云峰与孟明霞恐怕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蒙面人道:“哦,那么这姓褚的是什么人,你是知道的了?”
    杨婉道:“我对他的来历毫无所知。不过前几天在琅玛山上,曾发生过两桩事情,与这姓褚的有关。他的行径十分古怪,大家疑心他可能是私通蒙古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细。”
    蒙面人道:“私通蒙古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细?不会吧!那两桩事情你可以说给我听么?”
    杨婉道:“前几天琅玛山上有个绿林大会,推举盟主。”蒙面人插口道:“这件事我已知道,听说一方是武林中后起之秀的少年侠士李思南,一方是绿林中早已成名的人物淳于周。”
    杨婉接下去说道:“斗到半场,褚云峰突然出现,大家都不知道他的来历,他却帮李思南打败了对方的一名高手,又和对方的剑术大名家柳洞天斗了一个和局。李思南夺得盟主,得他助力不少。”
    蒙面人道:“这么说,褚云峰不也是侠义道么?何以你又说他和孟女侠不是同一道?”
    杨婉道:“但他当晚又与屠龙私会,屠龙这厮已经证实了是蒙古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细,那晚我无意之中偷名人轶事听到他们的说话,他们还在合谋篡夺琅玛山寨主之位呢。嗯,我忘记告诉你屠龙就是琅玛山女寨主屠凤的哥哥,他们兄妹是各走各路,大不相同的。”
    蒙面人道:“既然这样,这就真是有点奇怪了。不过,说不定也许褚云峰是想套取屠龙的秘密。如果他当真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细的话,昨晚他就不会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作对了。又即使昨晚那个男的是另一个人,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那样痛恨他,也可以证明他不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细了。”
    杨婉说道:“这姓褚的行踪诡秘,我也摸不清他的底细。你要不要到琅玛山去访查访查,探个水落石出。”
    蒙面人说道:“我是想打探这个褚云峰的底细的,昨日我就是因为想要找寻他们,以致跟踪错了。不过,目前我还不能到琅玛山去。我想褚云峰也未必与孟明霞就回转山寨去的。”
    杨婉说道:“既然阁下另有要事,我自是不便相强。不过,你若是找不着他们,不妨到琅玛山打听消息。”
    蒙面人点了点头,说道:“杨姑娘,多谢你告诉我这许多我想要知道的事情,时候不早,我也应该走了,咱们后会有期。”
    阿盖忽地上来,说道:“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了你这样一位好朋友,心里很是欢喜,请你接受我一点敬意。”阿盖手里拿着一条白色的丝巾。蒙面人知道这是蒙古人的礼节,送手帕名为“献哈达”,是对朋友表示尊敬的。
    蒙面人道:“你是我第一个蒙古朋友,我得有你这样的好汉子做朋友,我也是很高兴的。但抱歉我可没有什么礼物给你。”当下接过那条手帕,按照蒙古的礼节,与阿盖拥抱。
    忽听得蒙面人叫道:“你、你干什么?”忽地一掌推开阿盖。原来阿盖和他拥抱之际,突然扯下他的蒙面巾,大家都没想到阿盖傻里傻气的,会突然来这么一下。
    面巾揭开,卡洛丝和明慧公主不觉“啊呀”一声,叫了出来。阿盖也吓得呆了。杨婉虽然没有失声惊呼,但见了这人的真面目,也是有点不寒而栗。不过,因为她素有数养,才能忍着。
    这人的相貌奇丑,简直出乎任何人的意料之外。只见他脸上几道伤痕,纵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错,就如十字路口的车轨一般。由于伤疤凹凸不平,脸上的肌肉也因而扭曲变形,令人一看就觉得恐怖,不敢再多看一眼。
    杨婉初时还有几分怀疑他是褚云峰的,此际见了他的“尊容”,当然知道不是了。同时杨婉也才明白,他为什么要蒙面的缘故了。“他是恐怕吓慌了别人,还不仅仅是因为不愿意让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知道吧?”杨婉心想。
    阿盖给他一掌推开,呆了一呆,讷讷说道:“对不住,我,我不知道……我们蒙古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朋友,是、是这样的……”他拙于言语,不知如何才能表示心中的歉意。
    原来阿盖心地单纯,在他的想法是:“我和他做了朋友,岂能连他的相貌是怎么样都不知道。对敌人或需遮瞒,对朋友应该可以剖心相见,何况面目呢?”草原上的牧民最重友谊,朋友之间,是什么都可以坦白的。是以阿盖一时高兴忘形,根据自己的想法,不觉就把他的面巾揭了下来。
    “蒙面人”苦笑道:“我不怪你。其实我又何必自惭形秽呢?我这个模样并非生来的,但既然变成了这个样子,给人看看,又有何妨?阿盖,你害怕我吗?”
    阿盖坦然说道:“你面貌丑陋,心地很好。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怎会怕你?”
    “蒙面人”仰大大笑,朗声吟道:“宋玉潘安何足道,人间难得热心肠,你不嫌我丑陋,我很高兴!”
    阿盖不懂诗意,见他高兴,心上的一块石头落了下来,也就跟着他傻里傻气地说道:“你不怪我,我也是很高兴啊!”
    杨婉却在心里想道:“这人的本来面目一定是个美少年,他这两句诗虽然好似毫不在乎容貌,其实却是耿耿于怀的。他自名人轶事慰自解,也正就是自嘲自伤啊!”
    “蒙面人”接着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但世人多是以貌取人,像你们这样不怕我相貌奇丑的恐怕不多。我还是只好做蒙面人吧。”说罢又蒙上了黑面巾,长笑声中,飘然而去。
    明慧公主笑道:“我只道镇国王子是天下第一丑汉,谁知道还有相貌比他更丑的。不过,这人倒也真有意思。但他武功这样高,却不知怎的会给人伤成这个模样?”
    杨婉道:“这就叫做一山还有一山高了。”明慧公主道:“但伤他的人一定是个坏人,坏人有这样高的本领,可就不是好事了。”杨婉点了点头,道:“公主说得不错。”蓦地想起了李思南来,如今她已知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是金国国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的侄子,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就是那晚去暗算李思南的人。
    杨婉禁不住想道:“要害南哥的坏人可真不少,有淳于周和屠龙,又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叔侄,这些人都是武功极为高强的。他此去飞龙山,又正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虽说有孟大侠暗中保护他,怕也是凶多吉少。”
    想至此处,杨婉恨不得插翼飞到飞龙山,纵然帮不了李思南的大忙,也可与他分担祸福。当下说道:“天已大亮,我也应该走了。你们先去琅玛山,在屠凤的山寨安顿下来,我再回来看你们。”明慧公主道:“但愿你早日见着李公子,替名人轶事我问候一声。”两人依依不舍而别。
    杨婉独自赶路,越往北走,行人越少。杨婉心想:“听那蒙面人所说,昨晚孟明霞碰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这厮,而助她打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十九是褚云峰。此事若然是真,这可真是出人意外了。不知他们会不会一路同行。褚云峰是友是敌,尚未分明。不过,我倒是希望如那蒙面人所说,褚云峰是个好人,”原来在杨婉的内心深处,多少对孟明霞还是有点猜忌,因此她希望褚云峰是个好人,希望他们一路同行,会生情意。
    这日天气奇寒,下了一场大雪,杨婉独自前行,但见一片白茫茫的雪景。雪地上连野兽的足印也没一个。杨婉心想:“他们恐怕不是到飞龙山的了,不过他们若是同行的话,我却是不怕碰见孟明霞了。”
    杨婉哪里知道,孟明霞也正是在找寻她,孟明霞渴望与她相见的心情,比她更甚。
    且说那晚孟明霞与褚云峰从贺九公家里逃出来,褚云峰给她治好了伤,不待天明,便即赶路。
    褚云峰是个精明干练的人,料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和贺九公一定还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这次吃了亏,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孟明霞伤虽好了,武功尚未完全恢复,还是小心为上。因此,不走大路,选了一条比较荒僻的山路行走,避免给敌方发现行踪。
    时节虽是春初,封山的冰雪尚未溶解,大路上都是行人稀少,何况山间僻道,更是没有行人了。
    两人性情相近,一路同行,不知不觉便似多年相识的朋友一般,毫无拘束了。
    褚云峰见孟明霞不时地察看地上有无行人足迹,若有所思,不禁问道:“孟姑娘,你可是有什么心事?”
    孟明霞道:“我在找寻一位朋友,她就是那晚高呼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细的那个‘小喽罗兵’。”
    褚云峰笑道:“对,你说过这个小喽兵就是李思南的未婚妻子,是么?那晚我在林中套取屠龙的秘密,给她误会了。我也希望能够见着她,向她解释呢。”
    孟明霞道:“她多半是到飞龙山找李思南去的,我担心她单身一人,倘若碰上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这班人,可是很不妙啊!咱们现在走小路,恐怕难以与她相遇。”
    褚云峰笑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要的是像你一样标致的花姑娘,那位杨姑娘若然还是小喽兵的打扮,保管没有危险。”
    孟明霞嗔道:“你不知我心里多么着急,你却和我说笑,她孤身一人,纵然没有危险,我也是得见着她才能安心。”
    褚云峰道:“既然她是到飞龙山的,迟早总会见着,现在急也没用。你和那位杨姑娘是很要好的朋友吧?”
    这一问勾起了孟明霞的心事,暗自想道:“你只知她对你有所误会,却不知她对我误会更深。她为我而离开山寨,若果在路上有甚意外,叫我如何对得住李思南?”但因不便细说其中原委,只好默默地点了点头。
    褚云峰赞道:“孟姑娘,你对朋友真是热心!”孟明霞嫣然一笑,说道:“你不也是一样吗?这欢若不是有你暗中相助,我此刻哪里还能够和你同行,恐怕早已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捉去了。”
    褚云峰心里甜丝丝的,笑道:“你又来和我客气了,嗯,又下雪啦,你冷不冷?”
    孟明霞笑道:“你当我是娇生惯养的小姐么,我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难得看见这样的雪景,就是再冷,又有何妨?嗯,你看这山上到处是雪树银花,俨如琉璃世界,真是美极了,美极了,咦,你怎么倒好像不大欣赏,莫非你也有什么心事么?”
    褚云峰道:“我在北方长大,这样的雪景从小就看惯了。我从未到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对你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的风景倒是心向往之呢!”接着摇头晃脑地念道:“暮春三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
    孟明霞给他逗得越发忍俊不禁,“噗嗤”笑道:“瞧不出你倒是读了满肚子文章。”
    褚云峰道:“我读书不多,可是前人赞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风物的诗文却太多了,只要随便翻翻,都可以找到。现在是二月中旬,再过半个月,就是暮春时节了,在这里看得见的只有梅花,鸟儿么,更是连丑乌鸦都躲到巢里,莫说群莺乱飞了。我读到的前人描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风景的文章,却不知几时才能够亲自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看看,看看那杂花生树,群莺乱飞的美景。”
    孟明霞笑道:“这还不容易,你来我家里做客人吧,我可以给你作向导,带你游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
    褚云峰道:“真的么,那么我先谢谢你了,但盼这一天能够早日来到。”孟明霞听出他话中有话,不禁杏脸晕红。
    褚云峰笑道:“你又在想什么心事了么?”孟明霞道:“我只是记挂着扬姑娘,我的心事已经对你说了,哪还有什么心事了。倒是你的心事还未对我说呢。”
    褚云峰心弦颤名人轶事动,几乎忍不住就要对她倾吐心事。但他们相识毕竟只有几天,孟明霞虽说是落落大方,总也还有少女的矜持,孟明霞既然没有表露心事,褚云峰自也不敢冒昧。当下定了定神,笑道:“我是有一桩心事,就不知你能不能帮我的忙?”
    孟明霞心头鹿撞,说道:“你要我帮什么忙?”
    褚云峰道:“我想请你们父女帮忙,打听一个人。”
    孟明霞想不到他说的也是寻人之事,心头方始平静下来,可也有点失望,当下问道:“你要打听的是什么人?”
    褚云峰道:“我有一位师叔,失踪差不多二十年了,听说是逃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去的,一直没有消息。师父在同门之中,与他最为要好,极为挂念。令尊是名满天下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大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游厂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的武林人物,令尊一定极为熟悉,是以我想问你打听打听。”
    孟明霞道:“你这位师叔叫什么名字?”
    褚云峰道:“师父这一辈都是以‘天’字排行,四师叔姓耿,名天风。”
    孟明霞沉吟半晌,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耿天风这名字我可没有听过。”
    褚云峰道:“或许他已用了化名。不过俗语说得好: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耿师叔的本领是一拿一的高手,他到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除非从未露过半点武功,否则总会有人知道。令尊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的武林泰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的武林人士,若然发现有外来高手,想必也会告诉他吧。孟姑娘,你从这方面回想一下,是否听过有这样的人物?”
    孟明霞道:“北方避难来的高手倒是有好几个,但他们的来历,爹爹都是知道得很清楚的,似乎和你说的这位帅叔都不符合。”当下说出那几个人的姓名、来历、年岁、派别,果然都不是耿天风。
    孟明霞道:“而且我爹爹和你师叔相识,你这位师叔失踪之事,想必他也曾得知。若是得到什么风声,或是碰上可疑的人物,他一定会亲自去查个水落石出,可是他从来没有和我提过这件事情。”
    褚云峰道:“耿师叔当年何故失踪,家师也从未和我谈过。我只知道他出道未久便失踪了。此事令尊不知亦有可能。不过,你也说得有理,令尊至少是见过我这一门派的功夫的,倘若他发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有这样一位外来高手,定会去查访的,即使查访不到,也会引以为奇告诉家师的。既然令尊从未提过,想必这位耿师叔不是隐姓埋名,就是已经不在人间了。”
    孟明霞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忽地问道:“昨晚你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这厮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池和你对了一掌,很是吃惊,当你好像嘲笑他的一种功夫练得尚未到家,你说的是三个字,其时我正受贺九公的暗算,听得不大仔细,是不是叫做天、天雷功?”
    褚云峰道:“不错,你说得一个字都没错呀,是叫做天雷功。这是本门绝技之一,与少林寺的大力金刚掌异曲同功,练得成功的人如是极少。”
    孟明霞道:“名叫天雷功,是不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创的?”
    褚云峰道:“不是,这是本门始祖所创,本门号称剑掌双绝,但最重视的还是掌上的天雷功。家师四个同门之中,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练得最好,师祖认为他可以胜过前人,因此才立他为掌门弟子的。恰好他那一辈以‘天’字排行,他的‘天雷功’最好,就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赐他以‘大雷’为名,这对他本是殊荣,但想不到祖师对他期望如是之殷,他却非但不能光大门户,反而做出了欺师灭祖、卖国求荣之事,家师常说好在师祖死得早,不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无雷后来变得如此,否则他在九泉之下,也难瞑目!”
    孟明霞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武功再高,也未必就能如心所愿。你的师父不会放过他,我的爹爹也不会放过他的。”
    褚云峰道:“你说得不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多行不义必自毙,总有一天,会自食其果的。不过家师却想亲自清理门户,是以必须找得四师叔联手才行。”武林规矩,清理门户,只能是本派中人联手,不能邀请外人帮忙的。
    孟明霞道:“咱们暂且不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之事,云峰,我倒是想再看一看你的天雷功。”
    褚云峰道:“我的天雷功不过才有七成火候,昨晚对付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这厮,是不得已才使出来的,何必还要我献拙呢?”
    孟明霞道:“你不必客气了,演给我看看吧,请你打这棵大树试试。”
    褚云峰笑道:“既然小姐有命,那我只好献丑了。”当下挥掌划了一道圆弧,隐隐挟着风雷之名人轶事声,一掌击下。那棵大树纹丝不动,但过了一会,只听得喀喇喀喇一片声响,树上的数十枝树枝尽都折断。树叶本来是早已落尽的,此时只剩一棵光秃秃的树干!
    褚云峰道:“若是家师用这天雷功,一掌可以劈倒大树,我的功夫差得太远了。”孟明霞心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的功夫还在他的师父之上,不禁骇然。
    褚云峰觉得有点奇怪,问道:“明霞,何以你对天雷功这样感到兴趣?”
    孟明霞若有所思,半晌说道:“不错,不错。招式和功夫都是一样,确是天雷功无疑了。”
    褚云峰诧道:“你说什么?”
    孟明霞道:“我曾经见过一个人会使天雷功。”
    褚云峰连忙问道:“是什么人?”
    孟明霞道:“这人是我在四年的碰上的,当时他不过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年,当然不是你的四师叔。不过,他既然会使天雷功,说不定是你四师叔的门人。”
    褚云峰大喜道:“真的么,你怎样碰上他的,事情经过如何,快说给我听听!”
    一幕往事,翻上心头。四年前孟明霞年方十七,家传武艺,刚刚练成。
    这一年她父亲孟少刚到北方会友,因为孟明霞本领尚浅,深入敌后,恐有意外,是以没有带她同行。
    孟少刚有个堂姊,远嫁川西,丈夫是有名的川西大侠严声涛,有个女儿,名唤严烷,拜峨嵋派的无相神尼为师,年纪比孟明霞大两岁,已经学成出师,待字闺中。
    孟少刚恐女儿在家寂寞,就叫她到川西探亲,也好见见这位从未见过面的表姊。正是:
    探亲有奇遇,姻缘一线牵。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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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严亲不谅心茹苦爱侣轻离意自伤
    这一天孟明霞到了姑母家里,姑侄相见,自有一番欢喜,不必细表。
    孟明霞却有点奇怪,心里想道:“为何不见姑父和表姐呢?”正要动问,只叹得姑母已在吩咐一个丫鬟道:“你去请小姐出来。”孟明霞道:“姑父不在家么?”
    姑母道:“刚才恰巧来了一位客人,这位客人和你的表姐也是相识的,她正在随着她爹陪客。”孟明霞道:“既然如此,待客人走了,我拜见表姐也还不迟。”姑母道:“那是一位男客人,你表姐是个女孩儿家,不便久陪,和客人见上一见,也算尽了礼数。我本来就想叫她出来的。”
    孟明霞在父亲跟前一向是放纵惯的,心里想道:“男名人轶事女又有什么分别,爹爹的朋友来了,从来没有叫我回避的,想不到姑母竟是如此拘泥礼法。”
    过了一会,她的表姐严烷来到,表姐妹闻名已久,却还是初次见面。孟明霞其时尚未结识屠凤,并无年纪相若的朋友,见表姐长得又美又有本事,当然十分欢喜,拉着表姐问长问短。严烷固然也很高兴,但谈话之时,目光流散,似乎有点心神不属的样子。
    孟明霞那年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尚未很懂人事,但也猜想得到表姐是有心事。只因初次见面,不便动问。
    姑母笑道:“今天一早,我就听得喜鹊吱吱喳喳地叫,果然就来了两位稀客。你表妹认老远的苏州跑来,更是难得,你有表妹作伴,可以安安静静地在家中住下来啦。明霞,你不知道你的表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多野,她老是缠我,要我让她在江湖行走。我说一个女孩儿家,学成武艺,主要是用来防身。行侠仗义应该是男人的事情,女孩儿家,经常抛头露面,总是不宜。”
    孟明霞不便驳她姑母,当下笑道:“我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也是很野的,爹爹自小就带我到外面乱闯,这次他到金虏的北方,不肯带我去,我还和他吵了一架呢。”
    姑母眉头略皱,说道:“你年纪还小,抛头露面,尚属无妨。再过两年,我看你的爹爹也该约束约束你了。”
    严烷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表妹刚来呢,你就教训起她来了。”
    姑母笑道:“我知道你们小一辈就是嫌我们老一辈的罗嗦,可不知我正是为了疼你,才不能不多说几句呢,霞儿,我和你爹虽然不是同胞姐弟,但我也只有你爹一个亲人了,我对你就如对亲生女儿一样,你该不会嫌你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罗嗦吧。”
    孟明霞听得很不舒服,但却不能不说:“多谢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教训。”
    孟明霞的姑母本来还要再说下去,忽听得脚步声响,原来是严声涛正在送客出门。
    孟明霞隔窗望去,只见这个客人乃是一个丰神俊秀的少年。此时她的表姐严烷也不知不觉的挨近窗口,痴痴的向外张望。
    严夫人咳了一声,叫道:“烷儿,过来!”严烷面上一红,离开窗口,说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有什么吩咐?”
    严夫人道:“没什么,你给我倒一杯茶来。”其实严家有的是大小丫鬟,她叫女儿倒茶,不过是要把女儿支开而已。
    严声涛送客回来,进入客厅与孟明霞相见。严夫人道:“客人走了?”严声涛道:“是呀,我没留他,他坐得自觉没趣,只好走了。”说罢,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说起来我倒是欠了他一份人情呢,但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孟明霞听得莫名其妙,暗自想道:“姑父既然欠他人情,何以对他如此冷谈?无可奈何之事,不知又是什么?”
    严烷端茶出来,说道:“爹,这人远道而来;你也不留他住一两天。”严声涛淡淡说道:“家中都是女眷,不便留客。”孟明霞心想原来姑父也是这样古板,和姑母对正好是一对。
    严夫人道:“这个人就是你们在小金川结识的那个少年吗?看他年纪轻轻,想不到竟有那么大的本事?”
    严声涛道:“那次若不是多亏了他,我和烷儿虽然未必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之忧,但只怕也是要败在滇南七虎的手下了。”
    孟明霞听了大感惊奇,要知她的姑父号称川西大侠,武功之高,人所皆知。但听他所说,那次的事情,似乎还是靠了这个少年拔刀相助,方能脱险。
    严声涛忽道:“明霞,你有了婆家没有?”孟明霞满面通红,说道:“找年纪还小呢,爹也从来没有和我谈过、谈过这个。”严声涛道:“如此说来,你爹是未曾将你许人了。”
    严夫人笑道:“你是想给霞儿做媒么?”严声涛正色说道:“不错。眼前就有一个非常合适的人,可惜少刚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我也恐怕没有功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身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去看他。”
    孟明霞脸红直透耳根,连连摇头说道:“不要,不要。我要跟爹爹一辈子的。”严夫人笑道:“这是小孩子的说话。不过霞儿确是年纪还小,这事慢慢再说也还不迟。”
    严夫人回到原来的话题,问道:“那人来作什么,是否挟恩而来,欲有所求。”严声涛笑道:“你猜对了一半。”孟明霞忍不住好奇心,问道:“姑父,你刚才说的那个故事还未说完呢。”
    严声涛道:“对,这件事情说给你听听也好,好让你们小一辈的知道江湖险恶,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今年春初我和你的表姐到小金川谒见她的一位师伯,她的师父无相神尼是峨嵋派掌门,这位师伯却是隐居在小金川的青竹林。
    “去时平安无事,归途中经过地形险恶的青龙岗,却碰上了滇南七虎。这七个人乃是滇南著名的剧盗,结为异姓兄弟,号称七虎。不知何故,都来到了小金川,恰巧和我碰上。
    “我和滇南七虎的老大段点苍曾有过节,这次陌路相逢,自是免不了一场恶斗。我伤了七虎中的两个人,却中了段点苍的一枚喂毒暗器,众寡不敌,给他们包围了。
    “青龙岗地势险恶,我要突围,不是不能,但只怕也非得伤上加伤不可。而且受伤还不打紧,败在滇南七虎手下,我这一世英名可就保不住了。
    “我正在无可奈何,拼着与他们两败俱伤之际,忽听得马铃声中来了一位少年好汉,这人名叫谷涵虚,就是刚才来的那位客人。”
    孟明霞心里想道:“谷涵虚,这名字我可从未听过。怎的武林中有了如此一位后起之秀,我的爹爹却不知道。”
    严声涛继续说道:“这姓谷的少年武功极为了得,剑掌兼施,又打伤了七虎中的另外两个。他们七个人已有过半受伤,剩下的三个人自知不敌,只好掩护伤者逃跑。唉,我纵横半世,想不到临老之年,却受了一位小辈的恩惠,实是思之有愧。”
    孟明霞问道:“不知此人是何来历?”
    严声涛道:“当时我中了喂毒暗器,无暇与他详谈。只能问了他的姓名,约他相见。他今天就是应约而来的。”
    严夫人道:“对啦,我也正想问你,他的来头,你现在知道了没有?他今日的来意又是如何?是望你报答呢还是另有所图?”
    严声涛道:“初时烷儿在旁,我恐他有所误会,不便查询他的家世。烷儿走后,却又话不投机,他不久就匆匆告辞,来不及问他了。”
    孟明霞忍不住问道:“这人既然曾经帮过姑父这样一个大忙,何以又会话不投机?”
    严声涛苦笑道:“我平生恩怨分明,决不是忘思负义之人。说老实话,我约他相见,就是希望能够探听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可以报答他的恩惠的。不料待我知道他的来意之后,却是令我大大为难了。无可奈何,我只好暗示给他知道,这件事情,我是没法如他所愿的了!”
    严夫人道:“他求你什么?”严声涛道:“他没有亲口求我,这样的一桩事情,他当然也是不便亲自和我说的。”吞吞吐吐,好像有点不大愿意说出来的样子。
    严夫人道:“究竟是什么事情,在这里的都不是外人,你说好了。”
    严声涛道:“他携来了青城派名宿玉名人轶事峰道长的一封书信,信中吐露执柯之意。”严烷凝看静听,听父亲说到了“执柯”二字,不禁满面飞红。
    孟明霞忍不住说道:“哦,原来玉名人轶事峰道长是为表姐做媒,那不是很好吗!”心里想道:“那姓谷的武功又高,人又英俊,而且又对姑父有恩,这岂不正是天作之合?”这些话她本来要说出来的,突然发觉姑父姑母的面色好像不对,她怔了一怔,话到口边,终于咽下。
    严夫人白她一眼,似乎怪她多话,半晌,淡淡说道:“你表姐早已许了人了!”
    孟明霞尴尬之极,只好连忙说道:“恭喜表姐,原来表姐早已有了婆家,我还不知道呢。那人是谁?”
    严夫人道:“是你姑父一位好友的儿子,武当派的弟子张元士。”
    严声涛连下去说道:“看了这封信,我没说什么。和他闲聊了一会,这才告诉他道,明年二月初八,是小女出阁的日子,届时希望他和玉名人轶事峰道长来喝一杯水酒。嘿,嘿,他一听这个消息,面上一阵青一阵红,随即就告辞了。我好生过意不去,但只是,什么办法呢?若是别的事情,赴汤蹈火,我也会给他办到,要做咱们的女婿,那就只有盼望咱们再生一个女儿了。”当他说话之时,严夫人脸上像结了一层霜,严烷则低下了头,不吭一声。是以他故意说个笑话,缓和这冰冷的气氛,可是一个人都没有笑。
    严夫人冷冷说道:“烷儿,你是快要出嫁的女儿了,可不能有半步行差踏错!这人虽然对你有恩,你见他一面,亦已尽了札数,以后可以不必和他来往了!”
    严烷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你信不过我,你就把我锁起来吧!哼,我和他有什么来往,今天不是爹爹叫我出去陪客,我还不如是谁来呢!”
    严夫人道,“我不过是为了防范未然,提醒你几句,你就和我赌起气来了。”
    严声涛劝解道:“这件事情已成过去,大家都不必挂在心上,我料他今日一走之后,是决不会再来的了。”
    严夫人道:“我不挂在心上,只怕你会挂在心上,欠了人家的恩情,没有报答,怎得心安?”
    严声涛哈哈一笑,说道:“娘子不愧是我的知己,我这个人受不得人家的恩惠,尤其是小辈的恩惠,受了非报答不可。可惜咱们没有第二个女儿。”
    严夫人看了孟明霞一眼,说道:“霞儿,你看这个人怎么样?”孟明霞道:“我和他又不相识,怎知他怎么样?不过他既然能够帮助姑父脱险,武功自必是很高的。”
    严夫人道:“是呀,相貌也很不错呢。唯一可虑之处就是还未知道他的来历,不过这也不打紧,玉名人轶事峰道长是你爹爹的好朋友,日后见了玉名人轶事峰道长,问一问他就知道了。”
    孟明霞再笨也听得懂姑母的意思,何况她并不笨,只是年纪小,不把男名人轶事女之事放在心上而已,此时登时省悟,心道:“怪不得姑父一再问我有没有婆家,原来是想叫我李代桃僵,替他报答人家的恩情。哼,那个人喜欢的是表姐,怎能叫我替代。姑父姑母未免也太不尊重我了。”她是个爽直无邪的少女,心里不高兴,脸上就显露出来。让她姑母自言自语,一句也不答腔。
    严烷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你没有什么吩咐了吧,我想回房间了,表妹来到咱家作客,我也该尽点主人之道才是。表妹,你来我的房间看看好不好,你匆匆来到,我临时没有准备,但你我的身材也差不多,我想让你试试我前两年的衣裳,看看合不合身?将就穿几天,我再给你做新的。还有你喜欢什么,也望你不客气告诉我。”
    孟明霞巴不得离开姑母,说道:“表姐用不着这么客气,一切听表姐安排。姑父姑母,那么我和表姐进去了。表姐一定会给我安排得妥当的,姑姑,你老人家就不必为我费神啦。”
    严夫人心里想道:“明霞还是个小姑娘,谈及她的终身大事,她自是难免害羞。反正她年纪小,这事等到她的爹爹回来,慢慢再说也还不迟。”于是说道:“好吧,你一路劳累,也该歇歇了。”
    表姐妹进了房间,严烷关上房门,“噗嗤”一笑,说道:“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这副脾气,委实叫人难受。表妹,你给她罗嗦了一顿,一定头痛了,是吗。”
    孟明霞笑道:“我爹爹的脾气倒是很随和的。不过姑姑虽然是对你严厉一些,也还是出于父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女之心。”
    严烷道:“我真羡慕你有个好爹爹,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这么样的对我,是疼我也好,是管我也好,我可是受不了呢。”接着又笑了起来,说道:“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也很疼你呢,你听懂了没有,她刚才想给你做媒呢。你的意思怎么样?”
    孟明霞笑,道:“那个人是向你求婚的,你的意思怎么样,你还没有和我说呢?”
    严烷脸色一变,眼圈也红了。孟明霞大为后悔,连忙说道:“表姐,我是信口和你开开玩笑的。说话不知轻重,你别见怪。”
    严烷道:“我当然不会怪你的,不过这样的玩笑,以后还是少开为妙。免得给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听见了,可又要教训咱们一顿了。”
    孟明霞道:“是呀,我一时忘记,你还有几个月就要做新娘子的了。表姐夫是名门正派的弟子,武功人品必是上上之选,你们见过面没有?”有一句话她险些问了出来:“表姐夫比那个人怎样?”好在猛然一省,这才没有再次失言。
    严烷低下了头,说道:“是爹爹从小给我订下的婚事,他来是来过的,我可没有出去见他。咱们不谈这个了,好不好,对啦,你爹爹号称神剑震江湖,我可想向你学几招剑法呢。”
    孟明霞心想:“看来她好像不大欢喜这门亲事。”当下转过话题,与表姐谈论武功,两人性情相近,甚为相得。
    孟明霞和表姐同睡一个房间,临睡之前,严烷点起了一炉檀香,说道:“檀香有宁神的功效,我习惯了焚香睡觉的。”孟明霞吸了一口香气,不觉打了个哈欠说道:“好舒服。我也很喜欢闻这香味,的确是有宁神催眠之功,我可真是想睡觉了。”严烷笑道:“你一路劳累,我就是想你安安逸逸睡上一觉呢。”
    一宿无话。第二日孟明霞一觉醒来,只见已是红日当窗的时分,而且还是严烷将她叫醒的。孟明霞笑道:“这一觉睡得好长,我真变成了贪睡的懒姑娘了。”
    严烷道:“你走了这么远的路,其实我还应该让你多睡一会的。不过我挂着想向你请教剑法,只好催你起来了。”孟明霞只道瞌睡是疲劳所至,也不怎样在意。
    自此之后,每天都是一样,表姐妹二人闲来无事,就到园中练武。严声涛夫妇见她们甚为相得,也很欢喜。孟明霞每天向姑父姑母请两次安,剩下的时间都是和表姐在一起。孟明霞知道表姐不大满意姑父给她订下的婚事,严夫人也因那天的事情闹得不大愉快,因此一家人在一起时候,谁都避免再提起“那个人”来。
    孟明霞在姑母家中作客,除了有时讨厌姑母的罗嗦之外,日子倒是过得很快活。不过,过了几天之后,有一件事情,倒是令她觉得有点奇怪,这就是每一天都像初来的第二天一样,非得表姐将她叫醒,她就不会起床。
    每晚临睡之前,严烷照例必定点上一炉檀香。过了几天,孟明霞不觉起了疑心,暗自想道:“初来那晚,我可能是因为旅途劳顿,以致贪睡,但何以过了这么多天,现在还是如此呢?虽说擅香有宁神安眠的功效,似乎也不至于不会醒呀!”
    孟明霞的父亲是江湖的大行家,行走江湖的人,囊中一定有几种必需的药品,例如治刀伤的金创药和解迷香的药物就是。孟少刚自制的琼花玉露丸,尤其是擅解迷香的灵药。这次孟明霞独自出门,她的父亲特地为她准备了药囊,琼花玉露丸自然也在其内。她的父亲还一再告诫她说:“江湖险恶,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切不可自恃本领,就粗心大意。这几样药品,你必须时刻带在身边,宁可备而不用。”
    孟明霞当然不会怀疑严烷有害她之心,但因为觉得有点奇怪,心里想道:“表姐难道是用上了迷香,否则我何以老是沉睡不知醒觉?琼花玉露丸能解迷香,兼有提神之效,管她焚的是不是迷香,我拼着今晚不睡,且服一颗琼花玉露丸试试。”
    这晚孟明霞服了药丸,暗地留神,到了三更时分,只听得悉悉索索的声响,原来是严烷偷偷起床,更换衣裳。从窗户中透进来的月光!隐约可以看出严烷换的是一身黑色的夜行衣。
    孟明霞恍然大悟:“原来表姐每天晚上都是瞒着我偷偷出去。她到哪里去呢?”她毕竟是个年纪才不过十七岁的天真无邪的小姑娘,根本没有想到这件事情表姐既然要瞒着她,她也就应该知所避忌。一时好奇心起,就悄悄地跟在表姐后面。
    孟明霞的轻功比严烷高明得多,而且严烷试了几晚,见她都是熟睡如泥,做梦也想不到今晚会有例外,是以丝毫没加防备。
    这晚月色朦胧,孟明霞跟踪进入严家屋后的松林之中,忽听得表姐轻轻拍了三下手掌,跟着松林中也有人拍了三下手掌相应,孟明霞知道表姐是约人相会,后悔不迭,想道:“早知如此,我实是不该来偷名人轶事窥她的秘密!”
    但不来也已来了,孟明霞只好跳上一棵大树,藉着繁枝密叶,遮掩身形,免得给那人发现。
    刚躲藏好,只见一条黑影倏地窜了出来,轻轻叫了一声:“烷妹。”孟明霞聚拢目光从树上望下去,认得这个人正是那天来的那个姓谷的美少年。
    孟明霞吃了一惊,心里想道:“原来这个人还没有走,却躲在这里每晚和表姐幽会。
    “呀,表姐忒也大胆,若是给姑父姑母知道,这可如何是好?”
    只听得谷涵虚说道:“烷妹,今晚恐怕是咱们最后一次相会了,我是来向你告别的了。”
    严烷吃了一惊,问道:“什么,你、你要走了么?”
    谷涵虚道:“不错,我想明天就回去了。咱们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每晚出来,我都为你心惊胆颤,俗语说上得山多遇老虎,总有一天会给你父母发觉的。你的父母又是那样严厉,只怕不能容你败坏门风。”
    严烷笑道:“这个你放心,我的父母决不会发觉。”谷涵虚道:“为什么?”严烷道:“因为我家来了一位客人。”谷涵虚道:“对啦,那天丫鬟把你叫出去,说是来了远客,我还没有问你,这位客人是谁呢?但这两件事情,又有什么关连?”
    严烷道:“你一定听过她的父亲的名字,她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大侠孟少刚的女儿,也是我的表妹。”
    谷涵虚道:“哦,原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大侠孟少刚是你的舅父,我是久仰他的大名了。不过,你的表妹来了,你不是更多一层顾忌么?却又何以反而可以叫我放心呢?”
    严烷道:“我若是单独一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或者会把我看管得更严。我表妹来了,她和我同一间卧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决想不到我会在半夜里偷偷出去。”
    谷涵虚道:“你把咱们的事情告诉了表妹,和她串通好了的么?”
    严烷道:“这倒不是。我每晚在檀香炉中加上一种特别香料,名为哭酣香,有迷香的功效,却无迷香的害处。她吸了这种香气,一觉就要睡到大天光。”
    谷涵虚摇了摇头,说道:“这只能瞒过一时,总不是长久之计。而且如此对你的表妹,也不大好。”
    严烷道:“咱们只能见一步走一步了,我本来要和你私奔的,你又不肯。你说,你有什么长久之计?”
    谷涵虚叹了口气,说道:“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来春就要做新娘子了,这是你爹爹告诉我的。我可不能败坏你的名节。”
    严烷道:“哦,你是认为难以挽回,所以就想一走了之么?”
    谷涵虚讷讷说道:“不,不,我不是这样的人,你别误会。唉,我不知如何说才好,我还没有想出办法,不过,不过……”
    严烷忽地格格一笑,说适:“我倒是有个主意。”谷涵虚道:“什么主意?”严烷道:“我这表妹,人品武功相貌都是上上之选,就可惜年纪小一点。”孟明霞躲在树上偷名人轶事听,听到这里,不觉暗骂表姐岂有此理。”
    谷涵虚正容说道:“烷妹,不要乱开玩笑!我心里只有你,难道你还不知道吗?我俩之事,即使我无法可以换回,今生我也决不另娶!”
    严烷道:“是呀,你是这样,难道我就不是这样吗?说什么怕毁了我的名节,我俩不能结成夫妇,我又岂能另嫁他人?”
    谷涵虚道:“我并非丢下不管,我想回去和玉名人轶事峰道长商量商量,看看他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忙?你这边也还可以尽力设法。”
    严烷道:“我还有什么法子好想?除了私奔之外!”
    谷涵虚道:“我想女儿在母亲面前说话容易一些。你不要怕难为情,和你母亲说吧。坦白地告诉她,你喜欢的是我,求她成全我们,说不定伯母会答应的。”
    严烷摇了摇头,叹口气道:“我坦白告诉你吧,这是做梦!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比爹更难说话!爹还记着你的恩情,说是要报答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却禁止我以后和你再见面了呢。她天天都在教训我,要我谨遵礼法,恨不得我脚步不出闺门,乖乖地等着上花轿,这才是她的好女儿,你叫我如何向她说情?”
    谷涵虚道:“那么令尊面前,是否还有挽回余地?”
    严烷又叹了口气,说道:“张家是爹爹的好朋友,他决不会许我退婚的。爹爹的脾气虽然没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固执,也是个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面子的人。他认为是有辱门风的事情,怎样说也没有用。”
    严烷停了片刻,接着又道:“你这次在小金川帮了我爹爹这样的大忙,我本以为事情可有转机的,谁知还是一样。嗯,说起来我倒想问一问你,那次怎会有这样恰巧好让你碰上了?”
    谷涵虚笑道:“不是巧遇,是我有心跟踪你们的。你不是说过你们将有小金川之行吗,我在那条路上等候了差不多一个月呢,滇南七虎还是随后来的。”
    孟明霞听到这里,方始明白:“原来他们是早就相识的,并非表姐一见钟情。”
    严烷道:“可惜却辜负你的苦心了。”
    谷涵虚道:“滇南七虎要害你的爹爹,即使你我并不相识,这件事情给我知道了,我也是不能不管的。我倒是佩服你的苦心,你那次装作与我并不相识,装得真像。幸亏如此,否则让你爹爹知道,那就恐怕更糟了。”
    严烷道:“苦心也没有用,现在已经是糟透了。依我看来,你回去求玉名人轶事峰道长设法也没有用。玉名人轶事峰道长虽然是我爹爹尊敬的人,但总比不上他的面子要紧。他不会容许有个悔婚的女儿!”
    谷涵虚道:“这样说来,咱们竟是没有法子可想了么?”
    严烷叹了口气,说道:“我的法子,你又不肯依从。”
    谷涵虚道:“私奔?”严烷道:“不错,除了私奔,哪还有别的路可走!”谷涵虚道:“那岂不是更要气坏你的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我、我也怕你受不住人家闲话,将来在人前抬不起头来,会后悔的。”
    严烷道:“我想过了,咱们这么一走,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当然是要大大生气,一定不会认我这个女儿的。但过了三年五载,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老了,他们会想念我的,那时咱们再去求情,我想他们多半会收回成命。
    “至于说到别人的闲话,我根本就不放在心上。这是咱们两人的事情,只要你我觉得幸福,管它别人说些什么!”
    孟明霞躲在树上偷名人轶事听,听到这里,心中暗暗赞叹:“表姐真不愧是敢作敢为的巾帼须眉。谷涵虚身为男子,倒似不如她呢。”本来孟明霞起初也是不大赞同表姐私奔的,此时不知不觉受了表姐的影响,反而恐怕谷涵虚不敢答应了。
    一阵风吹过,茅草嗦嗦作响,孟明霞听得出神,根本没有留意这声音有点异样。
    谷涵虚牙根一咬,毅然说道:“好,既然你都不怕,我还怕些什么!你要不要回去收拾东西?”
    严烷笑靥如花,说道:“我只要你,别的什么都不要啦!”
    谷涵虚道:“好,那么咱们现在就走!”
    话犹未了,忽听得一个冷峭的声音说道:“走?走得这么容易!”
    茅草丛中,突然窜出四五人来,说话的人是个二十来岁的少年,手中拿着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明晃晃的利剑,指着谷涵虚,脸上好像刮得下一层霜。
    谷涵虚大吃一惊,失声叫道:“你、你、你是……”一个“谁”字在舌名人轶事尖打转,心中已然明白了几分,不敢问下去了。
    那人冷笑道:“姓谷的,你不认得我,这小贱人应该认得我!”
    跟在他身边的一个瘦长汉子冷冷说道:“我说你的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偷人,你不相信,现在你亲眼见到了吧?捉贼捉赃,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捉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确凿,你还和他们多说废话干吗?”
    这个少年正是严烷的未婚夫张元吉。他曾经来过严家几次,严烷虽没有出来见他,也曾隔帘偷名人轶事窥,认得他。
    另外三个人严烷也认得是张元吉的师兄伯,只有那个瘦长汉子,严烷却不知道是什么人。
    严烷冷冷说道:“你既然亲眼见到,我也不必瞒你,我喜欢的是他,我不愿嫁你。这门亲事是我爹爹和你定下的,你找我爹爹退婚去吧!”
    此言一出,当真是有如石破天惊!要知宋代最讲究礼法,男婚女嫁,必定是由父母名人轶事之命、媒灼之言,这已经是被当作天经地义的了。严烷的未婚夫做梦也想不到她会说出这番话来,登时气得手足冰冷!
    张元吉的大师兄乔元壮大怒斥道:“不要脸的小贱人,竟敢说出这等话来!张师弟,你下不了手,我可要替你下手了。”
    乔元壮一出手就是大擒拿手法,五指如钩,“卜”的向严烷肩头插下,这一下若给他插个正着,琵琶肯定将碎裂无疑,谷涵虚焉能让他伤害严烷,见他来势凶猛,当下一招“如封似闭”的“双巷手”,把乔元壮荡开。
    乔元壮的那股猛劲给对方一封,反震回来,不由自己的倒退三步,越发大怒,喝道:“季师弟、梁师弟,你们把这贱人拿下!张师弟,你对这小贱人容或有情,不忍下手。这小子偷了你的老婆,难道你也咽得下这一口气,眼睁睁做个活乌龟吗?”原来乔元壮虽然是大师兄,但在武当派第二代弟子之中,武功最强的却是他的三师弟张元吉,他自恃不是谷涵虚的对手,不能不叫他的师弟上来帮忙。
    张元吉呆了一呆,好像是从恶梦中醒来一样,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妇”却在面前,这分明是事实而不是幻梦!张元吉听了大师兄的话,登时杀机陡起,怒发如狂,拔剑出鞘,便向谷涵虚扑去,喝道:“好小子,我与你拼了!”
    另一边,张元吉的二师兄季元伦和四师弟梁元献亦已拔剑出鞘,左右齐上,对严烷夹攻。严烷怒道:“含血喷人,自污其口!本来我看在爹爹份上,不愿和你们计较,你们既然定要动手,我严烷可是不能受人欺侮的!”说话之间,青钢剑扬空一闪,左一招“万里飞霜”,右一招“千山落木”,把季、梁二人的攻势,尽都化解,接着叫道:“谷大哥,别人要你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你还和他们客气做什么?”
    张元吉不愧是武当第二代弟子中的第一高手,虽然是在盛怒之中,剑法却是丝毫不乱,出手凌厉之极!
    只见青光一闪,张元吉的剑尖已指到了谷涵虚的咽喉。与此同时,乔元壮亦已是双掌齐出,左掌插向他的胸脯,右掌向他的天灵盖拍下!
    师兄弟同时攻到,双掌一剑,都是制人死命的绝招!这一下,谷涵虚的涵养再好,也不由得心头火起了。
    谷涵虚心里想道:“即使你恨我夺了你的未婚妻,也不该就要把我置于死地呀!”怒气一生,当下也就顾不得这许多了。
    掌风剑影之中,只见谷涵虚陡地飞身跃起,三条人影,倏地分开,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之名人轶事声,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原来就在这刹那之间,谷涵虚亦已是拔剑出鞘,以剑对剑,以掌对掌,把乔、张二人先后击退,张元吉本领较高,在这刹那之间,连进八招,是以双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击,叮鸣之名人轶事声,不绝于耳!到了第九招,谷涵虚唰的一剑刺穿他的衣衫,剑峰几乎是贴着他的肋骨削过,这才吓得他连忙躲避。乔元壮本领较差,谷涵虚单掌与他对敌!乔元壮只接了三掌,便觉胸中气血翻涌,不能不退下去喘一口气了。
    谷涵虚拔剑、避招、还招、退敌、几个动作,一气呵成,身手矫捷,无以复加,登时把这两个武当派的少年高手,吓得心头一震,一时间竟是不敢再攻。
    谷涵虚冷笑道:“你们若要讲理,我愿意表示歉意,但我与严姑娘的事情,却不容你们干涉!若你们恃多为胜,姓谷的只有一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你们如有本领,拿去就是!”
    乔元壮有点心怯,不敢向前。就在此时,忽听得嗤嗤声响。原来是那瘦长的汉子在旁向谷涵虚偷袭,三枚透骨针分成上中下三点,上打咽喉,中打丹田,下打“会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这三处都是人身要害,只须有一枚透骨钉打中,谷涵虚不死也得重伤。
    谷涵虚闻得腥风扑鼻,知道是喂了毒的暗器,不敢轻敌,当下一招“玉带围腰”,剑光横掠,俨如一道银虹,叮叮两声,把打向丹田和会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两枚透骨钉反掸回去,霍的一个“凤点头”,把打向咽喉的一枚透骨钉也避过了。
    谷涵虚正想发话,那人已在冷笑道:“捉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妇,何须讲什么江湖规矩?”。声到人到,一招刀中夹掌,已是蓦地劈来!
    张元吉本来就是怒气填胸,此时见那瘦长汉子已经动手,心里想道:“旁人尚且为我打抱不平,我岂能甘心受辱!打不过这小子,最多与他拼了这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就是!反正我的妻子被夺,此仇不报,哪有面目立于天地之间?”一怒之下,立即挺剑攻上,喝道:“好小子,你居然还有道理可讲呀!我却怕污了耳朵,我只要你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
    谷涵虚道:“很好,我早就说过,我这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你有本领拿去就是!”
    乔元壮深知这瘦长汉子之能,得他助阵,胆气为之一壮,喝道:“好,这小子要拼命,咱们成全他就是!”
    乔元壮、张元吉和那瘦长汉子从面扑来,谷涵虚身形疾掠,倏的从两棵主松之间窜出,意欲与严烷会合,不料那瘦长汉子身法也是快到极点,竟然抢先一步截在他的前头,冷笑说道:“你不是要拼命么,怎么跑了?”
    瘦长汉子刀中夹掌,左手刀自上而下地斜劈下来,使的是“云封巫峡”,右掌却划了一道圆弧,自左而右地向前推出,使的是“雾锁苍山”。一刀一掌,攻守兼备,配合得妙到毫颠,谷涵虚也不禁心头一凛:“这汉子的本领委实不弱,倒是不可小觑了!”
    令谷涵虚吃惊的还不只此,朦胧的月色之下,只见他使的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月牙弯刀荡起一圈蓝撒澈的光华,耀眼生辉,同时有一股腥风扑面而来!谷涵虚是个武学的大行家,登时省觉:“这人的刀是毒刀,掌是毒掌!”
    谷涵虚无暇思量,“喇”的便是一剑刺去,这一剑以攻为守,凌厉无比,径刺那汉子的咽喉,登时把他那一招“云封巫峡”解了。
    但毒刀可以硬挡,毒掌却是不能硬接。那人的毒掌向前推压,业已推到谷涵虚脑前,眼看得谷涵虚无可闪避,非硬接不可,心里暗暗得意,想道:“我拼着受点内伤,你这小子中了我的剧毒,却非毙命不可!”
    那人正自得意,忽见谷涵虚中指一伸,指尖正对准了他掌心的“劳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冷风如箭,尚未接触,掌心已是有了感觉,那人名人轶事大吃一惊,慌忙缩手!”
    原来练邪派毒功的人,最忌的就是给人家用重手法点着了掌心的“劳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若给戳名人轶事穿,所练的毒功就将付之流水,必须从头练起了。
    那人不怕身受内伤,但这一掌却是他费了十年的寒暑之功练成的,怎肯毁于一旦?要知他是仗着毒掌称雄的,毒功倘被毁去,纵然取了谷涵虚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也是得不偿失的了。
    谷涵虔一指吓退那人,掌心也不禁淌出冷汗,心想:“我若给他的毒掌打着,死是不会死的。但受了毒伤,只怕仍是逃不脱他们的掌心!”
    谷涵虚与这汉子一合即分,在这刹那之间,双方都是遭受平生从所未遇的惊险。说时迟,那时快,张元吉与乔元壮已是相继扑来,谷涵虚刚刚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退了那瘦长汉子,心神未走,脚步也还未稳,应招稍缓,只听得“嗤”的一声轻响,张元吉剑尖划过,在谷涵虚的左肩划开了一道三寸多长的伤口,乔元壮大喜道:“这小子受伤了!”
    严烷大吃一惊,急忙叫道:“谷大哥你快走吧,不必顾我!”她深知谷涵虚的本领远在这些人之上,单打独斗,这些人决计不是他的对手,只要冲得出去,这些人不可能同时追得上他,只有那个瘦长汉子轻功较好,但他单独一人料想也是不敢穷追的了。
    乔元壮冷笑道:“跑不了啦!”张元吉见他的未婚妻一心向着“野汉子”,更是又气又恨,当下咬紧牙根、一声不响,把武当派的七十二手连环夺命剑法使得凌厉无比,那瘦长汉子对谷涵虚的狠辣剑法与神妙的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功夫虽然有些顾忌,但一来恃着有毒刀毒掌,二来有乔元壮师兄弟从旁牵制,他自忖胜券在握,也就放脸再上。三人联手,果然把谷涵虚围在核心。
    夹攻严烷的那两个武当派弟子骂道:“好个不要脸的小贱人!”双剑齐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叉穿插,剑锋所指,尽是要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其实他们顾忌着严烷是川西大侠的女儿,取严烷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他们是不敢的,不过是想吓吓严烷,要她束手受擒而已。
    严烷却怎咽得下这口气,忽地唰唰两剑,反攻过去,斥道:“嘴里放干净些,否则就休怪我剑下无情!”严烷的剑法已尽得父亲真传,她正在青年,气力虽然差些,身手的灵活尚在父亲之上,那两人料不到她突然反攻,只见剑光一闪,季元伦头上戴的帽子已是给她挑落。
    武当少林乃是并驾齐名的两大门派,季元伦也是个心高气傲的少年,给严烷挑落他的帽子,非但不感激严烷剑下留情,反而勃然大怒,喝道:“好呀,我不过看在你爹爹面上,对你客气几分,你当我当真怕了你么!”
    这一来双方动了真气,出手各不留情。武当派的连环夺命剑法也是以狠辣见长的,师兄弟两人合使这套剑法,一攻一守,更见威力,双方认真厮杀起来,毕竟是武当派这两个弟子占了上风,不过一会,严烷给他们杀得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谷涵虚眼观四面,耳听八方,见严烷势危,忽地哼了一声,冷笑说道:“你们请我走我都不走呢!”蓦地身形一起,青钢剑扬空一闪,笔直的向张元吉冲去。张无吉识得他的厉害,慌忙剑一封,谷涵虚身形向着张元吉,突然反手一掌打背后的乔元壮,只听得“卜”的一声,接着“啪’的一响,原来乔元壮也正乘机偷袭,谷涵虚的背脊着了乔元壮的一拳,乔元壮也给他打了一记耳光。
    谷涵虚内功深厚,背脊受了一拳,算不了什么,乔元壮给他打的这记耳光可就惨了。谷涵虚恨他污言秽语,有意将他折辱,这一记耳光打得又狠又重,乔元壮的脸上登时开了花!
    张元吉大惊之下,生怕谷涵虚对师兄会下杀手,连忙挺剑刺他背心。这一剑势捷劲足,刺向要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本来是攻敌之所必救的一招绝招,哪知他快谷涵虚比他更快,张元吉一剑刺空,只觉微风飒然,谷涵虚已是从他身边掠过。
    张元吉也真不愧是名家弟子,在这绝险之际,倏地身躯一矮,横剑护头,还了一招“举火燎天”。只听得“铛”的一声,双剑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张元吉虎口隐隐作痛,长剑几乎掌握不牢。谷涵虚一声冷笑,已是到了他前面数丈之地,与那瘦长汉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上手了。
    张元吉不由得满面通红,暗暗叫了一声“惭愧!”要知谷涵虚功力在他之上,刚才这一招谷涵虚业已取得了攻他措手不及的有利时机,倘若真个使出杀手的话,张元吉焉能还有命在?张元吉虽是把谷涵虚恨之入骨,但也还有自知之明,心里不禁想道:“他明明知道我要杀他,何以他竟对我手下留情?”
    那瘦长汉子喝道:“小子休得逞凶,还有我呢!”挡在他的前面,横劈一刀,直劈一刀,刀中又夹了两掌。刀是毒刀,掌是毒掌,谷涵虚的本领虽然在他之上,但要在急切之间,破他这刀中夹掌的招数也是不能。何况谷涵虚对他的毒刀毒掌多少也还有些顾忌。
    乔元壮身为武当派第二代的大弟子,平日行走江湖,到处受人尊敬,几曾受过如此耻辱?给谷涵虚狠狠地打了一记耳光之后,羞愧难当,杀机陡起,喝道:“好小子,今晚有你无我!”血流满面,就像发了疯的野兽一般,恶狠狠地扑向谷涵虚!
    张元吉呆了一呆,跟着也就挺剑攻了上去。刚才那一招,张元吉虽然知道是对方手下留情,但一来夺妻之辱不能不报;二来师兄正在为他拼命,他又岂能袖手旁观?是以这一场恶战,他仍是非得与谷涵虚狠狠厮杀不行,不过,他心里却在想道:“这小子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我可以不要,这口恶气我却是非出不可!”不似他的师兄那样大起杀机了。
    谷涵虚以一敌三,傲然不俱,掌似奔雷,剑如骇电,兀是攻多守少。不过,因为他的左肩受了剑伤,斗到了三五十招之后,招数却是渐渐有点运用不灵。
    严烷那边的形势比他更险,她在季元伦、梁元献联剑夹攻之下,起初还可以招架,十招之中,还攻三四招,渐渐就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到了最后,连招架都似乎有点为难了。
    这一场恶战,把躲在树上偷看的孟明霞看得惊心动魄,几乎透不过气来。孟明霞心里踌躇不定:要不要卷入这个漩涡呢?正是:
    惊心情海风波恶,何处能求鲁仲连?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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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鸳侣分飞悲丧志恩师训诲醒痴迷
    谷涵虚走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心情也是一片茫然。
    雪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辉,大地俨如纤尘不染的明镜,他的心上却在滴着血,许许多多酸甜苦辣、悲欢离合的回忆,一起涌上心头!
    经过四年的养息,时间是最好的医生,医治了他身心的创伤。脸上的伤痕早已复合,心上的伤痕也给他用冷漠的感情遮掩起来,就像用冰雪覆盖本来具有生命力的野草似的,不是故意去触名人轶事动它,就好像不觉得它的存在了。
    可是今晚他却给杨婉和阿盖触及了心上的创伤,伤口又裂开了,因为杨婉提起了孟明霞的名字,而阿盖则揭开了他的蒙面布,叫他记得自己是个丑陋的男子。
    他不知道严烷在找寻他,但他却是有意把自己隐藏起来,躲避严烷的。四年来他没有打听过严烷的下落,也听不到关于严烷的任何消息。
    想不到“安安静静”地过了四年,今晚却给杨婉在他“平静”的心湖投下了一块石子。杨婉告诉他,孟明霞就在这条路上!这个消息正就是震撼他心灵的“石子”啊!
    孟明霞就在这条路上,严烷又在何方?
    孟明霞是严烷的表妹,见着了孟明霞,总该知道了严烷的消息吧?他想,他当然不会知道,孟明霞帮忙她的表姐逃走后,她们表姐妹音讯断绝亦已经有四年了。
    四年来他虽然是有意地在躲避严烷,可是他又是何等的在渴望知道严烷的消息啊!去不去找寻孟明霞,试一试向孟明霞打听呢?
    心在跳动,脸上的伤痕也好像在发烧,烧得他火名人轶事辣辣作痛。他不知不觉地拉下了他的蒙面布,雪地上现出一个丑陋的脸形。他不觉苦笑道:“我这副尊容还配接受任何女子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么?何况我与严烷之间,有着许多障碍,我们必须分手,这已经是‘注定’的了。纵然她和阿盖一样,不介意我的丑陋,我又何忍再挑名人轶事起她的伤心?既然我不想再见她,那又何必要她知道我还活在这个世上?”想到此处,他几乎就想放弃去找寻孟明霞,向孟明霞打听的念头。
    可是在这条路上,还有一个人,也是他非常希望能够见面的。这个人就是与孟明霞结伴同行的褚云峰。
    他听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那晚的说话,已经可以确定这个褚云峰一定是和他同门的师兄弟,而且这个褚云峰也是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作对的人。
    谷涵虚想起了另外一桩令他非常感动的往事。
    他被迫与严烷分手之后,身心受创,万念俱灰,回山静养了三年多,身上的伤痕早已好了,心上的伤痕却是难望痊愈,一个生龙活虎的少年竟然变得精神颓丧,暮气沉沉。
    有一大晚上,他的师父耿天风突然问他道:“你知道师父并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人氏,但你可知道师父为什么离乡背井,独自来到无亲无故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么?”
    谷涵虚从未听过师父说及自己的来历,师父不说,他不便问,如今师父自己提起,他当然是要问其中缘故了。
    耿天风双眸炯炯缓缓说道:“你要问其中缘故么,这很简单,只因为我没有忘记我是汉人,我不能忍受异族的统治。
    “你的师祖是一位隐姓埋名的大侠,毕生以驱除金虏,恢复中原为职志。可惜在他的弟子之中,却出了一个叛徒。这个叛徒而且是武功最强,尽得他衣钵真传的大弟子!”
    谷涵虚问道:“师祖是否有欠精明,何以会立他做掌门弟子?”
    耿天风道:“这人作伪的功夫极是到家,在师门之时,反骨丝毫不露。师祖并非有欠精明,而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才心切。他入门最早、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艺最勤,人又聪明,对本门的‘天雷功’又最有心得,师祖给他骗过,不立他还能立谁?
    “师祖去世之后,他方始公然投敌。说是‘投敌’,恐怕也只说对了一半。因为他的父亲是汉人,母亲是金人。师祖死后,他就以金人自居了。说不定他本来就是女真鞑子派他来偷学师祖的武功的,亦即是说他本来就是我们的敌人,不过在他反迹未露之前,我们不知罢了。”
    谷涵虚道:“这人的武功既然极是高强,投靠了金虏,想必会受重用,他是谁呢?”
    耿天风道:“就是现任金国国师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是金国的第一高手,臭名昭彰,谷涵虚也曾听过他的名字,却想不到他竟然是自己的大师伯。谷涵虚听了师父的话,不觉愤然说道:“这真是本门之耻!师父,你莫非就是给这叛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走的么?”
    耿天风道:“不错,这当然是原因之一。但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得我不能在家乡立足的,主要还是鞑子朝廷。今晚我要把全部的事实告诉你,我还要你替名人轶事我做一件大事,了结我这一生所未能完成的心愿。你要牢牢记着我今晚的说话。别忘了我的吩咐!”
    谷涵虚见师父说得如此郑重,连忙说道:“弟子多蒙师父教养成名人轶事人,恩逾父母,有事但请恩师吩咐。”
    耿天风说道:“你师祖有四个弟子,我排行最末,头上有三个师兄。三师兄顾天樵早死,二师兄华天虹为人正直,与我最为相得。大师兄就是那叛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了。
    “同在师之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虽然反迹未露,但我已感到与他气味不投,其时我已暗中加盟义军,此事只有我的师父知道。本来我可以告诉二师兄的,但因二师兄有个缺点,他为人虽然正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却稍嫌懦弱,遇事不能当机立断。我不愿意勉强他加盟义军,是以必须等待他自己露出口风之时,我方能把秘密告诉他。
    “师父去世之后,第二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就公然出面,做了金虏的鹰犬。我一得到这个消息,便立即去找二师兄,想要与他联手,代师清理门户。哪知二师兄怕事,不敢与大师兄相抗,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我自知本领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距离甚远,独自去对付他,绝无成功希望。因此唯有一方面自己勤练武功,一方面打听二师兄的下落,希望找着了他,可以说服他同心合力。
    “我家中只有老母尚存,但我已订下婚事,未婚妻是我的表妹,自小在我家中居住,也幸亏有她,替名人轶事我尽了人子之责。
    “母亲本来要我在出师之后,就回家完婚的。我找不着二师兄,也准备完婚之后再说,于是便赶回家去。
    “我知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绝不会放过我的,不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我同流合污,就一定要把我杀掉。但却以为他不知道我加盟义军的秘密,此时他正在宦途得意,未必就会那样着急的要对付我。我也想不到他会用卑劣的手段对付我的老母、妻子。
    “表妹是我青梅竹马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我自小就喜欢她。因此这门亲事虽是由于父母名人轶事之命媒灼之言,却也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我与她一别多年,如今完婚在即,归途中的满怀高兴,那自是不消说了。
    “哪知回到家中一看,登时就像冷水浇头,把我的满怀高兴冲掉。只见大门上贴着官府的封条,母亲和表妹都已给官差捉去了。收押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
    “邻家的一位老伯把我拉进他的家,将那日的事情告诉我,我这才知道竟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这厮亲自带领官差来捉拿我的母亲妻子的,而且他还留下了一封信,托这位老伯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与我。”
    谷涵虚替他师父又是难过,又是气愤,说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这人面兽心的东西,居然还有脸留下信来,信上说些什么?”
    耿天风冷笑道:“信上倒是说得十分客气。他说师兄弟有福同享,有祸同当,知道我为国事奔走,恐怕难以兼顾家庭,既然分属同门,我的母亲就等于是他的母亲,我的妻子也就等于是他的弟嫂一样,所以他把我的母亲妻子接往大都奉养,云云。
    “他的信里已经透露出知道我加盟义军之事,十分明显,他是要把我的母亲妻子作为人质,要挟我了。
    “是跑去与他拼命,还是暂且委屈求全,以免连累老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妻呢?两种念头在我心中反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战,实在令我难以决断!但最后我还是决定了无论如何也得先见了她们再说。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用尽手段笼络我,我一来到,他就设宴为我洗尘,可是却不让我与母妻见面。
    “我不肯喝他的酒,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他摊牌不可。他说了一大车子的话劝我,这些污耳之言也不必细说它了。最后他提出了两个条件,第一要我留下来做他帮手,与他共享‘荣华’。第二要我说出我所知道的义军秘密。两件事情,一个目的。总之是要我卖国求荣,助他加官进爵罢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但投鼠忌器,顾虑到母亲和妻子的安全,我还是不能不暂时吞声忍气。我不说答应也不说拒绝,我说你既然把我的母亲妻子‘接’来,我必须和她们见面。你不让我们见面,那就什么也谈不上。
    “他以为我已经有点动摇,便说:‘这个容易,伯母和嫂子就住在这儿。’我要求单独和她们见面,他也答应了。
    “但说句老实话,见面之后,又如何呢?我的母亲和妻子都是不会武功,我的武功虽经苦练,自问也还比不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苦要硬闯出去的话,只怕自身难保,更不要说能够把她们救出去了。
    “说来惭愧,为了老母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妻,我当时的确是心乱如麻,毫无主意的。明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设下了陷阱,这陷阱可以令我身败名裂;但心里也未尝没有半点动摇的。
    “想不到见了她们,反而是她们轻轻易易地替名人轶事我解决了难题。唉,这四个字说来容易,在她们可是委实不容易做到的啊!”
    谷涵虚听到这里,心中很觉奇怪:“既然师父的母亲和未婚妻子都是不会武功,她们又用什么法子脱身呢?”
    耿天风斟了满满的一碗酒,一颗颗的泪珠滴在酒中。谷涵虚从来没有见过师父这个样子,不觉大吃一惊,说道:“师父,你怎样啦?”他本以为所谓“解决难题”就是“脱险”,此时已隐隐知道猜得不对了。
    耿天风听了徒弟这声呼唤,好像是从恶梦中惊醒过来,说道:“记得那天我也曾这样的问我的母亲:‘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你怎么啦?’因为我见着她的时候,她的面色已经是很不对了。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说:‘没什么,我就是等着和你见这一次面。不过,其实你是不应该来的。’我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和表妹都在这儿,我怎能够不来呢?’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说:‘我知道你对我一片孝心,但你可知道应该先国后家的道理?’我说:‘孩儿不敢忘记母亲的教训。’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两只眼睛忽地张开,目光炯炯地看着我,说道:‘你老实告诉我,你可曾答应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做任何事情?’我说:‘孩儿并未上他的当。”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这才好像稍稍放心,说道:‘好,你没有上他的当就好,但你现在一定是好生为难,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用你的母亲和你的妻子要胁你,你不愿意屈服,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办,是吗?’我给母亲说中心事,只好默然不语。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叹了口气,说道:‘我就是怕你一时把持不定,丧了名节。所以我下了决心替你解决这个难题,只要你记着今晚我对你说的话就行了。’说到这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面上突然现出一片黑气,声音也都嘶哑了。大惊之下,我连忙抱着母亲,再次问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你怎么啦?’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脸上现出笑容,说道:‘你进来的时候,我口里已经含了一粒药丸。我帮不了你的忙,但也不能做你的绊脚石。所以我先走一步,见你爹爹去了。你赶快闯出去,即使不能成功,死了也是我的好儿子。但你可千万不要自己寻死!’声音越来越是微弱,但每一个字却像巨雷打在我的心上。我这才知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是为我服了毒!我撬开她的嘴巴,但已经迟了,那是一种很厉害的毒名人轶事药,用白蜡裹名人轶事住,作成药丸,咬破了外面的一层蜡,不消片刻,就会中毒而亡。
    “当时我惊得呆了,忘记了我的未婚妻还在身旁,忽听得她说道:‘你忘记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吩咐么?你还呆在这里做什么?’我蓦然一省,跳起来道:‘你呢?’表妹说道:‘婆婆求仁得仁,做媳妇的岂能苟且偷生?’突然从楼上跳下去,我一把没有拉着,她撞在假山石上,发出一声裂人心肺的呼喊。我跳下去,恰好赶得上听她最后几句话:‘大哥,请原谅我不能伴你了,因为,因为我不想拖累你!’
    “我本来是要赶回家完婚的,不料一夕之间,母亲死了,妻子也死了。但表妹说得对,她们乃是求仁得仁,她们是虽死犹生的!我不必为她们伤心,我只应该替她们报仇!”
    谷涵虚听得手心捏了一把冷汗,紧张得几乎透不过气来,心里想,“我只道我的遭遇已经不幸,谁知师父的遭遇比我不幸得多!当时他的处境,只怕也要比我那晚的处境更为凶险!”
    耿天风继续说道:“当时的处境也没有空暇容许我伤心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的人在楼下看守,我一跳下来,他们便即一拥而上。
    “当时我也不知哪里来的神勇,一场恶战,给我击毙了金虏的七名高手,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也给我拼了个两败俱伤!”
    谷涵虚抹了一额冷汗,方始松了口气,说道:“痛快,痛快!师父,你这一战也足以大寒敌胆了!你的伤伤得重吗?”
    耿天风道:“那一晚真可以说得是死里逃生!我的武功本来是不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的,连接接了三次他的天雷掌,其实我已是受了很重的内伤,但他在我拼命反击之下,也中了我的两剑,他这才不敢追我。”
    “我躲到深山里自行医治,医了一年,身名人轶事体方才复原。可是所受的内伤,迄今仍是未能痊愈。”
    谷涵虚吃惊道:“已经过了二十年了,现在都还未好吗?”
    耿天风道:“你不必担心,对身名人轶事体已是没有什么大碍的了。只不过师祖所传的上乘内功,我只能教给你,本身却是不能练了。这也是为什么我到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之后,从来不敢在人前显露过武技的原因。”
    耿天风又喝了一碗酒,继续说道:“我不能再练上乘内功,这还不打紧,更遗憾的是,在我养好了身名人轶事体之后,北方的局面更为恶化,我和义军也失掉联络了。
    “我已经列入金虏的‘钦犯’名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受的伤比我轻,早已好了。他正在亲自率领征骑,到处搜查我的下落,我在北方已是没有容身之地。
    “没奈何,我只好逃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当时我年纪还轻,武功虽然受损,胸中尚有一腔热血。我以为朝廷总是要谋恢复中原的,我对朝廷抱有很大的希望。
    “谁知我到临安,才知道我想得太天真了,朝廷上下,只求苟安,主张抗敌的将领,不是遭受贬抑,就是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臣害死。我心灰意冷之余,只好隐姓埋名,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江湖。
    “可是我身负国仇家恨,我还是不能甘心就此埋没一生的。我这一生恐怕是不能亲自手刃仇人的了,因此我就到处物色佳徒,希望我的徒弟能够替名人轶事我了此心愿。我找了十年,才找到你做我的徒弟。从此,我就把我毕生的心血,都放在你的身了。”
    谷涵虚大为感动,说道:“弟子实在惭愧,你老人家对我的一片苦心,我、我一点也不知道。”
    耿天风继续说道:“你的先祖本来也是北方人氏,你的祖父跟随宋室南迁,来到湘西落籍的。你的父亲在逃难途中,上要侍奉老父,下要照顾幼儿,颠沛流离,一路上也不知受了多少苦楚,因此伏下病根。逃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之后,不到一年,你的祖父去世,再过两年,你的父亲也因病体虑弱,支撑不住,弃你而去了。所以,说起你的家世,也是与金虏有不共戴无之仇的,你知道么。”
    谷涵虚双目流泪,说道:“虚儿曾听玉名人轶事峰道长说过,徒儿不敢忘记。”原来谷涵虚在祖、父双亡之后,成了孤儿,幸得附近的一个道观收留,那个道观的主持是青城派名宿玉名人轶事峰道长的师侄。谷涵虚在道观做了几个月小厮,玉名人轶事峰道长来到,见他资质甚佳,又可怜他的身世,这才收了他做徒弟,带了他到青城山。
    玉名人轶事峰道长与耿天风相识,深知耿天风的武学造诣远在自己之上,又知道耿天风正在物色佳徒,因此把这个徒弟让了给他。
    耿天风点了点头,说道:“没有忘记就好。”接着说道,“江湖武林人物之中,只有玉名人轶事峰道长知道我的来历。他认为你是可造之材,因此把你推荐给我,要我做你的师父,这固然是想把你培养成材,另一方面,也是玉名人轶事峰道长要助我完成心愿。
    “玉名人轶事峰道长法眼无差,你的确是天生的学武材料,资质远远在我之上。我教你的,你一经指点,便能领悟。不是我夸赞你,以你现在的本领,已经是胜过我尚未受伤的当年了。
    “但是,你的资质虽佳,却是令我好生失望!少年人情场失意,难免伤心。但我想不到你为了一个女子,竟会颓丧如斯!事情过去都将近三年了,你竟然还是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不振,唉,真是令我太失望了!”
    谷涵虚听得汗流浃背,低下头来,说道:“徒弟实在该死,辜负了师尊对我的期望。”
    耿天风这才展颜一笑,说道:“我只是想你振作起来,如今醒悟,为时未晚!你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留去与鞑子拼吧。”
    谷涵虚道:“师父有甚差遣,弟子万死不辞。”
    耿天风道:“好,你现在已经好了。那么明天你就动身,到北方去。我要你替名人轶事我清理门户!”
    谷涵虚又是兴奋,又是担忧,说道:“多蒙思师宽宥,还把这样的大事付托给我,弟子纵然粉身碎骨,亦当尽力去做。但只怕担当不起,负了恩师的期许。”
    耿天风道:“你的武功在后辈之中已算得是出类拔萃的了,但要你去对付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你当然还是有所不及的。不过,你也不必担心,因为本门还有长辈,清理门户这样的大事,他决不会让你独自担当。”
    谷涵虚道:“师父说的可是三师伯华天虹么?”
    耿天风道:“不错,他虽然稍嫌懦弱,却也是侠义中人。他当年为了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不知跑到什么地方躲了起来。但我料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绝不会放过他的。这二十年来,他一定也受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的许多迫害的了,我深知他的为人,在难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胜券之前,或许他会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虚与委蛇,到了忍无可忍之时,他也非奋然而起不可。
    “你到了北方,必须设法打听华师伯的下落。事情虽属渺茫,但亦并非毫无希望。依我推想,他对清理门户之事,一定也是像我一样,时刻不能忘怀,我要找他,当然他也一定想要找我。你在北方闯道,不妨露出本门武功,让消息传到他的耳朵,你不找他,他也会来找你了。”当下,亲笔写了一封书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了徒弟。
    谷涵虚接受了师父的重托,渡过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不知不觉已是一年。在这一年之中,他首先遇到的本门中人,乃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无雷的侄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起初他不知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的来历,还曾在暗中帮过他一点忙,后来知道帮错了人,又是懊恼,又是失望,直到今晚他在古寺中击败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方始出了口气。
    在击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的同时,他无意中又得到了第二个同门的消息。
    他蒙着面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之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把他错当作褚云峰,口口声声说要报一掌之仇,显然这个褚云峰乃是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父子作对的了。
    “这姓褚的一定是华师伯的弟子,找到了他,就可以得知三师伯的下落。为什么我还要踌躇?”
    褚云峰是和严烷的表妹孟明霞同行的。谷涵虚为了不愿触名人轶事动心底的创伤,不愿让严烷知道他还活在世上,是以他才有踌躇的。
    此际,他想起了帅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托给他的重任,心里想道:“师父教训我不要为了儿女私情误了大事,可是如今我若为了逃避严烷,不去找褚云峰的话,这却正是矫枉过正,反而误了大事啊。”思念及此,心意立决,于是加快脚步,在通往飞龙山的那条路上,道赶褚云峰。
    风雪已经止了,此时已是三更时分,午夜荒山,万籁俱寂,谷涵虚走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心中的烦恼全都净化,灵台一片空明。
    忽听得冰雪碎裂的“历历”声响,声音只是隐约可闻,若不是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分,当真不易觉察。
    谷涵虚是个武学的大行家,吃了一惊,心里想道:“这两个夜行人的轻功可是高明得很啊!”此时他正走到树林中一处隐蔽的所在,有两块相向峙立的环形岩石,中间正好藏身,谷涵虚因为不知道来人的身份,不想给他们发现,只好暂且躲避。
    刚刚将身藏好,只见两条黑影已经出现眼前,后面的那个人说道:“鲁兄,你这踏雪无痕的功夫当真是名不虚传,小弟服了你啦,不用比了。歇一歇吧。”
    前面那人笑道:“周兄,你的内功小弟也是佩服得很。论轻功我或者胜你一筹,论到内力的悠长,小弟可就甘拜下风了。倘若走到五十里开外,小弟一定跟不上你。不过,我倒不是有意和你比试的,咱们是要在限期之内,赶到飞龙山啊!”
    姓周那人说道:“以咱们的脚程,后天一定可以到达飞龙山,绝不至于误了大事的。这样日夜赶路,小弟可是有点吃不消呢。”
    姓鲁的那人道:“好吧,那咱们就在这里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轮流看守。”
    姓周的笑道:“你是在冰天雪地过惯了的,我可没有你的能耐,可以在雪地上睡得着觉,你不要较量我了,咱们还是聊聊天吧。这次的事情,真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想不到飞龙山的窦寨主,竟然是我们的人。”
    姓鲁的说道:“窦安平外貌粗名人轶事鲁,其实却是极富心计的一个人。你别以为他和那些亡命侠义道的人物往来,就是他们一路。他这样做,其实还是咱们的国师暗中授意的呢。”
    谷涵虚吃了一惊,心里想道:“原来这两个人乃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的手下。却不知道他们要到飞龙山作何勾当,好,且听听他们说什么。”
    姓鲁的继续说道:“事情往往有出人意料之外的,比如这一次找不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公子,可不是一件怪事吗?”
    姓周的说道:“是呀,本来说好了是在贺九公家里等我们的。如今,连贺九公竟也不知去向,恰恰在咱们到来的前一天就搬了家,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情?”
    那姓周的汉子道:“鲁大哥,你的轻功在咱们这班人里面是数一数二的了,但不知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公子如何?”
    姓鲁的道:“不是我奉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公子,我自问是有所不如。我号称踏雪无痕,其实还差得远。有一次我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公子在雪山打猎,看他追捕雪鸡的身手,那才是真正的踏雪无痕呢。你老哥的内功,恐怕也还不如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公子吧?”
    姓周的道:“一点不错。有一天我与他印证绵掌击石如粉的功夫,他在绵掌中用上了天雷功,一掌击碎十二块坚实的青砖,我只能击碎六块。”
    姓鲁的叹道:“咱们的国师号称金国第一高手,当真是名不虚传。咱们的本领在江湖上也总算是过得去的了,却连他的侄子都比不上。”
    姓周的道,“是呀!所以我说你其实用不着担心.即使有什么意外,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公子这样的本领,料想也不会出事的。”
    姓鲁的道:“我不是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公子出事,我是怕误了飞龙山的大事。”
    姓周的道:“我正想问你,国师要咱们会同他的侄子,赶往飞龙山去,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
    姓鲁的道:“你听过李思南这个名字么?”
    姓周的道:“李思南?这名字好熟!待我想想。啊,对了,前几天我听得黑道上的朋友说起,绿林新任的盟主,这盟主的名字好似就叫做李思南。”
    姓鲁的道:“不错,国师就是要咱们去帮忙窦寨主,对付李思南这小子的。”
    姓周的道:“这小子和咱们的国师有何仇怨?”
    姓鲁的道:“我们的国师与他是往日无仇,近日无冤。”
    姓周的道:“那却为何非要千方百计将他除去不可?”
    姓鲁的道:“这是一个绝大的机密,说给你听不打紧,你可不许泄漏出去!”
    姓周的道:“鲁大哥,你是国师的心腹,我跟随国师也有多年,难道你还信我不过。”
    姓鲁的道:“国师就是因为知道你对他的忠心,所以才叫我把你找来,一同去办这桩事的。”原来飞龙山的窦寨主请求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派人帮忙之时,这姓周的正在外地出差,他是奉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的手令临时调派的。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传令的人,就是这姓鲁的汉子。
    姓鲁的继续说道:“咱们的国师和李思南虽然没有冤仇,但这小子却是蒙古窝阔台大汗所要的人。这可明白了吧?”
    姓周的道:“原来如此。国师的深谋远虑,当真是令人佩服。”
    姓鲁的道:“可不是吗,他一面是金国的国师,另一面又和蒙古大汗挂上了钩,将来不论哪一方得胜,他的地位都是不会动摇的了。”
    姓周的道:“蒙古铁骑,无敌天下。看来不出数年,中原就要易主。”
    姓鲁的哈哈笑道:“所以我说,咱们国师爷这着棋是走得对。”
    姓周的跟着笑道:“这么说,李思南就是咱们国师所要钓的大鱼。但我有一事不明,李思南既然是新任的绿林盟主,想来不致太过糊涂,何以他会上钩?”
    姓鲁的道:“这条大鱼是无意中上钩的。飞龙山的窦寨主起初本是要钓琅玛山屠百城的女儿屠凤的。恰好李思南这小子新任了绿林盟主,他大约是想把窦安平收为己用,所以就替屠凤来了。他虽然并不糊涂,但却怎知窦安平早已是咱们国师的人呢?”
    姓周的道:“听说屠凤颇有美名,窦安平安排陷阱,设计擒她,莫非是看上她么?但现在钓上了李思南,窦安平岂不是又要失望了?”
    姓鲁的笑道,“周兄,你生平好色,也怪不得你想到夹缝里去。但你这么说,才真是糊涂了!”
    姓周的道:“哦,原来其中另有原因?”
    姓鲁的道:“你知不知道,屠凤的行径和她的哥哥屠龙全不一样!屠龙与咱们的国师虽然是有杀父之仇,但他们走的却是同一条路,他也是和蒙古人早已挂上钩的。屠凤就不同,她不但要报杀父之仇,而且她还是义军的首领。窦安平若能将她擒获,一方面可以讨好屠龙,一方面又是替蒙古的大军清除障碍,一举两得,岂不美哉?
    “但现在钓上了李思南,这又更胜于屠凤了。他欢喜还来不及呢,哪里还会失望?”
    谷涵虚躲在岩石后面,周、鲁二人就在前面不远之处说话,谷涵虚听到这里,不觉怒火中烧,心里想道,“好个毒辣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这件事比找褚师兄更紧要,我与李思南虽然素不相识,但他既是义军的盟主,我就不能让他落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人的陷阱!这两人的武功看来不弱,我不知能不能胜过他们?但就是杀了他们,也不是最好的办法!”
    姓鲁的继续说道:“窦寨主已经准备了一种无色无味的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药,只待李思南来到,就用在接风酒上来对付他。嘿嘿,只要他酒一沾唇,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他擒了。”
    姓周的道:“既然如此,还何必兴师动众,要咱们老远的赶去帮忙?”
    姓鲁的道:“李思南是蒙古大汗所要的人,关系非同小可。所以算盘虽然是这样打,但也得预防万一给他识破,不肯喝酒,那就要动武了。”
    姓周的道:“李思南这小子本领如何。”
    姓鲁的道:“他能够做绿林的盟主,想来一定不弱。所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国师还恐怕咱们对付不了,要他的侄子也亲自出马呢。”
    姓周的道:“听说他年纪不过二十来岁,我不相信他的本领能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公子之上。”
    姓鲁的道:“可是现在找不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公子,只能由咱们对付了。”姓周的道:“论本领咱们虽然比不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公子,但若是咱们二人联手,却也未必就不如他了。”
    姓鲁的道:“不错,咱们二人联手,大约是要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公子强些。”
    姓周的道:“那么还怕对付不了李思南这小子吗?何况窦安平也是绿林中一等一的好手呢。国师也未免小觑了咱们了!”
    姓鲁的道:“料敌不妨从宽,须知这样的大事是绝不可有失的。何况李思南也未必是单刀赴会。”
    姓周的道:“自屠百城去世之后,绿林中的高手,除了淳于周父子和屠龙外,最多再加上一个八仙剑柳洞天,这四个人是咱们比不上的,其他的人,不是我夸口,我还不曾将他们放在眼内呢。”
    姓鲁的笑道:“周大哥,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说出一个人来,恐怕你就不能不另眼相觑了。”
    姓周的道:“哦,那是谁人,倒要请教。”
    姓鲁的道:“这人并非绿林人物,但却是屠百城生前的好友,和琅玛山有极其深厚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
    姓周的大吃一惊,低声说道:“你说的可是号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大侠的孟少刚么?他也来了?”
    姓鲁的道:“不错,他也来了。”
    姓周的苦着脸道:“假如是他陪同李思南去飞龙山,咱们二人加上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公子,恐怕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了。”
    姓鲁的笑道:“你也用不着就这样害怕,盂少刚这老儿另外还有人对付,无须咱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心,窦安平只是要咱们去对付李思南。”
    姓周的道:“淳于周么?”
    姓鲁的笑道:“周大哥,你的消息太不够灵通了,淳于周在这次绿林大会之中,就是因为败在孟少刚手下,做不成盟主的。如何还能用淳于周去对付他?”
    姓周的道:“那么还有谁能够对付得了孟少刚?”
    姓鲁的道:“不能力敌,难道不会智取吗?”
    姓周的道:“你又说要预防万一。孟少刚是老江湖,想必比李思南更要精明,如果他识破了窦寨主的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药……”
    姓鲁的笑道:“我说的智取,不仅是指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药一项啊。不过,当然也还是要预防万一的,否则国师何必要咱们会同了他的侄子一道去呢!”
    姓周的道:“鲁大哥,你快点揭开谜底吧!闲话请不必多说了。”
    姓鲁的慢条斯理地说道:“瞧你急成这个样儿,我倒是不便卖关子了。你可知道有个号称川西大侠的严声涛呜?”
    姓周的更是吃惊,说道:“听说严声涛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的武林中也是有数的人物,不过他足迹从来不到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以北,难道他也来了?”
    姓鲁的道:“严声涛没有来,他的女儿来了。”
    姓周的道:“严声涛的女儿和咱们这件事情又何干?”
    姓鲁的笑道:“你不知道严声涛是孟少刚的姐夫吗?嘿,嘿,要对付孟少刚,可就用得着这女娃儿了!”
    谷涵虚听到这里,不禁大吃一惊,四年来他一直躲避着严烷,想不到如今严烷也到北方来。“她的父母怎会让她独自一人深入敌区?难道是她嫁了人了?不,不,一定不会的!经过了那晚的事情,她怎能够还嫁给张元吉呢?又难道是她听到了我的消息,从家中私逃出来找我的么?”
    谷涵虚心乱如麻,不觉呼吸紧促,发出轻微的喘声。姓鲁的忽地喝道:“什么人?”
    谷涵虚吃了一惊,以为这两人发现了自己,正要挺身而出。忽听得有人冷笑道:“你们两位认不得了我么?”
    谷涵虚从石隙望出去,只见雪地上出现了一男一女,那女的正是孟明霞。谷涵虚心里想道:“这男的想必就是褚云峰了。想不到我正要找他,却在这里遇上了。”
    心念未已,果然便听得鲁、周二人开声喝道:“原来是你这个反贼!哼,哼!你的胆子倒是不小呀!”正是:
    岂有英雄甘作贼,相逢陌路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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