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雄风_小说在线阅读_梁羽生

第35章陌路相逢挑恶斗同门会合振雄风
    原来褚云峰本是走在前面的,但因孟明霞身上受伤,虽无大碍,于轻功却是不免稍有影响,故此反而落在后头了。
    褚云峰在雪地上发现周、鲁二人的足印,一路追来,恰好在这里碰上。他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恨之入骨、严令所要缉拿的人,是以周、鲁二人虽然知道他的武功厉害,恃着有二人联手,也就大着胆子要和他一拼了。
    褚云峰冷笑道:“请问你们是汉人还是金人?”
    姓周的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褚云峰“哼”了一声道:“你说我是反贼,我反的是欺凌汉人的金虏;你们穿戴汉族衣冠,如反而认贼作父,欺压同胞,你们才是不折不扣的反贼!”
    周、鲁二人老羞成怒,齐声喝道:“我不与你逞口舌之利,咱们掌底判个雌雄!”
    褚云峰冷笑道:“好,你们既是至死不悟,那就不是胜负之争了,于脆拼个强存弱亡吧!”
    褚云峰摆出了决一死战的姿态,周、鲁二人倒是不禁心中一凛。姓鲁的硬着头皮道:“拼就拼吧!难道我们怕你不成!”
    孟明霞唰的拔剑出来,褚云峰连忙说道:“孟姑娘,你给我掠阵,防他们还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我若是不成,你再上吧。”
    要知道这两人乃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手下数一数二的人物,武功实是非同小可。褚云峰倘若单打独斗,自忖可以胜得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若是以一敌二,那就没有把握了。孟明霞元气受损,未曾恢复,故此褚云峰不放心让她与强手对敌。
    孟明霞听他说得有理,于是按剑在旁监视,说时迟,那时快,那两人已是左右夹攻,同时来到。
    褚云峰大喝一声,单掌划了一道圆弧,掌风击荡,隐隐挟着风雷之名人轶事声、向左面那姓周的打去。
    谷涵虚看出了褚云峰使的是“天雷功”,心里又惊又喜,想道:“他果然是三师伯的弟子,我先别忙,且看看他学的本门功夫是否与我相同。”
    心念未已,只听得“蓬”的一声,那姓周的身形一晃,连退三步。但褚云峰右手的长剑,本来是同时刺向右面那个姓鲁的,却刺了个空。那姓鲁使的是一对钢抓,给他一个盘龙绕步,反而绕到褚云峰的背后,褚云峰反手一剑,“嗤”的一声响过,钢抓断了一齿,褚云峰的衣裳却也给撕下了一幅。
    原来周、鲁二人乃是各用所长,姓周的长于内功,虽然比不上天雷功的厉害,却也可以勉强抵敌。
    姓鲁的长于轻功,便从侧面采取奇袭的打法,令褚云峰处处受敌,穷于应付。
    褚云峰的“天雷功”不能一掌震伤姓周这个双子,立即又要分出精神应付这姓鲁的奇袭,如此打法,当然是不免大大吃亏。
    打了一会,褚云峰的衣裳已是被那姓鲁的钢抓撕名人轶事破了三处,幸而还没伤着皮肉。孟明霞见褚云峰迭遇险招,按捺不住,拔剑出鞘,加入战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褚云峰叫道:“孟姑娘,你快走吧!”孟明霞道:“生死与共,患难同当!”她因为褚云峰曾经救过她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岂能让褚云峰一人对付强敌?是以表示决心,无论如何要和褚云峰并肩作战。但她说话之际,却是未曾详加考虑的,一下子冲口而出,说出了“生死与共,患难同当”这八个字来,这才蓦地省觉,这不应该是普通朋友所说的话,不禁面上一红。
    姓鲁的冷笑道:“这女娃子对你倒是情意绵绵啊,可惜呀,可惜!”姓周的故意问道:“可惜什么?”
    姓鲁的道:“可惜褚云峰这小子已是无福消受了!除非他改变主意,知道悔悟,跟咱们回京向国师请罪,否则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都保不住!如何还能消受美人的恩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孟明霞大怒道:“放屁!”唰的一剑,就向他刺去。
    褚云峰听了孟明霞说的这八个字,心中却是感到一股甜意,精神大振,一连几记进手的招数,又把劣势扭转过来。
    可惜孟明霞毕竟因为元气受伤,未曾恢复,轻功打了折扣,剑术虽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妙,终是力不从心,姓鲁的看出她的弱点,着着向她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这么一来,褚云峰又必须分出心神来照顾孟明霞,刚刚扭转劣势,不久又陷下风。但孟明霞多少也帮了他一点忙,分担了敌人的攻势,让他不至于刚才那样吃力。所以孟明霞上来和他联手,可以说是有一利必有一弊。
    谷涵虚躲在石后偷看,心里想道:“一晃数年,原来孟明霞这小姑娘也有了意中人。不知严烷知不知道?”又再想道:“孟家的神剑的确名不虚传,孟明霞的本领也比几年前好得多了。不过,她却似乎有点力不从心,莫非是受了伤么?”
    谷涵虚正想出去,忽听得褚云峰一声大喝,把身名人轶事体遮着孟明霞,双掌连环进击,击退了那个姓鲁的汉子。原来孟明霞正在遇到险招,青钢剑已给那姓鲁的钢抓抓着。
    褚云峰替孟明霞解了险招,气力耗损太甚,亦已累得满头大汗。
    褚云峰道:“霞妹,你歇一歇,待会儿再来替名人轶事我。”他与孟明霞相处数日,这还是第一次叫她做“霞妹”,孟明霞听他忽然改了称呼,也是不禁面上一红,心中却感到一股甜意。
    孟明霞起初是抱着患难同当的心理与褚云峰联手的,不料经过了一场恶斗之后,才知道自己的确是元气未曾恢复,以致力不从心,非但帮不了褚云峰什么大忙,反而几乎累得褚云峰为自己受伤。此时她亦是筋疲力竭,不堪再战了。听了褚云峰的话,暗自思量:“不错,我是不能硬拼的了。与其和褚大哥同归于尽,不如换个方法试试,说不定可以死里逃生。”
    原来孟家的暗器功夫也是武林一绝,只因孟明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直爽,觉得暗器伤人,不够光明磊落,是以一向不喜使用。此际她无力再战,才动了用暗器的念头。孟家暗器不拘一格,讲究的是巧妙手法,信手拈来,便可当作暗器使用。
    姓鲁那个汉子,正面受了天雷功的震撼,胸口如受铁锤所击,只觉五脏六腑都好似换了位置似的,一时间也是不敢运用真力,因此褚云峰虽然是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之末,以一敌二,形势却是比刚才还好一些。
    孟明霞退下一旁,捡起地上的石子,用“天女散花”的手法打出。石子上就像长着眼睛似的,每一颗都是打向周、鲁二人的要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并不怕误伤了褚云峰。
    姓周那个汉子内功深厚,双掌使开,劲风呼名人轶事呼,石子未曾打到他的身上,便已掉了下来。姓鲁那个汉子长于轻功,却只能躲闪。他有“听风辨向”的本领,石子从什么方位打来,他一听风声,便即知道。
    不料孟明霞的暗器手法十分古怪,与众不同。他躲过了几颗石子,正自得意,想要说几句话奚落孟明霞,话未出口,听得石子破空之名人轶事声,是朝他的左胁愈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打来。他往右边一闪,谁知孟明霞同时发出的两颗石子,将近他的身前之际,才突然在空中一碰,方向登时改变,姓周的冷不及防,“肩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一颗石子打个正着。
    可惜孟明霞气力不加,虽然打中了他的“肩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却只是令他感到一阵酸麻而已,劲力未到,也就收不到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功效。
    但这姓周的自觉在同伴面前失了面子,却是不由得怒从心起,冷笑说道:“好,你有暗器,我就没有吗?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也接我的试试。”姓鲁的叫道:“周兄,留这女娃儿一命,用没有喂毒的暗青子!”
    姓周的汉子哈哈笑道:“鲁兄,原来你也懂得惜玉怜香。”
    姓鲁的笑道:“惜玉怜香的另有其人,可不是我。你忘记了咱们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公子吗?”
    姓周的霍然一省,说道:“不错,把这美人儿献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公子,倒是一件大功。多谢你的指点了!”当下一抖手发出了三颗无毒的铁菩提。
    此人的暗器功夫也是颇为了得,三颗铁菩提分打孟明霞上中下三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可是在孟明霞眼中看来,却只是雕虫小技而已。
    孟明霞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一粒小石子轻嗖弹出,和当中那颗铁菩提一碰,左右齐飞,恰好又和从两边打来的菩提碰个正着,一粒小石子,三颗铁菩提同时打落在地上。
    褚云峰忽地叫道:“霞妹,留神!有人——”孟明霞起初只道褚云峰是叫她留神暗器,心里还在好笑:“这人的暗器功夫有什么了不起,何用大惊小怪?”待听得“有人”二字,方始吃惊,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蒙面人正自一块大石头后面跳出。
    这蒙面人来得好快,褚云峰话声未了,他已倏然来到了孟明霞的面前。孟明霞这一惊非同小可,想道:“他们果然还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这倒是我的疏忽了。无论如何我也要阻他一阻,决不能让他上去帮手。斗不过他,就把这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与他拼了。”要知褚云峰独斗周、鲁二人,已是极为吃力,这蒙面人别的功夫未知,只看轻功,已是尚在那姓周的之上,孟明霞如何敢放他过去?
    孟明霞紧名人轶事咬银牙,强振精神,唰的一剑就向那蒙面人刺去。姓周那汉子第一次发出的三颗铁菩提给孟明霞打落,跟着又发三颗,恰好也在此时打到。
    蒙面人是站在孟明霞的面前的,暗器从他背后打来,面前又有孟明霞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明晃晃的利剑,变成了背腹受敌的形势。
    蒙面人不理背后的暗器,伸出中指,轻轻一弹,把孟明霞的剑弹开,只听得“卜、卜、卜”三声,那三颗铁菩提都打在他的身上,而且都是正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但他却似毫无知觉似的,连身形也未一晃。
    蒙面人低声说道:“盂姑娘!是我!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四年前到过你姑母家中的那个人!”
    孟明霞呆了一呆,失声叫道:“你、你是谷涵虚!”她做梦也想不到,竟会在这里碰见了谷涵虚。
    谷涵虚已经从孟明霞面前跑了过去,叫道:“褚师兄,雷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轰!”
    “雷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轰”是天雷掌中一招极厉害的杀手,一掌如雷,一掌如电,沉雄迅猛,兼而有之。但因这一招的威力发挥得淋滴尽致,功力稍弱的,就需要两人合使了。否则勉强施为,于自身反有妨害。当今之世,能够单独使用这一招“雷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轰”的只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和褚云峰的师父华天虹。褚云峰自己却还差三年功力,未能使用这招。
    褚云峰突然听得这蒙面人叫他做“褚师兄”,随即又听得他说出“雷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轰”的招名,不禁又是吃惊,又是诧异。此时谷涵虚已经出掌,只见他左掌划弧,缓缓推出;右掌捏着剑诀,三指笔直刺出,动作比左掌却快得多。这正是“雷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轰”的手法。
    褚云峰此时己料到几分,当下不假思索地跟着出招,配合得虽然稍有参差,未能曲尽其妙,但这周、鲁二人已是禁受不起,只听得“篷”“蓬”两声,两人同时倒地。姓周那个汉子,因为是正面接招,伤得更重,瘫在地上,七窍流血,好像变成了一堆烂泥,眼见是不能活了。姓鲁那个汉子还能够挣扎,在地上接连打滚,但却也爬不起来。
    褚云峰再也没有怀疑,即便收掌问道:“你可是我耿师叔的弟子谷师兄么?”那蒙面人道:“不错,小弟正是谷涵虚。”褚云峰大喜道:“我正要找你。”谷涵虚笑道:“我也正要找你。”
    姓鲁那个汉子恰巧滚到了孟明霞身边,孟明霞恨他刚才口齿轻薄,拔剑就要杀他,忽听得谷涵虚叫道:“孟姑娘且慢动手!”
    谷涵虚道:“褚师兄,等会咱们再叙,有件紧要的事情我要问问这厮。”当下将那姓鲁的汉子扶了起来,说道:“严声涛的女儿现在哪儿,你们把她怎样了,快说!”
    此言一出,孟明霞吃惊不已,连忙问道:“什么,表姐也来了么?她落在敌人手上?”谷涵虚道:“我偷名人轶事听他们刚才的话,他们要用严烷来控制你爹爹,恐怕是落在他们的手上了!”
    姓鲁的呻名人轶事吟叫道:“是,我反正是要死的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谷涵虚道:“你说了我就饶你。而且我还有药医你。”
    姓鲁的道:“此话当真?”
    谷涵虚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姓谷的说出话来,从来没有不算数的。”
    姓鲁的道:“好,那么我就说、说,她、她在黑石——”
    姓鲁的汉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了几个字就停一停,说到了“黑石”二字,两眼翻白,又停下来了。谷涵虚用指甲轻轻挑了一下他的人中,说道:“黑石什么?”孟明霞也连忙问道:“她落在什么人的手?”
    姓鲁的嘴唇开合,正要说话,谷涵虚亦已把耳朵揍到他的嘴边,准备用心听他说话。就在此时,忽听得他一声惨叫,底下的话未能说出,已是气绝!
    姓周的汉子狞笑道:“看你还敢泄漏秘密!”谷涵虚陡地跳了起来,喝道:“岂有此理,你杀了他,我非毙你不可。”可是姓周那汉子不待谷涵虚动手杀他,他狞笑过后,嘴角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血来,先自死了。
    原来姓周这人暗器功夫虽然还算不得怎么高明,可是他却有一种淬过剧毒的梅花针,能够令人见血封喉的。他虽然伤得严重,但弹指发出梅花针的力道还有。他知道谷涵虚与褚云峰的内功均极深厚,不是他小小的一支梅花针所能伤害,孟明霞的功夫比他高明得多,恐怕也未必暗算得了她。
    但姓鲁这汉子亦已是受了重伤的,要暗算他那可是易如反掌。他自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决计难保,不忍同伴能够逃生,是以尽了最后一点气力,骤下毒手。众人都在留意听这姓鲁的说话,没有防备。
    谷涵虚顿足叹道,“这两个人作恶多端,自相残杀,死不足惜。可惜我刚刚找到一条线索,却给这个该死的打断了。如今叫我如何去找严烷呢?”
    孟明霞道:“谷大哥,你别着急。他们既要用表姐来挟制我的爹爹,我们到了飞龙山,想必会知道她的下落。”
    谷涵虚道:“你表姐的脾气你是应该知道的,她若落在坏人手上,岂甘屈服?只怕未到飞龙山,她已死了。”
    褚云峰在一旁若有所思,并不搭话。
    谷涵虚叹了口气,想起了师父以国事为重的教训,说道:“不错,事已如斯,着急也没有用。吃们还有更大的事情要料理呢。孟姑娘,你和褚师兄可是要到飞龙山去的吗?”
    孟明霞点了点头,说道:“正是。”谷涵虚道:“何以你不与令尊一道?我好似听得他们说令尊已经和另一位新任绿林盟主的李姓英雄前往飞龙山。”孟明霞道:“此事一言难尽。爹爹本来是不需要我去的,我是为了找寻另一个人。不过,还是说你的吧,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又怎的会知道褚云峰是你的师兄呢?”
    谷涵虚道,“昨晚我也碰上一个人,是这个人告诉我的。”
    孟明霞诧道:“这人是谁?”
    谷涵虚道:“是一位姓杨的姑娘。”
    孟明霞又惊又喜,说道:“你碰见杨婉了?我正要找她。她知道了么?”
    谷涵虚道:“她昨晚在一座古庙里遭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贺九公等人围攻,恰好我经过那里,给她解了围,她是从贺九公口中知道你前晚遇险之事。后来我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之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把我错当作褚师兄,因此我们料想前晚在贺九公家里助你脱险之人,一定是褚师兄了。她是不是知道你在找她,这我就不知了。”
    孟明霞道:“杨姑娘还和你说了些什么?”
    谷涵虚道:“她说她认识你,但她却奇怪褚师兄何以会和你一道。”
    孟明霞笑道:“这也怪不得她觉得奇怪,我也是前天晚上,才清楚褚云峰的身份呢。杨姑娘大约还在疑心他是金虏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细吧。”当下把那一晚在琅玛山所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谷涵虚。谷涵虚方始弄明白来龙去脉。
    孟明霞再又问道:“她是不是也要往飞龙山的?”
    谷涵虚道:“她要上哪儿没有告诉我,不过,她却是和几个蒙古人在一起的。其中一个武上名叫阿盖的,和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了朋友呢。另外两个则是少女,看起来倒像是主仆的样子。那位蒙古小姐,气度高华,似乎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
    谷涵虚并不知道这位“蒙古小姐”竟是成吉思汗的女儿,孟明霞却听得李思南说过明慧公主的故事,猜想十九是她。当下想道:“她和明慧公主在一起,这倒是意想不到之事,不知明慧公主何以会抛头露面,来到中原?但杨婉既是和她同在一起,想必是不会到飞龙山去了?”这一次孟明霞只猜中了一半,明慧公主当然是不会到飞龙山,但杨婉却仍是要去的。
    谷涵虚道:“原来你是为了找那位杨姑娘才到飞龙山去的吗?我还以为你是为了那位李盟主的事情呢。”
    孟明霞面上一红,心里想道:“难道杨婉竟然把我们三人之间的事情告诉了他?她与谷涵虚不过是刚刚相识,纵然她对我如何误会,如何不满,总不至于向一个刚刚相识的朋友说吧?”当下说道:“何以你会这样认为?”
    谷涵虚道:“我刚才听得这两个人说出一件秘密,他们说飞龙山的窦寨主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的人,这次是特地安排了陷阱,想诱捕那位李盟主的。我以为你和褚师兄也听到了风声,是以要赶往飞龙山去揭破敌人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的。”
    孟明霞道:“哦,原来你说的是这个秘密。不错,这个秘密我们是早已知道的了,还是你的褚师兄告诉我们的呢。”
    褚云峰道:“家师因为天雷功尚未练得大成,不能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硬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他出山,是以家师叫小弟假意顺从,替他出山,名义上是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手下办事,其实却是为义军打探消息。数月前小弟行藏不慎,引起他的疑心,这才从大都逃跑出来,公开反叛他的。如今他正在侦骑四出,搜捕我呢。”
    谷涵虚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这厮一见了我,就骂我吃里扒外。他是把我当作了褚师兄了。”
    褚云峰苦笑道:“你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误会,我也曾因此给那位杨姑娘误会了呢。”
    谷涵虚道:“这么说,令尊既然知道了对方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依然前往。这乃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
    孟明霞道:“不错。但这却是那位李盟主的意思。他说不入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焉得虎子。正好将计就计,揭破对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把飞龙山窦安平的部下收服过来。窦安平罪不容诛,他的部下仍是可用的。”
    谷涵虚说道:“这位李盟主见识过人,不枉你们推举他充当盟主。”
    孟明霞道:“他名叫李思南,曾在蒙古做过许多震惊鞑子之事。他也正是那位杨姑娘的未婚夫。谷师兄,你到飞龙山就可以见着他了。这个人倒是值得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结呢。”
    谷涵虚沉吟半晌,说道:“令尊和李盟主都是我想要拜见的人,不过他们如今已有备而往,我倒是用不着急的往飞龙山了。唉,只可惜如今线索中断,不知到何处找寻你的表姐?”
    褚云峰忽道:“谷师兄,你可以到这个地方试一试。”
    谷涵虚忙问道:“什么地方?”
    褚云峰道:“姓鲁的那厮说出了‘黑石’二字,据小弟所知,与‘黑石’有关的,有两个地方和一个人,冀北蓟县有个黑石岗,飞龙山南面三百里之处有个黑石庄。另外还有个独脚大盗是个道士,道号叫做黑石,但道人行踪不定的,依小弟之见,对方既然是要严小姐来威胁孟大侠,想必她的所在之处和飞龙山距离不会太远,因此谷师兄不妨先到黑石庄打听打听。”
    谷涵虚道:“多谢褚师兄指教。但不知黑石庄可有什么可疑的武林人物?”
    褚云峰道:“黑石庄有个大财主,外号活阎罗,但他会不会武功,我就不知道了。”
    谷涵虚道:“好,既然有这一条线索,我总得去找她一找才能安心。”
    孟明霞忽道:“谷大哥,你是不是怕见我的表姐?”
    谷涵虚道:“你怎么知道?”
    孟明霞道:“我知道她是在找寻你,但如今过了四年,你们还没见着面,想必是一直在躲避她了。”
    谷涵虚给她说中心病,只好低头默认。过了半晌,才叹口气,说道:“我本来是不应该再见她了,但如今她有了危险,我又怎能置之不理?”
    孟明霞正容说道:“你说不该见她,你这么说,倒是你大大的不该了。你知不知道她是如何的想要见你?为了要见你,她不惜和家庭决裂,你倒说不该见她!”当下把那天晚上,她与严烷回家之后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谷涵虚。谷涵虚听说严烷为他绝食,迫使父母不能不让孟明霞放她出来,不由得大为感动,眼泪湿名人轶事透了蒙面的黑巾。
    谷涵虚道:“明霞,我知道她是会为了我不惜任何牺牲的,但你却不知道……”
    话犹未了,孟明霞已在说道:“我知道你不敢见她,不过是因为你的创伤未愈罢了。那天晚上,张元吉刺了你一剑,这一剑不是刺在你的面上,而是刺在你的心上!”
    谷涵虚再次给她说中心病,忍不住说道:“不错,也许是我心上的剑伤未愈。但如果你见着了我的面貌,只怕你也会吃一惊的。”
    孟明霞亢声说道:“她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岂会斤斤计较你的容貌?你为她受了伤,她只有更加的喜欢你。但你却为此而躲避她,这反而是小看她了!”
    心病还须心药医,孟明霞这几句话好像当头棒喝,谷涵虚听进心中,登时心情开朗,揭下了蒙面巾,说道:“不错,大丈夫何惧以真面示人!”
    孟明霞乍睹他这丑陋的容颜,心中其实也有点害怕,她却纵声笑道:“谷大哥,你在我的眼中还是和从前一样呀!”谷涵虚道:“当真一样?”孟明霞道:“你从前不过是喜欢打抱不平的侠士,如今却是个不惜深入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誓抗强虏的英雄。真正说来,现在的你比从前的你,那是更令人佩服了!”
    谷涵虚哈哈笑道:“多谢你解名人轶事开了我心头的结,但愿我配得上你所说的话。”当下与褚云峰约好了将来在飞龙山见面,便即在晨光曦微之中,大踏步而去。正是:
    脸上劫痕依旧在,心如白玉洁无瑕。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举报

第36章破帽遮颜寻旧侣华堂结彩闹新娘
    褚云峰笑道:“想不到谷师兄如此英雄,对无关轻重的容貌竟然会看不开。”
    孟明霞道:“他以前本是个十分英俊的少年的。咳,每一个人都可能或多或少的有点什么心病,只是自己不知而已。”
    孟明霞乃是有感而发。褚云峰听了,忽地恍然如有所悟,说道:“原来那位杨姑娘是李思南的未婚妻子,若不是你刚才说了出来,我还不知道呢。”
    孟明霞笑道:“这也是无关重要的别人之事,你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
    褚云峰道:“没什么。我只是有一事未明,何以她在山寨之中,要女扮男装,不让别人知道她的身份?如今又要私自下山,累得你去找她?”
    孟明霞笑了一笑,说道:“我不信你现在还不明白,你这是明知故问吧?”
    原来孟明霞本是不想给褚云峰知道她和杨婉之间的误会,但因相处数日之后,两人情意相投,孟明霞觉得已是无须瞒住他了。她刚才对谷涵虚说出这件事情,其实也是说给褚云峰听的。
    褚云峰的确是早已猜到几分,心里想道:“明霞是个爽朗的姑娘,我又何必把话闷在心里?”于是也跟着笑了一笑说道:“是不是那位杨姑娘也怀有什么心病?”孟明霞双颊微红,点了点头。
    褚云峰笑道:“谷师兄的心病给你医好,杨姑娘的心病,恐怕也是要你给她医治才能得好。明霞,想不到你倒是个善于医治别人心病的名医呢!”
    孟明霞佯嗔说道:“云峰,我可不许你笑我!”
    褚云峰道:“不,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哪里是在笑你?”
    孟明霞诧道:“你感谢我什么?”
    褚云峰道:“感谢你也给我医好了心病。”
    孟明霞一时间未能领悟,说道:“这是什么意思?”
    褚云峰退:“实不相瞒,起初我也是怀着和杨姑娘同样的心病,以为,以为你是……”
    底下的话,无须褚云峰自己说出来,孟明霞已是知道。褚云峰是因为误会她与李思南相爱,所以才不敢把心事对她说出来的。
    盂明霞双颊晕红,说道:“那么,现在你都明白了?”
    褚云峰道:“都明白了。明霞,现在我可真是放心啦!”孟明霞“噗嗤”一笑,说道:“你这个傻子!”两人心底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霉,尽都在这一笑之中扫除干净了。
    褚云峰低声说道:“但愿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谷师兄此去,能够和你的表姐一同回来。”
    且说谷涵虚与褚、孟二人分手之后,便即独自东行,准备到飞龙山东南三百里外的黑石庄去找严烷。他在一个小市镇上买了一个药箱和几样常用的药材,背上药箱,扮作一个走江湖的郎中,他的长剑就藏在药箱之中。
    三百里路程,谷涵虚不过走了一大,第二天上午,便已到了黑石庄了。
    一路行来,谷涵虚好几次碰见快马驰过,骑马的人部带有兵器,一看就知是江湖上的人物。最后一次,是在距离黑石庄约十里之处碰上的,但骑马的却是两个军官。
    谷涵虚暗自起疑,心里想道:“那日这些人都是去找那个黑石庄的成庄主的?这个成庄主既然是一方的恶霸,想必也是多少会点武功的了。”
    庄口的路旁有个茶馆,谷涵虚希望能够打听到一些关于黑石庄的消息,便进去喝茶。
    茶馆的主人看见一个面上有刀疤的“恶汉”走进来,不禁吃了一惊,慌忙战战兢兢地捧上茶来。谷涵虚喝过之后,伸手掏钱,茶馆主人连忙说道:“这,这是我孝敬你老的。一碗粗茶,不成敬意,你老还要吃些什么,尽管吩咐。”
    谷涵虚笑道:“你这是小本生意,哪有喝了你的茶不付钱的道理。”当下掏出了二钱银子,纳入他的怀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他收下。
    一碗茶不过是卖一文铜钱,二钱银子,大可以吃一只肥鸡了。店主人苦着脸道:“小店只有卤牛肉,临时恐怕买不到鸡鸭奉客。你老要喝酒吗?一斤绍酒,一斤卤牛肉怎么样?”
    谷涵虚笑道:“我并不肚饿,只是口喝,不用你费神张罗了。茶已喝过,我就要走的。”
    店主人怔了一怔,说道:“你老给的是二钱银子……”
    谷涵虚道:“对不住,我身上没带零钱。这二钱银子是给你的,你不用找给了。”
    店主人吃了一惊,说道:“小老儿不敢受客官厚赐。”
    谷涵虚笑道:“你卖茶,我卖药,咱们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个朋友吧。你再推辞,那就是看不起我了。”
    店主人见谷涵虚和颜悦色,不像开他玩笑,这才放心收下,心里想道:“我还只道他是黑道中人呢,却原来他的相貌虽然凶恶,却是一个大大的好人。”
    茶馆主人连连道谢,收下银子,问道:“你老是上哪儿?”
    谷涵虚道:“听说贵地有位成大财主,不知他家在哪儿?”
    茶馆主人面色一变,说道:“原来你也是到成家喝喜酒的吗?失敬、失敬。”口中说是“失敬”,其实却是惧意多于敬意。
    谷涵虚道:“不,我是个跑江湖的穷郎中,与成大财主哪里高攀得上?”放低声音,笑道:“我不瞒你,我只是想去打打秋风,卖卖假药而已。”
    茶馆主人这才放下心上的石头,哈哈笑道:“那我就劝你老兄不必打这主意了。”
    谷函虚道:“为什么?”
    茶馆主人也放低声音说道:“你老兄是外路人,我不怕说给你听。这成大财主乃是个为富不仁的财主,他有个外号叫活阎罗,他不打咱们穷人的主意已经好了,你还想打他的主意?给他看破了卖假药,只怕你要给他白做三年长工呢!”
    谷涵虚伸伸舌头,说道:“这么厉害!”
    茶馆主人道:“不厉害也不叫活阎罗了!”
    谷涵虚道:“成家有什么喜庆之事?我一路上碰到好多骑马的人,敢情都是到他家喝喜酒的。”
    茶馆主人道:“他的儿子,今日娶亲,这两天从小店门前经过的贺客可真不少呢,所以我才会以为你老兄也是去喝喜酒的。”接着又低声道:“这门亲事是抢来的!”
    谷涵虚吃了一惊,说道:“是抢亲?”
    茶馆主人道:“是呀,那个可怜的女子还是外地人呢!”
    谷涵虚更是吃惊,心里想道:“莫非就是严烷?”
    茶馆主人看看天色,说道:“这个时候恐怕已在拜堂。唉,那女子真可怜!”想和谷涵虚说那女子的事情,谷涵虚已是双手一拱,说道:“多谢老丈见告。”忙的便跑出去了。
    谷涵虚暗自思量:“按说严烷的武功,不应该落在一个土霸的手里,但只怕众寡不敌,失手被擒,也是有的。不管是不是她,这桩事既然给我撞上,我就非管不可!”
    此时正是中午时分。谷涵虚听说是午时成亲,只怕去得迟了,赶不上拜堂,那时要冲进内宅去把新娘子救出来,可就费事多了。于是迈开脚步,跑进黑石庄,果然隐隐听得有琐呐的乐声,谷涵虚便朝着那个方向飞跑,也顾不得路旁的人惊讶了。
    方向没有跑错,不消片刻,谷涵虚已是来到了那成大财主的门前。
    谷涵虚放慢脚步,暗自思量:“想个什么法儿混进去呢?嗯,若是无法可施,那也只好硬闯了。”
    心念未已,忽听得健马嘶鸣之名人轶事声,有四骑马同时来到。但这四个客人却似乎并非一伙,走在前面的是一式打扮的三个黑衣汉子,从后面道上的是一个白袍少年。这白袍少年面有如豫玉,骑的也是一匹白马,越发显得丰神俊秀,意态潇洒。
    谷涵虚的目光登时给这少年吸引过去,他注意不是这个少年的面貌,而是他骑的这匹白马。谷涵虚善于相马,一看就知道这是一匹十分难得的名驹。
    那三个黑衣汉子又惊又喜,说道:“白公子你也来了?令尊可好?”看来这个姓白的少年乃是大有来头的人物。
    那白公子也抱拳说道:“想不到在这里遇上了你们祝氏三雄,幸会,幸会!父时常和我提起你们的。”
    成家的知客连忙上前迎接贵宾,对这姓白的少年尤其恭敬。这少年跳下马来,说道:“多烦你们给我照料这匹坐骑,观过礼后,我便要走的。”成家的知客说道:“难得白家公子来这一趟,请让敝主人略尽地主之谊,多住两天吧。”
    那姓白的少年道:“我是奉了家父之命,有事前往蓟州的,路经此地,听说贵庄的少庄主大喜,特来道贺,恐怕不能久留了。”成家的知客道:“白公子既然有事,我们也不能勉强,请公子放心,公子的宝骑,我们自会细心照料。”
    谷涵虚跟在他们后面,便想进去,那知客道:“白公子,祝大哥,这位朋友是和你们一起的吗?”那姓白的少年看了谷涵虚一眼,似乎有点诧异,说道:“请问这位朋友高姓大名。”原来他从谷涵虚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华内蕴的目光,业已看出了谷涵虚是个内功高明之士,是以说话相当客气。
    谷涵虚道:“小人是个走方郎中,贱名不足以污清听。”
    那三个黑衣汉子却没有这个眼力,很不客气地说道:“谁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不认识!”
    成家的仆役一听谷涵虚和这两批人都没关系,便即上前拦阻。那姓白的少年本来想给谷涵虚说两句好话的,便转念一想:“我又不知他的来历,何必多管闲事?”于是不发一言,默默地便跟知客进去。
    谷涵虚道:“我不是告诉你们我是走方郎中吗?贵府办喜事,我来卖药,请你们让我进去吧!”那些恶仆纷纷骂道:“混帐,混帐,你是有意来触霉头的是不是?”
    姓白那少年和祝氏三雄此时已经踏进内院,和他们相识的人很多,纷纷上来和他们寒暄。
    谷涵虚忽地隐约听得有人说出“抢亲”字,不禁心头一动,连忙竖名人轶事起耳朵来听。说话的声音很轻,原来是祝氏三雄中的老二和一个人躲在一角偷偷议论。谷涵虚有听风辨器的本领,能够在诸声杂喧之中,“捕捉”他所要听的那个声音,但由于宾客实在太嘈杂了,听起来还是十分吃力。
    只听得祝老二跟着轻声笑道:“这可真是无独有偶!”此时成家的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正在拦阻谷涵虚,骂他来触霉头,中间一句话谷涵虚听不清楚,跟着听得那个人说道:“哦,原来冀北道上也有这样一桩事情。”祝老二道:“是呀,成庄主也就是黑石庄主,所以我说这岂不是无独有偶吗?”
    那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见谷涵虚不理不睬,大怒说道:“你装傻吗?滚出去。”不但动口,而且动手来推谷涵虚了。
    不推自可,一推之下,只听得“卜通”一声,倒下来的不是谷涵虚,而是那个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变成了滚地葫芦。
    原来谷涵虚因为事情紧急,已经放弃混进去的打算,决定硬闯了。他有“沾衣十八跌”的武功,若非手下留情,那个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吃亏还要更大。
    那个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躺在地上破口大骂:“岂有此理,你这小子打人!”谷涵虚笑道:“你别着慌,你若受伤,待会儿我给药医你。”双臂一振,又跌翻了几个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立即便往里闯。未曾倒的知道厉害,只敢大呼小叫,却没一个人敢上去拦他。
    恰巧就在这个时候,鞭炮噼噼啪啪地响了起来,礼堂中八音齐奏,新人正在“上堂”了。
    喧闹的声音给鞭炮声和乐声盖过,里面的人也不知道外面在闹些什么,只道是无关轻重的小事,大家忙于观礼,也就没有人来管了。
    谷涵虚在烟雾的遮掩下钻进入地,径入礼堂,想找那祝老二,却没有找着。只听得祝老大说道:“咱们来得正是时候,我还恐怕赶不上拜堂呢。”
    旁边有个人小声说道:“本来是午时行礼的,听说新娘子不愿出来,所以才拖到这个时候。想必是已经费了许多唇名人轶事舌来劝她的了。”
    谷涵虚心里想道:“肯出来拜堂的,只怕多半不是严烷了。但既来到,总得查个水落石出。”心念未已,只见新郎和新娘已经一同出来,那新娘子是有两个健妇扶着的,显然是遭受挟持的了。
    赞礼的唱道:“蜡烛光光,新人上堂,百年好合,五世其昌。新人拜天地,一拜,拜……”“拜”字刚刚唱出,突然变作了一声尖名人轶事叫。原来是谷涵虚从人丛中扑出,闪电般地插名人轶事进了这对新人之间。赞礼这人是个教蒙馆的老学究,骤然看见谷涵虚这满面狰狞恐怖的脸孔,谷涵虚并没打他,他已是晕过去了。
    谷涵虚一手抓着新郎,一手揭开新娘的罗帕,心头卜通通地跳,一揭之下,不由得大为失望,原来这新娘果然不是严烷。
    新娘看见了谷涵虚伤痕遍布的脸孔,也是吓得花容失色,尖名人轶事叫起来。但她因为连日遭受凌名人轶事辱,早已有点神经麻木,甚至不把生死当作一回事了,是以虽然吃惊,尚不至于像那老学究的晕倒。
    谷涵虚道:“你别着慌,我是来救你的,你家住何方,有父母吗?”
    黑石庄的成庄主又惊又怒,喝道:“你们还不快,快……”猛然想起儿子落在别人手中,投鼠须当忌器,连忙改变口气,求道:“好汉且慢,且慢动手,你要什么,尽管开口,可别难为了我的儿子!”
    谷涵虚道:“我本来要取你儿子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你若想我饶他?那就得听我的吩咐!”
    成庄主叠声说道:“是,是,请好汉吩咐,小老儿一定依从。”
    谷涵虚冷笑道:“也不怕你不依!”正待说出条件,忽觉背后微风飒然。原来是两个擅长于使暗器的人,向他打出一枚透骨钉和一支蝴蝶镖,两般暗器都是打他背心的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
    谷涵虚就似背后长着眼睛,头也不回,反手疾弹,只听得“铮铮”两声,两枚暗器都飞了回去,“物归原主”,透骨钉插名人轶事进了一个人的脑袋,蝴蝶镖钉在另一个人的头角,这两个发暗器暗算谷涵虚的人,害人不成,反而害了自己,给反弹回来的暗器伤着要害,登时一命呜呼。
    谷涵虚冷笑道:“有哪个不要命的便请上来!”
    成家财雄势大,称霸一方,和黑道及官府中人均有来往,观礼宾客,十九懂得武功。可是见谷涵虚如此厉害,全都给他吓住了。武功好的还在强摄心神,静观其变,胆子小的则已是在争先恐后的向大门跑去,想要逃命。
    纷闹之中,谷涵虚听得有一个人冷笑道:“挟持人质,算得什么好汉!”说话这人,正是那个姓白的少年。
    谷涵虚一声冷笑,突然把新郎一掌推开,飞身疾掠过去,抢在众人之前,堵住大门。
    有两个军官刚刚跑出礼堂,谷涵虚把手一扬,使出了威猛无比的“天雷功”,只听得“砰、砰”两声,那两个军官从石阶上一个倒栽葱就滚下去,瘫在地上,变成了一堆烂泥。原来已是给谷涵虚的劈空掌力震毙了!
    谷涵虚堵住门口,回过头来,双手疾抓,把涌到门口的那些人,就像抓小鸡似的,一手一个,一把抓着,就往里抛,转眼之间,已有六七个人给他掷了回去。谷涵虚喝道:“一个都不许跑!谁要跑的,这两个军官就是你们的榜样。”
    那些想跑的人,武功都是比较平庸的,见了谷涵虚如此声势,吓得魂不附体,只好再往角落里躲。
    那姓白的少年道:“连跑都不许跑,真是强横得可以!”祝老大怒道:“我还没有见过这样凶恶的人,咱们大伙儿齐上,把这小子干了吧!”
    宾客之中不乏黑道上的成名人物,平素也是自恃武功,横行霸道惯了的,但他们自问谁也比不上谷涵虚,见谷涵虚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心里先就慌了。
    祝老大要“大伙儿齐上”,谁都没有答话,连那个“众望所归”武功最强的姓白少年也默不作声。他之默不作声,却并不是纯粹由于害怕谷涵虚,而是要保持自己的身份,但他自恃单打独斗也没有取胜的把握,只好当作没有听见祝老大的话了。
    谷涵虚大踏步走了出来,朗声说道:“我并非有意难为各位,只是须得待这件事了结之后,才能让各位出去。有哪个不服气的,尽管冲着我来,单打独斗也好,群殴也好,在下一总奉陪。”
    此时姓白那个少年正在替新郎通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可是这新郎是给谷涵虚用独门重手法闭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的,姓白少年虽然看出他受封闭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却是无法解名人轶事开。
    谷涵虚走上前去,冷笑说道:“你说我强横,难道他们父子强抢民女,反而是善良之辈?嘿,嘿,在你相貌长得不俗,却原来也是一副黑心肠!”
    姓白这少年老羞成怒,冷冷说道:“阁下要怎么样?”
    谷涵虚左掌划了一道圆弧,右掌穿出,向他胸前一按,喝道:“接招!”姓白这少年双掌齐出,使出浑身气力,要把谷涵虚推开。他的功力虽然不弱,却怎挡得住谷涵虚天雷功的威力,一推之下,谷涵虚纹风不动,姓白这少年给他一按一挤,却是不由自己地蹬蹬蹬退出了六七步!谷涵虚见他没有跌倒,倒也感到有点意外,心里想道:“若是再多一个与他本领相若的人,只怕我就要难以应付了。”
    谷涵虚一掌震退了姓白的少年,立即又把新郎抓着,冷笑说道:“你说我挟持人质,如今我把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了给你,你又有什么能耐将他保护?嘿,嘿,哪一位自问有本领可以保护他的,不妨向我讨取,我还可以将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你们。”
    姓白这少年硬接了他的一掌,胸口如给铁锤重击,此时正躲在角落里呼名人轶事呼喘气,哪里还敢说话。
    在这一班人中,姓白的少年武功最强,众人见他一照面就吃了大亏,连他都不敢说话,众人自然更是噤若寒蝉了。
    成庄主哭丧着脸,不迭求饶:“好汉、好汉,这不关我的事。小老儿决不敢冒犯好汉的虎威,请好汉别要动手,有什么吩咐,小老儿一定必依从。”
    谷涵虚道:“这位姑娘,你是从哪里抢来的,我要你把她送回去。”
    成庄主道:“是,是。她的爹爹就在这里,我马上请他领回去。”
    新娘子掠魂稍定,知道谷涵虚是来救她的了,连忙检袄施礼,说道:“多谢恩公搭救,但只怕恩公一走,小女子又重要落虎口。”
    谷涵虚道:“救人便须救彻,送佛送到西天。你不用担忧,我自有法子对付这个老贼。”
    人丛中走出一个头戴儒冠的老人,满眶都是眼泪,新娘子扑上前去,叫道:“爹爹!”两父女抱在一起,忍不住放声大哭。
    谷涵虚道:“你们别哭了,你是哪里人氏,怎样给他抢了女儿的,都告诉我!”
    那老儒生道:“我是个落魄秀才,青州人氏,带了女儿到蓟州投亲的,不料来到此地,却给他们强抢了去,还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我写了卖名人轶事身契。”
    谷涵虚道:“好,姓成的老贼听着,马上把卖名人轶事身契还给他们,另外罚你十两金子,给他们父女遮羞。”
    成庄主叠声应道:“是,是!”连忙吩咐管家把这女子的卖名人轶事身契找出来,连同十两金子奉上。
    那老儒生屈服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威之下,签卖名人轶事身契卖了女儿,自觉羞惭,说道:“我不要他的金子,只要回女儿。”
    谷涵虚道:“不义之财,取之何伤,你尽管拿去,做个小买卖也好。在金虏之下,我只劝你别去做什么劳什子的秀才举子,做升官发财的梦了。”
    那老儒生道:“是,是。多谢思公金石良言。”
    谷涵虚回过头来,横目一扫全场,缓缓走到礼堂正中的供桌前面。
    供桌上点着一对大红蜡烛,还有金猪之类的供品,谷涵虚把供品扫落,蜡烛拔掉,缓缓举起手掌,说道:“姓成的老贼,你睁大眼睛,仔细看了!”
    谷涵虚一掌击下,发出闷雷似的声音,那张供桌是檀木做的,纹丝不动。这一下倒是大出众人意外,谷涵虚刚才大闹礼堂,一举手就击毙两个军官,一扬掌就打退了姓白的少年,众人本以为他有更厉害的手段要露给大家看的,哪知这张桌子竟是动也不动。有的人就不免想道:“原来他的本领亦不过如斯,白公子打不过他,只怕也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得虚名的了。”
    心念未已,忽听得哗啦啦一片声响,那张供桌突然倒塌,转眼之间,裂成了无数小块,满堂木屑飞扬,地上堆满一块块的木头。
    原来谷涵虚是用“天雷功”的威力,那一掌击下,力道从桌子中心像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般向四面开展,是以得须过了一会,桌子才会寸寸“肢解”。
    击塌一张坚实的檀木桌子已不容易,更难的是还能够把它裂成无数小块,这手功夫一显,登时把众人吓得目瞪口呆,矫舌难下。
    谷涵虚冷笑说道:“姓成的老贼,你看清楚了没有?谅你的狗头再硬,也硬不过这张桌子,以后你若敢难为他们父女,我不但要打碎你的拘头,还要杀你全家老幼,鸡犬不留!”
    成庄主吓得面无人色,“卜通”地就跪了下来,叩头如捣蒜,说道:“小老儿不敢,小老儿不敢!”
    谷涵虚冷笑道:“谅你也不敢。打开大门,送他们父女出去吧!”
    那两父女走后,谷涵虚又道:“你为富不仁,欺压百姓,本当取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如今姑且饶你,罚你把佃户的三年田租折成银子,统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回原来的佃户。你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违,我访查清楚,你少还一两银子,我就在你的身上割一块肉。限你三日之内办妥,你听清楚了没有?”
    成庄主磕头道:“侠士吩咐,小人遵命。”
    谷涵虚发落了成家父子之后,这才对宾客说道:“现在你们可以走了。不过,有一个人可得留下来!”双眼一瞪,指着角落的一个人道:“祝老二,你留下来,我有话要问你。”原来谷涵虚刚才不许众人出去,就是因为怕祝老二趁乱逃跑的。
    “祝氏三雄”不知谷涵虚要把祝老二留下来干什么,三兄弟又是吃惊,又是愤怒。
    那些来喝喜酒的黑白两道人物,听得谷涵虚说可以让他们走了,如奉皇恩大赦,争先恐后而逃,谁也不再理会祝家的三兄弟。
    姓白那少年道:“祝大哥,咱们有福同享,有祸同当。”原来他喘名人轶事息已定,心里自思:“祝氏三雄虽然不是一流好手,但有他们三人相助,或许可以和这鬼脸恶汉一争胜负,未必就一定输给了他。”他的父亲乃是武林中极有名望的人物,父子二人都是受人奉承惯了的,这次给谷涵虚打了一掌,自是不甘凌名人轶事辱。
    谷涵虚冷笑道:“我只想问祝老二一句话,你们既然要和我打架,我也正好乐得趁这机会,惩戒惩成你们这些武林败类了!不必罗嗦,你们四个人一齐上吧!”
    祝老大听说他只是想问一句说话,不由得大为后悔,心里想道:“早知如此,让他问老二好了,何必与他拼命?”但此际谷涵虚已经说出了要惩戒他们的说话,祝家三兄弟下不了台,只好硬着头皮应战。
    “祝氏三雄”并肩而立,祝老大说道:“人有面,树有皮,阁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人太甚,我们祝氏三雄难道还怕你不成。不过咱们毕竟没有深仇大恨,似乎也不必拼个你死我活。我们若是输了,由你问话就是,阁下若是输了,我也不想与你为难,只是我们祝氏三雄的事情,可得请你阁下少管了!”口头虽然还在强硬,心中怯意已是暴露无遗。
    谷涵虚纵声大笑道:“好,好,好!就按照你划出的道儿来走!你们自称三雄,如今我倒要看看你们是英雄还是狗熊了!动手吧!”
    谷涵虚说到“动手”二字,话犹未了,祝老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恻恻地应道:“遵命!”三兄弟一齐出手,三条杆棒,三只金环,同时向谷涵虚打来。这是他们三兄弟苦练成功、仗以称雄的独门兵器。左环右棒,一圆一直,一刚一柔,互相配合,倒是深得上乘武学之旨。
    三条棒杆从滴溜溜转动的金环中伸将出来,俨如三条毒蛇出动,择人而噬,谷涵虚也不禁心头微凛,想道:“他们自身本领虽不过是第二流人物,这两件兵器,却委实是不可小觑了!”
    姓白那少年也没闲着,他比祝老大还要狡猾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狠,当谷涵虚发话之时,他身形微侧,早以蓄势以待。“祝氏三雄”一出手,他立即也是一声喝道:“小子休太猖狂!”身移步转,倏的到了谷涵虚背后,一招“游龙探爪”,五指如钩,疾抓下来,所抓的方位,正是谷涵虚背心的“大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若是被人拿着,多好武功,也是不能动弹!
    谷涵虚是何等人物,岂能着他暗算,掌风棒影之中,只听得“砰”的一声,谷涵虚身形一拱,背着的药罐从头顶甩过,“祝氏三雄”的三条杆棒,一齐打在药箱之上,登时把药箱打碎!
    姓白这少年一抓抓去,眼看就要抓着了谷涵虚背心的“大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谷涵虚的身形突然这么一拱,只差半寸没有抓着,说时迟,那时快,谷涵虚已是反手一掌,反拿对方手腕,登时把这姓白少年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开了。
    谷涵虚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长剑是藏在药箱中的,药箱打碎,长剑掉下,谷涵虚脚尖一挑,长剑到手,剑未出鞘,已是一招“倒卷珠帘”,将三条杆棒格住。
    姓白这少年拔名人轶事出了一口厚背朴刀,说道:“好,我再领教阁下的剑法!”他刚才与谷涵虚拼了一掌,几乎受了内伤,对谷涵虚的掌力自然极为忌惮,他练成的一套“游身八卦刀法”,出道以来,罕逢敌手,所以希望在兵器上可以图个侥幸。
    谷涵虚因为要留下祝老二盘问口供,恐防自己的“天雷功”威力太大,把他打死,故此也宁愿使用兵器,当下哈哈一笑,说道:“随你的便!”唰的拔剑出鞘,一招“八方风雨”,剑光霍霍,四面展开,祝家三兄弟和姓白的少年都觉得刀光耀眼,好像谷涵虚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长剑是只为对付自己而刺来的,四人不约而同地退了一步。
    姓白这少年倒吸一口凉气,心道:“想不到这厮的剑法竟然也是如此了得!”连忙施展闪、展、腾、挪的小巧身法,身似水蛇游走,乘暇抵隙,有机可乘,才劈一刀,避免和谷涵虚硬拼。
    这少年的“游身八卦刀法”,造诣确也不凡,谷涵虚的剑法本来是以奇诡见长,接连几招,竟然给他避过。
    谷涵虚心里想道:“我且收拾了祝家三兄弟,回头再对付他。”当下一声长啸,剑招一变,暴风骤雨般的向“祝氏三雄”攻去,根本就不去理会姓白这个少年。可是因为他力贯剑尖,业已使出了几分“天雷功”的威力,长剑挥舞之际,隐隐挟着风雷之名人轶事声,姓白这少年的朴刀,一到了他的剑光笼罩之下,就给荡开,休想斫得到他的身上。
    谷涵虚加强内力,剑招由快而慢,剑尖就像坠了重物似的,东一指,西一划,论剑势的凌厉似乎大不如前,但只要给他的剑尖轻轻碰着,就不由得虎口发名人轶事热,心头一震!
    “祝氏三雄”的三环三棒,首尾相联,互相呼应,防御得十分严密,但却禁不起谷涵虚内力的冲击。不消片刻,三兄弟都是大汗淋名人轶事漓,气喘如牛。
    谷涵虚见时机已到,猛地喝道:“着!”一剑刺进祝老二的环中,正中他的虎口,铛啷一声,金环坠地,老大老三大惊之下,双环双棒左右扑来,但业已缺了一环,如何还能阻挡得住谷涵虚的攻势?只听得“咔嚓”连声,谷涵虚一剑横披,把两根棒同时削断。谷涵虚出指如风,迅即点了三人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
    姓白那少年溜滑之极,一见“祝氏三雄”形势不妙,立即冲出大门,出了大门,这才扬声说道:“阁下剑法高明,佩服,佩服!请阁下赐个万儿。”
    这是江湖上的术语,留个“万儿”即是报个姓名的意思,要对方报出姓名,乃是准备以后寻仇的。当然这也只是失败一方要挽回几分面子的门面话了。
    姓白这少年只道谷涵虚忙于收拾“祝氏三雄”,无暇分身来追自己,是以乐得说几句漂亮的门面话。哪知谷涵虚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手法快到极点,点倒了祝氏三雄,姓白这少年刚刚跑出大门,他也跟着追出来了。
    谷涵虚冷笑道:“软的硬的,我全不吃,你要我报个万儿以待日后寻仇是不是?不必这样费事了,现在就来吧!”
    姓白那少年本来是奔向马厩去找自己的坐骑,看见谷涵虚追来,顾不得跑进马厩去找自己的坐骑,连忙抢了一匹马,即落荒而逃,成家因为宾客众多,马厩容纳不下许多坐骑,是以往地上立了系马的木桩,有些马匹乃是系在外面的空地上的!
    谷涵虚见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乱骑上一匹劣马而逃,这才哈哈一笑,止步不追,说道:“你要我留下万儿,我可要留万儿的马儿了。”原来他是看中了姓白少年那匹千里马,故意追出来吓吓他的。此时他急于回去盘问祝老二的口供,当然是不想去追这姓白的少年了。
    谷涵虚回到了大厅,“祝氏三雄”还在哼哼卿卿,想要运气冲关,自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可谷涵虚用的是重手法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他们功刀不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解不开,反而弄得痛苦难当。一运力浑身如钉刺。
    祝老大勉强可以出声,呻名人轶事吟说道:“好汉,咱们说过个不是拼个死活的,你手下留情吧。”
    谷涵虚道:“我说话当然算数。但你们说话也得算数。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若有不尽不实之处,我一发现,立即就取你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
    祝老大道:“好汉尽管问话,我们决不敢有半句虚言。”
    谷涵虚替他们三兄弟解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问道:“祝老二,你刚才说的无独有偶,这是什么意思?”
    祝老二吃了一惊,心里想道:“我和快马韩躲在角落里小声谈话,当时他也还没有进来,怎的却给他听见了?”这件事情本来是不敢泄露给外人知道,但在谷涵虚威胁之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要紧,也不能不说了。
    祝老二定了定神,喘过口气,说道:“因为冀北道上也发生了同样的一桩事情。”祝老大补充道:“一位黑道上的朋友在冀北道上抢了一个女子。
    谷涵虚道:“那人是谁?”
    祝老二道:“是一个道士,但也是在线上开扒做独脚生意的黑道朋友。”“线上开扒”就是在江湖上走动,并无固定山寨的强盗。“独脚生意”是并无伙伴,独自行动的意思,亦即是说那是个独脚大盗。
    谷涵虚道:“是不是黑石道人?”这个人是他听得褚云峰说过的。
    祝老三道:“不错,正是黑石道长。阁下是和他相识的吧?”他以为谷涵虚和黑人道人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暗暗欢喜。
    谷涵虚哼了一声,说道:“不错,我是知道他的,我正要去找他呢!”
    祝老大见谷涵虚脸色不对,已知不妙,连忙说道:“这个牛鼻子臭道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作非为,我们都是不齿地的所为的。这次他强抢了人家的黄花闺女,我也看不过眼。”
    祝老三年纪较轻,有点傻气,尚未省觉,倒有点为黑石道人不平,说道:“黑石道人虽是强横霸道,但却并非贪花好色之徒。我听说他抢的这个女子,并不是留给自己用的,他是拿去送人的,要这女子的人也并不是要玷污她的清白。”
    祝老大瞪了弟弟一眼,说道:“一个出家的道人要干出此等事来,总是不该。”
    谷涵虚道:“你们只要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不必管黑石道人为人怎样。祝老三,你说,他要拿这女子送给何人?”
    祝老三道:“听说是要送给飞龙山的窦寨主。”
    谷涵虚暗暗吃惊,大声说道:“那个女子是不是姓严的?”
    祝老三道:“原来你亦已知道了。”
    谷涵虚道:“我要你们说得仔细一些,和我知道的对证对证,看看你们有否隐瞒。”
    祝老三道:“正是,那个女子据说还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鼎鼎有名的武林人物,号称川西大侠严声涛的女儿呢!”正是: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举报

第37章惊悉阴谋寻旧侣究明真相悔前非
    谷涵虚听到一半的时候,早已料到这个女子定是严烷,但如今从祝老三口中得到了证实,仍是不禁大吃一惊,失声说道:“她怎么会落到这恶道的手里?”
    祝老三道:“是呀,初时黑石道人还几乎吃了她的亏呢。后来他用了迷香暗器,这才把严姑娘擒了的。”
    祝老大善于观颜察色,看了谷涵虚这副又惊又急的神情,已知谷涵虚与这女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非浅,为了讨好谷涵虚,连忙说道:“我们是前天在苏州城外三十里的野猪林碰见他的,他说他要把这女子送到飞龙山去给窦寨主,从这里到飞龙山和从野猪林到飞龙山的路程是一样的,一般的坐骑,总得跑个四五天,若是有快马去追还可以在他未到飞龙山之前追赶得上。这牛鼻子虽然是我们的朋友,但我想不到他会干出这种为武林朋友所不齿的事情,只恨我的本领与他相差甚远,否则我也要教训教训他了。”
    谷涵虚咬牙道:“他就是走到天边,我也要找着他!””
    祝老大道:“对呀,不畏强横,打抱不平,这才是大英雄的本色。不过,他若到了飞龙山,人多势众,大侠你虽然还是可以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胜券,究竟要费许多功夫了。不如在途中截住他可以省点气力。成庄主,你赶快挑选一匹好马送给这位大侠吧。”说出话来,好像是完全为谷涵虚着想,连自己是来为恶霸抢亲而作贺客的身份都忘记了。
    那傻里傻气的祝老三却忽地叫了起来:“哥哥,你怎能说出这种话!黑石道人是抢了那位严姑娘,但这却是飞龙山的窦寨主请他做的,窦安平才是主使的人。这位大侠,我求你一件事情。”
    谷涵虚虽然痛恨黑石道人,却也有点喜欢祝老三这个心直口快的傻小子,说道:“你不用开口了,我知道你是求我饶了这臭道士是不是?我不能答应!”
    祝老三道:“你不答应,我也要说。我告诉你,我们碰见他的时候,他非常难为情,怕我们以为他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贼,这才告诉我们是因何抢这女子的。但窦安平为何要他抢这女子,这他就不知道了。你们骂他行为不当,我不为他争辩,但他却绝对不是贪花好色之徒,这件事情,他也只是帮凶而已。老实说,讲起在黑道中的行为,他还算得是个响当当的汉子呢。最少要比我们三兄弟强多了。”说到此处,瞪了他哥哥一眼,显然是不服气哥哥刚才所说的话。
    祝老大喝道:“这样的恶道你还替他求情!侠士,我的弟弟有点糊涂,请你原谅。”
    谷涵虚“哼”了一声,说道:“你的弟弟或许糊涂,却没有你这样令人讨厌!好,祝老三,看在你的份上,我不杀他也就是了。但我可不能答应你就饶了他,至少也得废掉他的武功。”
    成庄主看见谷涵虚要走,战战兢兢地说道:“好汉,我已叫人给你老挑选坐骑。马上就可牵来。”嘴巴向管家一呶,管家连忙捧上一盘银子,说道:“这是敝主人送给你老的一点盘缠,不成敬意。”成庄主巴不得谷涵虚早走,只怕他一不如意,又要和自己为难。
    谷涵虚双眼一翻,想把银子摔掉,忽地转念一想,随手抓起了十几锭碎银,说道:“也好,反正你这是不义之财!但你可不要以为有了钱就什么都行了。你若是不依从我的吩咐,我一定回来和你算帐。
    成庄主见他收了银子,松了口气,说道:“是,是。三天之内,我一定把你老吩咐的事情办妥。”他以为谷涵虚收了他的银子,已是多少给了他一点情面。却不知谷涵虚乃是另有用途,后来成家父子因为并没有遵照谷涵虚的吩咐,将三年来所收的田租折成银子老老实实地退还佃户,结果给谷涵虚率领的一支义军抄了家,这是后话,按下不表。
    成家的家丁牵来了坐骑,谷涵虚道:“我自己会挑,不要你的。”蓦地想起一事,回头问祝老三道:“姓白的那厮是什么人?住在哪里?”
    祝老三道:“他名叫白干胜,他爹爹白万雄乃是一位已经金盆洗手的绿林大豪,和绿林中鼎鼎大名的淳于寨主乃是结拜兄弟。家住沧州白槐庄。淳于寨主单名一个周字。他是——”祝老三因为觉得谷涵虚好像比较看得起他,心里很是高兴,因此不厌其详地要一五一十把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谷涵虚。
    谷涵虚却不耐烦再听下去,说道:“够了,够了。我知道了他的所在住所,自会去找他的。”当下跑进马厩,取了白干胜的那匹坐骑,跨上马背,绝尘而去。
    谷涵虚走了之后,祝氏兄弟这才争吵起来。祝老大骂他弟弟道:“你倒会向这丑汉讨好。”祝老三反唇相讥:“你才是向他讨好。我问你,你不是一向都在人前自称黑石道人是你的好朋友吗,为什么你却向那丑汉子夸张了他的罪过,好像恨不得这丑汉子去杀了他。”
    祝老大冷笑道:“你懂得什么?我这是唆使两虎相斗的妙计。对我们有大大的好处。”
    祝老三道:“此话怎说?”祝老二说道:“三弟,大哥的意思你还不懂?”祝老三双眼一瞪,傻虎虎地说道:“不懂!”
    祝老二道:“黑石道人在黑道上抢了我们不少的买卖,这丑汉子找着了他,两虎相斗,必有一伤。若果是伤了丑汉子,等于是黑石道人替名人轶事我们报了仇。伤了黑石道人呢,对我们也不是没有好处!嘿嘿,哈哈!这你可懂了吧?”
    祝老三睁大了眼睛,半晌说道:“懂了,懂了!你们这是借刀杀人之计,但这样的用心不是太恶毒了吗?”
    祝老大哈哈笑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干我们这一行的,难道还想做正人君子?”
    原来黑石道人的泼风刀法乃是武林一绝,祝老大猜准了谷涵虚为了要救严烷,必定是马不停蹄的日夜起路,谷涵虚的体力消耗之后,和黑石道人相斗,鹿死谁手,就难以预料了。祝老大盼望的最好是两败俱伤,所以他才把黑石道人的行踪告诉谷涵虚的。
    谷涵虚果然不出他的所料,骑了白千胜那匹骏马,马不停蹄的一路追踪。除了吃饭和向途人打听之外,一天两晚,连瞌睡都没打过,更莫说躺下来歇息了。
    谷涵虚身上有几十两从成庄主那里拿来的碎银子,是以他的相貌虽然凶恶,但因出手豪阔,一路上向人打听,却是人人都乐意把所知的消息告诉他。
    第三天早上,他已到了距离飞龙山只有五六十里的一个地方。路旁茶馆的主人告诉他,说是看见一辆骡车经过,驾车的正是一个道士。至于车上有没有女子,他就不知道了。
    谷涵虚得到了确实的消息,精神陡振,按照茶馆主人指点的方向去追。这天早上,刚刚下过一场雨,路上的蹄痕轨迹,十分清晰,等于是给他引路。
    谷涵虚跟着骡车轨迹,到了一座林边,不见车迹,颇为诧异,心里想道:“怎的这个恶道把骡车驾到林中去了,难道他竟敢心怀不轨,意图非礼么?”
    祝老三虽然一再和他说过黑石道人并不是采名人轶事花贼,但谷涵虚却怎敢完全相信了他的说话?
    谷涵虚策马入林,心头卜卜乱跳。就可以见着严烷了,这次该会见她了吧?哼、哼!那恶道若敢动她一根毫发,我非将他碎石万段不可。
    不错,骡车中的那个女子的确是严烷,但事情的变化却大大出乎谷涵虚的意料之外。
    按下谷涵虚暂且不表,且说严烷的遭遇。
    严烷离家之后,到处打听谷涵虚的下落,不觉过了三年,踏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仍是得不到谷涵虚的消息。
    严烷忽地想起谷涵虚曾经对她说过自己的身世,是从北方逃来的难民。“或许他已经回老家去了。”严烷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找不着谷涵虚,于是便渡过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到北方来继续找寻。
    不料这一天在冀北道上遇上了黑石道人,给黑石道人用会喷迷香的暗器擒了。醒来之时,发现自己已在一辆骡车之中。
    黑石道人所用的那种迷香有酥筋软骨之能,严烷醒了过来,手足虽然能够动弹,气力却使不出,不过身名人轶事体并无异状,严烷这才稍微放心。
    严烷又惊又气,醒了过来,对黑石道人破口大骂,心里想道:“我宁愿给他一刀杀了,决不能受他折辱!”
    不料黑石道人却不动气,揭开了车帘,说道:“你醒来了么?”严烷骂道:“臭道士,你要怎样?”
    黑石道人笑道:“没什么,请你吃两个馒头。你已经睡了一天,没有吃过东西,现在醒来,想必亦已饿了。”
    果然黑石道人抛进两个馒头,连手指都没有碰她一下。
    严烷怔了一怔,骂道:“贼道,你为什么不把我杀了!我告诉你,我是川西大侠严声涛的女儿,决不会平白让人欺负的。你不杀我,终有一日,我会杀你报仇!”
    黑石道人道:“也没有办法,谁叫我受了人家的恩惠呢!”
    严烷听他这么说,忍不住好奇心问道:“怎么,你是拿我去报答人家恩惠的吗?”
    黑石道人道:“小姐真是聪明,猜得一点不错。”
    严烷道:“那人是谁?”
    黑石道人道:“这个我可不能告诉你。不过我可以向你担保,那人决不会污辱你的,你可以放心。”
    严烷骂道:“我不信你们这些臭道士泼皮贼会安有什么好心肠!”
    黑石道人冷冷说道:“信不信由你。但我也要告诉你,你若再骂,我可就要对你不客气了,你骂一句,我就打你一记耳光!”
    严烷想要自名人轶事杀,但她的佩剑早已被黑石道人缴去,又使不出气力,想要自名人轶事杀也难。黑石道人倘若打她耳光,她是丝毫也没办法抵抗的。
    产烷无可奈何,心里想道:“他对我也还不算太过无礼,我就暂时忍受吧。待我恢复了气力,再与他算帐。”于是住口不骂,拿起了黑石道人抛进车厢的馒头。
    严烷本来要摔掉他的馒头,但实在是饿得难受,心里想道:“如果馒头里有毒名人轶事药,我死了也好。如果没有毒名人轶事药,吃饱了再跟他拼命。”
    严烷吃了两个大馒头,气力倒是恢复了一些,可是试着运气,胸口便隐隐作痛。黑石道人所用的酥骨散,药力是能够维持七天之久的。严烷自知在未能得到解药之前,决计不是黑石道人的对手,也只好暂且忍耐了。
    如此一来,双方倒是可以暂时相安无事。黑石道人每天把粮食用水拿到车厢来给严烷,对她颇有礼貌。每天三次歇息和晚上睡觉之时,他也总是远远的离开严烷,让严烷可以有一些女儿家不便为外人所见的事情。
    这一天到了飞龙山东面约一百里之处,已经可以隐隐看见高名人轶事耸入云的飞龙山了。黑石道人吁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我这一生从来没有做过服侍妞儿的事,好,还有一天,我就可以不干这苦差事了。”
    严烷忍不住问道:“你是要把我送到飞龙山吗?”
    黑石道人道:“不错,现在不妨告诉你了。不是我要捉你,是飞龙山的窦寨主,要我将你‘请’到他那儿去的!”
    严烷诧道:“飞龙山的窦寨主是什么人,我又不认识他!”
    黑石道人道:“为什么他要‘请’你,我也并不知道。但据我所知,窦寨主也是绿林中一位响当当的汉子,我想,他不会对你无礼的。”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严烷虽然仍是痛恨黑石道人,但对他的能以礼相待,却也有一丝好感,心里想道:“落在他的手里还好一些,落在那个什么窦寨主的手里,那就不知如何了。”尽管她对黑石道人有一丝好感,总还是不能相信他的说话。
    严烷本来是个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十分倔强的女子,就是在父母的压力之下,她也是不肯低头的,想不到如今竟然要受人摆名人轶事布,禁不住心中凄苦,想起谷涵虚来。
    “那次我和爹爹碰上了滇南七虎,幸亏得谷大哥赶来相救,唉,如今却不知他在何方了?谷大哥,谷大哥,你可知道我现在正在受人欺侮吗?”
    心念未已,忽听得蹄声得得,有一骑马迎面而来。严烷心头“卜通”一跳:“难道当真是天从人愿,谷大哥来了?”
    蹑声嘠然而止,那人似乎是又惊又喜地叫道:“黑石道长,想不到你已经来了!我正想去找你呢!”
    并不是谷涵虚的声音。
    严炕心又一沉,她的幻想破灭了。
    严烷摘开车帘角,只见来的是个瘦脸孔小眼睛的汉子,令人一见,就不由得心里生厌。
    黑石道人走上上看,说道:“嗯,你不是窦旺么?”原来窦旺乃是飞龙山寨主窦安平的远房侄儿,也是他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信的一个心腹头目。
    窦旺听得黑石道人说得出他的名字,大为欢喜,说道:“难为道长还记得我,我正是窦旺。家叔特地叫我来迎接你老人家的。”
    黑石道人笑道:“你的叔叔又不是诸葛孔明,怎会有未卜先知的本领,知道我今天一定会来到此处?”
    窦旺说道:“严家那小名人轶事妞儿一直不见有人将她送来,家叔这两天正在等得十分着急。我说,别人恐怕也没有那么大的本领活擒严声涛的女儿,能够办妥这件事的除非是黑石道长。家叔说,不错,不错,那你赶快去找黑石道长探听消息吧。”我说不用跑那么远去打探,黑石道长准保已是手到擒来,此刻只怕已在途中了。家叔说,很好,那你就去迎接黑石道长便是,看看你料得中还是不中。哈哈,果然我今天一早下山,天还未黑就碰见道长了。”
    原来窦安平乃是遍托江湖友好,请他们捉拿严烷的,不仅是请了黑石道人一个而已。窦旺奉了他的命令,也是要到各处去打听消息的。适逢其会,一下山就碰上了黑石道人,他说的这番话,当然就完全是为了拍黑石道人的马屁了。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戴高帽的人十居其九,黑石道人也不例外,听了哈哈大笑:“窦旺,你这小子倒是看得很准。严声涛的女儿现在正是在这骡车之上。不过你可得放尊重些,不许你惊吓了她。人家的父亲好歹也是有大侠之称的成名人物呢!”窦旺本来已经伸出手来,想要揭开车帘,瞧一瞧严烷的相貌,给黑石道人这么一说,不由得满面通红,连忙缩手。
    黑石道人受了他的高帽,也不想令他太过难堪,于是找话来和他说,笑问他道:“令叔叫我把这妞儿送来,我已遵命办到了。但我还不知道令叔为什么花这样大的气力,把这小名人轶事妞儿请来呢。你可以告诉我么?”
    原来黑石道人因为某次遭受仇家围攻,得到窦安平出面,替他解围,黑石道人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受了窦安平的恩惠,窦安平又低首下心的与他结纳,两人遂成了八拜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黑石道人答应可以为窦安平做任何事情,是以这次他接到了窦安平的绿林箭,虽然不知道原因,也照办了。
    好奇之心,人人皆有。是以黑石道人虽然知道见到了窦安平之后,窦安平一定会告诉他的,但还是禁不住要先向窦旺探问因由。
    窦旺说道:“原来道长还不知道,实不相瞒,家叔要这个女娃儿,乃是为了要来对付孟少刚的。”
    黑石道人怔了一怔,说道:“是不是人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大侠的孟少刚?”
    窦旺道:“不错。这孟少刚又有神剑之称,家叔恐怕打不过他,只好出此下策。”
    黑石道人道:“为什么用这个女娃儿就可以对付得了孟少刚?”
    窦旺道:“严声涛是孟少刚的姐夫,只有这一个宝贝女儿。她落在咱们手中,孟少刚就不能不投鼠忌器了!”
    黑石道人眉头一皱,心里想道:“窦大哥本来是黑道上一位响当当的汉子。但这样的作为,却是未免有点卑鄙了。”但因他受过窦安平的恩惠,不便在窦旺面前直斥其非,心里想道:“且待我见了安平,再好好的规劝他,宁愿我替他出马,与孟少刚剧斗一场,死在他的剑下,也胜于做出这等事来,给天下英雄耻笑。”
    窦旺说道:“我们已经得到了确实的消息,孟少刚这两天就会来到飞龙山,所以家叔很急。”
    窦旺正要说出他的要求,黑石道人已先问道:“我有一事未明,不知老兄是否可以为我一破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窦旺连忙说道:“道长这样客气,折煞小侄了。不知道长欲知何事?”
    黑石道人:“令叔何时与孟少刚结的仇,为何我从来没听他说过。”
    窦旺道:“家叔与这孟老头子往日无冤,近日无仇!”
    黑石道人诧道:“那又为何要费尽心机来对付他?”
    窦旺一来因为黑石道人给了他的面子,二来他只道黑石道人和他叔叔乃是八拜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说也无妨,为了炫耀自己是窦安平的心腹,便道:“这个秘密除了家叔只有我知道,家叔本来是不许向外人说的,道长是自己人,当然可以说得。不过希望道长千万守口如瓶。”
    黑石道人心里很不高兴,但仍是忍着不发,说道:“你若信不过我,那就不说好了。”
    窦旺惶然说道:“道长千万不要误会,找怎会不相信道长?此事实在牵连太大,所以我多说了两句,请道长见谅。”
    黑石道人道:“别卖关子了,爽爽名人轶事快快说吧!”
    窦旺凑到黑石道人耳边,小声说道:“实不相瞒,最急于要对付孟少刚的,还不是家叔呢!”
    黑石道人道:“那人是谁。”窦旺说道:“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黑石道人说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不是金国的国师么?”窦旺笑道:“一点不错。道长想不到吧?”
    黑石道人暗暗吃惊,一时间心烦意乱,不知如何是好。
    窦旺接着说道:“道长这该明白了吧,屠百城与孟少刚乃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的两大对头,屠百城去年在蒙古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与成吉思汗的金帐武土联手杀掉,如今就剩下一个孟少刚了。但若然他不杀掉孟少刚,也还是不能安枕无忧的。”
    黑石道人强摄心神,暗自想道:“兹事体大,我须得套他出实话才行。”当下作出稍微惊诧也却不太过分的神色说道:“确实是有点意想不到,令叔是几时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搭上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
    窦旺说道:“家叔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本来没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但因如今已是一条路上的人,自然也就必须同仇敌忾了。”
    黑石道人道:“这么说来,令叔是已经暗中投顺了金国么?”
    窦旺道:“这倒不是。金国目前衰亡在即,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都要另投明主呢,家叔岂能不识时务,在这个时候投顺金廷?”
    黑石道人恍然大悟,说道:“敢情令叔是和蒙古人已经挂上了钩?”
    窦旺笑道:“道长这一猜可猜对了。我还可以告诉道长一个秘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如今虽然是身为金国国师,其实也是看风使舵,和蒙古的使者经常暗通消息的。”
    黑石道人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们二人要合力对付孟少刚了。但何以孟少刚又会到飞龙山来呢?难道他也知道了这个秘密,特地跑来找令叔的晦气么?”
    窦旺笑道:“孟老头儿再神通了大,也不会知道这个秘密的,这次他是自投罗网。”当下便把窦安平设计骗新任的绿林盟主李思南来飞龙山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黑石道人,跟着说道:“孟少刚是作李思南的保镖来的。不过听说这姓李的小子也极了得,所以家叔虽然请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的侄子和白万雄白老爷子这两位强手,也还是恐怕难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胜券,故此宁可备而不用,多找一个办法来对付孟少刚,这就是家叔为什么要麻烦道长将这个女娃儿请来的原因。”窦旺哪里知道,他以为孟少刚和李思南是“自投罗网”,其实他们二人是将计就计,来找他们的晦气的,黑石道人倒是无意中说中了。
    黑石道人这一惊非同小可,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出他意料之外了。但因窦旺不是他可以说真心话的对手,他只好隐忍不发,皮笑肉不笑地打了一个哈哈,说道:“想不到今叔倒是个识时务的俊杰呢。”
    窦旺裂开嘴巴笑道:“难得道长也是一样心思,这正是英雄所见略同了。说老实话,咱们做山大王虽也不愁吃喝,但总不能一辈子在刀口上讨生活啊,蒙古人眼看就可以得天下了,找个官儿做做,下半世倒是可以安享荣华。”
    黑石道人心里暗道:“鬼才和你一样心思!想不到窦安平竟会如此,这飞龙山去呢还是不去?”
    窦旺只道黑石道人是自己人,哪知黑石道人听了他这一番说话后,心中已是颇有悔意。窦旺说道:“家叔如今正在急着等这女娃儿,不如道长将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我,让我快马送她回去如何。”
    黑石道人心里想到:“若不是打狗要看主人面,你这小子我早就一刀将你杀了。但窦安平毕竟是于我有恩,这飞龙山恐怕还是要去一趟的。只是这女娃儿却如何处置,难道我就当真将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了窦安平,让窦安平拿去讨好蒙古鞑子吗?孟少刚纵然不杀我,天下英雄也要耻笑我啊!”
    黑石道人内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战了好一会,终于立下了决心,说道:“窦旺,我没有见过你的本领,你斫我一刀试试。”
    窦旺莫名其妙,吃了一惊说道:“道长是什么意思?”
    黑石道人淡淡说道:“待会儿再告诉你,你不用害怕,尽管斫来就是。”
    窦旺道:“小人不敢。”
    黑石道人道:“这是我叫你的,谅你也不能够伤得了我,就算你伤了我,我也不会怪你。”
    窦旺知道黑石道人的脾气是不容别人违拗他的,心里虽然有点害怕,也只好拿起了刀,说道:“那就请道长恕我放肆了。”虚张声势,挥了一刀,可还不敢当真朝着黑石道人的身名人轶事子斫下。黑石道人眉头一皱,道:“我叫你斫就斫,你竟敢小看我么?”窦旺道:“是,是。”小人斫了!”闭起眼睛,一刀斩下。
    黑石道人待刀锋堪堪劈到之际,双指一伸,钳着了刀背,轻轻一推,窦旺跌了个四脚朝天,额头碰得肿起了一大块。”
    窦旺爬了起来,又羞又恼,说道:“小人本领不济,教道长见笑了,但不知道长为何要试我的功夫?”
    黑石道人冷冷说道:“你也自知本领不济了吗?老实告诉你吧,这女娃儿的本领和我不相上下,她的父亲在北五省也有许多朋友,你要将她押解回山,不怕出事么?哼,你现在只不过跌了一跤,若然出事,那就只怕连你的吃饭家伙也保不住了。”
    窦旺面上一阵青一阵红,讷讷说道:“原来道长乃是一番好意,小的却吃不消了。既然如此,小的就先赶回去给道长报信如何?”
    黑石道人道:“对啦,这样就没你的事了,你快去吧。”窦旺心中暗暗咒骂:“你这牛鼻子臭道长纵然是出于好意,也不该如此作弄我。且等你到了山寨,我再慢慢的摆名人轶事布你。叔叔虽然和你是八拜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谅他总还是听我的话。”
    且说严烷在骡车上听到了窦旺所说的那番说话,心中又喜又惊。喜的是听到了舅舅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大侠孟少刚的消息,惊的是知道了他们要拿自己来要挟舅舅的这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
    严烷心乱如麻,暗自思道:“舅舅来了,不知明霞表妹来了没有?一别四年,不知明霞可曾见过了谷涵虚?”又想:“舅舅武功绝世,他见了我,一定会救我的。不过,只怕我在他们挟持之下,舅舅不敢动手,那就反而累了他。这是关系义军抗敌的大事,倘若因我而误了大事,我就更是罪孽深重了!”
    想到此处,严烷不禁大骂起来:“你这牛鼻子臭道士自夸是黑道上响当当的汉子,却原来是卖国求荣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徒!哼,这比杀人放火、掳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匪徒还更可耻可恨!”
    黑石道人叫道:“小姐,你先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骂好不好?”严烷道:“最多你杀了我,我偏要骂!”黑石道人道:“我的心里也正在烦着呢,求求你别骂好不好?让我想一想!好,你若再骂,我只好把你抛在这荒野喂狼了!”
    严烷听得他说得恳切,倒是不禁一怔,想道:“难道他和那个什么飞龙山的窦寨主并不是一条心?但他为什么又要听那寨主之命来捉拿我?”严烷一来起了疑心,二来也确实有点害怕他将自己抛在荒野,“无论如何,这臭道土虽然可恶,也还是比较正派,我若落在飞龙山的人手中,就只怕要更难堪了。”于是住口不骂,冷冷说道:“好,那你就好好想吧。我是个女子,也知卖国求荣的可耻,你是个男子汉,倒是该好好的想一想,该不该做出辱没祖宗的事情了。”
    黑石道人给她这么一说,不禁暗暗觉得惭愧。原来他虽然和侠义道一向没有往来,但国家民族的观念却还是有的,心里想道:“这女娃儿倒是说得不错,我倘若帮窦安平干出这种事来,只怕不但是受天下英雄的耻笑,也的确是对不住自己的祖宗了。给人骂是卖国求荣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徒,我还有何面目立于人世?”但另一方面他又曾受过窦安平的大恩,自己曾经亲口答应过窦安平,说是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情,以报他的大恩。
    车轮滚滚向前,黑石道人的心也在随着车轮转动,一步一步的接近飞龙山了,“去呢还是不去?”
    “为了顾全我和窦大哥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飞龙山恐怕还是应该去一趟的。但若果窦大哥不听我的规劝,那又如何?”黑石道人并不是一个莽夫,他虽然念及八拜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想去劝告窦安平,希望他能够改弦易辙,但他也不能不考虑到,塞安平是经过周密的安排,长期的准备,才会干出这桩事情的。他有可能只是听了自己的一席话而就改变主意吗?
    “窦安平私通鞑子的秘密,决不能让外人知道,他若是不听我的规劝,又岂肯放过我呢?纵然我和他有八拜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只怕他也是非杀我不可的了!如今在他的山寨里,已经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的侄子和白万雄等人,在准备着帮他对付孟少刚。到了其时,这些人也当然会来对付我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的侄子本领如何,我不知道。但只以白万雄而论,我就决计不是他的对手!”跟着又想:“我死不足惜,以一死来报答窦支平的恩惠,也算得是一笔勾销。但这位严姑娘却是我将她送入了虎口了!”
    黑石道人转了好几次念头,终于笃驭骡车,离开了通往飞龙山的那一条路。
    骡车在树林中停下,严烷的心也跟着一沉,不知黑石道人带她进入荒林,有何用意?
    黑石道人揭开车帘,说道:“严姑娘,这是解药。葫芦里还有半葫芦的水,你用水送服吧。”说罢,掌心一摊,将两颗药丸放在严烷的跟前。
    严烷怔了一怔,说道:“你给我解药?”
    黑石道人说道:“你不相信,那就当作是毒名人轶事药好了。我并不强迫你吞。”
    严烷冷冷说道:“我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本来就在你的手中,我又何须害怕这是毒名人轶事药。”一张口便吞下了那两颗药丸。
    黑石道人道:“好,难得你相信我。这把剑也还给你吧。”严烷的剑,是在被擒之时给他缴去的。
    严洗吞了药丸,只觉一般热气从丹田升起,过了一会,只觉得气血畅通,气力也渐渐恢复了。
    严烷唰地拔名人轶事出剑来,一剑向黑石道人刺去。黑石道人叫道:“好,你要报仇,那也随你。”他正在为着不知如何处理他和窦安平之间的恩怨而苦恼,是以严烷一剑刺来,他即不躲避,也不拔刀招架。
    只听得“咔嚓”一声,黑石道人身边的一棵松树,给严烷一剑斩断了一株粗如手臂的树枝。原来严烷乃是试试她是否已经恢复了武功的。正是:
    娥眉见识超凡俗,死里逃生岂偶然?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举报

名人轶事网




名人轶事网




名人轶事网

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名人轶事网  

GMT+8, 2024-6-14 00:21 , Processed in 0.203125 second(s), 24 queries .

郑重声明:本论坛资源均由会员从网上收集整理所得,版权属原作者。

如涉版权,请发邮件admin@storyren.com,将立即整改。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