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雄风_小说在线阅读_梁羽生

第38章道人赠药求宽恕侠士挥刀忍忏情
    黑石道人并不怕死,但当着严烷的剑锋几乎是贴着他的颈背削过之时,也不禁给她吓出了一身冷汗。
    严烷冷冷说道:“我生平从未受过人如此欺负,按说我本该杀了你方能解我心头之恨,如今看在你似乎尚有向善之心,这一剑权且寄下,但愿你好好做人。”
    黑石道人苦笑道:“多谢你手下留情,你快快走吧。”
    严烷道:“你呢?你放了我,你怎么办?”她对黑石道人的恨意虽未全消,却也有了几分好感,是以在出了一口气之后,就忍不住好奇要问他了。
    黑石道人淡淡说道:“这是我的事情,你就不必管了。”
    严烷碰了个钉子,“哼”了一声,纳剑入鞘,说道:“我才没功夫理你的闲事呢,你好自为之吧。”
    黑石道人看见严烷朝着飞龙山的方向走路,不觉怔了一怔,叫道:“严姑娘,你走错方向了,应该从那一面下山的。”
    严烷头也不回,说道:“我偏要走这个方向!”
    黑石道人道:“严姑娘,你到底要往哪儿?”
    严烷道:“我往哪儿,你管得着么?”
    原来严烷是想去会她的舅舅孟少刚。她暗自思量:“现在我的武功已经恢复,还怕什么?听刚才那贼汉子所说,舅舅明天就可能到飞龙山了,我何不也到飞龙山去与他相会?”
    黑石道人猜到了她的心思,说道:“严姑娘,不是我要管你,飞龙山你去不得!”
    严烷冷笑道:“我喜欢上哪儿便上哪儿,用不着你替名人轶事我担心!”
    黑石道人颇有几分气恼,要想不理,但转念一想:“我何必和黄毛丫头一般见识?本来是我对她不住,也怪不得她恼我。”当下急忙赶上,叫道:“严姑娘且慢,请你听我一言。”严烷嘿嘿冷笑,径自前行。她的轻功本来是不在黑石道人之下,但因功力初复,不多一会,却给黑石道人追上了。
    且说谷涵虚跟着骡车轨迹,一路追踪,到了林边隐隐听见严烷喝骂的声音,又喜又惊,大雨过后,山路怪石峋磷,青苔湿名人轶事滑,马也难行,谷涵虚迫不及待,飞身下马,立即施展轻功,朝着声音的来处跑去。
    严烷眼看就要给黑石道人追上,斥道:“你干什么?”黑石道人正要向她劝疏,忽见一个奇丑无比的汉子突然出现!
    谷涵虚本来是个面如冠玉的美少年,当他和严烷分手之时,脸上刚刚给张元吉的利剑划伤,当时虽然是血流满面,但因疮疤未结,仍是本来面目。是以在严烷的记忆之中,她的意中人始终都是那个英俊的谷涵虚,决想不到谷涵虚如今己是变成了这个模样。
    一个奇丑无比的汉子突然在她面前出现,严烷不禁吃了一惊,叫道:“你是谁?”苍苔路滑,严烷跑得正急,骤然吃惊,几乎滑倒。谷涵虚心痛如绞:“烷妹果然是认不得我了。也罢,我给她把这臭道士杀了便走,也不必和她说我是谁了。”
    谷涵虚扶起严烷,严烷更是吃惊,说道:“你干什么?”说时迟那时快,黑石道人已然赶到,大怒喝道:“窦安平也得给我几分面子,你是什么东西,不得我的点头,就敢动手抢我送来的严姑娘?”原来他以为谷涵虚是窦安平派来的人,窦安平信不过他,叫这个人来接收严烷的。
    严烷挣脱了谷涵虚的掌握,觉得这人对她似乎并无恶意,而且还似乎是一个她似曾相识的人,不由得一阵迷茫,站在一旁,呆了!要知他们究竟是一对心心相印的恋人,谷涵虚的面貌虽然变了,但他的眼底柔情,眉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意,和他的一些习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动作,还是可以令严烷感到熟悉的啊!
    谷涵虚轻轻推开了严烷,蓦地双眼一瞪,捏着嗓子喝道:“我是勾魂使者,催命无常!臭道土,领死吧!”
    掌似奔雷,刀如骇电。双方都是在大怒之下,同时出手。黑石道人的快刀本是黑道一绝,但谷涵虚的天雷掌力何等厉害,快刀未曾斫到他的身上,他的掌力已是狂涛般地涌来,掌风刀影之中,只听得“砰”的一声,黑石道人给他的掌力震得连退几步,刚好撞着了一棵松树。
    黑石道人也非泛泛之辈,撞着松树,登时就似皮球般的弹起来,挥刀又向谷涵虚斫去。
    原来谷涵虚连日奔驰,果然是不出祝老大的所料,体力颇受影响,因而天雷功的威力也就相应打了折扣。也幸亏如此,黑石道人才没有受伤。
    黑石道人吃了一次亏,不敢正面再接谷涵虚的掌力,当下名人轶事身形游走,指东打西,指南打北,以闪电般的快刀,猛袭对方,要令谷涵虚腾不出手来。
    谷涵虚心道:“这臭道士果然是有两下子,怪不得烷妹受他所擒。”刀光掌影之中,忽听得声如裂帛,谷涵虚的衣袖给快刀削去了一截。严烷吓得尖名人轶事叫起来,正要上前,却见黑石道人又在连连后退,谷涵虚手中多了一把长剑。
    原来谷涵虚乃是用上乘柔功挥袖拂刀,这才好趁势腾出手来拔剑的。这一拂柔中寓刚,实已蕴藏着几分天雷功的威力。倘若换了一个武功稍弱的人,手中的兵器早已给他的衣袖卷去了。
    黑石道人的快刀居然能削掉他一截衣袖,谷涵虚自是不敢轻敌,剑一出鞘,立即抢攻,比黑石道人的快刀使得更快,黑石道人遮拦不住,只好连连后退。在严烷失声惊呼之际,双方的刀剑已经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换了十数招了。
    严烷这一声惊呼已是把她关切谷涵虚的心情表露无遗,谷涵虚听进耳朵,心头禁不住“卜通”一跳,“烷妹敢情是已经认出我了,原来她还是关心我的。”登时精神陡振。
    黑石道人本来就不是谷涵虚的对手,谷涵虚精神大振,剑招使得越发凌厉无比,黑石道人抵敌不住!
    严烷定了定神,只见谷涵虚已是把黑石道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到一处悬崖,谷涵虚唰唰唰连环三剑,眼看黑石道人若不是给他挤下悬岩身上就非中剑不可。
    严烷一跃而出,叫道:“谷大哥剑下留情!”谷涵虚的剑尖业已指到黑石道人的咽喉,听见严烷替黑石道人求情,不禁怔了一怔,但他也并没有问什么缘故,随即把剑锋一转,改刺为点,剑尖轻轻点着黑石道人的手腕,铛啷一声,黑石道人的快刀坠地。
    严烷跑上前来,说道:“谷大哥,果然是你!你让我仔细瞧瞧。”
    谷涵虚苦笑道:“我已经变成了丑八怪啦,我只道你认不得我了。”
    严烷柳眉一扬,说道:“大哥,我不管你是俊是丑,我总是一样的喜欢你!大哥,你不问我为什么要你饶这道人吗?因为这人还不算太坏。”
    谷涵虚道:“烷妹,我知道你一定有你的理由的。我几时曾试过不听你的话呢?又何须再问!”
    严烷道:“大哥,原来你也还是像从前一样的相信我,喜欢我!”喜极而泣,投入谷涵虚的怀中,两人紧紧相拥。谷涵虚的眼中只有一个严烷,严烷的眼中也只有一个谷涵虚,对周围的一切,已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根本就忘记了还有一个黑石道人在他们的身边。
    这一变化大大出乎黑石道人意料之外。黑石道人拾起长刀,尴尬之极,这才知道原来这丑汉子乃是严烷的情人。当下一声苦笑,说道:“严姑娘,多谢你心胸宽大,不记我的仇恨。你已经碰上亲人,用不着我替你担心了,我走啦。”
    谷涵虚方始察觉黑石道人尚在身旁,当下哈哈一笑,说道:“不打不成相识,何必这样匆忙就走?我刚才没有问个清楚就和你动手,想必是其中定有误会了。我倒应该先向你贻个不是呢。”他因为听得严烷说黑石道人并非坏人,所以才会这样说的。
    黑石道人满面通红,说道:“你一点也没有错,错的是我。我不该欺负你的严姑娘,我、我实在是死有余辜!”
    严烷说道:“不错,他用迷香捉了我,是想把我献给飞龙山的窦寨主。但如今业已后悔了。你来的时候,他正在把解药给我,放我走呢。”
    谷涵虚怔了一怔,心道:“原来祝老三倒也没有骗我。”怔了一怔,随即哈哈笑道:“人谁无过,知过能改,善莫大焉。这点梁子,就此揭开。道长若不嫌弃咱们还是可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个朋友。”
    黑石道人见谷涵虚如此豪爽,心中也是不由得不暗暗佩服。叹了口气,说道:“多谢侠士看得起我,但我却是不能原谅自己呢。恨只恨我当初不该受了窦安平的恩惠,以致今日不能不受他的摆名人轶事布。”当下将窦安平如何给他排难解纷之事,以及后来窦安平又如何要捉拿严烷之事,一五一十,都对谷涵虚说了。
    接着黑石道人说道:“我本来不知道其中原委的,刚才碰到窦安平派来接我的一个人,方才知道窦安平是要用严姑娘来对付她的舅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大侠孟少刚,而这件事情又牵涉到、牵涉到——”说至此处,忽地想起窦安平毕竟是自己八拜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似乎不该向一个初相识的朋友泄漏他的秘密。
    谷涵虚说道:“不错,这件事情牵涉到窦安平的通番卖国,确是非同小可!”
    黑石道人吃了一惊,说道:“原来你都早已知道了?”
    谷涵虚点了点头,问道:“你现在还在念着窦安平给你的恩惠么?”
    黑石道人十分苦恼,抓抓头皮,说道:“我现在正是不知怎么才好。”
    谷涵虚说道:“大丈夫立身处世,固然应当恩怨分明,但更应该明辨是非,择善弃恶!通番卖国之辈,禽名人轶事兽不如,岂可为了小恩小惠,连人也不做了!”这几句话说得斩钉截铁,黑石道人听了,悚然动容,当下向谷涵虚深深一揖,说道:“多谢你的金玉良言,贫道实在惭愧!”
    谷涵虚道:“一个人只要能够迷途知返,就是好人。道长,我是个心直口快的人,我要和你说的话都己说了。如今我倒想向道长请教了。”
    黑石道人道:“不知侠士欲知何事?”谷涵虚道:“侠士二字愧不敢当。我名叫谷涵虚,若蒙道长不弃,咱们就以平辈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如何?”黑石道人道:“好,谷兄请问。”
    谷涵虚道:“刚才你说为严姑娘担心,不知是担心何事?”黑石道人哈哈笑道:“这件事么,如今已是用不着我担心了。”
    严烷恍然大悟,说道:“我明白了,你刚才是不是要拦阻我去飞龙山?”
    黑石道人道:“谷兄本领胜我十倍,有他陪你前往,这飞龙山自是可以去得的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们多加一些小心,比较好些。”
    谷涵虚道:“不知飞龙山上有些什么人?”
    黑石道人道:“窦安平邀来的帮手很是不少。据我所知,其中有两个人恐怕是比较难以对付的。”
    谷涵虚道:“哪两个人?”
    黑石道人说道:“一个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的侄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这人的本领我虽然没有见过,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号称金国第一高手,他侄子的本领想必不错。”
    谷涵虚笑道:“原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也到了飞龙山么?我倒曾和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过手,深知他的本领。料想胜不了他,也不至于败在他的手下。”
    黑石道人接着说道:“还有一个人名叫白万雄,乃是二十年前与淳于周齐名,在黑道上称雄道霸的人物。后来因为败在屠百城的手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得金盆洗手,闭门封刀。去年听说屠百城命丧蒙古,他才东山复出的。”
    谷涵虚道:“他是不是有个儿子名叫白千胜?”
    黑石道人道:“正是。原来谷兄也已知道了他们的来历。”
    谷涵虚道,“我在黑石庄曾经和白千胜打过一架。白万雄的来历则是祝老三告诉我的,不过没有道长说的详细。”
    黑石道人这才知道这次之所以碰上谷涵虚并非偶然的事。谷涵虚又笑道:“祝氏三兄弟,祝老大最可恶,祝老三倒是一个爽直的汉子。他对你很是佩服,称你是黑道上一位响当当的汉子呢。说老实话,最初我是不相信他的话的,如今见了道长,方知名下无虚。”
    黑石道人羞得满面通红,说道:“祝老三给我面上贴金了。我哪里配得上好汉二字?这次若不是多得严姑娘与谷兄善言开导,我只怕已是身败名裂,为天下英雄所不齿了呢。”
    谷涵虚忽地心念一动,说道:“道长,你若是已经想通了,我倒有一事相求。”
    黑石道人道:“谷兄有什么需要贫道效劳之处,请吩咐就是。”
    谷涵虚道,“请你仍然用这辆骡车,把严姑娘押解到飞龙山去。我充当你的车夫。”
    黑石道人怔了一怔,见谷涵虚的神色不似在开玩笑,随即恍然大悟,说道:“敢情谷兄是要用这法子混入飞龙山么?”
    严烷拍掌笑道:“好一条妙计,窦安平决计料想布到,黑石道长,现在就看你愿不愿意帮我们的忙了。”
    谷涵虚说道:“我们并非不敢硬闯,但我们却不愿多伤窦安平手下的无辜喽兵。道长,我这也是为你着想,你若不愿给窦安平拖你落水,要保持自己清白的话,恐怕也必须有所作为,才能让天下英雄相信。”
    黑石道人一来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惜自己的声誉,这次他糊里糊涂地上了窦安平的当,的确是必须洗刷;二来他听了谷涵虚晓以大义的说话,经过了内心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战,终于也醒悟了不应该让个人的恩怨左右大是大非的抉择。
    黑石道人想了一想,毅然说道:“我不敢说是已经想得十分通透,但窦安平这样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作妄为,的确是武林同道所不能容的。我自是不能为虎作怅,好,谷兄,我听你的吩咐!不过,我也有个请求,请谷兄在处置窦安平之前,让我先劝他一动,略尽我的心事。劝他不听,那就只好任由谷兄处置了。”
    谷涵虚知道他尚顾念着与窦安平的结拜之情,心里想道:“江湖汉子大多讲究义气,其实也应该看是哪种义气才对,不过,他虽然还是有点糊涂,也算是难得的了。”于是点了点头出道:“好,我依你就是。”
    黑石道人道:“我曾碰上窦安平的侄儿,他知道我是没雇有车夫的。谷兄可以冒充是和我相识的黑道朋友,前来投奔飞龙山的,刚好在这儿遇上。”
    谷涵虚笑道:“我只求能够混进窦安平的山寨就行,扮作什么人都无所谓。”
    严烷大为喜欢,说道:“谷大哥,想不到今天能够见着了你。至迟明天,又可以见着我的舅舅。可惜还有明霞表妹,未知消息。”
    谷涵虚笑道:“我正要告诉你呢,我已经见着她了。你到了飞龙山,就可以和她相会。”
    严烷又惊又喜,说道:“真的吗?她也到飞龙山去?却为何不和她父亲一道?”
    谷涵虚道:“另外有个一人陪着她呢!”
    严烷诧道:“什么人?”
    谷涵虚笑道:“你别忘记明霞只比你小两岁,如今她也是一位大姑娘了。她有了意中人啦!”
    严烷喜道:“原来这小妮子已有了意中人了,这人是谁?”
    谷涵虚笑道:“这人名褚云峰。说来也巧,这褚云峰正是我的同门师兄。”当下将巧遇褚云峰与孟明霞的经过告诉严烷。
    严烷笑道:“那次我离家出走,多亏明霞的帮忙,还未曾向她道谢呢。当时正是我最伤心的时候,前路茫茫,也不知能不能与你重逢。想不到如今连明霞也是成双成对了。但愿她与你的那位褚师兄结成连理,那就是最好不过了。”
    谷涵虚在她耳边悄声笑道:“你有一句话未说出来,我替你说好不好?”严烷道:“你怎知道我心里的说话?”谷涵虚道:“我怎能不知道?为什么这是最好不过呢?因为这就正是叫做亲上加亲呀!嘿,嘿,你心里想说的是不是这一句话?”严烷羞得满面通红,但也只好低下头默认了。
    骡车满载着蜜名人轶事意柔情,向飞龙山驰去。另一条通往飞龙山的路上,褚云峰与孟明霞也是同样的满怀欢名人轶事悦,并辔而行。
    严烷惦记着孟明霞,孟明霞也在挂念着严烷。将到飞龙山之时,心情甚为兴奋,可又有点担忧,忍不住和褚云峰说道:“不知你的那位谷师兄可曾找着我的表姐。但愿飞龙山上能够见着他们,这才真是皆大欢喜呢!”
    褚云峰笑道:“愿天下有情人皆成眷属。这个愿望是一定能够实现的。你想他们受了这许多折磨,老天爷还好意思再折磨他们吗?当然是要成全他们的了。”
    孟明霞道:“油嘴滑舌。嗯,我现在倒想问你一句正经事呢。”
    褚云峰道:“我说的可都是正经话呀,好,你问吧。”
    孟明霞道:“咱们怎样进飞龙山?是硬闯呢?还是晚上偷去?”
    褚云峰道:“不必硬闯,也无须偷偷地去!”
    孟明霞道:“那又如何?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褚云峰笑道:“你忘记了我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师侄的身份吗?我虽然叛了他,但此事外人是不会知道的。我还留着以前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手下当差的时候他给我的令符呢。我用来骗骗窦安平,料想可以混得过去。”
    孟明霞道:“窦安平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不是有往来的吗?”
    褚云峰道:“不错。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是不会把这种令他丢面子的事情告诉窦安平的。何况他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又不是直接来往,他的手下人即使知道这个秘密!也不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乱对人说的。只须骗得过一时就行了。”
    孟明霞道:“咱们反正是要去的,能够不动干戈,混得进去,固然最好,混不进去,再作打算,也还不迟。大不了拼着硬闯罢了。不过我却有点为杨婉担心呢。”原来孟明霞这次下山,本来是为着追踪杨婉的,但如今已是将到飞龙山了,却还没有见着杨婉。
    孟明霞叹了口气,续道:“唉,你不知道,杨姑娘这次下山是因我而起的。”
    褚云峰笑道:“我知道。你是要使他们夫妻和好,也是为了要求自己的心之所安。”
    孟明霞面上一红,说道:“你知道就好。你想想,杨姑娘父兄都己死了,在这世上,只有李思南是唯一的亲人。身世何等可怜!若是有什么意外,叫我如何对得住她。”
    褚云峰道:“恐怕她未必是来飞龙山吧。”
    孟明霞道:“她对李思南虽有误会,但我料想她是决不能舍弃李思南的,不去飞龙山又去哪里?我现在担心的就是她混不进去,反而给窦安平捉住,那时就令李思南为难了。”
    褚云峰只好安慰她道:“吉人自有天相,杨姑娘也不是寻常的女子,你不必预先为她担忧。”
    孟明霞和褚云峰都料得不错,杨婉果然是来了飞龙山,而且碰上了一个意外的“机遇”,如今她早已是混进窦安平的山寨了。
    暂且按下诸、孟二人不表,先说杨婉的遭遇。
    杨婉与明慧公主、阿盖夫妻分手之后,继续前行。因为孟明霞在途中曾碰上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采名人轶事花”之事,耽搁了一些时候,是以杨婉又得以赴在她的前头了。
    这一天杨婉踏进了飞龙山的山口,只须再走多十几里山路就是窦安平的山寨所在了,山口有间酒店,乃是窦安平手下的头目开的,不过杨婉却不知道。
    杨婉女扮男装,脸上涂了阿盖给他的草药,本来是一张吹弹得破的粉脸变得铁青,带着几分粗豪气味,很像黑道上的人物。
    杨婉一路奔驰,此时正自感到腹饥口渴,看见路旁有间酒店,心里想道:“管它是什么人开的,我且进去吃点东西,顺便也可以打听打听消息。”
    酒店里先已有了三个客人,三个人都是带有兵器,相貌粗豪的汉子。其中一人喝得似乎有了七八分醉意,杨婉进来的时候,刚好听得他卷着舌头,大声说道:“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到了这儿,咱们还不放心喝酒吗?你们不必劝我,我一定要喝个痛快!他的手再长,也伸不到这里。待咱们见了窦寨主,哼、哼,我还要他马老大的好看呢!”
    三人之中,这汉子已经喝醉,另外一人也已有了七八分酒意,只有一人比较清醒。这个比较清醒的人说道:“五哥,你要喝酒就喝好了,可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言乱语。我看你的酒也喝够了,咱们还是走吧!”
    那个叫做“五哥”的人名人轶事大声说道:“到了这里我还怕什么?这里是飞龙山,不是回龙岭,就算马老大在这儿,他也管不到咱们,我告诉他,我就是要投奔飞龙山,他又敢怎么样。哼、哼,我怕的只是窦寨主不肯收容咱们。”
    另一个有了七八分酒意的人跟着哈哈笑道:“咱们把回龙岭的家当献给窦寨主,这份礼也不算太薄,窦寨主还能不收容我们?”
    那个比较清醒的人皱了皱眉头说道:“说话总是谨慎一些的好,又何必嚷得通天下的人都知道!”
    喝得大醉的汉子说道:“哦,原来你是怕隔墙有耳。哼,我敢说敢做,就不怕有人偷名人轶事听。我酒还未喝够呢,拿酒来!”
    杨婉听到这里,心里已然明白。原来杨婉在琅玛山充当喽兵的时候,和一个老头目轮班看守一个岗哨,也常听得这个老头目谈及绿林的一些事情。
    回龙岭有一个小山寨,寨主名马锦常,身材矮小,武功却很不弱,人称三寸钉,他手下有七个头目,其中三个坐第五第六第七三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椅的头目本来是另外一伙的,本领也都不错,只因他们是后来才加入的,而又不肯低头服小,因此和回龙岭原来的头目处得不好,马锦常也不大信任他们。这三个人曾经偷偷和琅玛山接洽,想改投琅玛山。屠凤为了怕失绿林和气,婉言推辞了他们。
    飞龙山窦安平的山寨则是一个势力雄厚的大山寨,近年来他把周围数百里内的小山寨,一个一个给他吞并了,但回龙岭却尚未向他屈服。
    杨婉听了他们的谈话,心里想道:“想必是他们已经和马锦常闹翻,如今是来投奔飞龙山来了。”
    杨婉听得分外留神,那个比较清醒的人狠狠盯了她一眼。
    那个喝醉了的汉子倏地一拍案子,站了起来,冲着杨婉喝道:“你这小子是什么人,胆敢偷名人轶事听我们的说话,吃我一拳!”
    那个比较清醒的人劝道:“五哥,不可鲁莽!你在这里大声说话,怎能说是别人偷名人轶事听?”
    那喝醉的汉子一掌将他推开,一边步到了杨婉面前,喝道:“你为什么歪着眼睛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管你是不是有心偷名人轶事听,这一拳你是吃定的了!”揪着杨婉,兜心就是一拳。
    杨婉焉能让他打着,当下笼手袖中,挥袖一卷,笑道:“王寨主,幸会,幸会!相请不如偶遇,请五爷坐下,容小可敬一杯。”那汉子连杨婉的指头也没碰着,便给她的衣袖卷着了手腕,就像给人紧紧名人轶事抓着一般,动弹不得,身不由己地坐了下来。
    王五虽然喝醉,但酒醉之中也还有两分清醒,吃了一惊,醉意又消了几分,讷讷说道:“你是谁,你怎的认得我?”此时他已知道杨婉的本领远远在他之上。但在惊慌之中也有几分高兴,因为杨婉的话对他很是恭敬。他本来是一个小山寨的第五号头目,杨婉却称他为“寨主”。
    杨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乱捏了一个名说了,笑道:“五爷的大名,谁人不知?小可曾见过五爷,不过我是个无名小卒,五爷当然是不会记得的了。”
    王五诧道:“你在什么时候见过我的?”
    杨婉说道:“五爷去年是不是曾经上过一次琅玛山?”
    王五道:“不错。你怎么知道?”
    杨婉道:“实不相瞒,小可乃是单线开扒做点没本钱的小生意,没资格在琅玛山入伙。但却多承山上一位头目的照顾。这位头目姓冯,单名一个信字。在琅玛山的职位不高,但却是混了几十年的老头目,想必五爷知道?”
    冯信就是把回龙岭的事情告诉杨婉的那个老头目,那一次王五来琅玛山秘密接洽,就是由他招待的。
    王五点了点头,说道:“知道,知道,原来他是你的靠山,这么说来,倒是自己人了。杨兄,你有这样好的本领,琅玛山却不肯收容你,那真是他们走眼了。不过话说回来,琅玛山的女寨主虽是不知好歹,这位照顾你的冯老爷子却是很够朋友。”王五因为屠凤不肯接纳他,思之犹有余愤。
    杨婉继续说道:“那天五爷上山之时,小可刚好见过了冯老爷子,承他客气,送我下山,在途中见到五爷。五爷记得么?”
    那次冯信接待他上山,是带有几个人的。王五连忙说道:“不错,不错。记起来了,是有你老弟在内,来,来,来,六弟,七弟,你们都来见过这位杨兄。”
    杨婉说道:“张六爷和李七爷小可也是久仰的了!”
    张六就是那个比较清醒的汉子,说道:“杨兄,我们说的话你都已听见了。请你可别对外人泄露。”
    杨婉说道:“这个六爷无须顾虑。实不相瞒,小弟也是想来投奔飞龙山窦寨主的呢!”
    张六道:“哦,你也是来投奔飞尤山的?”正是:
    无意相逢生急智,瞒天过海闯龙潭。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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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巧计乔装探虎穴神功显露慑魑魅
    杨婉说道:“我有一句说话,有如骨鲠在喉,不吐不快!”
    王五道:“杨兄但说无妨。”
    杨婉道:“不是深山难藏猛虎,不是大海难养蛟龙。”
    张六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杨婉道:“江湖上谁不知道回龙岭是靠你们三位撑的门面,那三寸钉马锦常纵有几分本领,怎比得上你们?偏偏他又不知自量,竟然妒才忌能,倘若换了是我,我也不会在他底下受这窝囊气的。飞龙山近年日益兴旺,声威已是逐渐盖过了琅玛山。回龙岭固然是水浅难养蛟龙,琅玛山也算不得是大海。与其投奔琅玛山,那就不如投奔飞龙山了。”杨婉本来是大家闺秀,不惯和江湖人物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的。但因在江湖上历练了几年,学会了一套江湖切口,这次第一次用这种江湖口吻说话,说来居然中规中矩。
    杨婉的说话不但同情他们,而且还给他们戴上了高帽,这三个人听了,当然是十分受用。
    王五哈哈,笑道:“杨兄,以你的身手,实在也不该埋没,对啦!琅玛山不肯收容你,你就和我们一同上飞龙山,这正是最好不过。”
    杨婉说道:“只怕我虽有此心,无人引荐,也是难以进身。”
    王五一拍巴掌,说道:“杨兄不用担心,这点小事我若不能帮忙,还要朋友何用?你和我们同走,窦寨主总会给我几分薄面。”
    张六淡淡说道:“五哥,飞龙山虽说是招贤纳士,但不知来历的人恐怕也不会轻易录用的。咱们也拿不准一定能蒙收容呢!”
    王五啧道:“咱们的来历窦寨主还能不知道吗?这位杨兄是我的朋友,也不能说是没有来历!”
    王五是三人之中的“大哥”,张六实是不想多管闲事的,但王五这么一说,他也只好不作声了。
    酒店老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了一壶热酒出来,王五受了张六的顶撞,正自有点生气,拍案骂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才来!”
    店老板哈哈一笑,说道:“五爷不用生气,小的给你们准备了一样东西。来得慢了,你别见怪。”说罢,掏出了四面铜牌,放在桌上。
    王五一看,虽然醉眼昏花,也还看得清楚,这四面铜牌上面,都雕刻有一条张牙舞爪的飞龙,正是飞龙山的标记。
    王五吃了一惊,讷讷说道:“你、你是……”店老板笑道:“小的是窦寨主手下一个不足道的人。这间酒店就是奉了窦寨主之命开的。”
    王五怔了一怔,随即哈哈大笑,抱拳一揖,说道:“原来是大水冲倒了龙王庙,自家人认不得自家人了。王某有眼无珠,请老兄多多恕罪。”
    店老板赔笑道:“哪里,哪里。得你们几位来敝寨帮忙,我也馏光不少。不过敝寨目前正是有事,恐怕喽兵不知你们的来历,或许会有罗嗦。这几面铜牌,是自己人的标记,他们见了铜牌,自然对你们优礼有加,带你们进去。”
    原来飞龙山的规矩,对投奔山寨的人,必须经过酒店一关,由这酒店的老板,先查明来人的身份。倘若来人不知道这个规矩径自上山,或许虽然进了酒店,但却没有得到铜牌的话,那就凶多吉少。杨婉误打误撞,恰好撞个正着。这酒店老板见她本领高强,王五又承认是见过她的朋友,这老板乐得成名人轶事人之美。
    杨婉得了铜牌,跟回龙岭这三个头目一起,果然很顺利的未受盘问就混进了飞龙山。接待他们的是窦安平的副寨主罗俊。
    罗俊抱拳说道:“这两日我们寨内有点事情,各方朋友来的不少,窦寨主现在正在见客,恐怕要待这件事情过了,才能和你们几位详谈,请你们多多原谅。”
    王五道:“不知贵寨忙的何事,可用得着我们效劳?”
    罗俊道:“明天将有新任的绿林盟主李思南来到,是以我们忙于准备接待。”罗俊因为他们初到,不便详言。但杨婉却是明白的。
    王五稍稍有点诧异,心里想道:“听说这位新盟主是由琅玛山拥立的,如今窦安平对新盟主如此敬重,恐怕对琅玛山也是不敢得罪的了。我们曾被琅玛山所拒,窦安平若知此事,不知会不会接纳我们。”他哪里知道,窦安平聚集“各方好友”,接待盟主,为的可并不是对盟主敬重,而是要对付他。
    当下王五说明了来意,罗俊大为欢喜,说道:“回龙岭马锦常不大肯卖我们飞龙山的帐,我们的寨主正想收拾他呢。五哥放心,事成之后,我们也不敢委屈你在敝寨充当头目,就由五哥接替马锦常做回龙岭的寨主好了。”
    王五更是喜出望外,连忙拜谢,说边:“得两位寨主如此栽培,王某倘能当上回龙岭的寨主,定必年年进贡,岁岁来朝。”
    罗俊说道:“请各位暂待一会,待我进去看看窦寨主的客人走了没有?”他本来说是窦安平在这几天不能接见他们的,但因王五送上这份厚礼,立即改容相待。
    王五知道罗俊是地位仅次于窦安平的人,像吞并回龙岭这样的小事,罗俊已经可以作主。
    回龙岭是个小山寨,王五等人得到罗俊接待已是心满意足,连忙说道:“不必麻烦窦寨主了,有罗寨主替名人轶事我们作主也是一样。”杨婉却故意说道:“窦寨主有贵客需要招呼,我是个未入流的无名小卒,岂可冒昧打扰?五爷,你们去见窦寨主,替在下讨个小小的差事,在下便感激不尽了。”
    罗俊只知道杨婉是和王五等人一起来的,却不知道他的身份,听了这话,怔了一怔,说道:“这位杨兄不是回龙岭来的吗?”
    王五说道:“这位杨兄是我的好朋友,本领很是不错。这次是我特地邀他来的。”接着又道:“杨兄,咱们一向不分彼此,你说这话,未免有点见外了吧?其实咱们有罗寨主安排已是定必妥帖的了。不敢惊动窦寨主。”
    原来王五在地位比他高得多的罗俊面前,虽然有了“矮了一截”的自卑心理,但他也是个很要面子的人,杨婉是他带来的人,他只怕罗俊看轻杨婉,失了他的体面,心里还在怪杨婉说错了话呢。岂知杨婉故意那么说,却是要挤出罗俊的话。
    罗俊一来是因为已经知道了王五他们是真心来投奔飞龙山;二来他们献上这份厚礼,也得使点手段来笼络他们;三来也怕他们有“厚此薄彼之分”的不满。听了这话,便即笑道:“这位客人是不便给人家知道他的身份的人物,但你们不是外人,我不妨说给你们知道。”当下小声说道:“这位客人乃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国师的侄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五哥,你一定听过他的名字吧?”
    王五吃了一惊,说道:“是金国国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的侄子吗?”
    罗俊道:“正是,不瞒你说,他就是我们飞龙山的大靠山呢。我是把你们当作心腹看待才告诉你们的。”
    王五听他这么一说,顿觉面上生光,说道:“多谢罗寨主看得起我们。罗寨主说得对,识时务者为俊杰,有了这样的大靠山,王某执鞭随镫,也沾光了。”
    罗俊笑道:“现在你们明白了吧,窦寨主并非对宾客有贵贱之分,而是因为这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公子不想给人知道。所以他们两人会谈之际,窦寨主只好不见外客了!接着又笑道:“不过,你们现在已非外客,见面也无妨。我陪你们进去,也好让窦寨主喜上加喜。”
    杨婉暗暗吃惊,心里想道:“原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这厮也到了这儿了。”杨婉是不过才几天之前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过手的,此际她虽已改容易貌,也不能不有点恐防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看破。
    王五听说罗俊可以带他去见窦安平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心中大喜,嘴里还在谦辞,就在此时,忽有一个小头目棒了一个拜匣进来。
    那小头目捧着拜匣,气喘吁吁,可知他是一路跑来的。但他见有外人在场,一时间却又不敢说话。
    罗俊说道:“这几位朋友是自己人,你不用避忌。”这小头目才放心说道:“有两个人前来拜山,求见寨主。二寨主请你定夺,让不让他们进来?”
    罗俊眉头一皱,说道:“是什么样的人物,非见寨主不可?”要知在飞龙山上,他是第二号当家,一般客人,都是由他接见的。
    那小头目道:“是郝头目带他们上山的,据郝头目说,这两个人只怕有些来历。请二寨主打开他的拜匣便知。”
    罗俊打开拜匣,只见除了拜帖之外,还有一面赤金令符,罗俊吃了一惊,先拿了令符,仔细地看了又看,这才拿起了拜帖,念道:“褚云峰!”
    杨婉也不禁吃了一惊,心道:“这姓褚的也来了,他到底是好人呢,还是坏人?”
    罗俊吁了口气,连忙说道:“这两人现在哪儿?拜帖上只有一人的名字,还有一个是谁?”
    那小头目道:“郝头目陪他们在聚贤享等候召见。另外一人是个姓孟的少年男子,他好像是姓褚的随从,所以没有另备拜帖。”
    杨婉又惊又喜,暗自想道:“一定是孟明霞改装而来了。孟明霞既然肯陪他来,这褚云峰我倒是错疑他了。”
    罗俊道:“你叫郝头目好好招待他们,我这就去禀告寨主。”小头目见罗俊不敢作主,也是好生惊异,当下奉命而去。
    王五说:“褚云峰这名字好熟,他好像是、是……”
    罗俊说道:“你猜得不错,在这儿说出来亦是无妨。这褚云峰正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国师的一个得力手下。听说他的本领不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公子之下。”
    张六说道:“只不知会不会是假冒的?”
    罗俊说道:“我识得这面令符,确是国师府发出来的凭照。不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公子就在这儿,他可没有说过褚云峰会来。按说褚云峰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国师手下第二号人物,国师若然派遣他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公子不会不知。”沉吟半晌,继续说道:“反正这个人窦寨主是一定要见的了,趁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公子和寨主就在里面,我正好进去禀报。不过,可又得请你们稍待一会了。”
    王五说道:“罗寨主请便,不必客气。”
    罗俊道:“好,那就请你们在我房名人轶事中歇歇,我去去就来。”
    罗俊走了之后,杨婉心里可是怔忡不定了。
    杨婉暗自思量:“褚云峰定然是不知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在此,才敢这样大胆,仍然冒充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的手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一见他的拜帖,这骗局当然是就要被拆穿了。可有什么办法去救他们呢?”
    杨婉左思右想,兀是想不出一个好主意,罗俊已经回来了。
    王五问道:“来的这个自称褚云峰的人是真是假?”
    罗俊笑道:“说真也真,说假也假。”
    王五诧道:“此话怎说?”
    罗俊道:“褚云峰倒是不假,但他的身份已经变了。他以前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国师的师侄,如今是叛徒,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国师作对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公子这次出京,正是要捉拿他的呢。”
    王五哈哈笑道:“那他可是自投罗网了。但不知可有用得着我们效劳之处么?”
    罗俊沉吟半晌,说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公子的意思是不想和他斗力,而是和他们斗智。要不费吹灰之力将他捉拿下来,不过是否能如所愿,却未可料……”
    王五说道:“不错,有备方可无患。若是文的不行,我们愿充打名人轶事手。”王五因为新来投奔,急欲立功,心想褚云峰纵然厉害,但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窦安平、白万雄等人在场,莫说一个褚云峰,再多一个褚云峰也可以收拾得了,自己帮忙打架,料想没有什么风险,但却可以表白自己对窦安平的忠心,何乐不为?
    罗俊说道:“五哥的好意我很感激,但却有个顾虑。”
    王五道:“什么顾虑?”
    罗俊说道:“实不相瞒,我们也是准备文的不成就来武的。我们想安排几名好手,冒充仆役,在旁伺候,倘若褚云峰不中计,就大伙儿一拥而上,将他生擒。但这几名好手必须是平日极少在江湖露面之人,否则只怕会给褚云峰看破。”
    王五、张六、李七三人是不认识褚云峰的,但却不知褚云峰是否认识他们,因为他们在江湖上早已是成名人物。而褚云峰过去几年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手下做的工作,就正是专门留心江湖人物的行动的,是以未必不会认识他们。
    杨婉乘机说道:“我是一个无名小卒,这差使正好由我担当。”
    王五说道:“是啊,杨兄的本领很是不错,我们不方便去,由杨兄去也是一样。”
    王五在那酒店中见识过杨婉的本领,很想笼络他,故此极力推荐。杨婉是他带来的人,倘若立了功劳,他的面上也有光彩。
    罗俊看了杨婉一眼,说道:“五哥推荐杨兄,一定不会错。”当下伸出手来与杨婉相握。
    杨婉知道罗俊是存心试探她的功夫,假如不愿与他握手,当下合掌一揖,说道:“多承寨主折节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小可却是不敢高攀。”她合掌作揖,十指指尖向前伸出,罗俊的手掌碰着她的指尖,只觉浑身一麻,不由自己地退了两步。原来已是给杨婉的指尖点了他掌心的“劳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幸而杨婉用的不是重手法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否则罗俊己是要当场摔倒。
    罗俊是练有铁砂掌功夫的,皮粗肉厚,想不到给杨婉的小指轻轻一碰,就着了道儿,不禁吃了一惊,随即哈哈笑道:“杨兄好功夫,不必客气,不必客气,杨兄是去得的了!”当下叫杨婉换过喽兵的衣服,便即带她前往。
    罗俊带领杨婉到“聚义厅”前,只见已有几个冒充仆役的好手在那里等候。就在此时,只听得有人叫道:“贵客到!”刚才给罗俊报讯的那个头目,已是陪着褚、孟二人来了。
    罗俊把手一摆,说道:“你们在阶下伺候。”吩咐了这一句话,便径自上前迎接‘贵宾’,不再理会杨婉了!
    原来罗俊虽然知道杨婉本领了得,却因为她毕竟是新来乍到,罗俊还不敢倚为心腹,是以叫她和另外几个人在阶下“伺候”,准备在必要之时才动用他们,在厅内“伺候”的“仆役”,才是窦安平和他的亲信。杨婉颇感不安,不过在阶下也可以看见“聚义厅”中的动静,只好让他这样安排了。
    且说褚云峰递进拜匣,果然得到窦安平的接纳,以隆重的礼节招待,心中甚为高兴,以为是已然瞒得过去,于是欢欢喜喜的和孟明霞进来拜见窦安平。走到了“聚义厅”前,忽见阶前排列的喽兵之中,有一个人似曾相识。
    褚云峰在琅玛山的那一晚是曾经和杨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过手的,当时杨婉也是这样喽兵打扮,脸上也是搽了阿盖所给的草药,改了容的。因此褚云峰仔细一看,使认出了她。
    褚云峰吃了一惊,轻轻地碰了孟明霞一下,孟明霞也注意到了。阶下的喽兵站过两边,杨婉还特地弯腰,说了一个“请”字。
    孟明霞在琅玛山的时候,也曾见过一次杨婉,当时没有认出是她,此际听到她的声音,又给褚云峰轻轻一碰,登时恍然大悟,知道定是杨婉无疑。
    孟明霞真是又惊又喜,想不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一上飞龙山,未曾见着窦安平,就先见着了杨碗。
    褚、孟二人都是精明能干的,看见杨婉目光有异,而且那个“请”字,也不应该由一个“喽兵”说出来。她那样大胆,做出与“身份”不相称的举动,定然是有用意的了。
    罗俊也是稍梢起了一点疑心,不过一来因为杨婉是王五极力保荐的“朋友”,他信得过王五的忠诚,纵然怀疑,也想不到杨婉和褚、孟二人是早已相识的;二来杨婉也只是说了一个“请”字,并没有其他异样的动作。罗俊以为她是一时忘了自己的“身份”,在这种场合,想“表现”一下自己而已。因此心中虽然稍感不满,也没有特别放在心上。
    褚云峰,孟明霞在罗俊的陪同之下,踏进“聚义厅”,只见已有两人在堂中相候。一个是魁梧的汉子,一个是白眉鹰鼻的老者。
    那魁梧的汉子站了起来,哈哈笑道:“窦某不才,得褚兄、孟兄光临敝寨,幸何如之。招待不用,尚祈恕罪。”
    褚云峰知道此人便是飞龙山的窦安平,便也哈哈笑道:“都是自己人,窦寨主客气什么?”
    窦安平笑道:“不错,褚兄想必知道我与令师伯的关系。咱们就好比一家人一样,以后还得多多仰仗褚兄的提携呢。”
    褚云峰道:“窦寨主这么说可是见外了。既然是一家人,还说得到什么提携不提携的?”
    窦安平哈哈笑道:“褚兄说得不错,窦某失言了。这位孟兄弟是——”
    褚云峰道:“这位孟兄弟是新来的人,敝师伯叫我带他在江湖历练,是以这次与他同来,好让他趁此机会,多结识结识各方的朋友。”
    窦安平道:“如此说来,都是自己人了,不必客气,请坐,请坐。”
    窦安平与他们寒暄过后,这才介绍那位白眉鹰暴的老者与褚、孟二人相识,说道:“这位是二十年前名震江湖的白万雄白老前辈,褚兄、孟兄想必知道?”
    褚云峰暗暗吃了一惊,想道:“听说白万雄当年是与淳于周齐名的黑道人物,只因败在屠百城手下,这才金盆洗手的。有此人在此,倒是要多加一点小心。”当下说道:“久仰白老英雄美名,想不到在这里相会,请恕失礼。”
    白万雄淡淡说道:“老了,不中用了。褚兄,说句老实话,这里的事,还得请你多帮忙呢。”
    窦安平笑道:“都是自己人,大家不必过分客气了。请坐下来说话吧。”
    坐定之后,一个喽兵端着托盘,捧了几杯茶出来,依次放在褚云峰、孟明霞、窦安平、罗俊和白万雄的面前。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生怕溅出了一点茶水似的。原来给褚、二孟二人的那两杯茶,乃是放了“酥骨散”的毒茶。这个“喽兵”也是窦安平的心腹伪装的。他这样小心翼翼,并非是怕泼泻,而是怕放错了茶杯。
    窦安平端起茶杯,说了一个“请”字,白万雄、罗俊相继端起了茶杯,孟明霞把眼向褚云峰望去,只见褚云峰若无其事地也拿起了茶杯。
    褚云峰把茶杯凑到嘴边,嗅了一嗅,笑道:“这茶好香!”孟明霞心中一动,也学他的样子,把茶杯拿在手中,并不就喝。
    窦安平道:“这是飞龙山特产的云雾茶,最宜趁热喝了的好。两位喝过了茶,咱们再来喝酒。”
    且说杨婉在阶下偷名人轶事窥,不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在场,已知他们定是要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来对付褚云峰,此时看见褚云峰和孟明霞就要喝茶,不由得心里一惊,想道:“他们这两杯茶里定有古怪,我可得提醒他们才好!”心中着急,根本没有想到自身危险,便轻轻地咳了一声。这一声咳嗽,用的乃是“传音入密”的功夫,阶下一声咳,堂上诸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虽然听得清清楚楚,但因他们的注意力都是集中在褚云峰和孟明霞的身上,却没有发现咳嗽的是谁。
    其实无须杨婉给他们提醒,褚、孟二人已是对这杯茶起了疑心。此时听得杨婉咳声,孟明霞装作突然吃了一惊的样子,失手打落了茶杯。
    就在茶杯将要触地之际,褚云峰摔袖一卷,恰好把茶杯兜住。茶杯没有打烂,可是杯中的热茶已泼洒了。泼出来的热茶,在他袖风激荡之下,就像雨点一般,从半空中洒下来,恰好也是酒在各人的茶杯里。不用说这是褚云峰有意显露的一手上乘功夫了。
    孟明霞作出十分惶恐的模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讷讷说道:“真是对不住了,糟蹋了窦寨主的香茶。失仪之罪,请寨主莫怪。”褚云峰也佯作发怒道:“你这人真是个初出道的雏儿,见不得大场面。”
    窦安平知道已给他们看破,冷笑说道:“恐怕你们是不放心喝我的茶吧。”
    褚云峰端起了茶杯,说道:“寨主多疑了,咱们都是自己人啊,有什么不放心的?但寨主既然这么说,咱们就大家都喝了吧。请,请,请呀!”
    本来是窦安平向他们敬茶的,如今褚云峰突然反客为主,请主方的三人一同喝茶,这么一来,登时令得窦安平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要知他们的茶杯里此时亦已有了毒名人轶事药,如何敢喝?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在里面布置一切,刚才看见褚、孟二人端起茶杯的时候,心中十分得意,不料出了这个结果,眼看窦安平难以下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只好挺身而出,准备按照原来的计划,文的不成,就来武的。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走出大堂,冷冷说道:“褚云峰,我很佩服你有这胆量来到这里。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窦安平说道:“对,对。你们师兄弟是一家人,把话说开了,大家都好。”
    褚云峰道:“你要我说什么?”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冷笑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褚云峰道:“你又来这里做什么?”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道:“褚云峰,你别装蒜了。咱们打开来说吧,你如今已是落在我们手上,倘若你愿意放弃捣乱的企图,站过我们这一边来,那么你我还是师兄荣。”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一来是顾忌褚云峰与孟明霞的本领,只怕动起手来,纵然能够倚仗人多擒获他们,自己也难免受伤;二来还有更重要的敌人,孟少刚与李思南,随时可能来到,大敌当前,小不忍则乱大谋。是以他要先试探一下,试探是否可以招降褚云峰。若不成功,那时就只好动手了。
    褚云峰打了一个哈哈,说道:“我不大明白你的意思,你先说说你和窦寨主究竟是干些什么,要把我拉过你们那一边去。”褚云峰也不想即时动手,希望能够拖得一时就一时。
    窦安平把罗俊悄悄拉过一边,说道:“刚才那声咳嗽很是可疑,你出去查个明白,看看是哪一个?”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也是个机警的人,见褚云峰故意说得缠夹不清,登时省悟,心中想道:“莫非他恃着强援在后,用的是缓兵之计?”当下一声冷笑,说道:“褚云峰,你别在我的面前耍花槍了,你要免死的话,把这杯茶喝下去,这杯茶只是令你暂时失掉武功,并非取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待飞龙山的事情了结,我送你去见爹爹。只要你把和我爹爹作对的人一一招供出来,我走然为你求情,从轻发落。”
    褚去峰笑道:“好,我本来就是请你们喝茶的,大家喝呀!”
    眼看双方剑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张,就要动手,而罗俊亦已走到了杨婉等人面前,就要进行盘问了。就在此时,忽听得车声辚辚,蹄声得得,一辆骡车,直驶进来,到了聚义厅前面的演武场方始停下。陪同进来的几个头目大声报道:“黑石道长到!”
    原来骑马回山报信的那个窦旺,因为摔得很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骨破裂,骑上马鞑,痛不可当,只好下马步行。结果给黑石道人这辆骡车后来居上,先到山寨。
    黑石道人是窦安平的结义兄长,飞龙山上下人等都认得他,也知道他是送严声涛的女儿来的,因此当然不会阻拦他了。
    罗俊又惊又喜,连忙上前迎接,顾不得再盘问杨婉了。
    黑石道人揭开车帘,装模作装地喝道:“小姐,请下来吧。道爷服侍你也服待得够了。”罗俊笑道:“别吓坏了她。”
    严烷装作矫躯乏力的模样,又惊又怒地走下骡车,悄声说道:“不许你们碰我,谁敢碰我一下,我就和他拼了。”
    罗俊本来是个武学行家,可是因为他知道严烷是中了酥骨散的毒的,却并不知道黑石道人后来把解药给了她,而且严烷又装得很像,罗俊一点也没疑心。
    罗俊笑道:“严小姐,你放心,我们绝不会对你无礼的,请进来吧。”酥骨散的药力能令人筋疲骨软,多好武功也使不出来,但走几步路还是能够的。罗俊为了表示尊重她,果然走得离她远远的,连手指也没碰她一下。
    谷涵虚跟着下车,罗俊问道:“这位是——”黑石道人道:“这位谷兄是我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朋友,虽属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却是一见如故。我知道你们正需要有本领的人,所以我和他来了。”
    罗俊说道:“谷兄光临,敝寨深感荣幸,请谷兄稍歇一会,窦寨主再与谷兄深谈。”要知窦安平在“聚义厅”中正有着大事处理,黑石道人进去无妨,谷涵虔的底细罗俊尚未知道,而且黑石道人也说他只是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罗俊自然是不敢放他进去。
    黑石道人眉头一皱,想要说话,谷涵虚却道:“不用客气,我在这里等候窦寨主召见就是了。”心想:“已然混进来了,不必急在这时。”黑石道人听他这么一说,也怕引起罗俊的疑心,破坏了原定的计划,便也不再说了。罗俊道:“你们好好招呼这位谷爷。”当下便与黑石道人一前一后的将严烷夹在中间,走进大厅。
    那几个头目过来招呼谷涵虚进客房歇息,谷涵虔双眼一翻,说道:“不用,我就在这里歇歇。”
    谷涵虚相貌奇丑,翻起一双怪眼冷冰冰地说话,把那几个头目吓了一跳。有一个头目大着胆子说道:“二寨主吩咐,请谷爷还是进客房歇歇的好,否则恐怕我们会受怪责。”
    谷涵虚道:“这匹骡子是我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坐骑,它的腿受了伤,我要给它疗治。”那头目道:“这点小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我们办好了。”谷涵虚又是一瞪眼睛说道:“你没听说它是我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坐骑吗,我绝不放心你们,我要亲手给它敷上金创药。二寨主要怪责就怪我好了。”正是:
    巧护佳人探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装神弄鬼斥喽兵。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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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良言有效医心病暗箭无功破贼巢
    这刹那间杨婉的惊慌登时化作了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怒火,去救黑石道人已来不及,杨婉身形一起,翩如飞鸟的从前面那人的头顶掠过,立即便向距离较近的窦安平扑去。
    黑石道人在地上打了两个大翻,喝道:“反正我只有一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赚!”喝声中刀光疾闪,双足尚未能直立,手中的快刀已是向四方乱劈!只听得“咔嚓”连声,转眼间已是有三条手臂给他的快刀砍断!
    可是因为黑石道人受伤太重,他是以肘支地,腾身跃起的一轮快刀劈过,气力亦已用尽,“卜通”的又倒下去了。
    向他攻击的五个人三人断臂,另外两个人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再去惹他?只恨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生少了两条腿,连忙远远地躲开!
    就在黑石道人以快刀拼命之时,杨婉亦已在半空中一个“鹞子翻子”,唰的一剑,便向窦安平刺下。
    窦安平也委实凶顽无比,右手五指已断,只剩下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单钩,看见杨婉长剑刺下,居然还敢迎敌,一招“举火撩天”,左手的护手钩竟然把杨婉的长剑锁住。
    说时迟,那时快,后面的几个人已赶到,月牙刀、齐眉棍、青铜铜,小花槍,四般兵器,一齐向杨婉的身上所刺!
    就在此时,忽听得有人叫道:“孟大侠、李盟主驾到!”
    这一声叫喊登时把聚义厅中的群盗吓住了,他们本来是准奋孟少刚和李思南明天到的,想不到他们却提早了一日,在这紧要的关头,突如其来!
    原来窦安平派遣往琅玛山的那个使者陪伴孟、李二人回山,按照原定的计划,本来是应该明天到的。但孟少刚催他早行夜宿,不许他在路上拖延,故而提早了一天到了。
    到了飞龙山之时,正是聚义厅中开始恶斗的时候,在寨口迎接他们的是一个地位较低,自己作不得主的小头目。
    这小头目也知不妙,期期艾艾地说道:“里、里面有事,孟大侠和李盟主是否稍待片时。容、容小的进去禀报?”
    孟少刚侧耳细听,隐隐听得似有厮杀之名人轶事声,故意问道:“是鞑子杀来了么?”那小头目道:“是、是……不,不是。”孟少刚道:“那又是什么人?”小头目道:“不,不知道。”神色慌张,语无伦次。
    孟少刚本来还不敢断定寨中是练武的吆喝还是真正的厮杀的声音的,此时见这小头目张惶失措,已经可以断走是有自己这边的人正在寨中被困了。于是当机立断,出指如电,倏的便点了那小头目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
    那个使者大吃一惊,失声叫道:“孟大侠,你、这这是干嘛?”话未犹了,已是给李思南扣着虎口。
    李思南沉声喝道:“窦安平设下陷阱来诱我,你当我不知么?老实告诉你吧,我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现在已然来到,我是非进去不可的了!你为虎作怅,本应取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但我缺少一个带路的人,你乖乖地带我进去,我就饶你。”
    那使者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捏在李思南的手里,自是不敢不依。他奉命前往琅玛山诱骗李思南之事,只有窦安平和几个大头目知道,山寨里的喽兵也只是认识他而不认识孟、李二人。见他带了两个陌生人进来,虽然觉得诧异,也是不敢多问。“聚义厅”中正在混战,一般喽兵还只道他是请了高手及时赶来助战的。
    直至到了“聚义厅”前,方始有认得孟、李二人,大声叫了出来。
    围攻杨婉那个人听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大侠孟少刚来到,都是不由得大吃一惊,杨婉一招“夜叉探海”,青钢剑往前一送,摆脱了窦安平的护手钩,立即便是一招“扫荡八方”,把那四个人的兵器都荡开了。
    孟少刚大喝道:“住手!”这一声大喝震得众人耳鼓嗡嗡作响,连白万雄也是不禁心头一凛,不敢不从。
    可是就在众人按住兵器相继罢斗之时,却有一个人突然向杨婉扑去,这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的身份不比他人,他知道山寨中的头目或许可邀幸功,李思南和褚云峰等人却是决计不会放过他的,他不甘束手就擒,是以想把杨婉擒为人质。他和杨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过手,又知道杨婉是李思南的未婚妻子,自忖可以有几分把握在攻其不备的情形之下把杨婉手到擒来,只要拿着了杨婉,就不怕李思南难为他了。
    杨婉看见李思南来到,心里又惊又喜,果然没有提防,待听得背后金刃劈风之名人轶事声,回过身时,已是来不及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平剑一拍,压着了杨婉手中的青钢剑,迅即就使出近身缠斗的小擒拿手法,扭着杨婉的手腕。
    不料螳螂捕蝉,尚有黄雀在后。李思南听得孟明霞的叫名人轶事声,立即飞身掠去,赶在孟明霞的前面,到了杨婉身边。此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刚刚扭着杨婉的手臂,李思南并指便点他的肩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饶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本领高强,这一指也是躲闪不开,“肩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李思南的指尖戳个正着,气力登时使不出来,杨婉挣脱了他的掌握,唰的一剑便刺过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不敢招架,转身就跑。
    李思南喝道:“往哪里跑?”正要去追,杨婉恰好在此时转过身来,李思南的目光和她相触,登时呆了。
    孟明霞叫道:“爹,这小贼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的侄子!”孟少刚道:“我知道!”话犹未了,一个箭步掠身而前,已是堵住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的去路。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唰的一剑刺去,孟少刚冷笑道:“居然还敢和我动手!”使出“弹指神通”的功夫,“锋”的一声,刚好弹着无锋的剑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虎口一震,长剑脱手,飞上半空。
    孟少刚哼了一声,冷冷说道:“谅你也逃不出我的掌心,乖乖的束手就擒吧!”左掌一圈,右掌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使出了“龙爪手”的大擒拿招式,正要抓他,忽觉脑后风生,有两个人同时袭到。
    孟少刚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焉能受人暗算?可是这两人出手狠辣之极,正是攻敌之所必救,孟少刚的内功虽然差不多到了炉火纯青之境,也是不敢让他们打中,只好放松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先行对付这两个人。
    两方面动作都是快到极点,孟少刚反手一拿,右边的那个人双掌一合,“拍”的一声就夹名人轶事着了他的手腕。左边的那个人一拳捣出,冲击孟少刚的面门。
    孟少刚近十年来身经百战,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心头一凛,想道:“想不到这里居然还有两个一流好手!”当下使出绝顶神功,霍地身形一矮,把那个拿着他手腕的人像皮球般地抛了起来,和一拳打来的那个人撞个正着,那个人也给撞跌了,孟少刚出手如电,一手一个登时抓着了这两个人的琵琶骨。可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坚白却已溜走了。
    孟少刚抓起了这两个人,说道:“你们是什么人,看你们身手不凡,何以甘心作金虏的爪牙?”
    且说李思南碰着了杨婉的目光,登时呆了。杨婉也是一片茫然,不知说些什么才好。过了半晌,李思南才好像从梦中掠醒过来,说道:“婉妹,当真是你么?”
    杨婉低下了头,说道:“你居然还认得我?”她是女扮男装!而且是改容易貌了的,见李思南认得是她,心头不由得甜丝丝的甚是欢喜。
    李思南道:“咱们是接着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怎会不认识你呢。婉妹,我见了石璞,才知道你还活在人间,我找得你好苦啊!”
    “咱们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这一句话,正是他们在订婚之后,逃亡途中,李思南因为杨婉怀疑他对她不是真情,曾经和杨婉说过的一句话。此际,杨婉重新从他的口中听到了这一句,对他满腔的怨恨都好像冰雪给春风融解了。
    孟明霞把褚云峰拉了过来,笑嘻嘻他说道:“南哥、婉姐,恭喜你们今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圆了。”李思南面上一红,这才醒起了自己是在众目瞪瞪之下,以自己义军盟主的身份,怎可独自躲在一旁,和杨婉偷说情话?
    褚云峰笑道,“我却要向两位道歉了。李盟主,那天我没有参加庆功宴而私因逃下山,你一定会有疑心的了?杨姑娘,那天晚上,我迫不得已和你动手,也请你不要怪责。”
    孟明霞跟着笑道:“云峰为什么要这样做,现在大约也用不着解释了吧?”
    杨婉看见孟、褚二人如此亲名人轶事热,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欢喜,想道:“原来他们是一对情侣,我真糊涂,还以为她是和南哥相恋呢。”当下连忙说道:“褚大哥,那天晚上,多亏你暗中帮忙,我才得以免遭屠龙的毒手,我还没有多谢你呢。”
    李思南道:“你爹爹携了两个人,咱们过去看看。”此时孟少刚正在盘问那两个人的来历,那两个人都是装聋作哑,闭口不言。
    李思南、褚云峰这两对走过去的时候,严烷早已在他们之前和姨父见了面,孟少刚想不到在这里见着了自己的甥女,心里十分欢喜,还未得有空暇问她,忽见女儿和褚云峰又走了过来,更是喜出望外,笑道:“云峰,我听得霞儿说起你那日在琅玛山上之事,我就猜到是你了,果然不错,你们两人怎么会在一起的?”孟明霞笑道:“说来话长,待会儿我再慢慢告诉爹爹。”
    李思南定眼向那个人一望,忽地喝道:“你这两个鞑子好大的胆,居然敢偷到中原,勾结武林败类,兴风作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孟少刚诧道:“思南,你认得他们?”李思南道:“这两个人是蒙古的金帐武士,名字我可记不得了。但他们身上一定藏有成吉思汗生前所赐的金牌的,决不会错!”
    孟少刚动手一搜,果然在他们的身上各自搜出了一面金牌,金脾上刻有一只兀鹰,振翅腾空,神态生动。这是“金帐武士”的标记,金牌由成吉思汗所赐,得了金脾的武士引为殊荣,当然是随身携带的了。成吉思汗曾经想封李思南做“金帐武士”,李思南推辞不就,是以知道有这个规矩。
    孟少刚搜出了金牌,大怒喝道:“窦安平,你不但勾结金虏,而且私通蒙占,该当何罪,你自己说吧!”
    此时飞龙山的大少头目都已跑来,几乎挤满了聚义厅,震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大使孟少刚的声威,谁都不敢鲁莽动手。
    谷涵虚扶起了黑石道人,只见黑石道人面如金纸,已是咽咽一息。”
    谷涵虚给黑石道人敷上了金创药,悄声说道:“窦安平,我不想杀一个已经受伤的人,你自行了断吧!”窦安平左手的五根指头刚才在激斗中业已给黑石道人的快刀削掉,是以谷涵虚口出此言。“自行了断”就是要他自名人轶事杀的意思。
    窦安平看见孟、李二人来到,自己布下的陷阱完全失效!心中当然是恐惧的。但俗语有云:“困兽犹斗”。他手下还有这许多人,如何肯甘心自尽?当下圆睁双目,冷笑说道:“好个狂妄的小子,胆敢在我的寨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我自行了断?众位弟兄,你们说话,凭着我们飞龙山在绿林中闯出来的万儿,岂能受人如此侮辱,窦某纵然受伤,也誓必与你这小子一拼!”
    窦安平的这一番说话用意是在激发手下头目与他同仇敌忾,果然有几个糊涂的人给他说得气愤填膺,围拢在他的周围,向谷涵虚怒目而视,准备保卫他们的首领。
    严烷也不知不觉地走到了谷涵虚的身旁,准备与他并肩作战。
    孟少刚道:“这人是谁?”褚云峰道:“这位谷师兄是我耿师叔的高徒。”孟少刚曾经听过女儿说过谷涵虚与严烷之事,说道:“哦,原来他就是谷涵虚。”
    谷涵虚低声说道:“烷妹,你给黑石道长包裹伤口,我来替他报仇!”唰地拔名人轶事出剑来,喝道:“谁要替窦安平作陪葬的,我就成全他吧!”
    孟少刚忽地喝道:“且慢!”那几个头目本来已是准备上前一拼的,孟少刚一喝,不觉都止住了脚步。
    孟少刚朗声说道:“飞龙山闯出的万儿是给窦安平玷污了的,与你们无关。你们看看,这两个人就是蒙古的金帐武士,刚才跑掉的那个人又是金国国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的侄子,窦安平不惜勾结余虏、私通蒙古,难道你们也甘心跟着他做两姓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异族鹰爪?”
    飞龙山的头目和窦安平邀来的好手,一来是怯惧于孟少刚的“神剑”威名,二来在窦安平的私通鞑子的秘密已经给揭破之后,也是暗暗悔意,不敢公然助他了。那几个糊涂的头目平日是给窦安平用小恩小惠笼络的,但此时见众人噤若寒蝉,又见窦安平对自己的把兄弟也能下得辣手,仔细一想,也觉得给窦安平陪葬实是不值,于是一个个的在他跟前溜走。
    窦安平面如士色,颤声说道:“白老英雄,舍己如斯,我也不敢说什么有福同享,有祸同当的话了。我死不足惜,但若是任凭他们得逞,只怕江湖上的朋友会笑话白老英雄是怕了孟少刚!”
    白万雄明知他是出言挑名人轶事拨,想利用自己来替他抵挡强敌,可是也不能不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原来白万雄与窦安平乃是一丘之貉,彼此都是走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雷的门路,准备见风使舵,卖国求荣的。窦安平说的那几句话隐隐含有威胁之意,其实就是向白万雄暗示:“我们说好了有福同享,有祸同当,你若想置身事外,我就只好和盘托出了。”白万雄有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捏在窦安平的手里,是以明知他的用意,也只好硬着头皮,挺身而出。
    不过白万雄也是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巨滑之辈,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便即说道:“孟大侠是当今第一剑术高手,白某颇有自知之明,即使白某气力充沛,也决计不是孟大侠的对手。不过窦寨主既然这么说了,我若不向孟大侠请教,懦夫之诮,更是难堪。好在败在孟大侠手里也是虽败犹荣,孟大侠你就划出道儿来吧。”
    这番说话说得十分得体,一面是表示不敢与孟少刚为敌,一面也暗示了自己是已经恶斗了一场,气力不加的。试想以孟少刚的身份,如何还能与他比拼?
    不出所料,孟少刚果然说道:“白万雄,我已经说得十分清楚,你竟然还是不分黑白,给窦安平作陪葬么?”
    白万雄道:“江湖上以义气为先,我不管你说的是什么道理,我只知为朋友不惜两肋插刀,即使是三刀六洞,决不皱眉。”
    孟少刚道:“你既然定要和我比试,我却要赢得你心服口服才行。你今日既然气力不加,我可以许你改期再比。”
    孟少刚这话已有放过白万雄之意,可是白万雄在窦安平威胁之下,却不能舍弃了他,独自脱身,只好再冒个险,说道:“我和窦寨主是休戚与共,决不自求幸免的,你要改期再比也行,但今日你们也不能和窦寨主动手了。”
    孟少刚疑心顿起,心里想道:“白万雄似乎不是个很重义气的人,为何他却誓死要为窦安平卖命?”不过因为没有确切的证据,却还不敢断定他就是和窦安平一样的卖国求荣,因此一时之间也就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和他动手了。
    孟少刚正自踌躇,李思南已是忍不住说道:“割鸡焉用牛刀,孟大侠不愿占你便宜,我来和你比试!”
    白万雄道:“我本来不愿和小辈比试,不过你是绿林盟主,和你比试,也不算辱没我的身份。但不知孟大侠之意如何?”
    孟少刚深知李思南的本领,心里想道:“白万雄已经斗了一场,思南料不至于败在他的手里,不过只怕也没有把握胜他。”孟少刚沉吟未语,李思南已先说道:“笑话,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以孟大侠的身份,他还会暗算你不成?”孟少刚听李思南的口气,倒似乎是颇有把握。
    李思南既然这样说了,孟少刚只好说道:“有李盟主来发落你,我当然是不屑再管你了。”
    白万雄正是巴不得孟少刚有这句说话,心里自思:“只要他袖手旁观,难道我还打不过一个后生小子?”当下大喜说道:“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若输了,任凭你们处置。但李盟主,倘若是你输了,那又如何?”李思南冷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随便你划出道儿,我输了,决不反悔!”
    白万雄道:“好,倘若是你输了,这飞龙山的事情,就不许你来插手了。请你们马上离开!”
    李思南道:“好,只要你在一百招之内,胜得了我,我立即下山,窦安平我也饶他就是!”
    白万雄喜出望外,说道:“你是绿林盟主,说的话可得算数。我但求你们不再干预飞龙山之事,至于胜败的限定,却也无须就是百招!”他一再强调李思南绿林盟主的身份,其实是说给孟少刚、褚云峰等人听的。他自以为是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胜券,把话预先说好,就不怕胜负已分之后,孟、褚等人再来难为窦安平了。
    孟少刚皱了皱眉,心里想道:“李思南忒也太好胜了。”但为了尊重李思南绿林盟主的身份,也只能说道:“不错,胜败之数,原是不必限定百招!”李思南答应的条件,他却是不便更改了。
    李思南道:“他是打过了一场的,我岂能占他的便宜,必须这样,才能令他没有闲话好说,孟大侠,就请你作个证人吧。”
    孟少刚听他说得好像极有把握,心里想道:“思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格稳重,决非狂妄之徒;他若是没有几分把握,料也不敢这样说话。”可是仍然不禁有点为李思南担心。
    白万雄心花怒放,立即说道:“既然如此,请李盟主亮剑进招!”
    杨婉走上前来,低声说道:“南哥,你用我的宝剑。”她是见过白万雄的本事,“褚云峰和谷涵虚两人联手斗他,也只不过打个平手,李思南的本领可能比褚云峰稍胜一筹,但要说单打独斗就可以胜得了白万雄,这是连杨婉也不敢相信的。杨婉现在所用的这一把剑乃是明慧公主所赠的宝物,有断金削玉之能,吹毛立断之利,故而杨婉要借给他用,希望他有了宝剑,或者还有几分机会,可以在百招之内克制强敌。
    不料李思南非但不用她的宝剑,而且连自己的佩剑也解了下来!说道:“我不能占他半点便宜,他既然不用兵器,我就与他掌底判雌雄吧!”
    白万难练有绵掌击石如粉的功夫,刚柔兼济的掌力足以号称武林一绝,李思南要和他比掌,这对他来说,正是求之不的事。当下乐得哈哈大笑,说道,“李少陕当真不槐是少年英雄,只凭这份豪气,就足以令人折服!怪不得绿林同道,推戴你做盟主了。好!这就请盟主赐招吧!”
    杨婉却是不禁手心里捏着一把冷汗,暗暗吃惊,想道:“以褚云峰和谷涵虚两人合使的天雷掌力,尚且胜不了这个老贼,南哥也未免太过托大了。”可是此时双方已是把话说满,如箭在弦,即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杨婉虽然着急,亦是无可如何。
    李思南淡淡说道:“幼不僭长,你先出招。”白万雄更合心意,立即说道:“好,李盟主既然如此谦让,老朽是恭敬不如从命了。”话声一收,马上跨步进招,呼的一掌,向李思南打去。
    李思南喝道:“来得好!”一偏身左腕虚勾右拳疾吐,一避实就虚,反击白万雄的左“肩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这一招两式,拳掌兼施,正是攻敌所必救的杀手绝招,白万雄这才不由得骤吃一惊!想道:“这小子果然了得,怪不得他年纪轻轻,居然能令群豪慑服,做到了绿林盟主!”刚才他虽然口头上恭维了李思南,但却是言不由衷的,如今见了李思南真实的本领,这才是真正的佩服了。
    但白万雄挟着数十年功力,虽觉对方本领出乎他意料之外,仍是认为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胜券。当下立即避招还招,唰地一窜,双臂箕张,向外一展,左掌击李想南的额门,右掌伸出,插向李思南的胸膛。这一招有个名堂叫做“双龙出海”。
    对方攻得猛,李思南也守得妙,眨眼间已是身移步换,伏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进,步走连环,双掌握抱,倏地一分,一记轻描淡写的“推窗见月”就把对方的攻势化解了。
    两人此来彼往,越斗越猛,白万雄手脚起处,全带劲风,周围数丈之内,旁观的人都感到他的掌风刮面,隐隐作痛,不由得步步后退。
    但李思南也丝毫不见吃亏,只见他脚踏五行八卦方位,掌随身转,指东打西,忽纵忽横,忽拳忽掌,变化繁复,招数奇妙,果然是与众不同!斗到紧处,只见两条人影忽合忽分,已分不出谁是白万雄谁是李思南了。
    孟少刚这才放下心来、想道,“少林寺真传的达摩掌法果然是非同凡响!”原来李思南使的一套伏虎拳、一套罗双掌,乃是少林寺始祖达摩祖师的衣钵真传,合起来就是全套的达摩掌法。达摩掌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深博大,若是练到了炉火纯青之境,足以破解任何一派的拳掌功夫。
    李思南虽然尚未练到炉火纯青之境,但在他进来之时,看见白万雄以绵掌抵挡褚、谷二人的“天雷功”,额角已是沁出黄豆般大小的汗珠,知道他的内力定然难以为继,只要在内力上不输给他,在掌法上李思南自是有取胜的把握。因此李思南才敢夸下海口,声言要在百招之内击败他的。
    果然过了五十招之后,白万雄猛攻不下,气力渐渐不加,此消彼长,登时就给李思南抢了攻势。
    旁人一时间尚未看得出来,白万雄自己已是心中明白,暗自想道:“再战下去,只怕当真要在一百招之内折在这小子的手里了,但我倘若在此时罢手求和,失了面子尚在其次,窦安平如何肯放过我?以他的为人,我有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捏在他的手里,他即使是明知跑不掉了,也一定不肯让我独自逃生,非得拉着我陪着他同归于尽不可!”把眼偷瞧,只见窦安平正在紧张万状的给他呐喊助威。
    激战中白万雄冒险进招,一记“羚羊挂角”,左拳冲击下巴,右掌斜飞,切削小臂,这一招两式,正是他绵掌掌法中的一招两败俱伤的杀手。
    李思南如何能让他达成两败俱伤的目的,当下一个“盘龙绕步”,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免还招,只见人影翻腾,“嗤”的一声响,李思南的上衣给他撕去了一幅,白万雄却给他以借力打力的功夫,一招“乱云飞渡”,轻轻托出了三步开外。
    窦安平叫道:“可惜!可惜!”李思南也道:“可惜!可惜!”褚云峰此时已看出李思南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胜券,笑道:“李盟主,你又替他可惜什么?”李思南道:“可惜他几十年的修为,得来不易,如今竟因一念之差,替一个通番卖国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人陪葬。”
    李思南哪里知道白万雄与窦安平乃是一丘之貉,同样是通番卖国的好人,他还想给他一个当头棒喝,‘点醒’他呢。白万雄听了此言,蓦地心头一动,暗自想道:“有了,有了!”
    再度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锋,白万雄作出拼命的模样,向前猛扑,李思南以为他是困兽犹斗,亦是不敢轻敌。窦安平大为欢喜,心里想道:“想不到这老头儿居然还够朋友。”不料心念未已,白万雄突然一个转身,倏的就到了窦安平的面前,呼的一掌就向他当头击下!
    这一个突如其来的变化,莫说窦安平是做梦也想不到,李思南亦是大感意外。因为他正在步步为营的防守,白万雄突然间转移攻击的目标,他自是无暇追击的了。
    白万雄的绵掌有碎石如粉之能,窦安平给他当头一击,如何还能活命,当然是马上呜呼哀哉的了。
    片刻之前,白万雄还是口口声声,说什么“为朋友不惜两肋插刀”,舍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也要维护窦安平的。但如今他毫发无伤,倒是窦安平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给他亲手结束了。褚云峰冷笑道:“白老先生,怎的你忽然又不讲江湖义气了?”
    白万雄击毙了窦安平,回过头来,对李思南抱拳一拱,说道:“多谢李盟主金玉良言,白某不胜惭愧!”李思南淡淡说道:“你醒悟得这样快,倒是有点慧根呀!”口气显然是对白万雄有所怀疑,不敢相信。
    谷涵虚笑道:“什么慧根,分明他是打不过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得出此下策,望你饶他。”谷涵虚这样推测,自以为是看穿了白万雄的心肠,却怎知还是失之忠厚,白万雄杀人的动机比他所推测的尚要恶毒得多!不过场中也并非没有明眼之人,老于世故的孟少刚就已隐隐起了猜疑,暗自道:“即使白万雄真的醒悟,他也用不着亲手去杀窦安平呀。”当下冷眼旁观,看白万雄如何分辩。
    白万雄满面通红,说道:“不过白某其实也并非真的想为这厮卖命,这只是假戏真做而已。”李思南道:“何谓假戏真做,请道其详。”
    白万雄含笑说道:“说出来盟主请你可别见怪,我是想试试盟主的武功。”李思南诧道:“哦,原来你只是想试试我的武功吗?”心想:“他刚才分明乃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相扑,哪像他现在说的这样轻松?”
    白万雄装出激昂慷慨之状说道:“白某虽然年老糊涂,尚不至于不明大义。窦安平私通鞑子,甘作爪牙,白某岂能和这样的人讲甚江湖道义,刚才我本想一走了之的,但后来忽然想到趁这个机会,领教领教盟主的武功也好。我知道孟大侠定然不屑亲自下场,多半是盟主赐教于我的,实不相瞒,我见盟主年纪轻轻,就得到了绿林同道的拥戴、我委实是有点儿不服气呢。是以我装出为这厮卖命才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盟主的超卓武功,一试之下,才知盟主果然是名不虚传,白某如今是心服口服了!”
    白万雄的话实是难以自圆其说,不过李思南以忠厚待人。因此是这样想道,“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是为势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还是及时悔悟,他既然现在不是为虎作怅,我又何妨网开一面,让他自新。”于是说道:“那么白老英雄是愿意留在这儿助我们同抗鞑子,还是要回去呢?”
    白万雄道:“盟主手下人材济济,白某老朽无能,早已金盆洗手,不想重走江湖了。请盟主许我还家养老,归隐林泉。盟主若然需要用人,小儿干胜,倒最可以为盟主执鞭随镫,待白某回家之后,自当叫他前来效力。”
    李思南蓓:“好吧,你要回去便回去吧。令郎之事,待他来了再说。我这里固然需要人,但也绝不勉强别人的。”
    黑石道人在敷上金创药之后,流血已止,精神好了一些,此时看见李思南放走白万雄,忍不着叫道:“窦安平固然是罪该万死,但你这老匹夫却不配杀他。李盟主,这老家伙口蜜腹剑,绝不是一个好人,你怎的将他放了?”
    白万雄道:“你有何证据说我口蜜腹剑?哼,哼,欲加以罪,何患无辞了?恐怕你是恨我杀你结拜兄弟,这才含血喷人吧?”
    黑石道人名人轶事大怒道:“你这才是含血喷人,窦安平我也要杀他,这是有目共睹的!你倒打一把,是何居心?”但他责骂白万雄,却也说不出他和窦安平是一丘之貉的证据。
    李思南劝解道:“只要一个人有向善之心,我们又何妨从轻发落?白老先生,我与你素味平生,也不知道你的为人,黑石道长说的话,但愿你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好,你去吧。”
    李思南是盟主的身份,他既然如此说了,黑石道人虽然余怒未息,也只好让他走了。
    孟少刚本来也是不愿意放走白万雄的,但一来为了尊重李思南,二来他也另有打算,暗自思量:“白万雄这次突然杀了窦安平,内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绝不止于只是想保命赎罪这样简单,放他回去也好,让他不加戒备,我们才好侦察他的动静,说不定收获更大。”
    白万雄走了之后,李思南朗声说道:“你们的寨主通敌有据,如今已是罪有应得自取灭亡了。你们或者受他蒙骗,或者是受他威胁,不敢反他,但首恶已死,也就不必一一追究了。现在我只想问问你们,愿不愿意与我们结盟,同抗鞑子?”
    飞龙山的大小头目正自提心吊胆,不知李思南如何发落他们,听得李思南这么一说,自是欢声雷动。三寨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心石站了出来,说道:“飞龙山合寨弟兄,多蒙盟主不弃,愿听盟主号令!”原来二寨主罗俊给谷涵虚摔下石阶,业已伤重死了!故此三寨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心石顺理成章地做了飞龙山的寨主,代表一众弟兄说话,
    大事已定,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心石去筹办庆功宴,谷涵虚、褚云峰、严烷等人这才有空暇来和孟少刚与李思南叙话,各有各的遭遇要说,也就不必一一细表了。正是:
    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荡平擒虎子,布新除旧尽欢颜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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