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情剑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第三四章威胁利诱
    方秀答道:“老夫要取你身上仙芝,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但夫并不急于取得你身上的仙芝……”语声一顿,道:“其实,老夫就算不取你们的仙芝,你们母女也无法保有此物.世上觊觎此物之人很多,他们取去仙芝时,同时也不会留下你们母女之命。”
    瑜儿道:“你还不是一样,要仙芝,又要我们的命。”
    方秀哈哈一笑,道:“这个,有些不同。”
    瑜儿道:“一个人只有一条命,你杀我和别人杀我,有何不同?”
    方秀笑道:“老夫可以不杀你。”
    瑜儿道:“我母亲和姊姊呢?”
    方秀道:“也可以饶她们不死。”
    瑜儿道:“当真么?”
    方秀道:“不错,老夫言出如山,岂会有半点虚假?不过,你要说服你的母亲、姊姊,归顺于我。”
    瑜儿缓缓说道:“我可以试试看。不过,我母亲生性十分刚烈,她要如何决定,我就无法知晓了。”
    方秀缓缓说道:“你母亲和你姊姊,都已无法再支持过百招,你必须早作决定才成。”
    瑜儿回目过去,果然看到姊姊和母亲,已然被两个剑手逼得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能,当下说道:
    “你要他们停手,我才能和母亲讲话。”
    方秀略一沉吟,高声说道:“你们暂时停手。”
    两个执剑大汉应声纵身而退。
    方秀牵着瑜儿缓缓向前行了四五尺远,沉声说道:
    “王夫人,令媛有话对你说。”
    王夫人只顾和两个大汉动手,竟不知瑜儿被擒的事,回目见瑜儿被方秀扣着脉穴,不禁一呆。
    瑜儿还未开口,两行清泪,已然顺腮而下,缓缓说道:
    “妈妈,咱们打不过他们,打下去,也是必死无疑了。”
    王夫人冷哼一声,道:“你只有这两句话对我说么?”
    瑜儿道:“孩儿之意咱们既是死定了,留下仙之,也是无用,不如把仙芝给他们吧!”
    方秀摇摇头,道:“夫人,令媛未把话说清楚,在下要补充几句。”
    王夫人道:“你说吧!”
    方秀道:“在下如是只取仙芝,现在我就可轻易取走,用不着再和夫人多说了。”
    王夫人道:“那你还要什么?”
    方秀道:“要你们母女三人,归顺我方家大院,区区还想借重夫人的大才。”
    王夫人道:“我武功不强,纵然投顺你方家大院,对你也没有帮助。”
    方秀淡淡一笑,道:“不错,夫人的武功,不算高明,就方某手下而言,也不过是三四流脚色。不过,夫人别有才华,才是我借重之处。”
    王夫人道:“什么条件?”
    方秀淡淡一笑,道:“在下用人,一向条件优厚,自然不会薄待夫人了。”
    王夫人望望两个女儿,黯然一叹,道:
    “我可以投人方府,但我两个女儿……”
    方秀接道:“在下希望她们也留在方府之中。”
    王夫人道:“她们武功不佳,又未经过江湖历练,对你的帮助很少,为什么不放她们离开呢?”
    方秀道:“有你两位女儿在你身恻,可以慰解你不少寂寞,夫人也才能安心为在下工作。”
    王夫人摇摇头,道:“先夫在江湖中混迹,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我这一生,半生寡居,我不愿小女再步他父母的后尘。因此,希望她们能够作一个普通人,嫁一个农人、渔夫,过一生平淡岁月。”
    方秀哈哈一笑,道:“夫人如是真有此想,也不会用尽苦心谋取仙芝了。”
    王夫人道:“我原想借用仙芝之能,把她们姊妹造就成武林奇葩,如今此愿已然难偿,只有让她们回归林野,过几年平淡的日子了。”
    方秀略一沉吟,道:“就在下看位令媛,都是极具才慧的人,夫人如是真心归依在下,在下愿代两位令媛,引介一位名师,造就她们。”
    王夫人略一沉吟,道:“看起来,方院主如不留下两位小女,你是不放心了。”
    方秀道:“如是两位令媛,不在你身侧,只怕夫人也难安心工作。”
    李寒秋望了苹儿一眼,用低微的声音说道:
    “那王夫人不知有什么才能,竟使得方秀这般重视?”
    苹儿道:“方秀如此对她。王夫人必然是有着很奇特的才能。”
    李寒秋道:“在下想不明白,如是她真有着人所难及的本领,为什么刚才不设法逃走?”
    苹儿道:“也许她具有的本领,和武功无关。”
    李寒秋点点头,复又举目望去。
    只听王夫人说道:“我身负大仇,也一样无法安下心为你工作。”
    方秀道:“在下遣人代你报仇。”
    王夫人道:“我要亲手杀他。”
    方秀道:“好!我遣人生擒他们带回方家大院,交由夫人处理。”
    王夫人一皱眉头,道:“你知道我的仇人是谁么?”
    方秀道:“关氏双刀,左刀关西,右刀关中。”
    王夫人呆了一呆,道:“你怎么知道的?”
    方秀笑道:“对夫人的事,在下已留心很久了。”
    王夫人道:“那是说,我们母女,这几年来,都一直在你的监视之中?”
    方秀道:“自从你们母女搬入了这座苇林之后,就一直在我监视之下。”
    王夫人道:“你能忍了几年不动手,心机实也惊人。”
    方秀道:“如是夫人知晓了方某暗中监视,绝不会设法捉得仙芝了。”
    王夫人叹息一声,道:“我如放去仙芝,也许世间再无人能够捉到它了。”
    方秀道:“所以,我们一直不敢惊动夫人……”语声一顿,道:
    “方家大院已然为夫人准备了一座幽静的跨院,守卫森严,绝无人会打夫人。只要夫人一点头,立时成了我方家大院的贵宾。”
    王夫人道:“好吧,我答应你。”
    方秀放开了瑜儿脉穴,笑道:
    “仙芝是由你们母女带着。”
    王夫人突然想起来李寒秋搏杀六凶之事,急急说道:
    “你有六个属下,被我杀死了。”
    方秀微微一笑,道:“你们杀不了他们。”
    王夫人心头一震,道:“但他们都已伤在我的剑下了。”
    方秀微微一笑,道:“江州六鬼的武功,我很清楚,你们母女三人合力联手,也无法是他们之敌,绝不是你们杀的。”
    王夫人道:“不是我们母女杀的,是何人杀了他们?”
    方秀微微一笑,道:“这倒不用夫人费心了,反正我们早晚都可找得出来。”
    王夫人心中暗道:“看情形,他目下还不知是何人所杀,如是我再追问下去,反而自露马脚了。”心念一转,不再多问,淡淡一笑,道:“信不信由你方院主了。”
    望了两个女儿一眼,接道:“现在,我们就要回方家大院么?”
    方秀道:“夫人如若没有别的事情,那就可以回方家大院了。”
    王夫人望了瑜儿一眼,道:“我还有一点私事,想差小女他往一行,不知方院主意下如何?”
    方秀道:“什么事?”
    王夫人道:“一些私事,不便开口。”
    方秀道:“来日方长,有什么事,到了方家大院,再遣人去办,不是一样么?”
    王夫人道:“听口气,方院主是不答应了。”
    方秀道:“夫人是否觉着一定要去呢?”
    王夫人道:“最好是去。”
    方秀道:“那你就从两个女儿中选一个去吧!”
    王夫人心笑机会难再,低头吩咐了瑜儿几句,提过包袱,接道:“你可上路了。”
    瑜儿黯然泪下,道:“母亲、姊姊你们多多保重了。”
    方秀一怔,道:“夫人,令媛不去方家大院了?”
    王夫人道:“她去与不去,似都无关紧要。”
    两人说话之间,瑜儿已然奔出了四五丈的距离。
    方秀望着那瑜儿的背影,似要发作,但他却强行忍了下去,道:
    “咱们走吧!”当先行去。
    王夫人牵着女儿,紧追在方秀的身后。两个黑衣大汉走在最后。
    但见几人的背影,逐渐地消失不见。
    李寒秋回顾了苹儿一眼,道:“怎么办?”
    苹儿道:“什么事啊?”
    李寒秋道:“你可是装糊涂么?那仙芝如被带到方家大院,那就很难出来了。”
    苹儿道:“你想在他们未到方家大院之前,动手去抢仙芝?”
    李寒秋道:“除非咱们放弃在取仙芝之心。只有设在他们未时人方家大院之前,下手抢夺此物了。”
    苹儿原本对谋求仙芝一事,十分积极,但此刻,却突然间态度大变,摇摇头,道:“我想那方秀早已知道是你杀死了他的六下属下,沿途之上,只怕有很多埋伏。”
    李寒秋心中暗道:“原本是她鼓励我抢夺仙芝,甚至不惜杀死王氏母女。此刻,她却是甘愿放弃仙芝,而且还苦劝我不要穷追,片刻之间,竟有此两种大不相同的态度。”心中念转,人却回顾了苹儿一眼.笑道:“你可是怕见方秀?”
    苹儿被李寒秋一语道破心事,全不便再行否认,尴尬一笑,道:
    “我不是怕他,而是不愿见他罢了。”
    李寒秋略一沉吟,道:“王氏母女此刻还不甘心听受那方秀的摆布,我追上去,还可相助她们母女。你在此地等我,我去抢夺仙芝。”
    苹儿一把拉住李寒秋道:“你一个人去,对付方秀和他很多属……”
    李寒秋微微一笑,道:“你刚刚不是瞧到了么?我杀了方秀六个属下。”
    苹儿道:“你一定要去,也要设法以智取胜。他们人多,你在出手之前,最好先行设法杀他们一个,以挫敌势。”
    李寒秋道:“好吧!”起身向前奔去。
    王夫人心中实不甘把仙芝送方家大院,因此行走很慢,心中却在暗自想着:如是那李寒秋再来抢夺仙芝,倒不如把仙芝交给他算了。
    方秀故示大方风度,也未催促她王夫人。
    李寒秋追不过数丈,已然望见了方秀和王夫人等的背影。
    这时天已大亮,景物清晰可见,只要方秀等一回头,就可以看到李寒秋。但方秀等一直缓步而行,未曾回顾一眼。
    突然间,响起了一阵报君知锣声,划破了清晨的幽静。
    方秀陡然停下脚步,举手一挥,身侧两个佩剑大汉,突然拔出长剑,蓄势待敌。
    王夫人高声说道:“方院主什么事?”
    方秀道:“来了一个极为难缠的人物,夫人请把仙芝交给在下保管。”
    王夫人道:“我拿着不是一样么?”
    方秀道:“自然是不一样了。”伸手去取仙芝。
    王夫人略一犹豫,仍然把仙芝交给了方秀。
    就这一阵工夫,瞥见一个身披长衫、右手执着竹杖、右手提着报君知的中年大汉,缓缓行了过来。
    两个伏剑劲装大汉,并肩而立,挡住了那人去路。
    那执杖长衫人,似是一个瞎子,但他却及时在两个大汉的身前停下。
    只见他一扬左手,报君知有节拍地响了一阵,道:“我瞎子昨夜做了一个好梦,今日一大早就遇上方大善人……”
    方秀冷笑一声,接道:“崔兄,用不着给兄弟来这一套了,什么事,干脆明说吧!”
    执杖人哈哈一笑,道:“方院主,兄弟倒也不便再装了……”一翻两只白果眼,接道:“大约方院主还有要事,兄弟长话短说,有道是见者有份,既然叫兄弟赶上了,你就看着办吧!”
    方秀道:“什么事?”
    执杖人道:“方兄不用装糊涂,你手中拿的何物?”
    方秀道:“未见你黑眼珠之翻出来,竟然也瞧到东西。”
    长衫人道:“反正那也不是方兄之物,何不大方些,分给兄弟一点。”
    方秀冷冷说道:“你要什么?”
    他似是不信那长衫人已然知道了全部内情,故而又多问了一声。
    那长衫人哈哈一笑,道:“方院主可是想考校一下兄弟么?”
    方秀缓缓说道:“阁下装瞎卖傻,但却吃尽了天下……”
    长衫人一笑接道:“好说,好说,方兄把兄弟看得太高了……”语声微微一顿,道:“方院主手中拿的是仙芝?”
    方秀一皱眉头,道:“你怎会知晓此事?”
    这时,李寒秋已行距离两人甚近,把两人对答之言,听得清清楚楚,暗道:“这才叫:做贼碰到截路的,黑吃黑了。”
    但闻那长衫人说道:“说来这也是机缘凑巧,兄弟本来不知此事,但却中无意中听到你方兄属下谈起。”
    方秀接上:“我属下谈起?”
    长衫人道:“不错,方兄可是不肯相信么?”
    方秀举起手一挥,两个执剑大汉,突然执剑而上,攻向那长衫人。方秀大笑说道:“阁下既然知道了,兄弟不得不杀你灭口了。”
    那执杖人竹仗舞动,呼呼风生。迎接两个大汉的攻势,口中却冷冷说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回头瞧瞧什么人?”
    方秀、王夫人齐齐回头看去,只见李寒秋佩剑肃立在一丈开外。
    王夫人心中一动,暗道;“好啊!他们一直在后面跟着。此人剑术绝伦,如若他和方秀展开了一场恶斗,我们母女,倒还有抢得仙芝,逃离此处的机会了。”
    方秀骤见李寒秋,不禁心头一震,暗道:“我早该想到是他才是。”
    尽管他心中震骇,但却又不得不装作镇静之态,冷冷说道:“现在我明白了。”
    李寒秋唰的一声,抽出长剑,缓步向前行去,道:“明白什么?”
    方秀道:“江州六鬼是死于你的剑下。”
    李寒秋道:“不错,你亮兵刃吧!”
    方秀对李寒秋心中确然有点畏惧之意,不敢丝毫托大,缓缓抽出长剑。
    李寒秋冷冷说道:“方秀,我要在百合之内,取你之命。”
    方秀道:“好大的口气。”
    李寒秋道:“只要你敢答允,和我单打独斗一百合,我如不能取你之命,就从此弃剑不用,也不再找你方秀报仇。”
    方秀道:“这个么,在下……”
    李寒秋冷冷说道:“阁下可是不敢答允么?”
    方秀冷笑一声,值:“李寒秋,大丈夫不赌一时气忿。在下既然有对付你的办法,自然用不着和你作这等无谓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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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章见者有份
    李寒秋冷冷说道:“就算你不答应,你今日也无逃走的机会,非得和我决一死战不可。”
    方秀仰脸望望天色,笑道:“一顿饭工夫之内,在下自有援手赶来。”目光一掠王氏母女,道:“你们母女二人,如是真心归顺我方家大院,那就请助我一臂之力。”
    王夫人道:“要我等如何帮助院主?”
    方秀道:“你们母女先行联手,抵挡此人一阵。”
    王夫人轻轻叹息一声,道:“我们母女,如何是他的敌手呢?”
    方秀道:“我知道.咱们三人,分由两个方位攻他,你们母女联手,攻他的后背,在下和他的前面,使他首尾不能相顾。”
    王夫人道:“方院主英雄一世,难道不能和他单打独斗么?”
    突闻李寒秋大喝一声,道:“方秀,小心了。”喝声中,白芒一闪,连人带剑直向方秀冲了过去。
    方秀左手拿着仙芝,右手一挥剑,接架李寒秋的攻势。
    王氏母女,相互望了一眼,仍然站立在原地不动。
    那两个黑衣大汉,被那长衫人手中竹杖,困入了一杖影之中,只有招架之功,已无还手之力。自顾尚很勉强,自是无力回救方秀了。
    李寒秋剑势连变,杀手不绝,一连攻了十余剑,招招都指向那方秀的要害大穴。
    方秀连闪带架,闪避过了十几剑,未能还击一招。
    李寒秋连攻十余创,仍未能取得方秀之命,心中对他亦暗暗佩眼,忖道:
    “此人倒非浪得虚名。”
    但闻王夫人说道:“方院主,你和人动手,拿着仙芝不便,还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老身保管吧!”
    方秀冷冷说道:“你们母女如是再不出手,那就是证明并非是诚心归顺我方秀了。”
    王夫人道:“唉!非是我们母女不肯帮忙,实是我们母女武功太差,无法接架七绝魔剑,说不定一动手,就被人家刺伤了。”
    方秀虽然明知王夫人是有意的拖延,但却是没有办法。
    李寒秋急促的剑势,有如狂风暴雨一般,迫得方秀险象环生,招架无力。
    王氏母女冷眼旁观,发觉那李寒秋的剑招,果然是恶毒无比。看样子,方秀似是无法再支持下去,心中暗道:
    “李寒秋自诩百招内取他之命,看情形倒并非吹嘘的了。”
    又过十余招,方秀的处境更为险恶,李寒秋七绝魔剑,威力更见凌厉,方秀完全被圈入了一片剑影之中。
    这时,方秀虽然想呼叫王夫人出手帮忙,但他连呼叫的时间也无法腾出。
    王夫人突然又暗中担心起来,暗道:
    “这李公子的剑术,比方秀高明甚多,如若想从他手中抢过仙芝,那是比方秀手中抢取更难了。我们母女之中,瑜儿和他比较接近,如是趁他不留神,暗施毒手,或可把他制住,如今瑜儿既然不在,我如近他之身,他定然早有防备了。”
    一个人有了贪念,患得患失之心,也随着沉重起来。这王夫人刚刚遣走了瑜儿,还自以为得计,如今却又大感懊悔起来。
    搏斗之中,突闻一阵急促车轮声,传入耳际。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外形奇怪的轮车,直驰过来。
    轮车驰近李寒秋和方秀动手之处,突闻怪车上人一声大喝:“住手!”
    李寒秋右手剑势一紧,唰唰两剑,刺中了方秀左臂一剑。
    方秀左臂受伤,拿不住手中仙芝,跌落在实地之上。
    李寒秋左手一探,伏身捡起仙芝。
    方秀却借李寒秋伏身捡取仙芝之便,纵身退避开去。
    这时,那轮车却疾快又向两人驱近了数尺。
    李寒秋听得轮车近身,突然向前一跃,窜出去六七尺远。
    回头看去,只见那突起了车顶处,露出来韩公子。
    李寒秋冷冷说道:“是你。”
    韩公子道:“你竟然不肯听从我警告之言,杀伤了我方伯父!”
    李寒秋道:“在下应该斩下他一条左臂……”
    韩公子怒声接道:“只为了夺取他手中的仙芝?”
    李寒秋道:“还要报杀父母的大仇。”
    韩公子道:“他是我的伯父,你如杀了他,我该如何?”
    李寒秋道:“你如有能力,就替他报仇。”
    韩公子冷笑一声,道:“过去,我也许不会杀你,但现在情形不同了。”
    李寒秋回顾了方秀一眼,只见他站在两丈以外,闭目调息,伤得似是不轻,大约在短时间内,不会再动手施袭了,心无后顾之忧,才冷冷说道:“现在怎么样了?”
    韩公子道:“现在,我发觉你是一个最可鄙的人。”
    李寒秋气的仰天大笑一声,道:“骂得很好啊!但不知在下何处可鄙?”
    韩公子冷冷说道:“你第一次到金陵,带走了娟姑娘,这一次,又带走了苹儿。”
    李寒秋一皱眉头,道:“这似乎是很难说得清楚了。”
    韩公子冷笑一声,道:“不用解释了,我不相信,两次都是巧合……”
    声音突转冷厉,接道:“不管你如何解释,在下也不会相信你的话了。”
    李寒秋仰天打个哈哈,道:“在下也用不再给你解说。”
    但闻方秀叫道:“孩子,不用对他留情了,他是色中之魔。”
    闻蓬蓬两声,两个和长衫执杖人动手的大汉,都被那长衫人点中了穴道,摔倒在地上。
    韩公子沉声说道:“伯父,快请上车。”
    方秀应了一声,疾向那轮车奔了过去。
    李寒秋正待飞身拦截,突见寒芒一闪,韩公子那蓬车之中,突然暴射出一连的串的飞刀,疾向李寒秋射了过来。
    李寒秋长剑疾挥,幻起了一片护身的光幕。只听一阵叮叮当当之名人轶事声,射来的飞刀,尽为李寒秋的剑势击落。
    但这一阵耽搁,方秀早已奔进了韩公了的坐车之旁。登上了篷车。
    那形状奇怪的篷车,自动地展现一扇门,等方秀进人之后,又自动地关了起来。
    李寒秋击落了那射来飞刀,已然失去拦截篷车的机会。
    但见韩公子一带缰绳,健马突然转弯奔行,急驰而去。
    王夫人低声说道:“李相公。”
    李寒秋还未及答话,突闻一阵衣袂飘风之名人轶事声,那执杖人,疾跃而至,越过李寒秋,拦住了去路。
    李寒秋望了那长衫杖人一眼,缓缓说道:“夫人呼叫在下,有何见教?”
    王夫人道:“李相公虽然取得仙芝,但如不知施用之法,也是枉然。”
    李寒秋道:“夫人之意呢?”
    王夫人道:“如若公子肯相信我们母女,老身愿相授施用之法。”
    李寒秋道:“代价如何?”
    王夫人道:“咱们各得一半。”
    那长衫执仗人突然敲起手中报君知,当当当,响了三声,道:“见者有份,在下既然遇上了,自然是也该算我一份了。”
    李寒秋冷笑一声,道:“如是阁下获得仙芝,是否也在下一份呢?”
    那长衫执杖人道:“这个么,很难说了。”
    李寒秋道:“咱们素不相识,自然说不上什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全凭手段取得之物,阁下想分得一份,未免是有些荒唐吧!”
    那长衫执杖人冷笑一声,道:“如是老夫不先和方秀两个从人动手相搏,你岂能轻易抢得仙芝?”
    李寒秋沉吟不语,显然,正在思考着这件事情。
    王夫人似是生恐李寒秋答应了下来,急急说道:“李相公,不能答应他。”
    李寒秋目光转到王夫人脸上,微笑不言。
    那长衫人冷冷说道:“为什么?”
    王夫人道:“因为,不用你帮忙,他也能抢回仙芝。”
    执杖人冷冷说道:“大约你觉得方秀那两个相从武师武功很差,是么?”
    王夫人道:“想他们的武功,绝不会在方秀之上。”
    执杖人冷冷说道:“如是两人联手,绝不在方秀之下……”
    语声一顿,道:“咱们不用为此事争执了,老夫自觉出了一部分力,才使你们轻而易举,取得了仙芝。如是不肯分给老夫一份,说不得老夫要动手抢了。”
    李寒秋突然纵声大笑,道:“在下不愿为此仙芝再和你们动手相搏。”’
    王夫人紧张地接道:“那要如何?”
    那长衫执杖人,也瞪着一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光四射的小眼睛,一脸肃然之情,等待着下文。
    李寒秋环顾三人一眼,道:“如若你们有信心,能够从我手中抢走仙芝,那就请只管出手,如是无信心抢走此物,最好是不要轻举妄动。至于两位提出的意见,容在下考虑,再作决定。”
    说完,举步向前行去。
    那长衫执杖人飞身一跃,拦住了李寒秋的去路,道:“阁下身怀仙芝的消息,很快就散播于江湖之上,那时,你将是楚歌四面,后悔无及了。”
    李寒秋略一沉吟,道:“阁下是威胁我么?”
    执杖人道:“老夫说的句句真实之言。阁下如是不肯相信,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李寒秋道:“听你口气,似乎是并无动手抢夺之意?”
    长衫人道:“老夫不愿和七绝魔剑的传人硬拼……”轻轻咳了一声,接道:“阁下自出道江湖,挟凌厉恶毒的剑势,已伤了不少人,七绝魔剑重出,江湖上大为震动。原本武林之中,已有围剿你的计划,迟迟未能实现之故,是因为你有一段时间,突然剑迹不见,再说你出道以来,还未妄伤过一个好人,所以,这计划还未发动。”
    李寒秋怒道:“那方秀、韩涛外罩仁义,内藏奸诈,那些自诩主持武林正义的人,为什么不找他们出手呢?”
    长衫人道:“因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双侠暗中为恶之举,并未昭然江湖,很多人,还不晓他暗中为恶的事迹,尤其是那些深居禅院,闭关自修主持大计的人,更是不会相信此事。”
    李寒秋道:“自然是有,但那些人一部分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双侠所害,一部分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双侠笼络,这就造成了目前的局面,常在江湖道上走动的人,已然有大部分知晓他为恶的事,但几个主持武林正义的首脑,却又偏偏不信此事。”
    李寒秋道:“哼!等江湖惨变起后,他们再相信就为时已晚了。”
    长衫人道:“这教训千百年来何止千次,但仍然是无法使那些主宰江湖的首脑们觉醒,防患未然。”
    王夫人突然接口道:“这和仙芝何干,李相公不要理他了,咱们走吧!”
    长衫人一横竹杖,道:“如是这样放走你们,老夫心有不甘。”
    李寒秋一横长剑,冷冷说道:“那阁下准备如何?”
    长衫人笑道:“老夫如是无法分得仙芝,那总该领教一下七绝魔剑的厉害了。”
    李寒秋道:“你如胜我手中之剑,这仙芝自然归你所有了。”
    长衫人道:“老夫自知获胜的机会不大。”
    李寒秋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出手抢夺?”
    长衫人道:“仙芝太过珍贵,人见人爱,老夫虽然明知是七绝魔剑之敌,也忍不住心起贪念。”
    李寒秋道:“阁下说话很坦白,看来,不似穷凶极恶之人。”
    长衫人道:“夸奖,夸奖,在下虽不是穷凶极恶的人,但也算不得好人。如是好人,那也不会心生贪念了。”
    李寒秋缓缓说道:“请教阁下贵姓大名?”
    长衫人道:“在下崔通。”
    王夫人突然接口说道:“人称为瞎仙的崔大侠。”
    崔通笑道:“不敢当啊!江湖上大都叫我崔瞎子。”
    李寒秋道:“既能在武林尊称为仙,想来崔大侠必然为江湖同道尊敬了。”
    崔通道:“那要看他们什么想法了,有的人对我崔瞎子,的确十分尊重,但有些人,却恨我入骨,最好能使我瞎子早些死掉。”
    李寒秋缓缓说道:“那要看恨你的是什么人了?”
    崔通道:“不错,如是恨我崔瞎子的是坏人,那我留瞎子就是好人;如是恨我崔瞎子的是好人,那我就是坏人了。这好坏之间,要凭你心念抉择了。”
    王夫人道:“崔大侠是好人。”
    崔通道:“就算是好人,也不是很好的人。如是在下为人很正派,那也不会对仙芝心生贪念了。”
    王夫人道:“堂堂的崔大侠,如若抢人之物,传扬于江湖之上,那岂不有伤你的侠名么?”
    崔通笑道:“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目光转到李寒秋的脸上,道:“如是我崔瞎子败在你七绝魔剑之下,崔瞎子就算死了这条心了。”
    李寒秋道:“好吧!崔大侠既然一定要和在下动手,那就请出手吧!”
    崔通竹杖一扫,疾向李寒秋前胸点去,口中却道:“如是要你先出手,你自然不肯。”
    李寒秋长剑疾起,呼的一声,架开了崔通的竹杖,道:“崔大侠小心,在下要反击了。”
    崔通道:“七绝魔剑,向以攻势见长,李公子只管放手施为就是。”
    李寒秋不再多言,长剑展动,有如狂风骤雨一般,连连猛攻。
    崔通右手竹杖,左手报君知,一齐施展,一阵叮叮当当之名人轶事声,传人耳际。
    原来李寒秋快攻三剑之后,都被崔通手中的报君知全部挡开。
    崔通挡开李寒秋三剑之后,展开反击,手中竹枝展开快攻,一阵如山杖影,直压过去。
    李寒秋剑势疾展,两个展开了抢制先机的快攻。
    这是一场速绝伦的搏斗,但见杖影、剑光漫天流动,不时挟杂着金铁相击之名人轶事声。
    原来,那崔通手中报君知,也是兵刃,每当李寒秋剑招攻势凌厉,竹杖转挡不及时就用报君知挡他一招,剑、锣相击,响起了一声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击的脆响。是以,两人在激烈打斗之中,点缀着不绝于耳的锣声。
    王氏母女两人、站在一侧,看两个人搏斗,剑光、杖影逼得人无法接近在五尺之内。
    不大工夫,两人已搏斗了百招以上。
    李寒秋自出道以来,虽然遇过不少高手,但却很少像今日之战,打得兴高彩烈,豪情大发,长啸一声,长剑愈来愈快,攻势也愈来愈见凌厉。
    又过数十招,突闻崔通闷哼一声,杖影、剑光,突然敛去。
    凝目望去,只见那崔通左肩之上,被剑势划了一道数寸长短的创口。鲜血隐隐,由那创口中透了出来。
    崔通仰脸大笑一声,道:“七绝魔剑,果然是名不虚传。”突然转过身子,后退向前奔去。
    李寒秋望着崔通远去的身子,自言自语道:“当真是英雄人物。”
    回头向前行去。
    王夫人带着女儿,紧迫在李寒秋身后而行。
    李寒秋听得身后步履之名人轶事声,停下脚步,回过头去,道:“你们母女还不死心么?”
    王夫人道:“你一个人虽有仙芝,但却不知施用之法,岂不糟蹋这千古灵物。”
    李寒秋道:“这倒不劳夫人费心了。”
    王夫人道:“还有一件事,老身觉得应该说明。”
    李寒秋道:“夫人不能力夺,可是想以智取?”
    王夫人摇插头,道:“老身说明内情,信不信那是李相公的事了。”
    李寒秋道:“夫人说吧!”
    王夫人道:“老身已在仙芝中,暗加奇毒,不知取毒之法者,很可能使奇毒散满仙芝一身。那时,这千古神物。不但效用尽失,而且,也将毒害人身。”
    李寒秋一皱眉头,道:“此话当真么?”
    王夫人道:“句句实言。”
    李寒秋道:“那是说咱们非要和夫人合作不可了?”
    王夫人道:“合作则彼此两利,如是李相公心存独吞,只怕是白白糟蹋了这千古神物。”
    李寒秋道:“请教夫人.这仙芝有何珍贵之处,是医病,还是疗伤?”
    王夫人道:“起死回生,助长功力,长久应用,可伐毛洗髓,脱胎换骨。”
    李寒秋沉吟了一阵,道:“夫人不用紧迫在下,容我想想再作道理。”
    这时,苹儿已自草中行出,快步迎了上来,道:“咱们得快些走啦!”
    伸手牵起李寒秋,大步向前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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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章我为仙芝
    两人一口气奔出十余里,到了一处林木森森的墓园之外。
    苹儿低声说道:“咱们到这墓园中休息-会如何?万一他们有人追来了,咱们亦可利用坟墓作为掩蔽、拒敌之用。”
    李寒秋心中暗道:“这林木环绕的墓地之中,至少可阻止那位韩公子的那辆怪异的篷车,驰入此中。”心中念转,口中未言。
    两人行入林中,在一座广大的坟墓之前坐了下来。
    转头看去,只见王夫人带着女儿,也随后追了过来。
    李寒秋站起身子,缓缓说道:“你们母女有如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魂不散一般,苦苦追随在下,不知是何用心?”
    王夫人缓缓说道:“我为仙芝在那苇林之中,苦守了数年之久,好不容易才把仙芝取到手中,怎能这样轻易地丢去?”
    李寒秋道:“如是这仙芝落入方秀之手呢?”
    王夫人道:“我答允随他同往方家大院,也就是为了仙芝……”
    苹儿接道:“去有何用?那方秀不但要仙芝,而且连你们母女也一样要控制在手中,听候他的差遣。”
    王夫人道:“老身也不是容易慑服的人,如若留在方家大院,总有对他们下手的机会。”
    苹儿冷笑一声,道:“你未免也想得太天真了,那方秀岂是容易对付的人!方家大院中的高手,半数是受强迫而降。他们都和你存有一样心思,但他们却永远没有下手的机会。”
    王夫人道:“忍字头上一把刀,老身自信能有这份修养。”
    李寒秋道:“夫人对在下准备施用什么方法呢?”
    王夫人道:“我想和你们真诚合作,各取所需。”
    李寒秋道:“这仙芝……”
    王夫人接道:“这仙芝足可供名人轶事应十人之用,如是三五人把它分用了,那是糟蹋神物了。”
    李寒秋回顾了苹儿一眼,又转望着王夫人,道:
    “你们母女两人也很疲累了,请坐下休息一会吧!”
    王夫人微微一笑,席地而坐,道:“李相公,你已据有仙芝,但不知对此神物,你有多少了解?”
    李寒秋摇摇头,道:“在下对仙芝,实是了解不多。不过我相信,武林之中,定然有不少人知此仙芝之妙用。”
    王夫人道:“你如找他人合作,那又为何不和老身合作呢?”
    苹儿道:“小婢不才,也知晓仙芝的妙用。”
    王夫人怔一怔,道:“你知道?”
    苹儿道:“不错,所以夫人之能,并不可恃。”
    王夫人略一沉吟,笑道:“可否讲给老身听听呢……”神情突转严肃,缓缓接道:
    “如是你真的知晓这仙芝妙用,老身就不再在此地停留。”
    苹儿道:“听你的口气,好像我一定不知道了。”
    王夫人道:“老实说,知道利用仙芝之人,世间的确是不多,除了老身之外,当世中,不过还有两三人而已。”
    李寒秋略一沉吟,道:“在下并无独霸这仙芝的用心,何况你们母女又是猎得仙芝的人,如是一无所获,自是于心不甘了。”
    王夫人道:“李相公能明乎此,老身十分敬佩。”
    李寒秋道:“你们母女如若愿意和我同行,必得答允在下两件事。”
    王夫人道:“什么事?”
    李寒秋道:“第一,不准妄生奸邪之心,谋夺独吞仙芝。”
    王夫人点点,道:“这是自然应该的。”
    李寒秋缓缓说道:“第二,咱们既在一起,就要坦诚相处。不得有一点私心。”
    王夫人道:“这个自然。”
    李寒秋道:“好,你如肯真心和我等合作,在下自当和夫人等共享仙芝。”
    苹儿道:“夫人的话,咱们如何能够相信?”
    王夫人道:“姑娘不肯相信,那要老身如何?”
    苹儿道:“夫人如肯立下重誓,我等才肯相信。”
    王夫人望了李寒秋一眼,缓缓道:
    “李相公是一位可信可托的人,老身相信你们。”仰脸微微一笑,道:
    “老身如若心有二志,天诛地灭。”
    苹儿微微一笑,道:“夫人立下这等重誓,我们不信也得信了。”
    李寒秋缓缓把手中的仙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了王夫人,道:
    “这个还是由夫人带着吧!”
    王夫人接过仙芝,肃然说道:“相公对老身这般相信,老身实有些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若惊。”
    李寒秋道:“既然彼此合作,自然都出于真诚了。”
    王夫人接过仙芝,紧紧抱在怀中,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道:
    “好险啊!好险啊!”
    这几句话,说得李寒秋和苹儿都有些茫然不知,所以,齐齐地望着王夫人出神。
    王夫人淡淡一笑,道:“如若此刻,仙芝仍在那方秀手中,今晚上这件千古神物,即将为剧毒所侵了。”
    苹儿道:“你当真在仙芝腹中下了毒么?”
    王夫人道:“姑娘不信,老身就取出来给你瞧瞧。”
    探手由即封包的仙芝中,取出一个小玉瓶来。
    王夫人扳开瓶塞,倒出了很多白色的粉末,然后用手抓了很多泥土,掩在那白色粉末之上。
    王夫人缓缓道:“这是恶毒而发作很慢的毒名人轶事药,这玉瓶很薄,只要我能伸手摸一下仙芝,就可暗运掌力,把它震碎,就算我没有触及仙芝的机会,只要他用力一放,也可以震碎玉瓶,这奇毒就很快散布于仙芝一身。”
    苹儿道:“唉!这等万古神物,夫人竟也忍心下毒?”
    王夫人道:“我辛苦数年,才得此物,如何能甘心让别人取走。”
    李寒秋道:“夫人可有一定的去处么?”
    王夫人道:“老身早已准备有藏身之地。”
    李寒秋道:“那很好,你带苹儿一起去吧!”
    苹儿道:“你呢?”
    李寒秋道:“我还重入方家大院一行。”
    苹儿摇摇头,道:“去不得。”
    李寒秋道:“我知道,方秀会布下重重罗网,等我入伏,但我非去不可。”
    苹儿轻轻叹息一声,道:“我知道你能说出十个非去不可的理由,但我只有一个理由劝阻你:幸运不可恃。你如再回去,只怕是凶多吉少。”
    李寒秋道:“纵然明知是刀山剑林,我也是非去不可。”
    王夫人道:“李相公为什么非要回去不可呢?”
    李寒秋道:“在下原受人邀请,为人帮忙,如今人家的事未办完,要我如何能走呢?”
    王夫人道:“但现在形势已经不同了,老身觉得李相公实也不用再去方家大院了。”
    苹儿接道:“你可是担心那雷飞的安危么?”
    李寒秋道:“不错。”
    苹儿道:“雷飞机警,只怕早已离开了方家大院,你又何苦单独去冒险。”
    王夫人道:“李相公和老身同行,先到老身预定的隐秘之处。安居下来,老身借助仙芝,先为李相公增加功力,再行出山不迟。”
    李寒秋道:“那要好长时间?”
    王夫人接道:“时日可长可短……”
    李寒秋接道:“最短时间呢?”
    王夫人道:“最短也要三个月。”
    李寒秋道:“三个月太长了。”
    苹儿神情严肃地接道:“就是片刻中能使你功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进,你也是一样不能重回方家大院。”
    李寒秋一扬剑眉,还未来及接口,苹儿又抢先说道:“贱妾在方大院中,住了很多年了,对方家大院中事,自然是比你了解的多了。方秀绝不会和官府中正式为敌,掳走御史大人,早已释放。再说雷飞吧,以他的才智和江湖经验,足以自保,如是他看出情形不对,早已逃出。如是他潜伏得很好,你去了于其何补?只不过,使他多一个暴露身份的机会罢了。”
    王夫人略一沉吟,道:“如是苹姑娘说得没错,李相公确也不用再回方家大院去了。”
    苹儿道:“我和王夫人及这位大姊姊,应付一般的武林人物,自是绰有余裕,但如对付志在抢夺仙芝的高手,那就力不及了。你和我们同行,也可保护仙芝。”
    王夫人接道:“苹姑娘说得不错,李相公也不用三心二意了。”
    李寒秋沉吟了一阵,道:“好吧!在下和诸位同行……”目光转到王夫人脸上,接道:
    “那地方距此多远?”
    王夫人道:“那地方很隐秘,但却没有名字,相公请跟老身同行就是。”举步向前走去。
    李寒秋望了苹儿一眼,紧追在王夫人身后而行。
    四人匆匆急奔,沿途上也未讲话。这地方仍在方秀的势力范围之内,几人一直很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
    王夫人全力奔走,行速愈来愈快,一口气奔行了二三十里,才停下脚步。
    李寒秋目光转动,只见停身处,是一片广大的荒野,不远处,有一座茅舍,矗立在距几人四五丈外。
    王夫人低声说道:“你们都四面注意一下,如是确知无人追踪时,咱们就奔人那茅舍中去。”
    苹儿心中暗道:“这王夫人不知搞什么鬼,要特别留心一些才是。”
    她心中暗自打定了主意,口中却未多言。
    王夫人似是自知未得李寒秋和苹儿信任,望着李寒秋微微一笑,道:
    “相公请和老身同行。”放步向前奔去。
    李寒秋紧追在王夫人身后,行至茅舍之前。
    那茅舍双门紧闭,王夫人却连叫也未叫一声,出手一掌,震开了大门,直奔厅中。
    李寒秋抬头看去,只见厅中积满尘土,屋角上蛛网环悬。
    李寒秋低声说道:“夫人可早知这座茅舍是空的么?”
    王夫人点点头,道:“不错,当年我们母女留在这座茅舍之中,住了甚久。”
    李寒秋啊了一声,道:“夫人带我等来此,是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旧时之梦呢,还是别有用心?”
    这时,苹儿和王大姑娘,都已经奔行入厅,走到了王夫人的身侧。
    王夫人道:“唉!那方秀耳目遍布,咱们不论躲到何处,都很难避开他们的追踪和监视。”
    苹儿接道:“躲到这茅舍冲,也是一样的不安全吧!”
    王夫人道:“苹姑娘不要误会,老身并未生留此之意。”
    苹儿道:“咱们此刻,摆脱那方秀的耳目,最为重要。夫人在此耽误这一段时光,不知是何用心?”
    王夫人道:“老身觉得咱们的行动,一直未脱离那方秀的耳目监视。”
    苹儿道:“是了,夫人可是想躲在这茅屋中,以避方秀的追踪么?”
    王夫人摇摇头,笑道:“当年老身自知技不如人,很难保护两个女儿和我自身的安全。”
    苹儿道:“怎么样?”
    王夫人道:“因此,就在这座茅舍中布下了一点机关。”
    苹儿嗯了一声,道:“夫人想引我们人伏?”
    王夫人道:“这埋伏和一般不同,不论如何高强的武功,也无法生离此地。”
    苹儿道:“什么埋伏,那多厉害?”
    王夫人道:“火药,加上十余桶桐油,用一根小指粗细的药线贯串,在一时三刻间,可使这整幢茅舍,尽化飞灰。”
    李寒秋道:“在这范围之内的人,也将随着被炸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骨无存了?”
    王夫人道:“不错。”语声一顿,接道:“为了点燃的方便,老身布置了很多药线的头,卧室大厅,到处都有。”
    苹儿道:“我们听得很明白了,夫人可以说出你的用心了。”
    王夫人淡淡一笑,道:“除了这些布置之外,我还有很多东西存在此地。”
    苹儿道:“什么东西?”
    王夫人道:“人皮名人轶事面具、衣服,和先夫一些遗物。”
    苹儿道:“夫人准备把这些东西取走么?”
    王夫人道:“不是,我是想常住在这里。”
    李寒秋呆了一呆,道:“常住于此?”
    王夫人道:“是的,因为这地方布置的火药,足可以爆碎铁石。知晓内情的人,不敢来,不知内情的人不会来。”
    李寒秋道:“只此一点理由,还不足以使在下留居于此。”
    王夫人道:“还有一个原因,只有留此,才无人打扰,充分地发挥仙芝的神效……”
    苹儿接道:“如是要隐秘,咱们可以去找。据我所知,金陵百里外,方秀的耳目,就不多,咱们有很多机会,世间也有很多隐秘所在,何苦居此冒险呢?”
    王夫人道:“来不及了,咱们只有明日一天的时间了。”
    李寒秋道:“什么事来不及了。”
    王夫人道:“这成形仙芝,大约还可以活到明白午时,如若咱们不能安定下来,明日午夜后,这千年成形神物,即将灵气尽消,那时,功能神效,亦都将大打折扣了。”
    李寒秋奇道;“你是说仙芝真有生命?”
    王夫人道:“所谓生命,就是它秉承天地灵气,吸收的日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华,成具体形。它似幻如真,如是运用不当,安即将成为幻影,但如知其奥妙,善加运用,它又是真的形体。这其中学问很大,我也无法说明其所以然。”
    苹儿道:“千句归一句,夫人是非要在这地方住下来不可?”
    王夫人道:“如是两位肯相信我,明晨就可以瞧到老身处理仙芝了……”长长叹息一声,接道:
    “我费时数年,半生希望,都寄托在仙芝身上,岂能任它毁去,两位何妨信任老身一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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