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情剑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第八八章未战先逃
    方秀嗯了一声,道:“所以,要靠贤侄退敌了。”
    韩继信道:“小侄不敢推辞,不过……”方秀轻轻咳了一声,道:“贤侄,你心中有什么事,尽管请说吧!”
    韩涛接道:“你长大了,连老子也不放在眼里……”
    方秀摇摇头,接道:“兄弟,你不要火,让继信慢慢说出他的心意。”
    韩涛对方秀一直有着敬畏之心,此刻虽处于山穷水尽之境,这敬畏之心,仍是丝家未减。韩继信望了韩涛一眼,缓缓说道:“娘不幸早已逝世,爹爹似是没有什么重要的牵挂了,是么?”韩涛嗯了一声,道:“你说,怎么样?”
    韩继信道:“如是爹爹和伯父肯相信我,那就不用再管此地的事了。”
    方秀道:“怎么?你要我们走?”
    韩继信道:“不错,你们走。小侄已替伯父和爹爹备好了易容药物,和两匹快马,两位最好能立刻动身。”
    方秀略一沉吟,笑道:“你要我们到那里去?”韩继信道:“伯父和爹爹常年在江湖上走动,找一处藏身之地,当不算什么困难的事。”韩涛道:“你呢?”
    韩继信道:“孩儿留此拒敌。”方秀道:“这么看来,贤侄已料定这对敌一战中,非败不可,才让我们两人早些逃走,是么?”韩继信苦笑,道:“小侄的胜算不大,不论我有多大能耐,最后也难免败亡。”方秀道:“如是你败定了,为何还要迎敌?”
    韩继信淡淡一笑,道:“如是单指一战而言,小侄未必会败,但最后是非败不可。”
    韩涛道:“那是为何?”
    韩继信道:“因为,邪不胜正,孩子纵有通天彻地之能,孔明神机妙算,也难逆天而……”
    韩涛怒声接道:“你放屁……”
    方秀摇手阻止韩涛,道:“贤侄,我们离去之后,你不觉得人手太过单薄了么?”韩继信道:“伯父和爹爹去后,孩儿虽然少了两个助拳的人,但心中充实多了,我心中没有挂虑,可以放手和他们一战。”
    方秀道:“如此说来,我们是非走不可了?”韩继信道:“两位最好是走。”
    方秀道:“好,我们易容更衣。”
    韩涛道:“大哥,这小子……”
    方秀伸手牵着韩涛,道:“兄弟,咱们更衣去。”
    韩涛回头望了韩继信一眼,道:“不孝子。”
    被方秀牵入了后院而去。
    片刻之后,方秀和韩涛易作两个村农模样行了出来。
    韩继信打量了两人一眼,道:“孩儿送伯父和爹爹上路。”
    方秀道:“现在就走么?”韩继信道:“不错。”韩涛心中气怒,数度想要发作,都被方秀拦下。韩继信带着两人,行到后院口处,指着一辆装满了稻草的车子,道:
    “我已为伯父和爹爹备下了四种不同身份应用之物,以扮作农人最好,两位老人家坐上这辆装满稻草的车子,上路吧!”
    方秀道:“我们能走得了么?”
    韩继信道:“伯父和爹爹放心地走吧!”方秀略一沉吟,欲言又止,牵着韩涛,举步跨上车去。韩继信道:“如是路上遇变,伯父和爹爹最好能忍让一二。”
    韩涛道:“如是忍不下去呢?”
    韩继信道:“如是非动手不可,伯父请拉动车前捆草索绳的活结,自会生出妙用。不过,你们只有这一个机会,还望多作珍惜,非不得已,不可妄用。”
    方秀嗯了一声,道:“贤侄和我们在何处相见?”
    韩继信道:“两位老人家只管逃命去吧,不用寻我了……”语声一顿,接道:“最重要的是,伯父和爹爹不可再存名利之心,不能再转回方家大院。”韩涛一皱眉头,道:“你是说,我和你伯父,永远不能再回方家大院了?”
    韩继信道:“是的,孩儿希望爹爹和伯父,离开此地之后,就永远忘了这个地方,金陵、徐州,甚至是整个江湖。”
    韩涛道:“照你这样的说法,为父的和你伯父,应该到那里去?”
    韩继信道:“孩儿有个希望,希望你们两位老人家,能够皈依我佛……”
    韩涛道:“你要为父的当和尚?”
    韩继信道:“佛学深奥,也许能使两位老人家对人生另有一番看法。”
    韩涛道:“什么样的看法?”
    韩继信道:“孩儿无法预测,我只是提醒爹爹和怕父去商量裁决,往者已逝,爹爹、伯父保重,恕我不远送了。”韩涛哈哈一笑,道:“你不像我的儿子,倒是像一位战胜者,逼我们千里起解。”
    韩信拜伏于地,道:“爹爹言重了,孩儿是一片孝心。”
    方秀回顾了一下那高大的宅院,道:“贤侄,繁荣成梦,亲情决绝,人生到此境界,虽然是人还活着,但是和死去已没有什么区别了。”一抖缰绳,车子向前奔冲而去。
    韩继信站起身子,目注那车影远去,才缓缓转回内宅。且说方秀和韩涛,驰车而行,一口气,奔出了七八里路,方秀一拉缰绳,停了下来,道:“兄弟,咱们到那里去?”
    韩涛道:“大哥之意呢?”
    方秀道:“他让我们远走避敌,那也确然是一番好心,不过,有一点我想不明白。”
    韩涛道:“什么事?”
    方秀道:“韩贤侄并无可遣人手,他如何和人决战?”
    韩涛道:“就小弟所知,他有一部分亲兵近将。”
    方秀道:“有多少人?”
    韩涛道:“详细人数,我也不不太清楚。”
    方秀沉吟道:“那也无法和俞小娟等众多的人手对抗啊!”
    韩涛道:“咱们目下无能助他,也只好由他去了。”
    方秀道:“贤弟可是当真要避难逃走么?”
    韩涛道:“大哥用心是……”
    方秀接道:“咱们应该回去,看看情形,如是继信能够胜敌,咱们立可东山再起,这一战如是咱们胜了,武林道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锐尽失,此后,也没有人再和咱们为敌了……”语声甫落,瞥见四匹快马,疾驰而来。
    方秀低声说道:“兄弟,你带了兵刃了么?”韩得道:“暗青子和兵刃,都带全了。”
    方秀道:“听我招呼,如非必要,不可轻易出手。”谈话之间,那四匹快马,已行到了篷车前面。四人人.四个完全不同的身份.当先一人,身着道施,身佩长剑,胸前飘着花白长髯。第二个灰色僧袍,背负戒刀,是一位僧人打扮。
    第二、第四,都是身着劲装的大汉,一个前着一对判官笔,一个腰围亮银软鞭。方秀极熟悉江湖情势,认出那佩剑道人,是武当派中的铁剑道人。
    韩涛道:“不要伤人?”
    方秀徽微一笑,道:“这些人武功也许不错,但咱们足可对付,如是咱们伤了他们两个,他们必将招来更多高手相助了。”
    韩涛道:“大哥的意思是……”
    方秀低声说道:“和他们保持一个平分秋色之局,不胜不败。”
    韩涛道:“早晚是免不了一场生死之搏,何不先杀他们两个人?”方秀道:“可以杀他们,不过,咱们要选择地方和时机。”
    韩涛道:“我明白了。”那稻草本是极为柔软之物,两人坐在-处,使车顶上稻草深陷下去,低得看不到人。突然间,奔行的篷车停了下来。
    耳际间响起了铁剑道长的声音,道:“两位如是还不肯下车,我们放火烧车了。”
    方秀微微一怔,低声对韩涛,道:“这一着倒很厉害,我下去应付他们几招,你找找看继信在车上布置的什么?”
    韩涛道:“咱们拉开车前索绳活结,就可见了,何用找它?”
    方秀道:“那只能用一次,我想找出原因来,也许可用三五次,你小心找找看,我下去和他们斗几招。”一个翻身,跃落车下。
    凝目望去,只见铁剑道长横剑而立,那中年僧侣,也抽出了背上戒刀,余扬手下软鞭,三个人半月形,拦住了马车。
    方秀一看四人中少了一个,心中巳知那人回去传讯,立时间,就有强敌赶到,当下冷冷说道:
    “诸位援手还未赶到……”
    铁剑道长接道:“方院主先胜了我等,再行夸口不迟。”长剑一探,刺了过去,一面问道:“我武当门下有十余弟子,都落在你方院主的手中,他们现在何处?”
    方秀避开剑势,还攻了两剑,接道:“道长可是想见见他们?”
    铁剑道长剑势转变,还攻三剑,道:“贫道只想知晓,他们是否还活着?”
    方秀道:“我想多少还有几个活的,他们现都在方家大院之中,阁下如想见他们,不妨到方家大院看看。”
    铁剑道长道:“听说方院主能用迷名人轶事药,使人的神智晕迷,为你效命,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方秀道:“道长如是不肯相信,那就不妨试试看。”
    铁剑道长不再多言,剑势一紧,全力抢攻。
    方秀原想游斗拖延时间,以便那韩涛找出车中稻草之下的隐秘,但铁剑道长剑势凌厉,迫得方秀不得不以全力应付。那灰袍僧侣和余扬目睹铁剑道长攻势自如,毫无败象,倒不便出手相助,只有一旁观战。不大工夫,两人已然搏斗了四十余合。
    铁剑道长哈哈一笑,道:“大名鼎鼎的方院主,我还道武功如何高强,原来不过如此。”笑声中,长剑连出三绝剑。方秀虽然勉强把三剑挡开,但他已觉出这铁剑道长武功不弱,再斗下去,自己未必是他敌手。且说余杨也是久年在江湖上走动的人物,看车上稻草翻动,心中奇,高声喝道:“姓韩的,阁下不肯下来,在稻草车上,意欲何为?”喝声中软鞭一起,直向车上抽去。
    车上稻草,捆缚甚紧,翻动不易,韩涛还未找到草中隐藏之物,余扬一鞭抽来,几乎击中脑袋,惊怒之中,飞身而下。
    那中年僧侣不待余扬出手,抢先而上,拔出戒刀,和韩涛斗在一起。这一僧、一道武功分属少林、武当,刀剑的招数扎实稳健,正中蕴奇,方秀、韩涛渐感对付不易。
    这时,余扬已然斩断了车前健马缰绳,几匹拉车的健马,急奔而去。
    那铁剑道长一面加紧剑势,一面冷冷说道:“我武当门下,甚多人被你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二侠生生俘掳而去,贫道不当两位是三头六臂的人物,那知竟然是不过如此。”
    这时,又有几匹快马,疾奔而至。
    方秀低声说道:“咱们退到车上。”
    韩涛应了一声,两人同时一紧手中兵刃,逼退强敌,纵身而起,退到草车之上。
    凝目望去,只见驰来两匹快马上,坐着两位姑娘,正是那君中凤和苹儿。
    两匹马驰近草车后,停了下来。苹儿目光转动,打量了两人一眼,道:“两侠改扮成老农一样,未免是太受委屈了。”
    方秀冷笑一声,道:“老夫从小把你养大,想不到养了-个对头出来。”苹儿微微一笑,道:“你养了数十位姑娘,却又把他们一个个送入虎口,方家大院中人,我想不出,有谁感激你。”
    方秀目光转动,只见草车四周,巳然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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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九章至死不悟
    韩涛伸手拉着车前索绳活结,道:“大哥,他们人手众多,咱们用不着和他们力拚了。”
    方秀本来站在稻草之上,但眼见那韩涛要拉开活结,立时纵身而下,落在车前。
    原来,他虽然用尽了心机,苦苦推想,还是无法想出,韩继信会在这篷车稻草之内,埋伏些什么退敌神机。
    韩涛右手用力一拉,车前活结松开。
    这车上所有捆草的索绳,都和那车前活结相连,韩涛拉开车前活结之后,车上稻草纷纷向下滚落。
    四周围观之人,都瞧得为之一愕,心中暗自好笑,忖道:
    “你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二侠,如若不是敌手,难道除去这车上的稻草之后,就是敌手了么?”
    苹儿却神色凝重的低声对君中风道:“这稻草之下,定有古怪。”
    君中凤道:“你是说,他们在草下埋伏的有人,是么?”
    苹儿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下面,一定有古怪。”语声一顿,高声说道:
    “两位所乘之车,可是那韩公子安排的么?”
    车上稻草已然滚下大部份,仍然不见异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双侠心中正在不安,苹儿这一问,韩涛应道:
    “不错。”
    声音高昂,似乎借此机会,壮壮自己的胆气。
    苹儿高声说道:“诸位请退后八尺。”
    铁剑道长、飞鞭手余扬等虽然不知好叫退的用意,但却都依言后退开了八尺。
    方秀低声道:“兄弟,不知信儿在这稻草中埋伏的甚么?”
    话声甫落,突闻蓬然一声大震有如燃放爆竹,车底处飞升出一片银花,分向四周落去。
    鼻息间,嗅到一股谈淡的幽香。
    韩涛怒道:“我还道他在车底埋伏的什么甲兵铁骑,原来是一颗爆竹,大约是他准备闻得声响后,驰来赶援了。
    方秀摇摇头,道:“那怎么会采得及呢?唉这孩子,对你还要用手段么?”
    说刚说完,但闻一阵阵嚏嚏通通之名人轶事声,四周强敌,纷纷栽下马来。
    韩涛怔了怔,道:“迷名人轶事药。”
    方秀道:“不错,一种制造很特殊的迷名人轶事药,不但药力强大,且发作迅辣,这孩子,当真是一位博通古今胸罗玄机的人物,怎么连迷名人轶事药也会制造了。”
    韩涛目光转动,只见四周强敌,包括君中凤和苹儿在内,全都落马倒地,状如晕迷。
    心中大奇道:“方兄,咱们亦未服用解药,怎的不会晕倒呢?”
    方秀笑道,“如若他让你服用解药,咱们自然早巳知晓这车中之秘了,自然不会叫人生出意外之感了。”
    韩涛道:“不知他用什么方法,能够使那爆竹自爆?”
    方秀道:“唉!信儿之能,实是出人意外,如若咱们能够早把大事付托于他,也许不会有今日一败涂地的惨局了。”
    韩涛摇摇头,道:“唉!他虽然胸罗玄机,但他和咱们的想法,却是大不相同。”
    方秀略一沉吟,道:“慢慢地想法子使他就范。”
    纵身跃下车去,右手伸动,连点了君中凤,铁剑道人等的穴道。
    韩涛道:“你点他穴道做什么?”
    方秀道:“把他们放到车上。”
    韩涛道:“为什么不把他们一剑杀了,咱们亡命天涯,还要带着敌人同逃么?”
    方秀道:“这些人留着很有用处。”
    韩涛道:“什么用处?”
    方秀道:“可以用他们作要挟,万一被李寒秋等追上时,也可谈谈条件……”
    语声一顿,接道:“兄弟,你是否真的准备亡命天涯?”
    韩涛道:“目下大势己去,信儿又不肯和咱们同心合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暂避敌锋,徐图再起。”
    方秀摇摇头,道:“如若是咱们就此撒手,只怕以后永无再起的机会了。”
    韩涛道:“大哥之意呢?”
    方秀道:“咱们要留下来,以查究竟,如是继信能一举间制名人轶事服群豪,咱们就借机而起,重整旗鼓。”
    韩涛道:“如是继信非人之敌呢?”.
    方秀道:“咱们隐在暗处察看,势不对,就早些逃走.万一被他们发觉了,咱们以君中凤和苹儿等作人质,也可以和他们谈谈条件。”
    韩涛略一沉吟,道:“好吧!就依大哥之意,咱们此刻应该如何?”
    方秀道:“上车走,先找一处隐秘之地,把君中凤等藏起来再说。”
    原来韩继信思虑周密,不但方秀等早服用了药物,就是拉车的健马,也未中毒晕倒。
    韩涛动手帮忙,把那中年僧侣和余扬,一起搬上车去。
    但他心中恨那使亮银软鞭的余扬,却一剑把他杀死。
    方秀一皱眉头,但却忍下未出言责怪韩涛。
    方秀扬鞭驰驶,软声辘辘地向前奔驰而去。
    这两人地形熟悉,很快就找到了一处隐身所在。
    方秀停下车来,挟起君中凤和苹儿,韩涛抱起了那中年僧侣和铁剑道长,双双跃下车来。
    方秀放下二女,解开辔头,放起两匹拉车的健马,放起一把火,烧了马车,笑道:
    “兄弟,咱们有这四人为质,说不定还可救了信儿之命。”
    挟着二女,快步向前行去。
    韩涛挟着铁剑道长和少林僧侣,紧追方秀身后,一面说道:
    “大哥,俞小娟、李寒秋不见了苹儿和君中凤,必将尽出人手,追查两人下落,这附近十里之内,恐怕都不容我们有藏身之处。”
    方秀道:“我也这么想,所以,咱们要出其意外,就目下情形而言,智谋犹重武功了。”
    韩涛道:“一切要听凭大哥的安排。”
    方秀不再答话,挟着二女放腿疾奔,一面说道:“那把火吸引了他们注意,却为咱们留出了逃走的空隙。”
    韩涛紧追方秀,一口气跑出了四五里路,到了一片乱坟之中。
    方秀停下脚步,四顾了一眼,举小向乱坟中行去。
    韩涛一皱眉,道:“大哥,这地方够荒凉,但却谈不上隐秘,我想那俞小娟和李寒秋,也会找到此地。”
    方秀也不答话,行到一座大坟前面,放下二女,推开荒草掩没中一座石碑,立时现出一个穴道。
    韩涛奇道:“大哥怎知道石碑可以移动?”
    方秀挟起二女,一面向前奔行,一面说道:
    “这是小兄经营的一处藏身之地,连这座大坟也是假的,里面地方很大,屯有食用之物,如若咱们不想出来,在里面停上十天半月,也不要紧。”
    韩涛紧追方秀进入穴洞,方秀随手转动了墓内机关,石碑逐渐复原。
    方秀晃燃火摺子,燃起了灯火,立时全室通明,这墓中并无棺木,却有两座木榻,而且有暗中通风设备,是以室中并无沉闷的感觉。
    方秀放下君中凤和苹儿,先点了两人四肢穴遭,再解开两人晕穴。
    这时药力巳过,君中凤四顾了一眼,道:
    “这是什么地方?”
    方秀道:“不见天日的古坟。”君中凤冷冷笑道:“我记得中迷名人轶事药的时间,不会太久。”
    方秀淡淡一笑,道:“姑娘还是安份一些,我和韩兄弟,虽是修养极好之人,但此刻处境,也难免心气浮躁,闹起来,还是你们女孩子吃亏。”
    苹儿低声说道:“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不要和他们争辩。”
    目光一掠方秀、韩涛,接道:“两位把我们囚禁于此,有何用心?”
    方秀冷笑一声,道:“你这丫头,吃里扒外,今日重落我手,应该把你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万段。”
    苹儿道:“一个贱丫头死了打什么紧,但方爷不要因我气坏了身子。”
    韩涛也低声说道:“此时此情,处处要仗凭大哥运筹帷幄,以决胜机,大哥不要因这丫头生气。”
    方秀点点头,望着苹儿,道:“你目下还有一个赎罪的机会。”
    苹儿似乎对那方秀了解的十分沉刻,微微一笑,道:
    “什么机会?”
    方秀道:“你据实告诉我,俞小娟等现在何处,有多少人手,在何处决战?你如一一照实而言,可免一死。”
    苹儿略一沉吟,笑道:“人手很多,有老有少,只是我很少在江湖走动,那些人我大都不认识。”
    方秀淡淡一笑,道:“苹儿,你可是想吃些苦头么?”一面举步,逼近苹儿,接道:“老夫的手段你定然知晓。我不会对人很仁慈。”
    苹儿道:“我明白,但我说的是句句实言。”
    方秀探手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道,道:“我先刺你几刀。”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匕首。
    苹儿神色平静,毫无惧意。
    韩涛一把抓住方秀,笑道:“大哥,这法子她们不会怕。”
    方秀道:“那要如何?”
    韩涛笑道:“咱们已一败涂地,能否东山再起,还是很难预料.目下,有两个年轻美貌少女,咱们为什么不享受一下。”
    方秀收了匕首,道:“你是说……”
    韩涛道:“我是说咱们一人一个,你是大哥,你先选一个吧!”
    这主意,却使苹儿心中大惊不巳,转望了君中凤一眼,道:
    “君姑娘,咱们宁叫命不在,也不能使清白的身子沾污。”
    君中凤脸上一片冷漠、平静,似是对那将来临的风暴,全然不放在心上一般。
    缓缓地回顾苹儿一眼,道:“如若他们当真的要加暴咱们,那就似乎是用不着再等李寒秋杀他们。”
    方秀、韩涛听得怔一怔,道:“你说什么?”
    君中凤道:“你知道,我是君天奉的女儿么?”
    方秀道:“知道又怎样?”
    君中凤道:“我爹爹伤在李寒秋的剑下,母亲气怒之下,自绝而亡,兄落残废,我也受尽了欺凌,这血海深仇……”
    方秀接道:“不错,仇是血海深仇,但你却助他和我们为敌。”
    君中凤道:“他势力大武功又高,我不是他的敌手,但我又不愿别人杀死他。”
    方秀道:“姑娘意思是……”
    君中凤道:“我要亲手杀死他。”
    韩涛道:“所以就帮助他?”
    君中凤道:“我在监视他,他答应过我三年时限后,任我宰割,我要拿他活祭父母名人轶事之灵。”
    方秀道:“靠得住么?”
    君中凤道:“他是英雄人物,说一不二,我信得过他。”
    方秀道:“就算李寒秋答应,那俞小娟也未必会答应你了。”
    君中凤道:“李寒秋要死,我要杀他,关俞小娟什么事?”语声微微一顿,接道:
    “你们如被李寒秋杀了,还有我替你们报仇,如果你把我们害了,你们一样要死,但却无报仇之人了。因为我如死了,李寒秋自然就不履行诺言了。”
    方秀皱起眉头,沉吟了良久,道:“这个么……”
    韩涛哈哈大笑,道:“大哥不用听这丫头鬼话,她不过故作耸听之言,以求自保罢了。”
    君中凤道:“你们要不信,那我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突然闭上又目,不再理会两人。
    苹儿转目望去,只见那君中凤脸上神情镇静,当真是有着全不将生死放在心上的豪气。
    看罢君中凤镇静的神色,苹儿极力效法,也想使自己变得和她一样。但她却无法排除心中的烦恼,她知晓方秀和韩涛的为人,真的能做非人之事。
    但见韩涛一举手,唰的一声,撕破君中凤身上衣衫,露出一条雪白的右臂。
    那君中凤果然沉着得很,衣服被撕破,竟也是全然不放在心上,连眼睛也未睁动一下。
    方秀冷眼旁观,只瞧得怔了一怔,道:“兄弟住手。”
    韩涛道:“如若咱们是死定了,更应该先享受享受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妞儿……”狂笑一声,接道:
    “苹儿给你,兄弟要这位君姑娘。”
    苹儿偷眼看去,只见韩涛暴青筋,双目赤红,似是已为那君中凤暴现的玉润肌肤,引诱得失了常态,大跨一步,唰的一声,又扯下了那君中凤一片衣服,这一次,扯去了君中凤身上一半衣服,只见酥名人轶事胸半露,可见护胸红兜。
    那君中凤实有着过人的沉着,仍然眼睛不睁,脸不红,闭目如故。
    韩涛大笑道:“大哥啊!这丫头只怕早巳和兄弟一样,春情荡漾,难以自禁了。”
    双臂一张,直向君中凤扑了过去。
    方秀右臂一伸,拦住了韩涛道:“兄弟……”
    那韩涛平时对那方秀十分敬重,不敢稍有违逆,但此刻,欲火攻心,烧得他连怕也忘记了,一挥手,拨开了方秀的右臂。
    接近君中凤时,一把便抱入怀中,右手一伸,直向君中凤胸腹探去。
    苹儿一闭眼睛,暗道:“这位君姑娘果然是沉着得很。”
    只听一声惨嚎的大叫,抱住君中凤的韩涛,如同抱住火炉一般,突然向后退了七八步远。
    苹儿睁睛望去,只见韩涛抱着有手,脸上是惊怖之色,心中大感奇怪。
    但闻君中凤冷冷地说道:“方秀,你如想要韩涛活命,那就快解开我们穴道。”
    方秀脸上微带茫然,顾不得回答君中凤之言,却转望韩涛说道:
    “兄弟怎么回事?”
    韩涛余悸犹存的道:“她的衣服之内有怪物……”
    方秀道:“什么怪物?”
    韩涛道:“似蛇非蛇,齿利如刀。”
    嗯了一声,道:“我看看你的手。”
    韩涛伸手一看,方秀为之一震,只见韩涛右手五指个个粗了一倍,手掌手背也都肿了起来。
    方秀道:“这是什么毒物所伤,怎的会藏在她衣服之内?”
    目光转到君中凤的身上,道:“姑娘身上定然是有解药。”
    君中凤玉体半呈,淡淡说道:“解药倒有,你自己拿吧!”
    方秀道:“解药在何处?”
    君中凤道:“在红色兜胸之内。”
    方秀哪里还敢伸手去拿,长剑一探,挑开了红色兜胸。口中却冷冷笑道:
    “姑娘怀内有奇毒之物,但我相信,无法飞出伤人,希望你早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解药,免得皮肉受苦。”
    寒芒过处,红兜又被方秀长剑挑去了一半。
    锋利的长剑,划破了雪白肌肤,数缕鲜血,流在白嫩的肌肤之上。
    苹儿高声说道:“方秀你作的恶事,还不够多……”
    方秀横行两步,右手一挥,砰然一个耳光,只打得苹儿娇躯翻转,鲜血从口流了出来。
    君中凤神情肃然地说道:“苹姊姊,不用为我担心,杀了我之后,他们两个人也无法活得下去。我一个人换他们两条命,那也算死的值得了。”
    方秀道:“杀了你,我也一样可以从你身上搜出解药。”
    君中凤冷笑一声,道:“我身上有很多种药物,大部分都是毒物,你如何能够分辩?”
    方秀道:“我不会让人轻易地死去,我要用利剑,斩开你的衣服,瞧瞧你用什么毒物。”
    只听蓬然一声,韩涛已毒性发作,倒摔在地上。
    方秀吃了一惊,道:“兄弟,你……”
    韩涛道:“我怕不行了。”
    方秀凝目望去,只见韩涛的脸上,也泛起了一片紫气,不禁心头震骇,暗道:
    “这是什么恶毒之物,来得如此厉害。”
    君中凤高声说道:“再过一刻工夫,他就将毒气攻心而死。”
    只听韩涛呻吟着叫道:“大哥,救救我,我难过得很。”
    方秀轻轻叹息一声,伸手拍活了君中凤的穴道,道:“君姑娘快些拿出解药。”
    君中凤伸展一下双臂,缓缓说道:“把苹姑娘的穴道也解开。”
    方秀怔了一怔,道:“你先拿出解药,老夫答应放你们一起离开。”
    君中凤一面整理一下破损的衣衫.一面说道:“你这人说话不可靠,先解了苹姑娘的穴道再说。”
    方秀道:“如果姑娘不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解药呢?”
    君中凤格格一笑,道:“你认为我真的无法对付你们么?其实,我如想伤害你们,早就要你们的命,只是我不想杀你们,也不愿杀你们,我要留着你们等李寒秋替他父母报仇。”
    方秀举步行近苹儿,一面伸手解穴,一面说道:“令尊在世之日,和老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甚好。”
    君中凤道:“不用攀关系,我不是三岁孩子,会被你巧言蒙骗……”
    方秀拍活了苹儿穴道,接道:“你留下李寒秋替令尊、令堂报仇,至少这一点和我志同道合,是么?”
    君中凤摇摇头道:“我要杀李寒秋,也等他杀了你们之后,不过……”
    方秀急急接道:“不过什么?”
    君中凤嫣然一笑道:“不过,你们可自我陶醉,李寒秋杀了你们之后,有人杀他,那也算替你们报了仇。声音一转,道:
    “苹姊姊你复元了没有?”
    苹儿道:“谢谢姑娘相救,我巳行动自如。”
    君中凤伸手从怀中取出一粒丹丸,道:“方院主,把你外衣脱下来。”
    方秀脱下外衣,递了过去。
    君中凤接下外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丹丸道:“服用之后,要他坐息一阵,这是对症之药,很快就可以使他复元了。”
    方秀把丹丸投入韩涛口中,一挥长剑,道:“两位慢走。”
    那苹儿早已明白方秀为人,醒来之后,立时捡起了一柄长剑,准备拒敌。
    但见寒芒一闪,双剑相触,响起了一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之名人轶事声。
    君中凤道:“虎无伤人意,人却有害虎心。阁下是逼我割下你们首级,送给李寒秋吗?”
    方秀道:“在下并无和姑娘动手之心。”
    君中凤道:“那你为何拦住我们去路?”
    方秀道:“只要等我韩贤弟醒来之后,两位再走不迟。”
    君中凤冷冷说道:“为什么?”
    苹儿道:“他怕咱们脱开此地之后,泄露了他们藏身之秘。”
    君中凤道:“好吧!我们坐在里面等你。”
    手牵苹儿,行到墓室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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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一剑还情
    苹儿目光望着方秀,口中却问君中凤,道:“姊姊你真能对付他们么?”
    君中凤道:“那是自然了,我如不能对付他们,咱们岂不早被方秀杀死了?”
    苹儿点点头道:“对姊姊的沉着,小妹真是敬佩无比。”
    君中风淡淡一笑,道:“好妹子,你怎么不骂姊姊不知羞耻呢?”
    苹儿道:“这个小妹不敢。”
    君中凤轻轻叹息一声,道:“我历经沧桑与险恶太多了,适才所经,那也不算什么了。”说话之间,韩涛已醒了过来,挺身立起。
    苹儿道:“方秀为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险,不可不防,咱们要先走一步。”
    君中凤道:“不用怕,我这些年来历经险境,有了一个很大的经验。”
    苹儿道:“什么经验?”
    君中凤道:“你不怕敌手凶恶,他们就怕你。”
    但闻方秀问道:“韩兄弟,你伤势如何了?”
    韩涛站稳身子,道:“不碍事啦!”
    目光转注到君中凤的身子,接道:“大哥,不能让这丫头离开。”
    苹儿低声道:“怎么样?姊姊,咱们刚才应该冲出去。”
    君中凤笑道:“不用怕!”举步行近方秀,接道:“怎么样,两位是否还想再试看看?”
    方秀伸手拦住韩涛,一面对君中凤道:“在下一向是言而有信,两位姑娘请吧!”
    君中凤手牵着苹儿,一面笑道:“你把门打开。”方秀搬动机关,开了石门,接道:“两位请吧!”君中凤一推苹儿,道:“你先出去。”
    苹儿闪出石门,却不见君中凤跟随出来,心中大奇,隐于门侧,向里望去。
    只见君中凤和方秀低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似是在商量什么.两人声音很低,低得连苹儿听不出说话之名人轶事声。
    苹儿心头大骇,不敢多听,急急到墓外。片刻之后,君中凤穿着方秀宽大的衣衫,行了出来。
    苹儿望了君中凤一眼,本想问她和方秀谈些什么,话到口边改了心意道:“咱们是否要回去?”
    君中凤道:“自然是回去了。”
    苹儿啊了一声,转身向前行去。君中凤加快了脚步,追上苹儿,道:“苹姊姊,我想请教一件事。”苹儿道:“请说吧!如是小妹所知,自是言无不尽。”
    君中凤道:“你在方家在院长大,而且和那韩继信也有过一番交往,对韩继信自然十分了解?”
    苹儿道:“你说是哪一方面?”
    君中凤道:“他的为人和武功。”
    苹儿沉思一阵,道:“他的武功博而不纯,而且,他分心于五行奇术及建筑方面,武功受了不少影响。”
    君中凤道:“他的才智呢?”
    苹儿道:“才智么?那就非我所能预料了。他似乎知道很多,而且有过目不忘之能。”
    君中凤道:“他是否是个很富心机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沉人物?”
    苹儿道:“就小妹观察而言,他应该不是一个坏人,是人间难得的奇才,只是,他不幸生为韩涛之子,一点孝心,使他成了武林中的大患人物。”君中凤道:“父债子偿,那也是没法子的事了。”
    苹儿长长吁一口气,道:“那韩继信替方秀、韩涛早巳安排了逃命机会,可惜他们竟不知珍惜……”
    一面说话,一面暗中查看君中凤的反应。
    只见她神色镇静,若无其事。
    苹儿接道:“如若方秀、韩涛不起贪念,他们或许早就逃远了。”君中凤微徽一笑,道:“他们舍不下那一呼百诺,人人敬慕的名利。”突然停下脚步,道:“苹姊姊,你先走一步吧!”
    苹儿怔了一怔,道:“怎么姊姊不走了?”君中凤笑道:“我这一身衣服太难看。”
    苹儿道:“那不要紧,我陪姊姊到一处民家,换上衣服再回去。”
    君中凤道:“不用了,回去见着俞姑娘和李寒秋时,代我说一声就是。”
    苹儿道:“你要到哪里去?”
    君中凤道:“该和诸位见面时,我自会和他们见面,苹姊姊请回去吧!”
    苹儿呆了一呆,道:“姊姊既是坚持,小妹也不便多劝,我这里告辞了!”放步向前行去。
    她步行极速走约里许之后,闪身一棵大树之后,回首望去,早已不见君中凤的行踪。
    苹儿一皱眉头,暗道:“这丫头,不知闹得什么把戏,此事非同小可,必得早些告诉娟姑娘去。”
    四顾了一阵,转身而去。
    君中凤并未离开,却隐身在一处杂草丛中。
    她早已想到苹儿可能回头查看,只是她料敌机先,棋高一着,苹儿的一切举动,反都落在君中凤的眼中。
    苹儿去后,君中凤才由草丛中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灰尘、枯草,转向正南方奔去。
    且说苹儿放步奔行,希望早把此事告诉李寒秋、俞小娟,赶来救出铁剑道长和那位少林僧侣。
    原来方秀、韩涛下车之后,放火焚烧之前,告诉君中凤等,本是他安排的一条疑兵之计。
    是以,苹儿醒来之后,只见到了铁剑道长和那少林僧侣。苹儿赶回天王庙,见着李寒秋说明内情,李寒秋立时要亲率人手,赶往乱坟场去,但却被俞小娟拦住,说道:
    “方秀、韩涛不会等着我们去。明日就是和韩继信决战之期,胜过此阵,方秀和韩涛都如网中之鱼,倒是那君姑娘举动有些怪异。”
    李寒秋道:“我逼死了她父母,残其兄长,但她却数度救我之命,我又允杀了方秀、韩涛之后,任她处置,我们之间恩怨纠缠,很难算得清楚。”
    苹儿接道:“我瞧她与方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头接耳,只怕和方秀有所勾结。”
    俞小娟道:“君中凤那点武功,实不足畏,倒是她那些鬼鬼祟祟的活毒物,倒叫人有些头疼。最叫人不解的一件事,是她告诉我的,早巳在方家大院四周布下了人手,咱们却一个未见,不知她耍得什么花招?”
    苹儿道:“在方家大院中,咱们一度陷入了极为险恶的处境,那君中凤本要施放毒物挽回败局,但她却一直未有所为。”
    俞小娟略一沉吟,道:“君姑娘去向,实有可疑。好在,我爷爷今晚即可赶到,听说他约请的人物中,有一位善制各种毒物的奇人,明日对敌之时,分出一部分人物,防备君姑娘就是。”
    第二日,黎明时分,李寒秋和俞小娟带领着雷飞、苹儿,和少林、武当等各大门派高手数十人,赶往会战之处。
    这地方是韩继信指定的所在,距离方家大院约有五里左右。前面是一片空广荒凉草地,后面是却是一片很大的竹林,地上荒草,已被人工剪去,但还留有一寸多高。只见韩继信头戴方巾,身著蓝衫,坐在一张太师椅上.身后一排十二具白木棺材。四周一片寂然,除了韩继信之外,再未见其他的人。
    俞小娟示意群豪停留在五丈以外,自己和李寒秋缓步行了上去。
    两人一路行去,一面查看地上的草物泥土。但闻韩继信高声说道:“诸位放心,在下并未在地上布设火药、雷炮。”
    李寒秋冷冷笑一声道:“阁下也不用装模作样了。如是你人手到齐,可以叫他们出来动手了。”韩继信道:“这一战,早经约定,在下自然不会逃避。”
    李寒秋道:“那很好,阁下如有意动手,咱们先分一个生死。其实,别人多属无辜,你为父母,我为亲仇,咱们才是真正的点子,先决生死,可少去一些无谓死亡。”
    韩继信点点,道:“可以。但在下有一要求,阁下如是自忖能够答应,并能使在下相信,在下愿代父一战,以你我生死,决定今日结局。”
    李寒秋道:“我要答允不难,难的是韩兄如何使在下相信?”
    韩继信举手一招,道:“俞姑娘请过来。”
    俞小娟和韩继信相处过一段相当日子,并辔郊游,联袂赏花,对这位才气纵横的少年,私心中早有一份敬慕。
    但那时,她心有所谋,这情意一直深藏内心,纵是她本人,也并不知晓。
    此刻,锋镝相对,生死一搏,那潜伏于心中的情爱,也突然破由而出。
    她似是突然间变得全无气力,缓缓行前两步,茫然说道:“什么事?”
    韩继信道:“劳请姑娘作个见证保人。”目光转注李寒秋,接道:
    “李兄,如是咱们这一战之中,我死于李兄剑下,李兄是否能放过家父呢?”
    李寒秋沉吟了一阵,道:“我不会放过他们,但你不会死。”韩继信道:“如是李兄败了呢?”
    李寒秋道:“我弃剑受戮,任凭处置。”韩继信突然一抬双目,望着俞小娟,道:“俞姑娘有何高见?”
    俞小娟怔了一怔,道:“我……我怎么样啊!”韩继信道:“如若李寒秋能放弃追杀家父之愿,如若俞姑娘能担保我们这一战之后,武林恩恩怨怨,尽化轻烟,在下愿和李寒秋比剑决胜,我死他剑下,算代父偿债……”俞小娟黯然接道:“你不是李兄的对手。”
    韩继信道:“那倒不用姑娘担心。”
    俞小娟道:“我爷爷和各大门派中首脑人物,都巳赶到,我也作不得主。唉!我一个小女孩子家,谁肯听我的话?”
    韩继信突然仰天大笑三声,道:“他们如是真逼我非打不可,鹿死谁手,那也是难说得很。”
    俞小娟轻轻叹息一声,道:“我知道你是好人,但却为父拖累,他们已经走了,你孝心已尽,内心中再无憾咎,你可以走了。”韩继信目光冷峻,四顾了一眼,垂首说道:“血债血偿,善恶有报,在下埋骨于此,也是罪有应得,但姑娘可否退出今日之战呢?”俞小娟道:“我不能,但我可放你离此。”韩继信脸上涌现出肃杀之气,缓缓说道:“那么姑娘请后退几步。”
    这一次,俞小娟极为听话,缓缓向后退了五步。韩继信缓缓伸出右手,取过太师椅下的长剑,站起身子道:
    “李寒秋,家父虽是作恶多端,但七绝魔剑,也不应在世间流传,一个人如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练了邪恶武功,其为人必受影响。”
    李寒秋肃立不动,道:“你放心,我不会活得很久……’突然间,响起了一声狂吼,疯剑马湘,仗剑直奔过来,冲向韩继信。俞小娟急道:“老前辈,我们还有话说。”
    她忽然间爱情横溢,希望能说服韩继信早些逃离此地.如若等南天一公和各方雄主赶到,自己就作不得主了。
    但闻疯剑马湘大笑道:“不用和他说了,老夫杀了他就是。”
    唰的一声,直向俞小娟劈了过去。他有疯剑之称,行事素来少思考,不分轻重,看俞小娟拦住他的去路,不自禁就攻出一剑。
    俞小娟看他剑势凌厉,被迫得闪向一侧。
    韩继信道:“就算他是好人,但这等疯癫举动,留他何益。”
    长剑一探一挑,一具棺木盖子应手而起。
    但见棺木这中,忽地坐起一个人来,韩继信长剑一指疯剑,低声发出一种奇异怪啸之名人轶事声。
    棺木中的怪人,忽然间飞跃而起,电光石火一般,扑向疯剑马湘。
    马湘长剑疾探而出,在身上幻起了一片剑影,以阻来势。但那扑击之人,似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竞对幻起于前胸的剑花,视若无睹。只听嗤地一声,马湘的剑势,穿过了击来之人的前胸。
    但那中剑人双掌扬动,五指箕张,仍然抓向马湘。江湖上不少剽悍之人,有着同归于尽的打法,但却从没有过这样不要命的拚法。
    马湘一剑穿透了那人的前胸,但那人的双手五指,却也抓中了马湘的左肋前胸。但闻马湘冷哼一声,长剑一抖,把那中剑人摔出了一丈开外。
    但马湘也突然弃去了长剑,摔倒在地上。俞小娟心中大急,蹲下身子,叫道;“老前辈、老前辈……”
    马湘双目圆睁,望俞小娟,却说不出一句话。
    只见他身子颤动了一阵,缓缓闭上了双目。
    俞小娟伸手去扶马湘,却听韩继信冷冷说道:“不要动他。”呼的一声,劈了过一掌。
    俞小娟纵身而起,避过一掌,道:“你要和我动手?”
    韩继信冷冷说道:“马湘已中剧毒,你如扶他,也很可能中毒而死。”
    俞小娟想到以那马湘功力的深厚,竟然在片刻中死去,知道他所言非虚,不禁一呆。
    韩继信道:“十二棺木中,有一十二个毒人,全身都为剧毒所浸,只被他们碰中了一下,就可能毒发而亡,今日之战。就是这样一个打法,动手之人,全为玉碎。”
    李寒秋冷笑一声,道:“如若是马老前辈早有防备,也不致为毒人所伤了。”
    韩继信道:“希望两位不要忽略了他们的武功,除了他们全身剧毒之外,他们都有着人所难及的飞扑身法。”
    俞小娟道:“你就是凭仗这十二具棺木中的毒人,和我们一决胜负?”韩继信道:“不错,彼此之间,既无议和之意,只有一决死战了。”
    俞小娟望了李寒秋一眼,道:“李兄为我掠阵,我要试试毒人的飞扑身法。”
    李寒秋一横身,拦住了俞小娟,道:“要试要由在下来试,姑娘请为在下掠阵。”
    韩继信神情冷漠,道:“两位何妨一齐试试。”
    长剑挥动,挑开了两具棺木,但见棺中人影一闪,坐起两人。
    李寒秋道:“姑娘请向后退开,在下先挡一阵。”以那疯剑马湘的武功之高,竟然死于这毒人手下,李寒秋哪里还敢大意?提聚真气,蓄势待敌。
    韩继信并未使用棺木中的毒人立时飞出伤敌,却长剑连挥,又挑开所有的棺木盖子。但见人影连闪,每一具棺木中,都坐起一个人来。
    李寒秋沉声道:“姑娘快些退出,招呼他们用暗青子对付。”
    忽然间,响起了一声佛号,竹林中转出了十二个身披黄色袈裟的僧侣,十二个僧侣一色衣着,看上去特别庄严,每人手中,握着一把戒刀。
    紧接着林中的人影闪动,八个青袍开髯的中年道人,提剑而至。
    这些僧道,正是武林中一向被人尊仰的少林,武当两大门派中人。
    只听那为首僧侣,道:“阿弥陀佛,施主在竹林的埋伏,都已经被南天一公俞老施主率领的几位前辈奇人,下手破除……”
    韩继信道:“有这等事么?”
    那带头僧侣道:“如若林中埋伏未除,老衲如何能够和几位道兄通过?”
    韩继信脸色一变,道:“俞白风现在何处?”
    那带头僧侣笑道:“俞老施主,和本两位长老及武当几位前辈,都已离此而去。”
    但离右首一个中年道人,接道:
    “方秀派出的对各大门派施袭之人,大部就歼,少数遭擒,你林中的埋伏,也被破去,你已毫无仗恃。”
    韩继信冷冷说道:“俞白风那老匹夫……”俞小娟厉声道:“你骂我爷爷,我要打落你一口牙齿。”
    韩继信叹息一声,未再出言。那带队僧侣,接道:“施主恶迹不彰,如若肯弃剑而降,贫僧可保你不受伤亡。”
    韩继信黯然说道:“我如在这林中埋伏一把毒火,使你们全场人无一生还,想不到我一念仁慈,竟落得一败涂地。”
    俞小娟道:“我爷爷武功,强你又何止有十倍,你好像败得不服气?”
    韩继信道:“你爷爷也许武功强过我,但他如和在下斗智……”
    突然一阵朗朗笑声,由林中传了出来,道:“好大的口气。”
    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皓首银髯青布长衫的老者,缓步行了出来。
    俞小娟高声叫道:“爷爷……”
    俞白风摇摇头,转向韩继信道:“我想告诉你几件事。”
    韩继信道:“什么事?”
    俞白风道:“谭药师苦心研究配制的毒名人轶事药,目下已经有了解救之法,方家大院中派出几路人马,大部被我等生擒,赐以解药,除了几个恶名显著的凶徒,押往少林寺囚禁察看之外,都已被释放回家。”
    韩继信道:“这话当真么?”
    俞白风道:“老夫为何骗你?听娟儿说过,你为人尚无恶述,老夫不愿你死于此地。”
    韩继信道:“我有毒人还可作最后一战。”
    俞白风道:“他们也不足恃。”
    韩继信道:“但疯剑马湘被誉三大奇人,却一样死于毒人之手。”
    俞白风神情肃然地说道:“那是他疏然大意所致,你如不信,不妨要他们和老夫试试。”
    韩继信道:“他们动作如电光石火,快速绝伦,老前辈……”俞白风道:“你指挥他们出手吧!”
    韩继信心中暗道:“如能把俞白风伤在毒人手下,可能威震全场,使他们消失再战的勇气。”
    心中念转,长剑一指俞白风,口中发出一阵凄厉的低啸。
    但见人影一闪,两个毒人同时飞起,扑向俞白风。
    俞小娟心中大急,暗道:“这韩继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险得很,竟然下令两个毒人合攻我爷爷。”心中对他存留的一份爱意,顿然消退。
    但见俞白风双掌齐出,两个飞扑而来的毒人尚未近身,巳为俞白风掌力震得摔落地下。
    他一击得手,不容韩继信再指示其他毒人出手,飞身接近棺木,双掌连环拍出,九个坐于棺木中的毒人,各中一掌。
    韩继信长剑连拧,口发怪啸。
    但棺木中毒人,尽为俞白风由百佛图中悟出的般若掌力震死,那里还能听命行动。
    韩继信呆了一呆,俞白风已近身侧,点出一指,韩继信举剑封挡,剑势举到一半,穴道已被一股暗劲点中,不自主地弃去长剑。
    俞白风回顾了十二僧人一眼,道,“你们把他押回少林寺,此人无恶迹,还望贵寺方丈能够从轻发落。”
    十二僧人应了一声,带起韩继信自回嵩山而去。
    俞白风下令群豪,火焚十二毒人,命群豪各自归去。场中只余下娟儿、苹儿和李寒秋、雷飞等四人,才对李寒秋道:“令师是好人,但他剑法太毒,身遭死报,这也许是天意。”
    李寒秋道:“晚辈明白。”
    俞白风道:“那很好,方秀、韩涛善后,老夫为之处理,关于你们私人间一些恩怨,老夫不便多管了……”语声一顿道:“娟儿,三日后,你回家见我。”也不待娟儿答话,转身一跃数丈,隐入竹林不见.俞白风刚去不久,君中凤右手执剑,押着方秀、韩涛,由林中转出,左手抱着父母的灵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二侠,双手被捆,身上作痕累累,似是吃了不少苦头。
    君中凤一身孝服,缓步行到李寒秋身前,道:“李兄,我替你生擒了方秀、韩涛,希望你能遵守诺言。”李寒秋道:“我明白……”缓缓举起长剑一挥,方秀、韩涛两颗人头,飞滚出一丈开外,血冒三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倒地。
    雷飞重重咳了一声,道:“君姑娘,你……”
    君中凤道:“不要替他说情,他要替父母报仇,难道我爹我娘,都是白死了么?”
    李寒秋道:“君姑娘说的是,在下欠姑娘数番救命之情,应该是以命相偿。”.
    只见俞小娟双目眨动,闪动着智慧之光,忽然拔剑向君中凤刺去,口中道:“如果你死了,那就没人再杀李寒秋了。”
    李寒秋大吃一惊,道:“俞姑娘。”右臂一伸,横向剑上拦去。
    俞小娟剑光一闪,齐肘间,斩下了李寒秋的右臂,口中却失声叫道:“她要杀你,你还帮她。”还剑入鞘,转头疾奔而去。
    这一下变出意外,场中人脸上,都不禁大变,望着俞小娟的去向出神。
    李寒秋左手抱着断臂,盘坐地上,运气止血。
    苹儿却蹲下身子,捡起了李寒秋断去的小臂,黠然垂泪。
    雷飞沉思了一阵,忽有所悟,暗施传音之术,道:“苹姑娘,如若你不愿让李寒秋死,那就跟我一齐走。”
    苹儿心中还未会过意,雷飞已大声说道:“这李寒秋逼死人家父母,咱们不用管这闲事。”一拉苹儿。转身大步而去,片刻间,走得踪影全无。
    君中凤目者三人去远,缓缓蹲下身子,道:“很痛么?”
    李寒秋苦笑一下道:“姑娘放心,在下会留着这条命,任凭姑娘宰割。”君中凤道:“唉!算啦!逼死我父母的,是右手之剑,如今连右手都没有啦!也算我报了仇。何况,我爹爹作恶半生,受报也是应该。”
    取出绢帕、药粉,替李寒秋敷伤,接道:“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养伤。”扶着李寒秋向前行去。
    走约里许,突然停下脚步,道:“我中计了……”
    李寒秋茫然道:“中了什么计啊?”
    君中凤道:“俞小娟欠你得多,这一剑还了你的情。”脸上泛起忸怩的微笑,扶着李寒秋向前行去……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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