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情剑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第六一章妇人之见
    苹儿似是突然想到了一件十分重大的事,道:“大哥,我记得你说过一句话。”
    李寒秋道:“什么话?”
    苹儿道:“你好像是说,你最多不能活过三年,是吗?”
    李寒秋道:“不错啊!我说过。”
    苹儿道:“一个人能够预知死期,我倒是从未听人说过,你怎么知晓自己会死在三年之内呢?”
    李寒秋道:“因为,我答应过一个人……”
    苹儿接道:“答应他去死?”
    李寒秋道:“不错,他本来立时把我杀死,我求他让我多活些时日。”
    苹儿道:“咱们寸步来离,有谁会杀死你,我怎的一点也不知晓呢?”
    李寒秋道:“有过一段时间分开吧!”
    苹儿道:“你养伤的时候?”
    李寒秋道:“那已经很够了。”
    苹儿道:“大哥,告诉我好么,那人是谁?”
    李寒秋道:“来日还长,三年之约,还很遥远,我唯一的心愿,就是尽三年之功,剿灭方秀、韩涛。”
    苹儿道:“大哥,咱们生死与共,你竟然不肯相信我?”
    李寒秋道:“相信什么?”
    苹儿道:“告诉我那人是谁?”
    李寒秋摇摇头,道:“不行,咱们谈谈别的事吧!”
    苹儿长长吁一口气,道:“其实,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是谁?”
    李寒秋摇摇头,笑道:“你怎么会知道呢?”
    苹儿道:“你可是不相信我会知道么?”
    李寒秋道:“我不相信。”
    苹儿道:“君中凤,是不是?”
    这句话,只听得李寒秋大为震动,半晌讲不出一句话来。
    苹儿微微一笑,道:“我猜对了,是么?”
    李寒秋轻轻叹息一声,道:“你怎么知道呢?”
    苹儿道;“其实并不是大难的事,第一,我看到她的本领;第二,要杀你的除了方秀等一夥人外,只有那位君姑娘了。”
    李寒秋道:“如若论到可怕,君中凤比起方秀等更为难防,她如想杀你,来的是那样无声无息,叫人防不胜防。”
    苹儿沉吟了良久,突然微微一笑,道:“大哥说的不错,她既然答应你三年之后,再对你下手,至少咱们还有三年相处,也许,三年之后,咱们已经有法子对付她了。”
    李寒秋道:“纵然三年后我有法子防制她的毒物,但我也不会和她动手了。”
    苹儿道:“为什么?”
    李寒秋道:“我答应过她,三年再见她面,束手就戮,不予还手。”
    苹儿笑道:“三年的日子,虽不长,也不算太短,尤其在这纷乱的武林之中,也许君姑娘,难以活过这三年。”
    李寒秋道:“何以见得呢?”
    苹儿道:“她杀了方秀很多属下,方秀岂能忍受,自然会找她算帐了。”
    李寒秋略一沉吟,道:“她藏身暗处,就可以施放毒物伤人,方秀也未必能够伤得了她。”
    苹儿道:“方秀和我们的情形不同,他从人极众,防守森严,君中凤很难接近他,如若我想的不错,此刻,方秀谋算那君中凤姑娘心情之急,绝不在谋算我们之下。”
    李寒秋道略一沉吟,道:“大有道理。唉!但愿她能思虑及此,在这段时日中,找一个地方,隐藏起来。”
    苹儿怔了一怔,道:“你说什么?”
    李寒秋望了苹儿一眼,笑道:“我希望那位君姑娘能够早些找个地方藏起来,躲过这一段险恶的日子。”
    苹儿奇道:“你好像很害怕三年后没有人杀死你是么?”
    李寒秋摇摇头,笑道:“那倒不是,我怕的是方秀收服了君姑娘,为他所用。”
    苹儿怔了一怔,道:“这倒是一桩十分可怕的事。”
    李寒秋道:“所以,希望她能躲藏起来……”长长吁一口气,接道:“役使毒物的秘录,已为君中凤毁去,目下能够役使毒物的人,只有她一个人了,她如不把此法传出,天下再也无人知晓了。”
    苹儿道:“能使此法永绝江湖之策,那就是早些把君中凤杀死。”
    李寒秋道:“但咱们没有杀死她的能耐,何况,我也不能再杀她。”
    苹儿心中暗道:“此女不除,只怕要在江湖上永留大患,他是英雄人物,一言如山,这杀死君中凤的任务,只有我来担当了。”
    她心中暗定主意,但却未说出口,微微一笑,搬转话题,道:“大哥,咱们这少林之行,信已传到,此后应该如何呢?”
    李寒秋道:“我也有着茫然无措之感,少林寺也许会有所行动,但人家不愿和咱们携手合作,咱们两个人,本领再大一些,也难对付方秀那高手云集的属下。”
    苹儿沉吟一阵,道:“那咱们就先找一个清静的地方住下来,不要活动,坐以观变。”
    李寒秋道:“哪里清静呢?”
    苹儿道:“天下清静的地方太多了,但你要监规方秀、韩涛的活动,自然要以金陵、徐州为佳了。”
    李寒秋道:“住在金陵、徐州,不为方秀和韩涛发觉?”
    苹儿笑道:“方秀、韩涛虽然眼线广布,但他们有一个很大的缺点,只要咱们能够把握他们的缺点,那就混在金陵、徐州,也不会被他们发觉了。”
    李寒秋道:“什么缺点?”
    苹儿道:“他们来往的人物太杂,那些广布的眼线,绝无法认得清楚,只要咱们细心一些,易容改装,而且分开行走,或是混人旅客群中,只要不惹起他们的疑心,他们就没有法子查出咱们了。”
    李寒秋道:“好吧!这一次听你的,任何事,都由你作主。”
    苹儿轻轻叹息一声,道:“我并非是逞能、弄险,而是咱们非到徐州、金陵不可,如若少林寺有所行动,咱们也可在暗中查得,必要时助他们一臂之力。”
    李寒秋仰天长吁一口气,道:“苹儿,咱们对付方秀、韩涛,应该不是全为了我私人的仇恨吧!”
    苹儿道:“虽是起于私仇,但目下情势已然完全变成了正邪之争。”
    李寒秋道:“咱们是正呢?还是算邪?”
    苹儿道:“咱们一无所求,心存仁道,自然是光明正大了。”
    李寒秋道:“既然我们是为着武林正义,为什么我们竟没有相助之人呢?”
    苹儿轻轻叹息一声,道:“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再说,娟姑娘和我,不都是全心全意的帮助你么?”
    李寒秋嗤地一笑,道:“想不到我李寒秋全都凭仗着……”
    他本想说全都是凭仗着女孩子们相助,便他到口边,突然觉着不对,又忍下未言。
    苹儿笑道:“凭仗着女人助你,是么?”
    李寒秋不善谎言,干笑了一声,道:“这个,这个……”
    苹儿淡淡一笑,道:“其实说了也没有关系,我们女孩子嘛,只能算是半个人。”
    李寒秋道:“在下并非有意,希望你不要见怪才好。”
    苹儿道:“你对我似乎是越来越客气了。”
    李寒秋笑道:“仔细想来,确也如此,如非你和娟姑娘帮助我,此刻,我也许早已为方秀所算了。”
    苹儿淡淡一笑,道:“我现在忽然想到一个人,她也可能帮助你。”
    李寒秋道:“什么人?”
    苹儿道:“君姑娘啊!”
    李寒秋道:“她恨我入骨,不杀我已够客气,怎的还会帮助我?”
    苹儿道:“我无法说出其中的道理,全我却感觉只要你肯开口,她一定会帮助你。唉!但我也知道,你不会开口。”
    李寒秋淡淡一笑,道:“我很奇怪,你怎会有此感觉?”
    苹儿道:“因为她恨你,也恨方秀,如非方秀勾名人轶事引指使,她父亲未必会加害你们全家,自然,你也不会有日后的报复了。”
    李寒秋微微一笑,道:“倒也说的有理。”
    苹儿道:“妇人之见,并非是全无道理吧?”
    李寒秋道:“可惜那位君姑娘,行踪难测,要不然,倒可一试的。”
    苹儿道:“如若我猜的不错,那位君姑娘很可能在暗中跟着咱们。”
    李寒秋呆了一呆,道:“跟着咱们?”
    苹儿道:“我只是这样说说罢了,但未始无此可能。”
    两人一面赶路,一面谈话但始终无法找出一个妥善之策。
    为了隐秘行踪,两人将接近徐州之时,易容改装,混入了旅客群中。
    徐州一直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地处要隘,万商云集,市面繁,市面繁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武林道上,虽然是暗流汹涌,杀机弥漫,但市面上,仍然是一片升平气象。
    李寒秋扮作一个中年的商旅,假髯长袍,雇了一辆篷车,苹儿却扮作一个随侍小厮。
    两人找了一家名叫三富的大客栈住了下来。
    表面上,徐州一片平静,瞧不出任何异样之处。
    李寒秋和苹儿,虽是绝顶聪慧的人物,但他们都缺乏江湖阅历,两人住入店中之后,掩起房门,低声商谈应该如何探听那韩涛的行动。
    苹儿思索了一阵,道:“我没有到过韩家堡,对韩府中,只是听到过一些传言。”
    李寒秋道:“韩家堡此刻防守,定然十分森严,咱们不用深入堡中涉险……”突然间,一阵步履声,传了过来,直到两人订下的上房门前。
    李寒秋挥手,让苹儿退到一侧,自己却倒了一杯茶,捧在手中。来人很胆大,胆大得伸手叩李寒秋的房门。
    李寒秋一挥左手,示意苹儿开门,口中问道:“什么人?”
    门外人高产应道:“我。”
    苹儿打开木门,只见一个店小二模样的人物,当门而立。
    苹儿怕人听出女子口音,早和李寒秋商量过,非必要,尽量少开口,好在她扮的小厮身份亦不用多言。
    李寒秋一皱眉头,道:“我没有叫你……”
    那店小二冷冷冷说道:“大白天,进房就关上门,是什么用心……”语声一顿,道:“两位从哪里来?”
    口气托大,全无店小二的味道。
    李寒秋心中一动,道:“你是……”
    那店小二接道:“不用问我身份,先回答我的问话,你们从哪里来?”
    李寒秋已有些明白,这店很可能是韩涛放出的眼线,徐州虽不像方秀在金陵那样暗桩密布,但这等大客栈中定然也安有耳目,当下应道:“在下由开封府来。”
    店小二缓步行入室中,道:“到此作甚?”
    李寒秋道:“贩米北上。”
    店小二冷哼一声,道:“那是大生意。”
    口中说话,两道目光,却不停四下打量。
    李寒秋道:“在下世居开封,祖传贩米为业,已历数代,说得过去而已。”
    那店小二突然一伸手,抓住了李寒秋的右腕,道:“掌柜的姓什么?”
    李寒秋故作惊慌,道:“你……你干什么?”
    那人不见反震,也未觉出他运气抗拒,缓缓松开了李寒秋的右腕,笑道:“你们安歇吧!”紧身向外行去。
    李寒秋突然一伸手,点了那人的麻穴,笑道:“阁下是干什么的?竟然如此无礼。”
    那店小二武功虽然不济,但人却是见多识广,心知一出手就点穴道的人,必然武功高强,当下说道:“在下看错了人,还望朋友手下留情。”
    李寒秋掩上房门,笑道:“要我手下留情不难,但你要先说出自己的身份……语声突转冷厉,接道:“你如说一句谎亡,我就点你的死穴。”
    那店小二道:“小人是这店中的伙计,你老不信,尽管叫掌柜的来问问他。”
    李寒秋道:“我知道,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先挖下你两只眼来,以后,也免你再看错人。”右手一探,分向那人双目上点去。
    那店小二急急叫道:“我说,你老手下留情。”
    李寒秋道:“如被我听出一句谎言,那就要你的命。”
    店小二道:“小的不是这店中的伙计。”
    李寒秋道:“嗯!你从哪里来?”
    那人道:“小的由韩府中来,看你老也是位常在江湖上走动的朋友,不知是否认识我们韩三爷?”
    李寒秋道:“韩二爷,什么名字?”
    店小二道:“韩涛,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北,只要常常在江湖上走动的人,大概没有人不知道的。”
    李寒秋冷哼了一声,道:“在下就不知道。”
    店小二怔了一怔,道:“你老真不认识?”
    李寒秋答非所问的,道:“你是韩府中派在这里的眼线?”
    店小二道:“小的叫韩仁,是府中的堡丁。”
    李寒秋道:“这店房中你们一并有几个人?”
    韩仁道:“这座店中,连小的共有两个。”
    李寒秋道:“那人呢?”
    韩仁道:“他有妻子,回家去了,此刻只有小的一个。”
    李寒秋道:“他见时回来?”
    韩仁道:“今天晚上。”
    李寒秋冷冷说道:“详细告诉我们韩府中情形……”
    韩仁接道:“这个么?小的也不清楚。”
    李寒秋道:“你要不怕死,那就忍住别说。”
    韩仁无可奈何,只好说出了韩府中的大略形势,和几处戒备。
    李寒秋拍活那人的麻穴,笑道:“你没有逃走的机会。”
    韩仁站起身子道:“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之处,还望恕罪。”
    李寒秋笑道:“这店中既是只有你一个人,在下倒希望和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个朋友合作一下。”
    韩仁道:“如何一个合作之些?”
    李寒秋道:“你带我到韩家堡去。”
    韩仁道:“这个,这个……”
    突然扬手一拳,疾向李寒秋前胸捣去。

举报

第六二章冤家路窄
    李寒秋右手一抬,接住了韩仁的拳势,五指一翻,扣住了韩仁的血脉,道:“我说过你没有机会。”暗中加力,紧收五指。
    韩仁登时感觉到有如铁钳加腕,骨疼欲裂,不禁失声而叫。
    李寒秋一抬手,点了韩仁的哑穴,道:“朋友,服了么?”
    韩仁哑穴被点,无法出声,只好点头示意。
    李寒秋微微一笑,道:“你如答允和在下合作,事过之外,朋友也不用在韩府中停留了,在下会送你一些银子,你可以找个地方住下,成家立业,别在江湖上混了。”
    韩仁只得不住地点头。
    李寒秋一面说话,右手却一面加劲力,只疼得韩仁咬牙咧嘴,满头大汗滚滚而下,但却又苦于说不出话。
    足足过有一盏热茶工夫,李寒秋才松了五指,拍活那大汉穴道,笑道:“朋友是否已决定带在下到韩家堡一行?”
    韩仁举手拭去脸上的汗水,长长吁一口气,道:“好吧!不过,堡中戒备森严,阁下如何能够混入?”
    李寒秋道:“这要阁下想办法了。”
    韩仁呆了一呆,道:“我想办法?”
    李寒秋道:“我想你老兄定然有办法。”
    韩仁摇摇头,道:“这个,在下办不到。”
    李寒秋道:“阁下已经泄露了胸中隐秘,你如不干,说不得,只好杀你灭口了。”
    韩仁想到适才被他扣腕之疼,觉得这人言出必践,说不定真的会杀了自己,不禁心中害怕,急急说道:“办法倒有一个,但不知你是否愿意?”
    李寒秋道:“只要能够隐秘,不让别人瞧出破绽就行了……”语声一顿,接道:“兄弟如能进入韩府,定然可以得手,你老兄等着吧!”
    韩仁奇道:“等什么?”
    李寒秋道:“等着分赃啊!”
    韩仁道:“你去偷东西?”
    李寒秋道:“不错,到韩府中大大捞它一笔,你老兄也好分它个万二八千银子。”
    韩仁道:“我还认为你去报仇,想不到你竟是去偷东西。徐州城很多的富豪之家,你怎么会想到去韩家堡偷?”
    李寒秋道:“在下听说韩府中收藏甚多珠宝,富可敌国。”
    韩仁道:“话是不错,但那高手如云,你去得只怕回不来了。”
    李寒秋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兄弟再偷这一次,就准备洗手不干,随便分你老兄一点,也够你一辈子吃用不尽了。”
    先以威迫,后以利诱,顿使韩仁动心。
    李寒秋察颜观色,韩仁似已有动心之征,立时接道:“只要你老兄把我带入韩家堡内,其他的事,都不用你管,只待在下得手之后,老兄等着分钱就是。如是在下不幸失手,自会了断,也不会连累到你。”
    韩仁道:“我怎知你得手后,一定会把偷得之物,分给我呢?”
    李寒秋道:“你假如不肯信任在下之言,不妨提出要求。”
    韩仁道:“除非你有一件珍贵之物,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我保管,我才能够相信。”
    李寒秋道:“在下身上并未带什么珍贵之物。”
    韩仁道:“如是阁下不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一件能使在下信得过的保证之物,咱们这番合作,很难圆满达成了。”
    李寒秋心中暗道:“如不借仗此人之力,很难混入韩府之中。”
    这数月江湖历练,使得李寒秋感觉到江湖上行走,除了武功之外,还得凭仗机智、幸运,他相信以自己的武功,只要能够见着韩涛,不难把他制名人轶事服,迫他说出和方秀商订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计划,或把它公诸武林,或是从中破坏。但他也明白,凭仗自己的武功,硬向韩涛府中冲去,不但要遇上重重拦截,而且不管胜败,韩涛都将躲起来,使自己无法见到。必使韩府无备,才可见到韩涛,心中念转,口中却说道:“你先告诉我混进韩府之法。”
    韩仁道:“韩家堡外,有一位姓王老者,每日要进入韩府,担取厨下剩余之物,用以作饲猪之用,去时都在黄昏时分,阁下扮作那王姓老人,混入韩府,可以瞒过那重重耳目。不过,你如无接应之人,也无法混得进去。”
    李寒秋道:“为什么?”
    韩仁道:“因为那守门之人,乃在下一个好友,在下可以设当接应你入韩府……”语声一顿,道:“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信与不信,那是阁下的事了。”
    李寒秋笑道:“你此刻的生死全握在我的手中,不怕我要了你之命么?”
    韩仁道:“不错,但韩堡主也会杀我,而且他杀我的手段,更为惨酷。”
    李寒秋道:“我如给了你珠宝的重赏,难道你就不怕韩涛杀了你么?”
    韩仁道:“这个么,在下亦曾想过,阁下说得错,人为财死,在下如若能够取得足够的代价,只好碰碰运气了。我如逃得了性命,固然是好,如是逃不过,那也只好认命了。”
    这时,守在门口的苹儿,突然探手从怀中取出一颗明珠,送到李寒秋的手中。
    李寒秋接过明珠,笑道:“你褒得珠宝么?”
    韩仁道:“略知一二。”
    李寒秋道:“你瞧这颗珠子,能值多少银子?”
    韩仁伸出手去,道:“让在下仔细瞧过,才能断言它的价值。”
    李寒秋缓缓把明珠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韩仁手中,笑道:“你瞧瞧吧!”
    韩仁接在手中,把玩了一阵,道:“这颗明珠,光可鉴人,没有杂色,应该值上个三五千两银子。”
    李寒秋道:“三五千两银子,也够阁下一生受用不尽了。”
    韩仁心中暗道:“差强人意吧!”扬了扬手中的明珠,笑道:“是否就用这颗明珠作抵呢?”
    李寒秋心中暗道:“这人的举动神情,一望间就不似善良之辈,如若再让他白白骗走这一颗明珠,那可是天大的笑话了。”心中念转,口中说道:“阁下要此明珠作批可以,但在下也要阁下留点什么?”
    韩仁道:“可惜兄弟全身上下值不过一两银子。”
    李寒秋突然一伸手,又抓住了韩仁的脉穴,道:“阁下身上既无值钱之物,那就只好把性命留在此地了。”
    韩仁微微一怔,道:“把命留下?”
    李寒秋道:“不错。”
    韩仁道:“你如把我杀了,难道准备再找第二个合作人么?”
    李寒秋道:“阁下既贪财又怕死,确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人,舍君其谁了?”一面从怀中取出一颗丹丸,接道:“吞这颗丹丸。”口中话声,手中却暗加掌劲。
    韩仁无可奈何,依言张开嘴巴。
    李寒秋屈指轻弹,把一粒丹丸,投入了韩仁的口中。
    韩仁腕骨剧痛如裂,一合口,吞下丹丸。
    李寒秋放开了韩仁的右腕,道:“你服下的药丸,十二个时以后,开始发作,二十四个时辰内,毒发死亡。”
    韩仁道:“没有解药么?”
    李寒秋道:“有,解药在我身上,阁下胆敢引我进入韩家堡时,在下奉上解药,那时,咱们银货两讫,你就可以动身逃命了。”韩仁道:“好吧!就此一言为定。”站起身子,开启室门而去。
    苹儿掩上房门,笑道:“大哥几时学会用毒了?”
    李寒秋摇摇头,道:“我哪里会用毒?身上也未带毒名人轶事药。”
    苹儿道:“你骗他?”李寒秋道:“那等小人,既贪财又怕死,不难把他唬惟……”语声一顿,道:“不过,那等人什么事都能作得出来,咱们还是要小心一些提防。”
    苹儿道:“如若他明日真的来这里接迎你,你真的要混入韩家堡中么?”
    李寒秋道:“自然是真的了。”
    苹儿道:“你计划混入堡中,作何打算?”
    李寒秋道:“最好能够找机会制名人轶事服了韩涛,好好地敲他一大笔钱,用以救济贫困。咱们由嵩山下来时,我看到河南境内,已在闹饥荒,如能早施救济,或可免除一次逃避饥荒的大迁徙。”
    苹儿点点头,道:“此举功德无量,比杀了韩涛还有价值。”
    李寒秋微微一笑道:“这些年来,奔走江湖,全都为一己私仇,并未真做有益苍生的事。君中凤订约,予我三年限期,倒给我一大启示,这些日子,使我反反覆覆地想到人生的价值,私人的仇恨恩怨,倒是冲淡了很多。唉!如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双侠真是豪侠慷慨之士,纵然和我有杀父之仇,我也不想再报了。”
    苹儿眨动了一下眼睛,笑道:“恭喜大哥啊!”
    李寒秋怔了一怔,道:“什么事?”
    苹儿道:“大哥已跳出了私人恩怨的圈子,从此胸中无碍,成一位坦坦荡荡的侠士了。”
    李寒秋道:“这都是那君姑娘的帮忙了。唉!我见她之后,脑际之中,就不停展现着那一幕凄凉的画面。如若我与君姑娘易地而处,我相信我没有答应她活三年的气量。”
    苹儿道:“大哥说得是。不过,君姑娘已然沦入魔道,就算她对大哥很仁义,但她也无法堂堂正正地作人。”
    李寒秋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双侠,谋叛江湖的举动甚急,如若我们能有一份力量,那就尽一份办量对付他们。所以,我决定混入韩府中去,如若能一举制名人轶事服韩涛,那是最好不过,至少也要打听他们近日中的行动,也好暗中通知武林同道,早些提防。”
    苹儿道:“大哥心存正义,我也不便阻拦。不过,那韩仁似是一位贪财重利的小人,他可以出卖韩涛,也可以出卖大哥,大哥要小心一些才是。”
    李寒秋笑道:“我会小心应付,只要紧……”
    苹儿道:“大哥不用以我为念,我在方秀府中长大,看惯了人心的险诈,我自信有自保之法,只是你一人混入韩府,未免实力单薄一些。”
    李寒秋道:“一个人也有好处,我可以放手对敌,说走就走。”
    两人谈论了一阵,叫了饭菜吃过。
    李寒秋看看天色已然人夜,忽然想到了韩仁的事,低声道:“苹儿,你说韩仁可会遵守诺言么?”
    苹儿道:“很难说,如若他没有发觉大哥下毒是骗他的,也许他会为了自己的生死,遵照相约;如若他发觉了大哥下毒是假,他一定会出卖你。”
    李寒秋道:“幸好我早编了一篇鬼话,使他无法预料到我们的身份。”
    苹儿微微一笑,道:“就算他出卖大哥,此事也不会传到韩涛的耳朵中去……”
    李寒秋道:“为什么?”
    苹儿道:“那韩涛此刻是何等忙碌,而且一个穿堂过户的偷窃,也不会放在韩涛的心上啊!如是我推断不错,这件事到了文案总管或是护院总教师那里,已算顶天了。”
    李寒秋道:“他们会来找咱们么?”
    苹儿道:“他害怕大哥说出他收受明珠一事,恐怕不会很详细地说出内情。”
    李寒秋道:“那是说他逃开明日之约,永不再和咱们见面了?”
    苹儿道:“他不愿说出咱们的住址,但那文案师爷、教头武师,不会不问啊!”
    李寒秋道:“你的意思是……”
    苹儿道:“他们可以不来,但咱们不能无备,是么?”
    李寒秋道:“不错,我想了半天,就未想出你的用意。”
    苹儿道:“咱们今夜中布置一下,有备无患,不管他们来不来了。”
    李寒秋微微一笑,道:“这个要看你的了。”
    苹儿缓步行出室外,仔细地勘查了一下这店房的形势,重又行入房中。
    李寒秋道:“怎么样?”
    苹儿道:“他只有两条来路,只要咱们注意到两个窗子,不让他施用迷香,那就不怕了。”
    两人也不再多谈,想到晚上可能有人施袭时,就各自运气坐息了一阵。然后,叫店家送上晚饭。
    苹儿告诉店伙计说,一路奔行,甚感疲乏,盘碗留在这里,明日再行收回。
    李寒秋看她留下盘碗,知她必有用处,但一时间,却想不出她如何布置。
    等到初更左右,才见苹儿提了一桶清水进来,洗过盘碗,然后,把几个大院装满了水,拿出房去。
    李寒秋知道布置作为戏敌之用,也不多言。
    但见苹儿来回出入,片刻工夫,碗盘大部送出,只留四个小盘,放在身侧,最后把一桶洗碗水,也提出房去。这次,出去甚久,足足有一刻工夫,才回入房中。
    李寒秋解开行囊,取出长剑,放置身侧,道:“布置好了么?”
    苹儿道:“我这布置,只能对付三流敌人,如是真正来了高手,那就全然无用了。”
    李寒秋微微一笑,低声道:“咱们费尽心机,改扮易容,混入徐州,原想在暗中监视韩涛的举动,但仍是忍不住自翼行藏。”
    苹儿道:“也许你是磊落光明的人物,不适宜暗中鬼祟的举动。”
    李寒秋道:“本来也是,大丈夫应该明来明往才是。”
    苹儿点头一笑,道:“敌人要来,恐也要到二更之后,咱们还可坐息一阵。”
    只听一声蓬然大震,接着似是水声泼地,显然,那大桶水被人踢翻。
    李寒秋伸手取过长剑,暗道:“想不到,这布置倒还真灵。”
    计思之间,忽闻室外传一个清冷的声音,道:“大丈夫应该明来明往。”
    李寒秋听那声音十分熟悉,但却想不出是什么人?当下接道:“阁下是谁?”
    苹儿低声说道:“韩公子。”
    李寒秋挺身而起,缓缓打开室门,左手提剑,右手一挥,道:“韩公子么?”
    只听室外人应道:“不错,当真是冤家路窄,天下这等辽阔,偏偏叫咱们遇上。”
    李寒秋缓步行出室门,凝目望去,只见韩公子身佩长剑,身着劲装,卓立在夜色之下。在他身侧,分站着两个长发披肩、身着灰袍的怪人。
    不知那两人是有意,还是无心,部分长发由前额垂下,遮住了部分面目,夜色中,使人无法看清楚他们的面目。只看这两人诡异的形态,就知是奇门高手。
    李寒秋淡淡一笑,道:“韩兄带着助手来了。”
    韩公子仰天打个哈哈,道:“咱们来此之时,原准备暗中下手,但阁下那句大丈夫理应明来明往,使在下改变了主意。”
    李寒秋缓缓说道:“韩兄三番两次找上兄弟,看来,咱们当真要分个生死出来了。”
    韩公子缓缓说道:“兄弟亦觉着咱们两个人,非得有一个死亡不可。”
    李寒秋冷笑道:“如若韩兄决定和兄弟势不两立,咱们就只好作个了断。”
    韩公子冷笑一声,道:“明人不作暗事,兄弟有几句话,必先说明。”
    李寒秋道:“虽然咱们是敌对相处,但兄弟对韩兄的才气,一直是敬佩不已。”
    韩公子道:“兄弟亦觉着可惜得很,如若咱们上一代没有恩怨,兄弟定然会尽我之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李兄这样一位朋友……”目光转动,扫掠了两个长发老者一眼,接道:“这两位都是当年伤在令师七绝魔剑之下的人物,他们费了数十年的苦功,研究出克制七绝魔剑的武功。”
    李寒秋心头一震,表面上去又不得不故作镇静地道:“如若当今之世,其有人能够研究出克制七绝魔剑的武功,那人的才能,定然是……”
    左首那长发人冷冷的接道:“阁下可是有些不信么?”
    李寒秋道:“信与不信,那也无关紧要,纵然两位真有克制七绝魔剑的武功,在下也不会逃避。”
    左首老长发人冷笑一声,道:“老夫要找的是你的师父,至于你……”
    李寒秋道:“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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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三章宁死不屈
    那老人道:“大约用不到我们两人出手。”
    李寒秋道:“原来两位是自抬身份,不愿和我动手,是么?”
    那老人道:“当年我们在令师剑下各伤一臂,所以,我们虽研究出克制令师的剑法,但却要两人一齐出手。”
    李寒秋道:“两位既是必须配合,自然不算以多欺寡了。”
    左首老人笑道:“我们把一套克制七绝魔剑的武功传给了韩公子。”
    李寒秋目光一掠韩公子,道:“所以,韩兄有恃无恐了。”
    韩公子道:“如是李兄心中畏惧,请李兄即离徐州,兄弟绝不追赶。”
    李寒秋道:“可惜,兄弟不相信天下真的有破解七绝魔剑的武功。”
    韩公子道:“李兄既有一战之心,那就请上路吧!”
    李寒秋道:“到哪里?”
    韩公子道:“在这里动手,难免惊动他们,兄弟选择了一处败者必死之地,准备和李兄决一死战。”
    李寒秋仰天打个哈哈,道:“那很好,既是决一死呀,那是咱们谁也不用留情了。”
    韩公子道:“正是如此,李兄还有衣物收拾,兄弟在此等候。”
    李寒秋回顾了苹儿一眼,道:“你留这里,不用去了。”
    苹儿摇摇头,平和地说道:“我要去。”
    李寒秋轻轻叹息一声,道:“你何苦呢?韩兄说有把握胜我,绝非夸大之言了。”
    苹儿道:“我知道。”
    李寒秋道:“你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去呢?”
    苹儿道:“你如是胜了,我守在那里,是么?”
    李寒秋道;“我胜的机会很小。”
    苹儿嫣然一笑,道:“你如是战死了,我还能活得了么?”
    李寒秋道:“我相信韩公子是君子人物,他绝不会伤害你。”
    韩公子道:“苹姑娘情有独钟,要和你誓共生死。”
    李寒秋苦笑一下,道:“好吧!咱们一起去。”
    韩公子道:“在下带路。”转身向前行去。
    两个长发人落后半步,护住韩公子。李寒秋、苹儿随后而行。
    韩公子似是早已胸有成竹,一口气奔行了十余里,到了一座茅屋前面才停下脚步,回头笑道:“李兄,瞧到那茅屋么?”
    李寒秋道:“瞧到了,韩兄可是在那茅屋中,另布有伏兵么?”
    韩公子摇摇头,道:“在下在那茅屋中备有一口棺材,如是我死于你的手中,自会有人把我埋葬起来,如是你死于我的手中,在下当收殓你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
    李寒秋道:“如果在下不幸战死,不敢有劳韩兄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韩公子道:“那李兄……”
    李寒秋道:“把在下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苹姑娘就是。”
    韩公子道:“好!在下护送苹姑娘百里以外,绝不让她受到伤害。”
    李寒秋一抱拳,道:“多谢了。”
    韩公子唰的一声,抽出长剑,道:“不用客气了。”
    李寒秋也缓缓拔出长剑,两人仗剑相对而立。
    韩公子回顾了两个长发人一眼,道:“希望两位不要插手我们的搏斗。”
    两个长发人应了一声,向后退去。
    韩公子低声说道:“李兄,还有什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待兄弟么?”
    李寒秋道:“如若在下不幸战死,希望韩兄能阻止江湖大劫。”
    韩公子道:“好吧!在下当尽我之力。”
    李寒秋道:“好!韩兄请吧!”
    韩公子抱剑护胸,缓缓说道:“李兄请。”
    李寒秋心中暗道:“我这七绝魔剑,以迅速毒辣见长,天下很难找出一种剑法,能够快过七绝魔剑,他们纵然真有破我七绝魔剑的办法,亦必是以静制动。”心中念转,右手一抬,唰的一剑刺了过去。因他心中有备,这一剑刺得很有分寸,不让招式用尽,随时保有着变化之能。
    韩公子右手长剑一扫,斜斜地刺出一剑。这一剑,并无阻拦李寒秋剑势的威力,但却为攻其必救。
    须知天下第一等的剑法,也有它必然的破绽,所以每一种武功,都有克制它的办法,找出对方的缺陷,才能对症下药。
    韩公子攻出的一剑,正是针对七绝魔剑的研创而出的剑招,那取位、方寸,正是克制七绝魔剑的剑法,如若李寒秋这一剑不自撤回,右腕将先行撞在韩公子的剑上。
    幸好李寒秋早已有了戒备,这一剑刺出时,早已有了变招的打算,眼看韩公子剑势方位,正好克住了自己的剑势,立时收住剑势,向后退了两步。
    韩公子微微一笑,突然踏上两步,举剑刺去。
    李寒秋长剑一挥,闪起一片寒芒,横向韩公子长剑挡去。
    哪知一剑封出,韩公子剑势已变。
    敢情韩公子刺出的一剑,不待李寒秋挥剑刺出时,已然有了变化,由一侧绕过,横向李寒秋胸前划去。
    这时李寒秋的剑势,已然被封到外面,而且韩公子剑势来得太为突然,乃急急一吸真气,全身向后仰去。
    任他应变快速,仍是晚了一步,韩公子的剑芒,掠胸而过,划破了前胸衣服。
    一抹鲜血,由裂开的衣缝中透了出来。显然,这一剑使李寒秋前胸受伤不轻。
    李寒秋一个转身,横里闪开五步,低头看前胸,衣服已尽为鲜血湿透,不禁为之一呆。
    韩公子淡淡一笑,道:“天下至高的武功,都有它克制的办法,七绝魔剑,从今后,已不能再行称雄江湖了。”
    李寒秋神情黯然,暗中咬牙,忖道:“如若他把这一套克制七绝魔剑的奇招,传授给别人,从此之后,李寒秋不但无法再报父母名人轶事之仇,而且师父一世英名,也将付诸流水了。”心中念动,陡然生出了拚命之心,仰天惨笑一声,道:“不错,韩兄学的剑招,果然是克制七绝魔剑的奇招,不过……”
    韩公子道:“不过什么?”
    李寒秋肃然道:“不过韩兄学会这奇绝的剑法,却也将招致杀身之祸。”
    韩公子道:“兄弟不解李兄言中之意。”
    李寒秋道:“咱们不能并立江湖,只好同归于尽了。”
    韩公子道:“你剑剑受制,虽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技,已然无法施展,听在下相劝,这一战不用再打下去了。”
    李寒秋大感奇怪地说道:“咱们来此之前,早已言明,彼此决战,至死方休,韩兄,怎的忽然又改变心意了。”
    韩公子道:“如若我们势均力敌,彼此动上手,大家全力施力,以分胜负,而决生死,那自然是应该了,但现在不成。”
    李寒秋道:“为什么?”
    韩公子道:“在下的剑招,正好是克制你的剑法招术,不论你的剑招多么深奥,都无法施展出手。这一战打下去,你是非败不可,自然不用打了。”
    李寒秋冷冷说道:“韩兄之意,可是要兄弟自行了断么?”
    韩公子摇摇头,道:“在下并无此想。”
    李寒秋道:“那韩兄之意呢?”
    韩公子道:“在下希望李兄答允一句话,暂时离开江湖,五年为限,五年之内,李兄要躲在一处深驿大山之中,不要在江湖之上走动,五年期满,任凭李兄作主。”
    李寒秋轻轻叹息一声,道:“条件并不算苛,可惜,我无法答应你。”
    韩公子冷冷说道:“为什么呢?”
    李寒秋道:“第一是,我已知道杀害我全家的主凶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双侠,为人子者,不报杀父之仇,岂不是要当不孝之名?第二是在下不忍坐视武林中遭此大劫,袖手不问,我李某人出道以来,伤过不少人,年来为此耿耿不安,因此,想以挽救武林劫难,以补心中之疚。”
    韩公子道:“李兄差矣。你如有能为父母报仇,自然当报,但你此刻,却无此能力,父母恩仇,就无能了断,怎能奢言挽救江湖大劫?”
    李寒秋道:“果真如此,在下也只有战死而已。”
    韩公子道:“你明知必死,又何苦多此一战。”
    李寒秋道:“求其心安而已。”
    韩公子略一沉思,道:“好吧,李兄执意一战,兄弟只有奉陪了。”
    李寒秋长剑一振,道:“有僭了。”一剑刺了过去。
    韩公子举剑一封,身随剑转,绕向李寒秋的右侧。
    李寒秋这一剑刺得十分小心,他十余年来,一直全神贯注在于七绝魔剑之上,把一套奇奥、凌厉的剑法,练到熟练无比,但对别家武功,却是一无所知。
    他本是极为聪明之人,觉着剑法受制,却把它颠倒应用,而且刺出的剑招,也尽量放慢,使它看上去,已不似七绝剑法。
    果然,这方法大有效果,韩公子虽然学到了克制七绝魔剑的法子,却不了解这一剑的来路,一个转身,反手还击一剑。
    李寒秋踏步上前,不顾一侧门户洞开,直前一剑,人向韩公子的时间。
    这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如若韩公子不变招,这一剑,固然可以刺中李寒秋,但李寒秋一剑,也可以刺中韩公子,双方都将重伤在对方剑下。
    苹儿只瞧得一皱眉头,道:“不能这样……”只见韩公子一仰身,施出铁板桥的功力,身子平贴地面,避开一剑。
    他避敌剑势,也同时收回了自己的兵刃,李寒秋也脱过了一剑之危。
    李寒秋暗暗叹道:“剑法受制,有如一个人手脚被缚,处处都无法施展了。”
    但见韩公子一跃而起,冷冷说道:“李兄这等打法,兄弟倒还是初次遇到,高明,高明。”
    这几句话中,含有着强烈的讽刺之意,李寒秋脸上一热,缓缓说道:“韩兄的剑招变化,处处使在下受制,只好用此等宁为玉碎的打法了。”
    韩公子冷笑一声,道:“在下已经尽了心力。”欺身而上,举剑刺去。
    李寒秋舞动手中宝剑,全力拒敌。
    但那韩公子手中的宝剑,处处抢制了先机,李寒秋虽然想尽力反击,始终无法如愿。
    搏斗中,但闻嗤的一声,李寒秋左肩中了一剑。
    这一剑力道甚重,鲜血流出,湿透了衣服。
    苹儿突然欺身而上,手中长剑疾举,一阵叮叮当当之名人轶事声,挡开了韩公子的剑势,举手一指,点了李寒秋穴道。
    韩公子一皱眉头,道:“怎么?你要出手救他么?”
    苹儿道:“得放手处且放手。你剑势处处克制了他,使他全无还手之力,再打下去,只不过多刺他几剑罢了。”
    韩公子道:“我亦曾好言相劝,要他离此,但他却不肯听……”
    苹儿接道:“你是真的准备放他么?”
    韩公子道:“怎么样?”
    苹儿道:“你如真的准备放他,那就把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我带走……”
    韩公子道:“你要带他往何处?”
    苹儿道:“带他离开徐州。”
    韩公子沉吟了一阵,道:“你是否能保证他从此以后,不再和我作对?”
    苹儿道:“你觉得我是否能够保证呢?”
    韩公子道:“李寒秋是君子人物,你是他救命之人,日后,自可劝阻于他。”
    苹儿道:“我答应公子,尽我之力,不再让他和你们作对。”
    但闻那两个长发人道:“公子,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何不借此机会,取了李寒秋的性命呢?”说话之间,已然齐齐闯了上来,分站两侧,隐隐间,阻拦了苹儿的去路。
    苹儿回顾了一眼,道:“公子是否肯予答允?”
    韩公子目光转动,左盼右顾地望了两个长发人一眼,道:“两位请退后一步,在下的事,在下自会作主。”
    两个长发怪人,碰了一个钉子,齐齐向后退了两步。
    韩公子面色严肃地说道:“苹姑娘,你当真想救他?”
    苹儿点点头,黯然道:“这些日子里,我追随他遍走天涯,相依为命。”
    韩公子道:“你知道,如何你才能过幸福的日子么?”
    苹儿道:“这个,小婢还未曾想到。”
    韩公子道:“废去了他一身武功,使他无法再在江湖上和人争雄逐鹿。”
    苹儿苦笑一下,道:“你以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手段么?”
    韩公子道:“虽然不得很好的手段,但却是最为有效的手段。”
    苹儿道:“我宁可让你杀死他,也不会出手废了他一身武功。”
    韩公子道:“为什么呢?”
    苹儿道:“你杀了他,我也可以追随他于泉下,但如我废了他的武功,他会恨我一辈子。”
    韩公子道:“苹姑娘,天下没有十全十美的事,何况你是为了救他,李寒秋如是男子汉大丈夫,怎会心中恨你?”
    苹儿道:“公子,如若你不杀李寒秋,让我带走,你就不用管我是否废他武功,如是你不肯放他去……”
    韩公子道:“怎么样?”
    苹儿道:“如若你不肯放他走,他现在此地,随便你取他之命……”语声一顿,冷冷接道:“我一向以为你是君子人物,常常对李寒秋说,和你对敌之时,要手下留情,想不到……”
    李寒秋穴道被点,但他尚能够听得两人谈话,心中有千言万语,要说,但他苦于穴道被点,无法说出。
    韩公子一挥手,拦住了苹儿,道:“你这丫头胆子很大……”
    苹儿道:“嗯!我是丫头你是少爷,不过我这丫头并没做出为人所不齿的事。”
    韩公子脸一变,道:“你骂人……”
    突闻身后一个长发怪人名人轶事大喝一声,突然向地上倒了下去。
    韩公子回目一看,道:“怎么回事?”
    语声未落,另一个长发人也大喝一声,摔倒在地上。
    韩公子呆呆地望着两个长发怪人,心中暗道:“这两人既非中人暗器偷袭,身侧周围,又不见一个人,怎会无缘无故,倒在地上呢?”
    但闻苹儿道:“来吧!来吧,大家都死了,倒还干净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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