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情剑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第六四章挟恩求报
    韩公子奇道:“你讲什么?”
    苹儿道:“我说大家都死了,倒还干净。”
    韩公子运足目力,回顾了一眼,道:“什么人?鬼鬼祟祟,躲在暗中伤人,岂是男于汉大丈夫的行径么?”
    他一连呼叫数声,不闻有相应之名人轶事声。
    苹儿心中暗暗道:“难道又是那位君姑娘找来了不成?”
    正在揣测,突然一个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先瞧瞧你那两位朋友。”
    那声音由不远处茅屋中传了过来,听得极是清楚。
    韩公子转身一跃,直向茅舍中奔了过去。
    但闻那冷冷的声音,重又传了过来,道:“站住,不许奔近茅舍。”
    韩公子停下脚步,道:“那茅舍中我早已布下了人手。”
    那冷冷的声音说道:“他们都和那两个长发朋友一样,先瞧瞧你那两个朋友,咱们还可以谈谈条件……”语声一顿,不待韩公子接口,又抢先说道:“其实,我连你一样也可以暗算,用不着和你谈这么多。”
    韩公子道:“你是李寒秋的朋友?”
    那冷漠的声音道:“你不管我是谁,先瞧瞧你的朋友,咱们再谈。”
    韩公子望了苹儿一眼,缓步走到两个长发怪人身前,蹲下身子,伸手一摸,只觉心脏还在跳动,当下说道:“我瞧过了。”
    那冷冷的声音道:“他们还没有死吧?”
    韩公子道:“不错,尚可救药。”
    那冷冷的声音道:“好,你想不想救他们?”
    韩公子道:“有什么条件,你开出来吧?”
    那冷漠的声音道:“我要你放了李寒秋。”
    韩公子道:“不过……”
    那冷漠声音接道:“不过,我如想使你和他们一般受伤,并非难事。”
    韩公子心中暗道:“这两人武功高强,怎会不知不觉间,受人暗算,这话恐非骗人的了。”心中念转,口中说道:“姑娘不要误会,在下之意,是请姑娘留下姓名。”
    那冷漠的声音虽然想使自己的声音变得粗壮一些,但仍然被那韩公子听出了她是女子声音。
    但闻那女子声音应道:“我如想告诉你,自然会说,用不着阁下多问。”
    韩公子道:“我让他们走。”
    那女子声音道:“在你准备好的棺材盖上,我已放了解药,等一会,你进来取用,一个人让他们用一粒,然后给他们灌点烈酒,休息上两三天,就可以痊愈了。”突然提高了声音,道:“苹姑娘,劳你驾,带着李寒秋向正北方向走吧!我会追上你们,和你们见面。”
    苹儿道:“你是……”
    那女子接道:“不要叫出我的名字。”
    苹儿应了一声,抱起李寒秋,转身向北行去。那韩公子也同时缓步向茅舍之中行去。
    那女子声音怒道:“站住。”
    韩公子无可奈何,停下脚步。
    只听那女子声音,道:“等候一盏热茶工夫之后,你再进入茅舍,希望你按我的吩咐行事,不要激怒我。”
    韩公子道:“姑娘不肯留名,不知是否可以和在下见上一面?”
    那冷漠的声音缓缓说道:“阁下的要求太多了。”语声一顿,接道:“你虽然很少在江湖之上行走,但韩公子的名头,仍然传扬在江湖之上了。传说阁下是一位才慧极高的人物,今日处境想你早已了然?”
    韩公子道:“不错,在下很了然自己的处境。”
    那女子声音道:“那你就不用多问了。”
    韩公子道:“在下只是一个请求而已。”
    那女子道:“既然只是请求,我可以告诉阁下,请求不准,而且希望你救好了他们的伤势之后,不可妄动无名之火,另遣高手追赶。”
    韩公子道:“在下有自知之明,除了我和两位老前辈之外,再多之人,也难是那李寒秋之敌。”
    那女子声音应道:“公子果然是识时务的俊杰,也许,我会邀请公子一晤。”
    韩公子挥挥手,道:“在下也希望能够一睹姑娘的芳容。”
    那女子的声音道:“适当时间,我自会邀请公子一晤。”
    韩公子道:“就此一言为定,姑娘请吧,再迟了,恐怕他们走得很远了,姑娘追赶也许来不及了。”
    那女子的声音应道:“公子倒是很为别人着想啊!”
    韩公子淡然一笑,道:“听姑娘分析事理,是一位极为理智的人,在下倒觉得应该奉劝姑娘几句话了。”
    那女子道:“什么事,我洗耳恭听。”
    韩公子道:“关于那李寒秋,似是一位情场高手,就在下所知,他已经有了两位红粉知己,刚才一位,姑娘已经见过了,还有一位娟姑娘。”
    那女子声音冷冷接道:“你误会了,你可是觉得我是他的朋友么?”
    韩公子道:“姑娘救他之命,纵非知己,至少应该是朋友了。”
    那女子声音道:“正好和你预料的相反,他不但不是我的朋友,而且是我最大的仇人。”
    韩公子道:“既是仇人,姑娘为何要救他?”
    那女子应道:“我要保护他不让他死于别人之手,以便我亲手杀他。”
    韩公子道:“那该是很好的机会了,他已经受了伤,姑娘杀他,正是机会。”
    但闻那女子声音说道:“那是我的事,不劳你公子费心,公子保重,咱们后会有期。”
    韩公子等了一阵,再不闻茅舍中有何声音,才举步行入茅舍。
    一切都如那女子所有,茅舍中,预先布置的人,都已经躺在那里,似乎是都中了暗算,棺材盖上,留下了一包解药。
    韩公子依言打开纸包,取了解药,疗好受伤之人,自回韩府而去。
    且说那苹儿,抱着李寒秋,直奔正北方向。
    她心中思潮汹涌,心中又有着渴望一会君中凤的想法,是以走得很慢。
    行约两里左右,已听身后传过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道:“苹姊姊么?”
    苹儿停下脚步,回着看去,只见一个身著黑衣、长发披肩的少女,快步行了过来。
    一身黑衣,加上长发飘垂,暗夜中,看起来一分诡异。
    苹儿仔细看了那人一眼,果然是君中凤,但已不是过去憔悴的模样。
    君中凤望望苹儿怀抱中的李寒秋,缓缓说道:“他伤得怎么样?”
    苹儿道:“伤得不轻。”
    君中凤道:“你们跟我走吧,先到我住的地方,给他敷药。”
    苹儿对君中凤,原本有一种轻视之心,但经过君中凤两次相救之后,不觉之间,对那君中凤的观念,有了很大的改变。一面追在君中凤身后而行,一面低声说道:“君姑娘,如非你今夜相救,我和李寒秋很难生离此地了。”
    君中凤嗯了一声,道:“我不是救你们,所以,你们也不用感激我。”
    苹儿道:“但事实上,却多承你君姑娘的援手。”
    君中凤淡淡一笑,道:“我只是不让李寒秋被别人杀死,让他活着,我好报父母名人轶事之仇。”
    苹儿轻轻叹息一声,道:“不管你的用心为何,但你救了我们,我们对你总应该存有感激之心,是么?”
    君中凤道:“随便你们怎么想吧,反正,我没有存心救你们就是。”语气冷漠,毫无情意。
    苹儿不敢再言,默默地跟在她身后而行。
    又行里许,已到郊外,只见君中凤直向一座破落的庙中行去。
    苹儿正待启口相询,但想到又不能碰她的钉子,赶忙忍下不言。
    君中凤带两人行至庙后一座堆放木柴的室中,道:“屋角处是我睡觉的地方,你把他放下来吧!”
    这时,星光隐隐,柴屋破烂,天光由屋顶破漏处照了下来。
    苹儿举目望去,果见柴屋一角处,堆积甚多软草,上面铺了一个很厚的棉被。
    她举步行了过去,把李寒秋放在那棉被之上。
    君中凤巳然晃燃火把子,燃起了一支火烛。缓步行了过来,道:“看看他的伤势。”
    苹儿解开李寒秋的上衣,只见一剑由前胸划过,鲜血湿透了整个上衣。
    君中凤轻轻咳了一声,道:“伤得不轻,你带有药物么?”
    苹儿摇摇头,道:“没有。”
    君中凤探手从怀中摸出一个布包,倒出了一些粉末,敷在李寒秋的伤口,道:“解开他的穴道。”
    苹儿依言拍活了李寒秋的穴道。
    李寒秋长长呼一口气,道:“你救了我?”
    君中凤答非所问他道:“你是否伤到内腑?”
    李寒秋道:“只伤肌肤,多承关心了。”
    君中凤道:“那还好,你好好养息吧!”起身行向一侧,自行打坐调息。
    苹儿低声道:“君姑娘救了你,怎么不说几句感激之言呢?”
    君中凤道:“不用感激我,应该感谢韩公子。”
    苹儿奇道:“为什么?”
    君中凤道:“那韩公子的剑,如若再用力一些,就要伤到他的内腑了。再说,我救他的目的,只是不要他死在韩公子的手中罢了。”
    李寒秋对君中凤的话,听得十分清楚,缓缓站起了身子,道:“不管姑娘救在下的用心何在,但在下心中是一样的感激,这总是救命之恩。”
    君中凤冷冷说道:“我说过不用了。”
    李寒秋苦笑一声,道:“在下告辞了。”
    君中凤奇道:“你伤得不轻,最好能坐息一阵,此刻伤口未合,不宜行动。”
    李寒秋道:“盛情心领,但在下心急如焚,无法在此多留了。”
    君中凤道:“你要到哪里去?”
    李寒秋道:“我李寒秋本身的生死,算不得什么,但家师的剑法受制于人,确是一桩很大的事情,如火焚心,叫在下难以安下心来。”
    君中凤道:“世上本无十全十美的事,愈是恶毒的武功,如若受到克制,反应也愈是强烈,你学的七绝魔剑,乃天下恶毒剑法之最,一旦受人克制,它也全无施展余地,这其间道理很微妙。”
    李寒秋道:“多谢赐教。”转身向外行去。
    君中凤高声说道:“希望你不会忘记对我许下的诺言。”
    李寒秋道:“姑娘放心,三年的时光还早,届时在下当束手就戮。”
    君中凤道:“三年的时间太长了,在这等群雄争霸的局面之下,我们这些被卷入武林纷争的人,很难活过三年。”
    李寒秋道:“姑娘的意思是……”
    君中凤道:“如若我刚才救你之命,算是恩情,我要挟恩求报。”
    李寒秋道:“要在下如何报答?”
    君中凤道:“我要你答允修正三年的限期,那期限太长了,我不相信自已能活得那样久。”
    李寒秋沉吟一阵,道:“姑娘准备把限期缩短到什么程度?”
    君中凤道:“我想缩为一年。”
    李寒秋道:“太仓促了,在下恐还未完我心愿。”
    君中凤道:“你心愿为何?”
    李寒秋道:“杀死方秀、韩涛,他们不但是我李寒秋的仇人,也是制造武林乱祸的根源,消灭他们之后,我才能够安心地死去。”
    君中凤道:“那是说,在你死去之前,必先把方秀、韩涛杀死?”
    李寒秋道:“正是如此。”
    君中凤道:“如是两人不死,那你就不肯答允,把你的死亡限期提前两年了?”
    李寒秋道:“我不是不愿答允姑娘,不过,姑娘也不用为许下的诺言束缚,你尽可对我下手,在下死于姑娘的手中,那也是无法的事。”
    君中凤道:“我随时可以取你之命,不过,我不想那样办。”
    李寒秋道:“你要报杀父之仇,自是不用客气了。”
    君中凤道:“你不明白,我也有一个让你死亡的心愿。”
    李寒秋哈哈一笑,道:“看来,我李某人这条命,倒还有些价值,不知姑娘希望在下如何一个死法?”
    君中凤道:“我要你跟我到父母埋身之处,活祭父母在天之灵。”
    李寒秋朗朗一笑,道:“好主意,在下可以答允姑娘,成全你的孝心。不过,希望能多给我一些限期,最长绝不超过三年,只待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双侠授首,在下就与姑娘同往令尊的灵前,挖肝、剖心,悉凭姑娘尊便了。”
    君中凤轻轻叹息一声,道:“李相公不失为慷慨之士,但不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双侠,是否一定要由你亲手杀死呢?”
    李寒秋道:“那倒不一定了,只要他们死去,武林祸乱根源消失。”
    君中凤接口说道:“如若是我助你杀死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双侠呢?算不算数?”
    苹儿急急接道:“你帮他杀死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双侠,自然是不能算数了。”
    哪知李寒秋轻轻叹息一声,道:“如若姑娘真肯帮我杀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双侠,自然也算数了。”
    君中凤道:“好!也许我会帮助你杀死方秀、韩涛。”
    苹儿急急说道:“他们护卫重重,你如何能杀死他们呢?”
    君中凤道:“这就不劳苹姑娘费心了。”
    苹儿沉吟一阵,道:“韩家堡的情势如何,我不知道,但方家大院的情势,我却是熟悉得很,里面机关重重,不是专凭武功和机智,能够混得进去的。”
    君中凤道:“苹姑娘一味苦苦相劝,可是想要打消杀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双侠之必么?”
    李寒秋道:“她是为了我,方秀能够晚死一些时日子,在下亦可多活几日了。”
    君中凤道:“这么说来,苹姑娘对你情意很重了。”
    李寒秋淡淡一笑,道:“我们同行逃亡,日久相处,这情意嘛,自然是有一些了。”
    君中凤缓缓说道:“可惜的是你承诺得太快了,大丈夫一言如山,你答应我杀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双侠之后,就束手就戮,已然无法更改,那只有辜负苹姑娘一番好心了。”
    李寒秋道:“这个,姑娘请放心,在下答允了,决然不会逃避,咱们的事,也用不着牵扯到苹姑娘身上。”
    君中凤冷笑一声,道:“好!我如杀不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双侠,就严守三年之约,但如一旦杀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双侠,希望你能遵守信约。”
    李寒秋道:“好!就此一言为定,在下可以告辞了么?”
    君中凤道:“你伤势未愈,要到哪里去呢?”
    李寒秋道:“在下的事情很多,已没有多余的时间养伤了。”
    君中凤道:“好吧,李兄只管请便,希望此去别再遇上韩公子,又得我去救你。”
    李寒秋道:“在下也不希望劳动君姑娘。”举步向外行去。
    苹儿随在身后而行。
    两人一口气出了七八里路,才放慢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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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五章铩羽而归
    苹儿紧行一步,和李寒秋并肩而行,道:“想不到君中凤在短短的时日之中,竟然有着如此的成就。唉!到现在为止,我还想不明白,她如何能在人不知鬼不觉中使人受伤、晕倒?”
    李寒秋道:“大概是施放毒物,她守在遥远的地方隐身控制。”
    苹儿道:“就算如此,但一个武功高强的人,耳目灵敏到能够分辨出数丈外的落叶,何以竟不能所到那毒物近身之名人轶事声?”
    李寒秋道:“这个么?在下也无法揣测出它的原因了。不过,我想正因那毒物去得无声无息,才使它能够伤人于不知不觉之中,如若是那毒物还未近身,就听到它的声息,那就不足为害了。”
    苹儿道:“咱们现在到哪里去呢?”
    李寒秋道:“我想回山一趟,见见师父。”
    苹儿道:“为了有人能破七绝魔剑的事?”
    李寒秋道:“不错,七绝魔剑数十年来,一直称雄江湖,如今有人能够很轻易地破了它,而且剑招专门克制七绝魔剑,动后一两招内,就被伤在剑下,这岂是平常的小事?在下必得早把此事回报家师,等思克制之法,也免得让家师一世英名,尽付流水。”
    苹儿道:“我呢?和你同行,是否方便?”
    李寒秋道:“家师已隐居很久,未出江湖,昔年仗剑江湖时,伤人过多,结怨亦多,隐居之地十分隐秘,绝少有人知晓,带你同行,实有不便,咱们约定会面之处,在下归见过家师之后,说明内情,再行下山和你会面。”
    苹儿沉吟了一阵,道:“好吧!就依你之见,但我想,这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吧?”
    李寒秋道:“我师父生性冷僻,喜爱孤独,连我也不愿常见,我们虽然相处了十余年,但除了谈武功之外,就只告诉我一些江湖上的事,从未谈过别的事情,我不知他对我的看法如何?但我对他有着很深的孺慕之情。唉!我这一生中,很少有着关心我的人,师父是我童年中唯一相处的人,虽然,他对我很冷漠,但他总是我唯一的亲人啊!”
    苹儿嫣然一笑,道:“江湖上行走的人,似是都没有什么好的结果,不论他侠名多著,武功多强,但他永远都无法抛去江湖上的恩怨。就拿娟姑娘说吧,她的爷爷,是武林中最有名望的大侠,但他即受了谭药师的暗算,落得个终年缠名人轶事绵病榻。娟姑娘出于武林世家,但她活得一点也不快乐,以千金之躯,混入人家府中,为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婢,她受的折磨痛苦,好像不会比我们这没爹娘的人少,君姑娘的身世,也是悲惨得很。”
    李寒秋接道:“君中凤流浪江湖,是我一手造成,我如不逼死她的父母,她也不会如此了。”
    苹儿道:“其实你不下手,别人也不会饶过他们,只不过,你动手比别人快一些罢了。”
    李寒秋道:“所以,这笔帐就记在我的头上了。她要杀我,我心中一点也不恨她。”望了苹儿一眼,接道:“我回山去见师父,留你一个人在江湖上行走,实难放心。”
    苹儿道:“不要紧,我已想好了办法。”
    李寒秋道:“什么办法?”
    苹儿道:“我在一个小村落住下去。到河边洗衣,田中捡菜,过一段朴实的田舍生活,一面等你。”
    李寒秋道:“好吧!不过要小心一些,不要被人发现你的身份。”
    苹儿道:“我找一个荒僻村落,埋名而居,别人怎会知晓?”
    李寒秋道:“你心中想好了地方没有?”
    苹儿道:“没有,要看你行向何处,我顺便送你一程,沿途也好找落足之处。”
    李寒秋沉吟了一阵,道:“我师父就在鲁南蒙山之中。”
    苹儿道:“就在你入山前,替我找一个安身之处。”
    李寒秋亦觉得世道险恶,苹儿为自己逃出了方家大院,方秀心中恨她甚深,如若要她一人在江湖上行走,实是叫人无法放心,倒不如在山村之中,找一个落足之处,埋名而居,还安全一些。心中念转,点头微笑,道:“人在方府之中,锦衣玉食,过惯了富贵生活,山村中布衣、菜根,你能够受得了么?”
    苹儿笑道:“我并非千金小姐,布衣暖,菜根香,纺织下厨作羹汤,我自信还可胜任。”
    李寒秋忍不住微微一笑,道:“说来容易,做来甚难,只好……”
    苹儿接道:“你不相信,咱们试试看嘛!”
    就在李寒秋入山之时,苹儿在一座山村中留了下来。
    说它是村,也就不过是三五户人家,集居在一座山下,两面竹林,一面溪流,景色不错,但却有着一种山居的凄清。
    原来,这小村整个不过三五户人家,男耕猎,大纺织,很难得见到个人。
    苹儿居处,紧靠入山口处竹林旁,那是座一幢空无人居的茅舍。
    李寒秋帮苹儿打扫干净,又去十余里外小镇上,买了被褥、碗筷等应用之物。
    苹儿整好了应用之物,送了李寒秋一程,临别依依,黯然说道:“见着你师父之后,如若无法研究出反制对付七绝魔剑的武功,你准备作何打算?”
    李寒秋道:“我师父生性冷僻,我虽然是他唯一的弟子,但他亦不喜常见我面,我将会尽快来此。”
    苹儿道:“别忘了,我在这山林中倚门等待。”
    李寒秋点点头,转身而去。
    苹儿转回茅舍,掩上柴扉,取过长剑,藏于枕下,换上了一身布衣,尽量把自己打扮得像个村女。
    时光匆匆,李寒秋一去三月。
    苹儿预计路程,李寒秋一月之内,就可转回,但一过三月,仍不见李寒秋回来。
    这时,忆是岁暮季节,西风凄厉,大雪纷飞,衬托出一副即景凋年。
    这是一个凄凉的寒夜,室外厉风挟着大雪。
    苹儿燃起了一盏灯,孤坐室中,望着灯光出神。
    凄冷的夜,增强了苹儿的盼望、怀念……
    突然间,一声马嘶传了过来。
    苹儿心中一动,暗道:“山野荒村,不临官道,哪来的马嘶呢?”
    数月的平静生活,像枯井中的死水,使她警觉之心,消退了不少。
    她想吹熄灯火,但又想到那可能是李郎归来,一时间,犹豫不决。
    就这一阵工夫,室外已呼起了一个清朗的声音,道:“夜寒风冷,大雪迷径,冒昧问询,不知可否借宿一宵?”
    苹儿已从来人的声音中分辨出来并非李家秋,立时一口吹熄烛火,悄然得入室中,取过长剑,握于手中。
    只听茅舍传来一声冷笑,道:“朋友,这就不对了,纵然不愿我等借宿,也不用熄去室中灯火啊!”
    苹儿缓步行到门口,向外望去,只见茫茫雪地上,并立着两匹健马,马上各坐一人,黑色的衣服上,沾了不少雪花。夜色黑暗,无法瞧到两人形貌,只好应道:“前面不远处还有人家,寒舍中没有男人,留宿两位,实有不便,还望两位原谅。”
    那当先一个大汉,突然跃下马背,抖抖身上雪花,飞起一脚,踢开扉,道:“姑娘不肯开门,咱们只好自己进来了。”口中讲话,人却已行到了茅舍门前,伸手推门,苹儿手中虽然扣着暗器,但强忍着未打出去,疾退两步,仗剑而立。
    那大汉行入室中,随着晃燃火摺子,看苹儿仗剑而立,冷冷说道:“姑娘也是会家子?”
    这时,那第二大汉也紧随而入。
    苹儿略一沉吟,燃上烛火,道:“我家中没有男人,本不愿让两位借宿,但你们既然进来了,我也不好撵你们出去,委屈两位,请在这小厅中坐息一宵。”
    一面说话,一面打量两个大汉,只见两人都三十四五的年纪,背上各插着一把单刀。
    后面一人,打量了苹儿一眼,突然哈哈一笑,道:“咱们的马要食用之物,人也未进食物,劳姑娘的驾,给我们弄点吃喝之物如何?”
    苹儿冷冷说道:“我说过,寒舍中人口不多,怨无法给两位帮忙。”
    那大汉冷冷说道:“姑娘,可是自觉得会武功,才这般倔强,未把我们兄弟放在心上么?”
    只听那当先之人自言自语地说道:“奇怪呀!奇怪呀!”
    苹儿道:“奇怪什么?”
    那大汉道:“姑娘一身武功,怎么住在这等所在呢?”
    苹儿冷然一笑,道:“这似乎没有什么奇怪之处,厨房就在这小厅后面,两位如想食用热点的食物,那就请自己动手了……”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我希望两位自重,不要招来杀身之祸。”转过身子,行入房中,随手掩上室门。
    这时,厅中点着火烛,苹儿在暗中看亮处,一目了然。
    只见两大汉低声商量一阵,那后面一人行出篱外,把两匹健马,也牵了进来,下了马鞍,取出干粮,分坐在马鞍这上食用。
    苹儿无法瞧出两人来路,故而也不敢睡觉,生恐两人施用薰香之类江湖上下五门的手段。
    过了半个更次,那先行入室中的大汉,突然站起了身子,轻步向内室门口行去。
    苹儿暗道:“果然不是正经人物。”缓缓站起身子,蓄势戒备。
    那大汉行近闺房,伸手便推木门。
    苹儿冷笑一声,道:“出去。”长剑一展,唰的一声,直劈过去。
    那大汉似是未料到苹儿出剑如风,急急一吸丹田直气,倒跃而退。
    他应变虽快,但仍是晚了一步,长剑过处,划破了左肩,衣衫裂开,伤及肌肤,鲜血淋淋而出。
    苹儿欺身而上,寒芒闪动,剑尖直点那大汉前胸之上。
    那大汉正想翻腕拔刀、已被苹儿的剑势逼住,只好停手不动。
    苹儿冷冷说道:“动一动我就一剑穿透你的胸背。”
    那大汉完全受制,无力反抗,只好改颜相向,道:“咱们兄弟,不知姑娘是武林高手、多有开罪,还望姑娘原谅。”
    苹儿冷冷说道:“如若我不会武功,或是打你们不过,今夜就要毁在你们的手中了。”
    那大汉淡淡一笑,道:“姑娘言重了,我们兄弟从来不作伤天害理的事。”
    苹儿冷笑一声,道:“如何能够相信你们的话?”
    那大汉心头一凛,暗道:“她如硬是不肯相信,只要微一用力,立时就可置我于死地了。”心中虽在这样想,口中却微笑道;“姑娘要如何才能够相信我呢?”
    苹儿冷冷说道:“那要看你们的表现了。”
    那大汉缓缓说道:“要我们如何证明,姑娘但请吩咐。”
    苹儿道:“好吧!你们先把兵刃解下。”
    另一大汉,虽然已抽出了兵刃,准备出手,但因同伴受伤,不敢妄动。
    那受制大汉,回顾了同伴一眼:“放下兵刃。”
    另一个大汉无可奈何,只好放下手中单刀。
    苹儿剑尖颤动,挑断了那个大汉身上绫带。
    但闻啪一声,单刀落地。
    苹儿淡淡一笑,收了长剑,道:“你们现在可以走了。”
    两个大汉应了一声,转身向外行去。
    苹儿极是小心,紧追在两个身后,顺手捡起了两人的兵刃。
    两个大汉牵着健马,缓步向外行去。
    将到窗门之外,后面一人,突然一个翻手,两道寒芒,疾闪而至,分取苹儿的前胸、小腹。
    苹儿虽然早已暗中防备,但因双方距离过近,那大汉的手劲又极雄浑,两柄装来的飞刀,挟带着破空的轻啸之名人轶事声飞到,来不及挥剑拍打,只好一闪身向左面避开五尺。
    那大汉一击得手,立时欺身而上,右腿一抬,踢向苹儿右腕,左手疾出,去抢苹儿左手中的单刀。
    那当先而行的大汉,也突然回身抢攻过来。
    苹儿为了躲避两口飞刀,失去先机,手中虽有兵刃,但却陷入被动,右手横移避开一脚,但左手提的两柄单刀,却被人抢了过去。
    那夺得单刀大汉,手中单刀还未出的,苹儿剑已然疾刺而至。
    这一剑势道迅快,追得那大汉一吸气,疾向后面跃退。
    他闪避之势,太过惶急,蓬的一声,撞在木门之上。
    这茅舍只不过凭杖几根木柱支持,那大汉一撞之下,立时全屋震动,尘土纷落。
    但那大汉却借势把手中抢得的两柄单刀,分出一把,扔向同伴,人就地一滚,闪入了院中。
    苹儿急行两步,守在门口。
    那后面大汉生恐苹儿伤了同伴,右手一抬,两柄飞叉,脱手而出。
    苹儿长剑震动,闪起一道寒光,但闻一串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呜,两柄纯钢飞叉,尽为苹儿击落。
    但这一缓工夫,那滚在地上的大汉,人已翻身而起,单刀出鞘。
    他连受挫辱,心中大忿,单刀出鞘,立时大喝一声,挥刀直击过去。
    这一刀势道猛恶,单刀挟带起一片轻啸之名人轶事声。
    苹儿疾退一步,避过刀势,长剑疾出,一招“起凤腾蛟”,斜里刺出。
    那大汉挟忿出手,已犯了学武者的大忌,出刀奇猛,一时又收势不住。苹儿剑走轻灵,快速攻到,让避已自不及。
    寒芒过去,划过那大汉小腹。
    这一剑,虽未使那大汉肚破肠流,但也裂衣伤肌,鲜血淋漓而出。
    苹儿伤了一人,胆气陡壮,跨上一步,又守在门口之处。
    那施用飞叉的大汉,目睹同伴受伤,急急挺刀攻上,一面低声说道:“兄弟快退下去,敷药包伤,天气太冷,不能受了风寒。”
    口中说话,右手单刀却不停地飞舞。
    此人较为稳健,不求有功,先求无过,手中单刀飞舞,但却是守多攻少。
    两人搏斗了十余合,苹儿长剑突然一紧,攻势顿见凌厉,刹那时,剑光大盛,全是进手的招数。
    那大汉右手一面挥刀拒挡,一面低声说道:“兄弟,挺得住么?”
    那中剑大汉道:“还能忍受。”
    和苹儿动手大汉,接道:“这丫头剑法凌厉,小兄也难胜他,你快些退出去,上马先走。”
    苹儿疾攻两剑,逼开单刀,突然收剑而退,道:“住手。”
    那大汉收住刀势,望着苹儿,道:“姑娘有什话说?”
    平儿还剑人鞘,道:“外面大风大雪,你朋友伤得虽然不重,但也不宜奔走,要他进来养息伤势吧!”
    那大汉怔了一怔,道:“姑娘这许,可是出自衷心么?”
    苹儿道:“难道我还有心和你们开玩笑么?”语声一顿,接道:“不过,我要先说明一个事,你们的活动,只限于客厅之中。”
    那大汉应道:“这个么,小的们记下了。”
    苹儿转身行入室中,直入内室,掩上了内室的木门。
    那受伤的和同伴研商了一阵,重又回入厅中。
    室外的风雪更大,实不宜连夜赶路。
    两人重入厅中,举止十分小心,包扎过伤势之后,挤在厅中一角。
    本来,两人腹中饥饿,想讨取一些食用之物,但也不敢开口。
    苹儿虽然觉得两人不敢再动妄念,但也是放不下心睡觉。
    直到天色大亮,苹儿才缓缓开门而出。只见那两个大汉,盘膝坐在一侧,那受伤大汉面色铁青,靠在壁间,显是受伤之后,体力不支,耐不住夜间风寒。
    苹儿长剑不敢离身,望了两人一眼,冷冷说道:“你们腹中大概很饿了,我去替你们作些吃喝的东西。”
    未伤大汉站起来,欠身一礼,道:“那多谢姑娘.”
    苹儿行入厨下,片刻之后,作好了两大碗面,端了上来。
    两个大汉见那两大碗面,热气蒸蒸上腾,垂涎欲滴。
    苹儿道:“你们吃吧!”
    两个大汉饥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迫,接过两碗面,立时大吃起来。
    两碗热腾腾的面下肚,立时精神大振。
    那未受伤大汉,站起身子,抱拳一礼,道:“多谢姑娘一餐,天已大亮,我们也不再打扰,就此别过了。”
    苹儿仔细打量了两人一眼,只见两人粗眉大眼,脸色黑里泛光,倒不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恶之徒,微微一笑,道:“两位怎么称呼?”
    那未受伤的大汉,道:“兄弟飞叉赵旺,这位是我兄弟飞刀段平。”
    苹化嗯了一声,道:“两位在风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作之中,跑到这等荒凉所在,定然是别有原因了?”
    飞叉赵旺望了段平一眼,道:“段兄弟,这位姑娘似是隐居的高人,咱们告诉她不妨事吧?”
    段平望望身上的创伤,道:“如若她昨夜下手用重一些,小弟不死亦要重伤了。人家既无伤害咱们用心,大哥直说不妨了。”
    赵旺轻轻咳了一声,道:“实不相瞒姑娘,我们是来此找一个人。”
    苹儿心中一动,表面上仍然装作十分镇静,道:“两位要找什么人?”
    赵旺打量苹儿一眼,道:“我们寻找的也是一位姑娘。”
    苹儿怔了一怔,道:“她叫什么名字?”
    赵旺道:“这个,在下就不便奉告了。”
    苹儿道:“也许你们找的人,说不定就是我呢?”
    赵旺呆了一呆,道:“不可能吧?姑娘居此生活简朴,不像是在江湖上走动的人。”
    苹儿道:“这个,怎么一定呢?”
    赵旺道:“咱们要找的那位姑娘姓君。”
    苹儿道:“可是叫君中凤?”
    赵旺回顾了段平一眼,摇摇头,道:“那位姑娘么,在下不知道的名字。”
    苹儿微微一皱眉头,道:“这世间难道还有第二个君姑娘么?”语声稍一停顿,接道:“那位姑娘,可是一位擅长使用毒物的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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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六章大敌当前
    赵旺道:“这个么,我们也不大了解,不过,那位姑娘是一位甚具神通的人物,确是不错。”
    苹儿道:“她在何处等你们?”
    赵旺迟疑了一下,道:“她画了一张地图,要我在一定的时间之内,赶往一定的地方,和她见面。”
    苹儿道:“那地方离此地很远么?”
    赵旺道:“唉!你问得太多了。”
    苹儿微微一笑,道:“你可是不愿讲?”
    赵旺道:“那位姑娘告诉过我们,不能轻易对人讲起此事。但姑娘对我们有留宿踢饭之恩,我们已经说了很多,实不便再多言了。”
    苹儿心中暗道:“这是李郎来回必经之路,君中凤调集了这多人手来此,不知是何用心?此事非得探听个水落石出不可。”心中念转,微微一笑,道:“看来,两位对那位姑娘十分忠心了。”
    赵旺道:“那位姑娘救了我们的性命,我们对她自是应当忠心相待。”
    苹儿道:“很难得啊!目下江湖上人心险诈,两位这等忠厚,实是叫人敬仰……”脸色一寒,冷冷说:“但我也有不杀两位之恩,而且为你们亲自下厨操劳,难道还对你们不好么?”
    赵旺道:“姑娘对我们很好,所以,我们已经告诉了你很多事情。”
    站起身子,一抱拳,道:“一餐之情,永记在下等心中,日后如有机缘,自当回报姑娘。天已大亮,我们不再叨扰,就此别过了。”
    苹儿道:“不能走。”
    赵旺手握刀把,道:“姑娘一定要拦阻我,那是逼我们拚命了。”
    苹儿微微一笑,道:“我无意逼你们拚命,只想说明一件事情。”
    赵旺道:“什么事?”
    苹儿道:“我有一位很好的姊妹,名叫君中凤,很久不见她,心中想念得很,希望能从两位口中听来,那位君姑娘是否就是我那位要好的姊妹?”
    赵旺沉吟了一阵,道:“这话当真么?”
    苹儿道:“自然是真实之言了。我问你们,是否见过那君姑娘?”
    赵旺道:“自然见过了。”
    苹儿道:“这么办吧,我先说出我那位要好妹妹的模样,如是两位觉得对,那就不用答覆我了。”
    赵旺点点着,道:“好,姑娘说吧!”
    苹儿略一沉思,把那君中凤的模样,很仔细地说了一遍。
    赵旺回顾了段平一眼,道:“兄弟,她说得不错啊!”
    只听一阵格格娇笑之名人轶事声,由室外传了进来,道:“苹儿,你果然在此,咱们是冤家路窄呢,还是缘份太深?”
    听着那说话之后,缓步走进一身黑衣的君中凤。
    她的装束很飘逸,也很诡奇,一件黑色的长衫,掩至双足,长发飘飘,垂到腰际,一条黄色的丝带,系在腰中,手中执着一柄拂尘。
    这装扮似是一个道姑,但却又有些不尽相同,衬着那艳红的嫩脸,如画的眉目,有如盛开在悬崖峭壁间一朵黑色的玫瑰。
    苹儿怔了一怔,道:“果然是君姊姊。”
    赵旺、段平,齐齐欠身,对君中凤一礼。
    君中凤一摆手,笑道:“苹姑娘啊!没有跟着李寒秋一同去见他的师父吗?”
    苹儿道:“没有,李寒秋说他师父生性冷僻,不喜和外人见面……”
    君中凤接道:“所以,你就留在这里了?”
    苹儿道:“就是这样吧!有些事,看起来应该是很复杂,但其实却是简单得很。
    君中凤嗯了一声,道:“那李寒秋竟然放心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苹儿心中暗道:“不能让她把话题集中到我的身上。”淡淡一笑,接道:“君姊姊的耳目,当真是灵敏得很,小妹在这等偏僻的所在,你竟然找得到。”
    君中凤淡淡一笑,道:“这次和姑娘会面,只能算一次巧合,我并不是有意追踪你们到此。”
    苹儿道:“如若是君姑娘无意到此,这巧合,的确叫小妹佩服。”
    君中凤笑道:“自然,这巧合亦非全无原因……”
    苹儿道:“原因何在?”
    君中凤道:“因为,我知道李寒秋师父隐身之处。”
    苹凡吃了一惊,道:“姑娘果真是神通广大得很。”
    君中凤道:“神通广大的不是我,而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双侠,他们已然统率了数十位高手,即将找上那李寒秋师父隐居之地。”
    苹儿接道:“他们要干什么?”
    君中凤道:“事情明显得很,他们找出了对付七绝魔剑的办法,找上李寒秋还有什么好事?”
    苹儿道:“要杀害他们?”
    君中凤道:“不错,杀害他们。”
    苹儿怔了一怔,道:“所以,你也要赶到参与这场热闹?”
    君中凤嫣然一笑,道:“我要留着李寒秋奠祭我父母的亡灵,如何能够让别人杀了李寒秋呢?”
    苹儿轻轻叹息一声,道:“那你是准备去救他们了?”
    君中凤道:“现在我也弄不清了,不知道是他的朋友呢,还是仇人?”
    苹儿轻轻叹息一声,道:“君姑娘,这赵旺、段平,都是你的属下么?”
    君中凤道:“也可以这么说吧!我不能永远一个人,所以,我要找几个帮手。”
    苹儿道:“你看小妹为人如何?”
    君中凤道:“你很好呵!对我不错。”
    苹儿道:“不知我是否可以投入你的门下?”
    君中凤格格一笑,道:“苹姑娘,你可是在说笑么?”
    苹儿道:“小妹言出至诚。”
    君中凤摇摇头,道:“不行,我身承武林中的大邪大恶,武林中人人都对我恨之入骨,只要他们有机会杀我,任谁都会对我下手,当真是到了人人得而诛之的地步……”
    苹儿道:“就算你说得都不错吧!但至少它有一种用途。”
    君中凤道:“什么用途?”
    苹儿道:“它能抗拒强敌,我羡慕你那伤人于不知不觉的手段。”
    君中凤略一沉思,笑道:“就算我现在肯传人,但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你必须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学收放毒物之术,那毒物也需要相当的时间,才能成形,所以,虽然我肯尽心,你也来不及派上用场了。”
    苹儿道:“学得像你君姑娘这等本领,那要多少时间才成?”
    君中凤沉吟了一阵,道:“最快嘛,也要两年时间……”
    苹儿接道:“两年之久?”
    君中凤道:“不错,要两年之久,但如机缘凑巧,也可缩短一些时间,但也要一年以上……”淡淡一笑,接道:“再说,你也吃不了那个苦。”
    苹儿道:“我知道,那要很大的勇气,但如姑娘肯传我,我仍愿列身门墙。”
    君中凤摇摇头,道:“就算我肯收你,你也不能学,咱们内心之中有着很大冲突,我要杀他,你要救他,如是一旦到了那一天,咱们是敌是友呢?”
    苹儿默然不语。
    君中凤望望天色,道:“你好好留在这里吧!他是个守信的人,只要他不死,定然会来找你,天色不早,我们要告辞了。”转身向外行去。
    赵旺、段平也动身随在君中凤的身后而行。
    苹儿沉声说道:“君姑娘,等一等。”
    君中凤转过身子,道:“姑娘还有什么事?”
    苹儿道:“带我去瞧瞧好么?”
    君中凤沉吟了片刻,道:“我想,你还是不去的好,此番高手云集,方秀、韩涛都将在场,如若纯以武功而言,你和我都无法助他。”
    苹儿苦笑一下,道:“我知道,但我改装易容,不让他们认出来。”
    君中凤沉吟了良久,黯然叹道:“好吧,你收拾行李,咱们一起动身。”
    苹儿应了一声,收拾了简单的衣物,四人一起上路。
    此刻,大雪虽停,但地上积雪堆厚,大地万物,大都为积雪封盖,一片茫茫。
    君中凤走上了一条岭脊,相应了一下四周形势,从怀中摸出一幅地图,仔细瞧了一阵,道:“他们师徒隐居之地,距此也不过数里之遥。”
    苹儿探看,只见那地图上,一道深谷,曲折入群山之中,忍不住问道:“他们可就住在那山谷之中么?”
    君中凤道:“不错,顺谷而入,转过几重大山,深谷尽处,就是他们师徒隐居之处。”
    苹儿回顾了一眼,道:“君姑娘,可能找到那座山谷么?”
    君中凤道:“那入口就在附近三十里内,但大雪覆径,找起来只怕要用些工夫。”
    突听赵旺低声说道:“姑娘,两个时辰之前,已经有人先咱们到此了。”
    君中凤目光转动,不见一点痕迹,心中甚感惊奇,缓缓说道:“你怎么知道?”
    赵旺道:“小的查看雪色,有很多地方不同。”
    君中凤道:“哪里不同了?”
    赵旺道:“这要凭藉阅历了。据小的查看,很多地方,都已经过人乱足踏过,新覆上法的雪花,比较淡薄。”蹲下身子,轻轻拨动几处积雪。
    果然,那积雪之下,隐隐可见足痕。
    君中凤仔细地查看了那足痕一阵,道:“你多拨几处,查看一下,他们行向何处?”
    赵旺依言又拨了几处积雪,低声说道:“他们向东北方向行去。”
    君中凤道:“能不能查出有几个人?”
    赵旺道:“大约有七八个人。”
    君中凤又道:“咱们追向东北方向。”
    这时,已入山区,赵旺、段平都只好弃马步行。赵旺带路,追向东北方向。
    行约七八里路,茫茫白雪中,突然发现了一处茅舍。
    赵旺慢下了脚步,低声说道:“他们就藏身在茅舍之中。”
    君中凤目光流动,果然发现四周有着明显的足痕,当下说道:“这也许是他们集居之地,瞧瞧着,这附近能否找一处容身之地?
    段平道:“百丈之外,有一片杂林,不知那杂林之中,是否可以藏身?”
    君中凤道:“你过去瞧瞧,要小心一些,我们在此地等候。”
    段平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君中凤道:“赵旺,咱们要藏起来。”
    赵旺道:“天地间一片琼瑶,只有劳驾退回那座山峰之后,才可寻得藏身之地,小的用积雪作成一个低台,设法监视那茅舍。”
    苹儿道:“我帮你堆雪,咱们都守在这里,如若有何变故,也可尽快地应付……”望了君中凤一眼,道:“姑娘意下如何?”
    君中凤道:“就依姊姊的高见吧!”
    苹儿微微-笑,和赵旺一起动手,堆成一座雪堡。
    三人躲在那雪堡之内,监视着那茅舍的动静。
    约有一刻工夫,突见那茅舍中走出一个人来,四下瞧了一阵,转入那茅舍中去。
    苹儿道:“君姑娘,那人出来瞧瞧又进去,不知是何用心?”
    君中凤摇摇头,笑道:“现在,我也无法断言,不过看情形,他们如是附守在茅舍中的人物,定然是打前站的。”
    苹儿道:“那是说方秀、韩涛在此,必然有着很森严的戒备。”
    谈话之间,瞥见几条人影,鱼贯奔了过来。
    当先一人,身着蓝衫,头戴风帽,正是金陵方秀。
    他身后,紧随着六个佩有兵刃、身着劲装的大汉,一行人奔入那雪中茅舍。
    方秀经过之处,距离君中凤等停身之处,也就不过是一箭之遥。但方秀等几人,竟未留心到君中凤等停身之地。
    只见方秀等带着几人,一口气奔行到茅舍所在,进入茅舍之中。
    一片茫茫白色世界,那茅舍显得十分突出。
    苹儿细看那茅舍,不过是两间房子左右,最多也不过挤上十几二十个人,低声对君中凤道:“君姑娘,那地方似乎是他们发号施令的地方。”
    君中凤道:“遍地大雪,对咱们的限制很大,雪地反光,不管是白昼、黑夜,咱们都无法太接近他们。”
    苹儿低声道:“姑娘可是不能相距他们太远,是么?”
    君中凤道:“嗯!太远了,对咱们有害无益。”
    苹儿正待接口,又是一群人,急奔而来,跑向茅舍。
    苹儿凝目望去,只见来人正是韩公子,身后紧随着两个长发怪人。
    除两个怪人这外,还有六七个身着劲装佩带兵刃的大汉,随在身后。
    韩公子也未留心到用雪堆起的小堡,匆匆奔向茅舍。
    苹儿皱皱眉头,道:“君姑娘,敌人的声势很大,咱们要设法先行下手才成。”
    君中凤神色严肃地说道:“雪对咱们太不利了,如是两日内再不放晴,我也很难对付他们了。”
    苹儿心中道:“她饲养的毒物,难道怕雪不成?”心中念转,口中说道:“君姑娘,如若咱们不能先下手,制名人轶事服了韩公子和方秀,极可能会被人发现行踪,那时,咱们不但无法救助李寒秋,只怕咱们几人的性命,也无法保全了。”
    君中凤道:“我知道,但咱们此刻,除了藏在此地之外,无法行动,一动又必为人瞧出行踪。”
    苹儿道:“先下手为强,姑娘何不早些出手呢?”
    君中凤摇摇头,道:“如若我能够出手,那也用不着你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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