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飞霜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第三回虎风镖局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三侠,近十年始崛起江湖。
    追风侠杨超,旋风侠尚飞,黑风侠黄川。三人均出身金陵“威远镖局”。
    十八年前,他们是“威远镖局”的镖师,而韩伯虎已是副总镖头。
    突然间,江湖中黑白两道的成名人物纷纷销声匿迹,不知去向。山中无老虎,猴儿称大王。于是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后浪推前浪,过去名不见经传的人物,纷纷崛起,闯出了字号。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三侠虽已名动江湖,对韩伯虎这位昔日的副总镖头,仍然怀有几分敬畏之意。
    宾主坐定,也不需要寒喧,杨超就直截了当道:“老镖主近年体弱多病,已不良于行,无法前来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在下等一接到韩兄函召,立即兼程赶到,只是途中有些耽搁,不知是否误了韩兄大事?”
    韩伯虎笑道:“三位如此热心,真令老夫感动。不瞒三位说,几次所失镖银,均已全部追回。”
    杨超诧异道:“哦?那咱们不是白跑一趟了?”
    尚飞接口道:“杨兄这算什么话,就算韩兄无所差遣,咱们专程来看看韩兄.也是值得啊!”
    杨超忙抱拳道:“在下失言,失言……”
    韩伯虎正色道:“不!镖银虽已追回,却有更重要之事,需要三位鼎力相助呢!”
    黄川毫不犹豫道:“咱们既然来了,韩兄但请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韩伯虎敞声大笑道:“好!好!有三位如此肝胆相照的兄弟,韩某与愿已足,夫复何求?哈哈……”
    杨超迫不及待问道:“韩兄,不知有何重要之事需要咱们效力?”
    韩伯虎道:“老夫月前已探知,豫西五鬼藏身邙山,只因人手不足,迟迟末采行动,打算飞函邀诸位赶来相助,一举为江湖除害,亦可追回镖银。日前突然来了一位秦老弟,年纪甚轻,武功却是高出老夫甚多,他亦为了要找豫西五鬼……”随即将前往邙山情形大致述说一遍。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三侠听毕,相顾愕然。
    韩伯虎接下去道;“如今老夫的镖银已追回,白姑娘的下落却不明。老夫义不容辞,已然答应秦老弟,将尽全力助其查访,三位来得正好,此事若能对秦老弟有所交代,老夫感同身受。”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三侠面面相觑,显然他们无惧于豫西五鬼,却为黑白无常凶名所慑。
    杨超沉吟一下,忽道:“咱们此来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途中,曾风闻黑白无常已连伤十几条人命,不知韩兄是否听说此事?”
    韩伯虎惊说道:“哦?老夫尚未风闻,不知遭黑白无常毒手的是些什么人?”
    杨超道:“听说全是地鼠门的人!”
    韩伯虎又是一惊,急问道:“黑白无常与地鼠门有何过节?”
    杨超摇摇头道:“毫无过节,他们在追查常九下落!”
    韩伯虎一怔,惊诧道:“哦?莫非他们劫持白姑娘,也是为了常九?”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面三侠正茫然不知所答,突见一名镖师入报,恭然禀道:“镖主,有位顾主求见。”
    韩伯虎吩咐道:“你去回绝他,就说咱们最近人手不足,无法……”
    不料话犹未了,厅外已听人接口道:“韩老镖主开的是镖局,生意上门,哪有不接的!”
    话声甫落,人巳不请自入,跨进了大厅。
    韩伯虎定神一看,只见来人年约四十开外,瘦长的身材,一袭蓝袍,并不怎么起眼,看不出是什么大主顾。
    严格说来,他只是个贩夫走卒之流!
    既是陌生人,又是主顾上门,韩伯虎可不能以貌取人,起身道;“非常抱歉,最近确因人手不足……”
    蓝袍中年哈哈一笑,道:“难道十万两银子保一趟镖去金陵,韩老镖主也不动心么?”
    此言一出,韩伯虎不禁为之一怔,连事不关己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三侠也相顾愕然。他们也是镖师出身,这一辈子尚未听过有人保一趟镖出十万两银子!
    莫非这家伙开玩笑?
    韩伯虎不动声色道;“如此贵重的镖,老夫一生尚未接过,不知阁下所要保的是何物?”
    蓝袍中年笑而不答,向厅外吩咐道:“抬进来!”
    厅外齐声恭应,只见四名壮汉合力抬入一只巨大木箱,却不知内装何物,如此沉重。
    蓝袍中年一挥手,四名壮汉放下木箱,立即退出。
    韩伯虎欲阻不及,振声道:“老夫尚未承接此镖……”
    蓝袍中年冷声道:“既已送来,就由不得你不接了!”
    韩伯虎怒形于色道:“阁下岂可强人所难!”
    蓝袍中年冷哼一声,手指中堂上方一块黑底金字的“虎风”横匾,咄咄逼人道:“如不敢接,就请把它摘下!”
    韩伯虎未及发作,尚飞已按捺不住,霍地跳起身,怒斥道:“你是存心来找麻烦的?”
    蓝袍中年嘿然冷笑,不屑道:“轮不到你说话!”
    尚飞号称旋风侠,果然名如其人,一阵旋风似地冲向蓝袍中年,出于如雷电一掌劈去。
    韩伯虎急阻道:“尚兄……”
    可惜已来不及,蓝袍中年出手更快,只见他一抬手,竟然扣住尚飞腕脉,猛然一带,一撒手,堂堂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三侠之一的旋风侠,顿告身不由主,冲跌出厅外。
    说时迟,那时快,蓝袍中年拔身而起,凌空一掌劈向“虎风”横匾。
    砰的一声巨响,横匾被击得四分五裂,掉落下来。
    这一手劈空掌力,足以开碑碎石!
    韩伯虎惊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狂喝声中,双掌齐发。
    蓝袍中年不闪不避,翻掌疾发,以深厚掌力跟韩伯虎硬拼了两掌。
    “劈啪”两声脆响,四掌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即分,蓝袍中年屹立原地未动,韩伯虎却连退几大步,脸色由红而转为惨白。
    就这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老镖主已受内伤!
    杨超、黄川看得一呆,互相一递眼色,双双拔剑向蓝袍中年攻去。
    追风剑法,黑风夺命三招,均是近年驰誉江湖的快剑,二人联手攻敌,更见威力。
    哪知蓝袍中年双袖疾拂,竟然卷起两股无比强劲狂飚,震得这两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大侠东倒西歪,两人的剑均几乎脱手坠名人轶事落。
    这一惊非同小可,韩老镖主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三侠全怔住了。
    大院内的镖师、趟子手早已惊动,聚集在大厅外,见状全傻了眼,谁还敢轻举妄动。
    蓝袍中年不再出手,沉声道:“限一月之内,将此箱送至金陵,见货付钱,十万两银子,分文不少,否则,贵镖局就得加倍赔偿!”
    撂下话,蓝袍中年狂笑而去。
    厅外的众镖师、趟子手纷纷让路,无人敢拦阻。
    韩伯虎若有所思,凭蓝袍中年方才的出手,使他猛然想到一个人,不禁失声惊呼道:“是他?”
    杨超诧然急问道:“他是谁?”
    韩伯虎末作回答,微微把头摇了摇,否定自己的想法,因为他想到的那个人,早已经死了!
    “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客栈”大厅内,坐着两个劲装少名人轶事妇。
    她们不但艳光四射,而且英姿撩人,使整个厅内的食客无不为之侧目,纷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头接耳,窃窃私议。
    但两位少名人轶事妇却神色自若,落落大方,暗笑这些人少见多怪!
    秦忘我陪同萧姣姣,一路谈笑风生行来。
    尚未走近客栈,秦忘我已发现了她们,暗自一惊,撇下萧姣姣不顾,掉头就飞奔而去。
    幸好,两个少名人轶事妇并未看见他。
    萧姣姣莫名其妙地-怔,急起直追,终于追上了秦忘我,娇嗔道:“你是怎么回事?好像见了鬼似的!”
    秦忘我收住奔势,回头未见有人追来,始如释重负,松了口气,强自一笑道:“豫西五鬼我都见过了,还有什么鬼比他们更可怕?”
    萧姣姣道:“你是怕那两个女人?”显然她也发现了那两个少名人轶事妇。
    秦忘我故作茫然道:“什么女人?”
    萧姣姣质问道:“哼!你不是说过,从来不骗人的吗?”
    秦忘我苦笑道:“那就让我骗你这一次吧!”
    萧姣姣不依道:“不行!如果你不自己说明,我就回头去问那两个女人!”
    秦忘我情急道:“不不不,千万不能……”
    萧姣姣威胁道:“那你就自己告诉我,为什么一见她们,吓得掉头就跑?”
    秦忘我无可奈何,只好轻喟一声,道:“不瞒你说,我是从家里偷溜出来的。那两个女人是我的阿姨,她们一定是奉命追我回去的,我见了她们能不逃吗?”
    萧姣姣半信半疑道:“她们知道你在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秦忘我道:“可能不知道,也可能是一路追寻来到了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不过,看情形她们已查出眉目,说不定问过店小二,才会在客栈里守株待免,等着抓我回去啊!”
    萧姣姣笑道;“你一身武功,她们能有本事抓你回去?”
    秦忘我正色道:“不瞒你说,我有些武功,就是她们教的呢!”
    萧姣姣一怔,急道:“那可不能被她们撞见,咱们快回镖局去吧!”
    秦忘我欣然笑道:“这才是个好妹妹!”
    萧姣姣杏目一瞪,娇斥道:“少占我便宜,谁是你妹妹!”
    秦忘我歉然道:“对不起,我是一时兴奋,说溜了嘴……”
    萧姣姣噗嗤一笑,未再计较。
    二人加快脚步,直奔城北。
    将近镖局,突闻轰然一声爆炸巨响,似从镖局内传出,顿使他们大吃一惊。
    萧姣姣神情一变,紧张道:“镖局里出事了!”
    双双急奔镖局,一冲进大门,但见大厅内浓烟弥漫,众镖师及趟子手惊乱成一片。
    萧姣姣拉住一名镖师,急问道:“出了什么事?”
    镖师惊乱答道:“爆炸!”
    废话!答了等于没答,谁不知道发生了爆炸。
    秦忘我冲入大厅,只见韩伯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三侠被炸伤。忙自怀中取出白色小瓷瓶,打开瓶盖,倒出几粒赤色丹丸,分给受伤的四人服下。
    萧姣姣也带着几名镖师、趟子手进入,将受伤的四人扶入内厅。
    韩伯虎双目受灼伤,已不能视物,惊魂甫定,怒道:“好卑鄙歹毒的手段!”
    受伤最重的尚飞深感内疚,自责道:“都怪在下,不该贸然启箱查看……”
    杨超抱怨道:“现在你知道厉害了,方才为何不听韩兄劝阻!”
    尚飞道:“在下一时好奇……”
    萧姣姣已走近韩伯虎身旁,惊说道:“韩老伯,究竟是怎么回事?”
    韩伯虎即将那不速之客--蓝袍中年人前来托镖、毁匾伤人、留下大木箱的经过述说了一遍。
    说完,犹有余悸道:“尚大侠一时好奇,想看看箱内究系何物,老夫不及阻止,哪知一开箱盖,即发生爆炸。此人不但武功惊人,且歹毒无比!”
    秦忘我急问道:“韩老镖主可知他是谁?”
    韩伯虎摇头道:“不知道。如果不出老夫所料,必与豫西五鬼有关!”
    杨超接口道;“韩兄方才不是想到……”
    韩伯虎神情凝重道:“老夫是根据他的出手及武功路数,想起十几年前的一个人,但那人早于数年前就死了。”
    杨超恍然大悟,惊道:“韩兄指的可是那位‘二先生’?”
    韩伯虎微微顿首,想到的正是此人。
    十八九年前,镇守边关的李大将军之子心怀叵测,以‘二先生’化名,暗中勾结武林及江湖成名人物,谋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山,掀起轩然大波。
    当时幸为剑帝传人的萧寒月无意间识破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凭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更得一批武林高人仗义相助,终化险为夷,消弭一场战祸。
    “二先生”罪当论斩,株连九族,朝廷固念李大将军战功彪炳,从轻发落,革职贬为庶民,其子为罪魁祸首,列入天牢囚禁终身,数年前已病殁狱中。
    秦忘我、萧姣姣均不详当年之事,争相问道:“二先生是何许人?”
    韩伯虎道:“其人武功计谋,堪称举世无双,但数年前已死于天牢,绝不可能是他!”
    萧姣姣诧然道:“来人武功如此之高,绝非无名小卒,难道韩老伯想不出他是谁?”
    韩伯虎正色道:“在老夫记忆中,近二三十年来,江湖中从未见此人出现,亦末风闻武林中有这么个人!”
    一旁的镖师陈凡突趋前道:“镖主,那人来时,在下适在大门外,见他载运大木箱是一辆平板马车,此种马车专为载运米盐所用,或可由此查出线索。”
    韩伯虎吩咐道:“好,即刻查明回报。”
    陈凡恭应一声,匆匆而去。
    韩伯虎这时才想到,尚未为双方引见,即道:“秦老弟、萧姑娘,这三位是老夫旧友,来自金陵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三侠。”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三侠各自报出名号,双方互相见礼。
    杨超打量秦忘我两眼,忽道;“听韩老镖主说,秦兄不但曾力敌豫西五鬼,尚惊退黑白无常?”
    秦忘我莞尔一笑道:“可惜仍被他们逃走,且掳去了白姑娘。”
    杨超有意试探道:“秦兄认为,黑白无常武功如何?”
    秦忘我不假思索道;“不怎么样,否则就不会被在下吓跑了。”
    杨超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追问道:“那位被掳去的白姑娘,是秦兄何人?”
    秦忘我道:“朋友而已,相识尚不足一日。”
    杨超冷冷一笑,突然单刀直入道:“秦兄大概在找常九吧?”
    秦忘我一怔,诧异道;“杨大侠何以知道?”
    杨超面有得意之色道;“很简单,秦兄是伺机故意结识白姑娘,想从她口中探出常九下落,如果不出我所料,惊退黑白无常,为白姑娘解围,实际上就是秦兄与黑白无常事先安排好的!”
    这番话,真个是语出惊人,使同来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尚飞、黄川亦大感意外。
    秦忘我、萧姣姣相顾愕然,为之一怔。
    韩伯虎目不能视,无法看出各人的神情,但却暗自一惊,急道:“杨兄何出此言,这话可不能乱说的!”
    杨超道:“在下自有根据!”
    秦忘我强自忍住怒气,冷声道;“杨大侠所据为何?”
    杨超从容不迫道:“这很明显,秦兄与白姑娘素不相识,为获得其信任与感激,乃安排下英雄救美圈套,使白姑娘不知不觉中计。否则,以秦兄的年纪,纵然武功不凡,要说能一举惊退黑白无常,杨某死也不信!”
    秦忘我闻言,非但不怒,反而敞声大笑道:“杨大侠大概是被黑白无常凶名所慑,是以不相信有人能胜过他们吧!”
    杨超怒从心起,霍地跳起,出其不意一掌推去,同时疾喝道:“让杨某试试!”
    秦忘我端坐不动,出手如电,已将杨超腕脉扣个正着。出手之快,令两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大侠看得张目结舌,呆住了。
    杨超能驰名江湖,称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三侠之一,自非泛泛之辈,想不到一出手,竟被对方轻易制住,顿时惊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但却无法反击。
    秦忘我洒然一笑道:“得罪了!”随即放开手。
    杨超面红耳赤,恼羞成怒,突向韩伯虎抱拳道:“在下学艺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留此无益,就此告辞!”
    言毕,向秦忘我怒哼一声,愤然拂袖而去。
    尚飞、黄川互望一眼,也觉脸上挂不住,双双起身,齐声道:“在下也告辞了!”韩伯虎急加劝阻道:“三位请留步……”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三侠同进共退,相应不理,满面怒容而去。
    萧姣姣忍不住斥道:“哼!什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三侠?简直毫无气度!”
    秦忘我歉疚道:“韩老镖主,恕在下一时失礼,得罪三位前辈……”
    韩伯虎喟道:“唉!二十年前,他们就是这个脾气,如今己然成名江湖,还是心浮气躁,真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山易改,本性难移!”言下不胜唏嘘。
    秦忘我道:“他们是专程赶来为韩老镖主助拳的,如今被在下开罪,一怒而去……”
    萧姣姣冷冷一哼,嗤之以鼻道:“留下他们,恐怕也帮不了什么大忙!”
    秦忘我起身道:“还是在下追去道歉,将他们请回吧。”
    萧姣姣道:“追回来干嘛?让他们去吧。”
    秦忘我讷讷道:“可是,我……”
    萧姣愤愤不平道:“你这个人真没脑筋,人家已经说的明明白白,怀疑你跟黑白无常勾结,你居然不生气?”
    秦忘我若无其事道;“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只要我问心无愧,不是这么回事就成了。”
    萧姣姣笑问道:“他们既然挑明了,难道你不怕韩老伯和我也受了影响怀疑你?”
    秦忘我怔怔地道:“你怀疑我吗?”
    萧姣姣哑然一笑,道:“如果我怀疑你,就不会阻止你去追回他们了!”
    秦忘我报以会心地一笑,转向韩伯虎道:“韩老镖主……”
    韩伯虎敞声笑道:“萧姑娘比老夫聪明,她相信的人,老夫绝不怀疑!哈哈……”
    秦忘我道:“多谢韩老镖主、萧姑娘对在下的信任。不过,方才听那位杨大侠的口气,那位白姑娘似乎与常九有关?”
    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韩伯虎与常九不但是旧识,且共过生死。当年消弭“二先生”的一场祸端,二人均曾参与。
    凭他们之间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如果常九来了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绝不可能过门而不入,定然会来叙叙旧。
    既然常九至今末露面,必有顾忌。其一是惟恐前来虎风镖局被黑白无常发现,可能为韩伯虎招来麻烦。
    其次是对秦忘我亦有顾忌,发现他跟白菊花在一起,不愿贸然现身。
    再不然,就是常九根本不在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但无论是黑白无常或秦忘我,他们急于找常九,必然有目的,目的何在呢?
    尤其方才杨超的那番话,仔细推敲起来,也不能说全无道理。
    秦忘我与白菊花结识,确实很突然,令人不得不怀疑,可能是事先安排的。
    难道秦忘我真是想利用白菊花找常九?
    这点韩伯虎必须弄清楚,是以不动声色道:“秦老弟,你认识常九吗?”
    秦忘我摇头道:“从未谋面,但知确有其人。”
    现在开始由韩伯虎盘问了,他略一沉吟,又道:“秦老弟可知他身份?”
    秦忘我仍然摇头道:“不清楚……”
    韩伯虎哈哈一笑,笑的极不自然,道:“秦老弟,此话就令老夫难以置信了,地鼠门虽非名门大派,但早已名动江湖,可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今常九为地鼠门一派掌门,秦老弟知其人而不知其身份,岂非欺人之谈!”
    秦忘我正色道:“在下确实不知。”
    韩伯虎干笑一声,又道:“如此说来,秦老弟从未涉足江湖?”
    秦忘我道:“确实如此!”
    萧姣姣接口道:“这个我相信,秦大哥身怀绝世武功,如稍具江湖经验,就不致遭豫西五鬼的暗算了。”
    她对秦忘我深具好感,称呼已由公子改成了大哥。
    秦忘我听在耳里,十分受用,望着她笑道:“萧姑娘如此信任在下,以后绝不敢骗你。”
    萧姣姣又抓住了话柄,道:“那以前全是骗我的-?”
    秦忘我情急道:“不不不,以前也未骗姑娘,说的句句是实话。”
    萧姣姣趁机追问道;“好!那你告诉韩老伯,你是不是也在找常九?”
    这正是韩伯虎想问而不想贸然动问的。
    秦忘我果然被问得一怔,迟疑了一下,始道:“不错,在下是在找他!”
    出乎意料也可说意料之中的回答,使韩伯虎与萧姣姣都不由地一怔。
    所谓意料之外,是想不到他会坦然承认。
    意料之中,则是他果然是在找常九!
    萧姣姣单刀直入道;“找他何事?”
    秦忘我又迟疑一下,道:“向他打听一个人。”
    “谁?”萧姣姣紧紧相逼,毫不放松。
    秦忘我强自一笑道:“说来令人难以相信,在下也不知他是谁,甚至不知他的姓名!”
    这确实令人难以置信,哪有人急于要打听之人竟然不知那人是谁,甚至不知人家姓名的?
    “我会相信吗?”萧姣姣忍俊不住,笑了起来。
    韩伯虎也听得疑信参半,心念一动,道:“常九知道那人是谁?”
    秦忘我道:“也许……在下也毫无把握,要见了常九才知道。”
    韩伯虎沉思一下,道:“不瞒秦老弟,常九与老夫亦为旧识,他若来此,定然会来见老夫,迄今末见露面,除非是有某种顾忌,或者就是根本不在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秦忘我颇觉失望,也怀着一线希望。
    秦忘我不敢回客栈,担心被两少名人轶事妇逮个正着,只好留在虎风镖局。
    其实他是多此一举,天黑以前,她们已离开了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客房里,秦忘我在灯下沉思。
    更敲二鼓,房门“呀——”地推开,萧姣姣又换一身深色劲装,翩然而入。
    秦忘我暗自一怔,起身相迎,诧异道:“萧姑娘准备外出?”
    萧姣姣笑容可掬道:“走!咱们救白姑娘去!”
    秦忘我喜出望外,急问道:“萧姑娘知道她的下落?”
    萧姣姣出房一望,回身进来,将房门关上,始走近秦忘我,轻声道:“那个镖师已有消息回报,听说黑白无常有话传出,常九如果再三日不出面,就要将白姑娘处死……”
    秦忘我惊喜道:“那白姑娘一定还活着-?”
    萧姣姣哑然一笑.道;“如果已经死了,咱们何必去救她!”
    秦忘我道:“既然已有消息,韩老镖主为何不通知在下?”
    萧姣姣解释道:“这你还不明白吗?他跟常九曾是生死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在不了解你找常九的真正目的之前,自然有所顾忌啊!”
    秦忘我愤声道:“现在是救白姑娘,又不是去见常九!”
    萧姣姣道:“刚才我的话尚未说完,那镖师得到的消息是今夜三更常九很可能去跟黑白无常见面,所以韩老伯才不便通知你。咱们只要找到黑白无常,还怕救不出白姑娘吗?”
    秦忘我振奋道:“你知道他们见面的地点?”
    萧姣姣笑斥道;“问那么多于嘛?跟着我走就是了!”
    秦忘我不再发问,灭灯随萧姣姣出房。
    经过内院,只见书房窗上烛光摇-,人影幢幢,韩伯虎似在调兵遣将,面授机宜。
    秦忘我忍不住轻声问道:“韩老镖主双目伤势如何?”
    萧姣姣也轻声道:“据我估计,他双目及身上灼伤至少需三五日始能复元,但秦大哥的药丸颇具神效,今晚就巳复元了。”
    二人不敢穿过大厅走正门,各展轻功,自内院越墙掠身而出。
    绕至镖局大门,萧姣姣却将秦忘我拖至暗处,轻声道:“咱们等他们出来。”
    秦忘我茫然道:“等他们干嘛?”
    萧姣姣轻声笑道:“带路啊!”
    秦忘我这才知道,萧姣姣并末获悉常九与黑白无常见面的地点,不禁担心道;“咱们跟在他们后面,岂不落人之后?”
    萧姣姣却胸有成竹道;“他们先要跟地鼠门的人见面,才知道地点。等咱们得知后,立即抢先赶去。我想,黑白无常急于见到常九,比较心急,一定会先到。届时攻他们个措手不及,逮住了人,还怕他们不乖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白姑娘?”
    秦忘我连连点头,道:“萧姑娘此计甚妙,不过,如此一来,恐怕就要惊走常九了。”
    萧姣姣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究竟想救白姑娘,还是见常九?”
    秦忘我不假思索道:“事有缓急,自然救人为先!”
    萧姣姣把头一点,笑道:“对!只要常九在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救出了白姑娘之后,要见他并不太难。”
    秦忘我忽道:“萧姑娘,地鼠门究竟是干什么的?”
    萧姣姣道:“地鼠门的追踪术、易容术,江湖中称为二绝,举世无双,韩老伯即是请托他们查出豫西五鬼行踪的。”
    秦忘我愤声道:“那他早见过常九了?”
    萧姣姣摇摇头道:“不!韩老伯没有说谎,他确实多年未见常九……”
    正说之间,镖局大门开处,走出七八人,为首的正是韩伯虎。
    一行人直朝城东奔去,萧姣姣领秦忘我,立即悄然跟踪,保持五丈距离。
    韩伯虎亲领三名镖师、四名趟子手,来至一处马车铺前,早有两个车夫打扮的汉子在等候。
    他们一见韩伯虎等来到,忙趋前恭迎。
    韩伯虎急问道:“贵掌门来过没有?”
    那汉子恭然答道:“敝掌门迄未露面,但发现他所留记号,知道确已来了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韩伯虎又问道;“三日之约,你们如何得知的?”
    那汉子道:“地鼠门在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有两处联络站,此处幸末被黑白无常发现,南门一处,则不幸被他们找上门,五人惨遭毒手,仅留一个活口,要他传话,三日之内,每夜三更,黑白无常将在龙门滩等候,与敝掌门见面,若超过三日……”
    伏在附近屋顶上的两条人影既巳获知地点,下面的话无意再听,双双悄然离去。
    龙门滩,临黄河支流,伊水旁的一处小镇。
    全镇仅百来户人家,靠水吃水,大部分是渔民,其余则是开小饭馆维生,专做过往船只的生意。
    夜深人静,两条人影直扑龙门滩而来。
    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距龙门滩不过十里。以秦忘我与萧姣姣的轻功,全力施展,哪消半个时辰已到。三更尚未届。
    全镇一片寂静,不见一个人影,黑白无常藏在何处?
    萧姣姣是有备而来的,掏出两方黑名人轶事丝巾。一方将秀发包扎起来,一方蒙住脸的下半部。
    常九的身材矮小,黑夜中乍看,萧姣姣有几分相似。
    她附着秦忘我耳边,轻声面授机宜一番,二人立即入镇。
    如果黑白无常在暗中守候,他们定然会以为秦忘我为救白菊花,带来了常九。
    秦忘我只担心一件事,假使常九也来了,而且黑白无常的目的是要杀常九,他该怎么办?
    是救常九?还是救白菊花?
    从镇头至镇尾,来回走了一遍,毫无动静。
    秦忘我暗觉诧异,轻声道:“咱们是不是来早了?”
    萧姣姣提议道:“走!到河边去看看。”
    秦忘我把头一点,二人走向河边。
    夜色朦胧,河上笼罩着薄雾,如同一片轻烟袅袅。
    突然间,遥见一条船影顺流而下,快如流矢,却未闻桨拨水声。
    萧姣姣碰秦忘我一下,低声道:“来了!”
    秦忘我顿觉紧张、振奋起来。
    船影转眼已近,看出是艘平底快船,仅一人双桨齐划,船头则站着两个人,一高一矮,不用看清长相,已知他们正是黑白无常!
    距离河边约三丈,只见划船者以桨连连反拨。如此快速飞驰之下,竟然能使快船突然停止。就凭这份惊人臂力及操舟功力,已足令人为之心服。
    船头上,白无常冷彪振声道:“岸上可是常九?”
    萧姣姣不敢出声答话,以免露出马脚.轻碰秦忘我一下。
    秦忘我即道:“不错,正是常掌门人!”
    天色太黑,冷彪似末看清秦忘我,厉声喝问道:“你是什么人?”
    秦忘我道:“掌门人接获通知,由在下陪同前来赴约,已恭候多时。咱们人已来了,有话直说吧!”
    冷彪嘿然冷笑道:“好!常九,你可以上船来了!”
    萧姣姣暗自一怔,压低嗓门道:“上船?”
    冷彪似未觉出有异,冷声道:“凭阁下的轻功,难不倒你吧!”
    萧姣姣也冷冷一哼,道:“笑话,凭什么要听你们的?”
    冷彪以威胁口气道;“阁下第一夜就来赴约,证明很关心那位姑娘,既然不想让她死,就得照咱们的话做!”
    萧姣姣怒声道:“你们不惜杀我地鼠门多人,苦苦逼我出面,究有何图?”
    冷彪道:“咱们只是受人之托,有人要见阁下!”
    萧姣姣问道:“谁要见我?”
    冷彪冷森森道:“阁下见了他,自然就知道了。”
    萧姣姣道:“要见我的是他,他为什么不自己来?”
    冷彪敞声大笑道:“他正在陪白姑娘饮洒作乐,无暇来此啊!
    哈哈……”说的轻松,实含威胁之意。
    秦忘我哪会听不出冷彪此话之意,表示白菊花在他们手中,常九非就范不可。
    但萧姣姣不是常九,她冷冷一哼,断然道:“你们既约我在此见面,他就得亲自来此见我!”
    冷彪怒声道:“这么说,阁下敬酒不吃,要吃罚洒-?”
    萧姣姣旨在诱对方上岸,以便与秦忘我双双出手,擒住这黑白无常,逼问出白菊花下落,赶往施救。
    冷冷一哼,一拉秦忘我衣袖,二人扭头就走。
    黑白无常果然中计,双双一提真气,拔身而起,掠射至河岸上。
    冷彪疾喝道:“哪里走!”追了上去。
    秦忘我猛回身,翻掌疾推,一股强劲无比掌力骤发。
    冷彪吃那迎面而至的狂飚,震得扑势一顿,连退几大步,几乎一屁名人轶事股跌坐地上。
    紧随在后的甘尧及时抢步上前,一把将冷彪扶住,同时也看清了秦忘我,不禁惊声呼道:“又是你!”
    秦忘我冷声道:“不错,咱们又见面了!”
    冷彪已站稳,惊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道:“你这小子,果然跟常九是一路的!”
    萧姣姣突然扯下蒙面黑名人轶事丝巾,笑道:“错了,我不是常九!”
    黑白无常知受愚弄,更勃然大怒,齐声狂喝,双双发动,分向一对年轻男女攻去。
    他们来时已计议好,决心要生擒黑白无常,始能逼出白菊花下落。是以出手未尽全力,只以轻巧功夫迎战。
    两人分作两处,均以徒手相搏,既不用兵刃,斗的是出招与功力。
    黑白无常全力以赴,出手既狠又猛,威力骇人,尤其是冷彪,尝过秦忘我厉害,更不敢掉以轻心,劈空掌力连发,一时抢攻,似要还以颜色。
    秦忘我却是从容不迫,暂取守势。施展出“移形换位”身法,任凭冷彪攻势如何凌厉,也无法伤到他一根汗毛。
    甘尧遇上刁钻机伶的萧姣姣,更是手忙脚乱,他那在江湖上仗以成名不知击败过多少高手的“乾坤掌”,今夜居然大为走样,丝毫发挥不出威力。
    萧姣姣也是仗身法矫健、灵巧,足以久战,立于不败之地,但她突然想到,二更将届,惟恐韩伯虎率众赶来,必须速战速决,争取时间。
    一连闪避开四五掌。萧姣姣突向秦忘我招呼造:“拿下他们!”
    口气如同刑部大臣。
    秦忘我出手如电,一掌劈中冷彪左肩。
    冷彪肩头一塌,踉跄错步跌开,整条左臂巳麻木,不禁大吃一惊,心知无力再战,身形疾掠而去。
    去势之快,使秦忘我欲阻不及。
    萧姣姣剑巳出鞘,正全力向甘尧抢攻,一见冷彪逃走,情急之下,左手一按腰间短剑。
    说时迟,那时快,但见一道银虹骤起,有如冰轮乍现,飞向逃出七八丈外的冷彪。
    寒光过处,只听得冷彪一声惨叫,鲜血溅飞,脑袋已被削落,身体都继续冲出数丈,始扑倒地上。
    秦忘我惊得呆住了。
    却听甘尧失声惊呼道:“啊!银月飞霜……”
    哪知削落冷彪头颅的短剑,不但锋利无比,足可断金切月,且剑后加接极细天蚕丝线。剑虽飞出伤人,仍由萧姣姣控制,操纵其飞向。
    只见她轻轻一带,那弯月形短剑竟似鱼在水中翻身一般,掉头疾飞而回。
    甘尧“霜……”字犹未落,飞剑已迎面而到。
    来势迅雷不及掩耳,这黑无常情急拼命,双掌齐发,欲以“乾坤掌”将飞剑震落。
    但他估计错误,“银月飞霜”不是一般兵刃,乃是有如灵性之罕世神兵。
    飞剑吃他掌力一震,竟然飞势向下一沉,寒光划腹而过。顿时肚破肠流,鲜血溅飞。
    萧姣姣自己也惊得呆住了,她未料到,短剑具存如此惊人威力,难怪出门之时,双亲一再叮咛,此剑绝不可轻用。
    剑已飞回手中,归剑入鞘。
    放眼看去,河上的快船。眨眼之间已不见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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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飞霜被劫
    破晓时分,韩伯虎等一行回到了镖局。
    韩伯虎心中有个难解之谜,急于找出答案。
    他独自直接来自客房,推门而入,发现秦忘我好端端地睡在床上,好梦方甜。
    他不禁感到失望、诧异,因为这不是他预期的答案!
    秦忘我从梦中惊醒,霍地挺身坐起,以惺松的睡眼望着韩伯虎,一脸诧色道:“韩老镖主,出了什么事?”
    韩伯虎强自一笑,掩饰道:“老夫只是来看看秦老弟昨夜睡得可好,不想反而吵醒了你。”
    秦忘我也装作若无其事,笑道:“在下也该起身了。”
    韩伯虎不动声色道:“也好,既然秦老弟巳无睡意,老夫既交待准备早点。”言毕,径自转身出房。
    秦忘我刚起身穿衣,萧姣姣已一溜烟地溜进了房来,急切问道:“韩老伯问你什么?”
    她最担心的,是怕被韩伯虎知道黑白无常是丧命在她手里,而且是用“银月飞霜”的。
    秦忘我故意正色道;“他问我,昨夜咱们两个上哪里去了?”
    萧姣姣暗自一惊,紧张道:“那你怎么说?”
    秦忘我表情逼真道:“你知道,我是从来不会骗人的,自然照实古诉他了啊。”
    萧姣姣信以为真,急道:“那韩老伯已经知道黑白无常是我杀的了?”
    秦忘我点点头,忍住了笑。
    萧姣姣抱怨道:“你也太老实了,为什么不骗骗他!”
    秦忘我正色道:“我从来不会骗人……”
    萧姣姣道:“那也要看是什么事,像昨夜的事,你就不应该说实话!”
    秦忘我笑道:“你的意思,是偶尔骗人一次也无伤大雅?”
    “当然!”萧姣姣突然察觉出来,恍然道:“好哇!你是在骗我!”
    秦忘我忍俊不住,敞声大笑起来。
    萧姣姣心有不甘,娇嗔道:“好!你替我记住,逮到机会,我一定会报复的!”
    秦忘我止住了笑,正色道:“韩老镖主一定起了疑心,才会一回镖局就来我房里查看。”
    萧姣姣郑重其事道:“秦大哥,你可千万不能让他知道黑白无常是我杀的,尤其不能告诉他我用过‘银月飞霜’!”
    秦忘我微微点头,道:“银月飞霜,就是你这柄会飞的短剑?”
    说时向她斜插腰间的短剑一指。
    萧姣姣的短剑从不离身,她手按剑柄,笑道:“它不会飞,只是剑柄连有天蚕长线,可收发自如而巳。其实我也不知道,它的威力如此惊人……”
    秦忘我道:“此剑太霸道,且杀气过重,干万不可轻用。”
    萧姣姣顺从道:“好!我听秦大哥的话,以后尽量不用它就是了。”
    秦忘我莞尔一笑道:“说实在的,当时我还以为你会驭剑之术呢。不过,黑白无常作恶多端,死有余辜,杀了他们也好,只是这条线索巳断……”
    萧姣姣接口道:“那个划船的,可能就是要见的常九!”
    秦忘我眉头一皱,道:“黑白无常目标显著,此人则神龙见首不见尾,连他是谁都不清楚,如何去找他?”
    萧姣姣灵机一动,道:“咱们先听韩老伯口气,看他们赶去龙门滩是否找到常九再说。”
    秦忘我也正有此意,因当时三更将届,心知韩伯虎等人将赶至,不及等候常九出现,即匆匆离去。
    如果常九有所顾忌,不欲与秦忘我相见,纵然去了龙门滩,也绝不会贸然现身。
    二人来至内厅,桌上已备好丰盛早点。
    韩伯虎不知何故,迄今仍孑然一身。这时正一人独坐,若有所思,见秦忘我偕萧姣姣到来,始打断思绪,招呼他们入座。
    萧姣姣已在此作客数日,且其双亲与韩伯虎乃是多年旧识,交情颇深,是以比较随便,从不拘束。
    她端起碗筷就吃,发觉韩伯虎又在深思,不禁问道:“韩老伯,你好像有心事?”
    韩伯虎忽道:“黑白无常昨夜巳死!”
    萧姣姣、秦忘我故作惊诧,相顾一愕。
    韩伯虎接着道:“昨夜秦老弟与萧姑娘睡后,老夫临时得到消息,说常九可能会出现龙门滩,与黑白无常见面。老夫因不知消息是否可靠,末便惊动你们,决定先去一探虚实。哪知赶到龙门滩时,发现黑白无常竟已双双毙命河边!”
    萧姣姣明知故问,道:“是常九杀了他们?”
    韩伯虎摇头道:“不可能!常九的追踪术、易容术,堪称举世无双,若论武功,高出老夫有限,一举杀死黑白无常,他还没有这个能耐。”
    秦忘我表情逼真道:“会不会是江南三侠?昨日在此愤而拂袖而去,故意露一手让咱们瞧瞧。”
    韩伯虎又摇头道:“他们三人加起来,也不见得比一个常九高明!”
    萧姣姣偷瞥秦忘我一眼,若有所思道:“那会是谁呢?……”
    韩伯虎道:“当时老夫几乎以为是你们……”
    秦忘我接口道:“在下昨夜很早就睡了。”
    萧姣姣也道;“晚辈也是。”
    韩伯虎一脸困惑之情,道:“所以老夫在此苦思,实在想不出……”
    萧姣姣忽道:“韩老伯,会不会是那砸匾之人?”
    韩伯虎沉吟一下,始道:“老夫也曾想到他,但不尽合理之处甚多。首先,他亲来炫耀武功,砸匾伤人,又留下大木箱,似决心欲置老夫于死地,既然如此,他就不会杀黑白无常……”
    未容他说完,萧姣姣已驳道:“不对!不对!韩老伯,你邀江南三侠来此,原是要对付豫西五鬼,跟黑白无常扯不上关系,而黑白无常是要劫持白姑娘,迫查常九的下落,自知不是秦大哥对手,才临时找来豫西五鬼相助。由此可见,那人不可能与常九之事有关,也就是说,他与黑白无常并非一路的,也许是豫西五鬼一死一伤,窝被抄了,镖银被韩老伯追回,心有不甘,请出这个高手,找上门来,纯是为了报复!”
    韩伯虎不解道:“那他为什么杀黑白无常?”
    萧姣姣有条不紊分析道:“这也许是个巧合,可能他也要找常九。黑白无常既放出空气,要常九去龙门滩见面,连韩老伯都获知这消息,那人自然会风闻。所以他抢先赶去,杀了黑白无常!”
    韩伯虎听她说的头头是道,不禁赞道:“萧姑娘的判断极有可能,说不定在老夫等到达之前,他已见到了常九!”
    萧姣姣皱起眉头道:“现在棘手的是,白姑娘是被黑白无常所掳去,他们既已被杀,就更无法查出白姑娘下落了。”
    秦忘我忧形于色道:“万一藏在隐蔽山洞或人烟绝迹之处,黑白无常被杀,无人发现白姑娘,她岂不将活活饿死!”
    韩伯虎起身道:“老夫立即派人去跟地鼠门的人联络,请托他们分头搜寻,相信一定会找到的!”
    等他出了内厅,秦忘我立即轻声道:“萧姑娘,你怎么把杀黑白无常之事推在那砸匾之人身上?”
    萧姣姣笑道:“咱们查那人不容易,让韩老伯去查!”
    秦忘我这才恍然大悟,不得不佩服,这个比他年纪还小的少女,确实称得上是个鬼精灵!
    二人会心地一笑,顿时胃口大开,端起碗筷来,轻松愉快地吃着早点。
    常九有没有出现龙门滩,无人知晓。
    地鼠门的人己接受韩伯虎请托,分头搜寻白菊花下落,实际上他们更急,也在找她。但一整天下来,侦骑四出,疲于奔命,仍然毫无所获。
    秦忘我心急如焚,守在房间里等待消息。
    萧姣姣自告奋勇,为他去了趟“洛陽客栈”,回来时神色有异,紧张道:“秦大哥,有个女的在你这房里!”
    秦忘我吃惊道:“她们还没走?”
    萧姣姣道:“只有一个人,听店小二说,中午就去了,等了你一整天!”
    秦忘我急问道:“你见到人没有?”
    萧姣姣回答道:“没有,我是故意问店小二你在不在,他说你两天没回去了,有个女的中午就在你房里等着,我一听吓得赴快离开客栈,哪敢上楼去看她啊!”
    秦忘我思索一下,道;“唔……大概她们是一个出外找我,一个留在客栈,守株待免!”
    萧姣姣忽道;“秦大哥,会不会是白姑娘呢?”
    秦忘我猛然一怔,若有所悟道;“对!我怎么没有想到,如果是我那两个阿姨,店小二不认识她们,绝不会让她们进我房间去等的!”
    萧姣姣振奋道:“走!咱们一起去看看!”
    二人出了镖局,直奔“洛陽客栈”而来。
    秦忘我惟恐撞上两个少妇,被逮个正着,不敢贸然进客栈,守候在街边墙角,让萧姣姣进去,把店小二叫出来。
    店小二曾受重赏,一见秦忘我,立即巴结道:“公子爷,这两天上哪里去了?小的为您好担心……”
    秦忘我迫不及待道:“有人在等我?”
    店小二瞥了萧姣姣一眼,似有顾忌,讷讷道:“是,是……”
    大慨他担心一男二女,会争风吃醋。
    秦忘我急切道:“快说呀!是什么样的人?”
    店小二只好陪着笑脸道:“就是那晚上跟公子爷住一个房间的姑娘……”
    秦忘我一听,心知是白菊花,不等店小二说完,一把拖了萧姣姣就走。
    冲进客栈,直奔上楼,闯进客房一看,呆呆独坐床边的,果然正是被黑白无常掳去多日的白菊花!
    秦忘我喜出望外,冲至白菊花面前,惊喜道:“白姑娘!你怎么逃回来的?”
    白菊花一怔,霍地站起,扑入泰忘我怀里,仿佛受了莫大委屈,伤心欲绝地痛泣起来。
    萧姣姣正好跟入,见状颇觉不是滋味,悄然退出房外,匆匆冲下了楼。
    秦忘我浑然未觉,安慰白菊花道:“不用怕,黑白无常已经死了。”
    白菊花惊诧道:“啊?是你把他们……”
    秦忘我道:“说来话长,你先告诉我,是怎么逃回来的?”
    白菊花定了定神,道:“我被他们掳去,关在一处小渔衬里……”
    秦忘我接口道:“是不是龙门滩?”
    白菊花摇头道:“不,在龙门滩上游,距离好几里。”
    秦忘我关切道:“这些天,你一定吃了不少苦。”
    白菊花犹有余悸,目光闪动道:“他们日夜逼问我常九在何处,我是真的不知道,这几天,两个人就轮流看守,逼问,昨天夜里,他们突然同时离去,就此一去未回。今天一早,我末见他们人影,趁机挣开捆住手脚的麻绳,逃出渔村,回到洛陽就来找你,才知道你也两天未回客栈……”
    秦忘我即道;“白姑娘能逃出魔掌,实要感激萧……”哪知一回身,始发觉萧姣姣并未跟进房内。
    白菊花诧然道:“还有谁?”
    秦忘我略一思索,正色道:“白姑娘,客栈不安定,走,咱们到虎风镖局去!”
    其实他不是怕别人,而是怕那两个少妇。
    带着白菊花,离开客栈,匆匆回到了镖局。
    秦忘我为她引见韩伯虎,却不见萧姣姣。
    韩伯虎已自先回来的萧姣姣口中获悉白菊花脱险、安然归来的消息,当即表示庆幸道:“白姑娘能安然归来,实属万幸,也免得这位秦老弟忧心如焚、坐立不安了!哈哈……”
    白菊花脸上-红,向韩伯虎深深一福,道:“多承韩老镖主之关怀,晚辈但愿日后能有回报。”
    韩伯虎置之一笑道:“好说好说,不过有件事老夫想请教,白姑娘跟常九不知是否认识?”
    白菊花坦然道:“不瞒老镖主,晚辈亦属地鼠门弟子。”
    韩伯虎微微颔首道:“这就是了,难怪老夫所获消息,常九为了白姑娘,可能不惜冒险露面,前往龙门滩,去见黑白无常呢。”
    白菊花急问道:“常掌门去龙门滩了?”
    韩伯虎道:“尚无法确知,如果去了,定然也在老夫等赶去之前。”
    秦忘我保持沉默,似对常九之事非常关心。
    白菊花忧形于色道:“常掌门若是为救晚辈,以身涉险……”
    韩伯虎接口道:“白姑娘可知,黑白无常已死于非命?”
    白菊花点头道:“方才已听秦公子说了……”
    韩伯虎道:“白姑娘既属地鼠门弟了,当知责掌门武功如何,依你估计,常九有无可能独力杀死黑白无常?”
    白菊花不假思索,断然道:“绝无可能!”
    韩伯虎微微颔首,转向秦忘我道:“秦老弟,如此看来,可能不幸被萧姑娘言中了!”
    案忘我漫应一声,问道:“萧姑娘呢?”
    韩伯虎道:“她匆匆回来告知名夫,白姑娘已脱险,就自行回房去了,不知为何事,神色似乎有些不对。”
    秦忘我即道:“韩老镖主,在下带白姑娘去见见她。”
    韩伯虎笑道:“好,回头一齐来内厅,老夫准备点酒菜宵夜,为白姑娘压惊。”
    白菊花又深深一福,道:“多谢老镖主!”
    秦忘我带着白菊花,来至西厢客房,在房门上轻敲两下,朗声道:“萧姑娘,我带白姑娘来见你。”
    房里传出萧姣姣的声音道:“我已经睡了。”
    秦忘我又道:“萧姑娘,白姑娘要向你当面致谢啊!”
    房内毫无回应。过了片刻,萧姣姣始打开房门。
    只见她已更衣,换去劲装,改穿一身桃红艳服。除去英姿不让须眉之气,恢复娇柔妩媚女儿之态,顿时判若两人。
    秦忘我为之一怔,呆住了。
    萧姣姣嫣然一笑,秀目流转,打量着白菊花,道:“这位就是白姑娘吧?”
    秦忘我这才收敛心神,忙为双方引见道:“噢,噢,这是白姑娘,这是萧姑娘……”
    两位姑娘福了一福,彼此均暗自打量对方。
    萧姣姣招呼他们进了房,又嫣然一笑道:“白姑娘能脱险,安然归来,真是吉人天相,要不然哪,秦大哥可要为你急疯了呢!”
    白菊花瞥了秦忘我一眼道:“听秦公子说,萧姑娘为了救我,不辞幸劳,进往邙山相助,险遭豫西五鬼埋设的炸药所伤……”
    这番话,都是从客栈来镖局一路上秦忘我告诉她的,刚说到这里,已进了镖局大门,下面的情况未及说出。
    白菊花只知道这些,说到此处,自然也说不下去了。幸好秦忘我一旁接口道:“要不是有萧姑娘在,我就算能保住命,恐怕也得废掉一条腿呢!”
    暗燃妒火的萧姣姣,受他们两人一捧,心中不快之情顿告云消雾散,展颜笑道:“秦大哥,白姑娘都是命大,吉人自有天相啊。白姑娘,是常九救你出来的么?”
    白菊花未及回答,秦忘我已接口道:“不!常九迄未露面,幸亏你杀了黑白无常,白姑娘无人看守,始得挣开捆绑,趁机逃出……”
    萧姣姣原不想让白菊花知道黑白无常是她所杀,急施眼色,但巳不及阻止秦忘我。
    白菊花果然惊诧道:“萧姑娘,你真的杀了黑白无常?”
    萧姣姣不便否认,只好微微点头,郑重其事道:“此事关系重大,韩老伯尚不知晓,务请白姑娘暂且保密!”
    白菊花也不追问详情,点了点头,道:“萧姑娘放心,我会知道轻重的。”
    秦忘我自知一时兴奋说溜了嘴,颇觉尴尬,强自一笑道:“韩老镖主已准备洒菜宵夜,为白姑娘压惊,咱们别让他老人家久候吧。”
    三人来至内厅,果见酒菜已上桌,韩伯虎正在等候,两名家仆随侍在侧。
    韩伯虎至今孑然一身,镖局内无女眷,是以用的全是男仆,刚陽之气显然太重。
    招呼秦忘我等三人入座,韩伯虎立即吩咐家仆斟酒。
    宾主四人之中,惟有萧姣姣从来滴酒不沾,急忙手按杯口,婉拒道;“韩老伯,晚辈不会喝酒……”
    韩伯虎笑道:“这是洛陽城中百年老字号盛家老铺酿的女儿红,入口即化,芳香醇美无比,少饮些醉不了的。”
    白菊花也笑道:“萧姑娘喝不完,剩下的我代你喝。”
    萧姣姣也不甘示弱道:“不用了,我自己喝,既然要在江湖中走走,以增见识,也该练习练习喝酒的,秦大哥,你说是吗?”说时瞥了秦忘我一眼。
    秦忘我忙附和道:“对对对,萧姑娘的话很有道理。”
    韩伯虎哈哈一笑,举杯道:“为白姑娘脱险归来,咱们先敬一杯,替她压压惊。”
    白菊花双手端起酒杯,道:“贱妄能安然脱险,全仗韩老镖主、秦公子、萧姑娘仗义相助,铭感肺腑,无以为报,只好借花献佛,先敬三位一杯,以谢救命之恩!”言毕一饮而尽。
    坐在白菊花身边的萧姣姣,一见韩伯虎、秦忘我均杯到酒尽,她哪甘示弱,也端起洒杯,一饮而尽。
    哪知酒甫入口,即呛得她一口喷出,喷了白菊花一脸一身。
    萧姣姣顿时面红耳赤,忙向白菊花致歉道:“对不起,我……”
    白菊花却毫不介意,笑道:“不妨,不妨,萧姑娘从未喝过酒,可不能喝的这么急,要慢慢喝啊。”
    萧姣姣一看,白菊花被喷得满脸满身酒汁,狼狈不堪,忙掏出丝帕,为她擦拭,窘迫万状道:“白姑娘,我带的有衣服,陪你回房去换一身吧。”
    白菊花道:“没关系,反正我被关了多日,这身衣服也脏了。”
    萧姣姣道:“那就换身干净的,走,我陪你回房去换。”
    韩伯虎也笑道:“还是萧姑娘周到,老夫镖局里没有女眷,就算想到了,也找不出衣服给白姑娘替换啊!哈哈……”
    萧姣姣立即起身离座,陪着白菊花回房更衣。
    韩伯虎等她们离去后,即道:“秦老弟,老夫方才在想,这位白姑娘定然知道常九身在何处,否则,黑白无常岂会一路追踪到洛陽,不惜借用豫西五鬼之力,将她劫持而去。”
    秦忘我昨夜已自冷彪口中获悉,要见常九者,实另有其人,但他不便说出,只好避重就轻道:“也许白姑娘真不知道吧。”
    韩伯虎沉吟一下,道:“白姑娘可能尚不知道老夫与常九亦是旧识,且是生死之交,所以有所顾忌,回头待老夫说明,也许她就不需隐瞒了。”
    一老一少,各怀心事,默默相对而酌。
    等了一盏热茶时间,仍末见萧姣姣陪同白菊花更衣归座,韩伯虎不禁诧异道:“白姑娘更衣,那需如此之久?”
    秦忘我笑道:“姑娘家们,就是这么慢吞吞的,大概正在打扮吧。韩老镖主可曾注意到,萧姑娘今夜就曾刻意打扮了,跟平时判若两人呢!”
    韩伯虎正色道:“秦老弟,你只注意到萧姑娘的妆扮,老夫却在暗中注意白姑娘的眼神啊!”
    秦忘我一怔,诧然道:“韩老镖主,你发现白姑娘的眼神有何不对?”
    韩伯虎思索一下,置之一笑道;“也许是老夫多疑吧,大概是她被关多日犹有余悸、惊瑰未定吧!”
    秦忘我不便追问,又等了半盏热条时间,仍不见两个少女更衣归座,他终于按挎不住,起身道:“韩老镖主,在下去看看她们。”
    匆匆来至西厢客房,发现房门虚掩,叫了两声,房内竟然毫无声息。
    秦忘我情知有异,急忙推门而入,不禁惊得一怔。
    只见萧姣姣昏倒在地,似被点了昏穴,白菊花却已不知去向!
    萧姣姣被解开穴道,醒来首先想到的,就是那柄“银月飞霜”。
    果然不出所料,从不离身的短剑已不翼而飞!
    这一惊非向小可,她霍地跳起身,要冲出房去追白菊花,却被秦忘我拦住,道:“她早巳逃走了!”
    萧姣姣惊怒交加道:“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我好心好意带她回房来更衣,她竟出其不意,点了我昏穴,趁机窃去了那柄银月飞霜!”
    秦忘我这才吃惊道:“什么?白姑娘窃走了你的短剑!”
    萧姣姣恨声道:“哼!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替她杀了黑白无常,她竟然恩将仇报!”
    秦忘我诧异道:“不对呀!她跟你素不相识,今夜初次见面,怎会知道你有那柄短剑?而且,今夜你更换便服,剑藏衣内,并未露出……”
    正说之间,韩伯虎久候不见他们归座,也亲自来查看究竟。见壮为之诧然。
    等他获知白菊花窃走短剑后,不禁更为惊诧道:“这简直太意外了!怎么可能呢?”
    萧姣姣气愤道:“怎么不可能?短剑不见了,她人也逃走了,这就是铁一般的事实!”
    事情的发生,确实太令人感到意外!
    白菊花为何窃去“银月飞霜”?
    她是临时见猎心动?还是特地为此剑而来?
    如果是见猎心动,似很牵强,团这“银月飞霜”外表只是一柄形状特殊短剑,若非亲见其伤人威力,绝不会想到它是一件罕世神兵。
    何况,萧姣姣今夜更装,将其藏在衣内,白菊花根本毫无机会发现。
    除非她是为此剑而来!
    她并不知道萧姣姣身怀此剑,定然有人幕后授命。
    授意之人是谁?白菊花为何要听命于那人?
    结论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常九!
    白菊花既是地鼠门弟子,常九身为掌门人,她必须听命,也就顾不得秦忘我曾为她出生入死了。
    但韩伯虎心里明白,常九绝不是那种人,他断然道:“绝对不是常九!”
    见过短剑威力的,除了韩伯虎及同赴邙山的几名镖师之外,只有豫西五鬼,黑白无常及那操舟之人。
    黑白无常己死,豫西五鬼无此能耐控制白菊花,剩下的只有那操舟者了。
    秦忘我不禁联想到,要见常九之人,可能即是那操舟者,必然以什么特殊方法,控制了白菊花,使她不得不听命。
    既然如此,白菊花可能即是那人释回,奉命依计而行。留在客栈等候秦忘我,打算混进虎风镖局,故意接近萧姣姣,以便伺机下手。
    不料如此顺利得手,恐怕白菊花自己也意想不到!
    秦忘我虽理出个头绪,但顾虑到不能让韩伯虎知道萧姣姣昨夜曾以短剑杀死黑白无常,是以不便说出自己的判断。
    但韩伯虎深知,短剑落于敌手的严重性,神色凝重道:“老夫拼了这条老命,也得追回银月飞霜!”
    如何追回呢?他茫然了。
    银月飞霜失落已经三日。
    镖伯虎亲自出马,商请洛陽城几家著名大镖局协助,也联络了地鼠门,不惜劳师动众,全力搜寻白菊花下落。
    由于有所顾忌,不便将银月飞霜之事张扬出去,仅以搜寻白菊花为名。只要找到她,自然就知短剑落在何人手中。
    但一连三日,却是毫无消息。
    秦忘我同样急于找白菊花,心情却与数日前全然不同,如今他充满了恨意!
    萧姣姣更是心急如焚。银月飞霜失落,使她不知日后如何向双亲交代。
    第四日华灯时分,消息传来,江南三侠在夏邑县境内被杀,身首异处!
    这消息似与白菊花无关,只是金龙镖局几名镖师自江南护镖回洛陽,途经夏邑,发现江南三侠被杀,一回镖局,消息就不胫而走,传扬开来。
    根据目击者描述,江南三侠身首异处,似为断金切玉利器所杀,不禁使韩伯虎想到,可能即是银月飞霜!
    如果不幸料中,则其人不仅得到了短剑,且能用以伤人,情况就更严重了。
    其人不仅武功惊人,得此杀人利器,岂不如虎添翼?
    事态严重,韩伯虎不敢隐瞒,急召秦忘我与萧姣姣至书房密商对策。
    秦忘我是初生之犊不畏虎,主张即日赶住夏邑。
    萧姣姣更是心急如焚,恨不得插翅飞往。
    韩伯虎却神情凝重道:“老夫所担心者,即是谋剑之人亦能用剑伤人,不幸正被老夫言中,以秦老弟的武功,加上萧姑娘的银月飞霜,原应有七成以上胜算,如今情势劣转,主客易位,老夫不主张冒此无谓之险。”
    萧姣姣情急道:“难道咱们就放弃了?”
    韩伯虎胸有成竹道:“不!兹事体大,老夫决心亲赴金陵一行,凭昔日交情,邀请几位老友出马,始万无一失。”
    萧姣姣口不择言道:“哼!江南三侠,也不过如此!韩老伯之意,是否请不出那位老友,咱们就追不回银月飞霜?”
    韩伯虎道:“老夫绝无此意,只因萧姑娘路过洛陽在此作客,不幸发生此事,理当由老夫一身担代,绝不容有任何差错。否则,老夫如何向令尊今堂交代?”
    秦忘我本要坚持己见赶往夏邑,见萧姣姣暗施眼色制止他说话,只好不再跟韩伯虎争辩。
    当晚,秦忘我很早就回房灭了灯,似乎已就寝。
    其实他并末睡,只是和衣躺在床上。
    果然不出所料,二更刚过,房门上轻敲两响。
    秦忘我挺身而起,下了床,也不问是何人,就开了房门。
    萧姣姣闪身而入,一身劲装,肩背简单行囊。
    不待她开口,秦忘我巳轻声笑问道:“现在就走?”他居然料事如神。
    萧姣姣诧然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秦忘我莞尔一笑道:“大概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吧!”
    萧姣姣欣然道:“那你早已难备好了?”
    秦忘我点点头,偕同萧姣姣出房,双双悄然离去。
    次日一早,韩伯虎始发觉,这对不知天高地厚的青年男女竟然不辞而别了。
    韩伯虎大为震惊,即将镖局之事交代一番,独自启程,快马加鞭赶往夏邑。但一路上,并末追上秦忘我与萧姣姣。
    抵达夏邑境内,始知江南三侠尸体无人认领,已由地方官府草草掩埋。
    韩伯虎交付银票于两,嘱重新厚葬,以报三人赶来助拳之情。
    一连三日,韩伯虎疲于奔命,遍寻各处,明查暗访,始终未发现秦忘我、萧姣姣二人影踪。
    韩伯虎心中尚有更重要大事,且事不宜迟,乃当机立断,决定兼程赶往金陵。
    一别十八载,六朝京都的金陵,景物依旧,人事已非。
    韩伯虎备份厚礼,先至威远镖局,拜会昔日旧主金老镖主。江南三侠言之不虚,金老镖头果然年迈体弱,不良于行,镖局事务已交由其子金鹏负责。
    金老镖头惊闻江南三侠丧命异乡,至为激动。
    韩伯虎当即取出三张银票,道:“江南三侠是应在下承邀,赶往洛陽助拳。因与一位小兄弟发生冲突,愤而离去,不意归途上惨遭杀身之祸。在下在道义上不能置身事外,途经夏邑,已出资予以厚葬,并带来三万两银票,烦请老镖头转致三人家属,聊表心意。”
    金老镖头叹道:“唉!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他们三人临去洛陽之日,老夫尚为他们饯行,不想一别竟成永诀。尚飞、黄川至今未娶,仍是孑然一身。扬超于十八年前,你离金陵前往洛陽创业不久,即娶得当时应天府总捕头、江南第一神捕王守义胞妹为妻,育有一女名叫杨瑶,己与鹏儿文定……”
    正说之间,走进个虎背熊腰的劲装少年,带着几名健壮镖师。
    上前一抱拳,恭然道:“爹,孩儿已将镖银护送至桐城,特来禀明。”
    金老镖主欣然笑道:“好!好!鹏儿,不记得韩大叔了么?快来见过!”
    劲装少年正是金鹏,忙趋前施礼道;“晚辈金鹏,拜见韩大叔!”
    韩伯虎上前扶起金鹏,打量他一阵,敞声笑道:“在下离开金陵时,贤侄不过才两三岁,经常骑在叔叔脖子上玩耍。一晃十八寒暑,如今贤侄已是英雄挺拔之翩翩少年,且能继承老镖头衣钵,独当一面主持镖局,真是个江山代有人才出,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金鹏关心道:“听说韩大叔的镖车屡遭豫西五鬼洗劫……”
    韩伯虎脸上笑容顿失,沮然道:“镖银已追回,只是……”突然欲言又止,似不知如何说出江南三侠惨遭杀身之祸淌。
    金老镖头心知他难以启齿,接口道:“鹏儿,江南三侠已悉遭不测!”
    金鹏关切的自是他未来岳父,不禁惊道:“是遭了豫西五鬼毒手?”
    韩伯虎沮然摇头,即将方才告知金老镖头的情形,重复一遍。
    金鹏听毕,惊怒交加道:“晚辈一定要查出真凶,为江南三侠报仇!”
    金老镖头深深一叹,叮咛道:“鹏儿,此事暂且别让杨家知道,以免她们母女悲痛伤心。”
    韩伯虎道:“老镖头顾虑周到,在下先去办件要事,回头再来从长计议。”
    离开了威远镖局,韩伯虎又备一份厚礼,直趋乌衣巷朱王爷府。
    王府门禁森严,经过通报,始由家将领入大厅。
    七王爷虽平易近人,不拘小节,韩伯虎仍以大礼参拜,恭然道:“草民韩伯虎,叩见七王爷!”
    这位七王爷果然与众不同,毫无官架,亲自上前扶起韩伯虎,笑容可掬道:“韩壮士,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谢七王爷!”韩伯虎起身恭立。
    七王爷招呼他坐下,道:“听说韩壮士在洛陽创业,近年已甚有成就,此来金陵,可是亲自护镖?”
    韩伯虎眼光一扫,似对随侍在侧之家将、仆从等有所顾忌,轻声道:“王爷可否摒退左右,草民有重要之事禀告。”
    七王爷微微颔首,吩咐道:“你们都下去!”
    家将仆从等齐声恭应,一齐退出大厅。
    韩伯虎即道:“王爷近年可有郡主信息?”
    七王爷轻喟道:“盈儿自愿放弃郡主身份,随寒月浪迹江湖,一晃眼已十八寒暑,从无音讯。本王虽与她断绝父女关系,倒是很挂念他们,韩壮士可有他们消息?”
    韩伯虎微微点头道:“萧寒月与郡主隐居天山瑶池一带,过着神仙眷侣般生活,如今已育有一女,名叫姣姣,不但聪明伶俐,才貌双全,且已习得一身绝世武功……”
    七王爷欣慰笑道:“哈哈!萧寒月这个年轻人,本王总算没有看错!”
    韩伯虎犹豫一下,突然轻声道;“七王爷赠给郡主的银月飞霜……”
    七王爷一怔,急问道:“怎么样?”
    韩伯虎郑重道:“姣姣姑娘出游带在身边,不幸被人窃走了!”
    七王爷置之一笑道:“虽是一柄罕世神兵,既然遗失,也就算了。”
    韩伯虎正色道:“不!七王爷,窃剑之人不但武功奇高,且能用此剑伤人,江南三侠已遭毒手!”
    七王爷果然为之一惊,急切问道:“韩壮士,可知窃剑者是何人?”
    韩伯虎道:“草民来见七王爷,正是为此事深感困扰,此人曾与草民正面交手,以其出手及武功路数看来,极似当年心怀叵测、控制天下武林各派高手意图谋反的‘二先生’!”
    七王爷惊诧道:“李大将军之子?”
    韩伯虎点头道:“就是他!但草民风闻,他数年前己死于天牢……”
    七王爷道:“不错。本王闻知后,恐其有诈,曾新至天牢查看,督促验明正身,病死的确实是他!”
    韩伯虎眉头一皱,道:“这就怪了,莫非他能借尸还魂?”
    韩伯虎即将洛陽最近发生之事,自豫西五鬼劫镖开始,秦忘我找上门来,查到白菊花伺机窃剑,江南三侠被杀为止,从头至尾述说一遍。
    七王爷听毕,沉吟半晌,始忧形于色道:“银月飞霜乃杀人利器,霸道无比,一旦落入恶人之手,不知将使多少人命丧剑下!”
    韩伯虎这才表明来意道:“不瞒七王爷,那位姓秦的年轻人,武功似不在当年萧寒月之下。姣姣姑娘家学深渊,在萧寒月与郡主亲自调教下,已尽得真传,仅火候阅历较差而已。以他二人武功,足可力敌其人。但如今此人获得银月飞霜,如虎添翼,占尽优势,故而草民来见七王爷,想知道王府中可有足以克制或至少耍能与银月飞霜平分秋色之利器?”
    七王爷微微颔首道:“韩壮士之意,是否要以坚攻坚,以利制利?”
    韩伯虎道:“草民正是此意,若不能在兵刃上与其分庭抗礼,武功再高,恐怕也难有胜算。”
    七王爷又微微点头,道:“王府兵库之中,尚有几件上古神兵可用,只是不及银月飞霜,能收发自如,伤人于十二丈外。韩壮士,请务必全力协助姣姣姑娘,一定要夺回银月飞霜!”
    韩伯虎恭然道:“王爷放心,草民决心全力以赴!”
    突见一名白发老妪闯入,一见七王爷正与韩伯虎密谈,立即转身欲退,道:“噢,老身不知王爷有客……”
    七王爷道:“韩壮士不是外人,不用回避。”
    老妪闻言又转回身,韩伯虎定神一看。认出是当年江湖之中赫赫有名的白发龙女谭三姑!
    韩伯虎急忙起身施礼,恭然道:“谭老前辈,不记得晚辈韩伯虎了?”
    谭三姑似有些老眼昏花,走近定神一看,笑道:“原来是韩副总镖头!唉!岁月不饶人,年岁太大,眼力可不行了啊。”
    七王爷多年来对谭三姑一直以礼相待,敬若上宾,敞声一笑,道:“谭师傅,最近你不是闲得发慌吗?现在可以让你有机会活动活动筋骨了。”
    谭三姑会错意,连连摇头道;“使不得,使不得,老身年岁这么大了,还能跟韩副总镖头过招比划吗?开不得这玩笑!”
    七王爷笑道:“谭师傅,韩壮士早已离开威远镖局,不再是副总镖头。如今在洛陽创设镖局,是镖主了。”
    谭三姑哑然失笑,道:“老了,真的老了,我老记得十几二十年前的事!”
    韩伯虎也笑道:“随便谭老前辈怎样叫,只要记得是晚辈就行了。”
    七王爷忽问道:“谭师傅,玉仙可在?”他问的是白玉仙。
    谭三姑答道:“她们母女俩正在花园中练剑。”
    七王爷道:“韩壮士,咱们去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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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酒楼血案
    王府花园中,白玉仙、黄小玉母女正在练剑。
    白玉仙的“冰魂寒珠”,令江湖中闻名丧胆,当年曾被“二先生”利用,误入歧途,幸为萧寒月晓以大义,使她悬岩勒马,为消弭一场浩劫立下汗马功劳。
    由于朱盈盈放弃郡主身份及一切世袭荣封,随萧寒月浪迹天涯,更由于萧寒月之撮合安排,使白玉仙不但同意留在王府,取代朱盈盈,以慰七王名人轶事爷失去爱女之寂寞心情,且与饱学之士黄天复结为夫妻。
    黄天复虽不谙武功,且断一腿,但深获七王名人轶事爷器重,尊为王府客卿,实居幕席要职。
    晃眼十八载,黄小玉已婷婷玉立,聪明伶俐,巳尽获其母白玉仙真传,七王名人轶事爷对之甚为喜爱,视若亲孙女。
    如今白玉仙虽年已三十有八,看上去却似二十许少名人轶事妇,姿色不减当年。
    母女二人每日勤练剑法,这时正你来我往,全力施展功守之术,但见人影翻飞,剑气如虹。
    突闻七王名人轶事爷喝彩道:“好剑法!”
    母女二人收势敛剑,只见七王名人轶事爷身后,尚随着谭三姑及韩伯虎,巳站在赏花凉亭中。
    黄小玉掠身而至,也不施礼,娇声道;“七王名人轶事爷可是想偷学两招?”
    谭三姑斥责道:“玉丫头,怎可对王名人轶事爷如此无礼?”
    七王名人轶事爷笑道:“不妨不妨,小玉纯真可爱,毫不娇柔造作,正是赤子之心啊!”
    黄小玉双眉一挑,得意笑道:“还是七王名人轶事爷好,最疼小玉,不像谭婆婆,专爱挑找小毛病!”
    白玉仙已走至凉亭前,恭然施礼道:“七王名人轶事爷,谭老前辈……”突然发现韩伯虎,似觉面熟,一时却记不起他是谁。韩伯虎趋前,双手一抱拳,道:“白姑娘别来无恙,不记得在下了?”
    白玉仙猛记起,如见故人,振奋道:“你是威远镖局的韩……”年代巳久,名字忘了。
    韩伯虎接口道:“在下韩伯虎!”
    “原来是韩副总镖头!”白玉仙向黄小玉道:“玉儿,来见过韩大叔!”
    黄小玉上前施礼道:“晚辈黄小玉,拜见韩大叔。”
    韩伯虎忙答礼道:“姑娘不用多礼。白姑娘,这位是……”
    白玉仙笑道:“她是小女玉儿啊。”
    韩伯虎诧然道:“啊!都这么大了?唉!我这做叔叔的,第一次见面,未带见面礼……”说时伸手入怀,欲取银票。
    白玉仙阻止道:“韩兄免俗吧!”
    七王名人轶事爷也道:“韩壮士,就依玉仙吧。”
    “是!”韩伯虎只好遵从。
    七王名人轶事爷随即正色道:“玉仙,韩壮士带来个惊人消息,必须急谋对策,还是请天复来,共同从长计议吧。”
    黄小玉应道:“我去请爹爹来!”转身一溜烟而去。
    七王名人轶事爷遂道:“韩壮士,你先将情形告知谭师傅与白姑娘。”
    白玉仙虽已为人母,七王名人轶事爷却仍然改不了称呼。
    韩伯虎刚说到-半,黄小玉已请来其父。
    黄天复右腿巳残,拄着拐杖,一进凉亭,即施礼道:“不知七王名人轶事爷召在下,有何指示?”
    七王名人轶事爷为双方引见后,韩伯虎不得不又重新开始,将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发生事件述说一遍。
    在场数人,除黄小玉不知当年之事,无不为之愕然。
    谭三姑沉吟一下,断然道:“绝不可能是那‘二先生’!”
    七王名人轶事爷郑重其事道:“本王也认为,绝对无此可能,但无论他是何人,此人必须除去,不能容当年事件再次重演!”
    黄天复道:“除恶务尽,不知七王名人轶事爷是否已有腹案?”
    七王名人轶事爷道:“本王目前只想到,将兵库珍藏之青虹剑,红毛宝刀两件罕世神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由韩壮士带去,勉强可与银月飞霜一搏。另派几位高手,以壮声势,至于细节,尚需阁下运筹帷幄。”
    黄天复既是王府幕席,当仁不让道:“兵贵神速,其人既有祸心,实应杜渐防微,以在下愚见,事不宜迟,韩镖主克日赶回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七王名人轶事爷道:“但他人曾出现夏邑境内啊!”
    黄天复不愧是谋士,果有独到之见,说道:“此人既急欲见常九,而常九可能仍在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只是迄末露面。因而在下判断,他绝不会轻易离开。至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三侠在夏邑境内被杀,则可能是愤而离开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后兼程回金陵,不幸被那人追杀,惨遭毒手。”
    七王名人轶事爷微微颔首,又道:“以阁下所见,那人为何急于追查要见常九?”
    黄天复沉思片刻,道:“如果不出在下所料,恐怕与那神医赵百年之女有关!”
    此言一出,如晴天霹雳,众人无不为之徒然色变。
    要知十八年前那场浩劫,之所以能在一夕之间,消弭于无形,即是神医赵百年之女赵幽兰以药物控制“二先生”所致,天下武林各门各派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英突然消失无踪。
    罪魁祸首“二先生”,不但一夕之间,丧失全部谋反人力,且亦为赵幽兰药物所控制,向朝廷投降认罪。
    而最后见到赵幽兰,或许知其去向者,即是常九!
    如今有人追查常九,岂非志在赵幽兰,及那突然消失无踪的天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英?
    七王名人轶事爷心知事态严重,神色凝重道:“既是如此,更事不宜迟,谭师傅,白姑娘,本王想让二位随韩壮士走一趟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相机行事。”
    谭三姑笑道:“好极了!难怪方才七王名人轶事爷说要让老身活动活动筋骨呢!哈哈……”
    黄小玉一听,急道:“七王名人轶事爷,小玉也要去啊!”
    白玉仙未及斥阻,七王名人轶事爷己笑道:“只要你娘答应带你同去,本王不反对。”
    黄小玉转向白玉仙,撒娇道:“娘,七王名人轶事爷都同意了,带我去好不好嘛?”
    白七仙无可奈何,只好勉强同意。
    黄小玉振奋道:“我这就去准备!”一溜烟出了凉亭。
    七王名人轶事爷正色道:“韩壮士,此行任务重大,只可成功,不可失败,最好能多邀几位高手随行。”
    韩伯虎恭应道:“是!草民这就去威远镖局,跟金老镖头商讨一下,明日一早出发。”
    金老镖头父子设宴为韩伯虎洗尘,在座的尚有几名镖师作陪。
    金鹏已决心随韩伯虎走一趟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但除他之外,其他人选就难作决定了。
    酒过三巡,金老镖头不禁叹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三侠尚且不堪一击,纵观金陵城内,实找不出武功超过他们之人……”
    话犹未了,突见一名一身素服少女闯入。
    金鹏一惊,诧然道:“瑶妹,你……”
    此女正是杨瑶,见她一身素服,显然已知其父杨超噩耗。
    杨瑶激动道:“哪一位是韩老镖主?”
    其实她是明知故问,在座的全部认识,只有韩伯虎是陌生人。
    韩伯虎听金鹏称她为瑶妹,心知必是杨超之女。立即起身问道;“姑娘可是杨大侠之女……”
    杨瑶怒哼一声,质问道:“家父接获飞函,赶住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相助,不幸丧命异乡,韩老镖主既来金陵,不该通知咱们一声吗?”
    韩伯虎被问得怔住,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金老镖头即道:“瑶儿哪!这不能怪韩大叔,是我怕你母女悲痛伤心,暂且不通知你们的。”
    他既扣代下来,杨瑶也就无话可说了,不禁伤心欲绝地俺面痛泣起来。
    金鹏忙扶她入座,劝慰道:“人死不能复生,瑶妹可要节哀,保重……”
    杨瑶突然止泣,恨声道:“我一定要为爹报仇!”
    金老镖头暗自一怔,诧异道:“瑶儿是从何处得到消息的?”
    杨瑶泪光闪动道;“是大舅派人专程来通知的,瑶儿在镖局门口碰见张总管,才知道韩老镖主巳亲来金陵。”她指的大舅,正是当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捕王守义。
    金鹏道:“瑶妹……我已决定随韩大叔去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誓为令尊报此大仇!”
    杨瑶毅然道:“好!我随鹏哥同去!”
    金鹏面有难色道;“这……”
    杨瑶理直气壮道:“连鹏哥尚且有此心为家父报仇,我这为人子女的,难道不该尽孝吗?”
    金鹏尚未置可否,金老镖头已接口道;“瑶儿要同去,未尝不可,但需先征得令堂同意。”
    杨瑶振奋道:“奸!瑶儿这就回去告诉娘!”当即起身离座,匆匆而去。
    金鹏歉然道:“韩大叔,方才杨姑娘多有冒犯,请勿介意……”
    韩伯虎置之一笑道;“杨姑娘骤遭丧父之痛,激动自属难免。
    只是此去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前途凶险,但不知杨姑娘的武功……”
    金老镖头笑道:“伯虎老弟,这个你放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第一神捕的亲外甥女绝不会含糊。否则,老夫也不会答应她同去了。”
    韩伯虎道:“七王名人轶事爷已交代,由白发龙女谭三姑、白玉仙母女随同在下回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再加上令朗与杨姑娘,人手已足,不需再物色其他人了。”
    事情就这么决定了。
    这一席洗尘酒也等于是饯行,因次晨即将出发。
    韩伯虎此来金陵,一为邀请高手助拳,一为求助王府神兵利器。两件事均如愿巳偿,心情自较来时开朗。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金老镖头开怀畅饮,韩伯虎却因次晨将启程,不敢喝太多。
    席间话起旧来,二老均津津乐道,一直边吃边聊,将近二更,仍末见杨瑶进来回话。
    因次晨将出发,金鹏不禁忧急道:“瑶妹是怎么回事,究竟去与不去,也该来回个话啊!”
    金老镖主也觉出事有蹊跷,吩咐道:“鹏儿,你亲自去看看,替我代为致意,顺便把韩大叔致赠的三万两银票带去。”当即取出三张银票。
    金鹏接过银票,立即离席而去。
    匆匆来至城东杨宅,敲开门,由家仆领入大厅,再入内通报。
    倏而,杨母由两名丫环扶出,只见她满脸泪痕,显然刚刚止住痛泣,出房来见客。
    金鹏忙上前施礼,先劝慰一番,再取出三张银票,双手递上,道:“伯母,这是韩老镖主的一点心意……”
    杨母连看都未看一眼,愤声道:“人都死了,再多的银子,能换回一条命吗?”
    金鹏怔了怔,道;“伯母放心,晚辈一定会为伯父报仇的!”
    杨母深深一叹,招呼金鹏坐定,始道:“瑶儿方才回来,说要跟你一起去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被我说了几句,不让她去,她竟赌气回房去了。”
    金鹏暗觉失望,却不知如何说服杨母同意让杨瑶随行,不禁怔怔地发起愣来。
    杨母转头吩咐道;“去请小姐出来,告诉她金公子来了。”
    丫环恭应一声,匆匆而去。
    哪知来至杨瑶闺房,叫了两声,房内毫无动静,推门进去一看,她竟然已留书出走。
    丫环大吃一惊,急忙抓起留书,直奔大厅,一路气急败坏地叫道:“不好了,夫人,小姐走啦……”
    杨母、金鹏顿时一惊,霍地站了起来。
    自丫环手中接过留书,杨母抽出内笺一看,不禁失声惊呼道:“啊!这不听话的孩子,独自去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了!”
    金鹏这一惊非同小可,劝慰了杨母几句,立即赶回镖局,向其父禀明,杨瑶已留书出走,径往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金老镖主忧心如焚,道:“这如何是好?”
    韩伯虎已约定谭三姑等人次日清晨启程,不便临时提前出发。
    金鹏当机立断,决定独自即刻出发,去追赶杨瑶。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三侠被杀,消息不胫而走,传遍整个夏邑境内。
    尤其震惊了江湖!
    更惊人的是,境内几处地鼠门联络站一夜之间全被人“挑”了。
    总共二十三人,未留一个活口,个个身首异处,死状惨不忍睹。
    每处粉墙上,均以鲜血留言,常九若不出面,将杀尽地鼠门各地弟子!
    “杏花村”酒楼,是境内地鼠门最后一处联络站。
    由于位居大街,侥幸尚未被“挑”。
    往常来此的,大部分是江湖人物,聚此互通消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换情报。
    今日大慨已得到风声,均不敢光顾,以免遭到池鱼之殃。
    尽管没有客人上门,门面仍得照开,不能因噎废食,来个关门大吉。地鼠门一派,在江湖上毕竟小有名气,岂能被那残酷杀手吓住。
    然而,从掌柜的到四五个伙计,无不提心吊胆,暗中戒备,提防杀于随时上门。
    整日毫无动静,门可罗雀。
    到了黄昏时分,突然来了两位年轻客人,一男一女,他们会是杀手?
    不!他们正是秦忘我、萧姣姣二人。
    他们的额上,并未刺上“我非杀手”,店里的人自然得严加防范。
    二人坐定,一名伙计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招呼道:“二位客官,要吃点什么?”
    秦忘我并不急于点菜,眼光一扫,见整个酒楼仅只他们两个客人,不禁笑问道:“你们这里怎么生意这样差,是不是菜不好?”
    伙计力持镇定道:“公子爷,您说笑了,走遍夏邑县,再找不到比小店菜更出名的啦!”
    萧姣姣接口道:“哦?这么说是酒太差-?”
    伙计忙陪笑脸道:“女公子,您要是尝了小店特制的陈年老酒,包您赞不绝口!”
    萧姣姣故作诧异道:“这就怪了,既然酒菜俱佳,为何没有客人上门?我知道了,一定是你们招呼客人态度太坏!”
    伙计再也按捺不住,脸色一变,道:“二位是否存心来找麻烦的?”
    秦忘我笑问道:“哦!你们这里还卖‘麻烦’?”
    地鼠门弟子,身子都不弱。伙计冷哼一声,突然一掌向秦忘我劈去。
    秦忘我笑容未收,神色自若,都是出手如电,轻轻挥臂一荡。
    伙计顿时身不由主,向一旁冲跃而去。
    萧姣姣笑道:“他怎么没喝酒就先醉了,站都站不稳!”
    其他几个伙计,一见自己人吃了亏,立即一拥而上。
    他们全是练家子,个个都有两手,虽是赤手空拳,来势相当威猛,分从两旁及背后,合力攻向秦忘我。
    萧姣姣如同置身事外,坐在秦忘我对面,若无其事。
    只见秦忘我双手齐分,骈指如戟,以隔空点穴手法,不容两伙计攻近,穴道一麻,已被控制。
    几乎是同时,秦忘我坐姿不改,突然腾空而起,向后一撤,身后攻来的伙计,被撞得倒退七八尺,一屁名人轶事股跌坐地上。
    秦忘我却借力向前,仍然原姿未变,坐回了原位。
    柜台里掌柜的,看得目瞪口呆!
    萧姣姣却乐开了,笑得像朵花似的,喝彩道:“好!就凭这一手,值一桌酒席!”
    伙计们犹待动手,被掌柜的急以眼色制止,随即走出柜台,趋前双手一拱,道:“伙计们有眼无珠,冒犯二位,在下代为陪罪!”
    秦忘我置之一笑道:“好说好说。难怪门可罗雀,这种待客之道,谁还敢上门照顾你们生意?”
    萧姣姣接口道:“不!秦大哥,你错了,这是他们特别的招徕之术,让客人先活动活动筋骨,回头才能胃口大开,大吃大喝啊!”
    掌柜的顿时面红耳赤,连连鞠躬哈腰道:“得罪,得罪,请二位多多原谅,不与他们一般见识,二位要吃什么,尽管吩咐,小店全部免费招待!”
    秦忘我道:“那咱们不是存心来这里白吃白喝啦?”
    掌柜的忙陪笑脸道:“二位肯赏脸,是小店无上的光荣!”
    萧姣姣道;“既然不花钱,那就捡最好的酒莱送来!”
    掌柜的连声恭应,向泥塑木雕的两伙计斥道:“站在这里干嘛?
    还不快去准备酒菜!”
    他只顾骂人,忘了两个伙计穴道被制住。
    案忘我莞尔一笑,双手疾分,以掌力隔空为二人拍活穴道,轻而易举露这一手,更看得掌柜的张目结舌。
    掌柜的是行家,心知眼前这对青年男女如果要出手置他们于死地,可说易如反掌。
    既不能力敌,只有智取。
    但他打什么歪主意,却逃不出萧姣姣的锐利眼光。
    等酒莱一送上桌,萧姣姣不动声色,召走回柜台的掌柜的至桌前,笑道:“掌柜的,你也坐下来,陪咱们喝两杯啊!”
    掌柜的暗自一惊,面有难色道:“这……在下哪敢跟二位平起平坐……”
    萧姣姣仍然不动声色,道;“既是全部免费招待,掌柜的要不坐下来喝两杯,咱们怎么过意得去呢?”
    掌柜的讷讷道:“这……这……”
    萧姣姣突然出手如电,扣住掌柜的手腕,怒斥道:“哼!你们这点雕虫小技,也想在本姑娘面前卖弄?差得远呢!”果然不出所料,酒菜里均做了手脚,打算将这对青年男女迷昏!
    既被识破,手腕又被扣住,掌柜的顿时大惊,突然情急拼命,向几个伙计疾喝道:“拼了!”
    他们以为这对男女是杀手,反正难逃一死,不如全力一拼。
    掌柜的腕脉被扣,不敢动弹,但他一声令下,几个伙计都奋不顾身,分向秦忘我、萧姣姣攻来。
    萧姣姣指上一用力,娇叱道:“叫他们住手,否则你就没命了!”
    掌柜的突觉腕脉一紧,整条手臂麻木,大吃一惊,只得喝阻道:“住手!快退下……”
    正待出手的几个伙计,哪敢轻举妄动,纷纷住手。
    掌柜的求饶道:“女公子高抬贵手,咱们真的不知掌门人下落……”
    萧姣姣放开手,道:“什么掌门人?”
    掌柜的诧异道:“怎么?二位不是……”
    秦忘我接口道:“咱们是来此等人的!”
    掌柜的一怔,急问道:“二位等什么人?”
    秦忘我轻描淡写道:“等那要杀你们的人!”
    掌柜的更觉惊诧道:“二位是官府办案的公差?”
    秦忘我道:“那你就别管了,反正咱们不是来杀你们的!”
    萧姣姣哼一声,道:“还不快把这些酒菜撤下去,换些能吃喝的来?”
    掌柜的连声恭应,一施眼色,几个伙计急忙将桌上酒菜全部撤走。
    秦忘我作个手势,道:“掌柜的,坐下来好说话。”
    “是是是……”掌柜的唯唯应命,在一旁坐了下来。
    秦忘我轻声问道:“这是地鼠门在境内,最后一处联络站?”
    掌拒的答道:“不瞒公子爷,城内外共有五处,已有四处被‘挑’……”
    秦忘我诧异道:“怪哉,好像大家都已经知道,那疯狂杀手今日一定会来杀你们,所以没人敢上门?”
    掌柜的沮丧着脸道:“他以鲜血留下警言之事早巳传遍江湖,无人不知。小店乃地鼠门所开设,也是无人不晓,难逃此劫,似在意料之中……”
    萧姣姣接口问道:“那你们为何不逃命,偏要留此等死?”
    掌柜的说道;“地鼠门弟子,绝非贪生怕死之辈!”
    萧姣姣嗤之以鼻道:“哼!匹夫之勇!”
    秦忘我忽道:“贵掌门忍见弟子被赶尽杀绝,也不肯出面?”
    掌柜的倏然道:“在下不敢妄加臆断,但其中必有原因。”
    秦忘我道:“掌柜的,咱们决定在此等候那疯狂杀手出现,记住,无沦有任何情况,你们的人绝不可插手!”
    掌柜的唯唯应诺,起身离座,仍然回到柜台里。
    酒菜重新上桌,这回未作手脚。
    秦忘我、萧姣姣相对而酌。她已有了经验,浅尝即止,不再大口猛喝。
    终于又有客人上门了。
    来人年约三十来岁,风尘仆仆,肩头挂着包袱,像是经过长途跋涉模样,怎么看也不像个疯狂杀手。
    果然他一坐下就向上前招呼的伙计吩咐道:“有什么现成的,能吃饱肚子就行,我还要赶路。”
    伙计如释重负,既是途经此地,尚需赶路,自然不是那疯狂杀手,忙应道:“是!是!客官要快,来碗牛肉面,加一盘鲜肉大包怎样?”
    那人饥不择食,道:“好吧,快一点。”
    伙计恭应而去。
    秦忘我、萧姣姣互望一眼,露出失望表情,因为这不是他们要等的人。
    显然的,那人非但是外地来的,且并非江湖人物,否则要打个尖哪里不好去,偏偏到这“杏花村”来。
    面要下锅煮,一盘鲜肉大包先上。
    那人似乎饿极了,抓起来就吃。突然发现那对青年男女正在向他投以诧异的眼光,才自觉吃相不太雅观,尴尬地笑笑,不再狼吞虎咽,放缓了速度。
    就在这时候,又有客人上门了。
    来的是五个人,为首的年约五旬,一身灰袍,看出袍内藏有武器。其他四人,年纪约在二三十岁之间,像是中年人的随从。
    萧姣姣暗向秦忘我一施眼色,从她的眼神看出,己怀疑这五人来者不善,说不定就是疯狂杀手!
    掌柜的也暗自心惊,示意几个伙计戒备,顿时如临大敌,气氛极力紧张起来。
    五人坐定,灰袍中年目光如炬,微微一扫,始向站在一旁惴惴不安的伙计道:“配几样下酒的菜,来两壶酒。”
    “是是是……”伙计连声恭应而去。
    灰袍中年眼光又一扫,停在一对青年男女身上,故意向在座四人道:“唉!有些人真不知死活,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萧姣姣哪会听不出,这话分明是冲着他们说的,也故意向秦忘我道:“秦大哥,这杏花村酒楼里会有老虎吗?”
    灰袍中年脸色一沉,振声道:“在下可是一番好意,姑娘不要不知好歹!”他这口气,如同长者教训晚辈。
    萧姣姣哼一声,正待发作,突见十几名带刀捕快闯入,立即分散开来,纷纷拔刀在手。
    为首捕快喝令道:“谁都不许动,否则格杀勿论!”
    原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三侠被杀,境内一夕之间又出了二三十条人命,早己惊动当地官府。
    疯狂杀手留下鲜血警告,常九若不出面,将杀尽地鼠门的人,已然轰动江湖,官方岂会毫无风闻。
    此事虽为江湖中恩怨仇杀之事,发生在境内,地方官府自要追查,以尽陈暴安良之责。
    杏花村酒楼既是夏邑境内地鼠门最后一处据点,疯狂杀手哪会轻易放过。是以今日一早附近一带就守伏了大批捕快,暗中监视,等待那杀手出现。
    整日毫无动静,直到黄昏时分,始见一对青年男女上门。
    但他们不像是疯狂杀手,捕快们不敢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由于杏花衬在楼上,楼下店铺专名人轶事卖自酿陈年老酒,只要守住附近出路,万无一失。
    是以几个伙计跟那对青年男女动手时,捕快们正待冲上楼去,却因很快即告平息,仍然按兵末动。
    后来的风尘仆仆汉子,捕快们亦未看在眼里,认为不是守候的对象。直到那五人登楼,他们才觉出不妙,立即采取行动,来个先发制人。
    这一声喝令不许动,却有三种不同反应。
    风尘仆仆的汉子,是顿吃一惊,吓的连包子都不敢吃了,呆呆地坐在那里。
    秦忘我、萧姣姣是若无其事,视若末睹。
    最后来的那五人则不同,除那灰袍中年神色自若,端坐不动外,另四人则同时霍地站起。
    捕快们正是冲者他们来的,一见四人站起,正待一拥而上,突见捕头带着两名捕快,及时匆匆赶到。
    夏邑县的这位捕头名叫张四海,曾是应天府捕快出身,武功底子不弱,他一眼认出那灰袍中年,急将正待动手的捕快们喝阻,忙上前施礼,恭然道:“不知王大人在此,卑职有失远迎!”
    灰袍中年微微答礼道:“哦!张四海,想不到在这里会遇见你。”
    张四海道:“卑职早巳离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现为本县捕头。听说王大人也已离开应天府,荣升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关守备。卑职一直公务在身,末克前往拜见,尚望王大人恕罪。”
    众捕快这才知道,灰袍中年竟是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关守备。幸好张四海及时赶到,否则岂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只见张四海转身道:“这位王大人,乃是当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第一神捕,你们还不快来拜见!”
    众捕快一听,肃然起敬,正待上前拜见,突见坐在临街那桌的汉子霍地起身,竟从临街窗口纵身而出。
    张四海一个箭步越到窗口,只见那汉子正拔脚狂奔而去。不禁疾喝道:“快追!”也从窗口纵身而出。
    几乎是同时,众捕快、灰袍中年那桌五人、秦忘我及萧姣姣,纷纷自窗口射出,落向街上,急起直追。
    他们一致认定,那人即是疯狂杀手,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第一神捕”之名所惊走。
    街上行人熙攘,纷纷走避,顿时惊乱成-片。
    那人狂奔如飞,逃入一条小街,突然失去踪影。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第一神捕王守义果然名不虚传,刚追至小街口,突然止步惊道:“不好!咱们中了调虎离山计,快回杏花村!”
    张四海等人已追向小街,分头展开搜索。只王守义带着那四人掉头飞奔而去。
    秦忘我、萧姣姣非官府中人,不便“抢功”,落在众捕快之后,打算必要时出手擒凶。
    一见王守义等奔回杏花村,不由地一怔,突然也想到了中了那人调虎离山之计!
    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向杏花村酒楼赶去。
    尚未奔近,已遥见酒楼前一片惊乱,情知不妙。
    等王守义排众而入,冲上酒楼,只见掌柜的、几个伙计及厨房灶头悉遭毒手,个个身首异处!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三侠之一的杨超,正是这位当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第一神捕、如今拜官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关守备的王守义之妹夫。
    杨超被杀,王守义一得到消息,立即派人赶至金陵通知其妹,同时亲自来至夏邑,并未惊动地方官府,以便展开私访,暗中追查。
    王守义终于查出杏花村洒楼这条线索。
    疯狂杀手果然杀上门来,不仅巧施调虎离山之计,且公然在闹市逞凶,这份胆识与手段,确实令人惊服!
    秦忘我、萧姣姣非官方的人,不便介入。
    神通广大的王守义,却未放过他们,当晚竟就找到他们下榻的“长泰客栈”来。
    王守义未带随从,独自登门,显然并末视他们为杀人帮凶或嫌犯。
    秦忘我已知他身份,只好以礼相待。
    王守义开门见山,表明来意道:“老夫只想请教,两位是否也在追查那疯狂杀手?”
    秦忘我不便否认,微微点头道:“不错,咱们是在找他!”
    王守义又问道:“二位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三侠不知有何关系?”
    秦忘我道:“毫无关系,只是在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曾有一面之缘。”
    王守义诧异道:“仅有一面之缘,二位就……”
    秦忘我接口道:“咱们不是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三侠找他,而是……”
    萧姣姣怕他泄露有关银月飞霜之事,忙接下去道:“咱们有几位好友,也是地鼠门弟子,不幸在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被杀。”
    王守义信以为真,正色道:“原来如此,但这疯狂杀手不仅武功极高,心狠手辣,且诡计多端。二位恐非其对手,还是不要去堂这个浑水吧!”
    言下之意,似欲阻止他们插手。
    秦忘我道:“多谢王大人好意,但咱们非找到他不可!”
    王守义沉吟一下,道:“二位壮志可嘉,不知可愿随老夫同行?”
    秦忘我未置可否,问道:“王大人将何往?”
    王守义道:“那疯狂杀手扬言要杀尽地鼠门之人,如今夏邑境内最后一处据点已被‘挑’,再无人可杀。而地鼠门在各地均设有联络据点,不知那疯狂杀手下次将选何处下手。老夫只有等待,确知他在何地出现,立即赶去。”
    萧姣姣忽道:“王大人,民女倒有个主意,不知是否可行……”
    王守义道:“哦?姑娘有何高见?”
    萧姣姣略一思索,道:“民女在想,若照王大人方才所说,不仅处处被动,且等那疯狂杀手下次出现,不知又有多少人再被杀。
    与其这样,咱们何不采取主动,只要把杏花村酒楼重新开张,扬言仍由地鼠门之人经营,如此一来,无异是公然向那疯狂杀手挑战,他必不甘示弱,再度找上门来!”
    王守义点头微笑谊:“姑娘此计甚妙,但不知酒楼内何人出面主持?”
    萧姣姣自告奋勇道:“自然由民女与秦大哥出面!”
    秦忘我意外地一怔,诧然道:“萧始娘之意是咱们留此开酒楼?”
    萧姣姣笑道:“咱们要找那疯狂杀手,不但疲于奔命,且不易找到,何不以逸待劳,让他来自投罗网?”
    秦忘我尚未置可否,王守义已接口道:“萧姑娘说的对,那疯狂杀手下次出现,必然又是多人被杀,等咱们赶去,说不定他早巳远遁,选择别处去下手了。”
    萧姣姣振奋道:“王大人同意民女此计?”
    王守义当机立断道:“姑娘此计确实高明,酒楼由二位出面主持,店内伙计及厨房灶头老夫自有安排。”
    三日后,杏花村酒楼重新开张了。
    江湖中传闻,仍然是由地鼠门的人经营。
    这无异是个挑战,表明不向那疯狂杀手示弱!
    王守义已料到,由于三日前的血洗杏花村记忆扰新,客人均裹足不上门,以免惹上麻烦,甚至招致杀身之祸。
    是以在开张之日,特地从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关召来一批手下,密令扮成客旅,前来酒楼充场面。
    秦忘我权充掌柜的,经过改扮,粘上两撇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须,倒也像模像样。
    萧姣姣扮作掌柜的女儿,帮着招呼客人,几个跑堂的伙计,就是王守义带来的四名随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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