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飞霜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第九回疯狂杀手
    二人一起来至大厅。
    只见王守义、白玉仙母女,已然准备齐当,正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换意见。
    王守义起身道:“韩兄,在下方才跟白女侠谈到,萧姑娘此计不但以身涉险,恐怕还是徒劳往返。”
    萧姣姣上前道:“王大人,晚辈也知道,此去龙门滩上游,绝不可能查出任何蛛丝马迹。但咱们的真正目的,是在使白菊花露面,让那疯狂杀手以为她未死……”
    王守义接口道:“咱们的想法跟萧姑娘一样,但必须考虑到一点,疯狂杀手志在常九,对白菊花的生死并不太重视。所以,咱们的重点应该放在防范常九被劫持上,也就是说,主力需留在那老前辈的身边。”
    萧姣姣不以为然道:“王大人,晚辈认为,白菊花定然知道,疯狂杀手的身份及一切,才会杀她灭口。否则的话,白菊花被掳去,即被毒名人轶事药控制,纵然咱们能为她解毒,她若说不出个所以然,对疯狂杀手有何威胁?”
    秦忘我附和道:“萧姑娘的判断很对,疯狂杀手为了不让身份揭露,必会全力杀白菊花灭口!”
    王守义不再争辩,强自一笑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出发吧!”
    这一行包括扮成赶车的王守义,萧姣姣易容成白菊花,由白玉仙、黄小玉母女押上马车。秦忘我骑马随护车侧,车后紧随四名骑土,均是从夏邑跟来的捕快。
    韩伯虎目送他们浩浩荡荡去远,正转身欲进镖局,突见一人飞奔而来,不由地暗自一惊,立即全神戒备。
    门口几名镖师,顿时如临大敌,严阵以待。
    哪知定神一看,奔来的竟是金鹏,韩伯虎始加释重负,松了口气,急问道:“贤侄,你上哪里去了?”
    金鹏回头一望,未见有人跟踪,始道:“韩大叔,咱们进去再说。”韩伯虎将他带进镖局,来至书房,关上了房门。
    金鹏甫坐定,就神情紧张道:“韩大叔,晚辈见到那疯狂杀手了!”
    韩伯虎一怔,急问道:“哦?在何处见到的?”
    金鹏道:“在夏邑,晚辈因怀疑那秦忘我,抵达后未露面,暗中监视,并往他下榻的客栈房内搜查,不料那疯狂杀手突然闯入,以为晚辈是姓秦的……”
    韩伯虎迫不及待,追问道:“贤侄可看清那人面貌?”
    金鹏点头道:“看清了,年纪大约四旬左右,五官端正,并无特征。但晚辈从未见过此人,也想不起江湖上有他这号人物。”
    韩伯虎颇觉失望,道:“贤侄跟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过手?”
    金鹏摇头道:“晚辈自知不是他对手,立即越窗而逃,他紧追不舍,一直追出城外。不知为何,他竟未再追上来。”
    这消息毫无帮助,但韩伯虎不便明说,把话岔开道:“贤侄何时到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
    金鹏道:“比韩大叔等人早到约半个时辰,不料又发现了那疯狂杀手!”
    韩伯虎精神一振,急道:“啊?在何处发现?”
    金鹏答道:“就在镖局附近,他虽戴着大斗笠,看不清而貌,但晚辈认出他穿的那身蓝袍!”
    韩伯虎微微颔首道:“不错,一定是他!”
    金鹏接着又道:“晚辈不敢惊动他,藏身远处监视,发现他也在向镖局窥探。一直等到韩大叔等人抵达,随后镖局里匆匆匆匆忙忙走出几个人,一眨眼,他就突然不见了。”
    韩伯虎暗忖道:王守义的判断不错,疯狂杀手果然是临时起意,发现张总管匆匆走出镖局,急急赶往“荣安堂”。以此人的足智多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险狡诈,还会想不到向吴大夫借用十二支金针是为了替白菊花解毒?
    但那疯狂杀手是如何潜入“荣安堂”内将吴大夫几口家小制住,就不得而知了。
    这问题已不重要,韩伯虎所关心的,是金鹏对秦忘我起疑究竟凭恃的是什么?
    因而他正色道:“贤侄是否一直守候在附近,方才见到秦忘我离去,才来见我?”
    金鹏点点头道:“此人非常可疑,韩大叔要持别留意!”
    韩伯虎颔首道:“我知道。杨姑娘大概已起身了,贤侄可要……”
    金鹏即道:“不!晚辈暂时不宜露面,详情已托萧姑娘转达了。”
    韩伯虎诧异道:“贤侄几时跟萧姑娘见过面?”
    金鹏当即说出那夜跟萧姣姣见面经过,并且郑重其事道:“如果晚辈一露面,则咱们完全居于敌暗我明地位、非常不利。所以,晚辈决心暂不现身,暗中不但可监视秦忘我,更可追查那疯狂杀手,岂非一举两得?”
    韩伯虎沉吟一下,笑道;“贤侄所虑极是,就这么决定,贤侄可暂在城东大雄镖局落脚,石老镖主与我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甚笃,就说我要贤侄去的,若有需要,他必会全力协助。同时贤侄有任何消息也好随时跟我联络。”
    金鹏恭应一声,告辞而去。
    韩伯虎独自留在书房,沉思一阵,始起身出房,径往西厢客房去见谭三姑。
    谭三姑已戴上人皮名人轶事面具,经过一番易容之术,又扮成了常九。
    其实他们均己多年末见常九,仅依据常九当年的形貌,凭想象加上岁月皱纹,看上去较显老态而已。
    如今的常九,究竟是否这个模样,他们却无法知道。
    潭三姑身边只留下个杨瑶,这一老-小,正在观赏那柄红毛宝刀。
    见韩伯虎进房,杨瑶立即起身相迎,恭然施礼道:“韩大叔,早。”
    “早。”韩伯虎趋前道;“谭老前辈,王大人他们已经出发了,在下特来禀知前辈。”
    谭三姑微微颔首道:“老身已经知道,但愿那疯狂杀手目标是老身,而不是白菊花!”
    韩伯虎径自一旁坐下,道;“谭老前辈,如果他当真闯来,你看咱们的人手可否对付得了?”
    谭三姑笑道:“最好是对付不了,让他将老身掳去!”
    韩伯虎闻言一怔,惊诧道:“恕在下愚昧,不解谭老前辈之意……”
    谭三姑道:“唯有如此,老身才近得了他的身,来个出奇制胜啊!”
    韩伯虎眉头一皱,担心道:“但谭老前辈孤掌难鸣,且太冒险……”
    谭三姑哈哈一笑,有恃无恐道:“老身占的最大优势,就是他不会轻易让常九死!”
    韩伯虎恍然大悟道:“在下明白了。”
    谭三姑又道:“老身昨晚苦思一夜,终于想通,那疯狂杀手为何要找常九,且必须生擒活捉,只有一个答案,无论他是谁,其目的是要从常九口中追查当年赵幽兰等人的下落!”
    韩伯虎震惊道:“果如谭老前辈所料,他岂不是志在那数百杀手?”
    那谭三姑道:“韩镖主应该记得,当年赵幽兰等离去之前,最后见过她一面的就是常九!”
    韩伯虎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可能只有常九一人,知道赵幽兰等人去向,疯狂杀手才急于找他!”
    谭三姑忽道:“杨姑娘,你到房外守着,不许任何人闯入,老身有重要之事需与韩镖主密商。”
    “是!”杨瑶恭应-声,走出房去。
    谭三姑支开了杨瑶,立即轻声道:“老身受七王名人轶事爷指示,此行若不能除那疯狂杀手,必要时宁可杀常九,也不能让他落在那人手中!”
    韩伯虎闻言一怔,惊道:“咱们杀常九?……”
    谭三姑正色道:“七王名人轶事爷所担心的,恐怕正是老身苦思一夜才想到的!”
    韩伯虎赞道;“七王名人轶事爷不愧是将相之才,果有先见之明!”
    谭三姑郑重叮咛道:“韩镖主,此事只有你知我知,绝不可泄露,尤其不能让那姓秦的小伙子得知!”
    韩伯虎点了下头,心里不禁升起一股寒意。
    龙门滩上游数里,只是一处小渔村。
    七八户渔家散落在河边,显得分外凄凉冷落。
    秦忘我只是根据白菊花所说曾被软禁在龙门滩上游数里处一个小渔村多日,究竟是否此处,他也无法确定。
    纵然找到了,白菊花早巳不在此处,疯狂杀手又怎可能在此藏身?
    但萧姣姣此行的目的,并非来找疯狂杀手,而是以白菊花的身份露面,让对方以为白菊花未死,被迫带他们找到此地来而已。
    除非诚如她所料白菊花知道疯狂杀手的一切秘密。才会赶来追杀,否则,绝不会轻易现身。
    一行九人,浩浩荡荡而至。
    距离十余丈外,王守义将马车停住,一打名人轶事手势,秦我快马加鞭,冲向小渔村去。
    出乎意科之外,这散落的七八户渔家,竟然不见一个人影!
    秦忘我巡视一遍,确定无人,即挥手向王守义招呼,示意将马车驶近。
    王守义驶近秦忘我,道:“不会有什么发现的,咱们回去吧。”
    秦忘我却坚持道:“不!在下要证实,看白菊花说的是不是真话!”
    王守义问道:“她说什么?”
    秦忘我道:“她说曾经被掳至此。”
    王守义轻描淡写道:“白菊花人都死了,这有什么重要。”
    秦忘我却不以为然,正色道:“我必须证实,她是否说谎,如果她真的曾被掳至此,那么她答应等我为她解毒之后说出那疯狂杀手的一切,也就不会是骗我的了。”
    王守义无奈地一笑,道:“好吧,既然来了,证实一下也无妨。”
    秦忘我翻身下马,王守义也跳下马车,二人走向渔家,开始逐户搜查起来。
    一连搜查三户,均毫无发现。
    二人名人轶事大失所望,正进入第四户,突闻捕快发出暗号,情知有异,双双回身夺门而出。
    只见几个捕决手指河上,放眼看去,几条快舟正逆流而上,速度之快,有如流矢。
    转眼之间,几条快舟已近河边,每艘舟上均有七人,两人操桨,五人分立船头船尾,各弯长弓,箭已上弦。
    一声令下,箭如飞蝗射来。
    箭头绑着硫硝炸药,着物立即爆炸燃烧,刹时将秦忘我等人马陷入一片火烟弥漫中。
    马车被流矢射中,顿时爆炸燃烧起来。
    王守义大惊,急将车门打开,疾喝道:“快下车!”
    白玉仙、黄小玉母女急将萧姣姣拖出马车。
    秦忘我赶来,以青虹剑连挥,拔开射近的流矢,掩护三女避入渔家。
    马匹受伤,四下乱奔乱窜,全部逃散。
    王守义惊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急命四名捕快扑救火势,以免延烧及渔家。
    秦忘我则已冲出火圈,宜扑河边。
    几条快舟,距离岸边不足两丈,眼看秦忘我扑来,立即以密集箭雨向他疾而至。
    秦忘我长剑出鞘,突施“回旋剑法”,出剑迅疾无比,用的却是巧力,青虹剑连拨带挑,每一剑均轻拨射近的箭尾,使箭掉头疾射而去。
    飞箭射中一艘快舟,立即爆炸燃烧。
    舟上七人名人轶事大惊,急忙弃舟飞跃上岸,直向秦忘我扑来。
    其他几条快舟,惟恐误伤自己人,只得纷纷停止射箭。
    硫硝火箭威胁一除,秦忘我剑势陡变,七绝剑招既出,剑无虚发。两名汉子首当其冲,连声惨叫,双双弃刀跌开一旁。
    秦忘我已是手下留情,只废一臂,而不伤命。
    剩下五人惊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奋不顾身,齐向秦忘我攻来。
    王守义及时赶到,双掌齐发,卷起两股狂飚,震得几个汉子连连倒退。
    几条快舟上的二三十人,见状急将船靠岸,纷纷跃上河边,一拥而上,向秦忘我、王守义展开围攻。
    王守义一掀长袍,露出厚背钢刀,只见他刀一出鞘,一声狂喝,挥刀冲向那涌来的人潮。
    当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第一神捕果然名不虚传,刀法沉猛无比,其势锐不可挡。
    但这批人也相当狂悍,个个奋不顾身,视死如归。
    刀锋过处,血箭疾射,一连被砍倒四五人,其他人竟然前仆后继,毫不退却。
    秦忘我的青虹剑更是威风八面,一阵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声中,七八名攻近的汉子手中兵刃均被削断,只剩一半!
    这一来,他们虽决心力拼,却巳无法再战。
    那七八名汉子,突将手中半截兵刃齐向秦忘我猛掷,掉头狂奔而去。
    秦忘我挥剑击落几件断刀残剑,身形一拔而起,凌空自他们头顶掠过,落地一回身,横剑挡住去路,疾喝道:“站住!”
    几个汉子掉头欲逃,跟后面奔来的人顿时撞跌作一堆。未爬起来,王守义已赶到。
    这位当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第一神捕威武犹在,声如洪钟喝道:“躺着别动,等老夫问完话!”
    二三十个狂悍汉子被他这一喝,居然全部乖乖地躺着,没有一个敢爬起来。
    王守义声色俱厉道:“说!你们是什么人?”
    其中一名汉子,霍地跳起,一脸视死如归之情,振声答道:“地鼠门弟子绝不怕死,要杀就杀吧!”
    王守义大感意外,诧异道:“什么?你们是地鼠门的人?”
    那汉子昂然道:“不错!你自己看吧!”伸出手一把扯下衣袖,露出臂上鼠形剌纹,果与白菊花一模一样。
    王守义暗自一怔,问道:“你可知咱们是什么人?”
    那汉子子不假思索道:“虎风镖局的人!”
    王守义怒道:“既然知道,为何纠众来犯?”
    那汉子理直气壮道:“常掌门人被你们劫持,白菊花又出卖地鼠门,就凭这两点,难道还不够?”
    王守义暗自庆幸,既然这地鼠门的弟子都信以为真,自然能骗过那疯狂杀手。
    灵机一动,振声道:“你们错了,常九是我当年旧友,要求咱们全力保护的!”
    那汉子断然道:“哼!我不信,常掌门分明被你们劫持了!”
    王守义怒哼一声,道:“不看僧面看佛面,若非是老友常九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以你这等目无尊长,就该立毙刀下!”
    那汉子一怔,态度转缓道:“常掌门当真未遭劫持?”
    王守义道:“信不信由你们,老夫不必多费口舌!”
    那汉子急忙抱拳施礼,恭然道:“恕在下等鲁莽,未知实情,即轻举妄动……”
    王守义置之一笑道:“既属误会,情有可原,你们可以走了。若有伤亡,可由虎风镖局赔偿。”
    那汉子连声道:“不敢,不敢,错在咱们。伤亡自会料理。但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可否让掌门人与地鼠门弟子一见?”
    王守义正色道:“此非其时,俟那疯狂杀手落网后,常九自会跟你们见面。”
    那汉子不敢强求,只得再一抱拳道:“告辞!”
    一挥手,招呼地上那些汉子爬起。
    秦忘我让开一旁,目送那些汉子将伤亡同伴一一抱起合登上快舟,顺流而下去远。
    二人奔回渔村,只见渔家已烧毁半数,幸而萧姣姣、白玉仙母女均安然无恙,几个捕快却奋勇救火受伤。
    但马车已烧毁,马匹早已逃散,不知去向。
    众人不禁相对苦笑,只好安步当车,走回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一行九人,徒步行走数里,已来至龙门滩。
    秦忘我等人若奔回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亦非苦事,但几个捕快救火受伤,已是举步艰难,行不得也。
    龙门滩虽是小镇,但大部分却是渔民,全镇居然找不出一匹马。此去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尚有数十里,如何是好。
    王守义当机立断,决定雇船直放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哪知来至河边,竟不见一只船影,大概全部出去捕鱼了。
    河边有几个渔民,正聚在一起补网,王守义偕同秦忘我走近问道:“借问一下,渔船是不是全出去打鱼了?”
    一个渔民抬起头,打量他们一眼,笑道:“不打鱼咱们吃什么?”
    几个渔民闻言,齐声大笑。
    王守义不以为忤,又问道:“附近可以雇到船吗?”
    渔民反问道:“你们要雇船干嘛?”
    王守义只得坦然道:“咱们有几个人受了伤,无法走回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镇上又找不到坐骑,所以想雇条船,无论多少银子都照付。”
    渔民道:“那你们可得等,中午时分,可能有船回来。”
    王守义喜形于色道:“好极了,咱们就在镇上等。船一回来,麻烦老兄通知一声。”
    随即掏出个银元宝,塞在渔民手上,笑道;“这个请各位喝杯酒。”渔民接在手中,未及称谢。王守义与秦忘我已匆匆奔回镇上去。
    目送二人奔远,几个渔民互相会心一笑,立即放下渔网,也急步走向小镇。
    萧姣姣、白玉仙母女及四个受伤的捕快,守侯在-家小饭馆,见王守义揩秦忘我回来,二人均面带笑容。
    白玉仙迫不及待问道:“雇到船只了?”
    王守义笑道:“船是有了,但要等到中午才回来。”
    白玉仙无奈道:“那也只好等了。”
    王守义招呼秦忘我坐下,道:“既然要等,咱们就先来些吃的吧。”
    萧姣姣眉头一皱道;“我问过了,这里只卖些粗食,连鲜肉大包都没有,还是免了吧。”
    王守义招呼伙计道:“那就替咱们泡几壶好茶。”
    伙计恭应一声,不消多久工夫,茶已送到。
    众人虽口渴,但热茶太烫,不能马上就端起来喝。
    这时白玉仙才轻声道:“王大人,你有没有感觉到,这镇上似乎太冷清了?”
    王守义莞尔一笑,道:“此地大部分是渔民,日间均出去作业打鱼,家小都在家里操作家事,哪能比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城里,整日满街都是人潮,熙熙攘攘那份热闹啊!”
    白玉仙微微点头道:“说的也是……”
    王守义眼光一扫,整个小饭馆里,除了他们这九人分据两张方桌之外,不见一个客人。
    伙计送夫茶,闲得无聊,正跟掌柜的在对弈。
    这也难怪,出外打渔的尚未回镇,哪有生意上门。
    王守义不以为意,端起茶来喝了两口。茶叶虽非上品,倒也能解渴。
    此刻距正午至少尚有一个多时辰。
    秦忘我突然打破沉默,轻声道:“王大人,地鼠门弟子既然对咱们行动了若指掌,会不会兵分两路,一路追踪来对付咱们,另一路却硬闯虎风镖局,去抢救他们的掌门人?”
    王守义道:“虎风镖局邻接大街,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谅他们还不敢胆大妄为,目无法纪,何况,韩老镖主已有严密防范,应该不足为虑。”
    萧姣姣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道:“此行疯狂杀手未出现,反而招来了地鼠门的人,实在出乎意料之外!”
    王守义笑道:“有一点咱们值得庆幸,此行虽无所获,但至少证明,连地鼠门弟子都信以为真,相信那疯狂杀手定然也难察得真伪啊!”
    白玉仙江湖经验老练,轻声警告道:“王大人,隔墙有耳,一切回去再谈吧。”
    王守义会意地把头-点,不再多话。
    众人陷入了沉默。
    闲着无聊,只有喝茶。
    不知不觉地,各人都喝了两盅茶以上,突然昏昏欲睡起来。
    突闻白玉仙惊道:“不好!这茶里……”
    话犹未了,也已伏在桌上。
    秦忘我见状,情知有异,猛然强自振作一下,霍地跳起身来,怒喝道:“伙计!你们……”
    同样的,话犹未了,他巳摇摇晃晃,终于不支昏倒在地上。
    其他王守义等人,竟然全部昏迷不醒。
    掌柜的哈哈一笑,走出了柜台,自鸣得意道:“你们忘了,地鼠门的易容之术,天下无双!”
    笑声中,涌入一二十名汉子,其中几个,正是河边补网的渔民。
    掌柜的发号施令道:“把他们捆起来,全部带走!”
    众人正待动手,突见一个蓝袍中年从容不迫地走了进来,沉声道:“干得很好,省了我不少事!”
    掌柜的怒道:“你是何人?”
    蓝袍中年冷森森道:“最近承大家抬爱,替本人起了个名字,叫疯--狂--杀--手!”
    地鼠门弟子大惊失色,顿时魂飞天外。
    哪容他们恢复反应,蓝袍中年手一扬,一道寒芒自袍袖中飞射而出,直取那惊呆了的掌柜。
    寒芒过处,如同刀切西瓜,人头落地。
    又见银月飞霜!
    一二十名地鼠门弟子这才如梦初醒,突然情急拼命,齐向这疯狂杀手扑去。
    狂笑声中,蓝袍中年轻带天蚕细丝,连接剑柄的弯月型短剑立即疾飞而回,带着旋转斜射之势,扫过几名扑近的汉子。
    只听得连声惨叫,几人又是身首异处。
    其他的人魂不附体,全吓呆了。
    蓝袍中年收回短剑,握在手中,眼光向昏倒的秦忘我等人一扫,冷声道:“嘿嘿,算你们走运,虽然你们一直跟我作对,但我从不杀无力反抗之人!”
    好狂妄的口气!
    但从他口中说出,一点也不过分,因为此时此地,如果他要赶尽杀绝,只不过是举手之劳。
    蓝袍中年一脚挑起落在秦忘我身边的青虹剑,接在手中,转身以那冷酷的眼光,逼视着那些地鼠门弟子,狂态毕露道:“你们仔细听着,今日我不想多杀人,甚至连这几个存心跟我作对的男女我也姑且放过。但并非我大发慈悲,只是要让你们知道。我并非嗜杀成性,而是大家逼我如此,如果常九早日出面,也许任何人都不必送命!”
    地鼠门的弟子,个个噤若寒蝉,无人敢吭气。
    他眼光又一扫,走去将萧姣姣一把挟在肋下,又道:“虎风镖局的这几个人,不许伤他们,替我送回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带个口信给韩伯虎,三日之内,等我的消息!”
    言毕,挟着昏迷的萧姣姣,昂然大步走出门外,突然疾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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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易容之术
    秦忘我等人醒来,已是昏时分。
    昨眼一看,发现回到了虎风镖局。
    秦忘我霍地挺身坐起,只见王守义正在向韩伯虎述说经过,谭三姑、杨瑶一方静听。
    白玉仙、黄小玉也甫告清醒,整个内厅里,唯独不见萧姣姣。
    泰忘我暗自一惊,急问道:“萧姑娘呢?”
    王守义转过险来,神色凝重道:“她被疯狂杀手掳去了!”
    秦忘我大吃一惊,道:“疯狂杀手?是,是他在茶里……”
    韩伯虎接口道:“茶里做手脚,是地鼠门的人干的,你们昏迷之后,疯狂杀手才出现,而且杀了他们好几个人。”
    秦忘我惊诧道:“哦?疯狂杀手居然手下留情,放过了咱们几人?那咱们是怎么回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
    韩伯虎道:“地鼠门的弟子用船把你们载至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再用马车送回来的。”
    秦忘我更觉诧异道:“怎么可能呢?地鼠门的人……”
    韩伯虎即将地鼠门弟子送他们回来及疯狂杀手的口信,说了一遍。
    白玉仙刚好听到,惊道;“萧姑娘落在他手中,真面目一定会揭穿了!”
    “我去找她!”秦忘我欲往外走,始发觉青虹剑不知去向,眼光急向四处搜索,道:“在下用的剑……”
    韩伯虎沮然道;“青虹剑巳被他带走!”
    秦忘我更是一惊,情急道:“在下去找……”
    王守义劝阻道:“秦老弟,不要冲动,你上哪里去找他?”
    韩伯虎叹道:“唉!就算能找到,萧姑娘在他手中,且拥有银月飞霜、青虹剑两件罕世神兵,占尽优势,又何必去作天谓的牺牲!”
    这话虽说的涵蓄,但等于已言明,秦忘我不必去送死!
    银月飞霜、青虹剑无异是从秦忘我手中失去,白菊花之死,也是他一时疏忽,如今萧姣姣又落入对方之手,连番挫折,使这血气方刚、毫气干云的年轻人,也不禁感到了失败的沮丧。
    他不由地长叹一声,沉默无语起来。
    王守义不愧是当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第一神捕,颇具大将之风,临危不乱道:“疯狂杀手既有口信,三日之内,要咱们等他消息,定然不致向萧姑娘下毒手。咱们千万不可自乱阵脚,在这三日之内,表面上保持冷静,按兵不动,静候他的消息,暗中咱们可联络地鼠门的人,追查他的藏身之处,再设法抢救萧姑娘。”
    白玉仙忧形于色道:“我担心-点,疯狂杀手一旦发现萧姑娘不是白菊花,很可能以毒物加诸在她身上!”
    韩伯虎一怔,道:“不会吧,上次他以毒物控制白菊花,是利用她窃取银月飞霜。如今巳无必要再重施故技了。”
    白玉仙不以为然道:“这个我知道,但他可以用毒物向萧姣姣逼供,问出常九是真是假啊!”
    一直沉思的谭三姑,这时忽振声道:“如今之计,只有以常九换回萧姑娘!”
    语惊全场,众人均为之一怔。
    韩伯虎急问道:“谭老前辈的意思是……”
    谭三姑胸有成竹,从容不迫道:“疯狂杀手志在常九,已是不争之事实,萧姑娘冰雪聪明,且能随机应变,这也是有目共睹的,但她毕竟是个年轻姑娘,如果疯狂杀手真施用毒物,逼她就范,纵然她能强忍一时,却终难忍受那毒发之苦。所以,事不宜迟,必须在疯狂杀手逼问出真相之前,以常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换萧姑娘,若是等他知道常九是假的,那就行不通了。”
    韩伯虎连声道;“对对对,谭老前辈顾虑甚是周详,但此举全仗谭老前辈一人之力,别人无从插手,岂非太冒险……”
    谭三姑毅然道:“成败在此一举,老身只好孤注一掷了!”
    白玉仙与谭三姑在王府相处多年,情同母女,不禁泪光闪动道:“谭老前辈,疯狂杀手一发现你不是常九,自知上当,必然恼羞成怒……”
    谭三姑哈哈一笑,道:“老身这数十年功力,加上红毛宝刀,大概还能拼上一拼。纵然不敌,反正老身也活够了本,只要萧姑娘能脱险,安然归来,老身虽死无憾!”
    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使众人无不肃然起敬。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如何跟对方取得联络,主动提出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换之议?
    地鼠门分散各地的弟子,已纷纷赶来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以他们的追踪术及耳目众多,追查那疯狂杀手,必然事半功倍。但如果他们知道将以常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换萧姣姣,非但不会出力,反而会全力阻止。
    韩伯虎有此顾虑。不便利用地鼠门的人力,只好求助于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城的各大镖局。凭同行道义及他多年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终获全力支持。
    但他并未泄露真正计划,以免节外生枝。
    谭三姑独自在客房里运功打坐,准备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蓄锐,到时候好全力一搏。
    秦忘我悄然来至窗外,见谭三姑在运功,不敢惊扰。
    站了片刻,突闻谭三姑招呼道:“小伙子,进屋来吧!”
    秦忘我推门而入,歉然道:“晚辈不知老人家在运功……”
    潭三姑置之一笑,道:“谈不上运功,只是养养精神而已。小伙子,有什么事吗?”
    秦忘我直截了当道:“晚辈决心去救萧姑娘,特来禀知谭老前辈……”
    谭三姑道:“你担心老身不是那人的对手?”
    秦忘我迟疑一下,始道:“晚辈也同样毫无把握。但既是孤注一掷,这个险就该由晚辈去冒!”
    谭三姑未置可否,问道:“你打算如何冒法?”
    秦忘我胸有成竹道:“晚辈知道地鼠门的据点,决定去找他们。
    如果我说是受常九之托去救白菊花,必可获得他们协助,查出那疯狂杀手藏身之处。”
    谭三姑追问道:“找到他之后呢?”
    秦忘我强自一笑道:“需视当时情况而定,见机行事。”
    谭三姑微微颔首,突然取出红毛宝刀,递向他道:“孩子,这把刀带着,祝你成功!”
    秦忘我惊诧道:“谭老前辈,你自己……”
    谭三姑笑道:“如果你能成功,老身就用不着它了!”
    秦忘我双手接过宝刀,激动道;“谭老前辈放心,有您老人家这句话,晚辈一定全力以赴!”
    谭三姑叮咛道;“珍重!”
    秦忘我抱拳一施礼,转身出房而去。
    他带着红毛宝刀,悄然来至后院,掠身越墙而出,立即直奔城东。
    那夜韩伯虎瞒着秦忘我与萧姣姣来此地与地鼠门弟子见面,他曾悄然跟踪,是以知道这处马车铺即是地鼠门在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城内两处据点之一。
    城南一处已被挑了,如今只剩这一处。
    秦忘我直奔马车铺附近,放缓脚步,只见铺外停置数辆马车,四下尚散布十几名壮汉,如临大敌地戒备着。
    一见这情势,心知各他的弟子已纷纷赶来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似乎在蠢蠢欲动。
    秦忘我暗自一惊,忖道:难道他们纠众在此,准备倾巢而出,硬闯虎风镖局,不顾一切抢救出常九?
    念及于此,事不宜迟,即向马车铺大步走去。
    散布附近的壮汉立即一拥而上,围住了秦忘我。
    一名壮汉喝问道;“想干什么?”
    秦忘我振声道:“受贵掌门之托,特来传个口信!”
    壮汉道:“什么口信?”
    秦忘我反问道:“老兄可能当家作主?”
    壮汉一怔,茫然道:“此话怎讲?”
    秦忘我冷声道:“老兄如果不能当家作主,最好少问!”
    壮汉怒从心起,抡起拳头,直捣秦忘我胸腹部位。
    秦忘我出手如电,捉住对方手腕,向身旁一带,那壮汉顿时身不由主,冲跌开去。
    其他汉子见状,齐声喝打,正待群起而攻,车铺门突开,又走出了两名壮汉。
    其中一人喝道:“谁敢来这里撤野?”
    一个箭步冲来,突然认出了秦忘我,不禁暗自一怔,诧然道:“是你!”
    秦忘我也认出,此人正是在龙门滩小饭馆里伪装的伙计,当即一抱拳,笑道:“多承送咱们回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特来致谢!”
    那汉子道:“你就是为此而来?”
    秦忘我正色道;“贵掌门有个口信,要在下转达,但必须见你们能当家作主的。”
    那汉子略一犹豫,当机立断道:“好!请随我来!”
    冲跌开去的壮汉已然爬起,急道:“杜大哥,先搜搜这小子的身!”
    姓杜的汉子道:“不用了!”
    一转身,带着秦忘我走进马车铺。
    一进门,只见简陋的屋内挤了二三十人,男女杂处,正在议沦纷纷,可以看出,个个均情绪激动。
    他们似在为地鼠门连遭屠名人轶事杀及常九被劫持事感到极度愤怒。
    众人见秦忘我进来,无不投以诧异的眼光,显然他们是从各地赶来,尚不知这年轻人身份来历。
    秦忘我被带进右侧耳房,屋里只坐了七八人,似乎身份较高,正在密商对策。
    为首之人,年约五旬,一身打扮较其他人名人轶事体面,俨然文人雅士。
    姓杜的汉子对其执礼其恭,上前轻声耳语几句。
    只见那中年汉子微微一怔,轻咳两声,始道:“掌门人有何令谕,要阁下传达?”
    秦忘我双手一抱拳,问道:“请教这位是……”
    中年文士拱手答礼道:“在下郭兆南!”
    姓杜的汉子补充道:“郭老前辈是地鼠门南七省总瓢把子!”
    秦忘我又一拱手,道:“原来是郭老前辈,久仰久仰。在下秦忘我,受贵掌门常老前辈之托,带来口信,那疯狂杀手一日不除,他就一日不能出面,现由虎风镖局全力保护……”
    郭兆南脸色一沉,愤声道:“地鼠门数百弟子,难道不及一个虎风镖局?”
    秦忘我道:“在下绝无此意,郭老前辈切勿误会……”
    郭兆南怒形于色道;“哼!地鼠门数百弟子,遍布天下,竟然保护不了常门人,反而求护于外人,岂非地鼠门弟子太无能!”
    秦忘我强自一笑,随即郑重道:“恕在下措词不当,其实贵掌门与韩老镖主乃是生死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同手足。如今疯狂杀手出现,并非冲着地鼠门而来,志在贵掌门,实包藏祸心,极可能造成一场江湖风暴、空前浩劫,甚至祸延天下。贵掌门为忍辱负重,不得不暂避虎风镖局,俾暗中号召昔日志向道合旧友,共谋除此巨奸之策。其不得巳之苦衷,当非旁人所能了解,尚望郭老前辈明察。”
    这番话义正词严,听得在场诸人,无不为之动容。
    郭兆南神情转缓道:“掌门人之意,是要地鼠门弟子按兵不动?”
    秦忘我点点头,道:“贵掌门是怕小不忍而乱大谋。同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付在下一件任务,尚需各位鼎力相助……”
    郭兆南问道;“掌门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付阁下何事?”
    秦忘我正色道:“从那疯狂杀手手中救出白姑娘!”
    郭兆南脸色又陡然-变,怒道:“救那出卖地鼠门的叛逆?”
    秦忘我道:“白姑娘并非出卖地鼠门,而是奉贵掌门指示,负有重要任务。”
    姓杜的汉子又上前,向郭兆南耳语一阵,似在说明龙门滩情形。
    这位地鼠门目前的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人物微微把头一点,目光如炬,逼视着秦忘我,道:“阁下需要什么协助?”
    秦忘我见计已售,不禁暗喜,即道:“地鼠门耳目众多,追踪术驰誉江湖,若要追查出那疯狂杀手藏身之处,相信并非难事吧?”
    郭兆南转向那汉子道:“杜胜,你告诉他吧!”
    杜胜恭应一声,向秦忘我道:“那疯狂杀手掳去白姑娘后,咱们就派出几个人,一路追踪下去,追到登封山下,即失去踪影,发现方圆数里之内,只有一处罗家庄……”
    秦忘我急问道:“罗家庄?”
    杜胜点了点头,接下去道:“咱们在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多年,从未去过登封山,对罗家庄不甚了解。回来后各方打听,始知庄主叫罗尚武,当年曾任山海关总兵,如今已告老还乡。”
    秦忘我追问道:“你们能否确定,白姑娘被掳进了罗家庄?”
    杜胜连连摇头道:“不不不,咱们几个弟兄,只是追踪到那附近,即失了那人与白姑娘影踪,不敢确定他们的去向。”
    秦忘我沉思一下,当饥立断道:“在下欲往罗家庄一探,可否劳杜兄带路?”
    杜胜不敢擅自作主,面有难色道:“这……”眼光却转向那中年文士。
    郭兆南微微颔首示意,杜胜始勉为其难道:“在下只能带路,可不能进罗家庄啊!”
    秦忘我欣然笑道:“带到你就可以走了!”
    随即掏出一物,塞在杜胜手中,道:“一点小意思,算作杜兄跑趟腿的酬劳!”
    杜胜低头一看,呆住了,掌中是十两重的金元宝!
    夜色朦胧!
    登封山与嵩山,山脉相连,如同一条蟠伏巨龙。
    罗家庄位于山麓,占地数亩,入夜仍灯火通明,远远看去,恰似一颗夜明珠。
    杜胜带路,领秦忘我来至半里外,遥指罗家庄道:“那就是了!”
    秦忘我微微点头道:“多谢带路,杜兄请回去吧!”
    杜胜叮咛道:“秦兄,罗总兵虽巳告老归隐,庄内必有家将防范,且那疯狂杀手可能藏身庄内,千万要小心,保重啊!”
    秦忘我又谢了一声,不待杜胜离去,已掠身而起,直奔罗家庄而去。
    罗庄主曾是朝廷命官,官拜山海关总兵,怎会窝藏那疯狂杀手?
    突然间,秦忘我想到了荣安堂的吴大夫!
    莫非这罗庄主也为疯狂杀手所胁?
    念及于此,秦忘我更心急加焚,决心入庄一探。
    出乎意料之外,庄内似乎毫无防范,甚至未见有家将或庄丁走动。
    秦忘我已掩近庄院大门,正暗自诧异,突见黑暗处窜出几头凶猛巨犬,直扑而来。
    他顿吃一惊,拔身而起,跃上大门木柱。
    几头巨犬连连纵扑,但木柱离地面两丈来高,无法扑及,一头头张牙舞爪,齐声狂吠起来。
    秦忘我暗自叫苦,几头巨犬这一狂吠,必然惊动庄内的人,正待掠身而去,突闻一声吹哨,几头巨犬立即停止狂吠,循声奔去。
    黑暗处,现身走出个绿农小婢,年纪至多十五六岁,模样儿长得十分灵巧可爱。
    几头巨犬围绕着她,摇头摆尾,以示亲热。
    绿衣小婢似早已发现秦忘我,仰起脸来,笑道:“喂!你站那么高,不累吗?”
    秦忘我苦笑道:“可是我不敢下来,你那几头狗太凶……”
    绿衣小婢轻抚着一头巨犬,又问道:“你想溜进罗家庄?”
    秦忘我道:“谁想溜进去!我只是迷了路,老远发现这边有灯光,想来借宿一夜,不方便的话,问了路就走。”
    绿衣小婢未置可否,好奇道:“你要去哪里?”
    秦忘我不假思索道:“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绿衣小婢“噗嗤”一笑,道:“你真不曾撤谎,去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怎么可能迷路,迷到登封山来了!”
    秦忘我表情逼真道:“我怎么知道,从嵩山一路走的山路,走了好几天才绕出登封山。”
    绿衣小婢似乎有些相信,如从嵩山走山路,绕出登封山,出口正好在罗家庄附近不及两里之处。
    但从嵩山往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从来无人走山路的。
    除非是吃饱了撑着!
    绿衣小婢又笑问道:“那你是要问路还是借宿?”
    秦忘我趁机道;“我已走得筋疲力尽,如果方便,最好能借宿一夜,明天一早就走。”
    绿衣小婢面有难色道:“问路我可以指点你.借宿嘛……我就作不了主啦!”
    秦忘我恳切道:“姑娘可否行个方便,帮个忙……”
    绿衣小婢犹豫一下,始勉为其难道:“好吧。我带你去见庄主,答不答应,我可没有把握,要看你自己的运气了。”
    秦忘我纵身而下,拱手道;“多谢姑娘!”
    绿衣小婢嫣然一笑,道:“你筋疲力尽,还能跳那么高?”
    秦忘我强自一笑道:“那几头狗太凶,我是情急逃命啊!”
    绿衣小婢又笑了笑,带着秦忘我向庄舍走去,几头巨犬一路跟着。
    秦忘我暗自留意,偌大一座庄院,竟然未见一个家将或庄丁,实在出人意料,且超乎常情。
    难道整个罗家庄的人悉遭疯狂杀手……
    念犹未了,已进入庄舍。
    一座大跨院,地上全部铺以方块青石板,两旁且置有兵器架,十八般武器齐全,显然院内系练武场地。
    自院内放眼看去,可见正厅大门敞开,厅内灯火辉煌,悦耳动听的丝竹乐声自厅内飘传出来。
    绿衣小婢领着秦忘我步上石阶,来至厅外止步,回身叮咛道:“请在此稍候,待我入内向庄主禀报。”
    秦忘我微微点头,待绿衣小婢入厅。侧脸向厅内一望,只见八仙桌上方端坐个脑满肠肥的大腹贾,年约六旬,红光满面,一身华丽员外服,颇具富豪之相。
    但他人老心不老,居然左拥右抱,尚有四名美名人轶事女陪座,两个艳婢随侍在侧,在那里饮酒作乐,大享齐人之福!
    绿衣小婢恭然施礼,然后走向他身旁,一阵轻声耳语,似怕说话声太大惊扰一旁六位白衣少女弹奏。
    这脑满肠肥的大腹贾正是庄主罗尚武。
    他听毕耳语,微微一颔首,绿衣小婢立即走出厅外,笑道:“你运气不错,庄主今夜心情特别好,要你进去!”
    秦忘我欣然道:“多谢姑娘,我只要有个地方睡觉就成了,庄主正在饮洒作乐,不便惊扰……”
    绿衣小婢不悦道:“你这个人真不识抬举,庄主要见你,怎么可以拒绝?”
    秦忘我此来的目的,是要一探究竟,查明那疯狂杀手掳去萧姣姣,是否藏在庄内。
    哪知被几头巨犬一阵狂吠,惊动这绿衣小婢赶去,使他整个计划遭破坏。
    退而求其次,只能以借宿为藉口,获准留在庄内,仍可伺机查探,自然以不见庄主为宜。
    但被绿衣小婢一说,他无可奈何,只好跟着她进入厅内。
    罗尚武一打名人轶事手势,乐声立时停止,所有的眼光,均不约而同集中在这不速之客身上。
    秦忘我走上前,拱手为礼道:“在下迷路至此……”
    不容他说完,罗尚武又摆出手势,敞声笑道:“坐!坐!”
    秦忘我婉柜道:“在下只求借宿一夜,己感激不尽,不敢打扰庄主雅兴……”
    罗尚武豪爽道:“老夫一生最好客,小兄弟既然来了,就不用拘束,来来来,坐下陪老夫喝两杯!”
    秦忘我尚未置可否,绿衣小婢巳不由分说,将他连拉带拖,推向八仙桌去。
    八方座位,只坐了七人,正好空着一张椅子,如同虚席以待,等着他来似的。
    秦忘我被强按坐下,局促不安道:“庄主,在下实在来的很冒昧……”
    罗尚武似巳带有几分醉意,阻止道:“不要多说了,再说就罚酒三杯!”
    随侍在侧的艳婢不待吩咐,已为之添上碗筷酒杯,另一艳婢立即斟酒。
    秦忘我暗自纳罕,这位归隐的罗总兵,怎会除他之外,全庄不见一个男子,反而尽是如花似玉的美名人轶事女?
    这究竟是女儿国?还是盘丝洞?
    见到酒,秦忘我立时提高警觉,龙门滩饭馆里,两盅茶使他们全被迷倒,险遭杀身之祸,记忆犹新,千万不可重蹈覆辙。
    尤其是置身在这令人可疑、充满危机的罗家庄!
    突见罗尚武举杯道:“来!小兄弟,咱们别俗套,什么你敬我敬的,喝酒!”
    他倒爽快,一饮而尽。
    秦忘我却为难了,只好婉拒道:“有负庄主盛情,在下确实从来滴酒不沾……”
    这是很好的藉口,罗尚武也不强人所难,吩咐道:“替客人换茶!”
    以茶代酒,这总无法拒绝了吧!
    秦忘我不禁暗自叫苦,急中生智,趁着艳婢去端茶,表情逼真地眉头一皱,起身道:“庄主,在下想……想告退一下。”
    罗尚武带着醉意,当着众女面前,毫无顾忌,口无遮拦道:“小翠,带客人到厅外,就在院子里方便一下吧!”
    众女闻言,无不掩口窃笑。
    秦忘我窘迫万状,随着绿衣小婢走出厅外。
    走至跨院内,趁着绿衣小婢转身回避,秦忘我迅速自怀中取出小瓷瓶,打开瓶塞,倒出两粒丹丸,悄然放入口中吞下。
    这两粒丹丸,不仅能解奇毒,任何历害的迷名人轶事药,也无法使他昏迷。
    龙门滩小饭馆里,是根本未曾料到茶里被人做手脚,否则岂会着了地鼠门弟子的道。
    现在他已有恃无恐,入厅归座,顿时神色自若起来。
    茶已换上,秦忘我立即双手端起茶碗,洒然一笑道:“庄主,在下就以茶代酒了,敬庄主!”
    茶虽烫,他却喝了一大口。
    罗尚武是举杯一饮而尽,放下酒杯道:“小兄弟,老夫一生狨马倥偬,至今孑然一身,晚年一无所有,倍感空虚寂寞,惟有以声色自娱,千万莫要见笑啊!哈哈……”
    秦忘我强自一笑,言不由衷道:“庄主乐天知命,叫在下好不羡慕!”
    罗尚武更得意忘形道:“人生苦短,但愿座上客常满,杯中酒不空,夫复何求呢?哈哈……”又是一阵狂笑。
    秦忘我更觉纳罕起来,看来此人虽是酒色之徒,却不失豪迈之气。
    尤其他对这陌生人不速而至,既不追问来龙去脉,甚至连姓名也不问,莫非对秦忘我的一切他早已了若指掌?
    这似乎不大可能,除非此人俱有未卜先知,先见之明的奇术,否则绝不会料到他今夜会闯来!
    罗尚武突然击掌三声,一旁坐着待命的六名白衣少女,立即继续弹奏起来。
    乐声荡气回肠,悦耳动听,足以令人神往。
    罗尚武不再说醉话,左拥右抱,自得其乐地闭上双目,陶醉在美妙乐声中。
    秦忘我心急如焚,但不便离席,只好如坐针毡地陪着,逐渐受主人感染,也全神贯注聆听起来。
    乐声抑扬顿挫,如泣如诉,真个是初弦哀丝动豪竹,令人为之超然于尘俗之外。
    突然间,乐声由缓而急,初如行云流水,继而是浪潮汹涌,再转变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倒海。
    秦忘我随着乐声转变,心弦亦在震动,逐渐受其迷惑,终为全部控制。
    乐声愈来愈激昂,如万马奔腾,冲入秦忘我心灵深处,使他无法抗拒,顿觉全身血液沸腾,心神奔放难聚。
    在座的六名美名人轶事女,纷纷起身离座,随着乐声狂舞。
    秦忘我已意乱情迷,迷迷糊糊地加入她们,一齐狂舞起来。
    乐声更加激昂,舞得也更加疯狂……
    突然间,秦忘我及六个美名人轶事女一齐不支昏倒地上。
    乐声骤止,装醉的罗尚武站起身来,敞声笑道:“小兄弟,你知道“慑魂魔音”的厉害了吧?哈哈……”
    秦忘我清醒过来时,巳置身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暗地窖里。
    睁眼一看,惊觉自己全身赤裸,被牢牢捆名人轶事绑在石柱上。
    用力一挣,竟然愈挣愈紧,显然捆住手脚的并非普通绳索,而是经过特殊处理、以药水浸泡过的牛筋。
    否则,凭他的武功,必然一挣即断。
    眼光一扫,发现距离数尺外的矮榻上,躺着的正是萧姣姣,脸上人皮名人轶事面具已被揭去,恢复了本来真面目。
    伪装的白菊花,果然被疯狂杀手识破!
    秦忘我大惊,急叫道:“萧姑娘!萧姑娘……”
    萧姣姣毫无反应,昏睡不醒,显然被点了穴道。
    狂笑声中,不知从何处出现一人,走向秦忘我面前,地窖里虽只有一盏昏暗油灯,只看他那一身蓝袍及一张冷酷无情的脸,就认出是那疯狂杀手!
    他向矮榻上的萧姣姣一指,冷声问道:“你是为她来的吗?”
    秦忘我怒哼一声,置之不理。
    疯狂杀手笑道:“好!我让你见一个人!”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暗处,缓步走出一人,竟然又是一个萧姣姣!
    秦忘我大为惊诧,失声叫道:“萧……”姑娘两字未出口,他突然止住,因为他无法分辨,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萧姣姣。
    但他明白,疯狂杀手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于易容之术,来个以牙还牙,作为报复,也是示威。
    疯狂杀手得意地一笑,又道:“这是雕虫小技,不足为奇,我再让你见一个人!”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暗处又走出一人,乍见之下,秦忘我惊得目瞪口呆,因为见到的这人,正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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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移花接木
    这是令人意想不到的事,秦忘我居然单槍匹马独闯罗家庄,救回了被掳去的萧姣姣!
    他顿成众人心目中的英雄人物。
    虽是凌晨,整个虎风镖局的上上下下,都在竞相走告,争传这振奋的消息。
    最感欣慰的莫过于潭三姑,因小伙子决心独自冒险去救人时,只有她一人知晓,而且鼓励他去。
    突闻萧姣姣安然归来,喜悦之情,不言可知。
    匆匆来至内厅,只见韩伯虎、王守义、白玉仙母女及杨瑶等人已在,正静听秦忘我述说经过。
    秦忘我状至得意,眉飞色舞道:“在下发现那疯狂杀手正在跟罗庄主饮酒作乐,本想闯进去,攻他们个措手不及,但又想到数人要紧……”
    潭三姑不便打断他话头,悄然走至萧姣姣,怜爱地将她的手轻轻执起。
    萧姣姣一转脸,发现身旁是乔扮常九的谭三姑,不由地暗自一怔,露出惊诧之色。
    幸而谭三姑正全神贯注听秦忘我述说救人经过,并末察觉她神色有异。
    这时整个厅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秦忘我继续道:“在下遍寻全庄,找了半天,终于在地窖里找到了萧姑娘,立即为她解开穴道,逃出了罗家庄……”
    王守义不禁诧异道:“秦老弟,你说罗家庄内毫无防范和戒备?”
    秦忘我道:“说来连在下也觉奇怪,全庄未见一个家将或庄丁,厅内却有十几个年轻女子陪着罗庄主及那疯狂杀手饮酒作乐,弹奏乐曲助兴。”
    王守义、韩伯虎互望-眼,不约而同齐声道:“这倒真是怪事!”
    秦忘我接下去道:“当时若非想到各位为萧姑娘安全提心,急于将她护送回来,在下正好跟疯狂杀手力拼,决一生死。唉!惭愧!好不容易有此机会,却失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臂,未能除此大害,夺回银月飞霜及青虹剑……”
    谭三姑突走上前,笑道:“小伙子,你做得很对,把萧姑娘安全救回,才是最重要的!”
    秦忘我乍见谭三姑,暗自一怔,神情为之陡变。
    正值此际,韩伯虎接口道:“谭老前辈说得不错,萧姑娘能安然以来,实属万幸。若有任何差错,咱们如何向她双亲交代?”
    王守义补充道:“恐怕连七王名人轶事爷也会怪罪下来啊!”
    萧姣姣闻言,不禁与秦忘我互望-眼,彼此心照不宣。
    看在别人眼里,萧姣姣这一眼似为这秦忘我冒死相救充满着无限感激情意。其实不然,只有他们心里明白,彼此的眼神里,暗示着意外与失望!
    韩伯虎突站起身来,振声道:“诸位,既知疯狂杀手藏身之处,咱们何不赶往罗家庄,攻他们个措手不及!”
    王守义道:“对!事不宜迟,要趁他们发觉萧姑娘被救走之前,迅速采取行动,否则就太迟了!”
    韩伯虎即道:“既是如此,就请王兄分配人手吧!”
    王守义当仁不让道:“那在下就越俎代庖,借箸代筹了。罗家庄既无防范,可由秦老弟带路,韩兄、白女侠及在下另选几名镖师同往即可。谭老前辈与二位姑娘留守,以防地鼠门弟子蠢动,如此分配,不知诸位意下如何?”说时眼光正好瞥向白玉仙。
    白玉仙微微一笑,虚怀若谷道:“王大人,韩镖主作主,妾身听候差遣就是。”
    王守义转向谭三姑,道:“谭老前辈……”
    谭三姑沉吟一下倚老卖老道:“萧姑娘安然归来,固属可喜。
    但此事颇有蹊跷,老身既想到有可疑之处,不得不说出来,以供各位参照。首先,姑不论罗庄主是何身份,偌大-座庄院,竟然毫无防范,实有悖常理。”
    此话一出,除秦忘我与萧姣姣暗自一怔外,在场诸人,无不微微点头。
    老婆子接下去道:“其次,罗庄主与疯狂杀手之间纵无勾结,亦属一丘之貉。既容那疯狂杀手将掳去的萧姑娘藏于庄内,岂能不严加戒备?”
    韩伯虎顿有所悟,惊讶道:“谭老前辈之意,是否怀疑他们有诈,故意疏于防范,好让秦老弟有机可乘,顺利救出萧姑娘?”
    谭三姑微微颔首道:“你们不妨再想想,昨日在龙门滩,疯狂杀手为何只掳去萧姑娘而放过其他人,未下毒手?”
    韩伯虎道:“据地鼠门弟子说,疯狂杀手当时曾扬言,从不杀失去抵抗力之人……”
    谭三姑冷哼一声,不屑道:“白菊花毒殁,命在旦夕,她有抵抗能力吗?”
    韩伯虎一怔,顿时哑口无言。
    事实上,昨日秦忘我等人被地鼠门弟子送返后,他们曾一致感到怀疑,为何疯狂杀手掳去萧姣姣却手下留情。放过其他的人?
    当时只有一个解释,就是此人太狂,不愿杀失去抵抗之人,但此刻经谭三姑,一语道破,则又推翻了他们的想法。
    白玉仙终于恍然大悟道:“不错!妾身也曾为此百思不解,想不出那疯狂杀手放过咱们的真正动机。方才听秦少侠说,是地鼠门的人追踪到罗家庄附近,才失去那疯狂杀手的影踪。妾身不禁想到,地鼠门虽以追踪术驰誉江湖,但要追踪那疯狂杀手,谈何容易,除非是他故意让人追踪,暴露他的藏身之处!”
    谭三姑正色道:“有此可能!”
    秦忘我瞥了萧姣姣一眼,不以为然道:“他既有心要除咱们,昨日在龙门滩即可下手,为何多此一举?”
    谭三姑沉声道:“因为我这‘常九’昨日不在场啊!”
    王守义即道:“谭老前辈所言极是,此人志在常九,其他人均无足轻重。诚如白女侠判断,疯狂杀手若非别居用心,故意暴露形藏,地鼠门的人绝难追踪。再证诸秦老弟夜闯罗家庄,毫无防范,轻易地救出了萧姑娘。足见这罗家庄必定是一个陷阱。”
    谭三姑淡然一笑,道:“如果不出老身所料,他这一招,是在诱咱们倾巢以出,赶往罗家庄去,以便趁虚而入,来劫持常九呢!”
    韩伯虎庆幸道:“幸好谭老前辈识破其计,否则咱们就犯了大错……”
    不料谭三姑正色道:“不!韩镖主,咱们要将计就计!”
    韩伯虎惊诧道:“谭老前辈的意思……”
    谭三姑胸有成竹道:“照王大人方才的分配,你们去罗家庄,由老身与二位姑娘留守,如果疯狂杀手真是打的这个主意,到时候老身自会随机应变。”
    白玉仙道:“谭老前辈,既是罗家庄有诈,对方又故意暴露形藏,可能早已撤走。咱们不必劳师动众,去人太多,妾身不如留下,也好多个帮手。”
    谭三姑笑道:“老身之意,正是要让对力以为咱们中计,倾巢而出,他才会趁虚而入,找上门来啊!”
    突然间,全厅肃静下来。
    在场每个人都明白,老婆子心意已决。
    这位当年叱咤江湖的白发龙女谭三姑,已决心跟那疯狂杀手一搏,甚至不惜同归于尽。
    但谁也不能劝阻,因为只有常九才能接近那疯狂杀手,伺机攻他个措手不及。
    而乔份的谭三姑,现在正是常九!
    韩伯虎走上前,肃然起敬道:“谭老前辈,成败在此一举,请多珍重!”
    谭三姑催促道:“事不宣迟,你们快去吧!”
    这时秦忘我正将红毛宝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在萧姣姣手里,轻声向她叮咛。
    谭三姑看在眼里,即道:“小伙子,老身尚有支软剑防身,红毛宝刀不用留下,你带着,以防万一。”
    秦忘我转过身来,郑重道:“不!万一疯狂杀手趁虚而入,有此宝刀,至少可抵挡那银月飞霜。”
    谭三姑微微点了下头,不再坚持己见。
    王守义等人当即向谭三姑告别,一行十人出了虎风镖局,飞骑直奔罗家庄。
    等他们一离去,谭三姑即向萧姣姣问道:“萧姑娘,你被那疯狂杀手掳去,可曾受毒刑逼供?”
    萧姣姣道:“他识破晚辈不是白菊花后,曾以分筋错骨手法逼问晚辈常九在此的情形,晚辈强忍痛楚,什么也未说出,后来就痛昏过去了,直到秦大哥为我解开穴道,才清醒过来。”
    谭三姑深深一叹,道:“唉!苦了姑娘……不过,如此说来,他真以为老身是常九-?”
    萧姣姣认真道:“听他的口气,确实相信常九在虎风镖局!”
    谭三姑微微颔首,笑道:“那就不出老身所料,他随时会到了!”
    萧姣姣忽道:“谭老前辈……”
    谭三姑道:“嗯?你怎么改口了?”
    萧姣姣暗自一惊,情急道:“我,我……”
    幸而黄小玉一旁接口道:“你要跟我一样称呼,否则谭婆婆会不高兴的。”
    萧姣姣随机应变道:“谭婆婆,晚辈一时失口,请老人家不要介意。”
    谭三姑笑道:“以后可要记住了!不过,从现在起,你们不妨称我常老前辈或者常掌门人,因那疯狂杀手神出鬼没,说不定随时突然出现……”
    不料话犹未了,突闻有人接口道:“老夫早已在此!”
    谭三姑暗自一怔,三个年轻姑娘早巳亮出兵刃,蓄势待发。
    但令她们老少四人名人轶事大为惊诧,发现说话之人竟然是镖局里的张总管!
    他是镖局的总管,里里外外,到处可以走动,本不值得大惊小怪,但他何时悄然进入内厅,她们竟浑然末觉。
    尤其是,他竟敢出言无状,岂不大反常态?
    谭三姑沉声道:“张总管,你胆敢无礼!”
    张总管哈哈一笑,突然揭下脸上人皮名人轶事面具,道:“地鼠门的易容术居然能瞒过白发龙女谭三姑,确实名不虚传了!”
    谭三姑又一怔,怒道:“你究竟是何人?”
    那人振声道:“在下郭兆南,忝为地鼠门南七省总瓢把子!”
    谭三姑道:“阁下易容混进此地,是要见贵掌门?”
    郭兆南不亢不卑道:“不错,就请谭老前辈明告,常掌门是否在此?”
    谭三姑强自一笑道:“阁下岂非多此一问!”
    郭兆南大失所望,道:“如此说来,常掌门根本不在此地-?”
    谭三姑微微点头道:“贵掌门若在此,何需老身以假乱真!”
    郭兆南双手一拱,道:“告辞!”
    谭三姑急道:“慢着!”
    郭兆南冷声道:“怎么?谭老前辈要强留在下?”
    三个年轻姑娘一施眼色,立即散开,挡住了去路。
    谭三姑怕她们贸然出手,急以眼色制止,遂道:“老身只是要让阁下明白,此事关系重大,暂时不宜走漏风声,即使贵门弟子,也不能让他们知晓!”
    郭兆南悻然道:“谭老前辈可曾为在下立场设想?在下身为地鼠门南七省总瓢把子,特为此事赶来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承当救出常掌门重任。
    若不说出真相,如何向所有弟子交代?”怒哼一声,拂袖欲去。
    黄小玉剑已出鞘。
    谭三姑未及阻止,她已抡剑刺向郭兆南。
    这一剑势如流星赶月,迅疾无比。
    小姑娘年纪不大,却是自幼受其母白玉仙调名人轶事教,专练剑术与兰花拂穴手,复经白发龙女谭三姑倾囊相授,若论剑术造诣,已可跻身武林一流剑手。
    十几年来,黄小玉生长在七王名人轶事爷府中,几乎从未出过王府,除了跟其母及谭婆婆练剑过招外,哪有机会与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
    这时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出剑攻敌。
    尤其谭三姑在场,更是求功心切,有意想露一手,是以这一剑攻出,确实不同凡响。
    郭兆南能在地鼠门中身任南七省总瓢把子,地位仅次于掌门人常九,武功自是不弱,否则他岂敢单槍匹马易容闯进防范这严、高手云集的虎风镖局来。
    正因自恃艺高胆大,也基于同样心理,故意要在谭三姑面前露一手,以示他并非仅擅于易容术而已。
    是以直到对方的剑刺到面前,才冷冷一哼,突然出手如电。
    只见他突施空手入白刃绝技,左手夺剑,右手骈指如戟,疾朝黄小玉“天池穴”点去。
    小姑娘哪容他得逞,右腕疾沉,不但化解夺剑之危,同时剑锋斜挑,直划对方点来的手指。
    郭兆南暗自一惊,收指急退。
    黄小玉得理不饶人,揉身欺近,一连攻出七八剑。郭兆南虽一一闪避开去,却被小姑娘一阵抢攻,惹得他怒从心起。
    冷哼一声,郭兆南怒道:“不知死活的丫头,再不滚开一旁,休怪老夫要以大欺小了!”
    黄小玉一张利嘴,也不饶人道:“哦!今天遇上本姑娘,只怕是要以小吃大了!”
    郭兆南又一声怒哼,再也顾不得身份,双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错而发,顿时掌风呼呼,将小姑娘罩在一片掌影之中。
    初生之犊不畏虎,黄小玉剑势跟着一紧,无惧于凌厉的双掌攻势,愈战愈勇。
    萧姣姣、杨瑶几次欲出手相助,均为谭三姑以手势阻止,她们只好在-旁掠阵。
    这时已被惊动留守的镖师们分从前厅及后院赶来十几人,也为谭三姑以手势阻止,不许他们插手。
    老婆子早已看出,郭兆南虽武功不弱,却绝难凭双掌占到便宜。趁此机会,要看看小姑娘的剑法,究竟练到了几成火候。
    黄小玉以兰花拂穴手,配合凌厉剑法,双管齐下,攻势愈来愈快。
    突见她招式一变,剑势有如电奔,直朝郭兆南的掌影中刺去。
    谭三姑心知小姑娘要施展杀手,急喝道:“玉丫头不可伤人!”
    黄小玉这一剑刺出,实为一招三式,专门对付赤手空拳的敌人。
    对方只要一出手,无论是夺剑或阻挡,后面的两式即时变为连削带挑,纵然武功再高,由于变化神速无比,且经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心设计必难逃断腕之劫。
    突闻老婆子出声喝阻,杀得兴起的黄小玉,急将刺出的剑一收,不敢伤了对方。
    哪知郭兆南却趁虚而入,欺身挺近,出手如电地扣住黄小玉手腕,疾喝道:“撤剑!”
    黄小玉顿觉手腕一麻,不由自主地手一松,长剑脱手落地。
    说时迟,那时快,萧姣姣身形一晃而至,红毛宝刀已出鞘,划出一道寒光。
    郭兆南左手疾翻,再施空手入白刃绝技。
    但他不知红毛宝刀的厉害,手一触及刀锋,惊觉不妙已经迟了。只听他一声沉哼,掌已齐腕削断,血箭四溅!
    谭三姑疾射而至,一把夺下红毛宝刀.怒斥道:“萧姑娘!你怎可下此毒手?”
    萧姣姣分辩道:“晚辈抢救黄姑娘,一时情急……”
    潭三姑怒哼一声,转向郭兆南道:“郭大侠,老身实非有意……”
    郭兆南忍住断掌之痛,强自一笑道:“在下不自量力,闯来自取其辱,怨不得别人!”同时自封穴道,止住流血。
    谭三姑道:“郭大侠言重了,如果易身处地,换作是老身的话,也会冒死来救常掌门的。”
    郭兆南冷哼一声,道:“谭老前辈既无责怪之意,在下就此告辞!”
    谭三姑急道:“郭大侠……”
    郭兆南怒形于色道:“怎么?在下断一掌不够,还得留下一掌,才能走人?”
    谭三姑正色道:“萧姑娘出手伤人,老身自会有所论处,至于老身方才的话,尚望郭大侠慎思!”
    郭兆南道:“谭老前辈之意,是要在下隐瞒真相,不让地鼠门弟子知晓常掌门并未在此?”
    谭三姑颔首道:“此守关系重大,一旦消息走漏,只怕那疯狂杀手又将大开杀戒,血溅地鼠门,逼出贵掌门了!”
    郭兆南未置可否,问道:“恕在下愚昧,谭老前辈乔扮常掌门,是否诱那疯狂杀手找上门来?”
    谭三姑坦然道:“正是如此!”
    郭兆南沉吟一下,自我解嘲道:“好!即断一掌,在下回去也好有交代了!”言毕,转身向外走去。
    众镖师见谭三姑示意,纷纷让路。
    郭兆南突然止步,向众镖师道:“贵镖局的那位总管在后院柴房里,只是被点了穴道。这身衣服我穿走了,在他身旁留了十两银子,大概够了吧!哈哈……”
    谭三姑目送他长笑而去,不禁赞道:“此人断了一掌,居然仍不失这份豪气,确实是条汉子!”
    萧姣姣内疚道:“谭婆婆,晚辈方才……”
    谭三姑沉声道:“哼!你竟然连敌友都不分!”
    萧姣姣垂下头,沮然道:“晚辈知错了……”
    谭三姑将红毛宝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还她,道:“现在你们各自回房去,无论再有任何风吹草动,由老身自行应付,你们谁都不许插手,听清楚了吗?”
    三个姑娘唯唯应命而去。
    谭三姑又向众镖师道:“你们快去柴房,为张总管解开穴道,然后各守岗位,万一那疯狂杀手闯来。就是不跟他正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避免无谓伤亡,由老身来对付他!”
    萧姣姣回到西厢客房,一进门,突见床后闪出一人。
    她出其不意地一惊,红毛宝刀出鞘,出手就攻。
    那人闪身避开,急道:“萧姑娘,是在下……”
    萧姣姣暗自一怔,喝问道:“你是谁?”
    那人诧异道:“萧姑娘不记得了?咱们在夏邑见过,在下是金鹏啊!”
    萧姣姣怔怔地道:“金鹏?……”
    金鹏更觉诧然道:“萧姑娘真的不记得在下了?”
    萧姣姣随机应变,归刀入鞘道:“噢噢,原来是金兄……”
    金鹏这才释疑,急向房外一望,回身进来,关上房门,轻声道:“萧姑娘,你这两日可曾发现,那小伙子有什么可疑之疑?”萧姣姣茫然道:“金兄问的是谁?”
    金鹏道:“当然是姓秦的小子!”
    萧姣姣一怔,道:“他有什么可疑之处?”
    金鹏正色道:“我怀疑姓秦的小子跟那疯狂杀手是一伙的!”
    萧姣姣惊道:“哦!金兄,无凭无据,此话可不能随便乱说啊!”
    金鹏道:“在下发现……”
    萧姣姣出手如电,疾朝他“璇机穴”点去。
    金鹏猝不及防,只觉胸口一麻,失去了知觉。
    萧姣姣突袭得手,趁他尚未倒下,拔出红毛宝刀,正待一刀戳向心窝,不料房门突开,杨瑶闯了进来。
    她是回到房里,突然想到一个疑问,打算来问萧姣姣的,岂知一闯进房,正好撞见这姑娘举刀要杀人。
    令她吃惊的是,这个几乎被杀的人,赫然竟是她未婚夫金鹏!
    杨瑶不禁失声惊呼道:“不要杀他!”
    萧姣姣闻声一惊,刀末戳出,金鹏却已倒下。
    杨瑶直扑过去,蹲下查看,发现金鹏只是被点穴道,昏了过去,急回头问道:“萧姑娘,你为何要杀他?”
    萧姣姣愤声道:“我一进房,不料他早巳藏在房内,出其不意把我抱住,企图非礼……”
    杨瑶断然道:“不!绝不可能,他不是这种人!”
    萧姣姣惊诧道:“杨姑娘认识他?”
    杨瑶道:“他叫金鹏,是我未婚夫!”
    萧姣姣暗自一惊,状至不屑道:“既是杨姑娘的未婚夫,为何不正大光明来见你,却藏在我房里?幸好我先出手,点了他穴道,如果是给他一刀……”
    杨瑶激动道:“这可能是个误会,等我把他穴道解开,他-定会有个解释,对了!萧姑娘,你不是见过他吗?”
    萧姣姣又是一怔,即道:“方才连那张总管,都是地鼠门的人乔扮,我怎知他是真是假?”
    这话使杨瑶也为之一惊,微微点头道:“对!说不定他也是假的,否则绝不会对萧姑娘心存邪念!”
    为求证实,最好的方法,就是查看他是否带着人皮名人轶事面具、经过易容之术。
    但检查结果却是如假包换的金鹏!
    杨瑶惊诧道:“他真的是金大哥啊!”
    萧姣姣擅于随机应变,叮咛道:“杨姑娘,方才大概是我一时紧张过度,他并无对我非礼之意。等他醒来,不必再提此事,以免彼此尴尬。”
    杨瑶点点头,立即为金鹏解开穴道。
    金鹏清醒过来,霍地挺身而起,茫然道:“方才怎么回事?”
    杨瑶代为说明道:“萧姑娘怕你是假的……”
    金鹏愤声道:“笑话!我怎么会是假的?”
    萧姣姣接口道:“一点不是笑话,方才那位镖局的张总管就不是他本人!”
    金鹏诧异道:“哦?会有这种事?”
    杨瑶道:“是真的,方才咱们在内厅谈话,张总管突然闯入,自行揭下人皮名人轶事面具,结果竟是地鼠门的人!”
    金鹏笑道:“所以萧姑娘不敢掉以轻心,出其不意点了在下穴道,以便验明正身?”
    萧姣姣微微点头一笑。
    杨瑶却愤声道:“幸好我及时赶来,迟一步……”
    萧姣姣急施眼色,阻止她说下去,遂道:“金大哥既然来了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为何不来此跟大家见面?”
    金鹏道:“在下已跟韩大叔见过面,说明要留在暗中,以便监视姓秦的小子,查明他的来龙去脉及急于寻找常九的目的。”
    杨瑶急问道:“金大哥查出眉目了吗?”
    金鹏道:“到目前为止,从种种迹象判断,他很可能是疯狂杀手一伙的,里应外合……”
    杨瑶接口道:“萧姑娘,我就是突然想到这个问题,才来问你的,你被掳去的罗家庄,真的是毫无防范,秦大哥一去,就轻而易举地把你救了出来?”
    萧姣姣点点头道:“事实是如此,我被掳去时,尚昏迷不醒,不知道庄内情形如何,但秦大哥为我解开穴道,逃出罗家庄,却末遭到任何拦阻。”
    金鹏莞尔一笑道:“方才在下正要说到这两日的发现,就被萧姑娘点穴制住了。”
    杨瑶暗觉诧异,忖道:萧姣姣不是说金鹏企图对她非礼才出手制住其穴道甚至举刀杀人吗?
    但听金鹏的口气,似乎正要说到什么,被萧姣姣出其不意制住了穴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念犹未了,萧姣姣已歉然道:“我太鲁莽了,请金大哥不要介意。”
    杨瑶暗付道:哼!说得多轻松,我若迟到一步,金鹏已丧命在红毛宝刀之下!
    萧姣姣为何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杀人?纵然怀疑金鹏是假的,既已制住其穴道,至少也应查证一下啊!
    杨瑶沉思不语,金鹏却自鸣得意道:“白菊花被十二金针毒毙,我认为是最可疑的。因她一旦说出一切,可能对姓秦的小子不利。
    但他不能公然杀人灭口,所以故意要借用十二金针。而那疯狂杀手却伺机潜入荣安堂,制住吴大夫一家大小,逼他将淬毒金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由镖局的人带回,配合得天衣无缝,这会是巧合吗?所以,我怀疑他们是一伙的,姓秦的小子混进镖局卧底,以便里应外合!”
    萧姣姣忽问道:“金大哥打算揭穿他吗?”
    金鹏道:“目前只是怀疑,尚未抓住真凭实据。咱们不妨也来个里应外台,我在暗中监视,你们随时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必可使他无可遁形。”
    杨瑶问道:“金大哥.咱们怎么跟你联络?”
    金鹏道:“我在城东大雄镖局,如果有必要,可以去那里见面,或请韩大叔派人通知我。但千万小心,不能让姓秦的小子发现。”
    杨瑶点点头,萧姣姣却若有所思。
    远远望去,罗家庄不见-个人影,亦毫无动静。
    秦忘我一马当先,带着王守义等九人飞马来至庄前,各自将马勒住。
    王守义是当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第一神捕,白玉仙是驰誉江湖的女侠,韩伯虎则是镖师出身,足迹遍及天下。
    他们三人均有丰富阅历经验,一见这情形,心里已犯了嘀咕。
    韩伯虎首先发言道:“果然不出谭老前辈所料,罗家庄定然有诈!”
    王守义道:“既然来了,总得入庄一探虚实啊!”
    白玉仙提议道:“秦少侠曾来过,可由妾身与他先入庄,二位与几位镖师可暂留庄外接应,以防万一。”
    王守义当仁不让道:“在下也想入庄瞧瞧。”
    白玉仙不便反对,三人立即下马,向庄内走去。
    整个庄内空空荡荡,有如一座废墟。
    秦忘我昨夜独闯此庄,救出萧姣姣,可算识途老马。他走在前面,白玉仙、王守义紧随在后。
    来至庄舍前,只见大门敞开,一眼望进去,仍然是空空荡荡,阗无人声。
    秦忘我止步道:“昨夜晚辈来时,罗庄主与疯狂杀手就是在那大厅内饮洒作乐。”说时向内一指。
    王守义正待闯入,白玉仙急阻谊:“且慢!王大人,以妾身看来,厅内定有蹊跷!”
    听她这一说,王守义也暗自点头,道:“不错,从庄院大门一直到此,全部门户大敞,岂非有请君入瓮之意!”
    秦忘我惊道:“二位前辈可是看出什么端倪?”
    白玉仙微微一笑道:“妾身当年一时失察,误入歧途,受那‘二先生’利用,虽然险些铸成终身大错,但耳濡目染,却从他那里学到一些鬼域伎俩。”
    王守义顿有所悟,急问道:“白女侠是否怀疑厅内设有机关埋伏?”
    白玉仙道:“这个妾身不敢确定,但如今的疯狂杀手与当年的‘二先生’手段作风确有许多相似之处。其他的姑且不谈,就以劫持萧姑娘来说,若非故意让她被救走,岂会不严加戒备?居然还有闲情雅兴,跟那罗庄主饮酒作乐?”
    秦忘我暗自一惊,力持镇定,以免露出破绽。
    事实上他是撤了谎,昨夜饮洒作乐的,分明只有罗尚武,疯狂杀手并末在场,他为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言乱语?
    只有一个答案:他不是秦忘我!
    白玉仙又道:“很显然,从龙门滩劫走萧姑娘,故意放咱们一马,让地鼠门弟子追踪,发现他的行藏。直到不加防范,使秦少侠能顺利救出萧姑娘,根本就是有计划的安排!”
    王守义沉思,不解道:“白女侠,有一点在下想请教。疯狂杀手故露行藏,追踪发现他藏在罗家庄是地鼠门的弟子,他怎知秦老弟会去向地鼠门弟子查询?”
    白玉仙道:“王大人不妨想想,他为何要地鼠门弟子把咱们送回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王守义恍然大悟道:“对!他算准了,地鼠门弟子为了常九必须跟咱们套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一旦获知他的行藏,定然会通知虎风镖局,只是没有料到,秦老弟迫不及待主动去找地鼠门弟子了。”
    白玉仙微微点了下头,道:“不错。既是他有计划的安排,秦少侠一救走萧姑娘,他们即时就已知道。而且料到,咱们会大举来犯。如果罗家庄是个陷阱,他必须纠集大批高手,有稳操胜算的把握,才会严阵以待。但事实不然,庄内早已撤走一空,证明他并无意以实力相搏。”
    秦忘我刚要接口,王守义已抢先道:“如此看来,他用的是调虎离山计,把咱们诱来罗家庄,以便趁虚而入,闯进虎风镖局,劫持常九了。”
    白玉仙道:“不仅如此,此人不但聪明绝顶,而且心狠手辣,他岂会让咱们白跑一趟,就心满意足。如果不出我所料,他是想使咱们与罗家庄来个同归于尽!”
    王守义惊诧道:“白女侠是说,庄内已埋设了炸药?”
    白玉仙冷声道:“他们既撤走,决心放弃罗家庄,会留下它让他人坐享其成?”
    王守义急道:“那咱们就不必以身涉险,赴快赶回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白玉仙道:“不!咱们既然来了,就要彻底破坏他的毒计,以免别人闯来枉送性命。”
    不愧是当年驰誉江湖的女侠,侠义之风可佩!
    王守义岂能示弱,自告奋勇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在下来办!”
    秦忘我见王守义进入大门,略一迟疑,也跟了进去。
    王守义站定一看,只见院内铺以方块青石,两侧分置兵器架,十八般武器齐全。
    看不出丝毫异状,王守义小心翼翼走上厅前台阶,巳可见到厅内陈设富丽堂皇,八仙桌上杯碗狼藉,似乎尚未尽兴,即匆匆结束而去。
    秦忘我走至王守义身旁,道:“王大人小心……”
    王守义已跨人名人轶事大厅,目光四扫,仔细一打量,仍然看不出丝毫异状。暗自忖道:若有机关埋伏,必须误触机关,始会引发。
    念及于此,当即向紧随在后的秦忘我道:“秦老弟且先退出,待老夫以掌力试试。”
    秦忘我如言退出厅外,王守义运足真力,突然一掌向八仙桌击去。
    他这劈空掌力威力惊人,虽距两丈左右,竟一掌将那红木雕制嵌以大理石桌面的厚重八仙桌震得四分五裂,周围八张椅子全毁。
    若是四周设有机关埋伏,受他掌力一震动,必然即时引发爆炸。
    王守义在发掌同时,人已倒纵厅外,惟恐被爆炸威力所伤。
    但是,除了桌椅全毁,厅内毫无动静。
    王守义仍不放心,再度入厅,选定几处可疑目标,以劈空掌力遥击,使得厅内的陈设一一遭殃,却末引发爆炸,不禁大出意料之外。
    白玉仙掠身而至,向厅内眼光一扫,诧异道:“莫非咱们估计错误?”
    王守义一脸茫然道:“厅内既无机关埋伏,他又何必故弄玄虚?”
    白玉仙神情肃然道:“王大人,咱们的对手并非常人,不能以常情判断!”
    秦忘我忽道:“也许他们仓促撤走,不及……”
    话犹未了,突闻白玉仙惊呼道:“快退!”
    她双手一带,王守义与秦忘我身不由主被带着纵出厅外。
    三人顿觉头晕目眩,血气翻涌,几乎透不过气来。
    不消说,王守义的一阵劈空掌力巳震动机关,不知由何处暗孔喷射出无色无臭的剧毒之气,弥漫了全厅。
    幸而白玉仙及时惊觉,若在厅内稍一停留,不知不觉吸入毒气,定然当场毙命!
    白玉仙惟恐毒气外泄,急道:“咱们快退出去!”
    三人冲出庄舍,立即深吸急吐,运气将吸入毒气逼出,始逐渐恢复过来。
    王守义不禁惊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道:“好险!咱们要是晚退出-步,三条命就……”
    突见庄舍内冲出十几人,一律全身黑色骷髅衣,脸上戴着骷髅面具。
    幸好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若是夜间出现,真如同十几个骷髅!
    王守义怒从心起,双掌齐发,两名“骷髅”首当其冲,被他的劈空掌力震得像山墙倒塌般倒了下去。
    他们使用的兵刃,一式为鬼头钢刀。眼见两名同伴被震倒,立即散开,分向三人展开猛攻。
    白玉仙剑出鞘,身形玄妙绝伦地一旋一转,直欺一片霍霍刀光中,寒芒疾划而过,只听得两声惨叫,两名“骷髅”已肚破肠流,倒地不起。
    另两名“骷髅”已扑近,白玉仙左手疾翻,施展出仗以成名的兰花拂穴手,分点二人致命要穴。
    难怪当年江湖中对她的兰花拂穴手闻名丧胆,确实霸道无比,两名“骷髅”被点中,当即应声倒地气绝而亡。
    秦忘我的红毛宝刀已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萧姣姣,这时是赤手空拳迎敌,不知他是故意手下留情,还是吸及毒气末排尽,致真力难聚,竟然出手毫无威力,仅是勉强自保,却无伤敌之力。
    不过话说回来,秦忘我一向出手都是保留几分,不欲置人于死地。
    留在庄外的韩伯虎等人,为何不赶来支援?
    原来他们也遇上了劲敌,对手人数不多,赫然竟是豫西五鬼中的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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