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一剑震江湖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第三十三回挥戈湘西
    梅香循声放眼望去,但见英哥哥横剑挡在三人前面,不禁喜出望外,身形一晃,跃身过去,娇笑一声,道:“哥哥,你怎么赶来的,义父他们来了没有?”
    剑英道:“我也是才到这里,义父他们比我早动身,我一路赶来,都未见到他们的踪影。”
    说此,微微一停,又问道:“你比我早一天离开绿竹堡,骑的又是千里驹,也是今天才到这里吗?”
    梅香点点头,道:“我离开竹堡后,匆匆忙忙也不知向人打听道路,绕回南昌经萍乡直奔湖南,多走了很多冤枉路。”
    三个贼人见他们两兄妹,只顾谈话,以为有机可乘,不约而同扣上暗器,倏然向他们两人打去。
    俞剑英怒喝一声,道:“你们找死。”惊虹剑一招“飞絮落英”,剑势出手,威力如排山倒海,疾向一人头上卷去。
    但闻“咔嚓”一声,寒芒猛扫而过,那人闪让不及,头颅应声而落,项上喷血如泉涌。
    俞剑英纵身拔起二丈多高,连人带剑,化作一道银虹,破空落下,闪闪寒芒,攻向另一人。
    这时,梅香正好运刀把余下那人杀却,转眼望来,只见寒光扫向那人身后,直穿前胸。
    梅香娇笑一声,道:“哥哥,你在这稍微等候,我去把射瞎双眼溜跑的几十贼人,追杀灭口。”
    俞剑英笑道:“他们一个也没有走脱,不必去追啦。”
    梅香笑道:“哥哥,我们现在回客栈去,还是就向百花岭奔去?”
    剑英道“你把绿耳寄在哪里?”
    梅香经俞小侠这一问,才突然想起自己离旅店时,是被群贼引出来,并没有向店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待,赶忙答道:“绿耳还在客栈。”
    剑英道:“我们还是先回客栈,再商议行程吧。”说完,身形一晃,即向树梢纵去。
    梅香跟随剑英的身后,也跃上树顶。
    这时,已是午夜过后了,半轮明月,清光似水,照在剑英和梅香的身上,两人肩并肩的站在树顶。
    俏丫头伸出玉手,紧握着他的手掌笑道:“哥哥,你赶来帮妹妹报仇,向两位姊姊说过没有?”
    剑英摇摇头,情不自禁地捏了一下梅香纤纤玉手,道:“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梅香娇笑一声,道:“没有什么意思,我问问罢了。”
    原来梅香想到他们的终身大典,即将举行,若剑英和二女商量,她们一定不肯让剑英即速赶来。就是来助手,也非合卺之后,才能前来,所以有此一问。
    俞剑英手腕微微一摆,挣脱梅香握着一只手,道:“走!”
    他走字出口,身形已跃起,展开踏叶飞行的绝顶轻身术,踏着树梢,直向客栈疾驰。
    两人返回客栈,仍然从屋脊上跃落,这时虽然离天明不久了,但店内的旅客,都正在甜梦当中,尤其两人轻功已达上乘境界,轻如飘絮,两人落在院中谁也不知道。
    梅香入客栈时,剑英已经睡着了,是以他不知晓俏丫头就住在他的对面。
    俞剑英跟随俏丫头身后,走入梅香的住房,笑道:“梅香,你离竹堡之后,在什么地方碰到白发姑娘她们师徒?”
    梅香突然一睁圆眼,注视着剑英,娇笑一声,道:“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和她们师徒见了面?”
    俞剑英道:“实在告诉你吧,自从你那夜偷偷走了之后,我心中就感觉闷闷不乐,想赶来帮你报杀父之仇。但怕误了喜期,我和云姊姊从小在排云岭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早订下了白首之盟,这是你知道的了,她受的委屈,实在太多,若我又一走了之,这等刺激,她哪能受的了。但是看你匹马只身前来,强煞也是一个人,而且你数度舍死忘生,协助于我,又不能坐视不理,实在左右为难,竹堡中上上下下部忙得要命,我更觉不安,才想到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里去钓鱼解闷,恰巧碰到佩珠银珠姊妹。”
    梅香微微一笑,道:“云姊姊她心中本来就很讨厌我,这一次我又把你们的佳期扰乱,以后真会把我恨到骨里啦。”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我本来也想等你们的佳期过了之后,才动身前来,但我明白身世之后,怀念父亲杀身之仇,恨不得插翼飞来,而且……而且……”
    她而且好久,都接不下去,俞小侠是何等聪明的人,哪有不明了之理。立即岔开话题,接着说道:“我云姊姊是一个很明理知义的人,多少委屈她都挨受了,我想她不会把这事记在心里的。”
    蓦地,隔室突然一声呼叫道:“伙计,快打洗脸水来啦。”
    梅香走至窗前,卷起窗帘,放眼一望,但见晨光熹微,知距天明不久了,转过脸来,笑道:“哥哥,你看我们等义父他们或是不等啊?”
    俞剑英摇摇头,道:“去百花岭的道路很多,不见得义父他们会走这条路来。”
    梅香点点头,道:“哥哥说的很对,等也不一定等得到,我们天亮之后,即刻就赶路,我们沿途留下暗记,若义父他们走这条路赶来,看到暗记就会加紧赶去。”
    俞剑英道:“这里已近武陵山脉,到百花岭也不过是两百多里路,进入山区之后,道路一定难走。”
    梅香格格娇笑,道:“绿耳逢山过山,逢水过水,哪怕这崎岖山路。”
    俞剑英道:“短短的路程,我虽然能赶上绿耳,但在白昼我也不能施展轻身术啊。”
    梅香笑道:“绿耳驮我们两人,那有什么困难?”
    俞剑英摇摇头,笑道:“我们义兄妹,共坐一骑,虽然可以不拘这个礼节,但别人看起来,究竟不太雅观。”
    梅香见他不同意两人共乘一骑,仰脸略一沉思,笑道:“哥哥,我把绿耳寄在店内,一同走路可以吗?”
    俞剑英点点头,道:“当然可以啦。”说此,微微一停,又道:“若我猜想不错,我们不一定那一天才能到达百花岭。”
    梅香没有听懂剑英话中含意,格格娇笑一声,道:“哥哥,你讲的话,我不太懂,两百多里的路程,我们就是不施展轻身术,也可朝发夕至啦。”
    俞剑英笑道:“平常赶路程当可朝发夕至,但你记得贼人所说的话不,他说沿途步步设伏,我们进入他们势力范围之内,岂能由你随便冲过去。”
    梅香听他这一说,如梦初醒,点点头道:“哥哥,我们还要带上一些干粮,以防不时之需啊。”
    两人商量好之后,立即叫店伙计赶快把早餐端来,饱餐之后,赶忙收拾,算清房钱,梅香另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了店伙计十两银子,作为马的饲料费。
    当时嘱咐伙计要捡上好饲料,银子不敷时回头再补,店伙计连连点头,道:“是,是!”
    剑英摸了摸燕尾追魂钉,倒还不少,转脸问道:“你身上的发丝银针还有多少?”
    梅香道:“发丝银针,制造很难,我早已想到了,这次到百花岭,没有什么客气可讲,赶制已来不及,我沿途收购不少的绣花针,以代替发丝银针,足够用的了。”
    两人走出客栈,顺便在街上购置很多干粮带上,走出桃源城,即直奔百花岭。
    走了约摸两个时辰工夫,已进入山区。只见峰岭连绵,一望无涯。
    但是两人都没到过湘西,百花岭究竟在哪里,却不知道,他们在路上虽然也曾向人探问过,出人意外的,均是摇摇头问说不知。
    俞剑英看那些人的表情,心中立时明白,不但问不出来,可能愈问愈槽,索性不再打听,只好认准方向,向深谷高山一路搜索过去。
    梅香见路旁一株大杉木,立即跃身过去,放眼四顾,未见有人,赶忙伸手入怀,掏出化妆用的胭脂,在杉树上画一朵梅花,然后再画了一柄剑插在梅花中心。
    她画好之后,退后两步,看了看笑道:“哥哥,这个暗记,义父他们看得懂吗?”
    俞剑英点点头笑道:“这暗记太明显不过,哪有看不懂之理。”
    山势愈来愈险,羊肠小径,宽不及尺,峰壁陡立如削,溪涧雷鸣,松祷怒吼,好在两人轻功都臻上乘境界,虽是羊肠小径,行走起来,依然快速至极。
    两人走到午时光景,至少也走下了四五十里,除了走出桃源城一二十里之处,碰到一些客商外,进入山区后,却未见到一个人影。
    创英心中不觉疑惑起来,喑道:我们这一路来,不但没有见到伏桩暗卡,连一个人影也未见,这倒是奇怪啦。
    心念刚完,蓦见前面一二里路之处,从深草丛中窜出来两只白额猛虎。
    虎背各骑一人,向两人奔来,俞剑英伸手一指,道:“梅香,你看那两只猛虎驮载两人,正对我们如飞而来。”
    俏丫头顺着剑英手指的方向望去,但见两只巨虎已登上峰腰,离他们立身之处,不过是一里路左右。
    她看得很清楚,虎背上的两人,都是一色的灰色短衫,年龄约在四五十岁左右,一人背插长剑。
    眨眼之间,两只猛虎,已到两人近前,虎背坐的两人,齐跃身下来,口中发出一声尖锐的怪啸。
    两头猛虎,转头一望两人,但见两人伸手向剑英一指,两只猛虎,好似都能通灵,懂得主人的指示。
    蓦地咆哮一声,突然跃起一丈多高,猛向剑英和梅香扑下。
    俞剑英心头大怒,冷笑一声,道:“有种的干脆连人带虎一起上,只是你们这两只畜生,不管如何凶猛,也难伤得了我们。”
    口里说着话,一对星目却圆睁着疾扑而来的猛虎,他连剑都没有动用。
    但见猛虎扑近身前,把全身真力暗运右臂,倏然一伸,即速把虎身抓住,使劲一提一翻,猛虎翻了转来,背脊向地,四爪朝天,不住地咆哮。
    剑英突然大喝一声,猛一提真气,两脚沉桩站稳,劲力贯运于手臂,提起猛虎,使劲往外抛去,把猛虎抛上半空,正好撞在右侧一株松树上。
    那株古树枝桠,早被人削去不少的树枝,有一根碗口粗细的树枝,有二尺多长,仍然留在树干上,猛虎恰好碰上那伸出的树桠上,只见树桠穿透猛虎肚皮,悬挂树干上,连挣扎都没有挣扎一下,便已气绝。
    剑英施展神力,把猛虎抛上树干后,转眼一望梅香,但见她把另一只猛虎,一刀拦腰劈成两截。
    那两个人,见俞小侠只举手投足之间,就把一只凶猛无比的猛虎抛到树干上去,不禁吓的面色铁青,暗道:好大的蛮力啊。
    两个人见剑英和俏丫头这等勇猛,哪还敢扑身上前,互相一打招呼,转身疾驰而去。
    俞小侠那还让他们两人逃走,回头喊了一声:“梅香快追!”
    话声未落,已拔身跃起,呼的一声,从两人的头顶掠过,活像一只大鹏,绕空低飞。
    两个人突见一阵劲风从头顶扫过,心头一震,猛然仰脸一望,不禁全身冒汗,两条腿竟然吓的不听使唤,情不自禁停了下来,站在那儿怔神。
    俞剑英轻飘飘的落在两人面前,冷笑一声,道:“怎么连话都不说一句就跑,这未免太煞风景啦。”
    站右首那个人,略一定神,放眼向俞小侠一望,只见他英华内蕴,目闪神光,摄人心魄,半晌不知所答。
    左首那个人心思比较灵敏,低头一望,自己立身之处,正是斜坡之上,暗道:此地正好脱身,不走还待何时。
    心念一动,突然向后仰身,疾速向山坡下滚去。
    梅香早已纵到两人身后,哪还容他逃走,娇笑一声,道:“哪里逃。”身影一晃,倏然向山坡下纵去。
    那人只滚了几个翻身,就被梅香抓住,如飞鹰攫小鸡一般,把那人提上山坡,往地下一放,只摔得那人眼冒金星,昏头转向,半晌也爬不起来。
    站在剑英对面那个人,见此情景,知道拼是拼不过人家,逃也逃不了。暗道:年轻小伙子,多半都是吃软不吃硬的,要想求生只有跪求一途。
    念转慧生,蓦地两腿一矮,扑嗤一声,就跪在剑英面前,道:“刚才冒犯两位小侠,请饶恕我们兄弟吧。”
    俞剑英怒喝一声,道:“你们是不是百花岭岭主吕晋元派遣你们埋伏这里的,从实说来?”
    那大汉摇摇头,道:“我们兄弟久居青溪崖,与吕晋元素无瓜葛。”
    俞剑英听他这一说,心中疑虑丛生,暗道:这武陵山是百花岭岭主吕晋元的势力范围,秘巢之旁,岂容他人立足,而且两人虽然能驯服猛兽,但武功胆量都没有,说和吕晋元无爪葛,哪会教人相信?
    思念及此,冷笑一声,道:“你们兄弟叫什么名字,青溪崖离百花岭有多远?”
    这时被梅香摔昏那人,也已经爬了起来,跪在和剑英说话那人的后面,抢着说道:“我叫驯虎士袁征信,他是我的胞弟叫驾虎士袁征德,我们住的青溪崖离百花岭吕晋元山庄约三百余里。”
    俏丫头娇笑一声,道:“这儿乃是晋元山庄势力范围之内,你们和他没有爪葛,岂容你们纵虎在此耀武扬武。”
    袁征德点点头,道:“女侠所说倒是不错,可是我们有一套在此居住生存的办法啊。”
    俞剑英忍不住笑道:“你们的一套办法,是不是跪下磕头。”
    袁家兄弟情不自禁面泛羞红,摇摇头,道:“小侠,你也太看不起我们兄弟啦,做磕头虫我们还是破例儿第一次呢!”
    梅香道:“你们为什么见我们把两只老虎制名人轶事服,连一句话都不说就跑,这是什么道理。”
    袁征信道:“这道理很简单,一说你们就明白,并不是我们兄弟有什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诡计,实在是看到两位的武功太高,生平未见,一出手就把我们兄弟震住啦。”
    俞小侠看两人眉目含神,肩阔臂粗,背插长剑,一望之下,就知两人武功造诣,并非全无,乃是先声夺人,把两人震住之故。
    心念一转,挥手说道:“快站起来吧。”
    袁氏兄弟双双挺身站起之后,向二人躬身一揖,袁征信笑道:“两位小侠贵姓大名,因何事到武陵山来,能否见告?”
    俞小侠拱手还了一礼,道:“我姓俞名剑英,这位是我的义妹陈梅香,特到武陵山来找吕晋元报杀父之血海大仇。”
    袁氏兄弟听了心头一震,面色突变,睁着四只铜铃般大小的眼睛,盯住两人出神。
    半晌之后,袁征信才开口说道:“俞小侠,刚才我看你擒虎抛虎的神力绝技,确实把我的心胆震裂,以你们义兄妹功力来说,硬拼硬打,当然有把握报得了杀父之仇。”
    说此,微微一停,叹息一声,又道:“我不是替吕晋元壮气,扫你们兄妹的威风,俗语说:‘好汉难敌多手’,何况吕晋元诡计多端,据我看你们还是早点退回去,广邀武林同道前来援助,才能一举成功,若只是两位硬闯,恐怕……”
    梅香不等他说完,星目圆睁,冷哼一声,道:“多谢你的好意,管它百花岭是龙潭虎穴,刀山油锅,我们一样要闯。”
    袁征德点点头,道:“为父母报仇,乃是人子应尽之道,当然义不容缓,不过舍兄适才之言,也是一席衷心之话,晋元山庄不仅是卧虎藏龙之地,而且机关陷阱遍地皆是,令人防不胜防。”
    俞剑英道:“贵昆仲到过百花岭晋元山庄吗?”
    袁征德点点头道:“吕晋元有一位爱妾,身罹怪疾,每年都要发一次,怪疾发时,全身冰冷僵冻,百药无效。只有服我们熬制的虎鹿二胶等药,才能复原,吕晋元能允许我们兄弟在他密穴之旁居住,也是因此之关系。”
    俞剑英点点头,笑道:“你能把入山的详细路线告诉我们吗?”
    袁征信放眼四顾之后,略一沉思,道:“此地虽然没有他的爪牙,可是目标太大,前面那个峰顶,就是他们了望哨,我们站在此地,看的非常真切,非说话之处,请二位随到我们寒居,再仔细把入山要道奉告吧。”
    俞剑英听他说要到青溪崖去,才能把入山道路告诉,不禁有点犹豫起来,他转眼一望梅香,看她是不是同意前去。
    刚把脸转过,突闻梅香冷笑一声,道:“哥哥,我们还是向里面闯吧,不把这武陵山踏平,我也誓不为人。”
    说完,也不理会袁氏兄弟,身形一晃,就向前面疾驰而去。
    俞剑英向袁氏兄弟拱手一礼,道:“刚才失手把贵昆仲的两只珍兽制死,请原谅吧。”
    袁征信见两人这等罕见的轻功,情不自禁地叫道:“好俊的轻身功夫啊。”
    袁征德圆睁环目,注视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远处山林中后,不禁存了爱才之心,回头说道:“这两个确是武林后起之秀,他们路途不熟,若误入陷阱,身遭不测,乃是武林中之不幸,我们追去暗中协助如何?”
    袁征信点点头,道:“我早就有协助他们之意,刚才我邀他们到家中去,也是想简单的绘制一张入山图给他们,我想……”下面的话,虽是兄弟,也不便说出口。
    袁征德摇摇头,道:“大哥,你虽然是一片诚意,见面没说三句话,就邀人家去家中,不说在这大敌环伺之武陵山,是友是敌,没有弄清之下,谁也存戒惧啦。”
    袁征信道:“我们抄捷径赶去,但不可暴露身形啊,只能在他们危险之中,暗中提示。”
    袁征德点点头,感慨地叹息一声,道:“看他们两人的武功,并不弱于吕晋元,硬打硬拼,倒用不着我们兄弟帮忙,也只有在暗中指点他们的路径上,还能帮得上一点忙啦。”
    袁氏两兄弟,商量好之后,立即向山坡下奔去。
    俞剑英和梅香走到未末申初光景,到了一个山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错的山口,双双转入一道双峰夹峙的山谷道边。
    刚刚走入谷口,迎面一阵山风袭来,风中夹着一种腥臭气味,闻之欲呕。
    俞小侠心头一震,暗道:这怪味好似蛇腥味啊。
    心念一动,立即转头向梅香招呼,道:“妹妹,这山谷中可能有毒蛇猛兽,要特别小心啦。”
    说完,猛然一翻腕,拔剑在手,两只星目左顾右盼地向前疾步走去。
    放眼望去,只见荒草向两边倒去,一条水桶粗细的大蟒,张开血盆大口,猛向剑英扑来。
    他左手探怀扣上三枚燕尾追魂钉,眼看巨蟒昂首吐信,猛速窜来,左手一扬,三支燕尾追魂钉,脱手飞出。
    但闻燕尾追魂钉带着破空之名人轶事声,成一字形,疾奔蟒首,两下的势子都疾如电闪,只听嗤的一声,三支燕尾追魂钉,一支射入蟒口,两枚射瞎巨蟒的双眼。
    巨蟒只觉剧痛,蟒首垂地,蟒身拱了起来,在地下翻滚。
    俞小陕大喝一声,道:“孽畜,也敢伤人。”身子猛的拔起,悬空一剑,疾向蟒身扫去,白光敛处,蟒身一剑两截。
    剑英刚把巨蟒斩毙,猛闻一声狂啸传来,放眼循声望去,只见两个身穿疾服劲装的汉子,如飞而来。
    疾如奔马,快若飘风。不过片刻之间,就到了两人面前,仔细一看两人,大约都在四十以上年纪。
    左面一个手横铁棍,另一个背插单刀,来势汹汹,倒也令人心惊。
    梅香一个闪电般的观念,从脑际一闪而过,暗道:我亲身父母,就是死在这些助纣为虐的贼人手里。
    心念一动,恢地跃身向前,星目圆睁,大喝一声,道:“拿命来。”
    话声出口,振腕一招“横断巫山”,光华打闪,刀卷冷风,向左面手持住棍的大汉,猛劈过去。
    俏丫头心怀杀父之恨,剑招出手,直似风雷并起,只见寒光闪闪,劲风飒飒。
    两个汉子正是派守这山谷埋伏的贼人,施铁棍的叫金学诗,背刀的叫朱少武。
    金学诗见刀势凌厉,为生平所仅见,哪里还敢怠慢,连口都不及开,铁棍一招“拦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截斗”,横架单刀。
    俏丫头刀未到,招势疾变,玉腕一沉,刀化“推波逐浪”疾扫中盘。
    金学诗手中的铁棍招式也极凌厉,疾速一晃,猛封单刀。
    俏丫头哪还容他还手,单刀连绵攻出,一片银虹耀眼,劲风呼啸,如雷霆万钧之势,疾猛抢攻。
    金学诗勉强支持了五六招势,只觉晕头转向,汗流浃背,喘气吁吁了。
    猛闻俏丫头怒喝一声,道:“躺下。”刀风过处,金学诗一条左臂连肩削落。
    金学诗也不愧是一个硬汉,左臂削落后,仍然不肯退走,抡起铁棍,猛然一招“横扫千军”向梅香横扫过来。
    俏丫头冷笑一声,猛的一提真气,把劲力潜运于左臂,眼看铁棍扫到,左腕疾伸,扣住疾扫而来铁棍,使劲往回一拉。
    金学诗哪还站的住,身子情不自禁地向梅香身前倾来,俏丫头右手单刀,猛的扬起,往下一劈,只闻一声惨叫,金学诗的一颗脑袋,滚落地下,鲜血如喷泉。
    梅香闪让不及,只喷得她浑身是血,心中不禁火起,右腿猛然一挥,把金学诗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首,踢飞两丈多远。
    梅香杀了金学诗之后,放眼一望,只见剑英和朱少武拼斗正烈。
    她这次来武陵山百花岭,早存下了见一个杀一个之心,哪还肯留人余地,娇喝一声,道:
    “哥哥闪开,我要为父母惨死报仇,要把百花岭的贼人杀光。”
    话声甫落,突然飘身向前,刀随身进,单刀卷一片寒芒疾猛攻到。
    俞小侠知道梅香气愤已极,而且功力足可击杀当前贼人,突然收招向后一退,站一旁观战。
    但见梅香疾攻三招,刀势活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河溃堤,排山倒海般,直向朱少武身上卷去。
    朱少武如何接得下这威猛的攻势,只被凌厉刀风,逼得连连后退。
    猛觉一顿,一脚碰到一个大山石,身子站立不住,疾速向后仰去,只跌了一个四脚朝天。
    梅香抢前一步,右腿一抬,踢飞朱少武右手钢刀,左脚正好踏在他的前胸。
    朱少武虽然钢刀被踢飞,前胸又被俏丫头踏住,但仍不肯闭目送死。
    左手疾伸,速点梅香的“鹤口穴”。
    梅香单刀一摆,朱少武的手,只不过刚刚抬起,就被钢刀削断。
    蓦然怒喝一声,道:“你是不是百花岭晋元山庄的徒子贼孙?”
    朱少武猛喝道:“我虽然死在你这小婊名人轶事子的手里,但你休想进出武陵山,我等在鬼门关口,还要和你激战一场。”
    梅香冷笑一声,说道:“你就在鬼门关等着吧,保管有伴去阎王面前报到。”
    说完,单刀猛的往下一插,正好插在朱少武胸口,踏在他身上的左脚,暗中一使力,插进胸口的单刀,倏然一抽,人也跟着跃开。
    只见鲜血喷洒,心、肺、胃,一起暴出。
    梅香见钢刀沾满了鲜血,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身上拭干之后,插回背上,缓缓走到剑英身前,笑道:
    “哥哥,我们走吧。”
    俞剑英点点头,道:“梅香,我看你这次到百花岭来,是要大开杀戒啦。”
    梅香气愤愤说道:“就是把晋元庄所有的贼崽子杀光,也难泄我心中的遗恨。”
    俞剑英微微笑道:“梅香,我替你担当一点罪过,好不好啊。”
    梅香道:“哥哥,你替我担当什么罪过,请你说出来听听罢。”
    俞剑英道:“我想把削铁如泥的惊虹宝剑借给你,担个借刀杀人之罪。”
    梅香听了,略一沉思,暗道:我这次来百花岭找仇人报仇,势必有一场激烈的拼斗,若有削铁如泥的宝剑在手,可增加不少的威力啊。”
    立即点头,道:“哥哥,你把宝剑借给我使用,若你陈姊姊知道了,你不怕她拿出代师行命的铜牌来,治你的罪吗?”
    剑英道:“你也太多心啦,我云师姊并不是你想像中那么小气的人,若她不能容人,那会视玉玲姊姊如亲生姊妹啊。”
    梅香格格娇笑一声,道:“哥哥,算我说错啦,只要哥哥不怕你陈师姊生气,就把宝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换使用吧。”
    说完,翻腕拔下背上单刀,递给剑英。
    俞剑英解下剑鞘,把宝剑套入鞘中,左手把惊虹宝剑递给梅香,右手接过单刀。
    两人把兵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换后,立即跃身闪山谷口疾奔而去。
    走出谷口一看,前面又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阻路。这时,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早已坠下西面的山峰下,夜幕渐渐低垂下来,两人又疾走了一个时辰之久,一轮明月由东方升上了山顶,清光似水,从山峰斜射过来。正好照在一道溪水上面,反射出一线白光。
    梅香突然站住娇躯,转身过来,笑道:“哥哥,你觉得肚饿吗?”
    俞剑英点点头,道:“我们坐下来,吃点干粮再走也好。”
    梅香正想走到溪水边去洗手,两脚尚未移动,但见两条人影由前面山腰中,疾速扑来。
    身法似电光石火,眨眼之间,就到了小溪的对岸,放眼一望,疾驰而来的两条人影,正是袁氏兄弟。
    梅香大喝一声,道:“夜深了,你们还赶来做什么。”
    袁征信赶忙挥手细声说道:“女侠小声一点,我们兄弟见你们路径不熟,特地赶来指引你们的,刚才我们兄弟听到一件秘密的事,说什么驼龙岛七魔来到了晋元山庄,恐怕武林中高手跟踪追来,武陵山已加强了戒备。”
    袁征德接着说道:“到此已进入十二道沟了,听说吕晋元在这十二道溪水中,都暗中下了毒名人轶事药,不但不可饮,连手脚都不能沾到,奇毒无比。”
    两人听了心头一震,暗骂一声:好恶毒的贼崽子啊。
    俞剑英见袁氏兄弟这等侠骨热肠,心中对他们兄弟存了好感。拱手一礼,道:“贵昆仲不惜星夜跋涉而来,指引我们,真是感澈不尽啊。”
    袁征信微微笑道:“小侠快不要客气啦,老实告诉你们吧,我兄弟刚才见你们只略微施展,就看出你们身怀绝技,可是路径不熟,恐怕误中敌人陷阱,万一两位身遭不测,实是武林中之不幸,故此特地抄捷径赶来。”
    袁征德接着说道:“地势不熟,深夜不宜行动。我们已替二位安排好栖身之处,请随我们来吧。”
    说完,也不等二人是否同意,即转身向前面高峰奔驰而去。
    俞剑英转眼一望梅香,道:“妹妹,怎么样?去还是不去?”
    梅香点点头,道:“走吧!我看他们兄弟言语行动,似很忠诚,倒不会有什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诡计。”
    俞剑英也有同感,话声一落,即施展夜行轻身术,紧随袁氏兄弟身后奔去。
    走到半山腰中,一棵大松树前,袁氏兄弟突然停止身形,袁征信转身向二人说道:“这地方非常隐蔽,二位请纵上树顶,好好的休息一晚,明天沿途还要遭受很多暗卡阻击。”
    袁征德从身上解下一个网兜,双手棒着,达到俞小侠面前,道:“这是一个网兜,我们兄弟晚上出去狩猎时,常用这网兜系在树枝上,就在这网上安睡,却也很舒适,暂借两位使用一晚,我们兄弟在这附近替你们巡守,若有什么惊讯,当用口哨报警。”
    俞剑英见人家这等客气,心中反觉不安,摇摇手道:“我们兄妹随便休息一下就好了,贵昆仲留着自己用吧,再说,你们这等客气,我们心中也觉不安。”
    袁征信笑道:“我们武林中人,崇敬的是仗义除暴的侠义人物,何况明日两位还有激烈的拼斗,若不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蓄锐,以疲劳之身,去拼以逸待劳之徒,虽然两位功力雄浑,但也是很吃重的事啊。”
    梅香见他说得合情合理,并且言语表现一片诚意,不便再拒绝,欺前一步,伸手接过网兜,笑道:“谢谢啦。”
    袁征信笑道:“小小事情,那值得女侠这等客气。”
    袁征德道:“现在时候已经不早了,两位就上树顶去休息吧。我们兄弟在附近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特殊的事情,明早再来转告二位。”说完,转身向峰顶跃去。
    俞小侠见两人的身形消失在夜色之中后,转脸向梅香说道:“妹妹,想不到我们在晋元山庄势力范围之内,能碰到两位这样热心的朋友,真是十步之内必有芳草,诚然不欺啊。”
    梅香娇笑一声,道:“未盖棺论定之前,他们葫芦里卖什么药,还不可预料啦。”
    俞剑英道:“看他们忠诚溢于言表,倒不是吕晋元派来暗探我们的啊。”
    梅香道:“就是吕晋元派来的暗探,我们也不怕。刚才听他们兄弟说,七魔也来到百花岭晋元山庄,一叶道人他们那一批人,近日也会追赶前来,在这里可以把群魔一网打尽啦。”
    俞剑英点点头,道:“刚才袁氏兄弟说的不错,我们明天不知要遇到多少暗卡阻击啦,趁早休息一下吧。”
    梅香娇笑一声,也不答话,猛一提气,娇躯凌空腾起,半空挫腰长身,陡然间又升了两丈多高,接近树枝时,右臂疾伸,纤纤玉指,抓住树枝一荡,娇躯倒翻上去。
    俞小侠见梅香纵身上树,抬头略一端详,见树下一处树枝比较疏落,突然气纳丹田,施出独步武林的轻功“梯云纵”,直跃起五六丈之高,超越梅香停身处,约有八九尺高,赶忙一沉丹田真气,轻轻飘飘的落在梅香对面那根树枝上,笑道:“妹妹,快把网兜打开吧,我系这头,你捆那端。”
    梅香拿起网兜一抖,把网兜抖开来,接着一晃,正好另一端到了剑英面前。
    剑英顺手一捞,把网兜接住,两人各自用力绷紧,系在树枝上,倒是一张很好的吊床。
    梅香娇躯一晃,就跳上吊床,盘腿坐下。试了试,觉得很牢固,笑道:“哥哥,快到床上来吧。”
    俞剑英跃上吊床,笑道:“妹妹,你饿了吧!”说完,也盘腿坐在梅香的对面,把背上的简单行李解下,打开来,把携带的干粮,和俏丫头分食。
    梅香一边吃干粮,一边说道:“哥哥,我这次到百花岭晋元山庄,找吕晋元报杀父之仇,听我姑丈说,吕晋元功力甚是深厚,能不能手刃杀父之仇,实不敢预料,万一不幸,死在仇人的手里,你能不能替我报仇?”
    俞剑英微微一笑,道:“你最近的功力突飞猛进,我远不及你,若你不是仇人的敌手,我纵然有替你报仇之心,但力所不及啊。”
    梅香是何等聪明的人,哪还听不懂剑英话中含意。知道他心中对自己仍然存有芥蒂,笑道:“哥哥,不要挖苦我好不好,我实在的告诉你吧,那天在驼龙岛,白发姑娘要我送她一程,她老人家在海边传授我十招‘迷名人轶事离幻化’掌法,就是白发姑娘武功绝世无匹,我能苦学强记,也不可能和你正宗的玄门先天气功相比啊。”
    俞剑英摇摇头,道:“你这话就有点言不由衷啦,掌法奇异固然各有所长,但掌法乃是一种招式,纵然是奇奥绝伦,也不能使内功突飞猛进啊。”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我敢武断的说一句,当今武林之中,能和我师父比拟的,可说绝无仅有,我师父不但胸博古今,才通玄机,而且剑术也臻化境,就是他传授我们武功,也是循序渐进,却没有超越常轨。他老人家毕生心血独创的太极、两仪、三才剑法,奇奥变化,并不在你学来的十招‘迷名人轶事离幻化”掌法之下,也只能算是招式奇奥而已,却不能使内功齐驱并进。”
    梅香看他愈说气愈大,说到最后两句,简直是脸红脖子粗了,娇笑一声,道:“哥哥,不要急啦,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听我说清楚之后,再来抬杠也不迟啊。”
    俞剑英仍然气愤说道;“你说吧,我洗耳恭听就是。”
    梅香道:“我们由驼龙岛转来,哥哥一路都在生我的气,不管我说的对不对,是不是衷心之言,你都当作讽刺之语……”
    剑英不等她说下去,抢着说道:“别提过去啦,直截了当的说吧。”
    梅香接着说道:“哥哥,我的身世,你是很清楚的,虽然跟随玲姊姊一块长大,同她在江湖上也走了不少的地方,可是没有正式拜过师,学过高深的武艺,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奥的武学,并不甚了解,那天白发姑娘传授我‘迷名人轶事离幻化’掌法之先,在我的身后猛击两下。”
    俞剑英情不自禁问道:“以后有什么感觉没有?”
    梅香道:“被她老人家击过之后,当时只感觉清醒异常,身子轻飘飘的,以后每调息运气一次,身子就有不同的感觉,而且真力也能应用而生,究竟是什么原因,一直到现在我还不明了。哥哥,相信我吧,绝不是骗你的话。”
    剑英点点头,情不自禁地伸手过去,握住俏丫头的一只柔荑玉掌,笑道:“妹妹,恭喜你啦,你得到了奇遇,白发姑娘老前辈,替你打通了任、督两脉穴啦,放眼当今武林,在我们这一辈中,行通任、督两脉穴的,还真少见啦,你身负的血海深仇,定能报得了。”
    梅香趁剑英伸手来握自己手掌之际,娇躯一晃,就倒在剑英的怀中,仰脸娇笑,道:
    “哥哥,我有了奇遇,还不是从哥哥身上得来的吗?”
    俞剑英摇摇头,很疑惑地问道:“你这话是怎么说啊?”
    梅香道:“不是那天夜晚,跟你到幕阜山古刹中,我哪认得白发姑娘老前辈呢?”
    剑英道:“不能说是从我身上带来的奇遇,乃是你心地善良,令尊大人在冥冥中庇佑你的吧。”
    梅香格格娇笑一声,单刀直入地问道:“哥哥,我心地善良,系由你的口中说出,你打算把我怎样安置啦?”
    这一问倒是出了剑英的意外,怔了半晌才答道:“我们不是义兄义妹吗?”
    梅香娇笑一声,道:“义兄妹不用说,我也知道,但我虽然和你一别数年,心中却一直恋恋不忘。哥哥你是聪明绝顶的人,应该明白我的心啊。”
    在绿竹堡时,剑英就看出梅香在暗恋自己,但是自己为了紫云和玉玲就扰昏了头,加上一个俏丫头,哪还吃得消,所以处处想避免。
    但事情往往是相反的,你越想避开,它却越往身上沾来,好似是苍天安排,你就是去死,也无法摆脱。
    俞剑英长长叹息一声,道:“妹妹,你爱找就应该同情我的苦衷,我实……”
    话声未完,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口哨声,把剑英的话打住,两人心中一震,同时挺身站起。
    俞剑英知道是袁氏兄弟规定的传警讯号,赶忙拔身树梢,放眼循声望去,只见山坡下四条人影,跳来跃去,寒光闪闪,一定是袁氏兄弟和贼人拼斗起来了。
    他立即向梅香招呼,道:“快走!袁氏兄弟和贼崽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上手啦。”
    梅香听他这一说,赶忙把东西收拾好,窜上树梢,见英哥哥已展开身形,施展踏叶飞行的绝顶轻身功夫,向峰下如飞而去。
    他猛然一提丹田真气,娇躯腾空跃起,活像一只大鹏鸟掠空低飞,只几个起落,就纵到了斗场。
    剑英隐身暗处一望,但见袁征信手使三尺青锋剑和一使软鞭的贼人搏斗。
    只见他的剑法凌厉至极,招招逼攻,简直不容对手招架。
    再看袁征德仗虎叉和一个使双笔的贼人,也杀的难分难解,他手中的一柄虎又,招式也奇奥至极。
    梅香自从知道父亲是武陵山百花岭晋元山庄,吕晋元杀害之后,不禁气愤异常,对武陵山每一个人,都恨之入骨,那里还忍得下,怒叱一声,道:“袁老前辈,你们散开,让我来打发他们。”
    四人突闻一声娇喝,都情不自禁地各自收招向后跃起,均放眼向梅香望来。
    梅香玉腕一翻,拔下背后惊虹宝剑,宝剑出鞘,一片龙吟之名人轶事声,寒光耀眼刺目。冷笑一声,面罩寒霜,缓缓向站在右边使双笔的贼人面前欺去。
    那人见她手中的宝剑,冷芒夺目,心头一震,打了一个冷颤,不由后退了两步。
    梅香突然跃起身子,振腕一招“长虹贯日”,猛向那人当胸刺去。
    剑势出手,剑光若长虹,卷起一阵冷芒,直逼过去。
    那人吃剑光一逼,又倒退数步,俏丫头哪还由他后退,倏然大喝一声,剑法一紧,身剑并进。
    展开招势,连手三招“推波逐浪”、“玉带围腰”、“寒梅吐蕊”。
    只见惊虹宝剑,寒光飞绕,剑影纵横,那人被圈入剑影银光之中。使软鞭那个贼人,眼看师兄只三招就被梅香裹入绵密剑幕之中,不但难破围逃出,就是封架也难展开。
    心念一动,猛然大喝一声,道:“哪里来的野姑娘,竟敢到武陵山来撒野。”说完,软鞭一晃,好似活蛇一般,挟一股猛风向梅香身后,横扫过去。
    梅香虽闻软鞭带起一股劲风,从身后袭到,仍然置之不闻。
    袁氏兄弟以为梅香不知道,身后有人偷袭,情不自禁地叫道:“陈姑娘,小心背后……”
    话声未落,只听惨叫一声,使双笔的贼人,被梅香一招“横身拦虎”,劈为两截。
    使软鞭的贼人,心中正在暗喜,扫出的鞭势,暗中又加了二成功力,想一鞭把梅香扫成肉酱。
    哪知偏偏碰上了俏丫头这个女煞星,只见鞭影仗离梅香娇躯,不及三寸,袁氏兄弟心中只急的全身冒冷汗,失声叫道:“啊!糟啦。”
    话声甫落,但见她剑劈使双笔的贼人后,娇躯疾转,一声大喝,气贯左臂,顺手一抄,抓住软鞭,右手剑一扣“白鹤亮翼”,卷着一片冷芒,斜肩劈去。
    这一着势急力猛,贼人不丢鞭就得手臂和身子分家。
    那人被势所逼,只得右手一松,施展“金鲤倒穿波”,向后一仰身,倒退一丈多远。
    袁氏兄弟眼看梅香劈使双笔的贼人,旋转夺鞭几乎是同一个动作,长长吁了一口冷气,不约而同道:“哟,简直把人吓坏啦。”
    那人眼看梅香身法矫捷无以伦比,不下毒手,难得讨好。借跃退一丈多远的机会,探囊取镖,一抖手三点寒星,若流星电闪般,直向梅香当胸射到。
    俏丫头早就存了杀光晋元山庄所有的贼人之心,哪还容他得手。猛一提气,娇躯腾空飞起,三枚亮银镖带起破空之名人轶事声,从脚底下擦过。
    那人眼看三枚亮银镖未打到,拔腿就想逃命,俏丫头就势直飞过去。
    突然大喝一声,身剑合一,化一道长虹直向那人追去。
    那人回头一望,不禁大吃一惊,这一惊不但吓得面色铁青,全身冷汗直冒,连两腿也失了作用,竟然不知道移动了。
    他一望之间,只见寒光挟着一片凌厉的剑风当头罩下,连头都来不及转过去,寒光一敛,脑袋便脱离身子,飞出一丈多远去,落在地下,翻了好几个转才停止。
    梅香剑劈那人后,泄落实地,见那人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身,仍未倒下,飞起一脚,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身踢翻,把惊虹剑的血擦拭干净,还剑入鞘。
    她刚把宝剑插入鞘中,袁氏兄弟疾驰过来,双双躬身一揖,齐声说道:“陈女侠,你这等出神入化的武功,我们兄弟算是开眼界啦。”
    梅香微微一笑,道:“夸奖啦,我这算不了什么功夫,不过是这两个贼人,作恶多端,该死而已。”
    俞剑英隐身暗处,看梅香的施展,惊人至极,也暗暗连声叫绝。
    他见梅香收拾两个贼人,也不过是片刻之间,缓缓站起身子,走到他的面前,道:“妹妹,我看你真是要血洗武陵山啦。”
    袁征信不等梅香答话,抢着说道:“杀得好!杀得好!这百花岭的周围,都是吕晋元的徒子徒孙,他们平时所杀的人,何在少数。”
    梅香问道:“你们兄弟,怎么和他们碰上打起的?”
    袁征德道:“我们兄弟走开之后,就隐身在这个要道口的草丛中,见他们两人从那边巡山过来,我们并没有理会,只听他们说,要放火把这个山烧了,心中不免着急起来,怕你们两位睡着了,火势封山时,逃不出来,我们便发哨示警,两人听着哨声追来,也不打话,就动手和我们兄弟打了起来。”
    俞剑英道:“好恶毒的贼崽子啊。”
    梅香仰脸一望天色,但见月挂中天,已是午夜过后了,转眼向剑英说道:“哥哥,我们就此赶路,还是休息一会再走。”
    剑英略一琢磨,道:“妹妹,你连番激烈拼斗,真力消耗过甚,还是调息一下再走吧。”
    袁征信插嘴说道:“令兄说的有道理,还是休息一会再走,比较适宜。”
    袁征德道:“我们刚才隐身之处,是一个小山洞,你两位在那儿休息一会儿,我们仍然分头替你们守望吧。”
    说完,立即转身,导引两人去小岩洞调息,他们兄弟却分头守候两边要道口。
    两人都会打坐调息之法,静坐养神,不说武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深的人,就是普通的人,能够摒除杂念,也很容易恢复疲劳。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左右,疲乏立刻消除,梅香先睁开眼睛笑道:“哥哥,你过去和我说的话,还没有履行诺言,趁这机会我请你实现吧。”
    俞剑英心头一震,暗道:刚才不是袁氏兄弟发出警讯,真是把我窘住啦,却不知又是什么难题来啦。
    想念及此,笑道:“不知我和你有过什么诺言,请你说出来听听看。”
    梅香格格娇笑,声如银铃,笑罢说道:“哟!贵人多忘事,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的话,言犹在耳就忘啦。”
    俞剑英仰脸沉思片刻,仍然想不起来,答应过她什么事情,摇摇头道:“别卖关子啦,只要我亲口答应你的事,不论如何,我都要实现。”
    梅香笑道:“哥哥答应过教我武功,还记得吗?你说如果你想学,我只要会的,绝不隐技自珍就是。现在我请你教我太极、两仪、三才剑法。”
    她把话扣得紧紧的,剑英想不承认也不行,暗道:太极、两仪、三才剑法,是恩师穷毕生心血潜研的绝学。恩师虽然没有告诫过,不准转授他人,但随便把密拄转授,不管哪门哪派都有禁例。
    他想到碍难之处,半晌也不知如何答复,怔了一阵子神才答道:“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在绿竹堡,我确实说过这话,但目下你的武功比我强过远甚,我有什么可教的。”
    梅香嗔道:“别想撒赖,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纵然是杀头流血,也不能反悔。何况令师并没有限制你不收徒弟,我虽然承白发姑娘另眼相待,传授我十招‘迷名人轶事离幻化’掌法,可是招式有限,以你身负绝学,足可为我之师。”
    俞剑英性情豪爽,听她这一说,倒不好再说什么,笑道:“好吧!我就是被恩师逐出师门,也只好履行诺言。但目下我所会的,只有太极剑术,两仪、三才,因无机会,而且要人数的配合,所以未能练过。”
    梅香笑道:“招式不纯熟,口诀你是念熟了啊。”
    剑英点了点头,道:“不错,口诀我都记熟了。”
    梅香道:“那你就先把口诀教我吧,让我来慢慢体会。”
    俞剑英暗道:你就是聪明绝顶,我教你剑诀,也难把个中奇奥变化体念出来。
    心念一动,立即把太极、两仪、三才剑诀,从头至尾,一一念给她听。
    梅香苦学强记,她跟着剑英念,只两遍便已完全记熟了。
    这时,岩洞外山风如啸,松涛怒吼,不时传来一阵阵猛兽咆哮,岩洞内却是一片朗朗之名人轶事声。
    剑英见她记熟之后,缓缓站起身子笑道:“妹妹,够了吧。”
    梅香也跟着站起,理理鬓边的散发,笑道:“哥哥,谢谢你啦。”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你先出去看看,袁氏兄弟走了没有,我换一套衣服就赶路。”
    剑英走出洞外,放眼四顾,但见袁氏兄弟,也正好由两头路口的茅草中钻身出来。
    这时,天色已经大亮,山雾渐渐散去,远远的天边,成堆成卷的云,被日光透射,都嵌上绚烂的金色边缘,映出五色光辉,美丽至极。
    梅香把染满鲜血的衣服换了之后,立即走出岩洞,一看剑英身上,灰尘泥土不少,从怀中取出一方手帕,给他擦拭。
    这虽然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却有无限的深情。
    俞剑英虽有两位姊姊照顾他,但多半时间都是在江湖奔走,过着刀光剑影的紧张生活,哪里领受过这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
    他见梅香对自己深情关怀,却把近来对她狂傲不满之心,抛到九霄云外。同时回忆起在金家屯和绿竹堡,俏丫头对他的小心照顾。
    心念一转,只觉得过去对她那种激昂厉色的态度,心中感到不安,当下微微一笑,道:
    “这地方大约离晋元山庄不远,找们昨天把他们两道巡查都毁了,今天得不到传报,必然有大批贼人出来搜查。敌暗我明,难免吃亏。而且不作迅雷不及掩耳的袭击,恐怕贼人逃走,那就麻烦了。”
    梅香点点头道:“哥哥,你顾虑倒是很对,我们叫袁氏兄弟过来问问看,有没有秘道入晋元山庄。”
    说完,即转脸分别向袁氏兄弟招手。
    袁氏兄弟虽然现身很久,但看两人情浓意蜜的,不便贸然过来,现在见她招手,立即跃身前来。
    袁征信拱手一揖,笑道:“女侠招呼在在有什么指示,请说吧。”
    梅香还了一礼,笑道:“别客气啦,此地距晋元山庄不知还有多少路,有捷径可走吗?”
    袁征信道:“距晋元山庄大约还有一百二十里上下,捷径虽有,但是寸步难行,我看两位的武功绝世,闯关破卡,势如破竹,比走捷径要省事。”
    俞剑英道:“崎岖山径,羊肠小道,并阻不住我们兄妹的行程,只要袁兄告诉应走的方向就可以啦。”
    袁征德道:“崎岖山径不说阻不住两位的行程,就是我们兄弟,也没有把羊肠小道放在眼下,我们昨天见了两位空手搏杀猛虎后,就存了仰慕之心,立即定下主意,在暗中冒险指示两位道路前进,但一看两位武功,足可和当今武林中第一流高手抗衡,却改变我们的主意,愿明目张胆地追随两位赴晋元山庄,一开眼界。”
    梅香星目一睁,问道:“难道捷径有什么厉害的陷阱埋伏不成。”
    袁征信点点头笑道:“女侠猜的正对,他们不但在沿途布置五行八卦阵势,而且还在各处设下各种毒阵,连说也说不尽,总而言之,吕晋元这个魔头,搜尽天下奇毒,布置在各捷径道口。”
    俞剑英听他说的头头是道,倒也有点相信,转脸一望梅香,道:“妹妹,我们究竟怎样行动,你决定吧。”
    梅香平时天不怕地不怕,就是龙潭虎穴,刀山油锅她也敢闯,但是目下知道了自己身负血海深仇,万一失足坠入仇人的陷阱,则会造成终身大恨。
    她仰脸略一沉思,立即定下主意,答道:“我们就走入山道路前进吧。”
    说完,她便选择一个醒眼的地方,做下暗记,立即向晋元山庄奔驰。
    这天,有了袁氏兄弟指示道路,趱程起来,倒甚便捷。
    梅香一边走一边和剑英说道:“哥哥,不知怎么,我心中好似跳的厉害,能不能手刃亲仇,安慰我父母九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灵,还很难说。”
    俞剑英道:“别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妹妹有霸道的暗器,我们下了决心血洗百花岭,就不必再存谦让的心,见面不分贼头贼子,就下辣手。”
    梅香笑道:“我的发丝银针,虽然歹毒霸道,但只能对付二三流的贼人,若对付武功绝顶的人,倒不见得奏功。”
    袁征信走在他们的后面,听他们两人谈的,都是分析贼我双方的厉害,情不自禁地插嘴,道:“我不是夸奖二位,若是硬打硬拼,不怕百花岭人多势众,以二位功力,足可扫平。但唯一的顾虑,就是怕误中敌人的陷阱,哪怕你武功再高,一旦落入陷阱之中,却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俞剑英道:“袁兄说的倒是至理名言,只要不中贼人诡计,贼人绝对困我们不住,而且我们义父等武林高手,随后就到,若七魔真的也投奔百花岭来,不出二日之内,武林侠义道的高手,都会赶到百花岭晋元山庄,就是铜墙铁壁,也难阻遏群雄的锐锋。”
    他说这一番话,有两种含意,一是为梅香壮胆,再就是袁氏兄弟是忠是奸,难以论断,把侠义道的高手,都抬出来,将袁氏兄弟震慑住。他们兄弟若是吕晋元派来奸细,也要闻群雄而丧胆,把他的威风煞住。
    若袁氏兄弟和晋元山庄有什么瓜葛,想借二人的势力来报复,也使他们兄弟信心增强,合心一力,不至中途变卦出卖自己。
    袁氏兄弟听剑英提起武林侠义道,都会在一二日赶来晋元山庄,不禁心头一震,问道:
    “俞小侠,令义父是谁呀!有哪些高手前来?”
    俞剑英道:“我们义父就是当今武林中三怪之一的八臂神乞,群雄不可胜数。”
    袁征德道:“俞小侠,可不可以再讲几位名震江湖的高手给我们听。”
    俞剑英道:“当然可以啦,衡山剑客一叶道人,你们大概知道吧?”
    袁征信失声叫道:“哟,他也来了。”
    俞剑英又道;“武当派白云道长师兄弟,少林寺的监院四老,悟性大师、燕赵双残、黔南一毒、还有……”
    袁征德情不自禁地鼓掌,道:“吕晋元啊!吕晋元,你死在眼前啦。”
    俞剑英这一阵鼓吹,不但使梅香胆子增大,加强信心,而且把袁氏兄弟骑墙的心,也坚定倒向他们。
    袁征信突然叫道:“俞小侠,这地方很隐蔽,请坐下休息一下,我们有几句衷心的话,向二位奉告。”
    剑英和梅香都不约而同地把身子停住,转身过来,问道:“袁兄,有什么话,请说吧,武林中人本是青莲白藕同一家,我们虽是萍水相逢,有什么话也不必隐瞒,只管说好了。”
    袁征信放眼回顾之后,重新向剑英和梅香躬身一揖,轻声说道:“我老实告诉二位,请勿见笑才是。”
    梅香道:“有话就说吧,别存客气。”
    袁征信点点头,道:“适才我们见两位的武功,确实是罕闻罕见的高手,虽想借重两位,但还无绝对的信心,仍……”
    梅香听他说话转弯抹角,感觉有点不耐烦说道:“我们要急于赶路,请直截了当的说吧。”
    袁征信继续说道:“我因替吕晋元爱妾治病接近的关系,已和她发生了感情,但慑于吕晋元的威势,不敢有所行动。但见了两位之后,就想借两位的武功,把晋元山庄毁了,架着他的爱妾远走高飞,可是又怕两位好手不敌人多,反而弄巧成拙,所以仍怀着骑墙的心理,暗中指引两位,也是实心实意,但也暗中和晋元山庄的贼人,互通声气。刚才我们兄弟和那人打斗,只不过是虚与委蛇。”
    俞剑英猛然一拍胸部,纵声笑道:“俞某人不是吹牛,你们兄弟的举动,却瞒我的眼睛不过,我早就把你们的行动,看出来啦,你们放心吧,只要你们实心实意跟我们去,保管你趁心如愿。”
    袁征信连连说道:“我相信!我相信。”
    袁征德见哥哥把实话说了,便向他们建议,道:“吕晋元的武功也算得一流高手,面且他网罗了不少奇人异士,如硬打硬拼,以我看来,都不是两位的敌手。可是晋元山庄的机关陷阱,确实可虑。”
    袁征信道:“两位肯为我尽力,我也不能自私。但不知二位能不能信用于我,若肯相信我,我倒有一计,教他陷阱等于虚设,无施展的余地,就是不幸坠入陷阱之中,也可救出来。”
    俞剑英仰脸略一沉思,暗道:这人说的话,倒有七成可信,看他有什么妙计,把他套出来,再斟酌吧。”
    念转慧生,当下笑道:“厉害彼此共同,生死存亡,息息相关,哪有不相信之理,有什么高计,愿闻其详。”
    袁征信道,“刚才我已经告诉两位,晋元山庄的机关陷阱、阵势,完全是吕晋元的爰妾贾宜娟一手设计的,我们若能先把她挟制,就胜券在握了。”
    俞剑英点点头,道:“若如袁兄所说,这倒是制人先机的妙策,却不知如何进行。”
    袁征信道:“我和俞小侠,暗入晋元山庄的后院,先把贾宜娟掳劫过来,逼迫她把机关陷阱说出,加以破坏,就无虑啦,这计策,不知俞小侠以为可行不?”
    剑英转眼一望梅香,笑道:“妹妹,袁兄这个计策,你以为可行吗?”
    梅香道:“目前我们人单势孤,适不适宜分途行事,我也拿不定主意。哥哥为我深入险地,我也不大放心,干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晚上一同去。”
    俞剑英点点头,道:“这样比较妥当,彼此也有个照应。”
    袁氏兄弟也赞成梅香的说法,他们决定之后,又缓缓地向前走去。
    深入百花岭晋元山庄,要经过十道沟,这十道沟的要津,都有高手埋伏,愈深入则埋伏的人,武功愈高。
    这时,他们还在百花岭的外围,晋元山庄虽然也得到了传报,说从桃源方向,也有强敌侵入,人数却不多,晋元山庄并没有把全力摆在这边。
    俞剑英所料不错,一叶道人他们那一批人,在得到七魔投奔武陵山百花岭的消息之后,就连夜追来。
    这时,一叶道人等高手,也到了永顺,晋元山庄把大部分的力量,都集中对付一叶道人等高手,因事先无联络,剑英他们不知道而已。
    他们四人名人轶事大约走了一个时辰左右,离二道沟已经不远,突闻一阵竹哨声,远远传来。
    哨声特别凄急,直如鬼哭神嚎,荒谷回音,更觉刺耳。
    梅香猛一提气,娇躯凌空而起,纵身跃上一株古松。
    攀上树梢,放眼四顾,但见沟的那边有四五个贼人,向溪沟边疾驰而来。
    此时,竹哨声愈加紧急,一声声起,四周响应。片刻之间,此起彼落。
    好像这荒山深谷中,有无数怪物在嚎啕怒号,令人心惊肉颤。
    梅香略一打量,纵身下树,笑道:“送死的贼崽子来啦,我们迎上去吧,早送他们进鬼门关。”
    说完,当先向前面跃去。
    俞剑英和袁氏兄弟,也紧随梅香身后疾驰。
    只疾驰片刻,就和前面奔来的贼人碰了头,那六个贼人,见他们跃到山沟这边,把疾驰的势子,猛然停住。
    俞剑英向来人打量一眼,只见六个人,都身佩长剑,六个一色灰色劲装,胸前都挂着一朵用棕色绒线做成的花朵。
    这六个贼人,年龄都是三十左右,双方相距也不过四五丈。为首一人冷笑一声,道:
    “袁征信,你们兄弟真是好大的胆啊,竟敢勾名人轶事引外人来探百花岭。”
    梅香冷笑一声,道:“看你们这些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胸前还挂一朵花,家里死了人吊孝,也是挂白,怎么挂棕色来了。”
    为首一人怒喝一声,道:“你放屁,谁家里死了人,我们乃是晋元山庄棕旗坛下弟子,你们擅闯百花岭,有死无赦,先把事情说明,打发你进鬼门关,迟了要耽误你们忌辰啦。”
    梅香冷哼一声,右腕拔剑,左手暗扣发丝银针,娇驱猛然跃起,纵落六人面前,怒喝一声,道:“没工夫和你们磨牙,剑底下分强弱,看谁打发谁进鬼门关。”
    晋元山庄棕旗坛下六个弟子,也一齐拔剑,就势散开,把梅香围在当中。
    原来晋元山庄,人多势众,为便于管理,分红、白、蓝、黄、黑、青,紫、绿、杏、棕十个旗坛。
    每坛正副坛主各一人,弟子多寡不等,刚才和昨日死在梅香剑下的,也是棕旗坛下的弟子。
    梅香星目怒睁,冷哼一声,娇躯猛然凌空拔起一丈多高,左腕倏然一晃,一把发丝银针,如天女散花一般,猛向贼人身上射去。
    棕旗坛下的六个弟子,没有预防梅香会突然发难,骤不及防,当场有三个中了发丝银针,只闻几声惊叫,便向后倒去。
    为首一个人,他见梅香腾空跃起,倒没料到她悬空打出暗器,以为想借机逃出他们围困。
    他自恃轻功不弱,同时跟踪跃起追击。
    梅香见他跟踪跃起追击,她打出发丝银针后,半空挫腰长身,陡然间又升了一丈多高。
    那人做梦也没有想到,梅香有这等绝顶的轻身功夫,脚不着地,还能向上空飞升,不由大吃一惊。
    梅香升起后,气纳丹田,舌绽春雷,娇喝一声,身剑合一,化一道银虹,向那人当头罩下。
    那人心头一震之后,赶忙震定心神,一沉丹田真气,想急速坠名人轶事落实地。
    心念刚动,一道冷冷寒芒,已卷至头顶,既无法闪让,也坠名人轶事落不及,只好闭目硬着脖子,挨她一剑。
    哪知梅香劲力奇猛,又是削铁断玉的惊虹宝剑,血肉之躯,那还承受得了,只听“咔嚓”
    一声,那人的脑袋飞出两丈多远,才滚落地下。
    余下的两个贼人,见同来六个兄弟,三人中暗器倒地,香主又悬空溅血,哪还有胆,立即拔腿就跑。
    梅香心中恨透了百花岭的贼人,哪还会让他们逃走报信,脚尖略一点地,又掠空追去。
    那两个贼人,还未逃出二丈远去,只闻呼的一声,一条纤小人影,从头顶掠过,猛的吃了一惊,两个情不自禁的停了下来。
    梅香抢在两人前头,倏然转身,横剑站在两人面前,娇笑一声,道:“你们还想逃回去报信吗?”
    两个贼人身子不约而同一矮,双双跪了下去,齐声说道:“不敢回去报信,请女侠剑下留情吧。”
    话声未绝,袁征信突然跃身过来,大喝一声,道:“陈女侠,别和他们废话。”说完,三尺青锋剑,猛然挥起,寒光敛处,两个贼人都变了无头鬼。
    袁征德也随后跃了过来,他一看被发丝银针击中,倒在地下的三个贼人,都还未绝气。
    他一抡虎叉,每人身上给扎了一叉,他不是打落水狗,倒是做了一件好事。
    三个贼人不死不活的,实在难忍受,他给贼人补上一叉,减少了许多痛苦。
    梅香武功不断突飞猛进,而且机智也大增,只片刻之间,六个人四死两求饶。
    袁征信连连称赞道:“陈女侠,你真了不得,只三招两式,就把六个贼人杀的杀,吓破胆的求饶。”
    俞剑英见梅香把六个贼人解决之后,走近梅香身前,道:“妹妹,再遇上敌人,让我来杀几个好吗?”
    梅香格格娇笑道:“哥哥,你是不是又……”
    她本来是说又生气啦,但话到了口边,突觉不对,赶忙停止,立即改口说道:“好吧。”
    说完,玉手一挥,又道:“我们走吧,”
    愈向前进,防守也愈严密,四人刚翻上一座山峰,蓦见几个人影向峰下疾奔而去。
    梅香猛然跃起身形,就想随后追去,袁征信心中一惊,赶忙叫道:“女侠,这是贼人诱敌之计,不可涉险。”
    梅香突然把身子稳住,转脸说道:“难道贼人在此埋伏吗?”
    袁征信点点头,道:“我们已经进入百花岭第二道沟了,他们的暗桩,愈来愈多,令人防不胜防,我们既然照了面,就干脆循入山道路前进,以二位的武功,是可克复要津阻击,可减少误中贼人的诡计。”
    俞剑英站在峰顶放眼向前一望,目力所及之处,尽是连绵的山峰,看不到有猎户茅舍,情不自禁地向袁征信问道:“袁兄,我们已经深入了百花岭,怎么看不到有人家啊?”
    袁征信道:“不知道吕晋元存的什么心,把百花岭的居民,都集中在晋元山庄了。”
    梅香问道:“晋元山庄大约有多少居民。”
    袁征信道:“晋元山庄虽在蛮荒山岭之中,却俨然是皇宫内宛,房屋真是大的很,等下到了那里,你就知道啦。”
    略一打量形势,又向前走去,梅香心急如焚,但山势不熟,而且听袁征信说百花岭厉害无比,心中虽不怕,却也不敢任性乱闯,只好慢慢走。
    走下山峰,又是一道拦路山沟,这道山沟水流湍急,大石罗布。
    站定一望,但见这道山沟约有三五丈宽,水流湍急却不要紧,可以直跃过去。
    俞剑英猛然跃起身子,向溪流中窜去。
    就在他势子刚起之际,袁征信突然伸臂把剑英拉住,道:“俞小侠,请慢一点过去。”
    俞剑英收了势子,转脸说道:“袁兄,有什么事情吗?”
    袁征信点点头,道:“这地方我只觉得可疑,而且我也回忆起去年前往晋元山庄,由一个贼人引导我,走至此地,那贼人特别的小心。并且把我拉住,一同跃过,你看这地方多险要啊,却无人防守,这不令人可疑吗?”
    俞剑英听他这佯一说,情不自禁的放眼一望,只见对面两峰夹峙,左边山坡上,虽有一条羊肠小径,却险峻至极。
    溪沟的两头,都是合抱的山峰,悬崖干丈,连葛藤都没有,确实是一个很险要的所在。
    袁征信仰脸略一沉思,若有所悟,咦了一声,道:“俞小侠,仔细看看,罗布在溪流中的泉石,是不是假的呢?”
    俞剑英集中目力,放眼向那些泉石望去,看了一看,却看不出什么破绽。
    他突然躬腰拾起一个小碗大的山石,猛力向罗布溪中的泉石击去。
    但闻”蓬”的一声,那个泉石随着响声,便沉入溪中,而且跟着下沉之际,射出来十几枝黑色袖箭。
    俞剑英暗道一声:好险啊!他转眼向袁征信问道:“袁兄,你怎么知道这山石是假的呢?”
    袁征信道:“我心中隐约还记得,去年一个贼人接我来晋元山庄,替贾宜娟疗疾,走至此地,那贼人也没有说明原因,就把我拉住,两人一并前进,以前都没有这样过,大概他们去年才设下暗桩的。”
    这暗桩被袁征信识破之后,四个人同时用山石,对罗布溪中的大石击去。
    片刻之间,就把这个要口的山石,全部击沉,其中只有四个是真的。
    袁征信一看那四个真的山石距离都相等,离岸的两边也是一样。
    顺着溪中的泉石向对岸望去,只见对岸着脚之处,和别的地方,有点不大相同。
    对那个着脚的地方,不禁又起了怀疑之心,立即向俞剑英说道:“俞小侠,你的腕力奇猛,而且手法又准,拾块山石,向对岸着脚处的岩石击过去试试看。”
    俞剑英点点头,躬腰拾起一个比拳头还要大一倍的山石,暗运真力于右臂,看准对岸着脚之处,猛然击去。
    对岸岩石受猛力一震,埋在地下的炸药,爆炸开来,只见对岸溪边横直一丈宽,都被炸翻下来。俞小侠眼看对岸暗桩击破之后,猛一提气,凌空拔起三丈多高,活像一只大鹏鸟,直向对岸跃去。
    他脚尖还未着地,迎面山腰树林中,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似箭雨般射过来。
    俞剑英猛然挫腰长身,不落地反腾空飞起三丈多高,气聚丹田,舌绽春雷,大喝一声,猛向山腰直飞过去。
    梅香见哥哥遭到对岸峰腰中,埋伏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箭手射击,竟不知埋伏了多少人,怕哥哥有失,立即跟踪追去。
    袁氏兄弟,心中虽然害怕对岸的埋伏,但见他们两人都先后过去,也再不怕贼人的埋伏,紧随梅香身后窜到对岸。
    俞小侠挫腰长身,再度拔起之后,猛向树梢上直飞过去。
    埋伏林中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箭手,见剑英身子腾空跃起,立即转变方向,仍然疾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齐发,直对悬空的身躯射来。
    俞小侠虽然身悬半空,却对势急如雨一般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箭,视若无物。
    但见他两臂略晃,射向身边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箭,纷纷坠名人轶事落在山腰树林中。
    埋伏林中暗放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箭的贼人,眼看不能射中剑英,突然把挂在项间的竹哨,放到口中急吹。
    立即响起一声凄厉的长啸,声音尖锐刺耳已极,直达数里之外。
    那人只吹了一声,正想运气再吹,突觉一股疾猛的劲风,从头顶罩下。
    猛然抬头向上一望,还没有把树梢的人看清,只闻一声闷哼,便坠名人轶事落树下身亡。
    埋伏在山腰林内的箭手,有十二个,剑英身法虽快,但在急切之间,想把十几个贼人击毙,却无分身之术。
    落地身亡那人竹哨声一起,十几个人都响应起来,刹那之间,竹哨声如震天价响。
    但见俞小侠在树梢上晃来晃去,追杀吹竹哨放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箭的人。
    梅香也疾速跃上树梢,协助剑英扫杀埋伏林内的贼人。
    这时,山腰下的小径路口,只有袁氏兄弟站在那儿。蓦然,前面埋伏的贼人,闻竹哨声赶来增援,正好和袁氏兄弟接上手搏斗。
    这地方相当狭窄,搏斗起来,不易把身手展开,各据一端,贼人虽然赶来五六人,也无法冲过去,把袁氏兄弟围住。
    而且山径小道又是在峰腰之间,山顶山腰,都很陡峭,而且俞小侠和梅香在山腰上追击敌人。
    贼人也没有机会从山腰绕过去,袁征信和赶来增援最前面的人,各以长剑对敌。
    两人后面都站有人,既不能后退,也不能前进,更不能腾挪闪让,只有硬打硬接。
    袁征信手上一柄三尺长青锋剑,也是无上的利刃,他在这柄剑上,也下过几十年的苦功,内功也具火候,施展开来,剑势也甚凌厉奇猛。
    和袁征信对手的贼人,正是棕旗坛副坛主奇门剑骆东闵,他身居副坛主之位,武功造诣当然不弱,但他吃亏的,却是在兵刃上。
    奇门剑骆东闵虽有奇门剑的称号,手上使的并不是削铁如泥的宝剑。
    他这称号却是过去在绿林道闯荡时得来的。他过去使用的那柄奇门剑,被侠义道一个高手抢夺去,并且被那人逼得不能立足,才投奔晋元山庄来。
    奇门剑闻声赶来,见是袁氏兄弟,冷笑一声,道:“我们吕庄主对你们兄弟,真是另眼相待,却想不到你们兄弟恩将仇报,勾名人轶事引外人来百花岭捣乱。”
    袁征信冷哼一声,道:“废话少说,剑底下判生死吧。”说完,振腕一招“长虹贯日”,向骆东闵当胸刺去。
    骆东闵心头冒起来万丈怒火,急切之间,也没有留意他手中的宝剑,是削铁如泥的三尺青锋剑。
    怒喝一声,右臂一抬,猛然一招“迎风斩草”,直向刺来的青锋剑削去。
    袁征信见他硬向青锋剑削来,心中暗喜,剑势骤变横扫。
    但闻“咔嚓”一声,火星溅处,奇门剑手中的长剑,被削去了一截,心中大吃一惊。
    袁征信这一招抢了先机,跟着又是一招“寒夜吐蕊”。他这一招不但奇速绝伦,而且劲道也足。
    剑势出手,只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芒如电一般,向奇门剑拦腰扫去。
    骆东闵心神未定,耀眼的寒光又疾猛扫到,但他仍然不失绿林道中好手,在间不容发之刹那,仍然被他施展铁板桥的绝顶武功让过。
    并且趁向后仰去之际,把站在后面那人手中的千年蛇藤鞭夺了过来,身躯疾速挺起,顺势一鞭,猛扫过来。
    这软鞭虽不是他的趁手兵刃,但在怒极之间出手,威势也极奇猛。
    袁征信仗恃手中是削铁如泥的青锋剑,有恃无恐,眼见鞭风扫到,青锋剑突展一招“天外来云”,猛削蛇藤软鞭。
    哪知蛇藤软鞭坚韧无比,不但没有把蛇藤鞭削断,反被蛇藤鞭缠住,抽不回递出的招式,无法变招。
    奇门剑却没想到蛇藤鞭有这等坚韧,削铁如泥的宝剑,也不能削断蛇藤鞭,心中惊奇不已。
    两人的兵刃绞在一起,谁也没有攻击的机会,只互相瞪着眼睛注视。
    袁征信把全身功力,暗运于右臂,贯注到剑尖,猛然大喝一声,一迎一送,拉锯一般。
    青锋剑虽挣脱了软鞭缠绞,但没有把软鞭绞断,心头一震,暗道:要糟!在这狭窄的地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兵刃一寸长,一寸强……
    心念未定,软鞭带起破空之名人轶事声,又激猛扫到。
    在急切之间,袁征信也想不出破这软鞭的方法,只好仍然用青锋剑挡去。
    但闻一声龙吟之名人轶事声,青锋剑又被软鞭绞住,骆东闵右手猛力往回一挫势,左手拍出一掌。
    他估计一挫之势,袁征信宝剑不脱手,身子也会向前倾,足以左掌同时拍出,想把袁征信震下窄道。
    哪知弄巧反拙,袁征信的身躯稳如泰山,一动不动,而且两人主意,不谋而同,袁征信左手也同时拍出一掌。
    两掌相碰,只闻一声震天巨响,两人的身子都晃了两晃。
    骆东闵一看蛇藤软鞭,不禁大吃一惊,原来软鞭被宝剑削断了一截。
    袁征信眼看软鞭被削断,胆子突张,猛然一沉青锋,迎面劈下,只吓得骆东闵亡魂离体。
    就在这一刹那,蓦闻一声惊人心魄惨叫,在场的人心头都不禁一凛,赶忙转头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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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回白骨阴阵
    奇门剑骆东闵正惊骇的当儿,又闻身后一声惨嚎,真是惊上加惊,哪还知道举鞭封架。
    只闻“呛”的一声,骆东闵的脑袋,被青锋剑削去了半边,立即坠下悬崖身死。
    袁征德站在他哥哥身后,睁着双目,一瞬不瞬地盯住迎面的贼人,以防贼人突放暗器。
    他见俞小侠由山坡上,疾奔而来,身法快得令人眼花缭乱,并且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声息。
    贼人都集中目力,注视副坛主和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并未预防身后。
    站在最后那人,做梦也没有想到,比前面和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的副庄主还要死在先。
    俞剑英和梅香把埋伏树林中的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击杀光了之后,放眼一望,见袁征信和贼人拼斗的异常激烈。
    身形急跃而起,连人带刀,猛向站在最后的一人扑去,一声都未响,猛然一招,拦腰扫去。
    但见寒光敛处,那人已是拦腰两截了。
    俞小侠一声不响,突袭他人之事,倒是少有,他今天实在把贼人恨透了。
    贼人乘他跃过来时,暗放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箭也还罢了,但他跃起时,又转向池射来。
    他纵向树梢之际,险些中了贼人的诡计,好在他身灵巧快,闪让得法,才幸免于难。
    原来贼人在藏身的树稍上,捆着一条奇毒无比的毒蛇,剑英脚尖刚着树稍,捆在树稍的毒蛇,蛇头一扬,就向他的下颚咬来。
    剑英向后微仰,右手疾伸,抓住蛇颈,猛力一抖,把毒蛇的骨头,节节抖落。
    好在俞小侠功力绝顶,未被毒蛇咬伤,但心中已气愤至极,贼人既然不仁,我也无道义可讲。
    俞小侠把站在最后的一个贼人劈为两截之后,又向第二个攻击。
    那人也不过刚刚转过身来,就被俞小侠一刀劈下山坡。
    六个贼人,片刻之间,就有三个遭戮,哪还敢出手拒敌,身形一晃,不管跃下悬崖,是否有命,却一齐跳下去。
    他们刚把贼人解决,梅香也从山坡上跃了下来,娇笑一声,道:“这些贼人,可恶极啦,非见一个杀一个不可。”
    说完,娇躯一晃,箭一般向前面奔驰而去,三人从后放腿急追。
    不大工夫已奔驰了十几里路。
    这一路疾奔下来,却未见到贼人,也没有什么伏桩暗卡。梅香心中只觉得有点奇怪,怀疑袁氏兄弟所说,未免有些言过其实。
    突然,走到一个三岔道口,梅香倏然停住身形,转头向袁氏兄弟问道:“这里有两条路,我们应该走哪条才对啦?”
    袁征信跃身向前,略一打量,道:“左边那条山道,就是直奔百花岭,再走十里左右,有一片盆地,经过盆地,翻越过一座山峰,就望见晋元山庄了。”
    梅香道:“你说的我弄不清楚,你走前面引路吧。”
    袁征信点点头,侧身抢步上前,道:“随我来吧!”
    这一程所经过的地方,都非常险要,但没有遇到伏卡阻击,约莫走了半个时辰左右,前面却是一块约有四五十亩宽的盆地,树木葱翠茂密。
    袁征信自以为认途老马,毫不犹豫地就向盆地茂密的树林中窜去。
    他过去跟百花岭晋元山庄的人,经过这片盆地,好像走不了多久时间,就穿过盆地密林,到达对面山峰之下。
    进入密林他走在前面,穿来穿去,就是个能走出密林,心中不觉奇怪。
    走了一阵,立觉不对,俞剑英惊恐地问道:“袁兄,我们上当啦,你过去一个人穿越这片盆地密林过吗?”
    袁征信边走边答道:“我以前来百花岭晋元山庄,每次都有人引导,但我还记得很清楚,看形势没有走错方向。”
    俞剑英见他仍然执迷不悟,笑道:“袁兄,你还不相信上当吗?我看你这样瞎撞乱闯,不说穿不过这盆地密林,再走一阵,你非头晕目眩不可。”
    袁征信笑道:“我不相信这片密林会把我困住,走不出去。”
    走在最后的袁怔德突然大声呼道:“大哥,不能再乱闯啦,我只觉天旋地转了,再走就要倒下了。”
    这时,袁征信也感到头昏起来,只觉山摇地转,突然站住身形,转身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我……”
    话未说完,身子便向后仰去。
    梅香转脸一望,见袁征德虽未仰翻地下,但眼睛发白,怔怔地站在那儿失神,向剑英问道:“哥哥,他们兄弟中了邪吗?”
    剑英道:“好在他们兄弟功力比我们略逊一着,不然我们这时也和他们一样啦。”
    梅香道:“别卖关子啦,究竟是什么缘故,好好地会倒下去啊?”
    俞剑英道:“这是一个很厉害的五行松树阵,不会阵式的,哪怕武功再深厚,只要误入此阵,就休想窜出去。”
    梅香埋怨着说道:“哥哥,你既然知道是厉害的五行阵,怎么早不说呢?现在怎么办?”
    剑英道:“首先进阵之时,我以为他是识途老马,未曾注意,但走了很久,都没有穿过盆地,心中起了疑惑,略一打量形势,才知误入五行松树阵……”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妹妹,别心慌,心一乱那就更糟,我们坐下休息一会,拿出干粮吃饱了再打主意。”说完,就地盘膝坐下。
    梅香心中虽然感到很着急,但急也没用,看剑英好像成竹在胸,也只好听他的了。
    当即坐在剑英的对面,把干粮拿了出来,和剑英分吃。
    吃饱之后,梅香问道;“哥哥,吃饱啦,有什么办法出阵,快说罢,也好脱离阵势赶路啊。”
    俞剑英道:“别急在一时,我们调息一阵,把疲劳恢复之后,再行闯阵吧,这阵内可能还有埋伏,闯阵时势必有一场激烈的拼斗。”
    梅香本来性情很是急躁,但事已至此,急也无用,只好听他的闭目调息。
    但她经白发姑娘把她任、督两脉穴打通之后,功力进境神速,略经调息,就恢复了疲劳,睁开星目一望,只见剑英仍然紧闭着双目,她还以为剑英仍在运功呢,并没有惊动他,转眼向袁氏兄弟一望。
    但见他们也坐了起来,也在闭目调息,她唯恐惊动他们,轻轻地站起身子,想跃上树梢一望。
    心念刚动,只听剑英叫道:“妹妹,心躁不得,赶快坐下。”
    梅香心头一震,暗道:“哥哥的武功真是到了炉火纯青之境啊,我站起身子,未带一点声息,他竟然知道了。”
    剑英哪里是在闭目调息,他是在思索如何闯阵,他沉思很久,也想不出闯阵的良策。
    他回忆在排云岭学艺时,进入恩师布设的五行竹阵,虽然回忆得一点起来,可是脑中模模糊糊,似懂非懂。
    这等奇奥之学,不是凭武功可以乱闯,也不是凭想像可以出阵,你若懂得个中道理,当然一看就清楚。
    但仅凭回忆,那是难得明了的,剑英只觉愈想愈糊涂,挖尽心思,也想不出闯阵方法。
    梅香见他调息之后,仍然不采取行动,不禁疑惑起来,问道:“哥哥,刚才你不是说调息一阵,就闯阵吗?现在运功完结了,还要我坐下,是什么道理?”
    剑英道:“妹妹,你不知道这阵势的厉害,乱闯是不行的,万一中了贼人之诡计,便会一失足成千古恨。”
    梅香道:“难道我们在这阵内,坐以待毙不成?”
    俞剑英道:“不是这么说法,心静神清,心慌意乱,我们只好安静下来,仔细地想想。”
    梅香素来知道剑英胆量很大,这时却非常慎重起来,当然是一件不简单的事情,只好重新坐下,看哥哥能想出什么好的方法。
    这时,袁氏兄弟,经过调息一阵后,已恢复神志的袁征信,咦了一声,道:“俞小侠,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俞剑英笑道:“袁兄,你现在相信我的话了吧。”
    袁征信道:“我经过这里,来往不下一二十次,每次贼人引我走,都是很快就越过这片密林,我走的又是熟路,怎么会被迷困住,倒是很奇怪啦。”
    俞剑英道:“一点也不奇怪,这是五行松树阵,走的方向,一步也不能有错,若走错一步,任你武功雄浑,也别想闯出去。”
    袁征信突然插嘴说道:“这五行阵,也只能困住一般普通武林人物,想要困住令兄妹,那倒不见得能困住。”
    俞剑英道:“这是奇奥之事,不能以武功深浅而论,不懂其中秘奥,就是负绝世武功,也难闯出阵去。”
    袁征德道:“俞小侠,恕我说句直率的话。你是聪明一世,懵懂一时,这阵内是使人不能辨明方向,但跃上树梢,不但可以认清方向,而且可以施展踏叶飞行的绝顶轻功,踏叶前进。”
    俞剑英听了点点头,道:“袁兄,你这……”
    话声未息,突闻身后传来一声嘿嘿的冷笑,身后笑声未落,四方八面都响应起来。
    梅香娇喝一声,就要跃身追去,剑英赶忙伸臂按住她的香肩,道:“妹妹,不要中贼人的诡计。”
    身后的笑声突然停止,道:“哪怕你们有惊天动地的武功,也休想活命,老实告诉你们吧,这百花岭不是你们随便可以闯的,你们最多也只能活两个时辰。”
    这话声愈听愈细,最后两句,只隐约可闻,知贼人已经去远了。
    俞小侠蓦伸右臂,一带袁征信,猛的提一口真气,身子凌空拔起,直向树梢冲去。
    梅香见哥哥带袁征信向树稍窜去,转脸一望袁征德道:“你能纵上树稍吗?”
    袁征德摇摇头,羞红泛脸,道:“我的轻功很差,跃不上去。”
    梅香这时也不再犹豫,疾伸玉掌,抓住袁征德的手臂,气纳丹田,身形一矮,带着袁征德好似鹤鸟冲天飞起一般,向树梢疾射上去。
    他们纵上树稍,只见周围火光冲天,不禁吓得险些跌下树来,俞剑英恨恨地骂道:“好狠毒的贼崽子啊。”
    梅香急急说道:“哥哥,周围的火势很大,看情形是窜不出去啦,我们还是跃下树去吧。”
    袁氏兄弟见此情势,只吓得面色铁青,半晌,袁征信才说道:“你们两人,轻功绝顶,逃出火攻,那还有望,但我们兄弟则难逃此厄运了。”
    俞剑英道:“你们不要难过,我们一定想办法,要死大家死在一块,要活大家活在一起,冲出火势逃生,就是不携带两位,那冲天的火势也不一定有把握飞越过去。”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妹妹,你说跃下树去,有什么计策能逃生?”
    梅香道:“将计就计吧,我看火势一时半刻,还烧不到我们停身之处,我们跃下树去,把周围的树木伐倒一些,留个空隙,我们再挖个深坑,躲在深坑中,等这片树林,烧光之后再出来,贼人深信我们被火烧死无疑,在防备上一定会松懈下来,我们不是可直入晋元山庄吗?”
    剑英点点头,道:“在急切之间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有一试,或许能逃厄运。”说完,立即向树下跃去。
    他们跃下树稍后,立即动手砍伐树木,这虽然是一个很冒险的办法,但只有这一途,还有一线生还的希望,
    俞剑英也不用刀,运起神力,施展义父传授他劈空掌力,猛的劈向面前那水桶粗细松树,一掌一株,片刻之间,就被他击倒好几株。
    梅香挥动惊虹宝剑,也是一剑一株的,眨眼之间也被她砍倒不少。
    袁征信手中的三尺青锋剑,也是无上的利刃,他动作和武功,虽不及他们义兄妹的快捷,但也剑起树倒。
    袁征德既无宝剑,也没有用掌力击倒松树的能力,但他也不闲着,把他们劈倒的树木,向一边慢慢移去。
    三人劈倒不少的树木,放眼一望,空隙已经很大了,剑英说道:“够大啦,而且这盆地的空气,是由四周高峰吹来,火势虽然凶猛,也不甚要紧。”
    剑英虽然口中在说话,但没有停手,他把击倒的树木,双手举起来,就向侧边抛去。
    梅香虽不能把树举起抛出,但她拖来却能飞跑。袁氏兄弟,两人合力拖一株,虽不能和梅香一样快捷,倒也不慢。
    这片密林虽然很大,可是在盆地之中,又是从四周边缘烧起,没风力相助,松树虽是易燃的木材,烧起来并不快速。
    不过半个时辰左右,已把劈倒的树木,都堆在四周接近未伐倒的树边去了。
    这个空隙大约有三四亩大小,他们把树木移走之后,选择空隙当中之处,剑英运起神力,猛然击了两掌,泥土被他的掌力,震了一个六七尺深,三四尺宽大坑,刚好容两人藏身。
    俞剑英用掌力把坑击成之后,一看火势已快烧近身,袁氏兄弟一个用虎叉,一个用剑,拼命的挖掘泥土。
    只见他兄弟全身都被汗湿透,衣服可以扭出来汗水,他抢前一步,道:“袁兄,你们站开吧,让我帮你们一个忙。”
    说完,两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叉往地下猛力一击,又是一个可容两人的深坑。
    袁氏兄弟挖了很久,费不少气力,仍然没有把坑掘成,火势又烧到眼前,连急带用力,和四周的热度熏来,汗珠只是直冒。
    眼看剑英轻轻松松的两掌,就击成一个深坑,用惊奇的眼光,望了他一眼,不约而同,道:“俞小侠,你这等雄浑的功力,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说完,立即纵下坑中。
    俞剑英也觉火势烤得全身发热,赶忙向坑中跳去,跳下坑中,热度大减,不禁长长吁了一口气,道:“妹妹,你这办法想得真妙。”
    梅香娇笑一声,道:“我的办法虽然想得不错,可是没有你这个大力神,也是不会成功啦。”
    俞剑英笑道:“妹妹,你怎么替我取绰号啦。”
    梅香格格娇笑,笑声如银玲,道:“大力神当之无愧。”
    剑英道:“妹妹,别乱说好不好,加个绰号最难听了。”
    悔香又是一阵娇笑,道:“大力神总比我俏丫头好听啊。”
    俞剑英道:“今天不是你心思灵巧,在急切之间,想出这个办法来,我们真不知是死是活呢?”
    这时,火势已燃烧到他们劈倒堆积的树枝上了,火势更是凶猛无比。
    突然一阵浓烟卷来,把两人熏的呛咳一声,梅香感到有点不好过,闷得心中难受极了,问道:“哥哥,你有感觉没有?”
    剑英点点头,道:“只觉闷热难受,妹妹你看这坑边的泥土,都是热的啊。”
    梅香道:“我爬过去看看袁氏兄弟,怎么样了,是不是还能够抗受得了。”
    说完,跃上深坑,匍匐过去,但见他们兄弟被烟熏的眼泪直冒,状甚痛苦,梅香问道:
    “你们感觉难受吗?”
    袁征信突闻梅香伏在坑边探问,猛然抬头说道:“谢谢女侠的关怀,只觉隐身在蒸笼里似的,闷得心烦意乱。”
    他们停身之处,虽有两三亩大的空隙,没有树木能燃接,可是四周的火势太过猛烈,尤其他们劈倒的树木,堆积如山,而且松树,含有一种松脂,特别易燃,青烟异常大。
    这时,各人的脸上和身上,都被熏得像从窑中爬出来似的,变成黑人了。
    他们的处境,非常危险,若火势再继续燃烧半个时辰,他们四个人,都要被强烈的热度闷死。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春末的天气,正是雨季,天气变化无常,就在四人快要被闷热蒸毙之际,突闻一阵震天价响的雷声。
    片刻之间,大雨骤降,四人只觉心中一爽,袁氏兄弟高声一齐呼道:“两位小侠洪福齐天,不但人助,而且蒙苍天庇佑,吕晋元呀!吕晋元,你作恶多端,天也不容啊。”
    这一阵豪雨下了约有半个时辰,不但把大火淋灭,而且盆地也成了泽国。
    雨初降时,冒出的蒸气,更逼得人难受。但这不过是片刻的,一会儿就消失了。
    他们四人都被淋得落汤鸡似的,身上的烟黑,也被冲洗得干干净净。
    这时盆地虽然积水很深,却好似被烧热的洗澡水一般。
    风停雨止后,已是黄昏时候了,剑英和梅香被陷五行松树阵时,两人吃过干粮,倒不觉得饥饿,袁氏兄弟死里逃生,精神一振,只觉肚子咕噜!咕噜!地叫起来了。
    他们兄弟身上也携带了烧好猎味,他们每次入山狩猎,时间没有定规,经常出来就是三五日不回家。
    袁氏兄弟拿出烧好的猎味分给剑英和梅香吃了,袁征信说道:“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闯乱撞的,险些把两位的性命,都葬送在火海之中了,我虽然路熟,但也不敢作向导啦。”
    俞剑英道:“袁兄,不要这么说,你不是有意害我们,是我们不识五行松树阵之原故,哪能怪袁兄呢?”
    袁征信感慨地叹息一声,道:“两位不但武功绝世,而且心地光明磊落,敬佩,敬佩。”
    俞剑英道:“袁兄,别客气啦!仍然请你领先引路吧。”
    袁征信望了剑英一眼,苦笑一声,道:“俞小侠,不要说我领先引路,就是要我割下颈上的头,我也遵命,但是误入了贼人的陷井,两位虽然能原谅我,可是我心中很觉愧疚不安啦。”
    梅香见他只尝受这一点危险,就畏缩起来,笑道:“我走前面,你在我的身后指引路途前进如何?”
    袁征信赶忙点头,道:“好极啦。”
    百花岭晋元山庄,罗致不少绿林高手,他们逃出了火海,可能是出了他们的意料之外,但七魔投奔晋元山庄后,以防武林中侠义道人物追来,加强戒备,乃是必然的事。
    他们刚越上峰顶,放眼一望,那边山坡中,没有一草一木,只见一堆又一堆的骷髅,每一堆都有七八尺高,横直刚好一具骷髅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横堆架起来。
    有多少堆,在急切之间,也难数的清楚,梅香略一打量,暗道:“哪来这么多骷髅啊?”
    看了那些白骨磷磷后,尤其在夜暮低垂之际,任你胆量再大,也不禁心里打鼓,全身冒冷汗。
    俞剑英也是心头一震,暗道:“贼人摆的又不知是什么阵式啊,不谈阵式的奇奥,就凭这白骨磷磷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森恐怖,就令人心惊胆寒了。”
    仔细一看,只见骷髅堆中,人群晃动,夜暮之中,好似鬼影幢幢。
    他们一时之间,不敢躁进,站在峰顶静观变化。
    蓦然,由骷髅堆后,闪出两个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似的怪物,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森森地一阵冷笑。
    这笑声好像鬼哭神号,悲惨、凄厉,使人毛发皆竖,尤其那两个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怪物,又是从白骨磷磷的骷髅堆闪身出来,更教人心惊胆战。
    好在剑英和梅香都身怀绝顶武功,这些恐怖却吓不住两人,他们兄妹所畏惧的是白骨阵势,急切之间,没有辨清阵势,故不敢贸然闯阵。
    只见左首那个披头散发,白须飘胸,两眼深陷,一张脸白得像纸,穿的又是白色长褂,更衬得他面色难看极了。
    但闻他冷冷地喝道:“好大胆的毛头小子,竟敢夜闯百花岭,识相的乖乖自己互相缚起来,还可以给你们留个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不然!嘿嘿!要将你们乱刀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他这话尖酸刻薄,梅香和剑英哪还忍得了,双双跃起身子,疾向白骨阵内冲去。
    势子刚起,突闻一声娇笑,道:“英弟弟,这是河书白骨阵,不可乱闯。”
    话声甫落,从空落下两条黑影,正是紫云和玉玲。
    梅香一看是两位姑娘,赶忙跃身过去,裣衽一礼,张开一双玉手,一手握一个,满脸热泪地说道:“姑娘,梅香该死,不但扰散你们的佳期,还劳你们赶来援手,我愧死啦,你们的大恩大德,俏丫头没齿难忘。”
    紫云心中本来一股怒气,仍然未熄,但见梅香满脸热泪,又如此委婉,就是再大的气,也就消了。
    她摇摇头,很同情地说道:“梅香,别这样说,为父母报仇,乃是人子之道,我们喜期迟早都不甚要紧,何况我们年纪还轻呢。”
    剑英见梅香这番做作,不但把素来工于心计的姊姊,摆布得无话可说,还博起她的同情,暗骂一声,道:“好精明的鬼丫头。”
    玉玲从身上掏出一块绢帕,替梅香拭去眼泪,道:“梅香,云姊姊是很开明的人,她不会怪你的,你所受委屈,比我们延误佳期,何止干百倍,快止住悲哀,破阵要紧。”
    剑英抢前一步,两肩微微一耸,笑道:“两位姊姊,来得真快啊,义父他们来了没有?”
    紫云心头一惊,反问道:“哟!义父他们怎么还没有来,这倒奇怪啦,难道路上遇到了事吗?”
    梅香道:“姊姊,你们是看见我们的暗记,随后追来的吗?”
    玉玲道:“我们在桃源客栈,见到你的宝驹,向店小二一探问,才知道你们比我们早一天离开客栈,就连夜赶来了,沿途又见到你们留下的暗记,和一路被杀死的贼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首,所以知道你们深入百花岭了。”
    他们只顾站在这峰顶叙旧,连望都不望河书白骨阵一眼,右边那个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鬼,冷笑一声,道:“你们要叙旧,干脆到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间道上再慢慢说吧。”
    紫云娇叱一声,道:“这等河书白骨阵,又有什么稀奇,以白骨布阵,不过增加一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森恐怖之气,但吓不了人。”
    右首那个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似的怪物,冷笑一声,道:“你这等的弱女子,一口气可以把你吹上半天云中,还敢说大话。”
    紫云娇躯一晃,当先向白骨阵内冲去,但她并不向两人停身之处冲进,却走左侧,直冲阵内。
    那两个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模样的怪物,所站的位置,乃是死门,他们两人站那里,却是诱人上当的。
    哪知紫云对河书白骨阵了如指掌,哪肯上他们的当,两个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怪物,见她真能认得阵势,心头一震,即忙鬼号一声,传警阵内拒敌。
    他们一声鬼号,声音未落,阵内立即响应起来。刹那之间,白骨阵内外,鬼号之名人轶事声,彼起彼落,不绝于耳,凄惨、恐怖至极。
    这两个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怪物,正是杏坛的正副坛主,右边那个叫活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成汉城,左边那人叫水底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花朝景,两个都练有一种极歹毒的冷汗掌力。
    这种冷汗掌,特别怪异,发掌之先,浑身毛发真竖,全身都是鸡皮疙瘩,对手见了这等情景,也不禁心中一寒。
    但这一寒,正好减去自己的功力,他们则趋势发掌,掌势出手,只见满天飘雨的汗珠,随掌势洒出,不要说是体内逼出的冷汗,击出的力道,却是奇猛绝伦,若被汗珠击中穴道,非当场受伤不可。
    紫云他们刚冲过一道伏击,活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和水底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恰好绕身过来阻击。
    两个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未动手之先,仍然是老规矩,先来一个冷颤,但被袁征德一眼看到,突然忆起百花岭晋元山庄,有这么样两个怪物。
    蓦然,大喝一声,道:“女侠!留心两个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冷汗掌力。”
    俞小侠和梅香听他一喝叫,双双抢在紫云的前面,同时运起降龙伏虎掌力,剑英猛击活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香突击水底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花朝景。
    两人掌势尚未发动,只见激猛掌风撞到,眼看封架已自不及,活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速向左闪让,花朝宗则向右趋避。
    剑英和梅香双双跃身追击,只听紫云叫道:“这河书白骨阵内,含宇宙变化之数,不可躁进。”
    剑英大喝一声,道:“我就不相信这几堆白骨,能把我们困住。”说完,双掌猛然向眼前的一堆白骨推去。
    只听一阵哗啦!哗啦!之名人轶事声,那堆白骨被他这疾猛掌力,震得粉碎。
    梅香见英哥哥一掌震碎一堆白骨,也依样画葫芦,推出一掌把眼前的一堆白骨震碎。
    两人见贼人仗白骨堆欺人,心中都非常气愤,但他们把两堆白骨震碎之后,阵内形势大变,而威势仍然未减。
    这样一来,却把紫云急坏了,刚才阵势完整,还能辨别方向,认清应走之方位。
    但经过这片刻的停顿,他们两人又把阵势推倒,急切之间,也把头脑急昏,不知应该走哪个方向才对。
    剑英把白骨堆震碎之后,微微一笑,道:“云姊姊,我们向前冲吧。”
    紫云薄嗔道:“你们冒冒失失的,把这阵势推毁,我急切之间,也难认清方位了啊。”
    剑英大笑一声,道:“我们索性把它震平,看还能生出什么奇奥变化来。”
    说完,运起掌力,一路推击过去,片刻之间,就枝他捣平十六七堆。
    梅香也是气不过,尤其她心中急要冲到晋元山庄,把所有的贼人杀光,才能消满腹气愤,她一口气,也震平十七八堆。
    二女和袁氏兄弟,见她们两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乱的乱捣,也运起掌力,向白骨堆推去。
    但埋伏阵内的贼人,也不是弱手,他们见剑英和梅香,掌力雄浑,却不敢现身阻击,只一味的向后退去。
    二女和袁氏兄弟,所击出的掌力,却逊色得多了,贼人哪有看不出之理。
    袁氏兄弟尚未击毁两堆白骨,就被埋伏阵内贼人现身出来阻击了。
    他们兄弟哪是众贼的敌手,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几招,就被逼的连连后退,向剑英身后靠去。
    剑英正在挥掌震毁白骨堆,蓦觉兵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之名人轶事声传来,转眼一望,只见袁氏兄弟渐渐靠来,而且险象环生。
    他右腕一抬,拔下背后的大刀,猛喝一声,立即跃身抢攻过去。
    一出手不是太极剑法,只见刀光闪闪,隐闻风雷,贼人哪曾见过这等凌厉的刀法,只三招两式,就把贼人逼退,袁氏兄弟也趁机反击,局势立即大变。
    二女也正好遇上活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和水底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两人,二人展开两仪剑法,把两人圈入剑光之中,想破围逃走,也觉不易。
    梅香转眼一望,只见二女施展的剑法很是怪异,睁着一对星目,注视二女施展的剑法,一瞬不瞬。
    她不知不觉也拔下背上的惊虹宝剑,跟着紫云剑法,一路施展下去。
    埋伏在白骨阵中的贼人,见梅香一个人,自顾自挥动剑势,只觉施展出来的招势,奇奥无比,耀目的剑光,翻来覆去。
    那些贼人见她一对星目,只注视二女,却不看自己手中的剑刺向哪里,还以为她着了魔,有机可乘,立即挥动手中兵刃,疾向梅香身后偷袭。
    这时,紫云正好翻身施展一招绝着“飞絮落英”,梅香也跟着翻身猛刺。
    真是太巧不过,她这一翻身,不但让开了身后的贼人偷袭,而且把偷袭的喊人,一剑劈成两截。
    俏丫头根本就没有觉得,那贼人也真死得不明不白,只叫出短短的一声惨嚎,便溅血当场了。
    梅香定神一望,不禁大吃一惊,突然镇定心神,娇笑一声,道:“云姊姊,你施展的剑法,威势好猛啊。”
    紫云不但和玉玲联手施展两仪剑法,还放眼四顾,只见梅香施展的,正和自己施展的招式一模一样,暗道:“怪不得这俏丫头,功力进境神速,原来她过目不忘啦。”
    紫云哪知道剑英把太极、两仪、三才剑诀,完全教梅香念了,这一对照,便能应用而生。
    是以,看来一模一样,而且非常熟练。
    紫云眼看一连施展了二十三招,都没有把活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置于死地,芳心不禁焦急起来,猛然一咬银牙,施展最后一招绝招,把活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活生生地拦腰斩截。
    她这一得手,王玲也施展“金丝缠腕”,把水底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右臂齐肩削落,立即倒卧血泪之中。
    群贼眼看正副坛主,都伤亡在两个姑娘的剑下,哪还有斗志,立即作鸟兽敌,纷纷拔腿逃亡。
    袁征德大喝声,道:“这些贼崽子,太可恶啦,一个也不能让他们逃走。”
    二女和剑英听他这一提醒,立即跃身追击。
    梅香剑劈从背偷袭的贼人后,正在沉思这套奇奥的两仪剑法,突闻袁征德一叫,即时又泛起父母的血海深仇,娇躯一晃,猛然拔身追去。
    她正好把贼人来作试验这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奇的剑术,只见她手起剑落,片刻之间,就被她杀了十几个。
    贼人斗志消失之后,连抵抗反击的勇气都没有,个个抱头鼠窜,哪能逃出他们的手下。
    这时,剑英却遇到了一个作困兽之斗的贼人,那贼人手中的一支剑,招式也很奇奥,而且他是以死来相拼,也不可轻视。
    俗话说,“一人舍死,万夫莫敌。”他存了一死相拼的决心,急切之间,剑英也把他无可奈何。
    剑英刚才看到梅香,跟着云姊姊学两仪法,突然灵机一动,暗道:“俏丫头,我索性成全你吧,我把这个贼人作对手,把太极剑演完给你看看。”
    主意刚定,梅香正好赶了过来,剑英猛然大喝一声,立时剑法骤变,这太极三十六招剑法施展开来,只觉寒光飞绕,剑影纵横,丈余内尽是逼人的寒风。俞小侠只施展了五六招,那个困兽之斗的贼人,只觉封架无功,还手无力了。本来他随便施展一招,就可把贼人击杀当场。
    他并没有下杀手,从从容容的把太极三十六招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下去,到了三十五招的时候,梅香格格娇笑一声,道:“哟,贼崽子要倒下去啦。”
    话声刚绝,只闻一声闷哼,贼人的脑袋,被剑英一刀切开两边,就似破猪头一般,当时脑汁飞溅,倒地身亡。
    他们六人破了河书白骨阵之后,又立即继续前进。愈走防守愈严密,真是三步一卡,五步一桩。
    剑英仰脸一望天色,已是戊末亥初光景了。转脸向袁氏兄弟说道:“袁兄,此地离晋元山庄,还有多少路啊?贼人防守这样严密,我们潜入晋元山庄的计划,今夜恐怕难以达成了。”
    袁征德道:“路是不远了,若能避过伏桩暗卡的阻击,展开夜行轻身术,大约一个时辰,就可到达晋元山庄。”
    紫云道:“既然距离晋元山庄不远,我们就硬闯吧。天明之时,一定能达晋元山庄。”
    剑英道:“云姊姊,你不知道这百花岭晋元山庄,不但罗致了武林所有高手,而且陷阱重重,我们硬闯,贼人固然阻挡不住,但我们到了晋元山庄,赃人就不凭人多势从,群打群殴,用车轮战法,也会活活地把我们累死。”
    紫云一场秀眉,道:“百花岭所布下的陷阱,我一路来已经注意察看过,确实很是奇怪,其中定有奇人主持布置,可是桑师叔他们没有到,不然,我们不论硬闯,踏陷阱前进,还不至于胆惧。”
    剑英道:“主持布置机关陷阱的人,就是吕晋元的爱妾,我们想暗入晋元山庄,先把他的爱妾擒住,把机关破坏,即可减少机关陷阱的威胁。”
    紫云道:“潜入晋元山庄,能找到吕晋元的爱妾吗?”
    剑英点点头,当即把袁征德先前所说的向紫云陈述一遍。
    紫云听了点点头,道:“要想潜入晋元山庄,则必须绕暗径潜入,据我所见他们布置的机关陷阱,都不及恩师布置的阵势奇奥,我还能破得了。”
    梅香听了紧皱的双眉,突然舒展,向紫云福了一福,笑道:“姑娘,你能领我们开路吗?”
    紫云点点头,道:“这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但是……”
    她说至此,下面的话,却难再说出口,一对星目停注在袁氏兄弟身上。
    紫云的心思,素来就是很缜密,他怕袁氏兄弟不可靠,心中对他们兄弟还存着很大的疑问。
    袁氏兄弟也是老江湖,哪还看不出紫云的心意,袁征德立即拱手,说道:“姑娘请放心吧,我们兄弟绝无异心,对天可表。”
    紫云道:“进入晋元山庄后,你们兄弟有把握能找到吕晋元的爱妾吗?”
    袁征德点点头,道:“吕晋元的爱妾,经常在一间特别室中,研究奇门之学,她罹此怪疾,也是她用脑过度之故。”
    紫云道:“贵昆仲既然有信心能找到吕贼的爱妾,倒可试试。”
    话声甫落,突然响起一阵紧急的竹哨声,此起彼落,互相呼应,霎那之间,满山遍野,都是竹哨声。
    声音紧急凄厉,好似大敌临境的信号,紫云突然一正面容,道:“听他们这种竹哨声,来百花岭的人,可能不少,难道桑师叔他们也从别的道路,深入晋元山庄了吗?”
    剑英道:“我们昨天听到消息,驼龙岛的七魔,已遭到晋元山庄,一叶道人他们那批高手,可能已经随后追到了。”
    紫云道:“这样看来,倒是不会错,不然,绝不会发出这等紧急信号,我们正好乘他们混乱之际,潜入晋元山庄。”
    陈紫云学艺排云岭时,跟灵虚上人学过九宫八卦之学,她懂得各种阵势和奇门异数,却不怕百花岭晋元山庄的机关陷阱。
    他们一行六人,由紫云当先,向后疾退一二十丈,避过贼人视线,再从密径直奔晋元山庄,暂时按下不提。
    再说,八臂神乞和燕赵双残等人,所走的路线,却是从九宫山到湖北石首,转湖南石门,直奔武陵山百花岭。
    他们一路下来,都没有听到梅香的消息,虽知道她在路上,绝不会出什么岔子,但心中却很关心,暗中也在打听,快走近湖南,仍然是杳如黄鹤。
    一日,他们到达石首,住在吕隆客栈,几个老怪杰,正喝得兴高采烈之际,突见店伙计手持信柬,匆匆走了进来,向桑逸尘躬身一揖,道:“敝号左上房有位客人,叫小的送这信给你老人家看。”
    说完,双手把信呈给八臂神乞,退后两步,垂手站立一侧,听取他的回信。
    桑逸尘接过信封,但见信没有封口,墨迹也没有完全干,抽出信笺一看,只见上面大意写道:“逸尘足下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在下远居边荒,久欲前来中原,拜访名震当今武林中之三大怪杰。但机缘难逢,此时先后接南海驼龙岛主从吕晋元庄主邀柬,本应来春再定行止,因私务早了,故此提前赶来,藉机畅游中原名胜大川。天假我便,在此与阁下不期而遇,今夜子时,在东郊外之黄土坡,向阁下叨教几手绝技,以了平生之愿,幸勿推却是幸。东方兆雄顿首。”
    桑逸尘长眉一扬,仰脸大笑,这笑声含着极端愤慨,笑罢之后,把指头桃破,用鲜血在信封背后,写下“依约舍命奉陪”六个字,把信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还给店小二,道:“伙计,你把这信封拿回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还那人,再来算酒资,子时后我们还有别的约会,要提前走路。”
    跛子燕有义见他气怒至极,笑道:“老叫化,什么了不起之事值得你这等冒火,用鲜血来作复。”
    桑逸尘气愤地把信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跛子,怒道:“你看这家伙好大的口气,简直是目中无人,今夜不是他死,就是老叫化亡,不然,这口气绝难消掉。”
    驼子笑道:“老叫化,别沉不住气,小心上人家的当。你放心,死神绝不会叫你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我们在坐的人,身上收集起来,大概还可够你买棺材之钱。”
    神医公子明笑道:“赵兄,别开玩笑了,听燕兄念念看,谁有这个胆量敢下书向桑兄挑战。”
    桑逸尘道:“老叫化一辈子也没有上过人家的当,你别故示大方,我死了你们也休想活着走开。”
    驼子道:“人家先把你的心理攻破,让你好好气上一阵,然后再集中全力和你拼,这不是上当是什么呢?”
    跛子听他把话说完,接着把信一字一句的念下去,群雄听了,不约而同地,骂道:“东方魔君敢口出大言,大概他是活腻了。”
    西北魔君东方兆雄,何以会这时在此地出现,他信内已经说了,私事早完,提前赶来。
    但他实在的原因,还是应吕晋元之邀,提前赶来,商讨夺取武林盟主的秘议。
    他在西北独霸一方,养成自骄自大之脾气,又自恃武功绝世,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中,是以竟敢口出大言,下书挑战。
    他们来的有西藏拉萨铁钵禅师,丁山白眉老怪等人。
    桑逸尘等人调息一阵,眼看亥时已过,立即动身向东郊黄土坡奔去。
    放眼一望,这地方虽叫黄土坡,可是平坦至极,地下尽是黄土,不但没有树木,连乱草都没有一根。
    远远望到黄土坡几堆乱坟前,站着十几条黑影,八臂神乞当先向那些人立身之处,疾驰而去。
    桑逸尘离乱坟前十几丈远,就闻到一阵大笑,笑声震破夜空,听这笑声就知发笑之人,内功充沛。
    他不肯示弱,立即大笑一声,他这笑声直冲云霄,可达数里之外,比那人的笑声,更要宏亮。
    笑声一落,人也落在那些人面前,八臂神乞拱手笑道:“劳各位久候了,哪位是东方兆雄,请上前来,老叫化也好领教。”
    他说这话的意思,就是什么客气都不要来,见面就动手。
    话声甫落,只见人群中,缓缓走出来一个长髯老者,身体甚是魁梧。
    这人满脸傲气,脸上露出冷冷的微笑,抬步着足有声,足迹经过之处,地下黄土陷入二丈多深,两道冷电般的眼神,狠狠盯着八臂神乞。
    桑逸尘是何等人物,一见那人的来势,立即暗中提聚真气,运起童子混元气功加以戒备。
    东方兆雄走近八臂神乞六尺之处,突然停步,冷笑一声,道:“你就是当今武林中,三怪杰之一的老叫化吗?”
    桑逸尘仰脸大笑一声,道:“你是什么东西,老叫化是你叫的吗?”
    东方兆雄冷冷地道:“老叫化不是人叫的,难道是鬼叫的吗?”
    桑逸尘剑眉一扬,大喝一声,道:“少废话,怎么样比试,你说吧,老叫化没有闲工夫和你磨牙。”
    东方兆雄道:“邀你来到这里,当然是要较量,人家惧怕你们三怪杰,我东方兆雄倒是不怕。”
    桑逸尘冷笑一声,道:“算你有种,就请赐招吧。”
    东方兆雄大喝一声,猛然举手一掌,疾劈过来。一股猛烈绝伦的劲力,划起呼啸之名人轶事声,直向八臂神乞撞到。
    桑逸尘冷哼一声,右掌一扬,硬接一掌。
    两股激猛的掌力互撞一起,卷起一阵狂风,激起地下黄土蔽空。
    这一掌接实之后,立即判出了功力的强弱,八臂神乞仍然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东主兆雄虽然沉桩站稳,未被当堂震退,双腿却晃下两晃。
    这一下,却激起了他的怒火,冷冷说道:“老叫化大名,果不虚传,你再接我一掌吧。”
    桑逸尘道:“别来这些废话,尽管施展,接你百招又何妨。”
    东方兆雄试了一掌,仍然不服气,双掌一扬,一抬一翻,疾逮攻出两掌。
    桑逸尘冷笑一声,两掌一翻,轻轻松松地把他猛烈的两掌接下,大喝一声,道:“独霸西北的魔君,掌力不过尔尔,我接过了你三招了,你也接我两掌试试。”
    蓦地,身形一晃,一招“推山运掌”,双手平胸推出,一股强劲无伦的劲道,猛向东方兆雄撞去。
    西北魔君吐气出声,挥掌一接,两股猛烈掌力互撞,只闻“砰”然一声,两丈之内,尽都激荡起逼人的劲风。
    东方兆雄接下这一掌之后,脸上已变了色,人也被当场震退了两步。
    桑逸尘看他挑战的信后,就大发火了,先前没有采取攻击,是看他的口气狂妄,以为他真有一套实学,让他先攻三招,看看他究竟有什么惊人的绝技,敢如此目中无人。
    三掌接下之后,也不过平平,这才出手反击,只一掌就把他震退两步,哪还容他有措手的机会,大喝一声,道:“不错,再接我两掌吧。”
    掌随声起,右掌一扬,当胸劈去。
    这一掌是他童子混元气功所聚的劈空掌风,力道更是奇猛绝沦,西北魔君若再扬掌硬接,不死也得重伤。
    东方兆雄不愧是魔君,又奸又巧,眼看刚猛的掌风击到,立时跃身避开,劈空掌劲,中途投有受阻,直向后面撞去,余劲险些把铁钵禅师撞伤。
    铁钵禅师见东方兆雄,连攻三掌,都未得胜,早就想跃身接战,这一来正好有所藉口,猛的捧起铁钵,就向桑逸尘击来。
    神医公子明早就对他注了意,眼看他出手攻击,身形一晃,跃身向前,把全身真气,贯运右手剑尖疾向铁钵点去。
    铁钵禅师高喧一声佛号,道:“施主,你想早登极乐,就让老衲先超度你吧。”
    公子明冷哼一声,道:“你也配称佛门之人,竟想群打群殴,看是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解你,还是你超度我,在武功下见真章吧。”
    他们两人接着展开生死的决斗,铁钵禅师的铁钵,是用铁环系上,一收一放,铁环叮当作响,分量相当沉重,威势也足惊人。
    公子明乃是成名江湖的大侠,手中的一柄剑,招式神出鬼没,变化奇奥无比,两人动起手来,半斤八两,谁也不占便宜。
    桑逸尘外家功力已登峰造极,力道纯走刚猛路子,最适宜硬打硬接。
    东方兆雄硬接丁两掌之后,心中只觉血翻气涌,哪还敢硬接,只一味的闪让。
    桑逸尘见他避招游斗,不敢硬接池的掌势,大笑一声,道:“老叫化还以为你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功夫,竟敢如此卖狂,原来是纸老虎啊。”
    东方兆雄知道了厉害,哪还敢逞强,也不理他的讽刺,闪来让去,突然闪到桑逸尘身侧,运起全身功力,猛向老叫化斜肩劈下。
    桑逸尘旋身一招“横打金钟”,横击过去,两人立时展开了抢占先机的快攻。
    刹那间,双掌翻飞,掌影如山,二十招之后,已难分敌我,只见两个人影,盘旋飞舞。
    燕赵双残看他们打的异常激烈,不禁有些技痒难熬,驼子身形一晃,跃到蛇岭二毒老大白蝎子周翔高身前,大喝一声,道:“白蝎子,你是为何而来?”
    白蝎子正看得入神,突听他这一问,猛然一惊,怒道:“取你们的命而来。”
    驼子道:“谁取谁的命都不管,大家赶早,别让他们赶在我们的前头。”
    老二黑蝎子周登高大喝一声道:“驼子,别卖狂,看谁要谁的命。”
    说完,扬掌猛劈过来,看他面貌不扬,劈出的掌力倒是有几成火候。
    老大白蝎子见弟弟出招攻击,立即拔下背上纯钢剑,合力夹攻驼子。
    跛子燕有义冷笑一声道:“你们兄弟有不单打独斗的规矩,我们弟兄也是死不分离,正好碰对儿。”立即出手接下白蝎子,四个两对又展开了生死之拼。
    丁山白眉老怪卓启迪,放眼一扫全场,但见自己的一方,四个人出手,都落下风,未动手的人数虽比对方多三人,但是对方闲下来的也还有两人,看情势就是自己这几人,一齐动手,也难占得上风。
    心念一转,便想借机溜走,情不自禁地一步一步往后退,退出战圈约两丈多远时,突然转身,展开夜行术,立即向西南方疾驰而去。
    萧岐山和童维南两人,都聚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会神注视着八臂神乞的每一招每一式,却没有注意白眉老怪的行动,待发觉他逃走时,想追赶已自不及,只好置之不理,仍然站住观战。
    这时,八臂神乞和西北魔君已拼下一百多招,桑逸尘以七十二招降龙伏虎掌法,回环施展,不但招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奇,劲力更是威猛绝伦,只逼得西北魔君,节节后退。
    神医公子明和铁钵禅师,也战得有声有色,公子明的一支剑,招招含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微的变化,而且他身法矫捷,闪势让招,始终不离铁钵禅师左右。
    铁钵禅师身躯肥大,蛮力奇大,铁钵至少有八九十斤,一击一收,只闻劲风飒飒,威势甚是惊人。
    但他身躯笨重,铁钵又是重兵刃,闪让异常吃力,斗到三十合左右,只累得他汗流浃背,口吐白沫了。
    燕赵双残对蛇岭二毒,跛子虽然以一双肉掌对白蝎子的纯钢剑,仍轻松至极。
    黑蝎子掌力虽也雄浑,但和驼子比起来,那就相形见绌了,只彼此硬击一掌,黑蝎子就被震得血翻气涌,当场退了三步。
    桑逸尘和西北魔君斗到一百五十招之际,八臂神乞运聚童子混元气功,只见他须发怒张,筋肉内陷,只余皮骨,步移地陷。
    突然大喝一声,双掌猛然推出,这一记劈空掌风,势疾力猛,西北魔君又被打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疲力尽,哪还闪让得开。
    只闻“砰”的一声,正好击个正着,只打得东方兆雄筋断骨折,踉踉跄跄,后退一丈多远,喷出一口鲜血,当场跌坐地下,脸色成了乌色。
    桑逸尘纵声大笑,道:“就凭你这等功力,也敢口出狂言,到中原找我们三人较技,真丢人现丑,不服气老叫等你半个时辰,让你调息后再拼斗吧。”
    东方兆雄在西北横行数十年,哪受过这等挫折,自己的一世威名,不但付诸东流,恐怕连生命都难保,突然圆睁环眼,注视桑逸尘,一声惨笑,道:“我东方某人,技不如老叫化,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桑逸尘大笑一声,道:“你下书挑战,满纸狂言,怎么现在连一点再斗的勇气都没有了。”
    东方兆雄哇的一声,又吐了一口血,缓缓站起,伸手抹去口边的血,冷哼一声,道:
    “这一掌之仇,我只要不死,咱们再结再算吧。”
    桑逸尘道:“别说这遮羞的话了,你这一辈子也难报我这一掌之仇,老叫化素来不作赶尽杀绝之举,你走吧,赶回你的老巢,好好调养,或许可以在世上吃几年饭,报仇夺取武林盟主那是妄想。”
    东方兆雄冷笑一声,连看都不向斗场看一眼,猛一咬牙,即转身向西南方缓缓走去,站在一边的三个贼人,见他身子摇摆晃晃,急忙向前搀扶,一同逃走。
    铁体禅师眼看东方兆雄受伤吐血坐地,心头一震,微一失神,吃公子明刺中一剑,把罗汉肚子划破,一肚子的肥肠,随即流了出来。
    但他仍想孤注一掷,捧起铁钵乱撞。
    这时,铁体禅师只图捞回一点本,也没有顾到自己的肥肠拖在地下,左脚一抬,刚好把自己的肠子踩断,当时倒地身死。
    黑蝎子见东方兆雄重伤而走,铁钵掸师溅血当场,哪还有斗志,正想招呼大哥逃走。
    心念刚动,一个失神,被驼子击中一掌,当时击的头破血流,惨死当场。
    白蝎子眼看大势已去,没有活着逃出对方掌下之望,但他不愿死在别人掌下。
    蓦地,腾身横移五大步,猛然一挥剑,剑锋直向自己的胸口刺了进去。
    跛子燕有义正想跃身追击,突然见他举剑自戕,大笑一声,道;“白蝎子,你真有自知之明,这样也好,到可省去我一掌之气力。”
    桑逸尘仰脸大笑一声,道:“这到是意外的收获……”
    话声未绝,只见几个人影,正向他们立身之处,疾驰而来。
    这时,晨雾渐渐敛去,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缓缓的从东方各起来,一切景物,看的是很真切。
    桑逸尘看那几个疾驰而来的人影,正是百拙大师和武当白云道长及少林寺的两个监院老和尚。
    他心头一震,把未说完的话,即时停住,暗道:“怪啊,他们怎么会在这儿出现,难道少林寺……”
    心念未定,百拙大师他们已来到近前,但他们一眼看到八臂神乞等人,站在这黄土坡,也很感惊奇。
    百拙大师猛然窜起身形,纵到八臂神乞而前,双掌合十一礼,笑道:“桑大侠,老衲听说你们已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西绿竹堡去了,难道也是听了消息赶来的吗?”
    桑逸尘剑眉一扬,很诧异地反问道:“老和尚你这话我不明白,难道江湖又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百拙大师当即把得到弟子的报禀,七魔已投奔武陵山百花岭晋元山庄,一叶道人等高手,已随后追了来。承各位大侠之协助,把简治宇擒获,押返少林寺途中,在湖北通山被吕晋元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救走,得报之后,便和白云道长赶来的情形,概略说了出来。
    桑逸尘也把和一叶道人分手之后,昨夜西北魔君东方兆雄,下书挑战等情形很详细地说了一遍。
    彼此听了之后,互相点点头。桑逸尘又介绍神医公子明等人与百拙大师和白云道长等相见后,这才连袂趱程,直奔武陵山百花岭晋元山庄,暂且不提。
    再说一叶道人率领群雄,由广西紧随七魔身后疾追,但七魔非常狡猾,他们分作两批行走,一批由玄修率领由横县奔向勾漏山玄修的老窝。齐元放同七个正副庄主由桂平直向武陵山疾奔。
    一叶道人估计错误,却追向勾漏山,但玄修返回勾漏山后,睹景生情,感叹不已。
    这时,他不但失去了作武林盟主的雄心,连替师弟等人报仇的勇气都没有了。
    他回到勾漏山金霞官后,幻梦完全消失,决心改过向善,在他一手开创的金霞宫,安度晚年。
    次日,一叶道人率领群雄赶到,他不但不阻击,反而率领弟子,恭迎一叶道人等人。
    一叶道人和群雄并不怕他使诈,当即随他鱼贯走入金霞宫,玄修等群雄落座之后,率领所有弟子,向群雄跪下忏悔道:“今后绝对约束弟子,不涉足江湖。”
    群雄都是一颗侠义之心,见他诚心悔悟,均不愿与他为难,而且为他庆幸。
    一叶道人站起身子,稽首笑道:“道兄,能忏悔向善,乃是武林之大幸,请起来吧。”
    玄修突然悔悟,群豪都觉意外,尤其驼龙岛随来之人,更是惶惶不安,想逃也逃不了,激斗更不敢作此想。
    他们急切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只怔怔互相望着出神。
    玄修向他们望了一眼,道:“各位不必心慌,在坐的群豪,都是侠骨热肠的大侠,绝不作赶尽杀绝之举,就是老道也不会落井下石,引大家来一网打尽,请稍安勿躁,等我尽了地主之谊后,各位要回驼龙岛或追你们岛主去,贫道一定代向群豪请求,在勾漏山金霞宫,保证不会使你们难堪,但出了金霞宫以后,贫道则不敢负责。”
    驼龙岛的贼人,听他这一说,暗自骂道:“你这老杂毛狡猾极顶啦,我们在这里众位大侠当然不会对我们下杀手,但我们走又能走得了吗?”
    一叶道人笑道:”道兄,我看你也不必破费了,我们就此告辞,驼龙岛的弟兄,我们找的对象并不是他们,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你处理吧。”
    玄修笑道:“道兄和众位大侠义薄云天,赐予贫道一条自新之路,贫道还敢施苦肉计,故意强留各位,好让齐岛主从容逃走吗?但我留各位实是一片诚意,贫道敢说一句,他们投奔武陵山百花岭晋元山庄,还不是瓮中之鳖,吃一顿酒也耽搁不了多少行程。”
    一叶道人听他这一说,也就不再坚持急着要走,群豪也没有人提出意见,都以一叶道人的意见为是。
    金霞宫三年前虽被俞小侠闹的损失惨重,但只在人的死亡遭受到劫运,其他却无损伤,现在要赶办几桌酒席,哪有什么困难。
    只片刻之间,就整治了五桌丰盛的酒席,在席间驼龙岛的人,互相一商议,大家一同起来,恳求玄修道长,暂时让他们在金霞宫,若他们岛主也能悬崖勒马,不再作武林盟主之想,他们则再返驼龙岛,做安份守己的岛民。假使岛主不肯悔悟,不管他成功失败,他们都愿意跟随玄修道长在此修道。
    一叶道人刚才已说过,把驼龙岛的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他处理,群豪没有意见,他们的请求,群豪并无人答话。
    玄修闯荡江湖数十年,见多识广,哪还听不懂他们的意思,他们若返回驼龙岛,齐岛主侥幸选出群雄之手,返回驼龙岛后,一定会用岛规制裁他们。
    但随后投奔武陵山,那也无异是自投罗网,他当即点点头,道:“各位衷心愿意留在这里,我也不便拒绝各位,你们应该感谢群豪的宽宏大量吧。”
    驼龙岛的人立即跑下去,向群豪磕头,一叶道人站起身子,说道:“你们快起来,我们不喜欢这等俗礼,为人讲的是良心道德,你们悔悟向善,一定能得到人们的爱护和尊敬,若口是心非,绝难逃出公道。”
    这一顿酒由申初吃到酉末,才尽欢而散。
    玄修看天气入暮多时,决心坚留群豪休息一夜再走。一叶道人心中略一琢磨,暗道:就是连夜追去,恐怕也不容易追到,在此留宿一夜,暗中看看玄修有没有什么行动。
    念动慧生,当即同意留宿一宵。
    玄修听一叶道人同意之后,增酒洗杯更酌,这时,最高兴的,还是北山疯子了。
    他的豪量,确实惊人,在坐的,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南山叟见他放肆豪饮,笑道:
    “疯子,你喝倒可尽量的喝,可是喝醉了,不能再发酒疯啦。”
    北山疯子笑道:“我钱疯子闹酒疯,但不失礼,你放心吧。”
    一叶道人先行告退之后,暗中指示爱徒,到金霞宫周围巡视看看,玄修暗中派人向外联络没有。
    岳凤坤当即领命转身向金霞宫外走去,齐家姊妹好似怨魂缠身,这一路就不离岳凤坤的左右。
    她们姊妹见岳凤坤向外面走,也跟随他的身后走去。
    这些日子相处以来,岳凤坤发现她们姊妹可爱之处很多,齐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得像一头小的绵羊,齐瑛却活泼的象一只小麻雀。
    他们的感情一天一天的增进,岳凤坤对玉玲虽然念念不忘,但这些日子以来,却冲淡了不少。
    洞庭钓叟虽是年近期颐,但仍不失诙谐,他专找悟性老和尚开心,他见齐家姊妹随岳凤坤走了之后,笑道:“大和尚,我有一件事,很难理解,想向大和尚请教!请教。”
    悟性双掌合十,高喧一声佛号,道:“老施主有什么疑难之事,请教却不敢当,若我佛能代为化解之事,当虔诚代为祈祷。”
    桐庭钓叟笑道:“齐元放为恶人间,但却生了两个忠孝双全的女儿,这是不是我佛的慈悲啊?”
    悟性道:“阿弥陀佛,我佛超度有缘人。”
    洞庭钓叟笑道:“老朽今年一百岁啦,却有点怨世之感,大和尚是不是可以代我祈祷,早登极乐。”
    悟性道:“罪过!罪过。”
    他们这一说,引得哄堂大笑。
    冒一奇和黔南一毒却形影不离,但他们所谈的,都是疗毒之方,外人都下太清楚。
    青云飞云师兄弟,心中和岳凤坤仍存有芥蒂,一路来都很少言语。
    一宿易过,第二天黎明之时,一叶道人又率领群雄继续趱程。
    玄修率领众弟子,一直送群雄到了勾漏山外,才道别返回金霞宫。
    一叶道人知道在途中,是不容易把七魔追到了,干脆直奔武陵山,趁机把百花岭晋元山庄也踏平,给江湖除一大害。
    群豪晓行夜宿,不过半个多月的时间,便到了武陵山区。
    这日,到了永顺住宿,暗中探问了好久,都问不出百花岭晋元山庄的所在。
    一叶道人察看店小二的表情,并不是他们不知道百花岭所在,而是他们心中畏惧,不敢直言。
    他心念一动,立即拿出一锭五两重的黄金,赏给店小二,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店小二得了重赏之后,不但把百花岭的道路,详详细细告诉了一叶道人,还把晋元山庄的情形,一五一十的说了个清楚。
    第二天,群雄打早就趱程,但走出永顺城,只见山岭起伏,绵连不绝。而且浓瘴重雾,笼罩着山头,更显得晋元山庄的神秘。
    永顺距百花峙晋元山庄,也不过是百十里路,以群雄的脚程,纵然是崎岖的山径,有半日行程即可到达。
    但群雄到达永顺的当天,吕晋元就得到眼线的报告,当即派出很多高手,沿途阻击。
    群雄前进不过二十里左右,就遭受了暗卡的拦击,第一道伏桩,是由绿旗坛坛主修善绿率领坛下三十名弟兄,埋伏在一片森林内。
    一叶道人走近森林边缘一望,只觉这片森林特别怪异,究竟怪在哪里,但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好在他们每人都身负绝学,而且高手又多,不管是刀山剑林,也不放在眼下。
    一叶道人略一打量,即当先向森林内窜去,群雄紧随他的身后,鱼贯跃入。
    约莫走了一杯茶时间,突闻呼呼之后,由四面八方传来,声音愈来愈近,而且夹着飒飒风声,震得树叶纷飞。
    一叶道人倏然稳住身形,气纳丹田,把全身真气贯注于两臂,暗中加以戒备。
    放眼一扫望,只见无数的野猪,向群雄立身之处,疾扑而来。
    这群野猪,大者如小牛,皮厚毛粗,全身黑褐色,犬齿强大。向上弯曲,锋利绝伦,长嘴唇一敛一敛,呼呼有声,其状凶猛至极。
    群雄都是见多识广,闯荡江湖数十年的高手,知道这种野猪,不但凶猛,而且皮厚,刀剑不入,力大无穷,它那长嘴一撬,两人合抱的大树,都可撬倒,群雄都不敢轻视,纷纷操起兵刃,加强戒备。
    悟性和悟仁见这无数的野猪扑来,再也不敢合掌闭目了,也抡起禅杖,准备下手击杀。
    洞庭钓叟大笑一声,道:“佛法虽然无边,但只能对付善良的人民,若碰到桀傲不驯,暴戾之徒和这人事不知的禽名人轶事兽,我佛也一样要遭劫。”
    一叶道人见一头壮猪,当先向他扑到,把预先蓄势戒备的掌力击出。
    这一掌的力道,足可碎碑裂石,那头壮猪虽然凶猛无比,但也经不起他这重力的一击。
    掌势出手,但见野猪被震出三丈以外,滚了两滚,便气绝身死。
    这时,群雄也各自动了手,片刻之间,就击杀了十多头,后面的野猪,仍然不断向前扑来。
    野猪后面跟着一群贼崽子,正是绿旗坛主和坛下弟子,各人手持软鞭,迫使野猪向前扑去。
    这群野猪大概许多时没有进过食物了,后面扑上来的野猪,见地下躺着死猪,便低头啃那些被群雄击死的野猪肉。
    后面持软鞭的贼崽子,抡起软鞭猛向活的野猪猛抽,野猪负痛,立即又向群雄扑来。
    北山疯子倏然大喝一声,身子凌空拔起三丈多高,好像大鹏掠空飞行,猛向贼人身后落去。
    南山叟等人,也跟着纵起身子,飞跃过去。
    北山疯子怒火万丈,落地之后,抡起打狗棒,猛向贼人扫去。
    这个贼人正是绿旗副坛主苏曲畅,他也是绿林中有数的高手,使的是一柄开山斧,绿林中都叫他开山斧。
    他们两人接上手后,立即展开猛烈的快攻,打狗棒舞得呼呼生风,开山斧也招招奇异。
    两人都是成名的高手,展开抢占先机的攻击后,真是猛烈至极。
    南山叟也挥动铁骨扇,和一个使双笔的贼人,拼搏起来,贼人中无一弱手,个个都能接下几招,他们两人使的都是短兵刃,但打得并不比北山疯子他们那一对逊色。
    黔南一毒正好和修善绿对上了手,他见黔南一毒没有用兵刃,只好以掌相搏。
    两人一动手,就用内家真力拼斗,只见两人而但严肃,步移地陷,黔南-毒冷笑一声,道:“修坛主,先接我一掌试试。”
    说完,纵身一跃,右掌随势击出,但见一股强猛无匹的力道,直向修善绿前胸撞去。
    修坛主眼见掌力撞到,不闪不让,挥掌一击,两股掌力接实,只闻“砰”的一声,卷起了一阵旋风。
    这等内家真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接,一丝不能取巧,修坛主只觉心头一震,头晕眼花,几乎当场倒下。
    但他及时运气凝神,立即恢复了镇定,总算接下了他这猛力的一击。
    黔南一毒见他硬接了本身内功凝聚的掌力一击,心中吃了一惊,暗道:“这人功力不弱,倒不可轻视。”
    心念一动,又是一声大喝,道:“修坛主,功力实是不错,就再接我一掌看看吧。”
    掌随声起,两掌立即平胸推出,这一次他又暗中加了两成力道,掌力较前一掌更是猛烈。
    修善绿不敢硬接,但是躲让又觉脸上无光,一咬牙又挥掌硬把这一掌接下。
    黔南一毒功力已到炉火纯青之境,性情又是怪癖不过,见他硬接了自己两掌,不禁怒火万丈。大喝一声,双掌一错,猛向修善绿击去。
    修坛主见他掌势愈打愈猛,再也不敢硬接,纵身一让,闪开一击,回手一招“倒打金钟”
    反击过去。
    黔南一毒侧身一闪,立时展开快攻,双掌翻飞,一招快似一扣,只闻掌风飒飒,震得枝叶纷飞。
    修坛主只被逼得左闪右让,全失了主动,偷眼一望,副坛主等人都落了下风,而且经过训练的一二百头野猪,也全被群雄击毙,心头一慌,吃了黔南一毒扫中一掌。
    只觉眼前一黑,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当场栽倒下去。黔南一毒就势纵身飞出一腿,修善绿连哼都没有哼出一声,便气绝身亡。
    这时,副坛主苏曲畅,也被疯子的一支打狗棒,逼得节节后退,连回手之力都没有了。
    他还希望坛主把对手制倒之后,前来解危,哪知坛主还先他而死,心头一惊,略一失神,吃疯子扫中一棒,腿骨被击成粉,也当时了账。
    两人死运当头,一动手就碰到这两个疾恶如仇的怪杰,手下毫不留情,就是伤了也不会叫你走开。
    北山疯子转眼一望,只见南山叟黄麟,和那持双笔的贼人,你一招来,我一招去,根本不像和敌人对手,简直打着好玩似的,大喝一声,道:“南山老怪,你要和他结亲家是吗?”
    南山叟存心善良,涵养也比较深,持双笔的贼人,本不是他的对手,他不愿立下杀手,所以缓缓地和他对拆。
    蓦听他这一说,笑道:“疯子,我们半月来,都没有动过手了,练练招式也好。”
    站在一侧观战的贼人,眼看正副坛土都死在敌人手上,大喝一声,向群雄猛扑而上。
    一叶道人道:“你们都不想活了是吗?”
    那些贼人对他这句话,好似没听到一般,疯狗似的,挥动兵刃,向群雄猛砍乱劈,悟性大和尚双掌合十,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群雄见贼人存了拼命的心,也不再存谦让,立即展开反击。
    这些贼人,武功虽然不弱,哪是群雄的对手,只闻一片惨呼之名人轶事声,不绝于耳。
    一叶道人站在当中,放眼四顾,但见齐家姊妹,也和贼人接斗上了,仔细一看她们的招术,也很老练,尤其身法矫捷。
    转眼一望,只见和冒一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的那个贼人,边战边退,渐渐地退出战圈,转入密林之中。
    一叶道人心头一震,即忙跃身过去,以防冒一奇中他的计。
    只见他们两人退到一棵大树后,双双停手,互相抱拳一揖,贼人先开口说道:“冒兄,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一生还能见到你啊。”
    冒一奇道:“孙兄,你什么时候来到这里呢?”
    原来这个人叫孙世杰,是河南许昌人,身怀绝技,但他性情沉默寡言,很少和人家谈得来,行事也是独来独往,看他虽在正邪之间,其实他所做的事,没有一件是违背人道的。
    外人不甚清楚,冒一奇却很了解他的为人,十五年前两人在开封合力整掉一个绿林魁首之后,便结成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但冒一奇在河南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金谷园归隐后,便失去了联络,没有想到在这武陵山碰上,而孙世杰竟然投奔了晋元山庄,走了邪途。
    孙世杰长长叹息一声,道:“冒兄,一言难尽,我陷身污泥将近三年了,心中很后悔,但无力自拔。”
    冒一奇道:“孙兄,别难过,这次正是脱身的好机会,但不知你为什么事投奔到这里来啊?”
    孙世杰道:“我在家乡豪赌了一场,把家产输光,弄得狼狈不堪。就在这时,碰上吕晋元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说吕晋元是如何如何的好,当时我心情很乱,也没有加以考虑,就毅然答应他们同来,可是到了这里,不到三天,就看出不对,但进来容易,出去却很难啦。”
    说此,微微一停,又问道:“冒兄,我看你们来的,都是一些鼎鼎有名的高手……”
    冒一奇不等他说完,抢着把江湖上几个败类,联合绿林道,及南海几个魔头,想把武林中各各派毁灭,独霸江湖,八臂神乞和百拙大师,联名柬邀同道,挺身起来维护武林正义,远征南海驼龙岛七魔,却不幸被他们兔脱,投奔这里来,群雄正是追踪而来的。
    孙世杰听了,展颜一笑,道:“冒兄,你们来得正好,吕贼已邀来不少绿林高手,也想发动突袭少林寺和武当派,以及各门各派,夺取武林盟主。”
    说此,突然把笑容收敛,长眉深皱,面现严肃。
    冒一奇见他面色突变,问道:“孙兄,难道有什么碍难的事吗?”
    孙世杰点点头,叹息一声,道:“若凭武功硬拼,当然不惧,但要想硬闯入晋元山庄,却不是易事。”
    冒一奇心头一震,道:“这怎么说,请孙兄说个明白听听。”
    孙世杰道:“晋元山庄真称得上铜墙扶壁,这里到晋元山庄大约还有八九十里,沿途尽是机关暗卡,简直寸步难行。”
    冒一奇道:“孙兄,有些什么机关陷阱,你清楚吗?”
    孙世杰道:“各种阵势倒困不住各位,不去谈它,经过这片森林,再走一程,是一块数十亩宽的乱泥潭,上面铺的是乱草,若不小心,就会陷身乱泥之中。”
    冒一奇头一扬笑道:“这有什么厉害,值得孙兄替我们担心的。”
    孙世杰又道:“过了乱泥潭,便是一道千丈拢中间却有天然的岩隙夹道,那是入庄的道路。⌒驯
    冒一奇道:“这真是一道天险了,却不知这条岩隙夹道,有多长的路?”?
    孙世倒道:“大约有五六里路长,吕晋元在两边崖顶上,埋下有歹毒的石灰包、毒蛇、飞蜈蚣,两头的路口,还堆有干柴,只要来人进了岩隙夹道,就是有登天的本领,也难脱出岩隙夹道。”
    冒一奇道:“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入山道路吗?”
    孙世杰道:“路倒是四通八达,可是没有一寸容易走的道路。”
    冒一奇仰脸大声一笑,道:“孙兄,你胆子怎么越来越小,就是刀山油锅,我们也要闯进去把晋元山庄踏平。”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你怎么办,转回晋元山庄或是潜身此地?”
    孙世杰道:“我们没有把来人阻拦住,哪还能返回晋元山庄,我只好跟你走了。”
    冒一奇点点头道:“好极啦!你轻车热路,替我们作向导也好。”
    孙世杰长长地叹息一声,缓缓说道:“有向导没向导,都是一样,不先把埋伏的贼人歼灭,有向导也飞越不过去啊。”
    一叶道人听至此,即转身向斗场走去,放眼一望,见贼人都被群雄击杀当场,无一活口。
    群雄刚刚把贼人歼灭,冒一奇和孙世杰,也从密林内跃身出来,当即介绍和群雄相见,并把孙世杰的情形,和晋元山庄布没的陷阱,简略向群雄说了一遍。
    群雄听了,心中虽然吃惊,表面却很镇定。
    一叶道人刚才听孙世杰和冒一奇说了之后,一直就在沉思,以他个人来说,就是再危险,他也毫不在乎。
    但他是群雄之首,群雄之中,不论任何人遭受不测,他都有责任,急切之间,他也拿不定主意。
    洞庭钓叟一看他的神情,显得严肃,笑道:“道兄,你是不是也引起慈悲心来啦。”
    一叶道人微微一笑道:“以杀止杀,就是多杀十几倍,倒也不为过,但我所想的,却不是为了杀死这么多的人。”
    洞庭钓叟道:“难道有什么困难的问题吗?”
    一叶道人点点头,道:“想不到这百花岭,竟是一个这么险要的地方。”
    黔南一毒道:“未必见得比驼龙岛还险要。”
    冒一奇接着说道“听孙兄说,倒是比驼龙岛,还要险要得多。”
    北山疯子移过脊上葫芦喝了一口酒,纵声大笑,说道:“我们来了,就没有打算活着回去,就是龙潭虎穴又何足惧。”
    一叶道人道:“事已至此,当然没有什么可畏的。”说此,微微一停,又道:“刚才听孙兄说,这里到晋元山庄还有八九十里,若展开轻身术赶路,就是半个时辰,也可赶到,但再深入,阻截的伏桩暗卡也愈多,不知什么时候能到晋元山庄,我们又未带干粮……”
    洞庭钓叟大笑一声,抢着说道:“我还以为你想的是什么难事,却是这么一件鸡毛蒜皮小事,这儿有现成的美味,就是吃半月一月,我们这些人也吃不完。”
    一叶道人猛然一拍脑袋,道:“真是聪明一世,懵懂一时,这野猪肉,比干粮要好吃多了。”
    群雄纷纷动手割取野猪肉,以作干粮,只有悟性和悟仁两个老和尚,不但没有动手,反而闭目合掌当胸,“阿弥陀佛”,念个不停。
    一叶道人见众人把猪肉带上之后,由孙世杰引导,直向前奔去。
    百花岭是武陵山林立群峰中的一座秀拔高峰,形势险要,易守难攻,而且经吕晋元多年的布置,处处暗桩埋伏,真不亚于龙潭虎穴。
    孙世杰导引,一叶道人当先开路,这片森林虽然很宽,但一路走来,却没有再遇到伏桩暗卡。
    疾奔一阵,已跃出森林尽头,眼前所见的正呈一块长着青草的乱泥潭,若不是孙世杰事先告知,还以为是一块青草地。
    岳凤坤拾起一个粗碗大的山石,猛力击去,只听嗤地一声,山石便沉入乱泥之中。
    一叶道人忽有所悟,转脸向孙世杰一望,问道:“你们刚才怎么过来的?”
    孙世杰道:“我们过来的时候,有一根很长很粗的葛藤,从两岸系牢,但我们过来之后,庄主已派人收回去了。”
    群雄都身具登萍渡海的绝顶轻功,对这块乱泥潭,当然不会把它放在眼中。
    但对面就是耸立云峭的千丈峭壁,下临乱泥潭、脚不能踏实地,施展壁虎功,抢登千丈峭壁,虽不必借地下的实力,可是贼人从峰顶滚下擂木巨石,被逼落乱泥潭中,绝难幸免于难。
    群雄都睁着环眼,望着对岸出神,急切之间,谁也想不山抢登峭壁的办法。
    呆望了一阵,洞庭钓叟叹息一声,缓缓说道:“除非人助和天助,不然,想抢过这道天险,真是万难啊。”
    一叶道人转眼一望,笑道:“我们都过不去,难道还有比我们更厉害的人物吗?人助这一层大可不必存妄想,但怎样叫天助倒要请白兄说出来听听。”
    洞庭钓叟突然运起掌力,蓦地跃身一步,向左边那一株二人合抱的大树击去。
    但见那株大树应声而倒,他微微一笑,道:“在场诸位,我想功力都要比老朽深厚,窜入石隙,用掌力击个石洞躲避擂木巨石,那还无问题,但用火攻则难躲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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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回直捣虎穴
    这时,天黑如墨,豪雨倾盆而下,眼力再好也难看出十丈以外的景物,群雄跃过乱泥潭,直向天然石隙夹道跃去,防守在两边峰顶的贼人,懵然不觉一般,竟无一点动静。
    群雄的身法捷如电光石火,快若闪电流星,五六里的夹道,哪须片刻时间,他们就穿过了夹道,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一叶道人刚跃出石隙夹道,突见好几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毕挺的躺在那里,仔细一看地下所躺的贼人,都是被人点了穴道。
    不由你衡山剑客,武功绝世,见到这奇怪的事情,也要大吃一惊,暗道:谁有这等能耐,暗入了晋元山庄啊?
    他停止身形,站在那怔了一会神,也不向群雄招呼,也不继续前进,反而转身向峰顶跃去。
    群雄见他这种举动,知道他看了这地上躺着的八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后,心中起了疑惑,向峰顶查看去了,群雄都站在石隙夹道外,没有随他行动。
    片刻之间,一叶道人已查看转来,说道:“这事情有点怪,不知哪位同道,先我们深入了百花岭,暗中接引我们。”
    黔南一毒道:“是不是老叫化他们,先来百花岭了?”
    一叶道人摇摇头,道:“绝不是老叫化,若他来了,一定会派人和我们联络。”
    黑云渐渐散去,雨也渐渐地小了,群雄都变成了落汤鸡,尤其齐家两姊妹,更显得狼狈不堪。
    云散雨止,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又照着大地,注目四望,只见前面是一块数十亩宽的盆地,四周山峰环抱。
    盆地中满植各色花树,雨过之后,时花齐放,娇艳绝伦,阵阵花香,随风飘来,无数的蜜蜂在花树丛中,飞来飞去,吸取花蜜,景致美极。
    一叶道人略一打量,即向盆地中跃去,身子刚窜入盆地,只觉花香浓厚无比,愈深入其香味愈浓。
    群雄跃至盆地中央时,但觉那种浓厚的香味,闻之令人头晕目眩,好似酒醉一般,两腿软弱轻浮,举步抬腿,都感觉不大自然。
    群雄内功都至炉火纯青之境,一闻到这种花香,两腿便软弱无力,只觉非常奇怪。
    一叶道人内功略高一筹,但也有点晕晕沉沉之感,蓦觉不对,立即稳住身形,转头一望,只见群雄摇摇摆摆的,心头一惊,大喝一声,道:“各位赶快镇定心神,我们中了贼人的诡计啦。”
    话声甫落,只见群雄内功稍弱的,两眼一翻白,便仰卧下去。
    一叶道人暗道:贫道终日打雁,却被雁啄瞎了眼睛。
    这时,他虽然还清醒,但情势也非常严重,立时探手入怀,掏出两颗解毒散,用津液吞入肚中,闭气凝神,片刻之后,才恢复神志。
    仔细一看群雄的脸色,都是面泛红润,伸手一探各人的鼻孔,但觉呼吸仍然正常。
    任你一叶道人武功绝世,见多识广,也查不出各人系中何种毒气。
    他知道黔南一毒,对各种毒物,有深刻的研究,想先把他救醒之后,看看能不能查出各人所中何毒。
    心念一动,立即跃至黔南一毒身前,盘坐下去,把黔南一毒扶起来,正在运功当儿,突闻身后一声嘿嘿的冷笑,道:“别多费神啦,不说你这点鸡毛蒜皮内功救不醒他,就是当今武林中,号称三怪杰的老叫化,灵虚上人和一叶道人前来,也救不醒他们啊。”
    一叶道人听他这两句话,还很受用,心中虽然有气,却没有立即发动攻击。
    但他也不敢大意,立时把扶起的黔南一毒,放回地下,缓缓站起身子,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那人突然一睁环眼,仔细向他瞧了一瞧,冷笑道:“我看你实足是个牛鼻子,又好像老杂毛。”
    一叶道人最忌讳人家说他牛鼻子和老杂毛,目下那人指着骂他老杂毛、牛鼻子,一股怒火,突然如火山爆发,大喝一声,身躯一晃,双掌猛力平胸推出。
    衡山剑客的内功,已入化境,随便劈出一掌,就足碎碑裂石,他这一掌,乃是怒极而发,劲道之大,简直骇人听闻。
    掌势出手,只闻掌风呼啸,如万马奔腾,直向那人撞去。
    那人只闻三怪杰之名,却没有见过他们三人的面,做梦也没有想到,站在眼前的,就是三怪之一的一叶道人。
    他年轻好胜,自恃功力不凡,见一叶道人跃身发掌,还想扬掌硬架硬接,哪知双手好像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堵住一般,用尽平生气力,也抬不起来。
    正想跃身闪让,心念刚动,一叶道人双掌已拍到胸前,只见他身子一仰,便当场仰卧地下。
    一叶道人的功力已练至收发自如的境界,掌势出手时,本想一掌把他劈死,心中略一转念,又觉不妥,立时又把劈出的掌力收回,只用余劲把他震昏过去。
    放眼四顾,见无动静,立时跃身过去,伸手抓住那人一只左腕,暗中提了一口真气,运起本身气功,立时有一股热流循臂而上。
    一叶道人一身气功,已练到运劲至刚,行气似珠,化气成力的至高境界。
    那人只觉一股热流由左臂,很快的周行四肢,由头顶百会穴,转到丹田,立时清醒转来,睁开环眼,望着一叶道人,道:“牛鼻子,你得了疯狂症,是也不是?”
    一叶道人只气得眼冒金星,右手猛然一使劲,大喝一声,道:“算你有种,敢当面骂我。”
    那人只觉左臂好似箍了一道铁箍,痛得全身冷汗直流,叫道:“道爷,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骂你牛鼻子了。”
    一叶道人手一松,喝道:“你们埋伏在盆地内有多少人,散放的是什么毒气,快说。”
    那人缓缓站起身子,左手晃了两晃,说道:“这盆地没什么人埋伏,只有我一人在此看守,这香气是一种什么药,我也弄不清楚。”
    一叶道人手一扬,大喝一声,道:“你敢在我一叶道人面前撒刁,小心你的狗命。”
    那人一听眼前站的,正是名播江湖三怪杰的一叶道人,不禁面色突变,向后退了一步,扑嗤一声,就跪了下去,连连磕头说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道长饶恕吧。”
    一叶道人冷冷说道:“取你的命,不过举手投足之事,但想要我饶你的命,那你得把花树中施放的是什么毒气说出来。”
    那人摇摇头,说道:“这花树中,施放什么毒气,我确实不知,天气正常,或小的雨,都不会有特别的香气喷出,只是在倾盆大雨后和夜间,才有这种特别的香气射出来。”
    一叶道人脸色一变,神目一睁,射出两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光,喝道:“要用什么解药,才能把人救醒,这你总该知道了吧?”
    那人仍然摇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只听说中了这种香气的人,要沉睡十二个时辰,就会自动醒来,并不需要解药。”
    一叶道人说道:“没有解药,你怎么不怕中毒,这话你能骗谁。”
    那人立即从鼻孔内,挖出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棉花,道:“我们庄主派我坐守这里,已有一年了,他并没有告诉我,只经常派人送棉花给我,叫我大雨过后,或是早晨到盆地花树中巡查一番,看看有没有人被困在这花树丛中,并告诉我预先把棉花堵塞鼻孔。”
    一叶道人察言观色,见他言出忠诚,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住在什么地方?”
    那人答道:“我叫义本道,就住在前面山峰下的崖洞中。”
    一叶道人看了看中毒躺在地下的群雄,暗道:“他们要十二个时辰以后,才能醒来,若贼人赶来,我一人倒是不怕,但要保护群雄的安全,那就有问题了,前面既然有石洞,暂时把他们移置石洞内,再想办法。”
    心念一动,立即向义本道说道:“你帮忙把他们背进你的石洞,但你不能暗中对他们下手,如果心存歹念,老道就叫你活不了。”
    义本道点点头,道:“老前辈,请放心吧,晚辈若有歹念,早就发出信号了。”
    一叶道人道:“我相信你也不敢在我而前撒谎。”说此,微微一停,又道:“赶快动手吧。”
    义本道点点头,抢上一步,左右腋下挟了一人,即向他栖身的石洞内跃去。
    不到半个时辰,两人就合力把中毒的群雄,全部移往洞内,一叶道人注目四望,但见这石洞内的岩壁上,还写着他们三人的名字,很觉奇怪,情不自禁地问道:“你把我们三人的名字,写在崖壁上,是什么意思?”
    义本道微微一笑,道:“晚辈生性爰好武学,无形之中对三位名满江湖的大侠,也就有了敬仰之心。”
    一叶道人问道:“你今年多少岁了,学过些什么武艺?”
    义奉道答道:“晚辈今年二十四岁,武功倒是从小随母学起,可是功力有限得很。”
    一叶道人道:“你母亲住在百花岭晋元山庄吗?”
    义本道摇摇头,道:“我母亲是一位很识大义的老人家,她不肯住在晋元山庄,跟我住在这洞内,常常训示我,不可多造杀孽,但她老人家不幸得很,一对眼睛,两年前失明,就住在这后洞内。”
    一叶道人听了,忽有所悟,暗道:原来他有一位深明大义的母亲,不然,今天倒有麻烦啦。
    思念及此,正想请他母亲出来相见,蓦闻一声狂啸,由洞外传来,一叶道人身形一晃,跃至洞口,放眼一望,只见十几个劲装大汉,来势汹汹的,手握各式各种的兵刃,向洞口疾奔而来。
    一叶道人横身挡住石洞口,别说是十几个劲装大汉,就是晋元山庄倾巢而来,他也不惧。
    为首一个大汉,奔至离一叶道人一丈之处,站住身形,大喝一声,道:“义本道你好大的胆子,花树中迷倒了闯入山庄的敌人,你竟敢隐藏不报,快给我滚出来受死。”
    义本道跃至一叶道人身侧,躬身一揖,道:“冯坛主,你睁开眼睛看看,站在我侧边的人是谁,我不传讯,还可多救几个庄上人的性命……”
    青旗坛冯梦熊不等他把话说完,大喝一声,道:“闭上你的臭嘴,一个老杂毛有什么了不起的,就是三头六臂的好汉,到了我们晋元山庄,也只有送死。”
    一叶道人听他骂自己老杂毛,心头大怒,大喝一声,道:“别逞口舌,谁死谁不死,只有凭武功见分晓。”
    冯坛主冷笑一声,道:“好狂妄的口气,你就接招吧。”
    说完,身形一晃,手中开山刀,疾展一招“五丁劈石”,银虹一闪,向一叶道人当头劈下。
    一叶道人冷笑一声,道:“凭你这脓包货,也敢和我动手。”
    只见他身子微微一侧,右手向上一抬,猛然向冯梦熊持刀右手脉门扣去。
    冯坛主眼看刀势劈空,正想收招换式,心念刚动,只觉右腕一麻,开山刀哪还握得住,手指一松,便掉落地下。
    其他的贼人,见坛主被制,大喝一声,立即挥动兵刃围了上来。
    一叶道人把冯坛主一带,把他挡在自己的面前,冷笑一声,道:“你们想群打群殴,我就先把你们坛主毁了再说。”
    冯坛主听一叶道人这样说,喝道:“兄弟们不得无理,赶快给我退下去。”
    一叶道人冷笑,道:“你也怕死吗?”说完,微微向前一推,就把他推出去一丈远。
    冯坛主狡猾得紧,站定身形,奸笑一阵,连连点头,道:“道长怎么称呼,还未请教呢?”
    义本道大拇指一翘,抢先说道:“坛主,他就是名满武林的大侠衡山剑客一叶道长。”
    冯梦熊心头一震,面色突变,暗道:今天大概是死神向我招手了,不然怎么会碰到他呢?
    心中略一怔神,又道:“请道长暂在这儿屈驾片刻,我立即转去禀告庄主前来迎接鹤驾。”
    一叶道人是何等人物,哪有看不出冯梦熊的存心,冷哼一声,道:“贫道不想多造杀孽,放你一条生路去吧,若想妄动邪念,那就是咎由自取,怪不得贫道了。”
    他这几句话,是想点醒冯梦熊,不要妄想动念害人,不然,绝不再轻轻放过。
    冯坛主心中虽然明白他的话,但他邀功心切,却把自己的生命忘的一千二净了。
    他转身走了之后,纵上对面峰顶,略一打量,突然心生一计,暗道:他们中了毒,至少要明天这时,才能醒转来,我今夜从峰顶推下干柴烈火,就是烧不死他们,也会把他们闷死。
    心念一动,竟以为自己这个办法,太妙不过了,即时吩咐坛下弟子,绕到石洞峰顶,多备枯枝干柴,准备今夜行事,火烧群雄。
    一叶道人虽然看他走了,但知道他一定会想毒计来害人,可是他艺高人胆大,并不畏惧。
    他转脸望了义本道一眼,道:“你去请你妈妈出来,和我见见面好吗?”
    义本道答了一个“是”字,立即向后面疾驰而去,片刻之间,他们母子,便从后面走了出来。
    一叶道人向义本道的妈妈略一打量,只见她年龄不过五十余岁,但头发都白了,很现苍老。
    但见她们走向前来,一叶道人赶忙拱手一礼,道:“义夫人教导有方,敬佩!敬佩!”
    义一道的妈妈,虽然双眼失明,武功却未消失,而且听觉到是特别敏感,她听风辨位,非常正确。
    她听一叶道人向她拱手,赶忙福了一福,道:“久闻大侠之名,但无缘拜见,今日幸能一见,可是我的双眼已告失明,却不能瞻仰庐山真面,真是遗憾得很。”
    她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仍然翻动眼皮,朝一叶道人望去。
    一叶道人长笑一声,道:“贫道徒具虚名,并无真功实学,不敢当清望,女侠教子有方,却值得贫道敬仰。”
    义本道母亲微微一笑,道:“薄命女虽出身寒门,但还能辨别正邪,虽知吕庄主所行所为,有失人道。可是我们世居此地,经不起权势的压迫,又无力自拔,只好暗中训戒儿子,尽量避免杀孽。”
    一叶道人问道:“女侠久居此地,不知晓不晓得,这花树丛中,施放是何迷名人轶事药,这等的厉害?”
    义夫人长长地叹息一声.道:“这是吕晋元的一个爱妾所创出来的花香露迷名人轶事魂丸,用纸包好,系在花树上,药丸中不知混合什么,每遇大雨过后,经过水淋或露水,就会自动澎涨起来,透出阵阵香气,随着花香飘出,任何高手亦难发现花香中含着一种花香露迷名人轶事魂丸的香气,实在是绝毒无比。”
    说着,微微一停,又道:“吕晋元的爱妾贾宜娟,若走上正道,确实一个女才子,她不但懂得各式各样的阵势,而且对机关陷阱的布设,也别具心裁。由森林中越过乱泥潭,闯过天然夹道,堪称一个绝险,但她仍然想到敌人乘机偷渡,在此盆地中布下一道绝毒迷名人轶事魂阵,由此可知她的心计,实在超人一等。”
    一叶道人听她这一说,心中也暗暗佩服贾宜娟的才智,点点头问道:“这里到晋元山庄,还有一些什么陷阱、暗卡,不知女侠知不知道?”
    义夫人叹息一声,道:“我双眼失明后,就没有再走过,而且他们时时在变化,叫人不可预测,目下知道已经来了强敌,防范更加严密了,今夜还得当心他们施诡计啊。”
    时间易过,黑暗渐渐的笼罩,义本道起他母亲和一叶道人谈话之际,便赶到后洞,整治了一顿晚餐,端了出来。
    一叶道人虽未修练到辟谷境界,但两三天不进饮食,精神仍然不减,既然有吃的却也不客气。
    他吃完饭,向躺在地下群雄扫视一眼,忽见黔南一毒翻了一个转身,立即跃身过去。
    运聚本身真气,立即有股热流循臂而上,一伸手抓住黔南一毒的右腕,把他拉了起来。
    黔南一毒突然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他妈的,想不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沟里翻船,翻在魔崽子手内。”
    中了这种迷名人轶事魂香粉,最快也要十二个时辰才能醒来,黔南一毒为什么能在不足三个时辰中清醒过来?
    这不是他比其他各位高手内功深厚,原来他闻到这种香气,只觉有异,即忙吃下一颗解毒散,可是仍然迟了片刻,终于被迷晕过去。
    他睡了一阵,服下的解毒散,已发生效力,所以比众人提前清醒。
    放眼四望,但见群雄都直挺地躺在地上,失声叫道:“哟!今天若不是道兄,恐怕我们这些人,无一幸免啊。”
    一叶道人苦笑一声,道:“苗兄,别这么说啦,贫道也差一点中了贼人之计啦,幸好这位女侠深明大义,教子有方……”
    话未说完,突觉洞口火光一亮,转眼一望,只见由悬崖上抛下一捆烧燃的干柴,怒骂一声,道:“好恶毒的贼崽子,竟想把我们烧死在这崖洞内。”
    黔南一毒身形猛的跃起,就向洞口纵去,一叶道人伸手拦住,道:“苗兄,你守在洞口,让我上去把这些贼崽子打发吧。”
    话声一落,不管黔南一毒同不同意,立即向洞外跃去。
    跃出洞口,放眼向上一望,只见干柴火把,山石擂木,纷纷向下滚落,他立时施展壁虎功,向崖顶疾跃而上。
    这道悬崖峭壁,虽然高达千寻,但一叶道人轻功已至登峰造极之境,施展开来,身法快速至极。不过片刻之间,就纵上峰顶。
    他注目一望,只见冯坛主正在指挥贼崽子,抛掷干柴火把,滚动擂木巨石,猛然大喝一声,连人带掌,突向冯梦熊击去。
    冯梦能做梦也没有想到,一叶道人身法这等快捷,刚刚掷下火把干柴,他就跃上了峰顶,心中猛然一惊,微一失神,吃一叶道人猛力一掌,随着干柴火把,震下了悬崖。
    对这些恶毒的贼人,任你涵养再深,也忍不下这口气,一叶道人把青旗坛主震下盆地后,立即展开身手,一掌一个,一连被他劈死七八个贼人。
    这样一来,贼人哪还敢动手推动干柴火把,即时拔腿飞逃,一叶道人哪还容他们逃出掌下,猛喝一声,施展绝顶轻功,晃似飞鹰攫兔,一起一落,就有一人丧命掌下。
    只片刻之间,就把十几个贼人,追杀的一个不留,他仍然不放心,展开身形,在峰顶仔细的搜寻一遍,见无埋伏之后,才转身向盆地跃下。
    只见石洞口,火势虽然熄了,但干柴、擂木、巨石,快要把洞口堵塞住了,黔南一毒正在挥掌力,把堵塞洞口的擂木巨石震开。
    一叶道人也挥动双掌,协助他把堵塞洞口的干柴擂木巨石,震出二丈之外。
    黔南一毒吁了一口气,仍然气愤愤地说道:“道兄,这晋元山庄的贼崽子,不但歹毒,而且心计甚工,倒不可小视。”
    一叶道人点点头,道:“据这位女侠说,我们深入晋元山庄,还要经过很多的机关陷阱呢。”
    黔南一毒道:“我们先把众位救醒再说,不管龙潭虎穴,到了这里,那是非闯不可。”
    二人转身走入洞中,知道他们中的是迷名人轶事魂粉一类的东西,以气功是不会济事,只好给每人服下一颗解药,让药力散开后,等他们自动的清醒转来。
    再说陈紫云她们一行六人,抄捷径暗入晋元山庄。
    她们刚翻过一个峰顶,放眼略一打量,但见前面一条黑影,正向对面峰顶疾奔而去。
    梅香突然失声叫道:“咦!前面那黑影,好似白发姑娘老前辈啊。”
    她目光锐厉,而且对她的印象也深,虽然看到一点背影,也能辨认得出来。
    俞剑英道:“你看出是成女侠老前辈吗?”
    梅香点点头,道:“十成有九成像她老人家。”
    俞剑英道:“你自信没有错,我们就赶快追去,可能是她人家在暗中指引我们的道路。”
    梅香点点头,当先向前跃去,前面那个人影,距离始终保持着十几丈远。
    他们奔驰得快,前面那黑影也快,他们略慢,那人影也跟着缓慢,俞剑英轻向袁氏兄弟,问道:“我们走的方向不错吗?”
    袁征信答道:“不错,正是向着晋元山庄直走。”
    三女和剑英听他说方向不错,都深信前面那条黑影,是白发姑娘老前辈无疑。不禁胆子突壮,蓦然脚下加速,疾向那黑影追去。
    约莫疾驰了半个时辰,晋元山庄隐隐在望,他们一边疾驰,一边四顾,沿途形势虽然可疑,但觉好多的地方,都经人破坏了似的。
    要津路口,虽有贼人防守,也被人点了穴道,毕挺挺地躺在地下。
    六人见此情景,胆子亦发张大,毫无犹豫地跟着前面那条人影迫去,越上一个峰顶,前面那条黑影,突然消失不见。
    梅香隐住身形,放眼四望,但见山峰下面,一片很广阔的盆地,至少也有两三亩宽,仔细一看,房屋的建筑,整齐有序。
    紫云看了一阵,说道:“这晋元山庄的房屋,仍是按照太极、两仪、四象、八卦所建,倒不可随便乱闯啊。”
    这时,虽已夜深,但月色甚明,而且晋元山庄还高挑着灯火,照得非常清楚。
    房顶虽未见巡守的人,但房屋的四周,却有人影晃动,俞剑英转脸一望袁征信,道:
    “袁兄,贾宜娟她住在什么地方?你能指认得出来吗?”
    袁征信仔细看了一阵,指着太极方位一栋房屋,道:“贾宜娟就住在那栋孤单的圆形房屋内。”
    紫云微微一笑,道:“你过去进入她的房内,是有人引你进去的吗?里面的房间,是不是很复杂?”
    袁征信听了心头一震,点点头,道:”女侠没有进去过,怎么知道很复杂,真有先见之明啦。”
    紫云道:“就是知道她住在里面,要把她找到,也不是容易事。”
    剑英道:“云姊姊,难道你已经看出来,里面有奥妙不成?”
    紫云点点头道;“那栋房屋,外表是按太极方位建筑,里面不但按阵式摆置,恐怕还有比阵势更厉害的机关陷阱呢。”
    梅香急急问道:“姑娘,你有办法能引我们进去吗?”
    紫云看她神情很是焦急,不忍心叫她失望,当下说道:“有没有把握闯入屋内,却难预料,但可试试看。”
    剑英素来知道她说话非常慎重,行动更是谨慎,没有把握的事,她绝不答应,赶忙笑道:
    “云姊姊,你既然胸有成竹,我们就赶快采取行动吧。”
    紫云星目一睁,两道秋水般的眼神,狠狠地盯住剑英,嗔道:“谁对你说,我成竹在胸来?”
    剑英见情势不对,即忙躬身行了一礼,道:“云姊姊,弟弟嘴巴说快啦,请姊姊原谅吧。”
    紫云见他那等滑稽样儿,不禁又气,而芳心中又觉受用,即忙移开视线,道:“我们人力该先分配一下,梅香妹妹和我及袁老前辈兄弟随便一人,跟我们闯入房内,搜寻贾宜娟。
    玉玲妹妹和英弟弟及袁老前辈兄弟一人,在外阻击贼人的增援。”
    说着,微微一停,又道:“房屋内不但有地道,可能屋顶也架设有葛藤绳索一类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通工具,不论任何人见了,立时动手破坏。”
    她本来是要剑英和她入内,搜寻贾宜娟,但看剑英的惊虹剑,已和梅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换使用,只好叫剑英在外巡守,阻击贼人增援。
    袁征信立即拱手答道:“老朽这柄青锋剑,锋厉无比,遇到钢板铁栅,还能派点用场,我随女陕入内找人吧。”
    俞剑英又拱手一揖,道:“弟弟遵命行事。”
    紫云呸了一声,嗔道:“厚脸皮,若你有什么失误,当心剥你的皮。”
    大家听紫云这一分配,都无意见,立即施展轻身术,向晋元山庄疾跃而去。
    盆地周围,是一片森林,围绕着晋元山庄,紫云略一端详,即纵身跃上树梢,施展踏叶飞行的轻功,从树梢上飞跃前进。
    蹿越树林边缘,俞剑英放眼一望,但见立身的树梢,和房屋距离,不过十一二丈之远,猛一提气,身子腾空跃起五六丈高,呼地一声,掠空直向屋顶飞去。
    梅香转眼一望紫云,只见她面色凝重,似不敢冒险随剑英身后直飞过去。
    但俏丫头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她虽然可以跟随剑英身后,直飞过去,可是在此际,不便炫耀,恐怕引起紫云的反感,影响全局。
    心念一动,立即把跃起的势子稳住,答道:“姑娘,我们从树下跃过去吧。”
    话声未绝,只见紫云和玉玲双双跃起,向地下跃去,也不过是一个起落,就到了尾边。
    梅香和袁氏兄弟也跟着她的身后,但袁氏兄弟却慢了一丈多远。
    剑英飞落屋顶,放眼四顾,但见屋顶的贼人,都被人家制名人轶事服,躺在屋顶上,再注目向前面的房屋望去,每间房内均点着灯火,且人影晃来晃去,可是没有人向他立身之处跃来。
    他跃至一个贼人身前,仔细一望,只见是被人用折草打穴的绝技,打中了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穴,晕了过去。
    屋顶架设的天桥,也被人破坏,他深信白发女侠老前辈,已先入晋元山庄无疑。
    但他心中很感怀疑,暗道:“白发女侠老前辈,对梅香爱护备至,以一面之缘,绝不会把一身绝技传授给她,其中一定有什么渊缘。”
    心念刚定,玉玲和袁征德已跃上屋顶,剑英即忙跃身过去,笑道:“玲姊姊,房屋下面有贼人阻击没有?”
    玉玲道:“有,但都被人制名人轶事服了。”
    紫云跃至屋前,略一打量形势,即向房屋门口跃去,脚刚踏至门口,突闻一阵轧轧声响,只见两个铁人,从左右两边向她疾速冲来。
    她心头一震,娇躯疾速向后倒退一丈远,梅香和袁征信,忽闻轧轧之名人轶事声,也各自向左右横跨五步。
    紫云身躯尚未稳住,只见两个铁人口中,喷出两股烈火,好在她倒退一丈远,才没有把她的头发烧掉。
    那两个铁人,喷山烈火之后,仍然把守在门口,没有退回原处。
    梅香怒火万丈,她也不管危险不危险,娇躯一晃,跃至两个铁人面前,举起惊虹宝剑,猛然向铁人劈去。
    但闻锵铿一声,立时火星四溅,只见右边那个铁人,肚子被惊虹剑戳破一道一尺多长的口子,一阵轧轧之名人轶事声,疾速向后退了回去。
    她见右边那个铁人退去之后,又挥剑向左边那个铁人劈去,剑锋刚劈至铁人肚子上,又是一阵轰隆之名人轶事声。但不是铁人向后退,却是门上压下来一道铁板,正好从梅香头顶猛压下来。
    梅香惊觉得快,一听响声不对,即速抽剑向后跃退,才侥幸逃出机关暗算。
    定神望去,只见一道钢板,把门堵得紧紧的,她只气得星目圆睁,头顶冒火。
    紫云一看,无门可入,突然灵机一动,暗道:我们从屋顶翻下去,岂不省事得多吗?
    念转慧生,立即向两人招呼,道:“走!我们纵上房顶去看看,再作打算。”
    话随声起,当先向屋脊跃去。
    剑英和玉玲见她们跃上屋顶,赶忙闪身赶来。剑英先开口问道:“云姊姊,门口防守很严密吗?”
    紫云点点头,道:“贼人心计甚工,门口暗设着很巧妙的机关,叫人防不胜防。”
    她们跃上屋顶一看,整个盖的全是钢板。
    梅香转脸一望袁征信,道:“你知贾宜娟所住的房间位置吗?”
    袁征信定神略一打量,向前猛跃五步,脚尖在上面轻轻点两下,道:“她住的位置,大概就在我站身的下面。”
    梅香跃身过去,举起宝剑,一阵乱劈,锵铿之名人轶事声,不绝于耳,火花耀眼刺目。
    袁征信见梅香用剑削钢板,他也举剑削去。青锋剑虽然也是削铁断玉的无上利刃,但是他的手劲不大,却没有梅香的快捷。
    剑英见此情形,从袁征信手中要来青锋剑,猛的一剑插了下去,使劲一绞,立即绞了半个圆形。
    梅香削了一下,只削去一条缝,她见剑英的方法,比她高明得多,说道:“我真笨死了,白费一股子劲,所收的效果,不及哥哥二分之一。”
    说完,也依剑英的办法,把剑英没有绞完的半个圆圈绞完。
    刚好是一个簸箕那么大的圆洞,梅香刚绞到合口处,只见那块钢板,哗啦一声,便落了下去。
    但落地并无声息,剑英注目向下一望,只见一个珠光宝气,徐娘半老,我见犹怜的妇人,端坐在凳子上,身子微微一转,就把落下的钢板接住,冷笑一声,淡淡说道:“有胆的下来吧。”
    她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听来却字字清晰,见她刚才接钢板和讲话的声音,内功并不弱。
    俞剑英很觉怀疑,暗道:“看她的内功很是深厚,怎么每年都要发一次病呢?”
    心念一动,立即向袁征信问道:“袁兄,下面这妇人,就是吕晋元的爱妾贾宜娟吗?”
    袁征信点点头,道:“不错……”
    话声未落,只见梅香娇躯一晃,立即向缺口跃了下去。
    俞剑英猛然吃了一惊,也紧随梅香的身后跃了下去,但出人预料之外,贾宜娟并没有趁梅香身悬空中之际,施放暗器,或出手攻击。
    只见她身形一晃,疾速后退五步,右手纤指,倏然向壁上一按,两边壁墙内伸出来一道透明琉璃壁,和他们隔了开来。
    梅行猛的一剑刺去,不但没有把琉璃壁刺穿,倒把自己的手腕震得发麻。
    但听贾宜娟格格一声娇笑,道:“小妹子,你的手劲倒是蛮大的,内功也有了七八成火候啦。”
    梅香听她说话一语双关,不禁怒火千丈,娇喝一声道:“老狐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你自认内功到了炉火纯青之境,就不要弄这套玄虚,和我硬拼几招试试。”
    贾宜娟又是一声格格娇笑,声音如银铃,笑得妩媚极了,笑声停后,说道:“小妹子,年纪轻轻的,火气倒是不小啊。”
    袁征信见她一笑,只觉神魂颠倒,抢上一步,躬身一礼,道:“宜娟,目下武林高手都涌集百花岭,你赶快同我逃命吧。”
    贾宜娟星目一睁,粉脸突然变色,怒叱一声,道:“我的名字是你叫的吗?若不是看在你过去给我治病的份上,我立即就要取你的性命。”
    袁征信仍然不知进退,两脚一矮,扑嗤一声,便跪了下去,道:“宜娟,我过去来替你治病,你不是对我很好吗?”
    贾宜娟冷笑一声,道:“你别异想天开啦,我过去对你很客气,是病人对大夫应有的礼貌,却不知你竟动邪念,你也不拿镜子照照,配不配我对你好啊。”
    袁征信被她说的脸上飞红,低下头跪在那比一动不动。
    贾宜娟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一对秋水般的眼神,却向剑英望来,娇笑一声,道:“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快告诉大姊姊。”
    紫云听他叫小弟弟,不禁心生醋意,娇叱一声,道:“老狐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好不害羞,谁是你的小弟弟。”
    贾宜娟并不生气,仍然是格格娇笑,道:“哟,我叫他一声小弟弟,又没有吃掉他一块肉,用不着你发醋劲。”
    少女就是少女,紫云被她这没遮拦的一说,感觉粉脸泛红,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
    玉玲已是生了孩子的妈妈了,脸皮却比紫云厚得多,冷哼一声,道:“他叫俞剑英,是我们的师兄,你想他是吗?可惜你年纪大啦。”
    贾宜娟笑道:“还是你这位小妹子大方,说话也干脆,我倒是喜欢你这样爽快的人。”
    玉玲冷笑一声,道:“你喜欢我有屁用,我又不是小白脸。”
    贾宜娟脸上总是堆着笑容,说道:“小妹子,你若是小白脸的话,大姊姊这个心,早就给了你啦,只要你有所求,大姊姊无不遵命。”
    俞剑英怒喝一声,道:“哪有这等不知羞耻的女人,少和我罗嗦。”
    说着,右手一扬,呼的一掌,直向贾宜娟劈去。
    这一掌他用八成真力,掌势出手,劲风呼啸,风势如万马奔腾,只闻“砰”的一言,掌劲击在琉璃墙上,丝毫无损。
    但见威猛的掌风受阻,被逼向后撞来,袁征信跪在那里,未曾觉查,却被逼回的掌风,撞了一个四脚向天。
    贾宜娟娇笑一声,道:“小弟弟,你是何人门下,小小年纪,就练成这绝世武功,大姊姊欢喜极啦。”
    梅香道:“你想做我哥哥的老妈子,是也不是?”
    贾宜娟向梅香一望,失声叫道:“哟!好清秀的一对兄妹啊,你们的爸爸妈妈,也一定长得很漂亮。”
    梅香一听她说到妈妈爸爸,两眼一眨一眨,情不禁的流下来两颗热泪,突然一咬银牙,挥动宝剑,猛然又是一剑刺去。
    这一剑虽然威猛无伦,只震的哗啦有声,但琉璃壁仍然无损。
    贾宜娟笑道:“小妹子,什么事情勾起你的心事啦,只要你们兄妹,拜我做姊姊,我一定叫你们趁心如愿。”
    梅香娇叱一声,道:“你是我的杀父仇人,我和你势不两立,岂肯拜仇人做姊姊。”
    贾宜娟心头一震,立时展颜笑道:“小妹子,你别误会啦,我贾宜娟今年三十二岁,不但没有杀过人,连鸡都末杀过一只。”
    梅香气愤愤道:“吕晋元是不是你这狐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丈夫。”
    贾宜娟道:“有其名而无其实。”
    梅香道:“世上还有猫不吃鱼的吗?”这句话紫云姊绝说不出口,但俏丫头却不在乎,说出来面色自然极了。
    贾宜娟长长叹息一声,道:“我今天见到你们四位年轻弟妹,心中真是感慨万千啊。”
    俞剑英听她这一说,好似她有隐衷,道:“大姊姊……”
    他叫姊姊叫溜了嘴,不知不觉就顺口叫出来了,但叫出口之后,只觉不对,俊脸一红,却把问她的话,也不好意思再问。
    贾宜娟格格娇笑一阵后,道:“弟弟你真可爱,不要害羞,你这一声姊姊,叫得绝不冤。”
    剑英转眼一望两位姊姊,见她们的脸上,不但没有现怒容,反而微含笑意,他这一下胆子就大了,接着说道:“大姊姊,有什么感慨,能说给我们听听吗?”
    若在平时,当着二女的面,剑英口口声声,甜甜蜜蜜的叫人家姊姊,二女不把他的油嘴撕破,那才是怪事。
    这时,情势不同,若不随机应便,以剑英饵敌,势难把她制名人轶事服,权衡轻重,心中虽含醋劲,也只好忍住,装出一付笑脸。
    贾宜娟听剑英叫的更亲热甜蜜,真是乐不可支,笑得前仰后合,眉飞色舞。
    笑罢之后,娇躯一转,右腕疾伸,纤纤食指,在墙壁上一按,只听轧轧一阵声响,后面墙壁,突然自动的开了一扇大门,从门缝中滚出一个自转轮椅,好似是用透明的白玉制成。
    放眼一望那个透明白玉自转轮椅,大概可以挤坐下四五个人。
    贾宜娟微微一移动娇躯,就端端正正的坐在轮椅上,放眼一望袁氏兄弟,道:“袁大夫,贵昆仲年纪比较大,夹在我们姊妹兄弟之中,多有不便,而这轮转椅,最多只能坐五个人,我要领三位妹妹和剑英弟弟,参观这房内的构造,贵昆仲随在转椅前后很危险,你们先上房顶上去比较安全,我不按动喑设求援信号,是没有人来的,贵昆仲大胆地在房脊上等着吧。”
    袁氏兄弟见此情景还有什么说的,只好如奉纶音地向房脊上跃去。
    贾宜娟见袁氏兄弟跃上房脊之后,右腕一扬,一颗铁弹子,脱手飞出,“砰”的一声击在墙壁上,那道堵隔的琉璃墙,立时向两边退去。
    三女和剑英见她这番举动,只觉这个女人,身负绝顶才学,不可轻视,只怔怔地望着她失神。
    贾宜娟笑道:“妹妹快坐上轮转椅上来,我引你们参观参观这房内的建筑和暗设的机关吧。”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今天不是我大姊姊见到你们,心中高兴的话,不论任何人,也休想把我擒住。”
    紫云心中略一琢磨,暗道:只见门口那两个铁人,装置的巧妙,就可证实她这话,并不是夸大之辞。
    她只顾在琢磨她的话,怔怔的站在那儿,但没有即时行动,玉玲、梅香和剑英,见云姊姊不动,他们也只好站着不动。
    贾宜娟道:“妹妹你们还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想什么?快上我的坐椅来吧。”
    紫云身形一晃,当先向她的坐椅右边跃去,玉玲和梅香跟着跃向她右边。
    梅香紧靠贾宜娟右肩坐下,玉玲则依梅香坐在轮椅边缘,紫云却靠在最左坐下,和贾宜娟隔了一个位子。
    放眼一望,真是一幅极好的美人图。
    剑英圆睁星目,只顾欣赏四美图,但各有各的风韵,总之各人都很美。
    紫云见他又在作怪,以命令式的口吻,喝道:“英弟弟,还在犹豫什么?赶忙坐上轮椅来。”
    剑英耸耸肩笑道:“英弟弟遵命。”说着,身子一晃,就跃上坐椅,紧靠在贾宜娟的左肩坐下。
    他这一做作,只逗得四人,扑嗤一笑。
    梅香虽然为当前情势所逼,和一位杀父仇人的爱妾,并肩坐着,但心中却不甚自然。
    贾宜娟是何等聪明的人,哪还看不出来,粉颈微低,望了梅香一眼,说道:“小妹妹,你有什么事,告诉姊姊,看在你哥哥的面上,一定替你拿个主意。”
    二女听她说,看到英弟弟的份上,不禁心头一震,暗道:恩师说他情孽过重,一点也不假,若她再插入我们三人之中,这一辈子真是没有安宁之日了。
    玉玲和紫云同时转眼向剑英望去,只见他目不斜视,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规矩极了。
    梅香星目一眨一眨,滚下两眶泪水。说道:“我要把晋元山庄的贼人,完全杀光,才能消尽我心头的怨气。”
    贾宜娟并不吃惊,娇笑一声,道:“连姊姊也要杀吗?”
    梅香点点头,道:“你是吕晋元的妻子,助纣为虐,为害人类,当然要替江湖除害……”
    贾宜娟不等她说完,长长地叹息—声,道:“要杀我的人,何止你一个,吕晋元害人无数,但我却很冤枉,落到一个助纣为虐的罪名,跳到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也难洗清,可是我的遭遇,却没有一个人能清楚。”
    紫云微微一转脸,只见她面色突变,立时罩上一层悲苦的愁容,情不自禁地问道:“贾姊姊,难道你也有不幸的遭遇吗?”
    贾宜娟道:“妹妹,你们都是天空中的小鸟,能自名人轶事由飞翔,姊姊却不幸得很,竟是一只笼中的鸟,有翅难展。”
    紫云道:“我们这次来,是为了帮助陈妹妹报杀父之仇,但凑巧得很,七魔也投奔这里而来,武林侠义道高手,都已赶来,这晋元山庄虽是钢墙铁壁,也难固守得住,眼看瓦解在即,难道姊姊不可远走高飞吗?”
    贾宜娟叹息一声,道:“我是一个助纣为虐的罪人,无论逃到哪里,也不能把罪名洗清,逃出去受人的轻视,倒不如死了快乐。”
    紫云道:“侠义道中人,恩怨善恶是分得很清的,而且对除强扶弱,更是不遗余力,若姊姊真是无辜,武林中人,一定能原谅。”
    贾宜娟道:“我今天能遇到四位弟妹,死而无怨了,四位弟妹当然也都想知道我的身世,我若再坚持保留不说,以后却没有说的机会了。”
    梅香突然止住悲哀,转脸向她一望,道:“姊姊,你把身世说出来,确有不得已隐衷,我一定放过你。”
    贾宜娟娇笑一声,道:“我知道你们都是侠义道高手的徒弟,一身热骨侠肠,当然会原谅我。”
    玉玲道:“姊姊就先说出听听吧,免得大家被蒙在鼓里,铸成大错。”
    贾宜娟道:“我本籍是河南许昌,先父是两榜进士,但他不愿仕途,一生喜欢研究奇门易数之事。”
    紫云点点头,道:“原来姊姊也是书香名门之后,怪不得有这等惊人的才智。”
    贾宜娟接着说道:“我十四岁那年,家中赤地千里,民不聊生,那时家母忧虑成疾,一病不起,母亲去世之后,家中更无法度日,先父就带我投奔了广西,找我伯父,但我们父女到了广西田东,伯父早巳调到四川去了。”
    梅香道:“老爷之身,千金之体,间关万里,真够苦的啊。”
    贾宜娟继续说道:“这时,命运之神,已降临我的身上,我们带的盘川,到了田东,已分文无存。先父年事已高,心中一急,又追随我母亲的后尘而去世。”
    紫云道:“你怎么到晋元山庄来的呢?”
    贾宜娟道:“远离他乡,无亲无故,哪来的银钱办理父亲丧事,但又不能看着父亲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骨暴露荒郊,总得设法成殓。”
    四人听到这里,都不禁同声一叹,都感觉她的遭遇太苦。
    贾宜娟接着说道:“我跟随先父念过好几年的书,对于卖身葬父的故事我看过很多,这时正好由我来重演这故事了。”
    梅香问道:“是吕晋元把姊姊买来的吗?”
    贾宜娟点点头,道:“是红旗坛主假善人董中连以五十两银子,把先父安葬,我就算卖给了他。”
    梅香道:“我听袁氏兄弟说,姊姊是吕晋元的爱妾,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贾宜娟道:“我从小体弱多病,左腿到了冬天就感觉麻木,每年都要发作一次,但我来到这里以后,董中连就传授我武功,他说练武功能治麻木症,我便跟他学艺,虽然好了一些,可是不能断根,每年仍然要发作一次,但发作的时间,却缩短了,要到深冬才发作,而且一经服药,即可见效。有一次心血来潮,我和他们赌名人轶事技,我用青竹布了一个阵势,但他们没有一个人能闯入阵势,从此之后,晋元山庄的人,不管上上下下,都对我另眼看待。”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这时,我已经二十岁了,吕晋元却异想天开,想要我给他做妾,董中连当然想逢迎,他是无话可说,我虽遭遇不幸,但是书香门第,家世清白的女子,岂肯给一个山大王做妾,纵然一死,我也不从。可是吕晋元也不敢逼我太急,要和我做个名誉夫妻,保持我一身清白,当时我便答应,但他还有附带的条件,要我把晋元山庄布置起来,那时我并没考虑到,他仗恃我布置的阵势机关来害人,若事先知道如此,我宁可一死,也不愿为他设计。现在事情已经做错了,后悔也就晚啦。”
    紫云道:“贾姊姊,不必难过,人非圣贤,谁能无过,何况姊姊是被逼出此下策的,这次我们有了姊姊从中帮助,一定能把晋元山庄荡平,姊姊当可恢复自名人轶事由之身,并且能赎回一点罪过。”
    贾宜娟道:“我不能帮你们什么忙,只能把各方来的高手引进晋元山庄来。把逃走的地道毁了,仅可做到这两件事。”
    梅香道:“能做到这两件,就足够了。”
    贾宜娟道:“现在还早,不宜行动,我先带你们参观一下这幢房屋的建筑吧,如果你们不是遇到我,真是千军万马,也不容易把这晋元山庄荡平。”
    说着,纤手一按轮椅的坐垫,轮椅便急速滚动起来,直向壁上冲去。
    轮椅刚靠壁边,贾宜娟右腕一扬,一颗铁莲子,正好击在墙壁红印中心。
    但闻一阵轧轧之名人轶事声,墙壁便分裂开来,轮椅刚过去,裂开之门,重又自动合在一起,回头一望,只见合得天衣无缝。
    这一间房子,看来并无奇异之处,轮椅滚到中间,突然自动停止,隐隐听到嘘嘘之名人轶事声,这声音很难分辨得出,是什么声音。
    贾宜娟忽然伸手一拉轮椅垂在头上的一根短绳,轮椅突然罩下来一层薄娟,飘出阵阵香气。
    她微微一笑,道:“有什么变动,坐着不要动,也不要惊奇,只注意看就是了。”
    话声甫落,蓦然地下裂开两道缝来,阵阵浓厚白雾,由裂开的缝隙中冒了上来。
    要那间,房屋内尽是白雾,伸手不见五指,这时,薄娟上飘出来的香气,渐渐稀薄,一股浊气,随着进入薄雾,心中只觉作呕起来。
    剑英突然伸手抓住贾宜娟的左腕脉门,大声喝道:“你想用计来害我们,我先要你命。”
    贾宜娟并没有作反抗,只微微一笑,道:“弟弟,别冲动,姊姊岂肯忍心害你们。”
    剑英扣住她的左腕,但觉软绵绵的,柔若无骨,哪还忍心使劲,只轻轻地握着不动。
    贾宜娟赶忙分给各人一颗药丸,要他们即时放入口中含着,不必惊慌。
    药丸一入口中,只觉一股清香透体,肚中的一股怪味,立时止住。
    贾宜娟按动轮椅,又向前滚动,车辆只滚了两转,突闻一阵劲风袭来,白雾立时散去,房内又恢复先时的原状。
    这时,剑英扣住她的手,仍然没有收回。紫云一看,嗔道:“英弟弟,你敢向宜姊姊无礼。”
    俞剑英俊脸一红,即忙把手收回,微微一笑,道:“贾姊姊,对不起,小弟失礼了。”
    贾宜娟娇笑一声,道:“这不能算是弟弟失礼,在此性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关之际,彼此又是敌对地位,你扣住我的脉门,是在防卫上必然的举动,岂足说无礼啊。”
    轮椅越过一个门,便是一条青石砌成的甬道,微微向左弯曲过去,没有光线透入。
    他们刚走到甬道中端,忽闻哗啦一声,两边墙壁,好似掀起一道绒幕,甬道立时通明,珠光闪闪,耀眼刺目,回头一望,甬道口已堵塞起来。
    蓦闻一阵湍急的流水声,滚滚向前面流来,贾宜娟仍然按动轮椅向前疾驰。
    刹那之间,甬道的积水,已有一尺多深,只见轮椅在水中急速滚动,水花溅起很高,但轮椅设计很好,水渍却溅不到他们的身上。
    约莫走了七八丈远,已到甬道尽头,但见两个石狮子的大口中,涌出来两股急流,水势很是浩大惊人。
    那石狮子四只眼睛射出来闪闪华光,只见贾宜娟手腕一扬,四颗铁莲子,疾猛飞出。
    四颗铁莲子成一字形,直向石狮子眼中奔去,劲道甚猛,手法也准极。
    但闻“砰”的一声,石狮子眼中射出来的光华,即时敛去,口中流水也同时止住,而且甬道的帜水,也向石狮了的脚下倒流出去。
    片刻之间,甬道内的积水,已完全退干,同时甬道尽头,大门也自动分裂开来。
    走出甬道,眼前突然大亮,一片珠光,闪耀如白昼,那间横直两丈宽的大厅,中间摆着一张大圆桌,周围摆了一圈圆形靠椅。
    桌上铺着雪白的桌布,中间摆着一只古鼎花瓶,瓶中插着很新鲜的时花,娇艳极了。
    四壁光滑如镜,一片洁白,东面墙壁上绘装的是晋元山庄形势图,西壁是百花岭的大概形势,沿途的道路和秘径伏桩暗卡都标有简明的标帜,一目了然。
    南首的墙壁上,列着各旗坛正副坛主的姓名,坛下兄弟的人数,负责防守的方位地点,以及联络的信号。
    北面墙上挂着吕晋元的画像,梅香一看那个画像,很是憎恶,问道:“贾大姊姊,那个画像好难看啊,是何人的画像,挂在这墙壁上面?”
    贾宜娟微微一笑道:“那个画像,就是妹妹所要找的仇人之画像了。”
    梅香娇躯一长,就要跃过去,把那张画像刺破,贾宜娟赶忙一把拦住她,道:“妹妹,不可妄动,这是一间聚议室,你看到没什么,万一触动机关,就非常危险啊!”
    说完,她当先起身走下轮椅,走至圆桌前,移开了花瓶,但见花瓶底下,有一个大铁环,她握住铁环先向左转了六转,再向右转六转。
    她才抬起头,向他们招手,说道:“妹妹,你们过来吧。”
    三女和剑英立即挺身走下轮椅,走到桌前,站在她的身后,看她有什么行动。
    贾宜娟见他们过来之后,说道:“这个大圆桌,可以坐十二人,平常有什么重要事情,就集中在这房内商议,可以说是议事厅,亦可以说是屠宰场。”
    剑英问道:“这房内难道还有暗中杀人的设备吗?”
    贾宜娟点点头,道:“你们站的一方,是庄主的坐位,却没有什么危险,除了这两张坐椅之外,便是属下的坐位,若发现坛主心存反叛,或有预谋,只要扭动圆桌中间的铁环,要杀谁就能杀谁。”
    紫云道:“姊姊,请你表演给我们看看好吗?”
    贾宜娟握住圆桌中央铁环,向左转了两转,突然向下一按,蓦地,他们立身的左边第二张凳子的坐垫,疾射出来一把白晃晃的飞刀。
    若是人坐在凳子上,正好从屁名人轶事股上穿入肚中,这种杀人的机关设置,真说得上巧夺天工。
    紫云虽然跟随思师灵虚上人,学过奇门易数之学,但她看过之后,也暗暗称赞。
    剑英向贾宜娟望了一眼,笑道:“这真是一座构造奇巧,旷绝天下的建筑,姊姊的才智,无人可及啦。”
    贾宜娟长长叹息一声,道:“弟弟,不要称赞我啦,我自己也没想到做了杀人的侩子手,我后悔极啦。”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等我把工作完成之后,我求妹妹先把我杀了。我的良心有亏,负荷太重,活着也是痛苦之事。”
    梅香摇摇头,道;“姊姊,你的身世也很可怜,我原谅你,不再杀你了。”
    贾宜娟道:“你们若不肯成全我一死谢罪之心,我出去之后,找一个深山古刹,终身伴佛忏悔,以赎我的罪过。”
    话声甫落,房顶悬挂的警铃,突然当当的自动响了起来,三人和剑英,都同时吃了一惊。
    紫云问道:“这是什么警号啊?”
    贾宜娟面色突现严肃,答道:“大概有紧急事情发生,吕晋元等人,要来这儿计议。”
    梅香突然一咬银牙,道:“好极啦,真是我父母在天之灵,天假其便啊。”
    贾宜娟心头一懔,说道:“妹妹,不要冲动,先把愤怒之气,暂时忍忍,此时实不宜动手。”
    剑英道:“他们来这里计议的人,想必都是祸首,就此把他们除去,不是很好吗?怎么不宜动手呢?”
    贾宜娟道:“以你们四人的力量,能不能把来人全部杀死,没有一定的把握。若让他走了一两个,无如打草惊蛇,而且这房内太窄小,施展不开,万一失手,岂不造成大恨,听他们计议一些什么事再设法把他们一网打尽,也可替江湖除去大害。”
    紫云道:“这里有隐身之处吗?”
    贾宜娟点点头道:“左首隔壁,就是我的卧室,请先到我的卧房避一避,再作道理。”
    紫云道:“好吧!我们就听你的,暂时闪避一下。”
    贾宜娟身形一晃,跃到左首墙壁边,伸手一按机扭,房门自动开了。
    放眼一望,但见她那卧室,比这间议事厅还要宽敞,房内的陈设,简直说得上富丽堂皇。
    两人刚走进她的卧室,但闻一阵轧轧之名人轶事声,房门即时紧闭起来。
    片刻之间,只闻一阵掀动机关之响声,接着是一阵哈哈大笑声,笑声停止后,一种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而又显得体的声音,道:“宜娟,你久等啦。”
    但闻贾宜娟娇笑一声,道:“今天突然响起警铃声来,不知有什么大事情?”
    听口气和贾宜娟对话的人,大概是吕晋元无疑,梅香只气得粉脸通红,银牙咬得吱吱价响。
    玉玲见她心情太过冲动,恐怕她要捣毁墙壁冲过去,赶忙走至她的身前,附耳说道:
    “妹妹,小不忍则乱大谋,还是安静下来,听他们商议些什么事之后再说吧。”
    只闻吕晋元笑道:“事情到是有,但不要紧,凭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心布置的机关陷阱,就是千军万马来袭,也无异是飞蛾投火,自投死路。”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宜娟,我替你介绍几位海外来的朋友吧。”
    接着把七魔的身世简略地说了一遍。
    齐元放拱手一揖,道:“吕夫人布置的晋元山庄,承吕庄主导引我们巡视一番,真是旷古绝学,敬佩!敬佩。”
    贾宜娟缓缓说道:“客气!客气!雕虫小技,绝难遏阻大敌。”
    吕晋元笑道:“这次真是天假其便,若不是齐兄把他们那些自鸣侠义道之辈引来,等我们去找他们,却不知要多费多少事。”
    齐元放道:“承吕兄不惜赐予珍果,把我们兄弟走火入魔救治好,这等云情高宜,在下永世难忘,务当尽力协助吕兄夺得盟主之位了。”
    吕晋元笑道:“兄弟夺得武林盟主,还是齐兄等之功啦。”
    贾宜娟冷笑一声,道:“庄主做武林盟主,有了绝对的把握吗?”
    吕晋元点点头道:“天假其便,顺天应人,当然有希望啊。”
    贾宜娟道:“你把详细情形,说出来听听,希望从哪儿来的?”
    吕晋元道:“一叶老牛鼻子率领一批自鸣侠义道的高手,已在花树丛中,中了迷名人轶事魂粉,但不幸的是义本道母子,竟敢吃里爬外,把他们都负到岩洞里边,目前都还未脱离险境,青旗坛主虽想以火攻,可是失败了,我又即时派杏旗坛主率领兄弟前往,并授与机宜,不怕一叶道人有通天的本领,也难选出我的妙策。”
    贾宜娟道:“武林道中除了一叶道人之外,还有其他的人没有?”
    吕晋元道:“从北面也来了几个高手,但人数不多,只有老叫化等十几个人,量他们也难越过仙公庙那一道暗卡。”
    贾宜娟又接着问道:“除了南北两面有强敌来犯之外,东面却不知有没有?”
    吕晋元大笑一声,道:“东面袁氏兄弟,引来几个小鬼,破了白骨阵之后,已畏难自动地退走了。”
    贾宜娟格格娇笑一声,道:“这么说来,我应当先向你道贺啦。”
    吕晋元笑道:“宜娟,你怎么也来这套客气了,我做了武林盟主,你就是武林中第一夫人啦。”
    贾宜娟道:“武林中第一夫人的尊称,我没有这等福气,消受不了。”
    齐元放笑道:“吕夫人才华盖世,武林中第一夫人当之无愧。”
    贾宜娟道:“你们来这聚议厅,所要谈的就是这点事情吗?”
    吕晋元缓缓说道:“当然还有重要事情,据派出的眼线传报,这次所来的高手,比去南海的还要多,万一伏桩暗卡阻击敌人不住,退一步我们应该如何着想,还请夫人代为拿个主意。”
    贾宜娟心中略一琢磨,暗道:若要把他们一网打尽,只有要他们集中力量硬拼,那就一个也逃不出群雄的手下。
    心念一转,立即说道:“那只有硬拼,好在晋元山庄,个个手下都不弱,再加齐岛主等人,实力已胜过他们若干倍了。那还怕不胜券在握吗?”
    吕晋元仰脸沉思片刻,说道:“万一敌不过,那又该当如何呢?”
    贾宜娟摇摇头,道:“急切之间,我也想不出什么妥善的办法。”
    吕晋元道:“我们凭屋内的机关陷井,可以拒敌吗?”
    贾宜娟道:“这不是至上之策,退守屋内只有挨打受困,反而不能发挥自己雄厚的力量。”
    吕晋元大笑一声,道:“高明,凭我们的实力,绝对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获胜。”
    接着又说道:“宜娟,你早点休息,另外还来了两位出家人,我还要去向人家打个招呼,再研讨一番。”
    贾宜娟立即站起身子,送至屋外,才转回来向卧室走去。
    她这次却没有再关卧室门,向四人笑道:“我们谈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吗?”
    四人不约而同地点点头,道:“听到啦,请姊姊赶快引我们去把地道破坏,接引群雄,以免夜长梦多。”
    贾宜娟点点头道:“好!我们收拾一下就动身,请英弟弟先到议事厅等我们吧。”
    片刻之间,贾宜娟已换上了夜行劲装,只见她身材窈窕、婀娜多姿,四女脸上蒙上了一层黑纱,一齐走了出来。
    贾宜娟走至剑英身前道:“来,我给你罩上一块黑绢,免得被巡山的贼人,看出庐山真面目。”
    他们五人由贾宜娟导引,出了议事厅,便从左手走去。穿过一间房屋,贾宜娟一按墙上机扭,蓦闻一阵轧轧响声后,地下现出一个直径三尺左右宽的地洞来。
    贾宜娟当先向地洞跃去,四人紧随她的身后跃下,立即向前走去。
    地洞虽然七拐八弯,走来使入迷失方向,幸好只有一条,别无分道,而且有贾宜娟当先引路,不怕中埋伏和踏人机关陷阱。
    又转了两个弯,眼前突然大放光明,闪闪珠光,耀眼刺目。
    地洞很是宽敞,两边是用青石砌成,上面横架着树木,并不怕塌陷。
    走了约有半里之地,贾宜娟突然站定身形,说道:“弟弟,你用掌力把地道震塌吧。再往前走,就有看守地洞之人了,我们要用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把守地洞的人制名人轶事服,免得他们发出警讯,惊动贼人而误事。”
    剑英点点头,道:“好啊!你们向前走吧。”说完,旋转身躯,把全身真力,暗运于两臂,猛然向地洞墙壁击去。
    掌势出手,猛闻一阵轰隆!轰隆之名人轶事声,地洞嗡嗡作响,半里之内都摇摇欲坠。
    剑英边退边挥掌,地洞内至少枝他震塌有半里路之长,就是贼人发现地洞塌陷,即时抢修,也非一日半天之事。
    贾宜娟驾轻就熟,身法又很娇捷,巡守地洞贼人,不明不白地,就被她用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点了要穴,躺了下去。
    他们穿出地道,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吕晋元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敬若女神的爱妾,会背叛了他呢!
    地洞的出口,是在北面的山峰下,走出地道,略一端详,立即展开轻功,直向仙公庙奔驰。
    越过两层峰顶,隐隐看见半山之中,透着半明半暗的灯光,贾宜娟倏然停止身形,道:
    “那有灯光之处,便是仙公庙了,若从北面来的高手,已到了的话,一定被阻在仙公庙的下面。”
    紫云问道:“仙公庙下面,有一道很厉害的暗卡吗?”
    贾宜娟点点头,道:“仙公庙下面,形势非常险要,有一夫当关,万众难越之险。”
    剑英微微一笑,道:“仙公庙形势如天险,恐怕也难阻挡住我义父他们。”
    贾宜娟微微一笑,道:“英弟弟,令义父就是当今名震武林的怪杰,也不一定能越过仙公庙那道暗卡。”
    俞剑英冷笑一声,道:”你这话未免也太武断了,我就不……。”
    话声未落,突闻一声大喝道:“今天真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沟里翻了船,老叫化闯荡了数十年的江湖,想不到中了你们这些贼崽子的暗算。”
    这声音非常的熟悉,剑英一听就知是义父的声音,立即展开身形,循声直奔而去。
    他们跃至仙公庙屋脊上,放眼一望只见庙前的旷地上,躺着七八个贼崽子,还有五六个仍然和八臂神乞作困兽之斗。
    梅香娇躯一晃,就向旷地落去,人还悬在半空,就大声叫道:“义父,你老人家让开,这几个贼崽子让我来收拾他们。”
    桑逸尘仰脸一望,立即闪身跃开,梅香身剑合一,化一道银虹,直向那些贼崽子头上砍去。
    贼崽子的头刚仰起,还未看清来人的面目,只觉寒芒从颈上掠过,头便离开颈子飞落。
    梅香悬空一剑,就割了两个贼人的头颅,还有四个只觉心头一凉,就想拔腿逃走。
    但闻梅香娇叱一声,道:“站住。”
    那四个好像很听话似的,听她这一叫站住,四人都不约而同停住身形,转头向梅香望来。
    俏丫头冷笑一声,惊虹剑即展一招”飞絮落英”,又有两个贼人,拦腰两截。
    她二剑连劈四人后,娇躯疾闪,就势一招“八方风雨”,猛向余下的两人扫去。
    桑逸尘见她疯狂了似的,大喝一声,道:“梅香,你疯了吗?出手怎么这等……”
    话声未绝,但见寒光过处,那两人也应声倒地身亡。
    桑逸尘从峰下跃上仙公庙,一袭破大褂,后摆被火烧了一边,心中非常气愤,但他仍然不肯下毒手。
    地下虽然躺着七八个人,但都不是致命的伤,乃是被他点了穴道,当时晕了过去而已。
    梅香连劈六个贼人后,她面上黑绢去掉,转身向八臂神乞面前一跪,道:“义父,这些贼人坏透啦,一个也不能留下来,留下一个便是祸根。”
    桑逸尘长眉一扬,道:“站起来,干吗要学磕头虫,老叫化只想你们听话,但你们都是背道而驰。”
    梅香刚挺身站起,剑英和三女也一同纵落旷地,纷纷向八臂神乞行礼。
    这时他们脸上带的黑绢都已去了,桑逸尘一眼看见二女和剑英,根觉奇怪,问道:“怎么你们比老叫化还要先到这儿?”
    剑英道:“义父,你老人家走了之后,我们也就跟着赶来啦。”
    桑逸尘道:“你们没有举行婚礼就赶来了吗?”
    剑英点点头道:“是的。”
    桑逸尘摇着一蓬乱发,道:“谁也管不了你们这几个娃儿,不但老叫化给你们弄的头晕脑胀,老堡主也被你弄的啼笑皆非啦。”
    说此,转眼一望贾宜娟,又问道:“这位姑娘你们在什么地方邀来,她叫什么名字?”
    紫云立即把贾宜娟的身世和经过从头说了一遍。
    桑逸尘点点头,道:“出淤泥而不染,倒是一位侠女,也不失名门书香之后。”
    贾宜娟重新向八臂神乞一福,道:“老前辈过奖啦,薄命女助纣为虐,罪孽深重,还请原谅。”
    剑英放眼四顾,却没有看到燕赵双侠,问道:“义父,燕赵老前辈们还未到吗?”
    桑逸尘道:“他们都在峰下,还在紫藤花架下休息呢!”
    贾宜娟见八臂神乞笑的不自然,说出的话,也是一语双关,知道其他同来的人都被围在花架之下,微微一笑,道:“老前辈,你们稍等片刻,我去接他们上来。”
    瞬息之间,但见峰下连续跃上七八个人,除了燕赵双侠等人之外,还有百拙大师、白云道长等人。
    百拙大师见剑英和二女,都已先到,感慨的叹息一声,道:“真是后浪推前浪,英雄出少年,我们不行啦,到底是老了。”
    桑逸尘长笑一声,道:“老和尚,别泄气,老叫化一样的也给烧去半截大褂。”说此,转脸扫视三女和剑英一眼道;“你们和吕晋元动过手没有?”
    剑英即把白发姑娘,暗中引他们进入晋元山庄,窃名人轶事听到七魔和铁罗汉迦龙等人,都到了晋元山庄,一叶道人,被困花树丛中,仙公庙也有暗示,立即由贾姑娘,从地道赶来接引,还未和吕晋元照面的大略情形,说了一遍。
    桑逸尘仰脸纵声长笑,道:“想不到他们都有联络,这到好了,明年的一次决斗,可以免啦。”
    百拙大师高喧一声佛号,道:“一叶道长等人既然被困花树丛中,就赶快请女施主引我们去,先解了她的困再说吧。”
    贾宜娟正想转身走去,突见房顶急速射下一物,正向梅香的面前射到,猛然一惊,立即把身形稳住。
    梅香眼明手快,右手一招,就把疾射而来的东西接住,但拿在手中,只觉软软的,竟是一根卷起纸条。
    她也没有打开来看,就转身把接在手中纸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八臂神乞,道:“义父请你老人家看看这张纸条,是什么意思啊?”
    桑逸尘接过纸条,舒展开来。放眼一望,只见上面写道:
    梅香小妹妹:
    令曾祖父文德府台,对我有过一次开脱之恩,百余年来,都念念不忘。此次重履江湖,却人事全非,经多方打听,才找出线索,以你目前的武功,足可手刃仇人,我的心愿已了,望你报仇后,收敛锋芒,勿多造杀孽,免遭天怒人怨,慎之。
    江湖败类群集此地,以各位义侠道之力量,足可一网打尽,我须赴九华山排云岭一行。
    白发姑娘
    桑逸尘看了一遍,长长地叹息一声,道:“这真是前人造福,留给子孙啦。”
    剑英情不自禁地问道:“义父,是什么事情?”
    桑逸尘一扬手中纸条,道:“你拿去看看吧。”
    剑英接过来,仔细地看了一遍,暗道:怪不得成老前辈对她这么好,原来有这一段渊源啊。
    他看完之后,立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还梅香,道:“妹妹,你自己看一遍吧。”
    俏丫头接过来,从头看了一遍,望空拜了一拜,把信笺折好,揣入怀内,即随众人之后跃去。
    仙公庙距一叶道人等高手被困之处,虽是一北一南,也不过四五十里路之远,而且有贾宜娟导引,群雄又都身负绝顶轻功,施展开来,有若电光石火,不过一个时辰,就到了花树丛的岩洞上面。
    突闻一阵喝叱之名人轶事声,响彻云霄,群雄纷纷展开身形,向峭崖疾跃而。
    但见岩洞口躺下十几个贼崽子,各人手中仍然还握着喷水筒,没有伤亡的七八个贼崽子,也被他们两人逼离洞口很远。
    义本道手握宝剑,横身站在洞口,气势不凡,有一夫当关,万众难越雷池一步之态势。
    燕赵双残刚才被困紫藤花架之下,怒气仍然未息,猛喝一声,挥动双掌,倏然向贼人扑去。
    那几个贼人早就失去了斗志,但因一叶道人和黔南一毒逼的太紧,没有逃遁的机会,所以仍然作困兽之斗。
    眼看群雄蜂拥前来,只吓得屁滚尿流,心神慌乱,不要说发招攻击,连闪让避招,都觉得笨重极了。
    燕赵双残加入战圈之后,立即展开平生所学,刹那之间,就给他劈倒两个。
    就在同一时间,一叶道人和黔南一毒也各有所获,余下的四个贼人,自知无法逃走,还想和燕赵双残同归于尽。
    一叶道人等人,是何等人物,哪能如他们的愿,贼人存了这等心,也不过是死得早一点罢了。
    原来一叶道人等高手,趁蒙雨之际,越过石夹天险,花树丛被散飘出来的迷名人轶事魂粉,迷住之后,义本道虽未转报晋元山庄。但贼人各处都派有互相传递消息之人,吕晋元得报之后,立即遣派杏旗坛主率领全坛弟兄,趁机把群雄击杀。
    哪知偏偏遇到当今武林的怪杰一叶道人,而且黔南一毒又及时清醒,不但群雄未损分毫,而杏旗坛的贼人,全部被一叶道人击杀殆尽。
    吕晋元派出杏旗坛之后,又派紫放旗坛坛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云率领全坛弟子,携带喷毒器,急速赶来增援。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云也不过比群雄早到半个时辰。
    黔南一毒一眼看到贼人手中带的奇形兵刀,就料到有八分是一种喷射毒气的喷筒,立即拿出几颗解毒散,分给一叶道人和义本道母子含在口中,井叫他们把鼻孔塞住。他们预先有了准备,再也不会上贼人的当了,两人守在岩洞口外,贼人不但无法冲进去,连喷射出来的毒液,也全失了效用。
    神奇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云眼看坛下弟子,都当场伤亡,大喝一声,道:“你们自鸣侠义之辈,竟然这等狠辣,我神奇手和你老杂毛拼了。”
    说完,连人带剑,猛向一叶道人当胸剌去。一叶道人哼一声,右手疾伸,食中两指,猛然把剑叶夹住,右腿倏然飞出,只闻“蓬”的一声,神奇手当即倒地身死。副坛主赤面鬼文光弘,略一失神,也被黔南一毒一掌劈死,
    就在同一时间,和燕赵双残对手的两个贼人,也给他们两兄弟劈的腿折脑裂。
    这时,已是辰时光景,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已由东方升起,被迷倒的群雄,因中迷名人轶事魂粉过深,虽服过黔南一毒的解药,但都没有清醒过来。
    贾宜娟立即探手入怀,掏出一个白玉瓶,倾出来数十颗银色小丸,分给群雄服下。
    群雄服过贾宜娟的银色小丸后,不到一杯茶时间,都先后清醒转来。
    剑英一看她的银色药丸,很是管用,微微一笑,道:“姊姊,你真了不得啦,不但精通奇门易敷,而且各种毒名人轶事药,也有深刻的研究。”
    贾宜娟娇笑一声,道:“弟弟,你别把罪过完全加在我的身上,而且我也不是万事通,这些迷名人轶事魂毒阵,另有一个百毒大王专门设计各种奇毒害人,等一会到晋元山庄,各位还要注意贼人的奇毒害人呢。”
    桑逸尘和一叶道人彼此把分手以后的情形说了之后,这次又在此地聚首,真是巧极。
    俞剑英听说玄修老道,改邪归正,永不再涉足江湖,暗道:我倒是减少了一件心事啦。
    群雄清醒转来之后,一看大家均聚在石洞之内,而且桑逸尘等人,也都赶来,再一回忆昨天经过花树丛之事,大家心里都已明白是怎么一回子事情。
    北山疯子移过背上的酒葫芦,咕噜!咕噜!喝了两口酒,神目一睁,怒道:“我疯子没有死了,不把晋元山庄的贼人杀完,也难消心中这口愤怒之气。”
    洞庭钓叟放眼一望,但见少林寺掌门百拙大师,也赶来了,笑道:“大和尚,这次赶来晋元山庄,是不是准备大开杀戒,若仍存慈悲心肠,那就请早趁便。我们昨天没有死了,非血洗晋元山庄不可啊。”
    百拙大师合掌当胸,念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老衲和几位施主,今夜不是桑大侠,恐怕也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解啦,事已到此,就是大造一场杀孽,那也顾不得许多了。”
    洞庭钓叟转眼一望悟性,笑道:“老和尚,令师兄准备要大开一场杀戒,你怎么样?”
    悟性双掌合十,高喧一声佛号,道:“善哉!善哉!掌门令谕,不敢不遵。”
    岳凤坤和俞剑英,互相拱手招呼,彼此客套几句,也就应付过去了。
    一叶道人名人轶事大笑一声,道:“我们走吧,到了晋元山庄,群雄尽管施展就是。”
    今天有了贾宜娟导引,不怕再中贼人的陷阱,群堆浩浩荡荡直奔晋元山庄。
    但很觉奇怪,沿途伏桩暗卡,已完全撤走,重要隘口虽然有一二人看守,可是对群雄都很礼貌,并不盘问阻击。
    俞剑英边走边注意沿途的形势,真是布置得非常巧妙,若无人导引,不说夜间不容易闯入,就是白天也难越雷池一步。
    原来吕晋元已知贾宜娟背叛了他,有她作群雄的向导,暗卡伏桩,机关陷阱,已失去作用,只好传令把沿途的阻击伏卡完全撤回,亲自率领五个旗坛的正副坛主,前来迎接。
    群雄刚越过两重峰顶,正好和吕晋元相碰,吕晋元一声大笑,道:“各位大侠驾临晋元山庄,请恕我吕某人迎接来迟。”
    他背后并排站着十个人,就是红、白、蓝、黄、黑,五个旗坛的正副坛主。
    吕晋元注目略一扫视,但见所来的人,没有一个不是名播江湖的高手,不禁心头一震,暗道:若应付不当,那就惨啦。
    桑逸尘拱手大笑一声,道:“客气!客气,老叫化等人不请自来,甚感不安。”
    吕晋元强自镇定心神,笑道:“好说,好说,群雄都是享誉江湖的大侠,能驾临荒岭寒山,真是荣幸之至,各位远道跋涉,定是辛劳了,请到寒庄,容吕某人略尽地主之谊。”
    桑逸尘纵声大笑,道:“不速之客,已觉汗颜,若再叨扰,更感不安啦。”
    吕晋元大笑一阵之后,道:“桑大侠太过客气了,寒山荒岭,有此胜会,真是莲荜生辉啦。”
    说此,微微一停,转脸对身后五个副坛主道:“你们快些返回山庄,告庄中人等,就说名满江湖的高手,和少林、武当两大派的掌门人,驾临寒庄,一齐整装恭迎。”
    北山疯子冷笑一声,道:“吕庄主各种毒阵,还未有准备好吗?恐怕来不及啦。”
    吕晋元脸色突变,正想以牙还牙,但见梅香越众向前,纤手一指,道:“吕晋元,我要割下你的首级,替我父亲报仇,你有后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待没有?”
    吕晋元向梅香注视一眼,只见她不到二十岁,娇艳得像一朵初放的玫瑰,笑道:“小姑娘,你认错了人吧,我吕某人许多年未曾涉足扛湖,哪会和你有杀父之仇啊。”
    梅香右腕一翻,拔下背上惊虹宝剑,晃了一晃,娇叱一声,道:“你想撒赖,能撒得了吗?”
    桑逸尘剑眉一扬,大喝一声,道:“梅香,到了晋元山庄之后再说吧。”
    梅香听义父这一说,只好把一股报仇之心,暂时忍了下去,向后退了三步,两道眼神,含着无限怨恨,怒视吕晋元一瞬不瞬。
    吕晋元若无其事的,放眼向贾宜娟望去,笑道:“宜娟,你替我到远途迎接贵宾,辛劳啦,赶快上前引路吧。”
    贾宜娟冷笑一声,道:“庄主和五位坛主,都到了这里,用不着我带路啦,而且后面有女宾,我应该陪伴她们才是。”
    她这几句话,答的非常轻松,并且很有道理,吕晋元也拿她无可奈何。
    吕晋元拱手一揖,道:“恕我吕某人先走引路啦。”说完,转身向前走去。
    晋元山庄在武陵山脉百花岭的深处,众人又走了不少的时间,越过两重绝峰,穿过一片密林,晋元山庄突现眼前。
    但见建筑的非常整齐,式样也甚是新颖、坚固,一色的青砖灰瓦。房屋的最前面,是一片大广场。
    广场的两边,很整齐的排着两个纵队,人数相当多,但很静寂,听不到一点嘈杂的声音,信鸽却在高空翱翔。
    为首站立一人,身躯异常高大,满脸都是铜钱大的麻子,黄色短须。环眼金睛,身上穿的也是湘绸灰色长褂。
    这人正是晋元山庆的副庄主,单眼龙马福元,他在绿林道中,也称得起是一个顶顶有名的人物。
    马福元虽在江湖上闯荡秀多年,但他是绿林道的人物,与侠义道中人,很少有交往,他不认识群雄,只管睁着单眼,注视群豪。
    吕晋元抢前一步,替他引见了八臂神乞和一叶道人等。
    桑逸尘也把群豪一一介绍相见。
    马福元一听来人,都是江湖上久负盛名的人物,不禁心中喑暗吃惊。
    他镇定心神,向群豪拱手一揖,道:“今天能在这荒山寒岭,拜识各位,真是毕生之幸,请到前厅吃杯薄酒再谈吧。”
    桑逸尘也不客气,大笑一声,紧随在他的身后前进,群雄等鱼贯而行。
    两边列队相迎的庄丁,见群雄过来,都躬身行礼,很是恭敬。
    吕晋元好似要群雄仔细看看晋元山庄的气派,他走的非常的慢,两边列队的庄丁,个个精神饱满,一律身着蓝色的裹身劲装,身前却分悬挂着红、白、蓝、黄、墨等色绒线绣成的花朵。
    高大厅门口,不过两丈多远,七魔和铁罗汉迦龙、简治宇,也都迎了出来。
    但简治宇伤势并没有完全复原,面色灰白,精神也很萎靡。
    齐瑛姊姊眼看父亲无恙,心中甚是欢喜,立即越众向前,双双向齐元放跪下去,叫道:
    “爸……”
    齐元放不等她们姊妹叫出声,大喝一声,道:“你们还能认识我是你们的爸爸吗?”
    话声甫落,猛然挥掌向她们姊妹劈下。
    一叶道人抢上一步,双掌平胸推出,把齐元放的掌劲逼回,而且余劲还把他震退了两步。
    冷笑一声,道:“虎毒不食子,她们姊妹为救你的命,不惜间关万里,你竟然不念她们的孝心,见面就想把她们劈死,你好狠毒心啊。”
    齐元放怒喝一声,道:“这是我家庭的事,用不着你牛鼻子来管。”
    一叶道人冷笑一声,道:“不管你的家事也好,江湖上的事也好,贫道是管定了,你不服气,我们就先打一架再说吧。”
    齐元放怒喝一声,道:“老牛鼻子,别想在我齐元放面前卖狂,我还不至于怕你。”
    齐瑛姊妹泪痘满面,齐瑛嗫嚅说道:“爸爸……我们……姊……妹……愿意……死在你老人家面前,但请爸爸不要和一叶道长打架,并且请爸爸放弃夺取武林盟主的野心,即时返回驼龙岛,好好地享受晚年生活。”
    她们姊妹以死来恳求父亲,群雄都为之动容。暗道:“想不到一个野心勃勃的魔头,竟然生了一对这等深明大义的女儿,真是难能可贵啊。”
    齐元放仰脸望天,不言不语,好像有点动心。齐瑛又说道:“爸爸,恳求你老人家,看在我去逝的母亲份上,听我们姊妹一句忠谏,我们姊妹死也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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