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一剑震江湖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第二十七回初会七魔
    突然由后面疾奔出来两人,躬身向五魔一揖,道:“岛主吩咐,中原武林高手,不习惯这种饮食,立即撤去,更换筵席招待。”
    五魔齐声应道:“好的。”
    转头吩咐在场子弟,立即把宴席撤去,人多手繁,片刻之间,就把猴宴搬走,整整摆了四十桌酒筵。
    桌于分排两边,每边两排,每排十桌,每桌只摆四付杯筷四张椅子,都是摆在一边。
    右面朝南摆,左面朝北摆,就坐后恰好面对面。
    桑逸尘看了一眼,道:“这宴定无好宴,魔头们不知又玩什么厉害的花样了。”
    黑旗庄主麦仲平看桌子摆好后,起身拱手作了一个环揖,道:“请各位就坐吧。”
    群雄见此情景,再也不好推辞,八臂神乞大笑一声,道:“却之不恭,受之有愧,我们只好厚起脸皮奉陪吧。”
    说完,即闪身向左边走去,八臂神乞、一叶道人、悟性、洞庭钓叟四人坐在当中一桌。
    俞剑英和二女及岳凤坤四人,却坐第二排右面的最后一桌。
    群雄都就坐之后,岳凤坤转眼四顾,即忙左手探入衣袋中,拿出一本小册子,左臂猛的向俞小侠一撞,右手食指醮了一点口液,在桌上写了八个字。
    俞剑英侧脸一望,只见他写的是“剑诀找回,当面奉还。”
    他也来不及细看,接过剑诀,立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坐在他左面的紫云姊姊。
    紫云接过剑诀,略一端详,见是失窃许久,恩师手著剑诀,不禁脸泛笑容,立即揣入怀内,玉玲瞪着星目,全神望着对面贼人,突然侧脸看云姊姊喜形于色,不知道她们打什么哑谜,向紫云咬耳问道:“云姊姊,得到什么宝贝,这样欢喜?”
    紫云转脸向玉玲耳边笑道:“岳凤坤把剑诀找回来,还给我们啦。”
    桑逸尘放眼向对面一望,他们对面的一桌,只坐了两个,左手一桌空着没有坐人,暗道:
    “除齐、张正副岛主之外,另外还有贵客吗?怎么留下一个空桌啊。”
    一叶道人仔细一打量,七魔到了五魔,七个副庄主全都到齐,只有百姓庄的正副庄主未到,后面一排坐的,有十多人,都是中原各地潜来的绿林巨盗。
    彼此刚刚坐好,那些清秀的土著少女,分开两边,执壶替各位斟酒。
    蓦地,音乐大作,箫、笛、鼓多种乐器合奏之名人轶事声,袅袅不绝于耳,奏了一个曲子,立时停止。
    音乐一停,四个大汉托着菜盘,疾步走了进来。四个土著少女,立即迎了上去,把盘子的菜盘搬到桌子上。
    五魔同时起身,举杯齐声说道:“今日天下英雄,济济一堂,甚是难得,我们尽情一醉吧。”
    群雄也都站起身子,桑逸尘笑道:“我们乃是山野闲人,岂敢和英雄并论。”
    互相干了一杯,音乐又起,一叶道人暗道:“他们上一道菜,奏次音乐,是不是藉音乐来掩入耳目?”
    心念一动,立即轻声向桑逸尘,道:”老叫比,我看魔头们存心不善,要加倍留意啊。”
    桑逸尘道:“老叫化子也有同感。”
    五魔龙在田起身拱手笑道:“我平时是滴酒不沾,今日之会,我龙某人真是高兴极了,愿以杯酒之量,分敬各位一杯。”
    桑逸尘立身笑道:“好的,我先陪龙庄主喝一杯吧。”一仰脖子,咕嗜一声,喝得点滴不留。
    他放下杯子,向五魔拱手笑道:“老叫化心中有一件不解之事,想向齐岛主请教,但凑巧得很,他又不在坐,不知五位可否代岛主当家,答复我们。”
    黑旗庄主麦仲平起身拱手一揖,笑道:“我们岛主和副岛主,等一会一定到,桑大侠有什么话,暂请忍耐片刻,我们还是喝酒吧。”
    北山疯子突然大喝一声,道:“这样喝,太不够味,要喝干脆每人面前摆上两坛。”
    青牛庄主梁清和笑道:“豪爽,豪爽,我们两人对喝两坛如何。”
    北山疯子笑道:“十坛八坛,我疯子奉陪。”
    绿柳庄庄主马家驹脸向站在旁边的少女,喝道:“快去搬二十坛酒来。”
    片刻之间,二十个少女每人抱了一坛,匆匆走了进来,前面十个向北山疯子桌前走去,后面十人向梁清和桌前走去。
    黔南一毒、冒一奇、南山叟、北疯子四人共坐一桌,黔南一毒向摆在桌前的酒坛,望了一眼,但见酒坛封盖,并非原封。
    他心中感觉有异,伸手抓起一坛,向疯子笑道:“我听你们提起拚酒,却引起我酒隐来了,让我先和他对喝一坛吧。”
    北山疯子闯荡江湖数十年,见多识广,那有不懂他话中的含意,笑道:“你有兴和他喝一坛,就让你们先拚吧。”
    红叶庄庄主吴聿珩也顺手提取一起,笑道:“我奉陪苗兄吃一坛如何。”
    黔南一毒笑道:“好啊,他们先提议拚酒的没有喝,我们却占了先,有愧啦。”
    说完,揭开封盖,对若酒坛口,猛的吸了一口,但觉酒味不对,立即把酒坛放下。
    吴聿珩捧起酒坛,却一饮而光。
    黔南一毒放下酒坛,顺手抓起一坛,揭去封盖笑道:“粱庄主,我们换一坛喝吧。”
    说完,手一扬,那坛酒平平稳稳地向吴聿珩飞去。
    说也奇怪,那坛酒平平稳稳落在吴聿珩桌上,打开坛封的酒坛,连一点酒渍,也未溅起来。
    黔南一毒露了这一手绝技,在场的庄主和副主都吃了一惊,都集中眼力,向黔南一毒望去。
    吴聿珩怔了半晌神,才提起一坛酒笑道:“苗兄,请接着吧。”
    他自知没有黔南一毒这份功力,是以抛出酒时,出声招呼。
    黔南一毒接住酒坛,掀开坛盖,咕噜!咕噜!片刻之间,把一坛酒喝光,笑道:“朋友,你们这不是待客,好似酒店里卖酒,好酒留下自己喝,这坛酒比较味醇,给我们喝的却酒味不正。”
    他这一说,在场的人,都不禁吃了-惊,驼龙岛的人,却个个脸上泛红。
    吴聿珩提起酒坛猛的一掌,把坛盖劈开,对着酒坛猛饮,他虽然硬起心肠喝了下去,脸上却变了颜色。
    放了酒坛,怒喝一声道:“快去把酒工叫来,待我问问看,为什么这么大意,把这样难喝的酒,搬来敬客。”
    搬酒的二十个少女,个个吓得两腿颤动,粉脸变色。
    片刻之间,走进来一个汉子,向吴聿珩躬身一楫,道:“庄主,有什么吩咐。”
    吴聿珩大喝一声道:“你专司酿酒之责,怎么拿这样难吃的酒来招待客人。”
    那汉子全身抖得像筛米糠似的,嗫嚅道:“这……这个……”
    吴聿珩怒喝道:“这个什么?快说。”
    大汉还没有开口,梁清和大喝一声,道:“混蛋东西,还有什么可说。”
    说此,转头一望,又道:“万方万飞去把八坛酒搬过来,全部要他喝了进去。”
    粱万方两人立即起身,把八坛酒搬到梁则中身前,把坛盖一一掀起,退回坐位。
    梁则中一句话不说,抱起酒坛就喝,一连喝了三坛,再也喝不进去,站在那看着酒坛眼睛发白。
    粱清和眼睛一翻,两道电光似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芒,射在梁则中身上。
    粱则中一咬牙,捧起酒坛,喝了半坛,人便向后倒去,但见他眼睛发直,耳、鼻、口都流出血水来。
    肚子涨得像一条大鲤鱼似的,当堂被怪味酒涨死过去。
    吴聿珩大喝一声,道:“把他扔下悬崖去吧。”
    这十坛酒,倒不是放了毒名人轶事药,或是渗了不洁之物,原来是半茶半酒,是平常训练猴子,给猴子喝的酒。
    猴子这个东西很奇怪,若是捉来小猴,不给它茶水喝,它永远长不大。
    但时常给它少许茶喝后,它喝惯了不管跑到哪里,都要跑回来找茶喝,驼龙岛的人,却拿这种半茶半酒来训练猴子。
    刚把梁则中抬出去,刚才跑来传达岛主命令的两人,又疾驰奔来,向五个庄主躬身一揖,道:“岛主和副岛主即刻就到。”
    突然从七姓宗嗣后面,由玄修老道和铁罗汉迦龙,分别扶着两个面色灰白,白发白须的蓝衫老者,缓缓向堂中走来。
    这时,大厅中鸦雀无声,驼龙岛的五位副岛主及弟子们纷纷起立,躬身迎接。
    群雄也情不自禁的转眼向来人望去,见两人憔悴的脸上,微微浮着笑意,频频颔首。
    两人虽然由玄修和铁罗汉迦龙分别扶着,缓缓走来,仔细一看,脚下很是轻浮,移脚之间,并不稳实。
    两人边走边颔首向空位上走去,玄修和迦龙扶着两人走近座位,突闻北山疯子冷笑一声,道:“想不到自立‘大圣门’的瓢把子,和雄居一方的岭南魔窟首脑,竟落魄到策马随蹬的境地。”
    玄修怒睁双目,望着北山疯子大喝一声,道:“你敢指名骂我。”
    北山疯子大笑一声,道:“我不但敢指名骂你,还敢剥你的皮。”
    玄修暗运潜修数十年的黑煞掌力,猛的双手一扬,直向北山疯子击去,掌势出手,劲力波荡成风。
    北山疯子挺身冷笑一声,道:“来得好。”说完,双掌平胸推出,两股激猛劲力,在中途接实。
    但听“砰”的一声,大厅中尽是逼人的劲风。
    麦仲平和梁清和两个庄主,赶忙运起本身真气,护住两位岛主,不让激荡的掌风,震伤正副岛主。
    两掌一接实,半斤八两,谁也没有胜谁。
    齐岛主赶忙摇手阻拦道:“两位不要误会,玄修道长和迦龙兄,乃是替我们疗治伤势,就扶我们兄弟出来和各位见面。”
    这时群雄的眼光,都集中在两人身上,但听齐元放岛主说话,非常吃力,被其扰散功力,走火入魔,所言非虚。
    说此,微微一停,拱手向群雄一揖,勉强笑道:“凑巧得很,各位驾临荒岛,适老朽正在闭关紧要关头,以致未能躬身远迎,敬请各位原谅。”
    桑逸尘即忙起身,还了一揖大声笑道:“客气,我们已多多得罪了,贵岛的南北五关和伏羲八卦阵,我们都一一领教过了,但不知还有什么奇异阵式,让我们再见识见识?”
    齐元放突然面色一变,转脸向五个副岛主望了一眼,怒喝道:“你们为什么不好好的替我接待贵宾,竟敢擅自做主,多方留难,是谁的主意?”
    五个副岛主见岛主大发雷霆,你看我,我看你,大家都不敢说话。
    一叶道人用很细的声音,向桑逸尘说道:“老叫化,魔头施苦肉计啦,要好好应付啊。”
    齐元放一对失神的眼睛,仍然睁得大大的,望着五个副岛主,道:“快说呀,是谁人这等无礼?”
    赤虎庄副庄主齐作人,突然站起说道:“岛主闭关正是紧要关头,我们怕惊动正副岛主,所以未曾禀告,我自行做主……”
    话还未说完,齐元放抢着说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代我做主,我命你自碎天灵穴而死,以谢慢待中原高手之罪。”
    齐作人躬身一揖,道:“岛主的命令,我绝对遵命,但我们驼龙岛,已死伤百多人,不能叫他们白死啦。”
    说完,举起右掌,猛向自己天灵穴上击去。
    玄修老道和迦龙没想到岛主的命令,这样威严,有如圣旨一般。
    眼看齐作人掌势就要击中自己的天灵穴,玄修反手一指,齐作人只感右肘间一麻,功力顿失。
    手臂再举不起来,定神一望,见是玄修道长,出手阻止,微微一笑,道:“道长的好意,在下铭感心中,但岛主的命令,是无人情可说的,请道长别多费唇舌吧。”
    玄修并不理会齐作人的话,转脸稽首一揖,道:“齐兄,作人副庄主,虽然处理不当,但他动机在维护两位岛主的安全,请岛主网开一面,免他一死吧。”
    齐岛主微笑,道:“道长,你请坐吧,这个确难遵命……”
    话还未说完,突见齐作人转身向后走去,猛的一头撞在墙壁上,脑浆四溢,当场死去。
    群雄见齐岛主,命令这样威严,桑逸尘心中暗暗吃惊,忖道:“如果他下命令,和我们一拼,这却有点难啦。”
    齐岛主连头都没有转一下,齐作人之死,浑然不闻,向群雄拱手笑道:“荒岛寒山,粗肴淡酒,不成敬意,老朽敬各位一杯吧。”
    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桑逸尘起身还了一揖,笑道:“岛主这样客气,老叫化感愧的很。”
    说完,也一饮而光,放下杯子,笑道:“老叫化等人不远而来,惊扰清兴,甚觉不安,不过,我们有一点不解之事,要向岛主请教。”
    齐元放笑道:“老朽离开中原,来这荒岛数十年,再也没有踏足中原一步,不知是什么事,请说吧。”
    桑逸尘道:“中原武林道和贵岛素来无恩怨可言,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但贵岛最近联合不少高手,想争霸武林盟主。”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争雄之心人人都有,当然我也不能批评你们不当,但手段似乎太过毒辣,若按武林规矩,大家约时约地,比试一番,凭武功争取武林盟主,不但人人遵敬,而且是武林的盛会,老叫化也愿敬陪末座啦。”
    齐元放声一笑道:“老朽以为各位远道跋涉而来,为的是什么事,原来为了不实的传言,当真叫我汗流浃背啊。”
    桑逸尘大笑一声后,道:“何止是传言?事实既在,老叫化绝不是无的放矢,有意到贵岛来捣乱。”
    齐元放毫无一点怒意,笑道:“桑大侠行侠仗义,名播遐迩,为护武林正义,从不后人,老朽不管有没有这个企图,你这番义正严词的责备,我诚恳接受,再往下谈吧。”
    桑逸尘纵声笑道:“驼龙岛乃是卧虎藏龙之地,岛主何必学韩信受胯下之辱,中原高手,到达这里的,虽然不说完全,可是你能把在座的人,一一击败,或一网打尽,争霸武林盟主,已胜券在握,不管你怎样谦虚,老叫化也知道你一定早有对付我们之策,倒不如爽爽快快地解决就算了事。”
    齐元放被八臂神乞一阵抢白,但他仍然毫无怒气,依然心平气和,笑道:“好说,好说,桑兄快言快语,实使老朽佩服,可是我们见面不多,难于了解,名利虽然为人所爱,老朽年登七十的人啦,人事无常,变化难测,不一定哪天就要老死。何况荒岛不缺吃不缺用,天高皇帝远,可说得上世外桃源,人间乐土,于愿已足,哪还有雄心争夺武林盟主,请别误会啦。”
    群雄都集中眼力注视齐元放的面色,但想不到他竟有这种超人的涵养,八臂神乞这番声色俱厉的话,他仍然忍得下来,都感觉齐元放不是传言中争气斗狠的人物。
    桑逸尘笑道:”你这话只骗得了自己,可骗不了老叫化。”
    齐元放仍然满脸笑容,道:“我并不和桑兄争论,但可拿事实证明,荒岛的弟子,这数十年来,有去中原闹事的没有……”
    话还未说完,俞小侠突然站起身子,拱手一揖,道:“老前辈的话不是不信,我可举出贵岛弟子到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逼人放火烧船的例子作证。”
    齐元放转脸向俞剑英望了一眼,但见俞小侠神目如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华内蕴,英俊潇洒,知他必有极好的内功,拱手还了一礼,笑道:“小侠在什么地方见到荒岛的弟兄,逼人放火烧船,请赐告老朽,若真有其事,定当严惩。”
    俞小侠笑道:“昨天下午贵岛的弟子李琛,率领十多名兄弟,逼迫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龙帮的渔船,开离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他们那些渔民,都是土生土长,有家有室,叫他们把船只离开海岸,如何生活,他们不肯驶离,李琛自恃武功惊人,硬逼海龙帮的渔民放火把船烧了。”
    齐元放笑道:“老朽相信小侠所说是实情,绝不是捏造,但并不是荒岛弟兄所为。”
    俞小侠道:“他亲口说是奉你岛主命令,难道还有假的吗?”
    齐元放微笑道:“荒岛共分七个村庄,也就是七姓人,所以我们建筑这座七姓宗嗣,七姓之中并没有李姓在内。”
    俞剑英道:“还有百姓庄,难道不是你岛主所管辖吗?”
    齐元放笑道:“百姓庄是各方来的朋友居住所在,来去随便,并不受我们的管束。”
    桑逸尘纵声大笑一阵后,说道:“好啊,这片面之词不足为证,那也罢,但老叫化拿出另外的证据,能不能作算呢?”
    齐元放道:“只要荒岛七姓人之中的任何一人,在中原有什么举动,均可作数。”
    桑逸尘探手怀中,掏出陈紫云在慈云庵拾到麦仲平亲笔写给迦龙的一封信,详细念了一遍后,道:“齐岛主听清楚了罢,还有什么说的没有?”
    齐元放听到争霸武林,压服各派两句时,不禁笑容突敛。但他老奸巨猾,远谋深算,立即又恢复了镇静。
    转脸一望麦庄主,道:“麦庄主这信是你写得吗?”
    麦仲平突然站起躬身一揖,道:“不错,这封信是我亲手写的,岛主和副岛主闭关后,把岛上一切事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我暂时主持,我秉承岛主之命,不敢得罪友人,既不便拒绝也不敢应诺,只好写信婉言拒绝参加。”
    悟仁突然起身双掌合十,道:“迦龙是敝派少林寺的叛门弟子,老衲奉了掌门百拙大师之命,追踪到此,请岛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老衲,带返少林寺受门规制裁。”
    齐元放拱手还了一礼,道:“若我把迦龙兄束缚起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你们,在道义上似乎说不过去。”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这样吧,现在暂且放下不谈,等我尽了地主之谊,我把迦龙送出大门,你们如何对付他,我不过问就是,尊意以为如何?”
    悟仁双掌合十,高喧一声佛号,道:“施主这样说倒是合情合理,老衲听施主一言吧。”
    桑逸尘冷笑一声,道:“什么道义不道义,这明明是有意庇护。”
    齐元放道:“桑兄别误会啦,老朽绝没有这个意思。”
    桑逸尘剑眉一扬,道:“我们不远千里而来,虽然领教了不少阵势,但还没讨教贵岛的独门绝技,总得要讨教一番才行。”
    齐元放微微一笑,道:“各位都是名噪中原的高手,而且均是侠心义胆的大侠,当不至向我这被扰散功力,走火入魔,垂死之人动手过招,而落江湖话柄。”
    桑逸尘被他拿话一扣,一时倒不知如何答复,他本来是吃软不吃硬的怪杰,当然不能落井下石,打落水狗。
    猛的一睁星目,侧脸一望一叶道人,想征求他的主意。
    但听一叶道人自言自语,细声说道:“离离原上草,一年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桑逸尘突然灵机一动,笑道:“俗语说,:强龙斗不过地头蛇,,我们远道而来,算是疲劳之师,就以利害而言,宜在此时此地一战,若错过这个好机会,对你们是百害而无一利。”
    齐元放振起精神,大笑一声,道:“桑兄这话本是衷心之言,但我还不愿占这点便宜。”
    说此,放眼向群雄一扫视,又道:“各位在场之人,都是中原武林中有数的高手,我们也有意向各位观摩,实因遭遇意外,扰散功力,不说动手过招,就是说话也感难以支持,若各位非动手不可,老朽有个不情请求,不知在场各位能否接纳?”
    桑逸尘道:“什么话请说吧,能办到的,自然遵办。”
    齐元放道:“荒岛自开辟以来,日趋广大,中原武林中,早已瞩目,急欲拔去而后快,让我们再潜修一年,恢复武功后,明年九月九日,当亲率各庄主副庄主,到嵩山少林寺,向各位领教如何?”
    桑逸尘笑道:“好极,好极,我们一定欢迎,到时一定候教。”
    一叶道人突然起身合掌一礼,道:“我们远途而来,不能空跑一道,避过贵岛主副岛主不谈,贵岛高手仍然不少,我们仍想讨教一两手绝艺。”
    张礼崇向齐岛主望一眼,立身还了一礼,道:“道长一定要我们现丑,等吃过酒,就在广场上彼此先印证几招,也不失大雅。”
    一叶道人笑道:“爽快,爽快。”
    麦仲平大声喝道:“赶快传言下去,酒菜一齐上来,大家喝个痛快吧。”
    突然一阵啸声,远远传来,群雄已经听过这种啸声,是支使毛猴的音调,不知魔头又捣什么鬼,个个蓄势待敌。
    啸声落后,音乐声又起,这次吹弹较为激烈,端菜端酒的庄丁,川流不息。
    蓦地,一声“蓬然”巨响,倏然之间,大厅门窗紧闭,里面黑黝黝伸手不见五指,中间的四根木住,疾射出无数的飞刀,一齐向群雄射来。
    群雄猛的一惊,倏的拔身,扑击魔头,但见一片白光疾射而来,不得不闪避疾射而来飞刀。
    待把飞刀震落后,放眼一望,北面的魔头们,连人带桌都已不见,祠堂的门窗都已紧闭,大厅内一片墨黑。
    俞剑英刚才和岳凤坤在谈大魔两个女儿的事情,两人用酒在桌上写着,一问一答,谈的非常起劲。
    突然听到一声巨响,才把两人惊醒,猛的一抬头,只见一片白光飞来,赶忙舞动宝剑,把飞刀震落。
    俞剑英骤然想起恩师留下丙袋,探手入怀,拿出来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七魔诡计多端,岛上处处陷阱,七姓宗祠机关更是厉害无比,迅速退出趋避。”
    他看了之后,暗自骂道:“俞剑英啊!俞剑英,你一时大意,误了多大的事情。”
    陈紫云放眼向弟弟一望,道:“英弟弟,大错已铸成,还看什么?赶快拿惊虹宝剑,把墙壁削落,看看能不能出去?”
    俞小侠带着满腹懊悔的心情,赶忙拔剑在手,暗运全身功力于右臂,疾速移身墙壁边,挥动宝剑,一阵猛劈,砖头泥土,纷纷下落。
    群雄看俞小侠挥剑削墙,突然心机一动,一叶道人和桑逸尘两人,都凝聚了本身功力,挥掌向墙壁猛击。
    这两个怪杰,功力雄浑,掌劲强猛无比,足可裂碑碎石,经过一阵猛劈后外层砖土,已被绝猛掌力震成碎粉。
    放眼一望,中间竟然是整块的钢板,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苦笑一声,都觉束手无策,默默无语。
    北山疯子和悟仁轮起手中沉重铁杖,一阵猛击,只听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之名人轶事声,震耳欲聋,钢板门窗仍然完整无损,两人激撞一阵,也只好停手。
    这时,只见俞小侠挥动惊虹剑,运起神力,向钢板猛劈,但见一串一串火花激起。
    这钢板也不知道有多厚,他一条右臂都觉酸痛了,仍然没有把钢板削穿。
    紫云看他满头大汗,闪身过去,说道:“英弟弟,你休息一下,让我来削一会儿试试。”
    被陷七姓宗祠的人,除了群雄之外,还有十几个斟酒的土著少女。
    一叶道人把十几来少女招来身前,和颜悦色,问道;“小姑娘,你们知道这七姓宗祠的机关在哪里吗?”
    十几个姑娘,泪流满面哭泣,道:“我们这群苦命女子,都不是本岛人,是被他们掳劫来的。”
    群雄都是闯蔼江湖数十年的高手,对生死早就没有放在心上,有的依然谈笑风生,有的却闭目调息。
    俞小侠和二女轮流挥动惊红剑,猛力劈削,宝剑威力虽然不凡,但墙壁太厚,一层土砖,一层钢板。
    他们劈了一阵,只劈透一层钢板两层土砖,宝剑削在墙壁上,震动的声音,仍然还是很厚,不见削穿似的。
    俞小侠稍微停了一下,暗道:“墙壁很厚,一时半刻,却难削穿,何不把大门钢板劈碎,大概大门钢板不会这么厚吧。”
    心念一动,立即从云姐姐手中接过宝剑,跃身门口,右臂一用力,但听一阵沙沙之名人轶事声,火花四溅之后,门口一块三寸厚钢板,居然被戳开一个两尺多宽的大孔。
    蓦地,一阵哗啦,哗啦响声,又从门上放下一块钢板堵上。
    俞小侠戳破一个大孔时,只见外面堆上不少的茅草,暗骂一声,道:“好恶毒的贼崽子,竟想把我们烧死这祠堂内。”
    他把所见向八臂神乞禀告,桑逸尘笑道:“魔头只要放火烧,我们就有机会出去。”
    玉玲心中很是怀疑,不禁问道:“师叔,我们被困在此地,他们放起火来,我们不是被活活烧死了吗?怎么还有机会逃出去呢?”
    这时,十几少女,听说外面要放火把众人烧死,情不自禁地大哭起来。
    被困的人表面虽然很镇静,内心都在寻思破困之策,但一时都想不出破困办法。
    停了约有半顿饭工夫,还未见贼人放火,俞小侠心中感觉奇怪,向陈紫云问道:“云姐姐,这样久了,怎么还未见魔头放火啊。”
    紫云娇笑一声后,道:“英弟弟,你真是聪明一世,懵懂一时,房屋墙壁这样厚,房顶盖的又是钢板,怎么能够烧着。”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你刚才没有听师叔说话的深意吗?他说只要魔崽子放火烧着,就有机会出去。”
    俞剑英俊脸一红道:“房子烧不着,贼人为什么还要堆柴草呢?”
    紫云笑道:“你这人真好笑,聪明的时候,什么都想得到,笨起来就像傻子……”
    俞小侠摇摇头道:“这原因我实在想不透。”
    紫云道:“这房屋四周放起火来,哪里还有空气透进,你想我们这么多的人,没有空气还能活吗?”
    俞小侠经云姐姐这一说,只气得怒火冲天,大骂一声,道:“好毒辣的魔头,找死了变鬼,也不会饶你们。”
    约莫过了有一顿饭工夫,屋内异常地沉闷,群雄都觉得呼吸有点困难,生命的威协,愈来愈严重。
    这大厅内除了那十几个少女哭泣声外,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桑逸尘猛的大喝一声,道:“我们当真坐以待毙不成。”
    说完,倏然跃起身形,双掌猛的向大厅中央的木柱上击去。
    但听一阵哗啦!哗啦!那油漆一新的木柱,枝强烈掌风震碎,木屑纷纷落下。
    那两人合抱大的木柱,竟然是假的,里面却是很粗山石柱,他把外面那层包的木头震碎卮,地下觉有一股冷风冲上来。
    他一口气把大厅中的几根柱子,完全震毁。放眼望去,每根柱子都完全相同。
    柱子暗装的飞刀,早已按动机关射出,这时震毁一看,每一口飞刀装着有弹簧,但经八臂神乞震坏后,难看的真切。
    大厅的伪装木柱,每根都有纹筋绳通往地下,从那通往地下纹筋绳小小洞穴内,微微有点空气吹上来,群雄才好过一点,不像刚才那样窒息欲死。
    群雄已经用尽心机,也找不到述生的希望,桑逸尘暗暗叹息一声,道:“老叫化闯了一辈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想不到两根老骨头,埋在驼龙岛。”
    俞剑英长长的叹息一声,暗道:“俞剑英啊,俞剑英,你罪该万死,你一时大意,害了多少人的性命。
    他想着想着,情不自禁星目流泪了。
    蓦然,地下响起一阵阵沙沙的声音。
    突然一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森森的冷风,从地底吹袭上来,群雄突的精神一振,纷纷起身蓄势待敌。
    片刻之间,地下传来一阵说话声音,仔细一听,声音好像离群雄停身处还很远。
    只听一个年老的女人声音,说道:“魔头放火烧了这么久,可能他们都被窒息死了啊。”
    一个苍老的声音,答道:“这大厅很宽,而且石柱底下微微可以通一点空气,再说,群雄都身怀绝技,一时半刻,不会窒息而死。”
    声音愈来愈近,一个年轻女人说道:“没有窒息死亡,恐怕也不能动了,不然,地道门开了这么久了,都没见有人下来啊。”
    桑逸尘已听出最后说话人的声音是谁了,大声叫道:“梅香,快上来吧,我们仍然好好的,只是大家被薰得满头大汗而已。”
    这时,群雄都高兴起来,北山疯子大声叫道:“好啊,我疯子这次死不了啦,我不把这驼龙岛荡平,我也不姓钱了。”
    话声甫落,由地道疾跃上来三个人,除梅香之外便是白发姑娘,那红发、红须的人桑逸尘和一叶道人却不认识。
    梅香跃上大厅,一个箭步,纵到八臂神乞身前一福,道:“义父,你老人家受惊啦。”
    桑逸尘苦笑一声,道:“老叫化一辈子不知什么叫做惊。”
    说此微微一停,拱手向白发姑娘一礼,道:“女侠谢谢你啦,老叫化一辈子没受过人的恩惠……。”
    白发姑娘没有等他说完,抢着说道:“别客气啦,赶快逃出这个危险地方再说吧。”
    南山叟走到那些少女身前,但见少女已全部仰卧在地下,伸手一探少女的脉搏,仍在微微跳动,却未断气。大声叫道:“这十几个少女非常可怜,我们顺便把她们救出去吧。”
    群雄听他这一说,没有走下地道的人,都一人带一个,把十几个少女全部带走。
    桑逸尘和梅香走在最后,八臂神乞一边走,一边向梅香问道:“梅香,你怎么和成女侠碰上了。”
    梅香道:“你们跃下五行竹阵时,我在上面稍微停了一下,正想跃身纵下,但觉身后伸过一只手,把我按住,回头一望,竟是白发女侠。”
    桑逸尘道:“你们由哪里上来的啊?”
    梅香道:“我们由秘道走上峰顶。”
    桑逸尘又问道:“你过去认识白发姑娘吗?”
    梅香道:“我见过她一次。”
    说此,微微一停,把追踪到幕阜山中,替俞小侠说情,详细地说了一遍。
    桑逸尘听了心中甚感惊奇,暗道:“这次平息之后,英儿身上恐怕还有不少的事情发生啊。”
    俞小侠和二女虽然给他找来很多麻烦,但这位江湖怪杰,对他们却非常钟爱,而且非常关心他们。
    梅香转脸一望,见义父双眉紧皱,不知他老人家想到什么心事,也不好随便开口说话。
    程玉玲走在梅香的前面,刚才听她和师叔说话,不便插嘴,当下见她们设有说话,回头向俏丫头望了一眼,道:“梅香,你们怎么找到秘道的?”
    梅香道:“是那位红发老前辈带我们上来,这驼龙岛,真是龙潭虎穴之地,如果不是那位老前辈指引我们,这些人恐怕一个也逃不出性命。”
    边说边走,约莫走了一杯茶时间,突然走到一个很宽,光线空气都很充足的地下室。
    这间地下室,一切布设很整齐,桌椅凳子摆了很多,白发姑娘和那位红发老者,突然停住身形,红发老者笑道:“各位刚才被室息了会儿,心中大概都觉不好受,赶快坐下调息一下,由老朽带各位把这驼龙岛的机关陷阱,完全捣毁,免得留下再害人。”
    一叶道人合掌笑道:“承兄台援手,贵姓大名,还未请教?”
    红发者者拱手还了一礼,道:“客气,客气。老朽已有五十多年,没有在江湖上走动了,知道的人很少,我叫张文龙,从小跟家父学了一点建筑的技能。”
    说此微微一停,长长叹息一声,又道:“我这条命已险些丧在这点建筑技能上了。”
    群雄听他这一说,知道他受了很大的委屈,都情不白禁地把眼光集中在他身上。
    张文龙是广东斗山人,从小随父亲学习建筑,他人甚聪慧,能举一反三,不到二十岁就学会各种神秘的建筑。
    久而久之,人家都不叫他名字,称他为巧匠,附近数十里的工程,没有不来请他。
    他的名望愈来愈大,就在他二十五岁那年,七魔已由北海潜来驼龙岛开发。
    七魔在北海犯案很多,仇人也不少,他们怕仇人或捕快追踪前来,当时觉得力量薄弱,不足抵御众多的仇人和捕快,便雇请张文龙来设计,建造了这些机关秘道。
    大功告成后,七魔怕他泄漏他们的秘密,藉送他归家为由,暗中派了两名得力弟子,船离开驼龙岛约五十里左右,便点了他的肩井穴,使他两臂不能晃动,把他扔入海中。
    他命不该绝,在海上飘沉了三日三夜,仍然没有被溺死,恰好被一位奇人救起带他到莲花山,并传受他技艺。
    他累次要求他的师父,到驼龙岛去报仇,但他师父深知七魔武功雄浑,势力浩大,凭师徒之力,不啻以卵击石。
    那位奇人不同意他到驼龙岛寻仇,反而禁止他离开莲花山,万不得已时,也要他化装后,才肯让他去,并且限时返山。
    就在七魔蠢蠢欲动的时候,那位奇人也羽化登仙了,临终时还再三告诫张龙文不可妄动,并指示他,俟中原武林发起反攻时,从旁协助。
    若不是张文龙亲自前来,把详细布置说明,在这暗道内方向难得辨明,也不容易按步就班地通行破坏。
    白发姑娘师徒、张文龙、梅香一行,沿着暗道一路顺序摧毁,免被魔头所困,真费了不少时间。
    他们刚走到现在群雄停身的地下室时,恰好和七魔相遇。
    由于地道窄狭,七魔想仗人多手杂,围击他们,七魔哪是白发姑娘的敌手。
    双方各据一端,立即展开生死搏斗。白发姑娘单人拒敌,七魔伤了四魔,七个副庄主也伤了五个。
    七魔自知难以力敌,呼啸一声,立即由暗道退去。张文龙知道群雄被围七姓宗祠,而且经过了很久的搏斗,又听到了魔头放火的讯号,再也不追赶敌魔头,即刻赶来抢救。
    群雄听了都不禁暗暗吃惊,忖道:好危险啊,若他们再拼斗一个时辰,真是一网打尽了啊。
    桑逸尘拱手笑道:“幸蒙女侠和张兄及时赶来救援,不然我们这一群,便做了驼龙岛的孤魂野鬼啦。”
    张文龙拱手还了一揖,笑道:“我张文龙愧死啦,若不是成女侠驾临,我竟是陷害群雄的罪魁祸首。”
    他们说过之后,便都闭目调息。
    白发姑娘即动手救治那十几个少女,但见她在各女身上一阵疾点,片刻之间,十几个少女都先后恢复呼吸。
    群雄都有深厚内功,刚才因空气稀薄,感觉身软无力,略经调息后,立即恢复。这时,十几个少女也纷纷站了起来,放眼一望,但见群雄都好好坐在地下室,并且还多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婆,弄不清楚是一回什么事,都睁着眼睛发愣。
    一叶道人把这十个少女的大概情形向白发姑娘说了一遍。
    白发姑娘接着说道:“她们既然是被七魔掳劫而来,我就把她们送回去。这里的事就劳张文龙指引各位去扫荡吧,七魔已成惊弓之鸟,料也兴不起大风波,而且各位都身怀绝技,各处机关暗卡,有张文龙在此,尚不致被陷之虞。”
    说此,微微一停,向梅香望了一眼,笑道:“小妹妹,你送我们一程如何?”
    梅香不敢立即答应,睁着星目望着八臂神乞,一瞬不瞬,似在征求桑逸尘的同意。
    桑逸尘点点头笑道:“梅香,你去送老前辈-程吧,送过老前辈后,不必再转来,就在我们登陆处等候,郭帮主率领弟兄们在那儿看守船只,你顺便转告郭帮主不要随便离开,我们不久就需要船只了。”
    梅香点点头,躬身一礼,笑道:“梅儿遵命。”说完,又向玉玲、剑英微微一笑,即转身紧随白发姑娘师徒身后疾驰。
    秘道的机关暗卡,虽经他们上来时破坏,但秘道仍然难通行,疾驰约有一顿饭工夫之久,便到了北面峰脚。
    梅香笑道:“老前辈的船只停在哪里,小女子先去叫过来好吗?”
    白发姑娘突然停住身形,转脸笑道:“小妹妹别忙,我看你人很聪明活泼,胆量也够大,并且一片侠骨热肠之心,小小年纪有此美德,殊属难能可贵。”
    梅香福至心灵,听白发姑娘这样赞美,其中定有原因,赶忙一福,道:“老前辈太夸奖啦,小女子委实受不起。”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小女子身世飘零,严父慈母,早已弃我而去,从小给人做婢女,连自己的姓氏都不知道,以后还望老前辈多多指教。”说着,两眼一眨一眨,情不自禁流下两眶热泪。
    白发姑娘笑道:“小妹妹,别悲伤啦,我见了你一面之后不知怎么,竟存了爱护你的心,我看你在江湖走动,人虽聪敏灵巧,但武功太弱,不足以自保,我有心教你一套武功,不知你愿不愿意学?”
    梅香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连连磕了三个头,道:“谢谢老前辈的恩典。”
    白发姑娘笑道:“小妹妹别客气啦,时间不多,快起来吧,我尽半个时辰之内,把我用平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力,潜心研创出来的一套“迷名人轶事离幻化掌法’,一共是十招全部传授你,能不能学到,那就看你的悟解力了。”
    说完,一对光芒似电的眼睛,射在梅香身上一瞬不瞬,心中似有所思。
    梅香虽然胆大,智慧超人,但见白发姑娘的一双星目逼视自己,心中十分惶恐,立即把头低下,再也不敢向白发姑娘注视。
    白发姑娘猛然拔身跃起,手臂一抬,疾伸食指,蓦地向梅香任、督两脉穴猛点。
    梅香哪里承受得起,娇躯跄踉地向后退去一丈多远,拿桩不住,扑通一声便趺坐地下。
    只见她双目紧闭,粉脸变青,荷珠姊妹见此情景,不禁大吃一惊。
    白发姑娘随着跃起身躯,纵到梅香身前,伸手抓住俏丫头手腕,暗提一口真气。
    运起本身真气,立时有股热流循臂而上,梅香只觉由白发老前辈手中导过一股热流,很快周行全身。
    略一运气,忽然觉着自己身体,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变化,不但气通百穴,而且好似全身轻了很多,略一提气,身子就像要腾空拔起。
    梅香只觉自己在这瞬息之间,前后判若两人,疑惑地问道:“老前辈,是怎么一回事,小女子的身子好象轻了很多,先前好象混混沌沌的,现在只觉非常清醒。”
    白发姑娘笑道;“你人虽灵敏,但要在这短短的半个时辰内,悟解我这套掌法,却是不容易,要想事半功倍,只有先把你的任、督两脉穴打通,才勉强能成。”
    梅香乃极顶聪明的人,略一沉思,恍然大悟,暗道:“我梅香是哪世修来的这种千古难逢的幸运,许多武林中人,要想行通任、督两脉穴,苦练潜修一辈子,也不能打通,我竟然在瞬息之间通了任、督两脉穴。”
    白发姑娘笑道:“别呆想啦,时间不多,赶快收敛心神,集中心思,听我先讲解一次,再由我和荷珠演练一次给你看,有不懂的地方立即问我。”
    梅香心头一凛,慌忙屏绝杂念,凝神静听白发姑娘的讲解。
    她心神刚刚镇定下来,只听白发姑娘说道:“第一招“千奇百怪”。”说出招名之后,立即把如何出手如何闪身,又比划给她看。
    做完之后,问道:“看清楚没有?记住了吗?”
    梅香立时学做一遍,又由白发姑娘指点纠正,梅香经白发姑娘打通任、督两脉穴后,智慧绝伦,经她这纠正,即时领悟,牢牢记于心中。
    白发姑娘见她第一招学会之后,即时又说道:“第二招‘子虚乌有’。这一招变化更难测,要特别留心啊,免我白费心血。”
    梅香睁着一对星目,一瞬不瞬的注视白发姑娘比划,待她比划完后,即赶忙仿照做给白发姑娘看。
    佩珠姊妹三人,见梅香悟解力这样强,也暗暗佩服她的智慧超人。
    白发姑娘看她两招记熟之后,一口气说了下去,口若悬河的说道:“不可捉摸、太虚幻境、五色缤纷、玄之又玄、如梦如幻、若有若无、向壁虚造、迷名人轶事离惝恍。”
    她一边说,一边做手势,这八招连说代做,也不过顿饭工夫之久。
    要知这十招“迷名人轶事离幻化”掌法,招招含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微的变化,式式深奥费解,白发姑娘讲完十招后,又重新逐招演练一遍给梅香看,又指点她如何克敌,和实用的诀窍。
    白发姑娘讲完十招后,不禁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看她的神情,消耗精神不少。
    梅香贯注全神边听边跟着她演练,演完十招之后,已感到心神耗尽,疲累不堪。
    但她仍然不肯休息,还是聚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会神在思忖,一招一式慢慢照样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下去。
    白发姑娘见她这等苦学精神,心中非常满意,笑道:“你能在这片刻工夫,把这十招迷名人轶事离幻化掌法学会,你的聪明智慧,实已超人一等,休息一下吧,等会儿我和荷珠对拆一遍给你看看。”
    略微休息一会儿,白发姑娘叫道:“荷珠,你施展这十招‘迷名人轶事离幻化掌法’向我攻击吧。”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这是对拆给小妹妹看,不能存稍让之心,要尽展其能才行,不然就失了其中奇诡变化和意义。”
    荷珠笑答道:“师父,徒儿遵命。”
    白发姑娘转脸向梅香说道:“小妹妹,你留心看荷珠的攻击吧。”
    荷珠娇躯一晃,笑道:“师父,徒儿失礼啦。”说完,立即展开快速的抢攻。
    荷珠展开攻势后,只见四周都是掌影,却不见荷珠的人影,就是白发姑娘身怀绝顶武功的高手,也被逼得手忙脚乱。
    荷珠施展这十招迷名人轶事离幻化掌法,由快转慢,再由慢转快,循环应用一遍。
    梅香只看得失了神,情不自禁也跟荷珠的出手路数,绕着个一人多高的山石出掌攻击。
    白发姑娘见梅香绕着山石攻击,笑道:“荷珠,快停手,看她施展的对不对。”
    梅香施展数招后,招势愈来愈快,她竟忘记那是一个山石,她完全照着荷珠循环招式施展一遍,才停了下来。
    但看那个人多高的山石,被她掌力震的粉碎,她感到自己失态模样,也不禁好笑起来。
    白发姑娘笑道:“好啦,你以后就照着这样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吧。以你的悟性和用心,一两个月内,即有惊人的成就。”
    说完,转身向海边走去。
    梅香即忙叫道:“老前辈,就要走了吗?我薄命女想……”
    白发姑娘不等她说完,抢着说道:“别孩子气,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你转身去吧,这里的事还未了。而且你义父也还有一两套绝学,我想他一定会传授给你,后会有期。”
    梅香眼泪簌簌下落,嗫嚅说道:“老……前……辈……我……们……什么时候……才……
    能再见啦。”
    白发姑娘道:“世路崎岖,千回百转,有缘自有相见之日,你急什么?”
    梅香只见她们师徒和十几个少女先后跃上船,叫道:“老前辈,三位姊姊,你们在什么地方,我可以来看你们吗?”
    但见她们的坐船如疾矢般,向海中飘驰而去,荷珠三姊妹,都转过身子来,向梅香挥手。
    梅香呆呆地站在那儿,泪水滚滚,心中有说不出的难过,眼看她们坐船消失在茫茫海中之后,仍然依依不舍的站那出神。
    突然,一阵激浪卷来,冲击在沙滩上,飞起满天水花,溅得她满身水渍,才把她惊醒。
    她掏出绢帕,擦干脸上泪痕和水渍,才缓缓的移动娇躯,向西边的海岸走去。
    梅香奔走片刻,陡听一阵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声,她赶忙展开轻身术,循声奔驰一阵,打斗之名人轶事声,愈听愈激烈。
    娇躯陡然拔起二丈多高,直向斗场跃去,她经白发姑娘打通任、督两脉穴之后,内功何止增加一倍。
    只四五个起落,就跃到斗场,放眼一望,只见海龙帮管事邱保泰,已被对手龙陵云厚背鬼头刀伤了大腿,鲜血汩汩流出。
    邱保泰被龙陵云圈入一片刀光之中,欲退不能,还手无力,情势危险异常。
    再看整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情势,郭帮主功力比较深厚,和巫子良战个平手,其他的人都成了只能招架的状态。
    梅香眼看这种局面,娇叱一声,立即挥掌向龙陵云进击。
    她志在救人,出手就施展刚才白发姑娘传受的“迷名人轶事离幻化”掌法。
    这套掌法奇奥无比,力猛招奇,掌势出手,势如排山倒海般,直向龙陵云撞去。
    龙陵云正想施展一招“玉带围腰”,把邱保泰劈死当场,他心念刚动,猛觉凌厉掌风袭来。
    立即收招撤势,跃身横跨五步,放跟一望。见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老人的爱徒,叫道:“梅香!
    你……”
    你什么?还没有说出口,梅香第二招又自攻到,这一招比上一招掌劲更加威猛,掌风如怒涛裂岸,呼啸逼来。
    梅香刚才一招,怕掌风波及邱保秦,她只用五成力量,当下龙陵云跃开后,已无顾忌了,掌势出手时,暗加三成功力。
    龙陵云见梅香疯了似的,竟向自己挥掌攻击,猛的一咬牙,掌风袭到,不但不闪避,反而挥刀迎上。
    梅香冷笑一声,道:“找死!”倏的跃身一掌,但见她人影一晃,并未见她出手,但闻“砰”的一声,龙凌云被猛烈的掌风,震飞两丈高,落地身亡。
    龙陵云、陵川、陵居二兄弟,眼看族兄被梅香掌力震死,不禁怒火冲顶,都舍弃海龙帮的兄弟,一齐向她围攻。
    梅香成竹在胸,只是格格娇笑,她有心试试这套刚才学的“迷名人轶事离幻化”掌法的威力,正好拿他们来作为试验。
    她见三人举兵刃一齐猛袭而来,立即展开这套奇诡的掌势,这一施展开来,但见周围丈余内,尽是逼人的掌风。
    三个魔崽子但见她的娇躯一晃之后,却没有再见她的人影,只觉劲风袭体。
    梅香有意把这套诡异的掌法,重新演练一番,出手并不重,只用四五成力量,把三人圈入掌风之中。
    她一路演练下来,把三人扰的晕头转向,连递招的机会都没有,只气得三人眼冒金星,哇哇大叫。
    龙陵川大喝一声,道:“这小婊名人轶事子屹里爬外,我们用暗青子对付她。”
    这时,梅香已把这套掌法演完,但觉威力无比,只高兴得心花怒放,蓦听龙陵川骂她小婊名人轶事子,不禁怒火,大喝一声,猛的一掌推出。出。
    但见龙陵川的身子,好像断线纸鸢,飞向半空,落下地不说一个龙陵川,就是十个八个,也没有命了。
    陵霄,陵居眼看族兄又死在她的掌风下,哪还敢恋战,双双翻身向峰上疾逃。
    梅香娇叱一声,道:“峰顶没有你们的家啦,还想往那里逃,让我打发你们回老家去吧。”
    说完,一提气,身子凌空拔起,直向两人头顶飞去,身悬空中,两臂一张,右击陵霄,左击陵居。
    她身法快的出奇,又是悬空飞击,两人哪里闪避得及,只觉一股猛烈劲风当头罩下。
    但见两人身子向下一矮,两颗头颅裂子开来,鲜血冲起很高,扑地了帐。
    巫了良眼看梅香反戈相向,而且看她出手招式诡奇,举手投足之间,就把四人震死,心中惊愕万分。
    他人比较狡猾,眼看情势不利,猛攻一招,把郭帮主逼退五步,身子猛的跃起,向海中船上扑去。
    脚踏船上,突然一招“飞钹撞钟”,把两个看守船只的水手,逼落海中,运起双桨,疾矢一般向海上驶去。
    巫子良这动作快的出奇,待郭帮主惊觉命人追赶时,他的坐船已离海岸很远。
    梅香展开奇异的掌法,震毙龙家四兄弟后,巫子良潜逃,余下的几个魔头崽子,斗志全失。
    只片刻之间,就把这激烈的战斗解决,贼崽子本来是要把看守船只的人消灭,把船只全部焚毁,断绝群雄归路工具,纵然困不住群雄,凭驼龙岛的机关陷阱,和群雄周旋,就是硬拚不过,也要把群雄拖得身疲力尽,束手被擒。
    郭帮主已和他们拚了很久时间了,眼看就要全部覆灭,却没有料到梅香会在这危急当头赶来支援。
    放眼一扫全场,帮内的弟子,死了九人,伤的却有十四人之多,但伤的都不太重,裹伤敷药后,即不妨事了。
    贼人死的较多,伤的只有四人,逃走巫子良,他看了一阵之后,才拱手向梅香说道:
    “小姑娘,不是你及时赶来抢救,海龙帮就全遭瓦解啦,这种云情高谊,叫老朽如何报答?”
    梅香还了一礼,笑道:“帮主别这么说啦,魔头们不是单独找你们的,这乃是整个武林的劫运,大家都是唇齿相依,又何必客气啊?”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贵帮伤亡这么多人,怎么办呢?”
    郭帮主带着沉重的心情,说道:“我们海龙帮过去所吃的亏,损失何止如此,这算不了什么。但不知桑大侠他们怎么样了?”
    梅香立即把经过情形,很详细地向郭帮主说了一遍,并告诉他不久就会转来。
    郭帮主听了突然仰脸大笑一阵后,道:“我们积压在心中的一股怨气,今天算吐出来了啊。”
    在场没有受伤的海龙帮兄弟,个个喜形于色,就是受了伤的人,也觉全身痛苦消失。
    郭帮主立即吩咐没有负伤的弟子,道:“兄弟们快把死亡和受伤的弟兄,抬到船上去。”
    梅香对郭帮主说了一些话后,又集中精神,用心揣摩这十招“迷名人轶事离幻化”字法,只见她着魔似的,一会儿笑,一会儿自动地跃起来,发掌向地下猛劈。
    周而复始,循环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郭帮主见多识广,知她在用心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掌法,不便惊扰她,只站在一旁呆看。
    再说群雄见白发姑娘走了之后,即由张文龙导引,由地道穿出驼龙峰。但见那些毛猴子,川流不息在搬运木柴干草,向七姓宗祠周围投去。
    这些不知人事的畜生,既然没有阻扰群雄,他们也不愿招惹猴子。
    张文龙带领群雄,先把“英雄馆”和“武艺第”,两处机关破坏之后,说道:“这驼龙岛机关总枢纽,设在北边那座阁楼上,先把要紧的地方摧毁后,危险性就减少很多啦。”
    岳凤坤突然说道:“这个任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我去做吧。”
    一叶道人睁着如电的巨目,望着他好久也没有说话,他心中感觉两难,答应他吧,又怕他势单力薄,任务难得达成。不答应吧,又觉自己脸上无光,更不好意思请别的高手从旁协助。
    清云、白云两位道人,阅人甚多,一看一叶道人的脸色,立即知道他的心意,清云抢前一步,合掌说道:“道兄,我们兄弟去协助令徒如何?”
    一叶道人笑道:“我怕劣徒功力不济,所以不敢答应他前去,既然两位同去,那是最好不过。”
    岳凤坤向师父躬身一揖,即转身和清云、白云两位道人,向北面阁楼跃去。
    这座阁楼昨夜俞小侠从屋脊跃过时,倒有不少高手埋伏在那里指挥。
    这时,见大部机关,都遭人损毁,而且群雄也脱困出来,大势已去,埋伏在阁楼的高手,已奉岛主的命令撤退。
    三人驰到阁楼一看,静悄悄的连鬼影子也没有一个,三人上了阁楼,挥动手上宝剑,不论桌子凳子板壁布设,劈它个乱七八槽。
    岳凤坤劈了一阵,突然停手,忖道:“这座阁楼,至少也有四五层,我们这样的劈法,就是毁到明天,也不能把它全部破坏,何不放把火烧了省事。”
    心念一动,立即向武当派两位道人笑道:“老前辈,这座阁楼很高,机关枢纽在什么地方,刚才又忘记向张老前辈问明白,我们这样乱劈一通,到明天也不会完全破坏,干脆放把火烧了它吧。”
    清云、白云师兄弟听岳凤坤这样说,办法到是不错,但他们师兄弟,都是名播武林的侠义高手,要他们来放火烧房子,确实有点作难,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答复岳凤坤。
    岳凤坤见他们兄弟,这种猫哭老鼠的假慈悲,不禁大怒,不管他们同意不同意,探手入怀,掏出火折子,拾起劈碎木屑,堆了一大堆在墙壁边,一晃火折子即时引燃。
    白云师兄弟见岳凤坤满脸骄傲神色,说干就干,心中也大感不快。
    但他们两人,武功比较深厚,涵养较深,纵然对岳凤坤的作为不满,却没有形诸于色。
    青云淡淡一笑,道:“岳小侠,这样做到是一个省事省时的好办法,这却用不着我们兄弟帮忙啦,我们先走一步了。”
    说完,也不等岳凤坤回话,即转身向外面跃去。
    岳凤坤冷哼一声,道:“武当派也没有什么了不起,谁请了你们来帮忙。”
    青云听他这么说,心中也冒火起来,突然把窜起的势子稳住,转脸向岳凤坤望去。
    正想开口质问岳凤坤,白云伸手一拉师兄,立即闪身向外跃去,疾奔十几丈远后,才松了手道:“师兄,何必同这种桀骛不驯之辈生气?”
    岳凤坤见白云停身转脸,立即挺身站起,正想喝问。见青云把他拉走,只好把说到口边的话,又咽了下去,转眼一看火势着了起来,他把劈碎的木屑,统统向火堆扔去。
    片刻之间,火势就扩大起来,赶忙纵身阁楼外,仍然站在那儿,一瞬不瞬,注视火势蔓延。
    蓦地,身后响起一声娇笑,道:“岳大侠,你一个人站在这里看什么?”岳凤坤倏然转身,放眼一望,只见齐瑛、齐娟姊妹,双双站在他的身后,笑道:“我在放火烧楼。”
    齐瑛姑娘长长叹息一声道:“这座阁楼,放火烧了也好。”
    岳凤坤道:“你们姊妹是奉命到阁楼上来埋伏的吗?”
    齐瑛两只大眼睛一眨一眨,情不自禁的流下来两行热泪,说道:“我们姊妹,早就料定有这么一天,现在眼看苦心经营的一点基业,都完啦,还埋伏什么?”
    岳凤坤道:“你们这里,并没有损失什么,倒是我们来的人快要变成你们岛上孤魂野鬼啦。”
    齐娟道:“你们被围七姓宗祠,我们姊妹急死啦,有心冒险去把你们放出,可是不知道机关操纵所在。”
    这时,阁楼上火势已熊熊燃了起来,只见烟火蔽空,劈啪之名人轶事声不绝于耳。
    岳凤坤见火势燃开来后,就是有人赶来抢救,也无法把火势扑灭,眼看任务已经达成,拱手向两个姑娘说道:“得罪啦。”
    说完,倏的转身向前面疾驰。
    齐娟身躯猛的拔起,跃到岳凤坤的身前,横身挡住,娇笑道:“你急什么?我姊姊还有话和你说。”
    岳凤坤见她横身拦住,心中有点怒火,狠狠说道:“昨夜不是把话都说尽了吗,还有什么好说的?”
    齐娟笑道:“昨夜是昨夜的话,今天是今天的话,话怎能说的尽呢?”
    岳凤坤想蓦然发作,两臂已暗运上真力,正欲出手,齐瑛已跃身赶来,笑道:“岳大侠,我妹妹看你要走,心情太急了一些儿,请不要见怪吧。”
    岳凤坤听她这么一说,强自克住心中怒火,把暗运功力的掌势,又缓缓的散了,说道:
    “你们姊妹找我,究竟是什么事情,请说吧。”
    齐瑛道:“耽误一点时间可以吗?”
    岳凤坤略一沉思,点点头,道:“可以。”
    齐瑛道:“这里说话不便,既然耽误一会儿没关系,就请随我来吧。”
    说完,立即转身向左边树林中走去。
    岳凤坤见她向林中走去,心中却有点犹豫起来,眼睛望着齐瑛的背影,两脚却没移动。
    这时,齐娟仍然站在岳凤坤身侧,见他犹豫不决,笑道:“你不是答应我姊姊了,怎么不跟着走啊。”
    岳凤坤想了想,立即展开身形,向树林中跃去。
    走入树林,略一张望,只见齐瑛满脸泪痕的坐在那里,岳凤坤走近她的身前,问道:
    “齐姑娘,你为什么哭啦。”
    齐瑛忙站起娇躯,道:“我以为我们这一对薄命姊妹,请你来谈几句话,都请不动,感到身世的悲怜,无形之中就流泪了。”
    岳凤坤道:“我这不是来了吗?有什么话快说吧。”
    齐瑛道:“委屈在地下坐片刻好吗?”
    岳凤坤从来也没有将就过人,见她们姊妹啼啼哭哭,只有唯命是听了,立即盘腿坐下。
    齐家姊妹见他坐下,也挨着他的肩膀坐下,齐瑛道:“我们这驼龙岛,是世外桃园,我父亲和义叔们,大半生经营得来的一片绵绣基业,因一念之差,想做什么武林盟主,称雄江湖,把它毁于一旦,我姊妹并不伤心,但伤心的是多少无辜的生命,死于非命。”
    岳凤坤道:“名利乃人之所欲,尤其我们武林中人,终身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武功,当然是想扬名江湖,领袖武林,若凭已之功力,威震江湖,也无可厚非。但令尊所欲争霸武林,并不是凭已之武功,技压群雄,乃是用卑鄙的手段,想把武林各门各派,个别击杀,势必要引起武林中人的公愤,咎由自取,罪有应得,当然怨不了人。”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你姊妹约我到这里,就是谈这件事吗?”
    齐瑛道:“这事有什么值得谈,不过顺便一提罢了。”
    岳凤坤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之事,干脆直截了当地说,不要转弯抹角,我能做到的事,当援你们一臂,做不到的就是要我的命,也没有办法。”
    齐娟说道:“我们姊妹从今以后,再也不能在这岛上居住了。”
    岳凤坤吃了一惊,疑惑地问道:“你们姊妹究竟是为了什么事,不能在岛上居住了啊。”
    齐娟道:“还不是为了你。”
    岳凤坤剑眉一扬,道:“昨夜的事,泄露了吗”
    齐瑛点点头,道:“不错,正是为了引你上峰顶的事,被查出来了。”
    岳凤坤略一沉思,道:“你们姊妹打算怎么办?”
    齐瑛道:“我们姊妹想请你帮忙,带我们到中原去,找一处深山古刹,我姊妹诚心忏悔,不知你能否帮这个忙。”
    岳凤坤仰脸望着树梢,略一琢磨,道:“这倒不是难事,我还可以从权。”说此,微微一停,道:”你们既然下了决心离开这里,就赶快去准备,先到西边海岸等候,我去向我师父禀告一声。”
    齐瑛道:“谢谢你啦,我们没有什么准备,你去罢,我们立时就走。”
    岳凤坤道:“好,就这样决定。”说完,即挺身站起,向两个姑娘望了一眼,立时转身向前面纵去。
    片刻之间,就驰到刚才群雄立身之处,稳定身形,放眼一望,哪里还有群雄影子。
    突然一声哈哈大笑,由左边传来,他听这大笑声,已听出是北山疯子的狂笑。
    他立即拔腿循声奔去,约莫还离斗场十几丈远,忽闻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互震。
    金铁互震声未落,又是一声长笑,道:“我酒疯子生平之中,尚未遇到过这等敌手,打得真够过隐,来,来!我们再硬接几招。”
    猛的抡起打狗棒,一招“泰山压顶”,向对手当头击下。
    对手正是百姓庄主惊天龙鲍雄飞,他是西北道上的绿林魁首,身负绝学,因结仇过多,在西北无法立足,才潜逃海外,投身驼龙岛。
    在二个月之前,奉驼龙岛主之命,和副庄主祝秋黄,远赴疏勒重礼邀请东方兆雄,联盟夺取武林盟主。
    鲍雄飞恰好由东北返来,他在海上就望到峰顶,烟火冲天,以为峰顶失火,但他走上峰顶,秘道一个人也没有,而且面目全非,不知发生什么大事。
    这时,张文龙带领群雄,一路搜索过来,一连走了四个庄子,不但庄主副庄主不在,连年青汉都没有一个,尽是一些妇孺在家。
    正好搜至百姓庄和惊天龙相碰,三言两语,就动起手来,北山疯子曾经找过他好几次,都未找到,这一见面,那还有什么客气可讲。
    惊天龙手上也是重兵刃,纯铁杖,两人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上手,就是硬打硬接。
    两杖相触一起,竟是半斤八两,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惊天龙大喝一声,道:“彼此,彼此。”纯铁杖“横挺栋梁”,又硬接一招。
    北山疯子嚎啸一声,变招横击,一招“横扫千军”拦腰猛扫。
    鲍雄飞横里一挡,又是一招硬封,这一招硬接之后,各自退三步,惊天龙背上还背着一个包裹,手臂一抬,把背上包袱解下,就势向祝秋黄抛去,仍然抢杖疾上。
    北山疯子移过背上酒葫芦,咕噜!咕噜!喝了两口酒,也挥棒迎上,两人立即展开快捷地抢攻。
    片刻之间,只见杖风飒飒,棒影翻飞,两人打的异常激烈。
    在场之人虽都是久历江湖的高手,但也很少见过这等激猛之打法,均疑观看两人的激战。
    惊天龙杷包袱抛去,正好从俞小侠眼前飞过,人猛的一掌向包袱击去。
    包袱被劲猛的掌力,震向半空,散了开来,包袱内的衣服等物,飘的满天都是。
    包袱内有一封信,正好飘落在八臂神乞身前,放眼一望,只见信封写着,敬烦带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齐元放岛主启。
    祝秋黄见俞小侠把包袱震飞,不禁怒火冲天,大喝一声,立即挥掌向俞小侠攻出。
    俞小侠冷笑一声,道:“好雄浑的掌力。”说完,立即挥掌硬接。
    两掌接实,丈余内激荡起逼人的劲风。
    俞剑英接下一掌后,站在原地,纹风未动,祝秋黄却被当场震退三步,但觉血动气浮。
    他一眼看见东北魔君写给岛主的信,落在八臂神乞面前,恐怕落入他人之手,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势,即忙跃身去抢信封。
    桑逸尘刚把信封拾了起来,但见祝秋黄猛扑过来,抢夺他手上的信封,大喝一声,道:
    “你想找死。”说话中,右手一挥。
    虽然只是随便一挥,但掌力仍威猛绝伦,只见掌势一扬,祝秋黄的身躯,被震出两丈多远仰翻地下,这一辈子也站不起来了。
    桑逸尘打开信封,抽了信笺,仔细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元放兄:
    承蒙您看得起我这冷冻已久的西北东方某人,真是平生的荣幸,夺取武林盟主一事,弟蓄意筹谋已久,但略一衡量,以我们这几人之力量,恐非中原各门各派的对手,在两月之前已着手邀请能手了,可是各人都因私事未了,不能即刻就道,此事宜缓不宜急,准在明年九月初一日在郑州聚齐,明攻偷袭,到时再商量。
    东方兆雄谨覆
    他看完这封信后,剑眉一扬,暗道:“这老魔头竟然还没有死,看来这场浩劫,不是随便可了啊。”
    这时,北山疯子和惊天龙已打到存亡须臾的紧要阶段,各展平生所学,奇招互出。
    南山叟笑道:“疯子伙计,打得不能太久,有误正事,我来帮你两招试试吧。”
    北山疯子怒喝道:“谁要你管我们的闲事,你们去做你们的事,我疯子绝不要任何人帮忙,哪个出手扰散我们这一场拚死场合,疯子就和谁拚命。”
    群雄虽然都想急着去搜寻七魔,但看他们两人这等罕闻罕见的猛斗,也不好即时离开,更不便插手相助,只好凝神观战。
    他们这一阵猛搏,已经有半个时辰之久,至少互递了五百招以上,两人的衣履,都被湿透。
    但见北山疯子,一头蓬乱的头发,报报竖起,筋肉内陷,只余皮骨,脚动地陷。
    惊天龙一张大麻脸,由红变白,由白变青,咬牙切齿,呼气有声。
    先才是彼此快打快攻,愈来愈慢,两手抡杖棒,睁着一对巨目,彼此互相注视,绕着场子打旋。
    惊天龙转到祝秋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身前时,但见他直挺地躺在地下,不用说已经了帐。
    而且拚斗了这么久,也没有见岛上的人来增援,想此,不觉心慌,一个失神,吃北山疯子扫中一棒,右腿被扫折断,当场栽倒。
    北山疯子趁势再抡一棒,鲍雄飞脑袋开了花,脑汁四溅,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惨死。
    桑逸尘摇着一头乱发,道:“这人若走上正路,倒能创出一番事业来。”
    一叶道人笑道:“老叫化,别说空话啦,办正事要紧。”
    桑逸尘仰脸长笑一声后,道:“老杂毛,这一战收获不小,请你看看这战利品吧。”
    说完,把东方兆雄写给齐元放的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他看。
    一叶道人微微笑道:“恐怕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吧。”
    张文龙看这里事情已了,立即带引群雄搜杀七魔,把驼龙岛寻遍了,也没有见着七魔等人的影子。
    桑逸尘仰脸望天,略一沉思,问道:“张兄,恐怕魔头跑啦,下海边的暗道在哪里?快带我们去吧。”
    张文龙道:“随我来吧。”说完,即展开身形,向地道跃去。
    循着暗道直向海边疾驰,到达海边一看,但见北面靠海处,有一个很大的船坞,可以容一百只船。
    这时,连半只船也没有,放眼向海中一望,只隐隐约约看到无数的船只疾驶而去。
    桑逸尘道:“魔头当真跑啦。”
    一叶道人道:“走,快转回去驾船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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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回穷追猛打
    群雄见魔头率领岛上年轻壮汉,驾船向海中驶去,慌忙向西海岸疾驰。
    到达抢登海岸停船之处,但见两只船载满了死人,一只船是负伤的海龙帮兄弟。
    桑逸尘剑眉一扬,道:“郭兄,这是怎么一回事?”
    郭帮主当下把魔头派人来烧船,一场激斗,幸好梅香及时赶到支援,简单扼要的说了一遍。
    桑逸尘点点头,放眼一望梅香,但见她仍在那儿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掌法,叫道:“梅儿,快上船,魔头逃啦,我们要尽最快的速度追去。”
    他这话好象是叫梅香,又好似吩咐群雄,八臂神乞话未落,群雄都已纷纷跃上船。
    郭帮主正要命令兄弟启锚之际,突然有两个少年,向海边疾奔而来。
    岳凤坤一眼就认出是齐瑛姊妹,当即向恩师禀告。一叶道人道:“叫她们上来吧。”
    岳凤坤向两人招手,说道:“齐瑛,快上船来,我们马上就要开船啦。”
    郭帮主见桑逸尘这等紧张神色,来不及问详细情形,眼看群雄都上了船,这才问道:
    “桑兄,船往哪里驶?”
    桑逸尘道:“向北面海上驶去,要快。”
    海龙帮的水手们,个个动手敏捷,启锚之后,扶住船头,猛力一推,人跟着一跃上船。
    船一离沙滩,立时拨动双桨,有如疾矢一般,绕着驼龙岛,向北边海面转去。
    刚驶出数箭之地,突闻俞剑英叫道“云姐姐,白猿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师兄。”
    紫云猛的吃下一惊,道:“哟!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师兄在哪里呀?”
    俞剑英伸手一指,道:“云姐姐,你看那船上不是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师兄吗?”
    桑逸尘和二女等人,都顺着剑英手指方向望去,但见远远的海面上,飘着无数的船只,向吴川岸边驶去。
    船上载的都是毛猴子,白猿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站在船头,一身雪白,最是扎眼,是以一望就看出是灵猿。
    桑逸尘看了一阵,道:“那个怪老婆子,把毛猴子都招去啦。”
    群雄的船只,转到北边海面,放眼一扫视,哪还有魔头船队的影子。
    一叶道人向郭帮主问道:“郭兄,向正北方驶去,有岛屿吗?”
    郭帮主道:“直向正前面驶去,正是陷空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老怪的巢穴。”
    一叶道人听了,心中很觉疑惑,暗道:“七魔未必是投奔陷空岛去吧?”
    想至此,急忙向桑逸尘招呼,道:“老叫化,郭帮主说,前面正是老妖怪的巢穴,是不是七魔投靠陷空岛去啦?”
    桑逸尘道:“七魔很狡猾,究竟是乱人耳目,还是投奔陷空岛很难说。”
    梅香道:“陷空岛地方虽然不小,但是一片荒地,而且房屋也很少,驼龙岛这么多的人,绝对容纳不下。”
    桑逸尘问道:“陷空岛有陷阱设施没有?”
    梅香道:“伏桩、暗卡却是没有,不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老人的居处也很险要。”
    桑逸尘听梅香把陷空岛的大略形势说出之后,暗道:“魔头绝不是投奔陷空岛,一定另外还有秘密魔窟。”
    这时,数十只船在海上疾驰,只听一片哗啦、哗啦,木桨划水的声音,浆划动海水,溅起无数的水点,美观极了。
    海上虽然有微微波浪,但阻不住群雄船只前进,疾行片刻,眼光所及只见一个很大的黑点,好像浮在海中的一只大海龟。
    愈前进那黑点也愈大,已可以看出那是一个小小岛屿,岛上树木葱翠,和浩瀚的蓝色海水相映,而蔚成美丽的美景。
    桑逸尘转脸望了梅香一眼,问道:“前面就是陷空岛吗?”
    梅香点点头,道:“是的。”说此,微微一停,又道:“义父,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老人在岛上,你老人家可以饶他不死吗?”
    桑逸尘大笑一声,道:“梅儿,你是不是想替老妖怪说情?”
    梅香点点头笑道:“梅儿但觉他对我有三年养育之恩,不忍心看他溅血当场。”
    桑逸尘点点头,笑道:“梅儿,你有一颗这么善良的心,确实难能可贵,义父成全你就是。”
    话声甫落,他们的坐船,已经靠了岸,梅香当先向岛上跃去。
    桑逸尘、俞剑英及二女,紧随身后纵上岸。
    他们刚着陆不久,群雄也先后跃了上来,桑逸尘仍然吩咐郭帮主等人,在海边等候。
    梅香见群雄都上了岸后,笑道:“义父,我先走引路好吗?”
    桑逸尘笑道:“当然是由你先走带路啦,难道还想讲客气,让老叫化走前头吗?”
    梅香轻车熟路,疾驰起来非常快捷,只见她循着上山崎岖山径,左转右弯。
    约莫了走了一盏热茶时间,道路更窄,有些地方已被野草,把山路盖没,梅香仍然踏草前进。
    海岛的气候很好,虽然初春季节,岛上已是百花齐放,一片锦绣,繁华耀眼,香气极是浓郁。
    再向上攀登,山势更险,有些地方简直无路可行,若不是会轻身术,势难攀登峰顶。
    陷空岛虽然是孤拔独峰,但也挺雄伟,景物如画,轻轻海风,徐徐拂面而过,群雄心旷神怡。
    不到一个时辰,已登峰顶,这个孤峰峥颠,只有十几亩大小,四周都是原始森林,地势较高,中间却是一片平地,修竹古松棋布。
    由树荫中隐隐约约,看出有数间茅屋,梅香站在峰颠,放眼一望,与以往并没有两样,立即纵身向林中跃去。
    刚奔至离茅屋约三四丈远之处,突然由树林中,闪出来八个大汉,挡住群雄去路。
    但见这八个大汉,都是一色的紧身劲装,背插兵刃。个个怒形于色,跃出来时,身法都很快捷。
    梅香见是巡岛八豹,笑道:“师兄,你们好吗?”
    黑豹子冯河清大喝一声道:“不要脸的臭婊名人轶事子,吃里扒外,谁是你的师兄?”
    俞剑英一跃上前,怒道:“你这人真不识抬举,人家恭恭敬敬的向你问好,你竟把不堪入耳的话,都骂出口来,你想找死是也不是?”
    花豹子颜时秋反手拔下背上厚背单刀,怒喝道:“你是什么东西,竟多嘴管我们的事,我倒要讨教几招绝学试试。”
    俞剑英冷笑一声后,道:“我是甚么东西,你不配问,要想动手打架,我舍命奉陪就是。”
    花豹子大喝一声,猛的一招“回风拂柳”,斜肩劈下。
    俞剑英右脚后退半步,惊虹剑趁势一招“迎风斩草”,剑势出手,光如匹练绕体,直削颜时秋握刀右腕。
    颜时秋眼看自己招势劈空,寒光袭到手腕,疾的收招缩身,避过凌厉的剑势,就势一招“浪卷流沙”,疾扫双腿。
    俞剑英大喝一声:”好刀法。”拔身跃起,凌空扑击,但见万点寒星,当头罩下。
    梅香突然大叫一声道:“英哥哥,别伤他。”
    俞剑英听梅香这一叫,把劈下的剑势疾然撤回,身子拔起向颜时秋身后落去。
    桑逸尘道:“老叫化看在梅香和你们有点师门关系,也不愿多为难你们,赶快去叫你们的师父出来。”
    黑豹子冷笑一声,道:“我们不买你这点人情,我们师父也不愿和你们见面,你们想怎么施为,悉听尊便。”
    桑逸尘大喝一声道:“你们刚才已看到他两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的情形,想想看是不是我们的敌手。”
    独眼豹赵品三冷笑一声,道:“大丈夫可杀不可辱,我们虽然自知不是各位的敌手,但也不能让已经受伤很重的授业恩师,死在你们的掌下。”
    黔南一毒早就有点不耐了,大笑一声,道:“桑兄,别和他们-嗦,时间宝贵。”
    群雄正想抢攻过去,突闻一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森森的狂啸,声音凄惨至极。
    啸声甫落,但见一条人影,疾射而来,瞬息之间,就落到群雄身处。
    群雄多半都认识来人,正是陷空岛岛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老怪杜一光。
    杜一光看见梅香,不禁怒火万丈,大喝一声,道:“好没良心的东西,我苦心孤诣地教养你三年,一点情份不说,竟敢引导他们来追击我。”
    说话中,右手一扬,呼的一掌,直向梅香劈来。
    杜一光虽然负伤很重,但他功力深厚,经服药调息后伤势已无大碍,掌力仍然强猛,掌势出手,劲风呼啸,威势如巨浪排空一般撞来。
    桑逸尘正想挥掌护卫,但见梅香右手微抬,硬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老怪猛烈的一掌接下。
    杜一光这一掌,已用上六成劲力,以梅香平时的功力来说,这一掌击上,必死无疑。
    群雄也暗暗惊心,玉玲更是惊的失声大叫道:“哟!梅香……”
    她话没有说出口,只听梅香娇笑,道:“你老人家火气怎么这样大,梅香若不讲恩义,也不会来了,见面也不问青红皂白,就对我下毒手,如果这一掌把我劈死,不说你的一条命救不到,陷空岛的一草一木,也不会留下。”
    玉玲睁眼一望,只见梅香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若无其事,轻轻拉了剑英一把,低声问道:“英弟弟,你看梅香接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老怪猛烈的一掌后,竟然没有一点事,这丫头这些日子,有了什么奇遇不成?”
    俞剑英也很疑惑答道:“真有点怪门道,我看她的内家真力,好像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老怪还要略高一筹。”
    紫云道:“是不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老怪负伤后,功力大减?”
    俞剑英摇摇头道:“云姊姊,你刚才没有注意看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老怪挥出掌势,力道威猛无比。”
    紫云听他这一说,心中非常不好受,轻轻叹息一声,侧转脸不再言语。
    桑逸尘看梅香那娇小的身躯,竟能硬接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老怪猛力的一击,心中也大感惊骇。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老怪见梅香硬接了自己一掌,更是惊骇地不可思议了,暗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啦,我纵然负了伤,以她的功力而言,绝难接下我这威猛的一击。”
    一叶道人蓦地跃身上前,合掌说道:“老妖怪,我们两人的架,还没有打完,怎么就偷跑啦,来!来!来!我们再好好打一场吧。”
    杜一光冷哼一声道:“乘人之危,赶尽杀绝,也称不得什么侠义道,你老杂毛捡我杜某人的便宜,我舍命奉陪就是。”
    一叶道人笑道:“据你这么说,是要等你把伤疗好后,再和我决斗是吗?”
    杜一光道:“你若不怕死,就等我一年,我决定准期到衡山找你老杂毛算帐,若你怕死,就立即动手,我也舍命陪君子。”
    梅香不等一叶道人开口说话,抢先说道:“你老人家别作此想,还是安安静静在这山青水秀的岛上安享余年吧。”
    杜一光怒道:“好啊,你这丫头,竟敢教训起我来了,我今天不把你劈死掌下,我也不为人了。”
    梅香格格娇笑,道:“我奉劝你老人家,完全是一片好意,不说一年,就十年八年也报不了仇,夺不到武林盟主。”
    杜一光陡然一扬双眉,怒喝-声道:“不管我能不能报仇,先把你这无情无义的丫头劈死再说。”
    说完,说完,双掌运足全身真力,平胸推出。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老怪已怒火冲顶,恨不得一掌把梅香劈死,以泄心头怒火。
    这一击乃是他生平功力所聚,威势确实惊人,掌势出手,掌风飒飒,如万马奔腾,激猛撞到。
    梅香不闪不避,双掌一扬,竟又硬接了他一招。
    这一掌硬接之后,两人各自后退三步,梅香运气一试,全身穴道畅通无阻。
    桑逸尘欺身梅香身前,问道:“梅儿,你受伤投有?”梅香摇摇头道:“义父,你老人家放心,他伤不了我。”
    杜一光见梅香一连接下他猛烈的两招,心中也感到奇怪,暗道:“难道我受伤后,功力消失了吗?”
    心念及此,暗中运气一试,虽然没有受伤以前那样舒畅,但功力也不致相差得如此之甚。
    梅香又是格格娇笑,道:“你老人家若肯听我规劝,还可好好享受下晚年的生活,但要肆意孤行,那就只有受苦。”
    杜一光怒喝道:“丫头,你是不是仗着他们的威势,想来凌辱我?”
    梅香笑道:“我还不至如此,你老人家坐井观天,却不知天下之大,闭门造车,却不知武林高手之多。”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我不是挖苦你老人家,实在是因为你老人家,对我有三年教养之恩,以你老人家的武功,不说胜不过中原高手,做不了盟主,就是想战胜我,也不是易事。”
    杜一光道:“你以为能接下两招,就自骄起来了,是也不是?”
    梅香笑道:“不说两招,就是一百招,也敢硬架硬接,不信的话,我和你老人家,打下赌再打吧。”
    杜一光仰脸大笑一阵后,道:“好啊,想不到徒弟和师父打赌决斗起来了。”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打什么赌,你说吧,我是你的师父,你说得出,我接得下。”
    梅香毫无考虑地说道:“以接你老人家多少招为限。”
    杜一光冷哼一声道:“我虽然没有要你行拜师之礼,但我教过你不少时间的武功,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份,要我攻你多少招,我纵是无能之师父,也不用这样做,你能和我对拆十招不败,我一切听你的就是。”
    梅香笑道:“你老人家既然这样看得起晚辈,我也不便违拗,晚辈若能支持十招不败,就请取消向各位报仇和联手夺取武林盟主之心,安安静静地在这岛上享受晚年生活,这个老人家能接受吗?”
    杜一光仰脸一阵长笑后,道:“你能和我对拆十招不败,我不但不向各位寻仇,不插手江湖是非恩怨,并且约束我门下弟子,永不履中原一步,绝不做一件昧良心之事,从此洗手埋名荒岛,过自耕自食的生活。”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你十招之内败在我手下,又如何说法?”
    梅香笑道:“晚辈若不幸败在你老人家手下,我在这孤岛上,陪伴你老人家终身,行吗?”
    话声甫落,玉玲抢前一步,慌忙抢着说道:“梅香,武林之中打赌,不是儿戏的事啊,以你的功力,怎么能和他打这样的赌呢?由英哥哥代你和他对拆十招吧。”
    桑逸尘看梅香刚才接下他两招之后,功力并不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老怪之下,而且梅香能支持十招不败,可以不流血不造杀孽,能把不可一世的老妖怪约束,倒也是一件睿智之举,万一梅香败在他的手下,干脆就把他击杀,也不是一个难事,所以他把梅香和他打赌之事,视若无闻。
    这时,心中虽感焦急的还是俞剑英,虽然知道梅香身形灵巧,但要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老怪对拆十招,以梅香的功力来说,那是绝不可能之事。
    他本想挺身出来,代替梅香出手,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老妖怪对拆,但他又怕二女生气。
    玉玲这样一说,俞剑英急忙跃上前,笑道:“梅香,还是让我和他对拆十招吧。”
    梅香笑道:“谢谢你们的关心,你和他对拆,胜负他都不能作数,这是我和他打赌,应该由我和他对拆。”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老怪大喝一声,道:“这场赌名人轶事博,我杜一光占便宜啦,你就进招吧。”
    梅香转脸向八臂神乞笑道:“义父,请你给我们记住招式。”
    说完,又是一声娇笑,立即展开白发姑娘传授她的“迷名人轶事离幻化”掌法,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老怪抢攻。
    娇躯一晃,疾施一招“干奇百怪”,未见他怎样作势,却见掌力带着劲风撞到。
    杜一光吃了一惊,暗道:“这丫头从哪儿学来这等凌厉的掌法,在场两个怪杰的掌法,我都讨教过,看她出手掌式,和老叫化的路道并不同啊。”
    一边思念,一边出手封架,立施一招“挥尘清谈”,卷起一阵猛烈的掌风,迎向激猛撞到掌力。
    但掌力微微一接触,梅香的身形跃起闪到杜一光的左侧,又是一招“子虚乌有”,猛击过去。
    杜一光手势还未撤回,又觉劲猛的掌风,从左方速疾撞来,急速向右横跨五步。
    脚尖刚着地,猛觉掌风又从身后袭到,任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老见识广博,经验丰富,功力雄浑,对这等迷名人轶事离幻化,奇奥莫测,如影随身的袭击,也感束手无策。
    葺觉掌风接近背后,眼看旋身封架,已自不及,藉脚尖在地下微点之力,庞大的身躯,又向前跃去。
    俞剑英和二女,见梅香展开攻势后,招势奇异难测,而且劲道又猛,心中非常奇怪,倒不知她这套诡谲的掌法,是从何处学来。
    不说他们三人看不出梅香掌法路道,就是当今两个怪杰,也看不明白这套奇奥掌法,出自何门何派。
    梅香连攻三招,就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老怪逼得手忙脚乱,不说出手还招,只顾闪避,也好像有点闪避不开的样子。
    杜一光刚落地站稳身形,梅香又在他的眼前笑道:“我攻了你老人家三招啦,你只还了一招,算不算对拆啊。”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老怪,连声说道:“当然算,当然算。”说完,猛的一招“怒劈华山”呼的一声击出。
    这一掌是怒极而发,掌势出手,劲风呼啸,威势如巨浪排空一般,激荡起一股旋风,震得枝飞叶落。
    但见梅香娇躯一晃,未看清楚如何闪身,人却到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老怪的身后,娇笑一声道:“你老人家,暗运这样大的劲力,不怕伤势恶化吗?”
    玉玲和剑英在她未动手之前,异常替她担心,看她几招打下来,不但不会落败,反而胜券在握,心中暗暗高兴。
    杜一光被她这两句话一逼,只气得怒火万丈,蓦地一腾身,双掌又平胸推出。
    他满腹杀机,出手就是狠招,一连劈出三招,只闻掌风飒飒,有如迅雷击顶,威势奇猛惊人。
    但见梅香展开迷名人轶事离幻化掌法,闪来转去,忽左忽右,忽前忽后,轻轻巧巧的把这猛烈的三招让过。
    突闻桑逸尘大笑一声后,道:“老妖怪,只剩下三招啦,老叫化看你大势已去,这场赌名人轶事技已输定了。”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老怪连连劈出三招后,因运劲过猛,心中只觉气翻血涌,一口真气,再也提不起来。
    但他是一个非常好胜的人,这口气哪能忍得下,他不惜伤势恶化至死,也非和梅香拚到最后一招不可。
    梅香已看出他的脸色不对,闪避三招猛攻后,立即还了一招“五色缤纷”。
    这一招是“迷名人轶事离幻化”十招中,最奇奥的一招,掌势出手,只见周围丈余内,尽都是逼人的掌风当头罩下。
    杜一光被老叫化几句话一逼,正想拚尽最后真气,暗运真力,和梅香同归于尽。
    心念刚转,但觉凌厉的掌风,从头顶罩下,急忙双掌向上一扬,一招“雪花盖顶”,把当头罩下的掌风架开。
    梅香这一招本是悬空击下,但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老怪扬掌硬架,娇躯疾向杜一光身后落去。
    脚尖刚着地,倏然反手一招“太虚幻境”,轻轻击在杜一光的背上。
    她存心想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老人救下,所以出手没有带一点劲道。如非姑娘存心报答三年教养之恩,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老人早已死在梅香的掌下。
    梅香在他背后一击之后,身形急忙闪开。
    杜一光已是面红耳赤,两手下垂,老泪盈眶,仰脸长长叹息一声,道:“梅香,看来你对我三年教养之恩,还没有忘记,我死也瞑目了。你存心虽善,可是我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前,败在徒弟手下,有何颜再偷生人世。”
    说罢,举右掌猛向自己天灵穴上击去。
    梅香没想到他火气仍然很大,竟要以死来遮羞,不禁吃了一惊,猛的拔身跃起,疾伸纤指,向他手肘点去。
    杜一光只觉右肘间一麻,劲力顿失,右手即速垂了下去,再也举不起来,定神一望,但见梅香站在自己眼前。
    不禁气愤愤地厉声喝道:“梅香,你在这里三年,我并没有亏待你啊,为什么要这等羞辱我,连死都不叫我死,你存的什么心?”
    梅香裣衽一礼,笑道:“我是存心报三年教养之恩啊,并不是有意凌辱你老人家。”
    杜一光道:“你引来众位高手,乘我之危,当众戏弄于我,这不是凌辱,是什么?你说,你说。”
    梅香很从容地说道:“我即使不随众位老前辈来,老前辈们并不是找不到这里,你老人家的脾气,又是这等暴躁,一言不合,势必动手,以你老人家负伤之身,岂是各位的敌手?
    你老人家万一失手伤亡在众位手下,师兄们哪能视师父惨死而不顾,以他们的功力,更不是各位的敌手,这样一来,岂不是为你老人家一命,把师兄他们十几条人命,都平白地牺牲吗?
    我权衡轻重,只好以我一条命,来救你老人家和师兄师姊的性命,但你负伤后真力大损,故此我侥幸胜了,你老人家该明白我的苦心了吧?”
    杜一光听梅香这一席话,不但真情流露,而且察颜观色,也是言出衷诚。长叹一声,道:
    “我老糊涂啦,料不到你小小年纪,就有这等好心,现在我完全明白了,没说的,只好履行赌诺。”
    说完,转眼一望群雄,又道:“各位不远跋涉而来,请进茅舍,让老朽一尽地主之谊。”
    桑逸尘道:“我们还有急事待办,虽然有心叨扰,但没有充余的时间,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杜一光道:“各位急也不在这顿饭工夫之久,老朽大受梅香的感动,现在决心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各位的侠骨热肠,自我受梅香感动后,也觉非常钦佩,我还有很多秘密,借这片刻的时间,奉告各位,以表示我忏悔之心。”
    桑逸尘立即拱手说道:“杜兄既有这么一颗诚心,老叫化向你道谢啦。”
    杜一光还了一礼,笑道:“桑兄,太过客气啦,各位请进吧。”说完,转身带路,导引群雄入内。
    巡岛八豹听师父让客,也不等吩咐,先行向茅舍奔去。
    群雄紧随社一光的身后,鱼贯走去,一路左顾右盼,但见岛上面积虽然不大,却整理的有条不紊,予人一种幽雅的感觉。
    落座敬茶之后,杜一光道:“荒岛没有什么珍味美肴招待各位,但还有一点好酒敬客,等一会请各位多饮一杯吧。”
    话声甫落,八豹已把酒坛搬来,打开泥封盖,只觉一股芳香扑鼻。
    嗜酒如命的北山疯子,闻到这股深厚的酒香,已是馋涎欲滴了。
    但见桌上摆的却是野兔咸鱼山鸡之类,虽然简单朴素,可是这时在坐的人,心情都很愉快,而且酒是多年的上等茅台酒,在坐的人,除五个少女和两个老和尚之外,无不视酒如命,只要有酒,就不管菜的好坏了。
    杜一光起身端杯说道:“来!来,请各位干一杯吧。”说完,一仰脖子,一饮而尽。
    群雄也纷纷站起,端起面前酒杯,也是一口喝干。
    杜一光先说了群魔中原寻衅的经过。
    桑逸尘道:“这些事情我们都已知道丁,但请杜兄把秘密的事情说出来给我们听听。”
    杜一光道:“我们由中原返来后,知道群雄要来海外,即分途邀请高手,但没想到各位来得这么快。”
    一叶道人道:“你们邀请的是一些什么人物?”
    杜一光道:“所邀请的有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蛇岭二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苏丁山白眉老怪、疏勒的西北魔君东方兆雄、西藏拉萨铁钵掸师、西康宁静山的赤眉道士,凡是有点来头的绿林人物,都在被邀之列。”
    群雄听这一说,同时吃了一惊,都觉得声势非同小可。
    桑逸尘问道:“你们约定在什么地方集中呢?何时发动向武林各门各派攻击?”
    杜一光道:“我们原定三月一日在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集中,向少林寺突袭,但返来后,觉得中原武林道,已有充份的准备,而且我们所邀的人物,因时间仓促,-时不能到齐,现已改约明年重九,已分途飞马通知被邀人物改期,到时预备和各位作一次大拚斗。”
    悟性、悟仁两个老和尚,大吃一惊,同时合掌当胸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一叶道人问道:“七魔和铁罗汉及潜逃而来绿林魁首逃到什么地方去了,杜兄知道吗?”
    杜一光说道:“七魔为人极为狡猾,据我猜想,他们为了保存实力,妄图争霸武林,可能逃往天险岛去了。”
    桑逸尘问道:“天险岛在什么地方,杜兄知道吗?”
    杜一光点点头,道:“天险岛在北海的对面,距北海约五十里,岛上也有好几个隐迹多年的绿林人物,平时他们来往甚密。”
    一叶道人问道:“隐迹岛上的几个魔崽子,杜兄知道他们的来历吗?”
    杜一光点点,道:“文山四霸和白色两怪。”
    一叶道人突然一扬剑眉,道:“这几个害群之马,怎么还没有死,贫道却要去看看他们练成什么惊人的技艺啦。”
    这时群雄都有了几分醉意,而且杜一光已把个中秘密,毫无保留的告诉了群雄,彼此互敬了一杯之后,一叶道人当先站起,道:“杜兄,我们打扰了。”
    杜一光赶忙站起身子,道:“客气,客气,不是这场盛会,想请各位都请不到啦,若没有急事,就在荒岛休息一天再走吧。”
    一叶道人道:“我们还要赶到黑鲸岛去,问问冥灵真名人轶事人,为什么要向师妹下杀手。”
    杜一光道:“这点小事,由我代各位办吧,冥灵道人师兄弟,和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不薄,定当晓以大义劝他放弃争霸武林之心,从此和各位化敌为友,这点事我一定能办到。”
    一叶道人道:“杜兄既然肯代冥灵真名人轶事人说情,我们就看在你的份上,饶他一次吧。”
    说完,即转身向外走去,群雄都随他的身后,鱼贯走出茅屋。
    杜一光转身走在梅香身前,道:“梅香,我现在已体会到你的苦心,我教养你三年,这片苦心算没白费,从现起我依约履行,但我有一点小小的要求,不知你能不能答应我?”
    梅香娇笑一声,道:“什么事?你老人家说吧,只要做得到的,我一定答应。”
    杜一光道:“我们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份,相处三年之久,我对你虽谈不上爱护备至,但我已尽了最大的心力来教养你,现在我不能违背诺言,到中原去看你,可是又不能把你这片爱护师父之心忘记,以后我求你每年来岛看我一次。”
    梅香格格娇笑,道:“好的,我若没有什么意外,定当常来看望你老人家。”
    这时,群雄都向峰下疾驰,杜一光满蕴老泪,道:“梅香,你走吧。”
    梅香向他一福,道:“你老人家回去体息吧,好好保重身体。”
    说完,娇躯一晃,即向峰下跃去。
    杜一光眼看梅香的身影消失在峰下之后,才转身缓缓的向屋内走去。
    群雄离靠岸之处,还有数丈之远,郭帮主就迎了上来,拱手问道:“桑大侠,七魔等人没有来陷空岛吗?”
    桑逸尘点点头道:“这几个魔崽子,狡猾无比,引我们来此却藉机会溜了。”
    这时,桑逸尘也拿不出主意,仰脸望天,沉思一阵,陡然向郭帮主问道:“郭兄,你这些船只,能够远行吗?”
    郭帮主摇摇头,道:“敝帮船只只能作短途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通工具,远行必须另换船只。”
    桑逸尘道:“老杂毛,我们返回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后再计议吧。”
    一叶道人点点头道:“好啊,”说完,一跃上船。
    一叶道人见郭帮主的意思,是要坚留群雄,还要大肆铺张一番,也觉得耗费太大,笑道:
    “郭帮主,不必客气,我们赶紧追去,给他们一个迅雷不及掩耳攻击,你这里有多少只能航行远路的船,我们好计划一下,怎么行动。”
    郭帮主略一沉思,道:“敝帮只有六条能航行远道的船,最多只能坐六十个人,若要快速,则人数愈少愈快。”
    一叶道人转眼一望八臂神乞,笑道:“老叫化,郭帮主只有六条船能航行远道,我们分头进行如何?”
    桑逸尘点点头,道:“老杂毛,怎么样行动法,你说吧,老叫化遵命就是。”
    一叶道人道:“我们这一次无异是武林同道的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结,这机会是很难得的,我们藉这个机会,好好地把武林败类,清理一次,我们仍然照少林寺出发的分配,我和各位侠义道,追击七魔等人,老叫化负责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西、广东等地方,绿林魁首的老巢给挑了。”
    话声甫落,群雄附和说道:“好啊,这办法我们赞成。”
    桑逸尘点点头,道:“好极。好极老叫化就先走一步啦,顺便办一点私事,有劳各位了。”
    一叶道人道:“郭帮主的船只准备好之后我们也立时赶路。”
    桑逸尘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把转身欲走的势子又稳住,说道:“事情办完之后,我们是否再聚会一次?”
    一叶道人点点,道:“不管事情如何,明年重九仍然在少林寺聚集。”
    桑逸尘拱手一揖,道:“好的,一言为定吧。”说完,转身向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走去。
    俞剑英和二女、梅香、燕赵双残、伏蛇大王萧歧山紧随在八臂神乞之后前进。
    悟性立即吩咐派来跑腿送信的小沙弥,赶返少林寺,把情形禀报掌门百拙师兄,加强戒备,免遭无谓的损失。
    桑逸尘等人走了不久,郭帮主船上应用的东西亦已备齐,说道:“道兄,船只已经准备妥当,当下就走,或是到舍下吃过饭再开船?”
    一叶道人道:“急不如快,我们立即就上船,能在途中追到他们更好,万一海中追赶不上,也要给他们个措手不及。”
    他这样一说,群雄都无异议,纷纷跃上大船,一叶道人仍然和郭帮主、岳凤坤、齐瑛两姊妹及洞庭钓叟等人同坐一只大船。
    船刚驶离码头不远,齐瑛一拉妹妹的衣角,噗嗤一声,突然双双跪在一叶道人面前,磕头如捣蒜般。
    一叶道人赶忙挥手说道:“你们姊妹有什么事,快站起来说,贫道不喜欢这种俗礼。”
    齐瑛姊妹站起后,又福了一福,满脸泪痕说道:“我们姊妹命运多舛,从小丧母,此次承蒙岳小侠之臂援,助我们姊妹逃出孽海,这种隆情高谊,永世难忘……”
    一叶道人未等她说完,笑道:“令姊妹出淤泥而不染,实属难能可贵,你们姊妹有什么困难,尽管说吧,只要贫道能力所及,当尽力而为。”
    刘瑛嗫嚅说道:“我父亲虽然多行不义,罪有应得,但弱女不忍看亲生父亲溅血剑下,恳求老前辈网开一面,放我父亲和我吴七叔一条自新之路,他们两位老人家的一切罪过,我们姊妹愿代父叔承受。”
    一叶道人名人轶事大笑一声,道:“齐元放有两个这样孝顺明理的女儿,难得,难得,只要令尊和你们七叔,能悔过从善,贫道当给他们一条自新之道就是。”
    海面如镜,水波不兴,船如疾矢,百多里的海路,只一天一夜的时间,就到了天险岛。
    群雄上了天险岛,略一打量形势,但见岛上森林葱翠,气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和,风景宜人,倒是一个隐居潜修的好所在。
    这天险岛与北海遥相对峙,除了群雄登岸的一面外,其余的三面都是万丈悬崖,飞鸟难越。
    群雄登岸后,即分头搜索,但搜遍了全岛,既未见到一个人影,也没看到一间屋舍。
    群雄先后上了峰顶,都感觉奇怪。一叶道人问道:“各位发现了什么没有?”
    群雄摇摇头,齐声答道:“我们一路搜索上来,不但没有发现人的踪影,连禽名人轶事兽都未见到一只。”
    一叶道人站在峰顶,放眼四顾,目力所及,均是一片碧绿的海水,附近并无其他的岛屿,吁了一口气,道:“这北诲对面,仅此一个岛屿,难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老怪所说不实吗?”
    洞庭钓叟道:“这岛上据老朽观察,一定有人隐居在此。”
    黔南一毒听他说的这等恳切,问道:“白兄,根据什么判断这岛上有人隐居呢?”
    洞庭钓叟微微笑道:“岛上若没有人隐居,飞禽走兽一定不少,刚才我们搜索上来,各位未见到一只飞禽走兽,由此就可证明这岛上有人隐居。”
    群雄听他这么一说,都觉得有道理,但是没有看见屋舍,也未看到什么崖洞,这却令人匪夷所思了。
    就在群雄沉思入神的当儿,蓦听西面悬崖下,传来一声震天价响的大笑。
    群雄情不自禁的低头向悬崖下探望,但见一个身材瘦小人影,施展绝顶壁虎功,贴壁而上,身法快速至极。
    瞬息之间那瘦小人影,已接近峰顶,只见来人身着蓝衫,前顶头发都已落光,头皮光可鉴人,后脑稀疏疏的还留着几根白发,面色红润,眼睛深陷,两眼神光却湛湛逼人。
    那人跃上峰顶,向群雄扫视一眼,不禁吃一惊,立即镇定心神,打了两个哈哈,道:
    “怪啊,怪啊,这荒岛将近二十年,很少有人来过,今天却没料到,名播遐迩的中原高手,都一齐驾临,稀客,稀客。”
    黔南一毒跃身向前,冷笑一声,道:“崔老大,多年不见,武功已有惊人的进境了,可喜,可喜。”
    这人正是文山四霸中的老大翻天掌崔朝栋。
    黔南一毒话声甫落,崔朝栋一阵大笑,道:“苗大勇,我们兄弟已经避居这荒岛多年了,自从那次败在你的手下之后,再也未涉中土一步,难道还不肯放过我们,还邀来这多高手追杀我们兄弟吗?”
    黔南一毒大笑一声后,冷冷说道:“我苗大勇若要找你们兄弟,你们再练上二十年,也用不着小题大做,邀这么多高手来助拳。”
    崔朝栋深陷的眼皮,突然一白,两道如神电目,逼视黔南一毒,大笑说道:“别吹大气啦,我就不信你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绝技,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若我们这时再单打独斗,还不知鹿死谁手呢?”
    黔南一毒冷哼一声,道:“好说,好说,对你们兄弟搏斗,还用不着别人帮手,你不信就去叫你们兄弟同来试试看。”
    崔朝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恻恻的一笑,道:“苗大勇,你这人真不愧是一毒,想用话激起我们兄弟来,一网打尽是也不是?”
    黔南一毒大笑一声,道:“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还没存这等心思,你认为这些年来,自负练成什么绝技,你就先动手试试看,打我不过时,再叫你们兄弟一起来也行。”
    崔明栋一声怪笑,喝道:“好啊,你就试试接我两招如何?”猛的一提真气,倏的一招“双风贯耳”,打出一股拳风,直向黔南一毒撞去。
    他这一招是怒极而发,掌势出手,威势惊人,并非早年的吴下阿蒙。
    黔南一毒心头一凛,暗道:这些年,看他这挥出的掌势,倒是下过一番苦功啊。
    心念一转,立即身形微侧,不避反进,欺到崔朝栋右侧,蓦地右手疾坤,扣住崔朝栋的右手脉门,一翻一抬。
    崔朝栋情不自禁的身子向地下扑去,屁名人轶事股朝天,只痛得他眼泪直淌。
    黔南一毒这一招快的出奇,不说崔朝栋没有看清楚他如何出手,就是在场的高手,也看的眼花缭乱。
    他扣住崔朝栋脉门后,冷笑一声,道:“如何,相信了吧。”
    说完,扣住他脉门一松,膝盖微曲,向崔朝栋屁名人轶事股上轻轻一抵,又大喝一声道:“滚你的吧。”
    崔朝栋被他膝盖一抵,身子猛的向前窜去,正好向悟性和尚的裤下钻去。
    悟性高喧一声佛号,右手疾伸托住他的下颚道:“施主,快站住吧。”
    崔朝栋经悟性这一扶,才把向前疾窜的势子稳住,站起身来,不禁面红耳赤,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黔南一毒移动脚步,缓缓向他身前走去,冷冷说道:“我看你苦练二十年,也不过尔尔。
    要想向我苗某人报昔年之仇,就赶快把你三个盟弟招来。”
    崔朝栋怒喝一声,道:“大丈夫可杀不可辱,你就量我们兄弟不能向你报仇吗?”
    黔南一毒大笑一声,道:“岂敢,岂敢,报仇雪耻,乃大丈夫的本能,只要你们兄弟,有这个心愿,我欠下你们的一笔债,随时随地都准备你们来结算。”
    崔朝栋听他说话,咄咄逼人,是可忍孰不能忍。蓦地大喝一声,道:“别欺人太甚,我崔朝栋今天和你拚了。”
    猛的双臂暗运真力,双掌往外一扬,立即展开快速的抢攻。
    俗话说,“一人舍死,万夫难当”,崔朝栋存了一死相拚的决心,尽展所学,威势非同小可。
    只听掌风呼呼,震的尘土飘飞,这样一来,黔南一毒一时之间,也拿他无可奈何。
    武林中人动手过招,功力不能相差毫厘,崔朝栋虽然存下一死之心,可是功力悬殊,两人拼了二十几招后,崔朝栋已呈败像。
    就在生死千钧一发之际,黔南一毒,忽然闪到崔朝栋身后,右手疾伸,猛点背后“命门穴”。
    崔朝栋闪避已自不及,眼看就要伤亡在黔南一毒的手下,蓦地寒光一闪,一股凌历剑风,激猛无比的向黔南一毒手臂劈下。
    黔南一毒猛的吃了一惊,倏然收招,横跨五步,稳定身形,放眼一望,向自己偷袭的正是二霸瘌痢头马彬,怒喝一声立即挥掌跃身进击。
    马彬救人心切,跃上峰顶后,顾不得招呼一声,疾施一招“南泉斩猫”,把盟兄救出指下。
    他放眼一扫全场,不下三四十位名播江湖高手,心头不禁一凛,暗道:糟啦,盟兄为何这等不晓事,在这等情况之下,仍然和昔日仇人动手过招。
    马彬虽然看出和盟兄动手的是昔年仇人黔南一毒,心中虽感气愤,但衡量当前情势,实不宜动手过招。
    眼看黔南一毒猛攻过来,疾退数步,笑道:“苗大侠,且慢动手,有什么吩咐,我们遵命就是。”
    黔南一毒名人轶事素来是吃软不吃硬的,听他这一说,只好把劈出掌势收回,冷笑一声,道:
    “二十年的一笔债,难道你们兄弟不想讨回吗?”
    马彬还剑入鞘,拱手一揖,笑道:“过去的事别再提啦,我们兄弟自赌名人轶事技输给苗大侠后,即来此地隐居,已二十年没履中土一步了,这些年深深地自我反省,已觉过去所行所为,都有违背人道,我们兄弟已痛下决心,今生今世,绝不再涉足江湖,不悉众位大侠驾临荒岛,有何指教,我兄弟恭聆教诲。”
    黔南一毒长笑一声后,冷冷说道:“马兄这席话,未必见得是肺腑之言吧?”
    马彬笑道:“苗大侠既然不肯相信我的话,但我也无法把心挖出来给你看看。但各位大侠都是名播遐迩的高手,见多识广,请各位驾临崖下,到我们兄弟隐居之处一看,就可看出大概。我们兄弟是不是有重入江湖之心,当可一目了然。”
    黔南一毒星目突然睁大,逼视马彬,冷笑说道:“你这席话,只可骗骗三岁小孩子,可骗不了我们。”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你们兄弟既然隐居此岛,为何与驼龙岛七魔互通声气,想联手争夺武林盟主。”
    马彬见他这一问,心中已然明了群雄前来的原因,不禁心头一懔,暗忖:此事如果应付不当,将要有杀身之祸。
    心念一动,镇定心神,答道:“我们兄弟平时虽和七魔来往,不过是礼貌上互相拜访,谈不到互通声气,并且没有联手争霸之协议。”
    黔南一毒怒喝一声,道:“你们既无协议,他们为什么会投奔你们天险岛来。”
    马彬大笑说道:“各侠原来是追寻七……”
    一叶道人突然跃身上前,合掌抢着问道:“听你这样说,七魔是到了天险岛?”
    马彬拱手还了一礼,说道:“不敢相瞒,他们昨天晚上,带了很多的人来到这里。”
    黔南一毒欺前一步大喝一声,问道:“你把他们隐藏何处,快说?”
    马彬很从容地答道:“我们兄弟居身之处,虽然宽敞,而且和七魔也有一份不薄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但我们兄弟,决心洗手归隐后,却不敢接待他们在岛上居住。”
    黔南一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恻恻冷笑一声,道:“这么说来,你们倒是十足的好人了?”
    马彬耸耸肩答道:“好人却不敢自居,但隐居此地之后,却没有再做伤天害理的事了。”
    马彬已一再的表示,洗手归隐,不再涉江湖,一叶道人觉得不能逼人过甚,于是笑说道:
    “贵昆仲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喜,可贺,七魔等人既未在此停留,他们的行踪何处,马兄可否赐告我们?”
    马彬见他说话,非常客气,心中比较舒适,忖道:我若把七魔等人的行踪告诉他们,势必随后追去,驼龙岛正副岛主,又被扰散功力,走火入魔,行动缓慢,以当场众位的脚程来说,不须半日,即可追上,齐元放等人非葬送在群雄手下不可。我若不把七魔等人行踪说出,事情还不知道如何善后,再说卖友求生,乃是武林中人的大忌,我如出卖了朋友,事后传言江湖,虽然洗手江湖,但也永世留下骂名……
    一叶道人见他只顾沉思,眉毛紧皱,知他有难言之苦衷,笑道:“贵昆仲洗手归隐后,甚为同道敬佩,除恶恶尽,乃是我辈份内之事,马兄难道还有什么顾虑吗?”
    马彬展眉笑道:“不是我不肯告诉道长,我们实在不知道,只可以供给各位一些线索,各位见多识广,定可根据线索,把他们的去处找到。”
    黔南一毒冷哼一声,道:“你想玩花槍把我们骗过去,那就小心你吃饭的家伙。”
    马彬向他望了一眼,冷笑一声,即转脸向一叶道人,笑道:“齐岛主和张副岛主,走火入魔,闻说要寒热果才能疗治得好。”
    原来齐元放和张礼崇,所练的是一种非常歹毒的寒热掌力,这寒热掌力如果练成后,若被击中,受伤的人发冷发热,重者当时寒热而死。
    就是轻者也无药可医,唯一的疗治药,只有寒热果。
    但这种寒热果,世间很少,寒热果树有雌雄两种,雌的生长在寒带,雄的生长在热带,因相距太远,不能受粉,只开花而不结果实。
    一叶道人早年听人说过,昔年百毒叟莫献猷,也是练寒热掌,走火入魔,他命弟子千方百计去找这寒热果,找遍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北,深山峻岭,费时半年,动员三十名弟子,仍然没有找到寒热果。
    他有一个大弟子,非常聪明,他想这种寒热树,雌雄相离很远,不能受粉,当然不能结成果实。
    心机一动,他便把这种树木移植在一起,移植虽然成功了,可是仍然不结果实。
    移植来的时候,就有二尺多高,但经过数十年后,仍然是二尺多高。
    莫献猷走火入魔后,只是发寒发热,不好不坏,每天如此,一直熬过二十年才枯瘦而死。
    他死后十年,那寒热树便结果实了,但结的果实只有两个。
    这寒热果不但能疗治走火入魔,而且能治百病,有起死回生之效,常人服了,可怯百病,返老还童,练武的人服一个,能抵过二十年的潜修功力。
    只是那年结过一次果实后,第二年就没有再结,经过了二十年才又结了两个,以后每二十年结果一次。
    武林中人视这种寒热果为奇珍,但移植的那株寒热果树,非常秘密,只闻说移植湘西的武陵山百花岭,不少武林人物去找过,但都没有找到那株果树。
    莫献猷死了之后,由大弟子吕晋元接掌门户,他却收敛凶焰,约束师兄弟。吕晋元这样做法,一来是怕师父死了之后,仇家找上门来,再就是想博取武林的同情,改变对他们的观念,他好一心一意把师父未练成的绝技,自己闭关苦练。
    他这一手蔽天的方法,当时确实已瞒过武林中侠义的人,不但不去找他的岔子,并且对他这突然改过自新做法,非常钦佩。
    洞庭钓叟听他提起寒热果,蓦然想起湘西武陵山盗名欺世的白面君子吕晋元,冷哼一声,道:“你是不是和吕晋元有过节,想藉这机会引我们去替你报仇吧?”
    马彬猛的吃了一惊,暗道:“糟啦,他难道晓得湘西白面君子吕晋元住址吗?若他们即时赶去,七魔等人绝难逃脱他们之手。”
    他立即镇定心神,道:“白面君子吕晋元,我们兄弟只闻其名,而没有见过其人,他隐居何处,并不知道,哪有什么过节可言,再说我们兄弟已洗手归隐,过去的恩恩怨怨,都一笔勾销,更没有假借各位的必要。”
    一叶道人心中很觉惊愕,忖道:奇怪啦,湘西白面君子竟然是一个盗名欺世之辈,连我也被他瞒过了,真是惭愧,惭愧。
    洞庭钓叟大笑一声,道:“老朽相信你的话,或许是真,但白面君子和你们有没有过节,我们这次也不会放过他。”
    说此,微微一停,转眼一望衡山剑客,又道:“道兄,我们立时追去如何,不管七魔等人,是不是逃往武陵山,赶去把白面君子的老巢挑了也好。”
    一叶道人点点头,道:“好的,既是如此,我们就赶紧追去。”
    马彬没想到群雄竟然知道白面君子的确实住址,不禁大吃一惊,七魔等人不过走了半日工夫,若让群雄即时赶去,不出一天的时间,就要追上。
    但事已至此,又有什么办法可想呢?可是又不能让老友全遭毒手,无论如何也要尽一番人事才行。
    他思念一转,立即拱手笑道:“各位远途来此,连水都没有喝一口就走,未免太慢客了,荒岛虽然没有什么菜肴待客,但请驾临寒洞,喝杯薄酒,略表地主之谊吧。”
    群雄对他的话,疑信参半,本想到他们隐居的洞中搜查一番,以明究竟,但一叶道人不提,群雄也不好参与意见。他既然表示大方,群雄也不肯轻轻放过这个机会。
    黔南一毒向一叶道人使了一下眼色,衡山剑客立刻会意,笑道:“受之有愧,却之不恭,我们遵命打扰啦。”
    马彬大笑道:“客气,客气,俟我先带路。”说完,转身向悬崖纵去。
    群雄紧随他的身后,纷纷向悬崖跃下,但进洞一看,当真寒酸得可以,除了分隔的六间石屋,每间有一张石床之外,余无所有。
    黔南一毒看此情景,确实是像洗手改邪归正的样子,刚才对他那等冷傲态度,心中感觉有点愧疚,拱手笑道:“马兄,你们真的遵守诺言了吗?”
    马彬哈哈大笑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何况我们是赌名人轶事技相约,我们兄弟虽然不才,但所说的话,还没有食言过。”
    一叶道人全洞巡视一番,直是摇头,暗道:四霸能忍受这等苦,倒是不失英雄本色。他邀我们来,无疑是表明他的心迹,想招待我们喝酒,就是席地而坐,也拿不出这样多喝酒的器具啊。
    心念一动,立即合掌笑道:“我们来人太多,还是免了吧。”
    马彬邀群雄到石洞来的意思,是想耽搁群雄一点时间,他本想暗中叫四弟赶去通知齐元放,加紧脚程赶路,或改变方向。
    但又怕弄巧成拙,逃不过群雄耳目,因此又不敢叫四弟走,他正感觉为难当儿,一叶道人又说要走,更感觉问题严重。
    虽没有什么招待群雄,无论如何也要设法留他们多耽搁一阵工夫。
    主意一定,放声笑道:“我虽略尽地主之谊,请各位进洞来,也不过是委屈各位,却没有什么名肴佳酒款待,但我有一片诚心,想各位都是名闻遐迩的大侠,当不至拘这些小节吧?”
    说完,就地盘腿坐下。
    群雄见他如此恳切,却不好再推辞,依靠石洞,围了一个圆圈坐下。
    不一会儿,老四鲍子威左右腋下,各挟着一个大酒坛,匆匆走来,老大老三和白色二怪,也随后出来,靠在马彬身侧坐下。
    马彬向各位介绍见礼之后,即把酒坛提过来,看那酒坛的容量,至少也有四五十斤。
    他把酒坛泥封揭开,一股芬芳香味四溢。笑道:“这不是什么醇酒名酿,乃是水果酿成的果子露,当酒喝却是见笑,只能作解渴之饮。”
    说完,两臂暗运功力,把一坛果子酒,平平的向一叶道人推去,又说道:“这样的敬酒法,未免欠恭敬,但寒岛拿不出斟酒的器具和杯子,请道长接到先喝吧。”
    一叶道人见酒坛向自己面前飞来,右掌微扬,向酒坛击去。
    那酒坛又平平稳稳向黔南一毒面前飞去,他击出一掌之后,说道:“贫道早和酒绝缘,请苗兄先尝尝这果子酒的佳味吧。”
    黔南一毒见多识广,哪有听不懂他话中的含意,右手平伸,托住坛底,那酒坛就好似沾在他手掌上,纹丝不动。
    头微微一倾,对着酒坛口,吸了一大口酒,笑道:“这果子酒味醇厚,倒是一种特产。”
    他喝下一口之后,想要试试大怪多臂猴的功力,两臂潜运真力,猛的向贺喜武面前推去。
    那酒坛虽然是平平稳稳飞去,表面看不出有什么异样,暗中却含着很雄浑的力道。
    多臂猴看酒坛未到面前,却有一股疾猛的劲道逼来,心中大吃一惊,倏的运集全身劲力于两臂。
    眼看酒坛飞到面前,左掌轻轻拍出一掌,卸去疾撞而来的暗劲,右臂一张,把酒坛抱住。
    猛撞而来的劲道,虽然被他击出的掌力卸去不少,但力道仍是激猛无比。
    酒坛算是被他抱住,可是身躯仍然被激猛的力道,撞得向后仰去。
    好在多臂猴心思灵敏,抱住酒坛后,双手把酒坛举起来,虽没有把酒倒了,但也倾了不少在身上。
    他即时挺身坐好,喝了一口,猛的一掌击出,酒坛又平飞出去。
    只见那酒坛在洞中飞来飞去,飞到北山疯子面前时,他却一点不客气,捧着酒坛,如长鲸吸水一般,喝得点滴不留,笑道:“大家推来推去,多费气力,我一口喝光了,省去多少事。”
    马彬顺手把第二坛提了过来,正要揭开泥封,一叶道人赶忙站起身子,摇手说道:“果子酒已经尝过了,不要开啦,你们在这荒岛,很不容易找到酒喝,留下来慢慢品尝吧。”
    群雄也随他身后,纷纷站起,向洞外走去,马彬再想挽留,心知无法留住,只好站起来送客。
    他们跃上峰顶后,即展开身形,直向船上纵去。四霸和二怪均随后送至峰顶。
    马彬眼看群雄消失在峰下之后,转脸向崔朝栋说道:“大哥,我们要想什么办法,才能把齐元放等人救下?”
    崔朝栋沉思一阵,摇摇头,道:“当下唯一的办法,就是阻止他们的行程,使他们赶不上七魔等人。”
    马彬摇摇头,道:“我们刚才邀他们下洞去,也是想耽搁他们一些时间,但事后一想,但觉这办法不妥,冤冤枉枉赔了一坛果子酒。”
    冲天炮鲍子威道:“二哥怎么说是冤枉,至少也耽搁一两个时辰啦。”
    马彬笑道:“齐、张两兄,走火入魔,行动困难,他们就是早走十天八日,也走不了多远去,以他们这些人的轻功而论,不稍二日就会追到。”
    崔朝栋突然一扬长眉,道:“二弟,你是不是想解救齐元放等人。”
    马彬叹息一声,道:“虽有救他们的心,可是没有救助之力量,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啦。”
    崔朝栋哈哈大笑,道:“你既然想救齐元放等人的性命,就跟我走,自有救助他们的办法。”
    马彬道:“大哥,有什么办法救得他们,先说出来听听?”
    崔朝栋道:“只有把他们的船弄翻,把一群龟孙子翻下海水去祭海龙王。”
    马彬眉毛紧皱,道:“大哥,你说的太容易啦。海龙帮的水手,个个精通水性……”
    冲天炮鲍子威抢着说道:“大哥这办法可真行,海龙帮的水手,精通水性,难道还能强过我们六人不成?”
    多臂猴贺喜武附和说道:“除此之外别无良策,这个办法或许能成。”
    马彬见二怪也愿参与其事,突然展眉笑道:“各位都同意这样做,我们就试试看,不管事情成不成,但我们已对朋友尽了力,也无愧于心了。”
    说完,即转身向崖下跃去,只听“扑通!扑通”数声,六人一齐跃入海中。
    群雄上船之后,郭帮主吩咐开船,他们的船只刚驶出三四里路,蓦闻船底有凿船之名人轶事声音。
    郭帮主急忙穿好水靠大喝一声,道:“兄弟们赶快下海护船。”
    这时,六只大船都同时闻到凿船的声音,群雄听郭帮主这一呼叫,都不禁吃了一惊。
    洞庭钓叟大笑一声,道:“小伙计,我们的买卖来了,你还不赶快下海去,当真要等到贼崽子把船凿穿,你才肯动吗?”
    小渔人白兴笑道:“岛上有吃有喝的,就不肯带我去,喝海水倒少不了我的份,算我白兴倒霉,碰到这么一个师父。”说完,扑通一声,便跃入海中。
    浪里蛟和洞庭钓叟也一齐跳了下去。
    海龙帮的水手,跃入海中后,已无人把舵,船立即在海中打起转来。
    他们跃下海去之后,船底响声立即停止,只见海水平静如昔,看不出海水中有打斗情形。
    群雄都集中眼力,注视海面上,却不知自己的坐船飘离刚才他们跃入海中的地方很远了。
    而且海水很深,微微浪涛翻来滚去,海中虽有激烈的打斗,也难看得出来。
    四霸和二怪虽然水性很好,功力也差强人意,但遇到了海龙帮主和洞庭钓叟,浪里蛟等人,却是小巫见大巫,相形见拙。
    尤其海龙帮的水手,水性都很好,武功虽不及四霸和二怪,但海龙帮人多,又有白兴助阵,更是威不可当。
    四霸、二怪却没有想到除了四海帮主和水手外,还有两个精通水性老怪物。不过一顿饭工夫之久,四霸二怪被分别制名人轶事服,掳上船来。
    一叶道人指着马彬喝道:“贫道终日打雁,倒被雁啄瞎了眼睛啦,你们是受人指使,或是出于本心,想把我们一网打尽。”
    崔朝栋紧闭双目,冷笑一声,道:“你问这个干嘛?要杀就杀,要剐就剐,我们绝不皱眉。”
    黔南一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恻恻的一声笑道:“崔贼,你想的倒是很好,我们偏不叫你死得痛快。”
    说完,伸手扣庄马彬的右手脉穴,暗中略一加劲,只见马彬痛得全身冒冷汗,腕骨欲碎。
    马彬虽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贼,但这等痛苦,也觉忍不住,赶忙说道:“苗大侠,请先放了我吧,照实说就是。”
    黔南一毒冷笑一声,道:“我以为你有什么了不得的本事,敢在我们面前讲狠。”
    马彬右手晃了几晃,活动一下血脉说道:“七魔过去对我们兄弟不薄,这次本想到天险岛来暂避风头,但是他们人多,而且齐、张正副岛主又走火入魔。齐、张正副岛主,想把伤势早日疗治,便赶急投奔白面君子去了。”
    一叶道人怒道:“我问你为什么施毒计,把我们的船凿沉?”
    马彬道:“七魔的去向,是由我口中说出,我出卖了朋友,心中但觉不安,我们并无意要把各位的坐船弄沉,只想耽搁各位一点时间,好让他们从容逃走。”
    黔南一毒道:“别听他的花言巧语,这几个人贼性难改,让我来把他们结果了吧。”
    一叶道人听了马彬的话后,感觉这人够义气,可惜走入邪道,他虽然一再表示洗手归隐,看他们隐居之处,亦有可信,却即不知为什么和七魔有来往。
    心急一转,说道;“苗兄,让贫道再问他几句话之后,你再动手如何?”
    黔南一毒笑道:“这几个贼崽子狡猾透顶,在悬崖石洞中,我也被他们欺骗过了,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忠实话来。”
    一叶道人道:“你们既然洗手归隐,改恶从善,为什么又和七魔交往呢?”
    马彬道:“我们兄弟来到天险岛,不到一个月,就被齐岛主侦查到了,他就派船送东西来接济我们,本想不肯接受,但我们所带到岛上来的东西,恰好用完,若不接受就得挨饿,在情势所逼之下,亳无考虑地接受了。”
    一叶道人道:“此后他经常接济你们吗?”
    马彬点点头,道:“不错,他按期送东西来接济我们。”
    黔南一毒插嘴问道:“七魔想争霸中原武林盟主的事,对你谈过没有?邀约你们去助拳吗?”
    马彬道:“有的。”
    一叶道人暗道:四霸、二怪过去所行所为,固然不当,但他们已有悔过之心,我们虽是抱着行侠仗义,除恶务尽之心,却也不能做这等赶尽杀绝之事。
    他思念及此,即有开脱四霸、二怪之心意,微微一笑,道:“你们兄弟口是心非,想把我们欺骗过去?”
    马彬道:“我们六个人隐居天险岛之后,已愈二十寒暑,若做过一件违背良心的事,就要天诛地灭。”
    郭帮主见他们六个人都身负绝技,而且水性又好,早存了爱才之心,但又怕纵虎归山,后患无穷,却不敢说一句话,任由他们去摆布。
    当下听马彬发了重誓,倒想收归帮门作为助臂,于是笑道:“七魔已经逃走,天险岛不毛之地,你们今后如何生活呢?”
    贺喜武突然大笑一阵后,道:“我们想活,恐怕也活不了,还说什么今后。”
    郭帮主道:“在船上坐的人,无一不是名播遐迩的高手,尤其恩怨分明,绝不作赶尽杀绝之事,马兄既己表明心迹,我们武林中人讲的信义二字,只要你们今后能遵守诺言,刚才一时冲动之举,苗兄或许可以原谅你们。”
    黔南一毒察言现色,知道-叶道人和郭帮主都想开脱他们,但自己之内心,也并没有非置他们死地之必要。
    他听郭帮主这佯一说,冷冷说道:“郭兄,这等烂泥怎么可以随便糊上墙壁,对他们这些恶性难改的人说信义,犹如对牛弹琴啦。”-
    叶道人微微一笑,道:“苗兄能不能看在贫道的面上,再饶他们-次?”
    黔南一毒哈哈大笑,道:“道兄,你是群雄之首,我不过是和他们过去有赌名人轶事技之约,所以才伸手管这件事,道兄既有好生之德,我遵照道长的意思就是。”
    崔朝栋冷冷说道:“道长的云情厚谊,我们心领了,我们为了酬报恩惠,失了赌约信义,还是由苗大侠动手把我们处死,以明心迹吧。”
    郭帮主笑道:“这又何若呢?道长存心厚道,愿意开脱你们,就应该感恩图报,重新做人。”
    马彬长长叹息一声,道:“各位的大仁大侠,不是我们不知心领,但我们既不愿涉足江湖是非,更不愿为非作歹,天险岛不毛之地活在那里受罪,倒不如死了痛快。”
    郭帮主道:“你们既然不愿重返天险岛,则请到老朽家中去住,虽没有锦衣玉食,但粗茶淡饭,老朽还有能力供给得起。”
    一叶道人道:“郭帮主为人豪爽重义,想贵昆仲早有耳闻,他诚心邀你去作贵宾……”
    他话还未说完,马彬抢着说道:“各位对我们兄弟的关怀,实深铭感,本想随各位去,行道江湖,可是七魔对我们恩义不薄,我们虽然出身绿林,但也不愿出卖朋友,犯武林大忌之事。我们只好接受各位的好意,到郭兄家中作食客,以后有需要我们兄弟之处,只凭一纸相召,我们当尽力图报。”
    船如疾矢,瞬息之间,就靠了北海码头,群雄舍舟登陆,一叶道人合掌说道:“郭兄这次出力最大,而且遭受损失也很重,若论功行赏,郭兄要首居第一功。”
    郭帮主拱手向群雄一揖,道:“各位远途跋涉,比我郭某要辛苦万倍。这一点绵薄之力,算得什么功劳。本欲追随各位之后,扫荡群魔,怛敝帮琐事繁多,实在抽不开身,甚感惭愧,招待不周之处,敬请各位原谅。”
    群雄纷纷拱手合掌,齐声说道:“客气,客气,郭帮主请便吧。”
    说完,立即转身,向北海奔驰而去。
    郭帮主和四霸二怪,眼看群雄身形消失后,才返身上船,立时吩咐兄弟们开船,赶回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群雄坐了两天两夜海船,都感觉有点疲倦,上了岸后,浑身感觉舒畅极了。
    这时,天色已近黄昏,大家都觉有点饥肠辘辘,他们紧走一阵,已到下北海镇内。
    只见两边楼房高耸,华灯初上,真是万家灯火,行人熙来攘往,挨肩按踵,热闹非常。
    一叶道人走到一家饭店门口,突然停止,仰脸一望,但见门额上悬若一块横招牌,上面五个斗大的金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山楼饭店”。
    蓦地,店内疾跑出来一个伙计,向群雄躬身一揖,道:“敝号喝酒吃饭,住宿都很方便,请进吧。”
    一叶道人问道:“我们这么多的人,你们店里住得下吗?”
    店伙计答道:“敞号是此地最大最老的-家饭店,房间多的很,不说各位数十人,就是再加上一倍,也能住下。”
    一叶道人点点头,道:“能住得下,我们就在贵店住宿一宵吧。”
    店伙计急忙转身带路,边走边问道:“各位光看房间,还是先吃饭喝酒。”
    一叶道人答道:“我们先喝酒吧。”
    店伙计引领群雄走入饭厅,放眼一望,但见这间饭厅,确实不小。这时客人也不多,只三五十人坐在厅角,独斟独饮。
    一叶道人把店伙计叫到身前说道:“伙计,你们贵店的房子,已经落了客的就算了,余下房间我们全部包下。”
    店伙计笑道:“好的,我立即去告诉老板,不再招揽客人。”
    群雄进入饭厅,落座不久,酒菜就一齐送了上来,他们这两天,都是在海上飘荡之中。
    虽个个身负绝学,但对船上生活,仍觉不惯。
    而且此时,群雄又已饿了,吃喝起来,倒是别具风味。
    悟性和悟仁两个老和尚,不吃荤味,一叶道人吩咐店小二特别给他们备了两份素食。
    群雄畅畅快快地吃了一顿,酒醉饭饱,纷纷向后面房间走去。
    一宿无话,次日清晨起来,一叶道人却未见岳凤坤前来,心中感觉奇怪,走到他的房间一看,哪有岳凤坤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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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武林大成
    一叶道人走到两姊妹房中一看,也没有二人的踪影,仔细一看房中情形,并无什么痕迹留下。
    他略一琢磨,已明其中原因,绝不是发生打斗,被人家掳去,而是齐家姊妹骨肉情深,听马彬一说,怕父亲被群雄追到,连夜紧追下去报信去了。
    他的预料一点也不错,齐瑛和齐娟两姊妹,自驼龙岛跟岳凤坤上船之后,就一直跟着岳凤坤,紧随在叶道人身侧。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老怪和马彬的话,她们姊妹都听得很清楚。
    两姊妹心中虽然痛恨亲生父亲的无情,可是她们姊妹骨肉情深、闻说父亲和张世叔走火入魔,伤势很重,心急如焚,就一直在思忖拯救父亲的主意。
    她们随着群雄坐在饭厅桌上,看到那一盆一碗端上桌子的丰盛菜肴,就好似毒名人轶事药一般,哪里吃得下肚,举起筷子,张张樱唇也不过是作个样子,免被群雄看出破绽。
    齐瑛姊妹被分配住到西跨院当中一间房内,左边一间房里,原先已住着一个病人。
    一叶道人事先已经对店小二说过,原先住到店里的客人,仍然让他们住,当然不能把那病人赶走。
    齐瑛姊妹进入卧房,心事重重,哪里睡得着,听隔房那个病人,不断地呻吟。
    但仔细一听,只觉那那声音非常熟悉,齐瑛听了一阵,突然轻声对昧妹说道:“娟妹,你听隔壁那个病人的声音,好像是吴世叔弟子梁景伯啊。”
    齐娟道:“我也听出来是他的声音,他怎么会病倒这里啊?”
    齐瑛道:“我们过去问问他,父亲他们的行踪,他是不是知道。”
    齐瑛立即闪身走到门口,探头向外一望,见外面没有人,即时掩身向隔壁房间走去。
    走到隔壁门口,伸手一推,房门却是虚掩着,立即闪身进去,顺手把门关好。
    只听粱景伯叫道:“伙计,我渴得很呀!你帮忙倒杯茶,给我喝吧。”
    齐瑛拉着妹妹,即忙闪身床前,但看房内灯火未熄,照的全室通明。只见他脸色惨白,两眼深陷,知他病势不轻。
    她身子一晃,右掌一扬,把烛光扑灭,说道:“粱师兄,你口渴吗?我倒杯茶给你喝。”
    梁景伯有气无力地说道:“你是谁呀?怎么把灯熄了啦。”
    齐瑛道:“梁师兄,你细声一点,隔房有人,我是齐瑛师妹。”
    梁景伯道:“你们姊妹,没有跟随岛主走,还在这里干什么呀?”
    齐瑛道:“我们是跟着后面追来的啊,你知道我们父亲到哪里去了吗?”
    梁景伯道:“岛主他们到武陵山百花岭,白面君子那儿去啦。”
    齐瑛道:“由哪一条路走,岛主对你说过吗?”
    粱景伯道:“说过,岛主告诉我,等我伤势好了之后,立即赶去。他们由勾漏山经平南过桂林,到湖南新宁,向湘西直走便是武陵山。”
    齐瑛道:‘好,我们知道了,你的伤势好了一点没有?岛主留给你钱疗伤吗?”
    粱景伯道:“钱留下很多,足够我用了,伤势虽然好了,可是今天又伤风,浑身发烧。”
    齐瑛安慰他说道:“梁师兄,不要着急,安心地疗病吧,我们姊妹要连夜赶去。”
    说完,也不等梁景伯的答话,即转身返回自己房内。走进卧室,即向妹妹说明,齐娟道:
    “时间迫促,我们立即追去。”
    说完,把后窗推开,探头一望,但见万籁俱寂,明月在天,立即纵身穿窗而出。
    齐瑛紧随她的身后,跃出窗外。
    两姊妹一溜烟向镇外飞奔,连转头回望一下都没有,刚奔约十几里,前面正是一片黑黝黝的森林。
    蓦地一条黑影,从她们头顶掠过,两姊妹吃了一惊,倏然把向前疾扑的势子收住。放眼一望,但见从头顶掠过的黑影,泄落在她们前面一丈多远,立即转身横阻两姊妹的去路。
    那人冷笑一声,道:“你们姊妹不辞而别,连夜疾奔,是不是追赶你们父亲,通风报信?”
    齐瑛点点头,道:“不错,我姊妹正是追赶家父,临行伧促,未能向岳小侠辞别,实有难言之苦衷,请你原谅吧。”
    岳凤坤冷冷说道:“你们这么一走,我要落个什么罪名,你们知不知道?”
    齐瑛道:“我们志在援救亲生父亲,别无意图,请岳小侠同情我们吧。”
    岳凤坤道:“我同情你们,我落个庇护奸谋之罪,永世留世臭名,谁来同情我?”
    齐娟欺前一步,微微一笑,道:“岳大侠,我们有约在先,而且蒙你亲口允诺,放过我父亲和吴世叔一命是吗?”
    岳凤坤俊脸飞红,道:“不错,我答应你们转求群雄,同情你们姊妹的孝心,饶你父亲和吴聿珩一死,但没有答应你们姊妹自行偷跑啊。”
    齐娟道:“我们姊妹,不辞而别,还不是为你着想。”
    岳凤坤冷笑一声,道:“你这个强词夺理的话,只能蒙骗了自己,再也不要想来骗我了。”
    齐娟娇笑一声,又道:“我问你,答应转求群雄饶恕我父亲和我吴世叔一命,群雄都答应你没有?”
    岳凤坤被她这一问,倒是问的哑口无言。暗道:“虽然向师父和北山疯子等人说过,洞庭钓叟等人,并不知道这些事,万一追上他们,不知谁和淮动手,若齐岛主不幸失手死亡,我岂不失信于女人吗?”
    齐娟格格娇笑一阵后,又道:“我父亲和吴世叔不幸伤亡在别人手上,其罪仍在你,再说你是当今天下三怪杰之一的高徒,说话一诺千金,不能对我们女流之辈失信,你说是不是?”
    岳凤坤缓缓说道:“话是不错,但你们不应该不辞而别,你们居心如何,实叫人难以置信。”
    齐娟道:“我姊妹本想和你商量后,再想营救之策,但是时间迫切,而且又恐怕你不同意,故此想连夜追去,转告家父,变更方向行走。”
    岳凤坤听她这样说,斩钉截铁答道:“这样做简直把我们的计划秘密,全部出卖了,不行!”
    齐瑛星目蕴泪,蓦地双腿一软,向岳凤坤跪下说道:“岳大侠,求求你高抬贵手,成全我们一点孝心,我们姊妹愿……”齐娟也跟着跪在地下。
    这时,岳凤坤也不知怎么安慰她们才好。情急之下,也没有想到男女授受不亲,突然张开两臂,一手一个,把齐家姊妹扶了起。
    但手掌触到她们姊妹柔荑一般的手时,猛然惊觉不对,可是太迟,手掌已把她们纤手握得紧紧了。
    武林中人虽不拘这些小节,但在万籍俱寂的郊外,而且又值深夜,这样手拉手的,是多么亲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
    岳凤坤俊脸微微泛红,道:“不要伤心难过。保重身体要紧,你们有什么困难,只管说吧,只要我力所能及,定当尽力而为。”
    齐瑛本是一个多情善感之人,她和妹妹匆匆由客栈跑出,一心惦念父亲安危。
    但岳凤坤从后追到了之后,又感觉对心中人不起,差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织,扰乱了她的芳心。
    岳凤坤又伸手把她扶起来,芳心中感到无限的安慰,她站起身子,长长叹息一声,道:
    “这事很难决断,若视父亲溅血而不顾,实愧为人子,但是追去通风报信,又要陷你……”
    她说到你字,突然展颜微笑,再也说不下去了。
    岳凤坤是何等聪明主人,哪还看不出她的心意,但是刚才满口答允人家全力帮忙,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当下笑道:“我全明白啦,你们这样急,能办得了事吗?”
    齐瑛面现笑容,道:“我们已查出我父亲的行踪了。”
    岳凤坤大笑一声后,说道:“就是知道令尊大人的行踪,也要商量一个主意,不辞一走,不但救不了人,反而呈替名人轶事人引路。”
    齐瑛道:“当时,我听梁师兄说了以后,就急昏了头,我妹妹说有营救的主意,就糊糊涂涂跟她跑了出来。”
    岳凤坤转眼一望齐娟,问道:“你有什么办法营救令尊大人?”
    齐娟点点头,胸有成竹地说道:“我当然有办法啦。”
    岳凤坤又接着问道:“什么办法,你说出来,让我琢磨一下,行不行?”
    齐娟道:“我们在前面路上,写几句话留下,说我们发现敌踪,已跟踪追去,请群雄赶速前进增援,等群雄赶上我们时,就推说把敌人追丢了。”
    岳凤坤点点头道:“这倒是好办法,走,事不宜迟。”说完,放眼四顾,认定方向,立即拔身跃起,施展轻身术,当先跃去。
    他们紧赶了一天一夜,哪有驼龙岛人物的踪迹,到次日黄昏时,群雄追上了他们。
    一叶道人略一琢磨,道:“他们可能由玄修带领抄捷径走啦。”
    北山疯子纵声笑道:“他们会,也飞不到哪里去,我们按方向,一路搜索下去,到了目的地,一定能把他们搜出来。”
    一叶道人道:“好啊,我们按照方向追下去吧。”他们一行,追赶七魔,暂且放下。
    再说,八臂神乞他们一行,三女四男,当日赶到茂名,已星日落崦嵫的时候了。
    八臂神乞选择了一家比较豪华的客栈住下。
    他吩咐店伙计备下一桌很丰盛的酒席,让大家喝个痛快,三女虽然不会喝酒,也勉强喝了几杯,便先告退了。
    他们刚刚散席,入房闭目调息,突闻房脊上有轻微的脚步声,八臂神乞跃身下床,闪身窗前,食指沾上一点口沫,把窗叶纸戳破一洞。
    放眼一望,但见对面房脊上,一连跃上好几条人影,都是和尚装束,只听一个人说道:
    “妙道,你没有弄错吧,那兔崽子是真住在这客栈内。”
    妙道合掌答道:“师叔,弟子看的很清楚,那人进入这客栈后,我还在店外巡视很久,才转去向师叔禀报,绝对不错。”
    话声甫落,突见对面房内跃出一条黑影,狂啸一声后,喝道:“好厉害的秃头,竟然跟踪老朽来了。”身形一晃,立即纵上屋脊,身法快速至极。
    桑逸尘目光锐厉,虽是在暗淡星光之下,已看出纵上房脊那人,正是神医公子明。暗道:
    燕赵双残去拜访他,未见他前来,怎么会在此地出现,而且又和秃头结上梁子,这倒怪啦。
    神医公子明纵上屋脊后,大喝一声,道:“秃头,你们来下多少人,到齐了吗?”
    那肥胖和尚冷笑一声,道:“超度你这么一个人,倒不须倾寺而来,仅我法明和八个弟子,全在这里,你有什么后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待,快说吧,好趁早超度你登极乐。”
    神医公子明点点头,冷冷说道:“好极,好极。走,我们到郊外去,不论你超度我,或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解你们这些秃头,都免得惊动地方。”
    说完,身形一晃,施展绝顶轻功,向郊外疾驰而去。
    法明和尚立即拔身跃起,紧随公子明的身后跃去。
    燕赵双残等人,都被公子明的一声大喝惊动,先后走出房来。
    眼看公子明向郊外奔去,桑逸尘挥手说道:“公兄多年不见了,我们去看看他技艺,比以前进境多少。”
    驼子赵宗德笑道:“老叫化,你听到没有,公兄被秃头追踪到此,绝不是平常事,不去助拳,反而想看人家的技艺,这话亏你说得出口啊。”
    桑逸尘道:“到了那里看情形再说吧,绝不会叫老朋友吃亏。”
    纵上屋脊,放眼一望,但见公子明向正西方疾奔而去,身法比法明秃头略高一筹。
    他们男女七人,为免被他们发现,分左右两翼包抄过去。
    但见公子明驰到一个山坡前,突然把疾扑的势子停住,转身一站,冷哼一声,道:“秃头,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解在此满意吗?”
    法明冷哼一声,道:“好极,好极。”一抡手中方便铲,猛地一招向公子明拦腰扫去。
    公子明武功卓绝,拔身跃起,让过疾挥而来的方便铲,右腕疾翻,拔下背上宝剑,斜出一招“神龙摇尾”,猛向法明当胸刺去。
    法明一招走空,正待收招换式,突见寒风逼至胸前,庞大的身躯向后仰去。
    不要看他那胖大的身躯,但展开来仍然快速无比,他身子离地不过五寸,让过一招疾刺。
    突然跃身而起,抡动方便铲幻化出一片光影,有如满天寒星洒落,连人带铲,向公子明当头罩下。
    公子明看他铲势威猛,又是重兵刃,不敢举剑封架,斜跃五步,闪避当头罩下的铲风,右手一翻,振腕一剑“穿云摘月”直刺过去。
    法明脚尖刚着地,凌厉剑风,直袭而来,倏的举铲封架。
    公子明这一招本是虚招,见他举铲封架,剑发半途,倏然撤回。蓦地,剑化一招“分花拂柳”,拦腰扫去。
    法明见他剑势变化快捷,不禁吃了一惊,眼看剑锋逼身,封架已自不及,向后疾退五步。
    公子明立即跃身追击,展开凌厉剑法猛攻。
    这样一来,到把法明和尚逼的缓不开势子,被逼得连连后退。
    站在一旁观战的和尚,眼看师叔被逼的招架无功,还手无力,大喝一声,各展手中兵刃,跃身围攻公子明。
    公子明把法明逼退一丈多远,倏然一招“迎风斩草”,招势刚出手,突觉身后左右,兵刃一齐攻到。
    顾不得再伤法明和尚,陡然一挫腕,收回刺向法明的长剑,蓦施一招“八方风雨”,把欺近身前的几个和尚逼退。
    法明这一缓开势子,立即挥铲还击,法明并非弱者,刚才固失去制敌先机,才被逼落下风,但扳回先机之后,铲势也是凌厉绝伦。
    俗语说:好手难敌多人,并且南华寺的和尚,个个不弱,展开群殴之后,神医公子明已巡得只有招架之功,却无还手之力。片刻之后,只累得他汗流浃背。
    这时,却激怒了潜身丛草中,观战的俞剑英和梅香,两人不约而同猛喝一声,双双拔身跃起,向斗场扑去。
    俞剑英看这些和尚不讲江湖道义,以多胜少。他泄落斗场,大喝一声,道:“哪儿来的秃头,这等不讲理,以多胜少。”
    说完,振腕一剑,猛然向法明左侧刺去。
    法明左脚后撤半步,身躯微转,举铲硬封硬架。只闻咔喳一声,方便铲被惊虹剑一削两截。
    法明大吃一惊,跃退数步,定神一望,只见俞剑英气定神闲站在那,并没有趁势向他追击,暗道:这小伙子,看他年纪不过二十上下,哪来这大腕力?
    俞剑英见他只顾向自己打量,冷笑一声,道:“秃头,你怕我手中的宝剑是也不是?”
    法明这时已失去了趁手兵刃,若以肉掌束对付他削铁如泥宝剑,有如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他听俞剑英这一说,触动心灵,冷哼一声,道:“仗无上的利刃胜人,也算不得什么英雄好汉。”
    俞剑英还剑人鞘,仰脸冷冲说道:“我就和你拼几招掌力试试吧。”
    话声甫落,突闻劈劈啪啪之名人轶事声不绝于耳。放眼一望,只见梅香娇躯,飘来晃去,好似蝴蝶穿花一般。
    她挥动两只玉掌,一连掴了三个和尚的耳光,每个和尚都是平等待遇,左、右两颊,各击一记耳光。
    一连掴了三个和尚,但被她掴耳光的和尚,都蹲在地下,很感奇怪。
    放眼一望,只见挨过耳光的和尚,嘴吧都是歪的,门牙都被打落,口流鲜血不止。暗道:
    “我没有用什么劲啦,竟然会把他们打成这等样子。”
    她跃到蹲在地下捧着两颊满口鲜血的一个和尚身前,问道:“你的嘴巴,是我把你打歪的吗?”
    那和尚痛的眼泪直淌,听她这一问,猛一抬头,怒喝道:“不是你臭婊名人轶事子打的,难道是我自打的不成?”
    梅香见他开口就骂出这等不堪入耳的话,娇叱一声,道:“出家人怎么开口就骂下流话,简直是找死。”
    说完,猛的一脚,把和尚踢起二丈多高,和尚落地身死。
    未受伤的和尚眼看她出手狠辣,大喝一声,挥动手中兵刃,一齐猛扑过来。
    梅香冷笑-声,道:“我看你们是活厌了。”立即挥动一双玉掌,向疾扑而来的和尚击去。
    妙真看她掌势出手,劲道威猛,不敢硬接,向后疾退三步,大喝一声,道:“这小婊名人轶事子,掌势激猛,大家要小心啦。”
    话声甫落,只见梅香娇躯一晃,跃到妙真背后,喝叱道:“你们这些秃头,平时学的不是念经,倒会骂人啦。”妙真猛地吃了一惊,正想转身拒敌,梅香哪还容他转身,右臂微抬,猛然一掌,击向妙真背后。
    只闻一声闷哼,便栽倒地下了之。
    这时俞小侠和法明也展开激猛的搏斗,只见四掌翻飞,掌风飒飒,却不见人影。
    神医公子明想不到正在自己危险关头,突然赶来两个救星。但见他们扑向斗场,眨眼之间,就二死二伤,一人断兵刃。
    他看两人和秃头接手后,索性退后五步,还剑入鞘,站在侧边观战起来。
    但见两人不仅身法招势奇奥莫测,就是火候也到了炉火纯青之境。
    再看两人的年纪,男的不过二十,女的恐怕不到二十岁,就是从娘胎练起,也难练到如此境界。
    仔细默察两人招势,审察是那一派那一门的后起之秀,但看两人的招势愈来愈奇。
    神医公子明,看的入了神,想的成了呆子,竟忘记人家是助拳来的,自己站在一侧观战,却让人家去猛拼。
    燕赵双残突然挺身站起,笑道:“老叫化,你看公子明,看的入了神。”
    桑逸尘道:“走!我们过去问问看,究竟是什么事?”
    神医公子明已入忘我境界,八臂神乞等人,走近了他身后,浑然不觉。
    桑逸尘走到他身后,伸手一拍他的肩膀,公子明猛的大吃惊,身形疾转,赶忙蓄势待敌。
    跛子燕有义不禁笑道:“公兄,你这是干吗?我们如果是敌人的话,恐怕你早已溅血当场了。”
    神医公子明定神一望,来人竟然是多年不见的武林怪杰八臂神乞和燕赵双残,即忙放下掌势,拱手笑道:“惭愧,惭愧。”
    他只说了两句:‘惭愧”,也不和他们叙旧,又即时转身,放眼向斗场注视。
    只见梅香在这片刻之间,又打伤了两个秃头,看样子伤的不轻。
    那两个被击伤的和尚,双手捧胸,两目紧闭,嘴上沾满鲜血。
    俞剑英偷眼一望,但见梅香举手投足之间,就把八个和尚制名人轶事服,不禁心生愧怍,大喝一声,猛的双手平胸推出。
    这一招是聚全力而发,掌势出手,激猛的力道,如排山倒海般,向法明撞去。
    法明闪避已自不及,只好举掌硬接一招,两掌一接实,但闻砰的一声,法明水牛一般身躯,被激猛的掌力,震退一丈多远,当场栽倒地下。
    看样子就是不动他,也不能再活了。
    那两个未受伤的和尚,两眼呆望着梅香有半盏热茶之久,都没有眨一下眼睛。
    梅香但觉被他两人看的有点难为情,娇叱一声,道:“不认识你姑奶奶吗?”
    她这一喝叱,两个和尚浑如不闻,仍然是老样子,暗道:“这两个秃头,是怎么一回事啊?”
    这两个秃头,是初出道的沙弥,哪里见过这等猛烈的搏斗,眼看几个师兄,片刻之间,就死伤六个,不禁吓的成了痴呆。
    俏丫头到两人背后,轻轻-拍,道:“快滚回去向你们老和尚报信,说我们十天之内,一定去取他的首级。”
    那两个秃头经梅香这一拍,才清醒过来,倏然大吃一惊,双双向梅香下跪,道:“女侠,请饶命吧。”
    梅香笑道:“谁要杀你们这没胆秃头,快走!快走!”
    神医公子明眼看这场猛烈搏斗,已告结束,拱手说道:“多谢两位小侠援助啦。”
    桑逸尘纵声大笑,道:“公兄,别对晚辈们来这套酸礼吧,你为甚事和南华寺和尚结仇?”
    神医公子明长长叹息一声,道:“说来话长,我们回客栈再说吧。”
    他们回到客栈后,看时候已近四更,这时,大家都无睡意了,一齐走入八臂神乞房内。
    刚踏进房门,神医公子明急急问道:“老叫化,这四位都是你的衣钵弟子吗?”
    桑逸尘纵声大笑,说道:“老化子这点能耐,能调名人轶事教得出这样徒弟出来就好啦。”
    说此,指着俞剑英和二女又道:“这三个娃儿,都是排云岭灵虚牛鼻子的徒弟,我却沾牛鼻子的光,俞剑英给老叫化做义子。”
    公子明吁下一声,道:“难怪我看了半天的招势,也看不出一个所以然啊。”
    指着梅香又问道:“这位小姑娘,大概是你老叫化的女弟子了。”
    桑逸尘道;“她是我的干女儿,老叫化却没教她半手工夫,她到现在也没有正式拜过师父,她武功从哪里学来,我也弄不清楚。”
    公子明听了,很是惊愕,说道:“这就怪啦,干老子不但不教干女儿武功,连她的功夫是何人所教,都不知道,你这话骗谁呀。”
    桑逸尘接着说道:“老叫化活了七十多岁了,什么时候打过一句诳语,你不信就算啦。”
    桑逸尘一顿,问道:“公兄,为了什么事情,和法明结上梁子?”
    原来公子明与群雄约定日期,延迟了好几天,才趱程南下,他怕赶不上群雄,故此昼夜兼程急行。
    一天夜晚三更过后,走至韶关马坝。蓦地两个人,从他身边掠过,不禁有点冒火,立即展开身形,尾随那两个夜行人追去。
    那两个夜行人,一直向南华寺疾奔而去。
    他随两人追到南华寺,但见南华寺在夜深之际,仍然烛火通明,他还以为是寺中设坛酬醮。
    纵上房脊,放眼略一窥望,哪里是做法事,原来是开绿林大会,只见正殿中罢下六张大桌子,坐满了绿林道瓢把子。
    桌上山珍海味,琳琅满口,应有尽有,堪称极一时之盛宴。
    那两个夜行人进入正殿后,向法一合掌禀道:“弟子奉谕到少林寺探听,已打听确实,群豪都在十五日下午,先后离少林寺南下。”
    法广摆手微笑道:“妙善、妙缘,你们辛苦了,先坐下喝杯酒,定定神再仔细说吧。”
    妙善坐下端起杯,满饮了一杯,又说道:“少林寺只留下百拙大师、洪禅上人和两三位监院长老。”
    法广问道:“别门别派的人,有留在少林寺的没有?”
    妙缘接着答道:“有一位道装年老道人和两个俗家人,但是我们不认识,分不出是哪一派的人物。”
    坐在法广右手的法宏和尚陡然一扬双眉,说道:“师兄,既然群雄都已走了,只有几个人留在寺院,我们立即赶去,把百拙大师杀了,由师兄接掌少林寺。”
    坐在法广对面的两广总舵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善有,拍胸说道:“老禅师若有意夺取少林寺掌门人位置,在下愿率敝派所有高手前来,听凭差遣。”
    在场其他绿林道人物,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善有这-说,齐声附和说道:“我们都愿意尽绵薄,协助老禅师夺取少林寺掌门人位置。”
    法广老和尚合掌当胸,高喧一声佛号。突然站起身子,合掌说道:“各位多喝一杯,老僧先一步告退,明日下午决定这事,请各位多留一天吧。”
    公子明听至此,正想纵身跃下屋脊,就在他心念刚动之际,前面房脊上,一个同道猛然凌空跃起。
    不知他是无意或有意开公子明的玩笑,那人跃起时,脚下带起一声哗啦响声。
    那人身法快速至极,只两个起落,就隐没在树林之中。
    驼子赵宗德笑道:“那人-定是同道,而且地势比你熟悉,他是有意开你的玩笑啊。”
    公子明点点道:“赵兄,你猜的一点不错,待我惊觉跃起时,法宏、法道两个秃头及几个甘愿受法广驱使的贼人,已纵上屋脊,当时我也来不及打量周围形势,纵身一跃,就向树林中纵去。”
    公子明继续说道:“我跃入树林中,疾驰片刻,但觉不对,站定身形,放眼一望,东南西北已分辨不清啦。”
    他提气欲跃上树梢时,突闻身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侧恻一阵冷笑后,道:“你也不问问看,这是什么地方,是随便可闯的吗?若乖乖的束手被擒,佛爷高兴时或可饶了你的狗命。”
    公子明冷笑一声,答道:“这地方据我看来,不是贼窝,就是匪窟,有什么了不起。”
    说完,猛提真气,拔身跃起,向树梢纵去。
    身躯刚拔起七八尺高,蓦闻一声大喝道:“下去。”随着话声,一股凌厉掌声,直向当头罩下。
    公子明急忙一沉气,施展千坠身法,仍然泄落树林中,落地站实之后,右腕一翻,拔下背上宝剑,猛的一挥,把眼前的一株李子树劈倒。
    他把眼前一株李树削倒之后,突觉眼前形势一变,人也好似清爽许多,不禁心中暗暗欣喜。
    立即潜运真力于右臂,挥动宝剑,猛然向李树乱劈,瞬息之间,就被削到五六株。
    站在树梢上监视的法道和尚,想不到他会有此举动,若再让他劈倒三四株李子树,这座奇奥的五行阵,就失去了作用。
    心念一动,即飘身下树,怒喝一声,一抡铁禅杖,猛然向公子明背后疾点。
    公子明突闻背后劲风袭到,身形疾转,就势一招“金刚掣尾”,疾削法道和尚握杖右臂。
    法道身躯向后微一侧,让开一剑,禅杖疾举,一招“力劈华山”,横扫过去。
    公子明一剑劈空,眼见杜势扫到,向后疾退三步,立时挥剑直刺。
    法道疾收禅杖,横跨五步,杖势突变,一招“倒打金钟”,当头劈下,杖势威猛无比。
    公子明眼看对方功力雄浑,不展绝学,势难把对方逼退,若这样久战长拖下去,贼崽子愈来愈多,绝难逃出围困。
    心念一动,手中宝剑突攻三招,要时间剑光闪闪,横削直刺,把对手逼退了两步。
    突闻一声很细的声音,说道:“还不快走,难道真要做南华寺不欢迎之客吗?”
    他猛然一惊,立即拔身凌空跃起,但见五六丈之外,一条黑影疾驰而去。
    公子明毫不思索地向前面那条人影追去,只见前面那条人影,踏到李子树林尽头,蓦然由林中跃上五六条人影,向前面那人围攻。
    但见那人不过举手投足之间,围攻他的几个人,纷纷坠下树去。
    公子明突然脚下加劲,想追及那人看看是哪一派的同道,待他快要追及时,那人已把围攻他的贼人,全部制倒。
    猛然一跃,就落向数丈之外,几起几落,就消失黑暗之中,身法之快,真是罕闻罕见。
    说此,长长叹息一声,又道:“老了啊,不中用了,今夜若不是他们两位,及时援助,两根老骨头,怕丢在那小山坡上了。”
    吃过早饭之后,俞剑英结算了房饭钱,众人即向南华寺赶去。
    一天他们快要走近广州之际,两匹白马向他们疾驰而来,鞍辔都配得很整齐,但只坐着一个少年。
    瞬息之间,两匹马已快接近身前,程玉玲放眼一望,那两匹马正是自己和云姊姊的坐骑。
    马上坐的正是程小虎和童维南。
    这时,程小虎也看出对面走来的,正是自己要迎接的桑大侠等人。立即翻身下马背,疾奔上前躬身一揖,道:“老前辈,你们这么快就转来了。”
    玉玲疾步抢前,拉着小虎的手,急急问道:“二哥跑到这里来干吗?”
    程小虎道:“还不是妈妈硬逼我来找你们。”
    俞剑英大声叫道:“童叔叔,你好啊。”
    童维南道:“托福,托福,你们返来得好快啊。”拱手作了一个环揖。
    桑逸尘道:“你们快上马走罢,有话到广州再说。”
    这晚,他们住在广州兴福客栈,这家客栈很大,房间也很多,除了二女共住一间之外,其余的人都是一人一间。
    饭后,桑逸尘把梅香叫到自己房内,轻声问道:“梅香,这些天来,我都在仔细观察你,但见你的武功,不断的进步,而且进境神速,实出武林常规之外,尤其见你和人对招时,有一套很奇奥的掌法,这套掌法就是教你武功的师父杜一光,也拆不了这套掌法,是何人传授你的?”
    梅香微微笑道:“那天白发婆婆,要女儿送她一程,走到海边,她突然停步转身,睁着星目逼视我一阵,猛然跃向我身上击了两掌,梅儿被她击过之后,只觉浑身舒畅无比,人也清醒很多,好似换了一副脑子一般,我也不知道是甚么一回事。她打过我之后,即教我十招迷名人轶事离幻化掌法,等我记熟了,她老人家才上船走了。”
    桑逸尘突然猛睁星目,望着她说道;“梅儿,你承她垂爱,传授你绝世武功,并且还用武林最高手法,把你的任、督两脉穴打通,造化不小,目下你已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了,放眼当今武林中,能和你对手过招的武林人物,恐怕不多,以后不可恃技凌人,多造杀孽,惹火烧身。”
    吁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以前我看你的体质很弱,不宜学我的掌法,但你经白发女侠打通任、督两穴后,功力骤增,正好学我这套掌法,英儿是干儿子,你是我的干女儿,我也不厚此薄彼,今夜把我要饭的一点本事,七十二式降龙伏虎掌法,和燕尾追魂钉传授你。”
    梅香听他这一说,真是高兴极了,立即跪下连连瞌头。
    桑逸尘道:“梅儿,快起来用心听我讲解。”
    梅香站起后,又福了福,才站好娇体,专心一志,听八臂神乞讲解七十二式降龙伏虎掌法。
    俏丫头素来就很聪明,白发姑娘替她打通任、督两穴后,智慧和悟解能力,更是倍增。
    桑逸尘讲一招就能记一招,只讲了一遍,她就深深记入脑海中。
    桑逸尘见她超人的悟解能力,心中也很高兴,突听咚!咚!咚!三声响,笑道:“梅儿,现在是三更了,你回房休息吧,这一路走下去,时间还很充余,明晚再比势给你看。”
    梅香福了一福,道:“梅儿遵命”说完,转身走回自己卧房。
    她返回卧房,扣好房门,刚上床躺下,还睁着眼睛在思解七十二式降龙伏虎掌法。
    突闻窗户沙沙作响,她侧脸一望,只见窗叶打了开来,一个人头伸进了房内。
    梅香已看出来人面目,她假装熟睡不觉,只听来人轻声叫道:“梅香,梅香,你睡着了吗?”
    那人见房内梅香不答应,以为她真睡着了,两手一按窗沿,跃身入内,走至榻前一看,只见梅香双目紧闭,呼气如兰。
    越看只觉她越美丽,情不自禁的伸手,想抚摸俏丫头的粉脸,手便缓缓的伸过去。
    梅香正目何等灵敏,她双目虽然紧闭,只微微一丝风息,她都能听到,知道他心存不善,想动手抚摸自己。
    她暗运真力于右臂,猛的往上一抬,同时鼻吼内哼了一声,侧身翻过去。
    那人伸向梅香脸上的手,距粉脸约有三寸,被梅香猛力一碰,只觉一条手臂碰得麻木不能动弹,哑子吃黄连,闷在心中叫苦。
    那人晃了一晃手臂,轻声叫道:“梅香,我有话和你说啊。”
    梅香突然翻身坐起,怒叱道:“你深夜跳到我房里干嘛?有话明天不能说吗?男女深夜在房内谈话,若是让人知道了,我还能见人吗?”
    那人赶忙摇手说正:“梅香,说话轻声些,现在人都睡着了,不吵闹不会有人知道。”
    梅香故意提高嗓子说道:“我不但要大声说,我还要叫呢。”
    那人两腿一软,道:“梅香,你这是何若呢?你离开家里,我简直把你想念死啦。”
    梅香娇叱一声,嗔道:“你这是干吗?少爷不做,为什么要学狗爬,你是公子身份,我是丫头婢女,不怕折杀我吗?快站起来出去。”
    程小虎摇摇头,道:“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起来,你不答应,我跪到明天早晨也不起来。”
    梅香道:“要我答应你什么事?你说出来听听。”
    程小虎道:“你这次回家之后,答应找不再离开家中。”
    梅香星目一睁,道:“你这是什么话,我就是卖给你们做丫头,也不能做一辈子的丫头啊。”
    程小虎道:“我保证,不再叫你做丫头,反而叫丫头服侍你。”
    梅香缓缓说道:“我生就丫头的命,这个消受不了,不要强人所难吧。”
    程小虎道:“这有什么难呢?家里丫头使女多的是,随便叫个服侍你就得了。”
    梅香道:“你不叫我服侍小姐,叫我做什么?”
    程小虎见她这直截了当的一问,一时却说不出口了,嗫嚅说道:“我……我……”
    梅香抢着说道:“别我!我的,要说就爽快地说。”
    程小虎俊脸泛红,涨起胆子说道:“我要你嫁给我。”
    梅香格格娇笑道:“你别在作梦啦,哪有少爷娶丫头做媳妇之理。何况你们是武林世家,一堡之主,若传言出去,那还像话,快打消这个念头吧。”
    程小虎道:“武林中人根本就没有这种世俗之见,梅香你知道我是多么爱你啊。”
    梅香格格娇笑,道:“梅香乃是丫环使女,哪受得起少堡主的错爱,”说此,微微一停,又道:“现在时候不早啦,赶快回去睡吧。”
    程小虎乞怜说道:“梅香,你不答应,我就跪到明天早晨,也不起来。”
    梅香格格娇笑道:“你想跪,就让你痛痛快快地跪一晚吧。”
    俏丫头怕他越来越胆大,死缠活缠,不了不休,纤指一扬,点了程小虎的“期门”、“将台”两穴,立即转身向房外走去。
    程小虎只觉四肢麻木,想站也站不起来,毕挺挺的跪在那儿,眼睁睁地看着梅香身影,走出房间去。
    梅香走出房间,便向程小虎的房中走去,她房间门也没有扣紧,就上床入睡了。
    再说,二女进入房内,玉玲微微笑道:“云姊姊,我们在路上若没意外发生,大约十多天就可以到家了,你心里有什么感觉没有?”
    紫云笑道:“玲妹妹,你是不是又想念伯父母了。”
    玉玲道:“云姊姊,我心中好像总是怕路上出事情似的,在路上碰到一个奇装异服之人,心里就在跳呢?”
    紫云道:“我心中心确这个感觉,这等现象,是从来没有过的。”
    玉玲道:“我看英弟弟,好像什么事情也不在乎。”
    紫云道:“英弟弟近来的心情,也好像变了样,很少听他说话。”
    玉玲道:“英弟弟他的心中,我想一定也很高兴啦。”
    紫云一皱眉,道:“玲妹妹,我很担心,南华寺法广和尚若到少林寺去夺取掌门的位置,那就麻烦了。又不知……”说此,再也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玉玲微微笑道:“云姊姊,亦不要着急,我有办法能叫你早些……”
    紫云不等她把话说完,抢着说道:“我心里才不急呢!”
    玉玲娇笑一声后,道:“云姊姊,快别口是心非啦。你刚才没有说出口的话,我替你说出来吧,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得到他是吗?”
    紫云粉脸一红,道:“我才不是这样的想法。”
    玉玲道:“云姊姊,别嘴硬啦,还是让妹妹给你想个法子吧。”
    紫云道:“玲妹妹,你有什么办法,能叫桑师叔不到少林寺去吗?”
    玉玲道:“到少林寺,也势必要经过马当县,我叫小虎哥哥骑马先行,请我妈妈赶紧准备一切,到家有里就举行婚礼,让姊姊……”
    紫云抢着说道:“这样急迫,怎么能行,恩师面前部没有禀报一声。不得恩师同意,岂不违背师伦大道,恩师责备起来,那还得了。”
    玉玲道:“有桑师叔证婚,师父怪责起来,有桑师叔担起来,师父也不会把我们逐出师门啊。”
    紫云道:“你这等想法不对,我们不能叫师叔替我们受过,必须先禀报恩师才行。”
    玉玲道:”师父行踪不定,若找不到师父,那又怎么办呢?”
    紫云道:“找不到师父,只好等着。”
    她们两人谈着,一点睡意也没有,突闻咚!咚!咚!四声更响,玉玲惊道:“哟!四更天啦,不久就要天亮了,我去叫小虎哥哥起来,骑马先行回家禀告我的母亲。”
    玉玲跃身下床,立即向程小虎房中走去。
    她走到门前一看,只见房门虚掩着,叫道:“二哥,你怎么这样大意,连门都不扣好就睡觉啦。”
    说着,顺手一推,即向房山走去。
    放眼一望见床上睡的,并不是小虎,却是梅香丫头,暗道:怎么我走错房子了吗?
    又转身走至门口,打量一下形势,忖道:“不错呀!我昨夜还和二哥在这房内谈过很久的话,怎么睡在床上竟是梅香呢?”
    突闻梅香叫道:“姑娘这么早,有什么吩咐吗?”
    玉玲道:“梅香,你看见小虎没有?”
    梅香挺身下床,摇摇头,道:“我没有看见少爷,姑娘找他有事吗?”
    玉玲道:“你怎么睡这里?”
    梅香抿嘴笑道:“昨晚我由义父房中出来,只见我们定下的房中,都睡有人,只有这间是空着,我也不知是少爷的或是哪个睡的,见没有人睡,我就走进来了。”
    玉玲见她的神色,已看出一点梗概,笑道:“梅香,时候早,再睡一会儿吧。”说着,即时转身向房外走去。
    她知道梅香的住房,是在她们的对面,和燕、赵两位前辈的隔壁。走出来之后,就急急向燕、赵两位前辈隔壁房中奔去。
    走至前门,伸手一推,房门也是虚掩着,应手而开,伸进头去一望,只见小虎跪在床面前,头和手扑在床上。
    玉玲抢步入房,即忙把小虎扶起来问道:“二哥,你怎么跪在这里。”
    程小虎苦笑一声,道:“我一身麻木,站不起来,妹妹,快扶我上床去。”
    玉玲道:“你觉得什么地方不舒适吗?”
    程小虎不敢把昨夜的事,告诉妹子,只含糊说道:“我昨夜出去查看了一次宝驹,看小伙计上下草料没有,转来时只觉背上被人撞了一下,便感觉全身麻木。走进房来,想爬上床去,但四肢无力,便软跪床前了。”
    玉玲道:“我记得你昨夜住的不是这间房子,你甚么时候来到这间房内啊?”
    小虎不愿据实相告妹妹,略一琢磨,编了一套假话,道:“昨夜我们分别后,好久也不能入睡。突听马厅传来响动之名人轶事声,我走出来查看,蓦然人影一闪,从我身旁掠过,我闪让不及,被来人在背上一拍,顿时全身麻木,晕头转向,不知怎的,便走进这间卧室来了。”
    玉玲再三相问,见哥哥均不肯实话实说,心中虽然明白是小虎暗恋梅香,深夜潜来梅香卧房纠缠,惹了梅香动火,点了他的穴道,转身走至小虎房内。
    她也不愿揭穿哥哥的底牌,把小虎扶到床上后,想把他点的穴道解了,但是自己没有把握,不敢随便动手。
    站了一会儿,突然灵机一动,立即转身出去,匆匆把剑英叫起来。
    俞剑英在睡梦中,蓦闻一阵紧急的敲门声,吃了一惊,跃身下来,即忙说道:“玲姊姊,发生了什么事情,这等的急?”
    玉玲道:“二哥被人点了穴道,我没有办法替他解,你快去替他把穴道解了。”
    俞剑英惊愕地问道:“有这等事,快引我去看看。”说着,即紧随玉玲身后,疾奔程小虎的卧室。
    放眼一望,见小虎系被人点了“将台”、“期门“两穴,下手并不重,伸手拍活了小虎穴道,问道:“什么人点了你的穴道?”
    程小虎吁了一口气,暗中一运气,全身穴脉立即畅通,摇摇头道:“那人身形太快,出手迅速绝伦,未能把来人看清楚。”
    玉玲抿嘴一笑,道:“没有看清楚就算了,也不必再追究,你现在身体觉得好一点吗?”
    程小虎点点头,道:“经俞兄拍活穴道后,身上没有甚么感觉,全身血脉舒畅。”
    玉玲道:“这就好了。”说此,微微一停,又道:“我们在路上,可能还有一点事情耽搁,你先回去禀告父母,赶紧准备。”
    程小虎道:“家中已万事俱备,你们一到家,就可举行仪式。”
    他虽然吃了梅香的亏,但他仍然未能死心,还想借这机会和梅香亲近,所以不愿先行回去。
    其实他们家里,也当真准备好了。玉玲见他不肯先走,笑容突敛,说道:“请你给我做点事,都不愿意吗?”
    程小虎见妹妹不高兴,即忙笑道:“妹妹,你叫我做事,我几时推辞过,我和你说的话,是实实在在的绝不会骗你。若非要我先走开不可,也只好听命,请妹妹不要生气。”
    玉玲即刻展颜笑道:“二哥,你既然答应先行回去,我也不能叫你白跑腿。”
    程小虎陡然跃下床来,笑道:“妹妹,你拿什么来酬劳我啊?”
    玉玲道:“现在不能告诉你,侍回到家里后再说吧。”
    程小虎道:“我相信妹妹,立时起程,妹子你高兴了吧。”
    说着,拱手问俞小侠一揖,即转身向马厅走去。
    这家兴福客栈,是广州最大的一家客栈,设备也是一流的,马厅离开宿舍很远。
    这时,玉玲和剑英仍然坐在房内清谈,陡见程小虎慌慌张张跑了回来,玉玲立即起身问道:“二哥,你这等慌张,发生了什么事情?”
    程小虎吁了一口气,答道:“两匹马昨夜被人盗走啦。”
    俞剑英猛然起身,跃近小虎身前,一探右臂,抓住小虎的左手臂,道:“走!你引我去看看。”
    程小虎旋转身躯,即展开脚步,向马厅疾驰,玉玲也紧随两人身后跃去。
    奔至马厅边,俞小侠放眼一望,哪还有马的影子。蓦地一抬头,只见马厅木柱上,贴着一张白纸条。
    俞小侠抢前一步,撕下白纸条一看,但见上面写道:“两匹宝驹,牵来西村逸园,欲索还马匹,请驾临上址。不老书生郯昊星留。
    他看了一遍,却不知不老书生是何许人,把纸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玉玲,道:“姊姊,你知道不老书生这人的来历吗?”
    玉玲接过纸条,放眼一望,把纸条文还剑英,摇摇头,道:“我也弄不清楚,不老书生是怎样的人物。”
    这时,天色已现鱼肚色,桑逸尘等人都已起床,俞剑英急急忙忙走进义父房中,躬身一揖,道:“义父,我们的两匹马,昨夜被人牵走了?”
    桑逸尘剑眉一扬,道:“甚么人把马牵走啦?”
    俞剑英跃前一步,双手把纸条呈给八臂神乞,道:“义父,请老人家看看这张纸条就知道了。”
    桑逸尘接过纸条,放眼看了一遍,一皱长眉,自言自语道:“哟!原来是这老不死的牵走了。”
    俞剑英问道:“义父,不老书生郯昊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物?”
    桑逸尘仰脸略一沉思,道:“郯昊星老叫化也只闻其名,而未见过面,听说这人是一个文武秀才,曾经做过两任知县。”
    正说至此,燕赵双残双双走了进来,笑道:“老叫化你说谁人做过两任知县呢?”
    桑逸尘道:“老武师童维南和程小虎骑来的两匹马,昨夜被不老书生郯昊星留笺牵走了。”
    燕赵双残同时吃了一惊,跛子失声叫道:“哟!这人隐居在此。”
    桑逸尘问道:“跛子你认识他吗?”
    跛子点点头,道:“郯昊星在山东临清任内时,我们兄弟和他有数面之缘。”
    跛子接着说道:“郯昊星做知县时,只带两名随身,衙中捕快一个不用,他白天断案,晚上却劲装夜出,缉捕巨盗,政声非常好,在临清三年知县任内,节省公帑百余万两,卸任时,分文不取,悉数拿出来救济贫民。”
    俞剑英问道:“他有这么好的政声,怎么又去职了呢?”
    赵宗道:“因他政声远播,朝廷有意调升他到刑部供职,他得到这个消息,心中惶恐不安,做个地方官,天高皇帝远,还随心而为。一旦升迁到皇帝身边,伴君如伴虎。尤其守不阿之人,岂愿意和那些依靠权势,无恶不作的赃官同流合污,即藉词辞官归乡,却想下到他竟隐居在广州附近啊。”
    桑逸尘道:“他留示把两匹马牵去,却不知是什么意思。”
    跛子微微笑道:郯昊星很喜欢和武林中人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可是他曾经一度为官,性情同我们这些山野之人,不大接近。是以,武林中人很少和他来往,但他有一点改不了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气,就是有些好武。他在临清任内时,如果武林中人投剌拜访,他非常高兴,虽然隐居多年,这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气可能仍然未改吧。”
    桑逸尘道:“既是这么说,我们就去拜访他看看,把马牵回来。”
    俞小侠转身出去,结算了店饭钱,就便问明左西村道路,立即动身向西村奔弛。
    这西村坐落广州西关外,十人出得广州城来,道旁都是高耸入云的椰子树,甚是雄伟。
    十人走了一阵,穿过椰子林后,突现眼前的便是十几株大榕树,每抹占地约有二三亩宽。
    他们刚走近椰子林边,突然山树后跃出两个青衣劲装少年,躬身一揖,笑道:“各位可是来访逸园的吗?
    桑逸尘见两个劲装少年,甚是恭敬,拱手带了一揖,道:“不错,我们正是前来拜访逸园主人的。”
    左手少年又是一揖,道:“家师在门口恭迎各位大驾多时了,晚辈前行带路了。”说着,立即转身向前走去。
    桑逸尘等人也不打话,随着两个青衣少年身后,鱼贯而行。
    不过走了片刻,就穿过了榕树林,突见一道很高的围墙,围了有几里路宽。
    对着他们走的道路,有一个大月拱门,拱门上有两个二尺见方的大金字:“逸园”。
    但见一个满面红润的书生,身着长衫马褂,立在月拱门边,青衣少年疾步上前,躬身一揖,道:“启禀恩师,各位大侠驾到。”
    说完话,恭恭敬敬的退步后转,双双向后退走,隐入榕树丛中。
    郯昊星一见众人,飞步迎了上来,抱拳笑道:“难得,难得,各位肯驾临寒舍,真使荒园增辉不少。”
    跛子赵宗德抢前一步,拱手笑道:“郯兄,多年不见,好像比以前还年轻了。”
    说着,微微一侧身,一一向郯昊星介绍相见。
    不老书生仔细打量众人,虽见来人有老有小,年纪相差甚远,但一望即知各人,都是身负上乘武功之人。
    八臂神乞行侠江湖的诸般事迹,郯昊星早已闻名,昨日无意探听桑逸尘等人,路过广州,本拟邀请各位到寒舍一叙。
    但恐怕他们不肯驾临,自己脸上无光,思计再三,才赶来福兴客栈,把二女两匹坐骑牵走。
    郯昊星抱拳笑道:“桑大侠名播遐迩,老朽早欲拜识,但乏机缘,昨日欣闻各位路过敝地,本拟柬邀各位驾临寒舍一叙,但又怕各位不肯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才把两匹宝马牵来,藉此作引各位前来的媒介,不当之处,请各位海涵。”
    桑逸尘拱手还了一礼,笑道:“客气,客气,老叫化浪得虚名,岂敢当大侠二字,郯兄文武兼备,守正不阿,甚为武林中人敬仰,但不知郯兄住此,若事先知道,早就前来拜访啦。”
    郯吴星笑道:“桑兄过奖下,老朽一生好武成癖,但生性鲁钝,苦研数年,也没有一点心得。今天硬邀各位前来,是想向各位讨教几招绝学,综合各门各派奇招绝学,录成一本武林秘册,以供后人参考。数十年来收集不少资料,可是与理想相差甚远,还不能集武林的大成,今天能把各位请来,真是难得的机会。尤其当今第一奇人的门徒也来了,这一下我们的心愿大慨可以完成啦。”
    说此,立即转身,又道:“请随老朽入内,先向各位讨教几招绝学,再尽地主之谊。”
    众人听他这一说,都不觉好笑。但既不便拒绝,又不好翻脸,只好跟在他的后面,鱼贯而行。
    不老书生带领众人,并不向房内走,却引他们穿过右边走廊,向院后走去。
    桑逸尘边走边打量形势,绕过院子便是一片很大的花园。那些花木都是按着五行八卦方位栽植。
    紫云随灵虚上人学艺排云岭,懂得五行生克变化,但见这座花阵,奇奥变化,不在恩师布置的五行竹阵之下。
    越过花阵,便是一块广大的练武场,设备很是完善,靠近花树阵,是一个看台。
    台子的左边是一个荷花水池,池中设有八卦暗桩,荷花水池中间,有一间水榭,看情形水榭里面一定设有机关埋伏。
    右边却是一些假山,植着各色各样的花树,铺着短草,假山内是否设有陷阱,难看得出来。
    看台对面却是一片高耸的椰子,众人刚走上看台不久,即从台下跃上来十几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并排站在左边。
    桑逸尘放眼一望来人,但见这十几个人,都是隐居多年的武林高手,暗道:“怪啦,这逸园怎么住着这许多的武林高手啊?”
    蓦地,又从台下跃上几个少年,一色青衣劲装,个个身背长剑,精神充沛,跃上看台,立即并排站右边。
    不老书生闪身俞小侠面前,躬身一揖,笑道:“小兄弟请你先下场施展几招绝学,让我开开眼界,记录起来,以便完成我的心愿。”
    俞小侠见他这等客气,对晚辈行此重礼,慌忙躬身还了一揖笑道:“晚辈生性鲁钝,愧无所学,有失雅怀啊。”
    桑逸尘看他们两人,酸气冲天,纵声一笑之后,说道:“真是书生碰到秀才,酸在一堆。”
    俞剑英听义父这样一说,心中立时明了,抱拳笑道:“晚辈学术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恐怕要贻笑大方啦。”
    不老书生郯昊星哈哈大笑,道:“客气,客气,当今第一奇人高徒,定是身怀绝技,我一生心血,都耗尽在收集资料,想完成一部武林巨著,留给后人,保存国家故有的武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粹,请俞老弟施展时,勿藏拙是幸。”
    说此,转脸一望站在右边为首少年,又道:“惠育,你下场和俞小侠对拆几招掌功试试。”
    郯惠育躬身一揖,答道:“孩儿遵命。”
    立即拔起身形,向场中纵去。
    俞小侠见郑惠育跃起的身形,倒也不弱,即刻展开独步武林的绝顶轻功“梯云纵”,一提气,凌空拔起,立飞起三上多高,半空挫腰长身,陡然间又升了两丈多高,活像一只大鸟,掠空飞向比武场。
    这一施展,在场的人,只看得目瞪口呆。蓦地,响起一阵震天价响叫好声,不绝于耳。
    郯昊星更是滑稽,他见俞小侠展开罕见罕闻的轻功,飞落比武场后,狂笑吆喝,道:
    “老朽数十年来的心愿,今天能得武林第一奇人的高徒,和桑大侠等人的全力支持,算大功告成啦。”
    说完,立即跃身俞小侠面前,躬身一揖,又道:“小兄弟,请稍微等一会儿,待我坐上记录台之后,再施展招式吧。”
    俞小侠看他这等认真,暗道:这人着了迷啦。眼看他匆匆忙忙奔上左边记录台,右手握笔,两只神目一瞬不瞬望着两人。
    郯昊星坐上记录台后,纵声笑道:“俞老弟,我准备好了,请你动手过招吧。”
    俞剑英点点头,大喝一声,道:“请留心了,我第一掌,叫‘横打金钟’。”举手平胸,斜斜推出一掌。
    掌势出手,看来平渎无奇,但推出一半之时,突然向有翻去,劲道骤然猛增,只闻掌风飒飒,直向郯惠育撞去。
    郯惠育虽然得了父亲的全部真传,和来逸园作客的武林人物印证过。可是却没见过这等威猛的掌势,不禁大吃一惊。
    哪还敢出手封架,赶忙跃身横跨五步,脚刚踏地,俞小侠的身形,又紧随追到。
    但闻他大声喝道:“第二招“推山运掌”。”
    这一招掌势更是刚猛,只见两手一挥,丈余内激荡起逼人的劲风。
    郯惠育眼看掌势凌厉绝伦,疾猛撞到,闪让已自不及,只好把全身功力暗运两臂,举掌硬接一招。
    俞小侠眼力是何等锐厉,掌势出手时,只用五成功力,眼看郯惠育运掌硬接,暗中又加了两成功力。
    两掌一接实,只闻”砰”的一声巨响,震荡起地下泥土蔽空。
    俞小侠站在原地纹风未动,若无其事一般,郯惠育却被当场震退五六步,只见他面色铁青。
    剑英见此情景,却不好再挥掌进击,放眼一望不老书生,只见他正在挥毫疾书,脸上笑容满面。
    他疾书一阵后,倏然抬头,笑道:“好奇奥威猛的掌势,确是我们这部武林大成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粹。”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俞老弟,继续施展下去,犬子惠育武艺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击伤打死,绝不怨你。他就是死了也是光荣的事,我在这部武林大成上,给他作一篇序,为这部武林大成牺牲,可以流名千古,值得,值得。”
    众人听他这席迂儒之论,不禁大笑起来,桑逸尘暗道:世界上有这等热心著作的人,真是罕闻罕见啊。
    俞小侠放眼一望郯惠良,见他受伤不轻。心中好生不忍,跃身过去,伸手抓住郯惠育一只左腕,暗中提了一口真气。
    运起玄门先天气功,立时有一股热流循臂而上,俞小侠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先天玄门气功,是一种至高无上的内功,练入化境,不但可化气成力,而且还能延年益寿,返老还童。
    他虽还未行通任、督二脉,进入登峰造极之境,但他已达行气似珠,运劲若钢之境,再加上他幼年误饮灵鳗血,助长的神力,内力雄浑惊人。
    俞小侠输过一阵真气后,问道:“郯兄,你伤得很重吗?”
    话声甫落,蓦闻不老书生大声问道:“俞老弟,你这一招叫什么招式啦,太过奇奥了,我一点也不懂啊。”
    他这一问,不禁引起全场大笑起来。
    原来郯昊星说过话之后,突然想到刚才记载的不甚仔细,遗漏一个紧要所在,立即握笔补记。
    猛的一抬头,只见俞小侠握着惠育的左腕,是以有此一问。
    俞小侠暗笑一声,顺口答道:“老前辈,这一招名叫‘导源归流’。”
    郯惠育只觉热流由左臂,很快的周行四肢,刚才凝聚的真气,立即随着热流畅通百穴,但觉全身舒畅无比。摇摇头,道:“俞兄,谢谢你,我的伤势经你使用真气,助我把散了的真力,导源归流,已无妨碍了。”
    俞剑英松了握住的手,笑道:“令尊大人热心武事,不便峻拒,我们不要蓄势,再比划几招给他看看吧。”
    郯惠育点点头,微微笑道:“俞兄,承你多多帮忙,我不知要怎样感激才好啊?”
    俞小侠道:“别客气啦。”就说着,闪身跃开,大喝一声,道:“第三招‘天王托塔。”
    这三招都是八臂神乞传授他的,七十二式降龙伏虎掌法中的三记绝招,招式奇奥,威猛绝伦,虽是缓缓推出,力道仍然激猛无比。
    郯惠育经俞小侠关照后,他再也不敢用功抵抗,只见一股狂飙撞到,把他的身躯,托起一丈多高,好似断了线的纸鸢,飘飞出去两丈多远,轻轻地泄落地下。
    他虽然被掌风抛出很远,但他没有用功力抗拒,故此没有受伤。
    蓦地,一条人影掠空飞来。俞小侠猛的吃了一惊,放眼一望,但见来人白发飘胸,两眼灼灼,年约七十,正是站在看台上左排为首一人。
    那人飘落俞小侠面前,冷笑一声,道:“你的武功,确实不错,可是心太狠了一点,彼此印证武功,何必下此重手,把郯惠育世侄震出数丈之远?”
    俞小侠仰脸大笑一声,正想开口答话,只见郯昊星疾驰过来,抱拳说道:“姚兄,别错怪这位俞老弟,表演逼真,才能看出奇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华,记载武林大成上,才有价值。”
    这时,郯惠育也挺身站起,跃身上前,向姚本善躬身一揖,道:“伯父,你老人家别误会,俞兄存心忠厚,他不但施展绝招,让家父记载,而且我也未负伤。”
    姚本善和郯昊星是同窗好友,性情非常豪爽,臂力过人,舞二百斤的铁刀,如抛砖弄瓦,疾若电闪风驰,捷如花飞雪滚,见者咋舌。
    他年轻考武举时,刀、石、马、步、箭,均臻上乘,艺冠侪辈,可是他不谙礼节,未送暮夜之金,终于名居榜末,以致奇才埋没。
    他虽然未能仕进,可是他没有把武功放弃,他和郯昊星性情相投,郯昊星辞官归隐后,他便常居逸园,和不老书生朝夕切磋武艺。
    他听郯惠育说,没有受伤,一股激怒之心,即时平息,展颜笑道:“老朽潜研武学数十年,却未和人真正动手过招,俞老弟的掌力,确实威猛绝伦,武林中少见的高手,剑术也一定惊人,我落魄秀才想向你讨教几招剑术试试。”
    俞小侠见他刚才气焰万丈,现在又如此客气,年纪虽高,心中却无主宰,拱手一礼,笑道:“老前辈太过夸奖啦,晚辈年轻识浅,怎当得起讨教二字,老前辈有意指教,当遵命奉陪。”
    落魄秀才哈哈大笑,说道:“武功、学问不论年龄大小,只看各人的造诣深浅,项橐七岁,孔子就拜他为师,看你年龄也有二十出头,又是当今第一奇人门徒,说武功足可为我之师。”
    说着,一抬右臂,拔下背上的宝剑,摆好势子,又道:“请亮兵刃罢。”
    俞小侠听他刚才的一声大笑,声音宏亮清脆,知他内功充沛,眼下看他拔出来的宝剑锈迹累累,缺口斑斑。
    一看之下,就知道他所说非虚,很少和人动手,落魄秀才虽然内力充沛,但自己还用不着拿削铁如泥的惊虹剑对付他。
    落魄秀才见他只顾望着自己出神,心中有点冒火,微带怒意问道:“你不愿拔背上兵刃,是不是瞧老朽不起,不肯和我动手?”
    俞剑英大笑说道:“晚辈对老前辈恭敬尚恐不及,岂有瞧不起之理。但我背上背的是无上的利刃,相打无好手,相骂无好言,恐怕失手误伤老前辈。”
    他这几句话,虽然说得有些自傲,可是说得委婉,落魄秀才听了,也不便生气,也拿不定主意。
    只见他两眼中神光充足,英华内蕴,身怀绝技无疑。如再加以无上利刃,如虎添翼,恐怕难对拆三招,就要落败,不敢硬充好汉,叫他拔下削铁如泥的宝剑来和自己过招。
    突闻俞剑英大喝一声道:“云姊姊,把你的宝剑借我一用,向老前辈领教几招剑术试试。”
    陈紫云翻腕拔下背上宝剑,手腕一场,道:“英弟弟,你接着啦。”
    两人相距,少说也有七八丈远,陈姑娘手腕一扬,只见宝剑带起呼啸之名人轶事声,平平稳稳的直向俞小侠面前,疾射而来。
    在场的人都用惊奇的眼光,向陈姑娘望去,暗道:好雄浑的腕力啊。
    俞小侠眼看宝剑射到,双肩一晃,身子微微跃起,右手疾伸,轻轻握住剑柄,气定神凝地站在原地。
    蓦闻不老书生哈哈大笑说道:“这也算得一招绝学,应该记录起来啊。”
    众人听他这一说,都感觉好笑,情不自禁的转眼向他望去,只见他说完之后,又埋头疾书。
    俞小侠把宝剑接在手中,抱剑一礼,道:“老前辈,请赐招吧。”
    落魄秀才大笑一声,道:“小老弟,太客气啦,恭敬不如从命,你就接招吧。”说完,倏然一招“玉带围腰”,向俞小侠拦腰扫到。
    落魄秀才姚本善想杀杀俞小侠的骄气,这一招他用了八成功力。剑势出手,虽无寒光耀眼,剑风却凌厉逼人。
    俞剑英见他刺来的剑势威猛无比,不敢稍存轻视之心,猛的气纳丹田,凌空跃起一丈多高,凌厉的剑风刚好从脚底扫过。
    落魄秀才心中一懔,暗道:怪不得他这等神气,原来他不但掌力雄浑,而且身法也相当快捷。
    他见一剑刺空,立即展开他潜心研创的“子虚剑法”,刹那间,连攻三剑。
    这套剑法,虽说不上什么绝学,虚虚实实,也令人防不胜防,威力相当惊人。
    但碰到武林第一奇人的门徒俞剑英,却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只见他左闪右晃,身形微矮,轻而易举的,把三剑疾攻让过。
    俞小侠刚把三剑让开,突闻郯昊星大笑,道:“好灵巧的身法啊。”
    剑英仰脸纵声笑道:“老前辈,请留心啦,晚辈要还攻了。”
    不老书生赶忙叫道:“俞老弟,帮帮忙,请你攻一招说一招的名字,我好记录。”
    落魄秀才一连攻三绝招,都被他从容闪让过去,当下听他说要返击,但不知他要施展什么奇奥的绝学,心中不禁暗暗吃惊。
    只见他两只神光充沛的眼睛,睁的桐壳般大,死死地盯住俞小侠,一瞬不瞬。
    俞剑英见落魄秀才刚才出手就是绝招,而且对自己略存轻视,若不施展几招绝学,在场还有不少高手,却难震慑他们。
    心念一动,倏然大喝一声,道:“老前辈,请接我一招“海市蜃楼”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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