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一剑震江湖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第六回刑部劫牢
    俞剑英思索半晌,心知今夜如无她帮助,决难找到汪培藏身之所。为报父母大仇,只好受点委屈,咬着牙轻轻地喊声:“姊姊……”
    毒娘子一合眼皮,两颗泪珠儿落下,她流着泪娇声笑道:“弟弟,委屈你啦,我知道你手刃过汪培之后,姚小华从此是路人,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你跟我来吧!”
    俞剑英默然无语,跟在她身后走去。
    毒娘子带着剑英,又穿过两重庭院,深入后宅,来在一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致小院落停下,低声俞小侠道:“这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致的院落内,除了汪培夫妇,和他儿女及四个侍妾之外,都是他家人和贴身婢女。外面杀喊之名人轶事声,他必早有所觉,我猜他定然躲在密室之中,你背上宝刃,削金断玉,正好用来破他密室铁栅。”
    说完话,一脚踢开正屋房门。
    那房中一片漆黑,门被踢开后仍无人声,毒娘子一晃火折子,指着后壁的一幅山水字画笑道:“密室机关,就在那字画里面,如果我不带你来,总够你找啦。弟弟,一声姊姊叫的不冤吧!”
    剑英抬头看她,她正含情凝注着剑英。四道眼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投一瞥,俞小侠立时垂头不语,他心里说不出是些什么滋味,不是恨她,更不是爱她……
    毒娘子长长地叹了口气,一伸手掀开壁上字画。一片粉白墙壁,看不出一点异样。剑英正想张口问她,姚小华已把折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左手,右手在字画顶端处轻轻一按。说也奇怪,一片毫无痕迹的粉壁,立时现出一道门来,毒娘子笑道;“进去吧!往里面一直走,十丈左右有一道铁栅门。开那铁栅机关,我也不知道了,好在你背上宝刃削铁如泥,尽可断去铁栅。这密室只有一条出路,杀汪培无疑瓮中捉鳖,他费尽心机造此密室,想不到竟是自掘坟墓。”
    俞小侠略一犹豫,姚小华已抢先而入,笑说:“是不是害怕,姊姊走前边替你带路如何?”
    说完话,沿级先下,剑英随后跟进。这条密室甬道,左曲右折,两人约走有十几丈远,果然有一道铁栅拦路,隐隐里面透出灯光。
    俞小侠这时已沉不住气,热血沸腾,翻手抽剑。毒娘子丢掉手中火折子轻声说:“不要慌。”
    剑英一怔神,姚小华已高喊道:“汪大人,几个刺客已被悟明大师擒获,绑在花厅,请大人亲自审问。”
    毒娘子话说完,回身握住剑英一只手道:“弟弟,快把剑还入鞘内,让他们自己开栅送死。”
    俞剑英虽然心中不愿,可是这当儿不便争吵,只得还剑入鞘。
    这时候铁栅传出来一声干咳,接着一个哑嗓门的声音,打着蓝青官话问道:“铁栅外面是什么人,三更半夜的进来惊动大人,先把刺客废去双条腿,押入死牢,等明天大人再亲自审问。”
    毒娘子在铁栅外一声娇笑道:“你是谁,怎么比巡抚老爷的架子还大。告诉你,我们不是你巡抚中的差役捕快,也没有吃粮拿俸,快点去禀告大人,就说姚小华请他到花厅审问刺客,你们要是再摆出官名人轶事场的臭架子,恨起来我们立时把刺客放掉。”
    毒娘子话说完,那哑嗓门的人还未及答话,里面又传出一个声音说道:“铁栅外面是姚姑娘吗?”
    毒娘子笑应道:“啊哟!汪大人还没有睡吗?真的对不起,我吵醒你啦。”
    那人似乎先笑一阵才答道:“姚姑娘太客气,我请还请不到哩,文发,快点给姚姑娘开开铁栅。”
    这声音一落,接着铁栅一响,缩入两边壁中,毒娘子一拉剑英进了栅门,朝里走去。
    刚一转弯,前面景物一变,只见这所密室修筑的异常华丽,不算两边卧室,只正厅就有五间房子大小,四个垂髻小婢,每人手中提着一盏垂苏玻璃小宫灯,分站两边。中间一个五十上下的白胖汉了,一只手还在扣着扭扣,似乎是刚刚起床,他前面站一个獐头鼠目,留着两撇八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家伙,毒娘子回头示意剑英,让他沉住气,等一会下手。
    两个人进了密室厅门,毒娘子对那白胖子笑道:“哎哟!怎么敢劳汪大人亲迎呢?”说着话不断媚笑。
    汪培早被她笑得灵魂儿飞上了天,忘其所以的伸手去握她一只玉腕,一眼看到了毒娘子身后的俞剑英,一怔神,赶忙缩回伸出的手,问毒娘子道:“姚姑娘,这位是哪道的英雄,我怎么没有见过?”
    毒娘子媚笑一下,拉剑英和自己联肩并立。这场合俞剑英自是无法抗拒,毒娘子玉腕轻伸,拉着剑英一条臂笑道:“他是我兄弟,汪大人你一家人都在密室吗?“她媚笑的如百合花开。
    汪培哪里会想到报应临头,点点头答道:“你还有这样的好兄弟,真是有其姊必有其弟,如肯屈就官名人轶事场,我必全力栽培……”
    他话未说完,俞剑英早已热血翻腾,一用力挣脱毒娘子的手臂,翻腕抽剑,剑光如打闪,冷气逼人,吓的四个垂髻女婢啊呀一声惊叫,四盏垂苏玻璃宫灯,纷纷脱手,毒娘子一伸玉腕抢过一盏灯,高举手中笑道:“弟弟,杀吧!姊姊给你打着灯。”
    俞剑英一抬腿踢翻汪培,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这害民刁吏,尚记得七年前惨害湖北俞巡抚的一段公案吗?”
    说到这里,双膝跪地,仰面哭道:“爹爹、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灵有知,请看英儿替二老复仇。”
    边说过话宝刃一挥,汪培惨叫未出,已经身首异处。
    俞剑英杀了汪培后,余恨未消,仗剑入室,不分男女全数诛绝。把人头摆在桌了上,数一数正好是廿一口,一回头又看到吓瘫在地上的文案师爷彭文发。娘子笑道:“这人獐头鼠目,决不会是好东西,姊姊替含冤的伯父伯母,加上一点利息吧?”
    说完话,抓起彭文发一条腿一抡一摔,鲜血溅处,彭文发碰一个头颅粉碎。
    俞小侠听她越说越亲热,竟向自己死去的爹娘,称起伯父伯母来,但一时不便说她什么。
    起汪培人头,直向外面走去,剑英可也真够狠心,杀了汪培一家人后,连一个招呼也不和毒娘子打,径自走出密室甬道。
    剑英跃上屋面,几个飞跃已登上三进院大厅屋脊。向下一看,只见官兵愈来愈多,三进院门台阶上刀光剑影,血肉横飞,童维南和浙北双杰三把刀阻挡着官兵捕快们的疯狂猛攻。
    俞小侠仰面一声长啸,右手仗剑,左手提着汪培人头,一纵身“大鹏摩云”幌似一只巨雕从空而降,剑演绝招“火攻连营”一片白光过处,只闻惨叫连声,十数名捕快官兵断臂溅血台阶。
    剑英一抖左手,汪培人头飞出,直向官兵群中一个三品顶带官员打去。
    那人身手竟自不弱,一伸手接住飞来人头,剑英大声喊道:“狗官汪培已全家伏诛,不信你看你手中人头,我杀汪培为报过去一笔血债,尔等有本领尽管找我算帐。如敢妄害无辜,移祸良民,我必再入合肥城把你们这般害人恶吏剑剑诛绝。”
    说完话,蓦地仗剑飞跃,竟从官兵顶头上打个旋,又跃上一重屋脊,就这一瞬间他已从官兵手中捡过来一支火把。
    俞小侠高举火把纵声大笑,笑发丹田,力震屋瓦,火把照着他朗朗英姿,他笑声一落,又开口说道:“我让你们看清楚正凶主犯,尽可以行文四海绘影捉拿……”
    他话未说完,弓弦风动,刹那间箭如骤雨,纷纷射来。
    俞小侠抛去火把,舞剑拨箭,剑化一圈银虹裹着他跃下屋面。
    剑英落在台阶上,对童维南和浙北双杰说道:“晚辈已手刃汪培全家老幼,我们走吧!”
    童维南一点头,金刀一展,砍翻了一个登上台阶的捕快,和浙北双杰跃上屋面如飞而去。
    俞小侠横剑断后,从从容容跃上屋面。
    官兵捕快们看到他实在有点胆寒,说追他那也不过是虚应故事
    四个人一阵急走,不大工夫已到了城外,寻到了隐藏马匹所在,四个人连夜纵马道上。
    四个人半夜紧走,到天色大亮已赶出去四五十里,在一个小集里打过尖,喂了喂马儿,沿北上官道纵骑而去。
    经过了二十余天的兼程赶进,已进入河北境内。这正是初冬天气,一路上冷风扑面,晨霜送寒,四人都有一身武功,自然不惧冷风寒霜,仍然是晓行夜宿,一路急进,这天中午到了一个大集镇上。
    这集镇名叫周口店,距北京也就不过是百里行程。四个人刚刚进入集镇,天色突然大变,一刹那寒风卷沙,乌云遮天,竟然下起大雪来了。
    金刀飞叉童维南一皱眉,对三人说道:“看天色,这场雪恐怕要下一阵工夫,急也不在一天,我们不妨在周口店住一宵,明天再走如何?”
    俞剑英抬头望天,雪如鹅毛下降,自不便坚持赶路,随点头笑道:“看雪势恐一时间确难收住,在此住一宵也好。”
    别看周口店是个集镇,却是商店林立,热闹异常。四个人在大街上寻了一个客栈,店伙计看四人气度不凡,慌着抢过来替剑荚等拉马扑雪,然后把四人带到后院一所干净上房中,笑道:“几位客爷,这三间上房刚经打扫,几位看看是不是合意?”
    童维南点点头笑道:“出门人随遇而安,店家太客气啦,你先给我们烫壶热酒,逐逐寒意,马儿多加点草料,回头一并算钱。”
    店伙计笑着退下去,不大工夫已送上八样菜肴,四壶热酒,童维南执壶笑道:“来,咱们今个儿好好的喝一顿,明天放马赶路,大概不到天黑就可以赶到京城,入京就没工夫再喝酒了。”
    说着替浙北双杰和俞剑英斟满了酒杯。
    俞小侠捧起酒杯笑道:“承三位老前辈如此爱顾,俞剑英无言以表达谢意,敬三位这杯酒,聊表寸心。”
    说完话,他先举杯一饮而尽。俞剑英刚刚喝完一杯酒,蓦闻房外面一个娇脆声音接口笑道:“慢一点放怀畅饮,我也来叨扰一杯如何?”
    几句话完,房门外闪进来一个俏丽后生,蓝衫朱履,粉面如玉。他一进门直向剑英的坐位上走来。
    童维南等四个人不禁全都一怔,俞小侠看半天才发她是毒娘子女扮男装,立时剑眉一扬,含怒问道:“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别说你改着男装,你这样冤魂缠腿似的追着我们做什么?”
    说完话离座而起,星目射光,那样子简直是像要动手。
    毒娘子格格一阵娇笑道:“这叫做不是冤家不碰头,你竖眉瞪眼是不是真想打我。”
    俞剑英气得指着门说道:“念你在合肥助我之情,放你一条生路,你快点请出去,恨得我起了火,叫你……”
    俞剑英话未完,毒娘子面色一变,接口说道:“叫我怎么样?告诉你,合肥城快马急报,早已抵达京都,皇城中好手如云,你别大自负剑术无敌,匹夫之勇,岂足以言成大事,岭南魔窟勾漏山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峰金霞宫三观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道人玄真,率门下八弟子驻节京都。要说打,足够你俞剑英全力应付,你对我狠算不得什么英雄,姚小华不是你想像中的下流女人,俞剑英,我……”下面的话,竟自说不出口,伤心泪珠儿下落。
    毒娘子几句话,说得俞剑英无言以对,站那儿望着她出神发呆。
    金刀飞叉童维南从姚小华口气里,已听出这个毒娘子跌入了情海之中。她刚才说的话,分明已先入京都,替剑英探了道,冒寒雪冷风又赶来接迎他。老武师心里想着,抬头看房里的场面相当尴尬,俞剑英红着脸说不出话,毒娘子却变成了泪人儿,泪水从粉颊滴到她身穿蓝衫上,前脚已被泪水儿浸湿了一大片。
    童维南老江湖,一看之下,知道两个人都没法子下台。立时赶着打圆场,拱拱手笑道:
    “姚姑娘有话好说,俞老弟年纪轻,说话不知轻重,姑娘最好不要见怪,快请坐下来吃杯酒逐逐寒意……”
    老武师话刚说完,毒娘子突然收泪,转过头,秋波如电,看看童维南,说道:“老英雄盛情可感,可是姚小华无福消受,他视我如蛇蝎,我何苦把真心换他奚落白眼。十年江湖闯荡,毒娘子从没有受过人这种侮辱闲气,异日有缘再会,我盛报今天盛情。”
    说过话,纵身出室,飒飒风响,人已失踪。
    童维南急忙赶出室外喊道:“姚姑娘,请留步片刻,我老头子还有几句话说。”
    可是仍然晚了一步,只见满天乌云,寒风飘雪,毒娘子已走得没影儿。
    童维南站院中仰面出神,冷风吹飘着他胸前黑髯,雪花儿不住飘落在他的脸上。
    俞剑英缓步出室,轻轻走到老武师身侧说道:“童叔叔,外面大雪风冷,回房吧!酒菜都凉了。”
    童维南回过身子,点点头步入店房。四个人谁也找不到说话题材,也不知说什么才好,你看我,我看你,饮着闷酒。
    直把四壶酒喝了个点滴不存,童维南才望着剑英笑道:“据我看,毒娘子这女人虽然心狠手辣,不过她对老弟倒是一片好意,刚才她说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峰金霞宫三观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道人玄真,带着门下八个弟子住在京城,我想这和我们必有关系,碧月道人不也是出身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峰金霞宫吗?他战死合肥的消息,可能已传入京都,毒娘子此来必有重要事情和你商量,你几句话把她气走……”
    老武师话到这儿,俞剑英脸色微变,他笑着截断童维南的话说道:“毒娘子蛇蝎妇人,其心凶险,使人难以预料。她虽然对我很好,可是我却很讨厌她,这一生我再也不想认识第三个女人……”
    话至此处,倏然而住,低下头默默不再发一言。
    童维南长长的叹口气,摇摇头,他知道目前少年心事重重,想安慰他几句,却又无从说起。一宵渡过,次晨发程北上,这时大风雪已变成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之末,断断续续的飘着雪花。四人离开了周口店,看天地一色银白,别具一番诱人景色。俞剑英纵马开路,冒冷风得得纵骑疾驰,童维南和浙北双杰三匹马放辔急追,一天紧赶,到酉时已入北京。
    这时天色刚黑不久,可是已有巡城官兵,童维南久走江湖,知自己等四人带有兵刃,如被官兵发现,难免盘问麻烦,立时避开官兵行走路线,在较为僻静的一条街道上投了客栈。
    这个客栈名叫主源,客栈虽不太大,字号却老,而且兼营着酒饭生意。
    童维南等四人下马入店,早有几个店伙计抢过来迎客接马。
    剑英一转头,发现一个廿四五岁的黑脸大汉,斜倚柜房账桌边,两只神光炯炯的环眼,怔怔地盯在自己脸上。俞小侠心中一动,不由星目流转,也把那人从头到脚详详细细的打量一阵,觉得那张面孔很热,一时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四日互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投一阵,剑英猛然想起和自己在开封月余相处的高三宝来,七年不见,他已越发健壮了。
    俞小侠顾不得和童维南等招呼,立时移步走近人家身旁躬身一礼问道:“兄台面善的很,阁下是不是姓高?”
    那人点点头,低声答道:“这地方不便说话,请随我入内一谈。”说完话,转身向后店走去。
    剑英跟着人家身后往里走。这当儿,童维南和浙北双杰都发现了剑英和黑脸壮汉说话,而且又一同后店走去。老武师究竟是老江湖,示意浙北双杰不要讲话,却盯在剑英身后跟进。
    那人把俞小侠引到店中最后一进院内,走进两间靠围墙的房中,点燃烛火,才回头问道:
    “你可是俞公子吗?”
    剑英含泪答道:“小弟是俞剑英,你是三宝师兄?”
    那人蓦然伸手,抓住俞剑英两条小臂,环眼里泪落如雨,一面流泪一面说道:“公了来得正好,再晚一步恐怕就难再见我恩师了。”
    剑英听得全身一颤,急急问道:“你说什么?是不是我王叔叔?”
    高三宝点头答道:“正是我那恩师。”
    剑英不等话完,急得咬着牙问道:“我王叔叔,他怎么啦,他人现在哪里?”
    高三宝满脸沉痛答道:“他老人家现在刑部死牢。”
    一句话声得剑英全身发抖,怔那儿说不出话,半晌才哭着说道:“师兄快带小弟到刑部死牢去,我要救不出王叔叔一条命,俞剑英死也含恨九泉了。“高三宝见俞小侠急得声泪俱下,只得强忍戚楚说道:“俞公子暂请收泪,我听恩师说过公子拜在九华灵虚上人门下,灵虚仙长世外高人,公子又是天生奇才,必已得上人真传。有你助力,必可救出我恩师。你先定定神,今晚上还有我恩师几位好友到此,再一齐下手劫牢……”
    高三宝话未完,猛见门口人影一闪,立时住口不说,人却猛向门外扑去。
    俞小侠一回头,见门外是浙北双杰,赶忙出门外,低声喝道:“高师兄不要动手,自己人。”
    高三宝猛可里把掌势一偏,收住脚步。剑英把浙北双杰带入房中,替高三宝引见认识后,皱着眉对浙北双杰说道:“晚辈原准备先下手对付仇人,不想遇到高师兄后,得知了昔年送晚辈上九华山学艺的王大侠,现被扣押刑部死牢,因此晚辈不得不变初衷,准备今夜先和高师兄联手劫牢……”
    俞剑英话来说完,夜游神鹰接口说道:“你说的王大侠是不是铁笔镇八方,王振乾。”
    三宝流泪接道:“正是晚辈恩师。”
    张鸿点点头道:“我和王大侠在苏北有过一面之缘,现应竭尽绵薄,助二位一臂之力。”
    高三宝含泪对双杰深深一揖道:“承蒙二位老前辈慨允助力,高三宝感戴异常。今夜是另有晚辈恩师几位好友相助,约定三更后同入刑部下手劫牢。”
    高三宝话刚落口,蓦闻房外步履声响,接着传来一个苍老沉重的声音道:“屋里面是高贤侄吗?”三宝闻声起身迎出室外,带着一个老人进来。
    剑英打量那老人年约五旬开外,留着黑白杂陈的山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双目神光炯炯,精神异常饱满,但却双眉愁锁,满脸戚色。他进房之后,高三宝即代为引见浙北双杰和俞剑英,那人对剑英凝视了半晌,微笑说道:“俞小侠,可是含冤就义湖北任上的俞巡抚后人吗?”
    剑英略一迟疑,含泪点头答道:“正是晚辈,老前辈何以得知晚辈身世。”
    老人又点头笑道:“七年前碧涵道人奉命赴开封,追拿夫人公子,老夫亦曾参与其事……”
    剑英闻言色变,逼近老人面前问道:“你说什么……”高三宝恐起误会,赶紧拦到剑英前面接道:“公子不要误会,陆老前辈明里是帮助官兵,其实暗中帮助我们,小兄幸得不死,就全仗陆老前辈暗中相助之力。”
    剑英退后两步,那陆老继续笑道:“那件事几乎使我和王大侠误会翻脸动手,直到三年前我们在燕北重聚,才化解了这场误会。谁知三年后他又蒙难京都,我得高贤侄走告,才由燕山赶来……”
    说此一顿,长长叹口气才接道:“刑部巡捕中虽也有几个不错人物,但我几个弟子,任职刑部,有他们内应劫牢事并不算太难。只是刑部尚书魏道宗,和岭南魔窟中妖人仍有勾结,同时安徽来京的飞马急报,奏明汪培全家被杀经过。魏道宗原为魏忠贤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三年前祟桢即位,戮杀魏忠贤,惊死客氏,魏道宗出卖了魏忠贤得保刑部职位,崇祯阅过安徽奏章,震怒异常,御批刑部限期破案,捉拿凶手正法。魏道宗原和岭南魔窟中人早有勾结,这时候又恰逢金霞宫三观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道人玄真率门下八弟子来京,魏道宗卑颜屈膝求玄真相助破案。初闻玄真未允,以后听说门下一个弟子也送命合肥,这才答允帮助魏道宗破案缉凶,原本于前几天已南下台肥,不知怎的竟又折返京都,据我两个在刑部当差弟子所说,玄真等似已得到消息,说杀汪培的主犯已北来京都,我听王大侠谈过俞小侠追随灵虚上人,学技九华山排云峰上。
    击毙岭南妖人,杀汪培一家,除俞小侠之外,恐怕别人也没有这份本领胆气。”
    陆文魁说完话,俞剑英再也忍耐不住,一扬眉接道:“晚辈不才,愿独挡玄真和他门下八弟子,老前辈和高师兄负责救人,另和晚辈同来童、张三位老前辈负责接迎。”
    剑英说毕,童维南刚好走进房门,摇摇头道:“俞老弟独挡玄真,力有余裕。如果加上他门下八弟子,恐怕非力所及,玄真武功自非泛泛,有他缠斗俞老弟,其八弟子尽可拦截救人,接应两路。我们人少,纵不惜命一拼,恐亦无法救王大侠出险,一击不成,事更棘手……”
    童维南话末完,俞剑英已急得皱着眉接道:“这样说来难道我们就撒手坐视不成。”
    金刀飞叉摇摇头道:“话不是这么说,目前形势,敌众我寡,谋定而后动,始能有成。
    躁进足以坏事,现在事急如火,自难定出善策,以我们目前力量而论,实显过弱,只有攻其不备,先使对方自乱章法,然后求其幸成。”
    老武师略一停顿,对着渐北双杰笑道:“敬请你们贤昆仲代为巡视一下房外。”浙北双杰应一声,出了房门。
    老武师童维南俟双杰巡视归来,才低声继续说道:“为今之计,我们只有先把刑部驻节好手,设法引出,使他摸不清我们人数来路。然后再分而复合,集中全力下手劫牢。我老头子和王大侠亦有几面之缘,深知他手中文昌笔力厚功深,只要我们能破牢门替他解了刑具,那就算大功告成。人如救出,走战在我……”
    说到这里,转身对陆文魁拱手笑道:“不过这还要陆老英雄费心,先把刑部四周形势,王大侠被囚牢房,详予说明,再决定进退路线,方不致彼此呼应不灵”。
    陆文魁原本和老武师早就认识,不过这当儿正谈大事,两人见了面也顾不得再事寒喧。
    陆文魁点头笑道:“这一点我倒清楚。”说着话蹲在地上,用手画出刑部四周形势图样,并详为解说一遍,一阵磋商,当即决定夜袭刑部,劫牢救人之法。
    天色刚到二更,俞剑英等六个人已结束停当,每人都用一块黑纱蒙着脸,只露出两个眼睛,他们刚刚跃上屋面。俞小侠一眼瞥见正北方有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黑影扑来,不由心里一惊,立时探囊取出义父八臂神乞所授独门暗器燕尾追魂钉,暗扣掌心。
    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黑影一入店内,伏在另一屋面的高三宝已然分辨出来人是谁,一跃下屋低声问道:
    “来的可是李、赵两位老前辈?”
    两人同时一转头笑答道:“我俩因事来迟一步,陆老英雄来了吗?”
    燕山一雕由房上跃下笑道:“我还认为你们两人舍不得镖局家当,失约不来了。”
    那两人同声答道:“陆兄那里话,漫说镖局家产身外之物,就是我们为王大侠拼上两条命也死而无怨。只是镖局琐事,不得不略作安排,劳陆兄和高贤侄久等了。”
    高三宝含泪拜倒,慌得两人左右搀扶,陆文魁点头微笑道:“我知二位义薄云天,始才取笑之言,望勿多心。”
    原来这两人都是北京进德镖局的镖头,和王振乾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极深。左面的李同,右边一个名叫赵奇。陆文魁替李同、赵奇引见了俞剑英和童维南及浙北双杰,并说明新变计划。
    高三宝取出预先备好的黑纱,两位镖头蒙了脸。八侠穿房越屋,直扑刑部而去。陆文魁轻车熟路,带七人避开巡街官兵,快近刑部倏然分散,燕山一雕和俞小侠直向刑部大厅闯去。
    两人身法都快,飘风疾箭似穿屋越脊,闪过几道守卫,已近刑部大厅。巍巍矗立高楼,夜色中愈显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气森森,数十丈外高处挑着一盏红灯,四周寂静异常。
    燕山一雕陆文魁轻声说道:“俞小侠,请随我身后面闯。”
    话出口,人随着发动。长身疾跃,直似海燕掠彼,一连五六个腾跃飞纵,已出去二十余丈。
    剑英身法更是轻快地出奇,好像附身黑影,陆文魁双脚落地,剑英已停在他身后尺余远近。两人闯入刑部大院之后,只见四周一片漆黑,除前面一盏高挑红灯,各房中全无半点灯火,陆文魁遥指红灯轻声道:“前面那盏红灯去处,就是刑部死牢所在,王大侠就被囚禁那一排房屋中八号死牢。”
    猛闻暗影里冷笑道:“好朋友,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来这里就别再想出去。”话一落,暗影里人影腾飞,飞出来三个疾服劲装的大汉。
    陆文魁再不容对方说话,立时一扬右腕,两支燕尾透风镖电射而出,分取左右两个大汉,口里却断喝一声:“不要命只管出来。”人却用一招“饿虎扑羊”直向中间大汉扑去。
    三个大汉左右两人均用刀,中间的那个施一对青钢日月轮,只见刀光一翻,燕山一雕打出的两支燕尾透风镖全被击落,中间那人身手更是快速狠辣,见陆文魁迎面扑来,竟不闪躲,反而一步迎了上去,左右手双轮并出,“二龙抢珠”一片青芒卷着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劲风左右合击,其势迅猛异常。
    燕山一雕在未入刑部之前,原已得门下三个在刑部巡捕房的弟子说过,刑部中最厉害的好手就是岭南勾漏山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峰,金霞宫妖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道人玄真和他门下八弟子,岭南妖人,均为道装,对方三人全着夜行衣,自非玄真和他门下八弟子中人物。巡捕中虽也有几个武功不错,但决不会有这等迅如电光石火的身手,以对方攻打攻的手法来看,分明是武林中一等的高手,不由心里又惊又急,赶忙双挚一分,卸了前冲劲力,人却向右一翻,“慧星过位”让开双轮。
    那人却收轮不攻,望着陆文魁冷笑一声问道:“看朋友避招身法,自非无名之辈,既是有头有脸的朋友,为什么不敢以真像示人?”
    陆文魁细看三人都在三旬以上年纪,面目陌生,不似常在北六省走动的武林人物,心里暗感纳闷,想不到凭空多出三个劲敌。
    那手施日月双轮大汉,见燕山一雕不答自己问话,不由激起怒火,左手青刚轮一招“天山落雁”凌空打下。陆文魁“八步回空”大转身闪到那人背后,一掌“力劈华山”斜肩下击,那人一纵让打过掌势,俞剑英却趁势一招“寒月沧波”横里打出。
    俞小侠出手一招,势挟风雷,那人脚步未稳,已被剑英震下屋面。这当儿那两个施刀大汉,双刀左右合击,抢攻剑英,俞小侠旨在引动敌人高手出击,立时口作长啸,施展七十二式降龙伏虎掌法,不到五招已逼的两人手忙脚乱起来。燕山一雕旁边观战,看到剑英掌势变化莫测由来,而且威力奇猛,不由暗暗惊佩,只看的呆若木鸡。
    两个施刀大汉,又勉强接了几招,立时险象环生,剑英得理不让人,一招“云龙隐现”
    击中一个施刀大汉左臂,立时筋断骨折,啊的一声惨叫栽下屋面。
    这当儿那施日月双轮的大汉,已重跃上屋面,双轮展开迅猛无比的招数,和燕山一雕打的难解难分。兵刃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击声,和断臂大汉的惨叫声,早已惊动刑部值班巡捕,只见屋面上人影翻飞,十几个手执铁尺单刀的大汉,分向剑英和陆文魁包围过来,但却未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道人和他门下八弟子出战。
    俞小侠本意并没存伤人之心,但对方的人越来越多,岭南妖人迄未见一人露面。不由发起急来,大喝一声,双掌错动,-脚踢飞缠斗敌人单刀,猛向扑上来的巡捕迎去。剑英出手快捷,前面两个捕快只觉一阵劲风冲来,人已被打下房去,其他人略一怔,剑英已抢到跟前,降龙伏虎掌法连绵出手,又有三四个捕快被打下屋面。
    正当剑英大逞神威当儿,蓦闻高空飘来一声长笑,笑声尤如电射而来,刺耳余音未绝,俞小侠猛觉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劲风当头罩下,其势似迅雷下击,力道奇猛。剑英心里一惊,右掌一招“焦扇逐火”用力一挡,人却仰身一个倒翻退到另一个屋面上,拢眼看去,只见众巡捕前面站一个长髯修躯,重眉环目的道人。一袭鹅黄道袍,夜色中衣袂飘风,在他身后,分立着四个背剑道人,年龄都在二十以上,三十以下,凝神垂手而立,八只眼注定剑英,好像在等待那黄袍长髯道人命令。
    俞小侠刚才接人凌空一击,一条右臂仍感酸麻,心中已不敢再有轻敌之意,暗中运气护身,劲贯双臂,防敌再袭。可是那黄袍道人却不再进招,环目里光如冷电,对着俞小侠说道:
    “你能接我一记掌风,功力确是不凡。本仙师浪游中原有日,有能接我一掌的人,可以说绝无仅有,你是哪家派门人,夜入刑部意欲何为,不防直接说出来,我也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俞剑英回头四顾,看燕山一雕和那手施日月双轮的大汉已住手不打,却转身看着这边情势发展。俞小侠看道人气度功力,料想必是玄真,目前正好激他出手,以便引他离开刑部。
    想到这里,故意冷笑一声答道:“你这出家人好狂的口气,难道中原武林道上就没有人敢动你了吗?我这次跋涉千里来到京都,夜入刑部专为你们这般魔窟妖人而来,如果你真有本领,我们不防到城外找一片广阔地方,决战三百回合,让我见识见识传言魔窟人物,究有何出奇绝技。”
    俞小侠话说完,那黄袍长髯道人,果被激出怒火,仰天一声大笑道:“中原武术何奇之有,少林、武当不过徒负虚名,你既专为我来,贫道决不令尔失望。”
    说话中黄影闪动,左手横击,右手握拳,猛向剑英扑去。
    俞小侠见玄真来势迅猛,知道自己激将之法,已经收效,厉喝一声,双掌一分,施出降龙伏虎掌法中“龙云虎风”,分掌迎击,砰然一声,如击败革,玄真脚下所踏屋面,砖瓦碎裂,尘土飞扬,塌下去一个大洞。俞小侠却也被震得双臂一麻,两人不约而同全部腾空跃起,玄真再次进招扑击,剑英这一次却避实乘虚,闪开正面,翻手一掌猛打后背,两个人眨眨眼已拆了十招。
    俞小侠看时机已到,“平步青云”跃起两丈多高,半空中两臂一分,变招“大鹏展翅”,落倒两丈外一座屋面上,回头喝道:“此地动手,难免惊动官兵,你如有胆,和我出城一决胜负如何?”说完话,翻身如飞而去。
    玄真已被俞小侠逗起真火,立时冷笑一声,猛追过去。两条人影,真似流星飞丸,兔起鹰落而去,玄真身后四个弟子,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道人追赶剑英下去,亦各展迅捷提纵身法,紧随两人身后赶去。
    这时燕山一雕陆文魁反被丢在一边,他心里对剑英的武功胆气,已佩的五体投地,不过对方人多,恐怕剑英一个吃亏,正想也赶下去,那施日月双轮的大汉,忽的对陆文魁拱手说道:“两位朋友既是专为约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道长而来,我们自不便插手过问,这些事是江湖上私人间的仇斗交往,牵缠不上公事,你的朋友武功虽好,到底只是一个人,阁下速去助他一臂之力……”
    施双轮大汉话未说完,听得燕山一雕心里暗笑,明知施双轮大汉,和一般捕快们,平日受尽岭南妖人凌辱,心中恨不得他们早日被人杀尽诛绝,这时反倒顾及剑英怕被魔窟妖人围击受伤,连刚才被俞小侠打伤几人的仇恨也不想报了。可是这几句话,也提醒了陆文魁救人的时机已到,玄真和门下八弟子中四人已被剑英引出刑部。虽然还有四个魔窟中妖人留守刑部,但他们不和玄真一起现身,必定另有职司,时机稍纵即逝,岂可尽自延误时候。想到这里,不等对方把话说完,立时掉头疾跃而去。可笑那般巡捕们,还误认陆文魁去为剑英助拳。
    燕山一雕离了刑部,一口气飞跃出半里多路,和隐身在暗影中的童维南等会合一处,七个人绕道反扑刑部死牢。
    片刻工夫,已近那高挑红灯,七人伏身尾脊向下探看,只见一排横立着廿多个房间,铁栅作门,青石砌墙,四周围墙约一丈五六尺高,全由青砖筑成。牢房北面有五间二层厅楼,屋顶上有一根两丈多高的木杆,挑挂着那盏代表着地狱之门的红灯。大厅下廊沿外,又一盏绿纱吊灯,四个武装携刀狱卒,并站绿纱灯下。大厅里面却一片漆黑,正对着廿余间死牢铁门,每间牢房都有白色号数,和一盏白纱罩着的风灯,十余尺内,毫发可鉴。
    童维南看过死牢形势,低声对燕山一雕说道:“牢门铁栅,粗如儿臂,非有宝刀恐难破。
    除俞小侠惊虹剑倒可以削金断玉,可惜他现在未在此!”
    陆文魁微摇下头道:“我几个在刑部任职弟子,已预先盗得八号牢房锁钥,事不容迟,我们现在就下手。”说完话一摆手,七个人影疾闪,跃入院中。
    李同、赵奇和浙北双杰,三把单刀,一支软索槍,猛向死牢北面二层厅楼扑去。燕山一雕和老武师,高三宝,直扑八号死牢。
    四个武装带刀守值牢卒,猛见四个蒙面夜行人飞纵疾扑而来,慌忙拔刀迎敌,一面高声报警。李同、赵奇和浙北双杰,都是全力出手,招式又狠又辣,四个狱卒如何能敌,不到两照面,四个人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两双。就这两照面的工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暗的二楼上突然响起一阵锣声,接着两扇窗开,一双人影并飞。他们不管四个狱卒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厅外,长身跃下二楼,向燕山一雕和童维南等三人扑去,只里大声喊道:“不怕死的强盗,你们竟敢下手抢劫刑部死牢。”
    高三宝一扬腕,两支飞云白羽箭分取两人前胸咽喉。人却跟着一个虎扑,刀光如电,一招“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截斗”迎扫过去。那两人身手竟自不弱,半空中侧身避箭,箭擦两人衣服打空,可是高三宝单刀又到。
    左面一人手中一把雁翎刀,横迎高三宝单刀一挡,口里却对右面一个说道:“快去拦住劫牢两人,这小子有我抵住。”
    口里说话,一把刀却舞得又急又快。
    高三宝拼命急招狂攻,竟是逼他不退,只得把手中单刀展开,一味进手招术。可是这样一来,右面那个手施一对护手钩的大汉,却冲过了高三宝的拦阻,抢扑八号牢门。
    这当儿,陆文魁已开了铁栅上的大锁,人向里面走去,老武师横刀守住栅门,见人扑来,低喝一声:“六扇门中的鹰爪孙,不要命吗?”说话里,掌中金刀“大鹏展翅”猛扫过去。
    那施双钩大汉,见铁栅牢门已经被人打开,不由急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暴喝一声,左手钢钩“横断金踝”迎着老武师金刀一拨,右手钢钩“毒蟒出穴”直点前胸,老武师刀化“倒挂金钩”斜削右跨。那人却是情急拼命,微一侧身移步,双钩左右翻打“双龙戏水”,竟把老武师逼退一步。
    童维南被人家一招逼退,不由怒火狂烧,手中金背刀翻腕走险,刀化“云龙抖甲”刺胸截臂,又快又狠,那人被老武师刀光一逼,不自主退两步。童维南一招得手,抢回主动,金背刀全力抢攻,连绵出手,使来人难越雷池一步,那人见老武师刀法纯熟,火候极深,只得展开双钩,拼力死战,以待援手。
    且说燕山一雕陆文魁,进入铁栅牢门,一晃手中火折子,只见王振乾头污面垢,满身刑具坐在一角,不由心中一酸,低声喊道:“王兄,受苦了,小弟救援来迟,致吾兄多吃苦刑,你身上是否有伤,能走的动吗?”
    蓦的王振乾环眼圆睁,怔下一会神问道:“你是谁?”
    燕山一雕答道:“小弟陆文魁,今夜中和几位朋友及令高足劫牢来了。”
    王振乾摇摇头,一声惨笑道:“三宝也来了吗?那很好,你让他进来,我见他一面,我刑伤极重,又被人用牛筋穿过琵琶骨锁在身后铁柱之上,即让你们救得出去,我也是寸步难移。皇城中好手极多,又有岭南魔窟中妖人助手,想带我出险,无疑白日做梦,快让三宝进来,我见他一面你们立时就走,再晚一刻恐怕你们难出刑部。”
    燕山一雕急得跺脚说道:“大家为你冒险而来,你若不走情何以堪?快别再固执,你忍点痛,让我先替你断去穿在琵琶骨上牛筋。”
    说完话,也不待王振乾回答,伸手从腰间取出一把锋利匕首,左手一挽铁笔镇八方右臂,拉起他身子匕首趁势而下,只听王振乾咬牙出声,牛筋应声而断。
    陆文魁把王振乾连人带刑具往身上一背,急急走出牢门。
    这时外面打斗形势又变,刑部中巡捕已闻警赶来。辛同、赵奇、浙北双杰已被几个巡捕和十余名官兵围在大厅外狠斗。高三宝一把刀力战三个巡捕高手。再看老式师形势更危,他被四个巡捕围攻,其中一个手施青钢日月双轮的人,更是锐不可当。陆文魁看那人正是刚才被剑英一掌震下屋面的大汉,金刀飞叉童维南这时只有招架的份儿,但他一把金背刀仍是舍命狠拼,全身刀光如雪,横阻铁栅门外,虽然险象环生,兀自苦撑不退,四个巡捕虽然全力抢攻,但老武师拼上命,金背刀连走险招,四个巡捕虽猛,一时间却也没法冲进铁栅一步。
    可是老武师已累得满头黄豆般大小的汗珠儿直往下滚。
    王振乾也看出敌我两方形势,立时低声对陆文魁道:“目前形势与我不利,何苦要玉石俱焚,你快放下我,帮他们冲出刑部,再晚了恐怕大家都难走脱……”
    王振乾话未说完,突闻几声怪啸传来,啸声过处,破空落下四个道装大汉,一样的穿着打扮,道袍椎髻,手提长剑。
    陆文魁心中一惊,知四个道人必是岭南魔窟金霞宫中妖人,立时解下束腰黑带,把王振乾向自己背上一捆,右手抖出七节连环蛟筋槍,大喝一声,骤然出手,槍化“力扫五岳”向围攻童维南四个巡捕扫去。
    燕山一雕这一招运足生平之力,蛟筋槍犹如怪龙摇尾,带着一片劲风打出。四个巡捕被他逼得向后退开四五步远,陆文魁趋势一长腰,冲出铁栅,接着两个飞跃,纵出去两丈四五,回头大喝一声:“快走!”
    童维南和高三宝及浙北双杰等,听燕山一雕一喊,百忙中看他身负有人,知道已经得手,不由精神徒长,不约而同全都紧攻几招,迫退敌人,向陆文魁身边冲来。
    高三宝冲脱三个巡捕围攻后,看童维南正陷危境,扬手打出三支飞云白羽箭,分取三个围攻童维南的巡捕。箭如寒星,挟一缕尖风打到,三个巡捕一避暗箭,老武师就在他们心神一分之际,趁势一个“纵虎入山”钻出四个人包围,立时急蹬巧纵,向燕山一雕追去。
    刑部中几个围攻几人的巡捕,见对手全都冲出,不由大怒,一齐狂追过来。这当儿,童维南、浙北双杰、李、赵两位镖头及高三宝合集一起,正想合力护着燕山一雕冲出刑部,猛闻几声怪笑,刚才四个现身的中年道人,各提长剑,一排横立,拦住去路,后面八九个巡捕,也已追到。
    童维南一看形势,知道今夜如不拼死一战,决难闯出刑部,立时吩咐几人道:“李赵二位,请拦住后面追来巡捕,张老大、张老二跟我往前闯,抵住四个拦路妖道,高老弟请护着陆老英雄,走!”
    走字出口,人随发动,扬手两柄短叉电射而出,向中间两个道人打去,紧跟着和浙北双杰三把刀,猛冲过去。
    四个道人同时一声狂笑,四柄剑同时出手,先击落老武师打过来两支飞叉后,三人三剑,迎向童维南和浙北双杰,最右一个道人,却大喝一声,长剑舞出一圈银芒,飞起两丈多高,从童维南等头顶掠过,凌空扑向背负王振乾的燕山一雕。
    魔窟恶名,果不虚传,童维南和浙北双杰,接人三招之后,已觉对方招奇力猛,势难久敌。
    李同、赵奇两位镖头一支软索槍,一把单刀,亦被众捕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围住,那施日月双轮的大汉,却绕过李赵二位镖头,向高三宝冲过去。
    七八个照面之后,燕山一雕等六个人全陷危境,不要说冲出人家堵击,就是还手招架,亦感力不从心。金霞宫四个道人,剑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奇,怪招百出,陆文魁背负王振乾,更觉险象环生,这时候几个人都拼出了全力死战。
    高三宝眼看目前形势不但难救出恩师,恐怕来的人都难冲出刑部,只急得两眼圆睁,热血沸腾,猛然一声虎吼,刀演连环三绝”疾风劲草”、“神龙掉首”、“倒栽垂柳”不避自身危险,一味抡刀狂攻,那施双轮大汉,一声冷笑,闪身抡轮,连架带躲,避开三刀,日月轮却猛一个“分进合击”左右打倒。
    高三宝一咬牙,右手单刀“白蛇吐信”踏中宫欺进,拼死轮下,硬刺前心。这一下两人都是下的辣手,如果彼此不让,谁也别想活着。
    施轮大汉一看,高三宝是存心拼命,自己当然犯不着和他落个同归于尽,立时向后一翻,左手轮趁势一放一收。高三宝右小臂,被日月轮齿划伤了三寸多长一条口子。
    高三宝功力武技原本就比施较大汉略逊一筹,这一受伤更觉难支,燕山一雕和童维南、浙北双杰等,也被金霞宫四道人圈入一片剑风光影之中,王振乾看出形势危殆,附在燕山一雕耳边说道:“陆兄,快放下小弟,你们合力冲出去吧,不要为我王振乾连累这么多朋友。”
    陆文魁只听得心如刀绞,长笑一声,蛟筋槍骤施一招“泼风八打”,开绕身剑影。连抢攻三招,无奈对方剑法异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纯,陆文魁三招猛攻,势虽凌厉无匹,但三招狠攻也不过把人家逼退几步。三招一过,道人长剑疾发立还颜色,剑光如冰山下塌,卷满天冷芒攻来,眨眨眼攻了十几招。陆文魁被逼退到房顶一角,只要道人再逼攻几剑,燕山一雕就得被逼下屋。
    王振乾刑伤极重,眼看陆文魁身陷危境,空自发急,正想拼尽最后一口气,挣脱自己缚在陆文魁身上腰带,以促老友逃命。
    蓦然一声清啸,破空传来,啸声中白光打闪,似狂飙急卷而至,猛向那道人当头落下,其势迅猛已极。
    那道人正庆得手,猛觉金风袭来,匆忙中举剑一架,只闻一声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连剑连一条右臂全被削断,不由心神一怔,尚未看清来人形貌,冷锋已到前胸,白光闪处,血若喷泉,来人一抬腿,把道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踢下屋面。回头对燕山一雕说道:“老前辈,请快闯出去,这里的事由晚辈料理……”
    剑英说着话,已有几个巡捕,仗刀扑来。俞小侠一声长笑,那笑声充满着愤怒,惊虹剑一招“横推波浪”,白光过处,断刀与残臂齐飞,连着数声惨叫,两三个巡捕滚下屋面。
    俞小侠出手狠辣,震住了众巡捕和三个岭南妖人,屋面上一片刀光剑影,刹那间全都停手,这当儿夜空中陡的又传几声怪笑,金霞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道人玄真率门下四弟子赶回刑部。
    玄真手执长剑,指着剑英等喝道:“好啊!中原武林道上,原来都是你们这种奸险之徒,今夜我要让你们这般人有一个离开这里,我就不称为金霞宫三观主了。”
    你道玄真何以在此时赶到呢?原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道人玄真和门下四弟子,被剑英引出刑部,俞小侠心中悬念刑部劫牢成败,无心和玄真较技,一味施展开轻身提纵功夫,闪电狂奔。玄真被俞小侠逗得心头火起,狂喊一声,放腿追去,夜色中真似一缕轻烟流矢,一晃眼便追到剑英身后。俞小快猛闻背后劲风飒飒,一回头看玄真巳追的离自己不过三尺,不由心里一惊,暗想:岭南魔宫人物,真个名不虚传……心念一动,脚下加劲,施展出九华山苦练轻功,蹿房越脊,捷逾飞隼。
    两个人这一暗较上轻身功夫,彼此都感惊讶异常,玄真始终和剑英相差三步,再也设法赶上,剑英也无法再拉长距离。这样一来,两人谁也不敢大意,各尽全力,势如流星赶月。
    只苦了玄真门下四个随来弟子,虽然施出了吃奶气力,仍是越追越远,片刻工夫,已失去了玄真和剑英踪迹,这四个道人也真可以,他们虽然看不见了人,但仍认定方向苦赶下去。
    再说玄真和剑英,一前一后,快如闪电奔雷,不过一盏热茶工夫,已到皇城下面。两个人都存心抢登城头一步,一齐长身纵跃,向城上抢去,宛似两只巨鸟冲天而起。两人相错也就不过是一肩之差,将要落脚城上时,俞小侠突施绝技,右脚微微一点左脚脚面,两臂向上一抖,一个将落身子,忽又凌空而起,直飞起两丈多高,身子忽又一沉,晃若星丸下荡,横越过一丈二尺宽的城墙,向城外落去。
    俞剑英这种独步武林的轻功“梯云纵”卖弄出手,还真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道人玄真吓了一跳,这位号称魔宫的三观主,竟自认不出是什么身法,就在他略一怔神的刹那,俞小侠已飞落城外,玄真赶忙合神提气,从城上飘然而下,再看剑英人影已杳。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道人穷目力四外搜望不着,不禁又惊又气,猛闻前面六七丈远处传来一声轻响,玄真怒喝一声,双掌一错,身形如脱弦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箭,猛追过去。剑英贴伏城根下面,见玄真中了诱敌之计,向自己打出的一块小石追去,忙展壁虎功,贴城墙游身急上,又反扑刑部而去。
    俞小侠初入京都,地势不熟,幸得那一盏高桃红灯替他引路。剑英赶到刑部,正赶上燕山一雕、童维南等陷身危境,剑英看陆文魁身负一个全身刑具的人,知那人定是铁笔镇八方王振乾无疑。不由心火高烧,杀机突起,抽出惊虹宝剑一招“长虹贯日”,带人带剑一齐下击。那道人不知剑英手中剑是柄斩金断玉的宝刃,举剑一挡,剑折臂断,心里一慌,被剑英又一剑透胸穿过,当场气绝身亡。
    就在这一瞬工夫,玄真已率追赶剑英四弟子折返刑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道人不但武功奇绝,而且人也工于心计,他搜寻一阵,不见剑英,忽有所悟,心知中人调虎离山之计,立时跃上城墙,会合四个追来弟子,急急返回刑部。但仍是晚了一步,八弟子中之一,已丧命俞小侠惊虹剑下。
    玄真看剑英伤了自己门下弟子,心中忿怒已达极处。说了几句话,正想出手,忽然心中一动,剑指俞小侠又问道:“你是不是在合肥剑伤本门中另一弟子,碧月道人的凶手?”
    剑英闻言笑道:“你们岭南魔宫中人物全都是死有余辜,杀一个碧月不过是给你们一个警讯,将来我还要扫荡魔宫,把你们剑剑诛绝。”
    玄真只气的须发倒竖,再看燕山一雕背负着人已跃过数重屋面,立时左手一挥,身后两弟子仗剑急出,向燕山一雕追去,右手长剑吐招“毒蟒出穴’,银芒颤动,直向剑英点去。
    俞小侠早有准备,闪身避开玄真剑招,扬腕打出两支燕尾追魂钉,先向两个追赶陆文魁的道人打去。燕尾追魂钉是八臂神乞独门暗器,一出手果然与众不同。俞小侠又是用足了十成劲力,钉如寒星破空,闪电而出,只听到两声闷哼,追赶燕山一雕的两个岭南妖人,全都栽下屋面。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道人八个弟子,不到一刻工夫,丧命在俞小侠手中三个,简直把玄真气炸了肺。长剑狠命狂攻,直似怒波翻涌。俞剑英长笑一声,惊虹剑施出灵虚上人绝传剑术,奇门八卦剑法,和玄真抢攻。这两个人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上手,只觉得两三丈内全都是剑风光影,逼人生寒。
    这面剑英和玄真双剑决斗,那面几个岭南妖人和刑部巡捕又包围住童维南、浙北双杰、高三宝和李、赵两位镖头动手。幸喜童维南等在俞剑英和玄真讲话时,已经会合到一处,这次合力拒敌,彼此都能互相呼应,玄真门下八弟死了三个,余下五人帮助众巡捕围攻童维南等六人。岭南五妖人虽然剑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奇,不过围攻巡捕人手过多,反而有些施展不开,高三宝强忍伤痛,不时抽空打出暗器飞云白羽箭。
    老武师也不时打出飞叉,缠战不到顿饭工夫,倒有四五个巡捕伤在高三宝和老武师暗器之下。
    岭南五妖人看出这样打法,反使敌人讨了便宜,立时喝退围攻巡捕,五支剑联手抢攻。
    这一来形势果然不同,五剑联手后结成了一片光幕,满天冷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芒卷着透骨寒风,把老武师等包围在一片剑影之中。
    缠斗不到十回合,镖头李同首先受伤,左腿上中人一剑,血流如注。李同一咬牙强忍伤疼,仍然拼力拒敌,可是行动上已感不便,几人合力拒敌,一环不支,全盘皆乱。五妖人所用剑法,又是按着五行生克之理,互相配合进击,愈打愈紧,剑招也一招比一招迅快狠辣。
    正在这紧要关头,猛闻一声娇叱传来,一个娇小黑衣人破空飞来,和六人一样的黑纱蒙面,手中一柄折扇迅快异常,出手一招“分花拂柳”荡开一片剑光,一扬手冷风突起,丈余内尤如一片浓烟弥空,接着几声惨叫,五妖人全中了毒砂。
    毒娘子姚小华五毒夺命砂,在北六省绿林道上人闻人怕。她毒砂一出手,围守在外面部分巡捕已然认出,立时有几个人名人轶事大声叫道:“是五毒夺命砂,当心啊!毒娘子来了……”
    姚小华却不管这些,她打伤了岭南五妖之后,立时对童维南等说道:“你们快点闯出皇城,再晚了恐怕九门提督府大军要到,我……我助他脱围后也就离京……他视我尤如蛇蝎,自不会和我同行……”毒娘子话到这儿,竟呜咽出声。
    老武师听得又感激又有点难过,长长叹口气答道:“今夜里承姑娘仗义解围,我等有生之年决不忘怀,俞老弟年轻任性,你既然爱护他,就该原谅他,不能和他一样,我力能所及,必劝他改变对姑娘的态度……”
    童维南说着话,一回头见正东方扑过来十几条人影。姚小华苦笑一声,接道:“几位请快点出城,来人可能是皇宫侍卫,我去挡他一阵,你们快走吧。”
    毒娘子说完话,也不等童维南等再回答,立时折扇挥动向正西冲去。这时本有很多巡捕守在四围,大家都怕姚小华毒砂利害,不敢过份逼近,站在四处老远地方,以待援手。
    姚小华挥扇开路,众巡捕纷纷逃让,毒娘子把童维南等送过几十座民房,挥手告别。一人一扇又返刑部,去接迎俞小侠。
    童维南、高三宝、李同、赵奇,都受有剑伤,这时自是无暇细心敷药治疗,只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乱绑扎一下。
    就在这片刻工夫,瞥见两条人影如飞而来,浙北双杰一面催促童维南等速出京城,兄弟俩两把刀断后拦截。
    两条人影身法奇快,一阵工夫已到双杰停身后面,夜游神鹰细看来人之后,不由心里面又惊又怒。左首一人身材高大,虬须绕颊,环眼方脸,形像威武。右面一人,白面朗目,背插长剑,却是在绿竹堡中所遇的岳凤坤。
    两人在双杰五步外停住身子,岳凤坤星目电闪,打量双杰一阵,冷笑一声问道:“朋友既敢来皇城中闹事,想定非无名之辈,何以不敢用真面目示人?”
    浙北双杰在绿竹堡时,和岳凤坤就有点成见,这时又见他站在官府方面,那就更不顺眼。
    戏水燕子也冷笑了一声答道:“想不到你姓岳的也吃着皇粮公俸,真可笑程老堡主瞎了眼,他竟把你这六扇门中鹰爪看成了一个人物,你姓岳的不认识我们,但我们可认识你岳凤坤……”
    岳凤坤厉声截住张澜的话问道:“你们两人是谁,既和岳凤坤有过见面之缘,请快报姓名,再要口出不逊,可不要怪我立下辣手。”
    其实岳凤坤已听出浙北双杰口音,但张澜出口的话太难听,这就引起岳凤坤心中怒火。
    他明知浙北双杰决不会自己报姓名,自己这一逼问,算是尽了礼义,只要对方不亮字号,自己也乐得装糊涂,尽情把双杰戏耍一阵,然后再挑去他们蒙面黑纱,放他们出城。
    谁知这一逼问更逗得双杰怒火攻心,人在发怒时,夜游神鹰张鸿立时接口答道:“岳凤坤,你少给我装聋卖傻,你矫装作武林中人,混入绿竹堡去,原来是想骗我那玉玲侄女,你这手段够卑……”
    提起来程玉玲,岳凤坤激起满腹妒火,更何况夜游神鹰出口话锋直似利刃透心,岳凤坤哪还能再听下去,翻手抽剑,剑化一道银虹,一招“腕底翻云”猛向张鸿劈去。
    张鸿举刀架剑,只震得右腕酸痛,岳凤坤杀机已动,绝招连着出手,三剑紧攻,已把张鸿逼至屋角。
    戏水燕子张澜,眼看哥哥要丧命对方剑下,哪还能坐视不救,单刀出手,合力并攻岳凤坤。
    岳凤坤一声大笑,长剑一紧,力战双杰。一刹那剑气弥天,直似一片光幕罩下,浙北双杰合力苦撑到廿个回合之后,已感眼花头晕,汗落如雨。岳凤坤却愈战愈勇,张鸿首先失手,被岳凤坤一剑透胸而过,耳闻一凄厉惨叫,夜游神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栽下屋面。
    张澜见哥哥惨死对方剑下,只恨得咬牙出声,拼命一招”龙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河”猛劈过去,岳凤坤回剑压刀,锵然出声,剑锋寒芒趁势柔进,横断张澜右臂。戏水燕子被迫松手丢刀,双掌顺势变招“二龙剪水”,岳凤坤见张澜丢刀后仍是不肯罢手,低喝一声:“你也找死。”闪身避开张澜双掌,长剑横里卷扫,白光过处,血冒三尺,戏水燕子被拦腰截成二段。
    岳凤坤杀了浙北双杰之后,忽然觉着心中一阵不安,缓缓垂下手中长剑,望着渐北双杰两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出神。这时候,那虬须的大汉,轻着步走到岳风坤身侧,低声说:“岳兄弟,贼人既死,事情已了,我们已该转到刑部一趟,看看那边是否也已得手,你站这里出的什么神呢?”
    岳凤坤长长的叹口气,慢慢地还剑入鞘,张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那虬须绕颊的大汉奇道:“兄弟,你是怎么啦?你这次到京城来似有满腹心事,是不是歧视小兄斯职,皇上亦答应我退休,如今算来我这皇宫侍卫长一职,不过还有七个多月,此限一满,小兄一定离开……”
    岳凤坤苦笑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兄不必多虑,小弟近日有点不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兄和小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称莫逆,我自是不便隐瞒,现在我们暂把这两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处理一下,到刑部接迎你的部属,事情办完之后,小弟定当推腹言告其中曲折……”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自然不便追问,探手入怀取出一个白玉小瓶,从瓶倒出少许白粉,分洒在浙北双杰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之上,不大工夫,两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都化成了一滩清水。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用“归元散”化去浙北双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之后,回头看岳凤坤,眼蕴泪水,呆站出神,不由心感奇怪,走近他身边说道:“兄弟,你想什么?”
    岳风坤凄然一笑摇摇头答道:“我们走吧!”说过话,首先转身,施开轻功,如飞而去。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见他答非所问,心知他此时心中异常痛苦,也不再问,追在他身后面,扑向刑部而去。
    再说俞剑英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道人玄真两支剑拼命狠拼,玄真长剑直似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怪龙,卷着万点寒星,从四面八方向剑英攻去。
    俞小侠看玄真剑招怪异,认不出是什么手法,直觉着如千万朵梅花下落,简直是无从招架,心中暗暗吃惊。只得把惊虹宝剑舞作一圈银虹,裹着一个身子,采取守势。
    两人战到十几个回合之后,玄真剑法愈觉迅猛凌历,剑招出手,风雷并发,迫得俞剑英连连后退。
    剑英自离山后,连斗高手,但从未碰上过今夜这种局面,不由激发一片好胜之心。蓦然虎吼一声,剑法突变,不再采取守势,惊虹剑展开奇门八卦剑法,和玄真抢攻。
    这套奇门八卦剑术,是灵虚上人取天下剑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华,加上一生心血独创奇招,按八卦循环之理,研化柔合而成。每一卦内蕴含着八招,八八复合,化成了六十四式,顺倒互用,变化奇妙异常,这套繁杂的剑法,一经施出,玄真道人的攻势,立时减色。
    剑英虽然身怀天下剑术绝学,但他尚未能完全领悟到这套剑法变化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奥之处,无法完全发挥出这套剑术的威力。饶是如此,玄真已觉着惊奇异常,不但攻势受阻,而且觉着对方一招后面,似乎潜藏着几个变化,实在是防不胜防。
    剑英一看奇门八卦剑术奏效,不由精神一振,惊虹剑连绵抢攻。宝刃展开,冷风四起,廿合后渐占上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道人玄真反被剑英裹在一片剑幕之中。
    玄真一生中从未遇过敌手,想不到今夜碰上劲敌,不由心里又惊又气。一连变换四种剑法,但始终没法子抢回主动。这一来激起玄真凶性,潜运内力,劲贯剑稍,一招“弹山过海”
    手中长剑贴着剑英惊虹剑一弹一抛,俞小侠陡觉一股潜力震得宝剑脱手欲飞,心中一惊,赶忙运足真力,内劲外吐,一压玄真宝剑,两人内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并,双剑贴连一起,相持不下。这时候谁要不支,略一抽剑,便会立遭对方内家反弹之力震得人伤剑飞。
    两人相持约有一盏热茶工夫,彼此顶门全见了汗。
    两人各尽了全力耗拼,纵都是内外兼修的高手,耳目也不似平常灵敏,四面异常变化。
    两个人都未察觉,直到毒娘子七毒夺命砂打伤了玄真门下五弟子,惊退刑部众巡捕,送走了童维南等,返身又回刑部,眼看官府方面大批援手赶来,俞小侠和玄真还在耗拼着内力。
    这时候两人已到了生死关头,俞小侠蒙面黑纱已全被汗水湿透,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道人玄真,也是汗落如雨,姚小华娇叱一声,手中折扇“春云乍展”猛向玄真右腕点去。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道人正和剑英耗拼内力,贯注了全神,这时候骤遭突袭,任他身负绝技,也自应变不及,折扇过处,透过袍袖,右小臂被划伤一条血口。玄真自出世以来,就没有吃过这种苦头,狂叫一声,强忍伤疼,右手潜运全力,长剑一翻,架开俞小侠惊虹宝剑,蓦的剑化“长河斩蛟”白光一道,犹如电闪,直向毒娘子横扫过去。
    玄真这一剑用足了十成劲力,俞剑英心知毒娘子决招架不住。惊虹剑猛展绝学“乱推彩云”,横里一挡长剑,双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击,一片龙吟虎啸之名人轶事声。俞小侠临势变招“飞钹朝海”,惊虹剑如摇尾神龙,挟一片冷风寒芒向玄真劈去。
    毒娘子见俞小侠抢先出手,挡了玄真猛攻自己一招,心里一甜,精神陡长,娇笑一声喊道:“小兄弟,你抵住这妖道,但不可和他硬拼内力,我去打发那些来送死的鹰爪们。”说着话折扇挥动,长身疾跃,反向赶来援手的皇宫侍卫迎去。
    俞剑英再和玄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惊虹剑施出奇门八卦剑法中连环三绝“穿云摘月”、“流星堕地”、“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绝户”三招回环出手,剑摇寒星万点,直似冰苞惊落。玄真被剑英剑光绝招所制,一个失神,手中长剑被惊虹剑一削两断,俞小侠趁机剑演“寒月沧波”。银光一道,迎面落下,玄真赶忙缩头藏颈,但仍是晚了一步,惊虹剑掠顶扫过玄真头上椎发玉簪,连一片头发被剑英宝剑削掉。这一下吓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道人亡魂离体,仰身一个倒翻落下屋面,再一纵身,飞起两丈多高,夜色里直似巨鹤凌空,狂奔而去。
    俞剑英惊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道人之后,回头看毒娘子却陷入了皇宫侍卫围攻之中。他略一沉思,长身仗剑向战圈飞去,剑卷冷风,一掠而至,出手一招“潮泛南海”,两侍卫应声而倒。
    围攻毒娘子姚小华的皇宫侍卫不下十人,俞小侠一招伤了两人,其他的不由一怔。就在众侍卫一怔工夫,剑英已宝刃展开,光如打闪,向众侍卫猛攻过去,不大工夫又有两侍卫伤在惊虹剑下。
    毒娘子力战中,见剑英赶来相助,这无疑是暑天中一阵拂面凉风。姚小华心里一乐,折扇连着几招煞手,逼退缠斗侍卫,右手探囊取出一把毒砂,娇喊一声:“不怕死的,只管过来尝尝你姚姑娘七毒夺命神砂。说话中,右手一扬,七毒夺命砂飞舞而出,一丈内如烟浓雾弥空,耳闻连声惨叫,四个皇宫侍卫中毒砂栽下屋面。
    这一下震住了皇宫中赶来援助刑部巡捕的众侍卫,哪里还敢动手,纷纷逃窜而去。
    毒娘子立时两个纵跃,飞落到剑英身侧,笑道:“你还站这里发的什么呆,快走吧。等一下如果皇宫中侍卫长神剑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再率高手赶来,恐怕又得一场恶战,你久战之身,元气未复,何苦再招惹麻烦。”
    俞剑英心中对毒娘子姚小华虽无好感,可是人家舍命解围,总不能再给人难看。问道:
    “童老前辈他们……”
    姚小华进一步,靠近剑英身边笑道:“童老英雄等已脱围离开,你对燕赵一带地势不熟,我可以送你去和他们见面。”
    俞剑英本不愿和姚小华同行,但他实在不知道燕山北回谷在什么地方,刑部死牢中要犯被劫,必然有官府铁骑访拿,如果沿途探听北回谷这个地方,无异地官府铁骑泄底。俞小侠沉吟一阵,答道:“我们相约在燕山北回谷聚身,姚姑娘是不是知道这个地方?”
    毒娘子点点头道:“我知道,咱们走吧!”说完话,首先展开轻身提纵工夫,向城外奔去。俞剑英只得追随身后,两个人出了京城,连夜向燕山赶去。
    就在两人走后不久,神剑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和岳凤坤也赶到刑部,看皇宫中侍卫和刑部巡捕伤亡不下十四五人,一大半都是中了姚小华七毒夺命砂,可是敌人方面,除了岳凤坤剑劈的浙北双杰之外,全数逃走,而且还劫走皇宫中行刺的钦犯王振乾神。
    剑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看过部分皇宫侍卫和刑部巡捕伤势之后,气得蹬着脚对岳凤坤道:“想不到这贱婢和劫牢贼人竟有连手,她这七毒夺命砂,除她独门解药之外,遍天下再也没有第二种药物可救,七天之内中砂人必死无疑……”
    岳凤坤不知毒娘子其人,听得莫名所以,皱着眉截断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的话问道:“鸣兄,你说这人是淮,七毒夺命砂何以如此利害,小弟略通医术,只要毒未侵入内腑血道,不妨让小弟一试。”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摇摇头苦笑道:“这个贱婢在北六省绿林道中很有点名气,她本名叫姚小华……”
    忽然一个幕府模样的人,走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身旁,深深一揖笑道:“刑部中钦犯被劫一事,魏尚书已亲自赶来处理,闻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爷亦在刑部,特命卑职请爷到正堂研判案情。”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点点头,和岳凤坤跟在那幕府身后,向正堂走去。刑部正堂,十五间大小的厅房正中间摆着一张八仙桌,桌上四支巨烛燃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围坐着三个人。
    上首坐着皮袍便帽,白面长髯的刑部尚书魏道宗,左面坐着散发黄袍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道人玄真,右面坐一个四十以上,蓝袍儒服的人。獐头鼠目,一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气,这人姓陈名叫文通,是魏道宗手下心腹谋士。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和岳凤坤进了刑部正堂之后,魏道宗、陈文通赶忙起身含笑让坐。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道人玄真并不理会来人,起身对魏道宗说道:“贫道五进中原,足迹遍及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北,不想在京都这一战中,门下八弟子尽遭毒手,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峰金霞宫,从未轻易放走过任何一个和本门作对的敌人,贫道今暂告别,一年内当再入中原,和中原武林道上豪客一较长短。”一声狂笑而起,大袖展处,风起烛摇。
    岳凤坤恨他狂妄,几句话骂尽了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北的武林同道,不由心头火发,厉喝一声:“你好狂的口气,岭南魔窟,不过武技中旁门邪道,岂足以言和中原各派正宗武学一较长短,你先别口出狂言,我岳凤坤接你几招试试。”
    说完话一按桌面,长身疾跃尤如海燕掠波,玄真纵跃到正厅门口,岳凤坤也跟踪追到。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道人一声冷笑,回身一记劈空掌风,猛向岳凤坤打去。岳凤坤挥掌一接,当场被震退三四步远。玄真却一声大笑,两只阔大袍袖一抖,宛如巨鹤凌空而去。
    再说岳凤坤接了玄真一掌,不由一皱眉头,心中暗想岭南魔窟人物,真个名不虚传,他正想还击,玄真已走的没了影儿。
    刑部尚书魏道宗见岳凤坤与玄真动手,这一下不但玄真不再帮忙,而且成了仇人,想到这里不禁怒形于色,望着岳凤坤。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和岳凤坤是结盟兄弟,情如手足,那看得惯魏道宗的脸色。立时拂袖而起,冷冷道:“我等得讯来相助,已算仁尽义至,而且为此还伤不少皇宫侍卫,这件事如何办理,魏大人可请旨裁决。”
    说完话,拉住岳凤坤径自离去,刑部正堂上只余下魏道宗和陈文通坐那儿发呆。
    神剑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带着岳凤坤离了刑部后,直奔皇宫中侍卫长的住所。
    那是一座建筑极为华丽的小院,在皇宫花园一角。神剑手和岳凤坤到了自己住所后,立时吩咐两个值夜婢女摆上了酒菜,他拉岳凤坤对面坐下,对酌起来,好像完全忘去了刚才的事一样。
    岳凤坤几杯酒下了肚,愁怀更深,室中两盏垂苏玻璃宫灯,光耀如画,照着他一脸忧戚神色。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看岳凤坤剑眉愁锁,不由问道:“兄弟,你究竟有什么心事?如果你还把我当个朋友看待,就请坦然直告,否则小兄也不敢勉强追问了。”
    岳凤坤长叹一声,示意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使两个伺候宫女退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挥挥手,两个伺侯宫女退了出去,岳凤坤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放下杯,星目中满蕴泪水。
    说出了俞剑英夺爱程玉玲的一段经过。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是刚直的人,平生不喜女色。听完话后,放声笑道:“兄弟,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害得你魂不守舍,原来是为一个负心薄情的女人,天涯何处无芳草,何苦为一个程玉玲这样伤心呢?”
    岳凤坤双目微闭,摇摇头答道:“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烛成灰泪始干,小弟这一生恐难断这绕身情丝了……”
    神剑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心中一惊,从岳凤坤神色中看,知他陷身情网已深,再劝无益,不由暗地感叹。也不再劝他,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对饮着闷酒,直到都有了八分酒意,才分头安歇。
    第二天一早,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就被崇祯皇帝召到了养心殿,对他说道:“魏道宗昨天有本奏章,要你帮助他捉拿昨夜劫牢的贼人,我想这帮人也闹的太不像话,他们既然能在戒备森严的京城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作非为,自然都是有点本领的大盗,你不去一趟,恐怕也捉不住他们。”
    神剑手虽不愿去,但也不敢和皇帝顶嘴,俗语说天威难测,伴君如伴虎,一句说错,就招来杀身灭门惨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叩领圣旨离开了养心殿,立时由皇帝侍卫中选了十二个高手,十三匹快马,离开了皇宫,直放刑部衙门。
    刑部尚书魏道宗刚刚退堂不久,闻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率皇宫侍卫来访,知圣旨命他来助拿劫牢大盗,立即传话延见客室。神剑手生性高傲,除了皇帝之外,谁也放不更他的眼里,见了魏道宗,只略一拱手说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奉圣谕助大人寻拿被劫钦犯,特来拜询劫牢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去处。”他想这两句话,必问得魏道宗无言以对。
    哪知出人意料的,魏道宗微微一笑答道:“劫牢匪徒去处,刑部已得密报,圣上既派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先生协助缉拿,足见圣上对此案重视,刑部亦重金礼聘到两位武林高人,并征调顺天府捕头协力破案,务求一网打尽劫牢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说到这里,回头对身侧下人喝道:“去请梁、徐二位武师来。”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听得不耐,说道:“魏大人缉拿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那是刑部职责所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奉圣谕拿贼,刻不容缓,我只请大人告诉我匪徒行踪。”
    魏道宗脸色一变,冷冷笑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先生既另奉有圣上密旨,下官自是不敢过问,劫牢匪徒贼巢,在燕山北回谷中……”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不等魏道宗说完,立时一拱手退出客室,带着十二侍卫,快马直放燕山而去。
    魏道宗目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离去,心中对他的狂傲态度,忿恨已极,自己虽是堂堂刑部尚书,一品大员,可是没法子对付皇帝身边的红人。正当他气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突闻身侧步履声响,回头看,梁、徐二位武师正对他合拳作礼,急忙说道:“皇宫侍卫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奉旨协助缉拿劫牢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已带宫中高手先赴蒸山而去,两位几时动身去助他一臂之力呢?”
    梁、徐二位武师,本名叫粱子平、徐彪,两个人本都是江湖独脚大盗,闻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已去北回谷,立时事领刑部的巡捕,出京城直奔燕山。

举报

第七回燕山比剑
    岳凤坤一觉醒来,天已将近午时,有人侍候他梳洗过。吃了点饭,岳凤坤问道:“我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哥现在何处?”
    下人告诉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人奉皇上之命到燕山拿贼去了。
    岳凤坤听得一怔,问道:“他到什么地方拿贼去了?”
    右边一人摇下头笑道:“听说是到燕山,不过究竟是不是我可拿不准,最好你还是等他回来再问!”
    岳凤坤也不再多问,立时离开皇后,冒着风雪,向燕山方向追去。他轻功卓绝,又心急赶路,到天色大亮时已赶出去七八十里,在路边找个店房略一休息,立时赶路。
    这时,天上的雪愈下愈大,大地一色银白,路上行人绝迹,只有岳凤坤一个急急独行。
    他想程玉玲现正在倚门等待,秋水欲穿。想不到我一个堂堂七尺之躯的丈夫,竟会不守信约,骗了弱不禁风的女孩子。
    岳凤坤赶到第三天上午,已近燕山,抬头看满山皑白,如银如玉,山峰大都隐入云层,远远望去,只见大雪中群山相接,正不知有多深多远。
    突闻一阵蹄声,由山中传来。岳凤坤抬头四外一看,不见人踪,心觉奇怪,听蹄声得得,分明是马踏山石的声音,怎么会看不见人呢?正感不解,突见由双峰接连处,石壁中走出两匹马来,原来这两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错中间,有一条人行道,双峰立错而过,看起来中间如同接连着一样,雪大云低,满山尽是一色银白,饶是岳凤坤目力过人,竟也看不出这双峰之间还有一条道路。
    岳凤坤看那马上两人,都穿着羊皮长袍,护目大皮帽,两匹马跑的口中不住喷出热气,一望即知是因急事赶着出山。
    岳凤坤心中暗想:这两人冒着大风雪赶路,自非一般行旅,不如拦住他们问问,也许能得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一点消息。心念既决,横身拦在路中。
    岳凤坤等两人来近,大喝一声,身子一晃,忽然把前面一个手中缰绳抢了过来,用力一带,那马正在飞奔赶路,吃岳凤坤用力一拖,转头不及,全身猛的打了一个转,后蹄倒竖起来,几乎把那人摔下马来。马上人身手竟自不弱,一纵身从马上跃下,一拳打去,岳凤坤微微一笑,不避拳势,右手电光石火般翻了上去,二指一戮,点中那人“曲池穴”。
    岳凤坤右臂尚未收回,猛觉背后金刃劈风之名人轶事声,微一闪身,右手疾回“腕底翻云”拿住手腕,向前一带,执刀大汉只觉手腕一麻,单刀出手,人也向前冲了四五步,仍是爬倒雪地上。
    岳凤坤看着两人挣扎起来之后,问道:“你们两个是干什么的,怎么出手就要打人?”
    这俩人已看出情形不对,这个文生秀才模样的人,分明是个身怀绝技的奇人。光棍不吃眼前亏,赶忙拱手笑道:“这位朋友,得罪啦,我兄弟在官府当差,有眼无珠,不识高人,你朋友包涵一点吧?”
    岳凤坤道:“敢问二位可是在刑部中当差的吗?”
    那两人听得心里一寒,机灵灵打了个冷颤,望着岳凤坤不敢回答。岳凤坤道:“你们怕什么,我又不是坏人,我向二位打听一个人,神剑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现在何处?”
    岳凤坤话未说完,那两个公差已打躬陪笑说道:“怪不得朋友有这等惊人神手,原来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爷的朋友,小的们都是刑部中的巡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爷比我们早来了半天,可是小的们一入燕山不到百里,就遇上贼人的拦截,我们闯过十几座山峰,贼人的人手越来越强,在乌鸦嘴一战之中,我们损失很多,我哥俩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爷的命令,出山调集大军接应……”
    岳凤坤厉声接问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本人现在那里?”
    那人又答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爷和几个侍卫中几个高手,已闯过乌鸦嘴深入北回谷了。”
    岳凤坤问了去乌鸦嘴北回谷的路程,替那人解了穴道,牵过一匹马,腾身而上,放辔疾驰。那两个巡捕看岳凤坤拉了一匹马走,哪里敢阻挡他,只得合骑了一匹往回赶路。
    岳凤坤心急似箭,一路上认定方向纵骑如飞。马跑了一个时辰已经通体是汗,岳凤坤计算行程,入燕山已七八十里左右,见马疲乏,这就索性跳下马展开飞行轻功,沿崎岖山径急走如飞。
    他紧赶一阵,已深入燕山百里左右,山势愈形险恶。向前望去,只见两座突立高峰,连绵延展,中间接连地方宛如利刀削断,突然降至峰腰,双峰形如鸟翼,两边伸开不知多长多远,中间一条咽喉要道,宽不过一丈左右,所谓乌鸦嘴,大概就是这个地方了。
    岳凤坤心知进了乌鸦嘴,再往前走,就是北回谷了,不由精神陡长,不大工夫,已登上乌鸦嘴,看空山寂寂,哪有人影,一阵山风吹来,松涛如海,倍增凄清之感。
    岳凤坤凝目四下张望,果然发现雪地上不少血迹,大雪未停,大概直迹都被落雪掩盖,不留心细看很难发现。
    岳凤坤过了乌鸦嘴,前面境色又是一变,只见道路分歧,绕峰回延,不知哪一条是通北回谷去。他想了一阵,认清方向,又向前走,这次他每遇叉路总是先辨清方向,再往前进,渐渐的他发觉,所谓北回谷,大概是指逢弯北转,他这一推想,果然不差,拐转几个弯后,叉路愈来愈少,岳凤坤心中一喜,放开脚步赶路,又转过几座山峰,突闻叱喝声和兵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击的声音传来。
    岳凤坤一提气,一连三个腾跃,绕过一个山角,脚还未落实地。突闻一声:“打……”
    接着弓弦风动,四五支利箭挟着尖风打到。
    岳凤坤怒喝一声,双掌连环劈出,几支箭全被掌风震斜,失了准头,落在雪地上,抬头看时,只见前面一个峰弯所在,正有几个人在拼命恶战。
    岳风坤不理会射箭伏桩,一提气直向前面冲去,赶到一看,只有四五巡捕,正和几个短装大汉,刀光剑影的猛拼,一边躺着几个受伤的人,不住呻吟惨叫。
    岳凤坤一晃身抢上去,双掌左右打出,两个短装大汉应声而倒,他却回头对几个捕快喝道:“神剑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爷在什么地方?”
    几个捕快见岳凤坤手身不凡,出手伤了对方两人,听他问话,立时答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爷已先闯入,梁爷、徐爷带部分人亦闯了进去……”
    岳凤坤哪理会什么粱爷、徐爷,一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先闯了进去,双掌一错护身,一个“神龙入云”飞起一丈高,半空中双臂一抖,从几个人头顶飞过,直向前面落去。又赶了五六里路,只见三峰环立下有一片村落,翠竹茂松,环绕村外,岳凤坤穿过一片松林,迎面一座广场,周围站满了人,不时传来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之名人轶事声。
    岳凤坤几个飞跃,已入广场。场中间决斗正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剑如长虹,光影如山,和一个手施七节连环蛟筋槍的老者,打得难解难分,老者身后面站着金刀飞叉童维南,和一个黑脸环目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壮青年,他左臂右肩虽缠着白纱,但仍环目怒睁,满脸忿色,手提着一柄单刀。另有十四五个大汉,全都是短装劲服,手提兵刃,这边人数更多,分成两起,一起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所带的皇宫侍卫,另一起是刑部巡捕,由两个四旬以上,一高一矮的人领着。那两个似是首领模样,一个身背虎头双钩,一个手提厚背雁翎单刀,这两人正是梁子平和徐彪。徐彪提刀,梁子平是虎头双钩。
    岳凤坤身入广场,双方面都不知是敌是友,不由目光全向他集中看来。老武师眼快,一见岳凤坤立时招手叫道:“岳老弟,来得正好,快请助我一臂,这人剑风凌厉无匹,非老弟不足以敌。”
    老武师这一嚷,梁子平扬腕一抛手箭,向岳凤坤打去。岳凤坤哼了一声,接着暗器,手中暗用功劲,把一支纯钢箭一折两断,往梁子平面前一摔,看了童维南两眼,缓缓向广场中间走去。
    这时激斗中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已听到童维南喊声,长剑刷、刷、刷,几招狠攻,迫退燕山一雕陆文魁,跳出圈子,看到岳凤坤也来了,先是一怔,继而大笑道:“兄弟,这大风雪你来干什么?”
    岳凤坤笑答道:“我回去找你,听说你奉旨来了燕山,我也连夜赶来。”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笑道:“这一点小事,我不想惊动你,谁知你还是找了来,刚才我听见有人叫你,怎么你和这些人认识吗?”
    岳凤坤手指指童维南道:“那位童老英雄,在绿竹堡有过一面之缘。”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仰天一声大笑,剑指燕山一雕道:“我岳兄弟认识你那位朋友,咱们也是熟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当一天皇宫侍卫,便须遵圣上旨意。你救朋友,是江湖上道义,不能说不对,我奉旨捉拿钦犯,这是公事,也不能算错。撇开这些不谈,我们入山伤了你不少伏桩弟子,可是我们的人也伤亡了不少,两相抵算谁也没有沾光,现在冲着我岳兄弟和你那位朋友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只要你献出劫来的钦犯,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立时率皇宫中侍卫退出你北回谷,本来圣谕要连劫牢人一齐捕拿法办,这件事由兄弟来承担关系……”
    回头望望梁子平、徐彪和刑部一行巡捕,又道:“刑部中和你们之间事,你们再结再算,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撒手不管,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就是皇上杀了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也不再进你北回谷寸地尺土,答应不答应,全凭你陆老英雄一言而定。”
    陆文魁刚才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过了手,心知决非人家敌手,自己派出埋伏捕截人家入山的弟子,未见一人归来,看样子凶多吉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一个已难对付,何况还有皇宫中侍卫高手,及刑部中巡捕。劫牢后,李、赵两位镖头已暗回镖局,浙北双杰和俞剑英迄未归来,算实力目前只有自己和童维南高三宝尚可一战,其他的都是北回谷中住的猎户,不过有点蛮力,哪会是皇宫中侍卫和刑部巡捕敌手,打起来枉自送命。心中念转,对正前胸说道:“各位都不肯走,是害我老头子多造冤孽,那我就先在各位面前挖心溅血,一死明志。”众猎户都知陆文魁性格,说得出就做得到,看他那样子,只得都抛下兵刃,每个人对他作了一个长揖,含泪而去。
    燕山一雕看众猎户全都散去,只余下老武师童维南同高三宝。才一声长笑,摔去匕首,指着童维南和高三宝,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道:“这两位,一个是王振乾的朋友,一个是王振乾的弟子,加上我三个人三条命,今天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各位。不错,你们要寻拿的钦犯在我老头子的寒舍,不过你们必先杀了我们三个,才能捉他。”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大笑道:“燕山一雕义薄云天,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了你这样朋友死而何憾。”
    陆文魁道:“神剑手威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北,我自知不是敌手,在未动手之前,还有一事相求,不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人能否答应?”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叹口气道:“圣恩浩荡,君命难违,陆老英雄有话尽管说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力能所及,无不尽力而为。”
    燕山一雕点点笑道:“神剑手果然不凡,寄身帝王家仍不脱豪侠本色。我老头子一生中第一次求人,罪在我陆某一个,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人,高抬贵手放过那些无知猎户。”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大笑道:“陆老英雄只管放心,假如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某承让幸胜,除了钦犯之外,我不许别人再动你北回谷一草一木。”
    陆文魁一抖七节连环蛟筋槍,笑道:“好!陆文魁纵死剑下亦含笑九泉。”
    他正想出手发招,猛听身后高三宝叫道:“陆师伯,请暂停双手,小侄还有话说。”燕山一雕一收槍,高三宝已跑到身边,含泪说道:“陆师伯,为小侄师徒两人闹到这步田地,几位师兄生死未卜,这天高地厚的恩德,只有来生结草环以报,第一阵让给侄儿打吧!”高三宝声泪俱下,令人闻之酸鼻,燕山一雕却淡淡笑道:“好!你这孩子先走一步吧!”
    高三宝双膝跪地,对陆文魁恭恭敬敬叩了一个头。燕山一雕却手捋颚下白须微笑着,受了一个全礼。
    高三宝叩过头,挺身而起,拾起单刀,缓步向场中走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看他双目圆睁,神色凛然,左臂右肩缠白纱,不禁问道:“你身上有伤?”
    高三宝理也不理,单刀一举迎面劈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闪身让开一刀,这当儿金刀飞叉童维南也抢扑上来。金刀一指岳凤坤喝道:“姓岳的,我没有想到你也是公门中的人物。程九鹏常说阁下剑术无故,咱们有过一面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我童某人这条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你吧!这也是缘份。”说罢放声大笑,金背刀一招“力劈华山”迎头砍下,岳凤坤一个倒翻,退后八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本来想向他解说,无奈高三宝一把刀连绵狂攻,只得挥剑接架。
    岳凤坤入山时空着两手,未带兵刃,童维南一刀劈去,岳凤坤翻身跃开。这一瞬间,一个皇宫侍卫,纵身跃到岳凤坤跟前,手捏剑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他一柄长剑。正好童维南第二招“玉带围腰”横里扫来,岳凤坤挥剑一接,把老武师金背刀直荡开去。老武师大喊一声,展开金背刀狂风骤雨般急攻过去,岳凤坤本来还想解说几句,但见童维南刀刀尽攻要害,不由心头火起,怒喝一声,“你真要找死!”挥剑还攻过去。
    四个人对拆七八个回合,童维南和高三宝哪里会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岳凤坤的敌手。但他们此刻心有必死之志,一味拼命狂攻,倒也不能轻视。究因功力相差太远,高三宝手中刀首先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长剑磕飞,燕山一雕七节连环蛟筋槍,一招“怪龙出云”救了高三宝一条命,接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激斗起来。
    这时皇宫中侍卫见陆文魁出手,立时有几个仗兵刃抢扑过来。皇宫侍卫一发动,那边梁子平、徐彪,带着刑部捕快也出了手,他们抢往峰脚下一座青石砌的瓦屋中扑去,准备抢人。
    童维南、燕山一雕又被岳凤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两把剑缠住,招架都感无力,哪还能够阻挡人家抢人,高三宝又被两个侍卫挡住恶斗,难越雷池一步,眼见梁子平、徐彪几个侍卫快扑到那座石砌瓦屋。
    蓦闻一声清啸,破空而来,一道白光急如电掣,卷着一阵寒风而来。白光过处,一阵呛啷急响,银星和血肉横飞,夹杂着几声凄厉刺耳的惨叫,接着又听到几声娇笑传来。
    这突然的变故,不由使场中恶斗暂时住手。童维南回头一看,不禁高声叫道:“俞老弟、姚姑娘快挡住他们,他们准备要抢人。”
    遥闻毒娘子娇声应道:“老英雄只管放心,要叫他们冲过来一个人,唯我是问。”说着话手中折扇又伤了两名捕快,捕快中有见过毒娘子的早已大声喊道:“毒娘子来了啊!当心七毒夺命砂……”
    且说俞剑英惊虹剑一招“飞卷流沙”削了七八个捕快的兵刃,另二个断手,一个断臂。
    抬头见岳凤坤手横长剑含怒而立,他知岳凤坤比童维南武功高出很多,怕他伤了老武师,长剑一挥,“分浪裂波”众捕快纷纷让路,俞小侠出手一剑,已使这般人心惊胆寒,竟是没人再敢拦他。
    剑英身剑合一,一掠而至,拦在童维南前面,望着岳凤坤笑道:“岳兄别来无恙,绿竹堡一日分手,想不到会在这深山幽谷中再见。”
    岳凤坤铁青着脸笑一声答道:“要不是为找你俞小侠,岳凤坤还不会北来。”
    剑英一怔答道:“岳兄找小弟有什么事吗?”
    岳凤坤仰天一阵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着极度的悲忿,直似巫峡猿鸣,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鹤唳,俞剑英听得心中一懔。岳凤坤停住笑声,说道:“阁下有一位同门的师姐,在绿竹堡中岳凤坤有缘和她一会,领教了她的剑法,今天能再会到俞小侠,我岳凤坤何幸之有……”岳凤坤话未说完,俞剑英急得截住了他的话道:“怎么,我和我师姐动了手……”
    岳凤坤仰起脸又一声冷笑道:“岂止是动了手,我还伤了她。”
    一句话尤如晴天霹雳,听得俞剑英心里一冷,打了个哆嗦。厉声问道:“你为什么欺侮她,为什么动手?”
    岳凤坤手中长剑一横,说道:“你去问她,为什么出口伤人,又为什么刺伤了白燕儿?”
    俞剑英星目中涌出来两眶泪水道:“她伤了白燕儿,所以你也伤了她是吗?”
    岳凤坤微一点头。
    俞剑英又问道:“你伤了她什么地方,她是不是还留在绿竹堡中养伤?程姑娘的伤势怎么样了?”
    岳凤坤一听俞小侠口风中对玉玲异常关怀,不由心头火发,冷冷接道:“我伤了她怎么样,你不服气,尽管和我算帐,岳凤坤能领教号称天下第一奇人灵虚道长门下男女弟子的剑术武功,战死何憾。”
    俞剑英脸色一变,说道:“你为救程姑娘,伤了我师姊,那是无意,小弟见面定当尽力解释。但俞剑英没有开罪岳兄的地方,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我动手呢?”
    这几句话,确问的岳凤坤没法子回答,一时间仗剑沉吟起来。就在两人说话当儿,燕山一雕陆文魁已陷危境,神剑手一支剑尤如风雷并发,把陆文魁罩在一片剑幕之下。这时毒娘子也被梁子平、徐彪缠住,两人武功都算上乘,两支虎头钩,一柄刀密如狂风骤雨,逼得姚小华没有工夫腾出手施放毒砂,有几个皇宫侍卫和刑部捕快已越过毒娘子,直向一所茅舍中抢去。
    老武师童维南心中一急,一顺金背刀向后飞扑过去,高三宝手中刀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长剑磕飞,空着两只手大声喊道:“俞公子,快替下陆老英雄,他们要动手抢人了……”
    他喊着叫着,人却向后狂奔,强忍着两手伤痛,双手连发白羽箭。
    俞剑英被他一嚷提醒,知道皇宫侍卫和刑部巡捕冲过毒娘子的阻挡,必是去抢王振乾。
    心里一急,也不再待岳凤坤回答,大喊一声:“陆老前辈请快退下去,保护我王叔叔,待晚辈挡他一阵。”
    说着话,惊虹剑一招“流萤舞空”,剑摇万点寒星,猛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攻去。神剑手被剑英舞起来朵朵剑花,迫的向后一退,陆文魁趁势跃了战圈,向后面山脚茅舍中奔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被剑英绝招逼退,微微一怔,横剑问道:“你是谁?”
    岳凤坤冷笑一下接道:“他就是九华山排云岭,灵虚上人的衣钵弟子俞剑英。”
    神剑手啊了一声,打量了剑英几跟,仰脸一声大笑:“灵虚仙长,一代奇人,武林中谁不敬仰,怎么会教出你这种弟子……”说此一顿,又厉声喝道:“灵虚上人剑术号称天下无敌,你是他的弟子,亦必不错,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讨教你几招绝学。”说罢,不待剑英回答,长剑一领,踏中宫欺身直进。
    武林中原有剑走偏锋的格言,踏中宫进招非自负绝好武功,那就看不起对方。俞小侠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如此小觑自己,不由激发真火。本来他见到岳凤坤后,内心里感到无限愧咎,他虽非有心夺人所爱,但事实上他却占有了玉玲身心,所以岳凤坤虽冷讽热嘲,他都忍了下去,始终婉言相对。可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踏中宫一剑迫逼,却激起俞剑英怒火杀机,闪身避剑,冷笑一声说道:“阁下中宫进招,必负绝世武学,俞剑英当得领教阁下几手不传之密。”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笑道:“你放手干吧!哪来这么多话?”说话中,又是一剑“神龙摆尾”横里扫去。
    俞剑英惊虹剑“金丝缠腕”,反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握剑小臂,神剑手收招回剑,长笑一声,刷刷刷,一连抢攻三招。
    俞剑英避过三招后,立还颜色,惊虹剑顺势横扫,眨眼还了八剑。两人剑术上均有独特造诣,攻三招还八剑也就不过是刹那间的工夫。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一生中没有逢过敌手,乍遇剑英这等劲敌,怎不精神徒长?长剑一横,拦住剑英抢攻,转头望着岳凤坤笑道:“兄弟,你快去收拾毒娘子,小兄今天要和灵虚上人的高足,一决生死了。”手中长剑骤出,卷风打闪,招招指向剑英要害。
    俞小侠跃起一声长啸,一个倒翻退出去一丈多远,还剑入鞘。冷笑一声,道:“拼命何必太急,今天总叫你趁心如愿,我手中宝剑削铁如泥,胜了你也算不得什么,真要打,我以一双肉掌奉陪如何?”
    俞小侠话还未完,神剑手接口答道:“捉拿行刺钦犯是圣上旨意,刑部责任,你如自恃剑术无敌,尽可把深入北回谷来的侍卫巡捕,全数斩尽杀绝。”
    俞剑英脸色一变,星目中杀机隐现,冷笑一声道:“这也不算什么难事,等我杀散侍卫巡捕后咱们再比剑不晚。”说完话,回头一看,陆文魁、童维南、高三宝、毒娘子全部被皇宫侍卫和刑部巡捕们舍命挡住,几人虽都拼出命想冲过去护人,但侍卫巡捕人多势众,竟是无法冲得过去。再看山脚下茅舍门外,王振乾已被两个皇宫侍卫用绳索捆了,一人仗剑开路,一人架着王振乾绕道而走,后面还跟着四个刑部巡捕。
    这情景看到俞剑英眼中,直似一把利剑透心。大喊一声,拔剑跃起,左腕扬起处,两支燕尾追魂镖电射而出,两声惨叫中,围斗陆文魁的两侍卫首先栽倒。俞剑英跟着凌空下击,惊虹剑左摆右扫,缠斗童维南的三个刑部巡捕一断臂,一个被拦腰截断,另一个心里一惊,被老武师一刀劈成两半。
    俞小侠发动太快,岳凤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两个高手站在身侧,竟是拦他不及。等他们双剑并出,抢攻上去,已是晚了一步,俞剑英已替燕山一雕和童维南解了围困,这当儿救人要紧,谁还有慈悲心肠。童维南一飞叉打伤围攻高三宝的一个巡捕,高三宝趁势抢到一柄单刀,陆文魁透风镖两支齐发,挟着两缕尖风向围攻毒娘子的粱子平、徐彪打去,这两镖虽未伤两人,却逼得两人一闪身,姚小华借势猛挥折扇一招“判官翻簿”,打伤一个巡捕。就这一瞬工夫,已被她缓过了手,那无疑阎王名人轶事爷差出了要命小鬼。只见她,玉腕扬处夺命砂满天飞舞,连声惨叫中,总有四五个中砂倒地,梁子平、徐彪也吓得打了个冷颤,不敢抢攻。
    俞剑英回首一绝招“海市蜃楼”,剑化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白光挡住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和岳凤坤两人攻势,大声喊道:“你们快去抢人!”其实他这话是多余开口,陆文魁、童维南、高三宝已早追了上去,毒娘子右手折扇,左手扣毒砂拦路断后,几个未伤侍卫和巡捕,竟是不敢紧追,连梁子平、徐彪也却步不前。
    俞剑英独斗岳凤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两个高手,他知道两人剑法都达炉火纯青之境,只要让他们冲过去一个,陆文魁、童维南都无法抵挡。手中惊虹剑连展绝学,光化瑞气,剑舞飘飞,忽而刺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倏而转指岳凤坤,惊虹剑结成了一片光幕,力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岳凤坤,难越雷池一步。
    神剑手和岳凤坤双剑联手后,声势自非凡响,金风闪闪,隐带雷鸣,两道匹练银虹天桥如出水神龙,三支剑盘旋飞舞,刹那时人影俱杳。雪地上只看见一片白光翻滚,三个人这一场斗剑火拼,确为武林罕见奇观,那些未伤的侍卫巡捕,忘记了去追捕钦犯,站一边看个眼发直,连毒娘子也看得杏眼圆睁,慢慢的垂下了手中折扇。
    耳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一声虎吼,剑法一变,展开快攻,剑柄打闪,冷风卷云,全指向俞小侠上盘要害。岳凤坤配合神剑手抢攻上盘,长剑密攻中下两路,这两位武林中出类拔萃高手,双剑施出分攻合击招数,俞剑英立感到应付困难,逼得他连连后退。
    毒娘子姚小华看出剑英不敌,娇喊一声,折扇挥动,向前冲去。这女人本就心狠手辣,又爱迁怒别人,心里一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娇喊声中,左手毒砂随势打出,几个全神贯注三人斗剑的侍卫巡捕,冷不妨被她毒砂打中,几声凄厉刺耳的惨叫,震荡谷中一片回鸣。
    惨叫声中,姚小华手舞折扇,向前冲去。梁子平、徐彪警觉到赶来拦截,被她又一把七毒夺命砂,逼得两个连跳带滚,翻退了一丈多远。姚小华衣袂飘风,几个纵跃已近剑英,无奈三人剑光错落,缠斗在一起,哪里能分出敌找来,毒娘子手扣一把毒砂,站一边没法子打出去。
    这当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岳凤坤两支剑占尽优势,俞剑英被逼得只有招架之力,尤以岳凤坤抢攻下盘的一支剑,招招不离俞小侠关节穴道。蓦的岳凤坤剑旋“雾敛云收”,俞小侠左大腿被剑锋划下一道一寸多口子,血流如注,雪地染红。
    俞剑英长啸一声,一招“横扫千军”,荡开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手中宝剑,借势跃出去一丈多远。
    岳凤坤人随剑起,卷风紧迫,被毒娘子一把毒砂,逼得他着地翻滚,退了下去。
    剑英撕下一角衣服,包好伤势,随手从怀中取出一粒百转还魂丹吞下,低头看左腿,大半条裤子已被鲜血浸透。苦笑一下,缓步走过毒娘子,姚小华正怒瞪杏眼,倒竖柳眉,右手折扇,左手毒砂,注视着岳凤坤。她眼中放射出万丈怒焰,神色紧张异常,一眼看到剑英,眼光忽变成无限怜惜,低声问道:“兄弟不妨事么?你看血都湿透了一条裤管。”
    剑英摇摇头答道:“不要紧,你快去帮助陆老英雄保护王大侠!”
    毒娘子一脸凄怆神色道:“他们两个人,你只有一个,再说你又受了伤,我在这里帮你。”
    俞剑英回头喝道:“谁要你帮我,快去帮助陆老英雄,他们恐怕挡不住侍卫,巡捕人多。”
    姚小华勉强一笑道:“那你可要小心啦!”
    俞剑英点点头,毒娘子娇躯一转,向后面奔去,俞小侠惊虹剑一横,望望左边一座高峰笑道:“二位剑术高明,小弟佩服的很,今天俞剑英舍命奉陪,我们不见真章不散。我们最好在峰顶上一决生死,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大笑道:“这是再好没有,我先奉陪阁下……”转头望着岳凤坤笑道:“等我葬身悬崖之后,你再出手吧!”说罢一转身向东面峰顶跑去。
    猛听岳凤坤喊道:“站住。”神剑手一停步,岳凤坤一声长笑说道:“还是由小弟先陪俞小侠,我如送命剑下后,你替我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俞剑英挥剑一笑道:“二位就一起上吧!你们如果分开打,决不是我敌手。”几句说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岳凤坤脸上一红,可是他们心里明白剑英这几句话并不是过甚其词,刚才两人联剑合攻,已领教了俞小侠的剑术,如果他们分开来,和剑英单打独斗,实在没有制胜把握。不过两人都是成名武林的人物,又都很自负,两个人打一个,败了自是无颜再见天下英雄,就是胜了也不算光荣,一时间弄得进退两难。
    俞剑英看两人脸色,已知他们心意,一扬惊虹剑笑道:“我这支剑是宝刃,削铁如泥,兵刃上占了优势,你们两个攻我一个,正好算扯平。”说过话,不再等两人回答,仰天一声长啸,仗剑向峰边奔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岳凤坤急起直追,三条人影如出尘鹰群,起落在那千寻峭壁之上。这时壁上突出的山石、矮松,不少被雪掩住,一脚踏错,就得摔下山来,看上去端的惊险百出,触目惊心。
    约有一顿饭工夫,俞剑英首先登上峰顶,看上面不过有半亩地大小,而且高低不平,处处突岩积雪。这峰是北回谷附近最高的一座山峰,向下看群山环绕,只到峰腰,再看峰底人如蚁,在满地白雪上晃动。峰高气寒,冷风如剑,此时大雪已住,雪敛天晴,西斜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光,耀跟刺目。俞剑英仗剑迎风,待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岳凤坤登峰顶之后,大笑道:“白雪峰顶,气象万千,溅血此处,虽死何憾,二位请进招吧!”
    岳凤坤长剑一领,首先发难,一招“寒夜吐蕊”直刺前胸,俞剑英仰身一翻,避开一剑,岳凤坤第二招“玉带围腰”又到,俞小剑拔身一跃,飞起一丈多高,剑尖掠足扫过。岳凤坤趁势飞击,一剑人“穿云摘月”,俞小侠突展绝学“梯云纵”,不着实物,又升起一丈多高,飘然落在两丈以外。岳凤坤三招猛攻,都被剑英避过,横剑停步,含怒喝道:“俞剑英,你为什么不还手?”
    俞剑英剑眉一扬答道:“岳兄苦苦追求小弟比剑,我知你恨我夺爱白燕儿,其实这中间因果恩怨,叫我也没法子解说地清楚,不管怎样说,俞剑英已造成千古大恨。”忽然他一咬牙又厉声喝道:“岳凤坤,我让三招,又中你一剑,孽清债尽,你伤了我师姊一笔账,也该清还。”说完话,宝剑打闪,一招“流沙千里”猛刺过去。
    岳凤坤知他是宝刃,不敢硬接,闪身避剑,回扫中盘。剑英长笑一声,展开疾攻,剑摇寒星万点,光化活蛇绕身,一连抢攻二十几招,所岳凤坤逼到峰侧一角,只要俞小侠再用几招煞手,岳凤坤不溅血剑下,也得葬身悬崖。
    俞剑英收剑停攻,转头望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喝道:“他不敢接我宝刃,处处受制吃亏,你如不动手,他决难支持到一百个回合,再说你们联剑并上,俞某人也未必落败!”
    几句话激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顶门冒火,冷笑一声说道:“你处处逼我们双剑合攻,自信手中宝剑无敌,今天如果我们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峰顶,算死得心服口服,如果胜了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自断左手,谢罪武林,俞剑英,大丈夫可杀不可辱,你接招了。”说完话,跃起一剑劈去。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长剑展开,全是杀手毒招,岳凤坤回身抢攻,俞剑英展开奇门八卦剑法,力敌两人,三支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结成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白光,在半亩大小的峰顶上,滚来滚去,却不闻兵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击的声音。剑风带飞起阵阵积雪,远望峰顶,剑气弥天,如云如雾,三个武林中杰出的剑客,在那积雪峰顶,展开一场生死于瞬息的决斗,扑跃腾击,绝招百出。不大工夫,已斗到百回以上。
    正当三人激斗猛烈的时候,北回谷又来了一位丰神如玉的少年,穿一身青缎子劲装疾服,外罩羊皮风氅。他一见峰上弥漫的剑气,立时如飞赶到峰下,右手扯下风氅丢在地上,手足并用,向峰顶攀去。他身法灵巧,轻功造诣很深,不过那崖壁太高,足足爬有一顿饭的工夫,才到达峰顶。
    这当儿俞剑英正发神威,惊虹剑尤如冰雹骤雨,迫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岳凤坤有守无攻。蓦地里俞小侠一招“浪卷渔舟”,剑光过处,一片龙吟虎啸,岳凤坤手中长剑,被宝剑一截两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剑施“金刚掣尾”冒险抢救,被剑英回剑一招“焦扇逐火”迫退三步,冰锋打闪,又圈向岳凤坤去,光如匹练,耀眼夺目。
    岳凤坤无剑接招,只有翻身避招。剑英真火既动,杀机随起,身随剑进,追刺后心。剑尖颤动,一闪而至,岳凤坤再想躲开已是不及,眼看惊虹剑就要透胸而过。
    猛听一声尖锐的叫喊:“不要伤他。”随着这句话,一支剑横里卷来,俞小侠顺势一挥,来剑又被截断,退步一看,岳凤坤身边多一个青衣少年。这变故突如其来,大家都停剑住手。
    剑英定下神才看出那是玉玲乔装,白燕儿已先开口讲话说道:“怎么?你不认识我?我从绿竹堡追你到合肥,从合肥又追到北京,总算在这里见到了你。”
    剑英星目中神光如电,把玉玲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淡淡说道:“我陈师姊是不是到了你们绿竹堡?”
    玉玲点点头道:“我已和云姊姊见过一面。”白燕儿话未完,剑英接口又问道:“她受了伤是吗?”
    玉玲又点点头。
    俞剑英冷笑一声道:“你看我左腿的伤势是不是比我师姊还重?”
    程玉玲登上峰顶,正赶上岳凤坤陷身危境,她救了岳凤坤命后,两只眼又一直盯在剑英脸上,闻言低头一看,见剑英左腿上半条裤管全是血迹,经过寒风吹后,凝在裤管上,伤处还不停往外面滴着鲜血。王玲啊呀一声,扑在剑英膝前,抱着他一条受伤左腿,抬头流泪问道:“弟弟,谁把你伤成这样?”
    俞小侠一退步,挣脱白燕儿抱的左腿,冷冷答道:“谁?岳凤坤,他伤了我师姊,又追到京都来和我拼命,他帮助官府来燕山北回谷捉拿童老英雄,刚才山下一剑几乎使我断去了一条左腿,当我要毙他剑下时你却赶来,也许事情是碰巧……”
    说这里一顿,剑指岳凤坤厉声喝道:“白燕儿人已来此,你有话尽可问她,你伤我师姊,和刺我一剑,这笔债冲着白燕儿,也就此拉倒。今后我们是敌是友全由你姓岳的自主,等我俞剑英心愿完成后,总会使你了解俞剑英是不是人间贱丈夫。”说完话,回身就走,纵跃如飞,下峰而去。
    白燕儿听完剑英话,心如刀绞,纵跃而起,跋步狂追。一面跑一面大声喊道:“俞剑英,你让我说几句话再走好吗?”
    程玉玲拼命急追,一脚踏错,惊叫一声全身向断崖下栽去。这声惊叫,震荡得山谷齐鸣,俞剑英回头看,见玉玲由断崖摔下,不由一阵伤心,泪涌眼眶,正想赶去相救,猛见两条人影由峰顶掠下,快如离弦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岳凤坤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已一齐扑下,岳凤坤更是忘了自身危险,直似饿鹰攫食,陨星飞泻,一脚踏在雪上,自己也失足跌倒,虽然如此,他仍是借势把玉玲抱在怀中,两人一道向下滚。岳凤坤右手抱着玉玲,左手在断崖中乱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探身出手连抓几次,没有抓住。
    俞剑英纵身直跃,施展出绝顶轻功,由峰腰中横向两人扑去。
    俞小侠心急如火,快如飘风闪电,连着几个飞纵,已拦在两人前面。剑英脚底踏实,右臂运起功力,对着两急滚而下的身子一掌推去,立时有一股强力随掌而出,岳凤坤吃剑英掌力一挡,左手抓住一块山石,右手仍抱着白燕儿挺身坐起,俞小侠救了两人,不自主滚出两滴泪水,人却又转过身子,向峰下急奔而去。
    岳凤坤坐起后低头一看,白燕儿已连惊带急晕了过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站在跟前低声问道:“兄弟,她是不是白燕儿程玉玲?”岳凤坤点点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叹口气道:“俞剑英救了你们。”
    岳凤坤闻言低头,向下看去,俞剑英已走的只剩下一点黑影。岳凤坤一时间百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集,想谢俞剑英几句,知他已听不见,转头望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说道:“鸣兄,小弟有件事求你,不知你能不能答应?”
    神剑手正色答道:“兄弟,你怎能这样问呢?我们兄弟情逾手足,我为你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什么事你说吧!”
    岳凤坤含笑说道:“你不要再搜拿王振乾了,也不要再回皇宫去了。”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仰天一声长笑道:“我已败在俞剑英的剑下,捉拿王振乾这件事自当罢论,不过我还得回皇宫一次。几年来皇帝待我太好,不辞而别,非我自愿,无论如何我得回去一次,见见他。”
    岳凤坤笑道:“好,咱们就这样一言为定,我在燕山方面,找个地方替白燕儿养息等你,你来了咱们一块儿去给俞剑英帮忙。”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奇道:“给俞剑英帮忙,他比我们强多了,我们插得上手吗?”
    岳凤坤摇摇头笑道:“话不是这么说,他强煞也是一个人,我知道他刚才在峰顶上所说的心愿,是赴约岭南魔窟,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峰金霞宫妖人众多,而且个个都有一身本领,他一个人功夫再好也难打过别人人多,所以我们要去帮助他。”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点点头笑道:“好,就依你,我们先去找个地方,安置了白燕儿再说。”
    岳凤坤抱着白燕儿站起来,低头看她人还未醒,鼻息中幽香阵阵,直扑到脸上,岳凤坤长长叹息一声,跟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身后,向峰下走去。
    这时北回谷中战斗早已结束,刚才刀光剑影,只余一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血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看自己带来皇宫侍卫中也有几具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横躺雪地,还有些中了姚小华七毒夺命砂,未死伤者,辗转呻吟地上。
    未伤的侍卫、巡捕却一个未见到,神剑手默想他们必是去追燕山一雕等去了。
    岳凤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感叹一阵,离开了北回谷中,展开轻功飞行身法,依入谷原路出山。
    两个人都有着超绝的轻功,又在情急之下赶路,快的如狂奔怒马,到天色还未入暮,已出了燕山。
    白燕儿悠悠醒了过来,睁眼看自己被岳凤坤紧抱怀中,不由又羞又急,娇喊一声:“你快点放开我!”两臂一用力,想挣脱岳凤坤的怀抱。
    岳凤坤猝不及防,被她两臂一张之力,挣脱身子,哪知白燕儿羞急中一用力,人又昏了过去,呼的一声摔在地上。
    她人晕过去,自是无法解救,这一下摔的倒是不轻,岳凤坤一时间怔在那儿,忘了救人,过半晌才蹲下去替她推穴活血。程玉玲身心都受了损伤,岳凤坤足足替她推拿了一刻工夫,白燕儿才醒了过来。她神志恢复后,挺身坐起,秀目凝神,四下张望,看四周景物已不是北回谷了。仰起脸想了一阵,淡淡问道:“我从断崖上跌下,是你救了我吗?”
    岳凤坤苦笑一下答道:“我因急于救你,也失足和你一块跌下,是俞剑英救了我们两个。”
    程玉玲嗯了一声,又问道:“这是什么地方,离北回谷多远了?”
    岳凤坤答道:“离北回谷一百多里了,我们已出了燕山。”
    玉玲缓缓伸出玉手,理理鬓边乱发,原来她戴的一顶武生巾,已在失足坠崖中失落。现在地身上虽是一身男装,头上却是一头蓬乱秀发,玉玲理过乱发,幽幽问道:“这一百多里山路,都是你抱着我走的吗?”
    岳凤坤点点头道:“因为你人已昏迷过去,我是不得已才抱着你走!”
    白燕儿摇摇头,微笑道:“那你一定走的很累是吗?”岳凤坤道:“不太累!”
    玉玲又问道:“俞剑英到哪里去了呢?”
    岳凤坤叹息一声答道:“他救过我们后,就如飞而去,到哪里却不知道。”
    玉玲脸色一变,落下来两颗泪珠,强笑道:“他走时,没有和你讲什么话吗?也没有提过我一句?”
    岳凤坤摇摇头。
    五玲又强着笑道:“他救了你的命,你还恨他不恨,是不是还要和他拼命?”
    岳凤坤道:“我已败在俞剑英剑下,自是无颜再和他拼命。何况他还救了我们两人的命,我不再恨他了。”
    白燕儿脸上浮现一丝欢愉的笑意,指着岳风坤身边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问道:“这位是谁?”
    岳凤坤答道:“是我结盟义兄,他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人称神剑手,他现在任皇宫侍卫长。”
    程玉玲笑容收敛,无限凄伤。说道:“原来你真的帮助官府中人捉拿他?那就勿怪连我也恨上了,你知不知道,他杀官是为了替父报仇!”
    岳凤坤愣一下答道:“这个我的确是不知道,我义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虽任侍卫长之职,但却是位侠肝义胆的大丈夫,他来燕山北回谷捉拿行刺饮犯王振乾,并没有约我同来,我和俞剑英比剑,全是为了……”
    程玉玲接口道:“全是为了我,是吗?不过我要告诉你,什么错都和俞剑英没有关系,全是我一人造成。岳凤坤,程玉玲这生负了你一番深情,来生变犬马,结草衔环以报……”
    岳凤坤突然仰脸一声长笑,笑声中有着无限悲壮幽伤。说道:“你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岳凤坤今生无福和你白首终生,这也是天意缘分,但我的心坚逾钢铁,至死不渝,你如果不恨我,就叫我一声哥哥吧!”
    岳凤坤几句话,字字血泪,听得程玉玲伤心千回,愁肠百折,她一时哪还能克制得住沸腾热情,哭喊一声:“坤哥哥……”便向岳凤坤怀中投去。
    这种人间至情至性的流露,看的素厌女色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也流下两行英雄眼泪。
    白燕儿被岳凤坤几句话激荡起泛滥热情,娇躯投怀,泪落如雨。忽然她脑际中闪电般升起-个念头,不自禁打了一个冷颤,一腔热情,顿时平复。抬起泪眼,见岳凤坤右于正轻抚着自己秀发,神色中深情无限,程玉玲一下子由岳凤坤怀中跃起,狂喊道:“找对不住英弟弟,绝不能负他,我要找俞剑英去……”她汪叫着向前奔跑,猛觉血气一涌,张嘴喷出一口鲜血,人又栽倒地上。
    岳凤坤追几步蹲在地上,看她嘴角间,鲜血仍汩汩而出,面色如纸,知她悲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下,伤了中元。立时由怀中取出一粒救急丹药,放入王玲口中,替她把脉。这一把脉,几乎使岳凤坤一个身子冷了半截,他发觉白燕儿已有了近两月的身孕。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看岳凤坤把着左腕脉门,一张脸颜色渐变,越看越觉不对,立时伸手在岳凤坤背裸穴上轻轻一拍,岳凤坤打了一个哆嗦,恢复了神智,长叹一声,泪水涌出。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皱着眉道:“兄弟,你应该暂压伤痛,救人要紧!”
    岳凤坤答道:“她悲伤过度损及中元,又伤了……”他本想说伤了胎气,话冲口边又咽了回去。停顿一下接着说道:“她内伤很重,短时间恐怕是无法复元了。”
    神剑手遥指正南方一座小山村说道:“程姑娘既需较长时日疗养,那你们就暂到前面那座小村落中住下,我相信以兄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深医理,必可使白燕儿近日复元。我回京城一趟,十日内再来这里找你们。”说毕,立时展开飞行身法,自回京都而去。
    岳凤坤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背影在冬日晚霞里悄失,连一句送别的话也说不出来。
    岳凤坤一阵伤心,泪珠儿掉在玉玲脸上,无限感伤中抱起仅存一息的白燕儿,向正南方那座小村落中走去。他此刻心头里说不出是爱是恨,只感到一片茫然……忽听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客人,你同伴是不是得了急病?”
    声音不大,那似寒夜里一声警钟,把岳凤坤从恩怨的迷醉中惊醒过来,定神一看,已进入村中。身侧一位手握竹杖,身穿棉袍的老人,满脸慈爱怜惜,注视着岳凤坤和他怀抱中的程玉玲。
    岳凤坤叹息一声答道:“是摔伤了,请老丈借用一间空房,让她养息几天。”
    老人道:“在家千般易,出门一时难。出门人再遇上这种意外,实在不幸呀!寒舍还有二间空房,客人请随我来吧!”说完,转身带路,引着岳凤坤进了一座茅房。
    这是靠近燕山的一个小村,只不过住着七八户人家,茅舍竹篱,一派山村风光。老人带领岳凤坤进了小村最南边一座竹篱中,虽是几间茅屋,但里面却打扫的相当干净。老人进了门,高声喊道:“巧姑,快来把北屋里(北方土话即北厢房)打扫一下,有客人来啦。”
    正房里应着走出来一个黑布裤袄的大姑娘,说年龄大约十七八岁,一条直垂到后臀上的大辫子,乌黑发光,纤长身材,绣花布鞋,粉面柳腰,樱唇微殷,露出一排雪白整齐的牙齿,山村里有这样漂亮的姑娘倒是少见。她微带羞意,打量了岳凤坤一眼,看到白燕儿长发蓬乱,微觉一愕,老人已开口说道:“我倒忘了问客人贵姓?”
    岳凤坤低声答道:“我姓岳,请教老伯伯高姓?”
    老人微笑道:“我叫王大福,这地方叫小王坡,这里住的几家人都姓王,等巧姑打扫过房子,安顿了病人,我们再谈,我到厨下去先给你们弄点东西吃吃。”
    岳凤坤想说几句感谢的话,但看人家父女脸上的诚恳神色,觉得说出来反是多余,把冲到口边的几句话,又赶忙咽下肚子,点点头算是表示谢意。
    巧姑打扫好房间,倚着门低声说道:“大爷,房间打扫好了。”岳凤坤立刻抱起白燕儿道:“谢谢你啦,姑娘。”
    岳凤坤抱着玉玲进了北屋,这房子共分内外两间,里面一间,竹榻上早巳铺好床单,虽是布质,却很清洁,岳凤坤把玉玲放到竹榻上,巧姑捧着一盆热水进来,很耐心地替玉玲洗去嘴上血迹。
    岳凤坤道:“这地方有药店吗?”
    巧姑道:“药店倒没有,不过我爹爹常常替村子里的人看病,我们家里收藏有药材。不过不全,你要什么跟我讲,我去看看有没有。”
    岳凤坤说了几种药物,巧姑一一记下,不大工夫倒是一样不缺的拿来。岳凤坤亲自秤了分量,调配好,托巧姑代为煎药。自己强抑悲伤,运起内功,以本身元气助白燕儿活血畅脉。
    果然不到一刻工夫,程玉玲悠悠醒来,睁眼看岳凤坤正以内功在自己各处穴道推拿,他手掌至处,必有一股热流浸入体内,而岳凤坤头上却是汗水如豆,不停滚下。
    白燕儿知道,这是武林中一种极高疗伤法子,疗伤人以本身真气功力,助伤者畅血清神,伤者固是获益不浅,但疗伤人却受损极大。白燕儿看岳凤坤如此对待自己,一阵感愧难过,流下两滴泪,握住岳凤坤一只手道:“哥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程玉玲惭愧死了。”
    岳凤坤右手任玉玲握住,左袖擦下脸上汗水笑道:“你不要想这些事,快闭上眼睛好好养神,你伤得很重。”
    白燕儿笑道:“我知道,恐怕我不会好了……”
    岳凤坤淡淡笑道:“现在你好好养息要紧,只要你心情能够愉快起来,很快就可以好起来,你放心吧!你病好了,我就离开你,以后再不搅在你和俞剑英中间,现在我都知道啦。”
    白燕儿停住哭声问道:“你……你知道了什么?”
    岳凤坤看她急得柳眉倒竖,心里又恨又怜,一皱剑眉,微笑答道:“我替你把脉,无意中发觉,难道你真的还要骗我吗?”
    白燕儿听得一阵羞急,苍白的脸上,泛上了两颊羞红,闭上两只眼。过了半晌,忽然她睁开眼,放声大笑起来,笑声过后,秀眉深注着岳凤坤问道:“你是不是说我怀了孕,肚里有了孩子?”
    岳凤坤点点头。程玉玲笑道:“白燕儿残花败柳,我不配爱你,知道吗?你快些请走吧!”
    岳凤坤只觉得心如刀绞,哪里还忍得下去,正要离开,回头见巧姑手捧煎好的药碗,用奇异地眼光怔怔的望着他,脸上是一片茫然神色。
    岳凤坤心痛到了极处,仰面一阵大笑,道:“程玉玲,你放心,等你病势好转,岳凤坤立刻就走,现在不管你如何骂我,我也要替你看病。”
    说完后,接过巧姑手中药碗,缓步对着竹榻走去,白燕儿闭上眼,心里面涌起无限愧疚。
    岳凤坤走到榻边流泪说道:“你的病相当严重,快吃了这碗药吧!你就要死也该再见俞剑英一面,我想你必然有很多话要对他说。”
    几句话正触着玉玲心事,立时打消了求死之念,慢慢睁开眼,挣扎坐起,一口气喝完了岳凤坤手中药水,勉强笑一下说道:“岳凤坤,你恨我?”
    岳凤坤摇摇头道:“你没有错,错的是我自己……”白燕儿叹口气接道:“如果来生我还能变人,当报答你一番深情。”
    岳凤坤笑道:“这是孩子话,我不信人死了还有来生,现在你什么也不要想,安心的把病养好再说。”
    程玉玲苦笑一下答道:“你认为我真的还会好吗?我吃药是不愿再伤你心,我知道,恐怕我无法再撑过三天……。”
    岳凤坤截住她的话,一脸坚决神色,答道:“你不要再这样想,你决不会死,如果你肯听我的话,三天内我保证你的病势全好,再休息几天,等我义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来了之后,我们一块儿去找俞剑英。”
    玉玲凄凉一笑答道:“你医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妙我知道,可是我的病太重,你一片好心恐怕是白费了。
    俞剑英不会再理我了,再说他走时又没有说到什么地方,江湖上这样大,你到哪里去找他。
    哥哥,我快要死了,你还骗我。”
    岳凤坤听得感慨无限,心中隐隐作痛。但外形上却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淡淡笑道:
    “你病情虽重,我却有能力使你复元,去找俞剑英更不是骗你,我想他一定要到岭南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峰金霞宫去赶约,我们去找他,也顺便助他一臂之力,他剑术武学,虽比我和义兄都好,但究竟是人单势孤。”
    几句话,听得白燕儿面泛笑意,答道:“要是我真能不死,就和你们一块儿去吟南魔窟找他,如能见到他,我必设法使你们消除误会。”
    岳凤坤苦笑一下道:“我们之间的误会,永远没法子消除,我到岭南去帮助他,是答谢他救命之情。”
    白燕儿和岳凤坤在小王坡又住了三天。这三天中,玉玲在岳凤坤细心照料之下,逐渐复元,此时她心中对岳凤坤确有着说不出的感激,也觉得太对不住他,所以她病势好转之后,对待岳凤坤已不像过去那样冷淡,变得处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和婉。
    第五天上,程玉玲已完全好了,岳凤坤带她到村外散步,晚霞流照,红云如火。深冬季节里难遇上这种好天气,两个人兴致勃勃,不知不觉走出了两三里路,翻过了两道浅山,岳凤坤怕玉玲病刚好,体力不支,望着她无服深情地问道:“你的病刚好,不要累着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下吧!”
    白燕儿点点头还给他一个微笑,两人在浅山一角,找两块大山石对面坐下,岳凤坤抬头看晚霞逐渐隐没,心中感慨万千,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
    白燕儿望着他向道:“你又想到了什么事叹气呢?”
    岳凤坤笑道:“我在想人生和要落的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样,最美丽的时光也最短促。”说罢又叹口气,低吟道:“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程玉玲笑着截断了他的话说道:“你正当有为之年,为什么要想这些?”
    岳凤坤凄苦一笑答道:“过去我确实自负,但自和俞剑英比剑之后,狂傲之气,完全消失。他武功剑术比我高明多了,现在我已是万念俱灰,争名武林,逐鹿江湖萨雄心都没有了。
    只等我盟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来后,我们一起赶往岭南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峰金霞宫去,帮助俞剑英完成履约魔窟之愿,假如这一仗我还能侥幸不死,也要披发入山,面壁参禅,不再涉足尘世了。”
    程玉玲听完话,心中难过,想劝慰他几句,但不知从哪里说起才对。闭上眼滚下两颗晶莹泪珠,一时间相对无言。默坐良久,岳凤坤才缓缓起身笑道:“天时不早,我们也该回去了。”
    回到了王宅,已是暮色苍茫的掌灯时候。巧姑正倚门殷望,见两人归来,迎上去笑道:
    “有客人来找你们,等了很久啦。”岳凤坤心想可能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来了,立时加快了脚步进去,果然是神剑手。他正坐正屋竹椅上和巧姑的父亲聊天。见岳凤坤和白燕儿一前一后进了门,满脸肃穆神色,起身说道:“俞剑英在京城中又杀了人,而且杀的又是一品大员,皇上为此事震怒异常,面饬小兄限期破案!”
    岳凤坤问道:“杀的什么人?”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叹口气道:“刑部尚书魏道宗一家老少八口,这人固然是大奸巨恶,死之应得,但俞剑英这做法也太狠了点儿,而且杀人后留下姓名,这是诚心和我过不去。为此事小兄颇难自决,赶上这件事,也使我很难开口说出辞职的事,小兄此来心意,是告诉兄弟一声,岭南之约,暂作罢论,无论如何,我得办清楚这件案子。”
    岳凤坤怔了半晌,道:“你不是他的敌手。”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仰脸笑道:“这不能算江湖上比武私斗,我可以邀人助战,难道武林中就没人能打得过他吗?”
    岳凤坤又问道:“你准备大举邀人,去对付他?”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道:“那也不必,我只请两个人就够了。”
    岳凤坤又追着问道:“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北武林道上人物中,找还想不出有谁能和俞剑英一较长短?”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看了岳凤坤良久后,低声答道:“你听过燕赵双残吗?”
    岳凤坤心里一惊,问道:“怎么,这两个老怪物还活在世上吗?”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微笑道:“不但还活在世上,而且就在北京附近玉泉山中。二十年潜修面壁,他们的功力较过去更为深厚了,除了燕赵双残之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北武林道上,也许真的没有人能和俞剑英对手比剑了。”
    岳凤坤听完话,低下头沉吟不语。他心里涌上恩、怨两种不同滋味。转头看看玉玲,见她粉脸上冷若冰霜,两只圆圆大眼中,神光如电,岳凤坤心中一凉,抬起头望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呜笑道:
    “你不能这样对付他,他救过我的命。”
    神剑手忽的两眼圆睁,面色铁青,答道:“你要我弃职潜逃,背叛皇室,把半生英名付之东流水,落个万人唾骂的罪名吗?”
    程玉玲冷笑一声接道:“俞剑英也饶过你一条命,再说燕赵双残不见得就准能胜得了他。
    七尺男儿汉一诺千金,你答应过你义弟到岭南帮助俞剑英践约魔窟,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峰金霞宫恶名震江湖,荡平岭南魔窟,何异替武林除一大害。你在皇宫中可以享尽人间富贵,但无法获得到武林同道敬仰,俞剑英出身宦门,家世煊赫,他父亲官拜到一品封疆大吏,廉正爱民,一方敬仰,他为惩治下属枉法遭忌,落得满门惨死。”
    言此稍停,又道:“俞剑英为父母报仇,是克尽人子之道,杀的又是贪名人轶事官恶吏,那无疑为民除害,这还是武林中侠义本色。他剑诛魏道宗一家八口,并没有波及仆妇无辜,你说他狠了点儿,我也承认,但他并没有做错事情。你认为,你邀请高手拿住俞剑英,可保着你半世英名,其实那才是助纣为虐,才真为武林同道唾弃。你答应帮他,现在反而邀人对付他,出尔反尔,算什么大丈夫,难道你还不如我程玉玲一个弱女,说话算数吗?”
    白燕儿一席话连激带骂,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只气得须发怒张,双目圆睁,怒视着玉玲,眉目间杀机隐现。
    岳凤坤怕他在急怒之下,突起发难,也暗里戒备,准备抢救玉玲。
    白燕儿却是毫不在乎地又笑着说道:“怎么,你觉得我在骂你是不是?其实我每句话都是出自肺腑,你一定要找俞剑英我也阻挡不了。可是你和你义弟十余年道义深情,就先得反脸成仇。”
    程玉玲说完话,转过头秀目深注着岳凤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两道眼神似电,也落到盟弟脸上,四道眼光似四把利剑,都刺在岳凤坤的心上。他左右为难,急得头顶上直冒汗水,过了半晌工夫,岳凤坤才结结巴巴地说道:“鸣兄,程姑娘的话不错,你何苦要栈恋皇宫侍卫长的位置,伴君如伴虎。不如急流勇退,我们到岭南助俞剑英履约之后,我陪你遍游天下名山胜水,然后结庐绝峰,穷究武功秘奥,你就……”
    岳凤坤话未完,神剑手一声长叹道:“罢了,罢了,你不要再说下去。我们就动身赶赴岭南,俞剑英恐怕已早走两天了。”
    程玉玲展颇一笑,探深一福道:“你是岳凤坤的盟兄,我也该叫你一声大哥/大哥,你别生我的气,白燕儿年纪轻,不会讲话嘛!”
    程姑娘这一做作,害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哭笑不得,摇着头叹口气道:“你一张嘴实在厉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甘心认栽,白燕儿这绰号还不够适当,不如改叫做百灵鸟儿,你咭咭呱呱叫得又响又脆,今天我算认识你程玉玲了。”
    白燕儿报给他一个微笑,转头又望着岳凤坤眨眨眼睛,岳凤坤哑巴吃黄连苦在心里,只好淡谈笑道:“俞剑英既已动身,我们也不宜耽搁,今晚上连夜赶路如何?”
    白燕儿笑道:“那是最好不过,我去收拾一下我们就走。”说毕,她转身往北屋走去。
    一会工夫,白燕儿已提了个包袱站在院里叫道:“我们走吧!”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对巧姑父女拱拱手先出了房门。程玉玲骑上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骑来的马,岳凤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跟在马后步行。马蹄声踏得路上小石子得得作响,天色也更黑了下来,三个人都有着很多感慨,但谁也不说话了。马蹄声、脚步声,在夜幕里作响,直往万里外的岭南赶去。
    再说俞剑英在北回谷击败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岳凤坤双剑联攻后,又救了白燕儿岳凤坤,狂奔下峰而去,他绕过两座山角,碰见毒娘子和童维南等,正在和皇宫侍卫及刑部中巡捕恶战。童维南、陆文魁、高三宝,和带自己到北回谷的乡勇,分站四面保护着受伤的王振乾。力拒众侍卫和巡捕猛攻。姚小华独自为战,折扇生风猛斗四侍卫。童维南等吃亏在要保护受伤的王振乾,不能放手抢攻。俞剑英见状,一声长啸,惊虹剑尤如打闪,稀世宝刃,削铁如泥,再加上他一身绝世武学,身法快的出奇,所以他只要出手,差不多每次都有人受伤,果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芒到处,兵刃和断臂齐飞,惨叫声中有两人栽倒地上。
    皇宫侍卫和刑部巡捕,看他这等来势,不禁一个个心生寒意,纷纷向后退去。
    徐彪本来力攻燕山一雕,见俞小侠宝剑到处,争相退避,不由大怒。他自恃有点本领赶来截击,还不及出手攻人,俞小侠长剑已到,冷风扑面,剑光如电,徐彪连蹦带跳躲过一剑。
    可是第二剑又到中盘,情急之下徐彪忘记了俞剑英手中是柄宝刃,手中刀横里一架,呛的一声单刀变成两截,他才感到不好,惊虹剑又到前胸。俞剑英最恨投向官府中的武林人物,这和他生身娘溅血开封惨死有关,他心里早有了这种观念,徐彪哪还能逃出剑下。只觉前胸一凉,三尺霜锋透胸而过,俞剑英拔出宝剑,血喷数尺,徐彪一声啊呀未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栽倒。
    俞剑英剑毙徐彪之后,震惊了众侍卫和刑部巡捕,哪里还敢和他动手,逃命要紧,纷纷退走。
    毒娘子姚小华独斗四侍卫,刚刚打个平手,她一见俞小侠无恙归来,精神一振,折扇连挥,把敌人逼退几步。一纵身跃出去一丈多远,回身时手中已扣了一把毒砂,娇叱一声,毒砂出手,丈余方圆内黑烟弥漫,四侍卫有三个中了毒砂。
    梁子平本来和徐彪及部分侍卫巡捕合攻童维南等四人,主要的目的是在抢人。他见俞剑英杀徐彪不过两个回合,心里一害怕,混入巡捕中逃走。又打了两支抛手箭,箭如流星,打向毒娘子姚小华的后背。谁知他扬手作势时已被俞小侠剑英看见,他快俞剑英比他更快,扬手两支燕尾追魂钉电射而出,四支暗器在距姚小华背后两三尺处碰在一起,叮叮两声全落在地上。
    毒娘子回头见了这情形,心中大怒,娇叱一声,猛向梁子平扑去。她心头火起,人如掠波燕剪,粱子平略一怔神,姚小华已经扑到,折扇挟风斜劈上盘,这情势迫得梁子平只有还手。两钩平推“二龙抢珠”,闪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光反截毒娘子执扇右臂,粱子平哪有心恋战下去,一面打,一面在看逃命的机会。
    他四处留神一看,知道今天已无生还的希望,俞剑英横剑拦住要道,陆文魁、童维南挡在东、北两面,南面是一座壁立高峰,粱子平看自己陷入绝境,反而镇静下来,双钩展开迅捷无匹的招数,和毒娘子抢攻。
    一霎时扇风四起,钩影纵横,姚小华一心求胜,辣手频下,绝招连绵。梁子平困兽之斗,也用出全身本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四十回,天已入暮,仍是半斤八两,分不出胜负优劣。毒娘子心中发起急来,一声娇叱,扇法突变,展开生平绝技,连环十二式,刹那间四面八方都成了姚小华的人影。
    梁子平接了三招,已知招架不住,双钩“平分秋色”还了一招想冲出逃命。哪知姚小华这连环十二扇专讲究以快打快,十二招连绵回攻,一招比一招迅快,粱子平一心慌图逃,攻了一招后跃退就走。
    姨小华如影随形般追到身后,梁子平一跃落地,毒娘子折扇已到,扇锋过处,粱子平一条右臂应声而断,他疼得仰头惨叫。哪知头一仰,扇锋又到脖子上,这一下划颈而过,咽喉冒血,一颗头飞出去八九尺远。
    姚小华杀了梁子平后,缓步走近俞剑英笑道:“兄弟,你救了我!”
    俞剑英淡淡答道:“你帮了我很大的忙,这点点小事,你还要谢我吗?”
    毒娘子收了折扇,柳眉儿一展,笑道:“你还有很多事要做,我想,我活一天就帮你一天,直到我死了为止,别的我都不想啦。”
    俞剑英摇摇头,道:“那又为什么呢?”毒娘子凄苦的笑一下,道:“如果我明白为什么,我就不会再帮你,你恨我、讨厌我,但我却想和你在一起,几次我都想走,可是走不了。”
    俞小侠望望她,走向王振乾身侧,看他瘦骨嶙峋,环目微闭,昔年钢铁般的江湖豪客,如今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不禁一阵心酸,跪到他身边,叫道:“王叔叔,你睁开眼看看英儿,我没有辜负叔叔一片爱心……”
    他话未说完,已泪水满颊,铁笔镇八方王振乾慢慢睁开一双环眼,深注剑英半响,嘴角浮现一丝微笑,有气无力地说道:“你长这么大啦,想不到我还能见你一面,我死也瞑目九泉了。”
    俞剑英无限凄伤,道:“王叔叔,你怎么能这样想。英儿身上有师父炉中灵丹,你服用后,再养息几天就可以复元。”说毕,从怀中取出百转还魂丹,服侍王振乾吃下。
    灵虚上人炉中丹药,有天下百种奇药而成,王振乾服用过后,立觉一股热流布达四肢。
    约过有一刻工夫,全身顿觉一畅,伤处疼苦也减去不少。要知王振乾在死牢中受尽各种刑具折磨,被燕山一雕救出后,又连夜被运送北回谷,还未来得及替他疗治内外伤势,皇宫中侍卫和刑部巡捕便跟踪追来。王振乾在死牢折磨多日,已经是奄奄待毙,再经这一折磨,只剩下咽气的份儿。但服过俞剑英身怀灵丹之后,又觉好转过来,他睁开眼看老友、弟子、俞剑英等环守身侧,微微点下头笑道:“我大概又死不了啦,灵虚上人百转还魂丹,功能起死回生……”
    俞剑英看王振乾服过丸药后,精神好转,但还得养息一段时间,才能完全复元。几人就在附近找一家猎户住下,童维南看燕山一雕为这件事,其门下弟子,死了六个,心中很难过,暗里把这件事告诉了剑英。
    俞小侠听完后,心中更加感伤,不觉又勾起他父母仇恨,这才连夜和毒娘子赶到北京,杀了魏道宗一家八口,题字留名后,又赶了回来。
    老武师想起了浙北双杰,不知生死去向。毒娘子却笑道:“张氏双杰如果遇害,那必然要斩首示众,我再进京去打听打听,如果他们被捉下入刑部死牢,我们就再来一次劫牢救人。”
    这女人说走就走,匹马单槍又入京城。这时整个北京城内还闹的天翻地覆,刑部尚书一家被杀那还了得,巡梭铁骑到处搜索嫌疑人犯,盘查严密,简直寸步难行。毒娘子化妆做一个半百卖花老婆婆,竟然被她哄过了盘查铁骑。她在京城中跑了一天,仍是探不到浙北双杰消息。夜里她又冒奇险遍查刑部死牢,但双杰只似沉海沙石。毒娘子没办法,只好连夜出了京城,第二天下午她又赶回燕山,把情形告诉了童维南。
    老武师一时间也想不出这中间曲折,事情到这一步,谁也都没法可想,只好作罢了,留得日后慢慢探听。
    俞剑英在燕山又住了四天,王振乾伤势逐渐好转,他告诉俞剑英说,自离排云岭后,又回开封,为救马二别子,文昌笔伤了开封捕头吴一鹏,救出马二别子后,护送他出城逃走,自己又遍走天涯海角寻访高三宝。五年苦找,皇天不负苦心人,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遇上。师徒两人本想上九华山排云岭去探望剑英。
    偏是这时传出崇祯即位,魏忠贤伏法的消息,王振乾动了替俞瑞祖翻案的心意,他想恩兄心存忠节,接矫诏从容就义,替他翻案,使害他的人受到国法制裁,比手刃害他仇人更能慰他九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灵。
    他动了这个心念,费时近年到处搜集资料,写好洋洋数万言的御状,单身北上。第一次入皇宫就遇上神剑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苦斗三十回合,王振乾受了两处剑伤,飞云白羽箭挡住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的追赶,逃出皇宫,王振乾在进德镖局养伤三个月。剑伤才好,但他心还不死,又连入两次皇宫。但深宫内苑防御森严,根本就没法子见到皇帝。第三次被他找到了养心殿,崇祯正在灯下批阅奏章,他正想入殿叩见呈上御状,偏偏又遇上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巡查到此。这次他受伤被擒,被人误作行刺钦犯送入刑部死牢,幸得他入牢前毁去身怀御状,要不然魏道宗早就暗害了他。
    王振乾说出他七年经过,俞剑英只听得感动异常,含蕴着两眼泪水说道:“叔叔为替英儿父母昭雪沉冤,受尽了千般磨难,我心里感……”
    俞剑英话未说完,王振乾忽然大笑起来。他虽服过灵虚上人百转还魂丹,但因伤势过重,元气尚未恢复,这一笑,只笑得满脸通红,血翻气涌,连声咳嗽,全身颤抖。
    俞剑英心中一惊,连声问道:“叔叔,你是怎么啦?”
    王振乾停住了笑声,咳嗽一阵,答道:“你倒是学会跟我客气起来,不是俞恩兄一念仁慈,王振乾早就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荒野,我不能及时抢救恩兄夫妇,已是万罪莫赎。害你生身娘溅血开封,那更是死有余辜。你对我说起客气话,比拿刀刺我还难过。”
    俞剑英拜倒地上答道:“英儿年纪轻不会讲话,叔叔不要生气。”王振乾笑道:“我不是生气,只是感愧。”
    王振乾过经过了两天养息,身体逐渐复元,俞剑英心中悬念岭南之约,因为这件事办完了他才能安心的死。陈紫云、程玉玲二女恩情并重,自己又失足遗恨千古,恩师望重四海,武林人人敬仰,这件事他如果知道了决不会放过自己,虽有义父八臂神乞桑逸尘允诺承担,但恩师心意如何,很难预料,而且夹在二女情爱之中,也很难决定取舍……
    俞剑英心念既决,恨不得插翅飞往岭南,看王振乾伤势渐愈,提出告别。他说在岭南和人有约,必需按期履践。
    王振乾不知内情,看剑英说的郑重其事,倒是不便拦阻,点点头对剑英说道:“武林中最重信义,既是和人有约,自是不能失诺,你先走一步,等我元气稍复,立时到岭南找你。
    童维南心里虽明白剑英去岭南,是赴勾漏山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峰金霞宫的约会,但他却想不出何以如此之急,小孤山和白面鬼王赵森定约限期三年,屈指数来还有两年多的时间。他心中怀疑,想劝剑英不必太急,可是他话未出口,已被俞小侠示意阻止,童武师不知剑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不问。
    哪知俞剑英又提意见,他劝老武师金刀飞叉童维南和高三宝陪燕山一雕留在河北,一来保护王振乾,再者慢慢探听浙北双杰下落,由他和毒娘子姚小华双骑先行。
    毒娘子听剑英这样一说,尤如三暑天饮了一杯清凉剂,她也不等童维南等开口说话,就抢先开口说道:“这样子最好不过,我们先走一步,你们等王大侠伤好之后再慢慢来吧!”
    她这几句话,一下子封住了别人的嘴,老武师和燕山一雕等,谁也不好再讲什么。
    俞剑英心中另有打算,姚小华几句话算是替他做了挡箭牌,他自然不会反对?
    童维南抬头望剑英,心里疑虑重重,长长叹口气道:“老弟,你到岭南赴约,望能多加珍重,姚姑娘久历江湖,有她跟你一块走,帮助不小。我再等三五天王大侠伤势好了之后,到京城里去探听浙北双杰张氏昆仲的消息,少则半月,多则一月,必到岭南去找你们,你们两人万一遇上什么事,要商量着对付,不可固执己见。”
    俞剑英听童维南语意充满关切爱护之情,也听出他话中含意,误会自己又爱上了毒娘子姚小华,不过此刻也没法子解释。只好苦笑了一下,答道:“晚辈敬领教言就是,我们走。”
    说罢,和童维南燕山一雕等一一作别,带着毒娘子飘然而去。
    俞小侠和姚小华离了燕山直向岭南赶去,如果算他们南下日期和岳凤坤程玉玲等,前后也不过相差一天,可是这万里行程上道路分歧,有时五人只相差数里,投宿住店都落一个镇上,可是始终没有碰过面。
    单说俞剑英和姚小华一路南下,毒娘子为了路上方便又易了男装,翩翩少年,风度潇洒。
    一路上,姚小华变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异常,她把俞剑英看成了小孩子,体贴照顾的无微不至,绵绵柔情直如轻风拂面,吹人意酣神醉。这又使俞剑英回忆起和玉玲并骑上绿竹堡一段往事,如今旧事重演,只是由白燕儿换成了毒娘子,不同的是姚小华比程玉玲更加大胆,不仅关心到俞剑英吃饭穿衣,而且还照顾到他梳头洗澡。
    双骑并进,经过了两个多月,到了广西苍梧县境,距勾漏山也就不过是两三百里。这时已是新春二月间,广西天气热,早已是草长莺飞,花开时节,当天夜里毒娘子和俞剑英就宿在苍梧县中。
    两三百里行程,不过是两天工夫即到。第三天上午,两人已入山区,看峰岭连绵,一望无涯,也不知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峰在什么地方。姚小华虽是久走江湖,但她一向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北走动,从未到过岭南,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峰金霞宫虽获魔窟称号,可是真正知道在什么地方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两个人沿途向樵夫问路,出于意外的都回说不知,俞剑英没法子,只好向那谷深山高的地方走去。
    渐渐地马已经无法再走,山势也愈来愈险,羊径一线,峰壁如削,听涧水雷鸣,松涛似海,看山峰重叠,高入云霄,两个人只得弃马步行。
    转过一个山角,猛听得毒娘子喊了一声,道:“兄弟,你看那山谷里是不是几匹坐马。”
    俞剑英顺着姚小华手指处望去,果然见山谷中有三匹马在啮着嫩草,马上鞍蹬俱全。
    俞剑英回头对毒娘子道:“看样子这三匹马也是入山之人骑来的。”
    姚小华接口笑道:“弃马入山,自然不会是魔窟妖人的朋友,只是不知什么人?有这样的胆量,你是否邀有助拳的人?”
    俞剑英摇着头道:“没有。”
    毒娘子一皱柳眉儿道:“这事情看起来有些怪道,三匹马没遭野兽吃掉,时间也不会太久。可能是他们今天中午过去,我们快赶一阵,看看前面是不是还有迹象可寻。”
    俞剑英拾头看天,春日西斜,大约是申初光景。如果姚小华推想不差,和三人相差也就不过是一个时辰左右。如果快赶一程,也许会追到三人,如果三人也是到魔窟寻仇而来,那可以彼此互助一臂之力。立时点点头,施出轻功提纵身法,和姚小华向前急奔。
    两人翻过几道峰岭,天色已快入暮。姚小华收住步,对剑英笑道:“现在我们已深入山中,随时就可能遇上敌人。我们不能太累,地势不熟,更不可以晚上赶路,我看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夜,等明天再走,急也不在这一天两天。”
    俞剑英也微觉疲乏,细看姚小华顶门上已出了汗,这才想起毒娘子身负有十二袋铁砂,不由轻轻地叹口气道:“姊姊为我吃这样苦,我心中感愧极了,你那铁砂分几袋给我带上吧!”
    姚小华慢慢移步到俞剑英身边,握着他的手笑道:“不用谢我,也不必惭愧,你知道我的心就好了,姊姊今年廿七岁,十七岁闯江湖到现在整整十年,因我七毒夺命砂过于歹毒,他们送我个毒娘子的绰号。我生性豪放,不拘小节,再加上十年江湖行踪,养成我一种玩世性格,这些年来也有不少自负才貌的人,真心真意的对我,但我却未曾激荡起一点情波。谁想到合肥城见你一面,竟使我蹈情网不克自拔,说起来,羞死人啦,你骂我、讨厌我,我反而愈觉着你和别的男人不同,也更爱你。”
    说罢话,粉脸红晕微现,俞剑英第一次看到她腼腆羞态。姚小华停了一阵,又望着剑英笑道:“你心里一定认为我是个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女人,是吧!其实我只是外形放荡,这些话告诉你,你也许不会相信。”
    俞剑英点点头,道:“我知道姊姊是好人……”
    毒娘子格格娇笑,截住了剑英的话道:“你这话可是发自肺俯吗?恐怕是信口开河吧?兄弟,不管你对我看法如何,姊姊这颗心惟天可表,姚小华自知无福伴你俞剑英白头终生,我要以一腔热血酬报知己。”说罢,眨眨眼,滚下来两颗泪珠儿,转身向前跑去。
    俞剑英只好跟在她身后,两个人找了一个小岩洞,解开随身携带的简单行李,静坐养神。
    了一个时辰,疲乏立刻消除,毒娘子睁开眼对剑英笑道:“兄弟,假如我这次要死在岭南。你怎么办?”
    这一问倒是出了剑英的意外,怔了半天才答道:“如果我也死了,那就没有话说,要是我不死,一定要活捉害死你的人万剑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说此一顿,叹了一口气又道:“不过我就是不死在岭南魔窟妖人手中,也是活不了多少时候了。”
    姚小华奇道:“那为什么呢?”
    俞剑英摇摇头,又一声叹息,道:“我有我的苦衷,恕我不能告诉姊姊。”
    毒娘子笑道:“告诉不告诉我随你的意,咱们不谈这个啦。要是我们都没有死,你准备怎么样对我?”
    俞剑英很作难的想了半天,道:“要是我们都不死,我只能把姊姊当个朋友看待……”
    说到这里,他想不出下面的话应该再说什么才对,只好蹬着眼望着毒娘子苦笑。
    这时天已入夜,半圆明月,清光似水,从山斜射过来,照在剑英和姚小华的身上。两个人相距也就不过是两三尺远,毒娘子把身体靠近剑英,握着他一只手笑道:“兄弟,你能把我当朋友看待,我就心满意足了。我知道再想多了,那是自讨苦吃,只要将来你让我跟你在一起,你传我武功,我们找一个山明水秀的地方住下……”
    俞剑英不等毒娘子说完,右手微一用力,捏一下姚小华纤纤玉手笑道:“姊姊,你不要想这么多,你要是想学武功,我倒可以教你,这样吧,等荡平了岭南魔窟之后,我们就找一个地方住一个月,尽这一月工夫,我把我会的剑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要窍诀传你。姊姊很聪明,只要你肯用心去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三年后定有所成,以酬答姊姊岭南助我一臂的恩德。”

举报

第八回情断魔窟
    姚小华幽幽问道:“难道你心里想我和你一块儿到岭南来,只是为了想要你传我剑术吗?”
    剑英松了握着姚小华的一只手,笑道:“实在告诉你吧!我提前履约岭南,就是想早日完我心愿,因为我心愿完成之后,才能安心的死。俞剑英不惜负恩师一番教养苦心,甘愿饮刃溅血,一则要保我恩师在武林中的声誉,二则为了我夹在我师姊陈紫云,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西绿竹堡白燕儿程玉玲二人情爱之间左右为难,我和陈师姊一块儿在九华山排云岭中长大,两小无猜。
    我奉师命下山那天,她送我到几十里外,临分手订下了自首盟约,可是我却负了她一番情爱。
    无意中遇上了白燕儿,铸错千古,回首成恨,逼得我不得不明智一死,让我满腔热血洗刷我一身罪恶。姊姊,今夜荒山中我推腹直告,希望你不要笑我,也求姊姊原谅我,俞剑英并不是薄情寡义人。”
    毒娘子只听得泪涌眼眶,笑道:“兄弟你是何苦呢?我想你师父必会原谅你。难道说你师父还会不知道他自己的徒弟吗?再说男人家就是有三妻四妾,也算不了什么,你为什么不把陈紫云和程玉玲都娶了?”
    剑英摇摇头笑道:“你说的倒很容易,但事情却不是那么简单,我师父超逸人间,啸傲山林,受天下武林敬仰,他老人家外面和气,骨子里却很高傲。他怎么能容许我这样一个败坏他清名的徒弟活着?姊姊,你不用劝我,那没有用处,我心志已决,永不再更改了。”
    语音一顿,又道:“我们不要再谈这些吧!如果我们没有走错路,明天就可能遇上金霞宫妖人的伏桩,只要一接触,就没有再休息的机会,今夜我们好好的休息一下。”
    毒娘子道:“不错!我们只有今晚上一夜休息的机会。可是你想到没有,我虽有七毒夺命砂的暗器,但我自知本身武功,决不是金霞宫妖人的对手,我就没有信心还能活着离开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峰,今夜也可以说就是我活在人世间最后的一夜,不过我很高兴为你的事去死,只要你心里能记着我,我死也会含笑九泉。”说过话,妙目里满蕴泪水,脸色神色又那样凄侧缠名人轶事绵。
    俞剑英只听得感慨万千,伸手握着姚小华一双柔荑的手,道:“姊姊,你这样说,使小弟惭愧极了,我俞剑英……”
    姚小华夺过一只手,堵住了剑英嘴巴,眨一下眼,滚下来两颗泪珠笑道:“兄弟,别说感激和谢我的话,我听了反而难过,让我安心快乐的过这一夜。”
    说完话,娇躯又缓缓向剑英怀中投去,这情景说不出是幽伤还是快乐,俞剑英再也设法拒人于千里之外,只得让她依偎怀中。
    夜色探沉,山风狂吼,姚小华闭着眼靠剑英肩上睡去。她此刻心中杂念全无,尽情地领受这一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存。直到天色大亮,姚小华一挺身跳起来笑道:“天亮了,我们也该走了,姚小华已心满意足啦。”说罢,打开携带的干粮,和剑英分食。
    两人吃完,收拾好兵刃暗器,和简单的行李,又向那深山峻岭中走去。
    两人走到了中午时候,到一个双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错的山口,剑英转入一道双峰夹峙的山谷里。刚刚入了谷口,迎面一阵山风吹来,风中带着血腥气味,俞小侠心中一动,急步向前疾走。这条山谷道,约有五十多丈长短,到了山谷尽处,果见谷口路旁横躺着两具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血色还鲜,汩汩而出,似是刚刚遇害不久。
    剑英细看两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衣着,好像是猎户打扮,但看他们身进边兵刃,又都是极为锋利的厚背鬼头刀,而且分量不轻,一望即知用刀人武力不弱。不由心中觉得奇怪,回头看姚小华站在身后,望着自己微笑。
    俞剑英还未开口问话,毒娘子已先笑道:“你对这两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来历怀疑吗?其实这两人都是金霞宫中派的伏桩。”
    剑英道:“金霞妖人名人轶事大都是道家装束,但这两人为什么都是都穿的猎人衣服呢?”
    姚小华笑道:“他们这样装扮,是不是可以掩人耳目?你要是不信,咱们打个赌好吗?”
    一语甫毕,遥闻一声长啸传来,剑英回头看去,两个黑袍道人如飞而来。
    疾逾奔马,快若飘风,不过片刻工夫,已到两人前面。俞小侠细看两人,大约都在四旬以上,左面一个手横铁云帚,一个背插长剑。
    俞剑英细看左面道人,似乎在那里见过,只是想不起来。
    猛然一个电光般的念头在脑际一闪而过,想起他生身娘溅血开封的悲惨景像,不过他那时候还是个孩子,事隔七年哪里还会记得对方像貌。俊目中神光闪动,盯在那道人脸上出神。
    那手横玄门铁云帚的道人,正是七年前在开封力斗王振乾,飞刀劈死俞小侠生身娘的碧涵道长,他自是更认不出俞小侠。看剑英眼光只管盯在自己脸上,不由心头火发,冷笑一声问道:“这两个身穿猎装的人,可是你们杀死的吗?”
    俞小侠心有所思,不答人家问话,反问道:“道长很是面善,你可是七年前在开封杀死俞夫人的道人吗?”
    碧涵道人一怔,答道:“不错!你是什么人?”
    一句话俞剑英脸色大变,翻手握剑,健腕一伸,惊虹宝剑出鞘。剑卷冷风,光华打闪,一招“横断巫山”猛劈过去。
    前剑英心怀杀母名人轶事之恨,剑招出手,直似风雷进发。碧涵道人见剑势凌厉,为生平仅见,哪里还敢怠慢,玄门铁云帚“横身拦虎”,横架长剑。
    哪知俞小侠剑未到,招势又变,健腕一沉,鬲空“寒花吐蕊”,平扫中盘。
    碧涵铁云帚再架长剑,俞小侠惊虹剑连绵出手,剑聚一片银光,光化万道银蛇耀目。碧涵勉强支持到五六个回合,已觉眼花头晕,汗流浃背,猛听俞剑英断喝一声:“撤手!”剑风过处,碧涵一条臂应声而断。俞小侠剑如回风,又一声惨叫响起,惊虹剑冷芒电掣,又断去碧涵两条大腿。
    这一下碧涵变成了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肉球,不住在地上打滚惨嚎,俞小侠一上步,左脚踏住碧涵前胸,冷笑一声说道:“七年前你在开封,用飞刀劈死我生身母亲,今天我要挖你五腑六脏。”
    说完,惊虹剑向下一沉,剑锋由前胸划到小腹,踏在碧涵身上的左脚一用力,鲜血喷射中,心肺齐出。
    剑英杀了碧涵之后,就地跪下双膝,面北拜道:“母亲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灵有知,儿已替你报了大仇,娘也可以瞑目九泉了。”
    拜罢起身,转头看毒娘子和那背剑道人,正打到紧要关头。
    原来毒娘子看剑英和人一动手就辣手频下,心知这人和剑英必有着切齿仇恨,一语不发,折扇挥动,猛向那背剑道人攻去。
    金霞宫中妖人,每一个武功都非等闲,姚小华一出手就施生平绝学,连环十二式,扇风四起,着着狠辣。无奈那道人-支长剑也有独到的功夫,剑卷风声,舞成了一片光幕,毒娘子连环十二式凌厉无匹,他竟能从容应付,姚小华一连抢攻二十招,均被那道人长剑化解开去。
    俞小侠杀了碧涵之后,转身看姚小华和那背剑道人拼斗正烈。他这次来岭南早有了大开杀戒之心,哪还肯留人余地,大喝一声:“姊姊闪开,看弟弟搏杀老道。”
    话出口剑势随发,宝刃卷一片耀目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芒攻到,毒娘子深知俞剑英剑法无敌,闻言向后一闪,那道人如何能接得住俞小侠这三剑绝招,直被剑风逼得连连退后,一个失手,剑遭宝刃削断,心里一慌,哪还敢再战下去,一个倒翻,退出一丈多远。脚还未稳,俞小侠宝剑又到,这一剑快逾电击,那道人惊叫一声,剑锋透胸而过,鲜血喷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栽倒。
    姚小华移步到剑英身边笑道:”兄弟,你的剑术实在不错,我活这么大岁数,就没有看到比你剑术更好的人!”
    剑英还剑入鞘,笑道:“我不过只得师父相传十之三四,他老人家的剑术已达到出神入化之境,在他手底下就不能走过十招。”
    姚小华笑笑问道;“你刚才出手前脸色大变,我知道这两个道人和你必有着深切的关系,可不可以告诉我?”
    几句话问的俞剑英星目蕴泪,指着碧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答道:“他就是杀死我生身娘的凶手,我今天能够手刃亲仇,总算略慰我娘九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灵。”说罢话,籁籁泪下。
    姚小华从怀中取出一方手帕,替剑英擦拭着泪水,无限深情地道:“兄弟,不要伤心啦,金霞宫妖人,既然能派人巡查到这个地方,自然这地方离他们魔窟不远,我想他们第二道巡查可能很快就到。如果他们发觉了有人伤亡,必然要大出搜查,敌暗我明,难免吃亏,而且我志在扫穴犁庭,最好一举歼其首脑,先寒敌胆,然后恩威并施,才能荡平魔窟,要知道他们人多势大,你虽勇武绝伦,也无法抵挡他们车轮战法,等我打到气力将尽之时,他们再尽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锐高手,兄弟你纵有项羽之勇,也不能力敌魔窟中全部高手。在北京你独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道人玄真,最后虽然胜他可也费了不少工夫,何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道人并不是魔窟中第一高手。兄弟,你必须留下气力斗他们魔窟首脑,我自知这点微末武学,对你无大助益。”
    剑英摇摇头道:“姊姊七毒夺命砂,正是池们的克星,怎么能说是无大助益。”
    毒娘子笑道:“武学上有不得分毫之差,我这七毒夺命砂,虽是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歹的霸道晴器,但只能对付金霞宫中二三流的妖人,如拿去对付武功绝好的人,却是没有用处,因为七毒夺命砂狠在一下子千百粒一齐出手,使人防不胜防,但它体小量轻,超过了一丈五尺外就没法打中人家。再说对方如会劈空掌力,或铁袖神功等内家功夫,这毒命砂就奈何别人不得。”她轻轻地咳嗽一下,接着道:“现在我们最好能先找上金霞宫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至少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们的行踪……”
    剑英皱眉道:“我们地势不熟,现在还不知道余霞宫在什么地方,何况他们又伤亡了两个人,正如姊姊所说,只要他们第二道巡山的人发现之后,必然要全面搜查,我看隐秘行踪倒不是容易的事。”
    姚小华笑道:“你查查看这里有几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
    剑英道:“四个嘛,你这是什么意思?”
    姚小华道:“对啦,这里有四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但我们只杀了两人,那两人自然是另有人杀,魔窟妖人可以发觉有人闯了进进来,但不知道闯进来多少人,我们只要隐秘起行踪,让那一批人替我们做档箭牌,混水摸鱼,我们直接找到魔宫去,最好能暗里下手,先除了他们首脑人物,魔宫妖人虽多,但如主脑一死,领导无人,章法自乱,凭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奇剑术,宝刃威力,再加上我七毒夺命砂,也许有望能荡平魔窟!”
    剑英摇摇头道:“暗中下手行刺,有欠光明,倒不如堂堂正正的找上魔宫,大家凭真功实学一决存亡,只是这样做法,恐怕害了姊姊……”
    姚小华截住俞剑英的话儿,接道:“兄弟,我要这样做完全是为你,你既然不怕死,我还怕什么,咱们闯吧!能和你死在一起我也含笑九泉。”说罢,一提身,连着几个纵跃,箭一般向前跑去。
    俞剑英叹惜一声,疾追在毒娘子的身后,两人施展出上乘轻功,宛如离弦流矢,一口气翻越过四座山峰,少说点总有廿里路。
    俞剑英还看不出什么,可是姚小华已经是满头汗落如雨。剑英心中甚感不安,追在毒娘子身边,说道:“姊姊,休息下再走好吗?”
    姚小华停住步回头一笑,答道:“我虽然出了很多汗,但是精神很好,兄弟,我心里太高兴啦,倒感觉不出累了。”
    剑英拉着姚小华身负毒砂,道:“姊姊,这毒砂给找拿吧?”
    毒娘子笑道:“不行,现在我们随时可能遇上魔宫妖人,碰上头就难免动手,你拿着这些毒砂,如何还能和人动手,再说要用也不方便。”
    毒娘子刚刚说完话,遥闻竹哨声起,哨声特异,立如鬼哭,荒谷回音,更觉刺耳。毒娘子放下铁砂,一纵身跃上一株古松,手脚并用,捷若喜鹊移枝,眨眼工夫爬上树顶。
    这株巨松,高达七八丈,姚小华提气凝神,轻如絮叶,站在松树顶一个小叉枝上,穷目四外搜望,果然见前面一座峰腰里人影闪动,而且人数不少。
    此刻那竹哨声越发凄厉,原从正西方传来,这时四周响应,此起彼落。
    姚小华跳下松树,对剑英笑道:“魔宫中妖人,大概已发觉有警,这满山鬼啸般的竹哨声,必是他们传警方法。我刚才树上看到,正西已有敌踪,看样子还在四五里外,如果他们不走错方向,不要顿饭工夫,就可以到我们这里。兄弟,我们好好地坐下休息一会,准备迎敌吧!”
    剑英道:“这竹哨声我在绿林竹堡也听到过,怎的这声音如此?”
    毒娘子格格一阵娇笑道:“要不为什么称金霞宫为魔窟呢?大概他们都带有几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气。”
    说罢,拉剑英一块坐下,闭上眼,运气调息起来。
    大约过了有两刻工夫,正西风方果然有八个背剑道人如飞而来,八个一色黄色道袍,前面用红绒线绣着八卦,年龄都在四十上下,他们在距剑英和毒娘子三丈远近停住。
    右首一个除身背长剑之外,手中还拿着尺来长一节青竹子,看样子似是这八道人中的首领,他指着剑英和毒娘子喝道:“你们两个是什么人,敢闯入岭南禁地,是不是活的不耐烦啦?”
    毒娘子星目微睁,打量八人几眼笑道:“你们八个杂毛牛鼻子,大概都是金霞宫中的魔子魔孙,有没有姓名道号,报个名好进鬼门关,迟了要耽误你们忌辰啦。”
    毒娘子几句话,听得八个道人暴挑如雷,原来金霞宫的弟子们,分武功深浅,穿着不同颜色的道袍。除了三个观主之外,门下弟子共分四等,武功最好的是红色道袍,二等是黄色,三等是青色,四等是灰色,能穿红色道袍,全观上下二百多弟子中,也不过是十数人而已,不过这只限在金霞宫中如此穿着,离开岭南则不受此限。
    这八个黄袍道人,号称巡山八猛,武功都算上乘,十几年来进入勾漏山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峰近的武林人物,大都送命在巡山八猛手中。平日骄纵已惯,那肯吃毒娘子这一套,闻言个个大怒,伸手拉剑,八支剑日光下耀眼生辉。
    毒娘子缓缓站起娇躯,左手理着鬓前散发,右手已暗里套了鹿皮手套,扣了一把毒砂,斜着头,妙目流波,望着八个人笑道:“你们不要慌嘛!报个名再动手不迟。”
    右侧手握青竹哨道人,冷笑一声道:“你知不知道,金霞宫中巡山八猛?”
    姚小华格格娇笑,柳腰款摆着,慢步而出,媚眼乱飞,笑脸迎人。毒娘子在入山之前,已又改了女装,她人生得本来就美,再加故卖风情,荡态媚眼勾人魂魄,这就使看的人有点儿着迷。八道人虽然是魔宫中二流高手,平日穷凶极恶,杀人无算,但此刻却被姚小华媚眼流波,吸引了心神,一个个手提长剑,圆睁着两只眼,盯在毒娘子一张粉脸上。
    猛听姚小华一声娇叱,右手一场,七毒夺命砂卷风而出。刹那间冷风四吹,金霞宫巡山八猛,骤不及防,苍促间有四人中了毒砂,只听几声惨叫,响彻群山,只震得幽谷回鸣。
    毒娘子右手毒砂打出后,左手折扇挥动,抢攻上去。蓦然一支剑卷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芒,抢在姚小华的面前,耳际响起俞剑英的声音道:“姊姊毒砂已伤了四个,这四个留给我吧!
    姚小华娇笑一声道:“四个人全要杀光,留一个就是祸胎。”
    俞剑英进入勾漏山时,就存了大开杀戒之心。听完话,答道:“十合之内,我必要四妖人溅血剑下……”说话中,宝剑卷冷芒已自攻到,俞剑英说出大话,剑招出手,凌厉无匹,尽都奇门八卦剑法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奇招数,刹那间剑化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瑞气,四妖人尽都被罩在剑幕之下。
    姚小华远站在五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处一丈开外,也觉着惊虹剑冷风浸肌,根本就看不清俞小侠手中剑是如何出手。金霞宫四妖人武功虽亦不弱,但如何能挡得住俞剑英全力抢攻。灵虚上人奇门八卦剑法综合天下剑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要,更何况俞小侠出手全用的个中绝招,再加上惊虹剑又是削铁如泥的宝刃,威势更非小可,四妖人一身本领尚未施展得开,已被俞小侠削断了两妖人手中长剑。
    俞小侠一招得手,精神倍增,宝剑回扫,连变三绝招,剑聚银光,直似惊涛裂岸。冷芒过处应声惨叫,一妖人被拦腰截成两段,另三个心里一慌,俞剑英趁势剑化“白云出岫”,又两声惨叫齐出,不到五个回合,四个有三个送命在他剑下。
    余下一人心知自己也决难幸免,拼命一招“横扫干军”扫去,这一招他用尽平生之力,威势竟是奇猛。俞小侠剑演”金丝缠腕”,削了他手中长剑。可是那道人也趁势跃退出去一丈多远,把手中青竹峭,放口中狂吹,立时响起来一种凄厉的长啸,啸声尖锐刺耳已极,直传出数里之外。
    就在第一声竹哨声音刚起,俞剑英惊虹剑已自攻到,来势如电闪风飘,快速至极。道人竹哨余音未绝,三尺寒锋已透胸穿过,血如喷泉激射而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被剑英一脚踢飞二丈多远,栽入一道山谷之中。
    毒娘子早已把四个中了七毒夺命砂的妖人结束性命,号称金霞宫的巡山八猛,前后只不过一刻工夫,分丧在姚小华毒砂和剑英的惊虹剑下。
    姚小华看剑英诛杀四妖人后,移着轻盈碎步,走到俞小侠身边笑道:“兄弟,果然不到十个回合,巡山八猛变成了巡山八鬼啦。”
    两个人又翻过两座山岭,抬头看前面现出来五座山峰,五峰环立成了一个圆形,中间一峰顶上,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斜照苍松枝头,隐现出重重殿脊,想必是金霞官了。
    毒娘子凝神看了一阵,答道:“不惜,看样子还有十几里路,奇怪的是接近了他们魔宫,却不见有人拦阻。”
    俞剑英点点头道:“这事情是有点怪道,我们在搏杀巡山八妖道时,满山竹哨传响,此刻却反而没有了声息。”
    毒娘子沉吟一阵,答道:“你既不愿偷袭,自无很多顾虑,魔宫既已在望,我们就硬闯吧?”
    说罢,望剑英一笑,箭一般向前跑去。俞小侠放腿急追,两人一前一后,不大工夫已跑了十几里路。
    姚小华停步抬头,打量眼前山势形态,原来两人前面一道拦路小峰,峰中间断裂三道山谷,山谷不深,各有人行痕迹,看样子大概是通往魔宫而去,只是不知走哪一条路才好。
    毒娘子拿不定主意,回头望剑英。俞小侠眨眨眼,道:“我们就从中间这一条走好吗?”
    姚小华笑道:“三条山道走中间,错也不会错到哪里去,走啦。”说毕,右手套上鹿皮手套,左手拔出折扇,稳稳身负的毒砂,当先开路而入。
    两人在那山谷中,走了一段路程,山谷形势,越来越觉险恶,谷地也愈来愈狭,两边山势也渐渐高了起来,立劈如削,光滑异常,毒娘子虽然没有说话,却看的直皱眉头。
    俞剑英跟在姚小华后面问道:“姊姊,我们大概是走错了路,你看这山势愈来愈险,要是金霞宫妖人在这里安有伏桩,我们怕要吃亏。”
    姚小华回头笑道:“管它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兄弟,你豪气干云,怎么此刻忽的变胆小啦!”
    剑英眉毛一扬,俊目中神光闪动着答道:“我进了勾漏山后,就没打算还活着出去,我怕姊姊……”
    姚小华凄苦一笑,按道:“你认为我还有活着出去的想法吗?就是金霞宫妖人不能杀死,我也不愿再活了。”
    剑英问道:“那是为什么呢?”活出口,忽有所悟。
    可是毒娘子已停止脚步,转身对着他,两道眼里似有无限深情,无限的感伤。一个字一个字地答道:“因为扫荡了魔窟之后,我们就要分手,你永远不会再和我走在一块儿了。”
    说罢,缓缓转过身子,泪水儿夺眶而出,流着泪又向前走去。
    俞剑英也觉得眼里有点湿润,默默地跟在姚小华身后前进,转过几个弯,眼前境色突然一变,只见山势突高,谷底开朗,一片草地约有二亩大小,草地上插着不少青竹,按八卦五行方位排列,每一个方位前站着一个身穿黄袍的道人。竹阵中间有一块八九尺高的大青石,青石上站一个身着红袍,背插长剑,红光满脸,身材修伟的道人。
    毒娘子扣了一把毒砂,挥动折扇就要住竹阵里闯。剑英-把拉住她,道:“姊姊不要慌,这是八卦竹阵,我懂得其中的变化奥妙,你跟在我后面闯。”
    姚小华心虽不信,但她还是点点头跟在剑英身后,俞小侠一拉惊虹剑,闯到竹阵乾门。
    这当儿,那个穿红袍的道人已迎到竹阵外面,手指两人冷笑几声道:“二位能闯到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峰下,贫道实在佩服,这一座小小青竹阵算不得什么,自然不会放在两位眼里。只要二位能闯得过去,贫道等就不再留难。”
    剑英手横惊虹剑,淡淡答道:“一座小小八卦竹阵,何足为奇,难道还真能挡得住我们不成!”
    红袍道人脸上颜色微变,打量了剑英几跟,一翻身转入坎门,道:“朋友既识竹阵,可敢入阵一试吗?”
    剑英长笑一声,答道:“岂只是入阵一试,我就破了它也不算是什么!”说罢,回身又对毒娘子低声说道:“姊姊,紧随我身后,至多不能离开三步。”
    话说完,宝剑一领,不追那红袍道人,踏乾门挥剑抢进。
    守乾门的一位黄袍道人,看剑英仗剑入来,一闪身避入阵门。俞小侠惊虹剑一招“海市蜃楼”,剑光如幕,护住身子,双足微顿,抢入乾门。姚小华折扇护身,紧随剑英身后也入竹阵。
    这竹阵看起来平淡无奇,可是一入阵内,立觉着眼前景物全变,看前面起一层如云似雾的东西,隐住全阵概貌,那身穿红色道袍妖人,和阵中一块大青石,也隐去不见。耳际却响起一种奔腾呐喊之名人轶事声,尤如千军万马,正在冲锋厮杀一般。
    姚小华聪明透顶,机智绝人,入阵后,已自觉出不对。想不到几根插在地上的青竹子,里面竟藏着这等无穷奥妙的变化,哪里还敢大意,紧走两步,追在俞小侠身后,走一个寸步不离。
    姚小华追在剑英身后,那隐隐云雾也随之敛去。
    俞到英步按八卦方位,走完八座阵门,仗剑高声喊道:“青竹八卦阵不过尔尔,你们还有什么本领尽管施出来,要不然可别怪我毁去你们这些鬼蜮伎俩。”
    俞小侠话刚说完,骤闻一声怒吼,眼前红影飘动,剑光耀目,那身穿红袍道人,已仗剑扑到跟前。同时分守八座阵门的黄袍道人,也各踏方位而来,姚小华折扇一摆就要迎去动手,却被剑英一把拉住道:‘姊姊不可躁进,免中他们的诡计。”
    毒娘子这当儿已知俞小侠不但剑术高明,而且胸罗玄机,倒是很听话的不再乱闯,贴在剑英身边笑道:“兄弟,你实在不简单,姊姊心服口服啦!”
    那红袍道人间到剑英面前五尺左右,停住步,道:“你是什么人?”
    剑英横剑冷笑道:“什么人你管不着,岭南金霞宫号称魔窟,其实也不过如此而已,青竹八卦阵,雕虫小技,据我看困不住三尺童子。’俞小侠几句话,只气得那红袍道人面色泛青,仰起脸几声怪笑,道:“好啊!那你就试试看金震宫中人是不是徒有虚名。”他虽气的脸色全变,但却不肯动手。
    剑英俊目闪动,看八个黄袍道人,已布成八卦九宫阵形,心知那红袍道人迟迟不肯发招,是阵势未成之故。俞剑英听师父说过,这八卦阵非同小可,只要敌方阵式布成,九剑联手,威力奇大。不了解其中变化奥妙,就是本领再大,也没法闯得出去,如今人家在青竹八卦阵中,又布成八卦九宫阵式,自己虽可应付。但姚小华却是不解其中道理,只要吃人家逼散两人,毒娘子必被人困入阵中。他心里再思索着迎敌之法,那边已自布成。
    陡的那红袍道人一声断喝,长剑打闪,猛劈过来,俞小侠惊虹剑“云雾金光”,舞起一片冷森森的剑幕,逼开那红袍道人一招,却转身对毒娘子道:“姊姊,妖人布的八卦九宫阵,你不可单独近敌……”俞剑英话说一半,八卦九宫阵已然发动,刹那间剑光如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芒冷电,结成一片剑山。
    剑英凝神待敌,不理会四周飞舞剑气,毒娘子却有点沉不住气了,折扇一阵,一招“抛砖引玉’猛攻出去,俞剑英喊道:“姊姊,乱闯不得。”可是已经迟了一步,姚小华已冲出去四五尺远。
    毒娘子离开剑英身侧,挥折扇冲入了一片剑光之中,这女人心里也有她自己的主意,她想冲入剑光之后,立时以毒砂对付人,所以她折扇开路,冲入一片剑幕,立时右手疾扬,一把七毒夺命砂卷风而出,这次距离既近,发难又出敌人意外,心想必无不中之理。
    七毒夺命砂虽然是歹毒无比的暗器,但八卦九宫阵式更是玄妙莫测,九剑循环救应,填补的没有一点空隙,姚小华毒砂出手,是打向乾、坎两门,哪知巽、兑方位两支剑蓦的同出,剑如打闪,光密似幕,一把毒砂尽被剑光打落。毒娘子略一怔神,坤、震两支剑又挟着尖风攻到,姚小华折扇连闪,娇躯疾退,连让带躲,算是避开两剑夹袭。
    哪知她刚刚让开两剑,耳际猛响起一声大喝,一道耀目剑光,带一片殷红般的光圈当头罩下,四周八门八支剑也同时卷风袭到,她的四周和头上,直如陷身一片无际剑海。
    这等威势,是毒娘子一生来第一次遇上,手握折扇只感到无从接架。心里一凉,暗想完了,可怜连金霞宫大门也没有看到,就送命在荒山幽谷中了。
    猛的一阵金铁暴响,一道耀目奇亮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芒。卷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冷气攻到,她还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娇躯已被人一把抱起,只听似是英弟弟一声闷哼,姚小华觉得脸上一热,似被一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泉喷中。
    接着又是一阵金铁之名人轶事声响,等她睁开眼,看清楚身侧景物,不禁一阵心疼,泪水儿如断线珍珠般,滚滚落下。
    原来她已被俞剑英救回了八卦九宫阵中,四面八位站的黄衣道人正都横剑望着她和剑英,脸上都带着一份冷峻的笑意,那红袍道人站在乾门方位,眼光里却微带惊异,注定着剑英。
    再看俞小侠左肩上血水如泉,透湿了半个衣袖,背后前胸上的衣服,也被剑锋划了几道口子。幸好除左肩之外,别处还都未伤及皮肉。姚小华知道这都是为了自己,也不知她是感恩过深呢?还是有点儿心疼,以心狠手辣驰名江湖的毒娘子,竟也呜呜咽咽的哭出了声。一面哭,一面替剑英包扎着伤势,说:“英弟,这都怪我不好,害得你为救我身受剑伤。”
    俞剑英淡淡笑道:“你不要哭,这点伤算不了什么。”一忍痛,用左手从怀中取恩师灵虚上人八卦炉中炼成的百转还魂丹。灵丹入口,化成了沥沥玉液下咽喉,一股浓冽清香直沉丹田,又缓散达四肢。
    吃过一粒百转还魂丹,俞剑英左臂上剑伤疼苦顿时减轻不少。
    精神一振,俊目流动,看四周九道人结成的八卦九宫阵式逐渐向身边缩小逼近。不过行动相当缓慢,而且九人移步出脚,全都一致。
    剑英知他的们的八卦九宫阵式,方位一点不能变动,一人动乱了脚步,全阵妙用顿失,他虽知道阵式繁杂的变化,却是想不出如何破它。
    八卦九宫阵式愈缩愈小,俞剑英和毒娘子已被圈入一块丈余方圆大小的地方。
    姚小华包扎好剑英伤势,抬头看九个道人已渐渐逼近两人身边,刚才她吃过苦头,此刻心里更是紧张,她关心英弟弟刚受剑伤,恐怕实力上要打折扣,左手扣毒砂,右手握折扇,脸上一片紧张神色。
    俞剑英猛然想起了奇门八卦剑法的反复变化,心里灵机一动,暗道:“我踏乾门攻他们的兑位,再要姚小华趁势用毒砂攻其无备,只要伤了他们一个,他们这八卦九宫阵就不太灵活了。”想到破阵之法,不禁面露喜色,回头低声对毒娘子耳语一阵。
    姚小华点点头,笑道:“知道啦。”
    俞剑英蓦地一声断喝,惊虹剑如银虹飞舞,冷森森一股寒风,直向乾门攻去。卫守乾门道的人不敢硬接剑英宝刀,向后一闪,两侧两支剑左右袭到,剑英攻敌势疾收,一个倒翻,惊虹剑猛的反指兑位,姚小华七毒夺命砂趋势出手,毒砂卷着冷风,如一片黑云攻到。这一下果然凑效,只昕得两声惨叫,两妖中砂栽倒,俞剑英看敌人阵式一乱,不待剑招用实,猛的又一个云里翻身,宝剑扶冷锋直取中宫红袍道人。
    他在刹那问连攻乾、兑二位,迅如电光石光,再加上姚小华七毒夺命砂一着得手,乾、坎两位妖人中砂栽倒,八卦九宫阵式一下大乱,混乱中又被俞剑英抢下机先,力攻主位,惊虹剑盘旋飞舞,眨眼连变八绝招,妖人阵式已乱,救应不及。那红袍道人已被剑英罩在一片剑光之下,被俞小侠连下煞手,逼的手忙脚乱。
    姚小华趁机会大发雌威,七毒夺命砂连着出手,一瞬工夫被她连伤五个妖人。
    八卦九宫阵一霎时云散烟消,九妖人被姚小华七毒夺命砂伤了五个,三个逃去了八卦青竹阵,只有那身穿红袍妖人被俞小侠剑风罩住,逃走不得。
    恶斗十余回,猛闻得俞剑英一声大喝,惊虹剑“浪卷流沙”、”横扫五岳”、“石破天惊”连演三绝招,剑风如啸,光化瑞气,红袍道人一失神,被俞剑英劈成两半。
    山谷里又恢复了一片沉寂,只有那五个被姚小华毒沙打中的道人,发着痛苦的呻吟。
    俞小剑环顾下四周凄惨的景象,不禁长长地叹息一声,带着毒娘子绕出八卦青竹阵。
    两人又继续沿山谷向前走去,又转过几个弯子,山谷已尽,一片阔平的草地,环立着五座山峰,中间一峰苍松林梢上,金碧殿脊在日光下奇亮耀眼。
    剑英指着前面山峰笑道:“过了前面两峰夹峙的一道山径,大概就是金霞宫了。”
    毒娘子笑道:“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峰金霞宫既称魔窟,里面妖人,伎俩决不简单,我们闯过八卦青竹阵,可能是出了他们的意料之外。但我推想在妖人卧榻之侧,必另有更利害的埋伏,那两峰挟持山道中,也许会有什么花样,两边峭壁如削,中间一径通幽,其险恶可想,而你左臂剑伤不久,依我看,不如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夜,养息精神,到明天再入魔宫不迟?”
    姚小华话刚落口,蓦闻三声钟响,由那松林环绕的殿宇里遥遥传来。
    紧接着山道中拥出来三队黄袍道人,每队八人,另有一个身穿红袍道人领队,三队妖人总数,共有廿七名,这声势不能算小。
    只见山道中一黄袍道人说道:“贫道玄鹤,二位既来金宫,金宫亦不敢怠慢客人,已在殿前相迎,二位可愿至殿前与敝主一晤?”
    俞剑英手横惊虹剑,淡淡答道:“有何不敢?”
    玄鹤领先走去,俞剑英与毒娘子心怀戒心,也跟着走去,三队黄袍道人,一齐恭身肃客。
    玄鹤抢几步和剑英走个前肩错后肩,道人分随身后,进入夹壁山道。
    那狭道宽约三尺,虽然曲径又经过人工修整,两边立壁如削,道路左转有回,每经过一个转弯,便有两个道人守着,躬身迎客,执礼甚恭。
    俞剑英看这排场,心里很多感慨,转头看玄鹤,脸上神情严肃,和自己并肩而进,确实毫无恶意。
    走了一阵工夫,狭谷已尽,眼前出现一道右梯,从峰下直向峰上伸去,百丈以后,隐入山腰部浓密松林之中。
    剑英看那峰顶距峰下,少说点也有一百多丈,如果这道石梯一直通到峰顶,这工程实在不小。
    玄鹤领路,登级而上,石梯在密茂的苍松林中左转右回,看上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实际上却按五行奇门变化的道理排出,石梯共一千三百二十八级,足足有二里路,石梯尽处,就是名震江湖,号称魔窟的金霞宫,两扇一丈多高黑漆大门上面,横题“金霞宫”三个大字。
    剑英打量峰顶形态,愈向后地势愈高,看殿脊绵连,依峰势筑成,一层比一层高,四周苍松凝翠,围包着金碧辉煌的庙宇,直如满池荷叶中露着一朵金色莲花。
    蓦地两扇黑漆庙门大开,八个黄衣童子缓步迎了出来,每人对剑英合掌一礼后,分列在大门两侧。玄鹤带剑英进了大门,里面是一个广阔的院子,院中满列盆花,香气袭人,中间是一条白石铺成宽约三尺的小道,直通二门,剑英暗道,金霞宫人称魔窟,但见这种雅致摆设,不啻世外桃园,和魔窟恶名颇不相称。
    他想着心事,不觉已到二门,猛闻一声宏亮的大笑,道:“贵客光金宫,是否来此寻仇?”
    剑英淡淡一笑,道:“寻仇倒不敢当,履约确实有意……”
    俞小侠高傲神色,激的玄修也动了心火,不待剑英话完,放声一阵大笑,接道:“小施主豪气干云,话锋如剑,三十年来还没有人敢在贫道面前如此放肆,小施主可否见告你师承门派?”
    俞小侠笑道:“晚辈师父早已退出江湖,息隐山林,不问人间是非,这个请恕我不能奉告。”
    剑英话刚说完,大殿外走进来二观主和三观主玄真道长,两个人进了殿门,先合掌对大观主一礼,转头看了姚小华两眼,玄真冷笑一声,道:“原来是二位驾到,恕我玄真没有远迎。”
    剑英笑道:“三观主大过客气,我俞剑英登门请罪来了!”
    玄真面色一沉,又是两声冷笑,道:“北京城承蒙二位恩赐,超度了我门下几个弟子,这笔债未清,二位竟找上门来。”话到此处一顿,不敢自作主意,回头望着大观主,待他示下。
    玄修缓缓起身,微带怒意道:“近来观中一切事务,你们都擅自作了主意,你带弟子游踪京都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帮助官府和拿人?”
    玄真受大观主一阵责备,低下头一脸愧红,不敢答辩。
    玄修责备玄真几句后,又转望俞剑英,很严肃地说道:“小施主虽不肯出示师承门派,但我也能推想得到阁下师父是谁。天下武林道上,能破八卦青竹阵的,也不过三五个人而已。
    贫道不愿为一些小事,开罪朋友,金霞宫门下弟子,虽然助官府杀了你母亲,但主凶命丧你剑下之外,又陪上廿多个弟子的性命,连本带利都有,怎么算你也不吃亏,至于你替绿竹堡揽下的一场风波,也由我面饬本观弟子就此作罢。二位如再无他事赐教,就只管请便吧!”
    玄修对剑英和毒娘子意外的宽恕,使玄鹤和玄真都有些不平。但两人素来敬畏玄修,心虽不满,嘴里却是不敢抗辩。
    哪知剑英到魔窟来时,早已存下了留名武林的心愿,听完话,淡淡一笑,道:“大观主万鼎之尊,高居金霞宫难得下山一次,不知贵观弟子横行江湖的恶迹,已引起武林同道的公愤……”
    剑英话未完,玄修已听得心头火发,冷笑道:“小施主是存心维护武林道义,来讨伐金霞宫了,既是如此,贫道也顾不得开罪朋友了,只好委屈二位,暂留金霞宫中。”说罢,转身走出大殿,缓步而去。
    玄鹤、玄真也同时纵身跃起飞出大殿。
    姚小华看出苗头不对,一探臂抓起地上毒砂,道:“兄弟,我们快走,这大殿有点怪道。”
    两人还未及移步,只听得一阵金铁声响,刹那间殿动屋摇,一阵响声过后,大殿上又恢复沉寂,但却成了一片漆黑,不见一线日光。剑英运行内功,神疑两目,立时看出大殿景物全变,那三尊三清神像,竟也是一同隐去,画粱雕栋,尽都不见,大殿整个的面积,也较刚才小了很多,两人走到壁边,伸手一摸,原来墙壁都是铁板做成,光滑冰冷。俞剑英奋起两臂千斤神力一推,哪知竟连一点响声也听不到,不知这铁壁有多少寸厚。
    姚小华道:“这地也是用大块的山石砌成,恐怕比那铁壁还要坚固,兄弟,我们出不去了,不如先坐地上休息休息再说!”
    剑英转头望她两眼,无可奈何地在地上坐下,长长地叹口气道:“想不到那大观主看上去仙风道骨,但竟也是这样一个心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狠的家伙。”
    毒娘子嗯了一声,道:“金霞宫既然称魔窟,自然不会有一个好人,你别看他道貌庄严,也许他的心比别人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毒可怕。”
    剑英点点头,没有答话,却转脸四顾,找寻出路。
    姚小华想了想,道:“兄弟,这铁壁虽厚,但决困你不住,他们空用心机,忘了你背上惊虹剑削铁如泥。”
    一句提醒剑英,拉着姚小华一只手道:“不错,不是姊姊提起,我倒还想不起来。”
    剑英抽出背上惊虹剑,漆黑的大殿中,一道寒光如电。俞小侠功行右臂,力透剑尖,一剑刺入铁壁,右手用力,但听得一阵沙沙之名人轶事声,宝刃威力果是不凡,竟把二寸多厚的铁壁开出来一个数尺方圆的大孔。
    俞剑英宝剑护面,首先跃出,姚小华左手折扇护身,紧跟着也从那方孔里出来。
    两人刚刚站好,突然间又一阵金铁声响,剑英一拉姚小华,双双向前跃出九尺,回头看大殿又复了原状,明柱金瓦,摆设依旧,三尊三清大神像,也一同出现。俞小侠暗赞一声,金霞宫果然是藏龙卧虎的地方,就凭大殿上这活动机关,算得上是匠心独具,如非自己惊虹剑是削金斩玉的宝剑,纵然武功再高几倍,恐怕也难破壁而出。
    俞小侠正看的入神,突闻身后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小施主宝剑不错。”
    剑英一回身瞧见玄修、玄鹤、玄真三位观主并肩而立,身后面分列着三四十个弟子,尽都是穿着红、黄两色道袍,一个个面带怒色,手握兵刃,看样子只待大观主一声令下,他们就立刻动手。
    俞小侠入山后诛八猛,破竹阵,连和金霞宫妖人动手,心知穿红色道袍的妖人,武功似要高些,一面打量目前形势,一面暗数身穿红袍的妖人人数,总共有十二个之多。
    玄鹤看剑英不答玄真问话,一双俊目乱转,只管看来看去,不由心头火起,冷笑一声问道:“你贼眼乱转,看什么?……”
    剑英不待玄鹤话完,接道:“我看贵观中一共有多少弟子,最好能集齐一块来,免得零打零结!”
    玄修一拂胸前长髯,呵呵一阵大笑道:“小施主口气不小,看起来必有来历。这是你最后机会,你如仍不肯说出师承门派,贫道只好开罪了。”
    剑英笑道:“我进了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峰后,就没有打算再活着出去,大殿上铁壁机关,我已经领教过啦。不知贵观中还有什么新奇的花样可耍,俞某人多开开眼界也好。”
    他答的轻松,又嘻嘻哈哈,直气得玄修两道长眉怒竖,杀机涌现,面如寒霜,玄鹤、玄真,更是怒目相加,背后分列的弟子们,一个个兵刃摇动,寒光夺目,杀气漫天。俞剑英手横惊虹剑,全神戒备,毒娘子右手折扇,左手毒砂,蓄势待敌,战云低垂,一触即发。
    蓦地里,几声凄厉的竹哨破空传来,玄鹤、玄真,同时脸色一变,只有玄修仍然是不动声色,但眉宇杀气更重,厉声问道:“你们一共有多少人,分几批偷袭金霞宫来?”
    剑英先是一怔,继而淡淡一笑,道:“用不着偷袭,我们是光明正大的拜山,金霞宫在江湖恶名太甚,多少人来找你们,我不知道,我们两个不过是其中一批而已。”
    玄修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森森一声冷笑,回头吩咐玄真几句,玄真点点头,如飞而去。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道人玄真,刚刚离去,金霞宫后山中,又响起一声长啸,啸如龙吟,直冲霄汉,余音袅袅不绝,响彻群山,俞剑英和玄修同时都变了颜色。
    俞小侠听那啸声,颇似义父八臂神乞桑逸尘,玄修却为来人的充沛内力吃了一惊,无暇再理会俞小侠,吩咐玄鹤几句后,带着四个随侍道童,急急向后山迎去。
    玄修走后,玄鹤立时把强忍在胸中的一腔怒火发作出来,右手一挥,分列身后的数十个金霞宫弟子,很迅速地散开,各人都有一定的方位,但见兵刃耀目,寒光森森,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把剑英和毒娘子围在中间。
    俞小侠留神人家站的方位,较八卦竹阵尤为繁奇,心知必有妙用,立时低声招呼毒娘子道:“姊姊,你别离开我,最好只用你七毒夺命砂对付他们。”说罢,横剑静立,凝神待敌。
    姚小华点点头笑道:“我已经领教过害啦!你放心吧,我死也不离开你一步。”一面打开两袋毒砂,双手都套上鹿皮手套,站在俞小侠身后边,望昔玄鹤及四外敌人媚笑。
    玄鹤见阵式已经排好,目视剑英冷笑两声,问道:“阁下能破八卦青竹阵,再试试我们的五行奇门阵威力如何?”
    玄鹤一句话提醒剑英,使他想起来排云岭上师父亲手栽植的一片竹阵,那里面也是暗合着五行生克之理,过去在师门学艺时,常常和云师姊在竹阵里玩,有时候云姑娘把他一个人丢那里,转了两个弯人就不见,找不着云师姊,英弟弟就同坠入五里雾中,但见千百条道路错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差,只感到寸步难移,没法子,只好坐在那里大呼云姊姊,云姑娘那就像站在他身后一样,每当他急得要哭时,一下子就转出来。可惜当时不知道向师姊领教,致错过大好时机。
    ……心里想着,不禁失声叫道:“要是我云姊姊在这里,要破他这五行奇门阵的易如反掌。”
    毒娘子站在他身后边接声道:“你还有一个云姊姊,她比你玲姊姊如何?”
    剑英回头看了姚小华一眼答道:“她们都对我很好。”
    毒娘子笑道:“我也对你不错呀!”
    剑英一皱眉道:“大敌当前,你还有心说笑话?”
    姚小华眨眨眼,偏偏头,又笑道:“是啊!等一下打起来生死难卜,我要是遭了人家的毒手,想说也说不成啦。”
    两个人正说着盾,玄鹤已逼近在五尺左右,手横着三尺长剑,冷冷说道:“两位有什么话,待闯出我们的五行奇门阵再谈不迟。”
    俞剑英还未及答人问话,姚小华一抖手,打出一把七毒夺命砂,但见一阵浓烟,风卷而出,玄鹤骤不及防,几乎被毒砂打中,赶忙一个倒翻,退后一丈多远。
    姚小华一把毒砂激怒了玄鹤,长剑一阵势发动,只见四面八方敌人已自发动,数十支长剑打闪,只不见四面八方敌人,各以兵刃护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叉穿走,缓缓把包围圈缩小,逼近两人。
    剑英一把把姚小华拉到身边,低声说道:“我也不懂五行奇门阵的变化,想破人家恐怕不易,待我看出他们路子,想出破阵之策时,再反守为攻。”
    姚小华点点头,斜睇着剑英笑道:“那我可不可以用毒砂帮助你抵敌?”
    剑英道:“那自然可以,不过要小心点,别出我剑光护卫圈中就行。”
    毒娘子嗯了一声,道:“最好是你想不出破阵法子,让他们把我们困死在一起。”
    说话中敌人已自发动,数十支长剑打闪,四面八方攻来。
    俞剑英大喝一声,惊虹剑卷着一片冷芒出手,刹那间剑演三绝招,宝刃连发,化成了一圈银虹,把自己和毒娘子全罩入了一片绵密剑幕之中。冷风逼人,寒气浸肌,金霞宫妖人数十道长剑联手合击,仍无法越得雷池一步。
    双方相持了一阵工夫,敌人虽无法迫近剑英,但俞小侠也不敢贸然攻敌,他怕一入敌阵,陷身难出,一方防敌近身,一面却留心敌人的阵势变化。
    俞小侠这个笨办法,还是真行,五行奇门阵虽有着无穷变化,但剑英不入阵,他们却无法施展,几次他们都故露破绽,想诱剑英入阵,无奈俞小侠学了乖,就是不肯上当。
    姚小华在剑英惊虹剑卫护下,细看四周敌人环攻,怎么看也看不出五行奇门阵奥妙所在,她哪里知道俞小侠只守不攻,身不离方寸之地,敌人阵式变化,无法展开。
    毒娘子看了一阵,两手扣了毒砂,待机打开,剑英也觉着这样长耗下去不是办法,姚小华毒砂如能奏教,先伤几个敌人,使他们章法自乱,然后再试图闯出。
    他心里有了这层想法,故意把惊虹剑慢落一招,露出一点空隙,姚小华趁势一抖手,打出一把七毒夺命砂,毒砂出手,散成一片,直似一阵急雨洒下,无奈金霞宫妖人五行奇门阵久经训练,毒砂近身,全被那绵密剑光击落。
    俞剑英看毒砂不能奏效,心中暗暗发急,奇门八卦剑术虽可自保,但如常久被围决非善策,纵然不伤敌人手内,也要被活活累死,如其死守待毙,不如起实力充沛时冒险冲出。心中风车般打了几个转,定了主意,立时一收惊虹剑,转脸对姚小华道:“姊姊,我们冒险往外闯一下试试,你跟我身后边不要离开。”
    剑英话未完,突闻凄厉的竹哨声连续传来,而且听去很近,就似在金霞宫外,包围两人的妖人闻得哨声之后,一个个脸上变色。
    毒娘子一挑柳眉儿,笑道:“金霞宫又有强敌压境,我们用不着再冒险闯阵,等一下他们会自乱章法。”
    姚小华想的不错,金霞宫二观主玄鹤道长,初意是想以五行奇门阵生擒剑英和毒娘子,无如剑英不肯上当,五行奇门阵虽有着无穷妙用,但两人不入阵却是没有办法,这阵式共需三十二人,这三十二人都是金霞宫中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锐的高手。
    玄鹤看剑英和姚小华仍是不肯入阵,同时观前观后警讯传达,玄修后山搜寻敌踪未返,观前又有强敌逼到,这是金霞宫中从没有发生过的事情,玄鹤虽然一向沉着,此刻也有点慌了手脚。长剑一挥,撤了五行奇门阵,三十二弟子有一半仗剑向前面赶去,玄鹤本人却挥剑猛扑剑英,十六弟子分列两边,横剑观战。
    俞小侠一阵大笑道:“一对一单打独斗,才算是英雄行径。”说话中惊虹剑一招“石破天惊”,闪化万点银星洒下。
    玄鹤听玄真说过俞小侠剑术绝伦,这当儿,见他出手一招,果然不凡,哪里还敢大意,闪身避招,回腕还攻,剑施“力扫五岳”横斩中盘。俞小侠剑势不变,只一转腕,惊虹剑变招“金丝缠腕”以攻迎攻,玄鹤被迫撤剑,激起他心头怒火,一声断喝,长剑施出四十余年的火候功力,但见剑气漫天,光影如山,当头罩下。
    俞剑英仍以奇门八卦剑术拒敌,这套旷世无匹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奇剑术,一经施开,风雷并发,两支剑盘旋飞舞,直似两条怒龙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罕见恶斗,绝世拼搏。三十合后,人影俱杳,只见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白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掣飞旋,两丈内冷风漫肌透体。
    毒娘子手扣毒砂,紧张地看着英弟弟和人拼命,那边金霞宫中十六个弟子,也看个目瞪口呆。
    激战中,突闻一声大喝道:“住手。”这一喝直若焦雷骤发,玄鹤和剑英同时停住,转头看玄修背手卓立,脸上怒容隐现,嘴角间泛起一丝冷冷的笑意,看了剑英一眼,说道:
    “小施主剑术果是不凡,中原武林中,论剑术武当派应执牛耳,但阁下剑招的繁奇变化,较武当派尤高一着,这么看起来小施主是有意寻仇而来。”
    说此一顿,转身吩咐身侧一个十三四岁的黄衣道童道:“你去告诉三观主,要他放出来前观敌人。”
    黄衣道童应一声,如飞而去,不大工夫,只见岳凤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程玉玲并肩而来。三人身后紧跟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道人玄真,和三十多个手执兵刃的道人。
    俞小侠一见玲姊姊,只觉着心里一震,程姑娘看到了英弟弟,却高兴得流出了眼泪,哪里还顾到众目睽睽,娇喊一声,飞一般向剑英扑去。
    她一直跑到了剑英身边,才看到俞小侠身后还站个美貌妇人,不知是太激动还是伤心,眨眨眼,滚下行行清泪问道:“弟弟她是谁?”
    俞剑英呆了一呆,还未及答话,毒娘子却笑着接道:“妹妹,你叫程玉玲呢?还是叫陈紫云?”
    程姑娘愣了一愣,答道:“我叫程玉玲,姊姊你姓什么?”
    毒娘子拉着玉玲一只手,看了一阵,笑道:“真美!白燕儿果然是名不虚传,无怪你英弟弟在身陷危境时,还在想念着你。”
    程玉玲只听得脸一热,泛上来两颊羞红,但心里却有着甜甜的感觉,斜睇了剑英一眼,低声答道:“他不会的,他恨死我了。”
    姚小华格格娇笑道:“他恨你,会为你们绿竹堡找到金霞宫来和人拼命,那不是说笑话
    那是他故意做你看哪。”
    程玉玲微微叹息一声,道:“姊姊,你和他一块来吗?”
    姚小华点点头,道:“不错。”
    玉玲紧捏着姚小华一只手道:“谢谢姊姊帮助他。”
    毒娘子笑道:“不用谢,我要是不愿意,他决不会请我。”说罢,一阵感伤,眼眶里竟也含蕴了两道泪水。
    这当儿,岳凤坤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都走到剑英身侧,三个人见了面,谁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彼此互相看了两眼,却连招呼也不打一个。
    程玉玲看出了三人尴尬情形,立时低声对剑英道:“弟弟,快些谢谢人家,人家跋涉千里,专门为来帮你。”
    这一次,俞小侠倒是听了玲姊姊的话,对着岳凤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一揖笑道:“承二位赶来助手,俞剑英感激得很,请两位受我一礼。”
    俞剑英一个长揖,打开了三人间的尴尬僵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岳凤坤双双还礼笑道:“俞小侠剑术绝世,只怕我们帮不上忙。”
    剑英谦恭的笑笑,还未来得及答话,玄修已冷冷接道:“几位倒是老朋友了,不过我们金霞宫不是旧友聚会的地方!几位有话,不妨等办完了正事再谈!”
    岳凤坤回头望了并肩而立的三位观主一眼,冷笑一声笑道:“客随主便,你们划出来什么道子,我们都不推辞!”
    玄修只气得脸上变了颜色,怒道:“三十年来还没有人敢在贫道面前如此放肆过,你是什么人教出的徒弟,敢如此目空四海?”岳凤坤仰起脸,一阵哈哈大笑道:“什么人教出的徒弟,你大可不管,再说你也不配。”
    这一下,只气得大观主玄修身上微微打颤,玄鹤和玄真也气得怒目横眉,金霞宫众弟子,更是一个个横剑蓄势,看样子只待玄修一声令下,立时将展开一场血战。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俞剑英、程玉玲也都抽出来背上长剑,姚小华手扣着两把毒砂,双方面剑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张,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玄修强自按下心头怒火,冷笑一声,道:“各位都是诚心来我们金霞宫闹事的……”
    剑英不等玄修话完,接口答道:“不错,怎么样?”
    玄修在武林中辈份极尊,几十年来确实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放肆取闹,今天碰上俞剑英、岳凤坤等几个不讲理的年轻人,每一句话都把这位独霸岭南数十年的玄修,顶得出不来气,就算他素养再好,也难忍得住。袍袖一拂,身若絮叶,不见他起步作势,人已跃出了一丈多远,看着剑英冷笑道:“你们诚心来找麻烦,年轻轻的出言无状,现在,不论你们哪个出手,我只以一双肉掌迎敌,如果你们能伤了我一寸衣角,我立即闭山封观,永不再履尘世。”
    金霞宫中弟子们,平日只知大观主一身功夫超凡入化,高不可测,但却从没有机会见他和人动手,现在目睹大观主亲自临敌,都很想见见大观主的身手。一个十贯注全神,比他们自己迎敌时尤觉紧张。
    这边岳凤坤翻腕抽出长剑,正想迎战玄修,却被俞剑英一把拉住,道:“岳兄且慢,待小弟去试他几招。”
    哪知两人在说话工夫,神剑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已抢先而出,俞剑英再想拉他,可惜已迟了一步。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跃到玄修身侧,横剑笑道:“在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想领教大观主几手绝学。”
    玄修背手卓立,两眼望着天,答道:“那就请发招吧!”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看他傲然神色,全没有把自己放到眼里,不由无名火起,怒喝一声,长剑平推横扫。玄修直如不觉,连看也不看,只见双臂微微一错,人已闪到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的身后,袍袖一拂,一阵劲风,猛打后背。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吃了一惊,赶忙向前一个急跃,右手长剑,顺势一招“金龙摆尾”,挟一阵寒风横扫过去。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这一招用得相当神奇,妙在避攻不忘却敌,无奈玄修内外功夫都已达炉火纯青之境,随手一拂,立时有一股潜力逼开长剑,仍紧追在神剑手身后,如影随形一般。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猛的把身子向下一沉,一回腕,带转吃玄修潜力逼开的长剑,剑光贴地如流,猛扫下盘。
    玄修一声大笑,人如巨鹤般冲天而起,升高有二丈多点,猛然飞扑下击,俞剑英认出这一招叫“大鹏攫燕”是飞扑击人中一记绝技,只要一经施出,方圆四丈内都无法闪避得开。
    他心里发急,口中不觉喊道:“糟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兄恐怕避不开玄修这一击。”
    程玉玲紧靠在剑英身后站着,她是一半儿留神看场中拼斗,一半儿在留神看英弟弟,听得剑英一叫,不由芳心一急,玉掌轻推剑英道:“那你快去救他。”
    俞小侠人刚刚跃起,突闻得玄修一声大喝:“撤手。”右掌猛的劈下,掌势未到,掌风先至,同时左手手指箕张,猛抓神剑手的顶门。”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只觉握剑右腕,吃一股强力一震,不自主松手丢剑。总算他久经大敌,长剑脱手后,立时仰身一窜,“金鲤倒穿渡”退出一丈二三。
    身子刚刚挺起,耳际又响起玄修的冷笑,道:“你还想走吗?”神剑手百忙中一拳打出,哪知右拳打出后,突觉全身一麻,右腕上脉门要穴已吃玄修扣住。
    这当儿,俞剑英和岳凤坤已双双跃出抢救。剑英身法奇快,后发先生,惊虹剑“飞絮落英”当头斜劈而下,这一招是灵虚上人授剑英一记救命绝招。俞小侠自离师门之后,虽然连番遇到强敌,但未施出这招“飞絮落英”,此刻,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被人扣住了右腕的脉门要穴,一条命完全操在了玄修手中。再者俞小侠已看出玄修一身武功,已达到出神入化之境,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道人玄真的武功,不知要高强多少,玄真能和自己拼搏到一百多招,才分胜败,玄修恐怕比自己也要高明。要想从玄修手中救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的性命,当然不太容易,救人心切,才施出这招“飞絮落英”。
    剑招出手,如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冷飚掠空,但见千万条银蛇耀目,当头卷下。这一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奇绝妙的剑招,不但使玄鹤和玄真吃了一惊,就是玄修也认不出剑势由来,纵然有一身深厚的功力,也没法制敌先机,被剑英惊虹剑逼得向后一退。他人虽后退,但仍扣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的右腕,并未松开,神剑手半身麻木,根本就没有了抵抗能力。玄修一退,神剑手也被玄修带退了三四尺远近,哪知玄修这一心伤人,闪避略慢,俞小侠惊虹剑已落到他扣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右腕的左小臂,剑光一闪,玄修左臂袍袖已被划破,总算他临危不乱,应变够快。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间,左手一吐内劲,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向剑英推去,人疾向右侧闪开。
    两方面发动都够快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被玄修内劲一弹,不自主迎着惊虹剑撞去,这一来,俞小侠追袭玄修的剑势,不得不变,百忙中右腕向外一推,惊虹剑避开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的身子,右臂一伸,扶住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右臂。低声问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兄,受了伤吗?”
    神剑手满脸羞愧答道:“不要紧!大概我还可以受得住。”一边答话,一边暗里试行运气,觉着还未受内伤,摇摇头,望着俞剑英一个苦笑。
    俞小侠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未受内伤,才放下了心,转脸看玄修凝神静立,双目威光四射,两掌平放胸前,注定剑英,脸上挂着一丝冷冷的笑意。问道:“阁下剑术,的是不凡,为贫道三十年来仅遇高人,如再不肯以令师名号见示,可不要怨贫道下手无情。”
    剑英冷眼看玄修气敛神凝,分明已聚集了全身功力,知他一发之势,定如排山倒海一般,暗忖自己功力恐难硬接他一击,只有以自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奇剑招和小巧轻身功夫,和他缠斗,也许还有取胜之望。心里打定了主意,一面运功力准备,一面答道:“家师名讳,恕难奉告,观主有什么本领尽管出手就是。”
    玄修哈哈一阵大笑,笑声如裂帛碎绢,声冲霄汉,玄鹤和玄真两人知道大观主动了真怒,要集数十年苦练的内家罡力,击伤剑英,知道只要他掌风发出,力道能开碑碎石,伤人在百步以外,同时把手中两支剑一摆,包围剑英身后的金霞宫妖人,纷纷向两边让开。
    程玉玲、姚小华都看出情形不对,白燕儿只急得高声喊道:“弟弟,你留心人家诡计!”
    毒娘子却是一语不发,手扣着面把毒砂,越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和岳凤坤,向俞剑英身旁靠去。
    这当儿,岳凤坤已帮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推活了穴道,并且替他捡起了地上长剑,同时也看出玄修正在凝聚本身功力,准备一举击毙剑英。
    当前情势很明显,如果俞剑英遭人毒手,几个人都别想活着离开金霞宫,生死一体,存亡关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也顾不得刚刚败人手下,和岳凤坤两支剑同时向剑英身边靠去,一面也提聚真气,功行四肢。如果剑英接不下玄修一击,立时双双出手,合力抵挡玄修一招。
    猛听得玄修一声大喝,平放在腕前的双掌,向前一推,立时有一股迅猛的劲风卷出。俞小侠认出是内家罡力,只要自己硬接一招,立判生死存亡,心中没有制胜把握,不敢硬接,两足一顿,身子凌空飞起来两丈多高。
    岳凤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看剑英闪避了玄修一击,也赶忙双双跃退,姚小华慢了一步,只觉被一股潜力逼的不自主退了四五步。心中吃了一惊,暗想:“自己距玄修掌力正锋,少说点也有八九尺远,仍然被一种激荡潜力逼退,这牛鼻子老道的内功之深,实在有点惊人。”
    再说剑英凌空而起,避开了玄修一掌,但觉双脚下面如一阵狂流疾过,几乎吃那一股力道把身子带走。不禁心中一跳。
    玄修掌风罡力过处,直如暴瀑激射,直达百步,余力不减,只闻得咕的一响,大殿一堵砖墙被震开了五六尺大小一个缺口。
    这一下,不但岳凤坤等吓了一跳,连金霞宫妖人,也一个个目睹口呆,见他掌力雄浑至此,一个个相顾失色。
    俞小侠心中也是暗暗吃惊,半空中的身子还未落地,玄修已收回推出双掌,一个大转身,仰脸看剑英一声冷笑,右掌突然一扬出手,随手一股强猛力道,直向剑英要落未落的身子撞去。
    这-次虽然是单掌打出,但罡力仍是奇大,而且玄修在俞小侠身悬半空,力尽将落之际,一掌劈出,那是诚心要把剑英毁到掌下。哪知俞小侠身怀独步江湖的轻功梯云纵,看玄修掌势来的奇猛,立时一提丹田真气,双臂向上一伸,正在向下落的身子,陡然间又向上腾起,转眼又升高一丈四五。
    这种罕见的轻功,卖弄出手,不但闪避开了玄修的掌力,而且把金霞宫中的妖人吓了一跳。玄鹤和玄真都认不出剑英使的叫什么身法。
    再说俞剑英施了“梯云纵”轻功,闪开玄修一掌,刚落地,玄鹤已仗剑而出,他先对大观主立掌一礼,低声道:“这年轻人一身奇特武学。剑势、身法都是与众不同,不如让小弟试他几路剑招,师兄可从旁默查他剑术路子,究竟是属于哪一门派。”
    玄修生平和人动手,大都是一击成功,此刻连攻两掌,均被剑英躲开,心中甚觉惊奇,听玄鹤一说,点点说道:“他剑招身法,果然都有些怪异,你和他动手时不可大意。”
    玄鹤应一声,横剑急步而出,剑指俞小侠冷冷说道:“小施主身手不凡,勿怪敢硬闯入金霞宫来,贫道再领教阁下几手剑招如何?”
    剑英笑道:“那自然舍命奉陪!”
    玄鹤喝了声:“接招啦。”长剑“白鹤亮翼”斜劈横扫,俞小侠惊虹剑“翻云覆雨”冷芒电闪,撩剑点胸。
    玄鹤剑变“拦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截斗”,迎斩剑英握剑右臂,俞小侠沉腕再变剑招,招化“潮泛南海”,但见惊虹剑如一匹长绢卷舞而下。
    玄鹤被剑势逼迫得退了两步,不由激起怒火,大喝一声,长剑展开了狂风骤雨般的攻势,刹那间,冷风四起,剑气漫天,直若浪翻波涌一般。
    剑英已和玄鹤动过一次手,拼搏三十回合未分胜败,此时再度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锋,彼此均展生平绝学,以求制胜。讲功力玄鹤比剑英要深厚一点,但俞小侠剑招身法要比玄鹤高上一着,两人旗鼓相当,各有所长,各有所短,扯直拉平,半斤八两,一时间颇难分出高下。
    两人拼斗到百招之后,仍是不分胜败,玄鹤心中焦急起来,自己身列金霞宫中二观主,讲武功地位,仅次于大观主玄修一人,在金霞宫弟子众目睽睽之下,百招以上,仍不能击败剑英,这份羞忿憋出他心头怒火,一声虎吼,剑走险招,疾攻三着,俞小侠也打的无名火起,让过玄鹤三剑后,立还颜色,蓦地剑演连环三绝,惊虹剑如云龙覆雨,一片光幕罩下。
    玄鹤受剑英三剑绝招所制,逼得他跃退了一丈多远,突听剑英一声断喝:“你再接一剑。”话出口人已追袭攻到,惊虹剑又施出那招“飞絮落英”,剑光如一道银虹横卷,玄鹤侧身避让,哪知俞小侠“飞絮落英”一招,奇妙难测,一带腕,剑势骤变,冷气森森中剑化万点银星洒下。
    一着横扫灵如飞絮,剑化银星万点,直若落英飘飞。玄鹤眼前一花,好像有千万把惊虹剑当头罩下一般,心里一慌,忘记了俞小侠手中剑削铁如泥,举剑一封。只听得一声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响,玄鹤手中长剑,被剑英削成两截。
    玄真见玄鹤兵刃被削,仗剑一掠而至,他一发动,岳凤坤也仗剑急出,两方面身法都快,一来一迎,疾如电掣,玄真攻剑英剑招刚刚递出,岳凤坤长剑也自出手,两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接,一阵龙吟虎啸之名人轶事声,袅袅余音,良久始绝。
    岳凤坤被震得不由自主后退了两步,玄真也觉着右臂一麻,双肩晃了两晃,大概两人都用上了十成劲力,一剑硬接,都微微变了颜色。
    岳凤坤略一定神,立时振腕抖剑抢攻玄真,这就迫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道人没法子再抢救玄鹤。
    剑英削断了率鹤手中兵刃,惊虹变一招“吞云吐月”剑卷冷芒,横斩颈项。玄鹤这当儿也顾不得什么一世威名,贴地翻滚,让开了剑英一剑,却不料毒娘子扬腕一把毒砂打去,毒砂来势,如风卷急雨,这就又迫得玄鹤,刚刚挺起的身子,赶忙着再翻滚出去一丈多远。
    毒娘子回头望着白燕儿笑道:“妹妹,你看那牛鼻子老道士像不橡一条懒驴在打滚。”
    玉玲皱着柳眉儿道:“姊姊,他虽然打败了玄鹤,我担心他抵挡不住玄修。”
    姚小华附在白燕儿耳边笑道:“他要是死在玄修掌下,你怎么办呢?”
    玉玲转过脸,秀目中无限幽怨,反问道:“姊姊怎么办呢?”
    毒娘子偏着头笑笑,道:“他根本就不会关心我,生死都是我自己的事,不过他死了,我也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
    程玉玲滚下两颗泪珠儿,道,“如果我能冲出金霞宫,我还得要活下去!”
    毒娘子低头看玉玲微微有点儿凸起的小腹一眼,心中一震,附在玉玲身边,问道:“妹妹,你怀了身孕?”
    程玉玲嗯了一声,道:“他还不知道我怀了身孕,”
    素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同情的姚小华,此刻粉脸上竟也涌一出一片戚伤神色,道:“我们女人最吃亏了,妹妹,你不能说出口,我给他说!……”
    白燕儿摇摇头,截住了毒娘子的话,道:“谢谢你,姊姊,先不要让他知道。”
    两个人正低声谈着话,玄修已缓步走近剑英,同时金霞宫中围在四周的弟子们,也纷纷抢了方位,排成了五行奇门阵,把剑英和岳凤坤围在阵中。
    俞小侠心知自己和玄修一战,胜负关乎着几人生死存亡,手横惊虹剑凝神待敌。玄修双目圆睁,对剑英直逼过去,从形态上看,玄修似乎是动了真火,须发怒张,面色如铁,距剑英五步站定身子,两掌向外,缓缓的一收一送。
    俞小侠立时觉出,一股轻微的力道打在前胸,剑英内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纯,又在蓄势待敌的时候,本身有一种自然的抗拒力量,吃玄修掌势微力打中之后,全身功力进发,哪知道这样一来,玄修击中在剑英身上的掌力,也突然加重,俞小侠只感到心头一震,血翻气涌,知道已受了严重的内伤,打个踉跄退几步,一张嘴吐出来一口鲜血,刹那间脸色发青,浑身打颤。
    程玉玲和姚小华叫出了声,两个女人一块儿“啊”出口,出同时跃到了剑英身旁,程玉玲丢了手中长剑,一把抱住了剑英问道:“弟弟,你伤的很重吗?”
    俞小侠暗里一咬牙,推开白燕儿,探手入怀,取出一粒师父赠的百转还魂丹吞下,灵丹是仙家奇品,入口化玉液滚下咽喉。
    俞小侠吞下一粒百转还魂丹后,猛提一口丹田真气,压住了翻涌血气,一提惊虹剑,向玄修刺去。
    玄修看剑英中了自己数十年苦练的黑煞掌力,仍能支持住不栽倒地上,心中暗暗佩服剑英内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深。一闪身避开了俞小侠的剑招,冷笑道:“你已中了我黑煞掌力,如果能安心静养三年,还可以不死,如妄图以内功制住伤势,再和我动手,三日内伤发致死!”
    俞剑英大笑道:“死也没有什么可怕,俞某人未死之前,能多杀你们几个也可含笑九泉。”
    玄修脸色一变,怒道:“那你就动手试试。”
    俞剑英长笑一声,惊虹一招“天外来云”猛劈过去,玄修纵身一跃,右掌“拂尘清淡”
    斜切右臂,剑英回腕变招,剑化“八方风雨”,惊虹剑化成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冷风光圈,这次俞小侠含忿出手,尽展生平绝学,威势直如山崩海啸。
    玄修一身深厚武功,就当前江湖上说,能和他对手过招的人,实在不多,此刻,亦为俞小侠惊涛骇浪般剑势逼得左避右闪。两个斗到了十回之后,俞小侠的剑风愈发凄厉,灵虚上人苦心钻研授他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奇剑招,连绵出手,以玄修那等身手,不但无法抢得上风,而且渐渐被逼得还手无力,惊虹剑的光圈,愈来愈大。
    这就又引起玄修怒火,大喝一声,右掌劈出一阵急猛劲风,当门直撞过去。
    剑英知他打出掌力,是他本身内功真力所聚,不敢硬接,立时一跃而闪,玄修也就借这一刹那机会,又运起黑煞掌功力。
    俞小侠自中玄修黑煞掌力后,仗幼年误饮得灵鳗神血,和玄门正宗内功,抗拒着黑煞掌毒力,不能浸入五腑,但他自知这非长策,只要内功一散,毒必趁势而入,早晚免不了掌毒攻心一死。
    他心里早存有死的念头,所以他此刻不但不散了功力,闭穴阻毒,调息伤势,反而仗内功真气,勉强支持下去,挥剑再斗。他知道这无疑饮鸩止渴,等到一口真气散去,伤势发作,那就不堪收拾。但他现在只希望,能在真气未散之前,多杀几个金霞宫妖人,所以当跃开玄修一击之后,探怀取出三支燕尾追魂钉,一抖手,直向还在指挥布阵的玄鹤打去,三点寒芒如电,品字一齐袭去。
    玄鹤骤不及防,几乎吃燕尾追魂钉打中,百忙里一闪身,三点寒星挟风,从身侧急掠而过。哪知他刚刚避开俞小侠第一道暗器,剑英第二道暗器,又打出手,这次手法更为利害,五支齐出,形如一朵梅花飞来,玄鹤再想躲,已自不及,但闻一声大叫,左眼、右臂,同时各中了一支,只痛得他乱蹦乱跳。
    俞小侠打出燕尾追魂钉时,也勾起毒娘子的七毒夺命砂来,只见双手连扬,毒砂连绵出手,刹那间冷风卷起,黑烟弥空,金霞宫弟子们虽已摆好五行奇门阵式,但玄修正斗剑英,岳凤坤和玄真拼搏到存亡决于倾刻时候,五行奇门阵式,虽已摆好,但却无法缩小包围,合击几人,再加上玄鹤中了燕尾追魂钉后,疼得大声一叫,众妖人一分神,毒娘子七毒夺命砂,趁势打出,等他们再警觉到,要联手结剑幕抵挡毒沙时,已有三四个中了毒砂,庄严的大殿前面,立时响起了声声惨叫,不过金霞宫中弟子中砂栽倒空出的缺位,立时又有新人顶上。
    玄修见俞小侠钉伤玄鹤,心中怒火更炽,纵身一跃凌空而起,飞扑下击,打出了黑煞掌力。
    俞剑英扬手打出两支燕尾追魂钉,人却一闪避开。
    玄修掌吐内劲,腕子一振,把两支燕尾追魂钉击落,下击之势不变,仍是猛袭剑英。
    俞小侠一咬牙,惊虹剑举手一招“野火烧天”准备再受他一击,也要还他一剑。
    剑英手中宝刃刚刚举起,突然一股奇猛劲道破空向玄修打去,同时听到一个热悉的声音喝道:“老妖物,黑煞掌何足为奇,我接你几招试试。”声到人到,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人影卷风,一齐袭下。玄修功力已入化境,第一力道打到时,已警觉出是劈空掌风,哪里还敢怠慢,不顾再伤敌人,一跃避开,定神看去,剑英面前多一个身穿浅灰百绽大褂,腰束白丝带子,赤足草履,一头短发,满脸油污,颚下留着一寸多长的花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须老叫化装束的人来,正是名播江湖,绿林道上闻名丧胆的八臂神乞桑逸尘。
    俞剑英一见义父,不知是喜是怕,颤声喊了一声:“义父。”八臂神乞一皱眉道:“你中了玄修黑煞掌力?”
    俞小侠点点头,桑逸尘哼了一声,回头对玄修道:“我想不到你竟对一个年轻的孩子,下了这样辣手。”
    玄修回顾四周一眼,见玄真和岳凤坤也已停住了手。
    玄鹤已有两个弟子扶恃着,在替他包扎势,随冷笑一声,答道:“我道是什么人,原来是你。有你八臂神乞作他靠山,无怪他狂妄异常,我金霞宫的弟子,送命在他手中的已不下二十多个了。”说此一顿,指着二观主玄鹤又道:“打伤我们的二观主,这几笔帐,该怎么算呢?””
    桑逸尘不理会玄修的话,却伸手抓住俞剑英一只左腕,暗中提中一口真气,运起童子混元气功,立时有一股热流循臂而上,桑逸尘一生童身,混元气功独步武林。而且已练到运劲如钢,行气似珠,化气成力,随心收发的至高境界。
    俞小侠只觉热流由左臂,很快的周行四肢,但到丹田穴时,却被自己凝聚的真气阻住,而且微感血翻气涌,五腑浮动。心知负伤很重,不由一声苦笑,道:“义父,英儿受伤太重,我不敢散了凝聚在丹田的真气。”
    桑逸尘摇摇一头蓬发,微微一声叹息,道:“你只要能运功过得命门、天灵等要穴,不使黑煞掌毒侵入内腑心脏,你师父大概可以救得,等我先替你报了你这一掌之仇再说。”
    俞剑英淡淡笑道:“父义,我云姊姊没有来吗?她不是跟着义父走的吗?”
    八臂神乞脸色微变道:“我在绿竹堡留字叫你等她,你就是不肯听我的话,她为找你,在绿竹堡中和人家动手受伤,你既然不愿意见她,现在还问她做什么?”
    俞剑英两腿一软,跪拜地上流泪答道:“英儿怎么敢忘却义父恩德不遵慈谕,又怎敢忘了云姊姊一番看顾情意,我……无颜再见她……”
    这当儿,聪明过人的白燕儿,也叹息一声,跪在了剑英身侧,哭道:“薄命弱女程玉玲,叩谢老前辈救命之恩!”紧接着岳凤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姚小华一个个躬身作揖。
    柔逸尘看玉玲和剑英联肩并跪,满脸凄苦神色,眼睛中泪光婆娑,看得人甚是怜惜,叹口气问道:“你就是程九鹏的女儿吗?”
    白燕儿伏地流泪答追:“晚辈叫程玉玲,罪该万死……”桑逸尘又一声叹息,接道:
    “你们起来,这不能怪你。”
    起来算了,她又偏偏无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址扶了剑英一把,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女孩子这样对人亲热,实在不简单,金霞宫妖人弄不清她和剑荚关系,也就罢了,桑逸尘却看得无限感慨,不住摇着一头蓬发。
    最是看不过眼的,还是岳凤坤和姚小华,玉玲对受伤的剑英亲热爱护,使两人不觉都升起一缕妒恨。岳凤坤转眼旁观,看见装没看见,姚小华却轻移莲步也走近剑英身侧,拉着他一条臂问道:“弟弟,你伤的怎么样?”
    俞小侠左右环顾,看二美侍立,皱皱剑眉答道:“我伤的不轻……”剑英话未说完,二女同时滚下来四颗泪珠儿。
    这当儿遭姚小华毒砂打中的妖人,已被抬走,五行奇门阵的缺口另有新人顶补,阵式发动逐渐缩小,数十支长剑,寒光耀目。
    玄修和桑逸尘也都疑聚了本身功力,两位武林高手,即将展开生死一搏。
    蓦地里,桑逸尘一声大喝,一招“排山运掌”双手平胸推出,一股强劲无匹的罡力,猛向玄修身上撞去,玄修吐气出声,挥掌一接,两股潜力互撞,丈余内激荡逼人。
    八臂神乞双肩一晃,玄修却被当场震退三步,桑逸尘又一声断喝道:“老杂毛果然不错,再接我两掌试试。”说着右掌已当门劈去。
    这一掌是他混元气功所聚的劈空掌风,力道更是奇猛。
    玄修接了八臂神乞一招之后,已被震得血动气浮,暗道:“这老叫化功力深厚至此,看来倒是不能再和他硬打硬接了。”心念刚动,桑逸尘第二掌已经劈出,这一掌是他毕生功力所聚,掌风飒飒,威势更大。
    玄修跃身避开一击,劈空掌风直向后面撞去,劲道过处,人如浪裂,金霞宫中妖人纷纷让避,五行奇门阵分出一个缺口。
    八臂神乞外家功夫已登绝峰,力道纯走刚猛路子,最适宜硬打硬接,一见玄修避招游斗,不硬接他的掌势,怒道:“名震岭南的魔窟首脑,也不过如此而已。”
    玄修却是不答他的讥讽,闪到桑逸尘的身侧,运起黑煞掌斜肩劈下。
    桑逸尘一转步,回身一招“横打金钟”扫去,两个人立时展开了抢占先机的快攻。刹那间双掌翻飞,潜力激荡。二十招后,已难分敌我,但见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人影盘旋飞舞。
    这时,玄真指挥着五行奇门阵渐渐向剑英岳凤坤等包围过来,程玉玲斜睇俞小侠,只见他微闭星目,正自在运功调息,似在强忍着无限痛苦。
    五行奇门阵式已自发动,刹那间剑花如浪,排山倒海般向几人攻来。
    俞剑英强忍伤疼,挺剑迎敌,岳凤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双剑联手齐出,毒娘子打出两把毒砂,吃人剑幕击落后,和玉玲一剑一扇,随护剑英。
    金霞宫大殿外,剑气弥空,数十道银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掣飞旋,俞剑英等因不知敌人阵式的变化,常常被逼的回手救招,不过一刻工夫,几人被金霞宫弟子们填空补隙,穿梭般的剑光,逼得各人自乱了阵脚。突见一条娇美人影,疾射入阵中,口中喊道:“弟弟,随我破阵。”
    俞剑英乍见之下,心知来人是自己师姊陈紫云,故挥手让众人跟着陈紫云破阵而出,刹那间那五行奇门阵已被冲破,三十二名金霞宫弟子也大部分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惨死,俞剑英也因剧斗伤势又告加深。
    这时桑逸尘和玄修已打到存亡须臾关头,八臂神乞以七十二招降龙伏虎掌法和玄修对敌,四掌翻飞,潜力逼人,两位武林名宿各以毕生潜修功力,发相互拼。
    桑逸尘是童子混元功,但见他须发怒张,筋肉内陷,只余皮骨,步移地陷,掌过风生,双方威势都大得吓人。拼搏过百招,桑逸尘渐占上风。
    玄修功力略逊一着,渐呈不支状态,回头见弟子们伤亡殆尽,更觉心慌,一个失神,吃桑逸尘一记劈空掌打中左肩,这一下只打的玄修筋断骨折,一连后退了六七步,吐出一口鲜血,回顾数十年心血教出的弟子,大部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惨死,一生威名尽付流水,这比他中掌受伤的痛苦更深。定定神,对八臂神乞一声惨笑道:“金霞宫和你老叫化子素无恩怨可言,你无事生非找上门,造出这一场悲惨杀劫,我只要死不了,咱们这笔血债结算有日!”
    桑逸尘冷笑道:“你如能洁身清修,多播善因,也遭不到今日这种恶果,看在我们过去相识之情,我不作赶尽杀绝之举,你只要自信能报得仇,老叫化随时候教。”
    玄修冷笑两声,又看了看躺满庭阶的弟子,但闻惨号呻吟之名人轶事声,凄厉如荒野鬼哭,不禁一阵伤心,滚下来两滴老泪。
    猛的他一咬牙,转脸对玄真道:“我们走!”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道人低声答道:“数十年心血经营基业,就这样撒手一走吗?”
    玄修扫视了桑逸尘和剑英等一眼答道:“十年之内,我必使金霞宫恢复旧观。”
    玄真泫然答道:“我去告诉二观主,一块儿走吧!”说罢,转身自去。
    再说俞小侠眼看义父功挫玄修之后,金霞宫中妖人一败涂地,心里一松,提聚丹田的一口真气,随着散去,但觉天旋地转,周身骨疼欲裂,颤声喊了一声:“义父,英儿要走了……”话未说完,两腿一软,手中惊虹剑当的一声,落在地上,人也随着栽倒。
    这一下,只吓得陈紫云、程玉玲同声惊叫,双双抢到剑英跟前,一个人扶着一个条臂,四只眼泪若泉涌,毒娘子姚小华一咬牙,扣一把七毒夺命砂,纵身一跃,猛向玄修打去。毒砂出手,姚小华人也跃着猛扑过去,手中折扇疾出,点向玄修后背“命门穴”。
    玄修左肩虽中了桑逸尘一掌,但功力并未完全失去,陡然一个转身,右掌猛的劈出,这一掌是他毕生功力所聚,威势迅厉无匹,一阵劲风,随掌而出,姚小华打出的一把七毒夺命砂,吃玄修掌风挡回,反向毒娘子打去。
    两方面发动都快,一送一迎,只听得姚小华一声尖叫,吃玄修掌风挡回的七毒夺命砂,反打在毒娘子脸上,一个娇艳如花的美人儿,转瞬间变成了厉鬼一般,毒砂尽嵌入她的粉脸上,血水涔涔下滴,人也被玄修掌风一震之力,打落地上。可怜姚小华用了半辈子毒砂,威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北,想不到自己也蒙其害……
    毒娘子中了毒砂之后,又被玄修掌力震得五脏离位,自知已无生望,咬牙出声,拼最后一口元气,又向玄修扑去,同时桑逸尘也扑了过来,右掌猛向玄修劈下。
    玄修右臂一抬,“托钵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横架八臂神乞下击之架,两人力道接实,玄修被震退出两步,这当儿姚小华手中折扇也点到玄修前胸,玄修百忙中向右一闪,他忘了左肩骨已吃桑逸尘掌力打碎,失了作用,纵然一身功力,也没法运行得出,折肩过处,玄修一条左臂自肩下,全被截断,血如一股喷泉激射而出,姚小华一伏身捡起断臂,玄修却狂笑一声,跃上屋面,几个纵跃,走得没了影儿。
    金霞宫中弟子,尚有几个没有伤亡的,一见大观主逃走,纷纷散去,刹那间走的一个不剩。
    姚小华手拿着玄修断臂,娇身摇摇幌幌,走到俞小侠跟前,剑英已被程玉玲扶侍他吃下两粒百转还魂丹,清醒过来,见毒娘子满脸鲜血,发乱钗横,立时喊道:“姊姊,你怎么啦?”说着话,人也挣扎着要起来。
    陈紫云、程玉玲却紧紧拉着他两条臂不放,俞小侠此刻伤势正发,神力已失,哪还能挣脱二女的手。
    姚小华一声惨笑道:“我被玄修掌风挡回毒砂,伤了自己。我用了十几年毒砂,伤人无数,今天遭报应那是天意……兄弟,你再叫我一声姊姊……我就要去啦……”说着话,连吐出三口血来。剑英忘记自己的伤势,急得哭着喊道:“姊姊,你不是有解药么?你快点服用……”
    毒娘子仰脸一阵大笑道:“就是我好了,这张脸也变的如鬼怪一般,再说我内腑已受重伤,决撑不过两个时辰。”
    说罢,折扇疾向自己头上划去,桑逸尘右手一扬,一股潜力,打落了姚小华手中折扇,毒娘子退一步猛向大殿壁上撞去,这一下变出意外,桑逸尘也自抢救不及,直撞得天灵破裂,当场死去。
    俞剑英流着泪望着姚小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道:“姊姊为我饮恨岭南,俞剑英感慨死了。”
    桑逸尘低声叹道:“让她去吧!活罪她更受不了。”
    剑英默然垂头,泪下如雨,陈紫云取出一块绢替他擦拭去脸上泪痕。
    猛听得陈紫云低声说道:“弟弟,我们回排云岭吧!茅舍菜根,无拘无束,还有白猿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陪着我们。”
    剑英侧脸看玉玲,秀目中泪光盈盈,眉稍眼角,万种幽怨,她眨眨跟,附在剑英耳边,低声道:“我怀了身孕啦,你不管我,总不能不管孩子,告诉云姊姊,答应我跟你们一块去排云岭吧,什么事我都依姊姊还不行吗?”
    俞小侠心里一惊,细看她腹部果然微微凸起,呆了一呆,暗里试运功力,内腑已不似刚才那样血翻气涌,再加他幼年误服灵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血,和常人名人轶事大是不同,此刻又是拼尽最后一点元气,气聚丹田后,一跃而起,顺势抓起惊虹剑跃上殿脊,飞一般向后跑去。
    他听说白燕儿有孩子之后,心里着实吃了一惊,以死洗刷师父清名的念头,立时充塞脑际。这当儿,他心里只有一个死字,好像除死之外,什么办法也没有了,但他又不愿横剑溅血在义父及岳凤坤

举报

名人轶事网




名人轶事网




名人轶事网

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名人轶事网  

GMT+8, 2025-5-16 00:24 , Processed in 0.234375 second(s), 26 queries .

郑重声明:本论坛资源均由会员从网上收集整理所得,版权属原作者。

如涉版权,请发邮件admin@storyren.com,将立即整改。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