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一剑震江湖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第十五回旧情难忘
    陈紫云道:“你老人家来的正好,免得我们去找你。”
    桑逸尘一皱眉头道:“什么事这等风急火速?”
    陈紫云道:“昨夜我和玲师妹一块到少室峰顶练剑,回来时,已经三更过后,玲师妹燃起松油火烛,发出了这一张白笺,害得我们两人一夜未合眼。”
    桑逸尘接过白笺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俞剑英中人诡计遭擒,正押解南下,但据我观察所得,获一妖女垂青,近日内可保无性命之忧。”
    字迹写得歪歪斜斜,一望即知这传讯之人,读书不多,下面既无署名,又未留什么记号,原来江湖上有一些声誉卓著的人,常以混号作为标帜,暗示自己身份。
    这一张神秘的白笺,难倒了见闻广博的八臂神乞,饶是他桑逸尘久走江湖,也瞧不出一点蛛丝马迹。
    陈紫云见桑逸尘看完后一语不发,忍不住开口问道:“师叔见多识广,不知对白笺上所留之言,有何高见?”
    桑逸尘道:“江湖之上,处处陷阱,这传讯之人如是真的示警而来,就该和你们见上一面,至低限度,也该在这笺上,留下姓名,以示用心无诈。”
    陈紫云道:“英师弟已得恩师真传,武功足可自保,只是他江湖万练不够,难免落入奸人计算之中,这传警白笺虽然可疑,但总是一条可循线索,我已和玲师妹商量了半夜,宁可受人一次愚弄,也不能置之不理,所以,我们想依据留笺所示,准备南下追寻英弟的下落。”
    桑逸尘一皱眉头道:“海外群魔,不但武功高强,而且狡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险,这张白笺,也许是他们故弄玄虚!”
    陈紫云道:“师叔所虑极是,但云儿想法又自不同,就算这白笺真是海外群魔故意捣鬼,目的也不过是想诱我和玲师妹早日南下,只要我们沿途之上,小心一些,不中敌人暗算,料想还不致遭人毒手。目前只有一件难题,使云儿举棋不定……”她望了玉玲怀抱中的孩子一眼,接道:“此行追寻英师弟,难免和人动手,带着孩子同行,不但要分心神,而且风险太大,留下他,又不放心,而且也没有一个可托之人。”
    桑逸尘沉吟一阵,道:“你们执意南下,我也不便阻拦。只是此行非同小可,诸事均得加倍小心,大敌众多,无一弱手,白笺如是海外群魔故设疑阵,诱你早日南下,想必早巳定有对付你们的办法,老叫化本该和你二人一起动身,但因几个受邀之人,尚未赶到中岳,而且几人又都是冷僻异常的怪物,除了老叫化子外,别人也没办法接待他们,好在此时距会期不远,不如再等上几日,老叫化和你们一起南下?”
    陈紫云沉忖一阵,道:“师叔之命,云儿本不敢不从,但救人如救火,差不得一刻时间……”
    其实桑逸尘在看得白笺留言之后,心中早已焦急难耐。只因燕赵双残,尚未赶到中岳,他不敢和二女一起南下,因那燕赵双残,乃介于正邪之间的两个怪物,一生之中,结仇甚多,也许在受邀的武林豪客之中,不少和燕赵双残结过梁子。再加双残生性冷傲,目空四海,三句话讲不对,出手就要杀人,万一在群豪聚会期中,闹出什么自相残杀之事,不但大煞风景,说不定会把英雄大会闹的不欢而散。当今武林之中,只有他和燕赵双残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很深,两人也只肯听他一人的话,是以在燕赵双残未到中岳之前,他不敢先离少林。
    但二女行色匆急,也是人情之常,他又不便出言拦阻,沉思良久,才一拍桌子,说道:
    “想起来,我就想骂你们牛鼻子师父,他自己教的徒弟,就这样撒手不管,一个人溜到哪里去躲起来……”
    陈紫云颦起秀眉,接道:“这件事只怪我和玲妹妹不小心,未能善自保管师父手著剑谱,才引出这样一场风波……”
    桑逸尘冷笑一声,接道:“臭道士就爱故弄玄虚,老叫化再见他时,必得好好的骂他一顿!”
    二女见八臂神乞脸上真的有了怒意,哪里还敢接口,乖乖地坐在一侧,四只眼睛一齐投名人轶事注在桑逸尘脸上。
    桑逸尘见二女神情间满是期待,目光中无限愁苦,霍地起身轻轻叹息一声,道:“好吧,你们就先走一步,燕赵双残那两个怪物一到,我也就上路追你们。”
    程玉玲一直就未开口说话,此刻插嘴接道:“我和云姐姐追踪他一路南下,沿途只怕要遇上很多多曲折,难免动手,带着孩子,实使人心中不安。”
    桑逸尘一皱眉头,道:“这些事你问老叫化有什么用?你们不带着走,难道把孩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老叫化不成?”
    程玉玲道:“我把他留在中岳少林寺中,海外归来之后,再来接他不迟!”
    桑逸尘道:“少林寺都是和尚,哪里会有养儿育女的本领,还是把他寄养到农户家中吧。”
    陈紫云望了程玉玲一眼,道:“就这么办吧。”
    桑逸尘忽然圆瞪双目,面色十分严肃地道:“你们如果在路上追上剑英,不防下手解救,但如已被人押回巢穴,却不能涉险深入魔窟,必须等我到了之后再说。”说毕,也不待二女回答,转身出了房门。
    二女早已结束妥当,桑逸尘离开之后,二女也立时离开茅舍,一口气奔下嵩山。
    白燕儿程玉玲从小就在江湖上走动,阅历十分老练,到得山下一处市镇上,购制几件男装,和紫云一齐改装南下。
    俞剑英把恩师手著太极、两仪、三才剑诀遗失后,心中愧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如不将剑诀找回来,不但愧对恩师,也会影响江湖劫运。
    剑英本想禀告义父后,再去找寻剑诀,在这大敌当前之时,又怕义父不同意,这才留柬单身支剑,星夜离开少林寺,施展夜行轻功,向南疾奔。边走边想,涉嫌盗剑诀的可疑人物,只有岳凤坤和梅香两人的可能性最大,只要把他们两人找到,剑决就有下落。
    黎明前走到一个市镇口,这时不少庄稼人,荷着锄头,到田野操作,他不能再施展夜行术,缓缓走入镇内。
    经过了一夜的疾奔,肚子感觉有点饥饿,身体也觉疲倦,他找到一家兼营早市的客栈,要了一间房子,吃了饭稍微休息了一会,就起来到镇上溜了一圈,侧面打听了一下,也打听不出什么来。他返店结清店钱。
    一天,俞剑英来到一家客店,饭后正想上床睡觉,忽听一阵银铃般格格娇笑,笑:“哟!
    公子爷,今天怎么舍得离开两位姊姊,单身一人来这儿,有紧要事吗?”
    俞剑英正要找寻梅香,却没想到在这里会碰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平时剑英看不惯梅香那妖媚怪样,今天可就不同了,笑着道:“梅香,你怎的来到这儿,快请进来,我正有要事找你说话。”
    梅香又格格笑道:“爷!今天怎么这样客气了,我这做丫头的人,还承当得起公子爷请吗?
    有话请说吧!我不能在此久停。”
    俞剑英怕梅香真的要走,一个箭步抢到门口,一把拉住梅香,走进房内,顺手将门扣上,笑道:“梅香,你吃过饭没有,我请你吃饭如何?”
    梅香笑道:“爷!你这是干吗?你把我关进这房子里,要请我也不能这么请法,我不接受你的,快把门开了,让我出去。”
    俞剑英看梅香这样的做作,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这儿有事求梅香,不得不将就她,笑道:“梅香……”
    梅香没有等剑英说下去,正色说道:“公子爷,现在的梅香不是过去梅香,过去我是你玲姊姊的丫头,叫我的名字,倒是应该,现在我不是你玲姊姊的丫头了,你不能再梅香,梅香的叫了。”
    俞剑英看梅香这样撒娇,忍着一肚气,笑道:“那我不叫你的名字,叫什么呢?你说罢。”
    梅香格格笑道:“我以前不是告诉过你吗?你比我们姊姊小两岁,你叫他姊姊,我比你小两岁,你应该叫我什么?你自己想想看。”
    俞剑英接道:“叫你妹妹对不对。”
    梅香笑道:“着啦。”微微一停,继续说道:“哥哥,你有什么事要问我,你说罢,当尽我知道的告诉你。”
    俞剑英道:“妹妹,你最近到了少林寺吗?”
    梅香娇笑道:“自从我来到后,就未曾离开过少林寺,你问我这话干吗?”
    俞剑英道:“妹妹,我们的剑诀,是不是你又把它拿走了。”
    梅香同剑英两人是坐在床缘边,这时,梅香身子一倒,头枕在俞剑英的大腿上,又是一阵银铃般格格娇笑道:“哟!我上当啦,我以为你今天对我这般客气,是对我梅香改变了观念,原来你有求予我。”说着,两手一伸,把剑英的颈子箍住,身子向上一抬,站身起来,道:“赶快开门送我出去。”
    剑英身子一挺,站在梅香面前,道:“妹妹,请你把剑诀还我,立刻送你走。”
    梅香娇笑道:“爷,你说我拿了你的剑诀,有什么证据,如果我拿不出剑诀,那你用什么手段对付我。”
    俞剑英被梅香这么一逼,倒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嗫嚅着道:“那么……”
    梅香催着,道:“那……那什么?快点说呀!”
    俞剑英两眼一瞪,怒声喝道:“今天你不拿剑诀还我,就要你好看。”
    梅香格格娇笑一阵,往床上一躺,慢吞吞道:“英哥哥,你是嫌我身上穿的衣服不漂亮,那就把这衣服脱了,不就得了,又何必生这大的气呢?”说着,梅香就真动手脱名人轶事衣服。
    俞剑英看梅香这样妖媚撒野,心里恨极、气极,但太过激烈,恐怕事情愈闹愈糟,只好把一肚子气忍下,也跟着床上一躺,把梅香的身子搬过来,梅香一侧身,伸手将剑英的头抱住,一阵狂吻,俞剑英虽然气极,也只好耐着性子,道:“妹妹,我们说正经的,剑诀放在什么地方,请拿来还我吧!”
    梅香道:“哥哥,你摸我的身子,在我的身上搜得出来,那就是我拿的,搜不出来,就不是我拿的。”
    俞剑英听梅香说,要他搜身,这下真有点作难,不动手搜,梅香是不肯乖乖地拿出来,如果真的动手搜,梅香这张利嘴,尤其-点廉耻都不顾的人,将来她到处乱说-阵,自己怎么见人。犹豫良久,才鼓足勇气,向梅香身上摸去。
    梅香格格娇笑道:“哥哥,我穿的衣很多,你这样搜哪会找得到,何况剑诀那样的重要。
    我拿了一定会贴肉收藏,哥哥你就解开我的扣子搜吧!”
    俞剑英听梅香这么一说,俊脸气得铁青,抬手一掌,劈向梅香。梅香向后一仰,身子平地避过掌风,道:“你的心真狠,你能忍心打死我,死在你面前,也心甘情愿,但对你有什么益处,你的宝贝剑诀能找回来吗?”
    俞剑英本待再发第二掌,梅香一提剑诀,倒把他愣住,把蓄势待发的掌力收回,道:
    “梅香,你想挟持剑诀来威协,那我不吃你这一套。你拿剑诀还我,可以另眼待你。”
    梅香娇笑道:“哟!你的嘴说得多么动听,多么甜,我才不要你这假情假意的另眼看待哩。”
    俞剑英道:“梅香,那太极、两仪、三才剑决,是我恩师手著,不能让它落入他人之手,你拿下倒没关系,假设被他人得到,不但我无颜见恩师,同时要影响江湖劫运。”
    梅香恨恨道:“你心太狠了,不奉告。”
    俞剑英道“妹妹,我内心对你实在不坏,假使我对你心狠,你去排云岭,把玲姊姊击伤,我就不会让你好好的离开排云岭,自那儿分别后,我没有一时一刻,不在希望你改邪归正,恢复本来面目。”
    梅香幽幽道:“你这叫做猫哭老鼠假慈悲,我为了我家小姐与你的安全,不顾性命的危险,向你们告警,不感激我,也就罢了,一见面,就骂我贱丫头,不知廉耻,骂还不算,左也要把我打死,右也要把我劈死,难道说这些都是你对待我梅香的良心吗?”俞剑英是个至性的人,以往对梅香的天真活泼,就留下很好的印象,从梅香离开玉玲姊姊后,不知她从哪儿学到妖媚怪气,看不顺眼而已,内心对梅香倒没有恶意存在,经梅香这一说,到感觉错怪了梅香,情不自禁,伸出双臂将梅香一把抱住,道:“妹妹,我错怪了你,请你原谅我,我把师父手著太极、两仪、三才剑诀遗失后,内心很烦躁,谁盗了我们的剑诀,请你告诉我,拼了命,非把剑诀找回不可,等我把剑诀找到后,我同玉玲姊姊向你道谢。”
    梅香格格娇笑,道:“你这油嘴说出的话太滑,再也不上你的当,要讲现实的,远得不如近得,近得不如现行,免得彼此吃亏,我们来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换条件,哥哥,你看如何?”
    俞剑英道:“妹妹,怎么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换法,你说出来,我做得到的,一定答应你。”
    梅香笑道:“条件很简单,就看你有没有诚心,有心条件很容易谈妥。”
    “那你就说罢。”
    梅香格格娇笑,道:“哥哥,我把盗剑诀的人和企图告诉你,你就从今天算起,而且你两位姊姊又不在这儿,陪我游玩十天。这条件不算苛刻,你看如何。”
    俞剑英道:“妹妹,你这不算是条件,我急於要找剑诀,可不可以等我把剑诀找到后,再履行如何?”
    梅香道:“哥哥,我刚才说过,远得不如近得,你心急剑诀,我同情你,折半行吗?”
    俞剑英停一停,问道:“妹妹,你诚心爱我吗?”
    梅香一阵银玲般格格大笑,道:“你问这话干吗?”
    俞剑英低头略一沉思,把俊脸贴紧梅香粉脸,笑道:“妹妹,你如果真心实意的爱我,就请你同情我,我已经有了两位姊姊,你是知道的,两位姊姊到是很开明豁达,难的就是在我师父一个人的身上,无人敢提起。假使他的唯一传人,在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作非为,有损我师父的声望,他老人家能容得了我?就是师父容了我,我义父也不会叫我好好的活下去,这一来你想我要害多少人,何况你我今天是站在对立的地位,所以我恳求你不要陷我做天下的罪人。”说到这里,微微一停,又道:“妹妹,我们俩人能否结合,全系在你一人的身上。”
    梅香听了剑英最后的一句话,甚是不解,问道:“哥哥,我听了你前面的话,倒是至情至理,最后又说,能否结合,全系在我个人身上,这话我不懂。”
    俞剑英仰脸笑道:“妹妹,你人很聪慧,难道不知兵法所说,知已知彼,百战百胜,今天敌暗我明,我们居於被动,处处受敌。妹妹如果能搜集群魔资料,做我们的内应,制敌先机,一举歼灭群魔,不但可以挽救江湖劫运,并可保存不少武林硕彦,论功行赏,妹妹居首功,我恩师和义父都是武林硕老,是非分明,只要有人向他老人家一提,我师父没有不答允的。”
    梅香笑道:“哥哥,亏你想的到,要人家去卖命,你却坐享其成。告诉你剑诀是岳凤坤盗走的,他的目的不在剑决,而志在我家小姐。”
    俞剑英把梅香一推,星目圆睁,急道:“岳凤坤现在什么所在?”
    梅香咯咯笑道:“哟!我的哥哥,你急什么劲!岳凤坤他又不会把我们小姐吞下肚去。”
    急惊疯遇着慢中郎,俞剑英急死了,梅香也不肯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剑英道:“妹妹,我急死啦,你还在开玩笑,迟了事情要更扩大。”
    梅香媚笑道:“谁叫你横剑夺爱,岳凤坤武功造诣上不及你,同你拚命也是白搭,他为人心术不正,睚眦之怨必报,他设下陷阱,诱你们自陷,他盗了你的剑诀后,料定你会来追寻,他却暗中注意你的行动,待你离少室峰后,他又留条示警,而趁机在我家小姐身上动手。”
    俞剑英睁眼扬眉,把梅香一推,道:“妹妹,再见。”说着,身形一晃,纵身穿窗而出,疾奔上道。连饭钱及房钱都忘记付了。
    刚走到大门口,店小二叫道:“爷!饭钱……饭钱。”俞剑英一晃身,就离开客店数十丈,哪里还听得到店小二的叫声。
    这时,梅香随后出来,听到店小二叫饭钱饭钱。梅香道:“那位爷吃了多少钱,算在我的帐上。”说着,就手拿出一块银子,又道:“拿去!多的不要找了。”
    店小二嘻嘻笑着,接过银子,连连作揖,直等梅香离店很远,才伸腰抬头。
    俞剑英心急如焚,剑诀虽已知道是岳凤坤盗走的,听梅香说,岳凤坤志不在剑诀,而是想施调虎离山之计,把剑英诱离开,就便对付玉玲姊姊,恐怕玉玲姊姊吃亏,恨不能插翅飞回少林寺。白天来往行人如织,又不便施展夜行术,怕引起别人的怀疑,小镇距少林寺,至少也五六百里,又不能施行轻功,心中愈急,觉得愈慢,到了日落西山,倦鸟归巢,才施展夜行术,一口气奔回少林寺。
    这时,子时已过,轮班守值的沙弥,不断的来往巡梭,俞剑英恐怕引起巡夜的人误会,躲避视线,暗返少林寺,先到两位姊姊房中一看,人去屋空,再到自己的房中,门虽关闭,但未下琐,打开门一望,与离开时还是一个样,尚无人来过。
    俞剑英急于要知道两位姐姐的情形,晃身出室,仍然把门掩上,匆匆来到义父八臂神乞住处,尚离一丈远,桑逸尘喝道:“什么人?”
    俞剑英心中躁急,行动较平时急促一些,脚下带起了响声,所以惊动了桑逸尘,道:
    “英儿返来了,你老人家没有睡?”
    俞剑英一晃身,从窗口纵入,落地无声,抢前一步,向桑逸尘塌前一跪,道:“英儿该……”
    桑逸尘这时正坐床上,调神养气,他看到剑英从窗口纵入,两只如电的巨目一睁,没等俞剑英死字说出,抢着说道:“你下山寻找剑诀,怎么回来这快,剑诀找到没有?”
    剑英道:“英儿把恩师手著剑诀遗失,心感愧疚,又恐影响江湖劫运,未曾禀告义父,就匆匆离寺,在一个镇上,碰上玲姊姊的丫头梅香,才由梅香告诉我,剑诀是岳凤坤盗走的。”说着,又问道:“义父!我刚才到两位姊姊住室,没有见到她们,义父可知道我两位姊姊到哪儿去了。”
    桑逸尘道:“你没有碰到她们两人?”
    俞剑英道:“英儿未有见着。”
    桑逸尘道:“你留笺下山后,第二天她们两人练剑返室,见到一张示警的怪笺,既未署名,也无暗记,大意是说,你已遭擒,正押解南下,怕你人单势孤,已于三日前的早晨离寺,找你去了,我老叫化本拟等着燕赵双残到后,也就追去,不知道怎的,这两个怪物,直到今天尚未来到。”
    俞剑英惊叫道:“糟啦!”
    桑逸尘一跃下床,道:“英儿,什么事糟啦。”
    俞剑英道:“两位姊姊中了岳凤坤的诡计了,恐怕凶多吉少。”
    桑逸尘道:“我不怕那小子有什么了不得,他敢动两女一根毫毛,我老叫化子叫他活不成。”
    俞剑英道:“凭岳凤坤个人的力量,倒不是两姊姊的对手,一则恐怕一叶道人护短,出面参与其事。二则怕岳凤坤心术不正,联合群魔来对付我们。”
    桑逸尘道:“一叶牛鼻子老道,为人虽然心狭,但是我想他倒不会为了你们横剑夺爱的事,挺身出来与我作对。岳凤坤联合群魔来陷害两女,那他也就死无葬身之地。”说此,略一停顿,又道:“英儿!时间不早了,休息去吧!两女下山时,把孝燕留这儿,我老叫化一辈子没有带过孩子,真没法对付,这里的和尚,同我一样,他们下山后,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这少林寺下面一位老婆子代养。明早我领你去看看。你看带着孝燕去找两女,或是仍留那儿,你自己决定好了。”
    俞剑英叩别义父,回到卧处,感到疲倦极了,解下惊虹剑,向床上一躺,即入睡乡。一觉醒来,已是红日东升,一跃下床,看桌上摆着很丰盛素菜和饭,梳洗后,狼吞虎咽的吃个饱。
    刚把碗放下,转身取剑,桑逸尘闪身入内道:“英儿!我领你去看孝燕。”
    俞剑英道:“英儿贪睡,今儿起来很迟。”
    桑逸尘、俞剑英两人奔出少林寺,不一刻已来到老婆子的家中,农家人都起得很早,大大小小都到田野操作去了,只有老婆子一人在家看门。
    老婆子见桑逸尘带着一位年轻人来,抬起老花眼,向剑英身上注视一阵,眼望桑逸尘,手指着剑英道:“这位是你老人家的儿子吗?”
    桑逸尘点点头,道:“是的。”
    老婆子道:“你老人家福气真好,孩子这么英俊,儿媳妇那么标致,孙子更是乖极了。”
    桑逸尘道:“你老人家太夸奖了,孩子睡着还没醒来?”
    老婆子道:“你那孙子真乖,我小狗子逗着他玩,他无话不说,孩子告诉我,他有两个妈妈,大妈小妈对他都好。昨天下午,不是她的小妈妈来,硬要抱他回去,我真不舍得那孩子去呀。”
    俞剑英进了门,一直就没开口说话,他听老太婆说,小妈妈硬要抱他回去,心内感到奇怪,问‘道:“老伯母是什么样的人,把孩子抱走的?”
    老婆于抬起老花眼,向俞剑英看了一阵,也似乎听懂俞剑英的问话,透着奇怪,想了一阵,道:“那女子年纪不过二十岁,头上捆着一条黑绢,一身青色的衣服,面貌很好看,她自己说是小孩的小妈,当时小孩见着她,也很高兴,所以我就让她抱走了。她抱着孩子走时,再三的向我道谢,并且还送我一颗大元宝,难道她们没有回去吗?”
    老婆子这么一说,桑逸尘与俞剑英听得哑口无言,桑逸尘仰脸想一阵,道:“英儿!玉玲穿的衣服与老婆子说的对不对。”
    俞剑英道:“我两位姊姊都没有那样的衣服。我看这事有点蹊跷。”
    桑逸尘道:“难道是她两人,走到半途,放心不了孩子,回头来抱孩子。”
    俞剑英道:“紫云姐姐很仔细,她不会把孩子抱去,不禀告你老人家。就算经过这里,把孩子抱走,这里离少林寺不远,她们也会到少林寺向义父禀明。”
    这突然而来的事情,把个见多识广,奔走江湖数十年的大侠,也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桑逸尘仰脸纵声一阵大笑道:“老叫化子行踪江湖,数十年来没有遭遇过这样离奇事,岳凤坤那小子敢在我老叫化子头上动念头,他是活得不耐烦了。英儿!你先追紫云玉玲两人去,我返少林寺,等候燕赵双残来到,我老叫化子就不相信,他们会飞上天去。”
    桑逸尘、俞剑英两人,道别老婆子,纵身出来,桑逸尘返回少林寺,俞剑英仍单身支剑,向南疾行。
    再说白燕儿和紫云在一个小镇上,买了几件男装,返回客店改装后,两个娟秀无伦的姑娘,即刻变成了两个英俊挺拔的翩翩公子,两人互视一阵,不禁大笑。
    玉玲笑罢道:“云姐姐,看你多英俊潇洒,假使我今天不知道你是女扮男装,我也不肯离开你了。”
    紫云笑道:“玲妹妹,你照照镜子看,你比我更英俊,更潇洒。”
    玉玲走到桌前,拿起镜子一照之后,又转脸向紫云姐姐胸前一看,把镜子一扳,一个箭步,纵到紫云面前,捏着粉拳,向紫云身上“蓬!蓬!”就是两拳。道:“姐姐!你坏,看出我的缺点,不肯指点我,反而要我去照镜子,挨打。”
    原来白燕儿生下孝燕后,胸前两只玉乳,比紫云要大上两倍,她改扮男装时,没有用布把胸部束紧,虽是换了装,两只玉乳仍高高的挺着,紫云已看出白燕儿的马脚,没有告诉玉玲,故意要她去照镜子。
    紫云笑道:“妹妹!你去找一块布,把它束紧,我们整理好就走,不能再耽搁时间。”
    玉玲道:“好,但天色已晚,不如在此休息一晚,明儿再走。”
    紫云道:“你想的很对,我们这就休息吧!等会也好赶路。”
    二女睡到三更过后,起身打开窗户一看,繁星满天,寂然无声。二女把行装带上,双双纵窗而出,向南疾行,连夜奔驰,至少也有好几里。辰时光景,来到一个市镇上,正逢三五赶集期,人潮拥挤,货物堆集如山,二女这时觉得饥饿,选择一家较整洁的饭店,点了几样可口的菜,饱餐一顿,整夜疾奔,经此饱餐之后,已告恢复。
    紫云细声道:“弟弟!我们已走了不少的路,再往前走,沿途倒要留心,以免错过。”
    玉玲笑道:“哥哥!像我们兄弟这么样的少爷公子,徒步疾走,倒易起人疑窦,不如买两匹健马代步,可以减少疲劳。”
    二女商量妥当后,便到马市,选购了两匹健马,才又顺道南下。
    二女两骑,在驿道上疾驰,引起了多少行人注目,两匹健马,白的没有一根杂毛,健壮至极。尤其马上的两位少年,更年轻英俊,潇洒出尘。
    一天,正在纵马疾驰,突然黑云满布,大雨如注,两人淋得周身水湿。玉玲瞥见路旁四五丈外,树木掩映之中,有一所雄伟的庄院,四周围墙,爬满着牵牛花。院门却敞开着,两人拉马走去。
    进入围墙,有一块三四亩大的花园,栽着各色各样的花卉,左边是马厩,马廊内还剩下草料不少,两人把马拴在马厩,举步走入正厅,只见厅中打扫的微尘不染,中间一张八仙桌,两边靠椅茶几,油漆如新,左边卧房,房门虚掩,紫云凑眼向房内一瞧,里面雕花木床,床上摆的龙凤被,鸳鸯枕,垫的是印花垫单,床头一个大衣柜,床的对面靠窗一张梳妆台,修拾的整洁异常,好像夫妇的卧房。
    右边是一间书房,除了一张写字桌外,倒没有什么,两人很觉奇怪,内外收拾得这样整洁,怎么连个人都没有,紫云一撇嘴,道:“弟弟!这客厅一个人没有,进里面去,看有人没有。”
    两人走入内进,房门有的虚掩,有的敞开,仔细的看了一遍,也看不出异样,再往里面则是厨房,火炉上炖一锅野味,香气四溢。
    玉玲问道:“哥哥!这栋房有些跷跷,下着这么大的雨,炉子上还炖着一锅好菜,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紫云道:“不知道这附近有什么热闹场合,恐怕在未下雨之前,赶去看热闹去了,这阵雨过后可能会返来,也说不定。”
    玉玲道:“哥哥!你猜的或许也对,我们不管主人回来不回来,先把衣服烤干再说。”
    雨愈下愈大,直下到申时过后才停,两人衣服烤干了,雨也停了,还没见有人返来。
    紫云道:“弟弟!你去看那饭锅内,有现成的饭没有。”
    玉玲打开饭锅一看,道:“是刚煮好的一锅白米饭,以这大锅饭来衡量这家的人口,至少有十来个人,否则不会做故那么一大锅饭。”
    紫云道:“既然有现成的饭菜,天又黑了,主人家不返来,我们要喧宾夺主了,吃饱再说……”
    玉玲道:“我赞成你的,不管主人不主人,我们吃饱后,若果主人仍不返来,干脆就在这儿住上一夜。”
    这时天已入暮,两人饭后把灯点着,走到客厅,仍然静寂无声。
    紫云道:“今晚是在这儿住定了,索性把大门给关好。”
    两人把前院后门,一一关上,又仔细的查察一遍,仍然看不出一点破绽,虽然对这偌大的一所庄院,存着令人不解的怀疑,二女艺高胆大,心内毫无恐惧。
    二女进到右边那间卧房后,玉玲道:“姊姊!我们出来两三天了,沿途一点消息没有,会不会中人家的诡计?”
    玉玲道:“这个我不敢断定,若以那张传警的白笺来判断,确有令人怀疑之处。”
    玉玲道:“哥哥!你是一个足智多谋的人,你说留笺示警与盗剑诀,是不是一人所为?”
    紫云道:“我也有这么个想法。”
    玉玲又道:“哥哥的想法同我的判断一样,那就有八成是一个人弄的玄虚。”
    紫云想了一阵,道:“这盗剑诀的人,依我的判断,不外乎岳凤坤和梅香二个人,这两个人与弟弟都有关系,盗走剑诀,而又留笺示警,这其中都有含意,据我的猜想,如果剑诀是梅香盗走,她的企图是在想拿剑诀,要挟剑英弟就范。英弟弟已下山寻取剑诀,梅香目的已达,不会再向我留笺示警。岳凤坤盗走剑诀的可能性最大。这事很明显,岳凤坤数年没有在江湖露面,这次他来少林寺,与弟弟见面之后,旧情复燃,他武功在英弟弟之下,有英弟弟同我们在一起,他休想妄动,故此趁机把恩师手著剑诀盗走,激起英弟弟下山寻找。俟英弟弟走了之后,仍畏惧义父威望,所以他才想以留笺示警,期能把你我引离少林寺,把我们分散之后,再趁机下手。说不定他可能已在跟踪我们。”
    玉玲道:“哥哥判断的正确极了,既然我们中了他的调虎离山计,我们要如何时付呢他?
    请哥哥想办法呀!”
    紫云道:“我们的目的是想把剑诀取回,当然只有用智,不能动武,岳凤坤武功虽然超人,也不见得比你我强到哪里,我们见了他,把他宰了,剑诀还是不能到手,唯一的办法,还是旧调重弹,以妹为饵。”
    玉玲凄冷一笑,遁:“怎样一个钓法,哥哥要替我拿定主意才行呀!”
    紫云微微一笑,道:“弟弟!我们情愈骨肉,无语不可说,我的主意当然也离不了美色。
    凡所难得皆绝好,及能如愿又平常。岳凤坤千方百计,无非是想把玲妹再从弟弟手上抢走。”
    说此一顿,又道:“男人是贱骨头,如果你想控制男人,来个欲擒故纵的法子,别说把剑诀还你,就是要他的头,在他色迷心窍时,也会割给你。但是话又说回来,如果自己的定力不坚,这个计就用不上,反而赔了夫人又折兵。”
    玉玲脸上微感一热,道;“哥哥但请放心,现在我已是有了孩子的妈妈,我相信还有这份定力,不会再上岳凤坤的当。”
    紫云道:“弟弟!我能相信你。等岳凤坤现身时,我给你方便,把你的浑身解数拿出来,他会乖乖的把剑诀还你,剑诀拿到你手后,我会赶去接应,凭我两入的功力来对付他,我们稳操胜算。”
    二人计议停当,熄灯上床。二女虽然未曾入睡,但都在沉思之中,突然马厩传来一阵嘶嘶的马鸣,把二女由沉思中惊醒过米。
    玉玲转脸向窗外一望,一条黑影,从窗下窜过,二女一跃下床,玉玲手握宝剑,左手一推窗叶,脚尖一点边缘,“燕子穿梁”飞身出房,落地无声,见一条人影,正越墙而遁。
    玉玲招呼一声:“哥哥!小心有贼。”即施展夜行术,跟踪追去。
    追出墙外,看那入影正向南方的一片密林内窜去,玉玲艺高胆大,不怕敌人使诈,一晃身也向密林追去。
    紫云恐怕玉玲有失,也跟随玉玲之后,跃上围墙,站定一看,见两条黑影,一前一后,向密林疾奔,紫云知道后面追的是玉玲妹妹,略一沉思,即向左边绕去。紫云奔到密林边,纵上一颗枝叶茂密的大树,掩住身形,倾耳静听林内有无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之名人轶事声。
    忽然自己停身的树下,“沙”的一声,窜过一人,她往下名人轶事注视,看的真切,从树下窜过的人,就是岳凤坤。
    岳凤坤刚跃出密林,玉玲也随后追到,紫云居高临下,一目了然,岳凤坤没有回头,一溜烟向庄院飞去。
    紫云工于心计,她见岳凤坤这一绕圈子,已知袖内乾坤。她先前担心玉玲有失,一颗紧张不安的心,反而泰然。
    岳凤坤翻越围墙后,即向二女刚才暂住的卧室跃入,玉玲追到离围墙六七丈之时,由左墙角边,纵出一条黑影,把玉玲挡住。
    那人影来的太突然,倒把紫云吓了一跳,只见由墙角内闪身出来的人影,迎向玉玲身前,略一接耳,即翻身纵入院内。玉玲却向左围墙角转去。
    紫云看在眼内,感到奇怪,翻身下树,几个纵跃,就到了那庄院的围墙边,也向左角转去,一转弯即看到玉玲身贴墙壁,呆呆地站在那儿沉思。
    紫云一闪身过去,玉玲吃了一惊。放眼一望,见是云姊姊才把神志恢复。
    紫云道:“弟弟!你刚才追赶的人不是岳凤坤吗?”
    玉玲道:“正是岳凤坤。”
    紫云道:“墙脚现身的人是谁?”
    玉玲道:“英弟弟!”
    紫云惊道:“怎么英弟弟他来了。”
    玉玲道:“是的!英弟弟。不是他讲话,我倒认不得他了,不知他从那儿找来的一头假发带上,把我常穿的那套蓝布衣服,也拿来穿上了。”
    紫云道:“弟弟!你没有问他什么时候来的。”
    玉玲道:“太仓促!来不及问。”
    紫云道:“走!我们看英弟弟怎样对付岳凤坤。”
    二女翻身入院,掩身窗前,倾耳窃名人轶事听,只听得二女,忍在肚子笑。
    俞剑英挡住玉玲姊姊,一打招呼,即随岳凤坤之后穿窗入室,他顺手把窗关闭,窗帘一拉,星月之光一点也透不进来。
    房内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他们两人虽然能在黑夜辨物,但在一点星光都没有的房内,也难将对方认的清楚。
    程玉玲是俞剑英的妻子,学玉玲的声音,虽然不能一模一样,但总可学八成。
    只听岳凤坤道:“我用尽心机把你从少林寺诱来,你一离少林寺,我就跟在你们的后面,但沿途都找不到一个适宜地方,与你见面,今天能有这么一个幽雅清静之处,与你会面,乃是天时、地利之赐。”说此,微微一停又道:“你姊姊会返来打扰吗?”
    俞剑英学着玉玲的话音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在少林寺不是一样吗?何苦要费这么多周折,还要背个盗剑诀的骂名,你师父是一位武林硕望,如果被他知道,你盗人家的剑诀,你师父能放过你吗?”
    岳凤坤道:“我为了你,性命都可以不要,背个强盗名,又有什么了不起。”
    俞剑英道:“天下美名人轶事女多的很,你为什么偏要找我已经嫁了丈夫又有孩子的女人,你存的是什么心,是不是想拆散我们夫妻,报复俞剑英横剑夺爱之仇。”
    岳凤坤道:“除却巫山不是云,报横剑夺爱之仇,意思虽然有一点,但主要的还是我太爱你的缘故。你的影子时刻围绕在我的心中,使我无法把你忘掉。”
    俞剑英听了岳凤坤说,心中太爱玉玲,虽然也激起他一些妒意,但也触动了一片同情之心道:“你既然忠心地爱我,就应该同情我才对,为什么苦苦来缠我,你这样不是爱我,反而害我不贞。”
    岳凤坤道:“人都是自私的,我岳凤坤也不例外。”
    俞剑英道:“你把俞剑英的剑诀盗走,是想据为已有,或是借此而来要挟我就范?”
    岳凤坤道:“我无意在武林争名夺利,要剑诀何用。”
    俞剑英道:“那就是据剑诀要我就范了。”
    岳凤坤道:“有这个意思。”
    俞剑英道:“你这手段似乎太毒辣了一点,我就未必肯就范,如果你光明正大与我谈判,我还有考虑的余地。”
    岳凤坤知道玉玲的个性很强,想以挟持来要她就范,恐怕连一亲芳泽,都不可能,沉思一阵,道:“你这人也太绝情了,我对你并不坏呀!你四年前在小王坡害病,我替你把你的病医好,又跟随你到岭南,帮俞剑英报仇,以后虽然有数年没有见面,但我始终未把你忘怀。
    如果你有一点情义的话,你不能把我摒弃门外。”
    玉玲和紫云压低呼吸,躲在窗外,静听岳凤坤与俞剑英说话。玉玲听到岳凤坤叙述往事,不禁暗暗流下两眶热泪。
    俞剑英听岳凤坤说出他过去与玲姊姊旖旎旧事,也引了无限同情与怜悯,嗫嚅道:“哥哥!并不是我绝情绝义,因为我不是黄花闺女,不能以这残花败柳之身,来报答恩重如山的哥哥了,希望来世再变女儿身。”
    岳凤坤见玉玲被他说动了心,伸手向俞剑英胸前摸来,俞剑英未曾注意,给岳凤坤摸着个正着,岳凤坤觉得不对,平时看到玉玲的两只玉乳是丰满的很,现在摸去平平坦坦的,咦了一声。”
    闪身跃到一边,喝道:“你是谁!”
    俞剑英冷笑一声,道:“中人诡计遭擒正押解南下,获一妖女垂青的就是我。今天绝不让你逃出此房。”
    岳凤坤不再说话,蓄势一掌向俞剑英劈去。
    这当儿,在窗外窃名人轶事听的二女,见俞剑英被识破,恐怕不能把剑诀取回,白费一场奔波,玉玲叫道:“英弟弟,你们不要动手呀!”说着,用宝剑挑开窗叶。
    俞剑英听掌风向胸前袭到,身形一矮,避过掌势。
    岳凤坤暗忖,两人在这狭小的房内,比掌过招,绝拚不过俞剑英,趁玉玲把窗叶拽开的刹那,身形一晃,窜出房外,两个起落,就翻越墙外。
    玉玲心急师父手著剑诀,随后追去,叫道:“哥哥!我们有话好商量呀!”
    岳凤坤任你叫破喉咙,也似若不闻,展开夜行术,疾行如电,向密林深处纵去。
    玉玲边追边叫,追到密林边缘,忽听岳凤坤道:“要取剑诀,三日内在应山候你。”话声未落,人已失去踪迹。
    俞剑英见岳风坤窜出房外,也闪身纵出,正举步追去,紫云一把拖住,道:“英弟弟!
    慢追。”
    玉玲听岳凤坤说:“要取剑诀,三日去内应山候。”知道再追也是白费,折回庄中。
    刚走至半途,紫云和俞剑英也随后追到。
    俞剑英看玉玲缓缓住回走,问道:“玲姊姊!你没把岳凤坤追到?”
    玉玲道:“追到林边,他说要取剑诀,三日内在应山候我。我想就是追到,剑诀还是不能取回。”
    紫云道:“他既然约定三日内在应山见,也就不必操之过急。计议赴约就是。”
    三人返回庄院,玉玲问道:“英弟弟,你从哪儿赶来这里?”
    俞剑英道:“遗失师父手著剑诀,心实难安,本想面告两姊姊,但恐二位姊姊阻挠,故而留柬单身支剑,向南访寻剑决。一天,在一个小镇上的客店早餐,恰好碰到梅香,从梅香口中套出剑诀是岳凤坤盗走,并设下陷阱诱两位姊姊!……”
    紫云听剑英的说话,带着语病,抢着问道:“你怎么把梅香的口供套出来的。”
    俞剑英被紫云问的俊脸泛红,呆了半晌,才道:“梅香这几年虽然变坏了,但她心地还不坏。她对玲姊姊的恩情,一点未忘记,自从来到少林寺后,梅香就没离开。我们的一动一举,她都清楚,岳凤坤盗走剑诀后,又留条示警,引诱两位姊姊下山,才趁机下手。梅香怕两位姊姊上岳凤坤的当,所以,她赶去向我报警。”
    玉玲嘴一撇,笑道:“你油嘴滑舌,谁信你的,梅香对你有情,倒是实在,为什么又要拉我来做挡箭牌。”
    紫云道:“妹妹!让他说下去。”
    俞剑英接道:“梅香告诉我之后,就重返少林寺,见了义父,说姊姊已赶来救援,我即随后赶来,沿途打听,已知两位由此道南下,昨天我已发现岳凤坤,暗中观察看他把这家内的人全都点了穴道,放在柴房内,知他有所举动,我就不动声色暗中监视他。”
    往床上看一阵,惊诧地问道:“姊姊!孝燕没有睡在这里?”
    紫云道:“义父没有告诉你。”
    俞剑英道:“义父已经对我说了。”
    玉玲道:“你明知我们没有把孩子带来,为什么还多此一问呢?”
    俞剑英道:“义父他老人家,没有带过孩子,你们把孩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他,叫义父怎么办!他只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托少室峰下一农家,一位老婆子告诉我们,说前日有一个自称孝燕的小妈的女人抱走了,我以为你们不放心孩子,走在半途又返去把孝燕带来,刚才没看见孝燕,所以才想起的。”
    玉玲听孝燕被人冒称小妈抱走,只急得热泪盈眶,脚跺道:“姊姊!孩子被人抱走,怎么办?你快想个主意,找回来才好。”
    紫云也跺着脚叹口气,道:“真是祸不单行,福无双至,剑诀还没拿回,孝燕又被人劫走。我们三人只好连夜赶返少林寺,禀告义父,请他老人家替我们想办法。”
    俞剑英摇摇头,道:“我们赶回少林寺,禀告义父后,再去赴约找孩子,那太慢了,何况义父又有其他事情,我们不如分头进行,由玲姊姊单独去赴岳凤坤之约,我与云姊姊找寻孝燕,不知两位姊姊意下如何?”
    玉玲听到剑英说要他单独去赴岳凤坤之约,她猜不出,心中有什么含意,好似受了很大委屈,气得泪垂粉腮,道:“剑诀是你遗失的,应该由你去找回来,孩子是我生的,不要你管,拚掉我一条命,也要将孩子好好找回来。”
    紫云看玉玲生气,劝慰道:“妹妹!你不要难过,英弟弟是个胸襟开阔的人,绝不会对妹妹有什么怀疑。剑诀是恩师数十年来的心血结晶,而且关系以后江湖劫运,如果我们不设法取回,有何颜再见恩师。岳凤坤指名要妹妹去履约,非你去不能把剑诀找回来,妹妹你就忍辱负重吧!如果英弟弟对你有什么怀疑,有我负责,他不听我们的话,还有师父留给我们的代师行命铜牌使他就范哩!”
    俞剑英看云姊姊劝慰一阵,玉玲仍是气愤愤的,没有点头应允赴约,移步向玉玲身前,握着玉玲的纤纤玉手,道:“玲姊姊!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可以对天明誓,对姊姊绝无半点怀疑之心,弟弟并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姊姊这几年为我冒过多少生命危险,受了多少苦难,我心里不是不知道,何况这次去赴约取剑诀,不但关乎我们的生命,更关连江湖的浩劫,这样重大的责任,请姊姊单人去做,我心中都感激不了,哪里还有什么妒意呢?”
    玉玲把剑英握着的手一甩,嗔道:“你这张油嘴谁肯听你的,我不是看在恩师的份上及云姊姊的面上,你就是给我下跪磕头,我也不答应去哩!”
    俞剑英笑道:“不管你看云姊姊面子也好,恩师份上也好,姊姊对我总是有恩,我也应该向你跪下磕三个头。”说着,就真的下跪。
    玉玲破颜一笑,伸手扶住剑英下跪的身子,道:“去你的,谁希罕你这表面做作。”
    闹过一点小小的别扭后,事情就这样决定了。
    紫云道:“闹了半夜,天时已过三更了,急也不在一二个时辰,我们就在这儿休息一晚,明日提早起来赶路。”
    俞剑英道:“两位姊姊就在这儿休息吧!我到后面去睡。”
    一宿无话,次日天将拂晓,剑英即起身,走到柴房,把被关在柴房的人,一一拍活穴道,放了出来,这时二女亦已起床,仍是男子装束。那家男女老幼十一人,向他们道谢不迭。
    他们三人两马,走出庄院,玉玲一人一骑,剑英与紫云两人一骑,好在他们都是男装,行人除了羡慕他们三人年轻、英俊、潇洒脱俗之外,也就没有什么怀疑。
    三人同道疾驰一阵,来到三岔路口,三人一跃下地,紫云道:“妹妹,我们在这儿分手,你由这条道直奔应山,我和英弟弟就由原道返少林寺,请妹妹放心前去赴约,好歹我们要把孝燕找回来。”
    玉玲热泪盈眶,道:“姊姊!我虽非名门世家之女,但家世清白,三从四德妹妹还知道,我生是俞家人,死是俞家鬼,尤其姊姊待我情逾骨肉,师父对我更是恩重如山。岳凤坤对我虽然还未死心,他想挟持剑诀来要我就范,那是梦想!”
    俞剑英看玉玲泪若泉涌,顺腮而下,心中亦觉难过,不自主星目也涌含着两眶泪水,道:
    “玲姊姊!你对我这样好,我不知哪世修来。”
    这当儿,正是朝日东升,照着泪流满面的三个英俊少年,更显得他们三人千万离情别绪。
    经过一阵默然,才各自上马挥手道别。
    玉玲一人一骑疾奔应山,赴约索取剑诀,暂时按下不提。
    俞剑英同紫云两人,自从排云岭分手后,数年来两人就没有好好在一起说过一次话,今天两人共骑一匹马,各人心里都似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之感。
    紫云坐在前面,玉手抓缰绳,俞剑英坐在后面,两手抱着紫云的纤腰,头靠在紫云的肩上,和玉玲分手后,疾奔一阵,两人都默然无语。俞剑英忍不住先开口道:“姊姊!我们自排云岭离别,本想下山把大仇报了,立刻回去和姊姊永远厮守排云岭,过那逍遥自在的神仙生活,谁知事与愿违,下山后惹上无穷大祸,倒把姊姊冷落一边,实感愧对姊姊的一片爱护之心。”
    紫云满脸泪痕,哽咽道:“英弟弟!我……不怨你,只……怨我自己命苦,为什么不和我爸爸一样,勘破情关,削发为尼,皈依佛门,自名人轶事由自在地生活,偏偏要往这情孽的漩涡内钻。”
    俞剑英道:“姊姊!请你不要悲伤,我不是负心无义的人,等这次江湖劫运度过后,我们再回排云岭,找要好好报答姊姊,对我的一番深情厚意。”
    紫云娇嗔道:“我并不是说你负心无义,但是你天生情种,还不知道要害多少人哩。”
    俞剑英叹口气,道:“姊姊!我也不知哪来这么多情孽,害姊姊为我受罪吃苦。”
    紫云道:“只要你心里,还有云姊姊在,就是受最大罪,吃最大的苦,我也心甘情愿。”
    俞剑英道:“姊姊!你这样对我,真把我愧死啦,我希望这次能把群魔消灭,我与两位姊姊带着孝燕返回排云岭,上奉恩师,下教孩子,过着融融洽洽的山居生活,于愿足矣!”
    紫云转头微笑道:“英弟弟!岳凤坤对玲妹妹爱心不渝,她会不会移情?”
    俞剑英想一想,道:“玲姊姊生性刚强,说一不二,我相信她不会移情岳凤坤。”
    紫云掉转话头,以命令式的口吻道:“英弟弟!你把那天在客栈碰到梅香,说话的经过,不漏一句,讲述我听,让我来琢磨一下,孝燕是不是梅香抱走。”
    俞剑英把那天与梅香所说的话,一句一字地向紫云叙述一遍。说到愿意为他做间谍之时,倒自鸣得意起来。
    紫云听剑英说完,唉了一声,道:“英弟弟!你不要自鸣得意,你又中了梅香的诡计了。”
    俞剑英听了,诧异地问道:“姊姊!我中了梅香什么计,我倒不甚了然。”
    紫云道:“梅香对你有情,对玲姊姊有义,那是不错,我们的一举一动,梅香了如指掌。
    那天你不肯如她的愿,她心有不甘,等你走了之后,她抄捷径,抢在你的前头,重返少林寺,路过老婆婆家时,看到了孝燕,触景生计,把孝燕抱走,她以人为质,如果你不肯就范,乖乖的倒向她怀里,那休想把孩子抱回。”
    俞剑英听了,心里略一揣摩,觉得很有道理,问道:“姊姊!你的猜想正确,不知道梅香抱孝燕之后,躲在什么地方,天宽地阔,我们到儿去找她?”
    紫云娇笑道:“你是个大傻瓜,她既然挟持孝燕,引你上钩,她难道还要躲避不成。”
    俞剑英笑道:“姊姊!你不愧是一位女诸葛,料事如神。”
    接着问道:“姊姊!你刚才说,师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你‘代师行命’的铜牌,是专门拿来约束我的吗?”
    紫云噗嗤一笑,道:“不是管束你的,难道是管我和玲妹妹不成?”
    俞剑英道:“姊姊!那‘代师行命’的铜牌是怎样的,可以拿给我看一下吗?”
    紫云娇笑道:“你不相信,还有假的不成?”
    俞剑英急道:“我相信!我相信!我是想看看铜牌的模样儿。”
    紫云把缰绳一紧,疾驰如飞的马,立刻缓下停止前进。紫云转脸抿嘴,笑道:“英弟弟!
    你想看,当然可以拿出给你看。但是为了尊重恩师,你须下马跪下,我才能拿出‘代师行命’的铜牌给你看。”
    俞剑英跃身下马,直挺挺地跪在地上,一对星目,凝神注视紫云身上。
    紫云看到俞剑英那天真样儿,不禁嗤的一笑,把身上的衣服一理,一松缰绳,两腿一夹马肚,那马向前疾驰而去。
    俞剑英想不到,云姊姊会开他的玩笑,站起身子拔腿就追,叫道:“姊姊!你骗我!姊姊!
    你骗我!”
    紫云并不理会剑英的叫喊,拚命策马疾驰,马虽然如风飞行,但剑英轻身飞行术,已至炉火纯青之境,那须半刻,即已追上。剑英正想施展“梯云纵”至高轻功,飞身上马,紫云掉头,笑道:“英弟弟!你单身支剑去找孝燕,不把孝燕找到,你则无颜再见我与玲妹妹,目下大敌当前,我们遗失剑诀一事,可能已被敌人知道,玲妹妹单身赴约取剑诀,人单势孤,我必须赶回少林寺,禀告师叔,请师叔下少室峰,同去接应玲妹妹。”
    俞剑英听紫云这样吩咐,用顽皮的口气答道:“姊姊令下,英弟弟不辱使命!”
    紫云转脸向剑英点头一笑,笑得妩媚极了,俞剑英呆呆地站在那儿,一对星目,一瞬不瞬地注视着紫云的背影在白云边消失,才抬步慢慢地前进,走着想着。
    紫云单人一骑,向少林寺疾赶,次日拂晓,即到达少室峰下。她在少林寺已住了些日子,虽然改扮男装,但许多巡山沙弥,仍能认识她,毫无阻碍地通过巡山哨卡,返回居室,卸去男装,恢复本原面目,即跑到师叔房中去请安问好。
    这当儿,桑逸尘由悟性那儿,商罢要事回来,还在仰脸沉思所商讨的事务得失利害,紫云走进门,双膝一跪,满脸面忧虑,道:“师叔!你老人家好!”
    桑逸尘见云儿满面忧虑神色,就知事有变卦。一皱长眉,问道:“云儿有话起来说。玲儿呢?英儿返来我已叫他找你们去了,你们没见到?”
    紫云幽幽地答道:“英弟弟!他和我们见过面,因孝燕被人劫走,他找孝燕去了。玲妹妹去赶岳凤坤之约取剑诀,云儿和玲妹妹人单势孤,而且又值大敌环伺,玲妹妹纵能由岳凤坤处取回剑诀,再横生枝节,那就愈来愈麻烦,所以,云儿星夜赶回,想请师叔前去接应,以防万一。”
    桑逸生脸色微变,道:“你们走了之后,老叫化心内也急得要命。本想等燕赵双残来到,即刻赶去找你们,哪知这两个怪物,到今天还未到,我刚才同悟性大师说过,我老叫化子要去找你们,燕赵双残托悟性大师代为接待。云儿!你回来的正好,可以减少老叫化子少走许多冤枉路,我们就走!”
    八臂神乞走到出口,人已跃出室外,陈紫云顾不得回卧室拿取衣物,跟随而出。
    紫云几年来,武功虽然进境不少,但与桑逸尘相较起来,仍是小巫见大巫,不可以道里计,不到一刻时间,紫云已娇喘吁吁,与桑逸尘相距甚远。
    八臂神乞转脸一看,见紫云落后老远,于是站定身子,等紫云到身前,桑逸尘一伸手,拉着云儿右臂,吸气丹田,立时腾身跃起一丈多高,脚落地施开“登萍渡水”的上乘身法,带着云姑娘娇躯,箭一般向少室峰下冲去。
    两个人不到一盏热茶时间,已到少室峰下,紫云道:“师叔!我有一匹马放这儿,我去牵来给你老人家代步。”
    桑逸尘笑道:“好孩子,你倒给师叔顾虑周到,我老叫化子这两条腿,跑了几十年的路,我去骑马反而是苦事,你牵来自己骑吧!”
    紫云道:“师叔!你老人家既然不肯骑马,云儿也不愿骑,就让它寄放那儿吧!”
    八臂神乞和紫云姑娘,下了少室峰疾奔应山。
    白燕儿程玉玲与云姊姊分手后,单人独骑,奔应山赴岳凤坤之约,真是千头万绪齐集心中。她想到孝燕被人冒小妈劫走,不知生死,岳凤坤一再的纠缠,企图何在。若是岳凤坤志在自己,如何应付,万一应付不得法,剑诀如何能取回,自己也要身败名裂……
    白燕儿走着想着,一整天滴水未喝,也未感到饥渴。直到日落西山,夜幕低垂,才惊觉自己想的失了神,把宿头错过,她伸手一摸马背,马鬃全湿,才想起马儿也未进草料。
    程玉玲轻轻的拍马头,道:“白驹!白驹!你神骏非凡,希望你能驮我这苦命人去赴约,安全清白再驮我返来。现已入暮,不知离此多远,才有息宿之处,你就鼓起勇气疾奔一程,找个宿站,我当备上等草料,给你饱餐一顿。”
    那白驹好像听得懂白燕儿话,翻开四蹄,向前疾驰,不一会儿,前面不远处,点点灯光,闪耀不定。
    白燕儿知道前面定是宿站,于是又对马儿道:“白驹!白驹!我们慢慢走进镇去罢!”说着,跃身下地。牵着白驹缓缓走去。
    白燕儿恐怕疾行进街后,店小二不知把白驹牵去溜溜,借此快要到达镇上的一小段路,把白驹的汗凉干,以免白驹生病。
    白燕儿进入镇上,落住高升客栈,吩咐店家,多备上等饲料,把马喂饱,加倍付钱,自己也要了几样上等小菜。但饭菜一上桌,肚子虽饿,挟一块烧鸡,放到口里,一点滋味也尝不出来,嘴巴苦苦涩涩地勉强吃了一碗饭,就叫店小二收去了,即闭门连衣躺在床上。
    刚把跟睛闭上,过去的往事,一件一件地从她脑中掀起。岳凤坤之摹名拜访,留住三个月,每日陪伴自己驰马郊野。小王坡生病,岳凤坤不辞辛劳服侍在侧。与英弟弟之巧遇,一杯桃蜜露,种下祸根,承英弟弟之义父桑逸尘带挈,晋谒灵虚道长,不咎既住,收列门墙。
    云姊姊情逾骨肉,亲父亲母对自己的百般爱护,梅香同自己虽有小姐丫环之分,却情逾姊妹,许许多多的事情,一幕一幕在她眼前排列,她似睡未睡,似醒未醒,突然孩子叫妈妈之名人轶事声音,传入玉玲的耳朵,才把她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思乱想中惊醒,她一跃起来,看看床上,看看房内,一无所有。
    原来是隔室客人的孩子醒来叫妈妈。
    白燕儿一想到孩子,感怀身世,不禁两眶热泪,似断线珍珠,籁籁下落,她呜咽一阵,忽的咚!咚!两声,她知道这时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二更,时间尚早,于是仍然躺下休息。
    她再次躺下之后,紊乱的心情,已平静不少,慢慢地深入睡乡。
    这一觉睡醒,爬起来打开窗帘,已是日高三丈,她面向窗外,深探地吸了一口气,精神觉得很爽快,她盼咐店家,备一分丰盛的饭菜,不一会儿,茶、水、饭、菜,一应俱全。玉玲又对店家说,多备饲料,把马喂饱。
    今日早餐,比昨天晚饭,迥然不同,今早却是样样可口,饱餐一顿之后,算还店钱,便向店家问明道路,即匆匆就道。
    白燕儿经过昨夜思潮之后,今天的心情已趋安静。
    白燕儿骑在马上,一对杏眼,不断的左顾右盼,她所看到的景物,不是皑皑白雪,而是晴空万里,河南与湖北虽是一省之隔,景物气候,则相差很多。
    店家告诉玉玲姑娘,昨夜住宿那儿,距离应山仅三百余里,那匹白驹神驶非凡,奔驰起来有如腾云驾雾,三百余里的路程,不过三四个时辰,即到达了应山。
    程玉玲到达应山,不过未时光景,她走进一家名叫“四海一家”的客栈,把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伙计,一位帐房样儿的伙计,领玉玲走到后院一问套房,这房间倒还静寂清洁。那人笑嘻嘻地问道:
    “公子!这间客房中意吗?”
    程玉玲点点头,表示合适,不一会儿,刚才牵马那个伙计,已把茶、水端来,道:“公子爷!请先洗个澡。喝杯茶,客人要什么只管吩咐,随叫随到。”
    程玉玲逭:“谢谢了,你去招待别人吧!有事我再叫你。”
    两人躬腰一揖退身出房,玉玲把房门关上,把身上的灰尘轻轻弹去,洗了脸坐下来喝了一杯茶,稍稍休息一下,即走了出来,顺手把房门闭上。
    这时,那管帐模样的人和伙计,靠在柜台上,双手支着两颊,正在聊天,白燕儿听伙计道:“我们掌柜的,出去了十天,大概今天要返来了吧!事情有点奇怪,最近有不少奇人……”
    玉玲听到伙计说奇人,立刻止步,偷跟向柜台望去,那管帐模样的人,向伙计一使眼色,伙计已会意,即刻把话停止,立起身子离开柜台。
    玉玲出来时,脚下很轻,未曾带起一丝响声,那人已知道有人来了,玉玲心中一琢磨,就已明了大半,这家店铺,非平常人所开,但玉玲艺高胆大,也不管开的是黑店白店,她很镇静,从内走出来,提高嗓子,道:“伙计!请你把房门锁上,我那匹牲口,烦你打点好些,别让它瘦了。”
    伙计笑嘻嘻,道:“爷!你请放心,我们店里规矩得很,保管你一丝一毫不会遗失,那马我早已上了饲料,不须你老担心。”
    管帐怕玉玲疑心,对伙计道:“老弟!客人叫你们把门下锁,小心天下走得,万一出了什么事,掌柜的又不在家,我们担当不起。”
    玉玲也不再答话,双手往后一背,大摇大摆地走出四海一家客栈。
    玉玲出得店来,转向南大街走去,这应山虽不怎么繁华,但茶楼、酒馆、日用百货,应有尽有,她东瞧瞧,西望望、玉玲居处深山数年,偶尔信步街头,倒有一种新奇之感。
    由南街转西街,又是另一个天地,西街街道不及南街整齐,凌乱不成样子,小吃摊摆的满街皆是,看热闹的人这一堆,那一堆,左一圈,右一圈,所看的无非是耍猴戏、卖膏药、说书、算命之类。形形色色,也不过是各人谋生之不同罢了。
    玉玲看了一下,无甚兴趣,由西街转向北街返回住所。她走遍大街小巷,也未发现岳凤坤的影儿,心里起了怀疑,不知岳凤坤来了没有?
    这时,已是日落西山,正是吃晚饭的时侯。四海一家兼卖酒菜,饭厅中已上了六成的座。
    叫酒叫菜声,厨房传出锅铲敲着锅沿声,听得使人烦躁。
    玉玲到饭厅一站,伙计飞跑上前,道:“爷!你返来了!请随便坐吧!吃饭吃面随意。”
    玉玲道:“请你把饭菜端到我的房内去吃。”
    伙计道:“好!我先去给你开门。”说着,如风一般,跑到后院。
    伙计刚把门打开,玉玲也随后来到,伙计道:“爷!请稍微休息一下,我先给你换壶热茶,饭菜随后就到。”
    玉玲见这个伙计,不但动作快速,而且人也很客气,店里能请到这么好的伙计,真教人有宾至如归之感。
    饭后,又到前厅走了一转,这时更加拥挤,全厅已坐无虚设,她睁开杏眼一扫全厅,也未发现岳凤坤,玉玲心中暗忖,岳凤坤既然约了自己来此,绝不会不来。
    玉玲经过昨天的一阵思潮起伏之后,今天已安静了,她到前厅看了看,没有岳凤坤在座,即返回房中,仍是连衣躺下,经过数日的奔波,思潮之起伏,一旦恢复平静,感到身子疲倦极了。
    她这一躺下,即入梦乡,不知睡了多久,身上脚下感到寒冷,被冻醒之后,起来一看,原来自己没有盏被子,两只脚仍搭在凳子上,这才起来脱去鞋子,跳上床铺睡下。不一会听远处梆子响,才知已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三更子。
    玉玲这次睡下之后,倒无睡意了,她静静地躺在床上,突听“劈啪”一声,她一跃下来,穿上鞋子,把窗叶推开,往左边一闪,一条黑影,直射而入。
    那黑影跃入玉玲房内,道:“真对不起,要你久等了。”
    玉玲也不立即答话,移步窗前,往外一看,忽见又是一条黑影,如流星飞泄般,落在左房檐下,玉玲心中一琢磨,也不理会那泄下左房檐的黑影,把窗叶关好,掉转身子,气愤地道:“你有什么话,随便哪个地方都可以说,为什么要弄这么多玄虚,害我跑这么远的路,你是什么意思?”
    岳凤坤看玉玲责问,并不生气,笑道:“我没有什么意思。”说着,睁眼向房内四周一望,又道:“你一个人来的?”
    玉玲道:“你要我一个人来,当然是我一个人来。”
    岳凤坤道:“你姊姊和俞剑英能放心得过吗?”
    玉玲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又不会吃掉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岳凤坤道:“我们离别数年,心中有说不尽的话,想找个清静的所在和你畅叙一番。”
    玉玲道:“那天你约我在少林寺后山,不是说过了,还有什么好说的。”说此一顿,继又问道:“你不是要我到这儿取剑诀吗!我现在依约来了,快把剑诀拿来还我。”
    岳凤坤摇摇头道:“剑诀我说了到这里还你,当然要还,等我们把话说过后,再还给你可以吗?”
    玉玲恨恨地道:“你有什么话?请说吧!”
    岳凤坤叹口气,道:“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么简单,在你心目中不高兴的人,和你说上三言两语,你听了感到厌烦。你说是吗?”
    玉玲道:“我并不是不肯与你见面说话,也不是你说的话,听不入耳。我恨你做事欠光明正大……”
    说着一顿,又鄙道:“在这儿够清静了吧!就说个痛快,以后不要再弄玄虚害人。”
    岳凤坤摇摇头,道:“我没害你之心,和你谈话在你本人,当然没有关系,但是俞剑英就不肯让我们随便的说话了,那天我和你在少室峰后说话,他就在暗中跟踪我们。”
    玉玲凄婉一笑,道:“俞剑英还不至于怀疑我有什么不贞,他那次是无意经过那儿,倒不是有意跟踪。”
    岳凤坤仰脸望天,神情十分忧伤,突然长长地叹口气,自言自语,道:“天公,你为什么这样的作弄人,害我岳凤坤坠入情网,而无法自拔。”
    岳凤坤几句自言自语,字字含情,听得玉玲伤心千回,愁肠百结,玉玲知道他心中难过极了,哪还能克制得住内心的沸腾,两眶热泪,如泉般流下,握住岳风坤一只手道:“岳哥哥!我知道你很爱我,但我白燕儿是残花败柳之身,不能报答你的一番深情厚意。”
    “岳哥哥!我希望你把爱我的一腔热情,移到别的女人身上去,我和你则作个情逾骨肉的义兄义妹,我想俞剑英是个胸襟开豁之人,不会计较的。”
    伏在窗外窃名人轶事听的黑影,听了他们说了这些话,已知道一点梗概,也不禁起了同情之感。
    岳凤坤叹道:“你说的固然不错,你已经是得到了爱情滋润的人,当然体会不到失了爱情的人,心里痛苦与难过,你知道你移情俞剑英后,当时我心中气愤极了。事后一想,男子汉大丈夫,又何必为了爱情而自陷,事情往往是相反的,你心中不想往这方面想处处回避,但不知不觉又走上这条道路。”
    白燕儿叹口气,道:“我也知道你心中的痛苦,可是事实已经造成,没法子来安慰你心灵的痛苦。”
    岳凤坤又道:“在燕山北回谷,俞剑英救了我们两人的性命后,想到即时离你而去,谁想到你又受伤害病。在这种情况之下,就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也不能见死不救。何况你我有很深的感情存在呢?”
    白燕儿满蕴泪水,道:“哥哥,不再谈往事好吗?”
    岳凤坤看了一眼玉玲的脸色,又道:“俞剑英横剑夺爱,纵然与我有仇,我也不能把满腔怨恨,在你身上发泄,我把一切痛苦,埋在心底里,随侍你的身侧数日,经你一再的解说,和我的回忆,错,不能完全归罪俞剑英,而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差所造成。所以,我也谅解了俞剑英。”
    白燕儿又道:“哥哥,你既然谅解他,也就应该原谅我才是,为什么又一再的横生枝节,把我扰得心神不安呢’”
    岳凤坤不理白燕儿的话,继续说道:“我同你到岭南勾漏山助俞剑英报仇,从那儿后,我义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见我心情忧郁不安,邀我邀游天下山水。情场失意,使我万念俱灰,终日纵酒狂饮。”
    白燕儿道:“把一颗心寄放在青山白水之间,不是很好吗?为什么又钻进这牛角尖呢?”
    岳凤坤道:“幸好及时遇上了我的恩师,把我带回衡山,在恩师严厉管教下,才逐渐灰复正常。”
    白燕儿问道:“你义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鸣是不是也同你在衡山,令师那儿学艺?”
    岳凤坤摇摇头,道:“他已远赴大漠去了。我虽然得到恩师的鼓励,专心于武学,可是填补不上失了爱情和友情的心灵,所以一见你又死恢复燃,叫我无法克制住这埋在心中多年的一腔情焰。不顾本身的安危,趁机把剑诀盗走,引你下山。我背了恩师,做下了盗剑诀的罪名,这都是为了一片爱情,有了爱情的人,不知爱情的可贵,像我失了爱情,而又失了友情的人,已是痛苦不堪了。”
    白燕儿听了,激动得全身颤动,玉脸往岳凤坤胸前一贴,泪落如雨,道:“哥哥,我知道你对我爱情不渝,我也很同情你内心的痛苦,可是我已有丈夫,有了孩子,希望你不要再以我为念,视我白燕儿已死,免伤你的身体,天下女人多的是,你又何必为我这个残花败柳的女人,作茧自缚呢?”
    岳凤坤看玉玲被自己说的动了怜心,两手一伸,抱住王玲的柳腰,向床上一放,笑道:
    “嫦娥降世,仙子复生,也改变不了我对你的一片爱心,你同情我吧……”
    程玉玲不禁打了一个冷颤,一腔热情,登时平复。猛睁双眼,向岳凤坤脸上一望,见他脸泛绯红,一双色迷的眼睛,注视自己,一瞬不瞬。
    程玉玲本想挣脱岳凤坤抱自己柳腰的双手,一股怒气,即刻就想发作。但回想这次前来的使命,是要讨回恩师一生心血所研创的三才剑诀,想至此只得把一股无名怒火,压回心底里,强作笑颜道:“坤哥哥,你这次到少林寺来,是不是随令师前来,希望你把剑诀还给我,我们都是体面人。传言出去,大家都不甚好听。尤其你我师父都是武林中的硕宿。我们做弟子的应该尊重师父的面子,坤哥你说是吗?”
    岳凤坤听玉玲说话很是和气,以为有机可乘,便得寸进尺,胆子愈来愈大,松开抱住玉玲纤纤柳腰双手,转移到玉玲的双峰,一阵抚揉,口也对着玉玲樱唇凑去。色迷迷笑道:
    “没有我所值得爱的第二个女人了。”
    程玉玲嗔道:“坤哥哥,你这不是在爱我,而是在毁灭我,我父亲在江湖上已混了不少年,虽说不上名噪武林,可是在江湖上也不能说是无名之辈,尤其我与俞剑英因误饮桃蜜露后,即生下小孩子,我生是俞家人,死是俞家鬼,更因俞剑英思师的挈爱,允予收列门墙,纵然我的心里爱你,但为了长辈们名誉,及我个人的贞节,你不能陷我失名人轶事身辱节不能见人,死亦永世留下不贞的污名,坤哥哥,你如果真有一片爱护白燕儿的心,则请你把剑诀还我,我白燕儿来世当愿仍是女儿身,再报答你的一片纯洁的爱心。”
    岳凤坤笑道:“什么贞节不贞节,这还不是世俗之见,人生在世,真正能够碰上真心相爱的又有几个。难道俞剑英他会死心塌地的爱你吗?何况他还有一位云姊姊,万一他们行了周公礼后,俞剑英难免不对你生厌心,既然有此一虑,你又何必拒我这个对你爱心不渝的人于门外呢?”
    程玉玲冷笑道:“你就是巧言如簧,也无法破坏我与俞剑英的感情,我虽然不是书香女子,我还知道女人的三从四德,我白燕儿不是朝三暮四的下流女人,你想鼓如簧之舌,说劝我白燕儿变心失节,那你是妄想,我很同情你,你对我白燕儿确实是有不少好处,我不得不奉劝你一句,你也是一代奇人的独传弟子,令恩师甚受武林中人敬仰,如果你在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作非为,武林耳目众多,传言出去,有何颜见你恩师?”
    白燕儿这些连骂代教训的话,说得岳凤坤脸泛红,眼睛一瞪,就想施暴摧花,就在他心念一动之际,突然屋顶上响起一声朗笑,声如龙吟,震破了沉寂的夜空,笑声一落,即又传来一阵极为清楚的声音,道:“怪不得朱一岚那怪物,受人尊称为当代武林第一奇人,真是受之无愧,不管他的技艺是不是比任何人高,所调名人轶事教出来的弟子,在气节上就够折服人了。”
    岳凤坤听到那笑声,不但想施强暴之心即刻化为乌有,并且吓得浑身抖颤。
    那人话声一停,岳凤坤挺身站起,推开窗叶,穿窗而出,纵身飞上屋脊,放眼一望,见一条黑影,向正东方疾奔而去。
    岳凤坤展开夜行术,随那黑影之后疾追。
    白燕儿随着岳风坤身后,疾速跃出窗外,飞上屋脊叫道:“坤哥哥,你先把剑诀还给我呀。”边叫边随后疾追。
    躲在窗户下窃名人轶事听的那人,见这突然的变化,也不禁吃了一惊,闪身跃到屋角,也随着纵上屋顶,看他们先后奔去。
    前面那条瘦长黑影,刚疾奔片刻,迎面来了一大一小两条人影,三人撞个正着。不约而同都把疾进的身形停住。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岳凤坤几个起落,已纵到那条瘦长黑影身后,扑通一跪,道:“师父你老人家什么时候来的,弟子该死,请……”
    请字下面还没有说出,那瘦长的黑影,手掌一扬,一招“平推丘壑”,一股疾猛无伦的掌风,向岳凤坤撞去,眼看岳凤坤当场就要丧命在那瘦长的黑影掌下。
    站在对面的那人,眼灵手快,右手微扬,发了一掌,正好把撞向岳凤坤的疾猛掌风撞斜,笑道:“你这老杂毛,怎么还这么大的火气,他纵然犯了欺师灭祖之罪。你也应该让他有个自新的机会,怎么一见面就要置他于死地,调理一个徒弟出来,是要耗去不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力的,像令徒这样秉赋高,资质好的徒弟,以后你老杂毛打着灯笼去找,恐怕也难找得到了!”
    那迎面而来的两条黑影,正是八臂神乞桑逸尘和陈紫云。
    八臂神乞这几句话,连劝带损。一叶老道听了真不是滋味,冷笑道:“老叫化我管我的徒弟,要你多什么嘴,来!来!我们二人再斗上一夜。”
    八臂神乞笑道:“讲打架我叫老叫化是最高兴不过了,走!我们两个老不死的,到那边去打给孩子们看,也好教他们得点见识。”说着,就欲纵身向左边山坡奔走。
    两个武林怪杰自那夜在少室峰比掌之后,火药味仍很浓厚,导火线一经点燃,一场生死的拚斗,眼看就要展开,突然一条纤小的人影,泄落当场,向一叶道人面前一跪道:“老前辈,一切过错,都是我这个薄命女程玉玲之错,求你老人家原谅他,老前辈要如何惩罚我这薄命女,我都罪有应得。”
    一叶道人仰脸一阵大笑,道:“程姑娘你起来,你不用说了,我一切都明白,你没有错,我与你师父的一段比剑恩怨,看在你的面上,一笔勾消。”至此,微微一停,放眼一望八臂神乞道:“老叫化这两个女娃儿,是你的什么人?”
    桑逸尘笑道:“老杂毛你问这个干吗?她们都有了主,不能和你牛鼻子攀亲家了。这两个女娃儿都是灵虚上人牛鼻子徒弟俞剑英的媳妇,也就是我老叫化的干儿媳妇。怎么你老杂毛想教他们两手绝艺吗?”说着,向陈紫云一使眼色。
    陈紫云站在桑逸尘的左边,始终未开口说话,她看义父一使眼色,抢前一步,向一叶道人一福,道:“晚辈陈紫云,向老前辈请安。”
    一叶道人感慨的叹息一声,暗忖:咦,朱一岚老怪物,这几十年的潜修,恐怕已到登峰造极啦,他所教出的弟子,礼节都高人一等。想着,转脸向跪在地上的岳凤坤喝道:“你这没出息的东西,真把我的脸给丢光啦!还不赶快拿出剑诀还人家。”
    岳凤坤往怀中一摸,失声叫道:“哟!怎么不见了。”说完,在身上一阵乱找。
    这突然而来的变化,使在场的人都不禁面面相觑,一叶道人虽然个性乖僻,倒不失武林长者之风,他听岳凤坤失声惊叫,知道事情有了变化,手掌微扬,用了三成力量,一掌向岳凤坤劈去。
    程玉玲见岳凤坤跪在地下,无法躲避,一闪身站在岳凤坤的面前,道:“老前辈,你老人家不必急躁,让他仔细想想,看看在什么地方遗失,我们再设法寻找吧。”
    桑逸尘笑道:“牛鼻子你的火气,比我老叫化子还大的多,剑诀真的被人偷了,你把他一掌劈死,剑诀更难找回,万一传言失实,你牛鼻子的徒弟偷人家的剑诀而丧命,你的老脸还挂得住吗?”
    衡山剑客一叶道人,武功已练到出神入化之境,掌势可以收放自如,见玉玲把身挡在岳凤坤前面,把劈出的掌势收回,一睁神目,两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芒,射向八臂神乞身上,冷冷道:“臭叫化你不要得理不让人,说话要留点德,别人都说我老道心窄护短,大概今天你可明了了吧。
    不是心窄护短的人,只要公平合理,我老道绝不动强。其实,我与朱一岚老怪,也没有什么恩怨,不过在名头上有点不服气而已,将来我与他见面时,一定要和他好好的比划一下,这是各人的名头问题,绝不牵连其他的事情,你臭叫化子既然有心维护中原武林千百生灵存亡,老道亦不落后,等这事了了之后,我们三人约个地点狠斗一场。看谁胜谁负,谁是武林第一高手。”
    桑逸尘仰脸大笑,道:“老杂毛说的很公平,老叫化非常赞成,那时老叫化也一定参加这场胜会。老杂毛这里的事让孩子们去办,老叫化子有意邀你到少林寺去,共商对策,你有意去不?”
    衡山剑客一叶道人,笑道:“我没有意思参与这场武林浩劫,为什么要来这儿?臭叫化和百拙大师具名柬邀武林同道,老道早已得悉,不过老道未能被人重视,不好意思与少林寺的方丈见面罢了。”
    桑逸尘仰脸略一沉思,原来那夜和他在少林寺后峰力拚三掌后各自打坐调息,趁机邀他赴海外一会群魔,他却冷笑几声,起身下峰而去,笑道:“想不到你这老杂毛,还有这么多礼节讲,怪不得连我老叫化也怪上了,我们并不是不请老杂毛,有意请还请不到呢?我们写请柬时,头一位就考虑你这老杂毛,可是你闲云野鹤惯了,请柬也无法送到,只可遇而不可请到。”说着,转脸望一下岳凤坤,见他仍毕挺的跪在那里又道:“看杂毛看在我老叫化子的面上,就请开尊口叫令徒起来吧,我和你去少林寺,剑诀由他们去找。”
    一叶道人向岳凤坤喝道:“今天算你这小子命大,以后你如果再做出这种丢脸的事,小心你的脑袋。还不给我滚起来,把剑诀找回来还人家。难道跪在这儿等死吗?”说完,微微一停,又道:“臭叫化子,我们走,我和你到少林寺去。”
    桑逸尘笑道:“好啊!”即刻对紫云和玉玲吩咐道:“你们两人跟岳老弟去找剑诀,找到后即速南下,去接应俞剑英。我和老杂毛返少林寺,等候被邀的武林人物到齐,即行南下。
    我会留意你们的行踪。”
    八臂神乞和一叶道人,两个武林怪杰,展开轻功,如电光石火般,向少林寺疾驰而去,几个起落,即消失在朦朦夜色下。
    陈紫云和程玉玲眼看两位老人家走了之后。程玉玲问道:“姊姊,你这么快就和父义赶来,剑英弟弟他一人去找孝燕去了吗?”
    陈紫云道:“大敌环伺,我怕你讨回剑诀后,人单势孤,万一遇上高手抢去,那就更麻烦了,所以匆匆赶回少林寺请义父赶来接应。”
    程玉玲杏眼一瞪,逼视岳凤坤,怒道:“你这人居心如何,真令人不解,你现在如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待,快说吧!”
    岳凤坤低着头,连看都不好意思向紫云和玉玲看一眼,嗫嚅道:“请你们原谅,是我一时糊涂,就顺手把剑诀带走,我并没有存心想据为已有,可能我昨天在四海一家吃晚饭时,被小偷盗走了。请劳你们两位的芳驾,随我到四海一家去找,我负责找回来还你们就是。”
    程玉玲这时一股怒气未消,气愤道:“你也是当代奇人怪杰的徒弟,做事应该要磊落光明,男子汉大丈夫、身具惊人绝艺,如果做人坦诚直率,就凭你这个长像,还少得了三妻四妾吗?”
    岳凤坤被玉玲数落地无地自容,低着头缓缓地转身向四海一家走去。
    陈紫云一拉玉玲的手,尾随岳凤坤之后,向四海一家疾奔。
    三人不一刻就走回了四海一家客栈,大门仍然敞开,房内烛火高烧,玉玲一进门,就看见柜台上坐着一位二十多岁的人,这人一张脸黑黝黝的,两条浓浓的眉,身体很是结实。穿一袭长袍,看上去不像伙计。
    这人见玉玲一进门,立刻起身走下柜台,满脸笑意,拱手道:“在下高三宝,几日前因事外出,适才始返,未能亲自招待,甚感歉意,请里面稍坐,当准备酒饭,以尽地主之谊。”
    说着,微微一停,高声叫道:“伙计,赶快整治一下酒菜,菜要丰盛一些,有贵客到来。”
    吩咐下去即刻引入客厅坐下,亲自倒茶,真是客气极了,三人都感到不好意思。紫云笑道:“掌柜的你太客气啦,我们都不饿,免了罢。”
    高三宝笑道:“你们三位贵客真是请都请不到,酒菜都是现成的,本地偏僻,办不出名菜好酒,请三位多原谅。”
    程玉玲笑道:“掌柜的贵店招待客人真客气极了,生意一定不坏。”
    高三宝放眼向岳凤坤脸上一望,故意笑道:“我看阁下的面很熟,不知在哪儿见过面?”
    说此,微微一停,一摸脑袋,猛地一拍,道:“如果在下眼睛不差,阁下一定是皇宫侍卫老爷,不知来敝地有什么公干。”
    岳凤坤俊脸泛红,道:“掌柜你的眼力真不坏,在下叫岳凤坤,在燕山北回谷我们有过一面之缘,在下并没有吃过公粮,不过是凑巧碰上那场是非而已。”
    陈紫云略一沉思问道:“高掌柜的,你是不是剑英的王叔叔,王振乾老武师的高足?”
    高三宝笑道:“不错,在下的师父正是王振乾,不知姑娘与俞剑英怎么称呼。”
    陈紫云笑道:“我叫陈紫云,她叫程玉玲,我们都是俞剑英的师姐。”说着,指着岳凤坤又道:“这位就是武林中人人敬仰的衡山剑客一叶道人的高徒。”
    高三宝起身向三人一揖,道:“久仰,久仰,想不到在这里与三位见面,真是幸会,我与俞老弟数年未见,日前闻说俞老弟已到少林寺,我特意赶去看他,却未见着。今天晚上才赶回店里,不知三位来此地有什么贵事,请赐告在下,当尽力协助。”
    这时,正好酒菜摆上,高三宝让客人入坐,亲自斟酒敬客。陈紫云和程玉玲都不胜酒量,只把酒一润唇,即把酒杯放下。
    岳凤坤因心情苦闷,倒把酒浇愁,一杯一杯的往肚子灌。
    程玉玲笑道:“这样说来,我们倒不是外人了,我们有一件事情,还要拜托掌柜替我们查一查。”
    高三宝笑道:“程姑娘又何必客气,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就是,在这个地方不管大小事情,我还能站起来说话。”
    程玉玲笑道:“这件事本来是一件很大的事情,好在高掌柜和俞剑英同门在先,又是俞剑英救命恩人王老师的高徒,当然不是外人,所以说出来也没有关系。我们恩师手著一本剑诀,这位岳兄说来也是俞剑英的朋友,三年前不辞辛劳,到岭南帮助俞剑英报杀母名人轶事之仇.他想借剑诀一阅,我们事后一想,恩师一生心血所创研的剑诀,没有恩师的令谕借别人,有违师令,故此赶来向岳兄讨回,谁知岳兄昨晚在贵号晚餐时,被小偷光顾去了。请高掌柜帮忙调查一下,贵地有神偷没有。”
    程玉玲这席话虽然说得委婉,但岳凤坤听来,有如利刃剌心,难过极了,俊脸红一阵白一阵,他拚命喝酒来掩盖这当前的尴尬。
    高三宝笑道:“本地确实有一位神偷,不论你武功如何高,惊觉力如何的灵敏,他不动你的脑筋便罢,如果他有心光顾你,绝难逃过神偷的手,岳兄身怀剑诀,如果真在是在敝号被小偷窃走,我保证拿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还你们。”
    陈紫云笑道:“高掌柜,令师现在行踪何处,请赐告吧!等我们的事情一了,好和剑英弟去感谢他老人家的大恩。”
    高三宝泪盈两眶,道:“恩师自从由死牢救出后,一向都在静养,因受伤太重,元气损耗殆尽,年纪又大了,经三年的静养,也恢复不了原来的体力,这个大仇在下早就想上北京,把那些为害人类的狗官,宰尽杀绝。可是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并且恩师也不准我去冒那危险。
    我师父已看破红尘,在三个月前,已在白云寺出了家,皈依我佛了。”
    程玉玲笑道:“高掌柜,我们的事情就麻烦你尽力替我们查问一下,我们已经酒足饭饱了,先回房休息,明天听你的好消息。”
    高三宝站起来亲自送紫云和玉玲到房里,又叫伙计倒一壶茶,又给岳凤坤另外开一个上等房间。
    桑逸尘和衡山剑客,两人都是当代怪杰,轻功都已入化境,两人施展夜行的至高轻功,向少林寺疾奔。
    天刚拂晓,就到了少室峰,桑逸尘叫过一名巡山沙弥,耳语几句,那小沙弥如飞的奔返少林寺通报。
    桑逸尘和一叶道人缓缓地向少林寺走去。
    两人刚到半山,百拙和全寺各位职事僧侣,以及各方面应邀而来的武林人物都赶来迎接。
    百拙大师以最隆重迎宾大礼,把一叶道人迎入少林寺议事殿。这位武林怪杰,见人家这样客气,心里感到非常受用。
    百拙当即摆下酒筵为一叶道人洗尘,席间又是一番恭维,并介绍与当堂各武林人物见面,济济一堂,热闹非常。
    陈紫云和玉玲两人,次日清晨刚刚起床,高三宝手上拿着一个纸包,满脸笑容地走了进来,道:“两位姑娘,在下昨晚连夜把神偷柳子恭找来,还算没耽误时间,如果再迟了半天,则无法找到了。”说着,双手捧上,又道:“请姑娘打开看看,与你们所找的剑诀对不对。”
    陈紫云伸手接过纸包,打开纸包看了数页,不禁失声叫道:“咦,玲妹妹,你来看这不是真本呀!”
    程玉玲凑上前,接过剑诀仔细一看,内容是完全相同,却是一份抄本,玉玲拿着抄本剑诀,匆匆到岳凤坤的卧室,使劲一推房门,门是虚掩着的,她因用劲太大,往屋内一扑,险些栽倒。
    还算她脚根稳,只打了一个踉跄,即把往前扑的身形站住,定神放眼一扫屋内,哪儿还有岳凤坤的影子。
    这时,陈紫云也随后跟入,道:“妹妹,他出去了吗?”
    程玉玲转脸一看,惊奇地道:“这家伙不知什么时候走了。”
    紫云道:“仔细看他留什么东西没有?”
    程玉玲向床上一望,见铺盖仍折的整整齐齐,岳凤坤可能没有睡觉,就离开这店了。
    她走到窗前一看,见窗户洞开,晨风阵阵由窗户吹入,低头往茶桌一看,见茶盘低下压着一张纸条,直着折起,露出小半截在外面,玉玲抽出纸条,打开一看,上面写道:“岳凤坤不是世间贱丈夫,因你白燕儿,害我身败名裂,不过为了爱情,纵然一死,我也绝不吝惜,故决然赶往少林寺向敝恩师道明一切,望你勿太绝情,岳凤坤之一条蚁命,付托在你的身上,看你如何处置,临行匆匆,未及面辞,后会有期。”下署岳凤坤留。
    程玉玲看了一道,全身都在抖战,紫云间道:“玲妹妹,他写些什么话。”
    玉玲把纸笺递给紫云,道:“云姊姊,请你看看,这人到死不悟。”
    紫云接过纸笺,看了一遍,感慨说道:“咦!世上像这么死心眼的人也确实是太少了。
    妹妹我看你们之间还不知要生出多少麻烦啊。”
    玉玲道:“管他去死,我给他一个不睬不理,看地对我有什么办法。”
    二女走出岳凤坤的房间,高三宝正站在门口,躬身笑道:“请先到客厅吃早饭吧!”
    紫云道:“我们打扰的太多了,心中实感不安,我们没有吃早餐的习惯,还是免了罢,我们有急事即需起程。”
    高三宝道:“不管你们有没有早餐的习惯,总得吃过饭再走,你们有事,我不留你们,希望你们事情了结后,和剑英老弟,来盘桓几天,我师父也很想念他。”说着,拱手让客。
    三人来到客厅,见桌上摆满了各种菜肴,紫云和玉玲却不过高三宝浓情厚意,也只好坐下,吃喝起来。
    紫云做事很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细,放下酒杯问道:“高掌柜,这剑诀你昨晚如何找到的?请你把经过情形告诉我们。”
    高三宝惊奇道:“这份剑诀不对吗?”
    紫云道:“我想知道一下内中情形。”
    高三宝道:“昨夜你们睡后,我即刻去找神偷柳子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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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燕赵双残
    老者摇摇头,轻咳一声,道:“那些飞贼来去无踪影,官府只知向人民要钱,平时作威作福,真的遇到这些辣手的事,他们比普通人还要怕的凶,躲到娘们肚子里去,还怕不稳呢!
    就在我这屋后不远,有一座慧云庵,平时香火很兴盛,善男信女,川流不息地去进香,最近连鬼都没有一个去了,听说来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那庵里的尼姑,都一扫跑光啦。”
    俞剑英听到这里,可以揣摩到贼人的落脚处了。站起来笑道:“打扰老伯了,我还得赶回镇上应一朋友之约。”
    老者赶忙站起道:“小兄弟,这锭银子你还是带着,我怎好平白收你的呢?”
    俞剑英道:“老伯,一点小意思,你老人家就不必客气啦。”说着,闪身走出茅屋,匆匆走回富民镇,用过午饭,即返房休息。
    已是未末申初光景了,他走到用早餐那儿,叫了一瓶烧酒,几碟小菜,独斟慢饮,一瓶酒喝到一半时,早上看见的那位老者,又走进饭厅,坐在靠窗那个原位上,剑英看了一眼,自斟自钦的把半瓶酒喝完,用完饭即返房内,叫店伙计泡来一壶茶。
    他一边喝茶,一边想着今晚如何应付众多的贼人,想了一阵,又静静打坐运气行功。默念一会儿恩师手著“太极、两仪、三才剑诀”口诀。
    这才缓缓姑起身来,把夜行服穿上,佩上惊虹剑,一切都调理妥当后,走到窗前,把后窗推开。
    两脚一点,一个“巧燕穿云”的势子,晃如凌空巨鸟穿窗而出。
    一垫脚又跃上屋脊,仰面一看,满天繁星,夜色迷朦,阵阵寒风迎面吹来。
    店内尚有二三灯火由室内透出,夜色虽阑,街上仍有稀落的人来往。
    好在慈云庵距此尚远,又在郊外,正好早点赶去,剑英辨明方向,一层身形,展开夜行术轻功,晃如脱弦之箭,蹿屋越脊,直向上午到过的那茅屋奔去。
    大街上不时有队队地方居民组成的巡夜壮丁,来回巡逻。
    俞剑英身怀绝技,捷逾飘风,不捎片刻已达镇外。在黑处略一停身子,放眼四望,没发现有人追踪。
    这才沿着上午走过的那条小径急进,走到茅屋前一停身,那茅屋房门已关闭,屋内传出阵阵病人呻吟之名人轶事声。
    俞剑英站了片刻,见四野沉寂,即依照老者所说的方向,向茅屋后面急行而去。
    穿过两片乱石墓地后,慈云庵已赫然在望,俞剑英见慈云庵建筑宏大,房屋边绵,黑黝黝的一片,占地少说也有十多亩。
    俞剑英离庵前半里地,停下身子,站在一个土墓上,放眼向慈云庵略一打量,除庵前有一块铲得光光的空地外,四周却是杂草丛生,一片凄凉景象。
    庵门前有两株高大松树,枝叶茂密。庵后不远处,是一大片黑黝黝的密林。
    距自己停身不远处,有一棵古树,枝叶浓荫,只两个起落,就跃到大树下,身形一晃,跃登树顶。
    放眼向庵内一看,见全庵只有数处灯火,并无嘈杂喧哗之名人轶事声,心想夜并不太深,怎么这样沉寂,难道贼人不多吗?
    他正自暗想当儿,忽见屋脊上出现三条黑影,直往自己停身树下飞驰而来。
    眼看那三人,瞬间已出庵外,在距离剑英停身大树下,三丈远处站定身形,其中一个道:
    “你们两位快去把刘家村那个娘们弄来,送给岛主,免得他冒火,如果他冒火一走,我们全盘计划就完啦。”
    前面站的两个一拱手,道:“简大哥请放心,绝误不了事,我们当尽力而为,不会使大哥失望。”说完,一转身子,施展夜行术轻功,向西南方疾驰而去。先前吩咐说话的那人,很像草上飞虎简治宇,见两人走后,转身返回慈云庵。
    剑英隐身树上,把三人所说的话,听个清清楚楚。气得眼冒金星,这两个亡命之徒,不知又去掳劫谁家的良家妇女去了。
    剑英遇上这种伤风败德之事,哪能不管,立即飘身下树,反向二人追去。
    两贼夜行术轻身工夫,虽都不弱,但如何能及得上武林第一奇人弟子俞剑英。
    剑英展开身法,如流星飞泄,电掣风飘,不到三四里地就追个首尾相接。
    本想抽剑把两人解决,但继又一想,现在离慈云庵不远,动上手难免惊动庵内贼人。
    不如暗中跟随两人,看他们到哪里去劫女人。今天晚上自己遇了这事,绝不叫两人得手,想到此处,立即把身法一慢,距离四五丈跟踪二贼。
    那两个贼人,只顾向前疾奔,连头都没有往后瞧一下,哪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呢!
    这两个夜行人,一个叫两头蛇朱夜生,一个叫刁钻鬼吕戴,两人都是下五门出身,擅长轻功窃盗伎俩,在一年前偷盗一家大富人家时,恰巧遇到简治宇。
    简治宇一看两人武功不错,想张罗门下,当时施展绝技,把两人弄得五体投地后,才收留身边,教以武技,两人也感幸运。
    俞剑英暗中跟随两头蛇朱夜生和刁钻鬼吕戴身后,一路施展夜行术疾速奔驰。约走了二十余里左右,来到一个村庄之上。
    两人略一停身,立即进入村内。
    剑英尾随两人身后,忽然发觉村中一屋脊上出现一条黑影。身法很快,也在两人身后跟踪下去。
    剑英心中一动,看身形这人好似白天在饭厅吃饭那个老者,这人是不是与他一道的,先隐身这儿,指示这两个点子。
    如果那预先埋伏这儿的人也是简治宇的手下人,自己人单势孤,万一措手不及,被他们劫去良家妇女,那不是白费心机,后悔没在中途把朱吕两贼毁掉。
    想到这儿,心中一急,一个急跃,晃似一缕轻烟,直冲过去。
    朱夜生和吕戴停身在一家红漆大门前,那栋屋宇建筑的非常堂皇。
    剑英忙把身子隐起,发觉刚才埋伏在村头那个人,这时竟伏身屋背后面。究竟是监视两人或是接应两人,那就难以判断了。
    朱夜生和吕戴看了看红漆大门,见点子没有弄错。双双一长身形,跃上屋面,放眼四望,即向后宅扑去。
    剑英此时心中甚感焦急起来,自己如果跟踪而上,难免被伏身在房脊的人发觉。
    正感为难的当儿,那伏在屋脊上的人影,一长身借屋面暗处,掩着身子跟入内宅而去。
    剑英施展绝顶轻功“梯云纵”跃上屋脊,随那人之后跟进,很快就翻入两重院落。伏身屋檐,注视两个贼人的行动。
    朱夜生和吕戴在第三进院内门前略一停身,转身窗前,朱夜生拔下背上单刀,向窗上轻轻一划,用手一推,窗叶顺手而开。
    两贼穿入室,一晃千里火筒。好大胆的贼人,竟敢把桌上残烛点燃,朱夜生用单刀拄开罗账。
    绣花被中正卧着一个少女,睡的正甜,朱夜生伸手一掀被子,那少女只穿了一件薄纱,胴名人轶事体显露,秀美至极。
    朱夜生撕下一块罗帐,用手捏成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塞在少女的口中,复将被子盖上,吕戴把被子一卷,将少女卷在被盖当中,用预先带去的绳子一捆,背在背上,双双跃出窗外。
    俞剑英疑神注视,看两个贼人的动作,非常敏捷,一探手中扣上两支燕尾追魂镖,正想打去。
    突听对面屋下,一声喝叱,道:“好大胆的恶贼。”一道寒光向背人的贼人射去,距离又近而且出其不意,只听吕戴一声哎哟,背上背的少女滑落地上。
    俞剑英这时才了然,那预先埋伏村口的人,并不是他们的同道。
    朱夜生一回头,道:“兄弟你受伤了,还能走吗?”
    吕戴道:“走倒还能走,可是背不动人啦!”
    朱夜生道:“风紧,先逃走再说吧。”
    两贼一长身形双双纵上屋脊,向来路飞逃,那人也随后跃上屋脊,紧随不舍。
    俞剑英也跟着那人身后追了上去,那人的轻身功夫很好,一出村子,身形忽然加速,不到一里路,就追个首尾相接。
    俞剑英却始终保持着相当距离。朱夜生和吕戴却如丧家之犬,拼命狂逃。
    朱夜生和吕戴轻功略逊,沿道奔出三里路,企图逃避视线,转入荒郊林内。
    随后尾追那人一声喝叱,道:“万恶的匪徒留下命来。”说着,身形暴起,速若疾箭,三两个起落,竟超到二贼前头,一翻身迎面拦着二贼去路。
    朱夜生和吕戴两个贼人,一摆手中钢刀,喝道:“你是什么人,不要逼人太甚。我们的事已被你拦下,你还不肯放松,难道我们还怕你不成。”
    那人仰脸一声冷笑,道:“死在眼前,还要卖狂,好!好!让你们死个明白,老朽黔南一毒苗大勇,你们还有什么话快说,等收拾你们后,老朽还有更大的事要办。”
    朱夜生和吕戴也不答话,一展双刀,拼命急攻,挟一片银光锐风,刷刷刷每人猛攻三刀。
    苗大勇一声狂笑,上身微微一侧,两贼人的钢刀掠着衣袍劈空。苗大勇不但双足未动,就是垂着的两手,也未抬举一下。
    俞剑英早已跟踪追到,站在一棵树后,注视他们,听到黔南一毒自报姓名,不禁吃了一惊,暗忖,这位老前辈,名满天下,行踪诡秘,很少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想不到会在此现身,今夜真有一场热闹的搏斗。
    两贼人见三招劈空,惊骇的收刀疾退,即想抽身逃命。
    只听一声怒吼,道:“恶贼!还想逃吗?阎王生死簿上,已把你们两个恶贼的姓名勾掉注销啦!”
    两个贼人看看不能脱身,又欺身而上,挥刀横扫,展开熟练的刀法,向黔南一毒,急急猛攻。
    只见苗大侠两手微扬,两贼钢刀同时坠名人轶事落,双双躺在地下。苗大侠本来再挥一掌,就可置两贼于死地,可是他不肯叫两个贼人死的太痛快。喝道:“算你们两人倒霉,碰上我这老怪物,绝不叫死的太痛快了。”说着,躬身拾取一把钢刀,在两贼的大动脉上各划了一刀,让两贼人的血流尽而死。
    两贼人一阵抽动,慢慢地血尽气绝。
    黔南一毒看着两贼血尽人死之后,展开夜行术轻功,如电光石火般,向慈云庵的方向疾驰而去。
    俞剑英也跟随黔南一毒身后,疾速赶去。
    黔南一毒身法极快,剑英年轻好胜,不肯落后,拔身跃起三丈多高,好在夜深,郊野静寂,没有人看见,向黔南一毒左方滑落。
    这时正好一左一右,相隔十几丈,成了一个平行线,黔南一毒一心赶往慈云庵,并且艺高人胆大,不怕人家追踪,所以他并未左右回头,虽然俞剑英与他平行前奔,他也未觉。
    两人真的较量起轻功来,俞剑英可能还要高黔南一毒一筹,一阵疾奔就到了慈云庵。
    俞剑英到达墓地时站定身形,放眼一望,只见那块荒废的地上,松烛高烧,人影幢幢。
    黔南一毒却没有停身,一直飞落慈云庵门口。
    俞剑英看这情景,倒被弄糊涂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掩身那棵古松前,一垫脚跃上大树,仔细向慈云庵一望,见慈云庵屋脊上,有不少劲装大汉埋伏,广场上站着有十几个人,两边分列。
    多的一边他认识的有:金霞宫玄鹤、玄真。少林寺叛徒金罗汉迦龙,草上飞虎简治宇。
    南海黑鲸岛冥灵真名人轶事人,红衣人赤凤仙子秦童,玉面狐陈凤。这些都是群魔中的一流高手,均集中在这儿,慈云庵想必是他们的临时基地。
    少的一边,只有三个人,除了刚到的黔南一毒外,其他两人不认识。
    黔南一毒向并排站着的两人一拱手,站着未动,俞剑英心里已经明白,他们是向海外群魔找岔子来的。
    看他们好像在争论什么似的。
    俞剑英离得太远,听不清楚,正想翻身下地,掩身过去,听他们争论的是什么事情。
    突闻一听响彻云霄的怪啸,啸声一落,他们已经动起手来,金罗汉迦龙一抡禅杖向黔南一毒猛攻。
    黔南一毒不愧一代怪杰,双掌微扬,一股疾猛的掌风,向金罗汉迦龙撞去。
    金罗汉迦龙见凌厉猛疾掌风袭到,不得不变招避拳,黔南一毒这一掌得手,抢制先机,连发三掌,逼得金罗汉迦龙步步退后。
    金罗汉迦龙被疾猛掌风罩住,饶你禅杖功力深厚,一时也无法返击。
    冥灵真名人轶事人也展开左手拂尘,右手长剑,向站在左边那人击来。
    站在左边那人,一展双笔扎、刺、挑、打,快如石火,一招紧似一招,势如排山,招招逼进。
    冥灵真名人轶事人左手拂尘疾扫,右手长剑劈、刺,也是招招狠辣,两人半斤八两。谁也无法胜谁。玄真也不后人,欺身向站在中间的那人挥掌进击。那人站在那儿,也有点技痒,但因对方人多,不知找谁对手才好。
    玄真向他挥掌进击,正抓在痒处,他一错步,避开玄真袭来掌风,右手微扬,呼的一掌,直对玄真劈去。
    这一掌不过用了五成力,掌势出手,劲风呼啸,威势如巨浪排空一般,疾撞而去。
    俞剑英立身树顶,看他们出手都是拼命狠招,看得目瞪口呆,惊心动魄。俞剑英虽然看得清楚,相距太远,万一三人有失,想援手都来不及,想着,翻身下树,掩身过去,伏在洼地注视他们拚斗。
    玄真虽然也是成名枭雄,但与那人的掌风相比,有如小巫见大巫。尤其玄真被紫云削去一条左臂后,功力更是不济了,两人互递不到十招,玄真感觉招架不住。
    玄鹤见玄真无法招架,眼看就要丧命在那人掌下,暴喝一声,道:“燕赵驼子,你接老道一招试试。”右掌挥足全力,一扬劈出。
    这一击乃是他生平功力所聚,威势非比寻常。掌势一出,掌力劲风有如松涛怒吼,直袭燕赵双残的老大驼子赵宗德。
    驼子赵宗德一声狂笑,道:“你这老杂毛脸皮真厚,剥下来做鞋底,还嫌厚了一点,你也不撒把尿,照照你的尊容,只剩下一只眼睛,还有脸叫我驼子,我驼子是天生的,并不见得丢人。”
    俞剑英听玄鹤对那驼背老人,叫燕赵驼子,再仔细向另外一人注视一阵,见他一进一退,左腿好像有点不自如,心里一琢磨,暗忖:“这两位前辈,不是义父久候不到的燕赵双残两位老前辈吗?怎么他们竟会找到这儿来同他们搏斗。”
    他所猜想一点不错,正是燕赵双残,他们一驼一跛,本是结拜的生死弟兄,也是同门师兄弟,师兄赵宗德,师弟燕有义,两人早年联袂行遍江湖,除恶务尽,未免心狠手辣,尤其两人生性冷傲,怪僻难测,不管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旧友,三句话说不对,拂袖就走,翻脸成仇。
    燕有义家在邯郸,赵宗德祖籍五台,又恰是燕赵之地,同时两人都生具带来缺陷,故江湖上给他们两人这样绰号。
    他们两人与八臂神乞桑逸尘,性情都很豪爽。过去行侠江湖又都是行侠仗义,所以与桑逸尘还能气味相投。桑逸尘这次感觉海外群魔武功,实在不可轻视,才具柬邀请他们前来臂助。
    两人接到多年老友八臂神乞桑逸尘和少林寺掌门人百拙大师的联名请柬,立刻由北京赶来。
    他们也是今天才到富民镇,在饭馆听到贼人劫女之事,两人生具热肠侠骨,听到这种伤风败德之事,还能不管。经过半天的踩探,才探出群魔集在慈云庵,这才赶来。两人艺高胆大,不怕群魔人多手众。
    燕赵双残赶到慈云庵不久,黔南一毒也就到了,互相一招呼,这就更增加他们两人除暴决心。
    铁罗汉迦龙被黔南一毒凌历疾猛掌风,逼得步步后退,眼看就要丧命在苗大侠的掌下。
    草上飞虎简治宇,看的心头火起,一摆单刀,纵身一跃,刀演“力屏天南”,向黔南一毒的右臂劈去。
    黔南一毒力运右臂,微微一扬,一记“挥尘清谈”,向铁罗汉迦龙当胸拂去。
    这一招正是他平生功力所聚,至少有八百斤重力,铁罗汉接下这一招,不死亦得重伤,说时迟那时快,突然一股寒风袭上右臂,黔南一毒如不收招,右臂非被削去不可。
    但黔南一毒已是成名的一代怪杰,武功已到炉火纯青之境,他见寒风袭上右臂,立即向左横跨两步,仍然把招势劈出。
    这样一来,劲力已卸去一半,同时力道也是斜着撞去。
    就是这样,铁罗汉迦龙也被疾猛的掌劲余风,撞得踉跄退后两步。
    黔南一毒没有把铁罗汉迦龙击毙掌下,狂怒已极,须发怒张,脸上青筋暴起,步移地陷,双手一挥一扬,一连向简治宇攻了两招。
    草上飞虎简治宇,虽然是少林寺上代掌门人的亲传弟子,武功也已臻上乘,仍被黔南一毒猛疾无伦的掌风,逼退数步。
    金罗汉迦龙,被黔南一毒掌风震退二步,拿桩站稳,试行运气,心中无甚感觉,知道没有被掌风震伤,这才又抡禅杖向黔南一毒扑去。
    草上飞虎的单刀,金罗汉的禅杖,都具相当火候,向黔南一毒展开迅猛的快攻。刀光杖影,迅如雷奔电闪,把黔南一毒逼得渐趋下风。
    玄鹤、玄真两人拼尽生平功力,一味的向驼子赵宗德挥掌进击。
    驼子赵宗德经二十年的面壁潜修,武功已入化境,虽然对方两人也是身负绝学的人,但玄真被紫云在排云岭削去一臂之后功力大减。
    玄鹤三年前被俞剑英用那燕尾追魂钉,打瞎左眼伤了右臂,虽经三年时间潜修调养,因伤的是要害,对身体影响过大,不但武功没有进境,现在拼搏起来,处处感觉受制。两人各挥真力向驼子赵宗德攻了一招,掌风飒飒,威势也够惊人,两股猛疾潜风向驼子撞去。
    赵宗德冷笑道:“好掌力,可惜的是臂被人削掉啦。”说着,右掌“横断巫山”,左手“推波助澜”,正好把玄鹤、玄真的掌力接下。
    只听砰!砰!两声巨响,激荡的潜力,波及到数尺之外,沙飞石走,啸风盈耳,只见站在场看的人,个个目瞪口呆。
    驼子劈出的两掌,是他生平功力所聚,威势非同小可,掌势出手,劲力大的骇人。
    玄鹤、玄真被逼回的掌风余劲,震退数步,两人面上同时现出惊惶的神色,暗忖:想不到这老怪物,有这样深厚功力。
    两人被逼回的掌劲震退后,仍不肯服输,双双暗运真力,又进身反击。
    冥灵真名人轶事人以拂尘长剑对跛子燕有义的双笔,他们两人都是当代武林一流高手,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上手,就各展所学,招招狠辣,倏忽互递了百余招,这时已打入存亡须臾的关头。
    跛子燕有义,打的心头冒火,大喝一声,双笔如电掣风弛,猛的左手判官笔“魁星点斗”,右手判官笔“平分秋色”两绝招,分向冥灵真名人轶事人身上要穴点去。
    这两招是同一动作,快捷已极,饶你冥灵真名人轶事人身具绝世武学,也被跛子燕有义这迅如雷霆万钧的两招绝着,逼得连连退后五步。
    站在一边观看的冥灵真名人轶事人师弟赤凤仙子秦童,看到师兄被跛子判官笔,逼得连连后退。
    暴喝一声道:“跛子你接我一掌试试。”说完,纵身一跃右掌击出。一股强猛无匹的力道,直对跛子燕有义前胸撞去。
    跛子燕有义施出的两招,势子尚末收回,换招接掌,势不可能,他一长身,暴升丈余高,横向左边落去。
    身子尚未落地,冥灵真名人轶事人的拂尘闪电扫到。他身子悬空,势难闪避这势如狂飚的拂尘威力,眼看一代怪杰,就要丧命在冥灵真名人轶事人拂尘下。
    说时迟那时快,忽由草丛中飞来三支燕尾追魂钉,三点冷芒如电,成一字形,直向冥灵真名人轶事人拂尘射去,力劲势准,正好打中拂尘柄上。把拂尘荡开,这才把一代怪杰救出拂尘之下。
    俞剑英打出三支燕尾钉之后,跟着拔身跃起三丈多高,身剑合一,向斗场落去。
    俞剑英身子一着地,气纳丹田,舌绽春雷,大喝一声,道:“以多胜少,你们算哪门子英雄人物。”
    俞剑英这突然现身,双方的人无不吃惊。
    这时,双方正在拼斗的人,都已住手,集中眼光向俞剑英身上看。
    当场的人除燕赵双残和黔南一毒不认识他之外,其余的人,不但认识他,且有不少的人,都吃过他的亏。
    俞小侠没有考虑当前情势,与他利不利,他只知存心救人,他这一泄落斗场,却引起群魔对他的杀机。
    玄鹤看俞剑英,突然在此现身,心里又惊又喜,惊的是剑英武功深不可测,喜的是自己所要找的仇人,会自动送上门来,即刻舍却赵驼子,跃到俞剑英面前,猛的冷笑一声,道:
    “好小子,道爷把你找苦了,想不到你竟会自己送上门来。来!来!让道爷慈悲你,早登极乐吧。”说完,运起数十年功力火候,呼呼劈出两掌。
    这两掌是他毕生功力所聚,掌风威力惊人,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奇猛劲道,直向剑英撞去。
    俞剑英横跨二步,避过掌风潜力,仰脸大笑,道:“好一个执迷不悟的老道,三年前在金霞宫打瞎你一只眼睛,是想给你一个悔改之心,你不知改邪归善,竟跑来这儿作恶,休怪少爷心狠手辣,赶快把你的看家本领,尽管施展,看你慈悲我,或是我打发你。”
    玄真也深知俞剑英的功力深厚,玄鹤一人绝不能胜他,一长身飞跃过来,夹攻剑英。
    这时,站在一边的赤凤仙子秦童,也想起了在排云岭受过剑英一掌之辱,现下正是报仇的机会,施出一招“脱袍让位”,一股劲风向俞小侠撞去。
    横剑站在一侧的陈凤,心理泛起两种不同的滋味,看俞小侠不但英俊潇洒,而且身怀最高绝学,一会儿又想起在少室峰,被他劈断长剑,削去她包发黑绢。
    看俞剑英之俊美,芳心内又感到一分爱意,想到断剑,削去包发黑绢,却又泛起一份怨恨,也不知道她对俞小侠所含的是恨,或醋意,竟展开天魔剑法,卷起一片银芒,向俞小侠当头罩下。
    四个高手向俞剑英围攻,掌风剑影把他圈在核心。
    这样热闹的场合,他不知打过多少次,成竹在胸,不慌不忙,惊虹剑旅展一招“一柱惊天”,卸去陈凤的天魔剑银芒。左手施出降龙伏虎掌中的一招“朔风狂啸”,接下赤凤仙子的一招“脱袍让位”。
    俞小侠卸去两股逼身的剑招后,迅即剑法骤变,施展出太极三十六招剑法,只见寒光飞绕,剑影纵横,一霎那转守为攻。
    跛子燕有义见俞小侠被围攻,心感他救命之恩,正欲闪身过去助战,身形一长,势子尚未起,冥灵真名人轶事人的长剑,带起一股寒风拦腰袭到,拂尘的发丝,也向头上卷到,只得展开双笔和冥灵道人对招。
    驼子赵宗德站那儿看,四人围攻俞剑英,刚动手时,看他年轻轻的,不会有什么惊人的绝学,却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这时看俞小侠从容不迫,趋避灵巧,见招解招,见式破式之后,即刻施开奇异非常,凌厉快捷的剑法,他闯荡江湖数十年,名家不知会过多少,就看不出俞剑英施展的是什么剑法。
    不禁失声叫道:“娃儿,好剑法好身手,赶快下毒手,对付这般不要脸的人,讲不得客气呀!”
    驼子叫俞剑英下毒手对付人家,他却未施出毒手对付人。
    黔南一毒和草上飞虎简治宇、金罗汉迦龙,在剑英泄落斗场时,略一注目,就又拼命地狠斗起来,突听驼子这一叫喝,不禁转眼一望。
    黔南一毒对付简治宇和迦龙这两个高手,感到非常吃力,这转眼一望,身子一慢已失去了机先,被他们逼的险象环生,节节后退。
    迦龙看有空隙可乘,大喝一声,道:“给我躺下。”展开禅杖,趁势一招“直捣黄龙”
    向黔南一毒点去。
    黔南一毒心头一惊,赶忙凝神迎敌,杖风逼近胸前,封架不及,只好再向后一跃,让开一招点袭。
    就这一退,简治宇和迦龙的禅杖单刀,已趁机展开迅猛的快攻,杖影刀光,迅如雷奔电闪把黔南一毒逼得还手无力。
    俞剑英的奇异剑法,把驼子看的失了神,一听迦龙叫了一声躺下,才把他惊觉过来,转脸一望,见黔南一毒被逼落下风,纵身大喝一声,道:“两打一算不得好汉,你接我驼子一招试试。”说完,呼的劈出一掌。
    这一掌驼子默运真力劈出,带起强劲啸风,直袭简治宇。
    简治宇见凌厉掌风从背后袭到,只得撤招闪身趋避。
    黔南一毒这才缓过势子,立即挥掌抢攻。迦龙展开少林派的绝学达摩杖法,但见杖影翻飞。一时掌风杖影,激得沙尘蔽空。
    驼子赵宗德见简治宇闪身趋避,哪还能让他逃走,起身发掌,一招紧似一招。
    草上飞虎简治宇,虽然展开戒刀,尽施所学,也抵不住驼子的狂攻。
    横刀站在一侧的巫子良见草上飞虎简治宇被逼落下风,一声不响,纵身挥刀直上,出手就是三刀急攻,草上飞虎简治宇这才缓过势子,挥刀反击。
    俞小侠仗奇绝剑术对付四个武林高手围攻,要想保持不败,就算侥幸了,想胜人家更是不可能的事。
    好在真正想要下毒手置他于死地者,只有赤凤仙子秦童和玄鹤、玄真三人。
    陈凤虽然展开天魔剑法,向俞小侠进招,她不但没有意伤他,有时俞剑英遇到险招时,陈凤还故意进招替他化解,见他能誊手时,又用惊险招法向俞小侠逼攻。
    这样一来,反而使俞剑英无法尽力施展,倒被玄鹤、玄真、和赤凤仙子秦童,捡了不少便宜。
    今夜这场拼斗,够紧张激烈,双方的人都是武林中第一流的高手,没有一招一式不是要命的打法。
    就在他们打得天昏地暗之际,忽然从屋脊上又落下四条人影。
    四人一落斗场,即纵身跃到金罗汉迦龙和黔南一毒的战圈边,三人摆动手中兵刃,一声不响,就向黔南一毒猛攻。
    另外一人却站一侧,叫道:“掌门请退下,在下有话奉告。”
    铁罗汉迦龙虚晃一招,就跃离战圈,那人见迦龙跳出战圈,抢步上前,向迦龙窃窃耳语。
    那四人飞落斗场时,俞剑英抬头望了一眼,心神一分,剑招略慢,秦童趁势一招,“移山填海”,全身劲力尽凝两掌而发。
    俞剑英猛然施出奇门八卦剑术中一招海市蜃楼,玄门先天气功,潜运到剑尖上,硬接下秦童一招。
    俞剑英以剑震气伤人打法,把秦童震退了五步。
    俞小侠的“海市蜃楼”,招式势子刚起,身后玄鹤也扬手向剑英挥掌,手一扬,突的一声“哎哟”两手下垂,一晃身脱战圈外。
    玄真见玄鹤受伤,仇怒已极,右臂向俞小侠乱挥,人也跟随前进。
    俞剑英见玄真这疯狂的打法,喝道:“你找死。”一挥惊虹剑,只听一声惊叫,把玄真拦腰两截。
    玄鹤垂手站在一侧,闻声放眼一望,见玄真惨死在俞剑英剑下,怒火万丈,一长身想和俞小侠拼命。
    玄鹤不冒火,身上痛苦还少一点,他这一冒火,血液加速流动,这痛苦就大了,身子没有跃起,就痛得倒在地下打滚。
    秦童被俞剑英玄门先天气功震退五步后,身子也感到微微不适,站那儿睁眼看剑英一瞬不瞬。
    这瞬息变化把全场的人都震惊住,各自停手不攻。
    铁罗汉听那人耳语一阵后,拱手向场中一个罗圈揖,高声说道:“各位老前辈,请听在下一言,彼此都无甚过节,只为一点小事,大家就动手拼斗,这种要命的打法实在犯不着,玄真、玄鹤也算主谋之一,玄真已丧身在那位小侠的剑下,玄鹤也已受伤,生死未定,现在所有的过失应该归咎在下一人。在下诚恳接受苗大侠和燕赵双侠等人的指教,从今以后不再做这种伤风败德之事,庵内有现成的酒菜请各位喝一杯,以表示向各位道歉谢罪。”
    冥灵真名人轶事人听铁罗汉迦龙,突然转变,尤其自承错误,向人道歉谢罪,感到太过丢脸,心中愤怒至极,一声冷笑,道:“师弟,我们走!”说完,一长身形,凌空而起,直飞三丈多高,呼的一声,从众人头上掠过,向场外落去,巫子良也紧随冥灵真名人轶事人之后飞奔而去。
    赤凤仙子秦童,向俞剑英瞪了一眼,一声冷笑,道:“二笔帐三个月内一并结算,我必要雪此奇耻。”说完话转身奔去。
    陈凤抿嘴向俞剑英娇笑,道:“小兄弟你的武功真了不得,我们后会啦。”说完,身子并未即刻跃动,一对杏眼睁得大大的望着俞剑英,好像有点依依不舍的样子。
    突然传来一声长啸,陈凤才转身奔去。
    冥灵真名人轶事人和两位师弟一走,铁罗汉迦龙纵身到草上飞虎身前略一耳语,简治宇一点头,身子凌空拔起向数丈外落去。
    这时倒在地下打滚之玄鹤,抽搐一阵,脚一伸便已气绝身亡。自俞剑英三年前把岭南魔窟捣毁之后,玄修、玄鹤、玄真便游说潜隐海外和中原武林道上从不关连的几位老魔头,准备先对灵虚下手,再趁势逐鹿中原,玄修因另有事未赶到,志未达而身先死,这也是作恶多端,所得的报应。
    俞剑英看他死的太奇怪,走过去向玄鹤身上察看,并未见受伤流血。
    这时燕赵双残和黔南一毒,也走过去低头向玄鹤身上看了一阵,只是摇头。
    铁罗汉迦龙看他们四人都围拢玄鹤看,叫道:“兄弟们将火把拿过来。”
    黔南一毒待火把走近,蹲下身子撕开玄鹤道袍仔细一看,见他身上并无异样,不似中毒而死。缓缓站起身向俞剑英望了一眼,见他两眼神光内蕴,笑道:“老朽看你这位小侠,内蕴惊人的气功,是不是你用气功震他致死。”
    俞剑英摇摇头,向黔南一毒躬身一揖笑道:“老前辈太夸奖,晚辈虽然在三年前和这两位道爷有点过节,在下并发有伤害他们之意,是这位道爷无故受伤,那位道爷迁怒在晚辈身上,晚辈为了自保,才挥剑把玄真劈了,晚辈没向玄鹤动手。”
    俞剑英话声刚落,驼子赵宗德叫道:“苗兄你看这老道手上,有不少像被虫咬过似的红点,请你这毒中圣手,看看是被什么毒名人轶事药暗器所伤?”
    黔南一毒躬腰拿起玄鹤双手,果然看到每个手上都有无数红点,但看那红点无特殊的异样,用鼻子对红点嗅一阵,也无甚腥臭味,摇摇头道:“被暗器打伤致命倒是不错,但暗器并没有毒,至于什么暗器所伤致命,我想你们两位老怪物大概知道江湖中是谁打这种暗器伤人吧。”
    燕赵双残摇摇头道:“我们兄弟有二十多年未涉足江湖了,武林能人辈出。”说此,向俞剑英望了一眼,又道:“像这位小侠年龄不过二十多点,就身怀绝学,谁能料到?我们兄弟隐居时恐怕他还没有出世呢?”
    俞剑英还仰脸沉思这施打暗器的人是淮,突然听到燕赵双残指说自己,一躬身笑道:
    “晚辈年轻识浅,还望老前辈多多指教。”
    他们研究一阵,都不知玄鹤是被什么暗器所伤。
    铁罗汉迦龙拱手让客,道:“老前辈,请!到里面坐下再谈。”说完,转身向站在一侧听使唤的小喽罗耳语了一番。
    燕赵双残他们四人,与铁罗汉迦龙并没有什么恩怨可言,大家不过是以侠义之心,除暴安良,他既然坚邀,四人艺高胆大,并不怕他使诈,就跟他进入庵内。
    众人一进庵内,见大殿上松烛高烧,摆好了四个桌子,桌上摆满山珍海味,铁罗汉迦龙走入大殿,就请四人入座。
    刚坐上椅子,突然脚步声一阵急响,走进来五个人,前一个草上飞虎简治宇,后面跟的四人,正是冥灵真名人轶事人等四人。
    看他们这四人,却有三个怒火未消,气愤愤的,简治宇引在隔桌坐下,陈凤却格格桥笑道:“小兄弟,想不到我们会回来吧,又见面啦,主人家很客气,我想小兄弟,拼命打了半夜的架,肚子一定饿了,要不要我陪你喝几杯。”
    俞剑英看陈凤那妖媚怪样,心里就想作呕,哪里还肯和她答话,坐在那儿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陈凤见俞剑英不睬不理,又格格娇笑一阵,道:“小兄弟别生气啦,刚才我们是在战场上,战场上父子不认,现在不打架了,一块坐在这吃酒,不又是朋友吗?”
    铁罗汉迦龙笑道:“对啦,我们应该尽弃前嫌,痛快喝一顿。”说完,向各人面前一看,叫道:“来人啦!”
    话声一落,即刻跑来几个小喽罗,向铁罗汉身前一站,道:“掌门有什么吩咐?”
    铁罗汉迦龙喝道:“酒杯太小,赶快去换几个大杯来。”说着,凶光一睁,向刚才的那人一使眼色。
    那个小喽罗望了剑英一眼,笑了一笑,转身奔向内殿,片刻捧着一叠大杯转身出来,把杯子向迦龙面前一放,退后去了。
    铁罗汉迦龙拿起上面那一只杯子,在俞小侠面前一放,这才顺序把各人面前的杯子换过。
    亲自给各人斟了一杯酒,端起酒杯,笑道:“在下一时糊涂,做下伤天害理之事,以致劳动各位大驾指教,心中甚感惭愧,这薄酒不成敬意,来!请各位干一杯。”说完,一仰脖子,如长鲸吸水,一饮而尽。
    俞剑英端起酒杯就向口内倒去,突听“噗”的一声,一粒小石子正好把他手中的酒杯打破。溅得满身是酒。
    俞剑英一长身,凌空飞起,施绝顶轻功“梯云纵”斜飞上屋脊。
    放眼四望,一条纤小的黑影,向东南疾奔而去,俞剑英展开夜行术轻功,势子一起,一跃数丈,向那条黑影尾随追去。
    铁罗汉迦龙见这突然的变化,不禁脸色铁青,眼看诡计又告失败,一股怒火,如火山爆发,双掌一错,向左边黔南一毒劈去。
    黔南一毒身形暴退,双掌平推,硬接了迦龙一掌。
    两人所发掌力,是在忿怒中劈出,聚平生功力所发。两股掌力一撞,即刻分出高下,铁罗汉迦龙这被逼回掌风潜力,震得跄踉后退。
    黔南一毒却只双肩微微一晃,即纵身跳出大殿,一跃飞上屋脊。
    燕赵双残一挥手,把大殿上烛光扫灭,这才跃离大殿,也随着飞上屋脊,和黔南一毒一打名人轶事手势,即尾随剑英之后追去。
    这时,屋脊上巡守的人都已撒去,待冥灵真名人轶事人等人,飞上屋脊,四人已经去远。
    铁罗汉迦龙叹口气,道:“真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想不到他们四人之外,还另有人埋伏在这儿,那小子不除,实在是我们一个劲敌。”
    冥灵真名人轶事人间道:“驼龙岛兄弟们,不是约好今晚上到,怎么没有来呀!”
    铁罗汉迦龙道:“刚才有两位赶回来报告,他们几位老前辈,因临时改变计划,急急赶炼一种丹药,正在火候紧要关头,不克分身赶来,最快还得两个月才可动身。在下听了报告后,知道再打下去,与我们不利,才改变主意,想用计把灵虚老道那个徒弟制倒,再来对付那三个怪物。”
    冥灵真名人轶事人道:“灵虚老道不除,想争霸中原,就是驼龙岛兄弟他们全都赶来,也不见得就会成功。老道的徒弟就这么厉害了,老道更不用说啦。”
    铁罗汉迦龙,忽然想起玄鹤中暗器致死,问道:“老前辈,知不知道灵虚老道用的什么独门暗器?”
    冥灵真名人轶事人道:“灵虚老道假仁假义的,倒没听说他用过暗器。”说此,微微一停,反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金罗汉迦龙道:“玄鹤老道长中暗器致命,两手都是红点斑斑,中什么暗器,那三个怪物也都看不出来。”
    冥灵真名人轶事人道:“你去拿支松油火烛,待我看看是中的什么暗器。”说完,一同跃身下地。
    冥灵真名人轶事人在火光下,拿起玄鹤手一看,不禁失声叫道:“咦!他中的竟是发丝银针。我仅知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老人,会打这发丝银针暗器,中原武林人物,也有人会打这发丝银针暗器,我就不知道啦。”
    草上飞虎简治宇问道:“老前辈,这发丝银针怎么这样霸道,玄鹤中了这暗器,不过片刻就死了。”
    冥灵真名人轶事人道:“打这种暗器,非具绝顶内功真力不可,内力稍微差一点都打不出这发丝银针暗器。这种针只有头发细,长不过四五分,试想这细短的银针,真力不足,怎么打的出去。并且打这种暗器非要全部透进皮肤内不可,不然就算打中人身上,也伤不了人。”
    巫子良问道:“师父,这种银针怎么一定要打进皮肤内,才能致人于死命呢?”
    冥灵真名人轶事人道:“发丝银针透入皮内,它会随人身的血液循环,血管被刺破哪还会活吗?
    如果银针上加涂毒液,那就死的更快,这发丝银针太过细了,就是袭近身边,也听不到一丝声息,教人防不胜防。你说厉害霸道不?”
    草上飞虎简治宇道:“我们等侯驼龙岛老前辈们通知来中原的日期后,再重订计划吧!”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走!我们先喝醉吃饱再说吧。”说完,放眼一望,却不见陈凤,也不知何时溜走了。
    黔南一毒和燕赵双残,追了俞剑英一阵,追到一片荒冢边,俞剑英和前面那条纤小黑影同时消失。
    黔南一毒停身转头,道:“老怪物,把人追掉啦,怎么办?”
    驼子赵宗德笑道:“老毒物,幸而我们所追的不是仇家巨恶,如果仇家巨恶追丢,你走在前面,就得向你要人。今夜我们所追赶的是同道,怕他人单势孤,赶来助拳的,引他离开慈云庵那人,看情形对他没有恶意。既然追掉也就拉倒啦。”
    黔南一毒笑道:“你们两个活宝,听说隐迹很久,怎么又动起游兴来了。”
    跛子燕有义,道:“老毒物,你是装蒜或是真的不知道……”
    黔南一毒道:“跛子,谁和你装蒜,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惊动了你们两个活宝?”
    驼子赵宗德道:“老毒物,你没有接着老叫化和少林寺掌门百拙大师的连名请柬,或许也有可能,因你行踪飘忽不定。可是这种大事,你在江湖上跑,也该听到风声吧。”
    黔南一毒道:“八臂神乞桑逸尘这人的名字,倒很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他曾去黔数次,承他看得起老朽,每次到黔南都拜访过我,可是机缘不巧,就没有碰上过一次。这次,这帮群魔想逐鹿中原,八臂神乞桑逸尘和少林寺掌门百拙大师连名邀请武林同道,维护武林苍生,不管有没有请帖也该前来卖卖老命。”说此,微微一停,又道:“这么说两位是被邀赴约来的了。”
    跛子燕有义道:“不错,我们正是被邀赴约的,我想柬帖绝少不了你这老怪物的一份,恐怕送到府上去了吧。”
    黔南一毒道:“老朽一年之中,在家呆不到三五天的,这种维护武林苍生的义举,我辈侠义道中人,应该义不容辞挺身以赴,不管他们邀不邀我,我都赶去参加。再说八臂神乞桑逸尘趋访我数次,我也有心向他回拜。可是他和老朽一样,行踪不定,既然知道他坐镇少林寺,老朽也该去看看他。”
    驼子赵宗德道:“老毒物,你另外还有事没有?是不是马上去少林寺,假使没有别的事,我们一同走如何?”
    黔南一毒笑道:“好啊,能和你们两个活宝到少林寺,老朽沾光啦。”
    跛子燕有义,纵声笑道:“老毒物你别挖苦人,我们兄弟好久不在江湖上走动,早就被人遗忘啦,还能受到谁人欢迎,倒是你这老毒物,近年做了不少大快人心之事,声名雀起,到处受人欢迎。我们兄弟能和你老毒物走在一块,真荣幸啊!”
    驼子赵宗德,笑道:“别瞎扯啦,要走我们即刻就起程。”说完,凌空飞起,向数丈外落去。
    三个江湖怪杰,展开夜行术轻功,如三支脱弦疾箭,向前冲去,快比掠波燕剪,贴地飞行。
    次日辰末光景,已到少林寺山下,为巡山弟子发现,看三人装束,一跛一驼更令人注目,守山弟子略一琢磨。就料到三人一定是被邀赴约的江湖怪杰,赶快飞报百拙大师。
    这时,桑逸尘和百拙大师等人,正聚集达摩院议事殿,共用早餐,还未散退。
    向百拙大师飞报的守山弟子,把三人形状装束,向百拙大师一形容。百拙点点头,道:
    “知道了,你赶快传讯守山弟子不可失礼,我们准备迎接。”
    百拙大师即刻吩咐在侧侍候的小沙弥,通知执事弟子准备以大礼欢迎三人。
    八臂神乞桑逸尘坐在百拙身侧,那飞报弟子的话,听的很清楚,仰面略一思索,即刻挺身站起,连忙摆手道:“那两个怪物,不喜欢这世俗礼法,不要劳动全寺僧侣,老叫化和你两人前去迎接就可以了。”
    两人展开身形向少室峰下疾奔,正走到峰下见三人迎面走来。
    桑逸尘双肩微晃,抢在百拙大师的前面,纵声大笑,道:“老叫化还以为你们两个怪物死了呢!老等都不见你们到,真把老叫化等的心慌啦。”
    驼子赵宗德仰脸一声大笑,道:“只要你老叫化子相召,我兄弟就死了变鬼,也要赶来赴约。”
    跛子燕有义笑道:“老叫化,你和这位老毒物没有见过面吧?”说此,微微一停,又道:
    “让跛子替你们介绍吧。”身子一晃,指着苗大勇道:“这位是大名顶顶的黔南一毒苗大勇,这个老要饭的就是八臂神乞桑逸尘。”
    黔南一毒苗大勇拱手笑道:“桑兄过访数次,都适逢在下外出,心中至感愧疚,久欲回拜桑兄,但彼此行踪飘忽,缺少机缘。此次,闻桑兄为我武林苍生,免遭浩劫,挺身出面邀请同道,这种舍我为人的精神,当为武林同道敬仰。”
    桑逸尘仰脸一阵大笑,道:“苗兄你不要把我老叫化子抬高啦,摔下来两根老骨头都要跌碎,老叫化浪得虚名,岂敢当受同道敬仰,苗兄侠名远播,此次承赏薄面,赶来参与此事,为中原千百生灵谋命,实在难得!难得!”
    说过,介绍百拙大师与三个怪物见礼。
    百拙大师合掌笑道:“三位侠名,武林尽人皆知,此次长途跋涉而来,受了不少风霜之苦,快请入寺,容老纳尽地主之谊。”
    说完,转身带路,导领三人入寺。
    桑逸尘晃身一侧,让三人前行,自己殿后。道:“老和尚听报三位来到,还准备以少林迎宾大礼来迎接三位入寺,老叫化知道三位和我一样,不喜欢这一套凡俗礼法,我请他免了,如果三位说他厚此薄彼,不以大礼迎接三位,你们就怪罪在老叫化身上。”
    驼子赵宗德纵声笑道:“掌门方丈,如果真要用迎宾大礼来迎我们,我们不但不接受他的欢迎,掉转屁名人轶事股就走。”说此,微微一停,又道:“老毒物比我们兄弟更讨厌这套,不是在慈云庵巧遇的话,他一人前来,你们如果用大礼迎接,他会动手打人的。”
    不一会儿,就到达议事殿门前,一般受邀而来的江湖豪杰,都站在殿门口,抱拳躬身相迎。
    进入议事殿互相介绍后,才各自退出议事殿。
    冒一奇抢到黔南一毒身前,拱手笑道:“苗兄,昨天我才和桑大侠念起苗兄来,想不到你来得这么快,先到小弟下塌处休息一会吧。”
    桑逸尘领燕赵双残,来到他调息的房内,笑道:“老叫化一辈子没有服过谁,也没借重过谁,你们兄弟是知道我的脾气,此次与百拙大师连名发柬,邀请同道,为中原武林千百生命,免遭浩劫,实在是不得已的事。这些魔头,当真不可轻视,早几天和他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过一次手,是老叫化生平以来,最凶狠的一场拼搏。”
    跛子燕有义叹息一声,道:“我们兄弟已经尝到厉害了,昨夜如果不是老毒物和一个使剑的小侠及时赶到支援,我们兄弟恐怕和你这化子,永不能见面啦。”
    八臂神乞惊问道:“你们在什么地方碰上那些魔头?”
    驼子赵宗德道:“我们兄弟多年未在江湖上走动,每到一个地点,都停下观光,昨天走到富民镇,听说地方出了劫抢良家妇女的案子,我们略一踩探,就找到头绪,到慈云庵与两个还俗的头陀,三句话不合,就动起手来。”
    八臂神乞仰脸笑道;“你们两个怪物,面壁二十年,功夫更是惊人了,这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上手,就够那些魔头们瞧的了。”
    跛子燕有义,道:“魔头人多,开始动手我们兄弟和黔南一毒三人,都被逼得险象环生,那些魔头不讲面子,以多胜少,我们兄弟正在生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关之际,那个年轻小侠,所使的暗器与你老化子的一样。幸他放出三支燕尾追魂钉,跛子才逃出那魔头的拂尘下。”
    驼子赵宗德叹息一声,道:“老叫化,我们老了,再也练不出什么名堂了。那个小侠一现身,就是一对四,不到几招四个被他放倒一对。那剑法奇异极啦,我看了好久,也看不出哪一派的剑法。老叫化,那位小侠你认识吗?”
    八臂神乞仰脸一阵大笑,道:“老化子一辈子没有服过第二人,只佩服排云岭灵虚牛鼻子,那个不成材的娃娃,是牛鼻子朱一岚的徒弟,老叫化的义子,名叫俞剑英。”
    驼子赵宗德纵声大笑,道:“我说哩!谁会教出这么了不起的徒弟,原来是你们两位怪杰门下。”
    桑逸尘剑眉一扬,道:“他没有和你们一道返来。”
    燕有义看了一眼,摇摇头,道:“我们老了不中用啦,他被人引走了,我们追了一阵,却把人追掉了。”
    桑逸尘一跃站起,道:“这娃儿胆子忒大,一个人横冲直闯,简直把老叫化气坏了。我马上去把他追回来才行。”
    赵宗德也站起来,道:“老叫化你要去,我兄弟愿当识途老马,陪你去如何?”
    桑逸尘纵声笑道:“好极啦,我向百拙招呼一声,即刻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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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荒山怪屋
    俞剑英纵上屋脊,见那纤小黑影向东南方疾驰,即展开夜行术轻功,如影随形疾追而去。
    那条纤小黑影,轻功异常高明,展开来有如电光石火,一前一后,晃似两双夜鹤疾飞。
    眨眼之间,已追出数十里地。放眼一望,见前面是一片荒冢累累的墓地。
    墓地的尽头紧接着是一片黑森森的密林,如被那纤小的黑影,逃入密林,事情就不好办了。俞剑英一提丹田真气,施出独步武林的轻功“梯云纵”,拔身跃起三丈多高,向那纤小黑影头顶掠过,越过黑影一丈多远,施出千斤坠身法,泻落实地。横身一站,拦住那黑影的去路。
    那纤小的黑影,身形敏捷,见俞剑英横身拦在前面,向前猛扑的势子一收,转向左边山坡跃去。
    俞剑英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玄门先天气功后,眼睛能在黑夜辨物。
    这时,两人一照面。他看出前面这条纤小人影,正是自己所要寻找的梅香。哪还能让她逃走,一长身又尾随追去。
    梅香正想引俞剑英,穿过那片密林,到山后那边她藏身的一个农家去,把她得来的消息告诉剑英。
    她见俞剑英横身拦在前面,本想开口说话,又恐后面另外三个老怪物跟踪追来。
    所以,一转身又向左边岭上纵去,越过一道山脊,形势更加峻险。
    突然狂风大作,风声有如松涛海啸,迎面袭来。
    愈行荆棘愈深,狂风刮起树上枝叶,阵阵向头顶落下。
    梅香疾速前奔势子,被狂风劲力阻拦的渐渐缓慢下来。
    俞剑英幼年误饮灵鳗血,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过玄门先天气功,内力充沛,强猛风力并不影响他前进速度,眼看就要追上。
    梅香感觉岭脊上风力太大,一飘身直向深谷纵落。
    俞剑英见梅香这不顾性命逃法,不禁吃了一惊,失声叫道:“梅香,你不要命了吗?”
    说完,也向深谷纵去。
    梅香展开夜眼,看准悬壁一块突出岩石,微一垫脚,身子又猛的直向深谷落去。
    梅香瞎擅乱闯纵落深谷,身子正好落在一间平坦屋顶上,放眼四顾,见这房屋四周,都是峻岭危岩,飞鸟难越。左边一股很大的溪流,直向对面那道峭壁冲去,并未见溅起水花。
    那股溪流到了蛸岩边,直由悬下岩洞内疾流进去。
    梅香略一端望,一长身跃落地下。立身之处,正与大门相对,屋内灯光由门逢内透出屋外。
    月色灯明,地下的一切看的很清楚,门口那块空地,是用桐油调合石灰沙子的三合土。
    露水降落在三合土上,溜滑异常,稍微不慎,一举步都有被滑倒之处。但她轻功绝顶,不虑被倒躺在地上。
    这时,俞剑英已纵落在梅香身后,叫道:“梅香你引我到这儿干吗?”
    梅香也未说话,一翻身右掌一扬,一股劲猛的掌风,直向剑英撞去。
    剑英身形一晃,向左横跨三步,避过疾猛掌风劲力,道:“梅香,你疯了不成,怎么无缘无故,就发掌向我进击。”
    梅香格格娇笑,笑声如银铃,道:“你的嘴巴,总是改不过来,应该罚你二掌以示警告,免得你下次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叫梅香,梅香的。”说完,双掌平推,又向俞剑英攻了二招。
    梅香知道俞剑英梅功力深厚,就是聚自己生平所学,尽全力而发,也伤不了俞剑英,所以她这一掌潜挥真力击出,力道较第一掌增加了一倍,疾猛无伦的掌风,带起呼啸之名人轶事声,向俞剑英逼去。
    俞剑英见梅香用真力向自己发招进击,激起怒火,喝道:“你想找死。”说完,右掌微扬,硬接梅香一招。
    梅香见俞剑英不闪身避招,扬掌硬接,右手迅速扣上两支发丝银针,猛的一扬腕,两支发丝银针,疾速飞出。
    梅香被逼回掌风余劲,撞得踉跄退后二步。
    俞剑英右腕好像被小虫盯了两口似的,抬起手腕,拢目一望,见两支发丝银针在右腕背上入肉三分。
    俞剑英把发丝银针拔出,发现两点红点,和玄鹤手上的红点一模一样,不禁失声叫道:
    “咦,梅香你………你由哪儿学来这种歹毒暗器。”
    梅香道:“我这暗器虽然歹毒,可没有你的心狠呀!”
    俞剑英道:“我什么地方对你狠心,却要请你说给我听听。”
    梅香道:“我假使设有这歹毒暗器.恐怕你老早就没命啦,不但不知道感激我,你反而要用毒手对付我,你说究竟是你的心狠,还是我的心歹毒?”
    俞剑英猛睁双目,用惊呆的眼光,望着梅香半响都说不出话。
    就在剑英惊呆的当儿,梅香已欺入他身边,一阵幽幽异香,扑面袭人。
    剑英方自惊觉,左手已给俏丫头玉掌握着,同是耳边也响起一阵银玲般的清脆声音,道:
    “哥哥,你的心真狠,就忍心对我下毒手,你摸摸看我的心,被你的掌风震得阵阵剧痛。”
    说完,把剑英的左手,往她的胸前一放。
    俞剑英情不自禁地,左手顺着在梅香的胸前,揉抚了一阵,道:“梅香,你伤的不轻吧!”说着,一缩手从怀中拿出一颗丹丸,又道:“这是我师父熬制的‘百转还魂丹’,旷世奇品,不管受伤轻重,服一粒管保你一夜复元。”
    梅香本来就没有受伤,听到剑英说她受伤不轻,顺水推舟,一个软绵绵的身子,偎入剑英怀中,道:“哥哥,我伤的不轻,请你把丹丸送入我的口中吧!”说完,樱唇微张,让剑英把丹丸送入口中。
    俞剑英见梅香这样的撒娇,心中又气又怜,本想把梅香的身子推开,但想到自己无缘无故把梅香击伤,何况三年前停身绿竹堡时,梅香对待自己甚是体贴。
    想着,情不自禁地张开双臂,抱紧了梅香的娇躯,俏丫头两片火般樱唇,就势送到剑英的嘴上。
    突然一阵寒风,把两人由沉醉中吹醒,剑英猛将梅香的娇躯一推,转脸向门缝内一瞧,不禁大吃一惊悄悄地道:“梅香,屋内有人。”说着,一闪身跃到门口。
    放眼对着缝隙,向屋内一望,见神台上两边各放置一只大油桶,油桶上面插着一支灯蕊,灯火熊熊照得屋内通明。
    厅堂中间,摆着一张大方桌,桌上杯盘狼藉,每方据坐一人,面对门口高坐的人,看的甚是清楚,扫帚眉,两目深深陷入眶骨,满脸刺猬般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须,两颧骨高高隆起两颊深陷,消瘦得可怕,只是一张皮包骨,任何人一看,就知道是个不折不扣的老怪。
    坐在左右的两人,由脸上看也就知是瘦骨嶙峋的人。
    厅堂两边,各停着一口大红棺木,剑英看了那四人的怪状及两口大红棺木,屋内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森森的,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俞剑英往后一退,正碰着梅香,身形一晃,向左横跨三步,道:“梅香,这是一间怪屋,你看见屋里情形没有?”说此,微微一停,又道:“你以前到过这里吗?”
    梅香娇笑道:“哥哥,是你把我追的太急,慌不择路,瞎撞乱闯的来到这个所在。”
    俞剑英抬头打量这幢神秘怪屋形势,建筑在半山腰中,构造得巩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巧。道:“梅香,你站这儿替我监视,我进去看他们四人是干什么的。”
    梅香笑道:“哥哥,里面人多太危险啦,我不放心,陪你一道进去吧。”
    俞剑英点点头,道:“好,我去叫门,你跟着我身后进去。”说完,跃身门口叫道:
    “老伯,请开门让晚辈进去避避寒风好吗?”
    俞剑英一连叫了几遍,那四人置之不理,一举手中惊虹宝剑,轻轻一点门叶,那门呀的一声开了。俞剑英气纳丹田,右手握剑,左手护胸,跃入门里,梅香也随后跃进。
    两人进入屋内,那四人仍端坐不动,心内感到奇怪,放眼向四人仔细一望,见四人已气绝多时。
    桌上的杯盘都结上蛛蜘网,扫视房内四周,除两具红木棺材外,门口左边摆着一只大酒桶,右边有两张条椅,除无他物。
    那酒桶有四尺多高,一抱粗细,俞剑英走近酒桶前,掀开桶盖,一股浓郁酒气,直向上冲,酒桶内还留有半桶酒。
    俞剑英转过身来,疑惑地问道:“梅香你看这四个人,是不是被酒醉死的。”
    梅香摇摇头,道:“哥哥,我看这四个人,因好酒贪杯而死,只能说是一半,其中还有致命的原因。”
    俞剑英移身向左边那具棺材走去,一脚踏近棺木前,突听脚下咔的一声,好像踩破一件东西似的,正欲低头一看,门口一阵金铁声响。
    梅香惊叫道:“哥哥,你脚下踩动了机关,我们快走。”
    两人身形未起,门口已自动的拦上一道铁门,接着房屋疾速下沉。
    这急剧的变化,把两人惊的呆站那儿,不知所措地听着房屋隆隆下坠。
    不一会儿,响声停止,房屋也没有继续下沉,俞剑英抬头一望,奋起千斤神力,飞起身子,向屋顶猛击,想把屋顶震破一个窟窿,纵身由屋顶逃出。
    他这一掌击在屋顶,只听“砰”一声房屋丝毫未动,掌风被逼向下疾荡,把他飞起的身子,逼落地上,余风扫得神台上两盏灯摇摇欲息。
    梅香走近墙壁,用纤指向壁上一弹,道:“哥哥,这屋房陷下之后,已在山洞之中,只有从屋顶逃出这怪屋,还有一点希望,不然我们出不去。”
    剑英三年前和姚小华,在岭南,被困岭南魔窟大殿,想不到今夜又和俏丫头被困在这幢怪屋里。
    他想到在岭南逃出被困,是用惊虹剑削破钢板,我何不也用惊虹剑戳铁门,看是否有地道通往谷底。
    想着,俞剑英俊脸上微泛笑容,闪身向前,功行右臂,力透剑尖。
    一扬惊虹宝剑,寒光如电,一剑刺入铁壁,使劲一绞,片刻绞开一个数尺方圆的大孔。
    铁门外并无地道可通,剑英一挥惊虹剑,又向铁门劈去,想把这扇铁门削碎,出口怨气。
    梅香笑道:“哥哥,这不是用蛮力的时候,这屋内一定有机关,坐下休息一会,清清头脑,再设法寻找机关。”
    剑英抽剑转脸望她一眼,见梅香坐在右边一张椅上,气定神闲,毫不在乎。
    剑英也无可奈何,移身过去,坐在她左边那张椅上,长长地叹口气,道:“想不到这蛮荒山野中,还有这么一幢怪屋,真是世道不古了。”
    梅香嗯了一声,道:“江湖人心险恶,步步荆棘,尤其荒山野岭,正是盗匪藏踪之区,这幢怪屋说不定,是一个盗魁匪首所造,这怪屋除一间之外,另外一定还有通道和房间。”
    剑英点点头,没有答话,忽然挺身站起,走到棺材边,他刚才着脚处,低头一望,见三合土地上用水晶石,镶成一朵一尺周圆的梅花形,仔细看了一阵,看不出什么异样,转头向她望了一眼,道:“梅香,我刚才踏在这儿,突听咔的一声,现在仔细看,又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你过来看看,这朵梅花上,有什么蹊跷没有?”
    梅香缓缓站起,移步过去,蹲下身子,伸出玉手暗挥真力于指尖上,向每颗水晶石上都用力一按,按在中间花蕊一颗水晶石时,突听一阵金铁响声,两边红木棺材后,各现出一道圆拱门来,梅香挺身站起,道:“哥哥,这怪屋内机关操纵,可能都在这梅花上面,我们用心摸索,一定能找出这怪屋的一切秘密。”说此,微微一停,又道:“走,我们先走进圆门内去查看一下,有没有其他埋伏。”
    俞剑英横剑护身,道:“梅香,我导前你跟在我的后面吧。”
    梅香道:“哥哥,小心预访暗箭埋伏。”
    两人绕过棺木,小心翼翼地穿过圆门,放眼一望,这是一间布置很幽雅的客室。
    客室中间垂下一盏琉璃灯,闪出一种奇异上烛光亮,照得客室通明。
    圆门的对面墙壁上,有五个碗大的圆洞,洞口用大拇指粗细的钢条格了起来。
    阵阵寒风,由五个圆洞口袭进客室,梅香向洞口望了一眼,道:“哥哥,这五个圆洞,是通风设备,一定能通到屋外,你用宝剑把这横格的钢条割断,看洞内有多大,能不能由这通风洞爬到屋外去。”
    俞剑英手中宝剑一扬,“叮当”一声,火光四射,横格钢条应声而断。
    放眼向洞内一望,黑黝黝的,内面与洞口大小一样,他一连把另外四个洞口的横格钢条削断,都是一摸一样。剑英摇摇头,叹口气道:“梅香,想由这通风洞,逃出怪屋,是不可能啦。”
    梅香道:“哥哥,我看这盏琉璃灯,发出来的光亮特异,并不是烛火油灯之光。”
    俞剑英道:“我把这琉璃灯击破,看里面发光的是什么东西。”
    梅香道:“哥哥你要小心呀,防这琉璃灯内装设有伤人之物。”
    俞剑英点点头,道:“我知道啦,你闪身站开。”说完,暗运真力于左臂,对准琉璃灯猛力一击。
    那琉璃灯被疾猛无比的掌力,击个正看,“哗啦”一声响,琉璃碎片被掌风震得向对面墙壁爆射。跟着“砰砰”的一声,一个龙眼大小的夜明珠,坠名人轶事落在琉璃灯下的桌子上,仍然光华四射。
    俏丫头这时正好站在剑英后面,未被碎片爆伤,她见夜明珠落桌上,向桌子下滚落,一闪身抢在剑英前面,疾伸玉手把夜明珠拿在手里,笑道:“哥哥,这怪屋的主人,一定是个身聚万贯家财的大富翁,而且生具一付孤独命,无人继承他的财产,又生怕死后被人得去,故此用尽心机建造了这种怪屋,他在厅堂上置放两具棺木,是有意增加屋内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森恐怖,使人望而生寒,不敢进屋。”
    俞剑英点点头,道:“梅香,你猜的也很有道理,走!我们到那边房里查看一下。”
    说完,一跃出室,穿过厅房,绕过棺材,走入对面那间暗室。这暗室内,却无灯光,梅香拿出夜明珠一照,见是一问很讲究的卧室,床上的铺盖,折叠得很整齐清洁。
    床的对面是一张书桌,文房四宝,摆的很整齐,书籍堆得很高。
    靠床头一边摆着两张坐椅,一张茶几,靠椅上垫了一层厚厚的软垫,这两张靠椅的材料,都特别的粗,与普通一般靠椅,至少要大两三倍。
    坐椅上面也同样的有通风设备,梅香往坐椅上一坐,夜明珠安放在茶几上,道:“哥哥,我们出去的希望,看来很是渺小,你放心得下两位姊姊,安心在这等死不?”
    俞剑英谈淡一笑,道:“我若是被困在这怪屋内出不去的话,非把这间怪屋毁去不可,免得再害人。”
    梅香笑道:“纵然你手上的惊虹剑削铁如泥,可是这幢怪建筑太坚固了,你如何能把它毁掉。”
    俞剑英道:“我放把火,难道还烧不了吗?”
    梅香听了,格格娇笑,道:“好啊,我梅香丫头真有福气,能和你死在一块,于愿已足。”说完,一按靠宽椅上扶手,一跃站起。
    突听隆隆的一阵响声,响声一停,书桌旁边的墙壁,自动的移了开去,现出一道很大的门来。
    俞剑英道:“梅香,这幢怪屋内机关装的很特别,你刚才坐的凳子上,一定装有机关,你仔细看一下,是怎么装法的。”
    梅香拿起夜明珠,低头看坐椅扶手上,镶一块酒杯大小的圆木,转脸望了剑英一眼,道:
    “哥哥,你来看这坐椅子上装有操纵机关的枢纽。”
    俞剑英走过去,仔细看了一下,伸手按那块镶在扶手的圆木,又是一阵隆隆的响声,那个自动开了之门,又复原状,合得天衣无缝,剑英再用力一按那个地方,门又自动的开了。
    剑英和梅香两人穿过那道自动开启的门,借夜明珠的光亮,放眼一扫视,见是一间藏书房。
    那间藏书房,摆了好几个书架,书架上摆的满满的,没有一点空隙。
    他们两人穿入藏书房后,却有门可通入后面的房屋,两人在书房内,略一打量,再穿过通入后厅的房门。
    放眼一望这座后厅,中间停着一副很高大的棺材,这副棺材,要比一般大棺材,还要大上一倍。
    这后厅除了这副棺材外,空空的余无所有,俞剑英道:“这副棺材,至少可以装下两个人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
    梅香笑道:“哥哥,这就好啦,我们两人生不能在一起,死可同欢一副棺材了,你去放火,我来打开棺材盖,里面如有死人,把他拖出来,放了火之后,我们两人双双睡进棺材里面,来个火葬结果人生吧。”说完,就伸手去掀棺材盖,用尽生生气力,也不能把棺材盖掀开。
    俞剑英道:“梅香,你走开,让我用剑把它劈开。”说完,一扬惊虹剑刷刷就是两剑。
    那一副棺材虽然高大,也经不起俞剑英这两剑的猛劈,一副偌大棺材盖,只两剑就完全削去。
    棺材盖一开,射出一阵一阵的闪光,梅香拢目垫脚向棺材内一看,不禁失声叫道:“咦,这个死鬼,真是一个守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死了还要把这么多的珠宝,放到棺材内。”
    俞剑英挥剑劈开棺材盖后,看大棺材里面套着一个小棺材,小棺材的四周,都是珍贵的珠宝,每一件恐怕都可价值连城。
    小棺材里面躺着一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面貌如生,大概死了装进棺材还没有几天。
    这个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左手持一张图本,右手握着一本帐册,剑英伸手去拿那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右手持着的图本。
    刚把图本拿到手上,突然由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身侧一连射出数支毒箭,俞剑英缩手不及,那张图本虽然拿到了手,可是手上也中了一支毒箭。
    中毒箭的右手,忽觉一阵剧痛,右臂顿时麻木,拿到手中的一张图本,又坠名人轶事落地下。
    俞剑英心头一惊,赶忙运气闭住穴道,但仍觉剧痛剌心,整个一条右臂,已难抬举,知道是中了喂毒的箭,长叹一声说道:“梅香,我右腕中了喂毒袖箭,全身都觉运转不灵,赶快离开这里。”
    梅香刚才看他拿到手中的图本,忽然坠名人轶事落,就感觉不对,现在听剑英说,中了喂毒袖箭,吓的心头一阵乱跳,赶忙过来扶着剑英,急道:“哥哥,你快把穴道闭住,不让剧毒攻心,我们退回卧室去再说。”
    梅香扶着剑英退出后厅,来到卧室,让剑英坐在床上,一看剑英的右腕,在这片刻之间,已肿胀起来,见那支袖箭仍插在右腕上,入肉很深。
    梅香伸出玉手,就去拔那支袖箭,剑英慌忙叫道:“这袖箭其毒无比,不可用手去拔。”
    梅香听剑英这一说,赶忙把伸出的玉手又缩转,略一琢磨,撕下一块衣角,把袖箭裹起来,往外一拔,随着袖箭流出来的血,乌黑腥臭难闻,知道剑英中的是猛烈的喂毒袖箭,如不及时疗治,时间一久,就要毒发身死。忙问道:“哥哥,你身上感觉难过不,身上带有药没有?”
    俞剑英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玄天先天气功以后,功力大进,虽然右腕上中了剧毒袖箭,经他运气闭住穴道,毒气却不能侵入身上,他一坐下立即运气行功,心神一静,身上微微的一点麻痛登时全消,摇摇头道:“身上却没有感觉,只是右腕麻木难受,我身上只带有恩师赐我的百转还魂丹,恐怕不能解毒吧。”
    梅香道:“不管能不能解毒,你先服下一颗再说,我再想法替你疗毒。”
    俞剑英掏一颗百转还魂丹服下,道:“师父赐我这药丸,医病疗伤,真能药到病除,但能否解毒,却没有试验过。”
    梅香没有答他的话,一对眼睛借着夜明珠的光亮,在房内转来转去,忽然被她发现书桌下面有两个未开封的酒缸。
    她一晃身,跃到书桌前,蹲下身子搬了一缸出来,打开泥封,一股浓烈的酒香,即刻撒布满室,把酒缸捧到床前。
    梅香对着缸口吸了一口酒,含到口里,拿起俞剑英的惊虹剑,在剑英中箭右腕伤口上,轻轻一划,划破小小一道刀口,嘴对着伤口,猛力一吸。
    剑英看她用口来吸自己手上的毒液,本想把手抽开,但因麻木使不上力,左手扳住梅香额前,急道:“梅香,这袖箭其毒无比,你不可用口来吸,恐怕中毒那就无法可救。”
    梅香猛吸一阵,随酒吐出来,浓香酒气一点也闻不到,所闻到的却是一股腥臭味,她又抱酒缸吸了一口酒。漱漱口吐出来后,道:“哥哥,我口里含了酒,可以防毒,不要紧的,”
    说完,又吸了一口酒。
    对着剑英的伤口又是一阵猛吸,如此数遍,到了最后-遍,所吐出血和酒,和前几次则完全不同,这才从身上底衣里撕下一块衣襟,把剑英伤口包裹好。
    剑英右腕的麻木剧痛,也登时消失,剑英暗运一股真力,贯运右臂上,也没有什么阻碍,知道所有毒液被梅香用口吸了出来,说道:“梅香,谢谢你啦,我右腕中的箭毒,都被你用口吸了出来,现在一点感觉也没了。”
    梅香格格娇笑道:“好啊,我梅香冒两次生命危险,救了你的性命,得了这么一句谢谢,梅香死也心甘情愿啦!”
    俞剑英听梅香说,两次救了他的性命,心中一惊,才想起玄鹤手臂上所中的暗器,和她刚才打中自己手臂的一样,问道:“梅香,玄鹤是你用暗器把他击伤致死的吗?”
    俏丫头笑笑,并不置答。
    俞剑英道:“你这霸道的暗器,是从何人学来的?”
    梅香星目神光,凝注在剑英脸上,良久后才幽幽一叹,道:“哥哥,我救了你就算啦,你又没有拯救我丫头之心,何必挖根底问个不休呢?”
    俞剑英道:“梅香,不是我没有心助你脱离孽海,也不是说你离开玲姊姊,我就把你视作陌路人,其实我和玲姊姊无时无刻不在期望你,改邪归正,为什么你不听我的劝导,恢复本来面目,玲姊姊和我仍然如过去一样喜欢你。”
    梅香格格娇笑,道:“哥哥,你这话恐怕不是由衷之言吧!我们小姐已遂了平生之愿,她早就把梅香丫头抛诸脑后啦,哪还容许我梅香在她身边碍眼脚呀。”
    俞剑英道:“你和玲姊从小就在一块长大,义重骨肉,情胜姊妹,哪会把你忘记。”
    梅香笑道:“我在排云岭,曾经和你说过,只要你真的喜欢我,我愿像过去一样侍候你,也愿淡妆素衣,恢复我本来面目,把三年前离开你们的经过,详细的告诉你。”
    剑英道:“梅香,你千万放心,我从来说话,说一不二,我绝不会骗你,何况你人又聪明伶俐,美艳绝伦,一再的舍死忘生,拯救我和玲姊姊,我们又非草木,难道就忍心看你坠名人轶事落孽海而不顾吗?”
    梅香听剑英这几句赞美的话,很感受用,芳心一乐,整个娇躯就倒向剑英的怀中,幽怨的神光,凝注剑英俊脸,笑道:“哥哥,梅香并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你在绿竹堡时,没有把梅香当作丫头看待,这种深情高谊,我永铭肺腑,我家小姐待我义愈骨肉,情胜姊妹,我岂能忘掉她的大恩大德,自你们相继不告离开绿竹堡后,我苦寻三月,仍无法得到你们一点消息。”
    俞剑英问道:“你怎么和那群恶魔混到一处的呢?”
    梅香叹息一声,道:“我打听不到你们的消息,便想回返绿竹堡,等候我家小姐返来,在返绿竹堡途中,无意之中碰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老怪。”
    俞剑英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老妖怪是引诱你去的,还是强迫你去的呢?”
    梅香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老妖怪当时未强迫我去,是我看他和人动手,武功不弱,便想跟他去学艺的。”
    俞剑英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老妖怪住在什么地方,你这次和他一道来的吗?”
    俏丫头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老妖怪他答应教我武功后,便带我到海外的陷空岛,一住就是三年。
    他确实待我不错,我们并未行拜师大礼,他竟能悉心地教导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老妖怪本来无意来中原,可是经不起玄修和简治宇及铁罗汉迦龙他们游说引诱,才答应他们来中原一会武林高手,而且他自负武功高强,才和我先来中原探听情况,玄修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老妖怪所谈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计划,我亲耳听到,才知道你们在九华山排云岭,他们有意对你师父先下手,我得到这个消息心中很感不安,因为我怀念你和我家小姐,对我的一番好意,到了排云岭后就设法摆脱他们,暗入你们的住处,向你们告警。”
    俞剑英为了想从梅香口中探听群魔一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诡汁,所以步步套问。
    俏丫头也想讨好自己心中一直恋恋难忘的心爱人,也就有问必答,知而必言了。
    他们两人在这怪屋中,也忘记了本身的危险,能否重见天日,侃侃而谈了。
    俞剑英虽然对两位姊姊情深意浓,因他想借机略施一点情意,诱梅香脱离孽海,不惜陷入情海孽缘,更把自己寻梅香找孝燕的重要事情,置之不提,情不自禁地抚揉着梅香额前的秀发,道:“梅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老妖怪武功如何,你今晚怎么会知道我到慈云庵的?”
    俏丫头见剑英抚着她额前的秀发,一股深情爱意,好像都由这一抚一揉之中传入心灵深处,芳心中忽然泛起无限的甜蜜滋味,更享受了异性间一种互相抚揉的无上快乐。柔声笑道:
    “哥哥,我也难形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老妖怪的武功如何高深,你看妹妹现在武功如何,就可推想得到了,我只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老妖怪学过三年不到的时间,就是他肯用心教导,我肯努力学习,也不过学到他十分之六七罢了,火候更是差的太远,他积数十年潜修,我仅二年多时间,以后你见到他时,特别要注意他那歹毒的暗器。”说此,微微一停,又道:“你不提今晚的事还罢了,你提今晚的事,却把我急死啦,你摸摸我的心,现在又跳起来啦!”
    俞剑英本来是一个多情种名人轶事子,何况他对俏丫头另有用心,当然更是惟命是听了,把抚着梅香额前秀发的手移向俏丫头的胸前,轻轻的移动,道:“今夜的事,怎么叫你担心呢?我却要请你说给我听。”
    俏丫头道:“他们本来约定今晚在慈云庵集中,明日夜晚即采取行动,把少林寺摧毁,然后一鼓作气,横扫中原武林各门各派,谁知驼龙岛因有事羁身,不能依约来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老怪又在少林寺和桑大侠拼掌受伤,返回陷空岛疗伤去了,铁罗汉迦龙得到由海外赶回来报信的弟子,报知他群魔因事耽搁,不能依约前来。他知道群魔不到,与你们四人硬拼,实难致胜,故此才使出忍辱之计,向你们认错领罪。你能料到他暗中算计你吗?他想用迷名人轶事药迷倒后,再来对付他们三个老怪物,那就稳操胜利了。”
    “也是你们四个人命不该绝,我由海外返回中原,就一直和他们在一起,可是我看不惯他们那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作非为的行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老怪走了之后,我就和他们分开了,但联络还是有,若有事情叫人通知我,今夜我也是应约而来.因晚到一步,你们已经和他们拼斗起来。”
    “我躲在暗处注视你们的一招一式,我看你全神观注对付赤凤仙子,玄鹤趁机向你身后发掌攻击,你纵然武功绝顶,也难接下两个高手的前后夹攻。我情急之下,才运足真力,打出一把发丝银针,我恐怕功力不足,难救你于两掌之下,把我吃奶的力都用上去了。”
    “所幸没有失望,我才把一颗不安的心,平静下来,我打出发丝银针,仍躲在暗处未动,见你把玄真一剑劈成两截后,铁罗汉迦龙挺身出来向你们道歉谢罪,我才抽身去到庵内。”
    “铁罗汉邀你们进入庵内,请你们吃酒,以示道歉之意,他却叫小喽罗掉换大酒杯之际,暗中吩咐在你的酒杯中置放毒名人轶事药。我暗忖道:为什么他们三人的杯中不下毒名人轶事药,却单独对你下手,我略一琢磨,那三个老怪物,一生与毒为伍,他当然不敢班门弄斧了。你的武功虽然已到炉火纯青之境,但你心诚坦率,不会疑心他人暗算,而且对这旁门邪道,更是一窍不通。
    我暗中窥破他们的诡计之后,赶忙跃身飞上屋脊,面对你坐的方向,伏下身子,待你端起酒杯饮酒之际,才挥动腕力把预先准备好的石子,把你的酒杯击破。”
    梅香把今夜前后轻过,滔滔不绝地一五一十说完,剑英当时并不知道,今夜伏下了杀身大锅,经俏丫头这一说,倒是大大地吃了一惊。
    以前以为梅香对自己多情,纠缠不清,却想不到处处在暗中维护自己和玉玲姊姊。
    这样看起来,俏丫头倒不是自己想像中的无可救药的贱丫头了。虽然外表娇媚怪样,内心却仍保持着一颗令人不可侵犯的侠心义胆。
    想至此,感觉过去对梅香严词责骂和不谅解,内心不由泛起一阵愧疚,暗自责备,道:
    “俞剑英呀!俞剑英………以后你不可以貌论人了,险些把一个忠心耿耿之人,被你无情地责骂,走入邪途。”
    俞剑英暗自责骂一阵后,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吻梅香两片火般樱唇……
    两人经过一阵剧烈拥抱后,俞小侠一侧身跃下床,笑道:“梅香,我有一点正经事想问你,你肯把实话告诉我吗?”
    俏丫头浮着一脸笑意,道:“哥哥,有什么事问我,请说吧,只要梅香知道的事,定然实话实说。”
    俞剑英笑道:“孝燕是不是你把他抱走了。”
    梅香想了想,道:“不错,是那天和你在客栈分手后,我抄捷径潜去少林寺,经那老婆子家门口时,看见孝燕在门口玩乐,看你们快乐够了,倒把我这牵线的红娘,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也叫你乐极生悲一番,我开你们一个玩笑,还白陪了两锭银子哩!”
    俞剑英道:“梅香,不知你把孝燕寄托何人照管,托的人家可不可靠,万一有了危险,那就麻烦啦。”
    俏丫头格格娇笑,道:“怕什么?发生了危险有什么关系,你有两位如花似玉的姊姊,终日厮守在一起,不说生一个孝燕不难,就是生十个八个孝燕那样的孩子,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俞剑英笑道:“请你告诉我,托谁家照管,免的心里躁急。”
    俏丫头笑道:“你躁急有个屁用,我就是告诉你,你也飞不出这怪屋去看他,不说小的,就连你这个大的,恐怕还要饿死在这怪屋内了。”
    俞剑英笑道:“好妹妹,不要生气啦,我们还是赶快想办法,逃出这里要紧。”
    俏丫头听剑英叫了一声好妹妹,芳心内感觉好受一点,微笑道:“厚脸皮,油嘴滑舌,谁是你的好妹妹,你想出去,你就一个人去吧,邀我干吗?我累了想睡觉。”说完,翻身向内。
    俞剑英看梅香余怒未消,右手拿惊虹剑,左手拿夜明珠,单人独剑,走到怪屋后厅,用夜明珠一照,把坠名人轶事落地下的图本,拾了起来。
    忽然想到死人手上拿的那本账册,一定有秘密的记载。
    他现在不敢伸手去取了,把真力运到剑尖上,对准那部册子一刺一挑,动作快速至极。
    那本册子刚好穿在剑尖上,挑了起来,刚把那部册子挑起,突然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四周疾射出无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箭,比先前还要多上数倍,剑英暗自叫道:“好险啊!”
    剑英把图本和册子,都拿到手之后,缓缓走回卧室,用宝剑的剑背,在凳子上一阵乱敲。
    他又暗骂自己道:俞剑英,俞剑英你真笨得像头牛,这卧室是主人的日常起居室,难道他还装些暗箭,算计自己不成。
    剑英自己责骂一阵后,才坐到凳子上,把夜明珠放在桌上,先把图本展开一看,见那张图本上面,横写着“房屋构造图样”六个小小的字。
    俞剑英进到这幢屋后,在无意中触到两处机关,和走遍了各间房屋,把所经过的和这张构造图样一对照,已一目了然。
    这幢怪屋,除了按动机关能自动升降之外,看明白后,也没有多大的巧妙建设,前厅左边是一间客室,右边是一间卧室。
    卧室的后面是一间书房,穿过书房,就是后厅,后厅的左边,是佣人房和厨房。
    安置机关之处都有特别的标注,前厅那朵悔花形下面,所安的是房屋下降和开左右房间门的机关,屋子上升的机关,却安置在前厅的两付棺材内,要两处的机关同时操动,才能自动上升,如果操动时间上相差一点,则难升上。
    俞剑英看完房屋构造图样,从绝望中寻得了生机,不禁高兴地笑着跳跃起来,立即就想把梅香叫起来,合力扳动上升的机关,逃出怪屋。
    他突然又坐回凳子上,剑英刚坐下,梅香翻过身来,道:“哥哥,你一个人在傻笑什么?”
    俞剑英听俏丫头又叫哥哥了,知道她怒火已息,笑道:“梅香,你起来看,我已找到房屋构造图样了,可以走出这怪屋啦!”
    梅香怒道:“有什么值得欢喜的,你真的要钻出这怪屋,难道凭你的绝世武学,和手上的宝剑,还怕不能由屋顶钻个洞出去吗?”
    俞剑英笑道:“梅香,你为什么早不提醒我,你如果早说,也免得害我中那喂毒袖箭。”
    梅香道:“你又不是死人,为什么要我告诉你,你中了毒箭活该。”
    俞剑英见梅香喜怒无常,笑道:“梅香,你为什么又骂起我来了,刚才我中毒箭,你冒着生命危险,还用口把我臂上的毒液吸了出来啦。”
    梅香嗔道:“刚才还把你当作一个有良心的人看待,现在已经证明你是一个又狡滑又心狠的人,如果你再中了毒箭,我才高兴啦,看你死了,让你两个姊姊守活寡。”
    俞剑英见梅香疯了一般,越骂越不成话,连他两个姊姊都骂上了,想站起来走过去揍她一顿。
    回头一想,这时不能惹她再冒火,如果两人翻了脸,等一会儿,扳动怪屋上升机关,她不肯合作,那就嘛烦了。
    把一腔怒火忍了下去,笑道:“梅香,你的气何必这么大呢!你想睡就安安静静地睡一觉,睡一下醒来,我和你合力扳动机关,走出这怪屋。”
    他们两人陷入这怪屋内,暗无天日,竟不知这时是什么时候了。梅香感到肚子有些饿了,道:“哥哥,我肚子有些饿,很不好受。”
    俞剑英道:“我们就走出去再找吃的。”
    梅香摇摇头道:“荒山野岭,一时半刻,哪能找到吃的。”
    俞剑英忽然想这怪屋,还有厨房,道:“梅香,这怪屋内还有厨房,我们去看看,有吃的留下没有。”
    梅香道:“哥哥,这地方可能处处都施放了毒液,防不胜防,我们还是早点离开这怪屋的好。”
    俞剑英道:“梅香,你说的对,我们就走。”
    两人走到前厅,俞剑英道:“梅香,这怪屋的上升机关,就设在左右两边棺材内,待我用剑把棺材劈开。”说完,一扬惊虹剑,一片寒光耀眼,棺材盖应声而落。
    梅香待棺材盖劈开后,就要伸手搬动。
    俞剑英急忙阻止,道:“梅香,不要慌,待我把那副棺材也劈开之后,两人一齐动手,才能向上升,注意扳上有毒液,最好撕块布包上,再伸手扳动。”
    梅香道:“好啊,我听你发号施令。”
    俞剑英走过去劈开棺材盖,撕下一块衣襟,把扳手裹上,转脸望了梅香一眼,道:“梅香,你准备好没有,我叫一声起,就同时扳动啊。”
    梅香也侧过脸,睁着一双幽怨眼睛,注视俞剑英,一瞬不瞬,道:“慢点,我还有话和你说。”
    俞剑英急道:“梅香,出去再说好不。”
    梅香薄嗔道:“出去之后,你就飞了,哪还会理我这贱丫头。”
    俞剑英道:“好,你就快说吧!”
    梅香疾道:“哥哥,你刚才说仍然如过去喜欢我俏丫头,这话是衷心之言,还是信口开河找梅香丫头开心的,你发誓向我保证,不然你休想出这怪屋。”
    俏丫头最后一句话,语气也太重了一点,俞剑英星目一睁,射出两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光,道:“梅香,你是不是想借这怪屋来要挟我,你要知道,我是吃软不吃硬的,你不肯与我合作,也没有甚么关系,看看这幢怪屋,能把我俞剑英困住不。”
    俏丫头格格娇笑,笑声如银铃般,道:“爷!你只敢在梅香丫头面前发狠,在我家小姐面前,恐怕屁都不敢放一个呢!不合作就不合作,人生大不了一死,梅香丫头能死在爷的面前,我也心满意足了。”
    俞剑英话已说僵,见梅香这一撒娇,片刻之间,却想不出什么好话来打开这个僵局,呆呆地站那儿,一动不动。
    梅香看他呆站着,半晌也不说话,不禁“噗嗤”一笑,道:“爷!怎么不动手,是不是俏丫头站在这,碍你的眼,那我就走开好啦。”说完,向怪屋卧室走去。
    俞剑英见俏丫头真的向卧室走去,赶忙笑道:“梅香,你何必生气,我们相处又不是一天,你看我在哪里说过慌话,我们早点出这怪屋,我们肚子都饿了,找个地方吃饱饭再说好不好?”
    俏丫头道:“要说就趁早,不明誓也就算了,又何必转弯抹角的。”
    俞剑英道:“好!我向你发誓,你听着,不要我发了誓你又不算,我如果骗了梅香,掉在很深的塘里淹死,够了吧!”
    梅香笑道:“你这张利嘴滑舌,只能哄三岁小孩,却瞒不过俏丫头,你这完全是欺人之话,你气功已到炉火纯青之境,不说掉到塘里,就是跳到海里,也淹你不死。”说完往棺材边一站又道:“你发号施令吧!俏丫头对你死了心眼啦。”
    俞剑英却没有像梅香想的那么远,经她一说,也情不自禁地笑道:“发誓不发誓还不是一样,只要良心放在当中就行啦。”说完,微微-停,又道:“梅香,注意呀!”跟着叫了一声“起”。
    咔喳两声,接着一阵隆隆巨响,那怪屋缓缓地向上移动。
    梅香道:“我们上去之后放火烧了它,免得留在这里害人。”
    俞剑英道:“放火烧屋不是正当行径,绝对不能这么做。”
    梅香道:“那就把它放下去,免得被人发现,珠宝用着的时候再来取。”
    两人晃身跃出怪屋,俞剑英道:“人不在里面,怎样操纵机关,如何放得下去。”
    梅香笑道:“你那燕尾追魂镖,只可以打人不能打那机关吗?”
    俞剑英被梅香一句话提醒,伸手扣上两支燕尾追魂镖向梅花上打去。
    又是一阵隆隆之名人轶事声,怪屋却不见了,变成一块大平地。两人抬头一看,已是月挂中天了,依当时月亮的位置计算时间,已是酉末戌初的时候。
    他们来到这怪屋的时候,可能还要稍微迟些,不知不觉在这怪屋内将呆近了十二个时辰。
    他们来的时候到达墓地变更了方向,又都是施展开夜行术绝顶轻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撞乱闯并未注意到方向,虽然知道是由悬崖峭壁这边,跃落到屋上的。但他们两人展开身形,飞纵到了岭脊,却不知道应该向哪一方走,才是对的。
    放眼一望,就双双展开夜行术的绝顶轻功,向东南方飞驰。
    越过几道山脊,停身一望,前面仍是山峰阻路,略一回忆昨夜来时,所经过情形,知道是走错了方向。
    俞剑英和梅香两人,在蛮山荒岭迷失方向,暂且放下不提。
    再说紫云和玉玲,两人一骑,走出应山城,两女心念英弟弟是否能把孝燕,安然无恙地找回来。
    心急如焚,纵马向南下官道疾奔,那白驹神骏非凡,背上虽然驮着二女,仍然疾驰如飞。
    俞剑英离开富民镇的次日傍晚,二人就到了富民镇,也落住在剑英住的客栈内。
    二女进入客栈,因关心剑英,紫云间店伙计,道:“伙计,你们生意真好。”
    伙计躬腰笑道:“谢谢爷们的关照啦。”
    紫云笑道:“伙计,向你借问一声,你们贵号在这二三日内,有没有一位和我们年纪一样的单身客人,住过你们的店。”
    伙计笑道:“前天下午,倒是有一位和爷们年龄上下的单身客人,就住在爷们的对面房间,那位客人也不知昨晚为什么去了,并未向店中打招呼,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不知爷们所问的是不是那位客人?”
    玉玲道:“伙计,不管对不对,那位客人返来时,劳你向我们说一声吧!”
    伙计走了之后,紫云道:“妹妹,可能是英弟弟到了这里,大概是发现了夜行人,跟踪追去了。”
    玉玲满脸愁容,道:“姊姊!你想想看英弟弟是不是被梅香鬼丫头迷住了?”
    紫云道:“现在还难说,到了晚上我们到这附近侦察一下,看有夜行人出入没有,已经有了一点线索,总比瞎撞好找些。”
    二女晚餐后,稍微休息,即换上夜行劲装,穿窗出房,跃身纵上屋脊,放眼一望,见月色甚明。
    即展开夜行术,向郊外疾速飞驰,片刻即到了郊野,停身回头向镇上一望,见镇上仍不少灯光,闪耀不定。
    玉玲道:“姊姊!我们合一道,或分………”
    话声未落,紫云一拉玉玲的衣袖,道:“你看!有夜行人!”
    玉玲抬头放眼顺着紫云注视方向望去,见一条黑影,向西方疾驰而去,身法快速至极。
    紫云道:“妹妹,我们随后追去看看,是哪一道的夜行人。”话声一落,二女一长身,施展开绝顶轻功,如流星飞泻,尾随黑影追去。
    前面那个夜行人,越过一片田地,向一道满生乱草、矮松的荒谷窜去。
    二女见那人隐逸乱草丛中,恐怕人影逝去,突然一加劲力,快如电掣流星,几个起落,就跃到那人的身后,相距不过数丈远。
    因那道荒谷到处是及人荒草,容易隐蔽身形,尤其二女轻功,经在排云岭近三年的苦练,功力已大非昔比,虽然疾奔如飞,脚下却未带一点声息,所以那人没有发觉后面有人追踪。
    穿过深谷,约走出数里路,在山谷的斜坡上,突见数株松树下面,隐约现出一道茅屋的墙坦。
    只见那人跃上斜坡,闪身进入茅草屋中,片刻即由茅屋内,闪耀出一点烛火光亮。
    紫云在前看的非常真切,转脸望了玉玲一眼,道:“妹妹,小心一点,我们绕身屋后去看看。”说完,一晃身向茅屋侧边,跃上山坡。
    二女绕到屋后,一晃身纵上树顶,刚站好身形,突听屋内传出话声,道:“师妹,你一人留在这里,太危险啦,大师兄和我都不放心,我们还是一道暂时回去吧!”
    那个被称师妹的道:“秦兄,你和大师兄的好意,小妹心领啦,我不达心愿,誓不再返黑鲸岛。”
    紫云听那称师妹的人叫秦师兄,就知道屋内谈话的人是谁了,不禁暗道:这不正是黑鲸岛妖人赤凤仙子秦童吗?只听秦童道:“师妹,你何必这么激烈呢?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们回去后,再从长计议,师兄保证达成你的心愿就是。”
    陈风格格一阵娇笑,道:“师兄你会错了意啦,师妹并不是想在中原争霸武林。”
    赤凤仙子秦童道:“师妹,你既然无意争霸武林,又何苦甘冒危险留在这儿。”
    陈凤笑了笑,没有作答。
    秦童道:“师妹,你是决意不和我们一路回岛上了?”
    陈凤缓缓答道:“我刚才不是告诉师兄了吗?”说完,微微一停,又道:“师兄你们准备离开慈云庵?”
    赤凤仙子秦童道:“已决定明天离开慈云庵。”说此,微微一停,又道:“师妹!还有一夜的时间,你仔细地考虑一下,我不再来了。”
    陈凤道:“好,如果我没有什么事,明天中午一定赶到慈云庵,如果过了时间不到,你们也不必等我。”
    秦童道:“师妹,就这样决定吧!再见了。”说完,闪身出屋,展开轻功,向来路疾奔。
    陈凤并没有出门相送。
    二女看赤凤仙子秦童走了之后,跃身落地,紫云道:“妹妹,我们跟随秦童到慈云庵暗中侦察,看他们有些什么恶魔丑怪。”
    两人施展轻功又跟随秦童身后追去,刚追出墓地,走上去慈云庵的道路。
    突然由路旁闪出两人,拦住两女去路。其中一人疯言疯语,道:“好快的身法,干吗这么急。是不是家中有人得了急症,赶快请大夫。”
    紫云一听那人出言不逊,心中火起,欺前一步,厉声喝叱,道:“你们是什么人,敢管小爷们的闲事。”
    那人哈哈一阵大笑,道:“野小子,你和大爷比一比,你就应该知道了,还需要问,看你这野小子,象没吃过江湖饭似的。”
    玉玲抢前一步,向那两人望了一眼,看说话的一个,满口黄牙,有一颗门牙露出嘴外,满脸疙瘩,背插一柄鬼头刀,另外一个,活似两面人,一边黑一边白,凹鼻缺嘴,手上拿的是虎尾三节棍。两个人都有五十多岁了,冷笑一声,道:“原来是川中二丑,失敬!失敬!”
    大丑刘全四又是一阵哈哈大笑,笑声震荒野,道:“你这王八小子,眼光还算不错,倒能认识你大爷,你既然认识大爷,就应该跪下向你大爷兄弟磕三个响头才是。”
    紫云一拔背上宝剑,寒光耀眼,怒道:“无缘无故的向你小爷取闹,你想找死。”剑随身后,一招“穿云破月”,直向刘全四当胸刺去。
    紫云在忿怒之间出手,剑招快速至极,寒光一闪,剑尖已到刘全四胸前。
    刘全四见紫云拔剑进招,他并没把背上的鬼头刀,抽下拒敌,待姑娘剑势刺到,向左横跨二步,避开剑招,回手一掌,猛向紫云劈来,那人掌风威势惊人,激荡起地上荒草,腾空飞卷。
    紫云那-招“穿云破月”虚实并用,见那人闪身避招,猛一侧身,剑演“横扫千军”向刘全四双腿劈去。
    刘全四虽然武功高强,被紫云这两招威势奇猛,凌厉无匹的猛攻,不禁闹得手忙脚乱。
    他却没想到这年轻野小子,身怀绝顶惊人的剑术,他双脚一着地,剑风又到,疾退三步,才勉强避过。
    陈紫云这两招疾攻,已抢得机先,不待刘全四拔刀,即向刘全四狠袭猛刺。
    刹那间冷风卷起,寒光如幕,剑势绵绵不绝,把刘全四圈入了一片银光之中。
    刘全四这一失着,已被逼得步步后退,招架无力,剑象环生。
    站在一侧观战的两面人刘全古,看紫云剑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奇,不由暗地惊心。
    他见大哥被奇妙的剑招,逼落下风,一抖手中虎尾三节棍,一声不响,就跃身向紫云进招。
    程玉玲早就把剑握到手上,睁着一对星目,监视着两面人刘全古动静。
    她看两面人一抖三节棍,一长身飞起一丈多高,凌空一剑向刘全古持棍的手腕削去,口中喝道:“无名人轶事耻的匪徒,想以多为胜,没有这么便宜的。”
    两面人刘全古见剑势劈到,赶忙抽刀侧身,避开逼向手腕剑风,即施“泰山压顶”反向程姑娘头顶击去。
    程玉玲一招刺空,脚刚着地,见三节棍当头击下,一闪身,剑演“神龙掉首”,猛向刘全古当胸刺去,
    两人这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各展所学,剑光棍影,打的激烈紧张,片刻之间,就互攻了二十余招。
    程姑娘突然心中一动,暗道:我学会太极剑三十六招式,还未用过,何不施展出来一试,看这套剑术,究竟有多大威力。
    即刻念转慧生,剑法骤变,施展开来,只见寒光飞绕,剑影纵横,威势惊人。
    川中二丑刘全古成名江湖多年,斗过不知多少武林高手,就从来没见过像这样奇的剑术。
    太极三十六剑招,程姑娘还未用到十招,刘全古就逼得连连后退。
    刘全古在慌乱中,还了一招“捧锤击鼓”,向王玲胸前击去,三节棍刚刚递出,程姑娘的剑势打闪,一股寒风逼到刘全古握棍手上,待想挫腕收招,已是不及,只觉手臂一凉,被程姑娘剑尖划破一道三寸多长五六分深口子,鲜血汩汩流出。
    刘全古被程姑娘剑伤手臂后,只觉一阵剧痛,三节棍险些脱手,两面人受伤之后,向后疾跃三丈多远,站定身形,瞪着一双凶目,注视玉玲发呆。
    就在程玉玲剑伤刘全古的刹那,大丑刘全四,也被紫云逼得坠下田洼中。
    退到田洼边时,一脚踏空,身子向后一仰,便落下水洼中,待爬起来,已变成了落汤鸡。
    这一来,虽然忿恨不平,但也拿不出勇气和二女拼斗了,刘全四一挥手,二丑如丧家之狗,夹起尾巴一溜烟跑了。
    原来川中二丑,和草上飞虎简治宇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甚笃,此次简治宇游说群魔,想争霸武林,来到中原后,即想起川中二丑来,便修书一封,打发人前往邀请助拳。
    二丑接到简治宇送去的信后,即刻动身赶来,两人也是奔向慈云庵去的。刘全四正奔到这儿,回头一望见二个人影,向他们兄弟追来,便伏身路旁。
    二女来到身前,突然一长身,阻住二女去路,一见二女年轻可欺,想找二人开开心,便宜没有捡到,反而弄得灰头土脸。
    程玉玲一见二丑拔脚溜走,一长身就想追去,紫云道:“让他们逃走算了吧,我们回去看英弟弟返来没有。”
    程玉玲怒气未息,道:“真便宜了这两个丑鬼。”
    陈紫云道:“妹妹,你怎的认识这两人。”
    玉玲道:“在家里的时候,听我父亲说过,川中有两个这样奇丑的家伙。我一看他们那付面容,便知是川中二丑。”
    话一落声,二人即施展夜行术,片刻就返回富民镇,跃身纵上屋脊,翻越几家院落,便到了客栈屋脊上,站定身子,放眼四观,即跃落院内,向剑英住的房间一看,仍无一点声息,就知英弟弟没有返来。
    二女穿窗入房,卸去夜行劲装,见英弟弟投有返来,二女心中都有一种无可言喻的愁怀和忧虑。
    程玉玲满含热泪,道:“姊姊,我愁死啦,虽然知道弟弟投住在这间客栈,可是一去两天无消息,孝燕更是石沉大海,剑诀真本又未找到,这怎么办……”说着,眼泪夺眶而出。
    陈紫云心里又何尝不急,但她表面上比较镇静一点,没有玉玲那样激动罢了。
    她见玉玲说着,就情不自禁哭起来。上前一步,握着玉玲的左手,道:“妹妹,安静些,不要难过,英弟弟不会有意外的,孝燕如果真是梅香抱走,那有什么危险,梅香和你从小一块长大,义重姊妹,情逾骨肉,她虽然因环境而变异,我想她下会把过去一番恩义,一慨抹杀,忍心对一个无知的孩子下手。”
    玉玲一抹眼泪,道:“姊姊,你说的固然不错,可是人心难测呀,你想想看,群魔都集中在这里,英弟单身支剑,在此现身,他又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知道群魔的形踪后,还能不去踩探。群魔高手,我们知道的,就有好几人,英弟弟虽然武功造诣深厚,好手难敌多人,万一有失,叫我们如何得了。”
    陈紫云道:“妹妹,你说的也是至情至理,可是事情往往出人意料,我们明天打早到慈云庵去看看,再作打算。”
    一宿无话,次日清早起来,匆匆用过早餐,向店伙计问明道路,即动身疾奔慈云庵。
    二女到达慈云庵的时候,也不过辰束光景,她们在途中,并未碰到过怪异装束之人,一直到了慈云庵附近,也未发现有人巡守的迹像。
    到达庵门口,最初看到的,便是旷地上一滩殷红凝固血迹,仔细打量门口旷地的周围,再也看不出有何异样。
    紫云望下玉玲一眼,道:“妹妹,我看庵内好象没有人,难道群魔提早走了吗?
    玉玲道:“不管有人无人我们进去看看。”说完,直向庵内走去。
    二女走入大殿一看,偌大的一座庵院,却寂无一人,只见大殿上摆着四个大方桌,桌上杯盘狼藉,仍未收走。
    进后殿一看,刚踏进走廊,却闻大院中一股令人作呕臭气,紫云叹息一声,道:“这一群恶魔真可恶极啦,一座庄严的庵院,被他们弄得臭气冲天,菩萨若得有灵,也该给他们一个严厉的惩罚。”
    玉玲疑惑地道:“姊姊,你素来料事如神,群魔的自动返回老巢,是不是英弟弟前夜来到富民镇后,单人支剑来侦探他们,群魔集中全力把英弟弟掳住,真的如岳凤坤所说,押解南下了。”
    紫云摇摇头,道:“英弟弟胆量固然很大,但却粗中有细,我想不致于吧!如果英弟弟陷入群魔手中,昨晚赤凤仙子秦童一定会露点口风。”
    二女边看边说,把慈云庵的大小神殿、禅房都看过一遍,除了满目疮痍,增加不少凄凉景气之外,余无所见。
    二女由后转路前殿之际,在过道上看见一个信封套,上写“面呈迦龙道兄启”。
    紫云躬腰抬起信套一看,里面信笺扰在,抽出信笺一看,只见上面写的大意是说:我等行事不密,一切举动,中原武林各派,都已预先知悉,早作准备,九华山排云岭灵虚老道,更有先见之明,此人才智谋略,都高人一等,实不可轻视,偷袭未成,已失机先,争霸武林,压服各派,必须先把灵虚老道谋除,才能事半功倍。暗袭未奏功,拟广邀同道,故此未能依约前来……
    紫云看完后放入怀中,道:“这群恶魔暗入排云岭,原来是想暗中下手图谋我们恩师。”
    玉玲道:“恩师神机妙算,岂能落入他们算计之中,真是自不量力。”
    二女刚走回大殿,玉面仙狐陈凤也由外面匆匆向大殿走来。
    陈凤走入大殿,向二女看了一眼,不觉心神一荡,暗道:“中原的少年,怎么个个都俊逸秀美。”她这一看,倒看的失神,两只星目却色迷迷地紧盯二人,一瞬不瞬。
    二女被陈凤看的怪难为情,紫云道:“弟弟,这座庵院凄凉的很,没有什么好看的,我们走吧!”说着,举步向外走去。
    陈凤眼光锐厉,二人一抬步,心中一动,暗道:这二人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一时却想不出来。见二人要走,上前一福,道:“二位公子贵姓,烧香来的吗?”
    玉玲见她那对色迷迷的眼睛,紧盯着自己,心中怒火早就忍耐不住,冷笑一声道:“你烧你的香,我拜我的佛,我们又不攀亲沾故,你问我们做甚么?”
    陈凤笑道:“哟!年纪轻轻的,火气到是不小,问你一声,也不会问失你一块肉,何必这么冒火。”
    紫云一拉玉玲的手,道:“别理她,我们走。”
    陈凤冷笑一声,道:“想走没有这么容易,我问你们的话,还没有回答呢?”
    白燕儿冷笑,道:“你想怎么样?”
    玉面仙狐陈凤道:“想杀杀你们的火气,教训教训你们。”
    陈紫云一抬手,拔下背上百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钢宝剑一晃,寒光逼人,冷笑一声,道:“好大的口气,你想教训谁?”
    玉面仙狐陈凤见陈姑娘从背上拔下来的宝剑,心有所悟,后退两步,又向紫云狠盯一眼,失声叫道:“咦,你不是灵虚上人牛鼻子的女弟子吗?不要脸,女扮男装。”
    紫云被陈凤一揭破,不禁杏脸泛红,怒道:“姑娘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管不着。”说完,玉腕挥动,一招“神龙摇尾”,猛向陈凤胸前刺去。
    陈凤见剑尖刺到,疾退三步,避过剑锋,一振手中珊瑚棒,怒叱一声,道:“你想找死。”说完,手中珊瑚棒“拨草寻蛇”,反向紫云要穴点来。
    陈紫云和陈凤在排云岭西方山洞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过一次手,而且被陈凤击中一掌,旧仇新怨,一齐迸发。
    一闪身避过珊瑚棒,即施展太极三十六剑招,这一套呕尽灵虚上人心血的绝学,每招都含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微变化。
    陈凤是南海黑鲸岛冥灵真名人轶事人的师妹,武功招式自成一门,尤其她用的一对珊瑚棒,招式更是奇妙绝伦。
    在少林寺与剑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时,所使用的是双剑,但被剑英削断一柄后,只有一柄了,前夜用一柄剑,和剑英递招,感觉不惯,所以才弃剑不用,拿出她的独门兵刃使用了。
    紫云以太极三十六剑招拒敌,剑剑抢制机先,招招攻敌必救,寒光飞绕,剑影纵横。
    陈凤展开手上的一对珊瑚棒,棒势凌厉无伦,招招指向紫云身上要穴。
    两人各展所学,棒影四起,剑光纵横,实是一场生死瞬息的拼搏。
    紫云的太极三十六剑招,虽然招式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奇威势惊人,可是功力不及陈凤的厚深,二十招后,已累得香汗淋漓,娇喘吁吁。
    陈凤见紫云突然剑势缓慢下来,疾施一招“冰河开冻”,向紫云握剑右腕点去,这一招速猛无伦。
    紫云疾变剑势,想偏转剑锋,封住陈凤出手一棒,怎奈来势太速,已是不及,迅速后退三步。
    陈凤身形一晃,喝道:“哪里走!”棒随身进,一招“一柱擎天”,疾点紫云天灵穴。
    紫云身形尚未站稳,棒风又自袭到,想出招封架,哪里还来的及,眼看就要伤在陈凤珊瑚棒下。
    握剑站在一侧观战的程玉玲,见姊姊向后疾退三步之际,跃身振腕一剑劈去,道:“别欺人太甚。”她志在救人,出手就是太极三十六招中的“金丝缠腕”快速无比,向陈凤持棒手腕刺去。
    陈凤突觉剑风袭上手腕,顾不得伤人,即刻收招撒势,横跨三步,避过剑风,怒叱一声,道:“她是你的什么人?”说完,珊瑚棒“二龙出水”,左手棒向紫云点去,右手棒封架玉玲攻来一招。
    二女知她功力深厚,不敢个别和她独斗,互相一招呼,立时展开两仪剑法,只见剑光闪闪,有如满天银星飞洒。
    陈凤见二女展开合攻后,招势突变,剑招惊奇微妙,骤觉四面八方,都是人影剑风,逼得珊瑚棒施展不开,空负一身绝世武学,竟看不出她们使的是什么剑法。
    激起心中怒火,暗运内功,双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互攻出,只闻棒风呼呼,一丈方圆内,都是激荡逼人的潜力。
    震得二女衣袂飘飘,威势实够吓人,她攻出这一招之后喝道:“俞剑英是不是你们两人的丈夫。”
    二女见玉面仙孤功力浑厚,芳心中暗暗吃惊,这是性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关之时,不得不集中心神应付。
    白燕儿一听陈凤提起英弟弟,勾起心中怒火,喝道:“狐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不错,俞剑英是我们的丈夫,你吃醋吗?”
    陈凤格格娇笑,道:“你们高兴什么?他死啦,明年这时正是他的忌辰,你们成了寡名人轶事妇,竟一点妇道之心都没有,丈夫死了,也不买些香烛箔来吊祭,却女扮男装在这儿东瞧西望,真不害臊。”
    陈凤口里虽然笑着叫着,手中的一对珊瑚棒,并没因说话而缓慢,仍然见招破扣,见式破式。
    白燕儿听陈凤说,英弟弟死了,有如迅雷击顶,立刻感觉一块巨石当胸猛击一下,脸色突变,手中剑险些掉地下。
    紫云比较沉着,她见玉玲失神状态,不禁心中大吃一惊,赶忙叫道:“妹妹,别听这狐狸名人轶事精胡说八道。”
    陈凤见这心理攻势,收了效果,又是一阵格格娇笑,道:“不相信,你们在门口的旷地上,看见一滩殷红凝固血迹没有,那就是俞剑英被人劈死后留下来的血迹。”
    白燕儿听她说的活灵活现,心中气愤已极,一紧手中宝剑,把全身功力,都暗运到手臂上,怒叱道:“狐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俞剑英被人劈死,你亲眼见到没有,是谁人把他劈死,你说,你说。”
    陈凤不慌不忙,愈说愈逼真.道:“我不但亲眼看到,还看他年轻可怜,不忍心叫他死后,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荒野,是我替他收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呢!”
    陈紫云心细如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上手之后,就全神注意她手上的一对珊瑚棒,招式变化,虽然微奥,但比冥灵真名人轶事人的长剑、拂尘,就相距甚远了,再看说话的表情,就不似真的,其中一定有诈,尤其想到冥灵真名人轶事人在少林寺,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狠毒辣的手段,对付那些小沙弥,心有余悸,看玉玲斗志消失,心中暗暗吃惊,一紧手中剑势,倏的怒叱道:“狐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不要脸,你是什么东西,也配替我英弟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就是你们三个妖人,联手攻他,也别想伤我英师弟一根汗毛。”说完,微微一停,又道:“妹妹赶快变剑抢攻,这狐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险的很,不要中她的计。”
    白燕儿本来对英弟弟安危,就疑云疑雨的,这一听玉面仙狐说的,煞有介事似的,心中觉得天昏地暗,神散手软,全身无力,手中剑势,渐渐地缓缓慢下来,经紫云这一叫,不禁又怒又愧,立即行功运气,才又随着云姊姊的剑势,合着两仪变化抢攻。
    陈凤见计谋被紫云揭穿,芳心中激起怒火,手中的一对珊瑚棒,招式速变。
    可是两仪剑威力骇人,有如万丈怒涛汹涌,任你玉面仙狐施展平生绝术,也无法脱出绵密的剑光围困。
    三人又各展所学,激斗了数十回合后,陈凤始终被围困在两仪剑法中,难以脱逃,又把心头怒火忍住,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俞剑英你真可怜呀!你年纪轻轻的竟不知和玄修、玄真、玄鹤他们结下什么仇怨,他们竟忍心对你下毒手。”
    陈凤这自言自语,却收到了奇效,突听一声惊叫,玉玲便晕倒地下。
    紫云一看玉玲晕倒,芳心一惊,手中剑险些坠名人轶事落地下。
    陈凤见白燕儿晕倒,趁机一震手中珊瑚棒,疾施两棒绝学,左手棒,举火烧天猛向陈姑娘“巨阙穴”点去,右手棒“燃香插地”,疾点白燕儿的天灵穴。
    紫云功力较玉玲深厚,只微微怔神,即趋正常,见玉玲妹昏倒地下,芳心中甚是焦急,猛的娇叱一声,施出两仪剑法三绝招,想迫退玉面仙狐,抢救玉玲哪还来的及。
    招势刚起,玉面仙狐的珊瑚棒已点到胸前,不得不先撤招自保。
    眼看玉玲就要丧命在玉面仙狐的珊瑚棒下,突闻一股破空劲风,直袭玉面仙狐右臂,接着一声大喝道:“玉面仙狐你不能伤她。”话声一落,即由屋檐飞落一人。
    陈凤正在自我高兴诡计得逞之际,立刻施展毒手要置二女于死地,却没想到及时有人赶来救援,再也顾不得伤人,猛一撤招,跃出大殿,凌空而起,飞上屋脊,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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