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小钗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第六回双姝舍命救援
    几人疾行过西侧墙边,幸无变故发生。越墙而出,只见灯火明亮,行人往来,竟然又到了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书寓的前面。
    几人轻功虽佳,但在华灯高挑,千百行人注视之下,几人越壁而出,自难免被人瞧见。
    只听人群之中,有人高声嚷道:“飞贼,飞贼。”立时引得行人驻足转目而视。
    商八道:”隐入人群之中。”
    几人动作迅速,俱是滑溜无比,眨眼之间已隐入人群之中不见。
    萧翎道:“咱们要往何处去?”
    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书寓中的变化,一切都出了四人的意料之外,事先几人想好的应变计划,似是都不适用。
    沉默足足有一盏茶工夫,展叶青才说道,“此刻,咱们已然证明了这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书寓,确是那沈木风派驻此地的耳目,以兄弟之意,不如会合了孙老前辈等,先把这座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书寓挑去。”
    萧翎道:“那里虽然机关遍布,但要挑去它,并非太难,问题是咱们挑破了一个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书寓,那沈木风可在别处建立起十个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书寓,其人心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沉,做事不择手段,只有设法先把沈木风搏杀之后,其余之人,那是不难一鼓而平。”
    展叶青道:“话虽如此,但如想搏杀那沈木风,谈何容易。”
    几人边说边走,出城来到一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边。
    杜九流目四顾一眼,只见停身处一片荒凉,远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涛隐隐,传了过来。
    萧翎回目一顾道:“有人来了。”
    但见两条人影,疾奔如飞,片刻间,已到了几人身前。
    萧翎凝目望去,只见来人身着灰衣,手中各执一木棒,竟是丐帮弟子。
    他吃过苦头,几乎被那毒针打中,见来人虽是丐帮衣着,也不敢稍松戒备。
    只见左首那丐帮弟子说道:“哪一位是萧大侠?”
    萧翎还未来及答话,商八却一挺身,道:“什么事?”
    那丐帮弟子打量了商八一眼,道,“小叫化奉我帮中孙长老之命而来,请萧大侠赶去救人。”
    萧翎微微一怔,道:“救什么人?”
    那叫化道:“武林四大贤人为那沈木风设计所困,情势紧急,敝帮孙长老和武当无为道长,都已赶往相助,但恐实力不敌,要我等赶到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书寓,通知萧大侠,即刻赶往相助……”
    商八心中忖道:原来情势又有了变化,无怪无人接应我们了。
    但闻展叶青冷冷说道,“两位奉命到了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书寓,何以知我等来到此地?”
    那中年叫化道:“小叫化在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书寓之外,遇上了一个算命先生,指示小叫化一路追来。”
    萧翎暗道:那人定是司马乾,看来是不会有错了。当下问道:“现在何处?”
    那叫化子道:“现在罗氏宗祠。”
    萧翎道:“好!有劳两位带路。”
    两个叫化子陡然转身,折向东南行去。
    四人展开轻功,紧追在两个叫化的身后。
    行约七八里路,两个带路的叫化子突然停了下来。
    左手一人扬手指着一片黑色的房舍,道:“那就是罗氏宗祠。”
    展叶青道,“两位不去吗?”
    两个叫化子齐声应道:“我等还要上黄鹤楼上一行,而且孙长老有命,不许我等进入祠中。”也不待萧翎等再行答话,。转身急奔而去。
    萧翎道:“咱们进去瞧瞧。”
    商八道:“此刻,咱们不用再穿这等伪装的衣着了。”
    萧翎道:“不错!”
    摘下了人皮名人轶事面具收入怀中,脱去小厮衣着,露出本来面目。当先行去。
    群豪齐齐脱下外衣弃去,鱼贯而行。、
    这是一座很荒凉的祠堂;但建筑的气势,鲤很宏伟。
    萧翎迈步登上了六层石阶,只见祠门紧闭,倾耳听去,不闻一点声音,心中奇道:难道那武林四大贤,都已遇害不成。
    心念转动之间,举手一推木门。
    但闻呀的一声,木门大开,原来那木门竟是虚虚的掩着。
    进得大门,眼前是一处庭院,院中长满了荒草,显然这罗氏一姓、已经没落,宗祠竟是无人看守整修。
    行过了荒草庭院,又到了一座二门前面,敢情这座宗祠,还是两进院落。
    商八抢在萧翎前面,道:“情势有些不对,大哥小心戒备了。”
    挥手一掌拍在木门之上。
    他掌力雄浑,这一掌又是用出全力劈出,但闻砰的一声,那木门应声而开。
    凝目望去,只见一片黑暗,仍然瞧不出有什么可疑之处。
    商八低声说道:“大哥,据那丐帮弟子所言,孙老前辈和无为道长,都已赶到此地,怎的不见一点动静,何况那武林四大贤人,虽然个个超脱拔俗,不愿在武林恩怨中打转,但他们的武功,却是各有大成,沈木风纵然能够把他们困住,也难在一时之中,置他们于死地,何以不闻一点声息呢?”
    萧翎一皱眉头,道,“不错,这其间确有可疑……”
    杜九道:“小弟为大哥开路。”
    也不管萧翎是否答应,举步向前行去。
    萧翎知他全是一片维护自己之心、也不忍出口阻拦,举步紧随在杜九身后而行、展叶青低声对商八道:“咱们落后八尺,防备暗器施袭。”
    商八经过了那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书寓的凶险了战之后,已知面临的强敌是一位残酷。狂悍的敌手,武功、机智,无不超人,而且手段又极恶毒,哪里还敢大意,伸手从怀中摸出了金算盘提在手中。
    展叶青右手长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到左手,右手也从怀中摸出了两柄七休剑,扣在手中。
    两人准备妥当,萧翎和杜九,已然远行到八尺开外。
    四人戒备而行,直到正厅门前,仍是不见任何动静。
    社九飞起、脚,踢在厅门之上,只震得壁窗嗦嗦作响。
    那厅门虽牢,也挡受不了杜九这一脚,呀然大开。
    杜九一侧身冲人名人轶事大殿中,晃燃了一支火折子。
    火光下四面望去仍是不见人踪,心中大为气恼,骂道:“两个臭叫化子,若是再叫我杜老三碰上,非得拔了他们舌头不可。”
    萧翎借火光向四面一瞧,亦不见打斗痕迹,心中亦甚气恼,暗道:那两个叫化子,不知是何用心,如是沈木风的属下,诳我来此,此地该有埋伏才是,此地既无埋伏,又何以引我们至此?
    这时,商八和展叶青,亦到了大厅外面。
    商八仰脸望着天上星斗,喃喃自语地道:“难道这是调虎离山之计……”
    语声未落,突然一阵轻微的呻吟之名人轶事声,传了过来。
    杜九脸色一变,疾快的把手中的火折子投向那呻吟声传来之朴萧翎冷冷喝道,“什么人?”
    只听一个断断续续的微弱声音应道:“我,小叫化子。”
    萧翎听那声音十分耳熟,尖声叫道:“你是彭兄弟吗?”
    那微弱的声音道:“正是小叫化子。”
    杜九道:“在供台后面。”
    萧翎抢在杜九前面道,“我去接他出来。”
    大步行近供台,伸手从下面拖出一个人来。
    目光到处,不禁一呆。
    原来拖出之人,穿着一身百花山庄的武士衣服。
    萧翎沉声喝道:“你是谁?”
    那人似是受伤很重,强启振作精神答道:“彭……”
    萧翎细听那声音,确似彭云,接道:“你是彭云兄弟,为何穿了百花山庄的武士衣着?”
    彭云道:“我伤的很重,没有气力说话,快些……到后面救人”
    萧翎道:“救什么人?”
    彭云道:“武林四大贤和无……为道长……”
    萧翎吃了一惊,道:“他们现在何处?”
    彭云道:“祠后不远……”说完四个字,人已晕了过去。
    萧翎望了杜九一眼;道:“你守着彭兄弟,用内力助他恢复。我先到后面瞧瞧。”转身一跃,退出大厅。
    展叶青和商八站在大厅门橱之处,听得甚是明白,展叶青听得掌门师兄有难,连话也顾不得和商八讲,急急纵身而起,追在萧翎身后。
    商八低声说道:“杜老三,小叫化缓过气,带他离开此地。回那豆腐店中等候。”
    仕九点点头,抱起一阵风彭云,退在大厅一角,暗运内功,在那彭云前胸推拿。
    商八说完几句话,也不待杜九回答,纵身而起,紧随在展叶青身后而去。
    且说萧翎一马当先,放腿飞奔,片刻问已到了祠堂后面。
    这座宗饲之后,是一片很大的池塘,星光下水波荡动,不见人踪。
    萧翎心中大奇,暗道:“那两个丐帮弟子会说谎话,难道那一阵风彭云,也会说慌不成。”
    但眼下是一片茫茫水波,四下不见人踪。
    展叶青行到萧翎身后,低声说道:“敝师兄现在何处?”
    萧翎道:“在下亦在寻找。”
    商八道:“除非沈木风指定一个人,苦下功夫。学习那一阵风彭云的口吻,否则决无法把口音学得如此相似。”
    萧翎道:“那真是彭云吗?”
    商八道:“错不了。”
    萧翎道:“彭云乃英雄性格,决不说谎,咱们得仔细找找。”
    展叶青心中暗道:一片池水,景物了然,哪里还会有人。
    忖思之间,突听一声长笑,起自水他正中,声音沙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森,听得人汗毛耸立,心头惊然。
    萧翎厉声喝道:“沈木风!”
    只听池中人应声道:“不错。”
    萧翎心中暗道,这人当真是诡计多端,不知怎的。竟然停身在水池之中。口中却冷冷说道:“藏身水中。并非难事,倒也不值得卖弄。”
    只听沈木风沙哑的声音说道:“萧兄弟可要到小兄舟中一叙吗?”
    萧翎凝目望去,只见池中一片黑暗,哪有人踪,当下说道:“彼此既已照面,那也不用再故弄玄虚了。”
    语声甫落,突见水池正中,灯光辉煌,现出一座方舟。
    这船异于常舟,全船成了一座方形,舟中人影闪动,景物清晰可见。
    商八道:“是啦,舟停他中,再用很厚的银灰油布蒙起,星光幽暗,视界不清,咱们未曾想到,很容易被他欺骗过去了。”
    只见沈木风站在船头之上;高声说道:“诸位请来舟中一叙如何?”
    商八道:“沈大庄主舟中想已有很多人了。”
    沈木风哈哈大笑,道,“一个老叫化,一个牛鼻子老道,还有四位佳宾,在江湖上盛名甚著,但却是不在江湖上出现。”
    萧翎道:“武林四大贤人?”
    沈木风道:“不错,萧兄弟得丐帮中人相助,耳目倒是灵敏的很。”
    萧翎道:“兄弟极愿到沈大庄主的舟中观光一番。”
    沈木风道:“欢迎的很,可要为兄派小舟迎驾吗?”
    萧翎估计那巨舟离岸上,大约有五六丈远,中间如不接力,无论如何难以渡过去,如若施展“登萍渡水”的轻功,自己大约可以渡过,但不知商八和展叶青是否可以渡过。
    心念一转,高声说道,“沈大庄主如肯派船相迎,那是最好不过了。”
    沈木风道:“萧兄弟稍候片刻。”说完,举手一挥。
    一只小舟,直向岸边行来。
    萧翎低声对展叶青和商八说道:“两位要小心一些,不可食用舟上之物。”
    萧翎的目光一转,只见两个操舟之人,虽然身着劲装,但却赤手空拳,未带兵刃。
    两个劲装大汉齐齐欠身行了一礼,道:“恭迎三庄主。”
    萧翎冷冷说道:“在下萧翎,不敢当三庄主的尊称。”
    两个大汉道:“大庄主吩咐小的这么叫,小的们岂敢不遵。”
    萧翎不再理会两人,举步跨上小舟。
    商八、展叶青紧随萧翎之后,登上小舟。
    两个黑衣大汉,立时摇橹划舟,直向大船行去。
    沈木风高大微驼的身躯,肃立在船头之上,伸出手来,道:“三弟可好?”
    萧翎身子一侧,跨上大船,道:“不敢有劳沈大庄主。”
    他心知沈木风为人卑下恶毒,只要和他手指相触,说不定就会中毒。
    展叶青,商八紧随萧翎之后,登上大舟。
    面对着一代果雄沈木风,三人心中都有沉重、惶惧的感觉,不知他何时会突然暗施算计,个个都暗中戒备。
    沈木风缓缓转过身子,两道森寒的目光,逼视在萧翎的身上,说道:“萧兄弟,你对我沈木风好像很陌生了。”
    萧翎道:“在下不敢高攀。”
    沈木风冷冷说道:“一个人忍耐有限,如是兄弟你逼我过甚,为兄也无法顾念旧情了。”
    萧翎道:“沈大庄主已对在下施尽了恶毒手段,萧某还活着,那是我命不该绝。”
    沈木风冷哼一声,道:“好一个命不该绝!”语声微微一顿,又道:“不过,我沈某人一向主张人定胜天。”
    萧翎缓缓说道:“大庄主才智过人,武功高强,也许有此能耐。”
    沈木风缓缓说道:“过奖了,贵好友孙不邪,无为道长,此刻都在舱中,萧兄弟也该进入舱中瞧瞧了。”
    萧翎目光一转,见孙不邪和无为道长并肩坐在上席,左右两侧、各坐着两个青衣老人。
    桌上满摆菜肴,和一壶酒,但六个人却是正襟危坐,神态木然,似是被人点了穴道一般。
    沈木风哈哈一笑,道,“萧兄弟,怎么不进去啊!”
    萧翎流目四顾,只见舟中四周都被一层紫竣慢起,不见板壁,靠北面有一座紧闭的木门,想是通往内舱之中。
    舱内除了四个青衣老人和孙不邪,无为道长之外,再无其他之人。
    商八身子一侧,抢在萧翎的前面、道:“兄弟带路。”
    缓步进入舱中。
    萧翎目光转注到沈木风的脸上,道:“沈大庄主先请。”
    沈木风微微一笑,道:“萧兄弟几时变的如此多疑了。”
    萧翎道:“和你沈大庄主来往,那是不得不小心一些了。”
    沈木风不再说话,缓步行入舱中。
    萧翎紧追沈木风的身后,展叶青却守在舱门边,未进舱中。
    沈木风回头望了展叶青一眼,道:“阁下怎不入舱中来坐?”
    展叶青心中早有主意,萧翎和商八都已进入舱中,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要留在舱外。不能为那沈木风言语所激,也随同行入舱厅,当下微微一笑,道:“在下留在舱外也是一样。”
    萧翎已知展叶青留在舱外用心,以便随时接应,当下说道:“和你沈大庄主有过来往之人,有谁不存有几分戒心。”
    沈木风目顾展叶青冷笑一声,道:“那舱门外和舱中相距不过是数尺距离,如若他们两位在舱中有了变化,你也是一样逃不过去。”
    展叶青冷然一笑,道:“不劳沈大庄主费心。”
    萧翎目注孙不邪和无为道长,缓缓说道,“这四个青衣老人,想来是你约请的武林四大贤人了。”
    沈木风道,“不错,萧兄弟的耳目很灵敏。”
    萧翎道:“这六位者前辈可都是被你点了穴道吗?”
    沈木风微微一笑,道:“萧兄弟武功渊博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深,不妨试试看能否解开他们的穴道。”
    萧翎缓步走到孙不邪身前,仔细的打量了一阵,慢慢的伸出右手,按在孙不邪的背心之上,暗运内力,攻入孙不邪的内腑。
    一股强烈的热流,攻入了孙不邪内腑之后。催动了孙不邪的行血,只见孙不邪脸上红光闪动,显是行血涌集,身上有几处经脉不通。
    但却查不出伤在何处。
    萧翎收回右掌,转望着沈木风,道:“他们不是被点穴手法所制。”
    沈木风道:“那么照你萧大侠的看法,他们是何物所伤?”
    萧翎心中暗道:如若这些人,不是伤在点穴手法之下,亦必是伤在类似点穴的手法,当下说道:“可是斩脉闭穴一类手法?”
    沈木风摇头笑道:“武学一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深渊博,萧兄弟虽然得天独厚,也是无法尽知天下武学。”
    萧翎口中冷冷说道:“不论你沈大庄主用的什么手法,伤了他们,但在下既然来了,必得设法把他们救离此地。”
    沈木风笑道:“好大的口气,六人现都在此,为兄倒要瞧瞧你如何救走他们。”
    萧翎心中暗道:我既无能解开几人穴道,想救起几人,只有设法把沈木风制名人轶事服,逼他们解开几人受制的经脉,但此人一向是老谋深算,顾虑周到,这座木舟之上,亦不知埋伏有多少人手。但此刻情势,已是难有第二种选择之途。
    当下说道:“沈大庄主年事渐高,时间对你愈来愈是不利,但我萧翎的体能、武功,却是在与日俱增,咱们之间的一场拼搏,拖延时间愈长,对我的胜算越大,大庄主以为如何?”
    沈木风淡淡一笑,道:“对我沈木风而言,此等事,不能一概而论。”
    萧翎回顾了孙不邪等人一眼,道:“今日你沈木风如若能把找萧翎也折在此地,今后武林中敢和你作对之人,将是愈来愈少。”
    沈木风冷笑一声,道:“萧兄弟可是想和为兄的比试一下武功吗?”
    萧翎道:“决一死战,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沈木风淡然一笑,道:“除非是情势和境遇,已使我无法选择,我仍然希望你重返百花山庄……”
    他仰起脸来,长长吁了一口气,道:“萧兄弟,你说的不错,为兄的老迈,如是武林霸业有成,我沈某人也不能号今天下几年,继我主盟武林霸业之人,自然是萧兄弟了。”
    他乃一代果雄人物,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沉毒辣,一向使人莫测高深,但这几句话,却是说的黯然神伤,对萧翎现出一片惜爱之情。
    萧翎回顾了四周一眼,缓缓说道:“沈大庄主既然已看破了生死之关,为什么不能摆脱名枷利锁,而醉心于武林霸业,不择手段,一意孤行……”
    沈木风脸色一变,冷冷地喝道:“住口,你要教训于我吗?”
    萧翎道:“在下是一片至诚,想奉劝沈大庄主,不要再醉心于武林霸业的美梦,替武林保留一些元气……”
    沈木风长叹一声,接道:“这么看起来,你是永远无法觉悟的了,咱们之间,非得拼一个生死存亡出来!”
    萧翎正待接言,瞥见那沈木风举起双手击了一掌。
    那紧闭的内舱木门,突然大开,一个全身红鳞的怪人,移步行来。
    萧翎疾快的移动身躯,背对商八,转目望去。
    只见红色怪人,行头十分可怖,红发披垂,自颈以下,全是一片片红色的鳞甲,双手奇长,带着三寸左右的指甲,脸上也被一种红色的物体罩着,只露出一对闪烁的眼睛。
    萧翎自见到沈木风出现舟上之后,已知登舟之后,处境必将凶险万分,早已暗中套上了千年蚊皮手套。
    商八心中暗打主意道:这怪人身上的红鳞,不知是何物做成,应该先探它一下坚硬的程度如何,右手一抬,打出一颗宝石。
    这宝石坚硬无比,尤甚钢铁,西面棱角,尖利异常,商八身怀此石,当作暗器,犀利实非钢铁铸炼的暗器能及,且其物珍贵异常,如非情势险恶,商八是甚少使用。
    今宵形势不同,商八出手一击,用出了十成劲力。
    烛火下,宝光闪闪,正击在那红鳞怪人的前胸之上。
    但闻砰的一声,如击在坚铁之上,那坚硬锐利尤甚金铁锋芒的宝石,突然被反弹回去,击在舱门口的木壁上,登时深嵌入木壁之中。
    萧翎冷冷说道:“红衣五龙。”
    淋风道:“只是五龙之一,萧大侠如能把他制名人轶事服,咱们再动手不迟。”
    昔日萧翎率领马文飞等群豪,大闹百花山庄,勇破十八金刚剑盾大阵,和数百黑衣武士的围攻,突围而出,亦遭遇过红衣五龙拦路,萧翎举手一剑,就把一个红衣怪人震倒。
    原被那金兰、玉兰夸传厉害无比的五龙,却被萧翎一剑震倒,但事后萧翎才知是南宫玉暗中相助,早用锁功毒粉,暗锁五龙武功。今宵再度相遇,已无南宫玉暗中相助,这红衣五尤的功力如何?要凭真实武功对付了。
    萧翎提聚真气,目注那红衣怪人,想寻找一处下手所在。
    但那人全身都为红鳞掩去,除了两目之外,再无法找出可队下手之处。
    只听沈木风接道:“有一件事,必得先行告诉你萧大侠,这人身上的红鳞,已经过了剧毒淬炼,只要被刺破见血,一个时辰之内,毒攻内腑而亡,世上没有可以解救的药物。”
    萧翎道:“多承相告。”
    说话之间,那红衣怪人依然缓步逼到萧翎身侧。
    萧翎看那红衣怪人,举动之间十分缓慢,心中暗道:他身上披着淬毒鳞甲,行动转身之间,必然要大受影响,如是在广敞之地,和他对手,可以用灵便的轻功对付他。但此舟狭小,运转不便,势必得施用雄浑掌力,对付他不可了。
    他心中有了计较,反而镇静下来,慢慢那红衣怪人直逼到身前两三尺处,仍旧肃然而立,不肯轻易出手。
    只见那红衣怪人,两道森寒的目光,一直逼注在萧翎的脸上,亦是静立不动。
    展叶青眼看萧翎和那红衣怪人对面而立,彼此伸手之间,就可以触及对方的要害大穴,心中大急,暗道:这红衣怪人明明披着毒甲,何以能让他逼近身侧,又不亮出兵刃,难道要凭一双肉手,和满身都是剧毒的怪人相斗吗?
    忖思之间,忽然萧翎右手一扬,迅若电光石火,拍出一掌。
    这一掌出手之快,只瞧的那沈木风也不禁暗暗的赞叹。
    那红衣怪人,眼看萧翎起手一掌,直向前胸击来,也不让避,右手一起,五指尖锐的指甲,有如五把尖刀,直向左肩抓来。
    萧翎左手一扬,封住那怪人右手,右掌却已击中了那人前胸。
    这一掌,萧翎用了八成以上的内力。
    但闻砰的一声大震,那红衣怪人被萧翎击中前胸的一掌,震的向后退了三步。
    沈木风哈哈一笑道:“萧大侠,那红鳞上剧毒奇烈,快些运气闭上穴道,如想保得性命,只有齐时间断去双手。”
    萧翎冷矣一声,道:“不劳费心。”
    扬手一指,疾向那红衣怪人点了过去。
    原来,他心想这一掌,如若击实,纵然不能把那红衣怪人震毙当场,亦可使他晕倒地上,难再挣动,哪知事情竟然是大出预料,那红衣人只被震的退后三步。
    萧翎心知只有先把那红衣人击伤之后,才能全力对付那沈木风,是以,见那红衣人未受大伤,立时发出修罗指力,指向那红衣怪人的前胸处“紫宫”要穴。
    一般暗劲,直涌过去。
    那红衣人连受两次重击;虽是鳞甲护身,亦是有些支持不住,身子不由摇了几摇,似要栽倒地上。
    沈木风吃了一惊,暗道:数月不见,这萧翎的功力,似是又有了很大的进展,此人得天独厚,禀赋师承两大要件,尽得上选,今宵如不杀他,只怕日后,很少再有杀他的机会了。
    心念一转,忽然发出一声低啸,那摇摇欲倒的红衣人,听得那啸声之后,忽然稳住了身子,两道森冷的眼神,逼视在萧翎的脸上。
    沈木风眼看那红衣人,仍有再战之能,立时冷笑一声,道:“萧翎,我已再三相劝,但你仍执迷不悟,今宵是不能再放过你了。”
    一抬右手,直向萧翎拍去。
    他身躯高大,双手特长,相距萧翎虽然有着四尺距离,但一探身出手,竟然可及萧翎的后背。
    萧翎前有强敌,那满身红鳞的怪人,双目杀机闪动,缓步退了过来,使萧翎不敢稍分心神。
    沈木风又出手由后侧击镖,萧翎明知沈木风的功力深厚、人所难及,挥掌开碑,弹指碎石,但也无法回身迎敌,只好运起乾清气功,护住身子,准备避过要害,受他一击,先把这红衣怪人击倒之后、再斗沈木风。
    且说商八眼看沈木风突然出手攻向萧翎,虽明知不敌,但也不能不管,右手一挥,宝光闪动,一语不发,金算盘疾向沈木风右臂上时击去。
    这等人身关节所在,最是脆弱,商八为解萧翎之危,只好攻其必救。
    但闻沈木风冷笑一声,左手突然疾翻而起,屈指一弹,正击在商八的金算盘上。
    商八只觉手中的金算盘突然向上翻去,直似要脱手而出,不禁心头骇然,急用内力,向下一击,金算盘才未脱手。
    瞥见寒光二闪,俩道白芒,疾飞而至,直向那红衣怪人飞去。
    原来是展叶青发出了两柄七休剑,并排而至。
    沈木风左手指力,齿开了商八手中的金算盘,右手已然拍近萧翎右肩。
    掌势还未触及萧翎的右肩,觉着被一股无形的力道所阻,环觉叫道:“护身罡气。”右掌突然加上几成力道,立掌如刀,劈了下去。
    萧翎这护身罡气,还未登大成之境,一般江湖人物,故是难以伤他、但像枕木风这等深厚功力的人物,萧翎自然是玩能抵御,只觉一股强力,冲破护身罡气,击在肩头之上,只觉得肩头上如被人砍了一刀,一条右臂登时麻木难抬,肩头上剧疼难耐,心知受了重伤,肩骨不碎,亦被击断。
    他生性倔强,一咬牙,忍痛不言,横里移开三尺。
    沈木风不闻萧翎呼叫之名人轶事声,不知他受伤轻重,但自己运气击破萧翎护身罡气,虽然击中萧翎一掌,但亦被萧翎护身罡气的反震之力,震得右臂酸痛,麻木难动,一时间整条右臂,已然难再运用。
    这些变化,不过一刹那的工夫,电光石火,目不暇接。
    但闻狰挣两声,展叶青打出的两支七休剑,正击在那红衣怪人的肩头之上。原来这红衣人虽有刀槍难入的鳞甲护身,但他身受了萧翎雄浑掌力一击,虽未当场晕倒,内腑也已受了重伤,展叶青两支短剑飞来,已无能闪避,两支短剑,尽都击中。
    展叶青这七休剑,乃千年寒铁制成,专破内家气功。
    但这锋利的宝刀,却是无法透穿那红色鳞甲,两剑撞在那红色鳞甲之上,尽皆落地。
    但闻商八大喝一声,金算盘一招“浪撞礁岩”,全力向沈木风撞击过去。
    沈木风右臂麻木难动,只好闪身避开,左手疾劈一掌。
    商八一击不中,第二招还未出手,沈木风掌势已到。
    但见寒光一闪,一柄长剑,疾向沈木风左臂之上削去。
    原来展叶青疾跃而入,劈出一剑。
    沈木风左手一沉,避开剑势,横里推出一掌。
    这一掌变化奇快,展叶青让避不及,只觉一股强烈的劲力逼来,迫得只好向舱外跳去。
    沈木风冷森一笑,道:“萧翎,这池中木舟,只怕就是你丧身之地……”
    话还未完,突然锋挣挣三声弦响,紧接着一蓬金芒,破空而入,击向那红衣人。
    这时,那红衣人已然把萧翎逼到船舱一角,伸出十个带着尖锐指甲,龙爪一般的怪手,缓缓向萧翎抓去。
    萧翎为情势所迫,只好强忍着右肩伤痛,准备拼出左手,全力击出一拳,自己纵然被他尖利的十指抓死,这一拳,也要他重伤当场。
    就在他准备拼个同归于尽之时,那一蓬金芒及时而至。
    只听那红衣人一声怪吼,抓向萧翎的双手,突然反蒙着自己的眼睛,一阵颤动摔倒地上。
    萧翎死里逃生,不禁一呆,耳际间琴声幽幽,传了过来。
    沈木风突然厉喝一声,左手一挥,把商八打了两个跟头,飞身跃起,一脚踏在那红衣人身前,然后一伏身,挟起那红衣人,跃出舱门,登上一只小舟,破浪而去。
    这几下起落如飞,动作快极,展叶青虽然守在舱外甲板之上,眼看着沈木风登上小舟离去,竟未及阻拦。
    要知他被沈木风一记掌力,逼出舱外,虽然未受重伤,但已被沈木风的强劲掌力震动内腑,正自暗中运气疗息,沈木风起落如飞,一踏甲板,跃上小舟而去,根本就来不及出手阻挡。
    其实以那沈木风的武功,就算展叶青没有受伤,也无法阻拦得住。
    萧翎望着沈木风挟起那红衣人跃出舱去,才如梦初醒一般,暗道:好险啊!好险。如若那沈木风在挟起那红衣人,飞跃出舱之时,顺手给自己一拿,岂不是要伤在他的掌力之下!
    这片刻时光中,他两历生死大劫,想起来,不禁为之骇然不已。
    凝神听去,那琴声不知何时,已然沉寂不闻。
    商八究竟是老江湖,大危过后立时警觉到情势不对,低声说道:“大哥,咱们快些把人救走。”
    萧翎望了四个青衣老人和孙不邪。无为道长一眼,道:“咱们得先设法解开六人穴道。”
    商八道:“不用了,等把六人救上岸去再设法解他们穴道不迟。”
    说话之间,已当先扶起两个青衣老人。
    萧翎一手一个,扶起了无为道长和孙不邪,展叶青抱起了另外两个青衣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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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似水柔情
    三人行上甲板,但见四周水波茫茫,那一艘小舟,已为沈木风所乘去,已无可渡之物。
    这三人都不会水中工夫,望着四周水波,不禁兴起了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叹。
    萧翎轻轻叹息一声。道:“怎么走?”
    商八道:“这他塘不大,距岸亦不过数丈之遥,咱们跳水,也得走上岸去,愈快愈好。”
    展叶青道:“为什么?”
    商人道:“这艘方舟之上,只怕是别有布置。”
    萧翎道:“咱们快些走了。”一提真气,正待跃入水中,瞥见商八放下两个青衣老人,砰砰两掌,击落两扇舱门,投入水中。
    萧翎当先一跃,飞落在一扇舱门之上。放下无为道长、孙不邪,自己却跃入水中。
    商八,展叶青紧随跃下,两扇舱门的浮力,把六人运到岸上。
    展叶青低头瞧瞧满身湿淋的衣服,回顾那池塘中灯光辉煌的方舟一眼,心中暗道:这未免庸人自扰了,如若我们能从容一些,那就不致如此狼狈了……
    心念转动之间,突闻砰砰两声爆震,震得方舟四面分裂,大火熊熊而起。
    那木舟上的布设,似都是易燃烧之物,大火一起,立刻烧了起来。
    展叶青心中暗道了两声惭愧,目光转注到商八的脸上,道,“如非商兄洞察细微、及时离开那木舟,此刻,咱们都已经葬身那火窟之中了。”
    商八笑道:“一时的福至心灵,算不得什么。”
    萧翎轻轻叹息一声,道:“看来一个人在江湖中行走,单凭武功,也是难以生存,还要加上机智运气才行。”
    商八望了孙不邪和无为道长一眼,说道:“大危已过,此刻咱们要设法解开这六人穴道才是,武林四大贤,一向不卷入江湖恩怨之中,数十年如一日,武林中人也不愿去招惹他们,此番沈木风加害四人未成,咱们如能救醒,沈木风又多了四个强敌。”
    萧翎道:“我怀疑那沈木风,并非单纯点了六人穴道。”
    展叶青吃了一惊,道:“萧大侠之意……”
    萧翎接道:“在下之意是说沈木风除了点中六人穴道之外,恐怕还作了别的手脚,能否救醒他们,很难预料了。”
    商八道:“大哥之意,可是说那沈木风在六人身上,下了奇毒。”
    萧翎道:“不错。”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适才舟上搏斗形势,咱们已处劣势,如非有人暗中相助,小兄早已伤在那红衣怪人手中了,他那红色鳞衣,坚硬无比,不畏刀剑,实是不好对付。唉!那王兰、金兰说的不错,沈木风手中的五龙,果然是极难对付的恶毒人物,今宵咱们不过碰上一龙罢了,如是五龙齐出,不用那沈木风动手,咱们三人,都难生离那艘方舟。”
    商八沉吟了一阵,道:“什么人暗中相助呢?”
    萧翎道:“小兄亦为此大惑不解,但在我最为险恶之时,他却适时出手,似是用金针一类的暗器,打伤了那红衣人的双目。”
    商八道:“如金针一类暗器,却难及远,那暗助之人,最远离咱们在三丈以内。”
    萧翎道:“正是如此,可是咱们竟然都未能发觉他的行踪。”
    商八目光一转,道:“展兄一直守在甲板之上,可曾发现可疑之处吗?”
    展叶青道:“惭愧的很,兄弟并未发觉有何可疑之处。”
    商八道:“大哥可记得那金针来路吗?”
    萧翎道:“就小兄记忆所及,那金针似是由舱门射入。”
    展叶青道:“如若有人站在甲板之上发射暗器,在下自信,决不会逃过我的双目。”
    萧翎沉吟了一阵,道,“展兄,可曾听到什么声音吗?”
    展叶青道:“萧兄正和那红衣怪人恶斗之际,似是有一阵幽幽的琴声,传了过来。”
    萧翎道:“这就是了,昔日令师兄和孙老前辈,在湖畔和那沈木风率领的高手相遇,双方即将动手之时,听到一阵乐声传来,沈木风仓皇逃走,事后,令师兄和孙老前辈谈起,那乐声似是洞萧和琴声配合而成的一种音韵;今日咱们又亲耳听到了那琴声,沈木风仍然惊惶而去,以致预作布署的恶毒手段,都未及施展出来。”
    商八点点头道:“小弟亦听到了那幽幽的琴声。”
    萧翎道:“少了洞萧配合。”
    商八道:“这证明了一件事,那沈木风对于那琴,萧之名人轶事声,非常畏惧。”
    萧翎道:“单是那琴声,亦使他惊恐莫名。”
    商八道:“不知何人,有此能耐,能令一代果雄沈木风闻弦而逃。”
    萧翎道:“小兄怀疑那一蓬金针,亦是那弹琴之人所发。”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他一直隐身在暗中相助咱们,暗施手脚,用金针刺穴之法暗伤南海五凶中的老大老四,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卖在我萧翎身上,使南海五凶感激相救之恩,不再为那沈木风所用,使咱们减少了几个强敌。”
    商八道:“奇怪的是,他一直不肯和咱们相见。”
    萧翎凝目思索了一阵,欲言又止。
    展叶青心惦师兄安危,接口说道:“萧兄,孙者前辈和敝师兄,都是阅历丰富、多智多谋之人,如能先解开他们穴道,或可有助解此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萧翎道:“展兄高论甚是,不过,在下却觉得成功的希望不大,但不能不尽力一试。”
    展叶青道:“小弟先试试看如是不成,萧兄再出手不迟。”
    商八抬头一看,说道:“此地不便,咱们到罗氏宗祠中去。”
    抱起青衣人,当先行去。
    三人各抱两人,行入祠堂大厅,放下了六人,商八道:“我查看一下四周形势。”
    展叶青道:“商兄请便。”双手齐出,先在无为道长身上开始推拿起来。
    萧翎凝目观看,默然不语。
    只见无为道长闭目而坐,动也不动一下,展叶青施展推宫过穴的手法,推拿了一顿饭工夫之久,无为道长仍是毫无动静。
    展叶青停下手,拂拭一下脸上的汗水,道:“恐怕是一种独门点穴手法,小弟不成,还要劳萧大侠了。”
    萧翎道:“兄弟只怕也难成功。”
    展叶青道:“萧大侠不用谦辞了。”
    萧翎蹲下身去,缓缓伸出右掌,抵在无为道长的背心之上,暗中运气,一股热流攻人无为道长的命门穴中。
    片刻之后,萧翎收回右掌,左手疾出,连拍了无为道长身上四处大穴。
    萧翎用尽了所有解穴之法,哪知无为道长仍是端坐如故毫无反应,萧翎长叹一口气道:
    “不成,看来咱们是无能解救他们了。”
    这时,商八已悄然行入厅中,伸手按在无为道长前胸之上,只觉他心脏仍在跳动,道:
    “他们都还活着。”
    萧翎苦笑一下,道:“单以无为道长而论,他体内确有几处经脉不通,只不知那沈木风用的什么手法,咱们竟然无能解开他们的穴道。”
    商八道:“各大门派的点穴之术,大都不同,有斩脉、震穴、拂穴各种手法,只要他们气息未绝,总还存救,大哥也不用心急,慢慢总可找出解救之法。”
    展叶青道:“如是他们六人穴道不能解开,难道咱们要背着他们走吗?”
    商八正待接言,突闻萧声袅袅传了过来。
    那萧声虽柔细,但听在几人耳中,却如巨雷下击一般,都不禁为之一怔。
    萧翎摇摇手,不让两人讲话,凝神听去。
    只觉那萧声,充满着凄苦、哀怨,如泣如诉,悲伤无比,静夜之中听来,不禁使人为之默然。
    倏然间萧声中断,一缕余音,袅袅散去。
    展叶青长长吁一口气,低声说道:“好凄苦的箫声,九曲百转,消魂断肠。”
    商八道:“那萧声虽然轻逸飘渺,但抑扬顿挫,无一不清晰可闻,吹萧人,定然是武林高人,才能有这等充沛之气。”
    萧翎道:“琴音所至,箫声婉然相随,看将起来,那弹琴、品箫的两位高人,都在左近了。”
    商八心中一动,说道:“琴音先闻,箫声随至,那是箫不离琴的了……”
    话未说完,琴声忽鸣,几声调弦之音过后,琴声一转,一缕如语如唱的弦韵,传了过来。
    倾神听去,那琴声似在叙述着上个悱恻缠名人轶事绵的故事,凄婉动人。
    萧翎、商八等,都不自觉为那琴声所动,“只觉心头之中,涌塞着万般凄苦、千种忧闷,不自觉的随着那幽幽琴音,潜然泪下。
    忽然琴音顿住。
    萧翎、商八等如梦初醒,不自觉的举起手,一拭脸上泪痕。
    商八长长吁一口气,道:“商老二除了奠祭母亲之时,哭了一次之外,这一生之中今天是第二次落泪了。”
    展叶青道:“兄弟也为那琴音所感,落下泪来。”
    萧翎道:“这琴音却是大过悲切,不知是何人所弹。”
    展叶青望了无为道长等一眼,道:“如若不是这里有着六位受伤之人,今夜咱们定可以找到那弹琴的人。”
    语声甫落,箫声又起。
    曲折的箫声,似是较那琴声,更为凄凉。
    萧翎一皱眉头,道:“咱们得去瞧瞧!”
    商八道:“大哥一个人去吗?”
    萧翎道:“这里有六位受伤的人,咱们自是不能丢下他们不管,两位请在此照顾他们,我去瞧瞧就来。”
    商八道:“如果遇上敌人,大哥请长啸为号,我等也好赶往相助一臂之力。”
    萧翎沉吟了一阵,道:“如果弹琴吹萧的人,要和咱们为敌,那也不会相助咱们了……”
    微微一顿,接道:“家师曾经告诉过我,凡是身怀绝技的人,大都生具怪瘸,万一冲撞了他们,说不定会激怒他们,如果伤在他们手下,两位就是赶去了,也是无能相助,为了慎重,如果在一个时辰之内,在下还不回来,两位也不用在此多留,请带孙老前辈,回那相约之地,不用找我了。”
    商八还待接言,萧翎已大步出厅而去。
    这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云蔽天,四周一片黑暗,连一点星光,也难见到。
    萧翎顺着那飘来的萧声,缓步前行而去。
    他全神贯注那箫声之上,也不知行到何处。
    只觉那箫声愈来愈近,夜色中隐隐见到一个人影,似是坐在一块大石之上。
    萧翎长长吁一口气,定定心神,运足了目力四下打量一阵,才发觉这是上片荒凉郊野,夜色中可见不远处耸立的小山。
    萧翎重重的咳了一声,希望能惊动那吹名人轶事箫的人。
    那吹名人轶事箫人却似陶醉在箫声之中。人与那凄凉的箫声,浑然合一,对萧翎的重咳声,听而不闻。
    萧翎呆了一呆,暗道:我这声重咳,用力甚大,怎的他还是浑然不闻……
    忖思之间,突闻一声断喝道:“什么人?”
    这声音突如其来,并非是由那吹名人轶事箫人口中发出。
    萧翎转眼看去,只见不远处一株大树后,缓步走出了一个人来。
    忽然间,萧翎觉出那人的声音很熟,只是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是什么人。
    正想回答,突闻一个柔细的声音传入了耳际,道:“不要接口,最好戴上面罩,不要泄露了你的身份。”
    这柔细的声音,传入萧翎耳中之后,顿然使萧翎呆在当地,那声音更是熟悉,几乎要失声惊叫。
    萧翎定定神,强自抑制下心中的激动,转过身子,迅快的取出面具,戴在脸上。
    转脸望去,只见那出现树前的人影,缓缓向前行来。婉转萧声,此刻却突然停了下来,一个冷做的声音,传了过来,道:“是玉棠表弟吗?”
    那行向萧翎的人影,突然停了下来,应道:“不错,正是小弟。”
    萧翎心中暗道:果然不错,这人就是一度假冒我名字的蓝玉棠。
    那冷做声音,微带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意他说道:“舍妹到处找你,你可却道。”
    只听蓝玉棠应道:“令表妹性情太急,小弟受不了她那颐指气使的气焰,实不敢再见她了。”
    但闻那吹名人轶事箫人冷冷说:“你和舍妹的事,我不愿多管,但你一直追随我的身后,不知是何用意?”
    蓝王棠道:“一则为表兄护法,立则……二则……”
    那吹萧人冷哼一声,道:“你用心何在,难道我做表兄的还不知道吗?”
    蓝王棠道:“此事,表兄和小弟都无法决定,还是听凭于人。”
    那吹名人轶事箫人一跃而起,直对蓝玉棠行了过来。
    萧翎运足目力望去,只见那吹名人轶事箫人一袭长衫,手中倒提一只玉箫,极快的行到了蓝玉棠的身前,相距约四五步时,停了下来。
    这时,天风吹散了蔽天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云,星光隐隐,透了下来。
    只见那提箫人和蓝玉棠相对而立,四目相注,过了足有一盏热茶工夫,那提箫人突然挥动手中玉箫就地一划,道:“从此刻起,为兄和你断去表兄弟的情意,日后如若再要追踪于我,别怪为兄的手下无情了。”
    说完一番话,突然转身而去,身形闪了两闪,消失在夜色之中不见。
    蓝玉棠望着那持箫人身影消失良久,才轻轻叹息一声,缓缓向萧翎行来。
    萧翎知他起手剑势,快速无比,一面暗中运气戒备,一面心中暗道:他受了表兄之气,不要发泄在我的身上。
    心念转动之间,蓝玉棠已然行近身前。
    只见蓝玉棠伸出右手,指着萧翎,喝道:“阁下什么人!深更半夜到此作甚?”
    萧翎心中暗道:这话间的好无道理,此地非你所有,你既能来,我又为什么不能来呢?
    这些活,都是他心中所想,但却未讲出口来。
    蓝王棠不闻萧翎回答之言,心中大为恼怒,冷笑一声,道:“你如不肯说话,今后外泊再也没有说话的机会了。”
    萧翎心道:只怕未必。
    蓝王棠伸手握着剑把,双目凝注在萧翎的脸上。
    这时,两人相距,不过是两三步远,两人又都有着过人的目力,淡淡星光下,看的十分清楚。
    萧翎过度的沉着,和那一对炯炯的眼神,使蓝玉棠已警觉到遇上劲敌,一时间,倒是不敢随便出手。
    双方又相持了一刻工夫,蓝玉棠突然松开握着剑把右手,道:“你是岳姑娘从人。”
    萧翎心中暗道:小钗姊姊长我几岁,作她从人,有何不可。
    当下微一颔首,仍不答话。
    蓝玉棠冷做之气尽消,黯然一叹,伸手从怀中摸出一个洁白的封简,双手捧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萧翎,道:“有劳上呈岳姑娘,就说我蓝玉棠今生一世,此心不变,但求能再赐予见我一面。”
    萧翎看他凄楚神色,几乎忍不住要出口安慰他几句,但想一开口被他听出自己的身份,那可是大大的不妙,只好强自忍了下去。
    蓝玉棠看萧翎接过白简之后,仍是一言不发,只好抱拳一礼,说道:“我知兄台不便做主,兄弟自是不能相强,尚望兄台能在那岳姑娘面前,替我美言一二,兄弟就感激不尽了。”
    萧翎心中忖道:你和你那表兄、不知在闹什么鬼,这美言又要如何一个说法呢?
    他心中想到很多事,只苦不能开口。
    蓝玉棠又长长叹息一声,缓缓转身而去。
    萧翎望着蓝玉棠的背影,只觉他背影中流现出无比的凄凉,不禁暗自一叹,道:此人武功绝世,为人孤做,此刻,怎的竟变的如此模样。
    只见蓝玉棠缓步而去,逐渐消失不见。
    萧翎低头瞧瞧手中的白简上,写道:奉呈岳姑娘小钗玉展。里面沉甸甸的,那是不只一封信了。
    回头望去,只见夜色迷蒙,身后不见人踪,不禁心中大急,暗道:适才明明是岳姊姊的声音,要我不要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此刻那持萧人和蓝玉棠都已行去,怎的不见岳姊姊现身相见呢?
    萧翎想大声呼叫,但也怕惊动了蓝玉棠,只好闷在心里发急。
    原来,他已从持萧人和蓝玉棠断亲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举动,和蓝玉棠适才凄惶无主的愁苦神情中,隐隐约约,猜到一点内情出来。
    萧翎愣愣的站在夜色中,足足有一刻工夫之久,仍然不见那岳小钗现出身来,再也忍耐不住,低声呼道:“小钗姊姊啊!你在何处?为什么不现身和我相见呢?”
    只听嗤的一声娇笑,传了过来。
    静夜中听得十分清晰。
    萧翎听音辨位,已觉那娇笑之名人轶事声,发自四丈外一块大石之后,也不及言语,暗中一提真气,呼的一声,一式“海燕掠波”,直飞过去。说道:“姊姊啊!我……”
    只见大石后缓缓站起一个头梳双辫,十五六岁的劲装少女,接道,“萧相公,小婢可不敢当你这种称呼。”
    萧翎呆了一呆,才拱手说道:“姑娘是……”
    那劲装少女笑道:“我是岳姑娘使唤的丫头,萧相公贵人多忘事,咱们早就见过了啊!”
    萧翎仔细的打量了那劲装少女一眼,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愣在当他讲不出话来。
    那劲装少女耸耸肩,道:“人家都走了,你还戴着面具作甚?”
    萧翎取下面具,道:“咱们在哪里见过,恕我萧翎眼拙,实是记不得了。”
    那劲装少女微微的一笑,道:“在一座山谷之中,还有南海五凶……”
    萧翎一拍脑袋,道:“是啦!就是姑娘你假扮那青衣童子,混在南海五凶身侧。”
    那劲装少女道:“你记性很好嘛!”
    萧翎一抱拳道:“那时姑娘身着男装,,叫在下如何能够认得出来……”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我那岳姊姊哪里去了?”
    那劲装少女略一沉吟,道:“她走啦……”
    萧翎急急说道:“行踪何处?姑娘知道吗?”
    劲装少女道:“知道是知道,只不知她肯不肯见你。”
    萧翎道:“一定肯见我的,快带我去,唉!我已经五六年没有见过小钡姊姊的面了。”
    劲装少女摇摇头,道:“不一定啊,那蓝玉棠和玉箫郎君,不知道用了多少心机,一直跟在岳姑娘的身后,苦苦哀求,岳姑娘就不肯见他们,你怎么能肯定,她一定见你。”
    萧翎愣了一愣,道:“那不一样,岳姊姊一向对我爱护,常常牵着我玩,照顾我吃饭穿衣,我想她一定和我想念她一样,想念着我。”
    劲装少女道:“此一时,彼一时也,那时你年纪幼小,现在已经长大了。”
    萧翎心中大急,道:“我说她定会见我,你偏不肯信,那你去问问她吧!”
    劲装少女沉吟了一阵,道,“好吧!我替你传报一声,你守在这里别动……”
    萧翎接道:“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去呢?”
    劲装少女摇摇头、道:“我如带你进去了,要是姑娘不肯见你,不但我要挨上一顿责骂,你也无法下台,你还是乖乖的站在这里,我先去替你通报,姑娘如是不肯见你,我再通知你一声,你好走路,如是肯见你,我再来接你不迟。”
    萧翎道:“好吧!我在这里等就是。”心中却是暗暗的付道:想不到岳姊姊竟是这样的难见。
    只见那劲装少女,转身一跃,人已到三丈开外,停下身子,回头说道:“不许在后面跟踪我。”
    萧翎道:“姑娘放心!岳姊姊定然会要你立刻带我会见她。”
    那劲装少女不再多言,纵身而起,身形一闪不见。
    萧翎坐在那大石之上,等了足足一顿饭工夫之久,仍然不见那劲装少女转来。不禁急了起来,心中暗道:她如不肯给我通报,那将如何是好。
    忖思之间,瞥见一条人影,缓缓行了过来。
    萧翎大步迎了过去,果然是那劲装少女,迫不及待地问道:“可是我那岳姊姊要你来接我的吗?”
    劲装少女摇摇头,道,“你自信心太强了。”
    萧翎怔了怔,道:“怎么?岳姊姊不见我吗?”
    劲装少女点点头,道:“嗯……”
    萧翎接道:“她怎么说?”
    劲装少女慢吞吞他说道,“我说了你要见她,姑娘就沉吟不语,很久很久,才对我说,告诉他,不要见了。”
    萧翎心中一急,大声说道:“为什么呢?”
    劲装少女一皱眉,道:“小声点好吗?”
    萧翎举起右手,一掌拍在脑袋上,道:“不可能啊!她为什么不见我?”
    劲装少女道:“这我怎么知道。”
    萧翎心中激动,说道:“你带我去,我非要见她不可。”
    劲装少女摇摇头,道:“她不见就是不见,戏怎么敢带你去。”
    萧翎仰起脸来,长长吁一口气,镇定了一下慌乱的心神,道:“你真的替我通报了?”
    劲装少女道:“哼!怎么?你不相信?”
    萧翎道:“实叫人难以相信。”
    劲装少女柔声说道:“不只是你,很多人想见我家姑娘,都被她拒绝于千里之外,希望你不要难过才好。”
    萧翎抬头望天,自言自语他说道:“怎么了?当真是叫人百思不解……”
    突然一跺脚,把手中的白简,递了过去,接道:“这是那蓝玉棠托我转给岳姊姊的物件,有劳姑娘代转了。”
    劲装少女接过白简,道:“你可有什么事,要我转告妨娘的吗?”
    萧翎摇头黯然说道:“我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见我。”
    劲装少女道:“她不肯见你自有原因,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萧翎道:“你知道吗?”
    劲装少女道:“不知道。”
    萧翎苦笑一下,道:“好吧!请你转告她,以后不敢再劳她帮助我了,过去相救之情,我这里谢过了。”
    说完,抱拳一揖。
    劲装少女一闪躲开。道:“你要谢我们姑娘,干嘛给我作揖呀!”
    萧翎道:“这一礼也劳姑娘代转了。”
    劲装少女点点头、道:“我一定字字转告,一句不漏。”
    萧翎道:“打扰了姑娘很久,在下这里也谢过了。”说完,又是一揖。
    劲装少女还了一礼,道:“不敢当,我这里还礼了。”
    萧翎长长吁一口气,不再多言,转身大步而去。头也不回的一口气走回罗氏宗词的大厅之中。
    只见商八和展叶青,并肩站在庭院当中,一见萧翎,齐步迎了上去。
    展叶青道:“我们正等的心急。萧大侠没有和人动手吧?”
    萧翎摇摇头道:“没有,孙老前辈等怎么样了?”
    商八道:“他们穴道已经解开。而且又服了解毒名人轶事药物。”
    萧翎奇道,“当真吗?”
    只听孙不邪的声音,由那大厅中传了出来,道:“不错啊!萧兄弟快请进来,老叫化心中憋了很多事,必得问个明白不可。”
    萧翎大步行入厅中,果然孙不邪和无为道长,连同那武林四大贤都已经醒了过来。
    孙不邪急急问道,“萧兄弟,这是怎么回事啊?”
    萧翎道:“怎么回事?我也糊涂了……”回头望着商八,接道:“是谁解开了他们穴道?”
    商八道:“大哥不知道吗?”
    萧翎道:“我一直未回此地。如何会知道呢?”
    商八道:“这就奇怪了!”
    萧翎道:“快说清楚是怎么回事?”
    商八道:“大哥去后不久,就有一位黑衣人来到了此地,他说奉大哥之命而来,疗救孙老前辈等几人之伤……”
    萧翎接道:“那人是什么样子,男的?还是女的?”
    商八道:“他似是戴着面具,男子装束……”
    萧翎道:“听口音呢?”
    展叶青道:“完完全全的男子口音。”
    萧翎一皱眉,道,“以后怎么样了?”
    商八道:“我和展兄要拦阻于他,却不料他陡然出手,点了我们两人的穴道。”
    萧翎叹息一声,道:“说下去。”
    商八道:“我们穴道被点,无法阻拦于他,看他进入厅中,推活了孙老前辈等六人穴道,且给他们一粒丹丸,临去之际,又拍活了兄弟和展兄的穴道。”
    萧翎道:“他可说明了身份吗?”
    商人道,“没有。”
    萧翎道:“你们没有问他吗?”
    展叶青接道:“他临去之际,叫我等转告萧大侠,他一向不愿问江湖中事,武林中杀杀砍砍,生生死死,都和他无关,他曾经看到一个人,连杀了一十八位武林人物,他亦未出手管过闲事。”
    萧翎接道:“这么说来,这人的生性,倒是冷僻的很。”
    展叶青接道:“他说话的声音,也是一片冷漠,叫人听来,油生寒意,但是他对萧大侠却又是十分敬重。”
    孙不邪接道:“听来他似乎有事请求你萧兄帮忙。”
    萧翎只觉脑际一片零乱,说道:“求我帮忙?”
    展叶青道:“大概不错,他说,孙老前辈和敝师兄,以及武林四大贤,死活都和他无关,他出手相救,完全是为你萧兄,不用感激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都赏到你萧兄身上,日后,他还有借重萧兄之处。”
    萧翎听得一片茫然,但见十几道眼神,一齐投名人轶事注在自己身上,心中暗暗忖道:今宵之事,千头万绪,复杂异常,如其让他们都糊涂,那倒不如我一人糊涂算了,当下微微点头,道:“他还说什么?”
    展叶青道:“就这几句话,说完之后,立时跃失于夜色之中。”
    萧翎心中憋了一肚子怨愤和悲伤之气,原想见得商八等之后,一吐积愤、悲苦,哪知竟然又发生了这样一件莫名其妙的事,只好强自忍下心中忧愤之气,缓缓说道:“孙老前辈觉得如何?”
    孙不邪道:“那人的丹药很灵,似是已解了沈木风灌入老叫化腹中之毒。”
    萧翎道:“那很好……”目光转到无为道长的脸上,道:“道长觉得如何?”
    无为道长道:“贫道亦觉得好了甚多。”
    萧翎目光一掠武林四大贤人,道:“四位伤势如问?”
    那居首青衣老人,抱拳说道:“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朱文昌,拜谢萧大侠相救之恩。”
    第二个青衣老人接道:“济南秦士廷,见过萧大侠。”
    第三个青衣老人接道:“金陵尤子清、多谢援手之情。”
    第四个青衣老人接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州许诗堂,敬领赐助大德。”
    萧翎看四人神情,听四人口气,果是一派斯文气质,毫无火性。心中道:这武林四大贤人,倒也是名不虚传,那沈木风天南地北的设法把他们聚集一起,然后点穴下毒,把他们置子死地,但见四人的神情、口气中,竟是毫无怨恨之意、修养至此,那也当得是炉火纯青之称了。
    心中念转,口中却说道,“四位贤人素不卷入江湖恩怨之中,不知如何会和那沈木风结了嫌怨?”
    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朱文昌微微一笑道:“咱们和那沈木风毫无恩怨。”
    萧翎心道:既然毫无恩怨,他为什么要把你们四大贤置之死地而后甘心,口中反问道:
    “那沈木风又为什么要加害几位呢?”
    济南秦士廷道:“浊者自浊,清者自清,咱们确和那沈木风谈不上恩怨二字。”
    萧翎暗暗忖道:好啊!这四人当真是食古不化,如果是那沈木风把你们杀了,你们就清起来了。
    长长叹一口气,道:“这么说来,是那沈木风的不对了,无缘无故的把四位邀集来一起,点穴、下毒,加以伤害。”
    金陵尤子清接道:“问心本无愧,何必想吉凶。”
    萧翎暗道:好!这一个更高了,那意思是说,他们没有开罪沈木风之处,如约而来,是吉是凶自不用去想它了。
    当下说道:“正因为四位为人太好了,所以那沈木风非要加害四位不可。”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州许诗堂接道:“君子胸怀,明月清风,生不负人,死而何憾。”
    萧翎心中忖道:这四人果然是贤的可以,却也迂腐的可以,那沈木风真要把他们杀了,他们亦是毫无怨恨之意……
    但闻孙不邪冷哼一声,道:“四位果然是大贤大圣的人物,老叫化和无为道长,冒险舍命,赶去相救,那算是白费心了,早知如此,还不如让那沈木风把四位杀了算啦,也免得老叫化和四位一般的受那点穴吞毒之苦。”
    朱文昌微微一笑,道:“受恩当知报,积怨应早消,咱们对孙大侠和无为道长的舍命相救之情,那是永铭肺腑了。”
    孙不邪道:“老叫化岂是施恩望报之人。”
    无为道长突然接道:“四位在武林中数十年,从不过问江湖中事,获得四大贤人之称,贤则贤矣,只是未免有些独善其身,不分是非。”
    萧翎心中暗道:久闻武林四大贤人,武功甚是高强,今宵如能劝得他们为武林正义,挺身对抗那沈木风,不但可增加不少实力,且可号召甚多息隐高人重出江湖,对付那沈木风。
    只听秦士廷道:“是非之说,原本是两面之词,我们脱出于是非之外,难道还不对吗?”
    孙不邪冷笑一声道:“诸位既已脱出了是非之外,那沈木风却又为何追四位吞下毒名人轶事药,置四位于死地?”
    无为道长接道:“四位袖手看武林大劫,自乐于山水之间、反自觉洋洋得意,深夜们心自问,贤是不贤?”
    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朱文昌怔了一怔,欲言又止。
    原来他一时间,竟是想不出回答之言。
    孙不邪道:“四位所以被武林同道,尊为四大贤人,那是因为不肯卷入武林恩怨之中,武林中名利之争的私恩私怨,四位能够抛置不理,的确是可敬,当得大贤之誉,但这次沈木风加害四位情势,那就大大的不同了……”
    济南秦士廷接道:“哪里不同了?”
    孙不邪道:“沈木风志在武林霸业,手段残酷,积恶无数,连四位素和武林无恩无怨的大贤人也要加害,用心可想而知,加害四位贤人的怨恨,四位可以不予计较,但这武林大义,正邪存亡,难道四位也不过问吗?”
    金陵尤子清接道:“如依阁下之见,我等理该如何?”
    孙不邪道:“挺身而出,为武林仗大义,和那沈木风一决生死。”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州许诗堂道:“阁下之意,可是要我等卷入武林杀伐之中吗?”
    无为道长道,“目下江湖、道消魔长,四位同受武林同道尊仰,而且贤与不肖,势不两立,诸位既有贤名,难道就放任那不肖之徒,纵横于江湖之上,为所欲为,不加过问吗?”
    朱文昌目光转动,扫掠了秦士廷、尤子清、许诗堂一眼,道:“三位贤弟,丐帮孙不邪长老和无为道长,似是说的甚有道理,不知三位贤弟认为如何?”
    秦士廷点点头道:“说的道理,的确是不错,只是要咱们执刀剑屠戮武林,小弟实有着心中难安之感。”
    尤子清道,“小弟认为那孙不邪和无为道长之言,确有道理,沈木风迫咱们服下毒物,咱们可以放手不究,但却不能放任那沈木风力恶于江湖之上。”
    许诗堂道:“数十年来咱们一直是我行我素,不理江湖上是是非非,如今一旦要改变素愿,小弟颇有着茫然无措之感。”
    无为道长眼看着四大贤人之中,已有一半被劝说得心动,如若太过于迫急,反而有害无益,当下说道:“四位请慢慢商量,或可找出当与不当,贫道等决不敢勉强。”
    朱文昌站起身子,道:“我们研商出结果之后,如何告诉诸位?”
    孙不邪道:“第三日中午时分,仍然在此相见,三日时光,总够诸位研究了吧!”
    朱文昌道:“足足有余了,咱们就此一言为定,不论我等研商的结果如何,三日之后,我等定当如约而来。”言罢,举步向外行去。
    秦士廷。尤子清、许诗堂齐齐站起身子,紧随朱文昌身后而去。
    孙不邪目注武林四大贤人的背影消失之后,摇摇头叹息一声,道:“这四人当真是顽固的可以,老叫化见过了甚多生性奇特之人,但像武林四大贤人的怪痹,却是从未见过。”
    萧翎轻轻叹息一声,道:“这四贤的行动,倒是把我也闹糊涂了,世上的好坏之分,善恶之别,当真是混淆难清,就说这四大贤人吧!他们超然于江湖恩怨之外,不谋私利,不争盛名,但却又都身具绝世武功、才被人尊为武林四大贤人,那是对他们的敬仰……”
    仰起头来,长长吁一口气,接道:“他们那不计私怨的气度,和一般武林中人,有仇必报的行径,比较起来,实有天壤之别,那实是当得贤人之称了,但他们那等不顾大局。不辨是非的行径,难道也可当得贤者之称吗?”
    无为道长道:“虚名误人,如若他们没有那四大贤人之誉,那也不会有这样的忍耐工夫了,这是一个很微妙的问题!表面之上瞧去,四人不计名利,不记嫌怨。气度博大,人所难及,但如再深看一层,四人这等作为,无非要保持那四大贤人的美名孙不邪接道:“不错、道长高见,一语中的。”
    无为道长缓缓站起身子道,“什么时光了?”
    展叶青道:“四更左右。”
    无为道长道:“咱们也该去了,别要他们等的太久。”
    孙不邪转脸望了萧翎一眼,道:“萧兄弟,老叫化有点事情请教。”
    萧翎道,“不敢当,老前辈有阿指教?”
    孙不邪道:“老叫化听商八讲,萧兄弟追那箫声而去,可曾见到那吹名人轶事箫之人吗?”
    萧翎想到岳小钗不愿和自己相见一事,不禁心头黯然,长长叹息一声,道:“见到了。”
    短短的三个字、竟然使大厅中所有的人,为之一惊,连无为道长那等镇静的人,也为之紧张起来,双日转注在萧翎的脸上。
    孙不邪咳了一声,道:“你当真的见到了那吹名人轶事箫的人?”
    萧翎点点头道,“不错。”
    孙不邪道:“一位何等模样的人物?”
    萧翎道:“一袭长衫的少年。”
    无为道长呆了一呆,道:“怎么?又是一位年轻人吗?”
    萧翎道:“嗯!夜色中,在下虽然无法瞧的非常清晰,但就所见到而言,确然是一位年轻人,一袭长衫,颚下无髯。”
    无为道长转脸望着孙不邪,问道:”老前辈可知近代武林中,哪一位洞箫吹的最好?”
    孙不邪道:“箫王张放……”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不过,就老叫化子所知,那箫王张放,已经陷身于禁宫之中。”
    无为道长道卜“不错,就贫道所知,近代江湖之中,以那箫王张放的洞箫,吹的最好,据说他的箫声能够引诱飞乌落地,吹出百鸟争鸣之音,技绝一代,故有箫王之誉。”
    孙不邪道:“自那箫王陷身于禁宫之后,江湖上再无听到有吹名人轶事箫的高手,那吹名人轶事箫之人,却陡然在江湖上出现……”
    展叶青突然接口说道:“我生恨晚,未听到过那箫王张放的萧声,但适才箫声,却是亲耳听闻,声若天籁,九曲百转,伤悲处,能使人不自觉凄然流泪,哀怨处,能使人啼嘘长叹,使在下不解的是,那箫声一直是幽怨凄伤,听不到一点欢乐之音,轻松之名人轶事声。”
    无为道长急急接道:“可有琴声,随来那箫声之后吗?”
    萧翎道:“琴弦先动,箫声随至,琴韵幽幽,萧声如诉。”
    无为道长道:“这就是了,那夜在湖畔惊走沈木风,颇似琴箫混合之名人轶事声。”
    孙不邪沉吟了一阵,道:“是谁呢?老叫化实是想不出来。”
    萧翎心中暗道:我知道啊!那弹琴的人,是小钗姊姊,至于那吹名人轶事箫之人,我已见到了他,我虽不知他的姓名,但却知他是那蓝玉棠的表兄。
    岳小钗拒绝相见,使萧翎的心中充塞着一股优愤痛苦,他用尽了心思,仍是想不出那岳小钗,为何会拒绝和自己相见,他本想说出详情,以泄心中忧苦,但却又强自忍了下去。
    只听无为道长轻轻叹息一声,道:“孙老前辈,也不用多费心机去想了,那弹琴吹名人轶事箫之人,既然暗中相助咱们,自可断言是友非敌,此刻,虽然不愿和咱们相见,但总有相见之时。”
    孙不邪道:“不错,那沈木风虽然退走,但却未必就离鄂州,咱们得早回约定之处。”
    挺身而起,大步向外行去。
    群豪鱼贯相随,离开了罗氏宗祠。
    萧翎心有所思,也来问孙不邪等遇险经过,倒是孙不邪,慢行一步,和萧翎并肩而走,说出了遇险详情。
    原来,孙不邪和无为道长得丐帮中弟子报告,知道武林四大贤人,被沈木风诱到罗氏宗词后他中木舟之上,想到沈木风的恶毒,武林四大贤人必然要吃大亏,这四人虽然不和江湖上人来往,但在武林中却是盛名甚著,而且武功十分高强,如被那沈木风迫胁所用,必将使江湖为之哄动,其影响之大,实难计算,
    两人追踪而至,登上木舟,只见烛光高烧,四君子分坐在舱中一张方桌四面,却未见那沈木风的人在何处。
    无为道长为人心细,见状力主慎重,孙不邪却救人心切,一跃入舱。
    四下流顾,仍然不见那沈木风的人踪何处。
    无为道长眼看孙不邪进入舱中,也只好随后而上,两人行到四大贤人的身侧,举手在四人身上推拿了一阵,但四人仍然是端坐不动。
    这当儿,突闻木门呀然,后面舱门开启,一个红衣怪人,缓步向两人行来。
    孙不邪猛发一掌,正击中那红衣人的前胸。
    但见红衣人一顿之下,又向前面行来。
    无为道长长剑出鞘,一剑点向那红衣怪入,正中肩头。
    哪知剑尖如刺在坚石之上,那红衣人竟然是毫发无伤,就在两人惊异之间,沈木风疾跃而出,点中了两人穴道。
    孙不邪述完经过,叹一口气,又道:“以后的事,就是灌下毒名人轶事药,萧兄弟已经知道了。”
    萧翎道:“我也遇到了那红衣怪人,如非有人相救,此刻只怕我也被那沈木风生擒活捉了。”
    谈话之间,已到了约定的豆腐店外。
    只见烛光盈盈,石磨隆隆,一个身着缕衣的老人,正在推动石磨。
    孙不邪当先而行,直入店中。
    那推磨人望了孙不邪和无为道长一眼,道:“人都在内室等候。‘群豪行入内室,只见司马乾、杜九及武当弟子,都集中在室中等候。
    木榻上仰卧着一阵风彭云。
    萧翎急步行近木榻,低声叫道:“彭兄,好一些吗?”
    彭云启开双目,微微一笑道:“大约是死不了啦。”缓缓挺身而起,挣扎下榻,对着孙不邪拜了下去。
    孙不邪一挥手,道:“你躺着吧!”
    彭云不敢抗命,依言躺了下去。
    孙不邪道:“伤在何处?”
    彭云道:“左胸之上,幸得杜老前辈细心施救,已然大见好转了。”
    杜九道:“不敢当,咱们是兄弟相称。”
    彭云微微一笑,道:“在我师祖之前,小要饭的不得不和你客气。一下了”
    杜九道:“不必如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朋友嘛,咱们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各的就是。”
    孙不邪说道:“这话倒也不错,他称我师祖,如若排起辈份来,和眼下之人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这不就要低了两辈。”
    只见无为道长伸手把在彭云脉穴之上,瞧了一阵,道:“不妨事,明日再服两帖药,就可以复元了。”
    商八看室中狭小,人数众多,站着已很拥挤,当下说道:“此地不是居留之地,咱们换个地方才行。”
    彭云道:“小要饭的知道一处隐秘所在。”
    商八问道:“什么地方?”
    彭云道:“城外五里,有一座无人居住的宅院,竹林环绕,十分广大,里面设备,应有尽有。”
    展叶青道:“如此华丽宅院,何以无人居住呢”
    彭云笑道:“这个吗?小叫化就不清楚了,也许是因为闹鬼吧!”
    孙不邪道:“既有如此去处,咱们也不必在此停留了,早些赶去目光一掠彭云道:“你能走路?”
    彭云道:“慢一点走,大约还可支持。”
    杜九道:“我瞧还是杜老三背着你走吧!”
    彭云道:“那就多谢杜兄了。”
    无为道长道:“趁天色还未大亮,咱们出城去吧!”
    杜九背起彭云,当先带路,一行人直向城外行去。
    展叶青低声间萧翎道:“萧大侠,你相信鬼神之说吗?”
    萧翎摇摇头,道:“不信。”
    展叶青道:“这鬼神之说,在下本也不信,但世间传说,历千百年而不衰,倒叫在下有些迷惑了,但望能够见见鬼神,以广眼界。”
    萧翎心中一直想着岳小钗何以拒绝和自己相见,哪里有心情听那展叶青谈神论鬼,最后凡句话,根本未曾听到。
    展叶青眼看萧翎心不在焉,若有所思,也不多言,放步向前行去。
    数里行程,在群豪脚下行来,不须一刻工夫,便已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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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留痕显绝技
    此时,天色已亮,抬目看去,只见绿篡依依,环绕着一座规模很大的宅院。
    孙不邪一皱眉头,低声问彭云,道:“这座宅院,毫无破落之征,亦无荒凉之感,怎的会无人居住呢?”
    彭云道:“错不了,小要饭的记得清清楚楚。”
    无为道长道:“既然到了此地,咱们不妨瞧瞧,如是宅中住的有人,咱们不去打扰就是。”
    商八暗道:那也只好如此了,加快脚步,抢在最前面,说道:“好,在下先去瞧过。”
    穿过竹林,直到大门前面。
    只见一对黑漆大门,紧紧的关闭着,不禁一呆,暗道:如是这宅中无人,大门怎会关闭,只怕那小叫化子受伤不轻,神志不清,也许记错了地方。一时之间,呆在门前,不知该如何才好。
    但闻身后传来了彭云的声音,道:“小叫化记得清清楚楚,决错不了,商兄推开大门瞧瞧。”
    商八心中犹豫不决,听得那彭云之言,只好伸手推去。
    一推之下,那木门闻风未动,想是门内已经上了木栓。
    商八摇摇头,道:“不对,如是室中无人,这木门怎会关起。”
    彭云四下打量了中眼,道:“奇怪呀,小要饭的记得清清楚楚、就是此地,决错不了,商兄越墙而入,进去瞧瞧如何?”
    商八看那彭云神志清醒,不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言,心中亦动了好奇之感,一提气,越墙而入,启开木门。
    彭云说道:“杜兄背我进去。”
    杜九抬头看去,只见一道红砖铺成的走道,由大门处,直达二门,打扫的十分干净,哪里像。无人居住的洋子,心中暗道,这样的宅院,怎似无人居住。
    心中念转,入却依言踏阶而上,直向门内行去。
    商八低声说道:“老三,离我远些,你背着要饭的,万一遇上突袭,只怕应变不易。”
    杜九应了一声,落后三步。
    商八重重咳了一声说道:“有人吗?”
    彭云低声说道:“如是有人早该问咱们了……”
    语声未落,突闻一个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道:“什么事?”
    商八微微一怔,停下脚步,一抱拳,道:“打扰好梦,抱歉万分。”
    那冷冷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道:“你们擅闯私宅,该当何罪,还不快退出去。”
    商八回顾了彭云一眼,道:“咱们退回去吧!”
    转身向外行去。
    彭云低声说道:“商兄,那人,也不是这宅院中的主人。”
    商八道:“为什么?”
    彭云道:“商兄如若不信,何不问他一声。”
    商八想到那人讲话口气冷漠,倒不妨气他一气,当下说道:“阁下亦非这宅院主人,怎生讲话如此无礼。”
    他讲这一番话,无非是想气那人,却不料那冷漠声音竟然应道:“世间事,总该有个先来后到,谁要你们来的晚了一步。”
    彭云低声说道:“怎么样?他们只不过早到一日,这宅院,并非他们产业。”
    商八目光转动,暗道,此刻天色已亮,彭云还要养伤,这宅院甚是广大,他们既非本宅主人,咱们借住一些,又有何妨?
    心念一转,高声说道:“如说这宅院吗?咱们三日之前,已经有人在此住过,只不过因事他去,今日归来罢了……”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要说先来后到,咱们是早先阁下儿日了。不过,此宅亦非我等所有,阁下等既已借住,咱们也不能撵走诸位,好在这宅院甚大,多住几人,也是无妨……”
    只听那冷漠的声音接道:“不成,听我相劝,还是快退出去。”
    商八心中暗道:我商老二是何等人物,吃四方,赚八面,今日要叫你给唬了出去,那还能在江湖上混吗?当下高声说道:“如是在下不愿退走呢?”
    那冷漠的声音道:“除非你们活腻了,不想再活。”
    商八目光转动,只听出那声音来自紧靠大厅的西厢之中,却是不见人踪何处。
    杜九听那人口气很大,心中有气,低声说道,“老二啊!咱门得上去瞧瞧。”
    商八道:“好!你不用去了,照顾小叫化子要紧,那人口气之大,想来也不是省油的灯。”
    彭云低声嘱道:“商兄小心一些。”
    商八道,“不劳嘱咐。”大步直向厅中行去。
    这座前院,十分广大,占地约有亩许,商八停身之处,距大厅还有五丈以上距离。
    商八行近大厅两丈左右处,突然听得那冷冷的声音又道:“不教而杀,为之虐,但我已经警告过诸位了,你们自己寻死、那就不能怪我了。”
    商八心中对那发话人,毫无轻视之心,早已暗中运气戒备,听得这人一番后后,更生警惕。
    杜九缓缓放下彭云,低声说道:“听那人口气咄咄逼人,也许真有一点本领,杜老三得去为我们老二,打个接应了。”
    突闻商八冷哼一声,急向后退了回来。
    杜九吃了一惊,纵身而起,飞落在商八的身侧,急急问道:“老二,受了伤吗?”
    商八眉头紧皱,不答杜九的话,却卷起了左手袖管。
    杜九冷目望去,只见商八左手小臂上,刺着一枚小箭。
    说它是箭,其实比针大不了多少,伤处泛起了一片深紫之色。
    杜九伸手欲拔毒箭,商八却突然一收左臂,疾退两步,道:“针上剧毒强烈,不可用手触及。”
    说话之间,萧翎、孙不邪,无为道长和司马乾联袂而入。
    彭云急急说道:“道长快去看过,商老二中了毒名人轶事药暗器。”
    无为道长加快脚步,奔行到商八身侧,低头望了那暗器一眼,骇然说道:“蛇头追魂箭。”
    杜九吃了一惊道:“蛇头追魂箭?”
    商八道,“怎么?很危险吗?”
    无为道长道:“不错,贫道听先师说过这等暗器,奇毒无比,但自贫道出江湖之后,从未听说过这蛇头追魂箭在江湖上出现过,此刻骤然出现,显然那施暗器之人,是大有来历的人物了。”
    萧翎道:“怎么?道长无法解去箭上之毒吗?”
    无为道长道:“据贫道所知,除了施放暗器之人的独门解药之外,天下名医很少人能够解这追魂箭上之毒。”
    伸手点了商八臂上两处穴道。
    萧翎回顾了杜九一眼,道:“施放暗器之人,还在此地吗?”
    杜九瞧了那临大厅的西厢一眼,道:“大约还在西厢之中。”
    萧翎道:“有劳道长替我商兄弟稳住毒伤,在下去向他讨取解药。”举步向厅中行去。
    萧翎自出道之后,连会武林高人、枭雄,时间虽然不长,但经验却是长进了不少,一面向那西厢行进,上一面暗中运气戒备。口中却说道:“室中那一位高人,在下萧翎求见。”
    但闻西厢之中,传出来一个冷漠的声音,道:“无暇接见。”
    萧翎怔了一怔,道:“在下以礼求见,兄台这等拒人于千里之外,就不觉太过无礼吗?”
    那冷漠的声音重又传了过来,道:“在下等素不和武林人物搭讪,阁下还是离开的好。”
    萧翎原想入侵住宅,屈在己方,好言讨些解药,治疗好商八身受之毒,也就算了,却不料对方的口气,竟如此冷漠难听,不禁动了怒火,冷笑一声,道:“阁下口气如此之大,未免有些小视天下英雄了。”
    那西厢之中,又响起那人冷若冰霜的声音、道:“从此刻起,在下不再回答任何问话,阁下如再向前一步,当心那蛇头追魂箭,取尔之命。”
    萧翎凝立不动,长长吸了一口气,双手伸入怀中,戴上了千年蛟皮手套,缓缓说道:
    “萧某敬谨候教。”
    过了半晌,仍不闻那西厢中有人答话。
    这时,孙不邪已跟进萧翎身侧,低声说道,“据老叫化所知、当今武林之世,能施用那蛇头追魂箭的人物,只有一人,但那人早已陷身禁宫之中,禁宫未开,自是不会出来,这人不知是何许人物,竟然也会施用毒绝一代的奇形暗器,萧兄弟,你要小心一些对是。”
    萧翎点点头,道:“多谢老前辈的关心……”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老前辈不要和晚辈一齐涉险了。”
    孙不邪点点头,移步退了下去。
    萧翎提高了声音,道:“萧翎已经告罪,阁下置之不理,萧某只好闯进去了。”
    他心想商八武功不弱,那人能一击射中商八,足证明那人手法,的确是非同小可,是以,亦不敢丝毫大意,一面移步前行,一面全神贯注,留神着四面八方的动静。
    行约七八步,瞥见寒芒一闪,电射而至,不但来势奇速,而已无声无息。
    萧翎右手一挥,接住了一枚蛇头追魂箭、心中暗道:此人手法之快,果然是惊人的很,如若我不是早已留心,只怕在不知不觉中,就要伤在这蛇头追魂箭下了……
    但闻那西厢中传出来冷漠的声音,道:“好手法,出道江湖以来,很少有入能够接得住我这蛇头追魂箭……”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不过我那蛇头追魂箭上,淬有剧毒,奇恶无比,阁下用手接到,只怕也无法逃过中毒之厄。”
    萧翎冷冷说道,“只怕未必!”
    那西厢之中,传出来一声哈哈大笑,道:“阁下如是不信在下之言,你何妨运气一试。”
    萧翎缓缓举起手中的蛇头追魂箭,冷冷他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但愿阁下也能接住你自己的暗器。”
    说话之中,已经暗运功力,话落口,高举的右手一弹,手中的蛇头追魂箭疾飞而出,直向西厢飞了过去。
    他暗器手法得自柳仙子,柳仙子又是以暗器。轻功,称绝江湖,这弹指发射追魂箭的手法,只瞧的孙不邪暗暗称赞不已。
    那西厢中人,一直长笑不绝,看到萧翎弹指发箭之后,笑声突然中断。
    显然,那人亦为萧翎那弹指发箭的手法震骇不已。
    萧翎右手弹出蛇头追魂箭,左手已然暗暗的护往要害,快速向西厢冲去。
    那西厢距萧翎不过两丈多远,萧翎一跃之下,已然落到西厢门前。
    只见双门紧闭,连窗子都是关的十分严紧。
    萧翎心知此刻处境险恶异常,也顾不得打量四周的形势,飞起一脚踢中木门。
    但闻砰的一声大震,木门大开。
    萧翎在飞脚踢向木门的同时,人也向旁侧闪避开去。
    他对那人发射蛇头追魂箭的手法,心中亦存畏惧,心知如若在自己踢开木门的一瞬,那人及时发出蛇头追魂箭来,势必要伤在那追魂箭下不可。
    哪知,那人竟未发出追魂箭来。
    萧翎等候了片刻,才突然一个翻身,闪入室内。
    凝目望去,只见靠后窗处,站着一个青衣人。
    那人面窗而立,背对大门,对萧翎行入室中,浑如不觉。
    萧翎轻轻咳了一声,道:“在下幸未辱命。”进了西厢。
    那青衣人冷冷说道:“在下入得江湖之后,就闻得萧翎大名,今日一见,果不虚传。”
    萧翎道:“过奖了!阁下蛇头追魂箭,无声无息,快如电闪雷奔,在下也是初次见识。”
    那青衣人语气大见缓和,说道:“你闯入西厢中来,有何见教?”
    萧翎道:“在下一位兄弟伤在阁下的蛇头追魂箭上,在下想讨点解毒之药。”
    那青衣人缓缓说道:“只有这一件事吗?”
    萧翎道:“不错,只有这一桩事情。”
    青衣人道:“想要解药不难,但在下也有一个条件。”
    萧翎道:“什么条件?”
    青衣人道:“在下奉上解药之后,诸位要立刻远离此地,如蒙见允,在下就立刻奉上解药,阁下如是不肯答允,那就只有让你那位兄弟毒发而死了。”
    萧翎略一沉吟,道,“如若在下那位兄弟,是伤在别人手中,阁下能够慷慨赠药,别说只此一个条件,就是十个八个条件,萧某亦无不答应的道理,可惜的是,在下那位兄弟,是伤在你阁下的蛇头追魂箭下,萧某同来之人甚多,必得和他们商量……”
    青衣人似是已经不耐烦,怒声说道:“这么说来,阁下是不答应了?”
    萧翎道:“此刻还难决定!”
    青衣人道:“好!你去和他们商量之后,再来此地和我谈吧!”
    萧翎心中暗道:远离此地,条件并非苛刻、只是孙不邪,无为道长,都是有头有脸之人,我如提出此事,不知他们的感想如何,心中念头一转,说道:“在下愿尽心力、说服同来之人,远离此地,但请兄台先以解毒名人轶事药相赐,救人如救火,拖延不得。”
    青衣人道:“你先去和随来同伴商量好了之后,再来不迟。”
    萧翎心中微生愠意,值:“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阁下伤了人,难道就可以不闻不问了吗?讨取解药,和远离此地,乃是两件事情、不能混为一谈。”
    青衣人冷笑一声,道:“阁下之意呢?”
    萧翎道:“在下想请问一句,除了我等远离此地之外、不知是否还有其他之法。”
    青衣人冷冷说道,“还有一个办法。”
    萧翎道:“请讲。”
    青衣人道:“那解毒名人轶事药物,就在我的身上,阎下要有本领,尽管出手抢夺。”
    萧翎自进入房中之后,和那青衣人谈了很多的话,那青衣人始终未回过一次头。
    萧翎冷笑一声,说道:“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办法了吗?”
    青衣人道:“在下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
    萧翎沉吟了一阵,道:“既是如此、在下就放肆了。”
    青衣人道:“不用客气,尽管出手。”
    萧翎暗中运气,护住了全身要害大穴,缓步行了过去。
    他一直行到那青衣人的背后,那青衣人仍然背他而立,站着不动。
    萧翎右手扬起,正欲劈出,但却又突然停了下来,说道:“阁下何不回过头来。”
    青衣人身子转动,慢慢的转过脸来。
    萧翎一和他目光接触,不禁吓了一跳。
    只见那人一张脸,其黄如金,闪闪生光,倒是说不出它哪里难看,但怎么看也不像一张人脸。
    萧翎镇静了一下心神,缓缓说道:“阁下戴的面具不错。”
    伸出手去,缓缓向那人左腕之上抓去。
    那人肃立不动,直似不知萧翎抓向左腕。
    萧翎出手一抓之势,暗含着很多变化,既可易抓为索,亦可弹指击出,全看那青衣人如何应付,再行随机应变。
    但事情竟然又出了萧翎的意料之外,那人竟然沉着无比,眼看萧翎手指就要触及手腕,那青衣人仍然静站不动。
    萧翎右手加速,一把扣住青衣人的左腕。
    只觉那青衣人的左腕坚硬,冰冷,有如一块金铁一般,不禁心头骇然。
    但闻那青衣人冷笑一声,右手突然伸出,反向萧翎右腕划去。
    萧翎目光一转,看他右手纤细白嫩,但却留着很长的指甲,左手一抬,挡开一掌,右手同时松开那青衣人的左腕,疾退三步。
    青衣人冷笑一声,道:“阁下已经中了剧毒,一盏热茶工夫之内,剧毒就要发作,你可以去准备后事了。”
    他不知萧翎手中戴着千年蛟皮手套,百毒不侵,刀槍难伤。
    萧翎心中暗道:这一双千年蛟皮手套,帮了我不少大忙。抬远左手,望了一眼.缓缓说道,“为什么?”
    青衣人道:“我这指甲之上,含有剧毒,你左手被我划中,自然是非死不可。”
    萧翎哈哈一笑,道:“阁下暗器经过了剧毒炼制,右手指甲上,竟然也含有剧毒,足见是一位用毒的大行家了,可惜在下不畏百毒。”
    青衣人呆了一呆,道:“抬起左手,仔细瞧瞧。”
    萧翎道,“不用瞧了,在下自知百毒不侵。”
    青衣人仍是有些不信他说道:“我指上之毒,与众不同,不论何等英雄人物,只要沾染上少许,片刻即将发作。”
    萧翎道:“阁下既是不信,那也是设法子的事。”
    陡然欺身而上,一掌迎胸拍去。
    那青衣人眼看萧翎仍能施袭,心中惊愕万分,两手一抬,迎向萧翎的掌上击去。
    萧翎适才扣住他左腕穴脉,觉得如抓在金铁之上,对他那长袖掩遮的左手,早已留上了心,看他抬起左手攻来,立时一沉掌势,避开一击。
    凝目望去,只见那人露出的左手,一片黝黑中突出三个两寸长短的尖利锋芒。
    原来,这人的左手,竟是钢铁铸成的一只假手。
    萧翎冷笑一声,道:“阁下以铁手当兵刃,当真是异想天开。”
    那青衣人不答萧翎问话,左手、右掌,片刻间各攻三招。
    这几招绵密迅快,迫得萧翎连退了三步,才找出反击之机,双掌连环攻出,倏忽之间,还击八掌。一面暗自忖道:如若不把此人制眼,只怕不易取到解药。
    就这一分心神,那青衣人又找到了反击的机会,展开了一轮快攻。
    只见他铁手上锋尖闪光,右手掌势疾如流星,铁手难及的空隙,右掌却适时而至,递补上左手留下的空隙。
    萧翎虽然戴着于平蛟皮手套,但眼看青衣人手上闪动的寒光,心理上生了一种畏惧,不敢和他铁手相触。
    这一来,萧翎不觉吃了大亏,一时间,竟然无反击之能。
    正搏斗问,突闻得一声低喝,道:“住手!”
    那青衣人闻声而退,倒跃五尺。
    萧翎停下手,转眼望去,只见一个面目俊秀,身着蓝衫,手提玉箫的少年,当门而立。
    那倨傲不可一世的青衣人,一见那蓝衫少年,竟然规规矩矩的欠身一礼,道:“见过公子……”
    那手提玉萧的蓝衫少年举手一挥,道:“不用多礼。”
    那青衣人应了一声退到一侧。
    那手提玉箫的蓝衫少年两道森寒的目光,投名人轶事注在萧翎身上,打量了一阵道:“阁下什么人?”
    他眉际间充满着杀机,但语气却十分客气。
    萧翎道:“在下萧翎。”
    那蓝衫人脸上怒容忽消,微微一笑,道:“原来是萧兄,久仰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兄弟刚一见到萧兄之面,就有点怀疑是你,要不然,兄弟也不会这般客气了。”
    萧翎道:“兄台如何称呼?”
    蓝衫人沉吟了一阵,道:“朋友们都称我玉萧郎君。”
    萧翎心中一动,暗道:玉箫郎君,那是蓝玉棠的表哥了,口中却缓缓应道,“阁下号称玉箫郎君,手中又提着玉箫,定然是一位吹名人轶事箫的能手了。”
    玉箫郎君微微一笑,道:“这音律之学,兄弟是稍解一二。”
    萧翎心中道:太客气了,昨宵听你吹名人轶事箫,把一管玉箫吹得幽美动人,如位如诉,九曲百转,古时有人能吹名人轶事箫引凤,想来不过如此了。
    那人久久不闻萧翎的答话,又道:“萧兄对音律之学,定然是造诣极深了。”
    萧翎急说道:“兄弟对音律之学是一窍不通。”
    玉箫郎君道:“萧兄言重了……”目光一掠那金面青衣人,接道,“萧兄怎会和兄弟的从人打起来?尚望见告一二,兄弟定要让他给萧兄赔罪。”
    萧翎心中暗道之他对我这般客气,定然是有他的原因,不管原因为何,我应该借此机会,先讨来解药再说。
    心念一转,缓缓说道:“赔罪实不敢当,在下一位兄弟,伤在蛇头追魂箭下,兄弟到此只望能讨些解药。”
    玉箫郎君望了那青衣人一眼,缓缓说道:“你怎地又施用那绝毒的暗器伤人了,还不快把解药拿出来。”
    那青衣人道:“他们要强行借宿这座巨宅,我只好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使他们知难而退了。”
    萧翎心道:这两人名虽主仆,但仆人对主人,并非十分敬畏。
    那青衣人口中虽然和玉箫郎君顶嘴,但右手却已队怀中摸出了一个玉瓶,倒出了一粒丹丸,递向萧翎。
    萧翎手上戴着千年蛟皮手套,不畏剧毒,伸手接去。
    那青衣人已知萧翎不畏剧毒,也未施展毒手,规规矩矩的把丹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到萧翎手中。
    玉箫郎君微微一笑道:“只要你那位朋友确是中蛇头追魂箭之毒,服下这粒药丸,一个时辰之内,伤势就可以完全复元了。”
    萧翎道:“多谢赐药盛情。”
    玉箫郎君轻轻咳了一声,道:“兄弟有一个不情之求,还望萧兄答允。”
    萧翎心中暗道:既是不情之求,又要我答允,那是毫无商量的余地了,口中却说道:
    “什么事,只要兄弟力所能及,我是无不答允。”
    玉箫郎君道:“兄弟今宵要借此宅院,和一位朋友谈些事情,不想有其他之人混杂其中,还望萧兄答允,能够给兄弟一个方便。”
    萧翎目光一转,只见那青衣铁手人,满面激愤之容,似是对玉箫郎君和萧翎这般客气,大感不满。不禁心中暗感奇怪,忖道:他们主仆二人,对我竟是两种大不相同的态度,主人如此客气,仆人却是如此激愤,不知我萧翎何处开罪了他。
    但闻玉萧郎君道:“萧兄意下如何呢?”
    萧翎道:“此刻兄弟还难决定,在下去和两位同行到此的前辈,商量一下,再回兄台之活如何?”
    玉萧郎君冷笑一声,道:“你说的可是老叫化和那牛鼻子老道吗?”
    萧翎道,“是的!那老叫化乃丐帮中硕果仅存的孙老前辈,那道长,乃是当今武当派的掌门人,无为道长。”
    玉箫郎君说道:“武当派空得虚名,自号为五大剑派之首,其实那几招登不得大雅之堂的剑招,只能唬唬乡愚之辈罢了……”
    他仰起脸来,长长吁一口气,道:“至于丐帮吗?那更见不得人了,一群老少混杂、楼衣百结的乌合之众,人数虽多,但却不堪一击。”
    萧翎听得怔了一怔,暗道:好大的口气,那沈木风也不敢说出这等夸大之言,口中却缓缓应道:“阁下瞧不起丐帮和武当派中人,自是有着惊人的绝技,但兄弟却是和他们相处融洽,敬重他们为人,因此,必先得和他们商量一下,才能决定。”
    玉箫郎君答道:“我只要萧兄答允,离开此地,余下之人不肯走,那是自找苦吃了。”
    萧翎道:“这个,容在下先和两位同来之人商量一下,再来回活。”也不让那玉箫郎君再接口,转身向外行去。
    那青衣铁手人心中大为不满,冷哼一声,欲待追袭,却被那玉箫郎君伸手劝阻。
    萧翎大步行出室外,奔到商八身前;伸手递过手中丹丸,说道:“快把这粒解药服下,”
    那蛇头追魂箭,果然是恶毒无比,商八中毒不久,已然是难再支撑,脸色铁青,冷汗涔没而下。
    但他神志还很清醒,接过萧翎手中的丹药吞了下去。
    萧翎眼看商八痛苦之状,心中极是骇然,暗道:这蛇头迫魂箭,果然是厉害无比,但不知这解毒丹丸,是否果如那玉箫郎君所言,育匿够在片刻之间,大见功效。
    此刻,他心中第一件要事,就是希望商八的伤势早愈,是以,双目一一直投名人轶事注在商八的身上,瞧着他的变化。
    果然,这独门的解毒丹丸,有着神奇无比的速效作用,商八服下不久,已见功效,头上的冷汗首先消退。
    萧翎长长吁一日气,低声对杜九说道:“带他到一处安静所在运气调息,那赠药人告诉我,对症用药,一个时辰之内,就可完全复元。”
    商八望了萧翎一眼,欲言又止,在社九扶持之下,行到一株花树下面,盘坐调息。
    孙不邪待商八去后,才低声问萧翎道:“你见过那人了?”
    萧翎道:“见到了他们主仆两人。”
    无为道长道:“我们见到一个执箫蓝衫人行入室中……”
    萧翎道:“那是主人,还有一位左臂上装着一只铁手的青衣仆人,射中商兄弟的毒箭,就是那仆人所放。”
    无为道长一皱眉头,道:“仆人有此能耐,那主人的武功,更是高强了。”
    萧翎心中暗道:何止高强,尚且孤做不可一世,根本就未把你们丐帮和武当派放在眼中,但是如若据实说出,必将大伤两人的颜面,只好忍下,点头说道:“主人武功如何,在下未曾试过,但和青衣仆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数招,的确是高明的很。”
    孙不邪道:“你可曾问了他姓名?”
    萧翎道,“他未说出姓名,但却自号玉箫郎君。”
    孙不邪喃喃自语道:“玉箫郎君,玉箫郎君,从未听过这名字啊!”
    萧翎道,“看他年岁,不过二十五六……”略一沉吟接道:“如若在下没有看错,那玉箫郎君,就是咱们在罗氏宗词中听到的吹名人轶事箫之人。”
    无为道长道:“那是咱们的朋友了,应该上去见过才是。”
    萧翎摇摇头说道:“不用了,他生性孤做,只怕是不愿和咱们谈话……”
    凝目思索片刻,接道:“他愿在暗中帮助咱们,只怕是别有原因,唉!那玉箫郎君,对我还算客气一些,但他那位青衣仆人,却一直把我视作深仇大恨的人,怒目相视,大有立刻扑杀之心。”
    孙不邪摇摇头,道:“当年老叫化闯荡江湖之时,也遇到了不少生性冷僻的怪人,但如像这等既敌又友的人,却是从未见过。”
    萧翎缓缓说道:“有很多事,在下是无法了然,想来,这其中必有着十分微妙的原因。”
    孙不邪道:“什么原因呢?”
    萧翎心中暗道:此事只怕和我那小钗姊姊有关,内情未明之前,又不便说出口来,只好支吾以对,道:“此刻内情,在下亦是难作揣测,只好等着瞧了。”
    无为道长已瞧出萧翎似有着难言之隐,示意孙不邪不要再问。
    萧翎转过话题,道:“那玉箫郎君赠药之时,曾有一个条件。”
    无为道长道,“什么条件?”
    萧翎道,“他要咱们撤离此地。”
    一阵风彭云接道:“为什么?此地又非他们所有。”
    萧翎道:“大约他要在此地会见一个朋友,不愿咱们惊扰。”
    无为道长道:“既是如此,贫道之意,不如离开此地算了。”
    孙不邪道:“萧兄可曾答应了他?”
    萧翎道:“在下不敢独断做主,来和两位老前辈相商。”
    孙不邪道:“不论那玉箫郎君武功如何高强,咱们也不能就此退走。”
    萧翎微微一怔,暗道,这位老前辈好名之心,看来是尤强过我们年轻人。口中却缓缓说道:“那玉萧郎君说的虽然客气,却十分坚决,如果咱们不答应,只怕要引起一场纷争。”
    孙不邪道:“如若咱们就此撤走,那未免大尊示弱于人了。”
    萧翎道:“老前辈之意呢?”
    孙不邪哈哈一笑,道:“总要给咱们一个交代才是。”
    这几句说的声音甚高,似是有意要那室中之人听到。
    果然,西厢中传出来玉箫郎君的声音,道:“什么人说话敢如此无礼”
    萧翎心中暗自奇怪,忖道:如是孙不邪故意要和那玉箫郎君为难,倒也不像,不知何故竟要坚持留此。
    只听孙不邪道,“老叫化子。”
    但闻一声冷笑,传了过来,玉箫郎君缓步行了出来,一脸冰冷肃杀之气,一语不发,直对几人行了过来。
    萧翎心中暗道:要糟,看来今日这一架,恐怕是打定了。
    他虽未和玉箫郎君动过手,但想到那青衣人的高强武功,这主人必将是一位绝世高手,生恐他突然一击,伤了那孙不邪,立时一横身,挡在孙不邪身前,一拱手,道:“兄台息怒。”
    玉箫郎君一皱眉,道:“萧兄,可是想替名人轶事人出头吗?”
    萧翎心中怒道:我好言相劝,你怎能如此无礼。当下说道;“在下适才亦曾说明,萧某一人,难作主意,我等商议此事,留去并未决定,兄台气势汹汹而来,那未免有些欺人过甚了。”
    玉箫郎君脸色一变,冷冷说道:“在下不愿和你为难,你最好置身事外,不用多管闲事。”
    萧翎道:“兄台如此迫逼,萧某岂能不管。”
    玉箫郎君道:“这么说来,你是一定要管了?”
    萧翎点点头,道,“情势逼人,那也只好挺上了。”
    王箫郎君脸上神色连变,显然心中激动万分,双目凝注在萧翎面上,大有立刻出手之意。
    萧翎亦是全神戒备,蓄势相待。
    双方相持了一刻工夫,玉箫郎君终于忍了下去,冷冷说道:“看在她的面上,再让你们商量一下,一顿饭工夫之内,再不撤离此地,别怪在下无礼了。”
    说完,也不待萧翎答话,转身而去。
    萧翎心中暗道:看在她的面上,她是谁呢?难道指的是小钗姊姊吗?
    此刻,他已确走了这玉箫郎君,就是昨夜吹名人轶事箫之人,就昨夜所见情势,这玉箫郎君和那蓝玉棠,似是都对岳小钗有着很深的爱恋,使他们表兄弟间,亦闹的水火不容……
    只听孙不邪喃喃自语道:“果然是那支玉箫……”
    萧翎怔了一怔,道:“那玉箫怎么了?”
    孙不邪轻轻叹息一声,道:“老叫化见过那支玉箫,虽然相隔十年,但老叫化仍然记忆犹新,只是执箫的人不同罢了。”
    萧翎正想追问内情,突闻无为道长叹息一声,道:“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深的内功。”
    萧翎低头望去,只见那玉萧郎君行过之处,留下了一行清晰的脚印。那脚印不但清晰可见,而且深浅如一,心中大是骇然。暗道:暗中施展内力,留下脚印,难在这力道竟能用的如此均匀。
    萧翎心中想道:既然孙不邪已经知道了那玉箫的来历,那就不难找出玉萧郎君的出身,亦不用在此地问他了。
    转眼望去,只见孙不邪仰脸望天,不知在想的什么心事、当下低声说道:“老前辈,可是决心留此吗?”
    孙不邪道:“不用了,我已见了那玉箫,咱们自然该走了。”
    萧翎心中暗道:原来,你是要激怒那玉箫郎君,用心就是想瞧瞧那支玉箫,口中却说道:“老前辈决定要走吗?”
    孙不邪道:“不错,咱们已经见过了那玉箫,留在此地,老叫化也没有什么用了。”
    萧翎心道:原来他老谋深算,用心只在证实他心中所想之事,但我已和那玉箫郎君叫上了阵,当该如何,倒是要费恩量了,还有他今夜要会之人,不知是不是小钗妹姊?
    一时间,只觉得心乱如麻,思潮起伏,不知如何才好。
    无为道长似是已瞧出了萧翎的为难之处,轻轻叹息一声,道:“萧大侠可是想留在这里吗?”
    萧翎道:“那玉箫郎君限咱们一顿饭工夫之内撤走,咱们如若依他之言,撤离此地,未免是太过示弱,如是决定留在此地,只怕是难免一场恶战,此时此情,真不知如何才好。”
    无为道长略一沉吟,道:“贫道之意,不如取一个中庸之策。”
    萧翎心中忖道:此乃两个极端,除了依他之限,离开此地外,只有留在此地,和他硬拼一场,那有什么中庸之道。
    心中念转,口中却说道:“请教道长。”
    无为道长道:“如若为着争宿于这座宅院之中,彼此动手拼命,那难免是有些小题大作了,但如咱们就此撤走,那又未免太过示弱于人。贫道之意,咱们不妨依限撤走,但临走之际,萧大侠亦不妨现露一两招绝技,给他们瞧瞧。”
    萧翎心中暗道:这话倒也不错,炫耀一下之后,依限撤走,双方都可保下面子,倒也不用彼此用出全力拼命了,当下点头说道:“道长,话虽说得不错,但在下却不知如何一个炫耀之法。”
    无为道长微微一笑,道:“那执箫人,举步留痕,武功虽然高强,但贫道相信萧大侠也决不会输给他……”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每一个人,不论才气如何超绝,但亦无法把每一种武功,都练到出神入化之境,必有所长,亦有所短,萧大侠在炫耀武技之时,尽量弃短用长就是。”
    萧翎忖道:就目下情势而言,那也只有如此,点点头,道:“好吧!”
    无为道长回顾了展叶青一眼,道:“你带着随来此地的弟子,先退出这座宅院。”
    展叶青心中虽然有些不愿,但他对师兄素来敬重,一言不发,带着随来的武当弟子,退了出去。
    孙不邪望了一阵风彭云一眼,道:“你也退出去吧!”
    彭云应了一声,缓步走了出去。萧翎望望那端坐在花树下,运气调息的商八,心中暗道:虽是旨在炫耀武技,但亦可能为情势所迫的真正动手,商八伤势甚重,留在此地,只怕有些不妥,万一打起来,无法分神照顾于他,但他此刻正在运气调息,又不便惊动于他,该当如何才是。
    孙不邪一看萧翎神色,已猜知他心中为难,微微一笑,道:“萧兄炫耀武功之时,不用分心他顾,老叫化和无为道长,大概可以保护那商八的安全。”
    萧翎道:“好!那就重托两位了。”
    顿饭时光,弹指即过,萧翎等也不过刚刚把事情安排好,那西厢中已传出玉箫郎君的声音,道:“时限将届,诸位要作何打算?”
    这几句话说的声音不大,但却字字句句,钻入人耳之中,听得清晰异常。
    萧翎高声说道:“萧某还有事情请教。”
    西厢中传出来玉箫郎君的声音,道:“阁下还有什么事?”
    萧翎道:“兄台可否请出室外一晤。”
    王箫郎君道:“在下出口之言一向铁案如山,如若时限届满,诸位仍不肯走,只有死亡一途,萧兄如想说服在下,那是白费心机了。”
    萧翎心中大怒,冷冷说道:“我等原本想走,但阁下如此说,在下等恐又要改变主意了。”
    玉箫郎君道:“如何一个改变之法?”
    萧翎道:“就凭那几句话,我等纵然要走,也要一顿饭工夫之后再走。”
    玉需郎君冷笑一声道:“萧翎,我已经对你忍让的大多了。”
    萧翎道:“在下一生之中,亦从未这般的忍气吞声。”
    玉箫郎君道:“还有盏茶工夫。就满了一顿饭的时光。”
    萧翎冷哼一声,不再理会玉箫郎君,却转脸望着孙不邪和无为道长说道:“此人如此狂做,实叫人难以忍受,看来咱们还得留在这里了。”
    无为道长道:“小不忍则乱大谋,眼下沈木风气焰极盛,咱们对付沈木风,已有顾此失彼之感,何苦再树大敌。”
    萧翎轻轻叹息一声,道,“道长说的不错,咱们再让他一步就是。”
    无为道长目光一掠孙不邪道:“为了息事宁人,咱们早走一步如何?”
    孙不邪道:“好吧!老叫化老了,早已没了火气。”
    萧翎正待招呼商八等离开,突然闻到一声冷笑,传了过来,道:“你们是自绝而死呢?
    还是要在下动手?”
    孙不邪回目望去,只见玉箫郎君,手提玉箫站在一丈开外,满脸杀气,一个青衣人,站在玉箫郎君身后。
    这时,那青衣人,已把脸上的面具取下,露出本来面目,只见他脸色铁青,隐隐闪光,颚下虽未留须,但看上去,却在三十以上的年岁。
    萧翎回顾了孙不邪一眼,只见他眉宇问怒容隐现,显然,玉箫郎君的狂做,激起了这个丐帮名宿的怒意。
    萧翎冷然一笑,道:“阁下之意,可是说我等自绝而死吗?”
    玉箫郎君道:“如是在下动手,只怕各位要吃上一番大苦头了。”
    萧翎道:“阁下可知道一句话吗?”
    玉箫郎君:“什么话?”
    萧翎道:“大丈夫可杀不可辱。”
    玉萧郎君冷然一哂,道,“诸位可是宁死,不受辱了。”
    萧翎肃然说道:“不过,在下等亦不愿自绝而死。”
    玉箫郎君道:“如何一个死法,诸位自然是可以选择了。”
    萧翎听他口气,愈来愈大,愈来愈难听,不禁心中火起,暗道:就算咱们非输你不可,那也难以忍下此种之气,今日不论胜败,是非得和你打一场了。
    心念一,转,冷冷说沮:“咱们不愿目绝,目然是要你动手了。”
    玉箫郎君脸色一变、冷冷说道:“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不死心,你们哪一个先死?”
    萧翎一挺胸,道:“区区愿先试锐锋。”
    玉箫郎君一皱眉头,道:“你要第一个讨死吗?”
    萧翎道:“在下是第一个出手,是否会死,就很难说了。”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也许在下偶尔失手,伤了阁下呢?”
    玉箫郎君冷冷说道:“人人都说你萧翎狂做自负,今日一见,果是不差,你既然一定要自行讨死,在下只好成全你了。”
    言下之意,似是一动手,萧翎是必死无疑了。
    萧翎心中暗道,这玉箫郎君如此的冷做怪僻,而不自知,倒要指我萧某人自负狂做,这人世间的事,有时毫无道理可言,当下说道:“咱们是鹿死谁手,片刻即可分晓,那也不用早先夸口了。”
    玉箫郎君突然欺身而上;一箫点向萧翎的前胸,道,“躺下去!”
    萧翎已和那青衣铁手人动过了手,心知身为主人的玉箫郎君,武功必将在铁手仆人之上,是以早作戒备,就在玉箫郎君扬手一箫点来之时,萧翎右手也同时横向箫上拍去,人也横里向旁侧跃去,口里应道:“只怕未必。”
    话刚出口,突觉一股暗劲,击中在前胸之上。
    萧翎早已暗运罡气护身,这一指虽然来的突然,亦为那护身罡气挡住,幸未受伤,但心中却是大感骇然,暗道,这一股暗劲,不知何时发出,如若是随着那玉箫击来,决不致来的如此快速,倒是难怪他夸口要我躺下了,如是我没有罡气护身,这一击,打中穴道,必将如他所言,躺下不可。
    那玉萧郎君眼看暗发的劲力,击中了萧翎的前胸,但萧翎竟是若无其事一般,仍然站着不动,却被一股反弹之力;把暗劲挡住,亦不禁为之骇然,付道:原来,他竟练有了玄门绝技至高至上的护身罡气。
    两人虽然各自心生惊骇,但彼此间动手相搏招数,并未停下。
    但见玉箫郎君手中玉箫一沉,避开了萧翎抓向玉箫的五指,陡然又翻了上来,点向萧翎右脉。
    萧翎右腕一挫,收了回来,左手拍出一掌。
    一掌发出,招数连绵而出,片刻之间,已然连续攻出一十二掌。
    玉箫郎君疾快的向后退了三步,道:“阁下用的是那南逸公的闪电连环掌?”
    萧翎停下手,冷冷说道,“不错,阁下的见识倒是很广。”
    心中却是大感骇然,暗道:这人不但武功高强,而见识亦很渊博。
    但闻玉箫郎君说道:“这套掌法,你由何处学得?”
    萧翎道:“这个么……歉难奉告。”
    玉箫郎君道:“在下相询之意,是想问个明白,是他亲手相授的呢?还是你由那记载的秘籍之上学到的。”
    萧翎道:“自然是亲手所授。”
    玉箫郎君道:“这么说来,那南逸公还没有死……”语声微微一顿,又道:“他人现在何处?”
    萧翎道:“他老人家还活在世上就是,现在何处,恕不奉告。”
    玉箫郎君道:“哼,你就是不说我也能查得出来。”
    玉箫一起,点了过来。
    萧翎掌势横击,斜斜向玉箫劈了过去。
    玉箫郎君暗道:这人狂妄得很,竟以手掌接我玉箫,必得给他些苦头吃吃才行。
    念头一转,玉箫疾沉,反向萧翎手上迎去。
    但见萧翎五指一握,竟然把玉箫抓在手中。
    玉箫郎君心中暗自怒道:你这是自找苦吃了,怪不得我。
    当下暗中运气,一转玉萧。
    原来玉箫郎君手中玉箫有着甚多极小尖厉的石尖,以那玉箫郎君深厚的内功,运气转箫,很少有人能不为那石尖所伤。
    但萧翎却仍然紧握着玉萧,不但毫无伤损,而且更加握的紧了一些。
    玉萧郎君一皱眉头道:“阁下武功,果然高强的很……”
    语声一顿,接道:“松开我手中玉箫!”
    萧翎心中暗道:彼此为敌,怎能要我放开你手中玉箫,想是这玉箫名贵,怕它损伤了。
    心中念转,手却依言放开。
    玉箫郎君似是未料到,自己这一喝,萧翎竟然放手松开了玉萧,当下后退了三步,冷冷说道:“萧兄倒是很听兄弟的话。”
    突然扬起手中玉箫一抖,月光下,只见无数细如牛毛的寒芒,由那玉箫孔中,分飞而出。
    原来这看去十分古雅的玉萧。竟然是内有机簧、暗藏毒针。
    萧翎望了那玉箫一眼,冷冷说道:“原来阁下这玉箫,还能发射如此恶毒的暗器,当真是叫我萧翎又大大的开一次眼界。”
    玉萧郎君道:“如非阁下很听在下之言,只怕早已伤在那毒针之下。”
    萧翎道:“你那萧里藏毒针的方法,虽然奇妙恶毒,叫人防不胜防,但未必就能伤到我萧翎。”
    玉箫郎君不知萧翎手上戴有千年蛟皮手套,刀剑难入,当下冷笑一声,道,“箫中机簧十分强硬,你纵有罡气相护,也无法阻挡那尖细的毒针刺入。”
    萧翎心道:他要我松了玉箫,原是一片好意,那也不用和他论辩了,当下不再言语。
    但听玉箫郎君接道:“我已手下留情、阁下还不肯知难而退吗?”
    萧翎暗道:我如果答应退主,此人必将大施毒手,造成一番杀劫,无论如何必得想个法子,把这玉箫郎君制名人轶事服不可……
    萧翎缓缓拔出背上的长剑,道:“阁下玉箫招数,定然十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妙,在下倒希望再领教阁下几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绝箫法。”
    玉箫郎君冷笑一声,道:“萧翎,你可知道在下为什么处处对你手下留情吗?”
    萧翎道:“在下不知。”
    玉箫郎君道:“为了一个人。”
    萧翎道:“什么人?和在下有何关连?”
    玉箫郎君脸上杀气直透眉宇,冷冷说道:“我生平之中,从未对任何一个人,有过如此的忍耐,对你萧翎,可算是例外的例外。”
    萧翎一皱眉头,接道:“阁下不用有所顾虑,我萧翎就是萧翎,和任何人都无关连,你只管放手施为。”
    玉箫郎君双目神光一闪,冷冷说道:“你是要迫我出手吗?”
    萧翎道:“在下并无逼迫阁下出手之意,但也不用阁下对我手下留情,咱们各凭武功,以决胜负就是。”
    王箫郎君向天打个哈哈道:“好!小心了。”陡然一箫,点了过去。
    萧翎口中虽然说得轻松,但他内心之中,却是丝毫不敢有轻视对方之心,一吸气,陡然间,向后退了三尺。
    玉箫郎君冷笑一声,玉箫挥动,连攻三箫。
    虽只攻出三箫,但却幻起了漫天箫影,分从四面八方袭来。
    孙不邪回顾了无为道长一眼,低声说道:“此人招数奇异,老叫化生平仅见。”
    无为道长神色严肃,道:“这是一场胜负难测的凶险之战……”
    他似是言未尽意,但却突然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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