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燕惊龙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第十八回道姑之恋
    手臂伸缩之间,即可遍及对方要害。穴道,略一失神,非死即伤,这别开生面的打法,包括了机智。武功、对敌经验等全面的搏斗,惨烈紧张,触目惊心。
    倏忽间,两人已对拆了二十多招,澄因胜在功力深厚。陶玉却以奇诡的手法,弥补了功力的不足。
    金环二郎一面打,一面偷眼向床上望去,只见那青衣少年,右掌顶在沈姑娘后背“命门穴”上,肃容端坐,对眼前激烈无伦的打斗,浑如不觉,看也不看一眼。
    沈霞琳神情却有些激动,但还能勉强自持,不为两人打斗所乱。
    这时,陶玉心中已有点明白,那青衣少年是在替霞琳疗伤,费解的是自己已把沈霞琳奇经八脉打通数日,伤势早就应该全好,难道她伤势好转之后,又突然复发不成?
    他心中只管思解霞琳伤势恶化原因,手下略慢,吃澄因抢了先机,呼的一掌,逼攻过去。
    这一掌威势奇大,而且攻袭的又是要害,陶玉警觉到时,已来不及出手化解,只得一松手丢了禅杖向旁侧一闪,着地扫出一腿,挡了挡澄因攻势,探臂检起金环剑,跃到门口,横剑而立,目光却投在木榻上朱若兰和霞琳身上。
    澄因夺回禅杖后,本想趁势扫攻两杖,把陶玉迫出静室,哪知陶玉松手放了禅杖后,却捡起了地上的金环剑,他刚才在静室外面,已和陶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过几招,知他剑招的诡异,较拳掌尤为难测。
    老和尚想一想,也停手不再抢攻,横杖护守榻前,和陶玉相峙对立。
    金环二郎见澄因守榻前,蓄势相待,不再迫攻,已猜知他的心意,是怕伤了霞琳,他本是极端聪明而又城府深沉之人,心中打了几转,立时变了主意,望着澄因笑道:“那位穿青衣的书生是谁?可是在给沈姑娘疗伤吗?”
    澄因答道:“什么人你管不着?她在给琳儿疗伤倒不是错,你问这些干什么?”
    陶玉收了金环剑,冷笑一声,道:“我问问有什么要紧?既然有他给沈姑娘疗治伤势,我倒省了不少麻烦!”说完,转身向门外走去。
    澄因大师一纵身,追到门边,叫道:“听你口气,倒好像是存心为霞琳疗伤来了?”
    陶玉回过头,冷冷答道:“如果我要存心害她,她就是十条二十条命,恐怕也没有了?”
    澄因还未答话,突闻一声娇脆的冷笑道:“嗯!如果不是你打通她奇经八脉,她还不致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攻心,伤得这样厉害。”
    陶玉抬头望去,只见那青衣书生,带着一脸困倦容色,站在静室门口,两眼望着自己,眉宇隐泛着一种不屑和鄙视的神气。
    陶玉心中本就气他,听完话冷哼一声,正待出手给他点颜色看看,突想起他刚才双指弹剑的本领,不禁一阵犹豫。
    只听身后又一阵冷笑响起,转眼望去,慧真子手横宝剑挡住去路,成了前后夹击之势。
    金环二郎目睹当前形势,心中暗自忖道:慧真子和这老和尚,已难对付,再加那个武功莫测高深的青衣书生,万一要动上手,对自己大是不利,想一想,不宜久留,趁空纵跌逸走。
    这时,霞琳身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已完全被迫出体外,一跃下榻,迎着朱若兰,笑道:“黛姊姊,刚才和我师伯打架的陶玉走了吗?”
    朱若兰道:“那个人最坏了,你以后再遇上他时,千万可要小心,半年前在祁连山中,不是我赶到的时机凑巧,你早已……
    早已怎么样?她却是难于出口,微微一顿,正在忖想措词,霞琳已抢先,说道:“他和寰哥哥是很要好的朋友,我要是开罪他,怕寰哥哥生我的气。”
    朱若兰知她心地纯洁,不知人心险恶,一时间,无法给她说得清楚,轻轻叹息一声,不再答话,跃上木榻,盘膝坐下,运气调息。
    霞琳看她合眼端坐,知在用功,不敢再问话打扰,轻轻走出房门,直往澄因扑去。
    老和尚看霞琳脸色红润,精神充沛,举步灵快,病势似已全好,心中极是高兴,呵呵大笑两声,问道:“琳儿,你的病全好了吗?”
    霞琳点点头,答道:“我的病是好啦,可是把黛姊姊给累坏了。”说着话,举目四外张望了一阵,问道:“怎么不见我师父和童姊姊呢,她们哪里去了?”
    澄因叹口气,道:“你大师伯和玉萧仙子相约寻地比武,一去五六天,还没有回来,你师父为替你守护关期,这五天中就没有离开茅舍附近,刚才见你黛姊姊推开静室,逐走陶玉,知你关期已满,她才去找你大师伯去了!”
    霞琳抬头望着澄因,眼眶中泪水盈盈,长长地叹口气,道:“师伯,你在这里守护着黛姊姊吧?我去找大师伯和师父去。”
    澄因道:“你伤势刚好,如何能够走得,你留在这里,陪你黛姊姊,我去找他们?”说罢,转身急步纵跃,已到十几丈外。
    霞琳追出竹篱,澄因已走得踪影全无。她已十余天未出篱门一步,抬头见万株梅花怒放,如锦如絮,景物幽美已极。
    再说陶玉遭朱若兰两次指风扫中,已知非人敌手,再打下去,势必要伤在人家手中,立时见机而退,穿过梅林,直向断崖上攀去。
    奔了有十余里后,突然觉着左肩、右肋,被朱若兰指风拂中之处,微微作疼起来,心中吃了一惊,赶忙停下身子,试行运气,伤处突然一阵麻木,瞬息之间,扩及半身,一阵阵巨痛刺心,连举步也觉着十分艰难,这才知道,对方已暗中下了毒手。
    这时,他正停身于一处断崖所在,下临干丈绝谷,深不见底,一失神滑落下去,必要摔个粉身碎骨,四周又都是连绵的山势,伤势既已发作,决难再越绝峰,不如暂时停下来,调息一阵再走。
    想了想,索性盘膝坐在地上,缓缓地运气行功。
    过了顿饭工夫,忽听一阵急促的步履声,传入耳中,陶玉睁开眼睛,回头望去,只见一个三旬左右的健壮大汉,手提长剑,直对自己奔来。
    那人到了陶玉五尺左右处停住,长剑一指陶玉,问道:“你是什么人?坐这等荒凉的地方干什么?”
    陶玉仔细看了大汉两眼,认出正是自己初入山时,遇到那个和道姑比剑的大汉,这时,他已觉出伤势好了许多,冷笑一声,答道:“昆仑山又不是你们昆仑派私产,为什么我不能来?”
    那大汉听他一开口,就说出自己是昆仑派门下弟子,不禁怔了一怔,神凝双目,从头到脚把陶玉看了一遍后,答道,“不错,在下正是昆仑门下弟子,这昆仑山虽不是我们私产,但在金顶峰数十里内,也不准闲人乱闯。”
    陶玉一纵身,跳起来,笑道:“我闯了,你又怎么样呢?”
    那大汉怒道:“你这人好生无礼。”说着话欺身直进,一剑刺来。
    陶玉冷笑,闪身让开剑势,一晃肩,已到那大汉身侧,左手一扬,拍出一掌。
    那大汉心头一惊,再想闪避陶玉掌势,已是迟了一步,眼看这一掌就要打中,对立突然一沉左臂,退了两步,那大汉趁势一跃,向左方让开数尺,横剑发楞。
    原来陶玉掌势打出一半时,左肩伤处,突然又一阵麻木,一条左臂,登时不听使用,他怕那大汉剑势回扫过来,因而疾退两步。
    那大汉望着陶玉出了一阵子神,长剑封住门户,慢步逼来。他刚才一剑躁进,几乎吃了在亏,这次已不敢再稍存轻敌之念,全神贯注,蓄势缓进。
    金环二郎刚才拍出一掌后,已知自己伤势不宜运气和人对故,上半身算是不能用了,要想除掉眼前敌人,只有用两条腿和人一拼……
    这个和陶玉动手的大汉,名叫黄志英,是昆仑派掌门人玉灵子门下的首座弟子,在三清宫昆仑门下数个男女弟子中,是武功最高的一个。
    他见陶玉闪避自己的剑招身法,快速灵活,武功决不在自己之下,如果他也要动用兵刃,自己实无制胜把握,奇怪的,是他用臂对敌,单是飞跃闪击,施用两腿和自己缠斗,初还认为他自负武功,有意卖狂,到后来看他累得满头大汗,身法渐慢,脸也变了颜色,但他仍是不肯用手还击,心中暗感奇怪,收住剑势,向后一跃,喝道:“你要再不肯亮兵刃动手,不出十合,必然要伤在我剑下,生死大事,岂是儿戏?再说我黄志英也不愿杀一个不用兵刃的人!”
    陶玉喘息一阵,冷笑道:“我只要一出手,你不死即伤,逞论让我施用兵刃?”
    黄志英大怒道:“好狂妄的口气,你不妨出手试试,看你能不能伤了我?”说着话,挥剑而上,疾攻三招。
    这三招极为迅猛,直把金环二郎迫到断崖边缘,黄志英只要再多攻一剑,陶玉势必被逼下那干丈深涧不可。
    黄志英收剑笑道:“就凭你这点本领,也敢大言不惭,你如不亮兵刃,那是自取死路,可别怪我下手狠辣了。”
    陶玉回头望望身后千丈绝壑,长吸两口气,把翻涌的气血稳下,使上半身恢复舒畅,冷冷接道:“不信你试我一招?”说着话,陡然欺身而进。
    黄志英挥剑一封,那知陶玉身形随着他剑势一闪,已滑到身侧,身法之奇,简直是闻所未闻,不觉心头一震,仰身疾退三步,扫出两剑,寒光霍霍,封住门户。
    只见陶玉身子一转,竟从剑势空隙中直滑进去,咬呀出手,右手一伸,已托住黄志英握剑右肘关节。
    黄志英吃了一惊,左掌疾随攻出,当胸劈去。
    陶玉一侧身,黄志英的掌势掠着前胸扫过,随着左手一翻,又托住黄志英左时,如在陶玉未受伤前,黄志英双肘关节早已被他折断,但此刻的情势却又不同,陶玉虽然擒拿住了黄志英两肘关节,可是他左肩。右肋的伤势,使他两条臂使不出一点气力,勉强凝神运功,力量还未用出,伤势却先发作,一阵剧疼,不自主松了黄志英的双时。
    这不过是一刹那间,黄志英双臂一分,向后跃退了五六尺远,一脸惊奇神情,望着金环二郎,他对陶玉的奇诡擒拿手法,佩服至极,但对他擒拿自己双臂后的微弱力量,却又感到十分意外。他望了陶玉良久,才一声长叹,道:“承蒙手下留情,黄志英感愧得很。”说罢,转身疾奔而去。
    陶玉脸色冷漠,一语不发,直等黄志英背影消失不见,才缓缓盘膝坐下。这时,他左肩、右肋的伤势剧疼,赶忙闭目调息。
    足足过了有一顿饭工夫,伤疼才逐渐平复,双眼望着天际几片白云,暗暗叹道:难道我陶玉今后,当真就不能再和人动手了吗?这十几年辛辛苦苦练成的一身武功,就这样被人废去不成?
    想至此处,恨得他把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哪知心气一动,伤处突然又疼了起来,这时,他才知道,对方真的下了毒手,而且异常残酷,不但废了他一身武功,使他今后无法再和人动手,就是连一点气也不能妄动。
    他黯然一声长叹,慢慢地站起身子,望着那绵连雄伟的山势,心中突生凄凉之感,暗自想道:不知我还能活多久,即让我再活数十年不死,也成了一个毫无用处的废人了,当真如此,那还不如早些死了的好。
    想到这里,他心里又有些恨起沈霞琳来,就地一跺脚,自言自语道:“如非为她,我陶玉怎么会遭人毒手。”
    他这一阵急气,伤处又隐隐作疼起来,赶紧吁了两口长气,使心气平下。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猛地心中一动,想起了怀中还带着三音神尼手绘的拳谱,上面虽然只记载一十三种武功,但却无一不是绝世奇学,也许那上面能找出疗伤之法。
    他心机深沉,从绝望之中,寻得了希望之后,人反而冷静下来,举目向四外张望了阵,不见人踪,才绕向左面一处斜度较大的所在,向谷底走去。
    陶玉随着深谷形势,向北深入,大约有五六里,转过了几个山角,眼前景物突然一变。
    只见地势突然开朗,成了数十亩大小一片盆地,四周都是排天峭壁,这道深谷,似一条雨道般,通入这片盆地,人口处宽仅三尺多点,除此一条山谷外,四周绝壁封阻,再无可通之路。
    盆地中间,有两亩地大小一片水塘,碧波无痕,水光照天,也许因四周千丈峭壁,挡住了风雪,盆地间不但不见积雪,而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暖如春,和外面刺骨寒风,恍如两个世界。
    青青短草如茵,红白山花竞艳,一阵阵袭人芳香,三五只水禽,景物幽美,如临仙境。
    陶玉目睹这等清绝景物,心中十分高兴,暗道:这所在当真是好,只是不知有没有容身的山洞突岩。
    当下沿着峭壁绕行过去,不及半周,果然被他找到了一处栖身所在。
    这是北。西两处峭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接的地方,一道宽约尺许,高可及人的石恫,深入三四尺后即向右弯去,洞口被北面延伸峭壁挡住,如不走到跟前,很难看得出来。
    陶玉顺着夹道,向里面走去,深入不过十尺左右,已然转了两三个弯。前面一片漆黑,不知有多深多长。他停住步,定定心,心中忖道:这种深山古洞之内,不是藏着虎豹之类的猛兽、定是蛰伏着巨蟒毒蛇。现下内伤正重,不知能否转好,如果听往伤势恶化下去,恐怕也难免一死,把心一横,继续向前走去。
    又拐了两个弯,夹道已尽,眼前是一座三间大小的石室,紧靠里面石壁,并放着两只玻璃制成的巨灯,灯中清油半满,突出几条灯芯,陶玉燃起火折子,点燃灯芯,细查四壁,只见东北角处石壁,微现裂痕外,其他处再无可疑。
    他本是工于心计的人,见到石室两个玻璃灯中积存的清油,己知此处,早已经人发现,那劈壁问微现裂痕,说不定是一座密室门,只是自己武功已失,无法打开一窥究竟,看来此处也非久留之地,但现下清静无人,何不借此时机,先查阅一下三音神尼手绘拳谱,看看有否疗伤之法再说。
    金环二郎小心翼翼地取出怀中拳谱,仔细翻阅起来。这是他唯一的生存之望,是以字字不肯放过。
    陶玉聚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会神把拳谱阅读一遍,虽然又体会出不少拳。剑、身的窍诀,但最后两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修内功之法,却是一点不明白,更找不出一篇疗伤有关的记载。
    突闻一阵步履之名人轶事声,自外传来,陶玉顾不得再读拳谱,一口气把灯吹灭,急走几步,隐在人口石壁后,探怀取出一把毒针,暗暗想道:能有人陪我葬在山洞之中,倒是不错。
    只听那步履声愈来愈近,瞬息间已到人口外面,但闻一声娇脆的惊叫,一条人影飘然而入。
    陶玉手举毒针,正待打出,那知他心中略一紧张,不自觉地运加在控针右手的劲力,未及打出,伤疼复作,右臂登时软垂下来。
    那入室之人,似已警觉,亮出宝剑,振腕回扫过来,身随剑转,目光也同时投在陶玉身上。
    金环二郎向左一跃,避开一剑,已看出来人是童淑贞,那人也看清了陶玉,微带惊颤地一声娇喝道:“是你!”
    倏然收剑跃退,左手探怀取出火折子,点燃琉璃灯,收了宝剑,目光望在陶玉脸上,问道:“你跑到这里做什么?”
    陶玉赶忙把手中一把毒针收入怀中,喘了两口气,答道:“为什么我不能来,这又不是你昆仑派的地方?”
    童淑贞一扬手中宝剑,正要发作,突然软软垂下,幽幽叹道:“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自然怪不得你。”
    陶玉道:“难道这山洞之中,还住着你昆仑派的祖师爷不成?”
    他这句本是气忿之言,那知童淑贞听了,却点点头,答道:“不错,这座石室里面,正是我们昆仑派历代师祖坐化之处,一向划为禁地,除了奉到掌门令谕之外,任何人不能进这石室。”
    陶玉道:“我又不是你们昆仑门下弟子,自然不受你们的门规约束。”
    话到此处,倏然而停,放声大笑起来。
    童淑贞听他笑声特异,看他脸上汗水随着笑声直滚,心中纳闷,忍不住问道:“你是在哭呢?还是在笑?”
    原来陶玉放声一笑,气血浮动,伤势又疼起来,他笑得越利害,伤势也越是疼得利害,因他自知伤势奇重,已难有复元之望,满腔感伤忿怒,一笑全泄,一时间无法收住,是以伤处剧疼也急速加重,只疼得他满脸汗水,直向下流。
    童淑贞看他越笑越不对头,笑到最后,竟是涕泪横流,她本早对陶玉动情,此刻见他这等模样,不禁怜惜顿生,丢掉手中宝剑,急奔过去,问道:“你这人究竟是怎么啦!”
    说着话,双手伸出欲扶陶玉身子,手快触到陶玉身上时,突然感到一阵羞赦,又把双手缩回。
    就这一刹之间,金环二郎已自不支,笑声戛然而止,人也晕倒地上。
    童淑贞看陶玉晕倒地上,再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之嫌,伏下身子,用推宫过穴之法,推拿他“肺海”、“玄机”两处要穴。
    陶玉只不过别住了一口气缓不过来,经童淑贞一阵推拿后,立时醒转,眼看自己半依着童淑贞娇躯而坐,不禁一阵感愧,急忙挺身而起,一扬眉头,话还未说出口,右肋处又是一阵急疼,不自主双手捧着伤处蹲了下去。
    要知一个武功有着基础的人,本可运气抗拒痛苦,即是未学过武功的人,一遇伤疼,也会本能的运气集劲,抵受苦疼。但陶玉此刻,都是大反本能,气血一动,伤疼立时加重,任他一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纯内功,但却丝毫运用不上,反不如一个平常的人耐受疼苦。
    童淑贞目睹他忍受苦痛神情,心中怜惜倍增,扶着他柔声劝道:“你伤得这等严重,还逞什么豪强,这地方,异常清静,你就在这里养息几天,等伤势好了再走。”
    陶玉也觉出这短暂一两个时辰之中,伤势已加重不少,不知对方用的什么手法,使自己伤的这等厉害。事已到此,再逞强好胜,只是徒讨苦吃,当下叹息一声,闭目静心调息。
    两盏清灯,光焰熊熊,只照得石室通明。童淑贞望着对面闭眼静坐的陶玉,心底泛上来无穷烦恼。这座石洞中,供藏着昆仑派历代师祖们的法体,派中弟子从不许擅入一步,何况对方非昆仑门下,只此一桩,已犯了武林大忌,何况他眼下还是昆仑派的仇人,依据派中规矩,自己本应把他擒押三清宫,听候掌门师尊发落,但不知怎地,却感到无法下手……
    正当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思乱想之际,陶玉忽地睁开眼睛,冷冷说道:“此地既是你昆仑派历代师祖法体供藏这所,必不准外人涉足,我现在一身武功尽失,你正好擒我回去邀功请赏。”
    童淑贞被他几句话逼得呆了一呆,摇摇头,笑道:“这荒山幽谷之内,你自然猜想不到这是我们昆仑派划为禁地之处,在那入谷要隘所在,本派有守值之人,不知怎的竞被你闯了进来,我适才由外面进来时,还遇到他们守在谷中要隘……”
    陶玉目光凝注在童淑贞脸上,静静地欣赏当前这道装少女的风韵,宽大的道袍,无法完全掩饰起她苗条的身材,秀眉星目,嫩脸匀红,肤白如雪,樱唇喷火,低头弄衣,无限娇羞。陶玉看了一阵,觉着她的秀美并不比沈霞琳差,另有一种成熟少女的诱人风韵。
    沈霞琳未入昆仑门下前,童淑贞在数十个昆仑门下女弟子中,本是最美的一个。只因他平时穿着道装,再加上幼失父母,从小就追随慧真子身侧,在三清宫中长大,坎坷的身世,养成她一种冷若冰霜的性格。
    玉灵子门下大弟子黄志英,艺冠同门,才华标逸,对这位小师妹异常倾心,十余年相处之中,对她爱护得无微不至,童淑贞自解人事后。,黄志英从没有一次违拗过她的心意。玉灵于、慧真子又都是亲身体会到情场遗恨之苦,他们不愿下一代也尝试到情爱折磨,因而对门下的约束并不严苛,只要他们能情止于礼,两人也不愿多管,这种余情甘露,普及了昆仑门下的男女弟子。
    可是天下事往往都非人所能谋算,尤其是男女间的情爱,更是奥妙难测。童淑贞自那天在茅舍中和陶玉见了一面,被他那含情的一笑,摇动了芳心,数日来脑际间一直盘旋着金环二郎的音容笑貌。
    童淑贞热情压制心底不肯对人稍假词色,可是一旦被人挑开心扉,热情立时如狂流汹涌,极难自制,何况陶玉此刻又身受极重内伤,这不禁加重了童淑贞怜惜之心,而且还启发了她一种潜藏在女性中纯洁的母爱。她不自主移身到金环二郎身侧,脸上情爱横溢,眉宇间忧虑重重,四道眼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相投名人轶事注,彼此都感觉周身血流加速。
    陶玉只觉小腹中一股热流,由丹田直冲上身,伤处又隐隐作痛起来,慌忙收敛绔念,调匀呼吸,道:“你就是不肯捉我,我也是活不久了。”
    童淑贞漫慢地伸出一只柔手,握住陶玉两只手,无限深情地慰道:“你尽管放心在这里养息伤势,这地方只有我和大师兄能来……”
    陶玉冷冷接道:“你大师兄既然能来,还不是一样的要发现我,那和你把我捉住,送到三清宫去有什么分别?”
    童淑贞笑道:“你急什么呢?就不听别人把话说完,这座石室,现已经有掌门人指命我和大师兄轮流管理,除了我们两人外,其他人都不能擅入此室一步,这个月正好轮我当值,今天才十一月十二,还有十八天时间才轮换到我大师兄,这十八天中你可以安心在此养息。”
    陶玉看她对自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婉慰藉,深情款款,娇靥生晕,半含羞态,不觉心中一荡,暗自叹道:此女风韵不下李师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不输沈霞琳,半带娇羞,更是撩人。想着想着,右臂探出一抱,正想把童淑贞身躯揽入怀中,突然心念一转,又想起自己奇重内伤,立时顺手一推,冷冷说道:“我伤得极重,就是有三十六天时间,也未必能养息得好。”
    童淑贞看他瞬息间,变换了两种极端不同神情,不觉怔了一怔,颦起两条柳眉儿,柔声慰道:“你先养息几天看看,也许能够好转,我先去给你准备一些食用之物送来。”
    陶玉听得童淑贞一提,突然感到腹中饥肠辘辘,甚难忍受,点点头,闭上眼睛。
    童淑贞慢慢站起身子,一声轻轻叹息,附在陶玉耳边,低声说道:“你安心在这里等我,我至迟在晚上二更天前赶来。”
    说罢,捡起地上宝剑,转身出了石室。
    陶玉听她说晚上才能赶来石室,自己还得挨饿几个时辰,心中甚是不满,但因伤势沉重,行动不得,只好耐心等待。
    童淑贞出了石室,放腿疾奔,她此刻,满脸热情,尽投名人轶事注陶玉身上,心中只在盘算着,如何能使陶玉伤势早些好转,如何给他做点好吃的食物送去,对陶玉刚才冷热无常的性格,也无暇去思索分析。
    她刚刚奔出山口,突听有人喊道:“童师妹,童师妹!”
    童淑贞停住步,抬头望去,只见黄志英提着长剑,站在三丈外的山坡下,脸上带着笑意、对她走来。
    童淑贞骤见大师兄后,突觉心中一阵惶愧,好像做了什么错事一般!不自主垂下了头,不敢再多看师兄一眼。
    但听轻微的步履之名人轶事声,慢慢地到了她身侧,接着一个低沉而又充满着关怀的声音,由身侧响起,问道:“童师妹,你怎么啦?”
    童淑贞抬起头来,只见大师兄两道眼光神中,无限深情,逼视在自己脸上,不禁一阵心跳,强自镇静,摇摇头,答道:“我没有怎么?只是刚才经一阵急奔,有点儿累。”
    说着话,转过身子,缓步向前走去。
    只听身后传来了黄志英一声悠悠长叹,童淑贞停步回头望去,黄志英已离开原地向右面山壁间攀登,举步缓慢有气无力,充分流露出颓丧的神情。
    童淑贞心头一酸,忍不住涌出来两眶泪水,她无法再控制激动的情绪,几度扬起玉腕,启动樱唇,想把黄志英叫回来,投在他怀中大哭一场。
    可是陶玉俊俏的影子,和那迷人的微笑,不断地在她心头扩张,瞬息间,掩遮了黄志英凄苦的形像……
    她伸手抹去眼眶中含蕴的泪水,转身又向前奔去,待黄志英攀登到壁间一处矮松下,停住身子,回头望时,童淑贞已转过了一个山角不见。他望着被山峰遮住一半的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说不出心中是爱还是恨,倚松出神,直到暮色苍茫,才带着沉重的心情,返回三清宫去。
    童淑贞奔回到梅林茅舍,澄因和慧真子去寻找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尚未回来,茅舍中只余下朱若兰和沈霞琳两人,这时,朱若兰行功尚未完毕,沈姑娘静静地坐守一侧,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黛姊姊运气调息。
    一阵轻微的步履声,惊得沈霞琳霍然立起,抓起宝剑,跃至门口,待她看清楚来人后,垂下了手中宝剑,笑道:“啊!原来是贞姊姊,你看到师父没有?”
    童淑贞摇摇头,道:“没有,你的黛姊姊呢?”
    霞琳道:“黛姊姊正在运气调息,已经快三个时辰了,还没有睁开过一次眼睛,唉!我这场病,实在把黛姊姊给累坏了!”
    童淑贞心中突然一动,暗自忖道:陶玉伤在朱若兰手中,朱若兰必知解救之法,怎生想个主意,让她说出来才好?
    霞琳看师姊不答自己的话,只管低着头寻思,心中甚觉奇怪,忍不住问道:“贞姊姊,你在想心事吗?”
    童淑贞只听得脸上一热,赶忙抬起头,笑道:“我在想……在想你寰哥哥怎么还不回来?”
    她随口一句应急谎言,却勾起沈霞琳沉重的心事,只听她幽幽一声长叹,慢慢抬起头来,望着天上几片浮云,凄婉笑道:“已经快八个月了,他还是没有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在路上出了事啦?”两行清泪,随着她娇婉的声音,滚下粉腮。
    童淑贞想起在石室中养伤的陶玉,不知道有没有复元之望,一阵心酸,泪水也夺眶而出,霞琳一转脸,看到童淑贞也是满脸泪水,随缓缓举起左手,用衣袖抹去她有个泪痕,说道:“贞姊姊,你心里可也是在想念寰哥哥吗?”
    童淑贞脸上一红,忿开话题,问道:“你们吃饭没有?”
    霞琳摇摇头,答道:“我在守着黛姊姊,还没有工夫去作。”
    童淑贞笑道:“我替你们作饭去。”
    霞琳叹道:“我虽然从小就没有了爹娘,可是有很多人都待我好,澄因师伯。师父。寰哥哥、黛姊姊,还有你和寰哥哥的朋友陶玉……”
    沈姑娘话还未完,突听一声清脆的娇笑,接道:“哪个坏蛋陶玉吗?以后他再也不能作坏事了!”霞琳回头望去,只见朱若兰已站在身后,望着她不断微笑,不知何时她已运功完毕,出了房门。
    童淑贞听得心中一动,故意问道:“怎么?陶玉被你杀了吗?”
    朱若兰笑道:“我虽没有杀他,但已废了他一身武功,今生今世,他永远不能再和人动手了。”
    童淑贞只听得心头一震,抬起头望着朱若兰发呆,她本想追问她用什么功夫伤了陶玉,有没有解救之法,哪知一和朱若兰目光相触,立时被她一种高贵的威仪镇住,竟是说不出话来。原来她做贼心虚,一触到朱若兰那威棱逼人的眼神,好像是被人看穿了心中隐秘,是以开口不得。
    霞琳却接口道:“陶玉是寰哥哥的要好朋友,黛姊姊要是把他打死,寰哥哥知道了,一定会很伤心的!”
    朱若兰笑道:“不要紧,他死不了,只是被我用天罡指神功点了他右肋左肩两处经脉关节,只要他不再练武功,或是和人打架,安安静静地养息,那就和好人无异。”霞琳满脸感伤,问道:“姊姊,难道就没有办法解救他吗?”
    朱若兰叹息一声,道:“解是有法子解,只是救了他之后,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毁在他手中了。”
    霞琳道:“那姊姊把解救的法子告诉我,好吗?”
    朱若兰奇道:“你要学解救的法子干什么?”
    霞琳道:“我以后要是遇上他时,就告诉他解救的办法,要不然他这一生就不能再练武功了。”
    朱若兰两道清澈的眼神,凝注在霞琳脸上,沉吟不语。沈霞琳慢慢地走到朱若兰身边,拦着她一只手说道:“姊姊不愿意告诉我,那我就不学啦。”
    朱若兰道:“我不是不愿意告诉你,只是不想让他的伤好。”
    朱若兰凄然一笑,岔开话题,说道:“走!咱们到屋里去,我教你解救陶玉的法子。”
    童淑贞望着两人进了房门,才转奔到厨下,做了很多油饼,又烹任几色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美珍肴,收藏起来。
    朱若兰整理一下沈姑娘鬓边散发,接道:“姊姊很爱你,将来姊姊的本领,都要一件一件的传给你,现在你还不能学习,等到我授你的玄门吐纳导引术有了基础,我再慢慢传你。”
    霞琳叹道:“姊姊待我好,我心里早就知道,但你不告诉我解救陶玉伤势的方法,陶玉的伤就不会好,寰哥哥知道了,定会气我不好好的待他朋友,何况他在祁连山还救过我,我知道了这件事,怎么会不管呢?姊姊!不要传我本领了,只把救陶玉的方法告诉我吧?”
    朱若兰看她脸上满是惜怜神情,心知如不告诉她,在她纯洁善良的心中,将留下一道创痕,叹口气,道:“好吧!我告诉你就是。”
    霞琳只听得笑上双靥,道:“姊姊真好……”不知再说什么,慢慢把娇躯偎入朱若兰的怀中。朱若兰微微一叹,道:“妹妹,你这悲天悯人的善良天性,虽然可爱,只是分不出善恶好歹,实使人为你担心,纵然将来能学得一身出神入化的本领,只怕也难逃过江湖上重重风险。”
    霞琳道:“嗯!寰哥哥人最聪明,将来我不要再离开他,就不怕坏人害我。”
    朱若兰笑道:“他吗?和你一样的分不出好人坏人。”
    霞琳道:“唉!那我以后更不要离开他了,要是他遇上坏人,还不知道,那实在危险得很。”
    说至此,略一沉思,抬头望着朱若兰,接道:“姊姊,你以后也不要离开我们,好吗?”
    童淑贞听得一惊,暗想:师父十年教养薰陶,恩如再生父母,自己却将陶玉藏于派中禁地之内……想到此,心中一阵不安,端起菜饭,走到霞琳房中。
    三人腹中有些饥饿,很快吃完了饭。霞琳帮着童淑贞收拾碗筷,入厨洗刷,童淑贞借机问道:“师妹,那陶玉是好人还是坏人?”
    霞琳笑道:“黛姊姊对我说陶玉坏死了,不过我想他不是坏人,不然寰哥哥怎么会同他要好呢?不晓得他现在哪里?也没法告诉他疗伤的法子。”
    童淑贞心中一动,问道:“想那疗伤之法,定是困难,除了你和黛姊姊之外,别人就不知道了,也没有本领医得。”
    霞琳道:“黛姊妹说用天罡指神功,点了他的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两脉,血气不能上下运行,只要血气一动,伤处立时疼痛,要想医冶,必须脚上头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倒置,再行运功,使全身气血逆行,俟两脉通行,再予静养,即可复元。但要过了七天,血气凝结,就难医治了,可是我现在不知道他住的地方,没法对他说,他是没法医好了。”
    说完,一声叹惜,泪水盈睫,神怀黯然。
    童淑贞探得治伤的方法,心中甚是高兴,但想到陶玉在石室中忍受饥饿之苦,心中又感焦急,脸上神情也随着变换不定,忽而笑展双靥,忽而愁聚眉梢。
    四周的山色景物,慢慢的都隐入夜色之中,山风呼啸,松涛如海。童淑贞呆立绝峰,彷徨在师恩与情爱之间,觉着千思万绪,纷至杳来,虽然只是一件事情,但却是那样紊乱难决,夜风砭骨,吹得她油生寒意,抬头望天上星河,天色已是初更,想起和陶玉之约快到,只得缓步下了山峰,心中忖道:我已答应给了送食用之物,如何能自食诺言,不管如何,得按时赴约,把疗伤之法转告给他,要他在伤势好转之后,早些离开石室也就是了。心念一决,立时加快脚步,返回茅舍,取了食用之物,向那幽谷石室疾奔而去。
    她一路急赶,到石室,只不过初更稍过,陶玉正靠着石壁静坐。
    童淑贞摊放下手中食物,笑道:“你一定饿得很利害吧!这些菜肴。面饼,都是我亲手制的,你吃点尝尝看看,味道如何?”
    陶玉望了望罗列面前的食物,饥火更是难耐,伸手取来一张油饼,正待放人口中,突然又停下来,眼光逼视在童淑贞脸上,心中暗想道:这方圆数十里内,除一座三清宫,再无人家,她这些菜肴。面饼,看上去都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美,不知在哪里做的?他想到可疑之处,停手不吃,凝注着童淑贞,想从她神色间,观察出一点破绽来。
    童淑贞见他只管瞪着眼望着自己出神,不食不言,一笑问道:“你怎么不吃呢?只管看着我作什么?”
    陶玉道:“你这些菜肴面饼,可是在三清宫中做的吗?”
    童淑贞笑道:“是我在沈师妹住的茅舍中厨下作的,你问这些干什么?”
    陶玉原是怕那菜肴。面饼中下有毒名人轶事药,自是难以据实说出。慢慢撕下一块油饼,放入嘴中,品尝良久,觉出没有异味,才笑应一声,道:“我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说完,接着大吃起来。
    童淑贞静静坐在旁边,看着陶玉吃自己调制的肴饼,直待他吃饱后,放下手中筷子,才笑着问道:“这些菜饼好吃吗?”
    陶玉道:“就是再好吃,也不能把我的伤势医好。”
    童淑贞听得一怔,垂首不语。
    陶玉看她脸上满是忧伤,眼眶中泪光莹莹,紧颦柳眉,神态凄楚,心中忽觉不忍,轻声一叹,想说几句慰问之言,但转念又想到自己愈来愈重的内伤,把到了口边的话,又咽回肚里。”
    陶玉冷笑一声,闭目不答,童淑贞看他对自己冷漠神情,不禁心头一寒,缓缓起身,向外走去。
    这时,她自己也不知心中是爱是恨,只觉柔肠百结,芳心欲碎,走出石洞,坐在水塘旁边出神,坐在水塘旁边出神。突然一阵步履之名人轶事声,由身后传来,回头望去,只见陶玉跄跄走出石洞,直向那山谷口走去。
    童淑贞忍了又忍,到最后还是忍耐不住,站起身来,追上去,拦在陶玉面前,说道:“山谷中有人把守,你伤势这样重。如被他们发现,非被活捉不可。”
    陶玉冷冷答道:“我守在你们的石室中,也不了了。”
    童淑贞慢慢说道:“你回去,我告诉你疗治的法子。”
    陶玉听后微微一惊,突然放声大笑,道:“我自己既不知疗治之法,料你们昆仑派也难知得……”他一阵狂笑,陡感伤疼复作,忍不住右手捧胸,蹲在地上。
    童淑贞看陶玉皱眉忍受疼苦的神态,心中又生怜爱,黯然一叹,走近他的身侧,轻伸皓腕,扶着他的右臂,道:“你被人用天罡指点伤了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二脉,如不及早疗治,七日之后,伤脉凝结,永成残疾,不但一身武功全要废去,而且今生今世,永无疗好之望。”
    陶玉听得一怔,调匀呼吸,站起身子,道:“不错,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均属体内主要经脉……”
    童淑贞不待陶玉说完,就接:“那天罡指是一种极高的内家功夫,能够透肌伤脉,所以你外面不见伤痕,其实却伤得很重,全身血气不能运转两脉,因而一身武功尽皆废去。”
    陶玉听她说得头头是道,心中信了一半,忍不住低头问道:“那要用什么方法,才能医好?”
    童淑贞听他只问疗伤之法,对自己一片怜爱之情,毫无一点感激之意,不禁伤心之至,于是不理陶玉问话,转身慢步而去。
    金环二郎本是绝顶聪明之人,如何会看不出童淑贞一番怜爱之情,只是他生情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沉,不管对什么人都存戒心,再者他伤势越转越重,自知已无复元之望,心中一股怨恨之气,无法发泄,是以童淑贞虽对他关护备至,却难得他一句感激之言。
    童淑贞走入石室,收拾残余的菜肴面饼,回头却见陶玉当门而立,脸上似笑非笑,望着她一语不发。她心中一腔委屈,此刻再也忍受不住,怒道:“你还来见我作什么?快些给我滚出去……”她口中虽在发狠,眼中泪水却夺眶而出。
    陶玉脸色微变,仍是不发一语,童淑贞一纵身跃到门边,道:“闪开路让我出去!”
    陶玉充耳不闻,动也不动。
    童淑贞心头火起,右手一扬向陶玉身上推去,她只想把陶玉推到一侧,自己出去,那知陶玉被她一掌推个仰面朝天。
    陶玉伤势正重,不能运气抵御,童淑贞又在气忿之时,这一推,用力不小,陶玉哪里还能站得住脚,竟跌个皮破血流。
    童淑贞见他摔得很重,心中随又觉得不忍,立刻蹲下身子,扶他起来,一面抚摸他的伤处,一面柔声问道:“你摔得很疼吗?”
    陶玉淡淡一笑,道:“你心里如果还不消气,再把我摔几跤,也没有关系。”
    童淑贞心头一酸,泪水滴在陶玉脸上,幽幽说道:“你就不知道人家费了多少心机,才探得疗治你伤势之法……”
    停了一会,童淑贞看着陶玉无限怜惜地继续说道:“还不赶快起来,调匀呼吸,休息一下,让我告诉你疗伤之法。”
    陶玉立起身来,依言调匀呼吸,然后两人重入石室,童淑贞传他疗治之法,陶玉听完后,依法作为,脚上头下,贴壁倒立,俟全身血脉逆行后,暗中试行运气,伤处虽仍作疼,但已不甚剧烈。
    大约过有顿饭工夫,果然觉着伤处疼苦逐渐消失,随即加重运气行功,待气血逆行一周,已累得全身汗水透衣,正身坐定,闭目养息。
    童淑贞不胜关怀,问道:“这法子可有效吗?”
    陶玉笑道:“伤处似已好转许多。”
    童淑贞放了心;起身嘱道:“既然有效,你就安心在这里疗治养息,我明天再来看你。”说完,退出石室。
    陶玉休息一阵,又继续依法治疗,每行一次,伤势就好转许多。
    再说童淑贞一路急奔,回到茅舍,看天色已到三更,整座房中,一片漆黑,她走到霞琳卧房窗外,手弹窗栏,轻呼两声沈师妹,不听有人答应,心中生了怀疑,绕到门口,推门而入。
    那房门本是虚掩,一推而开,随手取过主火之物,燃起案上松油火烛,定神望去,只见床上被褥,折叠的十分整齐,朱若兰,沈霞琳,早已不知去向。
    她熄去案上松烛,退出霞琳卧室,茅舍中十分寂静,静的使人顿生凄凉之感,她缓步踱出竹篱,向梅花林中走去。
    幽幽梅香,扑鼻沁心,但却无法涤除童淑贞胸中起伏的思潮,一缕情丝,万千愁怀,乱了她十几年静修的禅心。
    突然间,一个熟悉的声音,起自她身后,道:“这样深的夜了,师妹还没有安歇吗?”
    童淑贞转身望去,只见黄志英在她身侧,不禁心头微微一震,定下神,淡淡笑道:“这等深夜,你还到这里干什么?”
    黄志英走近两步,轻轻一叹道:“我心中积存了很多话,想和你谈谈!”
    童淑贞一皱柳眉,道:“深更半夜之中,有什么好谈的,有话明天讲吧!”说完,转身走了。
    她这几年之中,虽对黄志英处处回避,但像这等面对面的拒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还是初次,只听得黄志英呆了一呆,愣在当地。
    童淑贞走了几步,忽然感到这样做会大使人伤心难堪,停下步,回过头道:“师兄可有什么要紧的话吗?”
    黄志英本想好了很多话,但被童淑贞冷冰冰的一口回拒,不仅大为尴尬,而且伤透了心,哪还能说得出口,讪讪一笑道:“我……我没有什么要紧事,师妹心情不好,我也不打扰你了。”
    说完,又一声长长叹息,转身缓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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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师兄师妹
    童淑贞目睹黄志英绕过几株梅树不见,心中泛上来无穷感慨,想起大师兄十多年来的呵护惜爱,不禁黯然神伤,重重一跺脚,滚下两行清泪,缓步走回茅舍。
    推开霞琳房门,点燃起松油火烛,和衣躺在床上,只觉胸中填满了痛苦委屈,忍不住伏枕低位起来。
    突然间,案上烛光摇颤,两扇门大开,沈霞琳。朱若兰一行一后走了进来。
    童淑贞翻身跃起,霞琳已奔到她身侧,一脸茫然,望着她问道:“贞姊姊,你有什么伤心事吗?告诉我好吗?”
    朱若兰两道冷电似的眼神从童淑贞脸上掠过,投名人轶事注枕畔,看着那一大片被泪水浸湿的床单,微微一颦秀眉,眼光又投落在童淑贞脸上,神色凝重,一语不发。
    童淑贞只觉她两道炯炯的眼神如剑,直看透人的五脏六腑,不自主地扭转了头,不敢再和朱若兰目光相触,抹去脸上泪痕,下了床榻,摇摇头笑道:“我想起了凄苦身世,忍不住大哭一场。”
    霞琳叹口气,接道:“是啦!你一定是想起爹娘了,我想起爹娘时,也得要大哭一场。”
    童淑贞凄凉一笑,道:“嗯!师妹猜的不错。”说着话,走出室外。
    朱若兰一直没有开口,直待童淑贞背影消失,才回过头,对霞琳笑道:“你师姊好像有根沉重的心事。”
    霞琳道:“那是不错,想起了爹娘,谁都会难过的。黛姊姊,你说我师父和澄因师伯,去了这样久还不回来,会不会是遇上了什么危险?”
    朱若兰笑道:“你师父和澄因师怕,大概不会遇上什么危险,他们找不到你大师伯,所以迟迟未归。致于你大师伯,那就很难说了,玉萧仙子的武功不弱,他们如果真的以命相搏,鹿死谁手,实很难说。比武决不会比六七天还分不出胜败来!明天咱们骑着玄玉在这附近搜寻……”
    她话还未完,突闻一阵轻微的衣袂飘风之名人轶事声,朱若兰星目凝神,向外一扫,笑道:“你师父和澄因师伯都回来啦。”
    沈姑娘看不见室外情景,还待回头询问黛姊姊,突闻步履声响,澄因和慧真子一先一后进了房门。
    老和尚肩负禅杖,慧真子背插宝剑,两人脸色都很肃穆,眉宇间忧愁重重。
    慧真子勉强一笑,合掌对朱若兰一礼,道:“多承姑妨援手,挽了琳儿一幼。”
    朱若兰闪身一让,避开慧真子一礼,道:“琳妹妹是人间至善至美的天使,也许有百灵护佑,所以晚辈才处处赶巧……”说至此一笑而住。
    慧真子还示及答话,霞琳已走近她身侧,问道:“师父,可找到了我大师伯吗?”
    澄因叹口气,接道:“我和你师父分头寻找,走遍附近十里方圆之地,只在一处突出的冰崖上,见到两人搏斗的痕迹,你大师伯却不知哪里去了。”
    朱若兰一纵秀眉,问道:“那冰崖上面可有血迹吗?”
    慧真子黯然答道:“那座冰崖,突悬半空,下面是一道千丈以上的绝壑,深不见底,坚冰封冻壁间,滑不留足,就是蛇虫之类,也难爬行其间,冰崖上虽然未见血痕,但却有一处积冰崩沉,我担心他们在拼搏中间,踏崩崖一段,跌入那千丈深谷之内,如非遇上意外,早该回来了,难道他们比武比了七天七夜,还不能分出胜败吗?”
    她虽然尽力想使自己神情平静,但却无法掩住那眉梢眼角间重重忧虑。这自然欺骗不过朱若兰一双神目,只听她一声清脆的娇笑后,说道:“晚辈虽未亲眼查看那突出的冰崖,但想去必是千万年以上的坚冰凝成,除非他们两个人存心同归于尽,用千斤坠身法,故意踏崩冰崖一段,要不然决不会崩沉绝壑。如果是玉萧仙子存心使坏,以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老前辈的武功造诣而论,决不会上她恶当,这中间唯一可能,就是两人一段长时间拼斗后,仍不能分出胜败,最后以本身修为的内功相搏,全力施为,不能兼顾,以致踏崩冰崖,跌入绝壑,不过,这成分非常之小,因为在冰崖崩落之时,他们还可暂时住手,跃出险地……”
    朱若兰话到此处,微一停顿,目光凝注在慧真子脸上,问道:“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老前辈和玉萧仙子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慧真子叹息一声,答道:“我们昆仑派和玉萧仙子;素无过节,大师兄和她也谈不上仇恨二字。月前她夜入我们三清宫中,指名要找大师兄门下弟子杨梦寰,我告诉她杨梦寰不在三清宫,她似是不信,怀恨而去,旬前她又勾结崆峒派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一判申元通,来此取闹,和大师兄力拼了半夜。后来我和二师兄赶到,她才和申元通知难而退,临去留言,七日后重和大师兄作一场生死决斗!”
    她话尚未完,朱若兰脸上神色已变,大眼睛眨了两眨,射出来两道逼人神光,截了慧真子的话,问道:“她要找杨梦寰做什么?我看她是活得不耐烦了。”
    慧真子道:“我和大师兄问她,但她却不肯说出原因。”
    朱若兰冷笑一声,道:“现在已近子夜,那绝壑之中,只怕更是黑暗,明天一早,咱们一起到哪绝壑中去查看一下。”
    说罢,怒容消散,恢复了镇静神色。
    慧真子心中虽然不信朱若兰能从那千丈冰封的峭壁间下去,但却不好多问,淡淡一笑,合十告辞。老和尚也跟着立掌作礼,退出霞琳卧室。
    两人走后,朱若兰拉霞未双双登榻,沈姑娘忍不住问道:“黛姊姊,玉萧仙子为什么要找寰哥哥呢?”
    朱若兰笑道:“她要找你寰哥哥算帐?”
    霞琳奇道:“寰哥哥拿了她的东西吗?”
    朱若兰笑道:“他偷了玉萧仙子的心,还吃了人家偷来的一粒雪参果。”
    霞琳先是一怔,继而长叹一口气,道:“我知道啦,玉萧仙子心里喜欢寰哥哥,所以找上金顶峰来看他,嗯!寰哥哥人好,什么人都喜欢他,你心里喜欢他吗?”
    朱若兰听她问得直截了当,不觉也是一呆,只感粉脸发热,想不出适当措词回答。
    霞琳见她不说话,又问道:“黛姊姊,我说错了话吗?”
    朱若兰摇摇头,笑道:“没说错,是我心里乱得很,想不出该不该喜欢他?”
    霞琳道:“这是一件最容易的事情,你怎么会想不出呢?我不用去想就知道。”
    朱若兰道:“不错,在你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但放在我身上,却成了一件极大的难题,妹妹,我一时间无法决定,你让我想想再告诉你,好吗?”
    一宵易过。次日一早,朱若兰就和慧真子等赶到那冰崖所在查看。
    那是一座高插云宵的绝峰,四周都是拱绕的山势,在高峰下百丈深处,果有一处突悬的冰岩,大约有大半亩大小,上面十分平滑。
    朱若兰突然仰脸作啸,一缕清脆悠长的啸声,直冲天上,声音听上去不大,但清越深长,经久不绝,划空发散四外。
    她连作了三声长啸后突然纵身一跃,由绝峰之颠直向突出的冰岩上飞去。
    慧真子。澄因大师都不禁看得一呆,沈姑娘更是吓得“啊呀”叫出了声。
    因那冰崖跟峰顶不下百丈之远,一口气提不住,势必要撞在那冰岩上摔得粉身碎骨。慧真子。澄因呆了一呆后,双双一进步,向下探望。
    只见朱若兰头下脚上,快如流星飞泻,将到冰岩之际,陡然一个翻身,仰脸对两人招手。
    澄因转脸望慧真子一眼,叹道:“这人轻功之高,简直是闻听未闻,她这飞落冰岩身法,不知是不是武林中的‘凌空虚渡’?”
    慧真子见朱若兰不停招手相摧,无暇再作多想,当下答道:“她一身本领,使人高深难测,必是大有来历之人,咱们先行到冰岩去,看她有什么话说?”
    澄因回头对霞琳道:“琳儿,你就守在这山峰上,我和你师父下去。”
    他在说话之时,慧真子已施出壁虎功,贴着石壁向下游了两丈,澄因也赶忙施出壁虎功,急急追下。
    两人踏足在冰岩上时,朱若兰正在默查这冰岩上留下的痕迹。只见不少零乱的脚印,陷入冰中。澄崆。慧真子见她全神贯注,不便打扰,只得静站一旁边。
    朱若兰数完那冰岩上留下的脚印,不禁微微一皱眉头,转脸对两人说道:“他们打的很是激烈,以这冰岩上脚印痕迹推断,谁也没有占到优势,这脚印是他们运集内功相搏之付所留……”
    说至此处,突然一跃,到了冰岩边缘。
    只见那悬空的冰岩,果有一处崩沉痕迹,向下探望,黑沉沉不见底。
    慧真子追到朱若兰身侧,问道:“两人既都运集内功拼,只怕难以分心旁顾,看来他们两人,都随那崩沉的一片冰岩,葬身在万丈绝壑中了。”
    朱若兰道:“看这冰岩上留下的搏斗痕迹,实在难说,只有晚辈到深谷中查看后,才能断言。”
    澄因道:“这绝壑深不见底,只怕不易下去!”
    朱若兰仰脸又一声清啸后,笑道:“除了驭剑飞行外,再好的轻功,也难下去,晚辈虽略通驭剑窍诀,但尚无此功力。”
    一语甫毕,突闻长空鹤唳,一只巨大的白鹤,由空中敛翼直射下来,待距冰岩丈余高底时,突然双翅一展,轻飘飘落在朱若兰身边。
    慧真子暗道:该死,怎么把她的大白鹤给忘了,有此灵禽相助,上下这千丈绝壑,就不费力了。
    朱若兰跃上鹤背,巨鹤立时展翼冲霄,在空中盘旋一周后,直向那深谷中沉落。但见一点白影,愈来愈小,逐渐消失在深涧迷迷蒙蒙的浓雾中。
    朱若兰落到谷底,跃下鹤背,打量四周景物,只见到处都是积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袭人肌肤。
    这道山谷虽然很深,但却不宽,而且很短,朱若兰细查全谷,不见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和玉萧仙子踪迹,心中暗自忖道:这谷底壁间,尽被坚冰封冻,不会有蛇兽存在,如果两人真随那崩沉的冰岩摔在这山谷之中,就不难找出残骸血迹,既然找不出一点痕影,两人必在那冰岩崩沉时,跃出了险地。
    她在那山谷中寻找了一阵,不见可疑之处,立时纵身跃上鹤背,巨鹤一声长鸣,仰首直向上冲,巨鹤刚到冰岩上面,朱若兰由鹤背一跃而下。
    不等慧真子问,朱若兰笑道:“晚辈查遍涧底,始终未找出一点残骸血迹。”
    慧真子松了一口气,叹道:“两人既未失足跌人绝壑,行踪实教人费解得很,难道他们武功踏崩一片冰岩后,又往别处去比了?”
    朱若兰笑道:“这倒不会,这冰岩上地方还大,足够他们两人动手,他们为什么要离开这冰岩,确使人无法猜出其中原因。”
    澄因道:“会不会另外发生了什么事情?”
    朱若兰沉吟一下,点点头道:“不错,必然有一件比他们比武更重要的事发生,才使他们暂时罢手……”话至此处,突然咦了一声,纵身跃到断崖下面。
    慧真子。澄因大峒也紧跟着追跃过去,顺着朱若兰眼一看,只见那断崖间积冰上,用宝剑刻着:“寰儿遇险,赶赴救援”八个潦草的大字。
    看那字痕东倒西歪,即知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走的十分慌急。
    这八个字,搅乱了朱若兰一寸芳心,仰脸清啸,巨鹤应声而下,一纵身跃下鹤背,正待催鹤飞起,澄因突然一进步,说道:“朱姑娘请暂留步,老袖还有几句话说。”
    朱若兰急道:“琳妹妹伤势已经痊愈,不会再有顾虑……”
    澄因道:“这崖间字迹,恐已在数日之上,姑娘不知他们去向,如何个追法?”
    朱若兰呆了一呆,答不上话。
    慧真子道:“急也不在一时,咱们先回茅舍去,从长计议,然后分头追寻。”
    朱若兰跃下鹤背,一跺脚,道:“玉萧仙子这贱婢,可恶极了。”
    澄因自和朱若兰见面后,从未见过她这等焦急模样,紧颦秀眉,一脸忧苦,这一瞬间,才真正现露她少女的情态。
    平时,她总是被一种高贵的风度,和眉宇间凌人的傲气,掩遮了少女本性,是那样高不可攀,是那样冷若冰霜,宛如一颗夜空中的星星,但却被那迷漫的云气笼罩,飘渺在烟雾中,若颦若无,不可捉摸。
    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留在那冰崖下的八个大字,震动了她的心,使她失去了镇静,现露出她的本性。她并非是一颗闪烁在云雾中的星星,只是一个美丽绝世的少女。
    澄因目睹朱若兰情急神态,不觉心底里冒上来一股寒意,暗自忖道:看她对杨梦寰如此情深,琳儿的未来实在可悲。论武功才貌,霞琳都不能和她比拟,就是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慧真子都肯出面,只怕也管不了。他想到伤心之处,不禁黯然一声长叹。
    慧真子侧目看澄因慈眉愁锁,知他看出朱若兰对梦寰一片深情后,引起了心中不安,这件事情急不得,急则难免造成惨剧,只怕澄因出言激讽,赶忙笑道:“咱们先回茅舍去吧!只要有此眉目,不难找出他们去向。”
    说罢,复用壁虎功,当先向峰上游去。
    朱若兰乘鹤上得峰顶,沈霞琳迎上来,问道:“黛姊姊,可找到我大师伯吗?”
    说着话拉起朱若兰一只手,凝目深注,神情凄然。
    朱若兰缓伸皓腕,拂她秀发,答道:“你大师伯没有跌入山涧,他去找你寰哥哥去了!”
    霞琳脸上骤现喜色,笑道:“大师伯本领很大,自然不会掉在山涧中,他既是去找寰哥哥,咱们就回到茅舍中去等他吧?”
    这时,慧真子和澄因,都已游上峰顶,四人一齐向梅林茅舍赶去。
    大约有顿饭工夫,到了茅舍,朱若兰经过一路推想,觉出事情似和玉萧仙子关系不大,杨梦寰既是遇险,自不会亲身向师父求援,必是另一个人找到了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和玉萧仙子的拼搏之处,告诉他们梦寰遇险之事,难解的是,什么人来传报这次警讯?杨梦寰现在何处?是不是还活在世上?那突出的冰岩,距三清宫只不过二十余里,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就不肯赶回来通知一声,事情自然是十分紧急。这时只听朱若兰道:“我们想寻他,怕也不容易?晚辈想先去追寻,两位前辈不妨随后再去。”
    澄因摇着头,道:“天涯茫茫,你到哪里去找?”
    朱若兰凄凉一笑,道:“我只要能查出一点蛛丝马迹,就可以追索搜寻。”
    这当儿,沈霞琳也听出了梦寰遇险,霍然起身,走到朱若兰身旁,黯然说道:“黛姊姊,你要去找寰哥哥,带着我一起去好吗?”
    朱若兰点点头,道:“好,咱们现在就走。”
    澄因跃起急道:“不行,你们这等茫无头绪地找,无异大海捞针,救人如救火,岂能拖延时日。如果老袖想的不错,玉萧仙子和玄都观主联袂去救援杨梦寰了。”
    朱若兰暗想澄因的话,其中颇有见地,但她一颗芳心,已尽投名人轶事注在梦寰身上,要她坐待音讯,哪里能够,沉思良久,抬头笑道:“老前辈说的不错,但很多事往往会出人意外,晚辈倒有一个两全其美之策,两位老前辈不妨守在金顶峰,等侯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老前辈的佳音,晚辈和琳妹妹一起去追寻他们,如果得到消息,当用灵鹤玄玉传书,恭请赴援。旬日之内,如仍找不出一点线索,自当重返这茅舍。两位如得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老前辈传来讯息,可留示说明去向,晚辈自当和琳妹妹赶去相助。”
    慧真子道:“这法子不错,咱们就以旬日为期。”
    朱若兰故作镇静,微微一笑,拉霞琳缓步出房,仰脸清啸,招下灵鹤。附在沈姑娘耳边笑道:“妹妹,你不是想骑大白鹤吗?今天我让你骑够。”
    说着话,拉霞琳跃上鹤背,但闻一声长唳,巨鹤展翼冲霄而起。
    澄因仰脸望着那巨鹤消逝去向,呆呆出神。朱若兰带走了沈姑娘,留给老和尚一怀忧虑怅悯……
    慧真子看澄因两条慈眉愁锁,知他担心霞琳安危,低声劝道:“老禅师尽管放心,以我看朱若兰对琳儿倒是一片真心惜爱。”
    澄因长长叹息一声,道:“但愿如此就好。”
    慧真子正待答覆,瞥见童淑贞缓步而来,她看到了师父后,突然加快脚步,奔到慧真子的跟前,躬身一礼,垂手身侧。
    这两天来,慧真子和澄因都在忙着去找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根本就没有留心过童淑贞,此刻骤然见她,忍不住问道:“贞儿,你这两天到哪里去了?”
    童淑贞被师父问得心头一跳,道:“弟子昨晚尚来茅舍,和沈师妹谈了话后,后回到三清宫中去了。”
    她不知昨夜中,师父是否也回到三清宫去过,是以回答过几句话后,立时现出不安神色,只怕慧真子一开口,揭穿了她的谎言。
    慧真子虽然看出了童淑贞神色有点异常,但因她从小就在身侧长大,知她生性纯厚,从来不说谎言,也未放在心上,点点头,又问道:“你掌门师伯,可在三清宫吗?”
    童淑贞听得师父问话,已知师父昨夜未回三清宫去,心中登时镇静下来,笑道:“掌门师伯现在宫中。”
    其实,慧真子也是多此一问,玉灵子自从祁连山大觉寺归来之后,就潜心修练内功,闭居丹室,很少外出,童淑贞心中有数,是以答得理直气壮。
    慧真子转脸对澄因道:“老禅师请在茅舍中休息,我回三清宫去,请命掌门师兄,以便调派弟子,分访大师兄的下落。”
    说完,合掌一礼,转身而去。
    童淑贞目睹师父去远,走到澄因身旁,合掌一礼问道:“沈师妹和那位朱姑娘哪里去啦?”
    澄因道:“她们去找你大师伯和杨梦寰去了。”
    童淑贞问道:“那要几天工夫才能回来?”
    澄因点头答道:“朱若兰和你师父相约旬日为期,如果她们找不到人,十日内重返茅舍。”
    童淑贞不再多问,转过身子,缓步入厨,生起炉火。在这两日一夜之中,童淑贞大都陪守在陶玉的身侧,她已被陶玉的俊俏迷醉了一颗芳心,暂时把师父十余年养育深恩,抛诸脑后,忘记了昆仑派森严的门规,和大师兄黄志英的关顾深情,而把一缕情丝,牢牢地系在陶玉身上。
    她闪躲过派守幽谷要隘的同门,飞越两重绝峰,到了石室,陶玉正在静坐调息。
    这时,他伤势已好了大半,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两脉已通,全身气血已运转,他已从三音神尼手绘拳谱上面,悟得了人身奇经八脉之理,是以复元极为迅速。
    童淑贞摊开美肴面饼,笑道:“那个打伤你的青衣少年,和我沈师妹一起去寻找我大师伯去了,你尽管放心在这里养息吧!”
    陶玉听得一怔,道:“怎么?”那个青衣少年带着你沈师妹一起走的?”
    童淑贞长长地叹息一声,道:“可惜你一片好心,却被人误作恶意,我师父和那位澄因大师,虽然也对你存有戒心,但并没有一口肯定你是坏人,那位朱姑娘却不同,她说你心地险恶……”
    陶玉冷笑一声截住了童淑贞的话,问道:“原来那个青衣书生,是女扮男装的?”
    童淑贞点点头,陶玉又冷笑两声,道:“她说的一点不错,我陶玉算不上什么好人?你还是不理我的好。”说完话,接着大吃起来。
    童淑贞被顶得愣了半晌,才幽幽说道:“你怎么老是这样对我,我要是信她的话,也不会这样待你了。”
    说着话,眼圈一红,泪水顺腮而下。
    陶玉抬头一笑,仍然继续食用肴饼。
    只是那微微一笑,似给了童淑贞很多慰藉,擦去脸上泪痕,秋彼含情,望着陶玉,说道:“你慢点吃好吗?好像别人和你抢吃似的。”
    陶玉吃毕,放下筷子,又闭上眼睛养息。
    要知陶玉本就长的俊俏、明艳,此刻,重伤初愈,在那明艳之中,双微现几分倦意,只看得童淑贞心中怜爱横溢,不自觉移动步到金环二郎身侧,握着他一只手,低声道:“你的伤势,可觉着好了些吗?”
    陶玉只觉一只柔软。滑腻的玉手,紧握着自己左掌,心中一阵激动,再难运气行功,睁眼望着童淑贞、笑道,“我已好转不少,大概再有两天,就可以完全复元了。”
    童淑贞突然一声长叹,幽幽说道:“你的伤好了,就要离开这里,不知哪年哪月,再能相见?”
    陶玉笑道:“生离死别,总是难免,有什么好留恋的。”
    童淑贞听得一怔,两行泪水夺眶而出,垂下头,默默无言。收拾了残肴面饼,退出石室。
    陶玉调匀真气后,又贴壁倒立,使全身气血逆行,一天过去,已觉着余伤全愈,心头一畅,缓步出了石室。
    但见水光倒映出天上几片红云,一阵阵花香扑鼻,顿使人精神一爽,想起几日来疗伤石室经过,不觉纵声大笑起来。
    只听阵阵回音传来,绕山不绝,足足过了一杯热茶工夫,他手收住笑声,这几日来,他为疗治伤势,逆行全身血脉,耗消本身真气不少,狂笑过后,忽觉有些倦意,缓缓踱回石室,斜靠壁间,不自觉地熟睡过去。
    待他醒来,天色已入子夜,只觉身上盖着一件道袍,旁边侧卧着一青色裹身紧装的少女,星目紧闭,睡得十分香甜。
    陶玉细看那少女,正是童淑贞,半侧娇躯,微闻鼻息,粉面匀红,香气袭人,在莹莹灯光照耀之下,愈觉娇态动人。
    陶玉看了一阵,突觉心中一阵跳动,周身血脉运转加速,小腹间一股热气,由丹田直冒上来,欲念一动,立觉五内若焚,难以忍耐下去,他生性本极冷僻,只问自己好恶,从不为人多想,伸手把童淑贞抱在怀中。
    童淑贞好梦正甜,身子骤然被人一抱,立时惊醒过来,睁眼看时,自己已被陶玉横抱怀中,不禁又羞又急,怒声叱道:“你要干什么?快些把我放开……”说着用力一挣,挣脱了陶玉怀抱。
    金环二郎欲火已起,那还容童淑贞逃出手下,嘻嘻一笑,道:“妹妹,你不是很喜欢我吗?”
    童淑贞怒道:“早知你是这样的人,我根本就不管你,让你早些死去的好?”
    说完,转身向室外狂奔。
    陶玉冷笑一声,道:“你还能走得了吗?纵身一跃,如影随形般追去,左掌“乌龙探爪”,猛向童淑贞右肩抓下。
    这时,他伤势已好,功力全复,出手快速无伦。
    童淑贞闻得掌风近身,反手一招“横架金梁”,挡开陶玉左手,双脚连环飞起,猛踢过去。
    那知陶玉陡然一个转身,让开两脚,直欺近身左肩一扬,斜肩劈下。
    童淑贞吃了一惊,急向后面一跃,退了四尺,虽然让开了陶玉一掌,但因心中慌急,未能取准出口位置,陶玉双肩一晃,抢在石室门口,回身望着童淑贞,笑道:“你既对我有情,又何必这样装模作样,就凭我金环二郎,难道还配不上你吗?”
    童淑贞听他出言取笑,更是羞得无地自容。转脸忽见自己兵刃,立时急抢两步,抓起宝剑,怒道:“你再不让路,可别怪我动兵刃了。”
    她虽在羞忿之时,但言词间仍含有情意。
    陶玉格格一阵大笑,道:“妹妹,你有好大的本领,尽管施出来就是,今夜想出这石室,那可是千难万难!”
    童淑贞不再答话,振腕一剑,直对陶玉前胸刺去。
    陶玉侧身让过剑势,右掌蓄势相待,童淑贞刚一进步,他却呼地一掌劈出,又把她逼退回去。
    童淑贞心头大急,刷刷刷,连劈三剑,这三剑可是狠辣至极,已毫无半点情意。
    陶玉大意轻敌,几乎被童淑贞宝剑扫中,不觉激起怒火,冷笑一声,喝道:“你不吃敬酒吃罚酒。那可怪不得我。”说罢,左掌疾吐一招“力劈华山”斜肩劈下。
    童淑贞剑施“迎风断草”,横截陶玉左臂,那知金环二郎左掌倏地一收,竟借势钹开宝剑,右脚疾上半步,欺入中宫,右手闪电攻出扣住了童淑贞握剑右腕,微一加劲,宝剑立时脱手。
    陶玉用这几招变化,均是三音神尼绘拳谱上所载手法,童淑贞哪里能够防守得住,微一怔神,陶玉引剑左臂已回过来,紧紧抱住了她的柳腰。
    这一下,两人胸口相贴,脸儿相偎,童淑贞虽然尽力挣扎,但如何能挣脱陶玉运集的臂力。
    童淑贞自懂事以来,从未被人这样紧紧地抱过,只觉心跳如小鹿乱撞,一种从未有过的紧张使她全身绵软,劲力全失,逐渐失去了挣扎能力,呼吸急促,娇靥如霞。
    低头看陶玉时,他一张脸也泛起两颊红晕,双目圆睁,射出来万丈欲焰,望着她,脸上若怒若喜,嘴角问似笑非笑。
    这是人性的另一面,是罪恶。也是本能。
    童淑贞激动得热泪盈眶,她已没有了抵抗能力,只得低声求道:“你先放开我,咱们好好地谈谈,你这样对我,不是爱我,我死在九泉下,也要恨你。”
    陶玉双臂愈抱愈紧,脸上红霞也越来越重,慢慢变成了一片血色。
    童淑贞虽然有心挣脱,但她周身如电流,绵软无力,何况陶五两手又拿着她“尾龙”、“巨骨”两处麻穴,别说想挣脱陶玉怀抱,就是挣动一下也很费力。
    只觉陶玉火热的嘴唇,移堵在她两片樱唇上面,压力逐渐加重,一阵阵男人气息扑鼻沁心。
    要知童淑贞还是个素行志慎的黄花闺女,虽然常随师父在江湖走动,但却从未和男人肌肤相接过,就是从小和她在一起长大的黄志英,她也从未让他握过她一只玉手。此刻被陶玉这等贴胸相偎,紧紧拥抱,只感全身血脉喷张,心神摇醉,迷迷糊糊,如飘浮在大海中一叶失舵的小舟,随着那狂风波涛,逐流浮沉。
    陶玉见童淑贞不再挣扎,知道时机已至,但他还不放心,两手微一用劲,轻轻的点了童淑贞“巨骨”、“尾龙”两穴,才把她放在地上。
    童淑贞心中虽然明白即将遭人沾污,但苦于穴道受制,毫无抗拒之法,只得睁着眼睛任人摆布。
    陶玉动手,脱去她青色劲装,又一件一件解去她贴身亵名人轶事衣。
    只见灯光下横陈着一个美丽的胴名人轶事体,雪样的白,云样的轻。陶玉圆睁着被万丈欲火烧红的眼睛,手指滑行在柔腻的胴名人轶事体上,嘴角间带着笑意,贪馋的望着那丰满的身体。
    童淑贞心知今夜已难逃陶玉的蹂名人轶事躏,这地方决不会有人赶来救援,她羞愧得流出来两行泪水,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陶玉低喊两声妹妹,童淑贞睁开星目,又很快闭上。
    他迅速地脱掉自己的衣服,随手熄去灯光,石室中突然黑暗下来。
    这一座置放昆仑派历代师祖法体的庄严所在,蒙上了污秽羞辱。
    陶玉点制童淑贞穴道的手法本极轻微,一刻工夫后,她受制穴道自行解开。
    但她已无能再挣扎反抗,二十年冰清玉洁的身子,已遭陶玉沾污。
    一声声娇婉的呻吟,飘传室外,延续人类生命的本能狂热,暂时掩遮去她心中的沉痛,悲哀。
    灯光又重新亮起,陶玉首先穿好衣服坐起,童淑贞被狂热淹没的神志也清醒过来。她随手拉过衣服穿上,痛定思痛,忍不住悲从中来,伏在陶玉身上,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只觉心中涌集了无穷的委曲。痛苦,这一哭竟难遏止,而且哭声也愈来愈大,泪水浸湿陶玉前胸一大片衣服。
    蓦地里,一声断喝道:“什么人在里面哭哭啼啼?”
    这石室沿口虽有数十尺距离,但因谷中幽静,又在夜深之时,仍听得十分清楚。
    这一声断喝,直似巨雷下击,只听得童淑贞五腑震荡,那喝声她异常熟悉,一闻之下,立时辨出是大师兄黄志英的声音。
    她收住哭声,定定神,对陶玉说道:“我大师兄来了,怎么办呢?”
    陶玉霍然站起,冷笑一声,道:“就是你师父来此,我也不怕,你在这里等我,我出洞去把他杀了。”说完,顺手取过金环剑。
    童淑贞一把抓住陶玉衣袖,位道:“你不能出去杀他……”
    陶玉冷冷反问道:“不杀他,他也未必饶得了你?”
    童淑贞道:“这石室之中,是我们派中禁地,未得掌门师尊令谕,谁也不能擅人。大师兄和我,是经掌门人指派轮流管理这石室,故可自名人轶事由出入,但这个月轮我当值,大师兄也不能随便进来,你暂隐在石洞,我去设法把他骗走。”
    陶玉听他言词柔帆不再坚持,放下金环剑,笑道:“这样做,只是太便宜你大师兄了,但如他不肯退走,你可不能阻我杀他。”
    童淑贞不答陶玉问话,急步出了石室。
    只见黄志英穿着一身黑色劲装,手横长剑,挡在那石洞出口之处看到童淑贞后,微微一怔,退了几步,两道眼神却深注在童叔贞脸上。
    那眼光中似挟着两把利剑,只看得童淑贞心跳脸热,她不自觉地低下头,看看身上衣服,问道:“看什么,你难道不认识我?”
    黄志英道:“这等深夜之中,你躲在这石洞里哭?想是有什么伤心之事?”
    童淑贞淡淡一笑,道:“没有什么,这深夜了你还没睡?”
    黄志英长长叹息一声,道:“三师叔实在太偏心了,沈师妹虽然不错,但她究竟入门不久……”
    童淑贞急道:“大师兄,你不要瞎想乱猜,沈师妹和我情逾骨肉,她对我好极了,师父待我更是和以往无异,你……你黄志英微现愕然,问道:“那你为什么要躲在这石洞哭呢?”重淑贞被他问得一呆,道:“我……我……我是想起了自己凄苦的身世……”
    黄志英无限关怀地慰道:“天已经快四更了,你也该回去休息休息,哭坏了身子,那就不值得啦。”
    说罢,眼神中无限柔和。关注,停步相待,似是要和她一道同行。
    如在平时,童淑贞尽可要他先走,但此刻,她却提不起这份勇气,只因她心中有着无限的愧咎,深觉对大师兄不住。凄婉一笑,道:“你在这里等我去把石室中油灯熄了就来。”
    这半年多来,她对黄志英的态度,一直是冷冰冰的,此刻,突然转变的十分柔和,只把黄志英喜得不断微笑。
    童淑贞只觉鼻孔一酸,热泪夺眶而出,忙转过头去,他怕黄志英看出自己神情有异,急步向石室奔去,那知她刚一举步,突觉下体一阵急疼,不自主双手捧腹蹲了下去。
    黄志英心头一惊,一跃到了童淑贞身侧,丢了长剑,扶着她手臂,问道:“师妹,你怎么了?”
    童淑贞心知是破瓜的生理变化,咬牙忍耐,一收黄志英扶的左臂,道:“我肚子有点疼,不过,不要紧。”
    她一收左臂,正好把一只左手滑入黄志英的手中,那软绵滑腻的手,从他手中经过时,他不自觉加了一成劲力,把她左手紧握住,只感到柔若无骨,如握软玉,不禁心头一跳。
    童淑贞用力一挣,抛脱了黄志英双手,奔入石洞。
    陶玉倚壁斜坐,神态十分轻松,一见童淑贞奔入石室,笑问道:“你大师兄走了没有?”
    她此刻,说不出对陶玉是恨是爱,一见他,恨不得把他抓过来,咬他两口,然后再伏在他怀中大哭一场。
    她用最大的忍耐,控制着心中的激动,凄凉一笑,道:“我大师兄在石洞外面等我,他要我跟他一起回三清宫去。”
    陶玉抬起头,望着她淡淡一笑,脸上神情十分冷漠。
    金环二郎右手一翻,扣住她玉腕,冷冷说道:“你大师兄现在石洞外等你,你如果不能保持镇静,闹将起来与你有什么好处?”
    童淑贞心头一凉,两行泪水顺腮而下,她突然间变得十分柔弱,满脸愁苦,幽幽说道:“你……你就忍得下心,不管我了?”
    陶玉仰起脸,一声轻笑道:“你要我怎么样管你?”
    童淑贞粉脸惨白,一用力,只咬得樱唇鲜血下滴,狠抓着陶玉双手道:“我冰清玉洁的身体被你沾污……”
    陶玉笑接道:“不错,你要怎么样?”
    童淑贞道:“今生今世,我还有何颜面见人?”
    陶玉脸上闪过一抹狞笑,道:“那你是想寻死了?”
    童淑贞陡伏在陶玉怀中。位道:“我要你带着我走!”
    陶玉冷冷问:“你不怕你师父派人追杀你吗?”
    童淑贞抬起头,用衣袖抹去脸上泪痕,道:“世界这样辽阔,我们找一处隐密地方住下,我……”
    陶玉摇头一笑,接道:“不行,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办完,如何带你隐身安居?”
    童淑贞呆了一呆,道:“那你是存心弃我不管了?”
    陶玉还未及回答,突闻石洞外传来了黄志英的呼叫之名人轶事声,他微微一笑,推着童淑贞双肩,低声说道:“你师兄在洞外叫你,你先回三清宫去吧,以后的事,咱们慢慢再谈。”
    童淑贞只怕大师兄闯进石洞,勉强收住眼泪,答道:“你要在这里等我,我回金顶峰一趟就来?”
    陶玉只是微笑静听,避不作答。
    童淑贞心中慌乱,讲完一句话,匆匆奔出石洞。
    黄志英正等得心焦,一见童淑贞急奔而出,心中甚喜,迎上问道:“师妹可是在打扫……”
    忽见童淑贞两颊泪痕未干,不觉一怔,下面的话,随之中断。
    童淑贞勉强一笑,道:“嗯!我在打扫石室,害你等久了。”
    黄志英皱皱眉头,道:“那你哭什么?”
    童淑贞抹去脸上泪痕,道:“我没有哭。”说着话,向前奔去。
    黄志英追在身后,几次欲言又止,两入沿着山谷,联袂疾奔,每人心中都像负着千斤重石。
    转过几个山角,暗影中跃出两个横剑道人,并肩拦住去路,喝道:“什么人?”
    喝声未完,已看清楚来人是谁,立时收剑,闪开到一边,笑道:“原来是大师兄和童师姊!”
    说着话,斜垂右手长剑,左掌立胸作礼。
    童淑贞强作笑颜,还了两人一礼,匆匆向前奔去。
    黄志英却停下来和两位师弟闲谈几句。
    就在他说话的工夫,童淑贞已奔到十余丈外。
    他本想放步追去,但见两个师弟的目光,一齐投名人轶事注在他的身上,脸上微现着神秘的笑意,倒不好意思急急追赶了,只得装作若无其事模样,缓步向前走去。
    且说童淑贞转过一个山角后,全力施展轻功,向前狂奔,她不愿和大师兄走在一起,因为黄志英的关顾慰藉,会加深她的愧咎痛苦……
    她一口气奔到梅林中,才放慢脚步,那知这一缓气,突感小腹处一阵急痛如绞,不自觉双手捧腹,蹲在地上。
    一阵阵清幽的梅香,沁人心肺,但却无法使她波动的心情平静下来,她索性倚树而坐,仰脸望着梅花出神。
    这时,已是四更过后,星光迷蒙,隐约可辨景物,看那盛放梅花,依旧迎风散香,但自己廿年冰清玉洁的身体,却已白壁沾污,这件事如果被师父查出,决难见容门下,大师兄知道了,更是要痛碎寸心,但最使她伤神的,还是陶玉对她的冷漠。寡情
    她愈想愈觉着前途茫茫,不禁伤心万状,忍不住一腔悲苦,热泪泉涌而出。
    这等无声低位,最是伤神不过,不大工夫,童淑贞已陷入昏迷之中。
    蓦地里,一个清越声音,在她身侧响起,问道:“是贞儿吗?你坐在这里哭什么?”
    声音虽然柔和,但童淑贞听在耳中,却如闻巨雷一般,沉昏的神志,骤然清醒,抹了泪痕望去,只见师父站在身旁,凝神相望,微颦双眉,满脸慈爱。
    她镇静下心神,颤声儿叫了一声:“师父,我……我……”
    她本想在师父面前,坦率他说出失名人轶事身经过,然后横剑自绝,但又想到那长春谷的石室之中,是昆仑派历代祖师法体奉置所在,庄严圣洁,竟自说不出口。
    慧真子微微一笑,道:“你有什么事,尽管对我说吧,我自会替你作主。”
    童淑贞只听得心如箭穿,一阵气血翻涌,几乎晕倒地上,师恩深厚浩大,更使她愧惶得无地自容,定定神,正待答活,突见一条人影疾奔而来。
    瞬息间来人已到梅林外面,慧真子一晃身:当先抢出梅林,童淑贞紧随师父身后奔出。
    童淑贞看清来人后形像后,不禁惊得一呆,只见他右肩处衣服破裂,鲜血浸湿半身,喘息如牛,一见慧真子,只喊得一声师叔,人便晕倒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大变,使慧真子也失去了镇静,一伸手扶起来人,右掌在他“命门穴”上一阵推拿。
    那人缓过一口气,睁开了眼睛,慧真子已迫不及待地问道:“你怎么伤成这个样子,快说?”
    来人正是玉灵子门下大弟子黄志英,他长长吁一口气,强忍着伤痛,目光转投在童淑贞脸上,一瞥而过,答道:“弟子巡查后山,遇得一个黄衣少年……”
    说至此处,一阵急喘;接不下去。
    慧真子急道:“那人现在什么地方?”
    黄志英喘息一阵,道:“弟子和那人相遇在长春谷口……”
    慧真子不待黄志英说完,回头对童淑贞道:“快替你大师兄包扎伤处,先把他血止住,送回三清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你二师伯,替他疗治。”
    最后一句话未完,人已到数丈之外。
    童淑贞细看大师兄右肩伤处,长达三寸,血若泉涌,心头一急,撕下一块道袍,把他右肩紧紧捆札起来,说道:“大师兄,我扶你回三清宫去,让掌门师伯替你敷药疗治。”
    黄志英惨然一笑,道:“你快逃命去吧!别管我了!我伤的虽是不轻,但休息一阵大概还可以支撑着回去。”
    童淑贞心头一震,道:“你!你怎么?……”
    黄志英摇头一笑,截住童淑贞的话,道:“你不要多说了,什么事我都已明白,那黄衣少年武功。人才,都比我强多了,你快些走吧,等三师叔转来后,只怕你想走也走不成了。”
    童淑贞脸色突变,泪垂双腮,道:“他……他把什么事都告诉你了?”
    黄志英脸上闪掠一抹凄凉的笑意,道:“没有,但我能猜得出来,贞师妹,也许今生今世,我们已无再见面的机缘了,压存我心中十几年的话,今晚上我要一吐为快,有唐突师妹的地方,希望你能原谅一些才好。”
    童淑贞只听得真情激荡,抱住黄志英,位道:“我恨死愧死了,大师兄,你这样深情待我,不比拿剑来刺我两下好些……”
    黄志英突然挺身而起,拉着童淑贞一只手笑道:“这地方不是谈话之处,咱们换个所在。”
    他虽然言笑如常,但顶门上却是汗落如雨。握着童淑贞的一只手,也疼得不住颤抖。
    童淑贞早已心乱如麻,她听任黄志英拉着她向前走去,这本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此刻,却如被拉到了一处陌生的所在一般。流目四顾,神态茫然。
    黄志英拉着她穿过梅林,越过了两座山峰,在一处山崖下面坐下,笑道:“师妹,你还记得这地方吗?”
    童淑贞呆呆地睁着一双大眼睛,望着天际闪烁的繁星,对黄志英所问之言,浑如不觉。
    他长长叹息一声,左手摇撼童淑贞的秀肩,叫道:“师妹,师妹……”
    童淑贞啊了一声,从极度的痛苦下清醒过来,慢慢地把眼光移在黄志英脸上,凄婉一笑,垂下两行清泪,问道:“大师兄,你心里恨我吗?”
    黄志英摇摇头,笑道:“不恨。”
    童淑贞陡然伏在黄志英怀中,呜呜咽咽哭了起来,一面低声诉道:“你待我好,我心中的愧咎和痛苦愈深,我不能再来了,我要跪在师父面前,要她老人家一剑一剑的把我剁死,我心中苦极了!”
    黄志英心情激动,热泪夺眶而出,左手拂着童淑贞散乱的秀发,心下涌集了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但觉怀中玉人哭声愈来愈是凄绝,直若啼血杜鹃,声声如扣着了他的心弦,不自禁把她的娇躯,紧紧抱住……
    十余年来,日夜萦绕他心头的玉人,一旦投在怀抱,不禁惊喜欲绝,忘记了他右肩极重的伤势,不自觉一举右臂,但感伤处一阵急疼,神志突然清醒。
    抬头望天,星光渐稀,他知道该让她走了,再延误时刻,对她大是不利,推开童淑贞,霍然挺身而起,道:“师妹,不要哭啦,天已五更过后,你,你该走了!”
    童淑贞沫去泪痕,忽然变得一脸坚决,说道:“我不走,我要去见师父。”黄志英凄凉一笑道:“三师叔纵然爱护你,但她也救不了你,”难道你甘愿受派规制裁吗?”
    童淑贞道:“我既做错了事,死也无憾!”
    黄志英默然垂头,沉吟良久,突然抬起头,笑道:“天地间这样辽阔,你为什么一定要死在三清宫中……”
    童淑贞只听得心里冒上来一股寒意,暗自忖道:不错,我纵然拼受派规制裁,但在行刑之前,要召集同门,自白罪状,死虽不怕,但那自白罪状,却是羞干出口。
    黄志英见她沉思不语,又道:“天快亮了,小兄也不便再在此久留。”
    说完转身缓步而去。
    童淑贞知他话中含意,是催促自己快走,不禁感激万分,想起过去,对他百般冷漠,更是惭愧之极,哭喊一声:“大师兄……”纵身追去。
    黄志英回头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童淑贞道:“你待我如此情重,我……我……”
    黄志英仰天大笑,道:“这一生我已经够了,你快些走吧!”
    童淑贞看他右肩伤处,又被鲜血浸出,无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的倚偎怀中,带着满脸泪痕,笑道:“大师兄,你再让我替你包札一下伤势,好吗?”
    黄志英点点头,嘴角间微现出满足的笑意,两道眼神凝视着童淑贞,只见她美丽的脸上,流露出无限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无限的凄苦,又撕下身上的一块道袍,很细心地替他包扎好右肩。
    黄志英轻轻叹息一声,道:“师妹,我虽然不常在江湖上走动,但却常听师父谈起江湖上的风险,你自己要多保重了,什么事都要小心谨慎。”
    童淑贞眼中泪水,如同断线珍珠般,滚下粉腮,轻咬着樱唇,答道:“我都记下了。”
    黄志英抬望着东方天际,道:“天已快大亮了,你走吧!把你身上的道袍脱去,免得引人注意。”说罢头也不回,向前走去。
    童淑贞呆呆地站着,直待黄志英转过一个山脚不见,她才转身上路。
    她茫然地奔行在崎岖的山道上,万千心事,纷至沓来,回想着悲槍坎坷的孤苦身世,和眼下四顾茫茫的飘零际遇,不禁肠转百折,心伤十回……”
    世界虽这样广大,但她却感到存身无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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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畸形恋情
    且说黄志英转过了一个山脚后,隐住身子,回头探望,只见童淑贞缓缓转身而去,一个凄凉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
    他虽然想尽了方法,劝童淑贞走,但她真的走了,他却又感到怅惘若失,呆在那儿半晌工夫,才清醒过来,急奔三清宫而去。
    他刚到观外,瞥见人影闪动,四个背剑道人,冲出观门。
    那些道人看到了黄志英后,立即一齐合掌躬身道:“大师兄回来的正好,我们正要出去找你。”
    黄志英心头一跳,道:“师父呢?”
    最左侧的一个道人,答道:“师父现在后殿,等待大师兄回话。”
    黄志英啊了一声,急步向观中奔去。
    穿过了几层殿院,到了后殿,那四个道人,也鱼贯随在他身后入殿。
    这是一座雄伟的建筑,雕梁画栋,朱瓦粉墙,八只儿臂粗细的巨烛,只照得全殿通明。
    只见玉灵子穿着一袭青色宽大的道袍,坐在大殿中间,身后站着两个眉目清秀,年约十四岁的道童,四个道装男子守护两侧,靠右边一张松木椅子上,坐着三师叔慧真子。
    黄志英急抢两步,拜伏地上,道:“弟子黄志英,叩见师父。”
    玉灵子转脸望了慧真子一眼,问道:“你童师妹哪里去了?”
    黄志英吓得打了一个冷颤,道:“童师妹替弟子包扎好创伤后,就和弟子分手不知哪里去了?”
    玉灵子微微一笑,道:“你胆子很大,我问你,我们昆仑派欺师灭祖的罪名,应该受什么条律制裁?”
    黄志英惊出一身冷汗,答道:“欺师灭祖,在我们派规条律之中,应处死罪。”
    玉灵子蓦然一变脸色,双目中神光闪动,冷冷问道:“你身为首座弟子,应知本门戒律森严,老实讲,你童师妹那里去了?”
    黄志英道:“弟子……弟子实在不知她去向何处?”
    玉灵子素知他不说谎言,一时间倒无话可说,沉思一阵,又问道:“你当真不知道吗?”
    黄志英道:“弟子当真不知。”
    慧真子接口道:“二师兄也不要一味追问英儿,逆徒既敢把人私自隐藏长春谷内石室,必已早有预谋,只可惜我对她十余年教养心血,完全白费了……”言下无限凄然。
    玉灵子叹息一声,道:“以贞儿生性,和她平日做人做事观察,这件事殊出入意料之外,你也不必为此自责,眼下尚有很多疑窦,待查清楚后,再作处置。”
    慧真子霍然起身,道:“掌门师兄所作各种论断,和我的推想相同,目前只差把叛徒捉到,按派规明正典刑,我料她在这一个时辰之内,决走不出去,我这就动身追她回来。”
    玉灵子道:“只是不知她去的方向,追回恐非容易!”
    慧真子道:“叛徒罪证既确,就是踏遍天涯,我也得把她斩死剑下!”
    玉灵子起身离座,回头吩咐身后两个道童,说:“把你大师兄暂押人观后石牢之内,未得我令谕,不准他擅离一步。”
    两个道童答应一声,押着黄志英离了大殿。
    慧真子道:“他右肩伤势不轻,你得先替他敷了药,再送押石牢不迟。”
    玉灵子道:“他松。鹤二个师弟,自会给他疗伤,用不着我们费心,我们先一道追擒叛徒。”
    慧真子道:“大师兄行踪尚未探出,又出这个麻烦,那陶玉武功不弱,当心他来三清宫中取闹,二师兄不宜离开,追擒贞儿,我一人力量足够了。”
    玉灵子叹道:“小兄无德,致使历代祖师蒙羞,但事情既已出来,急也不在一时,眼下两件大事,追查大师兄的行踪,似较重要,我和你分头追赶贞儿,定以百里为限,不管追到与否,均应返回观中,待寻到大师兄后,我们再仗剑江湖,追访叛徒下落。”
    慧真子点点头,当先出了大殿,玉灵子又吩咐四个站侯两侧的弟子几句,才追出来。
    两人出了三清宫,天色已经大亮,慧真子向东南追去,玉灵子向东北追赶,这两条路都是童淑贞最可能走的路。
    再说童淑贞迷迷糊糊地奔行了一阵,神志逐渐清醒,她生性本极聪明,神志复常后,开始考虑眼前处境:昆仑派门规森严,对门下赏罚素来一视同仁,自己虽受师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爱,也难逃门规制裁,此次所犯大错,又是派中极大极重条律,势将伤透了恩师之心,如被迫上,必被押回三清宫正典行刑,……她忖思良久,觉得只有逃亡一途可循。
    转念又想到深重师恩,不禁又犹豫起来。
    突然,她脑际浮现出陶玉的影子,那俊俏的形貌,迷人的微笑和那冷漠神情……紧接着一个念头,袭上心来,暗自忖道:我既已失名人轶事身于他,总应该再见他一面,就是要死,也该横剑自绝在他的面前……
    一想起金环二郎,她立时定了主意,脱去道袍,佩好主剑,认定出山方向,横穿峰岭而过,她走的尽都是重山峻岭,避开了出山之路,沿途九百里不见人烟,她走的又是慌慌张张,未带上一点食用之物,只有用松子。泉水以解饥渴。
    她经过数日兼程奔波,进入了青海境内,她身上未带一点银钱,无法投宿客栈,只沿用老法,打些野味,作成干粮,晚上宿在古庙之中。
    这天到了四川崇宁县城,突然觉着一阵头晕,连打了几个冷颤后,身体发起高热,只觉眼花镣乱,头重脚轻,忽冷忽热,难过至极。
    这时,她不得不投宿在客栈中了。
    她想住店休息一夜,服点药物就可痊愈,那知她半月的露宿奔波,心神樵淬,病魔早已乘虚而入,只因她一身武功,发作极谩,待她投宿到客栈之后,病势急转直下,全身寒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迫,人已经支持不住。
    那店小二看她衣着褴楼,又生重病,不禁心里打起鼓来,暗暗想道:看她病势,似乎很重,如果有什么好歹不但要赔上几天饭钱。房钱,还得打上一场不大不小的官司。
    从来干店小二这一行的,大都是势利眼,看童淑贞那份落魄的样子,心里有三分轻视,放下手中茶水,正想上前设法把她赶出店去,突然目光触到童淑贞身侧的宝剑上。
    这就把店小二吓得怔了一怔,暗想道:这个年青女子,穷得连衣服穿都没有,却带着一支宝剑,看来决不是什么好人!
    他心里正在转着念头,童淑贞突然转过身来,叫道:“店家,店家,给我一杯水喝喝好吗?我口渴死了!”
    声如燕语茸鸣,清脆动听已极,店小二眼睛一亮,两道眼神盯在童淑贞脸上,再也移不开去。
    只见童淑贞忽地睁开了眼睛,叫道:“我要喝水,你听到没有?”
    抬头看到童淑贞满脸嗔怒,吓得他下面的话说不出口。
    喝过茶后,精神稍觉好转,又勉强支持着走回到床上躺下,沉睡过去。
    这一睡,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时分,醒来时,见床侧站着一个年约五旬的老者。
    那老人面很慈善,望着她笑道:“姑娘,你就是一个人吗?”
    童淑贞点点头,凄婉一笑。
    那老人叹息一声,道:“你病的很重,我已经叫人去请先生来给你看病了。”
    童淑贞道:“我没有钱,身上也没有值钱的东西,只有我枕边那支防身用的宝剑,还能值几两银子,就请老伯伯代我卖了,开付医药费吧!”
    那老人摇摇头,笑道:“出门人一时不方便,是常有的事,你只管安心养病吧!医药费我老汉还负担得起。”
    童淑贞听得异常感动,道:“我们素不相识,老伯伯纵愿相助,但难女如何能受?”
    那老人尚未及答话,店小二已带着医生进来。
    他详细地查看了童淑贞的病情后,晃晃脑袋说道:“病势不轻,风寒已浸内腑,开剂药试试看,能不能见效,却很难说!”
    说完话,取过笔,开了一张药革,转头就走。
    童淑贞看那医生神态冷漠,全无一点悲天悯人心肠,不禁心头有气,说道:“老伯伯,把他药单退给他,我不要吃他开的药啦。”
    那老人微微一笑,道:“姑娘,这不是呕气的事,那先生是我们崇宁城第一名医,一向看病,就是这个样子,但他开的药单却是神效异常。”
    童淑贞正待答话,突听一个尖脆的声音叫道:“我的马要得加二升黄豆喂,酒饭愈快愈好,我吃过饭,还有要紧的事办。”
    声音异常熟悉,入耳惊心。
    她猛提一口真气,一跃下榻,两三步已抢到门口,倚门望去,果见陶玉身穿黄色及膝大褂,手牵赤云追风驹,正在和店小二说话。
    童淑贞不知是惊是喜,呆在门口,说不出一句话来。
    陶玉转脸见到了童淑贞后,微微一怔,把马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店小二,对着她走来。
    这一瞬间,她心中汹涌出万千感慨,似乎有几百句话要一齐出回,但却不知先说哪一句才好,心情过分紧张激动,激发她生命的潜力,支持住了她沉重的病体,眼睛中也闪烁起因病困而消失的神光,凝注在金环二郎脸上。
    陶玉恢复了镇静轻松的神态,望着她道:“怎么,你一个人来的?是不是被你师父逐下山的?”
    说得不徐不疾,毫无一点怜惜。惶急之情。
    守字句句,都化成锋利的剑,刺在童淑贞的心上,她无法控刷满腔悲忿,扬手一掌,劈向陶玉脸打去。
    金环二郎左手一翻,轻轻扣住了她的脉门,笑道:“什么话好好说不成?怎么见面就动手动脚……”
    突然觉着她玉腕烫手,接着又道:“怎么?你有病了?”
    童淑贞气得冷笑一声,道:“我死了也不要你管……”
    只觉一阵感伤,涌上心头,支持她的精神登时一松,一语未大,人便向地上栽去。
    陶玉随手一把,抱起她的娇躯,向房中走去。
    那老人捡起药单,走到陶玉身侧,道:“这位姑娘病得不轻……”
    陶玉陡然转过脸,冷冷接道:“病得不轻怎么样?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那老者只听得呆了一呆,道:“老汉见她一人投宿敝栈,病势又那样沉重,年轻轻的女孩子,实在够可怜的,所以特为她请先生看病,这张药单就是……”
    陶玉伸手接过药单子,笑道:“老掌柜你心很好啊?嘿嘿——我看你是怕打入命官司吧!”
    那老人连受陶玉讥讽,不禁有点冒火,放下药单,转身向外走去。
    走就走了算啦,干不该,万不该,不该出了房门后骂了陶玉两句。
    他骂的声音虽小,但陶玉内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湛,耳目异常灵敏,一字一句,都听得十分清楚,只听他一声格格大笑,双肩晃动,穿门而出,笑声未落,已到了那老人背后,举手搭在那老人肩上,问道:“老掌柜,你贵姓,这客栈可是你老人家开的吗?”
    那老人只觉一股寒意,由肩头散入全身,不自主地打了个冷颤,转脸答道:“老汉姓同,这小栈正是老汉所开。”
    陶玉取下搭在他肩上的手,笑道:“那位姑娘是我师妹,多蒙掌柜关照,我心中感激得很。”
    那老者见他陡然间变得和颜悦色,不禁微微一证道:“出门人都难免遇上什么困苦事,这也用不着说感激的话!”
    他心仍耿耿干陶玉适才讥讽之言,毫无愉悦之色。
    陶玉冷笑一声,道:“这药单是什么人开的?”
    那老人冷冷答道:“是我们崇宁城中第一名医和老汉同宗的周一帖。”
    陶玉笑道:“周一帖这名字口气不小,定是妙手回春,药到病除的了?”
    老者怒道:“你这入怎生这等无礼,需知这崇宁城中,是有着王法的所在。”
    陶玉仰天大笑道:“老掌柜太客气了,那周一帖既和你同宗,这药单你就收着自己用吧!”
    说完,不再待那老者答话,转身奔回房中。
    那老人一片好心,反受陶玉一顿闲气,满怀忿怒而去,他哪里知道,金环二郎已暗中对他下了毒手,用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气功,伤了他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二脉,三日之后,伤脉逐渐扩大,血道闭塞,全身瘫痪,要受尽磨难后,才慢慢地死去。
    且说陶玉回到房中后,从怀中取出一粒白色丹九,放入童淑贞口中,用水冲下。
    陶玉怀中丹丸,是妙手渔隐萧天仪采集深山大泽中百种灵药,经数月炉火之功的九转保命丸,效能奇大,功除百病,童淑贞服下不过顿饭工夫,人已悠悠醒转过来。
    这一阵,陶玉一直坐守在床侧望着她仰卧的身体,回味那夜石室消魂蚀骨之欢,不禁欲念又动,伸出左手轻拂着童淑贞散乱在枕畔的秀发,心中微生怜惜。
    这不是发自心底的爱怜,而是由欲念中产生出的一种渴望,这渴望使得陶玉异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
    童淑贞睁开眼睛,看了金环二郎,又慢慢地闭上。
    只觉陶玉两只手不停地在她身上抚摸,顿感一阵轻快舒畅,涌集在胸中的怨恨逐渐消去,嘴角间微泛一丝笑意。
    陶玉知她已醒转多时,因为和自己赌气,所以不肯说话,停住手,附在她耳边笑道:“你已服过我随身带的灵丹,病势已减去一大半,只要休息一天,就可以完全好了。”
    童淑贞忽然睁开星目,怒道:“谁要你给我医病,我心里恨死你了。”
    陶玉微微一笑,道:“恨我吗?那你就打我几下。”
    童淑贞蓦然挺身坐起,左右开弓,毕毕卜卜打了陶玉两个耳括子,一则她病中无力,再则心内又有些不忍,这两掌打的虽响,但却不重。
    陶玉果然不动声色,待童淑贞打完后,才笑道:“你心里还恨我吗?如果余恨未息,那就再打几下。”
    童淑贞忍不住嗤地一笑,道:“你这人顽皮透了。”
    说完一句话,突感一阵目眩,身子摇摇欲倒。
    陶玉一展双臂,抱着她,又把她放在榻上,笑道:“你病势虽已大好,但体力尚未复元,好好地躺着休息一下,我去替你叫碗鲜鱼汤吃吃。”
    说完,退出房去。
    童淑贞本想叫住陶玉,告诉他不吃荤腥,但转念又想到自己半月来食用了很多山禽,而且都是亲手所杀,既已破了戒规,再戒已无必要,是以话到口边,重又咽回肚中。
    那九转保命丹果是神效无比,童淑贞清醒后,感觉着病势已好了大半。
    她静静地躺在床上,想着近月来的遭遇,恍若经历了一场梦境,对陶玉究竟是恨是爱,到现在她还弄不清楚。
    大约过了一刻工夫,店小二送来了一碗鱼汤,童淑贞已一日夜未吃东西,那鱼汤又做的鲜美可口,她一口气就把一大碗鱼汤吃完,刚好陶玉也带着一个缝制衣服的匠入回来,笑道:“你再休息一天,就可以完全复元了,尽半日一夜时间,给你做几件衣服,咱们明天一早就走。”
    童淑贞道:“你要带我到哪里去?”
    陶玉笑道:“好玩的地方多啦,我带你去游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风光。”
    童淑贞颦眉垂头,默然不语。
    陶玉格格一阵大笑:“你怕你师父追踪你,对吗?”
    童淑贞抬起头,满脸惊惧之色,答道:“我想找一处人迹罕到的僻静所在住下。”
    陶玉微微一笑,避而不答,却让那缝衣服匠人替童淑贞量了身材尺寸,嘱他连夜赶制衣服,在明天一早送到客栈中来。
    半日一夜的时间,童淑贞一直在矛盾困扰中过去。
    陶玉做事,素无忌惮,她如何能拗得过他,这一宵,他们又同蹋并卧……
    第二天,那缝衣匠人,如约送来了缝制的新衣,童淑贞换上新装,更显得窈窕动人,青帕包发,衣装裹身,腰束汗中,身披风褛,足蹬小剑靴,背插宝剑,小病初愈,倍觉得清丽绝俗。
    陶玉早已替她选购了一匹长程健马,银镫雕鞍,白毛如雪,他先扶童淑贞上了马,自己也跃上鞍橙,抖缰放马,双骑并发,但闻蹄声得得,瞬息间驰出崇宁县城。
    这时,严冬季已过,春回大地,天际旭日初升,满天红云绚烂,晨风迎面,吹飘着她鬓前几许散发。行走间,童淑贞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来,转脸问道:“我大师兄肩上的的伤,可是你打的吗?”
    陶玉傲然一笑,道:“不错,我不但伤了你大师兄,同时还伤了两个把守在那幽谷要隘的臭道士。”
    原来那夜童淑贞借黄志英和两位师弟说话机会,全力狂奔而去,黄志英追了一阵,心中突生怀疑,越来越觉童淑贞的神情不对,当下又折返长春谷石室中去。
    他刚到石室门边,正好陶玉从石室中奔出,黄志英拦路喝问,陶玉却一语不答,挥剑就劈,他出手几招,尽都是迅无伦比的绝学,黄志英如何招架得住,吃他一剑扫中右臂,当场皮破血流。
    陶玉担心昆仑三子赶来,扫中黄志英一剑后,立时向前谷外奔去。
    他正奔行间,突闻一声喝叱,暗影中闪来两个道人,横剑拦住去路。
    这两人都是玉灵子门下,法名净修,净尘,武功剑术都已有相当火侯。
    陶玉心急逃走,不理两人喝问,随手攻出三剑。
    两人看陶玉剑势凌厉,一齐出手相拒,三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十余招后,陶玉陡生杀心,金环剑突施一招“风卷残云”,斩断了净修一条左臂,接着剑化“斗柄犯月”,寒锋过处,又刺伤净尘一条右腿,他这两招剑学,尽都是三音神尼拳谱上所载,净修和净尘,自是无能破解。
    两人伤的都很惨重,双双栽倒地上,晕了过去。
    陶玉借机逃出山谷,绕山长啸,招来灵马,连夜骑出山,因他地势不熟,又在夜间行走,错了方向,是以虽有日行千里宝驹,反而落到了童淑贞后面。
    黄志英被陶玉金剑扫中右肩,伤的虽然很重,但他是异常坚毅之人,当下用右手按住伤处,进入石室查看。
    童淑贞离开石室之时,走的异常惶急,陶玉为人虽然心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狠,但胆大心细,料想童淑贞在天亮之前,必会重来打扫石室,却未料到黄志英去而复返。
    黄志英进入石室之后,发现了不少残肴剩饼,最使人痛心的是,是触目一块血迹斑斑的绢帕,那绢帕正是童淑贞日常所用之物。
    由这块绢帕,使他联想到童淑贞失常神态,心中恍然大悟,他伏身捡起绢帕,藏入怀中,然后才退出石室。
    在出谷途中,又看到师弟的受伤惨状,但基于自己右肩伤疼正烈,无法施救,只得拼命向三清宫中奔去,走到那百顷梅花林处,遇上了慧真子和童淑贞。
    慧真子问了几句话,立时向长春谷中奔去,在入谷途中碰上了受伤的净修。净尘。
    这时,两人清醒过来。慧真子动手替他们包札好伤势,垂询经过,她所以匆匆赶来,无非是怕两人抵挡不住陶玉,那知仍是晚到了一步,被陶玉闯出谷去。
    净修。净尘很详尽他说明了经过,慧真子只听得满腹疑云丛
    童淑贞几天来的诡密行踪,和刚才婉啼梅林的情形一一展现心头,这使她不得不怀疑到从小由自己养育长大的童淑贞身上。
    净修和净尘都伤得异常惨重,两入述完经过,又疼晕过去。
    慧真子目睹两人一个断去一臂,一个腿伤奇重,虽未断去,亦将残废,心中十分伤感,当下把两人挟在肋下,直回三清宫
    玉灵子替两人敷了药,又和慧真子联袂赶到长春谷内石室中查看,但见残肴剩饼,清灯仍明。所幸壁上暗门未被打开,那里面放置昆仑派历代祖师的法身。
    两人勘查过石洞,心中都有了数,返回三清宫后,仍不见黄志英和童淑贞回来,玉灵子心中虽已怒极,但不愿使慧真子难堪,强忍忿怒,故作镇静,派出门下四个弟子去找黄志英,正巧黄志英送走了童淑贞后回来。
    陶玉毫不隐瞒他说出了经过,仰天一阵大笑后,又道:“你们昆仑派号称武林中九大宗派之一,但在我陶玉眼中看来,那点微末之技,实在有限得很,看来当今九大门派之说,恐都是欺世之谈……”
    童淑贞怒道:“你的武功有什么好?好也不会伤在别人手中,躲在我们长春谷石室中养伤了!”
    陶玉脸色一变,正想发作,突闻蹄声得得,快马迎面奔来,马上人高呼,道:“陶兄别来无恙,想不到我们会在此地重逢。”
    金环二郎抬头望去,不觉心头一惊,他心念还未多转,来人中到面前,大概那人看到陶玉后,心中十分高兴,所以放马冲过来。
    童淑贞侧脸望去,吓得她打了一个哆嗦,只见来人身穿一身黑色疾服劲装,外罩淡青披风,右肩隐隐透出剑把,朗目剑眉,丰神俊逸,不是杨梦寰是谁?
    这时,杨梦寰已翻身跨下了马背,执着陶玉一只手摇着笑道:“自和陶兄分手之后,小弟无时不在想念之中。”
    瞥眼问,看清了那玄装少女是童淑贞,不觉一呆。半晌工夫,他才问道:“童师姊改换服装,小弟几乎不认识了!”
    童淑贞被梦寰说得心头一酸,热泪夺眶而出,粉面上也泛起两片彩霞,直红到耳根后面,她正在极度痛苦之中,又渗入极度的羞愧。
    杨梦寰看她凄伤神态,不禁又呆了一呆,道:“怎么?你受了三师叔的责骂?”
    童淑贞幽幽一叹,道:“我触犯了派中规律,不能再在金顶峰存身了……”
    梦寰吃了一惊,接道:“你是被逐出门墙的?”
    童淑贞凄凉一笑,道:“我是私自逃下山的。”
    梦寰一皱剑眉,沉吟一阵,才摇摇头,道:“据小弟观察,三师叔对师姊十分器重,师姊纵然触犯门规,料想三师叔不致严加责罚,望师姊随小弟一起回山,由小弟出面,恳求三师叔减轻责罚,师恩深重,岂可随便一走了之?”
    说完话,深深一一揖。几句虽然婉转,但却大义凛然。
    童淑贞只听得悚然一惊,出了一身冷汗,默默垂下头去。
    杨梦寰察颜观色,知她心中已动,随又接着说道:“咱们昆仑派在江湖上声望甚隆,师姊如果一步失错,不但使咱们昆仑派授人笑柄,而且对师姊更是不利。师姊兰质慧心,请三思小弟冒昧之言。”
    这时,他已看出童淑贞可能和陶玉私奔离山,因为不便指责陶玉,只好对童淑贞晓以大义,使她迷途知返,不要贻笑武林。落得叛师之名。
    他哪里知道童淑贞窝了一肚子难言的苦衷。
    只见她倏然抬头,变得一脸坚强,淡淡一笑,反而说道:“你由祁连山送朱姑娘到什么地方去了?”
    梦寰道:“我送她到括苍山。”
    童淑贞冷冷问道,“这段行程不近,以你的轻身功夫而论,得要多长时间才能回到昆仑山金顶峰去?”
    梦寰笑道:“去时乘她的灵鹤玄玉,只不过两日一夜工夫,我因急于西返,送她到括苍山后,就留字告别。括苍山到昆仑山这段行程大约估计总在万里之上,以小弟这点功力来说,从容点赶到,一个月不够,但也不会超过三十五天,只在因旅途遇上一件意外事情,以致延误行期半年……”
    童淑贞冷笑道:“这半年中,你可想起过霞琳师妹吗?”
    梦寰听她陡然问到霞琳身上,不觉俊脸一热,答道:“沈师妹甚得三师叔惜爱,且有师姊照顾,因此我很放心。”
    童淑贞目光凝注在梦寰脸上,道:“那你这半年中过得很快乐了?”
    梦寰一时间想不出她这话含意,微微一怔,随口答道:“这半年中,我虽连遇数番凶险,但均幸化险为夷,几日水牢之苦,那也算不得什么。”
    童淑贞道:“嗯!这也许就是男女不同之处,你知不知道霞琳师妹为你身染重病,几乎送命?”
    梦寰心头一震,问道:“她现在好了没有?”
    童淑贞道:“如不是你送的那位朱姑娘及时赶到相救,只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骨已寒多时了。”
    杨梦寰长长叹息一声,道:“唉!这孩子就是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思乱想。”
    两人在答问之时,陶玉一直站在旁侧静听,此刻,突然插嘴接道:“杨兄刚才说起遇上意外事情,以致延误半年归期,那定是件十分麻烦的事了。”
    杨梦寰笑道:“事情说来话长,陶兄如果无紧要的事,咱们代处客栈,容小弟详细奉告。”
    童淑贞望了陶玉一眼,对梦寰道:“我现在已经是背叛师门的人啦,你是不是准备把我捉住押解回山?”
    两句话单刀直入,只间得杨梦寰垂下头答不上话。这实是一个难答的问题,童淑贞承认已背叛师门,私逃下山,凡是昆仑门下弟子,都应该截拦她押解回山。杨梦寰沉思良久,苦笑道:“小弟不敢,但望师姊能体念师门教养之恩,和小弟一起回山,杨梦寰愿苦求三师叔,替师姊分担责罚……”
    童淑贞突然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异常奇特,但见泪水若泉,夺眶而出。
    梦寰愈听愈不对,仔细分辨,不知何时,她那大笑之名人轶事声,已变成痛哭之名人轶事声。
    陶玉脸色异常难看,眉宇间隐泛怒意,冷冷地站在旁边。
    杨梦寰本是极端聪明之人,只是心地忠厚,所以看上去,不若陶玉狡诈,他见童淑贞越哭越痛,心中已有几分明白,陶玉和师姊之间的关系,恐怕不很简单。
    他心念略一转动,陡然欺身而进,左手一招“赤手搏龙”扣住童淑贞右腕,右手轻轻一掌拍她“命门穴”上。
    童淑贞心头一震,哭声顿住,泪眼斜转,望着梦寰叫道:“你要捉我回山,快请动手杀了我,带着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回去吧!我……”
    梦寰急道:“师姊不要误会,小弟是怕师姊哭伤身体,所以才冒昧动手,拍了师姊‘命门穴’一掌。”说着话,松了童淑贞右腕,退后三步,又躬身一揖。
    童淑贞惨笑道:“你知道我犯了师门中那条戒律”
    梦寰道:“小弟不知。”
    童淑贞道:“我犯的戒律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死,另一条路背叛师门,永不回金顶峰三清宫去。”
    杨梦寰道:“三师叔要真的仗剑追查师姊行踪,只怕你难以……”
    陶玉冷笑一声,打断了梦寰的话,接道:“就是昆仑三子一齐追来,也未必能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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