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绝刀小说_卧龙生

第六十四章姊弟重逢
    但听左少白哽咽道:“是姊姊么?”
    那女子突然放声大哭,嘶声喊道:“弟弟……”
    扑身向左少白奔去。
    左少白奔上一步,将那女子拥在怀中,相抱大哭。
    黄荣、高光等,久闻左少白有个姊姊,名叫左文娟,昔在那生死桥前,被追杀左氏一家的仇人掳去,一直下落不明,想不到竟是威震江湖的“仇恨之剑”的主人。
    他姊弟二人劫后重逢,相抱痛哭,众人耳闻那悲痛的哭声,不禁为之鼻酸,那几名黑衣少女,皆是左文娟的心腹侍女,这时也都在一旁垂泣。
    只听左文娟哭道:“‘弟弟,爹爹和大哥死得好惨,咱们要替他们报仇申冤啊!”
    左少白哭道:“姊姊放心,小弟……”
    想起惨遭杀害的父亲,左少白泣不成声,连话也讲不出来。
    这是一副凄凉悲惨的画面,旁观之人,无不感到,俱都为之心酸不已。
    忽见生死判万良走了过来,双手抱拳道:“眼下江湖鼎沸,人心动荡,正是大有作为之际,盟主理该节哀顺变,把握时机,亟图进取才是。”
    左文娟闻言,突然精神一振,道:“这位老英雄说的很对。”
    握住左少白的手臂,接道:“弟弟,眼前正是咱们报仇雪恨的大好时机,咱们要趁时而起,干万不能错过这大好的机会。”
    左少白点头道:“血海深仇,小弟岂敢忘怀。”
    左文娟一顾万良道:“尚未请教,这位老英雄是姓大名?”
    万良双手抱拳道:“老朽万良,现为金刀门护法。”
    左文娟道:“原来是生死判万老英雄,舍弟年幼,承蒙老英雄仗义扶持,左文娟不胜感激之至。”
    万良躬身道:“姑娘客气了。”
    左文娟秀目一转,朝黄荣、高光望去。
    左少白急忙说道:“这两位是黄荣、高光,都是小弟的把兄弟。”
    左文娟一点头,道:“原来是黄兄、高兄。”
    黄荣、高光齐齐躬身道:“我等皆是金刀门属下,姑娘不必客气。”
    左文娟探手入怀,取出一个羊脂玉瓶,倾出五粒药丸,道:“诸位速服解药,不知之罪,尚请原谅。”
    左少自接过药粒,自己吞食一粒,其余四粒,分于万良与四戒大师等人服下。
    这药丸为褐黄色,大如黄豆,与宇文清等人服用的那种完全不同,左少白大惑不解,道:“‘姊姊,这解药是另外一种么?”
    左文娟破涕一笑,试去脸上的泪痕道:“圣宫神君的属下,全是我左家的仇人,我好不容易安排巧计,将彼等骗来此地,除之唯恐不尽,岂有赐与解药,任其逃生之理?”
    左少白凛然一惊,道:“那么……”
    左文娟道:“那种药丸,非但不是解药,且有激使体内的潜毒提早发作之效,幸喜四戒大师未曾服下,姊姊罪过不小。”
    左少白脸色一变,道:“姊姊,你……”
    左文娟秀眉一蹙,道:“弟弟是怪我心肠狠毒,杀心太重么?”
    左少白嗫嚅道:“小弟岂敢责怪姊姊,只是觉得杀戳过重,有伤天和,非……”
    忽见左文娟双目之内,热泪泉涌,连忙往口不言。
    左文娟垂泪道:“弟弟,你知道‘仇恨之剑’的事么?”
    右少白点头道:“小弟早知江湖上有个秘密帮会,专以一种刻着‘仇恨之剑’四字的小金剑,刺杀九大派、四门、三会两大帮的人物,不过,以前不知姊姊与这帮会有关。”
    左文娟泪流不上,道:“岂上有关,这帮会即是姊姊一手创立,姊姊就是这帮会的首脑。”
    左少白与四戒大师等,想她以一女流之辈,竟能创设出如此轰动江湖的大事,不禁大为敬佩,感叹不已。
    只听左文娟道:“弟弟是否知道,所谓‘仇恨之剑’,那仇恨二字,指的是什么?”
    左少白不胜惶恐,道:“想来那仇恨两字,指的是我左家的血海深仇了。”
    左文娟热泪泉涌,道:“是啊!我白鹤堡一百余口,死无噍类,这不白之冤,血海深仇,岂能不加报复。”
    左少白垂首道:“报仇伸冤,理所当然之事,否则如何对得起爹爹与大哥在天之灵。”
    左文娟含笑道:“血债血偿,理所当然,我白鹤堡百余条性命的血债,理应一一素还,姊姊报仇迄今,‘仇恨之剑’名震江湖,却还没有杀戳百人,岂能谓之杀戳过重,有伤天和?”
    左少白惶声道:“姊姊息怒,兄弟年幼无知,言语冒犯,姊姊不要见怪。”
    左文娟凄然一笑,道:“我左氏一家,惨遭杀害,只剩下你我二人,你纵有天大的过失,姊姊也不忍责怪于你。”
    沉沉叹息一声,接道:“弟弟,当日爹爹与大哥惨死之状,你亲眼见到么?”
    左少白惨然道:“当时,一家人拼死阻挡敌人。保护我一人逃生,爹爹与大哥惨死之状。我并未亲眼见到。”
    左文娟噙泪道:“你未曾亲眼见到,姊姊却是亲目所睹,我亲眼看到爹爹和大哥惨死敌人手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倒卧于血泊中;那惨痛的景像,为姊的毕生难忘,时至今日,犹历历在日,每一想到血海深仇,至今犹未报雪,为姊的痛不欲生;恨不得……”
    左少白哽咽道:“姊姊不要讲了。”
    左文娟满脸悲愤之色,道:“姊姊讲这些话,是怕你忘了白鹤堡的血海冤仇,对报仇雪恨之事。不尽全力,违背人子之道。”
    左少白泪流满面,道:“小弟虽然不才,也不敢忘记父兄大仇。”
    左文娟深深叹息一声,道:“弟弟能够不忘父兄之仇,时时以报仇为念,爹爹与大哥在天之灵,也足以告慰了。”
    四戒大师暗暗付道:“这左文娟志切父仇,满怀悲愤,报仇手段如此激烈,我若劝她只诛元凶,放过从犯,她定然不依,怎生想个法子,令她宽大为怀,少伤人命才是。”
    只见那左文娟目光电射,环顾四外一眼,峻声道:这一位左少白乃本座嫡亲兄弟,尔等先行见过。”
    环立四外那数十名黑衣背剑人,齐齐躬身道:“参见左大侠。”
    在少白双手抱拳道:“兄弟年轻,诸位多多指教。”
    左文娟扬声道:“本座这位兄弟,现为金刀门盟主,尔等业已见过他的武功,其余的事,本座也不多讲了。”
    她平日驭下甚严,手下之人恭聆训示,大气也不敢出,左少白等目睹那整齐的行列,严肃的气势,敬畏之心油然而生。
    四戒大师久在佛门,慈悲心肠,积久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想到一清大师等数十条性命,终是放心不下,
    当下合掌当胸,肃容说道:“左姑娘,适才那卅余人,都已毒发身死么”?
    主义娟秀眉一轩,双目之内,煞气毕露道:“老禅师如此关心那批人,不知是欲其生,或是欲其死?”
    左少白见姊姊神色冷峻,大有一言不合,反脸成仇之事,不禁大急,插口说道:“少林寺失了重宝,那批人都有关连,老禅师恐彼等尽皆死去,再无线索可寻。”
    在文娟冷然道:“目前尚未死去。”
    左少白闻说一清大师等尚未死去,顿时话锋一转,道:“姊姊既是‘仇恨之剑”的主人,何以又是圣宫青龙堂的堂主?”
    左文娟淡然一笑,道:“我这青龙堂堂主,乃是一时权宜之计,冒用他人的身份。”
    喟然长叹一声,接道:“为了报我白鹤堡血海大仇,愚姊一面扩充实力,一面打击敌人,千方百计,费尽心机,但却始终无法查出那元的是谁,直到最近,始才被我察出一件极大的机密。”
    左少白道:“什么机密?”
    左文娟秀目之内,泪光浮动,但悲惨的身世,使她养成了一种超乎常人的坚强性格,这时强忍泪下,冷冰冰说道:“这机密涉及我左家的声誉,说来话长,改日我慢慢讲给你听。”
    左少白闻言,知道有外人在一旁,姊姊不愿讲出,当下下再追间,但觉自己身为男子,对家门大仇所作的努力,反不如身为女子的姊姊,一时间,既惭且愧,眼中进出两行热泪。
    只听左文娟道:“我查出那元凶祸首,是圣宫神君之后,就全力探查对方的巢穴所在,直到前两日,无意之间,擒住了一个名叫许红褚的人,获悉了少林和尚叛变的事。”
    左少白道:“许红褚是谁?”
    万良插口道:“四门三会中,铁掌门的掌门人姓许名红褚。”
    左文娟道:“万老英雄说的不错,许红褚乃是铁掌门的掌门人,当我发现那许红褚时,却是大大的吃了一惊。”
    左少白讶然道:“为何吃惊?”
    左文娟道:“半月之前,我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州一带,探查圣宫的所在,那许红褚却在追查我这‘仇恨之剑’的主人,我两人狭路相逢,动起手来,许红褚不敌,业已死在我的金剑之下。”
    她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因为我已查出爹爹和大哥,随是死在九大门派与四门三会,两大帮的人物手中,但幕后主持人却是那圣宫神君,为了便于报仇,减少无谓的阻力,我杀死许红褚后,暗暗掩埋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此事尚未揭露;连铁掌门人也不知许红褚已死,事隔半月,谁知又遇上了一个活生生的许红褚。”
    左少白双眉一蹙,道:“那圣宫神君擅长易容之术,能将一人改造成另外一人,面貌酷肖,真假难辨,此事一定是他的杰作。”
    左文娟道:“当时我惊疑不定,隐身暗中,观察那许红褚的行动,发觉他下令给铁掌门的弟子,令彼等戴上黑色头罩,赶往嵩山。接应反出少林的一痴。”
    左少白微微一怔,道:““如此讲来,天下武林,都是中了圣宫神君的诡计,受其愚弄。莫名其妙的被他驱策,并非甘心受他指挥了。”
    左文娟冷然道:“也不尽然。”
    左少白道:“为什么?”
    左文娟道:“九大门派及四门、三会、两大帮中,有很多重要人物,早已降顺圣宫,如少林一痴,武当悟因子,峨嵋法正,崆峒时尚兴,早在十年以前,就已归降至宫了。”
    左少白蹙眉道:“这四人同是掌门之尊,想不到都已降顺圣宫了。”
    左文娟道:“烟云峰事件,即是那圣宫神君在幕后策划,由这四个动手,谋害各人的师尊,换句话说,这四人是圣宫派出的奸细,圣宫神君协助四人,取得掌门人的地泣,为他日统一天下武林,布置下几支伏兵。”
    四戒大师脸色苍白,道:“姑娘从什么地方探出这机密!”
    左文娟冷然道:“大师不相信么?”
    四戒大师赧然道:“老衲完全相信,只是觉得此事过于惊人,令人难以置信。”
    左文娟冷笑一声,道:“贵寺那一痴方丈席卷家私,反出少林之事,难道还不够惊人?
    但事实摆在眼前,不由人不相信。”
    左少白见姊姊言词之间,咄咄逼人,心头过意不去,插口道:“不知别的门派中,是否也混有圣宫的奸细?”
    左文娟道:“这就无法尽悉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不过,对于没有埋伏奸细,不能完全掌握的门派,那圣宫神君会制造出一个假的掌门人来,假传号令,支使和派人物为其效力,这一点也够厉害了。”
    蓦地,一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沉的声音传入大殿,道:“左文娟,你知道的隐密不少啊!”
    左少白凛然一惊,身形一幌,待向殿外扑去,却被左文娟一把抓住。
    只听左文娟冷冷问道:“什么人?”
    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沉的声音自空而降,不知来自何方,道:“你姊弟二人,不是矢志为父兄报仇么?”
    左文娟冷冰冰道:“圣宫神君?”
    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沉的声音道:“正是本座。”
    左少白一听杀父仇人,不禁百脉贲张,欲待挣脱手臂,向殿外扑去。
    左文娟镇静逾恒,右手紧紧扣住左少白的手腕,缓缓说道:“既是圣宫神君驾临,何不现身?”
    只听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沉的声音缓缓说道:“本座有事在身,暂时不与你妹弟见面,你们勤练武功,静待相见之日吧!”
    左少白双目血红,道:“姊姊放手,我……”
    但听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沉的声音道:“你武功虽然不差,却还不是本座的对手,后会有期,稍安勿躁。”
    那语声愈来愈远,说到稍安勿躁时,业已幽幽荡荡,细若蚊鸣,显然人已远去,追赶不及了。
    左少白激愤填膺,气的混身发抖,眼泪直往下流。
    左文娟容色之间,似有怜惜之意,但只一瞬,重又现出她那冷漠之色,道:“此人功力,远在你我之上。”
    左少白忽然道:“纵然不敌,也不能任他离去。”
    左文娟冷笑道:“这不是争强斗胜之事,血气之勇,无济于事。”
    四戒大师沉沉叹息一声,道:“适才老衲也想冲出殿去,迫他现出身来,但始终未能辨出他所处方位。”
    左文娟似是心有不忍,柔声道:“弟弟忍耐一时,报仇雪恨,理该我们去寻他。”
    转面一顾身后那黑衣少女,道:“去往后殿瞧瞧,看那宇文清还在不在?”
    那黑衣少女道:“遵命。”
    疾步行去。
    万良心中暗道:“这左文娟头脑冷静,心思细密,果有领袖群伦之才。”
    须臾,那黑衣少女奔了回来,气急败坏道:“启禀小姐,所有的俘虏,全已毙命。”
    四名大汉随后奔入殿中,齐齐跪了下去,四人脸上,满布惶恐之色。”左文娟目光一扫那四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森森道:“是你四人负责守护后殿么?”
    四名大汉面色如土,齐齐俯首,口称死罪。
    左少自见姊姊眉宇之间,煞气毕露,似有处死那四人之意,急忙插口道:“那批人是毒发毙命么?”
    左文娟冷然道:“岂有毒发毙命之理,想是那圣宫神君无暇解救,又不愿让人落在我的手中,因而下手弄死。”
    四戒大师心惊,口中不住的诵着佛号,只恐左文娟再伤人命,急声道:“那圣宫神君何等身手,我等也留他不住,谅这四人,如何看守得了。”
    左文娟冷冷一哼,道:“宇文清和许红褚怎样?”
    那黑衣少女躬身道:“婢子检查过,三十九个俘虏,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全在,一个不少。”
    四戒大师愤然道:“阿弥陀佛,此人如此嗜杀,那是万万容不得了。”
    左文娟那冷漠的目光,在四戒大师脸上一扫,神色之间,泛起一片讥哂之色,随即向那四名黑衣大汉挥一挥手,那四名黑衣大汉大喜过望,谢过不杀之恩,齐齐退去。
    左少白道:“姊姊一向在这庙中落足么?”
    左文娟哂然道:“我干的是暗杀的勾当,随处流徙,没有固定的停留之处。”
    目光一转,道:“万老英雄。”
    万良一抱拳,道:“姑娘有何见教?”
    左文娟道:“那圣宫神君言道有事在身,老英雄可知那是何事?”
    万良想了一想,道:“老朽猜想,也许是那一痴的事吧!”
    左文娟颔首道:“我与老英雄同感,想来那圣宫神君尚未取得少林寺的宝物。”
    左少白道:“少林僧侣倾寺而出,追得那一痴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圣宫神君想要取得宝物,亦非易事。”
    左文娟秀眉一挑,道:“秦失其鹿,天下共逐,少林失宝已成无主之物,咱们理该竭尽心力,将那批秘笈谋夺过来。”
    她公然表示,要谋夺少林派失去的宝物,完全不将四戒大师放在眼内,使得四戒大师有无地自容之感,左少白也大为尴尬。
    左文娟见众人不表示意见,顿时冷冷一笑,道:“弟弟。”
    左少白道:“姊姊有何见教?”
    左文娟道:“当年迫害我家的仇人,其中有少林僧人,你是知道的了。”
    左少白轻轻叹息一声,道:“那是少林逆徒一痴的罪过,咱们不能因为一个一痴,怨恨少林上千名僧人。”
    左文娟冷哼一声道:“一痴和尚既是咱们的仇人,又是少林派的叛徒,咱们去抓他,那是于理无亏了。”
    左少白道:“那是当然。”
    左文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沉沉一笑,随即传下号令,命手下之人分道而行,嵩山脚下取齐,那数十名黑衣剑士得了令谕,立刻分作七队,奔出寺院,分道而去。
    此时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初上,左文娟率领那四名白衣侍婢,与左少白、四戒大师、万良、黄荣、高光等人随后下山,踏上官道,朝北奔去。
    左少白与四戒大师一样心思,觉得擒捕一痴,乃是求之不得的事,至于劫夺少林失宝,说来简单,做起来谈何容易,因之,两人都不以为意,抱着骑马找马,边走边找的打算。
    那左文娟尖锐刚愎,众人对她,都怀着几分畏惧之心,左少白对这位姊姊,更是敬畏无比。
    行路中,左文娟问起这数年中左少白的遭遇,左少白乃将如何拜见姬侗、向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剑、霸刀,左少白如何遇上黄荣、高光与万良,得正义老人遗宝,成立金刀门,以及访范仲明,得范雪君、范雪仪二女相助的经过,从头到尾,详细讲了一遍。
    左文娟道:“我与那范氏双姝,曾有一面之缘。”
    幽幽一叹,接道:“二女才慧,可惜天不作美。”
    左少白道:“两位姑娘才智卓绝,虽天生残疾,不掩其美。”
    左文娟冷冷一哼,道:“贪夫为时死,烈士为道殉,两个青春少女,你焉知人家追求什么,她们内心的苦痛,非你所能想像。”
    左少白脸上一红,赧然道:“这些年来,姊姊的遭遇,定然……”
    左文娟冷冰冰道:“可歌可泣。”
    左少白讪讪的道:“兄弟身为男子,未能力任艰巨,致令姊姊饱经苦难,小凝惭愧的很。”
    左文娟疾然道:“你年纪小,这也不能怪你。”
    轻轻叹息一声,接道:“你不知道,‘仇恨之剑’何以能够震动江湖,使武林中人闻名丧胆?”
    左少白微微一怔,不知如何回答。
    左文娟漠然道:“我手上共有七名剑主,是我指身悬赏,答应下嫁那功劳最大之人,因之那七人拼死立功,不避艰危,每人都想多立功勋,捷足先得。”
    四大戒师听的心惊肉跳,暗道:“这左文娟为了替父兄报仇,已至不择手段的地步了。”
    左少白热泪盈眶,道:“姊姊……”
    左文娟截口道:“愚姊云英未嫁,依然故我。”
    左少白如释重负,道:“姊姊快取消这办法,报仇之事,兄弟一力承担,暂头沥血,在所不辞。”
    左文娟漠然一笑,道:“你不用担心,当初我势孤力弱,行此拙计,如今已有驭下之力,这办法早已不用了。”
    忽见一名黑衣剑士,疾若飘风,迎面奔来。
    左文娟秀眉一蹩,喝道:“五剑主何事禀报?”
    那五剑主年约四句,轻功造诣甚高,奔至近处,抱拳为礼道:“属下刚才得着探子回报,反出少林的和尚忽得奥援,突出重围,向东逸去。”
    左文娟道:“可曾发现那一痴的踪迹?”
    那五剑主道:“尚未发现一痴。”
    语声微顿,接道:“今日凌晨,续有大批蒙面人赶到,少林弟子纠缠不舍,双方时战时走,似乎都在寻找一痴的下落。”
    左文娟沉吟片刻,道:“传令下去,一齐戴上头罩,情势有变,速即来报。”
    那五剑主恭喏一声,转身疾奔而去。
    左少白一顾左文娟,道:“姊姊是否打算向东追去?”
    左文娟摇首道:“我等先奔嵩山。”
    左少白讶然道:“到嵩山去干什么?”
    左文娟道:“当然是趁人打劫,谋夺少林派失去的宝物。”
    左少白含笑道:“少林弟子倾巢而出,为的就是追捕一痴,夺回宝物,姊姊反而扑向嵩山,是何道理!”
    左文娟冷然道:“到此时为止,始终无人发现一痴的踪影,那圣宫神君显然也未找着一痴,否则他已取得宝物,大可纵容对付咱们和少林弟子,用不着来去仓促,显得那么匆忙了。”
    左少白楞了一楞,道:“那么,姊姊认为,那一痴……”
    左文娟道:“那一痴和尚,尚未离开嵩山。”
    四戒大师随在二人身后,静听两人谈话,闻得此言,不禁大吃一惊,道:“姑娘根据什么,断定一痴那孽障尚未离开?”
    左文娟冷声道:“根据我八九年来,逃亡天涯的经验。”
    四戒大师微微一怔,听她言词之间,充满了仇恨之意,知道她对少林弟子怀有很深的成见,欲待追问,却感到不便启齿。
    左少白连忙接口道:“姊姊作此判断,其中定有道理,只有兄弟愚笨,一时还想不透其中的关键。”
    左文娟施展轻功,奔行不停,口中缓缓说道:“那一痴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起家,自非全无计谋之人,既掌少林门户,定知少林派实力强大,想要逃过追捕,乃是极为困难之事。”
    左少白道:“姊姊说的甚为有理,那一痴要想摆脱追兵,势必要出奇计。”
    左文娟道:“纵有奇计,亦非万全之策,最好的办法,莫过于金蝉脱壳,独自一人,深藏于嵩山附近,等追兵过去之后,再衡量情势,徐谋逃遁之策。”
    左少白想了一想,道:“正是,如果追兵向南,他就改装易容,向北逃走,那是万无被擒之理了。”
    四戒大师听二人谈论,心头直冒凉气,忍不住插口道:“那一痴孽障早已降顺圣宫,反出少林后,势必投向圣宫,以求庇护。”
    左文娟冷冷道:“那也未必。”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降顺圣宫,乃是早年之事,近九年来执掌少林门户,大权在握,威福无比,也许性情改变,不再甘心居人下了。”
    她自经家难,颠沛流离,长久的苦难,使她性情日趋偏激,对人对事,尽往劣的一面去想,左少白和四戒大师都是胸怀坦荡之人,对于这种罪恶心理的揣摩,实是差的太远了。
    左少白怔了一怔,道:“姊姊认为,那一痴有背叛圣宫神君之心么?”
    左文娟冷然道:“权柄这东西,从不沾染,倒也可有可无,一旦把持过,就会上瘾,以我自已来讲,当初创这‘仇恨之剑’,目的仅在私仇,但时日一久,作威作福已成习惯,如今若要我解除大权,飘然一身,那就不免有寂寞凄凉,孤独失势之感了。”
    左少白道:“兄弟倒是觉得,闲云野鹤,悠游自在,比起那作茧自缚,身受勒绊之人舒适得多了。”
    左文娟冷笑一声,道:“你金刀门共有多少属下?”
    左少白含笑道:“六七个人,与其谓属下,不如说是兄弟朋友的好。”
    左文娟道:“那么你是无从体验权势的好处了。”
    左少白道:“兄弟确是不知。”
    左文娟道:“如果很多的人生死、荣辱、欢乐、悲愁,全都掌握在你的手中,仰承你的鼻息,为你赴汤蹈火,甘舍性命,那么你就感到自己不同凡响,肩头另有责任,至于那一呼百诺,爱之令其生,恶之欲其死,顿一顿脚,天地皆颤,更是给你一种莫大的享受。”
    左少白心中暗道:“姊姊定是逃亡江湖,吃了太多苦头,才会养成这种热衷权势,凌驾他人的思想。”
    只听左文娟叹息一声,道:“左家只有你一个男子,姊姊不日将手下之人归并到你金刀门下,全力辅佐你,使你成为武林巨头,与那圣宫神君抗衡。”
    左少白道:“兄弟只想早报大仇,其余的事,都在其次。”
    左文娟冷冰冰说道:“圣宫爪牙遍天下,那圣宫神君能统率如此众多的属下,其本人武功定然了得,你一人一剑,如何报此大仇?”
    左少白讪讪一笑,话锋一转,道:“姊姊判断,那一痴尚在嵩山附近么?”
    左文娟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也不过猜想而已。”
    顿了一顿;接道:“那一痴携带重宝逃亡,极可能见宝起意,背叛圣宫神君。”
    四戒大师突然插口道:“一痴若再背叛圣宫神君,腹背受敌,天下虽大,只怕没有他容身之地了。”
    左文娟冷冷一哼,道:“天下之大,何处不能藏身,我若是他,就选一闹市,改装易容,隐居下来,闭门家居,苦练绝艺,不须三五年,绝艺练成,再回嵩山,收服九长老,取回掌门大权,再与圣宫神君争夺天下,惟我独尊,亦非难事。”
    左少白道:“兄弟与九大长老动过手,九位高僧,各有惊人的艺业,一痴和尚要想击败九大长老,那是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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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追踪叛孽
    左文娟道:“你独斗少林九长老,胜负如何?”
    左少白道:“九长老未出全力,四戒大师更是存心相让,兄弟算是侥幸。”
    左文娟冷笑道:“既然动手,岂有容让之理?必是无法胜你,顺水推舟,装出容让的模样。”
    转眼一顾四戒大师,接道:“一痴和尚带走的武功秘发,都是高深武学么?”
    四戒大师赧然道:“是少林七十二绝艺中的菁华。”
    左文娟道:“大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擅几样?”
    四戒大师道:“老衲武功有限……”
    语声微顿,接道:“一痴冲共带走十九册秘笈,那十九门武功中,老衲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练过三样,成就却是有限得很。”
    左文娟道:“久闻少林七十二绝艺包罗万象,浩瀚如海,以大师的武功造诣,尚且如此,其余几位长老的情形不难想像,但不知那一痴的天份如何?”
    四戒大师道:“那孽障天份甚高,不然的话,老衲那四方师兄也不会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爱于他了。”
    左文娟道:“是啊!以他的天份,苦练那十余册秘笈,武功自能大进,若干年后,击败九大长老,也是大有可能之事。”
    四戒大师脸色苍白,道:“姑娘见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辟,洞察细微,老衲佩服的很。”
    左文娟漠然一笑,道:“那一痴若能击败九长老,收回掌门大权,以少林弟子之众多,对抗圣宫神君,又有何惧,这不强过托庇圣宫,永远屈居人下么?”
    四戒大师愈听愈感到心寒,心中暗道:“这左文娟才智之高,不在范雪君之下,心思之细密,观察之锐利,犹在那范雪君之上,实是一位极端厉害的人物。”
    转念中,想到她对少林失宝怀有掠夺之心,不禁大为忧虑,一时间,患得患失,惴惴不安起来。
    不一日,几人业以赶至嵩山脚下,时在深夜,山野沉寂,那七名剑主早已躬立山脚,静等左文娟令下。
    左文娟游目四顾,打量山势,随即指派手下,分道上山,沿途搜索,察探那一痴的踪迹。
    四戒大师突然冷笑一声,道:“姑娘真有把握,一痴尚未离开嵩山么?”
    左文娟道:“世事如棋,殊难逆料,我也不过竭尽所能,碰碰运气而已。”
    左少白道:“嵩山、少室,周围一百余里,藏人之处多得难以数计,咱们纵然明知一痴藏在山中,若无熟识地理之人向导,依然寻他不到。”
    左文娟晒然道:“熟识地理,那可只有四戒大师了。”
    四戒大师心中暗道:“老衲乃是少林弟子,岂能帮助外人,谋夺本门的重宝。”
    心念转动,顿时垂目望地,默然不语。
    左文娟冷冷说道:“虽是少林传宗之宝,眼前却是无主之物。”
    左少白道:“少林派与咱们并肩作战,同盟亲友”
    左文娟截口道:“今日虽是朋友,当年围攻我白鹤堡时,却有少林在内。”
    左少白道:“那是一痴的罪过,咱们尽可找他算账,但不必觊觎他们的秘笈。”
    左文娟道:“你却不知,那批秘笈,对咱们报仇雪恨之事,大有帮助。”
    左少白道:“兄弟身兼天剑、霸刀两家之长,最近融汇贯通,武功大进,纵然得着少林秘笈,也是无用、”
    左文娟冷冷一哼,道:“你年纪尚轻,所知有限,想的也过于单纯了。”
    左少白暗暗忖道:“姊姊对四戒大师成见已深,这芥蒂若不早日消除,势必引起恶劣的后果。”
    心中盘算,口中缓缓说道:“姊姊有何神机妙算,何不解说一二,以开兄弟的茅塞?”
    左文娟淡然一笑,道:“说不上神机妙算,只是打算将那批秘笈夺过手来,利用那批秘笈,控制少林弟子,令他们作前驱,打头阵,先消耗圣宫神君的实力,以便你我与圣宫神君,报仇雪恨。”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对她这作风和手段,简直无法置评。
    四戒大师嘿然一笑,道:“姑娘这打算高明得很。”
    左文娟道:“父仇不共戴天,情非得已。”
    四戒大师肃然道:“虽是不得已,终究有欠光明正大。”
    左文娟冷冷道:“当年围攻我白鹤堡,屠名人轶事杀我左家满门的人,并非光明正大之辈,我如此作为,仅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四戒大师心中暗道:“这左文娟满怀仇恨,性情偏激,已至不可理喻的程度。”
    忽听一阵步履之名人轶事声,传入耳际。那声音十分细微,但左少白与四戒大师功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湛,两人都已听出,有大批夜行人,正向此处疾奔而来。
    左少白将手一挥,低声道:“有大批夜行人正往此处赶来,咱们先躲一躲,看看对方的身份后,再作定夺。”
    众人闻言,纷纷跃入道旁草叶中,左少白、左文娟两人,在一株树后隐住了身形。
    须臾,数十条黑影,风驰电掣,奔到了嵩山脚下。
    在那数十条人影之后,两名身躯健硕的大脚妇人,抬着一顶青布软轿,紧随而到。
    这批人来势极快,转眼间,数十条人影已齐齐站定,寂然无声,一片肃静。
    黑暗中,只见一条高瘦的人影,朝那青布软轿躬身一礼,道:“启禀花相,已至嵩山脚下。”
    左文娟隐身树后,闻得花相二字,娇躯猛然一颤。
    左少白微微一怔,悄声道:“圣宫花相,兄弟曾经会过。”
    左文娟低声道:“圣宫花相不止一人。”
    只听那软桥中响起一个清脆的妇人声音,道:“神君业已确定,一痴和尚并未离开嵩山,从此刻起,若让一痴遁去,尔等都是死罪。”
    左少白心中暗道:“那圣宫神君的判断,与姊姊的推测不谋而合,这真是英雄所见略同了。”
    转念中,突然感到左文娟的身子似在颤抖,不禁大为耽心。
    左文娟如有所觉,伸手一握主少白的手掌,附耳道:“注意敌人,少开口讲话。”
    左少白点了点头,倏地觉出,左文娟掌心濡潺,竟然一手冷汗,不禁大奇,暗道:“姊姊统驭那么多属下,气慨、威仪,压盖须眉,怎会怯惧这小小一名花相?”
    念头犹未转毕,忽见那高瘦的人影举手一挥,那数十条黑影顿时散布开来,各觅道路,纷纷向山上扑去。
    左少白一瞧那批人的轻功身法,不禁耸然一惊,原来这批人身手矫捷,轻功造诣极高,一望而知,个个都是一流好手,武功极为了得。
    左文娟亦有同感,暗道:“此为圣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锐,我那批手下遇上,死无噍类了。”
    突然纵身而去,历声喝道:“统统站住!”
    这突来的喝叱声,划破了夜的沉寂,余音震荡,四野皆惊。
    那批四散分奔之人闻声,齐齐停了下来。
    那青布软轿中的女子似是大感意外,呼的一声,轿帘掀开,露出一个中年妇人的身影,喝道:“什么人?”
    左文娟按剑而立,厉声道:“白鹤堡左氏姊弟,左少白、左文娟。”
    轿中那妇人蓦地将足一顿,两名抬轿的仆妇急忙放下软轿,只见人影一幌,那中年妇人已掠出轿外,卓立于山道之上。
    黑暗中,那中年妇人转目四顾,道:“左少白何在?”
    左少白飘身上前,与左文娟并肩而立,朗声道:“左氏姊弟在此。”
    那中年女人双目炯炯,打量左少白一眼,道:“你就是新近崛起江湖,金刀盟主左少白么?”
    左少白道:“不错,尊驾何人?”
    那中年妇人冷冷说道:“圣宫花相。”
    左少白冷笑一声道:“尊姓大名?”
    那圣宫花相冷冷说道:“圣宫之人,从不通名报姓。”
    目光转动,环顾四外一眼,接道:“还有几位朋友,何不现身出来?”
    四戒大师、万良、黄荣、高光、与左文娟那四名侍婢,纷纷由暗中走了出来。
    那圣宫花相目光如箭,留心看众人的一举一动,似乎要从众人举手投足中,衡量各人武功的深浅,突然冷冷说道:“这位大师气宇不凡,想是少林派中,鼎鼎大名之人。”
    四戒大师微微一怔,肃容道:“老衲四戒。”
    圣宫花和道:“果然是四字辈的高僧,失敬了。”
    四戒大师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那圣宫花相突然举手一招,冷冷说道:“八常侍随我应敌,其余的人搜寻一痴,尚遇阻碍,格杀勿论。”
    只听嗖嗖几声,八条人影电射而回,分立在圣宫花相两侧,其余的人纷纷向上掠去。
    左文娟突然冷冷一哼,道:“凭这八人,保得住你的安全么?”
    那圣宫花相纵声笑道:“本座闻说你那‘仇恨之剑’为武林一绝,今日遇上,倒要见识见识。”
    左文娟脸上,掠过一片狰狞之色,缓缓拔出长剑,移步走了过去。
    左少白道:“姊姊稍待,这头一阵,让给兄弟。”
    左文娟低声说道:“我先瞧瞧她的武功家数。”
    大步走了过去。
    那圣宫花相放声一笑道:“本座只说见识你那‘仇恨之剑’,动手相搏,却还用不着劳动本座。”
    左文娟冷然道:“只怕你作不了主。”
    长剑一振,当胸刺去。
    那圣宫花相淡淡一笑,只见她举手一招,一名青衣人闪身上前,直向左文娟迎去。
    左文娟暗暗忖道:“难怪对方留下这八常侍护驾,单看此人的武功,已是一流身手了。”
    心中念转,招式疾变,唰的一剑攻去。
    凌厉的剑势,迫的那青衫人匆匆横开一步,但那青衫人虽在闪避之际,依旧扬手一掌,反击过来,以攻还攻,丝毫不让。
    展眼间,二人抢制先机,以快打快,激斗了五六招。
    蓦地,左面山道上响起一声暴喝,一阵兵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击声随风传来。
    左少白突然拔出宝剑,道:“姊姊退后,这批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兄弟了。”
    左文娟眉宇之间,煞气毕露。道:“你先擒下那圣宫花相,此人与咱们杀父之仇大有关连,无论如何,不能让她走脱。”
    左少白微微一怔,心中暗道:“怪不得姊姊一见这圣宫花相,就显得异常激动,原来此人与咱们杀父之仇有关。”
    心念电转,不禁热血沸腾,大喝一声,欺身直扑过去。
    但听一阵怒喝,两名青衣男子,挥动兵刃,迎面拦截过来。
    左边那身材高瘦之人,正是八常侍之首,手挥一根三棱量天尺,乌光闪闪,气势凌人。
    左少白近日来,受左文娟熏陶,仇恨之心愈来愈重,这时闻说那圣官花相是与杀父有关之人,不禁仇火熊熊,出手之际,大为凶狠。
    只见他杀气盈面,怒声喝道:“滚开!”
    唰唰两剑,斗然刺上了那两名青衣人的手腕。当的一声,右首那青衣人出手未及一招,只见得腕上一痛,手中的兵器已掉落在地。
    左边那青衣人虽变招神速,依旧未能避过左少白的一剑,但那量天尺犹未落地,已被他左手抓住,顺势一挥,朝左少白背后袭去。
    左少白凛然一惊,身形一扑,就势冲上一步。但见寒光耀眼,一柄三尖两刃的奇形兵器,霍地刺近了眉心。
    这乃是指顾问的事,生死判万良突然插手一挥,喝道:“大伙上!”
    当先扑去。
    黄荣、高光与左文娟那名侍婢,纷纷亮出兵刃,上前助阵,四戒大师,只得随众人攻去。
    转眼间,嵩山脚下,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混战。
    那圣宫花相目凝神光,紧随着左少白的宝剑转动,容色从动,大有不胜震惊之感。
    这时,圣宫常侍,力敌左少白等十人,已是强弱易势,眼看即将落败。
    左文娟突然沉声道:“夜长梦多,弟弟火速冲过去,将那花相擒了。”
    那圣宫花相放声笑道:“好一个左文娟,你根据什么,认定本座与你们父仇有关?”
    左文娟厉声道:“根据你讲话的声音!”
    那圣宫花相微微一怔,笑声道:“本座不懂?”
    左少白突然大喝一声,唰的一剑,斩下了一名圣宫常侍的右臂。
    圣宫花相脸色一变,转面喝道:“铜、铁二娘上,将那小子毙了。”
    那两名抬轿的大脚妇人闻言,每人抽出一根轿杠,厉声大吼,齐向左少白扑去。
    左少白心中暗道:“难道两名抬轿的仆妇,武功高过圣宫常侍不成?”
    心念转动,宝剑一振,-然袭去。
    他已明白“大悲剑法”虽是旷古绝今的武学,但只能保身,不能伤敌,因这,对阵临敌之际,随机应变,不再完全仰仗那套剑法了。
    这一剑剑刃藏锋,蓄力不发,剑势笼罩着那铜、铁二娘,杀机隐蕴,厉害之极。
    那铜、铁二娘似是识得这一剑的厉害,脸色腊黄的铜娘横跨一步,轿杠一挥,直向敌剑迎去,那黑脸的铁娘呼的一枚,攻袭左少白腰际。
    这两一个进攻,一个拒守,招式配合的极为严密,竟将左少白那一剑破去。
    左少白抖擞精神,唰唰两剑,迫的铜、铁二眼相继退了一步。
    忽听左文娟大喝一声,长剑一振,刺入一名至宫常侍胸上,那圣宫常侍的三尖两刃兵器,也伤着了左文娟的左臂。
    只见左文娟长剑一送,宝剑穿胸透背,左腿一抬,将那圣宫常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踢出了丈外。
    左少白大声道:“姊姊退向一旁歇息,这批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兄弟了。”
    左文娟怒声道:“废话少讲,速战速决。”
    纵身一跃,向圣宫花相凌空扑去。
    那圣宫花相放声一笑,道:“你自己找死,那就怨不得本应了。”
    骄指如戟,倏然点去。
    这一指来势虽不甚快,但奇幻异常,左文娟看不出那一指攻来的部位,只得把心一横,挤着两败俱伤,宝剑一挥,反击过去。
    圣宫花相冷冷说道:“好凶悍的女子。”
    身形一转,一指攻向左文娟右臂。
    左少白力敌铜、铁二娘,急切之间,竟是无法取胜,眼看姊姊已与圣宫花相动手相搏,手足情深,不禁大为关心,但那铜、铁二娘勇猛过人,左少自愈是心急,愈是击不退两人。
    这时,四戒大师与万良等,力搏六名圣宫常侍,战况也越来越是激烈,那六人的武功,约与万良相当,较之黄荣、高光,尚要强上许多,那四戒大师身手高过众人,他若全力搏斗,六常侍早被解决,但因左文娟与圣宫花相都有夺取少林秘这之意,他为本门着想,觉得任何一方获胜,皆非少林之福,因而,搏斗之间,虚与委蛇,始终未出全力,虽然如此,久战之下,战局依旧越来越是猛恶,大有胜负之分,生死立判之势。
    忽听那圣宫花相冷笑一声,尖厉的指风,传入众人耳际。
    左文娟左臂受伤,血流如注,一时招架不及,危险中,身子一侧,咬紧牙根,以左肩受了一指。
    圣宫花相喝道:“好角色。”
    欺身一步,一掌击去。
    左文娟挨了那一指,直痛的心裂胸断,满身汗下;左半身又酸又麻,知觉大失,但她半生在死亡中挣扎,饱经风浪之余,养成了不屈不挠,坚强过人的性格,这时身陷危境,立时迸出全身之力,宝剑一挥,猛地击过去。
    圣宫花相未料她此时尚有还击之力,不禁吃了一惊,身形一幌,转向她右侧攻去。
    这都是指顾间的事,左少白心急如焚,一连疾攻两招,迫的铜、铁二娘连退两步,突然叮的一声,左少白剑尖点在铁娘的那轿杠卜,发出一声清脆的音响。
    原来铜、铁二人使用的,看去是轿杠,实则是两根独特的兵器,对左少白那削铁如泥的宝剑,丝毫不惧。
    左少白急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进,突然间,热血沸腾,杀性大起,厉声喝道:“万护法,刀!”
    生死判万良心神一震,仓促间,双足一顿,跃起了一丈多高,拔出古刀,猛力掷去。
    只听左少白暴喝一声,谁也未曾看出他如何还剑入鞘,如何接刀,如何出手,但见一片刀光,电光般闪了一闪,铜、铁二娘齐齐惨叫,两颗脑袋飞起半空,鲜血飞溅中,两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缓缓倒地。
    当的声响,那两根又粗又长的轿杠掉落在地,金铁与山石撞击,火花四溅,发出一阵清脆的音响。
    这时,场中沉寂如死,人人呆立当地,数十道惊惶的目光,投名人轶事注在那寒光闪闪的古刀上,眼看着数滴鲜血,由刀尖上缓缓滴落下来。
    不知何时,左少白已到了那圣宫花相身前,两人之间,相遥数尺,左少白杀气盈面,古刀平举,刀尖直指圣宫花相,那圣宫花相苍白如纸,双掌上扬,蓄势以待。
    两人四目相触,剑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张,紧张的气氛,逼的众人心神颤抖,透不过气来。
    蓦地,左少白双目之内,凶光一闪,一片刀光,霍地涌了过去。
    圣宫花相一见他目露凶光,就知他要出手,顿时扑地一旋,飞速地移动方位,同时间吐气开声,双掌迸出,倾力拍击过去。
    左文娟为那刀法的威力所震,一时怔住,这时突然惊醒,急声喝道:“刀下留命!”
    霸刀出手何等快捷,左少白闻得一个“刀”字,古刀业已触着圣宫花相的头项,他并未听出左文娟的意思,不过,对这姊姊,他有一种衷心的敬畏,一听她发话,本能地收招缩手,匆匆向后跃退。
    但见左文娟右手一扬,金光一闪,一柄“仇恨之剑”,插入了圣宫花相“膺窗穴”旁。
    那金剑深入数寸,却非致命之伤,但与点穴有异曲同工之妙,在那金剑未曾拔出之前,圣宫花相功力尽失,毫无反抗之能。
    左文娟目光转动,一掠那几名圣宫常侍,峻声喝道:“弟弟痛下杀手,先杀掉残余之敌。”
    那几人目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投,飞快地相视一眼,突然发出一声喊,转身狂奔而去。
    左文娟大怒,右手一扬,一柄“仇恨之剑”电射而出,一名圣宫常侍起步稍迟,被那金剑刺入后心,惨呼一声,倒地而死,
    展眼间,另外那五名圣宫常侍,四散逃逸。
    左少白一望左文娟,赧然道:“兄弟手脚太慢,便宜了这几人。”
    左文娟冷冷说道:“今日宽大为怀,下次相遇,凭添五名敌手。”
    左少白脸色一红,默然无语。
    左文娟大步走到那圣宫花相身前,右手一招,抓住了那圣宫花相的衣领。
    那圣宫花相又惊又怒,竭尽了混身之力。抬起双手,抓住了左文娟的手腕。
    左文娟煞气盈面,冷冷道:“找死么?”
    圣宫花相忿然道:“要杀就杀,如敢折辱本座,我圣宫之人,决不放过你。”
    左文娟冷笑一声,道:“我要将你们圣宫之人斩尽杀绝,一个不剩,谁管你们放不放我。”
    手一振,抖落那圣宫花相的双手,翻开衣领,凝注着她那白哲的颈项。
    圣宫花相道:“你以为本座曾经易容么?哼!”
    左文娟双目炯炯,凝注那圣宫花相的脸面,一瞬不瞬。
    左少白移步上前,道:“姊姊觉得此人曾经被那圣宫神看改头换面么?”
    左文娟满面严霜,摇了摇头,道:“此人确是本来面目,不过,咱们一定见过她,只是时日太久,已经淡忘罢了。”
    左少白微微一怔,搜索枯肠,想不出何时何地,曾经见过此人。
    那圣宫花相“膺窗”穴上,插着一柄“仇恨之剑”,血液缓缓外流,混身功力尽失,痛苦得脸白如纸,满头汗下,几次想要自戕而死,却又心存侥幸,希望牵延时刻,谋取一线生机,一时间,鼠首两端,拿不定主意。
    左文娟突然银牙一咬,扣食中二指,在那金剑柄上吁的一弹。
    那“膺窗”穴在左乳上一寸六分,又称“上血海”,属肝脉,金剑插在穴道上,深达二寸,左文娟扣指一弹,痛的那圣宫花相大声惨叫,顿时昏死过去。
    左少白目睹惨状,心惊内跳,嗫嚅道:“姊姊……”
    左文娟怒容满面,道:“你枉有一身武功,对家门大仇,毫无泣血锥心之意,哼!看你身死之后,有何面见爹爹在天之灵?”
    左少白微微一呆,额上冒出一片冷汗,垂首望地,不敢置辩。
    只见左文娟手一抬,啪的一掌,拍在那圣宫花相身上。那对官花相身子一震,悠悠苏醒过来。
    左文娟杀气腾腾,冷冰冰说道:“姓什么?”
    那圣宫花相头上汗落如雨,喘息了一阵,狞声道:“你何不杀了本座?”
    左文娟冷笑一声,道:“我白鹤堡一百余口,惨死非命,我杀你报仇,理所当然,算不了什么大事。”
    那圣宫花相呆了一呆,倏地仰首望天,格格一阵大笑。尖厉的笑声,划破夜空,震动四野,余音回荡,久久不绝。四戒大师与万良等人,面面相觑,混身汗毛直竖。
    忽听那圣宫花相狞声说道:“本座若不吐实,难消你心头之恨,好……你有话就问,本座有问必答便了。”
    左少白微微一怔,道:“你可不能捏造事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言乱道。”
    左文娟冷笑道:“哼!求生难,求死也未必容易。”
    语声微微一顿,喝道:“姓什么?叫什么?”
    圣宫花相狞笑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素琼。”
    左文娟冷冷说道:“果然是你,我早该想到的。”
    左少白心中暗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素琼,这名字似是听人讲过。”
    但听左文娟冷冷说道:“此人是母亲的同门师妹,十年前,曾经到过咱们的白鹤堡,当时你年纪很小。”
    左少白眉头耸动,突然记起,自己幼年时,曾有一日,姊姊牵着自己,正在庄门外玩耍,曾经有一女子来白鹤堡拜访母亲,闻说那女子是母亲的师妹,以后的事就无法记起了。
    左文娟两道目光,仿佛两支利箭,紧紧盯在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素琼脸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沉沉说道:“扰攘江湖的圣宫神君,究竟是什么人?”
    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素琼脸上,泛起一阵诡谲的笑容,狞声笑道:“圣宫神君么?多得很,不知你们要打听的是那一个?”
    左文娟勃然大怒,手指一扣,就要向那金剑之上弹去。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素琼骇然失色,喝道:“住手!”
    左文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笑,道:“你最好是光棍一点。”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素琼满头大汗涔涔而下,道:“你最好聪明一点,本座既已决定吐漏实情,就不用你再费手脚了。”
    左少白剑眉紧皱,插口说道:“如此讲来,那圣宫神君仍是一个假托的名称,圣宫的首脑人物,不只一位了?”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素琼狞笑道:“算你猜对了。”
    左文娟冷冷说道:“那圣宫首脑共有几人?”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素琼诡笑道:“就算三人吧!”
    左文娟双眉一剔,怒喝道:“先说第一人。”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秦琼道:“第一人么?一个全身瘫痪,形若冢中枯骨,手无搏鸡之力的人。”
    左文娟嘿嘿冷笑,道:“第二人?”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素琼道:“那第二人么?哈哈……”
    左文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沉沉道:“问你第二个首脑人物?”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素琼狂笑一声,道:“那第二位圣宫神君,是一个天性情种,也是一个丧心病狂的魔星。
    左少白暗暗忖道:“此人讲话疯疯颠颠,莫名其妙。莫非刺激太深,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错乱了。”
    左文娟却是全神贯注,仔细听着她的每一句话,容正若思,似是正在揣摸她话中的含意。
    郑素琼见左文娟沉吟不语,突然放声一笑,道:“还有第三位,你为何不问那第三人?”
    左文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森森一笑,道:“你讲?”郑素琼宁声一笑,道:“说到那第三位圣宫神君,哈哈!是一个外貌端庄,内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佚的女人。”
    语声微微一顿,大声接道:“你知道那女人是谁?那就是你姊弟二人的……”
    左文娟突然怒喝一声,玉掌一挥,猛地掴去。
    卟的一声脆响,这一掌拍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素琼额上,打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素琼身子一转,满嘴鲜血,连同数颗牙齿,喷了出来。
    这时,四戒大师和万良等,有似泥塑木雕一般,呆呆地站在一旁,左文娟那霹雳般的手段,使众人不胜震惊,以致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素琼所讲的话,也都忽略过去,只有左少白,仿佛蒙上一层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影,心情说不出的沉重。
    沉寂中,只见左文娟缓缓弯下腰去,拾起一颗牙齿,仔细看了一看,随即取出寸许高的玉瓶,将那颗沾着血的牙齿装进玉瓶内,缓缓收入囊中。
    原来那是一颗假牙,内中装着一种毒性极烈的药粉,是用作山穷水尽,非死不可时,自名人轶事杀之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素琼原打算话一讲完,立即嚼碎这牙齿,自戕而死,那知左文娟棋高一着,非但不让她话讲完,也不让她死去。
    左文娟倏地冷笑一声,两道税利的目光,冷冷凝注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素琼,道:“我左文娟以弱女亡命江湖,为了报仇雪恨,尝尽了万般苦楚,任何鬼魅伎俩,我都琢靡过干百遍了。”
    左少白闻言,不禁热泪盈眶,心中暗道:“姊姊历尽苦难,时时不忘家门大仇,我身为男子,却未能报仇雪恨,又未能照顾姊姊,当真惭愧得很。”
    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素琼齿牙脱落,满嘴是血,这时双目之内,仇火熊熊,脸色狰狞之极,不过虽有满腹怨毒,却不敢再逞口舌之利。
    蓦地,那七剑主飞奔而来,急声道:“启禀姑娘,山后发现一座石洞,有一批敌人占据洞口,属下等攻不进去,特来请示。”
    左文娟双眉一蹙,突然一指,点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素琼的穴道,问道;“紫云、寒玉。”
    两名绿衣少女疾步上前,躬身道:“婢子在。”
    左文娟冷冰冰说道:“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素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你两人,若有差池,你们提头来见我。”
    紫云、寒玉道:“遵命。”
    左文娟转目一顾那七剑主,将手一挥,道:“走。”
    那七剑主闻得命下,身形一转,当先奔去。
    群豪紧随在后,疾奔而行。
    四戒大师见所去的方向,是少室峰后,不禁大惑,心中暗道:“一痴那孽障熟悉地形,怎会藏身山后?”
    须臾,绕过“面壁庵”行不多远,耳中已闻得兵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击,和呼喝叫骂之名人轶事声。
    左文娟突然脚步一紧,越过那七剑主,纵跃如云当先奔去,群豪也各自加快脚步,紧紧追随。
    转过一座山壁,耳中忽然闻得一个清脆的女人声音,只听那女子娇笑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赶快叫那圣宫神君前来见我,如若不然,我将你们杀的一个不胜。”
    话声中,一个男人惨呼之名人轶事声,传入耳际。
    高大叫道:“像是张姑娘的声音。”
    左文娟沉声道:“谁是张姑娘?”
    左少白道:“张玉瑶,咱们金刀门的一位女英雄。”
    说话中,脚下速度更快,展眼间,转过突壁,赶到山后,只见半山之上,突然一片悬崖,悬崖现出一个八九尺高的洞穴。星光映照下,一位蓬头散发的老者,盘腿坐在洞口,剑掌齐挥,独力拒敌。
    左文娟属下六位剑主,各率手下,正向洞中攻打。
    左少白睹状,急忙说道:“都是自己人,姊姊快点下令,命他们停下来。”
    左文娟游目四顾,峻声喝道:“住手!”
    大步走了过去。
    那六位剑主见左文娟到来,顿时齐齐退后,让出了一片空地。
    那独立拒敌的少女正是张玉瑶,忽见左少白来到,立即双手抱拳,含笑道:“盟主好啊!”
    左少白还礼道:“姑娘好。”
    一指左文娟,接道:“这位是在下的胞姊,左文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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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直捣圣宫
    张玉瑶星目转动,打量左文娟一眼,抱拳道:“原来是文娟姊姊,小妹这厢有礼。”
    左文娟还了一礼,道:“姑娘好武功。”
    目光一转向洞内望去。
    左少白急忙说道:“这位是闲云大师,峨嵋派上一代掌门人,也是身受圣宫神君残害,九死一生之人。”
    左文娟见那闲云大师面目残破,双腿俱断,知道左少白此言不假,当下忙一抱拳,道:
    “失敬了。”
    闲云大师还过一礼,一顾左少白,道:“盟主怎会赶来此地?”
    左少白道:“家姊判断,那一痴并未逃离嵩山,特地赶来查看。”
    闲云大师双目一亮,敞声笑道:“当真英雄所见略同,范姑娘也是如此判断。”
    左少白道:“两位姑娘今在何处?”
    闲云大师道:“都在洞内。”
    四戒大师眼怔怔望着洞口,道:“老衲记忆所及,此处本来是没有洞穴的。”
    闲云大师指着一旁的乱石和泥土,道:“此洞本为乱石和泥土封闭,年深日久,蔓草丛生,外表上一点看不出痕迹,若非深知底细,或是像范姑娘那种智慧绝顶之人,找上十年八年,也发觉不了这等隐密的所在。”
    忽听范雪君的声音,由洞中传了出来,道:“大师不用夸奖,咱们又吃了一个败仗了。”
    话声中,范雪君右手扶着妹妹范雪仪肩上,缓缓由洞中走出,那黄鹤周正右手高举一支火把,左手提着一根八宝禅杖,挟着一包僧袍,在前领路。
    闲云大师本来坐在洞口,一瞧范雪君行来,急移动身,让出了道路。
    范雪君走出洞外,朝左少白躬身一礼,道:“参见盟主。”
    左少白连忙还礼道:“姑娘辛苦了。”
    范雪仪和黄鹤周正也随同范雪君行礼,左少白见黄鹤周正神凝气静,举止沉稳,一派高手威仪,不禁怦然心动,道:“周兄贵恙痊愈,玉体康泰了。”
    黄鹤周正抱拳道:“托盟主洪福,属下幸得范姑娘慈悲,贱躯业已康复了。”
    左少白见他不但神光气足,讲话也口齿清晰,条理分明。显然完全摆脱圣宫神君的禁制,不禁大感欣慰。
    当下一指范氏姊妹,朝左文娟道:“姊姊,这两位是范雪君、范雪仪姑娘,前辈高人范仲明”
    左文娟莞尔一笑,道:“我逃亡期间,已经见过两位姑娘。”
    范雪君道:“可是左文娟,左家姊姊?”
    左文娟森严的面容上,露出一片罕见的笑容,道:“正是愚姊,别来数年,贤姊妹风采胜昔,可喜可贺。”
    范雪君微微一笑,道:“姊姊劫后余生,又与咱们盟主姊弟重逢,这才是可喜可贺之事。”
    左文娟叹息一声道:“当年若非贤姊妹指引,愚姊早已暴骨荒野,那里活得到今,舍弟之事,又蒙鼎力相助,大恩大德,感激不尽。”
    范雪君道:“理当效劳,何谢之有?”
    四戒大师突然说道:“范姑娘,周施主手中这根禅杖,颇似那一痴孽障平日所用之物。”
    范雪君道:“正是一痴的兵器。”
    面庞一转,朝黄鹤周正望去。她虽双目不能见物,对每人站立的方位,却一点不会弄错。
    黄鹤周正对范雪君极为崇敬,一瞧她转面而来,立即明白她的意思,当下走到四戒大师的面前,道:“此乃一痴的兵器,理该大师收执。”
    四戒大师合什一礼,道:“多谢施主。”
    伸手接过禅杖。那禅枝上坠八宝,内含紫金,打造的极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致,也是少林方丈传宗宝物之一。
    四戒大师朝手中禅杖望了一眼,正是宝物依旧,人事全非,一时间,心头充满了感慨,眼望着周正手中的僧袍,有心探问一句,众目睽睽之下,又感到不便启齿。
    群雄中,只有左少白一人,对于这位年高德劭的长老,尚还保持着尊敬,当下代为问道:“周兄手中拿的僧袍,是何人之物?”
    黄鹤周正道:“这袭僧袍,与禅杖一起弃皆洞中,范姑娘料定是一痴之物,但尚未完全确定,属下恐防范姑娘还要查看,故顺手带出洞来。”
    左少白心中暗道:“此人心细如发,做事如此谨慎,倒是位绝好的帮手。”
    转念中,黄鹤周正已抖开僧袍,摊在地上,四戒大师移步上前,翻开僧袍衣襟看了一眼,大声道:“范姑娘所料不差,这袭僧袍,正是一痴之物。”
    左文娟双目一蹩,道:“如此看来,一痴已经改装易容,咱们要想找他已是难上加难了!”
    四戒大师戚然道:“衣襟上有洗涤僧人的暗记,此为一痴一物,那是不会错了。”
    左少白道:“范姑娘有何高见?”
    范雪君道:“一痴率领心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反出少林,本该投奔圣宫,缴纳少林秘笈,想是他忽起异心,半路上摆脱众人,折返此洞,改装易容,独自潜逃,为的是独吞那十九册秘笈。”
    左文娟点点头道:“愚姊也是这等想法。”
    四成大师暗暗忖道:“那圣宫神君之能,远在一痴之上,少林秘笈,与其落在圣宫神君手上,倒不如留在一痴手中,追索起来,较为容易。”
    心念转动,脸上不觉流露出一丝喜色。
    但听范雪君道:“不过,这中间尚有枝节,令人不得不疑。”
    左文娟道:“请道其详。”
    范雪君道:“洞中有少年僧人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洞壁之上,留着许多激斗的痕迹,那一痴在洞中改装易容之际,定然遭遇过历害的敌手,双方曾经恶斗,致于谁胜谁败,结果如何,却非我等凭空所能料断。”
    左文娟冷冷说道:“照此看来,有人比咱们料事更快,见机更早了。”
    范雪君微微一笑,道:“所以小妹觉得,打了一次大大的败仗。”
    左少白道:“但不知那人是谁?是否即是圣宫神君?”
    范雪君道:“若是圣宫神君,咱们就不得不服他了。”
    四戒大师突然说道:“周施主,借你火把一用。”
    接过火把,匆匆走入洞内。
    范雪君道:“左家姊姊与盟主,不要入洞查看一下么?”
    左文娟含笑道:“姑娘已经查看过,料无遗漏了。”
    那范雪仪突然神色一变,握住范雪君的左手,以他们姊妹间的手语,不知说了些什么。
    但见范雪君面庞一转,朝着那寒天道:“这位姑娘,手中抱的什么人?”
    左文娟道:“这是愚姊的诗婢寒玉,他抱着的女子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素琼,是圣宫神君之一。”
    范雪君道:“人已死掉,为何不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弃去?”
    左文娟微微一怔,转目望去,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素琼双目半闭,口齿微张,神情僵硬,显然业已死去。
    那紫云、寒玉二人,负责看守俘虏,一瞧人已死去,不禁大凉失色,一时间,急得张惶失措,流下眼泪来。
    左文娟勃然大怒,双掌一扬,向二人额头拍去,紫云、寒玉骇的脸无人色,但都站着不动,谁也不敢逃避。
    左少白突然身形一幌,挡在紫云、寒玉身前,含笑道:“姊姊高抬贵手,此事并非她二人的过失。”
    范雪君道:“据舍妹讲,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素琼是旧伤复发而死。”
    左文娟恨声道:“抱在手中的人死了也未发觉,如此粗心大意,要她二人何用?”
    左少白笑道:“人死未久,兄弟等都在一旁,亦未发觉,这也难怪她两人了。”
    转面一顾寒玉,道:“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已无用处,扔掉吧!”
    寒玉扔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和紫云一起谢过不杀之恩,两人心中,对左少白充满了感激之意。
    忽见四戒大师手执火把,脸色沉重,由洞中大步走了出来。
    左少白道:“大师找出可疑之处么?”
    四戒大师沉沉叹息一声,道:“那死去的少年增人法号灵空,是一痴最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爱的弟子。”
    左少白道:“大师检查灵宝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找到了伤痕么?”
    四戒大师道:“灵空被内家掌力震毙,那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的掌力,并非少林武功。”
    左少白道:“如此看来,一痴在洞中改装易容之际,确是遭遇过敌人了。”
    四戒大师点一点头,戚然道:“老衲一直耽心,唯恐少林秘笈落到圣宫神君手中,照眼前这情形看来,耽心也来不及了。”
    左文娟突然双目炯炯,一顾范雪君道:“范姑娘。”
    范雪君道:“左姊姊有何见教?”
    左文娟道:“贤姊妹才华绝世,不由愚姊不衷心佩服。”
    范雪君微微一笑,道:“姊姊过奖了。”
    左文娟肃然道:“据贤妹判断,那圣宫神君应该是怎样的一个人?”
    范雪君秀目一蹩,闭目沉思了片刻,道:“近十年来,平静的江湖,被那圣宫神君闹得天翻地覆,但那圣宫神君始终如雾里神龙,不见首尾。”
    左文娟道:“是啊!我白鹤堡遭灭门之祸,堂堂少林派,面临着覆亡之危,这位闲云大师,身罹惨祸,有家归不得,可是,谁也未见过敌人的真面目,那罪魁祸首究竟是男是女?
    是老是少?武功如何?属何宗派?咱们家破人亡,疲于奔命,竟然连敌人是何模样也弄不清楚,思想起来,实是惭愧得很。”
    范雪君轻轻叹息一声,道:“眼前有九点可以确定,第一点是,圣宫神君必然是一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沉多计之人……”
    四戒大师道:“姑娘说的一点不错,那圣宫神君专门行使渗透伎俩,广置奸细,制造内变,以敌之力,消灭敌人,我等只见他“智取”,但未见他过‘力敌’。”
    范雪君点了点头,道:“由此推敲,那圣宫神君本身,并非武功绝世之人,如今,也许武功不凡,数年之前,可能还是庸手。”
    闲云大师道:“不错,老衲的遭遇,足可证明这一点。”
    群豪目光一转,齐向闲云大师望去。
    闲云大师心头激动,连喘了两口大气,始才说道:“烟云峰事变之后,老衲落在那圣宫神君手中,他使尽一切恶毒的手法,将老衲折磨成眼前这副模样,为的就是逼迫老衲,吐露峨嵋派的几门武功。”
    他长长吁一口气,接道:“我峨嵋式微已久,虽然也有不少看家本领,但武学之道,浩翰如海,峨嵋派的镇山武学,并非冠盖武林的绝艺,那圣宫神君若非武功有限,也就不会费尽心机,定要迫使老衲吐露峨嵋武功的秘密了。”
    万良突然说道:“这是八九年前的事,以那圣宫神君的才智,这些年来,武功必然大进,咱们也不能低估了他的实力。”
    他讲的是老成持重之言,群豪听了,全部点头不已。
    左文娟一顾闲云大师,道:“大师既曾见过圣宫神君,对于那人,理该能够认识。“闲云大师道:“在老衲被囚期间,先后见过那圣宫神君八九次,但每次所见之人,形貌、年龄、口音各不相同,有时是道貌岸然的老者,有时英俊潇洒的儒生。有时又是个仙风道骨的羽士,当真是千变万化,令人难以相信。”
    文娟冷冷道:“既然化身无穷,令人难以相信,大师又怎能断定,对方就是圣宫神君本身,而非他手下之人,顶替他的身份?
    闲云大师道:“问得好。”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姑娘是否想过,身体发肤,样样能够改变,但有一处地方,却是极难改变。”
    左文娟心念一转,已知他指的什么,但却冷然不语,静待他继续讲下去。
    闲云大师顿了顿,接道:“诸位想必知道,人的眼神是极难改变的,那圣宫神君双目之内,有着一股贪婪、狡诈、凶残而且永难改变的光芒,老衲第一眼见到圣宫神君时,对他的一对眼睛,就有了深刻的印象。”他深深叹息一声,黯然接道:“那恶贼首次逼迫我吐露武功时,我才一拒绝,那贼子手起刀落,一刀就砍下了我的右腿,诸位不难想像到,对如此一个深仇大敌,老衲痛恨刺骨,怎能遗忘得了,而他那一对恶毒的眼神,也就像烙印一般的深印在老衲心头了。”
    左文娟道:“以后几次,大师就是凭着那一对眼神,认出那圣宫神君的身份么?”
    闲云大师道:“那恶贼并非为了老衲,才改装易容,每次以不同的形貌出现,他改头换面,另有原因,见了老衲,自会表露身份,当然,他纵不表露身份,老衲也能根据那一对恶毒的眼神,认出他来。”
    左文娟冷冷说道:“前后八九次,确是同一人么?”
    闲云大师道:“老衲每次都身受惨刑,不是断腿,就是割耳脸面,难道连仇人是谁,也不看个仔细?”
    左少白一顾左文娟,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素琼言道,圣宫神君有男有女,共有三人之多,由此看来,她话中有假,相信不得了。”
    左文娟冷笑道:“那也不然,或许圣宫首脑确有三人,闲云大师所遇,仅是其中之一而已。”
    四戒大师道:“三人或是一人,无关紧要,反正我等已知三点,第一点,敌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沉多计,第二是智计胜放武功,另外就是擅长解剖人名人轶事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放易容之术,我等且依据这三点,先找出敌人的来历,以及藏身之处,再设法将其击倒,报仇的报仇,雪恨的雪恨。”
    他本是谦逊慈和之人,如今也变的慷慨激昂,力图进取了。
    生死判万良突然一顾范雪君道:“令先师博古通今,对近百年来武林大事,了若指掌,姑娘久随名师,对于近世宗派流变,人物兴衰,想必知之甚详,难道一点猜不出那圣宫神君的来历?”
    范雪君微微一笑,道:“猜是猜出一点,但恐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四戒大师道:“姑娘既是胸有成竹,何不告诉大家,也可稍开我等的茅塞。”
    范雪君想了一想,道:“若就那圣宫神君神奇的医道,和用毒的技巧判断,此人必与正义老人有关,至低限度,他那医术和用毒技巧,来自正义老人一派。”
    四戒大师膛目道:“正义老人以仁德名世,光照武林,他……”
    范雪君道:“那就是费解之处了。”
    万良道:“久闻正义老人武功绝世,圣宫神君却使尽诡谋,搜罗各派绝艺,若由这一点判断,圣宫神君绝非正义老人的传人。”
    闲云大师道:“九大派、四门、三会、两大帮中,不可能有此一位作恶的人才。”
    左文娟一望闲云大师,道:“大师是否知道,所谓圣宫,究竟在何处?”
    闲云大师摇头道:“老衲被那批恶贼迁来搬去,却从未到过圣宫,不知圣宫在何处?”
    左文娟两道犀利的目光,转到黄鹤周正脸上,道:“这位周兄呢?”
    黄鹤周正黯然道:“在下沦落圣宫之时,被任为黄龙堂主,统率着部份手下,唉!”
    追念往事,不禁百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集,喟然长叹一声。
    左文娟道:“黄龙堂为圣宫神君五堂之一,一堂之主,地位也不低了。”
    黄鹤周正叹道:“姑娘有所不知,在下虽任一堂之主,但在下的神志,始终为药物所迷,非但忘了出身来历,连自己的姓名,也无法记起,心灵和躯体,完全受那神宫控制。”
    范雪君接口道:“那圣宫神君不但以药物迷失周护法的神志,而且以一种独特的手法,点制了周护法的几处穴道,一双管齐下,撤底控制着周护法身心,其手段之历害,史无前例。”左文娟心中暗道:“这办法当真历害,我若得到此法,那就等于掌握十万雄兵了。”
    心中盘算,口中说道:“贤妹既能救治周护法,还他本来面目,一定深悉那种控制身心的办法了?”
    范雪君道:“使人神志迷失,忘记往事的药物,并非神奇之物,若有那几样珍贵的药材,小妹亦能炼出。”
    左文娟道:“那种点制穴道,使人听命行事,不知反抗的点穴手法呢?”
    范雪君道:“小妹几经试验,误打误撞,侥幸解去了周护法身受的禁制,至放那点制穴道的手法,却还有不大明了之处。”
    左文娟暗暗忖道:“此女才智卓绝,迟早必能研究出那点制穴道的方法,只要她探得骊珠,我就设法弄过手来。”
    心念转动,移目望着黄鹤周正,道:“听周护法之言,也不知圣官所在了?”
    黄鹤周正赧然道:“在下陷身圣宫之时,犹如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走肉,一切受人控制,自经范姑娘解救,神志清明之后,早年的事都能记起,但对沦陷圣宫经历,却又异常模糊,尤其是时间和地点,完全弄不清楚,唉!那正如一场恶梦,梦醒之后,虽然余悸优在,但梦中的情节,已是模糊不清了。”
    左文娟轻轻叹息一声,道:“唉!找不到敌人的巢穴,我等只好居于被动的地位,凭由那圣宫神君摆布了。”
    四戒大师暗暗忖道:“她只不过报仇雪恨,就是等上一年半载,也不怕那圣宫神君老死,少林弟子追索失宝,却无法等待之事。”
    心念转动,不禁大为焦急,道:“有一件事,老衲不得不提醒诸位。”
    左少白道:“老禅师请指教。”
    四戒大师道:“少林寺失落的十九册秘笈中,有几种武功,乃我达摩老祖所创,再经本派先师加以增益,使那几种武功,威力之大,无与伦比,因为那几种武功过放历害,杀伤之大,犹在盟主那霸刀之上,本派第九派掌门人,鉴于那几门武功出必伤人,伤必致死,有违上苍好生之德,乃召集全寺弟子,集合商讨,最后决定,后代弟子,永远……”
    左文娟冷冷说:“永远不能练那几种武功?”
    四戒大师道:“其中两种武功,任何人不许练,另有两种,只有掌门人才能练,但也须得长老会议通过,其余的弟子,则绝对不许涉猎。”
    左文娟冷笑一声,道:“难道少林派灭亡了也不许练!”
    四戒大师冷冷道:“少林派有七十二种绝艺,门下弟子,不愁没有武功可练,若是一刀一槍,以真实武功对敌,没有人灭得了少林派,以眼前而论,少林派遭此空前浩劫,也是败在不肖孽徒,和那圣宫神君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诡计之下,并非艺不如人。”
    左少白含笑道:“少林派执武林牛耳,由来已久,大师所言,并非夸大之词。”
    四戒大师道:“可是,那批秘笈,若是落入圣宫神君手中,稍假时日,让他练成那几种威力极大的武功,诸位再想除他,那就困难了,纵然侥幸产除了他,所付的代价,也就更加大了。”
    左文娟心中暗道:“这和尚一向少开口,如此危言耸听,必有目的。”
    只听左少白道:“老样师说的不错,咱们要把握时间,不能让圣宫神君再练绝艺了。”
    四戒大师见左少白已被自己说动,不禁暗暗心喜,道:“我等首务之急,是找出圣宫所在,只要找着敌人巢穴,少林弟子愿作前驱,拼着与敌皆亡,总要将元凶祸首铲除掉。”
    万良道:“大师说的虽然有理,可惜眼前的事,难的就是找不到敌人的巢穴。”
    四戒大师道:“圣宫神君属下众多,三瓦两舍,隐藏不了,他那巢纵然隐密,总有蛛丝马迹可寻。
    万良道:“好啊!大师既然如此讲,必是胸有成竹,倒要请教了。”
    四戒大师脸一红,道:“老衲只能充作马前年,这须用才智之事,老衲是无能为力了。”
    高光笑道:“说来说去,又回到老地方了。”
    四戒大师闻得老地方三字,忽然心动,转面一顾范雪君,道:“此事只好烦劳姑娘了。”
    范雪君笑道:“贱妾早已费尽神思,可惜找不了那圣宫的所在。”
    四戒大师合什一礼,道:“事关武林苍生,姑娘须得多费心思”
    高光道:“范姑娘再想一想,在下相信,没有你不能解决之事。”
    四戒大师道:“对,姑娘才华绝世,天下没有难得倒你的事。”
    范雪君道:“要想找出圣宫的所在,办法倒是有一个……”
    四戒大师道:“是啊!老衲早知姑娘有办法,请姑娘讲出方法来,若是需用老衲之处,赴荡蹈火,在所不辞。”
    范雪君似有凝难之处,沉吟片刻,摇首道:“贱妾虽然想出一个办法,但这办法有点毛病,大师容我再想一想,另筹良策。”
    张玉瑶是性急之人,近来跟随闲云大师练了不少绝艺,极欲找机会试一试手,闻言之下,不禁大急,道:“什么办法;范姑娘先讲出来大伙听听,吞吞吐吐,急煞人了。”
    范雪君微微一笑,回顾黄鹤周正一眼,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黄鹤周正道:“姑娘想出的办法,与在下有关么?”
    范雪君点了点头,道:“在场之人,只有周兄曾经去过圣宫,要想找出那圣宫的地点,只好由周兄身上设法。”
    黄鹤周正道:“在下虽然去过圣宫,但那时神志为药物所制,如今已完全遗忘,虽竭力思索,一点印象没有。
    范雪君道:“有一种摄魂术,能够使人进人梦游状态中,在那梦游状态中,潜藏于其人心底,平常无法忆起的种种经历,都将活跃起来。”
    黄鹤周正道:“姑娘说的摄魂术,与那圣宫神君控制手下人的办法相同么?”
    范雪君道:“截然不同。圣宫神君那办法是使人忘记过去,摄魂术却是令人表露过往的种种。”
    黄鹤周正容色耸动,道:“姑娘会那摄魂述么?”
    四戒大师道:“能者无所不能,花姑娘天悟神聪,胸罗万有,自然精通那摄魂之术。”
    范雪君莞尔一笑,道:“我虽懂得那摄魂术,但恐功力不够,有伤周护法的身体。”
    黄鹤周正慨然道:“范姑娘不须过虑,若非姑娘搭救,在下如今还陷身苦海之内,为了找出敌人巢穴。莫说损及贱躯,就是粉身碎骨,在下亦无怨言。”
    范雪君沉吟半晌,道:“既然周兄愿意咱们就即时开始,我尽力而为,但愿不损伤周兄的元气。”
    黄鹤周正道:“姑娘如何施为?在下应当怎样?”
    范雪君道:“周兄只须盘膝坐定,其余的人请退出五丈之外,以免分了我等的心神。”
    黄鹤周正闻言,立即盘膝坐好,左少白等纷纷向远处走去,留下范氏姊妹和黄鹤周正在一起。
    范雪君、范雪仪二人,在黄鹤周正对面坐下,开始行那摄魂大法。
    这摄魂术近乎今日的催眠术,范雪君闲话家常一般,与黄鹤周正随意闲谈,但声调极为柔和,令人如沐春风,胸怀坦荡,有点懒洋洋的,黄鹤周正以为未开始,目光一转,忽然触着范雪仪那两道柔和的眼神,觉得范雪仪神情困疲,似乎想要睡眠的样子。
    周正眼望着范雪仪那两道眼神,道:“二姑娘面有倦容,要歇息一阵才行。”
    范雪君柔声道:“周兄连日劳累,也该睡了。”
    黄鹤周正闻言,果然感到眼皮沉重,昏昏欲睡,想说一声不睡,又懒得开口,目光却被范雪仪那两道柔和的眼神吸引住,耳畔响着范雪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的话语,不知不觉中,进入了一种混然忘我的境界。
    忽听范雪君低声说道:“周兄,你去过圣宫,那地方在那里?”
    黄鹤周正脸色茫然,口齿启动,没有讲出话来。
    范雪君柔声说道:“圣宫,你想想看。”
    黄鹤周正闻言,果然容止若思,似在回忆什么。
    范雪君以那呓般的语声,反复提到圣宫二字,探问那圣宫的所在,黄鹤周正随着她那暗示,想来想去,脑海之内,终于出现了一处地方,不过,那仅只是一处崇山峻岭,他也说不出是什么所在。
    行使这摄魂术,是一件极耗元气之事,范雪君反复提示,欲使周正忆起圣宫的地点,那知周正,仅能记起一点眉目,根本说不出地名来。
    范雪仪突然悄悄地拿住姊姊的手,以她们那独特的手语,不知说了些什么。
    范雪君迟疑了片刻,终从探手入怀,摸出两根细若牛毛的金针,玉手连挥,两根金针,插入了黄鹤周正两边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穴。
    黄鹤周正大感迷惘,眼怔怔地望着范雪君。神情茫然,不知所借。
    只听范雪君沉声道:“咱们如今就到圣宫去,你在前领道,咱们跟随着你。”
    黄鹤周正呆了一呆,迟钝的目光,缓缓转向东南方,望了半晌,突然迈开大步,朝前奔去。
    范雪君伸手扶在范雪仪的肩上,疾步跟了上去。
    群豪睹状,纷纷撒开大步,跟了上来。
    范雪君突然说道:“诸位注意着周正,不要侵扰了他,如果遇上了敌人,尽速歼灭,以免耽搁。”
    左少白道:“姑娘的马车呢?”
    范雪君道:“停在山下。”
    左少白道:“姑娘慢行,我等跟住他,姑娘找着了马车,再行赶来。”大步追去。
    当下左少白、四戒大师、万良、黄荣、高光等在前,遥遥跟着黄鹤周正,范雪君、范雪仪与闲云大师等在后,赶到山下找着了隐藏在林中的马车,驱车跟了上去,左文娟分派手下,随后而行;自已率领那四名贴身侍婢,与左少白等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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