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绝刀小说_卧龙生

第五十四章会九长老
    左少白道:“以少林寺中实力的强大,难道就不能抗拒那圣宫中人么?”
    范雪君道:“所以,这又说到人性的弱点了,他心中此刻,对圣宫中人,未必是真心意愿的听命,但却为情势所迫,不得不尔。他心中最怕的,倒未必是圣宫中派出高手,来少林寺中取他的性命,他以一派掌门方大之尊,尽可严作布署。维护他的安全,而是怕那圣宫中揭出事情真象,那时,他不但作不成少林寺中的掌门方丈,而且反成了少林寺中的大逆不道的叛徒,自然也做不成这一呼百诺,威风八面的少林掌门人了。”
    左少白道:“那姑娘又如何使他唯命是从,甘愿坐在那里不动呢?”
    范雪君道:“一则他怕那药性发作,无法可救。二则他已怀疑我是圣宫中人,不敢抗我之命。”
    左少白道:“既是如此,姑娘又为何要那万老英雄,点他穴道呢?”
    范雪君道:“问得好,盟主不但武功高强,这才慧方面,也在一日千里的进步。”
    左少白道:“夸奖了。”
    范雪君道:“我是由衷之言,一个人才智的表现,就是思虑周祥,胆大心细,找出要害,一击而中的。”
    微微一顿,接道:“此刻形势宁静,他心中又误为我是圣宫中人,但如少林寺中诸位长老,和我们当面相对,那时,一痴大师必将会重估他处境,两害相权取其轻。”
    只听衣袂飘风之名人轶事声,人影一闪,闲云大师已落在两人身前,道:“范姑娘,情势不对了?”
    范雪君道:“什么事啊?”
    闲云大师道:“老衲在一株大树之上,瞧看四面形势,发觉不下五百名的少林僧侣,整队而来。只怕很快就要把这片树林,围起来了。”
    范雪君道:“难道寺中长老此刻已开关了么?”
    闲云大师抬头望望天色,道:“大概还未开关。”范雪君道:“要他们各就方位,原阵缩小一倍。”
    闲云大师道:“姑娘那五行奇阵,维护的地方,已经不大,如若再缩小一倍,咱们岂不是占地更小了么?”
    范雪君道:“嗯!除非咱们不择手段,准备施展同归故尽的打法,此刻,咱们已经没有再战之能了。”
    闲云大师默然沉思了一阵,道:“话虽如此,但咱们亦不能不战。”
    范雪君道:“如是真的打起来,咱们的机会太小了,岂不是愈形集中愈好?”
    闲云大师道:“姑娘说的不错。”
    这时,万良、高光、黄荣、张玉瑶,都已围过来。自她掳来了一痴大师之后,群豪也都已对她恢复了信心。
    范雪君道:“如非情势逼迫的非要出手不可,诸位最好不要随便出手。”
    语声微顿,接道:“万护法要留心了,一见少林寺中长老出现,立时点那一痴大师几处穴道,但手法要不轻不重,使他不能说话,不能行动,但也不能摔倒在地上。”
    万良应道:“万某尽力而为就是。”
    范雪君轻叹息一声,道:“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关口,诸位也要特别小心才是,如若咱们激怒了少林寺中的长老,纵然掳得了这一痴大师,也是无法使少林寺中僧侣屈服。
    万良道:“姑娘可是已经胸有成竹了么?”
    范雪君道:“此刻我也毫无把握,但希望能够说服那少林僧侣。”
    万良轻轻叹息一声,道:“姑娘准备如何说服那少林寺中长老?”
    范雪君道:“我要列举事实,说服那少林寺中僧侣,如若他们明白事理,必然会信我之言,怕的是他们明知不对,但为了少林寺中的颜面,不肯承认,反而说咱们无理取闹,那时,只怕又得一场血战了。”
    万良道:“万一打了起来,姑娘可有对付少林僧侣的计划叩范雪君道:“如若单凭武功,咱们决不是他们的敌手。”
    万良道:“此刻咱们处境,险恶万分,生死一发,那也不必单用武功和他们一决胜负了。”
    言下之意,无疑是告诉范雪君,只要咱们能够胜那少林僧侣就是。
    范雪君轻轻叹息一声。道:“今日之局,咱们只能掌握一半;另一半要看少林僧侣的气度了。”
    万良低声说道:“姑娘可已有了最坏的打算了么?”
    范雪君略一犹豫,道:“尽歼少林僧侣,使少林派从此在江湖上一蹶不振,永无复兴之望。”
    万良心中暗道:她一向言不过实,此刻说出此等豪语,只怕当真是已有了准备,想这少林寺,在武林之中,传历数百年,一向被江湖人物,视作武学荟萃之地,果真要在二女手中毁去,未免是太可借了。
    心念一转,慢慢说道:“如若能不造成惨重杀劫,最好是不要和少林结仇太深。”范雪君道:“这个但请放心,我已经早有准备,除非是情势迫人,咱们被迫无可选择,但待一线之机,决不造成大劫。”
    两人这一番对答之言,群豪听在心中,感触却大不相同。
    左少白眼看她在众僧环守之下,掳来了一痴大师,如入无人之境,心中倒是有些相信,不论少林群憎,武功如何高强,但如完全丧失抗拒之能,只有束手被歼一途。
    张玉瑶女儿心性,她心中对范雪君敬服。就认定她无所不能,心中是深信不疑。
    黄荣、高光,却是有些不信,少林寺中僧侣之能,早已深入人心,范雪君夸下如此海口,决然难以办到。
    闲云大师虽然被废去双腿,破去五官,但他武功,才慧并未失去,心中对这位终日面垂黑纱的姑娘,也是莫测高深,但想到她能把重重护卫的一痴大师掳来,实也是不可思议的事,心中是半信半疑。
    一时间众豪沉默,不再有人接口。
    范雪君似是自知这番话说出之后,众豪是决然有些不信,当下接道:“当然,我们无法从武功之上胜得他们,只有设法别走蹊径,对付他们了。”
    她隐隐约约的解说几句,就不再多言。
    闲云大师突然说道:“有人来了,姑娘掳来了一痴大师,此讯大约已传入寺中长老耳中,使他们提前开关。”
    左少白转睑望去,果见一个身穿月白僧袍的老和尚,缓步行了过来。来人赤手空拳,步履缓慢,身后又无群僧相随,一望之下,即知不是动手而来。
    果然,那老和尚行近众豪之后,突然停了下来,合掌说道:“老衲四成,诸位施主中,那一位执事?”
    范雪君缓缓说道:“有何见教?”
    四成大师道:“敝寺中长老,闻悉诸位和敝寺有甚多误会之处,其间牵涉甚广,可有此事?”
    范雪君道:“不错,大师有何见教?”
    四成大师目光一掠一痴大师,缓缓说道:“老衲奉命而来,想请诸位一两位当家,面见敝寺诸位长老,不知诸位可肯一行?”
    范雪君道:“好!不过,贵寺中方丈,要留此作为人质。”
    缓缓举手,一理发边散发。万良老于江湖经验,一瞧之下,已知那范雪君的用心,立时大步向一痴大师行去。
    那一痴早已无能反抗,而且正心有所思,四成大师和群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他亦无所觉,万良行近他身侧,轻而易举的点了他的穴道。
    四成大师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眼看万良行过去又点了一痴大师几处,不禁脸色一变,冷冷说道:“女施主这就不对了。”
    范雪君道:“什么事不对了?”
    四成大师道:“少林派在江湖之上,从不受人协迫,女施主掳来敝寺方丈,也就是了,为何又在老衲和诸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之时,又点了他几处穴道?”
    范雪群道:“我们掳来了贵寺方文一直未点过他穴道,此刻,老样师邀请我等,去见贵寺长老,我等不得不稍作准备。”
    四成冷冷说:“敝寺方丈如是未被点中穴道,何以看到老衲后,竟是毫无表情?”
    范雪君道:“他心有所思,也许未见到老前辈到此。”
    四成大师修养过人,心中虽然激忿异常,但仍强行忍下,缓缓说道:“诸位施主中,那两位去?”
    范雪君道:“敝盟主和贱妾姊妹,一共三人,不知人数多是不多?”
    四成大师道:“那位是贵盟主,老衲可否先见见他?”
    左少白大踏两步,道:“区区便是。”
    四成大师两道冷森的目光,扫掠了左少白一眼,缓缓说道:“阁下年轻的很啊!”
    左少白道:“老禅师夸奖了。”
    四成大师道:“听敝寺弟子所言,阁下能同施刀剑,本领高强,老衲如有机会,定要领教一二。”
    左少白道:“老样师如肯赐教,区区舍命奉陪。”
    四成大师仰天打个哈哈,道:“好一个豪壮的年轻人。”
    范雪君接道:“贵寺长老等,想已在等候我等,大师年高德劭,不致为一口闲气,扰乱大局吧?”
    四成大师缓缓领首,道:“不错,见过敝寺中诸位长老之后,老衲再领教贵盟主的武功不迟。”
    语声微微一顿,道:“现在可以走了么?”
    范雪君道:“随时可以动身。”
    四成大师道:“老衲带路。”
    转身缓步行去。
    范雪君缓缓回过头来,低声对闲云大师道:“此地之事,有劳大师代为主持了。”
    闲云大师道:“老衲当尽心力。”
    范雪君蒙着黑纱的睑,转向左少白,道:“咱们可以去了。”
    她在妹妹相助之下,行动自如,其他不知内情之人,决然无法知她双目尽盲。左少白抢前两步,走在那范氏姊妹前面,紧随着四成大师。四成大师带着三人,穿行数重庭院,到了一座翠竹环绕的跨院之中。左少白等人行经处,甚多少林僧侣,各执兵刃,虎视眈眈,但却无一人向三人侵犯。
    行到跨院门前,四成大师突然停下脚步,冷然说道:“到了,三位请吧!”
    他心中尽管怒火难耐,竟然仍能保持礼教和镇静。
    左少白抬头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大悲院”三个金色大字。
    四成大师道:“老衲不客气了。”
    当先而行。
    左少白、范氏姊妹,紧随在四成大师身后,进入院门。抬头看去,只见花木环绕一座高阁。
    四成大师当先登上了七层石级,进入阁中。
    左少白暗中提聚真气,伸手摸了摸背上的古刀,腰间的金剑,缓步而上。进入阁门,但见烟雾缭绕,扑鼻清香,淡淡的烟雾中间坐着九个一色灰袍的老僧。
    左少白目光一转,九僧认得三个,四成、四戒、四律,都在坐中,那四成大师是坐在最末一个蒲位之上。
    九僧全都盘膝而坐,右手压在左手心上,放在双膝之间。一种端庄、肃然之气,使人油生敬重之心。
    左少白双手抱拳,一个长揖,道:“后生晚辈金刀盟主,和诸位大师见礼。”
    只见那居中而坐,年纪最大的一个僧侣,霍然睁开双目,瞧了左少白一眼,缓缓说道:
    “施主请坐。”
    左少白四目一望,只见那阁门不远处,放着五个蒲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那老僧之言,虽然缓和,但却有着不可抗的威力,左少白竟然依言缓缓坐下去。范雪君在范雪仪相助之下,也在左少白身旁的蒲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坐下。
    那居中老僧缓缓说道:“诸位到少林寺来,闹的天翻地覆,而且手段恶毒,无所不用其极,连伤了我很多少林弟子,不知用心何在?”
    范雪君道:“贵派一向被尊为武林中泰山北斗,武林道上,人人尊仰,除了武功高强,弟子众多,实力强大之外,还有一椿那就是贵派数百年来,一直为武林同道主持正义,凡是江湖上大劫大变,贵派中人,一直是不肯袖手旁观,尽出高手,参与其事,照贱妾的想法,武林中对贵派的敬重,主要的还是贵派那主持正义的风范。”
    那居中的老僧缓缓接道:“女施主过奖了,老衲急于知道的,是诸位深入敝寺,闹出惨局,居心何在?”
    范雪君道:“贱妾等来意,原想和贵派人论武林是非,想不到,贵派掌门人,恃强凌弱,下令贵寺中弟子,围攻我等,情势所迫,贱妾等只有起而自卫了。”
    那居中老僧缓缓接道:“因此,女施主就大施毒手,伤了敝寺中数十位弟子。”
    范雪君道:“拼命保命,情非得已,还望老禅师多多原谅。”
    那老僧沉吟了一阵,道:“不论女施主等来意如何?但你们伤了敝寺中数十名弟子,却是大大的不对,老衲既为少林寺中长老会的主持,岂能袖手不管?”
    他仰起脸来,长长吁一口气,道:“少林寺数百年来的威名,岂能不顾?”
    范雪君接道:“只顾到少林寺自己的威名,不理会武林中的大道、大义了。”
    那居中老僧目光环顾了身旁人增,缓缓说道:“诸位师弟,可都听到这位女施主的话了?”
    九僧齐应道:“听到了。”
    那居中老僧缓缓说道:“诸位师弟,有何高见,还望坦然说出。”
    四戒大师道:“小弟有一点浅见,但不知对是不对,还望诸位师兄、师弟,多多指教。”
    那老僧道:“师弟尽管请说。”
    四戒大师道:“金刀盟胆敢侵入我少林寺,其中必有内情,还望师兄问明内情。”
    只听那紧分老僧左首而坐的和尚接道:“小弟四意,不敢赞同四戒师弟之见。”
    那居中老僧一皱眉头,道:“师弟有何高见?”
    四意大师道:“纵然四戒师弟论有所本,但也是咱们少林寺中内部的事,不能让外人介人。”
    四戒大师道:“如以师兄之见呢?”
    四意大师道:“如依小兄之见,先把犯我少林本院的金刀门中人物,一体生擒,予以处死,然后再查一本门中事。”
    四戒大师轻轻叹息一声,说道:“四意师兄维护我们少林寺声誉的苦心,小弟极是佩眼,但先行生擒来人,一体处死大有疑问?”
    四意大师冷笑一声,道:“什么疑问?”
    四戒大师道:“金刀门找上少林寺来,必有原因,如是把金刀门中人,一体处死,岂不是原因难明了么?此乃疑问之一。”
    四意大师道:“好啊!你还有疑问之二?”
    四戒大师道:“疑问之二,最是简单不过,那就是金刀门中人未必肯束手就缚,万一动起手来,如何能有把握擒得住他们?”
    四意大师冷笑一声道:“师弟这等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不知是何用心?”
    四戒大师道:“小弟言出至诚。”
    四意大师道:“小兄愿在主持师兄之下,讨得应允,立时生擒佛阁三人,给你开开眼界。”
    四戒大师心中暗道:“本是就事论事,但此刻却变成了意气之争,如是不让他受到一点挫折,只怕难以平息他心中之气。
    心念一转,缓缓说道:“好!小弟拭目以待。”
    四意大师怒道:“好!老衲就先伤他们两人,给你瞧瞧。”
    他乃有道高憎,说出伤人之事,显然是心中忿怒到了极点。
    那居中老僧缓缓说道:“两位师弟,不用争执了。”
    四意大师接道:“小弟已然说出生擒两人之言,还望师兄,成全小弟许下的诺言。”
    那居中老僧淡淡一笑,道:“武林中恩怨纠结,是非之分,原也很难,师弟何苦为此生嗔呢?”
    四意大师道:“小弟言既出口,而且是听入了敌人之耳,放开是非不谈,小弟也不能说了不算,还望师兄成全。”
    那老僧点点头,道:“既是如此,为兄只好答允你了,不过四戒师弟说的倒也不错,咱们未明真象之前,不能伤人,师弟出手可以,但却不许妄行伤人。”
    四意大师道:“小弟遵命。”
    慢慢站了起来。
    左少白心中暗说:“少林门中,有这等不明是非护短之人,那是难免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坏门下弟子了,他既然挺身而出,看来,也只好给他一点教训才是。”
    只见那四意大师缓步对范雪君等行了过来,相距三人四五尺处,才停下脚步,说道:
    “三位都是金刀门中首脑人物,想来武功也是最强的了?”
    左少白回顾了范氏姊妹一眼,挺身而起,说道:“就算是吧,老禅师有何见教?”
    四意大师冷然说道:“小小年纪,怎的说话如此无礼?”
    左少白接道:“老禅师对在下等,既无敬重之意,在下等,自也不便敬重老禅师了。”
    四意大师怒道:“这么看来,我那掌门师侄,是没有错了。”
    左少白不闻范雪君接口回言,心中了然她对这四意大师的狂妄举动,亦极不满,当下冷冷说道:“大师虽然德望俱重但论事不顾情理,那也实在叫人无法心服。”
    四意大师回顾了那居中老僧一眼,缓缓说道:“此人的狂妄,师兄亲耳听闻,亲自所见,我如不出手惩治他们一番,少林威名何在?”
    这佛阁九僧,个个都是修养深厚之人,惟这四意大师,稍显暴躁之外,余下之人,大都是睑色一片肃然,叫人瞧不出他们的内心所思。
    那居中老僧,望了左少白一眼,默然不语。四意大师不闻那老僧出言劝阻,想是他已经同意了自己之见,当下冷冷说道:“你们是要老衲出手呢?还是束手就缚?”
    左少白道:“我等到此,并未存和大师动手之心。”
    四意大师道:“你虽未有动手之心,但神情骄傲,只此一番,也该受些惩罚才是。”
    左少白心中暗道:情势逼人,看来这一场是打定了,当下说道:“老禅师如若一定要较量一下武功,在下只有舍命奉陪了。”
    四意大师道:“好大的口气,小心了。”
    右手突然一伸,直向左少白右腕抓去。左少白右腕一挫避开掌势,闪退两步,未曾还手。
    四意大师怒道:“你怎么不还手?”
    左少白道:“老禅师年高德劭,在下理应相让一招。”
    四意大师似是已动怒火,冷然一笑,道:“如是老衲失手伤了你,那是你咎由自取了。”
    语声甫落,呼呼两掌,连环攻击。这两掌之中,含蕴着强劲无比的内力。
    左少白那敢怠慢,一提气,横跃五尺。虽然他闪避快速,仍然被一股暗劲扫中,只觉半边身子一麻,几乎站立下稳。心中大吃一惊,暗道:“这老僧果然历害。
    四意大师冷笑一声,道:“好快的身法。”
    右手一扬,当胸拍来一掌。
    左少白听他语中隐隐有讥笑之意,心中大是恼怒,忖道:如不还以颜色,他还认定我伯他了。
    再看那一掌来势,笼罩了前胸数处大穴,当真是避无可避,立时一翻腕抽出点剑,喝道:“小心了!”
    长剑一颤,抖出一片剑花,封挡住了四意大师的掌势。
    四意大帅看他洒出剑花,封闭严密,无懈可击,一皱眉头,收掌而退。
    左少白长剑一伸,当胸刺去。四意大师被他一剑封开掌势,大伤颜面,但当着几位师兄的面前,又下愿施出太过恶毒的手段,强把怒火按下,左少白一剑刺来,胸中怒火又炽,暗道:“如不能在三五招内,把这小子制名人轶事服,那可是大为丢脸的事。”
    心念一转,右手僧袖一拂,打出一股暗劲,震开左少白的长剑,左手一探,击出一掌。
    这一掌势并不猛恶,但左少白却觉得一股暗劲,直逼过来,不禁吃了一惊,暗道:“这和尚内功,果然深厚,轻轻挥手一击,竟然有着如此强大的力道。横向左侧让开,避开一击。
    四意大师冷笑一声,道:“你闪避的好快。”
    右手一挥,又是一掌。
    左少白心中忖道:他每击出一掌,都有着很强大的暗劲涌来,我如这般闪避,那是躲不胜躲了。看这和尚,似是已经动怒火,今日之局,只怕是非得分出胜败不可,既是定要有输赢,何不早些分出。
    就在他忖思之间。四意大师第二道强猛的拿力,已经疾涌而至。
    左少白仓促间,急急问旁边一闪,但已是晚了一步。吃那掌风余力扫中,只觉左臂一阵麻木,身不由己的向后退了五步。
    四意一皱眉头,说道:“此人如此武功,怎的寺中弟子竟挡他们不住,显见近代我寺弟子的不求上进了。”
    他这番话似自言自语,也似是说给其他的僧侣们听。
    左少白暗中运气,活动开左臂行血,突然一挥长剑,欺身而上,连人带剑,直向那四意大师撞了过去。
    四意大师冷笑一声,右袖一拂,正待打出。突见左少白手中长剑颤动,颤起了一片剑花。
    错落的剑花,分刺向四意大师数处大穴。四意大师右手尚未出招,左少白剑花已到,封住了四意大师的右臂。
    四意大师掌势未及劈出,左少白剑势先到,四意大师疾退两步,避开一剑,正想还手,左少白第二剑,又刺了过来。这一剑势道奇幻。又把四意大师逼的退后了两步。
    左少白源源的展开了大悲剑法,一剑快过一剑;片刻之间。已把四意大师圈入了一片剑影之中。
    四意大师虽然极力想出手反击。但那左少白手中长剑;奇奥异常,闪转的寒芒竟然把那四意大师逼的无力还手。
    佛阁群僧,在左少白被四意大师迫的无力还手之时,群僧并无一人留心看两人动手情形,及至左少白全力反击时,把四意大师圈入一片剑光中时。群憎突然一起震动起来,十几双眼睛,一直盯注在两人身上。
    转眼之间。两人已动手相搏了十几个照面。
    四意大师虽然用尽心机。想展开反击,但始终无法如愿。
    左少白手中的长剑有如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河一般,奇招绵连而出,四意大师终被困在那剑光之中,无法反击一招。
    双方又斗了七八个照面,突听那居中而坐的四空大师高声大喝道:“住手!”
    左少白只觉那老僧一声轻呼,宛如金钱相击一般,不似由人的口中发出。心中暗道:
    “内功如斯。实是惊人。”不自觉的收剑而退。
    四意大师被那左少白剑势迫的大气也喘不过来,心中又惊又气。好不容易等待左少白停下挥势,呼的一章、反击过去。
    左少白一跃避开,四意大师掌风过处。飘起了左少白衣袂。
    四空大师冷冷喝道:“师弟住手,那剑法颇似姬同的大悲剑法,无论如何,你打他不过。”
    四意大师呆了一呆,道:“王道九剑?”
    四空大师道:“不错。”
    目光转到左少白脸上,问道:“阁下贵姓?”
    左少白道:“在下姓左。”
    四空大师道:“左什么?”
    左少白道:“左少白。”
    四空大师脸色一变,沉吟了一阵,道:“白鹤门的左鉴白,是你什么人?”
    左少白道:“那是在下的亡父?”
    四空大师道:“是啦!你是左鉴白的后人,想到少林寺来报昔年屠堡之仇是么?”
    左少白道:“晚辈来此,并非是为的寻仇。”
    四空大师道:“不为寻仇,那是为了什么?”
    左少白道:“为天下武林同道谋命,为武林存一份气运。”
    四空大师微微一皱眉头,道:“求我们少林寺出面主持江湖大局?”
    左少白道:“也可以这么说。”
    四空大师轻轻叹息,道:“目下武林,确已遭逢到前所未有的大劫,你小小年纪,有此大志雄心,只此一点,已属可敬了。”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你那剑法,可是得自天剑姬侗所授么?”
    左少白道:“不敢相欺,晚辈所施,正是大悲剑法。”
    四空大师微微点头,说道:“那是无怪剑势如此凌厉,使我寺中弟子伤亡累累了。”
    四意大师道:“小弟久闻那天剑姬侗之名,始终未能一晤,今日会到了天剑传人,小弟极愿再……
    四空大师一摇手,打断了四意大师之言,望着左少白道:“就老衲所知,那姬侗除了用剑之外,从不用其他兵刃,小施主既是那姬侗的传人,何以佩剑之外,又悬着一柄古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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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佛阁风云
    左少白心中暗道:“我如据实而言,那是不啻把所有的隐密,全部公诸于群僧之前,目前他问话用意未明,又不便虚言相欺,只好说道:“在下除了追随姬老前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之外,另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刀。”
    四空大师看他不愿说明,也就不再多问,回顾了群僧一眼,缓缓说道:“施主在敝寺之中,闹的天翻地覆,而且伤了敝寺中很多弟子,定非无因而来了?”
    左少白道:“晚辈人寺之时,悉按武林的规矩,投柬拜山,但贵寺弟子,却苦苦逼迫,在下等为了自保,不得不出手抗拒,既然动手相搏,自是难免有人伤亡了。”
    四空大师道:“但那伤亡的都是我们少林弟子。”
    左少白道:“在下等几人之中,又何尝无人受伤,只是大师等不知罢了。”
    四空大师声音突转凌历,说道:“诸位闯入我少林寺中,随便出手伤人,而且手段恶毒;暗器、下毒,无所不包,分明是未把我少林派放在眼中了。”
    左少白正待答话,范雪君已抢先说道:“贵寺中弟子何至数日,群攻我等数人,我等能得见到大师,那也是福大命长了。”
    四空大师冷笑一声,道:“这位女施主贵姓啊?”
    范雪君道:“晚辈范雪君,身旁是舍妹范雪仪。”
    四空大师显是不知范雪君的来历,一皱眉头,道:“老夫自信凡是近百年成名人物,虽从未见过,亦该有个耳闻,想是二位姑娘年纪幼小的关系,怎的老衲从未听过……”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女施女可否把令师或令尊的姓名说出?老纳也许识得。”
    左少白心中暗道:这和尚慈眉善目,宝相庄严,颇似有道高僧,我还想他是位明辨是非的高僧,想不到竟然也是这般慕虚名人,看将起来,这少林寺中,除了那四戒大师之外。很少有明白事理的人了。
    但闻范雪君冷冷说道:“先师很少在江湖之上走动,说将出来,只怕老禅师也不知道。”
    四空人师道:“女施主说说看吧?”
    范雪君道:“先师范仲明。”
    四空大师脸色突然一变,道:“令师现在何处?”
    范雪君道:“先师已登大道……”
    四空大师面露喜色,道:“怎么?那范兄已经故世了么?”
    范雪君道:“去世数年了。”
    四空大师仰起脸来,长长吁了一口气,道:“老纳曾经和令师见过一面,盘坐论道,一日夜未作休息。对令师渊博的学问;浩瀚的智慧。敬佩异常……”
    语声微微的一顿,又道:“这话说起来已经有二十年了。那时,两位只怕都还未临人世。”
    范雪君道:“老禅师原来是先师故友,晚辈等失敬了。”
    四空大师道:“令师一代才人,老衲能和他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极是荣幸……”语声顿了一顿,接道:“两位姑娘想必是已得到令师的什么真传了?”
    范雪君道:“晚辈等天资愚蠢,虽遇良师,但所得有限。”
    四空大师沉吟了一阵,道:“在老衲记忆之中,令师不但学究天人。而且也极明事理,决不会要姑娘和我们少林寺作对。”
    口气忽然一变,竟又充满了敌意。
    范雪君道:“晚辈等此来用心,不但未有和贵派动手之意,而是想把贵派由沉名人轶事沦之中,重新扶起。”
    这几句括,说的口气甚大,只听得少林群僧,大为不满,一个个流露出忿怒之色。但这四空大师在少林寺中,身份崇高,群僧虽然对那范雪君言语不满;但因未得四空大师之命,不好发作,只好强自忍了下来。
    四空大师却微微一笑,道:“女施主好大的口气。不知敝寺如何一个沉名人轶事沦之法。竟然劳动女施主前来相救?”
    范雪君突然举手理一理发边的散发,缓缓说道:“大师还记得十余年前的一椿惨事吧?
    贵寺方丈和武当,峨嵋、崆峒四派掌门人遇害的事。”
    四空大师道:“此乃我们少林寺的奇耻大辱,天下是无人不知,老衲怎会不知。”
    范雪君道:“那四方大师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大师可曾亲目见到么?”
    四空大师道,“四派掌门人被害一事。震动江湖,老衲岂有不去白马山凭吊之理。”
    范雪君道:“这么说来,大师见过四方大师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了?”
    佛阁九僧的脸色,都变的异常严肃,十几道目光一齐投名人轶事注在范雪君的睑上,但范雪君面上垂遮的黑纱甚厚,群僧自是无法瞧出个所以然来。
    四空大师道:“老衲亦曾仔细的查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由衣着信物之上认出,那确是敝寺掌门方丈。”
    范雪君缓缓说道:“由衣着信物上辨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岂是可靠的么?”
    四空大师沉吟了一阵,道:“此事已过十余年,那元凶早已伏诛,女施主重提旧事,不知用心何在?”
    范雪君道:“我如说那四方大师还活在世上,不知老禅师肯否相信?”
    四空大师怔了一怔道:“除非女施主能使老衲和我少林掌门人亲自相见,否则,老衲是难以置信。”
    范雪君道:“老禅师为了少林派的颜面,心中虽有所疑,不愿去信它罢了,晚辈说的对是不对?”
    只听一声低沉的佛号,起自另一个僧侣之口,说道:“师兄,此女满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言,惑人耳目,容她不得,还望师兄……”
    范雪君接道:“据晚辈所知,不但那贵寺方丈,还可能活在世上,而且强敌己然派在贵寺中甚多卧底之人。”
    四空大师冷冷说道:“女施主讲话要有分寸。”
    范雪君道:“晚辈说的句句是实,使晚辈不解的事,贵寺中明明有甚多人对我之言,早已相信,只是故作违心之论,硬说我妖言惑众,别具用心,不肯相信,不知是何缘故?”
    四空大师道:“这个岂是空口几句话,能够使人相信的么?”
    范雪君心中暗道:“这话倒也不错,就算群僧之中对我之言,已经有些相信,也是不肯说出口来,但证明其事,抑又是困难无比,怎生想个法子能使他们无法否认才好。”
    她心中虽作如此之想。但此事谈何容易,自非一时能够办到。一时之间,双方全都沉默下来。
    佛阁中群僧,仔细分晰范雪君的话,大部分都已经怒气渐消,觉着她的话有些可信。
    范雪君亦在想着,怎生才能找出一个证明出来,使群僧无法否认。她心中明白,少林寺长老,对背叛师道的人,痛恨无比,但他们为了少林颜面,不肯承认此事,但如能够找出证明,使群僧无法抵赖,必会起而维护少林法统。
    心中念头转动了一阵,道:“大师可认识那峨嵋派中掌门人么?”
    四空大师道:“你说的那一代掌门人?”
    范雪君道:“和贵派掌门人同时遇难的一代。
    四空大师道:“你是说那闲云大师了。”
    茫雪君道:“不错,正是那闲云大师。”
    四空大师道:“老衲和那闲云大师见过数次。印象甚深,自然是认识的了。”
    范雪君道:“大师可是只能认出那闲云大师的外貌么?”
    四空大师道:“老衲只见他之面,就可辨出真伪,难道还有不妥么?”
    范雪君道:“如是大师只闻其声呢?”
    四空大师微带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意,道:“女施主的花样,未免是太多了,只闻其声这句话,用意何在?”
    范雪君道:“晚辈之意,是说,如若大师不用瞧到他的人,但听他说话的声音,能否辨认出他的身份?”
    四空大师沉吟了一阵,道:“这个么?老衲还无此自信。”
    范雪君微感失望,道:“怎么?大师和那闲云大师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不深了?”
    四空大师道:“他是一派掌门身份,老衲如何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姑娘心中有什么话,尽请直言,今日如若无法有所结论,姑娘只怕不易离开这佛阁了。”
    范雪君道:“晚辈久闻少林寺中的长老,一个个都是德艺俱重的高僧;想不到传言竟然是那等的不可相信。”
    四空大师道:“只因为老衲告诉你无法从声音中辨认出那闲云大师的身份么?”
    茫雪君道:“如若是贵派的上一代掌门人,和大师相见。只怕你也是无法分辨出他的身份了?”
    四空大师愠道:“上代掌门人乃老衲的师弟,相处数十年。岂有不识之理?”
    茫雪君冷冷说道:“他际遇悲惨。今非昔比,和那闲云大师一般,五官都遭人破坏,你如何能够认得出来……”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为了保持少林派的声誉,就算是能够认出来,也不能承认啊!”
    四空大师怒道:“女施主处处藐视老衲和诸位师弟,用心何在?当真是难以揣测了?”
    这位年高德劭的大师,大概是当真动了怒火,说完话,突然举手一挥。只见,佛阁中盘膝而坐的群僧中。突然有两个纵身而起。飞落到阁门之处,挡住了范雪君的退路,左少白一皱眉头,暗道:想不到少林寺中的长老,竟也是这般的护短,看来今日之局,不演出流血惨剧,只怕难以善罢干休的了!
    范雪君突然举起玉手,整整高挽的宫髻,轻轻弹了几指,说道:“诸位有道的大师们,可是想把我们三个后生晚辈,困于此佛阁中么?”
    四空大师神色严肃,道:“三位如若无法提出证明,那只有委屈一下。老衲等查明实情,届时才作决定,如是三位说的实言,老衲等是恭送出寺,否则杀人偿命,数十位少林弟子,可不能白白的伤亡。”
    四空大师突然举起袍袖一拂一股疾风,直向范雪君卷了过去,口中冷冷喝道:“女施主可是想洒毒么?”
    左少白适发一掌,挡开了四空大师的掌力,说道:“老禅师乃有道高僧;怎能出手对付一个女流之辈。”
    四空大师但觉左少白推来的一掌,十分强猛。竟然把自己拂出的暗劲挡开,心中暗道:
    “这娃儿小小年纪,有此功力,倒是少见得很,暗加功劲,反击过去。
    左少白只觉一股暗劲涌来,急急又挥掌挡了一击。
    但觉那暗劲力逾千钧,虽把一掌挡过,进全身心神震荡,血翻气涌,不禁心身骇然,暗道:“这老和尚的武功,果然是非同小可。他不过轻描淡写的一击,我却出了全力阻挡,竟是挡他不住。
    四空大师这一击。因出了五成以上功力,但见左少白竟又把一掌接下,心中暗暗奇道:
    这娃儿果然是不错。不觉动了惜才之心。
    左少白勉强挡了两击,心知如若再挡一击,定然要露出马脚,心中暗道:如若再打。只有拔剑和他们动手了。当下说道:“在下等并未有和诸位大师动手之心。”
    四空大师道:“既无动手之心,那就奔去兵刃,束手就缚。”
    左少白目光转注四空大师脸上,说道:“大师准备对付我等?”
    四空大师道:“屈驾三位,暂息我们戒恃院中,待老衲查明真象之后,再行释放三位。”
    左少白摇摇头道:“我等虽然未存和诸位大师动手之心,但也不甘被困于斯,不知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
    四空大师道:“还有一个办法。”
    左少白道:“请教大师?”
    四空大师道:“诸位如若能够冲出佛阁,老衲等决不留难。”
    左少白四顾了一眼,只见所有的门窗出口之处,都已有人守住,心中说道:“看来今日是非得打上一仗不可了,但范氏姊妹的武功,决然难以和群僧相敌,必得先行设法,束缚住群僧,和我一人动手才行。
    心念一转,缓缓说道:“诸位大师都是有道高僧,自然不愿与女子动手的了?”
    四空大师一皱眉道:“如是你想让我等先放了两位女施主,那是白费心机了。”
    左少白道:“在下之意,由我一人,试闯佛阁,但成败,算上我们三人。”
    四空大师道:“施主很有信心。”
    左少白道:“情势迫人,在下纵然明知不敌,那也只有硬着头皮一试了。”
    四空大师冷笑一声,道:“阁下可是自觉得了天剑姬侗的大悲剑法真传,才这般目空四海么?”
    左少白接道:“在下并无此心。”
    四空大师缓缓说道:“天剑姬侗,诚然是一代绝才,但他并未和老衲几位师兄弟动过手,当真的打了起来,很难说鹿死谁手,那姬侗不过是仗凭一套奇绝剑法而已,除此这外,老袖还未听闻过,姬侗有什么其他的成就?”
    左少白心中暗道:少林门中弟子,很少用剑,尤其嵩山本院中的僧侣们,相传数十代,纵无一个用剑之人,也许是当真的不知用剑之道了。当下说道:“大师之意,在下不敢苟同……”
    瞥见四戒大师以目示意,似是大有阻止他不要多言之意,只好忍了下去。”
    四空大师好像是准备用心听他解说,那知左少白竟会突然不言,倒是大感意外,停了片刻,说道:“你不苟同老衲之意,不知有何高见?”
    左少白心中正在琢磨那四戒大师阻止自己,不许说话的用心何在?一时间,倒是想不明白。四空大师已发话追问,只好说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之人,首重心意,除了剑招上奇幻变化之外,还要心与神合。神与意合,剑随意动,才称得上乘剑法。”
    四空大师冷冷说道:“只此而已么?”
    左少白道:“剑道之学,深远博大,在下所知有限,一时间,也说它不完。”
    四空大师冷冷说道:“比我少林武功如何?”
    左少白道:“区区不敢妄言。”
    四空大师道:“你可知我们少林门中有七十二种绝技么?”
    左少白道:“听人说过。”
    四上大师道:“那很好,此刻,这佛阁之中,我们九位师兄弟,个个都练成几种绝技,有的穷数十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力,苦练一种,有的则身兼数种之长……”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老衲要把话说在前面,少林寺从不为不肖的弟子们挡罪,但也不容任何人有轻藐我少林寺的举动,何况,诸位相犯的是我掌门的方丈……”
    范雪君突然接口说道:“难道贵寺的方丈,就可以不守清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作非为么?”
    四空大师道:“少林寺清规森严,天下武林人人皆知。纵然本门中方丈有罪,我等亦不护短,不过,必需要证据确实……”
    长长吁一口气,又道:“老衲要你们留在此地。让我等查明内情之后。再作处理,不知有何不妥之处?但你们拒不接受,显是别有所图了。”
    范雪君道:“我们所图为何?就算杀了那一痴大师,我等亦不能接他掌门之位。”
    这一话,说的虽然刻薄,但却听得四空大师微微一怔,心中暗道:“这话倒也不错,就算杀了那一痴大师,他们也不会得到方丈之位,为什么要加害于他呢?”
    心中念转,口中却缓缓说道:“真金不怕火,你们心中既无暗鬼,为何怕老衲调查内情?”
    左少白道:“我等并非是怕你调查内情,实是不愿被你囚禁起来。”
    四空大师道:“老衲话已出口,岂有收回之理,你既不愿暂受少林看管,只有凭仗武功,冲出这佛阁一途了。”
    左少白转目向四戒大师望去,只见他微微阖首,似是在鼓励自己答允,冲出佛阁,当下一挺胸,道:“既是如此,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四空大师双目中神光闪了两闪。道:“好!小小年纪,有此豪壮之气,倒是难得的很。”
    左少白右手执剑,左手在胸腹之上一搭道:“老禅师夸奖了。”
    四空大师淡然一笑,道:“你如今若能闯出佛阁,立时之间就可以名扬天下了。”
    左少白长剑一振,道:“请教老禅师。”
    四空大师道:“什么事?”
    左少白道:“闯出佛阁,可有一定的规矩么?”
    四空大帅摇摇头道:“任凭阁下选择,不论你从那一个方向。只要能闯出这佛阁。那就算你们胜了。愿留愿去,可悉凭尊便。”
    左少白道:“如诺在下侥幸闯出佛阁,不知寺中僧侣是否还会留难?”
    四空大师道:“老衲亲率诸位师弟送你们离开此地。”
    左少白道:“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求,不知大师是否应允?”
    四空大师道:“你说吧!只要合乎情理,老衲绝不故意为难于你。”
    左少白道:“在下和诸位动手,不论胜负,死而无憾。不过这两位姑娘。并未参与其事。大师要保障她们。不许侵犯。”
    四空大师道:“如若你闯不出这座佛阁,她们也将陪你留在少林寺中。”
    左少白道:“这个自然,但在下如若能闯得出去,和在下同来之人,都将平安离此。”
    四空大师道:“不错。”
    左少白道:“我们动手期间,胜负未分之前,诸位大师不许伤及二位姑娘。”
    四意大师冷冷说道:“小小年纪,怎生如此罗嗦?”
    四空大师接道:“老衲已经答应你了。”
    左少白长剑平胸,道:“咱们要立刻开始么?”
    四空大师道:“你可以动手了……”目光转动,四顾了一眼,接道:“还有一件事,老衲要先行说明。”
    左少白道:“晚辈洗耳恭听。”
    四空大师道:“这座佛阁,乃是我少林寺重要的建筑之一,除非是彼此之间,敌意深刻,动手相搏,毁去这座佛阁,那是无可奈何的事,但咱们并非生死相搏,因此,不能毁伤这座佛阁。”
    左少白道:“大师之意,可是想限制在下,从门窗之中、冲出去么?”
    四空大师道:“不错。”
    左少白目光一转,只见这佛阁之中,除了三面窗子之外,四处出路,九个和尚,两人分守一处之外,还有一僧,居中策应各路,对自己是大大的不利了,一时间,沉吟难答。
    四意大师冷冷一声,道:“如若阁下一定要毁坏佛阁,才能闯出,那也悉听尊便了。”
    左少白道:“在下答应了。”
    四空大师举手一挥,四周八僧,立时各就其位果然一切如左少白的预料,两个和尚分守一处去路,四空大师却闭上双目,居中而坐。
    左少白目光一转,见那守在佛阁门口的两个和尚,正是四戒和四意大师。心中暗道:
    “这两人守在一处,一个十分友善,一个却对我敌意甚深,攻来之势,定是一个十分强猛,一个十分微弱了。
    心念一转,决心试闯四戒和四意守的门户。暗中一提真气,缓步直向前面行去。
    四意大师双目神光闪动,凝注着左少白,嘴角间挂着一丝冷冷的笑意。
    左少白距二僧五六尺处,停了下来,手中长剑一抖,闪起两朵剑花。道:“两位大师担待了。”突然一剑,刺向四意大师。
    四意僧袍一拂,打出一股劲力,挡住左少白的剑势,左手一抬,一股暗劲,直逼过来。
    左少白知他内功深厚,虽是随意挥手一击,也是锐不可当,长剑一转,反向四戒大师刺了过去,身随剑走,巧巧把四意的掌力避开。
    四戒右手一抬,食中三指,疾向剑上点去。
    左少白心中暗道:我这剑招变化多端,你怎可如此轻敌?当下剑势一变,横里削去。
    四戒大师右手一缩,避开剑招,左手随势拂去一招“挥尘清谈”,一股潜力,把左少白剑震向一侧。左少白借力一个转身,长剑又是一变,闪起三朵剑花,分刺四意大师三虎要穴。
    只见剑光一闪,三朵剑花同时到了四意大师身前,好似同时间三柄长剑袭到。
    四意大师容色耸动,左手抱柏一挥,打出一股劲力,挡住左少白的剑势,右手一挥一掌拍击过去,强猛的掌力,破瓶蘸粜ィ振得左少白的衣袂猎猎作澳撬目沾笫Ρ漳慷坐,耳闻掌风不禁怦然心动,暗道:“动手方只三招,四意师弟已然展出轻易不用的“金刚禅掌”,看来这左少白真是一个劲敌了!心念转动,不觉张开双目,凝神观战。
    只见左少白身形一转,巧妙绝伦的避过了四意大师的掌力,长剑随身而起,唰的一剑,横里削去。
    这一剑隐挟雷霆万钧之力,锐不可当,迫的四意、四戒齐齐闪退一步。
    左少白知道对方人多势众。而且个个内功深厚,久战下去,必然力竭被擒。要想冲出这座佛阁,只有大刀阔斧,全力一击了。
    心念电转,长剑一挥,避过四戒大师的掌势,陡地大喝一声,唰唰唰一连三剑,猛向四意大师攻去!这三剑如天河下泻,锐不可当,硬将四意大师迫的脚步移动,身子退到了门边。
    左少白暗暗窃喜,心中忖道:“若能迫得对方再退一步,自己就要趁机冲出门外了!
    但听四戒大师洪声喝道:“好剑法!”
    一阵沉猛如山的潜力暗劲,随声袭到。左少白凛然一惊,长剑一挥,疾退一步。
    四意大师被左少白连攻数剑,早已恼羞成怒,这时缓过手来,一言不发,欺身进扑,连连反击。转眼间,三人展开了一阵抢制先机,以快打快的激斗。
    那四意大师心胸狭窄,对左少白早已抱着甚深的敌意,激斗之中,出手愈来愈是狠辣,那四戒大师看去对左少白甚好,这时也招招进迫,全力攻击,丝毫不见留情。
    左少白以一敌二,业已用出全力,虽然尚能支持下去,但觉要想取胜,亦是万分困难。
    恶斗中,四意大师突然冷森森一哼,手拿一扬,轻飘飘连拍三掌。
    左少白微微一怔,心中暗道:“少林僧人素以掌力刚猛著称,他这三招出掌无声……
    忖念未了,一股极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的暗劲,已悄无声息地,涌上身来。
    那一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暗劲,一触及左少白身子,突然间,化为一股排山倒海的无比劲力,海涛般汹涌而至!
    左少白大吃一惊,仓促之间,不及化解,双足一挫,疾退丈许。
    只听呼的一声,一阵狂飙刮地而起,吹得室中之人头发拂动,衣角飘飘,声势惊人之极!
    四戒、四意也不趁胜追击,两人走近一步,并肩而立,挡住门前,四意大师睑上,却是流露出一片骄傲之色。
    只听范雪君道:“受伤了么?”
    左少白略提一口真气,在体内游走了一个周天,道:“姑娘放心,在下安然无事。”
    四意大师冷冷一笑,道:“阁下的剑法的确不错,但想单凭一套剑法闯出这佛阁,那却是痴心妄想了。”
    左少白怒气上涌,欲待反唇相讥,转念一想,这佛阁中的九位僧人,各有一身绝艺,自己以一敌二,单凭手中的长剑,要想闯出这座佛阁。确实也难以办到。心念转动,左手不觉摸了摸刀把。
    那四戒大师目光转动,一瞥见左少白悬在腰际的古刀,忽以练气成丝,传音入密之法,暗暗向左少白道:“小施主,望你多加忍耐,不可引起流血的惨剧。”
    这声音虽然细若蚊蝇,直入左少白耳内,语气之中,却充满了忧戚之意,左少白听了,不禁大为迟疑,犹疑不决起来。
    忽听范雪君道:“盟主,若是单打独斗,你自信胜得过这几位高僧么?”
    左少白微微一怔,道:“如是单打独斗,在下相信纵然不胜,却也不至于落败。”
    范雪君道:“以一敌二呢?”
    左少白沉吟道:“这样么?那就难以料断了。”
    那四空大师突然淡淡一笑,道:“女施主不必出言相激,老衲等只想留下三位,以便我等查明内情,好作处置,并非要与诸位争一日之长短,此事与我少林关系太大,岂有与一股江湖争胜相比。”
    范雪君长叹息一声,道:“这就难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盟主,我看咱们认栽算了。”
    左少白双眉一轩,道:“在下宁肯愿力战而死,俯首听命,任人宰斩之事,在下是死也不干的。”
    范雪君道:“今日之局,甚为明显,四空大师已经声明不按江湖规矩,那么既可两人对付盟主一人,也可三人合战盟主一人,万一盟主伤了那一位师父,乃至杀死了那一位大师,那时反睑成仇,诸位高僧定然是一齐动手,合八九人之力,联手对付盟主一人。”
    左少白暗暗忖道:“这话不错,单着那四戒大师,未动手时,似乎对我颇怀好意,动手起来,依然是全力而战,毫不留情,由此可见,一旦翻脸成仇,那就唯力是视,更加不讲理了。
    但听范雪君道:“少林寺久执武要牛耳,这佛堂中的九位高僧,全都是德高望重,地位崇高之人,盟主纵然英雄,一人一剑,终不能胜过九人联手,所以依戏妾之意,还是认栽算了。”
    左少白道:“姑娘的话,固然不错,但在下生来只知尽力而为,不知畏难而退…”
    范雪君不待他将话讲完,截口说道:“盟主既要力战到底,反正无法获胜,与其以一敌二,何不索兴以一敌九,纵然战死这佛门圣名人轶事地,也可留个身后之名。”
    左少白豪气大生,仰面大笑道:“不错啊!家父死伤在天下无数高手追击搏杀之下,但也被他走了八年之久,八年时光何等悠长,可笑天下无数英雄竟然无法在那八年之内伤得家父,今日我左少白独斗少林寺九位长老,纵然埋骨佛阁,死而何憾!”
    这几句话说的豪气凌云,掷地有声,少林寺九大长老,只听得一个个耸然动容,暗道惭愧。
    四空大师轻轻叹息一声,道:“我等纵然以众凌寡,但情势迫人,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了,还望小施主多多担待。”
    他乃有道高僧,心中惭咎,流露于言词之间。
    左少白长剑一挥,突然向守护东面窗子的二位僧侣攻去。
    守护在东方位的两位僧侣,四律、四成,眼看左少白剑势凌历,一齐动作,齐齐避开,各自发出一掌。
    两股力道,分由左右夹击!向左少白攻袭过来。
    左少白大喝一声,身子突然一侧,避过四律大师的锐锋,长剑一挥,斜里削出。
    这一剑看似平庸,实则攻入于无法防守之中,削向四律大师的右臂。
    四律冷哼一声,疾退两步,险险把一剑让过。
    那知左少白不待剑招用老,陡然一转,反向四成大师削去。
    这一招“雾凤摆尾”,平中寓奇,全出人意料之外。
    四成大师急急收缩左臂,仍是晚了一步,寒芒过处,划开了四成大师宽大的僧衣袍袖。
    少林寺中的长老,在寺中身份崇高,众目睽睽之下,被那左少白一剑划开衣袖,不禁面红过耳,呆在当地。
    左少白如若趁势一剑,纵然不能取得四成大师性命,亦可使他身受重伤,但他却手下留情,身子一转,飞跃而起,转向守护正南窗口的二僧攻了过去。
    起初之时,少林九僧,自恃身怀绝技,更知那左少白武功不弱,也未把他放在眼中,但眼看他力斗四成、四意、四律、四成之后,余下五僧,已各自提高了警觉。
    是以,当那左少白,转向正南方位攻去时,守护南面窗口的四维、四慈,已然抢先发动。
    左少白刚刚站好身子,四慈的劈空掌力,首先攻到。
    左少白脚还来沾实地,一股强猛的掌力,已然排山倒海般疾涌而至,这一招,不但凌厉无匹,而且抢制了先机。
    左少白急急一提真气,身子陡然向一侧横去。

举报

第五十六章委屈求全
    他应变虽然够快,仍是晚了一步,吃四慈那劈空掌力边缘,扫中左臂,震的连退了四五步远。
    身形还来站稳,四维大师僧袍飘风,欺攻而至,右手一抬,疾向左少白抓了过去。
    左少白一咬牙,稳住马步,右手一抬长剑,“神龙吐珠”,反向四维大师的右手削了过去。
    那天剑姬侗的大悲剑法,以门户严密见称,这一剑,守中寓攻,平反劣势,迫的那四维大师疾退了两步。
    左少白争回先机,侧身而进,剑势一摆“云龙三现”,闪起三朵剑花,攻向四慈大师。
    四维、四慈,早有预谋,四慈先行发出劈空掌力,四维紧随出手,准备施展擒拿法,夺下左少白的长剑,或是如拿住左少白的脉穴。
    那知事与愿违,左少白大悲剑法,招数奇幻,在极度险恶之中,竟然仍能反击,把败局稳了下来。
    四慈眼看几位师兄、师弟,都未能伤得了左少白,而且那四成大师,又被左少白长剑划破了衣袖,如按武林中规矩而论,已不能再战,心中对他,确有几分惮忌,看他剑招分人三处要害。急急向后退去、两人联手的严密攻势,登时露出了很大的空隙。
    左少白心中早有打算,要和这佛阁中九位高僧,一一过招,眼看四慈向后退去。中途陡的变招,剑化“火树银花”,幻起一片寒星,转向四维大师攻去。
    这一招,在整个的大悲剑法中,也算是一招奇幻难测的招数,四维不敢封挡,被迫向后退开。
    左少白逼退二僧,突然转身一跃,扑向正西方位。
    他连斗六僧,虽然凭仗奇幻的剑招,渡过险关,但内力消耗甚大,再吃四维掌力边缘,击中了左臂,左边半身,感觉到隐隐发麻,是以,并未急于出手。右手捧剑,目注二僧不动,表面之上瞧去,似是准备出手,实则暗中在运气调息。
    那护守正西窗口的两位高僧,眼看左少白连斗几位师兄的豪勇,心中暗暗赞佩,忖道:
    “此人小小年纪,如此武功,实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人物。心中那里还敢大意,心想瞧出他出手空隙,然后一击得手。
    是故,左少白凝立不动,二僧竟然也未出手。这使左少白有了运气调息的机会,活开左臂上的行血。
    四空大师看出左少白在运气调息,心中暗道:“四成师弟已是输了一招,若让左少白元气复元之后,再行出手,四净、四明两位师弟,岂有获胜之望;他暗暗叹息一声,扬声说道:“小施主剑术通神,老衲今日是大开眼界了。”
    只听范雪君冷冷说道:“大师客气了。”
    左少白正待答话,见范雪君已然接上,也就继续运气调息,活动左臂的脉血。
    四空大师存心引动左少白开口讲话,令他无法调息,当下接道:“小施主虽然了得,但想一人一剑斗遍老衲师兄弟九人,那也未免不自量力了。”
    范雪君目虽不见,却似看透了四空大师的心思,不待左少白答话,接口说道:“是否不自量力,少时便可得知,老掸师静观分晓吧!”
    四空大师脸上微微一红,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他乃是有道的高僧,像这种勾心斗角之事,本就非他所长,但眼看着少林寺数百年累积下来的威望,遭受着眼前这莫大的考验,不由他不暗暗焦灼,做出大违本性的事。
    忽见左少白将头一昂,双目之内,威棱四射,左手扣指,在剑身之上轻轻一弹。锵的一声脆响,余音摇曳,满室缭绕,久久不绝。
    守护正西窗口的两位高僧,法名四净、四明,二僧见左少白倏然之间,脸上神光湛然,目中威棱四射,料想他必有威力极大的招术出手,两人都功凝双掌,蓄势待敌,心情紧张异常。
    左少白目注二僧,肃然说道:“在下这一招施展出来,自身或许伤在二位大师手上,二位大师如若执意拦阻,也可能为在下的长剑所伤。”
    四空大师道:“若是两败俱伤,小施主自觉划算么?”
    左少白目射神光,凝注窗口一瞬不瞬,对四空大师之言,恍若未闻,口中缓缓说道:
    “纵然同归放尽,在下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必然倒在这佛阁之外……”
    这两句话讲的斩钉截铁,众人听了,心头同是往下一沉。
    四空大师两道寿眉蹩了一蹙,道:“小施主,剑法如此高明,何不让老衲也领教几招?”
    范雪君接口说道:“若是侥幸胜了老禅师一招,我等就可走出这佛阁上?”
    四空大师脸色一沉,道:“这位姑娘口齿也……”
    话犹未了,忽见左少白竖剑当胸,身子在原地缓缓围动起来。他转动的甚为缓慢,那长剑随身而动,光花一闪,但众人却看得出来,那转动的速度在逐渐增加着,只是不太显著,若不细看,极难分辨出来。
    四空大师心神暗暗一凛,暗道:“这是什么招术?作用何在?”
    要知少林派武功之渊博,冠盖天下,四空大师更是九大长老之首,其武学造诣之博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深。放眼当世,无人能出其右,而此时竟然无法看出左少白那式剑法的神妙所在,岂非令人震惊之事!
    四净大师与四明大师,同样不识这一剑法的底蕴,但两人都感到,有一种惊天动地的力量,正在逐渐酝酿,只要左少白攻势一发,那力量必然石破天惊一般地涌了过来。
    此时,佛阁中沉寂如死,不闻丝毫声息。一阵沉重的气氛,逐渐弥漫于佛阁之中,正如暴风雨来临之前那沉闷的空气一样。
    众人的目光,随着左少白的身子转动,心情也愈来愈是紧张,蓦地,长剑之上,振起了一阵嗡嗡之名人轶事声,左少白身子越转越快,那长剑啸风之名人轶事声也越来越响,剑芒闪动,看去已是一幢光柱,隐没了左少白的身形。
    口空大师已逐渐看出这一式剑法的威力,心中暗暗忖道:“这一招剑法乃是慢慢地迫出剑上的真力,再将全部真力汇聚在一招之内,突然迸发出去,如此一来,就等于将十余剑,乃至数十剑的功力,集为一招发出,其历害可想而知了。
    心念电转,暗中搜索枯肠,寻思破解这一剑的招术。
    范雪君目不能见,但觉室中气氛紧张,迫的人透不过气来,不禁转脸过去,暗向妹妹询问。
    范雪仪在姊姊身畔,悄然暗传:“盟主展露出一式剑法,身子在原地转动,但尚未出手攻击。”
    四空大师授遍枯肠,始终未能想出破解那剑法的招术,眼看左少白越转越快,剑气啸风之名人轶事声,轰轰发发,恍惚山洪下泻之名人轶事声,心中暗道:“这一剑威力如此强大,四净、四明定然抵挡不住!”
    心头焦急,脱口说道:“小施主果然高明,老衲不才,向你领教几招如何?”迈上一步,大有随时出手之意。
    范雪君暗暗忖道:“四室大师乃是少林寺中,首屈一指之人,盟主若是被他缠住,纵能获胜,也必筋疲力尽,那有余力冲出这座佛阁?”
    心念电转,接口说道:“老禅师是有道高僧,讲过的话,难道不作数么。”
    四空大师怒声道:“老衲讲过什么?”
    范雪君道:“老禅师讲过,只要咱们能够冲出这座佛阁,就能安然离去,这话可是老掸师讲的?”
    四空大师怒道:“不错!”
    范雪君存心分散四空大师的注意力,以便左少白专心对付四净、四明二人,当下缓缓说道:“既然说明要咱们冲出佛阁,那么咱们向外闯时,诸位就不能先行出手了。”
    四空大师微微一怔,道:“为什么?”
    范雪君冷冷说道:“这道理再也简单不过,若是诸位可以先行出手,那么尽可以一涌齐上,九人联手,合力对付咱们盟主一人,那时咱们盟主莫说冲出佛阁了,只怕连性命也保不住!”
    四空大师神情一楞,暗道:这少女强辞夺理的本领,真是高人一等。
    这时,剑光闪耀,疾转如轮,已全部掩盖住在左少白的身形,四净、四明二僧,情知左少白即将攻袭过来,两人都是竖掌当胸。提足了功力,紧守窗下,蓄势待敌。
    四上大师看两人脸上紧张的表情,已知二僧心有怯意,但他自己也未想出破解之道,想到少林寺在武林中的威望,心头的焦灼,难以言喻,再无心肠理会范雪君但也不好意思先行出手,向左少白攻袭,只是遍索枯肠,寻求破解那一式剑法的招术。
    这时,众人的心情,好像一根绷得极紧的弓弦,只要轻轻一触,那弓弦就会应手而断。
    四空大师心中,突然露光一闪,暗道:若是四明师弟以“般若禅掌”施展一招“诸佛朝觐”,四净师弟使“菩提禅掌”击出一招“佛在当头”,那就可以引得左少白的剑势一转,袭到我这一方来了。
    心念一闪,不觉脱口而说道:“左般若,诸朝觐……”
    范雪君一听四空大师开口,立即大声叫道:“好啊!堂堂少林高僧……”
    突闻左少白一声大喝,轰的一声,一道匹练般的剑光,狂潮一般,猛然向窗下射去!这一剑,但见剑光不见人,势道之凌厉威猛,无与伦比,四净、四明二位高僧,俱是登然色变,惊凛之极!
    四明大师站于左边,耳闻师兄提示之言,本能地身形一侧,斜斜闪退二尺,双手齐挥,般若样掌一招“诸佛朝觐”;疾地拍击出去。
    那四净大师未能得到师兄的指示,但左少白剑势业已袭到,情急之下,猛地横跨一步,双腿一坐马步,吐气开声,霍地暴喝,双掌齐齐推了出去!
    只听蓬然巨震,紧按着砰的一声,左少白在四净、四明强猛无涛的撞击下,上半身虽已窜出窗口,双腿却撞在窗棂之上,吧哒一声,摔落在地,窗棂已被撞断,砖块断木,散落一地。
    左少白身子一沾地,左手一掌,就待翻身站起,忽然心头一动,暗道:今日之事,扫尽少林僧侣的颜面,几个老和尚为人不恶,我就装作一点,为他们留点面子。
    心中盘算,顿时装作内伤颇重的样子,慢吞吞的动身坐起,喘息不已。
    范雪君姊妹二人,由佛阁中飞奔过来,急声问道:“盟主伤得重么?”
    左少白目光一转,瞥见四空大师面凝严霜,由佛阁中走了出来,其余八僧尾随在后,鱼贯行来,随即故作愁容,垂头丧气,道:“唉!少林派领袖武林,他们的武功实有过人之处。”
    范雪君道:“盟主伤在那里?”忧急之情,溢于言表。
    左少白喘息道:“双脚受伤甚重!”微微一顿,接道:“我体内真气乱窜……”他似是无力多讲,口齿启动了一下,倏然顿住。
    这时,四空大师已率着八僧,走到了左少白的身侧,缓缓说道:“老衲有言在先,如若施主能够闯出佛阁,那就任凭诸位离此……”
    范雪君道:“此刻我家盟主,已然冲出佛阁,几位大师这一场赌约,自然是已经输了。”
    四空大师冷笑一声,道:“好!诸位可以走了。”带着八僧,鱼贯而去。
    左少白眼看群僧步覆沉重的缓缓行去,心中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望着群僧的背景,默然无言。
    突然间,一缕柔柔的细音。传入了左少白的耳中,道:“真象即将大白,施主必需设法留在少林寺中,当今武林之事,只有少林寺能够帮你的忙。”
    左少白一听之下,已然听出是四戒大师传音相告,心中暗道:这话倒是不错,我如起身而去,那四空大师格于自已的身份,说出之言,自无不算之理,但这一来,扫尽了少林高僧的颜面,他们纵然确已对那一痴大师动了怀疑,但为了保持少林声誉,也许装作不知,我如留在此地,他们心无旁顾,或许会追查内情。
    心念转动,突然低声说道:“范姑娘,有一句俗话说,刚则易折,是么?”
    范雪者是何等聪明人物,闻弦歌而知雅意,当下应道:“委屈才能求全。”
    左少白道:“姑娘果然聪明……”高声接道:“诸位大师止行。”
    四空大师率领群僧,已然快步行出跨院,闻声而住,道:“小施主还有什么事情?”
    左少白道:“在下伤势甚重,已无行走之能。”
    四空大师神色庄严的问道:“施主之意呢?”
    左少白道:“在下自己知道,伤势一时间,难以好转,愿暂留于贵寺之中。”
    四空大师眉宇间间掠过一丝奇异之色,缓缓又行了回来,沉声说道:“虽然你受伤甚重,但总算已经出了佛阁,老衲有言在先,决不后悔,小施主尽管行动,少林寺内,决无一个僧侣拦阻放你。”
    左少白心中暗道:好啊,少林寺内,决无一个僧侣,阻拦我们,那是说少林寺外,将会有很多少林僧侣,将会不择手段的阻拦我们了。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在下虽然幸出佛阁,但身上内外伤势,均极惨重,已然是寸步难行了。”
    四空大师合掌当胸,低诵一声佛号。
    左少白接道:“咱们相约之时,未曾谈到此点,如若冲出佛阁,身受难动重伤,胜负如何一个定法?”
    四空大师道:“很难说了,老衲愿先听左施主的高见。”
    左少白道:“就事而论,这一战,咱们算是胜败未分,大师以为如何?”
    四空大师道:“持平之论。”
    左少白道:“在下已然没有再战之能,此刻,纵是来一位普通的江湖武师,亦能轻取在下之命。”
    四空大师只听得神情茫然,回顾了身后群僧一眼,道:“施主之意……”
    左少白道:“在下细想咱们定下的赌约,在下胜了三成,但却败了七分,因此,在下仔细的思量过一番之后,决心认败服输。”
    四空大师大感意外,沉吟了一阵,道:“施主认败之后呢?”
    左少白道:“决心留在少林寺中,听候老禅师的发落。”
    说话之间,目光一转,扫掠过四戒大师,只见他脸上神采扬溢,对左少白这等认识大体的举动,大为赞美。
    四空大师道:“这个,老销也不便擅专,我要和几位师弟,商讨一番,再作决定。”
    左少白故作痛苦之状,道:“区区在此候命。”
    四空大师突然又举步行入了佛阁之中。身后八僧,紧随着四空大师,步入佛阁。
    范雪君低声说道:“属下细作思量,如无少林首先领导,武当、崆峒、峨嵋三派中,纵有明智之士,为了面子、声誉,也不敢挺身而起,清理门户。”
    左少白道:“姑娘说的不错,为了武林大局,咱们不得不忍耐一些。”
    范雪君道:“盟主不要忘记,要教少林僧侣,召来闲云大师,和张姑娘等,同留于斯,一则,咱们会聚一起之后,实力大为增强,万一事情有变,委屈仍难求全,只怕还难免一场浴血大战,二则,属下亦可借这些相处时光中,把家师遗留人间的几种绝技,量才转授诸位。”
    说话之间,瞥见四空大师,带着四戒、四意,大步行出佛阁。
    四空大师缓步行到左少白等身前,说道:“老衲和诸位师弟相商之后,认定了小施主言之有理……”
    语声微微一顿,脸色更见庄严的接道:“不过,诸位留在少林寺之时,必是守我清规。”
    左少白道:“那是当然。”
    四空大师道:“敝寺戒恃院中,有座石牢,用作囚禁敝寺中身犯大恶的弟子之用,诸位留此之间,被囚那些石牢之中。”
    左少白心中暗道:我为你们留下面子,还要坐牢,未免太不讲理了。
    抬头看去,只见四戒大师满脸渴望之色,不禁心中一动,暗道:是他劝我留此,想必他早有成竹在胸了。当下应道:“好吧!在下既是认输了,被囚石牢,也是应该的事,不过……”
    四空大师道:“施主还有什么事情?”
    左少白道:“我金刀门同来之人,尚有几位被困那大殿后树林之中。”
    四空大师接道:“可是要老衲,答允送他们安全离此么?”
    左少白道:“要他们和在下同坐石牢。”
    四空大师道:“若是他们不肯听老衲之命呢?”
    左少白道:“在下伤势沉重,行动不便,由这位范姑娘代传在下之令,要他们束手就缚。”
    四空沉吟了一阵,道:“整个的金刀门,被我少林寺中囚禁石牢,日后传言于江湖之上,只怕有损你金刀门的威名。”
    左少白道:“在下身为金刀盟主,输了赌约,凡是我金刀门中,自然是该和他们的盟主,患难与共。”
    四空大师道:“既是如此,老衲倒不便再说什么了。”
    左少白道:“在下还有一事,求助老禅师。”
    四空大师道:“施主请说。”
    左少白道:“这两位范姑娘代传在下之命时。还望老禅师加派人手,保护她们的安全。”
    四空上师回顾四戒和四意大师一眼,道:“有劳两位师弟一行。”
    四成、四意合掌齐齐应道:“敬领师兄之命。”
    范雪君缓缓站起身子,左手扶在妹妹的肩头之上,道:“有劳两位大师了。”缓步向前行去。
    四戒、四意紧随在二女身后,出了跨院。
    左少白目注二女行出跨院,背影消失,才淡然一笑,道:“在下伤势甚重,必得及时运气调息。”
    言罢,闭上双目而坐,运气调息。他受伤轻微,但佛阁中一翻恶斗,却耗去大部内力,亦正好借此机会运气凋息。
    待他运息醒来,微开双目,范雪君早已带着群豪等候多时。四空大师早已不知去向,只有四戒、四意站在一侧监视。
    四戒大师眼看左少白调息醒来,说道:“施主伤势如何?”
    左少白道:“死不了啦!”
    四戒道:“可要老衲助你行动么?”
    左少白道:“不敢有劳。”伸手抓住万良,缓缓站起身子,接道:“那石牢在何处?倒要有劳大师带路。”
    四戒转身而行,一面应道:“敝寺戒恃院中。”
    群豪鱼贯随在四戒大师身后而行,四意走在最后押阵。
    穿越过两重庭院,到了一座围墙环绕的院落之中,只见一块金字横匾,写着“戒恃院”
    三个大字。
    四戒大师当先带路,行入后院,指着一座翠竹环绕的石室,说道:“那座石室,就是本寺的石牢。”
    左少白剑眉耸场,星目中神光如电,望着四戒大师道:“在下有一件事,恳请大师相助。”
    四戒大师道:“但得老衲力能所及,无不答允。”
    左少白道:“我等居于石牢期间,还望大师能在饮食之上,照顾一二。”
    四戒大师道:“施主但请放心,老衲自会吩咐厨下。”
    左少白一抱拳,道:“在下先行拜谢了。”大步行入石室。
    群豪随在左少白的身后,行入了石室之中。
    四戒大师伸手拉上木门,一按室外机关,蓬然一声,落下来一块大石,堵住了木门。
    且说左少白行入石室,抬头四下打量,只见这座石室,大约有两间房子大小,除了木门之外,都是青色的巨石砌成。
    范雪君缓缓说道:“诸位请借此机会,好好的运气调息一下。”
    群豪经一夜恶战之后,大部都已经体力不支,听得范雪君之言,大都闭上双目,运气调息。
    只见闲云大师,内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湛,毫无倦意,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左少白已坐息醒来,睁开双目四顾了一眼。
    这时,万良也同时坐息醒来,低声向左少白道:“听范姑娘说,盟主和少林寺中长老,定一赌约,败在他们手中,是么?”
    左少白沉吟了一阵,道:“不错。”
    万良道:“天剑、霸刀,一代奇技,难道都被少林武功破去了?”
    左少白心中暗道:我伪装败在少林僧侣手中一事,四戒大师是心中早已了然,那四空大师,只怕也有些明白,我伪装认败,虽然是忍辱负重,但也是为了顾全少林僧侣的面子,如若我亲口说出认败之事,岂不是前功尽弃?
    转念又想到姬侗、向敖两位恩师,在武林中的声誉,又是何等的崇高,自己认败,也罢了,损到两位恩师的盛名,那可是大憾之事。
    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忽然间,的一声轻响,门口处,露出了一个方洞,耳际间,响起了四戒大师的声音,道:“诸位施主,这菜饭,都是老衲亲在厨下,监视着他们做成,而且老衲又先行尝过,诸位可以放心食用了。”
    左少白突然想起了那弃暗投明的黄鹞周正来,起身接过饭菜,说道:“在下还有一事,请托老禅师。”
    四戒大师道:“施主尽管请说。“’
    左少白道:“和在下同来的,有一位中毒大汉,黄衣长髯,相貌十分魁梧,身中奇毒,晕迷不醒,但却气息未绝,还望大师能予慈悲、照顾。”
    四戒大师道:“这个老衲不知,容老衲查明之后,再来回复施主。”
    左少白道:“拜托了。”捧着饭菜,退回原位。
    群豪腹中早都饥饿,狼吞虎咽,匆匆用完。那四戒大师一直等到群豪食毕,才亲自收回餐具,放下窗门而退。
    万良望了望左少白道:“少林僧侣。对咱们甚是礼遇,这中间,当有内情。”
    左少白心中暗道:我诚心相让,成全他们九老颜面一事,九僧之中,只怕大部份都已心中明白。
    万良不闻有人接口,自言自语的说道:“少林寺中长老,虽然武功深博,只怕也无能挡得那向敖霸刀一击,至低限度,他们该有几个人伤亡才是。”
    左少白沉住气,默不接言。
    万良轻轻咳了一声,望着闲云大师,道:“如若这少林寺几位长老之中,有一人伤在天剑、霸刀之下,他们绝不会对咱们这样好了。”
    闲云大师微微一笑,也不接口,
    他五官破碎,双腿上残,笑起来本极难看,但自经过昨宵一夜恶战之后,群豪都已对他生出了很深的敬意,丝毫不觉他难看恐怖。
    茫雪君一直不闻左少白接口,已想到他心中定有所难。当下接道:“少林寺,对咱们这般礼遇,想是为了敬佩咱们的豪壮气度,和盟主的绝世武功,佛阁中相约比武的一战,盟主是虽败犹荣。”
    万良接道:“可惜我无法瞧到那场比武的经过详情……”范雪君接口道:“明主即然败了,咱们追随他投手入中,那也不用追根究底了。”
    她这几句解说之言,虽然使万良心中有些了然,但黄荣。高光、张玉瑶却听得心中动了怀疑。
    张玉瑶最是性急,说道:“为什么盟主要认输呢?”
    范雪君微微一笑,道:“咱们不谈这个了……”停了一停,接道:”‘少林寺中僧侣、把咱们关入这石牢之中,对咱们也许是有益无损的事。”
    张玉瑶奇道:“为什么?难道坐牢还是值得你欣慰的事么?”
    范雪君道:“坐牢虽不是值得欣慰之事,但两害相权,取其轻……”
    忽听左少白轻轻咳嗽一声,含笑道:“这座石牢,是少林寺囚禁身犯大恶的弟子之用,说不定暗中装置着机关,室中人的一言一动,皆在对方的监视之中。”
    张玉瑶大声道:“不错,咱们快来查看一下。”一跃而起,朝墙角扑去。
    左少白微微一笑道:“查看倒是决不必,咱们讲话检点一些就够了。”
    闲云大师暗暗忖道:武林人物,视死如归易,忍辱含垢难,像盟主这样,身处石牢之中,能够若无其事,丝毫不改其雍穆清贵的本色,当真是了不起得很!
    心念转动,不觉暗暗凝注着左少白,脸上流露着一片崇敬之色。
    只听左少白道:“范姑娘不是打算借这段相处的时光,将师门几种绝技,转授给几位兄弟么?”
    范雪君道:“属下正有这个意思。”
    左少白道:“人事碌碌,聚散无常,难得有如今这段闲暇,姑娘何不即时就开台传授?”
    范雪君道:“盟主说的不错。”
    高光眉尖耸动,道:“范姑娘是说有几种师门绝艺,愿意传授给咱们兄弟吗?”
    范雪君微微一笑,点头道:“闻道有先后,艺业有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我这几种……”
    黄荣不待范雪君将话讲完,倏地纵身而起,抱拳一礼,道:“姑娘不用说客气话,黄荣敬请教诲。”
    高光大声道:“那可不行。”双腿一弹,猛地跳了起来。
    范雪君莞尔一笑,道:“谁先谁后都是一样。”低头沉思了片刻,接道:“我有两招剑法,先传授给黄护法,高护法稍待片刻。”
    高光心中暗道:“仅只两招,未免太少一点,那我还是等一等好,退到墙边,盘膝坐了下去。
    范雪君缓缓站起身来,道:“黄护法。请你将长剑给我。”
    黄荣急忙拔出肩后的长剑,双手递过,神色之间,极为恭谨。
    范雪君接剑在手,缓缓说道:“我这两招剑法,其实只能算是一招,不过既可进攻,也可退守,两者间,略有变化而已。”
    黄荣心思敏捷,听说仅只一招,越发断定这招剑法一定含有神鬼莫测之机,威力之大,必然惊人,当下摒息静气,目不旁瞬地听着。
    只听范雪君左手捏诀,右手长剑一横,摆了一个架势,随即平剑一转,剑尖转招东南,口中缓缓说道:“这是第一个变化,你记下了么?”
    黄荣肃然道:“在下记住了。”
    范雪君剑势一收,回复到起手那个架式,道:“你注意着。”长剑一转,剑身急作一个弧形,自天向地。
    黄荣心中暗道:这该是第二个变化了。
    但听范雪君道:“这是第三个变化,你注意了。”皓腕一振,回剑上溯。
    此时石牢中鸦雀无声,人人摒息而观,留意着长剑的每一点变化,黄荣全神贯注,默默记诵着招式的演变,片刻工夫,额卜冒出了一片豆大的汗珠。
    忽见范雪君长剑一振,洒出万点银星,千变万化乱点而下。
    左少白看出那剑法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妙之处,脱口赞道:“好剑法?”
    范雪君微微一笑,长剑一收,面向黄荣道:“这是第八个变化,黄护法统统记住了?”
    黄荣满头大汗,道:“大致记得。”
    万良满面崇敬之色,道:“这一招剑法,总共有多少种变化?”
    范雪君道:“进攻之时,共有一十六着变化,拒守时的变化,则有二十一种之多,如何运用,那就要看对手的武功招式了。”
    左少白肃然道:“这种剑法,鬼斧神工,穷极变化,若是练得到家,那真是进可以攻,退可以守,威力太大了。”
    但听黄荣道:“姑娘,在下要赶紧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遍,不然要忘记得一干二净了。”
    范雪君莞尔一笑,将手中的长剑,递了过去。
    黄荣双手接过,道:“多谢姑娘。”感激之意。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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