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绝刀小说_卧龙生


    武功盖世的少林、武当等四派掌门人秘密聚会,竟同时遇害,势单力薄的白鹤门掌门人左监白被认定为凶手,遭到武林各门派的联合围剿,左监门夫妇及白鹤门百余人尽被屠戮。数年后,以“仇恨之剑”为标识的秘密帮派山现江湖,武林各门各派无不受到袭扰。敛迹多年的天剑、霸刀绝技再现江湖,一位年方弱冠的少年竟集两种绝技于一身,挑战各大门派,公开为白鹤门翻案。金刀盟主左少白率众直奔少林寺,当众揭露当代方丈谋害了上代掌门人,遭到数百名武僧的轮翻进攻,左少白一支剑大破亨誉武林的少林罗汉阵,掌门方丈携秘籍出逃。左少白与少林高僧等几经奋战,终于直捣黄龙,不料策划这场武林浩劫的魔头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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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仇敌满天下
    灰暗的天色,飘着蒙蒙细雨,天地间似是弥漫着一片愁云惨雾。
    五匹长程健马,踏着溅飞的泥浆,奔驰在风雨中。
    当先一骑马上,坐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蓝绸劲装,薄底快靴,马鞍上挂着一柄宝剑。
    第二骑健马上,是一位十八九岁的少女,轮廓秀丽,但满脸困倦之色,发乱钗横,满身泥浆,左臂上包扎一块鲜血浸透的白纱,却被雨水、泥浆沾淋成一片酱紫的颜色。
    第三骑快马上,是一位二十二三岁的少年,全身似是在泥浆中浸过一般,已然看不出他穿的衣服颜色。
    第四骑长程健马上,是一位中年妇人,双眉愁锁,满脸悲戚,颈间包了一圈白纱,血色鲜艳,显是受伤不久。
    最后一匹高大的健马上,是一位五旬以上的老人,劲装佩刀,胸前飘垂着花白长髯,虎目含着泪光,方脸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错着四条刀疤,两条创痕犹新,显然是最近所伤。
    这是幅凄凉的画面,逃亡者的狼狈、忧伤尽形于这活动的景象之中。
    秋风苦雨,愁云惨雾,五骑疲累的马,五个衣衫不整的人,绘制成名人轶事人间逃亡的凄凉、悲苦,纵是世间第一丹青妙笔,也无法描绘出这幅黯然断肠的画面!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云更浓,天色也更灰暗,雨势渐渐渐的大了起来。
    那胸垂花白长髯的老人,环顾了四周的形势一眼,一提马缰,疲累的健马马,突振余力,扬蹄奔冲,追上那个中年妇人,长叹一声,道:“咱们休息一全再赶路吧!你的伤势不轻……”两行泪水,滚下了面颊,和雨水混在一起,分不出是雨水、是泪珠。
    谁说丈夫不弹泪,只是未到伤心处。
    那中年妇人强忍下心中的愁苦,故作欢颜,微微一笑,道:“我不要紧,这点伤,我还能撑受得了,唉!只怕娟儿她……”
    那第二骑健马上的少女,突然回过头来,接道:“妈,我很好。”她虽然极力在压制着内心的痛苦,故作欢愉的一笑,但那双清澈圆大的眼睛中,却滚下两颗晶莹的泪珠。
    那花白长髯的老人,黯然叹道:“娟儿,你不用骗我……”
    那少女急急接道:“爹爹,我真的很好嘛!”暗咬玉牙,举起左臂,摇了两摇,道:
    “爹,瞧瞧,一点也不疼了!”
    那一阵摇,震动了伤口,疼得她出了一身冷汗,赶忙别过头去,双腿暗用内劲,一夹马腹,向前奔去。
    那老人目光何等锐利,早已瞧出了女儿伤势奇重,如不早作疗治,拖延下去,一条左臂,可能要成破废,顿感心如刀绞,仰天一声长叹,道:“想我左鉴白,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何以竟落得这般下场!连累娇名人轶事妻儿女,陪着我亡命天涯……”
    那中年妇人一带马缰,靠近了左鉴白,缓缓伸出右手,握着他的左手,柔声说道:“夫君不用忧苦,吉人天相,这误会、沉冤,总有解雪之日,那时,天下武林人物,都将自惭他们的所为了。”
    左鉴白摇头一声叹息,悲愤地说道:“八年了,咱们走遍了黑水白山,大漠边荒,可是,哪里是咱们安身立命之处呢?唉!八年来,从未得过三日的休息,千山万水,跋涉奔走,沉冤如海,昭雪无日,眼下积怨已久,天下武林中人,都似欲得咱们一家人而甘心,唉!我纵有苏秦之舌,也是难以辩得清楚。”
    那中年妇人婉言慰道:“夫君不用苦恼,来日方长,也不必急在一时。”
    左鉴白回顾爱妻一眼,只见她颈上白纱,已经全变成了殷红之色,想是伤口处,仍在出血,心中愧怍欲死,沉声说道:“咱们已奔走了一夜半日。默算路程,那生死桥,已不足百里行程,咱们休息一会再走吧!”
    那中年妇人缓缓点了点头,道:“好吧,娟儿的伤势,也该好好检视一下,唉!可怜几个无辜孩子,跟咱们一同受苦,八年来,就没有过一天安宁日子。”
    左鉴白该然叹道:“堂堂七尺之躯,竞不能保妻护子,想起来,实在叫人痛心……”
    那中年美妇接道:“夫君不用自责,细想起来,事都由贱妾而起。”
    左鉴白抬头长长吁一口气,道:“那边似是一座小庙,咱们暂且到那里避避风雨吧。”
    一带马,当先向前冲去。五骑键马,振奋余力,奔向西北。
    雨势骤急,天色也更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暗,远山如烟,似是和云天接在一起。
    这一段路程虽然不远,但五匹健马都已如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之末,足足顿饭时间,才到那小庙前面。
    这是座荒凉的山神庙,只不过一间房子大小,但却墙壁粉白,门瓦完好,似是重新修缮不久。
    左鉴白当先下马,正待伸手去扶娇名人轶事妻,但那中年妇人却已一跃而下,低声说道:“不用管我,快去照应娟儿。”
    其实那少女在两人下马时,同时跳下马背,绥步走向那童子身前,低声说道:“弟弟,下马来休息会吧!”
    那少年正仰脸望天,双眉微蹙,似是正在想着一件沉重的心事,八年的逃亡生涯,使他早熟了很多,十四五岁的孩子,己失去了天真的欢笑。
    那少女缓缓伸出右手,轻轻抓住那少年右腕,柔和地说道:“少白,你在想什么?”
    左少白蓦然警觉,一跃马下,微微一笑道:“没想什么,姐姐,又要休息吗?”
    那少女凄凉一笑,道:“咱们已经奔驰了一夜半天啦,哎!马儿都跑不动了。”她举起右手,量一下弟弟的身高,两行泪水,缓缓滚了下来,想到弃家逃亡之日,弟弟还是个不解人事的孩子;如今,已高过了自己。
    左少白望了姊姊一眼,道:“我比你高了。”
    那少女谈谈一笑,道:“嗯!高了,你真的长大啦!”
    八年的逃亡生活,父母姊弟,患难与共,这家人一直在奔逃,在饥饿和忧苦中,这悲惨的际遇,使他们在愁苦中学到了笑容,父母慈爱,兄友弟恭,不论自身是如何痛苦,但却都把它深藏心中,不愿使父母兄弟分担。
    这时,那满身泥浆,二十二三岁的少年,突然走了过来,伸手由弟、妹手中接过马缰,笑道:“和爹娘进庙去休息会吧!”
    那少女柔声说道:“大哥总是最辛苦。”
    满身泥浆的少年谈谈一笑,也不答话,独自牵着五匹健马,绕向庙侧一片草地上。
    这五匹健马,奔走了一夜半日,末进草料,见野草肥嫩,立时低头大吃起来。
    左鉴白抖了下身上雨水,说道:“继白,放开马让它们自己吃,你也该进庙来休息一下。”
    左继白道:“爹爹该先检视一下妈和文娟妹抹的伤势,不用为孩儿劳心。”
    左鉴白拂拭下胸前长髯,默然步入庙中,每当他们休息时,左继白总是抢着照顾五人的坐骑,直待把五匹健马草料都安排好,才肯休息,八年来如一日,从未间断。
    四个人围坐在荒凉的小庙中,左鉴白解开腰间的油布袋子,取出干粮,道:“孩子,吃点东西,这是咱们最后的一段行程,以后大概不会再有人追咱们了。”
    他缓缓放下食物,又取出一个白玉瓶来。启开瓶塞,望了爱妻一眼,苦笑道:“这也是最后一瓶……了……”目光转移到那少女身上,道:“娟儿,过来让爹瞧瞧你臂上的伤势。”
    左文娟道:“女儿伤势不重,爹爹还是先看看妈的伤势吧!”
    那中年美妇谈谈一笑,道:“为娘的已经老了,这颈上之伤,纵然不理会它,也不过落下一条疤痕,你年纪轻轻的,如是残了一条手臂,那可是终身大憾。””
    左鉴白道:“这一瓶药,足够你们两人敷用了。”伸手解开那美妇颈间白纱,只见一条刀痕,深约寸许,环绕半颈,伤口处仍然涌出血来,不禁心头骇然!暗道:“如此厉害的伤;竟然未伤筋骨,也算得不幸中的大幸了。”
    他小心异常的由瓶中倒出些白色药粉,敷在那妇人伤处,又替她包好白纱,说道:“娟儿,你过来吧!”
    左文娟解开臂上白纱,走了过来,她这伤口,已有数日,末得敷药治疗,再经风雨吹浸,已然有些溃烂。
    左鉴白一皱眉头,叹道:“娟儿,若是再晚上两天,伤口全部溃烂,你这条左臂,是非得残废不可了。”尽倾玉瓶中的药粉,敷在女儿臂上伤处,挥手抛去玉瓶,黯然接道:“但愿这最后一段行程,不再被强敌迫上……”
    左少白突然接口说道:“爹爹!孩儿有一事心中不明,不知是当不当问?”
    左鉴白双目凝注爱子脸上,只见他一脸傲愤之色,长叹一声,道:“你问吧!唉,你们就是不问,我也该告诉你们了。”
    左少白道:“孩子记事之日,咱们一家人都在逃亡之中……”
    那中年美妇忍不住黯然泪下,道:“孩子,咱们开始逃亡那年,你不过刚满七岁。”
    左少白道:“孩儿今年几岁了?”
    左鉴白道:“十五岁了。”
    左少白道:“孩儿七岁亡命,今年一十五岁,整整的逃亡了八年,翻山涉水,走遍了天南地北,塞外冰雪,大漠风沙,竞没有咱们一家人立足之地,处处都有追踪咱们的铁蹄,爹爹呀!你究竟是做了什么错事,天下武林人物都变作了咱们对头……”他数年来积存在胸中的疑问,闷气,一旦发泄出来,心情大是激动,声音也愈高地接道:“每次和爹妈、哥哥、姊姊动手搏斗的人,都不相同,难道那些人都和爹爹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那些人都是凶恶的坏人不成?”
    那中年美妇突然厉声喝道:“住口,对你爹爹说话,也敢这般放肆。”
    左少白听得母亲一叱,激动的心情,突然平复了不少,望着父亲,哭喊一声:“孩儿错了。”扑身拜倒地上。
    左鉴白回顾了爱妻一眼,叹道:“不要责骂他,唉!我左某无能,连累了妻子儿女,随着我亡命天涯……”举起手来,轻拂着左少白头上散发,悲苦地接道:“孩子,你没错,为父的无能解雪误会、沉冤,使儿女们也蒙上不洁之名。”
    左少白缓缓拾起头来,说道:“爹爹身蒙的沉冤,不知可否告诉孩儿?”
    左鉴白点头苦笑道:“自然要告诉你们,此刻也就是最后的机会了,孩子,你纵然不问,为父的也要借此机会,讲给你们。“
    左文娟眨动一下圆圆的大眼睛,道:“爹爹,不用气馁,咱们能够逃亡了八年,未为敌人所乘,为什么不能够再逃下去,大哥的武功日渐高强,女儿亦觉着剑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进甚多,待女儿臂伤痊愈,就可以放手和追踪之人一拼,唉!女儿不解的是,爹爹宁愿伤在人的刀剑之下,却不肯施下毒手伤敌?”
    左鉴白悲苦的脸色上,绽出一片安慰的笑意,道:“为父不能一错再错,我已是年过半百之人,生死亦不足借,岂能为你们再树生死仇敌。”左文娟泫然接道:“爹爹虽然有慈悲心肠,但那些紧迫不舍的强敌,却不肯留给咱们一步余地,爹妈八年来,身经百战,受伤空次,可是仍然无法感动那些追杀咱们的人,爹爹的豪气似已挫折将尽了!”
    左鉴白摇头接道:“非是为父的豪气已消,实是大势所趋,已非咱们父子同心合力,可渡难关,唉!九大门派联名传柬,昭告武林,凡是生擒为父的人,可任意选学九大门派中三种绝技,取得为父的首级,亦可选学一种绝技,此等开自古未有之先例的重赏,对武林人物而言,实是比悬赏价值连城重宝,尤为珍贵,不论何人,只要学得当世九大门派中三种绝技,三九二十七绝,那是足以傲视江湖,雄居当世武林魁首了。”
    左文娟道:“女儿明白了,那些人为了想学九大门派中的绝艺,虽是和他们漠不相关,却也要苦追咱们不舍了。”
    左鉴白道:“正是如此,所以,天下武林人物,大部变成了咱们一家人的对头,此等声势,岂是咱们父子们能够抗拒……”
    他长叹一声,脸色严肃地接道:“因此,咱们一家人只有逃命一途,我原想天下之大,岂能无一处立足所在,但八年经历。证明此愿难偿,只有死里求生,试试这最后一条路了。”
    左文娟正待询问,什么是死里求生的最后之路,左少白却抢先问道:“爹爹究竞是为了何事?竟然使九大门派联名传柬,不能相容?”
    左鉴白望了爱妻一眼,凄凉一笑,道:“此去生死福祸难科,如若再不告诉他们,也许将永无告诉他们的日子了。”
    那中年美妇道:“全凭夫君做主!”
    左鉴白仰起脸来,长长吁一口气,道:“孩子,这是一件很难解释的误会,到目前为止,为父还是无法想得出,是有人存心嫁祸,还是一件偶然的巧合,不过,如不是九大门派中人联手追杀为父,为父相信这八年时光,我已查出真正的元凶。”他似乎自知说出来亦难取得子女相信,长叹一声,突然住口不言。
    左少白道:“爹爹蒙受了何等冤屈,怎的不说了?”
    左鉴白道:“说将出来,只怕你们也难以相……”突然提高了声音,道:“继白,你进来,为父有事情对你们说。”
    左继白应了一声,奔入庙中,抖一下身上雨水,说道:“爹爹有问训教?”
    左鉴白缓缓站起身来,说道:“你可知道九大门派为什么要联名传柬武林,要把咱们全家皆置于死地吗?”
    左继白轻轻叹息一声,道:“孩儿知道爹爹身负沉冤。”
    左鉴白道:“你可知道原因何在?”
    左继白道:“起因于九大门派中四位掌门人受人暗算身死,他们怀疑是爹爹所为,不问青红皂白,也不容爹爹解释,就派出九大门派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锐弟子,夜困白鹤堡,血洗白鹤门,逼咱们举家逃亡……”
    左少白望了哥哥一眼,突然接口说道:“哥哥,他们为什么会怀疑到爹爹的身上呢?”
    左继白怔了一怔,道:“这个,为兄就不太清楚了!”他缓缓把目光移注父亲脸上,接道:“好像是爹爹恰巧赶在少林、武当、峨眉、崆峒四派掌门人被害之后,到了那白马山烟云峰上。”
    这几句话无疑是向父亲质问,显然左继白内心之中,也存着甚多怀疑。
    左鉴白轻捋长髯,苦笑一下,望着爱妻说道:“也难怪九大门派要联名传柬江湖,必欲得我而后快,唉!就是我们自己的儿女,也对我这做父亲的,存有怀疑。”
    左少白突然屈下双膝,脆在地上,泣道:“非是孩儿对爹爹怀疑,但望爹爹能够详告内情,孩儿等日后也好查明此事,洗刷爹爹身负沉冤。”
    左鉴白脸色大变,全身微微颤抖,显然内心中亦有着无比的激动,但却好久说不出话。
    那中年美妇忽的接口说道:“夫君告诉他们吧,唉!事到如今,也不用替贱妾保留颜面了。”
    左鉴白轻轻叹一声,道:“你们可知道,咱们此行的去处吗?”
    一直静站在一侧的左文娟,插口接道:“生死桥。”
    左少白心中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未解,还待追问下去,但见母亲双目中泪流如泉,只好忍下不问。
    只听左鉴白道:“你们可知道,那地方为什么叫作生死桥?”
    左文娟道:“女儿不知。”
    左鉴白道:“那是至险至恶的所在,但在武林中,却是盛传不衰,源起为何?为父的也不尽知,但却有千百武林同道在那里送了性命……”
    左文娟道:“既是至险至恶的所在,咱们又为何要去呢?难道这辽阔的世界,当真就没有咱们一家存身之处?”
    左鉴白道:“没有了,深山大泽,大漠边荒,咱们能去的地方就会有追踪咱们的铁蹄,只有‘生死桥’那处至险至恶的地方,或可能找出一线生机。”
    左文娟道:“爹爹请恕女儿多口,那地方何以叫做‘生死桥’呢?”
    左鉴白道:“传说中,那是一座石桥,终年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暗的黑雾封绕,踏上了那座桥,生死就由不得自己做主,数十年来,只有两个人走过了那座桥,但也是生死未卜,此后,不知有多少武林人物希冀渡过桥去,但却无一人能够得偿心愿。”
    左文娟道:“爹爹呀!咱们可能渡过去吗?”
    左鉴白摇头笑道:“为父的也不知道,但既有两位前辈高人渡过,总算是死中有生,形势所迫,为父的只好带你们冒险一试……”他脸色突然转变的十分严肃,缓缓接道:“只要你们之中,有一人能够度过,替左家保留一脉香火不绝,也就够了……”
    突听一声马嘶,遥遥传了过来。
    左监色脸色一变,道:“又有强敌追到!”
    那中年美归娇躯一闪,人出了小庙,说道:“我去牵马。”
    左继白道:“怎敢有劳母亲……”正待举步抢出,却被左鉴白一把抓住,道:“由你母亲去吧……”声音转变的异常低沉,道:“如若咱们父子、母女齐齐葬身那生死桥下,那就罢了,但得皇天相佑,你们之间,有一人保得性命,日后可到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城南榆树弯,找一位刘瞎子,问他白门故友托存之物是否还在,他如问你们‘此刻是何时光’,可对说,‘日暮黄昏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红’。他如答说‘黄泉路上无宿处’,那就不会错了,你们再对上一句‘客从西域佛心来’,即可讨回为父的托存之物……”话至此处,遥闻一声大喝传来,左鉴白顾不得再说下去,虎躯一闪,冲出了小庙。
    左继白一把抓住了少白的右腕,沉声说道:“弟弟八年来,没有受过伤害,此时相距‘生死桥’近在咫尺,你要保留下有用之身,为父母洗刷沉冤,听大哥的话,上马先走。”
    横身挡在弟弟身前,出了庙门。
    左文娟娇躯一晃,一式“巧燕穿帘”,由左继白身侧飞过,反而抢到了左继白的前面。
    这时,那中年美妇已和一个身躯高大的和尚动上了手,那和尚手施一柄月牙方便铲,铲头大如轮月,风雨中闪闪生光,金风呼啸,把那中年美妇困在一片铲光之中。
    左鉴白大喝一声,右手拔出金背开山刀,左手却深入怀中,取出一把尺许长短,寒芒闪动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钢匕首,纵身一跃,直掠出一丈四五尺远近,右手金刀横里闪出,竟然硬封那和尚九尺八寸的方便月牙铲。
    只听一声金铲大震,那和尚双重的月牙铲,硬被金刀封开,左手匕首一伸“探领取珠”,迫得那和尚退了一步。
    左少白唰的一声拔出长剑,大声喝道:“他们这般赶尽杀绝,不留余地,迫得咱们一家人四处逃亡,安身无处,与其海角奔走,天涯流浪,倒不如战死沙场,和他们拼了算啦!”
    只听左文娟道:“大哥,弟弟,快些上马赶路,我去助爹妈拒挡强敌。”
    就这一阵工夫,已有十条人影,冲了上来,但却为左鉴白夫妇联手挡住,那左鉴白右手金刀,左手匕首,幻起了一片刀光寒芒,硬打巧袭,合以那中年美妇手中两支长剑,竟然把七八尺宽的一条小道封住,对方十几个人兵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击,强攻硬袭,仍是难越雷池一步。
    他们夫妇八年逃亡,仍不能甩脱那追踪铁蹄,身经数百战,负伤十数次,但武功却是有了极大的进境,尤其夫妇两人一套刀剑合搏之术,研创于生死存亡的恶战之中,展尽了两人的武功之长,招数配合,天衣无缝,对方人手虽多,而且人多手杂,自相干扰,反而难把一身所学,尽数施展出来。
    左继白右手一松腰间扣把,抖出一条软鞭,左手从长靴简里取出一把尺许长短的金剑,冷厉地喝道:“娟妹站住。”
    左文娟已然放下缰绳,拔剑在手,准备接应父母,共御强敌,听得那左继白冷厉的喝声,不禁一怔,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脸来,望着左继自道:“哥哥,什么事?”
    在她有生之年的记忆中,从未听到左继白这般冷历的呼喝之名人轶事声。
    左继白双目圆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芒暴射,凝注左文娟脸上,冷冷说道:“我这作哥哥的,从没有对你们厉声说过一句话,此刻谁要不听我的话,那我就不当他是我的妹妹、弟弟……”
    话声微微一顿,又到:“你带着弟弟上马先走。”
    左文娟双目中流下来两行泪珠,凄凉一笑,说道:“哥哥、弟弟,肩负重任,此后为父洗雪沉冤,这担子是何等沉重,我一个女孩子家,纵然留得住性命,也没有多大用处,哥请恕妹妹出言顶撞,还是你带着弟弟走吧!”
    左继白怒声接道:“娟妹住口,你自信比哥哥的武功如何?”
    左文娟道:“小妹自知难及哥哥。”
    左继白道:“这就是了,这批追踪强敌,大都是九大门派中的高手,你纵有宁为玉碎之心,也难给父母多大助力,听我的话,带着弟弟,先行上马走吧!”最后一句,说得神色黯然,英雄泪下。
    左文娟哭声说道:“大哥,你不能……”
    左继白豪气一振,厉声道:“不许再说!你究竟听不听哥哥的话?”
    左文娟看他怒睁的双目,眼眦破裂,鲜血混泪水,滚下双颊,心头更是黯然,缓缓垂下手中长剑,道:“小妹,小妹……遵命就是。”字字句句混入了凄凉的哭声。
    左继白含泪一笑,道:“这才是我的好妹妹,好好照顾弟弟,不用等爹娘和为兄了,上马去吧!愿皇天开怜弟妹,渡过那‘生死桥’……”缓缓回过头去,伸手夺过左少白手中长剑,却把手中金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到左少白手中、接道:“这金剑是咱们白鹤门的标识,昔年外祖父仗此剑创立白鹤门,在武林中争到一席之地,是以咱们白鹤门,又称作金剑门,外祖父把此剑传给爹爹,爹爹凭此剑,把咱们白鹤门发扬光大,眼看大基已奠,却遭到九大门派。连络武林中四门二会三大帮,近百武林高手,夜袭白鹤堡,把白鹤门两代心血建立的基业,毁于一夕之间。幸赖爹爹的神勇,母亲善战。带咱们兄弟姊妹逃亡天涯,八年来走遍了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北,大漠边荒,无数次惊心动魄的恶战,数不清多少次死里逃生,爹爹把金剑传我,我今日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弟弟,但愿你善保此剑,日后重振咱们白鹤门的雄风。”
    左少白接过金剑,道:“大哥,我……”
    左继由一挥手,接道:“爹爹一生光明磊落,决不会作出暗中谋杀四大门派掌门人的事来,其间定有缘故,你上马去吧!”
    但闻左鉴白厉声喝道:“尔等这等赶尽杀绝的作法,未免逼人太甚,我左鉴白今日要大开杀戒了。”
    喝声未绝,突然一声修叫,一个劲装大汉,生生被金背开山刀劈作两半。
    只听几声厉啸怒喝,对方攻势更加凌厉,单刀、铁鞭、花槍、亮银棍、月牙铲等,十几般兵刃,急如狂风骤雨一般,攻向左鉴白夫妇。
    显然,左鉴白伤了一名强敌,却激起对方的拼命之心。
    左继白一把抱过了左少白,放上马背,沉声对左文娟道:“快些带弟弟走。”
    左文娟举起衣袖,一拭脸上泪痕,扬手一掌,拍在左少白马背之后,健马长嘶一声,奋起余力,放腿向前奔去,左文娟仗剑紧随在弟弟马后相护。
    左继白眼看两匹快马奔出了十几丈开外,才长啸一声,豪壮的说道:“母亲请退下休息,待孩儿挡他们一阵。”软鞭飞舞疾冲而上。
    且说左文娟、左少白,一口气跑出了十几里路,两匹长程健马,突然低嘶一声,齐齐卧倒在地上。
    这些马虽是百中选一的好马,但经过月余日夜兼程跋涉,气力早已耗尽,体力未复,又作这一番狂奔,不支倒了下去。
    左文娟下了马背,低声问道:“伤着吗?”
    左少白道:“没有。“
    左文娟拾头看去,一里之外,高山耸立,纵然是健马仍有余力,也难再骑马登山,微微一叹,解下两匹健马上辔绳、鞍镫,轻轻在马身上拍了两掌,道:“马儿,马儿,你们自己走吧!”牵起左少白右腕,向前行去。
    左少白突然叹息一声,道:“姊姊,你看爹、娘和大哥,会不会击退强敌?”
    左文娟道:“来人势众,个个武功高强,击退只怕不易,但爹爹神勇无敌,母亲剑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纯,已得白鹤七十二式神髓,大哥武功,近来更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进甚多,合爹、娘、大哥三人之力,脱身总非难事,弟弟不用担心。”她心中虽是充满生离死别的悲痛,但却又不得不强作欢颜,以慰弟弟之心。
    左少白仰望着满天浓云,自言自语地说道:“爹爹似是有着难言的苦衷,唉!他明明可以告诉我们究是为了何事,落得被天下武林追杀的下场,但却不知何故不肯说明……”
    他转眼望着左文娟,满脸俱是期待之色,他知道姊姊定然是比自己知道的多些。
    哪知左文娟故意岔开了话题,答非所问的接道:“弟弟,爬过了前面这一座高耸的山峰,就快到‘生死桥’了。听爹爹说,那‘生死桥’是一处充满着恐怖的所在,数十年来,死在那里的武林人物,不下数百之多,但愿皇天保佑弟弟,能够安然渡过那‘生死桥’。”
    她似是有意的逃避左少白,别过头去,避开了他的目光。
    左少白突然一振右手,摔脱了左文娟的五指,激动的说道:“你不要骗我,为什么不让我知道,爹爹究竟是作了什么错事?武林中九大门派,一向是声誉良好,为什么会一齐要和我们白鹤门中作对?”他长长喘息一声,接道:“姐姐,我知道你知晓内情,可是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你不肯说,我就不认你是我的姐姐!”
    他们姊弟之间,一向是相敬相爱,左文娟从未见弟弟发过脾气,心中又急又痛,止不住热泪泉涌而出。
    左少白突然仰天狂笑,放腿向前奔去。
    他心中充满了激忿,难以自制,用出了全身气力,疯狂一般向山上奔去。
    绝峰耸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雨路滑,左文娟眼看弟弟狂奔峭壁山石上,不禁心神皆颤,忍不住大声叫道:“弟弟,快些停住,姊姊告诉你就是。”一面狂喊,一面放腿向上追去。
    左少白听得姊姊那泣血杜鹃般的呼叫之名人轶事声,不禁心中一软,停了下来。
    左文娟纵跃如飞,追上了左少白,一把抓住右臂,摇撼着说道:“弟弟,咱们兄弟之中,属你的骨格最好,爹爹常说:咱们左家能否洗雪沉冤,全在你的身上。你如何能轻贱自己,不自珍重?”
    左少白举袖拂拭一下脸上的泪痕,说道:“姊姊,如是爹爹当真的做下了见不得天日之事,咱们做儿女替他顶罪一死,那也算是尽了孝道,如若是他没有做出坏事,为什么不肯说出自蒙沉冤经过?”
    左文娟道:“爹爹侠肝义胆,胸怀磊落,岂会做出见不得天日之事,弟弟你不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乱猜想,诬蔑爹爹。”
    左少白道:“那他为什么不肯说出个中内情?”
    左文娟道:“爹爹有他的苦衷,咱们作儿女的岂能迫他?”
    左少白仰天思索片刻,说道:“可是为了母亲?”
    左文娟摇着头,道:“我……我不知道。”
    左少白道:“你知道,只是不肯告诉我罢了……”微微一顿,口气突转的十分严肃,接道:“姑姊,你是父母的女儿,难道我就不是父母的儿子,你和大哥都知道,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左文娟心下为难,握着弟弟的手腕,说不出话,双目中泪水有如断线的珍珠一般,一颗接一颗的滚了下来。
    左少白看姊姊只管流泪,心中更是怀疑,心知如不追迫于她,她决然不肯说出,当下用力一甩,挣脱了左文娟五指,正容说道:“姊姊,如若是爹娘当真的做下对不起天下武林的事,咱们代父母受过,引颈受戮,死而何憾;如若是他们故意罗织罪状,加在爹娘身上,咱们必得留下有用的生命为父母洗雪沉冤。”
    左文娟哭着说道:“弟弟说的不错,你一定要好好的记着。”
    左少白高声喝道:“你如不肯告诉我,我就先死给你瞧!”纵身跃起,疾向峭壁上攀去。
    峭壁怪石突出,生满了绿苔,再加上雨水涮洗,滑难留足,左少白攀登之此又是专选险恶的所在,下临深谷,一个失足,摔下去,势非粉身碎骨不可。
    左文娟只瞧的芳心片碎,大声呼叫,道:“弟弟;你快些下来,姊姊告诉你。”
    左少白翻身一跃,倒飞下来,接近左文娟时,疾收双腿向一块山石上面落去。
    左少白在兄姊群中,是武功是弱的一个,那左鉴白因为他骨骼资质奇佳,生怕传授本身武功,误了他的前程,不敢轻以传授,只教他内功筑基的坐息之法,和几招最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妙的剑术,用以在逃亡中自保,轻功提纵之术,却是从未传授,适才他凭籍一股冲动之气,和充沛的内功,攀山渡险而上,这一飞身下落,劲道没有用对,一脚踏在山石边缘的绿苔上,顿觉重心失去,滑向山下裁去。
    左文娟惊叫一声,右手疾急伸出,抓住左少白的右腕。
    左少白向下冲坠之力,十分强大,左文娟虽然抓住了弟弟右腕,但被那冲坠之力一带,本身也站立不稳,向下滑去。
    匆忙中,左文娟突然飞起莲足,勾住数尺处一株松树的树身,才把下坠的势道稳住,用力往上一提,拖起了左少白。
    姊弟二人,经历了这一场惊险,人虽无恙,但娟姑娘已然骇得脸色苍自,全身汗水涔涔,双手握住左少白的右腕,摇撼着说不出话。”
    左少白知她惊魂未定,似难作主意,当下高声说道:“姊姊,你说是不说?”
    左文娟拂拭了一下头上的冷汗,道:“我说;我说,不过,我也是由爹爹数年来,言行中综合而得,只怕所知有限……”
    左少白道:“你知道多少,那就说多少吧!”
    左文娟道:“事关母亲名节,所以爹爹不愿在咱们面前谈起。”
    左少白脸色微变,睁大了一双眼睛,道:“怎么会牵连到母亲的名节上?快些说呀!”
    左文娟道:“你不要急嘛,让姊姊慢慢的说,好像是母亲接得一封密简,悄然而去,爹爹去找母亲,找上了白马山烟云峰,刚好遇上武林九大门派中四位掌门人被人害死,招惹出这一场沉冤误会。”
    左少白长长呼一口气,道:“以后呢?”
    左文娟道:“爹爹身受外祖培育教养,恩情如山似海,外祖不但把一身绝艺尽传给爹爹,而且也把他唯一的女儿,许配给爹爹,又让他接掌了白鹤门的门户,继承了外祖的衣钵……”
    左少白道:“是啦,爹爹感激外祖的慈爱之请,不忍对母亲有丝毫伤害,虽蒙沉冤,为天下武林人物追杀,但也不肯公布真相,伤害到母亲的名节。”
    左文娟先是点头,继而又摇头,说道:“不,不,我瞧爹娘相爱情深,从未有过一点争执,那次母亲留书出走,只怕是别有苦衷。”
    左少白道:“母亲为什么要留书出走呢?事先可有异样?”
    左文娟道:“那时候姊姊年纪还小,只不过初解人事,但就我记忆所及,那几日毫无异样情事,我也曾暗地问过大哥,要他回忆母亲出走情形,是否先有异兆……”突然住口不言。
    左少白问道:“大哥怎么说?”
    左文娟道:“大哥说,他……他看到了一个穿着全身黄衣的人,把一封密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了母亲一个贴身的小婢,当天晚上,母亲就留书出走了。”
    左少白仰天长叹一口气,默不作声。
    左文娟道:“弟弟,你不能怀疑爹娘,爹爹为人正大磊落,顶天立地,决不会暗害四大门派的掌门人,何况那四大掌门,都是武林顶尖的人物,爹爹一人,决不是他们的敌手。”
    左少白双目凝注在姊姊的脸上,不发一言。
    左文娟轻轻叹息一声,道:“母亲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婉贤淑,对爹爹情深万斛,决不会做出对不起爹爹的事。”
    左少白道:“那是九大门派的不对了。”
    左文娟道:“真象未明之前,姊姊也不敢妄言,好在爹爹已留下了线索,日后咱们依图索骥,不难查出真象。”
    左少白道:“我要问问母亲,她为什么要留书出走?”
    左文娟道:“弟弟不可莽撞,爹爹不肯对咱们说明此事,只怕有所顾忌,唉!眼下最为重要的一件事,是你要好好的珍重,爹娘都对你寄望甚深,说你天资聪慧,日后爹娘洗刷沉冤,重振白鹤门的雄风,全靠弟弟你了!”
    左少白惨然一笑,道:“天下武林尽是咱们的仇人,这个仇如何报法?”
    左文娟睑色一整,道:“弟弟,为人子者岂能轻侮爹娘?”
    左少白道:“我知道,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只觉心中气血上冲,忍不住流下泪来。
    左文娟柔声说道:“弟弟,姊姊长你几岁,这八年来的奔逃流亡,使我多知道很多事情,爹爹为人正直,母亲贤淑端庄,决不会暗中算计他人……”
    遥闻怒喝之名人轶事声,传了过来,道:“娟妹吗?你不带弟弟赶路,站在那里等什么?”用词虽甚委婉,低声音中却充满激动、悲愤!
    左文娟不用抬头去看,已听出那是左继白的声音,当下低声说道:“弟弟,咱们走吧!”牵着左少白,向山上攀去。
    奔行了一阵,左少白忍不住心中的激动,说道:“姊姊,咱们回头瞧瞧再走!”
    左文娟何尝不惦念双亲、大哥,但觉保护弟弟脱险的责任重大,强自忍耐下胸中的激动,左少白这一提,再也忍耐不住,停下身子,回头望去。
    风雨中,只见刀光闪动,左鉴白居中,母亲居右,大哥居左,金刀、长剑、软鞭,结成了一片绵密的耀目光芒,且战且退。
    数十个武林高手,紧随追迫,当先一个身躯高大的和尚,手中飞舞一柄月牙铲,居中迫攻,勇不可当。
    在那和尚左边,是一个身材矮小的人,左手执着一块铁牌,右手一把短刀,但见他忽而一跃丈余,忽而贴地抢攻,有如巧燕掠波一般,纵跃在山石间,打的刁钻无比。
    右边是一个中年道长,手中施展一柄长剑,剑招辛辣异常。
    这三人领导群雄,当先迫攻。
    左少白道:“姊姊,那和尚可是少林门下吗?”
    左文娟道:“一年之前,我和大哥双战他一人,我几乎伤在那柄月牙铲下,这和尚勇猛无匹,乃少林门下一位盛名甚着的高手。
    左少白道:“右面那道人,和那纵跃如飞的矮子,姊姊可认得么?”
    左文娟道:“怎么不认识,这些人都已和爹娘动过手,那道人法号金钟,是武当门下高手,剑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绝,享誉一时,那矮子却是八卦门中的高手,叫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唉!这些人集中在一起赶来,今日之战,只伯爹娘和大哥难以抵敌。”
    说话之间,左鉴白等已然退后了三丈左右。
    左文娟霍然警觉一带左少白的右腕,道:“弟弟,咱们得快些走啦!”
    只听一个沙哑的声音喝道:“左鉴白,你还不放下兵刃,束手就缚,难道真要战至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荒山不成吗?”
    左文娟、左少白虽在向前奔走,却字字句句听得十分清晰。
    左鉴白金刀一紧,封开了那和尚的月牙铲,说道:“我们夫妻、父子一家五口,已被你铁蹄紧迫,逃亡八年,难道诸位就不肯放松一步么?”
    那身躯高大的和尚,冷笑一声,说道:“敝派掌门方丈,被你害死,此仇此恨,难道就不该报么?”
    但闻人声杂乱,有人高声呼叫道:“大师何苦和他多费口舌,此人冥顽不灵,作恶多端,岂肯俯首认罪?”
    另一个声音接道:“不可伤了他的性命,咱们要生擒活捉。”
    又一人接道:“如是一招把他打死,那是太便宜他了。”
    紧接着一个声如洪钟的吼声,道:“这左鉴白要是死了,四大掌门被害一事,岂不永成疑案?难以水落石出,万万不得伤他性命!”
    这一阵呼叫喝叱之言,字字句句如刀如剑,刺入左少白的心中,只觉血脉暴胀,说不出是痛是怒。
    左文娟觉出了弟弟的手腕,不停的抖动,立时暗中一提真气,用出全力,抱着左少白向前奔去。
    一口气翻越过两座山峰,左文娟已累得香汗透湿,娇喘不已,倾耳听去,身后已不闻兵刃之名人轶事声。
    转眼望去,只见左少白脸色铁青,眉宇间满布着激愤之色,身躯仍然不停颤动着,显然,他心中的激动不但未能平息,反而越来越重。
    左文娟心中大为震惊,柔声说道:“弟弟,你怎么了?”
    左少白道:“我如不问明白内情,死难瞑目……”张嘴喷出一口血来,扑在左文娟怀中,失声大哭起来。
    左文娟的心中,早已积满了忧郁、悲苦,但她在颠沛流离的生活中,学会了忍耐,此刻被左少白这一哭闹,积存在心中的忧郁、悲苦,再难压制,姊弟二人相抱而哭。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左少白自觉被一双有力的手掌,拖了起来,耳际间,响起了一个低沉慈爱的声音,道:“孩子,大丈夫岂能轻弹泪珠,不要哭啦!”
    左少白抬头望去,不禁为之一呆。
    只见左鉴白左颊上血肉模糊,鲜血淋漓而下,上半身衣服尽为鲜血染红,已成了一个血人。
    母亲似是受伤不轻,左肩上衣服破裂,鲜血和雨水,湿透了整个衣袖。
    左继白右臂上一条刀伤,可见翻出的血肉,左大褪伤痕宛然,流血末止。
    这是幅血的画面,凄惨悲壮,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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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魂断生死桥
    左少白目睹这惨然的情景,激发起父子天性,仰天悲啸道:“孩儿如能保得性命,必报今日之仇……”
    左鉴白缓缓伸出右手,拂着左少白头上散乱的长发,说道:“孩子,大丈夫恩怨分明,咱们左家以你的福缘最厚,如若皇天见怜,左门能保得一脉香火,必是吾儿。日后你如真的有替父母洗雪沉冤之能,亦不可滥杀无辜,必先得查明真象。”
    左少白心头一震,暗暗忖道:姊姊说父亲正直,看来是果然不错,重伤悲怒之下,仍然是这般兼顾是非,想到适才对父亲的误解,心中惭愧不已。
    只听左鉴白长叹一声,接道:“我早该明白,天下人迹能到之处,已没有咱们一家人的存身所在,如是早带你们来此,也不用多受这八年的亡命之苦了。”
    左少白看父亲伤处,仍然流出血来,心头悲痛,有如刀绞,忍不住又失声哭道:“爹娘伤处怎不包扎一下?”
    左鉴白道:“这不过是一点皮肉之伤,为父的还忍得住……”微微一顿,接道:“强敌虽被击退,但可能很快的赶来,咱们得早些上路……”目光左右转动,低声问道:“夫人、继白,你们走得动么?”
    那中年美妇凄凉一笑,道:“贱妾伤势不重,不劳夫君挂心。”
    左继白道:“孩儿尚有余力。”
    左鉴白道:“好!咱们左家不论男女,都算得上是硬朗的人。”牵着左少白,大步走去。
    那中年美妇和左继白伤势虽重,但竟然都咬牙苦撑,忍痛赶路。
    这是一段血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织的艰苦行程,夫妻父子间,虽然心中都知道彼此伤势甚重,但却没有一人开口,说几句慰籍之言,沉默中潜伏无比的沉痛。
    转过了两个山弯,景物忽然一变。
    只见-头深不见底的绝壑,拦住了去路,谷中黑雾沉沉,难见五尺以下的景物。
    靠右边一处断崖,平滑的石壁上,写着“生死桥”三个血红的大字。
    在那“生死桥”三个血红大字的两侧,另有两行白色的小字,写的是:
    “百年人生无二命。此去死亡路一条”。
    左鉴白望着那“生死桥”三个大字,沉吟了良久,叹道:“孩子,绕过这座石壁,有一座通过绝壑的石桥,就是咱们要越过的‘生死桥’了。”
    左少白回望了那拦路绝壑一眼,但见黑雾如云,在谷中不停流动,不禁由心底泛起子一股寒意。
    这时,大雨忽住,满天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云,随风散去,碧空乍现,捧出来一轮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强烈的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光芒,竟然穿不入绝壑中沉沉的流动黑雾,反而更显得黑白分明,多几分恐怖之感。只听左鉴白接口道:“不知哪一位好心的高人,在这石壁上留下了劝人警语,可是仍然有无数的武林高手,葬身那‘生死桥’下。”
    左少白突然接口道:“爹爹,咱们过那‘生死桥’,就可以逃避开武林中追踪的人么?”
    左鉴白道:“这该是咱们一家人最后的一条路了,虽然是只有千分之一二的生机,那也是顾不得了。”
    左文娟道:“爹爹可知渡桥的方法么?”
    左鉴白道:“不知道:举世之人,只怕没有一个知道:因为,踏上‘生死桥’的人从未闻有活着退回来的。”
    左文娟道:“这么说来,渡那‘生死桥’岂不是要死定了么?”
    左鉴白道:“目下处境,咱们只有从死亡中觅求生机,孩子,若是世间有人知道越渡这‘生死桥’的方法,若是这‘生死桥’很好越渡,为父的也不会带你们来了。”举步向前行去。
    左少白、左文娟等,紧随在父亲身后,行近那石壁断崖所在,探头一望,果见旁临绝壑,紧靠在石壁边缘,有一条半尺宽窄的突出石径,石径上多年无人行走,已然生满了青苔。
    那石径大约有五丈长短,接在一条通向对岸的白石桥上。
    无法看出那石桥是人工还是天然,也无法看出那石桥有多宽多长,石桥伸延出五尺以后,即低陷入那沉沉的黑雾之中,目力难及。
    左鉴白长长吁一口气,道:“那座桥,定然是‘生死桥’了……”探手入怀,摸出一个玉瓶,五指微一加力,玉瓶应手而碎,手中却多出了三粒深紫色药丸,接道:“孩子们,这三粒药丸由一十二种避毒的药物配制而成,含在口中,可避毒瘴,你们每人含一粒吧!”
    左少白道:“药丸只三粒,爹娘就不含么?”
    左鉴白道:“这不过是有备无患之意,那流动的黑雾中,是否含有毒瘴,目下还不得而知,纵然是有,为父的和你们母亲,功力也较你们深厚,可以运气和毒瘴相抗。”
    左继白道:“孩儿自觉年来功力大进,又正当少壮之年,元气充沛,儿那一粒避毒名人轶事药丸,让给爹爹用吧!”
    左鉴白凄苦一笑,把药丸递向爱妻,道:“继白既有这番孝心,你就含着吧!”
    那中年妇人身躯一侧,说道:“贱妾一介女流,死何足惜?你们父子,不论是谁生死都重于我,随便哪个含着吧!”
    一语甫落,突闻呼喝之名人轶事声传来。
    转眼望去,只见十几条人影,闪电飘风般疾奔而来。
    只见当先一人,身躯高大,身着僧衣,手执方便铲,正是那少林和尚,只是头上包子一块白纱。
    左面一个中年道人,手中长剑闪光,正是武当门下金钟道人,左臂也包着一片白纱。
    右面一个矮子,左手举着一面铁牌,右手执着短刀,正是那八卦门中的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
    左文娟冷哼一声,道:“又是这三个人带头而来。”
    左鉴白伤势虽重,但他的神志,仍然十分清醒,目光转处,瞥见在那追来的人群之后,十几丈外,隐现一个身着灰袍的人影。
    左鉴白突然狂喝一声,放腿向追来的群豪迎去,口中大呼大叫道:“杀不死的凶手们,我和你们拚了!”
    左少白但觉一股热血,由胸中冲了上来,探手由怀中摸出金剑,大叫一声,冲了过去。
    只听左鉴白肃冷的声音,喝道:“继白、少白给我回来。”
    左继白当先停下脚步,回首一看,见弟弟右手执着金剑,发疯一般冲了过来,当下厉喝一声:“站住!”左手一抄,抓住左少白的右腕,硬把他拉了回去。
    这时,那跟踪追来的群豪,已然到了几人停身处四丈左右,散布丈余宽一个横面,手中横着兵刃,缓步逼了过来。
    左鉴白横移两步,和那中年美妇并肩而立,右手握着金背开山刀,左手握着匕首,目光却望着左继白等喝道:“为父的和你母亲,千辛万苦,含冤不雪,留下了有用的性命,保护尔等逃来此地,只望能保留我们左家一脉香火,强敌有为父和母亲敌拒,你们过桥去吧!”
    只听一声喝道:“别要他们跌入绝壑,咱们一起上吧!”
    一阵呼喝之名人轶事声,群豪齐齐挥动兵刃,攻了上来。
    左鉴白右手开山刀一招“横扫干军”,划出一道银光,一阻强敌攻势,左手匕首夹在刀光之中,点了出去,刺向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的前胸。
    原来此人轻功最好,当先冲了过来。
    左继白一咬牙,拉着左少白,口中却对左文娟道:“二妹,咱们不能有负父母名人轶事之望,你走在前面,帮弟弟开道。”
    左文娟满面泪痕,应了一声,当先踏上那突出的石径上,向前走去。
    左继白左手一用力,把左少白推上石径,说道:“弟弟,左氏一门,你的福缘最厚,你要好好的珍重。”
    左少白茫然应了一声,慢步向前走去。
    左继白举手拭去脸上泪痕,回头望去,只见左鉴白已然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地上,只余下母亲-人,形同发疯一般,左右双手,各握一柄长剑,乱刺乱砍。
    原来那左鉴白伤势奇重,失血过多,全凭深厚内功,支撑着未倒下去,适才又和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硬拚两招,伤口又进裂甚多,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八卦铁牌封开金背开山刀,架开匕首,踢了一脚,栽倒地上,金钟道长左手一伸,想点他穴道:准备生擒,却不料左鉴白奋起最后余力,扬起匕首刺去。
    金钟道长想不到他在如此重伤之下,仍有反击之力,微微一怔间,匕首已然近身,匆忙问闪避已自不及,只好一施右手长剑扫了过去。
    左鉴白余力已尽,不如金钟道长手中剑快,寒风划过,拦腰被斩作两段。
    这不过是眨眼间时光,左继白推弟弟上了石径回头望时,那左鉴白早已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地上,他怕惊动了爱子,分散心神,剑光横斩腰身而过,竟是咬紧牙关,连哼也未哼一声。
    左继白只觉胸中热血沸腾,右手软鞭一探,正待冲上去相助父亲,瞥见那少林和尚手中的月牙铲一闪,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声中,震飞了母亲左手的长剑,紧接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手中的刀光一闪,刺入了母亲的后背。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拔出短刀,一股鲜血喷了出来。
    左夫人也和丈夫一般的咬牙苦忍着痛苦,一言未发的倒在地上死去。
    左继白移动脚步,突然又收了回来,回顾了弟弟一眼,只见他右手中提着一柄金剑,慢慢的向前走去。
    他想到父亲谆谆的嘱咐,要他们留下生命,为左家保留下一脉香火。
    他咬一下牙齿,移动了一下身子,挡在石壁前面,这是一片最有利的拒敌地形,一面临深壑,一面有峭壁,他只要能挡住正面之敌,强敌虽是多,也难破壁越涧,追赶弟妹。
    只听一声冷漠的声音,说道:“小娃儿,还不快些放下兵刃,束手就缚,等待什么?”
    左继白强行压制下心中激动,冷冷说:“左氏子弟,头可断,血可流,却不能忍得屈辱。”
    这几句说的慷慨激昂,逼近他的群豪,都听得暗暗敬佩,心中赞道:“此人小小年纪,临敌行事,颇有父风,当真是虎父无犬子。”
    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一举手中的八卦铁牌,道:“不知死活的小娃儿,你自信比得过你那爹爹么?”右手短刀,陡的点了出来,直到左继白的握鞭右腕。
    左继白右腕一挫,缩回半尺,左手长剑圈了过来,拦腰横斩。
    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手中铁牌一收,护住身子,疾落风轮的一个急转,“当”的一声,铁牌挡开了左继白手中长剑,人却借势闪了过去。
    这是八卦门中的有名的绝技叫作“八卦遁”,能在兵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错之中,闪穿重重拦截而过。
    左继白大吃一惊,高声叫道:“弟弟小心……”眼前寒光一闪,一柄长剑,已到胸前。
    他右手软鞭,在这近身相搏之中,已是无法施展得开,左手长剑疾施一招“白鹤剔翎”,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声中,挡开刺来的长剑,右手一抖“神龙摇头”扫了出去。
    仔细看去,那一剑刺向前胸之人,正是金钟道长。
    这时,十数条人影,一齐涌了上来,人人想学九大门派中的三招绝活,个个奋勇争先。
    左鉴白的人头,早已为那身躯高大的少林和尚割了下来,系挂腰间,左继白既痛父母惨死,又担心弟妹难渡过“生死桥”,手中软鞭、长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相急攻,挡住蜂涌而上的群豪,人却回头望去。
    只见左文娟手中长剑飞舞,和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激战在峭壁间突出的石径上。
    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武功虽然高过左文娟,但八卦门中的绝招,全在那铁牌之上,右手短刀,虽有奇招,亦必得左手铁牌掩护,才能攻敌不意,发挥威力。此刻,这峭壁突径,宽不足尺,而且生满绿苔,溜滑异常,一不小心,跌入黑雾惨惨的绝壑之中,势将被摔个粉身碎骨不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手中铁牌奇大,难在这峭壁要径之上施展,单凭手中短刀,接敌剑势,他兵刃很短,已无铁牌掩护,吃亏甚大。
    要知在这等险恶之地动手,既不能施展轻身之术,纵跃搏击,亦不能轻进抢攻,双足札桩,愈稳愈好,才免失足落坠下绝墼之危。
    左文娟一面挥剑拒敌,一面高声叫道:“弟弟,左氏一门,行将只有你一脉香火了,你不能让爹娘抱恨于九泉之下,快些过桥去吧!”
    原来左文娟走在前面为弟弟开路,听得那左继白呼叫之名人轶事声,冒险由弟弟头顶飞跃回来,挡住了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
    左少白满腔悲忿,口中喃喃自语,道:“是的,我不能死,我不能让父母骂我不孝,柱费了大哥和姊姊护我之心……”
    突然间,响起一声惨叫,震荡山谷。
    声音传入左少白的耳中,熟悉异常,回头望去,只见左继白已被人劈作两半,跌入那绝壑之中。
    绝壑中突然响起了一阵隆隆大震,一蓬血雨,旋飞下来,溅了那金钟道长一脸一身。左少白只觉脑际轰然一声,悲痛激忿,全都消失,空空洞洞,宛如一张白纸,没有了记忆,也没有了思虑。
    茫然中隐隐听到左文娟的娇呼之名人轶事声,道:“爹娘已遭杀害,哥苦战身亡,姊姊也难以支撑了,弟弟呀!左氏门中只有你一个人了,你要坚强的活下去,爹、娘和大哥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灵、会保佑你渡过这‘生死桥’。”
    这声音尖锐、凄厉,响彻荒山。
    突然间,银芒一闪,飞了过来,击在左少白的右后肩上。
    左少白只觉右后肩上一凉,迫他连头也未回,过度的悲痛伤心,已使他神经麻木,伤疼、死亡,对他而言,都已失去了恐惧和感受。
    他唯一念着一件事,就是渡过“生死桥”去。
    他缓慢的移动着脚步,行走在险恶无比的突径上,但因他脑际间一片空白,生死已对他毫无威协,行来甚是轻松,
    这时,左文娟已陷入了十分险恶的苦战中,她虽占地势之利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战了一个平手,但因分心旁顾,却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欺进了两步,短刀威力增强,攻势突转凌厉。
    只见那身躯高大的和尚,挥动手中月牙铲,一阵叮叮当当之名人轶事声,石径上的绿苔,纷纷向绝壑之下落去。
    金钟道长长剑一摆,抢先登上石径,右手扶着峭壁,长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到左手,疾行过去,行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和左文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之处,突然一提真气,从两人头顶上飞了过去。
    左文娟长剑一抖,一招“仙鹤凌云”,斜击刺了上去。
    这一剑仍白鹤门绝招之一,在此等险恶形势中用了出来,金钟道长又是左手握剑,运用不似右手灵活,但闻“噗”的一声,剑锋刺入了小腿之中,鲜血淋漓而下。
    这金钟道长,已得武当派上乘武学,临危不乱,一提丹田真气,伏身向前冲击,头下脚上,左手长剑点在石径上,缓缓落地。
    他怕右腿受伤之后,站立不稳,先用长剑点地,稳住身子,再缓缓落在地上。
    左文娟虽然刺了金钟道长一剑,但防守之势,却露出空隙。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乘隙攻入,短刀横削,划伤了左文娟的肩头。
    但闻“呼呼”两声,又是两条人影,从两人头上掠过。
    紧接着响起了一声惨叫,-条人影,竟向黑雾弥漫的山谷之中摔了下去。
    原来那人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左文娟头上飞过,双足落地之时,正好踏上了金钟道长身上,匆忙间身躯一闪,一脚踏空,跌入绝壑。
    另一人虽然落上石径,但眼见同伴跌入绝壑,只吓的惊魂离体,半响才定下心神。
    金钟道长伤势不轻,靠在石壁上,运气调息,不敢再冒险行进。
    左文娟肩头中刀,心中又为弟弟安全担心,大急之下,不顾伤疼,左手长剑一招“鹤舞长空”封住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短刀,身躯却直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撞去。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骇然一惊,急急向后退了两步,左手丢了铁牌,五指一挥,施展擒拿手法扣住了左文娟的左腕,五指加力,左文娟顿觉半身一麻,劲道顿消,手中长剑握拿不稳,跌入绝壑。
    他虽然已把左文娟制名人轶事服,但那石壁狭窄,前有金钟道长拦路,行走甚是不易,手中又拖着左文娟,更增了几分危险。
    这左文娟是目下左氏家中唯一擒得的活口,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又不忍把她杀掉,万一那左少白越过‘生死桥’,或是跌入悬崖,生擒左文娟该是件最大的功劳。九大门派,信重武林,既然联名传柬江湖,以二十七种绝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换左家的人,决然不致失信于人;退一步讲,亦可和少林和尚平分秋色,各学九招,他虽取得了左鉴白的首级,自己却生擒了左家一个活口。
    金钟道长靠在壁间,调息片刻,突然以剑作杖,跛着向前走去。
    此人虽是三清弟子,但贪心之炽,似尤在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之上,不顾腿上重伤,向左少白追去。
    但见人影闪动,六七个人,先后涌上了石径,争先恐后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头上掠过。
    这时,左少白已然走尽了石径,蹭上了石桥,过度的悲痛,已使他神经麻木,不再落一滴眼泪,也没有死亡的畏惧,慢慢的移动脚步,向前走去。
    金钟道长走完石径,相距那左少白,只不过三四尺远,他只要踏上石桥,跨一大步,伸手就可以抓到左少白,但他腿伤很重,不敢飞跃,长剑一探,点在石桥上,正等举步而下,忽听头顶上“呼”的一声,一条人影掠顶而过,抢先上了石桥。
    此人一身劲装,右手提着一把单刀,只见那人名人轶事大迈一步,举起左手,抓向左少白后脑衣领。
    金钟道长暗暗怒道:“这小于躲在后面,让别人冒险,到得紧要关头,却来抢功。
    他心念还未转完,突听得一声惨叫,那大汉身子突然飞了起来,摔入绝壑之中。
    金钟道长怔了一怔,凝目望去,左少白仍然沿着石桥向前走去,身子逐渐没在那黑雾之中,身后惨叫惊心,他连头也未回。
    只听身后一个冷漠声音说道:“道兄,我哥哥怎么跌下去的?”
    金钟道长怒道:“我怎么知道?”
    忽然响起了一声大笑,另一个声音,接道:“两位别在此地吵架!”“呼”的一声,-
    条人影,飞了过来,落在石桥上,放步追向左少白。
    金钟道长忽觉颈上一凉,一柄刀,由身后伸了过来,架在项上,说道:“家兄是道长暗算的么?”
    但闻一声惨叫,那追赶左少白的大汉,也跌入了黑雾沉沉的绝壑之中。
    绝壑中黑雾密厚,万丈深渊,一下子就看不见了跌下的人影。
    金钟道人心中虽然忿怒,但却自知正处死亡的边缘,只要那人手中单刀微一加力,自己立即将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刀下,强自忍下忿怒,说道:“如若是没有一点古怪,那也不用叫作‘生死桥’了。”
    大概是那人看到了另一人,跌入绝壑的情形,不是金钟道长暗算,立时一收单刀,说道:“兄弟莽撞,对不起道兄之处,还望大度包涵。”
    金钟道长冷哼一声,默然不语。
    只因他此刻,腿伤甚重,武功大减不少,若在这等险恶之地和人动手,只怕要闹出同归于尽之危,心中咬牙暗恨,口中却不肯发作。
    但见左少白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那沉沉黑雾之中,渐不可见。
    这些人眼看着两个同伴,无缘无故的跌入那绝壑之中,都不禁心中生出寒意,不敢再冒险轻试,一时间怔在当地。
    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望了那伸展入浓深黑雾中的石桥一眼,说道:“奇怪呀!若是这石桥上,真有什么奇怪,那姓左的小子,怎么能安然无恙而过?”
    金钟道长站的最近,看的也最清楚,踏上那石桥之人,只要一接触那黑雾,立时就摔了下去,当下接口说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施主素有‘飞叟’之称,轻功独步武林,何不登桥一试?”
    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呵呵干笑两声道:“兄弟已生擒了左家的女娃儿,如若诸位不能生擒那小子,大概兄弟该算是唯一生擒左家活口的人了。”
    金钟道长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侠既想学我们九大门派中二十七种绝技,却不想冒险……”
    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接道:“兄弟已生擒一个,总也该为人留下一步余地,岂可做的太绝?”
    只听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道:“那小子,所以没有出事,定是因他走的很慢……”
    又一个沙哑的声音,赞道:“这话不错,兄弟上桥瞧瞧。”
    声音甫落,一个身躯矮小的汉子,已跃上石桥。
    他站好身子,先行运气调息一下,才缓缓向前走去。
    他走的很慢,而且小心异常,每-步,不过数寸光景,当真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群豪齐齐凝神观察,希望能从这人身上,找出跌入绝壑的原因何在?
    只见他一脚踏入浓重黑雾之中时,立时尖叫一声,直向深壑翻去。
    群豪个个睁大了一双眼睛,竟是看不出原因来,不禁心头大震。
    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突然说道:“老朽有一个相互照顾之策,不妨一试。”
    金钟道长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兄办法很多,何不自行一试呢?”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道:“如果道兄愿意,在下倒是可以奉陪。”
    金钟道长冷笑一声,道:“贫道虽是受了伤,但自信还有奉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施主的勇气,但不知有何良策?贫道愿闻高见。”
    这时,追踪左鉴白的各路高人,都已登上石径,个个留神倾听。
    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道:“这‘生死桥’上,数十年来,已不知埋葬了多少武林高手,但那姓左的小子,却是能安然渡过,这其间定然有它的奥妙、破绽。”
    忽听一个冷如冰霜的声音,接道:“这个不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兄说了,在场之人,都已目睹耳闻。”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转头望去,只见一个全身黑袍,面色青黄,左颊有着一个铜钱大小的黑痣,肩上斜斜背了一柄长剑,飘垂着黄色剑穗的人,正在自己的身后。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心中暗暗吃了一惊,忖道:“此人不知几时赶到?”
    原来,这一批追赶左鉴白人马中,本无此人,也不知他如何越过了险恶石径上拦路群豪过来。
    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一怔之后,呵呵两声大笑,道:“我道是哪-位,原来是齐兄驾到。”
    黑袍人皮笑肉不笑的一裂嘴巴,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兄不用客气,兄弟在等待聆闻高见。”
    那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在这一批人中,自负武功高强,居傲不群,就是连那少林僧侣和金钟道长,也未放在眼下,但对此人,神情间却是十分恭敬,轻轻咳了两声,道:“兄弟之见,由一人涉险渡桥……”
    金钟道长和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素来不睦,虽然没有什么大恨、大怨,但心中却是相互仇视甚深,当下接口说道:“那登桥之人,自然是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施主莫属了?”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淡淡一笑,道:“不沦谁都是一样,那涉险登桥之人,腰间用一条绳索,牢牢捆紧,此端牢系在另一个人身上,如若那涉险登桥之人,跌了下去,至少那负责接近他的人,要全力施救,免得把他也给带下了绝壑。”
    那黑袍人冷冷说道:“不错,虽非高明,不妨一试。”
    金钟道长接道:“贫道受伤不轻,势难登桥;如若是武功不济之人,那是等于白去。眼下最好的人选,就是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施主了,既有卓绝一时的轻身功夫,又有随机应变的智谋。”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冷笑一声,道:“如果是兄弟登桥,那应救之人,定是道长了?”
    金钟道长道:“贫道极愿帮忙。”
    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被江湖上,送了飞叟之号,轻功确实佳绝无伦。
    在众目睽睽之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虽然明知形势险恶,但也不能说出“不行”二字,心中暗暗叫苦:我出了这个主意,想不到却害了自己,当下疾出左手,点了左文娟两处穴道:说:“有劳齐兄一事。”
    那黑袍人森冷的目光,扫掠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眼,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兄请先说说看,兄弟能否办到。”
    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道:“除了齐兄之外,眼下之人,只怕都难当受此任。”
    语音微微一顿,接道:“兄弟想请齐兄作一个见证之人,万一兄弟和金钟道兄同遇不测,兄弟生擒这位左姑娘,就送给齐兄,九大门派,联名传柬中,说明以二十七种绝技,授于那生擒左鉴白的人,江湖人尽皆知,目下这丫头是左家唯一活口,纵然他们借词推托,不肯尽兑诺言,但也不能一种绝技都不传。”
    那黑袍人脸上毫无欢愉之色,仍是语气冰冷的说道:“这个兄弟多谢了。”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道:“还有一事烦劳齐兄。”
    黑袍人道:“你说吧I”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双目中暴射出冷电一般的寒芒,凝注着金钟道长,道:“道兄请把手中宝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齐兄保管,免得兄弟坠桥时,道兄斩断绳索!”
    金钟道长道:“众目睽睽之下,贫道岂肯作出那斩断绳索的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施主未免是过虑了!”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兄弟是不得不多此一虑。”
    黑袍人突然伸手-圈,拿住了金钟道长的右腕,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兄之言,算不得过分之求,道长还是把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的好。”
    金钟道长只觉那搭在腕上的手指,坚如铁石一般,自己伤势甚重,难以抗拒,只好缓缓松开长剑。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右手拖住左文娟的脉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到那黑袍人的手中,说道:“一切烦劳齐兄了!”探手入怀,摸出-条白色丝索,接道:“这条丝索,足可负重千斤,道兄纵然掌力雄浑,也难凭掌力斩断。”
    金钟道长伸出手去,道:“把丝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贫道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道:“不敢有劳。”先把绳索在自己身上结好,笑道:“道兄身上的丝索,也由兄弟代为缚结如何?”
    金钟道长心中亦是暗自后悔道:“这人老奸巨滑,看来我挤他上桥,倒是替自己也招来了一场凶险。”只好一挺身,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施主这般多心,倒叫贫道甚觉意外。”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笑道:“万一有所不幸,道兄舍身相陪,兄弟是死亦无憾了。”双手并出,丝索在金钟道长胸前绕了三圈,才牢牢结了两个死结。
    金钟道长暗暗提了一口气,不顾伤势痛疼,双足立地生根,背脊紧贴在石壁之上,道: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施主可以去了。”
    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右手拔出短刀,左手把盘起的绳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到金钟道长手中,笑道:“道兄缓缓放开绳索,目下咱们还是生死同命的难兄难弟。”举步一跨,落上石桥。
    金钟道长虽然未上石桥,但他内心之中的紧张,尤过登桥之人。
    这“生死桥”在武林中,早已是凶名盛传,凡是登桥之人,从未闻有得生还,适才他又亲眼看到了两个武功高手,无缘无故的跌下厂桥去。
    绝壑中漫升而起的浓重黑雾,和那不时由雾中传出的轰然大震声,构成了一种莫可测知的神秘和恐怖,这莫名的神秘恐怖中,充满着死亡,也加深了给人的畏怯之感,使这些终日里在刀下求生的江湖豪客们,也生出了深深的畏惧。
    金钟道长强忍着腿上的伤疼,运起了全身的功力,立地如桩,大睁着-双眼睛,凝注着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
    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在金钟道长言语相激之下,闹成僵局,不得不硬起头皮,蹭上石桥,暗中运足功力,缓步向前行去。
    一股冰寒的冷气,迎面吹来,使他不自觉的停下了身子。
    这时,他已接近那浓雾的边缘,他发觉那浓重的黑雾,有如一池翻滚的水锅一般,被一股急漩的气流裹住,沉下去再翻上来。
    只因那一沉一升之间,速度过快,站在稍远的地方,虽有着很好的目力,却也是难以看出来。
    抬头望去,左少白那身影已然完全的消失于那浓密的黑雾之中。
    这情景启发了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强烈的好胜之心,暗道:“左少白那个小娃儿既然能够过去,我又为何不可?”
    豪气突生,举步向那浓雾跨了过去。
    他老奸巨滑,见多识广,左脚抬起,跨入黑雾的同时,却把全身重量完全的移放在后腿之上,左脚轻飘的伸入了那黑雾之中。
    只觉左腿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寒意,似是陡然间把一支腿伸入了冰水中。
    一阵微小的暗劲,由那浓密的黑雾中漩转出来,飘起他的衣袂。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轻轻的把左脚踏在石桥,并无异常的感觉。
    他回过头去,冷傲的扫掠了石径上排列的群豪一眼,只见数十对目光,齐齐投名人轶事注在他的脸上,这刹那时光中,他生出无比的荣耀之感,心中暗暗忖道:“这名震天下的‘生死桥’,也不过是如此而已。”
    忖思之间,右脚已缓缓抬起,踏入了黑雾中。
    这时,他全身都进入弥漫在桥上的黑雾中。
    充满死亡和恐怖的“生死桥”,已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的心目中消失了恐怖之感,他缓缓移动身子,又向前走了两步。
    除了那浓重的黑雾中,有着透骨侵肌的寒冷之外,别无异样的感觉,他消失了畏惧,胆子大了起来。
    突然间,-股轻微气漩,由那浓重黑雾中冲了出来,像一阵冷风横里吹来。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左手轻轻推出,发出一股暗劲,挡住那冲上来的气漩。
    但见浓重的黑雾中,陡的起了一阵强烈的波动,大自然的威力暴发了。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那轻轻推出的一掌,有似点燃了大自然威力的药信,绝壑黑雾中涌起了一阵急劲狂飙,排山倒海般冲击过来。
    这力量决非一个人所能抗拒,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只觉被那强大的漩转之力一撞,身不由主的一个斤斗栽下了石桥。
    一声尖厉的惊叫划破了四周的沉寂。
    金钟道长只觉系在身上的索绳,直向绝壑沉去,心头大为震骇。
    那黑衣人突然伸出手去,抓住索绳,暗运内力,说道:“在下助你一臂之力。”
    傍临金钟道长身侧之人,齐齐伸出手去,抓住了那向下沉落的索绳。这几人都是江湖上一流高手,合力出手,抓住索绳,其力道不下数千斤。
    但觉一种激荡的劲道:不停由索绳传了上来,那抓住索绳的武林群豪,都不禁为之脸色大变,相互望了几眼,各出全力,拖住索绳。
    索绳上激动的劲道:渐渐静止下来,群豪手中的索绳,减轻很多重量。
    渐渐的看到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僵直的系在索绳上。
    金钟道长暗暗叹息一声,忖道:“好险啊!好险,如非这些人出手相助,此刻,只怕早已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那向下沉坠之力拖入了黑雾弥漫的绝壑中了。”
    那弥漫的黑雾,仍然是不停翻动,“生死桥”仍然伫立在那沉沉的黑雾中,但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却已非适才那等神气活现的模样,脸色一片青紫,全身僵硬,似是早已气绝死去。
    那黑袍人突然出手,点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几处穴道:冷冷的望了金钟道长一眼,道:“咱们出手相救道长,那就有烦道长带着他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先离开这片险地。”也不容金钟道长答话,挟着左文娟,当先向后退去。
    群豪眼看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这般遭遇,心中早已不寒而栗,哪还有勇气尝试,齐齐沿着石径向后退去。
    这一来,却苦了金钟道长,他腿上伤势甚重,未能及时包扎,此刻扛着全身僵硬的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心窝里一股怨忿之气,又说不出口。
    群豪退出悬崖边缘的石径,那黑袍人语气冰冷的说道:“现在可以放下他了,看看他是有救没救?”
    此人一张又长又瘦的面孔上,有如凝结着一层冰霜,只要多望他两眼,心头就不自禁的生出寒意,众豪在他气指颐使之下,竟然无人敢出言反驳。
    只有那高大的少林和尚,似是不愿看这黑袍人狂傲的神态,一个人远远的躲在丈余外处,仰脸望天。
    金钟道长缓缓放下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嚓”的一声,撕下一块道袍,包好伤口。
    黑袍左手提起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的衣领,右掌“啪”的一声,击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的背心之上,紧接又推拿了他一十二处穴道。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那紧闭的双目,缓缓微动,静止的心脏,也开始跳动起来。
    黑袍人伸出右掌,轻轻落下,按在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的顶门之上,一股热流,循掌而下,侵入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的穴道之中。
    但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长长叹息一声,睁开了双眼。
    黑袍人冷冷说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兄把这位女娃儿给了在下,在下救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兄一命,那是足以报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兄了?”
    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心知只要自己稍有辩白,略露不满的口风,他只要一发掌心内力,立时将震碎自己的“天灵”要穴。此人在江湖上,向以心狠手辣著称,二十年来,伤亡在他手下的武林人物,已不知凡几,想到自己已一番舍命苦战,好不容易擒得了这左文娟,要以此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换九大门派绝技,却不料落得一场空欢喜,心中虽不愿意,但口中又不敢说出来,强忍下心头怒火,道:“齐兄说的不错,正当如此,才算公平。”
    黑袍人缓缓收起按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头上的右掌,道:“既是如此,在下就此别过于。”抱起左文娟,纵身一跃,人已到了一丈开外,接连几个飞跃,已走的踪影不见。
    数十道目光,望着那黑袍人,但却无一人敢于出手拦住。
    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缓缓站起身子,捡起那黑袍人放在地下的长剑,一连挥动,长剑打闪,斩断身上索绳,倒握剑尖,把剑柄递到金钟道长的手上,道:“兄弟这次死里逃生,都是道兄所赐,咱们青山不改,后会有期,兄弟要先走一步了。”纵身而起,如飞奔去。
    群豪转眼望时,那少林和尚亦早巳走的不知去向了。
    原来他身上带着左鉴白的首级,生恐别人动手抢夺,趁群豪注意那黑袍人时,悄无声息而去。
    金钟道长挥剑自断身上索绳,长剑点地而去。
    群豪回望了那“生死桥”一眼,但见黑雾迷蒙,谁也没有胆子,再冒那恐怖的死亡之险。
    且说左少白茫然的踏上了“生死桥”,缓缓向前走去。家破人亡,父母惨死,这些惨重打击,使他心胆俱碎,神经麻木。他唯一记得的一件事情,就是要过这“生死桥”去。
    桥下黑雾翻滚,冒上来阵阵的冷风,飘吹起他的衣袂。
    桥身逐渐的降低,黑雾掩没去了他的全身,寒气更加凛冽,刺肤透肌。
    这些恐怖的景象,都没有引起左少白的注意,也没有激起他的运气御寒的念头。
    他此刻早已是魂断心碎,早已不知死亡之可怖,就算是一座高耸的山峰,在他的面前倒了下来,他也不知闪避。
    他这茫然失神的缓步而行,正好暗合了这漩转气流的顺势。这是一股奇怪的气流,由那千里绵延的山势,和一道地层下暗流所形成,地层下的暗流在这道绝壑中,暴出地面顺流而下,澎湃汹涌,但又被几道曲转的山壁阻挡,激流回身,往返激荡,构成了这一段奇怪漩流。
    那沿着山势而来的气流,被两侧山势压挤,曲转的山壁阻挡,和地层中随着暗流排出的沼气,混在一起,被谷中激流冲击上漩,形成了一片弥漫在谷中的黑雾,曲转的山势终年有规律地阻挡气流,集成一股“回旋风”。
    这股奇异的“回旋风”,随谷底激流旋动,愈向上愈是轻微。
    但那轻微的风势中,却潜蕴无与伦比的威力,一遇突来的阻力,威势立时增强,如果那承受之人能够置之不理,全不抗拒,风力随强随消,保持着轻淡的强度;如若稍受抗拒之力,使那终年规则旋转的风势,旋速变逆,立即将产生不可挡的威力。这种大自然的威势,实非任何武功高强之人,所能抗拒。
    左少白心痛父母惨死,长兄罹难,茫然行来,竟然被他渡过了凶险无比的“生死桥”。
    桥的这一边,景物突然一变,一列山峰,拱围着一片数百亩大小的盆地。
    遍地山花,一片绚烂,几竿修竹,混生在山花丛中。
    这片不大不小的盆地之中,已然有人开辟出一片田园,种植了五谷、菜蔬。
    绚烂山花、蔬菜五谷,都未能引起左少白的注意,他仍是茫然向前走着。
    一棵高大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桃树下,坐着一个发髯皆白的老人,面前放着一张木桌,桌上摆着四碟菜肴、一杯酒、一付杯筷,自斟自饮,神情怡然自得。
    左少白缓步由那树下行过,似是根本不知道树下有人,连头也未转动一下。
    他这冷漠的神态,反而引起了老人的好奇,重重的咳了一声,叫道:“小娃儿!”
    左少白恍如未闻,仍然慢步向前走去。
    那老人一皱眉头,突然屈指一弹,一缕凌厉的指风,直袭过去,击中了左少白右腿膝间的“曲泉”穴。
    在那老人想来,这弹指一击,只用出三成力道:未必能够击中,纵然击中,也未必能够伤人,却不料左少白右腿一屈,扑摔在地上。
    左少白茫然迷乱的神智,也吃这老人弹指中穴的一击,突然醒了过来。
    回头望去,只见一个发髯苍白的老人,一步步走了过来,不禁暗暗一叹,忖道:“我已然走过了那‘生死桥’,总算未负父母名人轶事之命,死在这老人手中,也好早在黄泉路上,和爹娘、长兄相见。”当下闭上双目,望也不望那老人一眼。
    他迷乱的神智,虽已清醒,但尚未尽复,还未想到父母为什么要再三嘱咐他越渡那“生死桥”。
    但觉右腿又被人拍子一掌,被点的穴道:突然解开,睁眼看去,只见那老人带着和霭的微笑,站在身边,神情之间,毫无恶意。
    左少白缓缓坐了起来,四外打量一阵,叹息一声,道:“老伯,你为什么不杀我呢?”
    那老人笑道:“你这小娃儿,讲话颠三倒四,老夫为什么要杀你?”
    左少白道:“八年之中,我遇上的尽都是要杀我们一家的人。”
    那老人笑容一敛,道:“有这等事?”
    左少白道:“一点不错啊!所以我奇怪你为什么点了我的穴道之后,又解了我的穴道?”
    那老人道:“那是因为你不听老夫喝叫之言,我才点了你的穴道:咱们无仇怨,我为什么要杀了你?何况老夫这一生之中,除了两次失手伤了两个人外,从未杀害过人。”
    左少白缓缓站起身子,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我走完了‘生死桥’么?”
    那老人道:“这地方没有名字,老夫叫它‘无忧谷’,哈哈,不论什么人能到这里,都将会无忧无虑,忘却烦恼,你如不走过‘生死桥’如何能进入这‘无忧谷’中?”
    父母战死的凄凉景象,突然间浮现在左少白脑际,轻轻叹息一声,道:“可是我却忘不了那杀害父母、长兄和姊姊的仇恨!”
    那老人道:“怎么?你们一家人都被人杀了?”
    左少白道:“不错,我们一家五口,眼下大概只有我一个人了。”
    那老人也不禁为之一叹,道:“可怜的小娃儿,他们为什么要杀害你的父母和长兄、姊姊呢?”
    左少白道:“这是一段武林公案,我父母不过是受人牵累,跌入了漩涡之中,只落得家破人亡!”
    那老人道:“令尊和令堂,不知是何人所杀?杀在何处?”
    左少白道:“九大门派之外,还有四门、三会、两帮中人,无数高手,个个欲得我左家人而后快,杀我们而后甘心,唉!
    爹娘就死在这‘生死桥’外,我要找他们替爹娘报仇!”
    那老人道:“报仇的事,以后再说不迟,眼下你神智还未全清醒,先休息一会,待你神智尽复时,咱们再谈谈往事。”
    左少白道:“多谢老前辈的关照。”
    那老人伸手一把,抓住了左少白右腕脉穴,道:“走,我送你到我住的茅屋中去。”
    左少白腕穴道被人扣住,纵然不去也不行,只好任他牵住跑入一座茅屋中。
    那老人双手托起了左少白,放在床上,随手点了他的睡穴,说道:“你先好好的睡上一觉。”缓步出室而去。
    左少白心中虽然很明白,因睡穴被点,有口难言,一双眼皮,不自主的闭了起来,沉沉睡去。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天色已黑了下来。
    左少白睁眼看去,只见那老人坐在一张木桌之旁喝酒,神态间十分欢愉,茅屋一角处,插着一只高燃的松油火把。
    窗外是一片深沉的夜色,看不清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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