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绝刀小说_卧龙生

第五十七章代师传艺
    范雪君退后了数步,黄荣长剑一横,摆开架式,按着记忆,逐一演练出来。
    范雪君以耳代目,由那剑的震动的风声,觉察出黄荣练剑不对,当下说道:“黄护法练的错了。”
    黄荣收剑住手,神色恭谨的说道:“请姑娘指教。”
    范雪君道:“第四个变化是挽剑下削,攻击对手的中盘。”
    黄荣道:“多谢姑娘点拨。”长剑一挽,唰的削了下去。
    这八式剑法,看去容易,演练起来,却是十分艰难。黄荣反覆数次,勉强记熟了要领,人已累的汗流夹背,大声喘息起来。
    范雪君似是甚为满意,道:“这一招剑法,身、手、眼、步、意,每一点都有独特之处,黄护法如此进度,已是相当快了。”
    黄荣喘息道:“姑娘指导有方。”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这两招剑法有名称么?”
    范雪君道:“名称是有,不过是我自己随意取的。”
    黄荣道:“叫作什么?”
    范雪君道:“进攻的一招叫作‘雷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退守一招叫作‘风云四合’,连在一起,就叫‘风雷一剑’。”
    高光倏地大步走了过去,双手抱拳一礼,道:“姑娘,应该轮到在下了。”
    范雪君微微一笑,转头对黄荣道:“今日到此为止,你坐息之时,最好能多用一点心思,想想那剑上的变比。”
    黄荣恭恭敬敬的说道:“在下当全心全意思索到剑上的变化,决不负姑娘的厚望。”
    高光眼看黄荣那一招剑法的奇异,心中大是羡慕,急急说道:“在下使用的判官笔,不知姑娘有什么新奇的招术相授?”
    万良微微一笑道:“范姑娘即然已经答应了你,决对不会食言,何用急在一时,容待范姑娘休息一下再说。”
    高光尴尬一笑,道:“老前辈说得是。”缓缓坐了下去。
    左少白凝目望去,只见那黄荣神情一片肃然,闭目而坐,口齿启动,显然是在复诵着那招数的变化,虽然静坐未动,但头顶之上,却汗水隐隐,那说明黄荣确然在全心全意用心推敲。当下转过脸去,低声说道:“范姑娘……”
    范雪君接道:“盟主有何吩咐?”
    左少白道:“在下看姑娘适才那风雷一剑,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奇深奥,不在大悲九剑招之下,令师的才华,果然是惊世骇俗,只可惜天不假年,如若他老人家还活在世上,也许当今武林,另是一番景象了。”
    范雪君沉吟了一阵,道:“盟主虽是夸奖之言,但先师确也当之无愧……”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唉!家师因受先天的骨质所限,虽然有通古博今之才,胸罗锦绣玄机,但却无法使武功成就,登峰造极,可惜一代绝世奇才,就这么埋没一生。”
    左少白道:“姑娘承继他的衣钵,发扬光大,那也算对得住令师了。”
    范雪君摇头道:“可惜的是愚姐妹,亦因先天缺陷,无法登武学之顶。”
    左少白道:“姑娘千万不用如此悲观,古往今来,有不少身怀缺陷的人才,亦成为一代宗师。”
    范雪君道:“盟主又想错了。”
    左少白微微一怔,暗道:“怎么又错了,难道她不是为了感叹目难见物的缺陷么?”
    心中念转,口中却缓缓说道:“姑娘颇有令师之才,语含玄机,非常人能解,倒得请教姑娘了。”
    范雪君缓缓说道:“在贱妾记忆之中,一夕深夜时分,先师把愚姊妹召至身侧,训示数言,以后,就不再逼迫贱妾姊妹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练武功了。”
    万良抢先接道:“我那范大哥说的什么?”
    范雪君道:“那一宵,大约是明月当头,家师无限感慨的自言自语道。天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晴,月有圆缺,如何能要求一个人,既具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武之质,又需具卓越才华,之后,嘱愚姊妹从今之后,多用心思,记熟他传授的每一句口决真言。”
    左少白道:“令师大约是唯恐他胸中之学失传,但又无法等你们了然一事之后,再传第二件,故而只有让你们默记口诀,日后才智渐增,自会了解了。”
    范雪君道:“盟主说的不错,从那时开始,先师就不再让我们姊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武,但却给我们说了很深奥的武功真决,要我们熟记于胸中,但有时我们姊妹两人,偶而兴之所至,自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武,先师也不阻止。”
    一直沉默不语的闲云大师,突然接口说道:“是以,姑娘中心熟记了很多武功真诀,只要用心去想,每隔一些时日,就可以想到一两件绝世武功出来。
    范雪君道:“大师说的不错,贱妾心胸中。熟记了多少武功真诀,自己亦不知道。”
    左少白道:“姑娘适才传给黄荣那风雷一剑,可是刚刚想起不久么?”
    范雪君道:“这一剑倒是早已想起。”
    闲云大师道:“这么说来,令师不但才华绝世,而且武功上亦有如此大的成就,实是不可思议了?”
    范雪君道:“家师确然是一位绝代奇才,他曾和贱妾等谈起过‘天剑、绝刀’两位老前辈的武功。”
    左少白接道:“令师对家师的武功,如何一个评断?”
    范雪君道:“先师说,姬老前辈那大悲剑法,美中不足的是失之于柔,整个剑法的气势,充满着妇人之仁。”
    左少白中心暗道:“这话倒是不错,虽然偏激一些,但却十分中肯。”
    但闻范雪君接道:“家师评论那向老前辈的刀,似赌徒捞本,孤注一掷,如是那一刀杀不了人,别人反击一招,他即无法招架。”
    左少白沉吟了一阵,道:“这个,在下就不敢苟同了。”
    范雪君道:“盟主的看法呢?”
    左少白道:“那霸刀一击,石破天惊,威势无与伦比,任何人也无法抗拒,自然是用不着第二招了。”
    范雪君道:“断魂一刀,未必就是绝响,先师如若晚死几年,必可想出破解之法。”
    左少白道:“此事只怕不易。”
    范雪君道:“盟主也许不肯相信,家师已经传授破解绝刀之法。”
    左少白道:“如此说来,在下倒要领教领教了。”
    范雪君道:“好!你如能把断魂一刀,缓缓施出,贱妾倒愿一试。”
    左少白被范雪君激起一股豪壮求胜之气,缓缓站起身子,道:“姑娘一定想试试么?”
    他心中对天剑姬侗、霸门向敖,都有着无与伦比的崇敬,范雪君轻言评断两人,已使左少白大感不悦。
    范雪君缓缓站起了身于微微一笑,道:“贱妾功力有限,盟主要手下留情。”
    左少白站起身子之后,中心就有一点后悔,想到此时此情,实不宜求证“断魂一刀”的威力,本当借故推托,自下台阶,却不料范雪君不肯放过,几句轻描淡写之言、却含着强烈挑战战意味。
    万良、黄荣等,都是亲自瞧到那“断魂一刀”的威力,那确实刀出人亡,威势强大无比,茫雪君娇柔之躯,如何能挡得那“断魂一刀”?
    正想出言劝阻,耳际间又响起那范雪君的声音,道:“盟主手中无刀,自然是无法施出刀法来。”
    左少白心中暗道:如论他胸中之能,那确实胜我十倍,但她这样藐视那“断魂一刀”,实又使人心中有所不甘,不如让她见识一下,也好让她心服,我点到为止,不伤到她就是。
    他究竟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在范雪君连番进逼之下,不觉激起了好胜之心。
    万良默查形势,两人之战,似是已经无法避免,缓缓说道:“盟主不可认真。”
    左少白点点头,握住刀把,凝神而立,说道:“姑娘小心了。”
    范雪君右手一直扶在妹妹的肩头之卜,此刻却突然把妹妹推开,双掌合十道:“盟主仅管出手。”
    这震动江湖的一刀,数十年来,刀锋所及之处,武林中人,无不退避三舍,在闲云和万良的记忆之中。那霸刀向敖,行走江湖数十年,不拔刀则已,如若拔刀,从未一人能够逃得过去,不禁暗暗为范雪君担起心来,生恐左少白收势不住,伤到了她。
    但这集千古大成的一刀,人人都想见识,双目注定着左少白的握刀手腕。
    室中突然间,沉寂下来,静的落针可闻。但几十道目光,却如冷电一般,凝注在左少白的握刀手腕之上。
    因为人人心中都知,左少白这一刀要缓缓击出,出刀的变化,正是这霸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华所在。
    范雪君道:“盟主怎不出刀?”
    左少白轻轻叹息一声,道:“说来姑娘只怕难以相信。”
    范雪君接道:“怎么了?”
    左少白道:“在下似乎无法击出这一刀。”
    范雪君沉吟了一阵,道:“可是怕伤着贱妾?”
    左少白摇摇头道:“不是。”
    范雪君道:“盟主仔细想想,究竟是为了什么?也许那就是霸刀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华之处。”
    左少白道:“以前每用此刀,似乎有一种波动的气势,促使人跃跃欲动,很自然的拔刀击出,但面对姑娘时,在下却无法培养出那股气势。”
    范雪君沉吟了一阵,道:“是了,家帅少算了一件事,咱们不用试验了。”
    缓缓行入原位,坐了下去。”
    群家虽知范雪君聪慧绝伦,但都想到她料事之能,却不知在武功上,竟然是也有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辟过人的见解,自她传授黄荣一剑之后,使群豪对这天生残缺的盲女,又有一番新的估计。
    很自然的,群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围住了范雪君周围而坐。
    左少白最先忍耐不住,问道:“姑娘说令师少算了一件什么事?”
    范雪君轻轻叹息一声,道:“盟主心中定然很奇怪,以贱妾之质,如何定要试验盟主那断魂一刀的威力,是么?”
    左少白道:“不错,在下心中,确有所疑。”
    范雪君道:“家师临死之前,告诉了贱妾姊妹一句!他说天剑姬侗,挟绝技扬名天下,霸刀却能以一刀,震动武林,武林之中,人人都想,天剑和霸刀相遇,以分胜负,两人却蓄意避开,始终不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这是武林人所共知的事了。”
    万良道:“不错,连区区也曾有过此心,有道是双雄不并立,但天剑、绝刀,都能同时享誉江湖数十年,在武林中来说,也是一椿奇事”
    范雪君道:“但有一件武林无人知悉之秘,那就是姬侗、向敖,曾经有过一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的事。”
    此言一出,全场震惊,连那闲云大师,也为之惊愕不止。一时间,全都呆在当地。
    半晌之后,万良才缓缓说道:“姑娘怎会知晓此事呢?”
    范雪君道:“天剑姬侗,曾经找过家师,讲起此事,他和家师挑灯夜话,通宵达旦,家师曾经答允过他,求出破解霸刀之法,但必得姬们详细述明王道九剑的变化,以及那霸刀出鞘伤人的威势。”
    左少白道:“家师可告诉令师了么?”
    范雪君道:“自然是讲过了。”
    左少白道:“这么说来,姑娘胸中早已了然天剑、霸刀,招术变化了。”
    范雪君道:“大体而言,都已记熟心中,但细节变化,非得苦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练之后,才能体会得出来。”
    左少白道:“这么说来,天剑、霸刀的变化,姑娘都已熟记于胸了,在下要请教一事了。”
    范雪君道:“盟主有何吩咐,只管清说就是。”
    左少白道:“就姑娘的看法,天剑、霸刀,孰优?孰劣?”
    范雪君沉吟了一阵,道:“这其间有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微妙,很难评论出孰优?孰劣?
    家师曾经说过,姬侗、向敖各成一半,天剑之缺,即霸刀之优,但家师忘记计算那拔刀而击的气势,和那神与意会,以意驭刀的威力。”
    左少白心中一直惦记着那一场恶战,谁胜谁负,但那范雪君却一直不说出来,忍不住接日问道:“天剑、霸刀,究竟是谁胜谁负?”
    范雪君道:“这很难说了,向敖拔刀一击,姬侗未死刀下,但姬侗接下向敖一刀,不但吓出一身冷汗,而且内腑亦受着很重的伤害,最妙的是,那姬侗竟然不知如何把向敖一刀接下,向敖眼看出手一刀,竟然未能伤得姬侗,立时掉头而去,你说,这一场比试,是何人胜了呢?”
    左少白呆了一呆,暗道:“这么说来,胜负是确难定论,但那姬侗在接下一刀之后,已无再战之能,撇开两位恩师教育之情不谈,就事而论,那霸刀是显然胜了一筹。”
    但闻范雪君接道:“如若贱妾料想的不错,诸位心目之中,必然会想到那霸刀要胜天剑一筹。”
    万良道:“不错,老朽就有这等想法。”
    范雪君道:“诸位也许忽略了一件事,就是那霸刀只有一招,一击之下,未能伤得姬侗,显然,是穷尽了全力施为,仍未能收到效果,诸位和贱妾,只知那姬侗受了重伤,但却不知霸刀如何?他在一击之后,掉头而去,不外两种原因……”
    沉吟了一阵,接道:“第一种,是他受了比姬侗更重的内伤。第二种原因是,他发觉了姬侗天剑,确有破他霸刀之能。因而,不稍留顾,掉头而去。”
    万良点头说道:“姑娘高论,使我等茅塞顿开。”
    范雪君道:“据先师告诉贱妾说,在王道九剑中,必有一剑,能够破解霸刀,至低限度,可以封挡住霸刀那凌厉的攻势,只是姬侗本人不知罢了,他能在生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关之中,凭强烈求生本能,促使潜意识,用出了那破解霸刀的一剑,阻挡住向敖的断魂一刀。”
    闲云大师接道:“有一种越超体能的成就,常常不到生死一发之境,无法施展出手。”
    范雪君道:“贱妾之见,稍和大师不同。”
    闲云大师道:“愿闻姑娘高见。”
    范雪君道:“先师曾经和晚辈谈过此事,他说在姬侗那九招天剑之中,显明的有一剑可制霸刀,奇怪的是以姬们之才何以竟不能发觉此一剑招。因此,先师和那姬侗长谈之后,就是研究那姬侗的王道九剑,姬侗原本就敬佩先师的才华,经过一宵长谈之后,更是五体投地,因而,毫无保留的把王道九剑,仔细的告诉先师,可惜的是,他却无法说出那霸刀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要所在。”
    闲云大师道:“令师即无法了然霸刀的变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要,何以断言,那九招天剑之中,有一剑可破霸刀?”
    范雪君道:“先师为此,苦思求苦,费时三月之久,他把王道九剑,书在壁上,查看那剑路的劲道变化,终于找出了那可能破去霸刀的一剑。”
    闲云大师道:“可能并非一定,因为,令师和姑娘都还不知那霸刀的变化。”
    范雪君道:“贱妾已默记了此剑的变化,只是无法求证而已,是以,盟主提起霸刀之时,贱妾不禁跃跃欲试,一则求解心切,不能自禁,二则亦可替先师完成一个心原,日后见到那姬老前辈时,也好有个交代。”
    左少白心中暗道:“如若她能说出是那一招,我亦可就刀势、剑路上,想出一点眉目,但她既然不肯明白说出,想必定有苦衷,我倒也不便追问了。”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适才姑娘曾经说过,令师少算了一件事,不知少算了什么了?”
    范雪君道:“先师少算了那拔刀一霎的气势。就盟主适才之言推想,那断魂一刀,除了变化奇诡之外,还要和气配合,如若不是在愤急大怒之下,很难施展出手。”
    左少白道:“还有一件事,只怕姑娘不知。”
    范雪君道:“为什么?”
    左少白道:“在下已经数度施展霸刀,伤了数人,但每次都是拔刀击出,一挥而就,但想那一刀如何击出,却又无法说出个所以然来。”
    范雪君道:“这就是先师少算的一件事了。”
    只听一声佛号,传了进来,那壁间窗门突开。左少白抬头看去,只见那四戒大师满脸肃穆之色,姑在窗外。
    左少白缓缓站起身子,说道:“大师有什么事?”
    四戒大师道:“敝师兄四空,希望和诸位一谈,不知盟主是否有暇?”
    左少白道:“我等身受囚禁。如俎上之内,还不是听候宰割么?”
    四戒大师轻轻叹息一声,道:“敝师兄和老衲,都已知感戴之情。”
    范雪君低声接道:“盟主,请他们进来呢!”
    左少白目注四戒大师,道:“两位大师是枉驾来此呢?还是我等起而就教?”
    四戒大师道:“自然是敝师兄和老衲来此就教了。”
    左少白道:“那就有劳大师了。”
    四戒缓缓放下窗门,室内室外,陡然还为隔绝。
    高光眼看黄荣学的奇奥剑招,心中大为羡慕,正该自己学习武功之时,即为四戒大师所阻,不禁心中大怒,尖声骂道:“臭和尚,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当口来此打扰!
    群豪大都知他心意,微笑不语,也无人接口理他。
    范雪君低声对左少白说道:“那四空大师乃是位有道高僧,但他仍不能破出数百年来少林寺在武林中的盛名、颜面,你保全了他的面子,也保全了少林寺的威名。他心中对你感激,才能平心静气,思索武林大局。”
    长长吁一口气,接道:“在这等短短的时刻之中,他就要来此见你,显然,他已然心有所感,这一番谈话,不但关系我们的安危,也关系着武林大局,还望盟主小心应付才是。”
    左少白道:“如若在下言语不当之处,还望姑娘从旁指点。”
    范雪君道:“贱妾尽量少说话,如若谈到重大之事,盟主三思而言就是。”
    话毕,突然门声呀然,两扇坚牢的石门,突然大开。四戒大师带着四空,缓步而入。
    左少白站起身子一抱拳,道:“两位大师请坐。”
    四空合掌一礼,道:“委屈诸位了。”双膝坐了下去。四戒大师在进入车门之后,就退到四空大师身后,就四空身后而坐。
    左少白望了四空一眼,似想说话,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双方相对而坐,沉默了良久,仍是四空大师先开口道:“老衲想到了几件可疑之事,特来请教。”
    左少白道:“不敢当,大师有何吩咐,只管请说,在下洗耳恭听。”
    四空大师目光转注闲云大师的身上,缓缓说道:“这一位是……”
    左少白道:“峨嵋派当代掌门,闲云大师。”
    四空大师双目如电,投名人轶事注在闲云大师的睑上,凝思不语。
    闲云大师更是沉着无比,端坐不言。室中静的听不到一点声息。
    左少白忍了又忍;仍是忍耐不住,说道:“大师,可是不信在下之言么?”
    四空大师不理左少白的问话,双目仍然盯注在闲云大师脸上瞧着。
    忽然间,一扬手,遥遥一掌,击向闲云大师的前胸之处。
    他功力深厚,虽然虚空一击,但威势亦非小可,再看那闲云大师,却有着无比的沉着,眼看那四空一掌拍来,却是不肯封架。
    四空大师道:“老衲这一招叫作‘飞钹撞钟’。”
    闲云大师道:“数十年前,老衲记得用一招‘画龙点睛’,破了此招。”
    四空大师道:“只此一椿事,也无法证明你的身份。”
    闲云大师道:“大师可以不信,贫僧并无强求人相信之意。”
    四空大师点点头道:“看白云苍狗,变幻无常……”陡然住口不语。
    接着,四空合掌当胸,道:“老衲失敬了。”
    闲云大师道:“事本难怪。”
    四空大师接道:“昔年白马山烟云峰,四大掌门全都遇害,你何以熄灯复明,返魂重生?”
    闲云大师道:“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代死,惑人耳目,可叹天下武林人尽皆受愚。”
    四空大师道:“四大掌门人,各有一身成就,何人有能一齐加害?”
    闲云大师道:“祸起萧墙,变生肘腋,家贼难防。”
    四空大师虽然和那闲云大师相谈,但始终不肯正面承认他的身份,此刻,却突然站起身子,合掌说道:“大驾是闲云道兄?”
    闲云大师缓缓应道:“老衲被囚秘室,得仗金刀盟主所救,峨嵋门中,孽徒未除,门户未清之前,不敢当得此称。”
    四空大师仰脸长长吁一口气,道:“当真是武林中前所未有的悲惨之事,千万人受其所愚,余波汤漾,连结十年,数百口无辜苍生,白白死亡,可悲啊!可叹啊!阿弥陀佛。”
    范雪君接道:“大师既已知晓内情,不知要如何处理?”
    四空大师道:“翻案文章,自是大手笔,才能一举扫清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云,重见天日。”
    范雪君道:“大师高见,救重病,挽狂澜,必得要霹雳手段,砥柱中流。”
    四空大师道:“多谢女施主的指点。”回顾了四戒大师一眼,接道:“师弟留此,陪陪他们,我要先走一步了。”转身出室而去。
    四戒目注四空背影消失不见,才举手推上房门,回顾左少白一眼,道:“盟主。”
    左少白道:“不敢当,大师有何吩咐?”
    四戒大师接道:“目下敝师兄已经了然梗概,离此之后,必将招集长老会。研究此事。”
    范雪君接道:“事实已极明显,还要研究什么?”
    四戒大师道:“敝门中规戒森严。天下武林都有知闻,敝派掌门,位高权重,纵然是长老会,也不能取代掌门权威,何况,那长老会中各有看法不同。“左少白道:“这么说来,纵然令师兄知悉内情,亦是于事无补了。”
    四戒大师摇头说道:“四空师兄,不但极受长老会的敬重,凡我寺中弟子,无不对他敬重有加,只是兹事体大,非同小可,他必得先行设法,说服长老会中人。”
    范雪君接道:“以大师看法,令师兄能否说服长老会中人呢?”
    四戒大师道:“这个么?只怕不是一半日的时间,能够收效。”
    范雪君道:“当机立断,才是英雄本色,如今事情已经明朗,为何还得大费口舌呢?”
    四戒大师道:“长老会中,有几位特别重视少林派的声誉……”
    他仅是言未尽意,但却突然住口不言。
    范雪君叹息一声,道:“大师也该去了,相助令师兄一臂之力吧!”
    这时,室中群豪,大都还未听懂四戒话中含意,本想追问一个明白,但听范雪君劝那四戒大师早去,自是不便再行追问了。
    四戒大师站起身子,道:“诸位施主,安心养息,两日之内,老衲定有佳音相告。”
    言罢,合掌一礼,走了出去。
    高光冷哼一声。道:“这和尚说话吞吞吐吐,当今武林之世,有谁不重视声誉,岂止你们少林一门一派!”
    张玉瑶接道:“这和尚话未说完,就走,不知是何用意?”
    范雪君道:“不能怪他,他很难说得出口。”
    张玉瑶道:“为什么?”
    范雪君道:“他言中之言,是说那长老会中,有几位少林高僧,为了保持少林寺的颜面,虽然明知少林寺环境险恶,也不愿假咱们之手,揭露个中隐密。”
    高光道:“久闻少林寺中长老会,乃寺中有道高僧,才能人选,怎的会如此糊涂呢?难道硬要等到火烧眉毛,才肯承认不成?”
    范雪君道:“在他们内心之中,早已承认,只是不愿传言天下,更不愿借助咱们之手罢了。”
    高光道:“但此事既为我们知晓,纵然不借助我等,亦难掩我等之口。”
    范雪君道:“也许,他们别有所谋……”
    突然住口不言。缓缓吁一口气,举手理一下垂下散发,搬转话题,接道:“高护法,可要我传授两招武功么?”
    高光本想追问个明白,但听得范雪君传授武功之言,登时心中一喜,忘了再问少林和尚的事,急急说道:“不错啊!”
    范雪君微微一笑,道:“高护法用的判官笔么?”
    高光道:“如是笔中无奇招,在下改用长剑也成?”
    范雪君道:“你在判官笔上,已经用了很多年工夫,如若再改用长剑,岂不是太过可惜了么?”
    高光道:“姑娘若能传授在下几笔奇学,在下更是感激不尽了。”
    范雪君道:“一十八般兵器中,无不各有奇招,但因各人的功力不同,发挥出的威力,亦是差别很大……”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我传了黄荣一剑,但此刻却要传你三招笔法。”
    高光起身一个长揖,道:“谢过姑娘!”
    范雪君道:“不用行札了。”
    高光肃然道:“姑娘传授在下武功,有如师之课徒,岂有不拜之理。”
    范雪君摇摇头,道:“我只是口述窍要,解析变化,成就如何?还要你们自行苦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那和师之课徒,有所不同了……”
    长长叹一口气接道:“我传你的三招笔法,和传授黄护法的剑招不同,他那剑招变化,包罗虽广,但却是一气呵成。”
    高光道:“在下的三笔呢?”

举报

第五十九章南下牧马
    左少白微微一怔,道:“大师之意,是叫在下不要插手其间么?”
    四戒大师肃容道:“不情之请,尚祈左施主见谅。”
    张玉瑶冷冷道:“哼!你是防备我金刀门的人,怕我们混水摸鱼,乘机抢夺你们的武功秘笈么?”
    四戒大师脸色一红,道:“老衲并无此心……”
    微微一顿,接道:“此次变故,乃是我派奇耻大辱,若是假手外人,才能夺回失宝,我少林弟子,实无面目以见历代祖师。”
    左少白沉吟了片刻,慨然道:“好!看在大师份上,我金刀门暂不插手此事,不过,万一狭路相逢,在下就不能放过那一痴了?”
    四戒大师合什道:“多谢施主盛情。”
    范雪君突然间道:“那一痴大师叛离少林,带走了多少心腹手下?”
    四戒大师暗道:“语中肯綮,不愧金刀门的智囊。”
    缓缓说道:“五十余人,内中七人为‘一’字辈弟子,余者皆是三代弟子。”
    范雪君道:“贵寺追捕叛徒之人,共有多少?”
    四戒大师道:“空室而出,不下千人。”
    说到此处,身形一转,陪同左少白缓缓行去,群僧尾随在后面,缓缓而行。
    左少白想了一想,道:“大师谅必心悬失宝,急于赶上贵寺之人,协力搜捕叛徒,莫如大师先行一步,在下等自行下山。”
    四戒大师摇首道:“老衲的几位师兄弟,已经看出此次少林事变,乃是整个江湖浩劫的开端,而那圣宫神君,见事败露,其并吞各大门派,统治天下武林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势必提早发动。”
    左少白道:“诸位长老的见解,与我等不谋而合。”
    四戒大师轻轻叹息一声,道:“诸位以大仁大侠之心,不畏险难,奔走各大门派,号召武林同道,共御强敌,挽救江湖浩劫,这等悲天悯人之心,救世济人之志,老衲与几位师兄弟,同是衷心佩服,对于诸位不避险阻,揭发一痴罪行之举,亦是感激之至。”
    高光、黄荣心中齐齐忖道:“既是敬佩、感激,那又何必前倨后恭,还将我等囚禁于石牢之内。”
    但听四戒大师道:“老衲那四空大师兄言道,诸位不是强敌,为武林苍生谋命,我少林既属武林一派,自应忝附骥尾,追随众位施主之后,略效棉薄之力。”
    左少白抱拳道:“少林派久为武林泰山北斗,诸位长老皆是年高德劭;武功高强之人,能够戳力同心,共谋大事,金刀门已是不胜荣幸,忝附骥尾,追随在后之言,再也休提。”
    四戒大师蔼然一笑,道:“左施主的胸襟气度,范姑娘的学识才华,其余几位英雄的义气,都是近百年来,武林罕见之事,敢情天荫金刀门,武林苍生是有福了。”
    左少白脸色一红,道:“力弱势孤,愧无建树,大师过奖了。”
    四戒大师肃容道:“老衲说的皆是由衷之言,我那几位师兄弟,亦有同感,四空师兄说道,少林寺本应倾全派之力,协助诸位,与那圣宫神君周旋,但一痴卷逃之物,为本派历代祖师结晶,万一从此散失,我少林弟子,万死不足以赎罪,因此置武林大局于不顾,先以全力追捕叛徒,夺回失去之物。”
    左少白道:“这也是合情合理不得不尔之事。”
    四戒大师感激的道:“得蒙施主谅察,老衲这就放心了……”
    长长吁一口气,接道:“不过,敝派虽不能全力支援金刀门,却也并非置身事外。”
    左少白一抱拳,道:“大师请道其详?”
    四戒大师睑色肃穆,缓缓说道:“四空师兄吩咐老衲,命我追随左施主左右,为武林大事效力,赴汤蹈火,唯施主之命是从。”
    左少白微微一怔,道:“这个如何敢当。”
    四戒大师正色道:“此为师兄之命,老衲焉敢违背,而且师兄吩咐,在那圣宫神君未灭,武林大局未曾澄清之前,老衲永远是金刀门的属下,虽斩头沥血,不能半途而退,另一方面,少林派余事一了,四空师兄立即亲率门下弟子,前来金刀门摩下效命。”
    左少白瞿然道:“同心协力,共御强敌,本是再好不过的事,但在下何德何能?敢居大师之长。”
    四戒大师满脸诚敬之色、道:“事权不专,号令不一,不能成大事……”
    语音微顿,接道:“老衲欲以私人身份,参加金刀门,倘盟主不弃,自今以后,水是金刀门下,老衲心口如一,绝无虚假之言。”
    左少白急道:“这个……从长计议。”
    要知四戒大师在少林寺中辈份崇高,在江湖上亦有极隆的声誉,以他的身份,参加金刀之盟,投入左少白麾下,实是有违常情,太不平凡之事。
    但听范雪君道:“金刀门禀武林正义,替天行道。四戒大师加入本门,乃是献身武林,为天下苍生谋命,这与佛门济世渡人之旨,正相符合,只是更为积极而已;出家人以修行为主,原不计较名位,盟主既以大事为重,那就不必拘泥小节了。”
    四戒大师身形一转,面对左少白而立,合什低眉道:“范姑娘通达之论,深获老衲之心……”
    微微一顿,肃容说道:“属下四戒,参见盟主。”
    左少白看此情形,已是无法推拒,急忙容色一整,抱拳当胸,道:“在下若是峻拒,倒显得见外了大师,尚祈大师以长者之尊,居师傅之位,匡扶我等,同伸正义,共挽武林浩劫,至于那属下之称,却是万不敢当,免得陷在下于狂妄自大之地,令江湖同道生出疑惧之心,反而裹足不前,不敢与金刀门携手合作了。”
    万良哈哈一笑道:“咱们本来不门不派,孤魂野鬼,无甚顾忌,大师乃是少林高僧,自称属下,那是难免拖累少林派的数千弟子了。”
    范雪君道:“大师乃是心口如一之人,既入金刀门中,自是盟主的属下,不过,盟主的见解也有道理,为免江湖同道生出疑惧之心,以为我金刀门与那圣宫神君一样,也有兼并武林,号令天下之心,四戒大师这属下的身份,存之于心,不必挂在口边,那就两全其美了。”
    四戒大师道:“姑娘说得有理。老衲谨记于心,绝不忘记自己是金刀门的属下。”
    范雪君冷冷道:“果然如此。武林苍生受惠无穷了。”
    左少白微微一怔,心中暗道:“范姑娘言辞之中,对四戒大师颇不客气,这不像她素日的为人,此中必然大有道理。”
    他心头虽有所疑,但知自己的才慧,不及范雪君远甚,一时之间,猜不透她的用意,只有暂时放过,等到有机会时,再去问她。
    这时,众人边走边谈,业已步出寺门,一路之上,仅只遇上些小沙弥和老态龙钟的僧侣外,若大的少林寺,陡然显得异样的空虚、沉寂,那凄清、荒凉的气氛,与人一种沉重的压力,使人感到心头窒息不安,好似千军万马俱已开赴战场,留下的只是焦急与沉闷而已。
    左少白仰脸望了望天色,环顾众人一眼,道:“咱们今后行止如何?诸位有何高见?”
    闲云大师道:“老衲有点下情,先行禀报。”
    左少白道:“大师有话请讲,不必客气。”
    闲云大师手推轮椅,移近左少白身前,道:“老衲暂与盟主告别,多则半年,少则三月,再来追随盟主,为江湖大事效力。”
    左少白微微一怔,道:“大师是想遗返峨嵋,清理门户,收回掌门大权么?”
    闲云大师沉沉叹息一声,道:“自烟云峰惨变之后,老衲已十余年未曾回山,也不知本派内部情形如何了?”
    左少白点了点头,道:“音讯人绝,难怪大师放心不下。”
    闲云大师那残破的容貌上,泛起一片感伤之色,缓缓说道:“老衲承受先师衣钵,执掌门户,具有振兴峨嵋,光大本派之责,不想身遭惨变,掌门大权落于奸人之手,这都是老衲的罪孽,十余年来,老衲忍辱偷生,为的就是此事。”
    左少白道:“天道公平,作恶之人,终必自食恶果。”
    闲云大师叹一口气,道:“盟主说的虽是不错,但老衲若不能亲手惩治逆徒,收回掌门大权,身死之后,有何睑面去见峨嵋历代的祖师?”
    范雪君道:“大师如今有何计划?”
    闲云大师道:“老衲也没有什么好的计划,只是赶回西蜀,召集峨嵋门下,公布逆徒的罪状,处以门规而已。”
    范雪君螓道一摇,道:“时移势易,大师此计行不通了。”
    闲云大师双目一睁,两道炯炯眼神,凝注在范雪君那覆面黑纱之上,道:“姑娘天悟神聪,为老衲生平所仅见,尚祈不吝教益,指点一条明路。”
    范雪君道:“大师过于抬举小女子了……”
    语音微微一顿,接道:“若依贱妾浅见,峨嵋与少林环境不同,重施故技,未必有效,何况少林方丈叛变之事,不出旬日,即行传遍江湖,前车之鉴,法正和尚岂有不未雨绸缪,预谋对策之理。”
    黄荣道:“是啊!那法正和尚现任峨嵋掌门人,大权在握,行事方便,他若预设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布好陷阱,大师孤身一人,匆匆赶回山去,岂非自投罗网!”
    高光叫道:“大师双腿已残,行动不便,孤身犯险,咱们如何放心得下?”
    高光叫道:“要不然,大伙一齐西上,陪同大师返回峨嵋,清理门户。”
    少林一战,出生入死,历经凶险,从此间已生出深厚的情面,眼看他以缺残之身,独自西返,谁也放心不下。
    闲云大师大为感动,满怀激动的道:“诸位的好意,老衲心领,但此时江湖鼎沸,人心浮动,正是揭竿而起,大有所为的时候,峨嵋僻处西蜀,往返费时,诸位实不宜多此一行。”
    范雪君轻轻叹息一声,道:“为大局作想,我等实是无暇西上,但若忍令大师孤身涉险,那也是万分不妥的事,无论如何,总得想个两全其美的主意,既可了断峨嵋私务,又可掌握时机,号召天下群杰,联合一致,与那圣宫神君作一决战。”
    闲云大师道:“姑娘神机妙算,必有两全之策。”
    张玉瑶叫道:“对,范姑娘快想一想,有什么锦囊妙计没有?”
    闲云大师传过她“飞龙三剑”、“天凤四掌”,二人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是以,张玉瑶关心之切,远甚于其他的人。
    范雪君道:“大师是否知道,眼前的峨嵋派,除掌门正法之外,尚有那些高手?”
    闲云大师摇了摇头,道:“十余年来,老衲过着暗无天日的地狱生活,对本派的近况,已是全无所悉了。”
    左少白转睑一望四戒大师,道:“此事只有请教大师了。”
    四戒大师肃容道:“盟主下问,老衲敢不奉陈……”
    微微一顿,接道:“眼前的峨嵋派,名头最响的有一僧、一尼、一俗,号称峨嵋护法三绝剑。”
    闲云大师漠然道:“这三人都是峨嵋派的不肖之徒,早在三十年前,红云紫云即因不守佛门清规做出了见不得人的事,被先师追回武功,逐出了门墙,想不到二十年后,反作了峨嵋派的护法之人。”
    四戒大师道:“这三人眼前是峨嵋派中炙手可热的人物也是法正最为有力的后盾。”
    闲云大师冷冷一笑道:“老衲有一位师叔,法号清净,不知还健在否?”
    四戒大师想了一想,肃容道:“清净禅师,十余年未曾听人提起,是否健在,老衲就不得而知了。”
    左少白叹息一声,道:“奸邪当道,正人隐迹,大师还是不回峨嵋的好。”
    闲云大师淡淡一笑,道:“历劫之身,生死二字,早已置之度外。”
    张玉瑶道:“盟主,我随大师走一趟峨嵋如何?”
    左少白微微一怔,道:“以眼前的事实判断,少林一痴;武当悟因子、峨嵋法正,崆峒时尚兴,乃是圣宫神君派在各大门派卧底的四大奸细,各个击破,扫荡圣宫神君安置在外的奸细,乃是我等应做之事,所考虑的,乃是先后缓急问题,并非去与不去。”
    万良大声道:“盟主说得对,此事大有研究的必要。”
    说到此处,众人的目光,都移到了范雪君脸上。但见范雪君垂首望地。沉思不语,众人与她相处已久,早已熟悉她的习惯,见状之下,众人默默等待,深恐打扰了她。
    约莫等待了一盏热茶的时光,范雪君突然将头一抬,笑声说:“有了。”
    张玉瑶秀目一睁,道:“有了什么?”
    范雪君道:“我有一条计谋,如果大家齐心协力,按计而行,不出三月,一切问题,当可迎刀而解,剩下的就是直捣黄龙,与那圣宫神君决一死战了。”
    众人一听,心头大为振奋,高光首先叫道:“姑娘快讲,什么计谋?谁不依计而行,可按军令从事。”
    范雪君轻轻一笑,沉吟了一阵,默默无言。
    万良突然叹一口气,道:“天机不可泄露,愈是重大的计谋,愈是不能事先宣布,这是诸葛武候遣训,岂是违背得的。”
    高光唠叨道:“嗯!山人自有妙计,到时自知。”
    众人齐齐一笑,范雪君言不过实,那是久经证实的事,众人对她深具信心,想到前途已露曙光,不禁心怀一畅,只是身在闷葫芦中,对于即将来临的事,一无所知,心头终究有蹩扭。
    但见范雪君脸庞一转,朝闲云大师道:“大师若能依照贱妾的主意,我保证峨嵋法正,与那护法三绝剑,自行投到,亲至大师座前,解决峨嵋家务。”
    左少白道:“以逸待劳。那可强胜千里跋涉,孤身犯险了。”
    闲云大师仰首望天,呆了一呆,道:“要等候多久?”
    范雪君道:“一切都在这三月之内。”
    闲云大师道:“不除那杀师恶徒,老衲誓不甘休,睡不安枕,三月之前,未兔大长了。”
    范雪君笑声道:“消息传到峨嵋,彼等赴来中原,来去之间,大约耗去一两月的时间,三月之期,也不算长了。”
    张玉瑶急声道:“师父,十多年也忍了,还忍不下这短短的三月么?”
    闲云大师苦笑一声,望着范雪君,道:“尚清姑娘指示,在老衲那孽徒自行投到之前,老衲应该作何准备?”
    范雪君肃然道:“那正法仅是大师的弟子,如果须得大师亲手收拾他,那就落了下乘,也出不了大师心头恶气。”
    闲云大师一楞,道:“哦!那却如何是好?”
    范雪君微微一笑道:“峨嵋私事,外人不敢置喙。”
    闲云大师先是一怔,继而恍然大悟,暗道:“是啊!如果那一徒与护法三绝剑一起到来,我双拳难敌四手,万一力不能胜,功败垂成,岂非遣恨无穷之事,这种清理门户,惩治叛徒之事,又不宜求助外人。
    他本非笨拙之人,只是面对范雪君这等智计如海,聪慧绝伦之人,才会显得迟钝,这时经范雪君一点,顿时明白过来,哈哈一阵大笑,道:“玉瑶,老衲要好好地整理一下武功,你快把我安置到马车之内,莫要躲耽误了老衲宝贵的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张玉瑶欢声道:“好呀,弟子遵命。”
    三辆马车已停道旁,黄鹤周正已被安置在车内,张玉瑶将闲云大是的轮椅推到车旁,连人带椅,抬了上去,自己也钻入了车内。
    万良呵呵一笑,低声说道:“范姑娘一句话,张姑娘只怕要变作峨嵋弟子了。”
    范雪君道:“决战之期不远,增加一分武功,就增强一分战力,也增多一分获胜的希望。”
    黄荣道:“言之有理,我们兄弟新学的武功,也该抽点时间苦练一番了。”
    左少白点了点头,环顾众人一眼道:“我等下一步动向如何?诸位有何高见?”
    高光道:“范姑娘想必胸有成竹了?”
    范雪君摇首道:“我虽有打算,但一月之内,却是静以观变,何去何从,悉听公议。”
    左少白一望四戒大师,道:“大师有何高见?”
    四戒大师道:“老衲唯盟主马首是瞻。”
    万良道:“我等已将中原闹的天翻地覆,若依老朽愚见,索性移军南下,瞧一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的风色。”
    范雪君似是就等旁人提议南下,接口说道:“万老护法这主意不错,金刀门南下牧马,贱妾保证另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四戒大师脸色微微一变,道:“峨嵋远在西蜀,我等既不能去,武当山距此不远,我等何不南下荆襄,看一看武当派的情势。”
    范雪君突然放声笑道:“原来大师也是成竹在胸,既然有此卓见,何不早讲,也免得我等枉费神思了。”
    四戒大师脸色一红道:“刍荛之见,聊供参考而已。”
    左少白暗暗忖道:“范姑娘对四戒大师,似有很深的成见,这内中定有误会,我得想个法子,使二人前嫌冰释,和睦相处才是。”
    心中在想,口中缓缓说道:“九大门派和四门、三会、两大帮。武当派算是第二大派,实力仅次于少林,这一派的归属,对大局有举足轻重之力,我等去往武当,相机行事,确是有益无害之事。”
    四戒大师见左少白同意自己的主张,不禁暗暗窃喜,合掌说道:“盟主明见万里,实乃武林苍生之福。”
    左少白苦笑道:“大师过奖了。”
    转脸一望范雪君道:“姑娘若无异议,我等就立刻动身,奔往武当了。”
    范雪君淡然道:“谨遵盟主令渝。”
    右手扶在范雪仪肩头,转身向篷车行去。
    须臾,车声辚辚,向前行去。一路上,不时见到三三两两,身佩兵刃的少林弟子,那些少林和尚,愁眉苦脸,往来于官道之上,有的徜徉城镇中,大街小巷,徘徊来去,见了四戒大师,都是合什一礼,默默无语,四戒大师也从不探问一句。
    左少白冷眼旁观,心知少林派追捕一痴之事,尚无结果,但由少林弟子散布的情况看去,重点似在豫南,想来一痴逃遁的方向,必在嵩山以南。忽忽一日,车过临汝,道上已见不着少林弟子。
    这日晌午时分,左少白正在车内,探视黄鹤周正的病势,大车突然停了下来。高光忽由前面急急奔了回来,扑到车前,大声说道:“盟主快到前面瞧瞧。”
    他似是激动过度。短短距离,竟然跑了过上气不接下气,连话也讲不出来。
    左少白微微一怔道:“是否遇上了敌人。”
    高光伸手向前一指,喘息道:“万护法截住了一批武林人物,为首之人,正是盟主的杀父仇人之一。
    左少白心头猛地一跳,道:“金钟道长?”
    说罢,大步奔去。
    高光道:“不,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
    说话之间,二人已奔到车队之前,早已看清了真象。
    只见万良与黄荣站立路中,挡住了一批武林人物的去路,对方共有十二三人,为首一人是身材矮小,鹰鼻削腮的老者,左手执着一块铁牌,右手拿着一把短刀,正在大声讲话,万良仰首望天,一付充耳不闻的样子。
    左少白一见这矮小的老者,脑海之间,顿时显出了“生死桥”前,那一幕血腥的惨状,未及开口,已唰的一声,抽出了身后的宝剑。
    这矮小老者正是八卦门中的高手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左少白认得他,他也认得左少白,两人都未想到,在这荒郊野外,不期而遇。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先是一惊,继而仰首望天,哈哈一阵大笑。
    万良“呸”的一声,冷冰冰的说道:“老匹夫,你是借这一阵笑声壮胆么?”
    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笑声一住,两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骛的目光在万良睑上转了一转,移日一望左少白,道:“左少白,近来江湖上有一种谣传,说你组织了金刀门,自任盟主,这谣传真是不真?”
    左少白冷冷说道:“并非谣传,是实。”
    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脸上斥过一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霾之色,道:“生死判万良,想必你是金刀门下之人了?”
    万良傲然道:“老夫是金刀门的护法之一。”
    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微微一惊,忖道:“这左少白何德何能,连万老儿这种成名数十年的高手,也自居属下,甘心在他的手下出力?”
    转念之下,一望四戒大师,纵声笑道:“如果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某老眼不花,这位大师应是少林高僧,名列四大护法金刚之一的四戒大师了。”
    四戒大师道:“老衲正是四戒。”
    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冷笑一声,道:“大师乃是佛门高僧,总不会自贬身价,也投人了金刀门下吧?”
    四戒大师肃容道:“老衲亦是金刀门四大护法之一。”
    此言一出,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与同行之人,无不脸色大变,骇异之极,仿佛突然之间,被人在心口猛地击了一拳。
    要知四戒大师乃是声名久著的高手,以他的身份和武功,意然也充任了金刀门下的护法之职,这突然崛起江湖的金刀门,也就使人不得不刮目相看,不胜震惊了。
    只听左少白厉声喝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
    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心神一颤,道:“有何见教?”
    左少白煞气盈面,冷冰冰说道:“当年在‘生死桥’前,围攻我左氏一家的武林人物,其中有你一人,那是不会错了。”
    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强自镇定,道:“武林动了公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某岂能后人?”
    左少白冷笑道:“如果我未曾记错;是你一刀刺入我母亲的后背,是么?”
    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感到一股寒气,起自足底,逐渐向上升起,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但闻左少白冷漠的声音道:“我大哥左继白被你们劈作两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跌入绝壑之中,那也不必提了,我姊姊左文娟被你生擒过去,你却应该有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待。”
    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微微一呆,道:“那左文娟确是被我生擒到手,但……”
    左少白冷冷道:“被你杀害了?”
    飞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大声道:“没有。”
    左少白厉声道:“好!人在何处?”
    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心中暗道:“江湖上久已轰传,这小子身兼王剑、霸刀两家之长,加上那四戒大师与万良助阵,老夫若不使弄一点狡猾,只怕不能生离此处了。”
    此人老奸巨滑,一瞧情势不对,立即盘算逃命之策。
    只听他嘿嘿干笑一声,大声说道:“左文娟的下落,当世之间,只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某一人知道,但你若不露上一手,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某心服口服,今生今世,你就不用想得知左文娟的下落了。”
    这乃是以进为退之法,料左少白听了之后,定然不敢伤他的性命,他既无性命之尤,那就不难见机行事,徐谋脱身之策了。
    但听高光怒声道:“这老儿眼珠乱转,他的话不能相信。”
    黄荣道:“大哥请退向一旁,待兄弟们效劳,宰了这个老儿,以慰伯父大人在天之灵。”
    左少白暗暗忖道:“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死不足惜,只是姊姊下落未明,但恐杀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再无线索可寻。”
    心念电转,口中缓缓说道:“两位贤弟请在一旁掠阵,愚兄要亲自对付他。”
    高光拔出双笔,厉声喝道:“不相干的退后五步。”
    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道:“左鉴白是武林公敌,这里没有不相干的人。”
    左少白怒声道:“你若想倚多取胜,那是枉费心机了。”
    宝剑一振,向胸前刺出。
    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铁牌一挥,呼的一声,直向宝剑磕去。左少白冷冷一呼,唰唰两剑,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圈入一片剑光之中。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凛然一惊,八卦牌左推右拒,勉强避过了两剑,右手短刀未及攻出,数杂剑花,又已袭近身前。
    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原想上手就全力抢攻,以八卦门中的绝技“翻云八式”,先与左少白周旋一阵,能够勉强维持个平手,那就不难找到脱身的机会。
    他这套刀法,隐在那左手铁牌之中,攻势奇诡,招招恶毒异常,极难御防,却不料左少白剑势浩瀚如海,前招未尽,后招又至,招招连线,此薄彼起,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那牌中藏刀,凌厉绝伦的攻敌招术,竟然施展不出,反被左少白那大开大阖的剑势,迫的手忙脚乱,应接不暇。
    转眼间,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脸上汗水滚滚而下,眉宇间一片惊愕、畏惧之色,那矮小的身子,畏缩于铁牌之后,东门西避,狼狈已极。
    忽听一阵暴喝,四个手执铁牌短刀之人,齐齐扑入了场中。
    只看这四人用的兵器,已知都是八卦门中之人,其中一人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的师弟,另外三人乃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的师侄,这四人眼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挣扎于左少白剑势亡下,岌岌可危,虽然心头同感骇异,却不能不硬起头皮,拔刀相助。
    但是左少白宝剑一挥,瞬眼之间,朝四人各个攻了一招,宝剑飞舞,将四人一起裹人了剑势之内。
    高光、黄荣相视一笑,二人早有经验,左少白这天到招术,以寡敌众,最具神奥,对方纵是再多几人,依旧只有居于被动,难挽颓势。
    左少白出道以来,连经战阵,功力火候,业已大进,已尽得天剑的神髓,对付八卦门中这五人,实是游刃有余。
    这四人被裹于剑势之内,恍若泥牛入海,丝毫未能挽回颓势,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仍未扭转颓势,招招都觉措手不及,大有伤亡在即之感。
    转眼间,刀光剑影,传出了沉重的喘息之名人轶事声。那三名八卦门的弟子,首先感到眼花缭乱,支持不住,胆战心惊之下,恨不得立时弃掉手中的刀盾,束手就缚,听凭宰割,但因师门规戒,临阵投降,乃是死罪,只得咬紧牙关,拼命支撑下去。
    此际,左少白占尽了上风,但却感到对方五面铁牌,此遮彼架,深具防守之妙,除非对方自行认败,一时之间,却是想不出一个制名人轶事服敌人,结束战门之策。
    忽听范雪君道:“这五人都非善良之辈,又是盟主的杀父仇人,盟主何不痛下杀手,将五人一齐伤在剑下。”
    那三名八卦门的弟子全力应敌,不知范雪君何时到了场边,闻声之下,不禁心头大骇,忍不住转脸望去。
    但听剑风咝咝,左少白宝剑连闪,袭近了三人的胸腹要害。
    三人骇然大惊,匆匆挥铁牌挡去,忽听一声惨叫,仓促之间,一人手中的短刀,扎入了另一人的腰间,鲜血泉涌而下。
    这乃眨眼间的事,左少白早已变招换式,转向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袭去。
    那八卦门中的弟子,被同门一刀扎入腰际,重伤之下,战志全消,当的一声,扔下铁牌短刀,手掩伤口,就地蹲了下去。
    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既惊且怒,厉声喝道:“谁敢……”
    他本要严令门下,誓死力战,怎奈自己也打的心胆俱寒,恨不得扔掉手中的兵器,但想昔年“生死桥”前之战,左少白已经留下深刻的印象,自己是主凶之一,纵然投降,也只是坐以待毙,倒不如抗拒到底,或许能找出一条生路。
    恐惧、焦急集于一身,恼怒之下,铁牌猛地一挺,直向左少白袭来的剑势撞去,左足一翘,将那名蹲下身子的弟子,猛然踢了开去。
    这时,左少白心头也暗暗焦急起来,只觉得要想伤人,非得动用古刀不可,仅靠手中的宝剑,竟是不知如何才能取胜,以结束眼前这场打斗。
    但听范雪君冷冷说道:“盟主若是要留活口,就请退下阵来,让黄、高二位护法出手。”
    范雪君讲这种话,其中含着极深的用意,高光却是浑然不解,脱口说道:“对!盟主歇息一阵,看小弟生擒这几个人。”
    左少白闻言,只觉得脸上一热,怒声喝道:“看剑,看剑……”
    言未了,一阵当啷声响,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等四人手上齐觉一痛,四块铁牌同时掉落在地。
    万良先是一怔,随即大喝道:“好剑法。”
    黄荣、高光楞了一楞,移目望去,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等四人同是脸如死灰,左手握住右掌,原来四人的右手小指,同被齐根斩断,鲜血淋漓,溅落在地。
    高光大为兴奋,道:“哈哈!你们再不束手就缚,那就当真是不知死活了。”
    大步走了过去,骄指如戟,直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点去。

举报

第六十章手刃亲仇
    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猛地一跃,跳开了丈许,嗔目道:“狗仗人势,算什么好汉!”
    高光勃然大怒道:“老匹夫,胆敢出口伤人,拾起兵器,我教你识得厉害。”
    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老奸巨滑,心知继续打下去,纵然胜得高光,也是毫无好处,当下傲然一哼,转脸一望左少白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某人自认不敌,你待怎样?”
    左少白呆立当地,脑海之内,依然在思索刚才那一招的手法,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的话,恍若未闻,理也不理。
    原来那“王道九剑”,看去招招攻向敌人,其实招式一老,剑势早已转变,全凭那股流动的剑气,与穆穆隶隶的剑势,迫使敌人穷于应付、疲于奔命之下,自行认败服输,实际上,那九招剑法,剑剑沾衣即止,没有一招伤得着敌人的身体。倘若伤到敌人,那已是超出了王道九剑之外,属于另外的武功了。
    在此以前,左少白施展剑法,一直未曾脱出那天剑姬侗的窠臼,换言之,他所施展的一招一式,全部保存了王道九剑本来的面目,因此,遇上一个顽抗到底的敌人,那就只有一直打下去,直到有一方力竭为止,但刚才因受范雪君刺激,左少白一时情急,信手一剑,同时斩下了四人的手指。
    这随手一剑,并非王剑、霸刀中的武功,而是孕育他胸中的武学潜力,加以发挥而成,至此,左少白的武功已是进入了另一种境界。
    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见左少白呆立当地,久无反应,不禁暗暗想道:这小子到底年轻,未曾经过阵仗,胜了一招,就惊喜成这种样子。
    他心中盘算,暗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当即抱拳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某人败得不冤,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这一剑之赐,改日必有报答。”拾起铁牌短刀,大步奔去。
    但听左少白怒喝道:“站住!”
    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驻足转身,傲然道:“你莫非想打听左文娟的下落?”
    左少白冷冷一笑,道:“我只想取你的性命。”长剑一挥,欣然袭去。
    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心头大骇,历声喝道:“姓左的,你讲不讲江湖规矩?”
    万良哈哈大笑,道:“这老儿,他倒讲起江湖规矩来了”
    只听左少白冷冷一哼,宝剑连闪,在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胸上,陡地划了四剑。
    这四剑疾如电掣,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枉有铁牌护身,依然遮挡不及。
    这仅是一两句话的工夫,八卦门那另外三人才刚刚捡起铁牌短刀。扑奔拢来。
    左少自那四剑,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胸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叉来去,划了一个斜斜的“井”字,创口虽然不深,但却长达八九寸,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可怖之极。
    这时,四人又被左少白围入剑势之内,四人以背相向,狂挥手中铁牌,抵挡左少白的攻击。
    忽听左少白长啸一声,唰唰唰唰,剑光电闪,陡然在四人左腕上各刺了一剑,当啷声中,四块铁牌,一起掉落在地。
    这四剑来势奇突,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等莫名其妙,谁也没有看出那剑势的来龙去脉,但觉眼前一花,左腕一痛,铁牌已然脱手。
    左少白似是突然变了一人,只见他剑眉双剔,满脸杀气,宝剑一振,朝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心口猛地刺了过去。
    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心胆俱裂,来不及丢弃右手的短刀,双臂一举,骇然叫道:“慢来。”
    左少白宝剑一顿,抵住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心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沉沉道:“有话快讲,我若不杀你,对不住父母在天之灵。”
    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脸如死灰,喘息道:“左文娟是你的亲姊姊,你真不关心她的生死?”
    左少白暗暗忖道:这老贼卑鄙无名人轶事耻,若不施展强硬的手腕,势难令他就范。
    心念电转,冷冷一笑,道:“你想以此要挟,妄图活命,那是做梦。”宝剑一挺,刺入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胸口。
    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一阵剧痛,脱口惨呼一声,双手捏住剑身,颤抖不已。一股鲜血,由那剑刃之旁,泉水般涌了出来。
    这时,不但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同来之人心胆骇破,就是黄荣、高光等人,也感到怵目惊心,不忍卒睹,谁也想不明白,何以突然之间,左少白的心肠变得刚硬起来。
    忽听四戒大师道:“阿弥陀佛。”
    大步上前,朝左少白合什躬身道:“盟主暂请息怒,待老衲来盘问他。”
    左少白宝剑一收,退后了两步。
    四戒大师目光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胸前掠了一眼,面有不忍之色,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施主,你是江湖的上成名人物,事到如今,理该爽快一点。”举手一挥,连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数处穴道,止住了鲜血外流。
    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喘了一口大气,冷笑道:“多谢大师解围之德。”
    四戒大师缓缓摇头,道:“老衲并未解施主之围,施主不用道谢。”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脸色一变,狞笑道:“大师有何指教?”
    四戒大师目光如电,深深凝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一眼,道:“左文娟左姑娘,如今身落何处?”
    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心中暗道:“眼前的情势,不讲实话已是不行,这老秃驴素有慈悲之名,说不定有他转圜,尚能保全性命。”
    心中盘算,顿时面露愧色,道:“当年在‘生死桥’畔,确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某擒住了左文娟,但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左文娟当时就被另一人抢走了。”
    四戒大师目尖一皱,道:“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施主并非好欺之人,是谁那么厉害,竟将你到手的俘虏,抢过手去!”
    飞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狞笑一声,道:“那人姓齐,是江湖道上大大有名之人。”
    四戒大师仰首望天,道:“江湖上的成名英雄……风云会主齐子豪?”
    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冷然道:“大师既已猜到,那就不用在下多说了。”
    四戒大师道:“江湖之上,并无关于此事的传闻,施护知齐子豪掳去左姑娘之后,作何处置?”
    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道:“这个么?那就只有齐子豪才知道了。”
    四戒大师身形一转,眼望在少白,面露哀恳之色,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他久在佛门,素以慈悲为怀,眼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狼狈之状,有心向左少白求情,宽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一死,但知白鹤堡惨遭灭门之祸,血海深仇,非同小可,因之话到唇边,却又无法出口。
    左少白饱经忧患,对人情世故甚为练达,睹状之下,已明白四戒大师的心意,当下举手一挥,道:“有劳高兄弟,将这四人先行擒下。”
    高光道:“兄弟遵命。”大步走了过去。
    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已被左少白打的心寒气馁,眼看高光走近身前,竟是不敢闪避,但觉腰际一麻,已被点住穴道,摔倒在地,其余几人,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束手就缚,更是不敢抗拒,高光手臂连挥,一口气点闭了四人的麻穴。
    黄荣大步走了过来,带着高光,将几人搬进了车内。
    与飞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同行之人,另外还有七个,那七人自始至终,袖手旁观,未曾插手,这时目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投,相互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换了一瞥眼色,倏地一言不发,转身奔去。
    四戒大师陡地纵声喝道:“诸位施主暂留贵步,请听老衲一言。”
    他这两句话,是以佛门“狮子吼”的上乘武功讲出,雄浑的语声,贯入众人耳中,仿佛响起一连串焦雷,那七人骇的身心一震,脸色大变,齐齐驻足站定。
    左少白心头大惑,暗道:“这位大师向来息事宁人,怎么我已将这几人放过,他倒加以留难起来。”
    只听四戒大师道:“请恕老衲眼拙,不知几位施主是何门何派的英雄?”
    那几人一楞,其中一个双目深陷,身形枯瘦的黑袍老者,双手一抱拳,道:“老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山呼延豹。”
    四戒大师容色微动,道:“原来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山派的碧怜箭呼延老英雄,失敬失敬。”
    他似是突然变了一人,炯炯双目,冷焰迫人,转向一个五旬上下,背插单鞭的锦袍男子望去。
    那锦袍男子与四戒大师的两道目光一触,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道:“青城姜成协,末学后进。”
    四戒大师冷然道:“原来是‘一鞭断流’姜施主。”目光一转,朝向那五短身材,发须如戟的红面老者,接道:“这位施主生具异相,如是老衲猜的不错,该是昆仑派的郑老英雄,矮昆仑郑锰。”
    那红面老者嘿的一笑,道:“大师好眼力,好记性。”
    伸手一指身旁二人,接道:“这是郑猛的两个师侄,大师多指教。”
    四戒大师目光一转,移向左边一个满脸横肉,背插砍名人轶事刀的劲装男子,道:“这一位……”
    那劲装男子毫无惧色,漠然造:“樊霸,人称恶屠夫。”
    四戒大师眉头一皱,想了一想,道:“樊施主莫非是铁胆会的好汉?”
    恶屠夫樊霸冷冷道:“不错。”
    左少白心暗道:这事奇怪,十个人,竟然包括了许多门派,这绝非偶然之事。
    但四戒大师道:“这一位施主,谅必也是江湖闻名的英雄了。”
    那最后一人是个中年男子,白面青须,脸色甚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沉,一见四戒大师盘问自己,立时干笑一声,道:“在下宇文清,无名小卒,不敢当英雄之称。”
    四戒大师暗忖道:宇文清?这名字倒是陌生的很,似是从未听人说过。
    心念转动,口中缓缓说道:“字文施主是否是九大门派或四门、三会、两大帮的人?”
    那宇文清摇首道:“家传几手庄稼把式,不在任何门派之列。”
    四戒大师漠然一笑,陡地目光电射,扫掠那几人一眼,道;“诸位施主恕老衲多问,你们浩浩荡荡,结伴而来,难道是奔往嵩山不成?”
    那几人闻言,神色齐齐一动,但却无人答言。
    四戒大师眉头一皱,道:“诸位之中,可有领头之人?”
    那几人目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投,相互望了一眼,那宇文清倏地放声一笑,道:“不期而遇,偶然同行,那有领头之人。”
    四戒大师道:“那么老衲请问宇文施主,你是要去少林寺么?”
    宇文清默然片刻,大声道:“在下并非去贵寺。”
    四戒大师目光一转,道:“郑施主呢?
    矮昆仑郑猛微微一怔道:“郑猛与少林高僧仅只慕名,却素无交往,高攀不上,去干什么?”
    高光心中暗道:“这老和尚今天怎么搞的,反反覆覆,罗罗唆唆,全无一点有道高僧的样子。”
    但听四戒大师道:“这位樊施主呢?我看一定是去往少林寺的了。”
    那恶屠夫樊霸生性暴急,只因惧于四戒大师之名,又见左少白在旁,这才忍气吞声,一直不敢发作,但忍到此时,再也忍不下去,不禁双目一瞪,怒声道:“老和尚,你那来这多废话?”
    四戒大师突然之间,变得异常固执,道:“老衲请问施主,是否要去往少林?”
    恶屠夫樊霸冷笑道:“如果我懒得回答呢?”
    四戒大师道:“若不回答老衲,那就只好请樊施主就此回头,不能继续前进了。”
    恶屠夫樊霸哈哈一阵狂笑,道:“我以为天下只有我恶屠夫强梁霸道,原来少林寺的和尚,也是蛮不讲理之人。”
    四戒大师说道:“老衲生平未曾如此,今日迫不得已,只好出此下策。”
    恶屠夫樊霸冷冷一哼,道:“谁迫你了,此地离少林寺百里之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关大道,人人可以行走,你拦路盘查,强辞夺理,难道还有道理不成?”
    四戒大师脸上一红,暗道:“此事确实理亏,但这些人结队而行,明明与少林失宝之事有关,但事无佐证,岂能入人于罪,唉!那范姑娘智计如海,若能得她相助,焉有这多困难,可惜她……”
    但听那宇文清道:“大师如此留难,到底是奉金刀盟主之命,或是奉少林掌门的差遣?”
    四戒大师先是一怔。随既大为窘困,转眼一望左少白,茫然失措。
    忽听范雪君轻笑一声,道:“老禅师,你有何为难之处!”
    四戒大师道:“姑娘才慧过人,定能看出,这批人联袂而来,其中必有缘故。”
    范雪君道:“是啊!依贱妾猜想,定是少林失宝的消息已经传扬开去,这批人闻风而至,志在越火打劫,趁机劫夺少林寺的宝物。”
    四戒大师道:“但老衲有所不解,前后不过一两日工夫,消息怎能传播的如此快速?”
    范雪君道:“谣传如风,不径而走,有一两日的时间,想来也就够了。”
    四戒大师微微一怔,随即摇首道:“姑娘有所不知,老衲那几位师兄,乃是日夜兼程,赶往一痴的前面,然后再回头围捕,而且消息早经封锁,纵然泄露,也不致如此快速。”
    范雪君轻轻一笑,道:“大师既然如此信任少林弟子之能,贱妾就不便多讲了。”
    四戒大师道:“老衲……”
    他似是有着极大的困难,迟疑良久,方下定决心,道:“唉!姑娘才智高超,老衲不及万一,与姑娘勾心斗角,老衲万万不是敌手。”
    范雪君道:“大师过谦了。”
    高光暗暗叫道:“好啊!原来这两人在暗中斗智,大伙倒被他们瞒住了。”
    四戒大师目光一转,眼望左少白,满脸愧疚之色,道:“盟主恕罪,老衲奉师兄之命,与诸位同行,另有私心。”
    左少白先是一怔,随即含笑道:“大师是有道高僧,纵有私心,想必也是无伤大雅之事。”
    四戒大师道:“盟主宅心仁厚,愈增老衲心头的愧疚。”
    万良高声道:“大师到底有何隐情,何不坦白讲出,也可释去我等心头的疑惑。”
    四戒大师轻轻叹息一声,道:“少林弟子,如今正在全力追捕叛徒,老衲那几位师兄弟,深恐诸位插手其事,故命老衲投效金刀门,暗中监视诸位的行动。”
    范雪君道:“那四空大师等,是怕我趁火打劫,谋夺少林寺的失宝么?”
    四戒大师道:“慢说劫夺,倘若金刀门抓住了一痴,夺下宝物,然后送还少林寺,那也是我少林门下的羞耻,和无法弥补的恨憾……”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其实范姑娘才慧如海,老衲投效金刀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违之事,如何瞒得过范姑娘。”
    范雪君道:“那也未必。”
    四戒大师苦笑道:“老衲是迫于无奈,内心实感不安,不过,关于这几位施主……”说到此处,移目朝恶屠夫等人望去。
    但听范雪君道:“大师不用再解释了,贱妾也觉得这批人来的过分凑巧,其中定有内幕。”
    四戒大师精神一振,道:“老衲愿听指示。”
    范雪君道:“白鹤门惨案,四门、三会、两大帮和九大门派,全都难辞其咎,金刀门对付他们,也不必多作客气。”
    四戒大师道:“姑娘的意思是……”
    范雪君道:“先行擒下,再作定夺。”
    那七人闻言,脸色齐齐一变,想到左少白那深不可测的武功,再加上四戒大师,谁也禁不住胆寒。
    蓦地,那宇文清一声不响,扭头狂奔而去,其余的人早有逃遁之心。睹状之下,立时纷纷效尤,转身疾奔而逃。四戒大师微微一怔,手执禅杖,即时追赶下去。
    忽听范雪君喝道:“大师且慢。”
    四戒大师道:“姑娘……”
    范雪君转脸朝向东方,倾耳静听,道:“大师听一听,这是什么声音?”
    众人闻言,一起凝神听去。这一群人中,论到内功的深厚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纯,四戒大师首屈一指,左少白也远为不如。
    四戒大师略一倾听,顿时听到一阵闷雷般的声响,那声音隐隐约约,仿佛远在天边,但紧密急聚,恍惚有千军万马,正在远处奔腾。
    左少白也听出那声音,道:“好像是马蹄声。”
    四戒大师皱眉道:“听这声音,只怕有百匹马……”
    范雪君道:“东面一带是什么地形?”
    四戒大师道:“丘陵起伏。”
    范雪君道:“是否有道路可循?”
    四戒大师目光电扫,道:“人可勉强通行,车马却难以通过。”
    范雪君道:“舍妹说右边第二座高岗,车马能够上去。”
    四戒大师凝目一望,大声道:“对!那面似乎能够通过。”
    左少白道:“咱们登上那座高岗看清地势再说。”
    范雪君急速扶着妹妹范雪仪,跃入了车内,黄荣、高光跳上车座,马鞭一挥,驱车疾驰而去。
    这官道左侧,丘陵起伏,荒草没胫,无路可寻,左少白与四戒大师领先而行,拣那平坦之地,朝前疾奔而去。
    约莫顿饭工夫,马车行上了土岗,但不能攀上那最高之处。
    黄荣大声叫道:“启禀范姑娘,咱们须得步行一段路程。”
    言未落,范雪君扶着范雪仪已跳下地来,朝岗上奔去。只见人影动,张玉瑶和闲云大师同时赶了上来。
    这时,那密雷般的蹄声,已更为清晰,但声音竟然隐隐约约,听去距离甚远。
    须臾,众人登上了土岗,凝目一望,人人名人轶事大吃一惊。
    原来这一带连绵起优的岗峦之后,是一片广阔无垠的旷野,旷野中荒草没胫,渺无人烟,一眼望去,充满了荒凉肃杀之气。这时,荒野的东南方,沙尘滚滚,上百骑马,正向西北方疾驰。
    这山岗左面看来不高,对右边广大的荒野来说,地势却是异常高峻,众人站立岗上,旷野中的景色,一览无遗,只是那百余骑距离此地甚远,遥遥望去,只见大群铁骑,结队狂奔,详细情形,却是看不清楚。
    四戒大师对范雪君的才智,已佩服的五体投地,知她目难见物,忙将所见的情形,-一告知。
    万良突然叹道:“好大一片旷野,纵有千军万马,也能展开一场大战。”
    高光道:“万老护法说的不错,此处用来做个战场,那是再好不过。”
    范雪君心头一动,道:“这旷野的东南方,是不是连绵不绝的山岭?”
    万良道:“正是,山虽不高,却似一道堤防,与这面的山岭,遥遥相对,将旷野包围在内。”
    范雪君道:“万老护法看一看,这左面的山岗,是否以第三座最为高峻?”
    万良转面一望,道:“正是,姑娘如何晓得?”
    范雪君道:“此地是古代一个有名的战场,东汉末年……”
    突闻左少白惊道:“诸位请看,那批马上人的装束。”
    范雪君道:“有何奇异之处?”
    左少白道:“所有的人都戴有黑色头罩,只有双目显露在外。”
    众人凝目望去,果然发现百余骑马之人,头上全都戴着一个黑色布罩,掩去了各人的面目,只有双目显露在外。
    四戒大师突然惊叫道:“这批蒙面人,正是少林寺的叛徒。”
    张玉瑶道:“大师由什么地方看来出的?”
    四戒大师道:“这批人中,大部份穿着灰色僧袍。”
    他内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湛,目力强过众人,看得比较清楚,接道:“盟主请看,那些携着长兵器的人,拿的不是禅杖和方便铲么?”
    左少白道:“大师说的不错。”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其中小部份衣着、颜色与式样很杂,不像僧侣打扮。”
    四戒大师双手连捷,道:“唉!不知一痴那逆徒是否在内?”焦急之心,流露无疑。
    这时,那百余骑士,正向西北方结队狂奔,一来距离太远。二则沙尘漫天,万良也只能看到大概情形,黄荣。高光和张l玉瑶三人,更是看不真切。
    但听范雪君道:“后面的追骑尚未出现吗?”
    四戒大师道:“尚未出现。”
    黄荣道:“范姑娘,这地方距离太远,咱们何不……”
    范雪君笑道:“咱们不能插手其事,反正是作壁上观,在这高处,看的更为清楚。”
    左少白道:“追兵出现了。”
    众人闻言,急向东南方望去,荒烟漫草间,果然出现了一些移动的人影。
    万良默默估计了一下,道:“追兵约有三十余人。”
    范雪君道:“大师尚未寻出一痴么?”
    四戒大师戚然道:“尚未找出那叛徒。”
    范雪君道:“一痴身为首领,若不在全队之前领军,就在队伍后面押阵,大师再仔细看看。”
    四戒大师目凝神光,仔细望了片刻,搔首道:“相距太远,沙尘太大,分辨不出马上人的身形。”
    那百余人头戴黑罩,伏身马上疾驰,纵然在近处,也很难分辨得出谁是一痴,四戒大师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即冲下山岗,将那奔骑迎头拦住,但又觉得自己已经投效金刀门,除非得到左少白的允许,不便擅自行动。
    忽听闲云大师道:“咦!诸位快看,后面追赶的人,头上也戴着黑色的头罩。”
    众人仔细一看,果然发觉后面奔驰的数十条人影,每人头上都戴着一个黑色的布罩。
    四戒大师双眉紧皱,道:“此事当真奇怪,黑罩蒙面,乃是怕人识出本来面目,这……”
    范雪君道:“后面这批人。只怕并非追敌之人。”
    四戒大师心头一动,目凝神光,朝后面那批蒙面人仔细望去,果然看出那数十人眼色不一,并非少林弟子,不禁大惊讶,道:“范姑娘,后面这批人并非少林弟子。”言辞之间,大有不胜迷惘之意。
    范雪君沉吟了片刻,道:“前后两批人,相距多远?”
    四戒大师道:“两里之遥。”
    左少白道:“前后两批人都是黑罩蒙面,应是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无疑了。”
    四戒大师道:“唉!一痴那孽障竟能勾结上这么多江湖人物,真是意想不到之事。”
    他目光电射,瞪住东南方,一瞬不瞬,接道:“追捕一痴的少林弟子,应该要出现了。”
    范雪君突然轻笑一声,道:“大师想要赶上前去,拦阻那百余骑么?”
    四戒大师急声道:“是啊!老衲身为少林门下,眼看着叛徒经过身前,若不出手拦截……”
    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讲了一半,下面的话噎在喉间,讲不出来。
    左少白大为不忍,道:“大师尽管自名人轶事由行动,我等在此相候。”
    四戒大师不胜感激,道:“多谢盟主,老衲只须阻挡一时,只等少林寺弟子追到,那就不怕一痴逃遁了。”
    范雪君道:“那百余骑马,潮水般向前奔驰,大师单独一人,如何拦阻得住?”
    四戒大师脸色一红,道:“老衲尽力而为,拼着以身殉道,总要阻挡一时。”
    范雪君道:“西北地形如何?”
    四戒大师急声道:“一片旷野,荒草遍地。”
    他已将范雪君奉为神明,一听她询间地形,就知她必有妙计。
    但闻范雪君道:“此时刮的西风,大师先赶到西北角,顺风纵火,若能着大火阻住奔骑,以待追兵,那可算作上策。”
    四戒大师心头大为振奋,洪声道:“多谢姑娘妙计。”语声未落,人影一闪,已行出六七丈外
    群豪站立岗上,但见一条灰色身影,疾若风驰电掣,展眼之间,行下高岗,没入丛草之间。
    这时,那百余奔骑,业已驰到群豪正北方,一眼望去,沙尘滚滚,大队人马,首尾相衔,出没于荒烟蔓草间,那疾驰而来的马蹄声,轰轰发发,仿佛山洪下泻,海潮怒涌。
    突然间,西北角上,冒起一股浓烟,随即现出一片火光。
    万良目光边连连闪动,道:“这位大师手脚好快。”
    左少白道:“少林派面临生死关头,四戒大师内心的忧急,可想而知。”
    说话中,荒野间又冒起了四五处火头。
    这旷野中,遍地都是荒草,此时西风正紧,那荒草一被点燃,风助火势,霎时间,浓烟四起,火光冲天,劈劈剥剥之名人轶事声,响成一片。
    一片大火,自西北角延伸到南面高岗之下,顺着风向,疾在东面转去,那大火燃烧之快,竟有疾逾奔马之势。
    那百余骑正当狂奔之际,发觉大火阻路,顿时方向一转,改向南面行来。
    火光下,只见百余名身佩兵对的蒙面人,伏身鞍上,纵马飞驰,马蹄雷动之名人轶事声,幌转着大火燃烧之色,轰轰隆隆,惊人之极。
    展眼间,马队顺着大火,冲到高岗附近,马上人见南面无路可遁,立时方向一转,回头冲去。
    这时,马队在旷野转了一圈,回头向东南方冲驰,正好由岗脚下奔过,众人站在岗上,已能看清马上人的情形。果然,百余人中,大半穿着宽大的僧袍,手中携着僧人惯用的长兵器,有些佩着戒刀和金刚杵,另外一小半人,服色混杂,有文士装束,也有劲装疾服,只是人人都戴着一个黑罩蒙头,只有双目暴露在外。
    这时马队在前,大火在后,转眼之间,马队已行过岗下,众人虽仔细查看,亦未发觉那一痴的踪影。
    闲云大师突然一指东方,道:“追兵出现了。”
    众人移目望去,东方地平线上,果然出现了许多人影,那批人影分作十小队,平行前进,齐向西面赶来。
    忽听嗖的一声,四戒大师闪电般的纵了回来。
    就这片刻工夫,四戒大师已是混身汗湿,僧袍大袖,也被烧焦一角,鼻息啾啾,喘息不已。
    左少白伸手一指东方,道:“大师请看,追兵业已赶到了。
    四戒大师连连点头,转眼一望范雪君,道:“姑娘相助之德,少林弟子永志不忘。”

举报

名人轶事网




名人轶事网




名人轶事网

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名人轶事网  

GMT+8, 2025-5-16 07:39 , Processed in 0.250000 second(s), 24 queries .

郑重声明:本论坛资源均由会员从网上收集整理所得,版权属原作者。

如涉版权,请发邮件admin@storyren.com,将立即整改。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