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剑雕翎小说_卧龙生

第三回云鸽蹑侠踪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光;东方天际,微现曦龙,天色已快大亮。
    岳小钗打量张乾、何坤,见两人神色大好,经过大半夜的坐息,精神体能,都已恢复了八成。
    突然间卜一声“汪”的狗叫传了过来。
    岳小钗心中一动,暗道:寒夜深山,大雪封径,哪里来的狗叫之名人轶事声……
    心念初动,耳际间,又响起了一阵鸽翼划空之名人轶事声。
    岳小钗霍然站起身子。低声对张乾、何坤说道:“你们好好保护于他。”纵身一跃,人如掠波燕剪,飞落到峰边一座突立的大山石上。
    隐下身子望去,曙光中只见两只健鸽,疾从峰腰飞过,直向深谷而去。
    只听汪汪两声犬叫,传了过来,抬头看去,山峰下白雪地上,疾速奔来三点黑影。
    岳小钗内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湛,目力过人,隐隐可见两头高大的黑犬,急急奔来,两犬之后,紧追着一条人影。
    双大一人的来势奇快,眨眼间已抵峰下。
    此时,天已大亮,东方天际间泛升起万道金霞,岳小钗看来人一袭天蓝长衫,青色毡帽,低压眉际,遮去了半个脸孔,两条黑犬,却是高大得惊人,四足着地,几乎和那蓝衣人一般高低。
    但见双大仰首上望,似是要攀登上峭壁,但那蓝衣人却紧紧拉着手中两条皮索不放。
    突然间,响起了一声长啸,山谷中遥现出两点人影,疾如离弦流矢般,急奔而来。
    岳小钗暗暗忖道:这蓝衣人,不知是何来路。看情形,他手下牵着的双大,分明已嗅出我们停身所在,不知他何以不肯登上峰顶?
    付思之间,那两条遥现的人影,已然奔近峰下。
    来人是两个身佩兵刃的劲装大汉。
    那手牵双大的蓝衣人,刚好站在道路正中,手牵双大的皮索甚长,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来人的招子很亮,打量了那蓝衣人一眼,似是已看出是个极不好惹的人物,当下拱手一礼道:“朋友请让让路。”
    岳小钗居高临下,把几人举动看的十分清楚。
    只见那蓝衣人缓缓转过头去,冷冷的望了两人一眼,突然一抖手中皮索,两个奇大的黑犬,“汪”的一声大叫,疾向两个大汉扑去。
    两个大汉齐齐挥动兵刃,舞出一片光幕,护住了身子,一面向后跃退。
    蓝衣人手中皮索一抖,向前猛扑的双犬,忽然收住去势人向下一伏身子,避开两人兵刃,忽的人立而起,探爪抓去。
    两个大汉侧身避过,两柄厚背鬼头刀,迎头斩下。
    双犬两人,在峰下白雪地上,展开了一场恶斗,两只大黑犬,在那蓝衣人皮索操纵之下,进退攻拒,隐隐有武学家数,两个大汉空有兵刃,竟然奈何那双大不得。
    人犬相搏,大约一刻工夫,那蓝衣人突然松开了手中皮索。
    双大少去了限制,扑击更见猛恶,绕着两人,疾转如轮,两人刀光霍霍,却无法逼退双犬。
    岳小钗看着暗皱眉头,忖道:这两只似狗非狗的巨大怪物,虽然天生犯恶,但它们总是无智无识的动物,能和武林高手相搏,实非易事,这蓝衣人不知是何许人物,竟然能把两条巨大训练的这等利害。
    又斗几合,忽见两个大汉一紧手中鬼头刀,逼退双犬,疾快的向后退去。
    这两人虽未败在两条巨犬的利爪之下,但显然已自知难以制名人轶事服两犬,见机而退。
    蓝衣人突然低啸一声,双大疾追而上,转过山角不见,蓝衣人抬头望了峰顶一眼,突然振臂一跃,飞起来两丈多高,手足并用,直向峰顶上攀来。
    他的动作奇快、转眼间已近峰顶。
    岳小钗不知来人是哪道人物,一时之间甚难决定是否该出手阻拦,就这一犹豫,那蓝衣人已登上峰顶,目注岳小钗停身之处,冷冷说道:“岳姑娘吗?”
    张乾、何坤,霍然站了起来,横刀握笔,疾奔而上。
    岳小钗素手一挥道:“你们退下。”
    两人齐齐应了一声,退到一丈开外。
    蓝衣人似是有意的掩遮去自己的面貌,毡帽更低,掩住了右面半个面孔,右面已隐入毡帽之内,只露出一只左眼,语气冷漠他说道:“在下和姑娘有过一面之缘;不知姑娘是否还记得我?”
    岳小钗低头沉思,搜遍枯肠;“想不起几时见过这样一个怪人,他装束诡异,带着几分神秘之气,如果见到过他,自然是不易忘记。
    只听那蓝衣人冷冷地接道:“贵人多忘事,姑娘是否还记得我,无关紧要,在下此来,只是想和姑娘谈笔生意。”
    岳小钗道:“大驾毡帽遮面,不露真象,纵然见过,也使人难以想得起来,可否一现真面,我也许能够想起。”
    蓝衣人接道:“不用了吧!在下半个面孔,见不得人,不看也罢……”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好在我只是想和姑娘谈笔生意,识与不识,和生意的赔赚无关。”
    岳小钗谭:“什么生意?”
    篮衣人道:“岳姑娘想已知自己处境,除了神风帮中的高手苦苦追踪之外,还有不少武林人物陆续赶来,烟很想是早知道了。”
    岳小钗道:“承蒙指教,感激不尽。”
    蓝衣人道:“岳家剑虽是武林一绝,但双拳不敌四手,好汉难挡人多,姑娘一个人,还要保护一位不解武功的孩子,处境自是发发可危了。”
    张乾怒道:“除了姑娘之外.我等难道不是人吗?”
    蓝衣人道:“你说的不错,两位赶赶马车,唬唬普通的人,或可算上一份,但如和追踪而来的武林高手相搏,不是在下小觑两位,只有送命和挨打的份儿。”
    张乾、何坤听得一齐大怒,正待发作,岳小钗却摇手阻止了两人,接道:“咱们这生意如何一个做法,你开出价钱来吧!”
    蓝衣人徽微一笑,道:“姑娘倒是干脆的很,在下如再推拖讲价,那就不够意思了,我助姑娘脱险,但却只要见令堂一面。”
    岳小钗道:“你说的大晚了,我娘已不在人世。”
    蓝衣人道:“如若她还活在世上,在下也不致冒味求见了。”
    岳小钗道:“那你是何用心?”
    那蓝衣人道:“我只要看看令堂的遗体。”
    岳小钗心中大觉奇怪,道:“死了的人,有什么好看的?”
    蓝衣人道:“目下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如金,哪里有暇讨论此事,姑娘答不答应,快快请说。”
    岳小钗道:“你送我脱了危境,就依你之言去办,如若脱不出险呢?”
    蓝衣人道:“姑娘放心,在下做买卖向不赔钱。”
    岳小钗心中一动,道:“只是看看我娘遗体,不许动她身上之物。”
    蓝衣人沉吟了一阵;冷冷说道:“在下相助姑娘脱险,可说是甘冒和无数江湖高手结仇之险,如若这般廉价,岂不是赔定了”
    岳小钗口里和这蓝衣人在说话,心中却在思量着这蓝衣人的来历,听他口气,似对自己的行动,知道的十分详细,目下强敌环伺,处境险恶,看此人举动之间,分明身怀绝技,最可怕的还是那两个高大的黑犬,追踪之能,犹胜过神风帮中的灵鸽,非不得已,最好是不要和他闹翻。
    只听那蓝衣人冷漠的声音,重又传了过来,道:“做买卖讲求是将本求利,只不过兄弟这副面孔,长的不雅,很难讨得买主欢心,但信誉却是老不欺,少不哄,金字招牌,一言为定。姑娘眼下的处境,可算是四面楚歌,如若姑娘答允和在下合作这次买卖,我们固可赚上一笔,但姑娘亦可安然脱围;姑娘如不肯答允这次买卖,凭姑娘一人二剑,想闯出这高手环伺的重重围困,岂是容易之事。”
    岳小钗道:“不错,眼下我们处境险恶,但至多不过是战死而已……”
    蓝衣人接道:“姑娘可知道这些人甘冒风雪,千里迢迢追踪而来,为了什么?”
    岳小钗突然想到母亲遗书之上,要她通权达变,不可太以固执。
    蓝衣人顿了一顿,又道:“这些人中,也许大部分人尚不知令堂已然仙逝,是以凡是追来之人,不但自忖能够对付你岳姑娘,甚至连令堂也计算其中,姑娘行踪,一旦暴露,动手搏斗,凶险是不难想象了……”
    突听一阵低沉的呜呜之名人轶事声传了过来,打断蓝衣人未完之言。
    岳小钗脸色微变,极目远眺。
    那蓝衣人却是面现欢色,微微一笑,道:“姑娘不用担心,来的不是外人。”一探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牛角制成的小巧喇叭,吹了三响。岳小钗暗皱眉头,忖道:这人当真可恶,他这号角三声,固可招来同伴,但亦将招来敌人,显然他有意造成紧张形势,好逼我屈服……
    号角声倏然中断,寒山雪峰,又恢复了原有的沉寂。
    那蓝衣人转过身子,遥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峰,背对着岳小钗毫无戒备之意。
    岳小钗心潮起伏,忖思着对付眼前形势之策,只觉既不便开罪此人,又不便答应于他,心念电转,竟是想不出如何处理才好。
    那目眺远山的蓝衣人,突然轻轻咳了一声,道:“我们老大来了,谈买卖,他比我内行的多,岳姑娘和他谈谈吧!”
    岳小钗心中一动,忽然想起两个人来,说道:“老前辈可是中州二贾……”
    那蓝衣人头也不回他说道:“不错,在下正是冷面铁笔杜九。”
    话未说完,突听一阵哈哈大笑,峭壁间,疾如飞乌一般,攀登上一个人来。
    此人一张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面孔,白中透红,大腹便便,足登福履,一件青绸长衫,外罩墨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花大马褂,一脸和气生财的笑容,登上山峰顶,立时抱拳一个长揖,道:“兄弟晚来一步,有劳诸位久候。”说完话,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冷面铁笔杜九轻轻咳了一声;道:“大哥来的正好,岳姑娘的生意难做,大哥和他谈谈价钱。”
    来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道:“好谈,好谈,咱们少看点利息就是……”谈笑声中,抱拳对岳小钗一揖,道:“兄弟金算盘商八。”
    岳小钗道:“中州二贾并驾齐驱,小钗这里失迎了。”欠身还了一札。
    金算盘商人打了两个哈哈,道:“好说,好说,生意人讲究的是和气生财,我这位兄弟,一向是只管记帐讨债,洽谈商务,素不内行,言语间如有得罪姑娘之处,还望看在兄弟份上,多多海涵。”
    萧翎本在盘膝而坐,闭僵调息,被冷面铁笔杜九吹出的号角之名人轶事声惊醒过来,看那人一副怪模怪样的装束,心头甚是厌恶,别过头不去瞧他,但见商八一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面孔,笑容可掬的和气神色,觉着此人甚是可亲。
    只见金算盘商人抱拳一个罗圈揖,笑道:“诸位兄弟,有道是礼多人不怪,在下这里有礼了。”哈哈一笑,目注岳小钗接道:“兄弟做生意,一向是童叟无欺,信用卓著,名满天下,姑娘只要答应和我们成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易,当知兄弟之言,不是信口开河了。”
    岳小钗秀眉微微一耸,道:“两位老前辈游戏人间,盛名满武林,晚辈今日能得一见,实感荣幸的很……”
    金算盘商八笑道:“兄弟为人,最重信用,承朋友的捧场,使兄弟的生意,愈做愈大,这几年来,也算得一帆风顺。”
    岳小钗暗暗忖道:母亲生前,提到过中州双贾,身负绝世武功,但却介于正邪之间,伸手管事,索价惊人,这两人虽无大恶,但却主具一副做买卖的性格,是非观念,甚是淡漠……
    忖思之间,金算盘商人又已接口说道:“咱们兄弟一向只谈生意,不同是非,但亦不愿乘人之危,借机勒索,岳姑娘目下的处境,已是生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关。兄弟适才听得消息。连那轻易不肯现身江湖的神风帮主,亦要进来,除此之外,这百里之内,准备打劫姑娘的武林高人,少说点,也在十位左右,二三流的脚色,那是不用提了,触目皆是,撞踵擦肩。老实说除了我们兄弟之外,岳姑娘就是出价再高,也不会有人趟这次混水,接这笔买卖。”
    此人十分健谈,一开口滔滔不绝地直说下去,只见他口沫横飞地接道:“以姑娘个人之力绝难敌这许多武林高手的重重拦截。围击,如有损伤,哪还有能力去保护令堂的遗体,此时此情,姑娘已为势所迫,这笔买卖,该是非做不可了。”
    岳小钗细想他言,亦觉有理,处此形势,实难有两面兼顾之策。
    金算盘商人打了两个哈哈接道:“姑娘脱险之后,我等只求得令堂身藏遗物一件,但如姑娘为敌所伤,那是连令堂的遗体,也难保全了。”
    岳小钗突然一整脸色,说道:“家母遗物,岂能轻易送人,两位老前辈的盛情,在下心领了。”
    金算盘商八哈哈一笑,道:“漫天讨价,就地还钱,生意不成仁义在,咱们兄弟绝不强买强卖,在下就此别过。”回身举手一招,道:“老二走吧!这笔买卖谈不成了。”
    首先向峰下奔去。
    冷面铁笔杜九应声而起,紧随商八身后,疾掠下峰,两人身法奇速灵巧,奔走在满铺白雪的峭壁之间,如厄平地,眨眼间已到峰下。
    何坤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长长吁了一口气,道:“中州二贾之名,果不虚传。”
    张乾冷哼一声,道:“咱们武林中人,不是自甘贫贱,放浪江湖,便是做啸松云,不问是非,像他们二人这般跋涉风尘辛辛苦苦的洽谈买卖、追逐财利.武功再高,也难使人敬重。”
    就这一阵工夫,中州二贾已然隐失于茫茫的雪地之中。
    岳小钗望着两个人消失的背影,想到眼下即将再现的一场凶猛搏斗,不禁黯然一叹。
    回头望去,只见萧翎瞪大着一双垦目.望着自己,一脸坚决神色,似是对自己寄予了无比的信托,想到这无辜的孩子,跟着承受风尘跋涉的劳苦,生死难卜,心头更是恻然,慢步走了过来,柔声道:“兄弟,可怜你官贵世家;小小年纪,不但跟我尝受这风雪袭击之苦,而且还要冒兵刃凶危之难,生死难卜,叫我如何心安。”
    萧翎微微一笑,道:“不要紧,姊姊本领高强,那些人绝非敌手,和姊妹在一起,纵是陷身于千军万马,刀山剑林之中,我也不怕。”
    岳小钗呆了一呆,道:“如是姊姊伤亡在敌人手中,无法保护于你,岂不害了你的性命?”
    萧翎道:“不会的……”语音一顿,吁出一口气,接道:“万一姊姊死了,我也不愿独生。”
    他幼务旁学,胸中记了甚多同生共死的故事,这番言语,随口说出,并无特殊用意,但岳小钗却听得大是感动,黯然神伤,不能自己,只觉肩上责任重大,心头如负上一块重铅。
    突然间,鸽翼划空,两只羽毛如雪的健鸽,低掠峰顶而过。
    岳小钗随手捡起一块山石,素腕挥扬,电射而出,一只健鸽应手而落、跌落在峰梁之上,另一只却突然一敛双翼,疾落而下、隐入山谷之中不见。
    张乾、何坤似是都已了然到险恶的大战迫在眉睫,回顾了岳小钗一眼,道:“姑娘,咱们行踪已露,坐以待敌,倒不如拼尽全力,趁早冲出围困的好。”
    岳小钗道:“大晚了,我料敌有误,自陷绝境。”
    张乾道:“强敌高手,大都尚未赶到,此地山峰连绵,何愁无隐身之处,倒不如早离此处,另觅藏身之所。”
    岳小钗道:“来人不但大都是武功高强之辈,而且有了心得之心,咱们总不能常年在强敌追踪之下,亡命天涯。”
    萧翎突然插口说道:“姊姊,我心中有一桩不明之事,不知是否当问。”
    岳小钗微微一笑,道:“你说吧!也许咱们已来日无多。”
    萧翎道:“这些武功高强之人,追踪咱们,究是为了何事?”
    岳小钗道:“为了我娘。”
    萧翎茫然说道:“唉!云姨已然仙逝,纵然和这些人结有怨仇,也该一死百了,何苦这般苦苦追迫我们不放。”
    艰苦的际遇和内疚,使岳小钗对萧翎动了深深的借怜,这个生长在豪富之家的无辜孩子,己被她牵入了江湖上仇杀的是非恩怨之中,忍饥受寒,当下柔声说道,“兄弟不知江湖凶险,这些人中虽有家母生前仇入,但其中大部并无恩怨。”
    萧翎茫然问道:“既无恩怨,为什么要追杀我们?”
    岳小钗沉吟了一阵,道:“他们想得家母遗物。”
    萧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岳小钗忽然挺身而起,一把抱起了萧翎,横跨数尺,把萧翎放在一块突起的大岩石后说道,“兄弟,小心。”
    纵身一惊,飞跃向一侧峭壁边缘。
    这时,张乾、何坤亦似有了警觉,匆匆站起,拔出兵刃,奔向峭壁边缘。
    耳际间响起了岳小钗一声娇叱,紧接着又是一声惨叫。
    萧翎探首向外望去,只见一条人影闪动,向峰下跌去。
    岳小钗长剑己然出鞘,卓立在峭壁边缘,衣袂飘飘。
    一阵急劲的山风吹来,吹落了石上积雪,打在萧翎的脸上。
    萧翎举手拂拭,回目一瞥问,发现一个背插单刀的大汉,正悄无声息地攀上了峰顶,不禁大惊,叫道:“姊姊,后面有人来啦。”
    那大汉动作甚快,双手一按壁间山石,一个筋斗,直翻过来。
    萧翎只觉一条黑影,有如一只大乌般凌空直扑过来,心头骇然,但却无法避开。
    暮然间白光闪动,冷芒电掣,萧翎看也未看清楚,耳间已晌起悲叫之名人轶事声,紧接着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黑影,腾空而起,飞投峰下。
    定神望去,只见岳小钗悄悄站立身侧,手中长剑垂地,隐隐可见血迹。
    她缓缓蹲下身子,伸出左手,扶在萧翎肩头、低声说道:“兄弟,你受惊了。”
    萧翎长长吁口气,道:“姊姊的动作好快,那个人呢?”
    岳小钗道:“已被我长剑穿心而死。”
    萧翎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怎么不见?”
    岳小钗道:“被我一脚踢下峰去了,唉!今日之局,已是难免血战,姊姊只好施下辣手,杀一个少一个了。”
    但闻兵刃相击之名人轶事声传了过来,张乾、何坤,已和两个登上山峰的大汉,动上了手。
    岳小钗似是立下了死中求生之心,神情反而镇静了下来,伸手入怀摸出了一把金针,说道:“兄弟,你瞧瞧姊姊的金针手法如何。”玉腕连扬,数缕金线,电射而出。
    盎针出手、应声惨呼,和张乾、何坤动手的两个大汉,每人中了两之卜手脚一慢,一个被张乾顺势一脚,踢了下去,另一个被何坤判官笔点中死穴,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当场。
    萧翎看的大为敬佩,赞道:“姊姊主针手法,当真是神乎其技。”
    赞声未绝,突闻一阵阵朗笑传来,道:“金针手法,何足为奇,可要试试老夫的子母神胆?”
    岳小钗娇躯一挺而起,护在萧翎身前,抬头看夫,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白须飘飘的老者,挺立在峭壁边缘,背负一双青铜日月轮,双手各握一枚鸭蛋大小的铁胆。
    虎背熊躯,神成凛凛。
    此人来的无声无息,岳小钗等竞不知他何时登了绝峰。
    只听张乾大声喝道:“好啊!想下到大名鼎鼎的圣手铁胆楚昆山大侠,竟然也效江湖肖小,乘人危难。”
    圣手铁胆楚昆山,只觉脸上一热,羞泛两颊,沉吟良久,才缓缓说道:“老夫纵不出手,诸位也是难逃这次危难,如其让人。何不自己出手……”他自解自嘲地大笑一阵,接道:“何况此物关系甚大,如若落在他人手中,岂不成了贻害江湖之患?”
    萧翎目睹这一日夜中,情势发展,小小心灵之中,已频频觉出这些人物,似是在逼着岳小钗讨取一件东西,而且这东西和云姨的死亡有着密切的关连。
    只听岳小钗冷笑一声,道:“久闻楚大侠三十六招龙名人轶事虎轮法。予母铁胆,傲视中原武林,今日有幸一会。”眉宇间泛起一片杀机,大有立刻出手之意。
    美丽的岳小钗,似是已被强敌连番迫逼,撩起了怒火,准备硬拼到底。
    圣手铁胆楚昆山重重地咳了一声,缓缓收了掌中铁胆,打量了岳小钗一眼,只见她秀眉耸扬,横剑而立,虽然满脸怒容,但气不浮,神不躁,分明已得上乘剑术真传,想到自己一生侠名,如是真要出子和这个年轻的女孩子动手,胜之不武,败则把一世英名,尽付流水,当下说道:“姑娘是岳云姑的什么人?”
    岳小钗道:“那是家母。”
    楚昆山道:“失敬,失敬,原来是岳姑娘,老失和令堂有过数面之缘。”
    岳小钗看他被张乾几句话,说得大有自愧行径之感,心中暗道:此人虽然是来意不善,但却不失为大侠气度,心头怒火消减不少。说道:“者前辈既和家母相识,尚望能看亡母面上,放过晚辈。”
    楚昆山拂髯一笑,答非所问地接道:“老夫对令堂的剑法,向极敬服,可惜一直未能领教,实乃一大憾事……”
    岳小钗叹道:“老前辈这份心愿只怕永难实现了,家母已然仙逝。”
    楚昆山叹道:“姑娘瞒得别人,只怕难以瞒过老夫,老夫只要和令堂见上一面,领教她几手剑法就走。”
    岳小钗恍然大悟,暗忖道:原来他存心未变,只不过自恃身份,不肯和我动手罢了。
    心头怒火又起,冷冷说道:“家母仙逝之事,不论老前辈是否相信,都无关紧要,但如想一试岳家剑法,晚辈倒是可以奉陪。”
    楚昆山沉吟一阵,道:“老夫这把年纪,实不愿和姑娘动手。”
    岳小钗细想眼下情势,确然已成了四面楚歌,寒山空谷,铁骑无数,不知有多少武林高人追来,既不能善罢,逃又无望,份不如放开手来,伤得对方几人,也可出出胸中一口闷气。当下一振玉腕,四尺八寸的长剑,闪起一道银虹,说道:“老前辈可是不屑和我动手?”
    楚昆山道:“老夫这把年纪,和你动手,传到江湖上去,岂不成为笑柄,此事万万不可。”
    岳小钗怒道:“你这人既不肯和我动手,千里迢迢赶来此地,岂不是白费工夫吗?”
    楚昆山摇头说道:“据老夫所知,令堂一身内功,已人炉火纯青之境,岳家剑法又是武林一绝,天下能够伤得令堂之人,实难找出几个,因此,老夫坚信令堂还活在人世。”
    岳小钗暗道:“这人当真是顽固迂腐,看来倒是难以和他说清楚。
    付思之间,突听何坤怒喝一声,挥摇双笔,直扑过去。
    岳小钗转头望去,只见两个青色劲服的大汉,手中横着厚背鬼头刀,已然攀上峰来。
    张乾紧随何坤身后奔了过去,分抵两人,立刻打了起来。
    双方一出手,都是拼命的招数,刀光霍霍,笔影纵横,出手攻势都是一击致死的要害。
    岳小钗看来人武功,实不足言敌,只一出手,立时可以把两人伤毙剑下,有心过去相助,但又怕楚昆山会借机出手,伤了萧翎。
    楚昆山似是已看出了岳小钗的心事,拂髯一笑,道:“来人都是神风帮中三四流脚色的,这般人个个作恶多端,素为武林不齿,姑娘如想出手,老夫绝不相助。”
    岳小钗暗道:此人顽固迂腐,世所罕见,性格怪异,倒与那中州双贾有甚多相同之处,大可利用他顽固的性格,先把来人除去再说。
    心念一转,仗剑一掠,直向两个青衣人迎了过去。
    萧翎突然举步而行,直向楚昆山走了过去,遥遥抱拳一揖,道:“老伯伯。”
    楚昆山一皱眉头,还了一礼,道:“小兄弟有何见教?”
    萧翎毫无怯意,昂首挺胸走了过去,说道:“你为什么不信我姊姊的话呢?”
    楚昆山茫然说道:“谁是你姊姊?”
    萧翎一指岳小钗,道:“她就是我姊姊,她说我云姨死了那是千真万确的事。”
    楚昆山摇摇头,道:“你姊姊那些心机,骗得过别人,但如何能够骗得过老夫,我走了数十年江湖,不知会过多少高人,一双日月青铜轮下,授首恶徒,无计其数,绿林道上,听得老夫之名,无不望风而逃……”忽然想起眼前之人,只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知晓得什么江湖大事,拂髯一叹,道:“唉!这些武林大事,告诉你也是听不明白。”
    萧翎幼务杂学,这几日来,又和岳小钗跋涉风尘,连经凶险,智能已开,当下微微一笑,道,“老伯伯你杀了很多坏人。那你自然是个大大的好人了。”
    楚昆山道:“那当然,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北武林道上,一提起老夫之名。哪个不尊称一声楚大侠。”
    萧翎道:“老伯伯既是好人,为什么要欺侮我岳姊姊呢?”
    楚昆山怔了一怔,道:“这个,这个……”他为人虽是迂腐顽固,但却耿直不善谎言,被萧翎这一问,瞠目结舌,这个了半天,说不出个理由来。
    萧翎看他神情尴尬,心中暗暗欢喜,忖道:这个老人很好玩,相貌堂堂,不似坏人,我倒要和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个朋友。心念转动,微微一笑道:“者伯伯,你这人看上去不像坏人嘛。”
    楚昆山道:“哼!老夫侠名远播,济困扶危,自然不是坏人了。”
    萧翎道:“那你为什么要抢我岳姊姊的东西?”
    楚昆山又是一怔,持髯沉吟了良久,才谊:“因那东西关连天下,如果让它落在不肖绿林人物手中,为害天下至大,因此老夫非得把它抢到手中不可。”
    萧翎道:“我岳姊姊是坏人吗?”
    楚昆山看他小小年纪,口齿伶俐,胆气过人,不觉间生出喜爱之心,说道:“她出道不久,这好坏之评,眼下还难下定论,不过她母亲岳云姑,倒是一位十分可敬之人。”
    萧翎道:“我云姨既是好人,我那岳妹姊自也不是坏人了。”
    楚昆山虽然年过甲子,武功高强,但却是个毫无心机之人。听他说的有理,不禁点头说道:“这话不无道理,由来虎父无犬子,那岳云姑在武林声名清高,她女儿自然是不会坏到哪里。”
    萧翎笑道:“这就是啦,我那岳妹妹既然不是坏人,好东西由她保管,岂不是一样。”
    楚昆山听得一愣,道:“她小小年纪,如何能够保护得了那等珍贵之物。”
    萧翎想了一想,道,“老伯伯,究竟是什么东西?这等宝贵,引得这样多的人来抢,唉爹爹告诉我怀壁其罪,看来是不错了。”
    楚昆山哈哈大笑,道:“咱们武林中人,由来轻贱财物,如若岳姑娘收藏的是黄金珠宝,别说老夫不会追来,就是神风帮那般江湖黑道人物,也下会这般紧迫不舍了……”
    忽听一声惨叫,一个青衣大汉被岳小钗长剑洞穿前胸,大叫一声,跌下峭壁。
    萧翎道:“不是金银珠宝,那是何物?”
    楚昆山道:“此物珍贵非凡,纵是倾尽天下的财富,也是难与比拟。”
    萧翎道:“那究竟是什么啊?”
    楚昆山道:“禁宫之钥。”
    萧翎不解江湖中事,茫然诵迫:”禁宫之钥,禁宫之钥……”
    楚昆山道:“不错,‘禁宫之钥’,天下武林人物,无人不存取得之心。”
    萧翎道:“什么是‘禁宫之钥’?”
    这一老一小.谈的十分投机,楚昆山竟是无所不言,拂髯说道,“那是一把钥匙……”
    萧翎接道:“哼!我还道是何等珍贵之物,原来是一把钥匙,这有什么稀奇,你要几把,我送你好啦。”
    楚昆山哈哈大笑说道:“那‘禁宫之钥’虽也是一把钥匙,但它却能揭开数十年来武林中的一大隐秘,岂是普通钥匙可比……”
    忽听岳小钗娇脆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兄弟,快回来,咱们要上路了。”
    萧翎转眼望去,山峰上恶战已止,岳小钗横剑站在一丈开外,瞪着一双垦目,望着自己,满脸尽是关爱之情。
    萧翎微微一笑,伸手轻拂着楚昆山长垂的白髯,说道:“老伯伯,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我姊姊没有骗你,我那云姨真的已经死啦。”说罢转身而去。
    岳小钗纵身一跃,飞落到萧翎身侧,说道:“兄弟,他没有伤害你吗?”
    萧翎道:“没有,我们谈的很好。”
    岳小钗叹息一声,道:“楚大侠身份极高,行事光明磊落,不会伤你这个不解武功的孩子,但江湖险诈,防不胜防,此事不可为例,以后切不可随便和人接近。”
    楚昆山听得岳小钗问萧翎是否受到伤害,心头大怒,正待发作,又听岳小钗出口赞他,一腔怒火立时消去,拂髯一笑,道:“岳姑娘说的不错,凭老夫在江湖的声誉,岂会伤害一个天真烂漫的孩子。”
    岳小钗暗暗想道:此人性格顽固,拘泥于侠名身份,放下下脸来和我为敌,乐得利用一下他这迂腐固执的性格,少树一个强敌。当下说道:“家母确已仙逝,老前辈又不肯和晚辈动手,大量放过晚辈,这番情意,我这里谢过了。”欠身一礼。
    楚昆山被她帽子一扣,一时之间心中转不过弯,虽是不愿就此罢手,放弃那夺取“禁宫之钥”的念头,但偏又想不出以何措词回答,口中不由自主应道:“好说,好说。”
    岳小钗道:“晚辈就此别过。”牵着萧翎,暗运内劲,托着他的身子,疾奔下山而去。
    楚昆山呆呆地望着四人背影,逐渐离去,消失不见,才忽然觉着,那“禁宫之钥”
    非同小可,岂能被人几句恭维之言,轻轻放过,遂拔步疾追上去。
    岳小钗挛着萧翎一阵急奔,足足有六七里路,才放缓脚步。回头看张乾、何坤,虽然仍追在身后,但两人己累得大汗淋们。
    张乾举起衣袖,擦拭一下头上的汗水,道:“姑娘,咱们要到哪里去?”
    岳小钗道:“咱们眼下处境,十分险恶,看来已是难再兼顾我娘的遗体,目下情势咱们只有先行冲出这险地,赶到衡山沉燕谷去……”霍然惊觉,住口不言,流目四外打量。
    何坤道:“主母遗体,岂可不顾,咱们拼了性命、也得护走主母的遗体。”
    岳小钗摇头道:“一则来人的目光,都已集中我的身上,二则那地方十分安全,要紧的是咱们如何摆脱追踪铁骑。”
    张乾道:“姑娘才智,向非我等能及,那自然是不会惜了。”
    岳小钗辨认了一下方向,牵着萧翎,直向西南行去,一路上选行密径,步涉涧谷,尽量隐秘行踪。
    三人行了半日之久,居然未再见拦路和跟踪之人。
    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西斜,照耀着白雪山峰,幽静的深山中,突然间响起了一声长啸。
    岳小钗霍然收住脚步,隐身一处山壁大岩下面,低声说道:“看来敌势强大,遍布这绵连大山之中,神风帮又有灵鸽,想在白昼避开敌人耳目,只怕不是易事,只有认定方向,俟天色入夜之后,再行赶路。”
    张乾道:“姑娘说的不错。”取下身带干粮,分别食用。
    其实几人这一阵渡涧掠谷奔行,除了岳小钗内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湛,不觉着疲累之外,张乾、何坤都已十分疲乏,需要休息,萧翎虽是被岳小钗半抱半拖赶路,但冷风如剑,早已吹得半身僵硬了。
    岳小钗对萧翎十分爱惜,停下之后,立时要他打坐调息,并以本身内功助他,催动气血取暖。
    只听那长啸之名人轶事声,渐渐远去,显然敌人已走岔了路。
    萧翎得岳小钗功力之助,血流运行加速,不大工夫,僵硬的身躯已逐渐回暖,他长长吁出了一口气,道:“姊姊,那‘禁宫之钥’,可在你的身上吗?”
    岳小钗先是一怔,继而摇头笑道:“现在你还冷不冷?”
    萧翎舒展一下双臂,道:“现在,唉,不冷啦!那‘禁宫之钥’,究竟是一件什么宝物,竟然有这样多的人来抢?”
    岳小钗道:“这是武林中一个真实的往事,数十年来,武林很多高人,都在寻找那‘禁宫之钥’,因为那‘禁宫之钥’关系一件绝大的隐秘。”
    萧翎听得神往,说道:“姊姊,可以告诉我这段故事吗?”
    岳小钗轻轻叹息一声,说:“这并非故事,听我娘说过,这是件千真万确的事,被卷人这场漩涡的人很多,连少林,武当、峨眉、华山四大门派,都牵涉在其中。”
    她抬起头来,遥望远处一座山峰缓缓地接道:“实际的年代。我已经记不清,大约是四十年前吧!那时,武林中人才鼎盛,争名之烈,尤胜今日,逐鹿争霸的结果,脱颖而出十个奇人,武功各擅胜场,其中有一人,不但武功卓绝,且更善建筑之术。因这十人个个才气纵横,虽然修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武功路数不同,但都已入炉火纯青之境,为了相互克制,每三年相约比试一次,一连十八年,较技六次,仍然无法分出胜败。”
    萧翎正听至热闹之处,岳小钗突然住口不言,心中大急,问道:“姊姊,以后呢?”
    岳小钗凄凉一笑,接道:“他们经过十八年的比试,无法分出胜败,心中都知道,无法在武功上胜过众人了,因为一个人受体能限制,遇上才智相若,又同样肯下苦功的对手,就是拼斗一生,也很难在武功上分出胜败,如果胜过众人,压倒群雄,非得别走蹊径,出奇制胜不可……”
    她忽然住口不语,侧耳听了一阵,道:“有人来了。”
    语声未住,突听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两声狗叫.两只高可及人的卷毛黑狗,并驰而到。
    岳小钗一松腰间软剑的扣把,抖出长剑,挺身而出。
    那两只黑狗,奔近几人停身处丈余左右,陡然停了下来。
    只听一阵哈哈大笑,黑狗之后,转出一个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脸,又矮又胖,大腹便便,足登逍辽福字履,身穿育绸长衫,外罩黑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花大马褂的入来,正是中州二贾中的老大,金算盘商八。
    岳小钗柳眉耸动,还未来及开口,商人已抱拳一揖,抢先说道:“兄弟正要寻找姑娘,不期在此遏上。”
    张乾、何坤,齐齐站了起来,拔出兵刃,准备出手。
    岳小钗冷冷说道:“找我有何见教?”
    主算盘商八打个哈哈说道,”咱们做买卖的,自然和姑娘谈生意了。”
    岳小钗道,“盛情心领,不敢有劳,我瞧还是别谈算了。”
    商八微微笑道:“在下向不走眼,看准了一笔买卖,决然不会撒手放过……”
    岳小钗脸色一变,道:“怎么?你们可是想恃强动手……”
    商八连连摇着双手,接道:“做买卖最重信用,敝兄弟效十年闯出的金字招牌,岂肯毁于一旦,如若在下恃强抢夺,岂不有负了中州双贾之名。”
    岳小钗道:“那就请便吧,恕我无暇聆受高论。”
    金算盘商人轻轻咳了一声,道:“在下只有三四句话,说完就走。据在下得到的讯息,除了神风帮和中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一带的武林高手之外.少林、武当都有高手赶来,看目下憎势,来人有增无减,这笔买卖的本钱,越来越大,如若姑娘再不答应成交这笔生意,只怕要后悔莫及了。”
    岳小钗冷冷说道:“不答应。”
    商八哈哈一笑,道:“咱们生意人,也不便强人买卖,在下就此别过。”双掌“啪”
    的互击一响,两条黑毛巨大,汪的一声大叫,放腿疾奔而去,金算盘商人紧追在二犬身后,奔行若飞。转眼间,走的踪影不见。
    岳小钗望着金算盘消失的背影,自言自语他说道:“中州双贾有极善追踪的灵犬,看来咱们是难以逃过他们的追踪了。”
    张乾道,“姑娘不用忧苦,中州双贾行径古怪,只要姑娘拒绝他们,这两人绝不会恃强硬抢。”
    岳小钗道,“青情势,他们已存下了必得之心,纵然不会下手硬抢,亦将凭仗他们善于追踪的灵犬,指点出咱们行踪,好让其他的人下手劫夺,造成险恶之局,迫使咱们就范。”
    张乾道:“这话不错……”但觉无言相慰,倏然住口不言。
    萧翎缓步由岩石问走了出来,接口道:“姊姊,这些穷追咱们的各方人物,可都是想抢那‘禁宫之钥’吗?”
    岳小钗心头烦躁,怒声答道:“小孩子家,别管闲事。”
    萧翎看她忽然间厉颜相向,呆了一呆,道:“姊妹不用生气,我以后不问就是”
    岳小钗转脸望去,只见他被冷风刺肿的嫩脸上强忍着无限的委屈,目光含泪,口带微笑,不禁心头一软,缓缓伸出手去,拉过萧翎,柔声说道:“姊姊心头烦躁不安,说话重了一些,你不要放在心里才好。”
    萧翎望了望岳小钗,道:“我知道,我以后不再多说话了。”
    岳小钗叹息一声,道:“‘禁宫之钥’现在何处,连姊姊也不知道。”
    萧翎似想再问,但口齿微一启动,立时又紧紧闭上。
    岳小钗知他心意,婉然一笑,道:“也许在我娘的身上,姊妹实在不清楚。”
    萧翎道,“这些人甚是可恶,也不问问清楚,就认定了那‘禁宫之钥’在姊姊的身上。”
    岳小钗徽微一笑道:“咱们赶路吧!”牵着萧翎,大步向前行去。
    她此刻已知难逃过强敌追踪之厄,如其躲躲藏藏,倒不如挺身昂首而行,大险已成,她反而放开了胸怀。
    转过了两座山峰,只见山道上站着三个劲装大汉,手中兵刃出鞘,一字排开,拦住了去路。
    岳小钗视若无睹,松开萧翎,迎了上去,冷冷喝道:“闪开。”
    三个劲装大汉,看她高视阔步而来,有似未见三人,手不拔剑,行不作势,毫无迎敌准备,不禁暗暗赞道:这女娃儿好大的胆气。听得她喝叱之名人轶事声,都不禁向旁侧一让。
    但这不过是陡然间意识反应,一退即上,三柄单刀,齐齐推出,生恐岳小钗闯了过去。
    岳小钗心知今日之局,势难善罢,早已动了杀机,双手挥动着两把金针,激射而出。
    岳小钗动作如风,借三人中针之际,指点脚踢,击中了三人穴道,兵刃脱手,跌倒路旁,回头一笑,说道:“兄弟,快过来。咱们赶路要紧。”
    萧翎看她眨眼之间击中了三名大汉。心中大是敬佩,暗道:不知几时,我才能练成姊姊这般矫捷的身手。
    天际泛起一片晚霞。
    萧翎在岳小钗挟扶之下,足不着地,奔行在满铺白雪的山道不知奔行了多少路程,天上已升起一轮明月。
    冷厉的夜风中,张乾和何坤,都跑得不住举手挥拭着脸上的汗水。
    山路回转,景物一变,淙淙泉水声划破深夜的静寂,眼前是一道宽阔的山峡,苍松耸立,寒风减威,峡中气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和了不少。小溪一道,蜿蜒在松石间。
    一株高大的苍松下,响起了一声低沉的佛号,缓步走出一个身着月白憎袍的大和尚,右手横提禅杖,左手当胸而立,欠身说道,“来的女施主,可是岳云姑吗?”
    岳小钗道:“那是家母忌讳,大师父有何见教?”
    大和尚微微一笑,说迫:“贫憎甚少涉足江湖,不识姑娘。还望原恕贫憎不知之罪。”
    岳小钗暗道:中州双贾,身列武林名宿,决计是不会谎言相欺,这大和尚忽然出现这荒山深夜之中,只怕也是为着那“禁宫之钥”。当下说道:“这点小事不足挂怀,大师深夜拦道,是何用心?”
    那大和尚又喧了一声佛号,道:“贫憎乃嵩山少林本院智光。奉命而来,有要事求见令堂。”
    岳小钗道:“家母已然仙去,大师父有何事见教,对我说吧!”
    智光大师道:“呵弥陀佛,贫僧前来的不巧了……”抬起头来,望了岳小钗一眼,接道:“令堂生前收存‘禁宫之钥’的事。女施主是知道了?”
    岳小钗道:“不知道。”
    智光大师呆了一呆,道:“那‘禁宫之钥’和本寺关系甚大,女施主如若存心隐藏,只怕是有害无益。”
    岳小钗道:“少林寺被武林尊为泰山北斗,大师父可是要仗势欺人吗?”
    智光大师被她说的哑口无言,暗道:这女娃儿说的不错,我在少林寺中,名列“达摩院”八大高手之一,岂能和一个女孩子家动手,何况那“禁宫之钥”是否在她手中,还难料断,无凭无据,岂可加人之罪……
    这么想上一想,顿觉理屈语塞,沉吟良久,答不上话。
    良久之后,智光大师才缓缓说道:“老钠这把年纪。如是以武功强压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禁宫之钥’,确有些仗势欺人之嫌,但那‘禁宫之钥’.却又是本派必欲取得之物,贫僧等奉命而来,如若听女施主几句话就这般自行而退,何以向掌门方丈复命。”
    岳小钗道:“那你要怎样呢?”
    智光大师道,“令堂仙逝一事,江湖从未传闻,贫僧甚望能一晤令堂……”
    岳小钗接道,“难道我还能咒我娘死去不成?”
    舍光道:“令堂纵然真的仙逝,也望能一睹遗容。”
    岳小钗道:“亡母已然入殓,男女有别,不便应命。”
    智光大师长叹一口气,道,“少林寺戒规森严,女施主纵然讲的句句真话,贫僧也难做主……”
    岳小钗接道:“该将如伺?”
    智光大师道:“要有劳女施主随贫僧同赴嵩山一行。”
    岳小钗道:“我如不去呢?”
    智光大师缓缓退后两步,一横手中禅杖,道;“那只有请女施主凭仗武功,胜过贫僧手中禅仗,如若贫僧技不加人,甘愿回寺去,领受责罚。”
    岳小钗估计情势,已难善罢,一抖手中软剑,道:“大师父名刹高憎,说了可是不能不算。”
    智光道:“出家人不打诳言,女施主如胜过贫僧,贫僧决然不再留难。”
    岳小钗道:“恭敬不如从命,请大师父接招了。”起手一剑“斗柄犯月”,直刺过去。
    她急欲脱身赶路,出手剑势,十分凌厉。
    智光大师禅杖斜撩,封开长剑,却不肯挥杖还攻。
    岳小钗知他存心先让几招,以重身份,暗道:少林正大门派,果是有别江湖肖小。
    心头念转,手中剑势却连施奇招,连环三剑。
    智光大师挥舞禅杖,封开连环三剑,心头暗生懔骇,暗忖道:岳家剑能在江湖上独树一帜,果非虚张,这女娃儿年岁不大,却似已得真传,不可轻敌,施开禅杖,反击过去。
    他两臂膂力惊人,鸭蛋粗细的禅杖,挥舞开来,带起一阵呼呼的风声。
    萧翎有生以来,从未见过此等剧烈的阵仗,心中大为惊愕,忧虑横生,担心岳小钗的安危。
    只见两人搏斗之势,愈来愈是惊心动魄,岳小钗剑转如风,但却始终在那大和尚纵横的杖影包围之下。
    萧翎只看得眼花综乱,只见一片仗影中,飞旋着一片银芒,己然分不清楚两条人影。
    突然间响起了一阵娇喝,萧翎心头一震,暗道:完了。闭上双目不敢再瞧,在他的想象之中,一定是岳小钗伤在了那老和尚的禅杖之下。只听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大师父,承让了。”
    萧翎急睁双目望去,只见两人都好好的站在月光下,已然停手罢斗,心中好生奇怪,无法分辨出谁胜谁败。
    智光大师收了禅杖,闪开一步,说道:“岳家剑盛名不虚,女施主请吧!”
    岳小钗欠身一礼,牵着萧翎大步而去。
    张乾、何坤紧随岳小钗身后,勿匆行过。
    智光大师果是言而有信,肃然而立,目注几人行过,不再阻拦。
    萧翎奔行一阵,低声问道:“姊姊打胜了吗?”
    岳小钗道:“那和尚武功高强,姊姊行险胜他一招。”
    萧翎笑道:“我在担心姊姊打他不过,妹姊却胜了他。”
    岳小钗道:“他虽败了一招,并未受伤,如他不肯认输,尽可挥杖再战,他功力深厚,久战下去胜负就难预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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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万里避追骑
    几人又奔行一阵,出了峡谷,明月西斜已经过了子夜,岳小钗仰望明月,不禁一叹,暗暗忖道:追踪强敌,不知多少,似这般冲杀下去,不知要打到几时才能停手……
    心念转动之间,突闻大笑声传来,谷口外山壁之下,突然站起七八个人。
    原来这些人一声不响地坐在山壁暗影之下,不出声息,岳小钗虽有极好的目力,但因未曾留心,竟未觉查。
    萧翎见敌人众多,暗自想道:岳姊姊本可越峰渡涧而行,只因带我同走,诸多不便,我如不再累赘于她,她或可脱出强敌的追踪、围截,当下说道:“姊姊,你们走吧,不用管我了。”
    岳小钗黯然说道:“你可是害怕了吗?”
    萧翎道:“我不是害怕,只是觉着累赘了姊姊。”
    岳小钗笑道:“兄弟不要多心,是姊姊拖累了你。”左手一伸,抱起萧翎,右手挥动长剑,向前冲去。
    张乾、何坤齐挥动兵刃,分由岳小钗两翼,向前冲杀。
    岳小钗剑风如轮,招招辛辣,当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接,已有两人伤在剑下。
    萧翎依偎在岳小钗的怀中,鼻息间甜香幽幽,目光中却是剑气纵横,刀影如雪。
    激斗中,突然听出岳小钗一声娇叱,长剑疾挥,惨叫声中,又一人中剑倒下。
    几个拦路大汉,眼看岳小钗勇猛无敌,心中大是惊骇,虽想至,他被岳小钗一指点中了穴道,此后就晕迷不醒。
    回头望去,岳小钗已然沉沉睡去。
    原来岳小钗早已困倦,但她又担心萧翎闭穴过久,虽经解活了穴道,不知能否醒来,她强忍着困倦等待,只待萧翎行血流畅,睁开了双目,她才微微一笑,闭目睡去。
    何坤虽亦困倦难支,但他心中一直惦记着张乾的安危,这一个沉重的事,使他一直未能睡的十分酣熟。
    萧翎刚刚行近张乾身侧,何坤突然警觉,沉喝一声:“什么人?”右手疾快抓出,同时挺身而起,睁开双目。
    他虽然已看出来人是萧翎,但因右手探出奇快,竟是收招不及。
    萧翎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身不由主,一个筋斗栽了过去。
    何坤收招不及,但救人却是从容有余,左手一挥,挡住了萧翎撞向岩石的身体,歉然说道:“公子吓着了吗?”
    萧翎举起衣袖,拂拭一下脸上的汗水,说道:“我很好。”
    何坤道:“唉!如若惊着公子,定然难逃姑娘一顿严责:”
    萧翎回顾了张乾一眼,道:“这位张叔叔伤的很重吗?”
    何坤道:“断了一条膀子,如非姑娘身怀灵丹,替他闭穴止血,单是疼也得把他疼晕了过去。”
    萧翎歉然道:“身受断臂重伤,不能及时疗养,露宿这荒山穷谷,受风吹日晒之苦,当真是人间惨事。”
    何坤微微一叹,道:“公子出身富贵,哪知江湖上的生活,别说断去一臂,就是断了双腿,有时间也得凭仗着双手赶路。”
    萧翎道:“那真是可怜得很。”
    何坤道:“公子睡熟在姑娘的背上,不知咱们这一番冲杀的凶险,在下走了大半辈子江湖,可是第一次经历这等凶恶之战。”他忽然一拍大腿,接道:“这一战虽是凶险百出,但也算开了一次眼界,姑娘的一支剑出神入化,连闯过二十八个险关,剑下伤人总在四十以上,她背负公子,连经恶战,一昼夜未得稍息,这份能耐,在当今江湖上,也算是少见的了。”
    萧翎道:“都是我累赘了姊姊。”
    何坤谈兴大起,口沫横飞地接道:“幸好公子被姑娘点了穴道,要是眼看这一昼夜间身经的险恶血战,吓也得吓个半死。”
    萧翎接道:“两位从旁相助,帮我岳姊姊拒挡强敌,幸脱险难,那也功不可没。”
    何坤道:“惭愧的很,咱们不但未能帮助姑娘,反累她处处分神照顾,主母在世之日,岳家剑名震一时,咱们在江湖之上行动,不论黑白两道中人,谁不刮目相看,在主母的威名荫护之下,咱们从来是有惊无险。不瞒萧相公说,这一番闯关血战,在下也是初次经历,岳姑娘手不离剑,脚不停步,越绝峰,渡危谷,一昼夜冒险犯难,冲破了无数高手的拦截,日后如传扬到江湖上去,可也是一件大大的美谈。”
    他回顾了倚靠在山石间沉睡去的岳小钗,忽的黯然一叹,道:“这一番恶战,可也把姑娘累坏了,唉!纵然铁打铜铸的人,也是担受不起。”
    萧翎突然一耸双眉,说道:“何大叔,咱们可是脱了险难吗?”
    何坤急道:“公子,可别这样叫我,以后有事吩咐,叫我一声何坤也就是了……”
    他微微一顿,又道:“这次拦截咱们之人,可算是广包黑白两道,正邪各门,看他们紧迫不舍之情,咱们远避到天涯海角,只怕也无法逃得过他们的追寻。”
    萧翎道:“此刻岳姊姊体能未复,张乾臂伤不久,如若再有人追寻过来,岂不要束手待毙。”
    何坤道:“看姑娘神情行动,似是已成竹在胸,眼下之情,只有待姑娘体力恢复,张乾的伤臂稍好,再作计较了。”
    一言甫落,突闻冷笑传来,山坳一角处,缓步走出来两个身穿黑衣,面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沉,身形瘦高的人来。
    何坤吃了一惊,伸手抓起双笔,挺身而起,奋力一跃,拦住了两人,厉声喝道:
    “站住!”
    这两个字喝声响完,只震得四下山谷回鸣。
    何坤虽然武功不高,但他常年在江湖之上走动,见识却很广博,看两人来势从容,步履凝重,分明是身怀上乘武功的高手,自知难敌,想借这一声大喝,惊醒岳小钗。
    两个黑衣人相互望了一眼,停下脚步,冷冷地望着何坤,脸上是一片莫测高深的神色。
    何坤回目一顾,只见岳小钗酣睡如故,萧翎却站起了身子,走了过来,不禁心头大骇,但此时此刻之中,势又不能显露出怯敌之状,当下一分手中双笔,摆一个迎敌的姿势,大声接道:“两位是哪条道上?”
    左面那黑衣人冷冷地答道:“神风帮。”三个字说的冷漠无比,生似不是从活人的嘴里说出。
    何坤心头一震,道:“神风帮兄弟倒是听人说过,但却从未见过两位,可否见告大名?”他觉出事态严重,已非自己力量能够对付,只有尽量拖延时间,希望岳小钗能够及时醒来,是以每一句话,都说的十分洪亮。
    这两个黑衣人,神色间虽是一片冰冷,使人一见之下,心中暗生寒意,但却似不常在江湖上走动之人,对何坤的内心,浑似无觉。
    只听左面那黑衣人冷冷说道:“神风帮主,坛前开道二将,铁判左飞。”
    右面那黑衣人接道:“在下冤魂方横。”
    何坤道:“两位果然是人如其名……”
    左飞冷冷接道:“我等奉命而来,无暇和你多说闲话,让方横被何坤和萧翎的喝叫之名人轶事声相扰,竟然未看到岳小钗暗取金针之事。
    石小钗内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湛,能得片刻熟睡,精神已好转不少,一面扣针待发,暗中却运气调息,直待冤魂方横掌势将要及身之时,才陡然向后一仰娇躯,金针借势而落。
    方横骤不及防,距离又近在飓尺,只见金芒一闪,双膝、双臂数处穴道,已为金针刺中。
    方横穴道中针,运转已不灵活,脚落实地,身子摇了几摇,几乎拿不住桩。眼看岳小钗剑芒闪闪刺来,心中又急又怒,回首一瞥间,萧翎和身扑到,当下伸臂一探,抓过萧翎,当作兵刃施用,横向岳小钗长剑之上封去。
    冤魂方横凶性大发,举起萧翎,正待摔向一块大岩石上,突听一声大喝道:“摔不得。”喝声中人影一闪而至,双手齐出,抓住方横两只手腕。
    来人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脸,又矮又胖,挺着一个大肚子,青绸长衫,黑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花大马褂,正是中州二贾中的老大,金算盘商八。
    商八五指运力,紧扣着方横双腕脉穴,但也不夺下萧翎,却回头望着岳小钗哈哈一笑,道:“人生何处不相逢,岳姑娘你好啊!咱们又碰上了。”
    这时,何坤单余左手铁笔,力拼铁判左飞,勉强支撑三四个回合,被左飞吁招“回光返照”,拍中了左臂“曲池穴”,左手的铁笔也应手而落,左飞欺上一步,扬手一掌,拍向何坤“天灵”要穴。
    何坤体能未复,再搏强敌,余力早已用尽,右腕左时,又为强敌所伤,左飞一掌劈来,快速异常,何坤眼看对方掌势,拍向头顶,却是无能闪避。
    忽然间,一只脚横里飞来,踢向左飞肘间关节。
    这一脚来的无声无息,急快中不带一点声息,当真是突如其来,莫可预测。
    左飞拍出的右掌,疾快的一偏,身随臂转,横跨了一步,转头望去。
    只见一个身穿蓝衫,毡帽压眉,身子瘦高之人,冷冷地站在三尺开外,他踢出的一脚,已然收回.落日余晖中,只见他侧脸旁顾着山峰的景物,生似那一脚不是他踢出的一般,不禁心头大怒,冷笑一声,道,“你是谁?”
    何坤记忆犹新,识得此人正是中州二贾中的冷面铁笔杜九,此人本和自己相对为敌不知何以会突然出手相救。
    只听杜九冷冷说道:“兄弟是做买卖的,招牌响亮,童叟不欺,生意不成仁义在,你先等等,这笔买卖谈不好,兄弟回头就走,决不管两位的闲事。”他声音冷漠,但言词却是十分和气。
    左飞极少江湖阅历,不识中州双贾,当下怒喝一声,呼的一掌劈了过去。
    杜九肩头微微一晃,人已横移开三四尺,说道:“生意讲求赔赚,白出气力,打闲架,兄弟可是没有这份雅兴。”
    左飞一时间,也听不懂他言中之意,怒声喝道:“你胡说些什么?”又是一掌劈过去。
    杜九身躯又是一闪,退到一丈开外,说道:“兄弟说过,向来不打闲架,一出手就得赚钱,你还是等着的好。”
    左飞虽然甚少在江湖上单独走动,见闻甚少,但他已从来人闪避的身手上,看出武功不弱,不敢再轻敌大意,暗中提聚真气准备。
    回头望去,只见方横高高举起一个童子,但双腕脉穴却被一个矮胖之人扣着,动弹不得,心中又惊又怒,厉喝一声,扑了过去。
    但觉眼前人影一闪,遥站在一丈开外的杜九,突然拦在了身前,挡住去路。
    左飞正向前冲,杜九来势奇快,一去一迎之间,撞个正着,杜九静站不动,左飞却被那一撞之势,震得向后退了一步,心头不禁骇然,知道自己遇上了强敌,不敢再随便出手。
    只听商八哈哈大笑一阵,道:“岳姑娘,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咱们生意如能谈成,那是两取其利,姑娘执意不肯,咱们生意人,只得等着瞧热闹了。”
    岳小钗手横长剑,暗中运气调息,仍是不言不语。
    商八一皱眉头,道:“在下做了数十年生意,虽然说不上一帆风顺,但却未遇过像姑娘这笔难做的生意。”
    眼看岳小钗无开口之意,接道:“在下只要一松双手,你这兄弟的一条小命,非被活活的摔死不可。”说话之间,退后了一步,大有放手而去之意。
    岳小钗再也沉不住气了,娇声说道:“你先救下我兄弟,咱们再谈生意不迟。”
    商八哈哈一笑,道,“早晚市价不同,兄弟要不把握这个机会,岳姑娘过河拆桥,或是漫天开价,兄弟岂不要赔上一笔。”
    岳小钗黯然叹息一声,道:“你说吧!什么生意?”
    商八道:“好谈,好谈,只要岳姑娘诚心诚意做成这笔买卖,在下绝不让姑娘吃亏的。”
    岳小钗怒道:“我兄弟不会武功,被人这般的抓着,如何能受得了,我答应你了,那就不会再赖。快快把我兄弟放下再说。”
    商八微微一笑,道,“咱们生意未能成交之前,这两位也是我的顾客买主……”
    岳小钗心头一嫖,冷冷接道:“想不到名满武林的中州双贾,竟然是这等人物……”
    商八也不生气,微笑着接道:“江湖道上,又有谁不知中州双贾,向来是认利不认人,咱们兄弟只问买卖是否成功,不问是非手段。”
    岳小钗早已奔了过来,接过萧翎,急急说道:“兄弟,你怎么样?”
    商八抢过萧翎之时,已然暗运内力,催动萧翎的气血。
    萧翎睁开双目,望了望岳小钗焦急的脸色,微微一笑,道:“姊姊不用担心,我很好。”挺身由岳小钗怀中站了起来。
    商人打了个哈哈,道:“令弟幸未受伤。”
    岳小钗冷冷道:“可惜我不知那‘禁宫之钥’的存放之处,亦未见过此物,这桩生意只怕两位赔定了。”
    商八微微一怔,道:“兄弟经过了无数的大风大浪,绝不至于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沟里面翻船,这一点姑娘尽管放心。”
    冷面铁笔杜九冷冰冰地接道:“咱们兄弟做生意,向来是现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易,从不拖欠,只因岳姑娘这笔生意大大,我们破例从优,准予赊欠,但空口无凭,还得姑娘写一个字据。”
    说完话,竟然从腰间解下了一个黄色的小包袱,打开包袱,赫然是一个白绢装成的帐本和笔砚等物。
    冷面铁笔杜九,摊开帐本,放好笔砚,随手抓了一把白雪,托在手中,眨眼间手中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化成点点雷水,滴入了石砚之中。
    商八日注岳小钗哈哈一笑,道:“人无信不立,令堂以手中一柄长剑纵横武林,江湖之上,谁不敬仰,姑娘出身名门,定然是一诺千金,咱们对姑娘一言一字,都不怀疑……”
    岳小钗扬了扬秀眉儿,接道:“我没有见过那‘禁宫之钥’并非谎言,你们不信那也是没法的事。”
    商八道:“在下早已说过,凡姑娘出口之言,兄弟深信不疑。”
    岳小钗道:“你既然信我之言,那还要多问什么?”
    商八接道:“‘禁宫之钥’虽不在姑娘身上,但它却为令堂所收存……”
    岳小钗接道:“我娘已然仙去。”
    商八道:“这个在下也相信……”语声微微一顿,忽的纵声大笑,道:“姑娘只要在我们兄弟那帐本之上,记下一笔,咱们这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易,也就算敲定了。”
    冷面铁笔杜九拿笔捧砚,右手托着帐本,冷冷地接道:“那神风帮在坛主前的开道二鬼,吃了苦头,绝不肯就此罢体,此去必然将率领神风帮中高手赶来,此刻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如金,姑娘最好不要再多耽误时间。”
    岳小钗掠了那帐本一眼,说道:“要我如何落笔?”
    金算盘商八,又回复了满脸笑容,说道:“简单得很,在下口述,姑娘用笔写下就是。”
    岳小钗冷然一笑,提起了毛笔。
    金算盘商八略一沉吟,随即朗声说道,“赊欠人岳小钗,如今亲口允诺,愿把家母收存的‘禁宫之钥’一把……”
    岳小钗正待挥笔,突然又停了下来道:“且慢。”
    商八道:“哪里不妥了?”
    岳小钗道:“我如你之言,写下了这笔欠债,你们要付些什么代价?”
    商八笑道:“那绝不让姑娘吃亏,黄金千两、锦缎百匹、明珠十颗,外加削铁如泥的宝刃一把,并负责送姑娘和令弟,安全离开危险地。”
    岳小钗道:“天下无数的武林高手,包括那少林、武当两大门派,都无缘无故地和我作对,追踪铁骑,如影随形,这天下虽大,哪里有我立足之地!”
    商八道:“这个姑浪不用担心,这无数武林高手,苦苦追踪姑娘,都是为了那‘禁宫之钥’。‘禁宫之钥’如已为我们兄弟收存,此讯传出之后,姑娘就不会再有麻烦了……”
    岳小钗道:“如果两位取不到那‘禁宫之钥’呢?”
    冷面铁笔杜九缓缓接道:“我们兄弟明查暗访,早已调查得十分清楚,那‘禁宫之钥’确已为令堂取得,除非是姑娘有意推拖毁约,绝无取不到手之理。”
    商八接道:“此物关系着武林中数大门派和无数高手的命运,姑娘留着它,实是有害无益。”
    萧翎听得心里不服,忍不住插口说道:“那禁宫之钥,既然是有害无益之物,你们为什么要迫我姊姊送给你们?”
    商八望了萧翎一眼,笑道:“小兄弟,不是送,我们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买到……”
    杜九冷冷接道:“岳姑娘时光不早了,请姑娘大笔一挥吧!”
    岳小钗瞪了杜九一眼,道:“我虽是女流之辈,说了也不会不算,但在未落笔之前,必得先说清楚。”
    商八道:“当然,姑娘还有什么指教,尽管请说,兄弟洗耳恭听。”
    岳小钗道:“我写下这笔欠帐可以,但有两个条件。”
    商八道:“什么条件?”
    岳小钗道:“第一件,如是两位访查错误,那‘禁宫之钥’不在我娘的身上,那这笔帐就算一笔勾销。”
    商八略一沉吟,道:“只要姑娘不从中吞没隐蔽,我们便认下了。请说那第二个条件吧。”
    岳小钗道:“第二件,就是那‘禁宫之钥’确为本姑娘之物。被两位要挟取去……”
    商八连连摇手,道:“不对,不对,中州双贾向不强人买卖,这桩生意是姑娘先行答应的。”
    岳小钗道:“不管两位出价如何,但我并无出卖那‘禁宫之钥’的用心,所以黄金明珠,恕我不能接受……”
    商八道:“千古宝刃,削铁如泥,姑娘不要吗?”
    岳小钗道:“不要。我只要保留着日后迫回之权。”
    商八笑道:“这个容易,只要我们兄弟不死,禁宫未开,那‘禁宫之钥’价值不失,姑娘随时可以向我们兄弟追讨。但丑话说在前面,姑娘要想讨回那‘禁宫之钥’,可得要凭仗武功,只要你能胜过我们兄弟,也就是砸了我们的生意招牌,那时姑娘不但可取回‘禁宫之钥’,而且还可以开出价钱,向我们兄弟讨点利息。”
    岳小钗道:“就此一言为定,两位武功高强,自然不把我一个弱女子放在眼中了。”
    挥动毛笔,就绢而书,写道:“愿把家母收存的‘禁宫之钥’一把……”停笔问道:
    “下面该如何落笔?”
    商八晃了两下脑袋,道:“下面该接上:售与中州双贾,定金是:明珠十颗,余款黄金千两,锦缎千匹,削铁如泥宝刃一把,日后得‘禁宫之钥’后,再行补上……”
    岳小钗道:“我不收这些东西,那是不用写了。”
    商八急急说道:“不行,不行,姑娘可以不收,但我等不能不出。”
    岳小钗依言写好,道:“行了吗?”
    商八道:“还得加上两句,恐口无凭,书帐为证。”
    岳小钗挥笔书成,冷冷说道:“好了吧?”
    商八道:“好了,有劳姑娘。”
    冷面铁笔杜九收好了帐本。毛笔,说道:“有了这笔帐,在下等也可理直气壮向你姑娘讨债了。”
    岳小钗心头烦恼,不再理会两人,牵着萧翎,走向一侧大岩石边坐下,闭上双目,倚石睡去。她疲累未复,又经一番搏斗,此刻倚石养神,竟然沉沉睡去。
    冷面铁笔杜九,回顾了商八一眼,道:“老大,咱们就守在这里等着吗?”
    商八微微一笑,道:“岳姑娘一诺千金,绝不致有悔约赖帐的举动,你把身上灵丹,送给这位小兄弟,和这两位朋友,每人一粒,咱也要借机会休息一下。”
    杜九应了一声,取出一个小巧的玉瓶,倒出三粒红色的丹丸,送给了何坤两粒,说道:“这两粒镇神保元丹,功效强大,你自己吃一粒,另一粒给你那位被人砍掉了手臂的朋友。”他也不看何坤反应如何,把两粒镇神保元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何坤,转身走近萧翎,冷冷他说道:“小兄弟吃下这粒丹丸。”
    萧翎抬起头来,望了杜九手中的丹丸一眼,道:“我不吃。”三个字说的斩钉截铁。
    杜九怔了一怔,道,“吃了这粒丹丸,对你身体补益很大。”
    萧翎摇摇头道:“我不吃,就是不吃,你纵然是龙肝凤髓,吃一粒,可以长命百岁,我也是一粒不吃。”
    杜九扬了扬手中红色丹丸,冷漠他说道,“你此刻不肯吃下,日后只怕你要后悔就来不及了。”
    萧翎道:“就是吃下去,可多活上一百岁,我也不要吃它,快拿开去。”
    杜九连连碰了几个钉子,心中既觉好气,又觉好笑,暗道:这娃儿出言豪壮,胆气倒是可佩的很。当下收了红色丹丸,退后几步,靠在一块大山石上。
    天色逐渐的暗了下来,一勾新月,高挂天边,山峰耸立,白雪映月,深山寒夜,一片萧索。
    岳小钗经过了一阵酣睡,精神大振,睁开眼来,见中州二贾,一个盘坐调息,一个倚石而立,心中感慨丛生。暗道:这两人身负绝世武功,但却逐利江湖,大做买卖,自己立下了一些规戒,坚信不渝,想他们聚结之广,只怕可敌一国之富。千古以来武林中人,不是轻财仗义,以博侠名,就是浪迹江湖,做啸风云,似中州二贾这般高强武功之人,竟是逐利江湖,不惜树敌结仇,不辞劳苦风尘,武林中也算得仅此二人了。
    只见商八微闭的双目,突然一睁,哈哈一笑,道:“岳姑娘醒来了吗?”
    岳小钗冷笑一声道:“有劳两位久候了。”举步走到萧翎身侧,只见他闭着双目,正在运功调息,寒夜凄冷,以萧翎的功力,显然无法抗拒这深夜的刺骨寒气,但他却有着无与伦比的坚强意志,一面索索抖动,一面仍自运气调息。岳小钗油然生出怜惜之心,轻轻叹息一声,道:“兄弟,很冷吗?”
    萧翎睁开双目,望了岳小钗一眼,笑道:“我不怕冷。”
    金算盘商八大步行了过来,笑道:“兄弟有一件貂皮宝衣,保暖之力,十分强大,如若令弟需要,在下可以奉送。”
    萧翎道:“我不要,冻死了我也不要穿你的衣服。”
    商八微微一笑道:“小兄弟这点年纪竟有如此风骨,实叫在下佩服。”
    岳小钗冷冷地望了商八一眼,道:“中州二贾成名江湖数十年,终日里钻营劳碌,博取利润,想来积财之广,定然已富甲天下了?”
    她本是说的讽刺之言,但在金算盘商八听来,却有些沾沾自喜,哈哈一笑,道:
    “兄弟拥有的财产,不敢说富甲天下,可与国比,但放眼当今武林,兄弟要自夸一句,那是无人可及的了。”
    岳小钗一皱眉头,暗道:此人以广集财宝为乐,出言讥讽于他,他反而以此为喜。
    当下不再言语,拉起了萧翎,回顾张乾一眼,道:“你伤势好些吗?”
    张乾一挺身站了起来,道:“流血已止,伤疼大减,可以赶路了。”伸手捡起地下的单刀。
    岳小钗道:“好!那咱们就此登程。”牵着萧翎,当先举步行去。
    何坤接过杜九相送的镇神保元丹,自行吃了一粒,一粒让张乾服下,略经调息,果觉精神大振,心中暗暗想道:看来中州双贾,不但广积财宝,只怕连丸药也在收集之列,这红色丹丸,也不知是出自何人之手,神效如此奇大。提起双笔,紧追张乾身后而行。
    冷面铁笔杜九突然一横身子,拦住了岳小钗的去路,道:“岳姑娘,你可是已经忘记了小号这笔帐了吗?”
    岳小钗道:“两位不是想见我仙逝的母亲吗?”
    社九道:“不错啊,找令堂讨取姑娘卖给我们兄弟的‘禁宫之钥’。”
    岳小钗淡淡他说道:“没有忘记。”身子一测,向前行去。
    杜九急急说道:“岳姑娘既然记得,那是最好不过,小号人手不多,姑娘早些说出令堂的停身之处,也好了清这笔帐目。”
    岳小钗道:“神风帮追兵将至,待我脱出险地之后,再告诉你不迟。”
    金算盘商八大笑说道:“这话不错,岳姑娘大主顾,老二咱们客气些。”喝声之中,疾如飘风一一般,掠着岳小钗身侧而过、抢先奔出谷口,撮唇一声长啸。
    但闻几声汪汪叫,两条黑毛巨大、疾奔而至。
    巨犬见了商八,一阵摇首摆尾之后,紧依在商八身旁。
    岳小钗紧跟着商八的身后,出了谷口,抬头打量了一下地势,直向正西行去。
    金算盘商八低声对社九说道:“老二,你跟着岳姑娘护驾,我到前面探道,只要能够避开那神风帮主,和几个特别难缠的老怪物就行了。”
    社九道:“那‘禁宫之钥’一日不出现在江湖之上,岳小钗就难免为人追踪,难道咱们要当真的保护她一辈子不成?”
    商八道:“不要紧,只要能够脱出这次天下高手的大包围,以后的事情就好办了。”
    抬眼望去,岳小钗、何坤已走出数十丈外.一拍社九肩胯接道:“老二,快追上去。”
    当先一跃而起,快似奔雷,几个飞跃,人已掠过岳小钗。
    两条巨大的黑犬,紧追在商八身后,风驰电掣而去。古岳小钗没好气他说道:“金银财宝,有什么用?死也不能带进棺材里。”
    金算盘商八怔了一怔,道:“人各有志,勉强不得,尽管有人视金银珠宝有如粪土草芥,但在下兄弟,仍是乐此不疲……”
    他仰天打个哈哈,接道:“在下倒是忘记告诉姑娘,适才遇上哪两个难缠的人物了。”
    岳小钗心中虽然卑视两人行径,不愿和两人多所搭讪,但仍是忍不下好奇之心,不自觉地问道,“那是什么人?”
    商八微微一笑,道:“这两人名人轶事大概就是姑娘所敬所慕的人了,他们浪迹江湖,济困扶危,轻财仗义,以博侠名,和咱们做实卖的,那是大大的不同。”
    岳小钗冷冷说道:“你要说就说个明白,不想说那就算了,这般吞吞吐吐,转弯抹角,叫人听得心烦。”
    金算盘商八虽然处处计较利益,但他做人的涵养,确非常人能及,不论岳小钗如何讥讽于他,始终不动怒火,仍然是一脸笑容他说道:“姑娘可听说过酒僧,饭丐这两个浑号吗?”
    岳小钗心中微微一动,暗道:酒僧,饭丐,都是名重一时的大侠,难道这两人也赶来参与夺取那“禁宫之钥”“不成?
    心中念转,口中却冷冷说道:“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萧翎也听得好奇心动,插口说道:“他们没有名字吗?为什么叫酒僧、饭丐?”
    商八笑道:“酒僧是个和尚,虽是人在三界之外,但却是酒肉不戒,而且酒量奇大,当真是千杯不醉,昔年在黄鹤楼上,和人相较酒量,三日三夜杯不释乎,与会之人,大都当场醉倒,只有那和尚若无其事,因而得酒僧之号。”
    萧翎道:“原来如此,酒僧能酒”,那饭丐想是能吃皈吧?”
    商八道:“小兄弟猜的不错,那饭丐食量大得惊人,一餐食斗米不饱。”
    萧翎一伸舌头,道:“一餐食斗米,岂不要涨破肚皮了吗?”
    商八笑道:“江湖上称他饭丐,岂会是白叫的,如不能餐食斗米,那是有负饭丐的雅号了。”
    萧翎道:“酒僧、饭丐的本领大不大?”
    商八道:“大得很……”
    萧翎道:“比我岳姊姊如何?”
    商八道:“那是要强一些了。”
    萧翎突然皱起了眉头,道:“他们赶来这万里雪封的大山之中,定然是和两位一般用心,来抢岳姊姊那‘禁宫之钥’,是不是?”
    商八笑道:“这两人行事难测,来意如何,在下不敢断言,不过,但愿他们不是才好。”
    萧翎奇道:“为什么?”
    金算盘似是和萧翎谈的十分投缘,有问必答,哈哈一笑,道:“因为那‘禁宫之钥’已由你那岳姊姊卖给小号了。”
    岳小钗冷嗤一声,右手暗运真力,托起萧翎,放腿向前奔去。
    商八突然加快脚步,抢在前面说道:“在下为姑娘带路。”
    张乾断臂不久,紧赶一阵,伤口迸裂,鲜血泉涌而出,他虽勉力苦撑,但人终是血肉之躯,如何能够受得,又行了一阵,只觉头重脚轻,眼前金星乱闪,一个跟斗向前栽去。
    紧随在张乾身后的何坤,身上也受了数处轻伤,这一阵疾急奔走,早已累得不住喘气,看着张乾向前栽去,却是救援不及。
    但觉一阵疾风,掠身而过,那断后而行的冷面铁笔杜九,突然一跃而前,探手一抓,抱起了张乾,右手疾快地点了张乾两处穴道,止住流血,摸出一粒丹丸,送入张乾口中,说道:“快吞下去。”也不管张乾是否吞下,抱着向前奔去。
    岳小钗陡然止步,回头问道:“什么事?”
    冷面铁笔社九冷冷答道:“他伤口迸裂、人要晕倒,现在不妨事了,在下抱着他赶路也是一样。”
    岳小钗暗道:你们这般举动,还不是为了早脱围困,逼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那“禁宫之钥”,也不致谢,转身又向前奔去。
    山道曲转,一夜奔行,也不知行了多少路程,天色又到了破晓时分。
    只听汪汪两声狗叫,紧接着响起了一声大喝,道:“狗眼看人低,你这畜生,也敢欺侮我老叫化子。”
    商八暗道:糟,怕遇见鬼,绕来绕去,怎么又遇上了这老叫化子。
    停下脚步望去,只见三道山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连之处,有一座小土地庙、庙前老松之下,坐着一个鹑衣百结,简直遮不住身体的老头子,身前放着一个大铁锅,旁边横着一只木杖。两只高大的黑毛巨大,站在四五尺外,望着那楼衣老人,作势欲扑。
    商八口中低啸一声,召回两只黑毛巨大,拱手一礼,道:“沈兄,久违了!”
    那褛衣老人缓缓转过脸来,望了金算盘商人一眼,说道:“商兄是越来越发福了,生意发财。”
    商八笑道:“托福,托福,大赚小赔,还过得去。”
    那褛衣老人目光移注到那两只黑色巨大身上,说道:“这两只畜生,可也是商兄养的吗?”
    金算盘商八道:“兄弟远行西域,做了一笔买卖,钱没有赚到,却带了这两只虎獒回来。”
    那褛衣老人道:“虎獒太不雅了,两只大狗就是,商兄有钱人,连那两只大狗,也带了一身富贵气,见着老叫化这副形貌、很不顺眼。”
    金算盘商八笑道:“畜生无知,沈兄不用见怪,兄弟这里赔礼就是!”说罢抱拳一揖。
    褛衣老人目光7转,投名人轶事注到岳小钗的身上,道:“不得了,商兄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了,连人口也贩卖起来。”
    岳小钗心中恼怒,本待发作,继而一想,以商八在武林中的威望,对这老叫化竟然这般客气,看来又不似想和他谈生意,定然是一位大有名望之人,说不定就是侠名满江湖的饭丐了。当下隐忍下去。
    只听商八打了两个哈哈,说道:“沈兄言重了,这位姑娘乃我们兄弟一位大大的主顾。”
    冷面铁笔社九突然放下怀抱中的张乾,大步行了过来,冷冷接道:“咱们兄弟买卖事忙,无暇和沈兄叙旧,异日有缘再会。就此别过。”
    那褛衣机突然放声大笑,道:“老二究竟是不如老大沉得住气……”
    杜九冷冷接道:“沈兄可是有意和我们兄弟为难吗?”
    那褛衣老人笑道:“岂敢,岂敢,老叫化这几年时运不济,年景不好,三餐难继,贵兄弟财宝如山,富可敌国,、也不在乎一笔生意赔赚,今日既叫老化子凑巧赶上,、还得请贵兄弟顾念旧情,分我些残茶剩饭。”
    杜九冷笑一声,道:“枕兄既是有意找我们兄弟麻烦,干脆划出道来!”
    那褛衣老人探手从面前大铁锅中,抓起一把米饭,一口吞了下去,笑道:“有道是穷不和富斗,你们两兄弟,富甲天下,老叫化穷无立足之地,如若斗将起来,老叫化是必败无疑。”
    商八接口说道:“沈兄游戏风尘,侠名卓著,兄弟一向敬重得很……”
    褛衣老人道:“好说,好说。”
    商八接道:“咱们明人不做暗事,沈兄此来,想必也是为着那‘禁宫之钥’?”
    褛衣老人道:“这个老叫化想是想,但只怕无福取得。”
    商八脸色一变,道:“沈兄是请有帮手来了?”
    楼衣老人道:“老叫化走了大半辈江湖,一向是独来独往,如果真有帮手,那也是无心的巧合。”
    商八道:“兄弟有一件事,必得先行说明。”
    褛衣老人道:“愿闻高论,老叫化洗耳恭听。”
    商八目光一掠岳小钗,道:“这位岳姑娘令堂保存的‘禁宫之钥’早已卖给我们兄弟了,沈兄如若是为此而来,在下先致歉意,只怪枕兄来迟了一步,被我们兄弟抢了先着。”
    楼衣老人道:“这么说来,那‘禁宫之钥’是已落在商兄的手中了?”
    商八道,“迄至目前,兄弟还未见过那‘禁宫之钥’,不过这位岳姑娘已立约为凭,卖给我们兄弟了。”
    楼衣老人又探手向那铁锅之中抓起两把冷饭吞了下去,说道:“请问这位岳姑娘,可是岳云姑的后人?”
    岳小钗道:”家母已仙逝多日了。”
    那楼衣老人突然长长叹息一声,自言自语他说道:“老叫化生平之中,从未对任何人有过点滴的负欠,唯独……”突然有所警觉,住口不言,回顾了中州二贾一眼,缓缓说道:“老叫化听得传言,赶来此地,有道是见者有份,你们兄弟这些年来,生意一帆风顺,那也不过是别人不屑为金银珠宝,与两位为难罢了,但这‘禁宫之钥’,却是大不相同……”
    冷面铁笔杜九冷笑一声,打断那楼衣老人之言、接道:“老叫化不用讨巧卖乖,既有意和我们兄弟为难,用不着嫁祸他人,中州贾的金字招牌,也不是才打三年两年,不论什么人,想砸我们兄弟的招牌,我们都伸手接着。杜老二久闻你饭丐之名,今宵能有机会领教领教,也算是一件幸事。”
    褛衣老人冷冷说道:“想打架,老叫化当然奉陪。”
    金算盘商八外表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和气,其实却是个极工心计之人,一看今宵形势,似是难以善罢,如其拖延时光,倒不如早些动手,饭丐之名,虽然震动江湖,出了名的难缠,但估计他一人之力,绝难拦得住自己兄弟两个,当下微微一笑,道:“老二,沈兄武功高强,你要小心一些了。”
    这两句话,其实却是点醒杜九,要他快些动手,不要拖延时间。
    两人数十年相处一起,形影不离,彼此心意早已相通,杜九如何会听不出商八言中的弦外之意。当下右掌护身,左掌待敌,身子一侧,向前冲去,正待出手,突听一声长笑传来。
    转脸看去,只见一条人影,疾如陨星飞堕一样,由对面不远处一棵千年巨松之上,急泻而下,落着实地,两个飞跃,已到几人身前。
    随着那急来的身影,飘过来一阵酒气。
    冷面铁笔杜九,陡然收往身子,凝目望去。
    只见来人身躯高大,满脸红光,光着一个脑袋,身披一件袈裟,但却沾满了油污,醉眼半启半闭,扫掠了中州二贾一眼,笑道:“我道是什么人?原来是两位大老板。”
    说着话,回手一捞,从背后抓过来一只奇大的铁葫芦,拔开塞子,咕咕嘟嘟大喝一阵,才缓缓放下铁葫芦,合上盖子,笑道:“好酒,好酒。”
    冷面铁笔杜九冷冷说道:“兄弟倒是忘了,醉憎,饭丐,由来是焦不离盂,孟不离焦。”
    酒僧醉眼包斜,身子不住地左右晃动,生似醉得已站不稳脚步,口中却哈哈大笑:
    “恭喜两位大老板,生意发财呀!”
    金算盘商人心中叫苦,口中却微笑道:“托福,托福,大赚小亏、差强人意。”酒僧伸出右手指着商人笑笑道:“两位大老板向来有赚无赔,今宵只怕是要打错算盘了。”
    杜九冷哼一声,道,“就是两位吗……”
    酒僧笑道:“你慌什么?还多的很。”
    金算盘商八心知酒僧看上去虽然醉态可掬,似是终日里沉迷醉乡,其实是机智过人,绝不放无的之矢。当下他喝住了杜九,大步迎了上去,抱拳笑道:“兄弟领教,不知还有哪几位高人,要和我们兄弟为难?”
    酒僧哈哈大笑,道:“我和尚是个有酒万事足,那老叫化更是但求一饱,咱们两个酒囊,饭袋,自是不会放在两位大老板的眼中的?”
    金算盘商八目睹酒僧出现之后,已知今宵之局,极难对付,酒僧,饭丐盛名卓著,武功高强,一对一的对起手来,已不是三五百招,能够分出胜败,他长于算计,既无必胜把握,到不如待机再动,当下打消强行闯过的念头,打了个哈哈,道:“客气,客气,咱们兄弟是久慕两位的大名了。”
    酒僧微微一笑,道:“中州双贾无怪能够生意兴隆,招财进宝,果是有见风转舵之能。”
    商八笑道:“和气生财,那是咱们兄弟的信条。”
    酒僧道:“两位大老板一向手风极顺,数十年从未做过赔钱买卖……”
    商八道:“这都是江湖朋友赏咱兄弟的面子。”
    酒僧突然语气严肃他说道:“常年上山终遇虎,两位大老板这次只怕要遇上麻烦了。”
    商八笑道:“酒憎,饭丐,如若执意要和我们兄弟为难,倒是麻烦的很。”
    酒僧道:“除了和尚和老叫化之外……”
    商八接道:“这倒叫咱们兄弟想不起还有哪些高人了?”
    饭丐突然接口说道:“神风帮高手如云,倾巢而来。”
    商八道:“神风帮中高人,咱们兄弟已经会见了几个,那也不过是虚有其名。”
    酒僧冷笑一声,道:“一般武林中人,自是不会放在两位大老板的眼中,但那神风帮主……”
    话还未说完,突然几声尖厉的长啸传来。
    酒僧突然回过身去,行到饭丐身旁,盘膝而坐。
    四外人影闪动,两只虎莫巨大狂狺不休。
    商八沉声喝止两犬,目光转动,打量了一下四周形势,低声对岳小钗道:“姑娘请移驾左侧背峰那块大岩石之旁,看来今宵只怕难免一场拼斗了。”
    就这一瞬工夫,那四下里人影闪动,已然逼近到几人停身处数丈之外。
    岳小钗星目流转,看左侧背峰屹立的突岩,不失为一处较好的避敌所在,当下牵着萧翎,走了过去。
    张乾、何坤,紧随在岳小钗身后行去。
    商八目观四方敌势,手中却松开了两只虎獒颈间的铁环。
    显然,他已对逼近的敌势,生出了警惕之心。
    萧翎站在岳小钗的身边,双目转动,四下扫视,只见逼近之人,个个都是夜行劲装,手中兵刃,都已出鞘、寒光在星月下闪动。
    商八、杜九选择了一处有利的地形,背对背站在一起。
    萧翎估计那些四面包围而来的劲装大汉,不下二十余人,但在逼近四五丈时,都停下不动,三五成群的扼守住四周通路,似是在等待什么。
    但闻一阵呜呜的怪鸣声传了过来,远远地,现出来两点灯火。
    那灯火来势奇快,转眼间已到十余丈处。
    灯光更见明亮,来人已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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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妙手回春
    萧翎凝神注视,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只觉一股寒意,由心底直泛上来。
    只见两个细高的黑衣人,高举着两盏垂苏气死风灯开路,两盏灯火之后,是四个身躯魁梧的大汉,凛冽的寒风中,赤着双臂,抬着一个面目狰狞、体格高大的怪状神像,疾奔而来。
    在那神像之后,紧随四个全身黑衣,身佩彩带的人。
    深夜、荒山、星月下,凛冽寒风雪光中,出现了这一群装束诡奇的人物,也带来了一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森。恐怖之气。
    岳小钗感觉到萧翎全身都在颤抖,低声说道:“兄弟,不要怕!”
    萧翎只觉一股淡淡的幽香,扑入鼻中,不禁抬头望去。
    只见岳小钗神定气闲,毫无畏惧之意,不禁心中一动,暗道:姊姊乃女流之辈,尚毫无惧意,我萧翎堂堂男子,怎生这般胆小。当下一挺胸,昂首而立。
    中州双贾常年在江湖之上走动,虽已早闻神风帮主之名,但却未见过其人。这股新近崛起武林的势力,扩展迅速,充满着神秘。
    冷面铁笔杜九轻轻吁一口气,低声说道:“老大,这些人抬了座狰狞的神像,不知是何用心?”金算盘商八施展传音入密之术,答道:“单是闻神风帮三个字,也不难想到那主事之人,极善故弄玄虚,见怪不怪,咱们等着瞧吧!看他们究竟耍出些什么花样。”
    只见那两个高举气死风灯的瘦高黑衣人,陡然停下了脚步,双手高高举起。
    四个高大赤臂人,缓缓放下了抬着的狰狞神像,排列在那神像两侧。
    商八借着灯火,打量那座神像,放在地上,仍有着七八尺高,头如巴斗,脸似蓝靛,高鼻阔口,却微闭着两只眼睛,嘴角处,两根撩牙,伸出有七八寸长,前面两只手,合掌当胸,后面两只手,高高举起,一手执着令牌,一手执着长剑。
    以中州双贾的见识之广,亦是认不出,这是座什么神像。
    只见那四个身佩彩带的黑衣人,绕到神像前面,恭恭敬敬一个长揖,霍然转过身来,其中一人名人轶事大步对中州双贾行去。
    商八凝目看去,只见那黑衣人身佩彩带之上,写着四个字:“坛前护法”。
    那人侧目望了中州双贾一眼,直对岳小钗行了过去。
    冷面铁笔杜九身子一横,拦住了去路,冷冷喝道:“站住。”
    那黑衣人突然一伸右臂,右掌一翻,硬接一击。
    两掌接实,如击败革,砰的一声,各自震得向后退了一步。
    杜九吃了一惊,暗道:此人好雄浑的掌力。
    那黑衣人亦是微微一愕,停下了脚步,口齿启动,冷冷地吐出一句话,道:“什么人?”
    杜九天生一付冷冰冰的神色,说话口气,冷漠异常,纵然是天下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的言语,从他口中说将出来,亦有着冷水浇头之感,但这黑衣人的口气,冰冷之感,尤过杜九。
    金算盘商八哈哈十笑,接口说道:“咱们兄弟中州双贾,金字招牌,代客买卖,关外皮货,南疆珠宝,一应俱全,无所不包,一言为定,向不二价。朋友如想买点什么,尽管开口就是。”一番嬉笑言谈之中,大包大揽,示出身份。
    那黑衣人似是已听过中州双贾之名,目光转动,打量了商八,杜九两眼,冷冷说道:
    “本帮帮主驾前的开道二将,就是伤在两位的手中了?”
    杜九道:“小买卖,不值一提。”
    黑衣人突然把两道冷森的目光,投名人轶事注到岳小钗身上,道:“那位姑娘可是姓岳?”
    岳个钗道:“本姑娘正是岳小钗,有何见教……”
    商八纵声大笑,打断了岳小钗未完之言,接道:“岳姑娘是咱们的主顾,什么事只管找咱们兄弟说话。”
    那黑衣人冷笑一声,突然回身对那神像走去。
    商八借机施展传音人密之术,道:“老二,今宵之局的凶险,是咱们兄弟生平未遇之事,这周围环伺的强敌,不去说它,单是那四个护法,就够咱们兄弟对付了,还有那四个赤臂大汉、个个雄武威猛,亦非好与之辈,酒僧饭丐和咱们道不相同,难与为谋,但形势所迫,咱们势又不能不借他两人助力,以度险关,这其间必得大讲讥巧。”
    冷面铁笔杜九低声应道:“斗心眼的事情,小弟向是听命大哥。”
    商八道:“据为兄的观察,那老叫化子此来,关心岳小钗似是尤过‘禁宫之钥’,但那醉和尚,心机深沉,智谋百出,必将让咱们先和神风帮斗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疲力尽之后,他们好坐收渔人之利。如若咱们能够利用岳小钗的安危,用以激那老叫化子出手,饭丐、酒僧情同手足,只要老叫化子出手,不怕那醉和尚不卷入漩涡。”
    杜九道:“小弟听命行事就是。”
    商八道:“此事必须做的不着痕迹,以免落入了岳小钗的口实。”
    杜九道:“小弟记下了……”微微一顿,又道:“适才小弟和那黑衣人对了一掌,觉出来人功力,似不在小弟之下,动手之时,大哥万勿大意轻心。”
    商八微微一笑,道:“不劳贤弟费心。”
    抬眼望去,只见那黑衣人已行到神像之前,屈下一膝,似在等待示下。
    萧翎看的奇怪,低声问岳小钗道:“姊姊,那神像是活的还是死的?”
    岳小钗不自觉间,已对萧翎生出了深深的惜爱,萧翎的幼弱,激发了岳小钗潜在的母爱之心,不但觉得萧翎的生死,必需得自己维护担当,就是他的寒热饥饱,也要得自己呵护关注。当下微微一笑,道:“泥塑木雕,自然是死的了。”
    萧翎想到岳小钗昨天叱责之言,心中虽然仍有着甚多不解之处,但却是不敢再多追问。
    凝神看去、只见那高大的神像后高举的左手,突然缓缓晃动着手中的令牌。
    这等奇异之事,唬不住走江湖、见多识广的中州双贾,但却使少见多怪的萧翎大为震惊,心中疑虑重重,但又怕岳小钗生气,不敢多问。
    那狰狞神像后背高举令牌的左手,晃动了一阵,自动停了下来,一缕清音传了出来。
    中州双贾虽然武功高强,耳目灵敏,但那清音细小,相距数丈之遥,也听不出说的什么。
    只见那单屈一膝跪在神像前的黑衣人,突然站了起来,回身一跃,纵到中州双贾的身前,身法快速至极。
    冷面铁笔杜九双肩晃动,陡然间横行三尺,拦住了那坛前护法黑衣人的去路,冷冷说道:“咱们兄弟走南闯北,见过无数怪异之事,贵帮这点玄虚,也吓不退咱们兄弟,朋友究欲何为,不妨先开出价钱,小号也好盘算一下,看看是否能接受这笔生意。”
    那黑衣人道:“本帮主已传下神符令谕,不究贵兄弟打伤本帮主驾前开道二将之罪,只要留下那姓岳的姑娘,两位就可全身而退。”
    金算盘商八摇头大笑,道:“价钱大大,小号不做这笔买卖。”
    那黑衣人冷冷笑道:“本帮主特示殊恩,贵兄弟如不领受,那是自寻死路了。”
    商八笑道,“做买卖讲求赔赚,贵帮主如想要强买强卖,那是砸咱们中州双贾的招牌了。”
    那黑衣人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突然举手一挥,登时人影闪动,八个手执厚背鬼头刀的大汉,一拥而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把中州双贾围了起来。
    商八看那八个劲装大汉奔行而来的身法,迅快矫健,疾逾飘风,似是人人都有一身上乘的武功,不禁心头发毛,暗道:神风帮不知在何处,收罗了这么多高手。
    他心头虽是暗生慎骇,但脸上却仍然带着笑容道:“做买卖,难免要遇上风险,贵帮如若一定要砸咱们兄弟的招牌,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黑衣人冷冷说道,“你们中州双贾,自寻烦恼,怪不得人。”说话间,缓步向后退去。
    金算盘突然一撩长衫,伸手摸出一把金芒灿烂、珠光耀目的算盘,随手一挥,一阵哗哗乱响,高声说道:“朋友留步。”
    那黑衣人停下了后退身子,冷冷说道:“有何遗言?”
    商八笑道:“一回生,两回熟,咱们打了一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兄弟还未请教贵姓。”
    黑衣人道:“神风帮主随驾坛前护法,招魂手常明。”
    冷面铁笔杜九接道:“这笔欠债、咱们兄弟记下了。”
    招魂手常明冷笑道:“只怕两位今宵已难生离此地了。”
    商八手握金算盘,目光一转,星月下,只见八个环伺四周的劲装大汉手中厚背鬼头刀上,泛起一片蓝汪汪的颜色,立时低声说道:“老二亮兵刃,他们刀上有毒。”
    杜九应声探手人怀,摸出一个银光闪闪的圆圈,和一支铁笔。
    商八手中算盘一挥,笑道:“诸位是一齐上呢?还是一个一个的来?”
    他手中算盘乃纯金打成,盘上的珠子,却是用明珠所串,挥展之间,珠光宝气,耀眼生辉。
    杜九右手铁笔一击左手银圈,当的一声脆响,高声说道:“我瞧诸位最好一齐上来。”
    八个劲装大汉,分站了八卦之位,缓缓向前逼进,不徐不疾,脸上一片冷肃,不发一言。
    萧翎望了望杜九左手银圈,回头低声问何坤,道:“何叔叔,那杜九手中的白圈圈,也能作打架之用吗?”
    何坤道:“那是一种奇怪的外门兵刃,名叫护手圈,能用这等兵刃的人,必得身负上乘武功,才能以小制大,发挥妙用。”
    萧翎似懂非懂的啊了一声,双目又投向场中。
    这时,商八身后两只黑毛巨大,突然仆下身子,作势欲扑。
    那八个手执鬼头刀的劲装大汉,已然迫近到两人六八尺外,但却一齐停了下来,不再逼近。
    商八运用目力,遥向酒僧、饭丐望去,只见两人并肩盘膝而坐,对眼下的情势发展,视著无睹、心中暗暗发急,忖道:神风帮声势浩大。这两人今日如当真的袖手不管,只怕今日之局,是凶多吉少。
    只见那站在两丈开外的招魂手常明,突然提气一声长啸。
    八个执刀的劲装大汉闻得啸声,陡然齐齐攻上,刹那间,寒芒展布,囚面八方攻了上来。
    商八一挥手中金算盘,宝光四射中一阵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封开了四柄鬼头刀。
    杜九左手护手圈,右手铁笔,齐齐抡动,封开另外四柄单刀,正待挥笔反击,八个劲装大汉,却突然齐齐跃退。
    商八看强敌进退有序,各攻一刀后,自行跃退,分明是一种奇门阵势,刚才一招,不过存心试敌,阵势尚未发动,心中更是惊骇,这神风帮的盛名,果不虚传。一面默查敌阵变化,一面施展传音入密之术,对杜九说道:“老二,强敌布的是一种奇门阵势,刚才一刀,不过是测验咱们功力,阵势的变化,尚未发动,看他们站立的方位,暗含八卦,且不可恃强硬闯,待为兄的查看出破阵的方法,再一鼓而进,击溃敌阵,保存下真力,准备对付那神风帮主。”
    冷面铁笔杜九,微一点头,代表了回答。
    两方成了一种僵持的局面,过了一盏热茶工夫之后,仍无动手迹象。
    杜九等的大感不耐,左脚一抬,欺进了一步,右手铁笔一招“风凰点头”,疾向巽位攻去。
    他铁笔出手,阵势迅快的起了变化,刀随人转,分由四方八面攻了上去。
    杜九左手护手圈,右手铁笔,同时展开了迅快的招数,圈守笔攻,凌厉的攻势中,门户却又守的十分谨严。
    金算盘商八原想在查看出敌人的阵势变化后,一击成功,但经杜九这一扰,局势大变,对方攻势一经发动,立时如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河堤溃一般,汹涌而来,似是个个都忘去生死之事。
    大变的形势,迫得金算盘不得不挥动兵刃,出手拒挡。
    岳小钗冷眼旁观,看中州双贾和强敌搏斗之情,心中暗暗想道:中州双贾之名,果非虚传,这八名强敌,攻势猛恶,非同小可,而且身法之中,还似是暗含着奇奥的变化,中州双贾竟然能硬凭武功,听风辨声,挡住了八名强敌的猛攻。
    忖思之间,双方已恶斗了十几个照面,八个手执鬼头刀的大汉,攻势更见灵活,八刀结合成一片刀山,分由八方迫压而上。
    中州双贾登时被这弥漫的刀光包围了起来,远远看去,但见一片白光翻滚,不见中州双贾的人影。
    萧翎长长吁了一口气,暗道:完啦,看来今宵那胖子和瘦子是死定了。
    突然间月隐光消,天色更加黑暗起来,萧翎抬头望去,只见一片浓云,飞驰而来,掩去了月光,眨眼间星隐云层,寒风狂啸,大雪纷纷而下,场中搏斗,已然看不清楚,只见白光闪转在雪地上。
    只听一声惨叫传来,似是有人受了重伤。
    萧翎目光已难见丈外景物,不知何人受伤。
    正自惊愕猜想之间,忽觉眼前白影一闪,岳小钗长剑突出,同时觉着身子被人抱了起来。
    身侧的何坤、张乾,齐声怒吼,铁笔单刀,一齐出手。
    狂风呼啸,夹杂着汪汪狗叫,划破了深夜寒山中的沉寂。
    沉沉的夜色,急速的变化,萧翎己无法看清四周的形势,但他却已觉出,岳小钗已和人动上了手,而且拼斗激烈。
    狂急的旋转,使萧翎觉出岳小钗似是陷入了苦战的危急之中。
    萧翎长长吸一口气,使惊乱的心情,激动的情绪,逐渐的平复下来,第一个闪转脑际的念头,就是早些离开岳小钗的怀抱。使她能专心一意的对敌。
    他不知一个人抱着一个人,再和一个武功相若的人动手相拼时,吃亏有多大,但他却深觉岳小钗抱着自己定然是个累赘,心中想到,口中立时高声叫道,“姊姊,快放开我。”
    岳小钗只道他受到伤害,不禁吃了一惊,急急问道:“兄弟,你怎么了?”就这微一分神,肩上已然着人一掌。
    这一掌落势甚重,打得岳小钗闷哼一声,身不由主地向前冲了两步,吐气出声。
    萧翎虽未看到,但他已隐隐觉出,岳小钗似是已受了伤,心头大急,叫道:“姊姊,你受了伤吗?”
    岳小钗道:“我不要紧,你好吗?”
    她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似是这一句话,用了很大的气力,才说了出来。
    萧翎心中愈急,情绪更乱,想到岳小钗为敌所伤,全是抱着自己,不能全心全意的施展武功所致,立时大声叫道:“姊姊,放开我,我……”
    高手相搏,最忌分心,岳小钗独对两个高手围攻,仗着岳家剑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奇的剑招,虽然吃力,但如能心无挂虑专心一志的和人家动手,就是有着萧翎的累赘,也可以支撑一阵时间不败。
    萧翎的自疚关心,大声叫喊,弄巧成拙,反而招致了岳小钗的受伤之祸。
    岳小叙又听他大声叫喊,心下更是惊骇,“急急问道:“兄弟,你伤的很重吗?”
    萧翎道:“我很……”忽的肋间一麻,知觉顿失。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光,萧翎从晕迷中醒了过来。
    睁眼看时,红日满窗,停身在一个古老的庙字,自己正躺在一堆厚厚的稻草上。
    这个荒凉的庙字,供案上积尘盈寸,蛛网封绕。
    神像上色彩剥落,已看不清楚是供奉的什么神位。
    萧翎揉了揉眼睛,目光转动,只见数尺外并肩坐着一个身背大葫芦,满身油污的大和尚和一个蓬发破衣的老叫化子,身前横着一支竹杖,和一个破了一个大口的铁锅。
    两个人似是都很疲倦,头上的汗水,仍然历历可见,正在闭目运气调息。
    萧翎自随云姑学得打坐吐纳之术,已知两人正在运功调息,也不去惊扰两人,缓缓挺身坐起了一半,忽觉肋间一阵剧痛,不自主义躺了下去。
    幽寂、荒凉的古庙,听不到一点声息,萧翎定定神,想起那一夜的惊险际遇。
    他记得岳小钗和人动手,在生死一瞬的险恶环境中,仍然关心到自己的安危,他记得正回答岳姊姊的问话时、肋间一麻就晕了过去,以后什么变化,他已无法知道。
    这些历历际遇,似是就在眼前,也好像已过了几年一般。
    突然间响起一苍劲的声音,道:“小娃儿,你醒了吗?”
    萧翎道:“我醒了,噢!你们可知道我岳姊姊在哪里吗?”他边答边转头望去,只见那说话之人,正是老叫化子。
    满口酒气的大和尚,忽的睁眼,说道:“你姊姊已被两个做生意的救走,你不用多担心事。”
    那者叫化子接道:“为救你性命,我和半戒师兄,已经耗了一日夜的功夫,内力损耗极大,好不容易把你救活,你现下伤势未愈,体能尚未全复,如若想留得小命,最好是不要讲话。”
    萧翎口齿启动,正想说话,那满口酒气的和尚抢先接道:“哈哈,你如现在死了,那是永远见不着你的岳姊姊了!”
    萧翎怔了一怔,果然闭口不言,
    酒僧半戒回顾了饭丐一眼,施展传音入密之术说道:“叫化兄,你说商八、社九,能不能保护岳小钗闯出那神风帮的重重埋伏?”
    老叫子道:“据老叫化看,那中州二贾武功不在咱们之下,闯出重围,倒非难事。”
    两人谈话之间,突然一阵步履之名人轶事声传了过来。
    闭目想着心事的萧翎,已被那沉重的步履之名人轶事声所惊,转眼望去,只见一个长髯飘飘的中年道人,大步行了进来,此人面如满月,一身青绸宽大的道袍,背插宝剑,手执拂尘,足着云履,一派仙风,飘飘出尘,一个十六七岁的黑袍道童,紧随在他的身后。
    酒僧、饭丐目光微一轩动,似是已看出了来人是谁,但却立时紧紧闭上双目,装出一付入定未醒之态。
    那中年道人,目光一掠酒僧、饭丐,便转注到萧翎的身上。
    萧翎看那道人,面目端正,不似恶人,心目中胆气一壮,盯着那道人望了一阵,目光又转到那道童身上。只见他穿着黑色的道袍。眉目清秀,脸色白中透红,相貌十分俊雅,心中暗暗忖道:这一大一小两个道人,不知是何来历?
    那中年道人手中拂尘一挥,一片灰土飞扬,扫了一处两尺见方的静地,盘膝坐了下来。
    那道童却站在背后,一语不发。
    萧翎看那道人席地而坐之后,竟也闭上双目,暗道:这道人身佩长剑,只怕也是个身负武功之人,如若他不认识这酒僧。饭丐,决计不会在破落的大殿之中停留,如若他识得酒僧、饭丐,何以不肯招呼两人一声。
    只听殿外一阵哈哈大笑之名人轶事声传来道,“这座破落的古庙,大殿尚甚完好,且进去歇一会儿再走。”
    声音由远处传来,卫话一落音,人已进了大殿。
    萧翎此时心情平静异常,早已把生死之事忘去,侧目大殿中又多了两人,第一个长衫儒中,一副秀才衣着,白面无须,看年纪,不过二十几岁;后面一人,却是脸如炭灰,又黑又矮。
    这两人似是未曾料到,这大殿之中,早已有了这样多人,四道目光,先把殿中之人打量一阵,才缓步而入。
    萧翎想道:这座古庙,积尘、蛛网,平常之日,定然是难得有人进来坐坐,此刻却来了七人之多,不知后面是否还有人来。
    那长衫儒士目光落到那道人脸上,忽然微微一笑道:“道长难得下山一步,此次竟是大驾亲临。”举步直行过来。
    那闭目盘坐的道人睁开双目,微微一笑,道:“成兄家居纳福,厌问江湖是非已久,想不到今日在此相逢。”
    青衫儒人笑道:“兄弟早想到那‘禁宫之钥’一旦出现江湖,势必将引起武林中一场轩然大波,竟然不幸料中,初传钥讯,已然有无数的高手,赶来此地。”
    那道人道:“贫道奉命而来,情非得已。”
    青衫儒士抬头望了饭丐,酒僧一眼,笑道,“这两位先道长在此呢?还是后道长而来?”
    那道人道:“先贫道而来。”
    饭丐本想装作人定之状不理几人,但他终是忍耐不住,伸了一个懒腰,一睁双目,哈哈大笑,道:“好热闹啊!僧、道、儒,再加上老化子,真是一场盛会。”
    青衫儒士缓缓撩起长衫,取出一个五寸长短的白玉瓶,笑道:“沈兄久违了。”启开瓶盖,登时酒香扑鼻,接道:“兄弟随身带了一瓶美酒……”
    只见酒僧半戒忽睁双目,大声嚷道:“好酒,好酒。”目光盯注在那青衫儒士手中的五瓶之上,馋涎欲滴。
    那青衫儒士微微一笑,道:“兄弟这瓶梅花露,已有百年以上,大师虽有酒憎之称,千杯不醉之量,也只能浅尝即止。”
    殿中酒香,愈来愈是强烈,酒僧半戒已是馋涎垂滴而下,洒在沾满油污的僧袍之上,双目之中,神光湛湛,凝注在那青衫儒士手中白玉瓶上,脸上也不知是喜是怒。
    只见那青衫儒士又从怀中摸出了一个白玉杯子,倾出半杯梅花露来,一仰脖子,喝了下去。
    酒僧半戒一生,大都在酒意朦胧,半醉半醒之中,天下没有未吃过的美酒,但那青衫儒士白玉瓶中的梅花露,酒香强烈,生平未闻,如何能忍得下,当下咽了一口馋涎,站起身子,大步走了过去,张口说道:“贫僧想向成兄化一次缘。”
    青衫儒士笑道:“可是要兄弟手中这半瓶梅花露吗?”
    半戒大师道:“不错,不知成兄肯否割爱?”
    这时,那青衫儒士的脸上,泛起一层红晕,想是他力不胜酒,回目望了那中年道人一眼,答道:“大师的酒量,天下无人不知,兄弟这梅花露,只此半瓶,如若送给大师,其他之人是别想尝到了。”低下头去,向瓶中瞧了一眼,接道:“兄弟近年很少在江湖之上行走,这次重履江湖,竟然能和诸位高人相遇见面,总算有缘,可惜兄弟离家之时,带酒不多,想先请殿中请位,人尽一杯,余下之酒,一并送于大师如何?”
    半戒大师望着那玉瓶,说道:“瓶中存酒有限,如若殿中之人,各尽一杯,只伯瓶中的存酒,还不足用。”
    青衫儒士笑道:“不是兄弟夸口,这大殿中人,除了大师之外,只怕难再有超过兄弟之量,但兄弟也难一次尽此半杯,如若是不善饮酒之人,闻上一闻,也就够了。”
    只听那中年道人说道:“贫道方外之人,素来戒酒,成兄的盛情,贫道心领了。”
    那青衫儒士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倒出一杯酒,缓缓走近那中年道人身前,笑道:
    “道兄不吃,何妨闻上一闻,非是兄弟夸口,当今之世,只怕难再找出一种酒来和兄弟这梅花露相提并论。”
    那中年道人似是有着盛情难却之感,伸手接过玉杯,举杯放在鼻息之间,嗅了一嗅,道:“果然好酒,贫道虽不善饮,但此酒香透心肺,实乃上上之品。”
    半戒大师接道:“如若我和尚能够品尝一下,当可有所定论。”
    青衫儒士笑道:“大师不要慌,兄弟言已出口,当以余酒相送。”
    萧翎眼看殿中几人,为一瓶酒你推我夺,心下甚感奇怪,那酒僧半戒,存心讨取,那青衫儒士却偏多刁难,那中年道士力辞不饮,那青衫儒士却又偏偏起身相敬。
    只见那中年道士缓缓地把手中玉杯,递了过来,说道:“美酒当前,可惜贫道却无福消受。”
    青衫儒士接过酒杯,又向那黑衣道童递了过去,说:“小道兄,请品尝一下,如何?”
    那黑衣道童侧过脸去,说道:“小道闻不得酒气。”
    青衫儒士哈哈一笑,道:“武当门规清严,果不虚传。”转向饭丐行去。
    云姑生前,曾对萧翎谈过一些江湖中事,在他的记忆之中,武当一派,都是好人,再看那道人仙风道骨,不禁油生敬仰之心。
    那青衫儒士行近饭丐,递上酒杯,说道:“兄弟近年甚少在江湖之上走动,但沈兄的大名,却是常常闻及……”
    饭丐望了那玉杯一眼,冷冷说道:“老叫化生来喜饭,素不爱酒,好意心领了。”
    青衫儒士脸色微微一变,道:“兄弟这梅花露,乃当今第一名酒,错过今日只怕沈兄再无品尝的机缘了。”
    饭丐道:“老叫化那一份,一并转送半戒师兄好了。”言罢,闭上双目,不再理会那青衫儒士。
    酒僧半戒大步行来,哈哈笑道:“货卖识家,老叫化生来不解酒滋味,那牛鼻子老道,自恃身份,不肯饮用,看来还是给我和尚算了,和尚嗜酒如命,只要果是好酒,纵然酒中下的有断肠毒名人轶事药,和尚也是慷慨赴死,而且死而无怨。”
    青衫儒士沉吟了片刻,突然纵声笑道:“不错,货卖识家,兄弟这瓶梅花露,连瓶带杯,一并奉送了。”
    酒僧半戒伸手接过,一仰脸嘴到酒干,笑道:“好酒啊!好酒!”
    青衫儒士不理半戒的呼喝,盘膝坐下,长长呼一口气,道:“诸位不肯品尝兄弟的梅花露,那是怕我在酒中下毒了。”
    他这番话,似是自言自语,又似对人解说。
    那中年道士突然站了起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芒闪动,目光凝注在萧翎的脸上,缓缓说道:“小施主,可是身体不大舒服吗?”
    萧翎对他印象甚好、当下点头答道:“一些小病。”
    中年道士笑道:“贫道略通医理,愿代效劳,一诊小施主的病势。”
    目光却投名人轶事注在饭丐的脸上,查看他神情变化。
    萧翎虽是聪明绝顶,但也无法了然这些江湖上的机诈,敌友是非,当下接道:“好啊!我先谢过道长。”
    那中年道人却凝立不动,似在等待着什么。
    只听饭丐长长叹息一声,道:“这孩子已费了老叫化一天一夜手脚,但他还未能完全复元,道长如肯施以援手,老叫化一样感激不尽。”
    那中年道人微微一笑道:“贫道只不过略谙医道,据外面观。这位小施主的伤势,似是先天具来,再加上近日受了外伤,引发内伤……”
    饭丐接道:“不错,他被点中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明胃经上的太乙穴,引发先天具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脉硬化,重伤则七日之内殒命,轻伤落个半身麻痹的残废,老叫化不解医道,只不过就观查所得而言。”
    那中年道人笑道:“沈兄说的句句中的,一字不错,惭愧的是贫道无能促他复元,如若沈兄允把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付贫道带走,贫道当尽快赶回武当山去,请掌门师兄为他疗伤。贫道师兄医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深,功力胜过贫道十倍,料想绝不致误了他的病势。”
    饭丐蓦然一张双目,湛湛神光直逼那中年道人脸上,一字一句的缓缓说道:“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老叫化走了大半辈子江湖,经历了无数的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浪,难道还会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沟里翻船不成。”
    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微微一笑,道:“贫道纵然是另有用心,但可疗好他的伤势,当非虚言相欺。”
    饭丐突然一闭双目,道:“好吧!你带他走!”
    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右手一挥,那黑衣道童一跃而至,俯身抱起萧翎,急向殿外奔去。
    那青衫儒士冷笑一声,道:“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兄。”左手一摆,紧随他身后那又黑又矮的人,突然一跃而起,横身拦住了那黑衣道童的去路。
    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肩头晃动、疾快的绕到那黑衣道童身前,冷冷喝道。“成兄可是想和贫道为难吗?”
    那青衫儒士淡淡一笑,道“这个兄弟只怕没有那样的胆子、哈哈!武林中有谁不知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兄之名。”
    萧翎眼看这些人,竟然争相抢夺自己起来,心中又是奇怪、又是好笑,暗道:怎的我萧翎竟受到他们如此重视起来。
    只见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拂尘一摆,道:“成兄既然没有和贫道为难之心、那是最好不过。”
    那青衫儒士冷然一笑,道:“兄弟虽不愿和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兄为难、但并非惧怕武当派的盛名,和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兄手中的长剑。”
    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眉头微微耸动,但他终于忍了下去,说道:“成兄有何见教?贫道洗耳恭听。”
    青衫儒士两道目光一直在萧翎的身上打转,瞧了半天,道:“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兄不惜千里跋涉,把这位小兄弟送回武当山去,当真是为了替他治病吗?”
    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道:“不错。”
    青衫儒士道:“有道救人如救火,这位小兄弟既是身罹重病、如何还能忍得千里奔波之苦。”
    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道:“这个贫道自有良策,不劳成兄费心。”
    青衫儒士笑道:“我看不用了!”
    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道:“什么不用了?”
    青衫儒士道:“兄弟不才,亦通医理,这位小兄弟的病势,兄弟亦可医得,那是用不着再千里迢迢,赶回武当山了。”
    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道:“贫道已得沈兄同意,成兄这等横里插手干涉,不知是何用心?”
    青衫儒士淡淡一笑,道:“救人性命,兄弟是不甘后人。”
    萧翎听得心中直叫奇怪,暗道:他们这般吵来争去,抢着要为我医病,这等好心之人,当真是世上少见的很。
    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脸色一整,冷冷说道:“贫道自忖医道,恐不在你成兄之下,但尚自知无能医好这位小施主的病势,凭成兄那点医道,哼!只怕是自诩太高了吧!”
    青衫儒士笑道:“兄弟被武林同道称作百手巧医,难道是白叫的吗?”
    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道:“贫道只听过成兄那百手书生之名,却从未闻过百手巧医之称。”
    青衫儒士笑道:“那只怪道兄少在江湖之上走动,见闻不多罢了。”
    他语声微微一顿,又道:“道兄既不信兄弟的医道,兄弟当场试验给道兄见识一下如何?”
    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冷冷地道:“一个人一生之中,只有一次死亡,这等大事,岂可试验着玩的吗?”青衫儒士回顾了酒僧半戒一眼,只见他双手抱着那盛装梅花露的玉瓶,鼻息间鼾声大作,似是已酒醉入梦,心中胆气一壮,高声说道:“这位小兄弟可是你们武当门下吗?”
    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道:“虽非武当门下,但贫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自是当尽心力。”
    青衫儒士笑道:“你受何人所托?”
    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似是不愿和百手书生翻脸,闹成僵局,忍了又忍才说道:“成兄亲目所见,贫道受沈大侠的嘱托,送这位小施主回武当山去疗治痼疾。”
    青衫儒士笑道:“这么说来,如若沈兄答应,道兄就留下这个小兄弟了?”
    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冷哼一声,未置可否。
    那青衫儒士提高了声音,叫道:“沈兄如若信得过兄弟医道,兄弟立即可动手替这位小兄弟疗治伤势。”
    萧翎仔细看那青衫儒士,虽然生的五官端正,皮肤白净,但双目之中,神光闪烁不定,眉字之间,隐隐泛现出一层黑气,心中不喜,生恐饭丐答应那青衫儒士之语,当下高声说道:“沈伯伯,我不要他替我医病,我要跟这位道长去。”
    青衫儒士双目一眨,两道森冷的寒芒,暴射而出,冷冷说道:“武当山离此遥远,只怕你到不了武当山就要病重而死。”
    萧翎道:“我死了也不关你的事。”
    那青衫儒士双眉耸动,似想发作,忽闻饭丐冷冷说道:“人是老叫化相托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兄带回武当山的,如若有人想横里拦阻,那是和我们酒僧,饭丐有意为难。”
    百手书生脸色一寒,眉字间的黑气忽见强烈,但在一瞬之间,立时消失,哈哈一阵大笑,道:“既是沈兄的主意,兄弟自是不便再横里阻扰了,唉!只可惜这位小兄弟的性命,只怕要送在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兄一番好心好意的手中了。”
    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涵养过大,淡淡一笑,道:“成兄不用替贫道担忧。”微微一顿,又道:
    “成兄请让让路吧!”
    百手书生冷冷一笑,说道:“祝道兄一路平安。”举手一招,那又黑又矮之人,应手而退,站在百手书生的身边。
    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当先开路,护着那背萧翎的道童出了大殿,放腿向前奔去。
    那道童虽然年龄不大,但却脚程奇快,萧翎只觉耳际间风声呼呼,寒气扑面,吹得他连气也喘不过来,只好一缩头,把面孔隐在那道童头后。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萧翎突然觉着那道童停了下来,伸头望去,只见正停身一座高峰之下。
    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手执拂尘,立在四五尺外,面上带着微笑,低声对那道童说道:“放他下来,咱们吃点东西再走。”
    那黑衣道童举手擦拭一下脸上的汗水,说道:“师父,那百手书生,可会追赶上来吗?”
    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道:“他们虽有追来之心,但我料想饭丐沈重定然会出手拦阻于他的。”
    那道童缓缓地放下了背上的萧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显然这一阵子奔走,使他很累了。
    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轻撩道袍,取出于粮,微笑着对萧翎说道:“你可不要害怕,贫道绝不会亏待于你。”
    萧翎接过干粮,三人坐下分食,休息一阵,又开始上路,仍由那黑衣道童背着他赶路。
    萧翎人既聪明,幼小时又务旁学,这些时日之中,追随岳小钗,历经凶险,使他那纯洁的心灵之中,对人世的险诈,又深了一层认识,他心中亦明白,这位仙风道骨、飘飘出尘的道长,并非是真的要为他医病,才带着他而行,必然另有所图,只是用心何在,萧翎却是有些想不明白了。
    这问题一直苦恼着他,也使他开始动用心机,思虑安危。
    又行一日,离开了山区,那道童不便再背着萧翎赶路,只好替萧翎雇了一辆马车,坐着赶路。
    萧翎自觉到身体有了变化,先天的痼疾,被外伤引发了重症,他开始发起高烧,四肢沉重难抬,但神志还能保持清醒。
    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似是十分焦急,极尽心力的疗治萧翎的病势,不停地替他把脉,并以本身的内力助他畅和血脉。
    可是萧翎的病势,毫无起色,人也逐渐的晕迷过去,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服用过很多次药。
    这日,萧翎昏迷的神智,忽然清醒了过来,睁眼看时,只见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端坐在身侧,那黑衣道童满面焦急之色,端着一碗药汤,见他醒来,忽现喜色,微微一笑,道:“你可觉着好些吗?”
    萧翎摇摇头,道:“我的心里很烧,只怕是不能活了!”
    那道童道:“不要紧,咱们已经快要到武当山了,我大师伯精通医理,有着妙手回春之能,只要咱们一到武当山,你就很快可以复元。”
    萧翎叹道:“你们为什么会这样关心我的生死呢?”
    那道童呆了一呆道:“因为,因为……”他不善谎言,一时间想不出适当的措词,因为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萧翎凄凉一笑,道:“我知道,你们并不是真的要替我医病,只不过是想把我带上武当山去……”
    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忽然接口说道:“你的病势很重,先天的痼疾,再加穴脉受了极重的内伤,体内又被风寒侵入,一病发作,百病俱来,除了我那大师兄外,只怕当世之间,已无人能够医好你的病了。”
    萧翎道:“那不要紧,我不怕死。”
    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似是料不到他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禁一证,笑道:“你虽身罹绝症,但相貌之上,却非早夭之征象,贫道大师兄医术回天,当不难治好你的病势。”
    萧翎突然一挺身子,想坐起来,但微一用力,立时双眼发黑,全身骨骼一阵剧疼难忍,人又晕了过去。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萧翎昏迷中觉得两只带着热力的双手,不停地在身上游动,内心之中,也感觉一阵舒畅,睁眼看去,只见一个白髯长垂,高挽道窖,面如古月的道人,正自挥动着双手,不停地在自己的身上游动,掌指所经之处,带着一股热力,攻入体内。
    在那白髯道人身后,站着面容肃然的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靠窗处放着一只黑色的古鼎,鼎中白烟袅袅,散发出满室清香。
    只听那道人长长吁了一口气,缓缓收回了双手,凝目望着萧翎,在他的面容上,泛现出一丝慈爱的微笑道:“孩子,好过些吗?”
    萧翎道:“好一些了,老道长定然是那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长的师兄,武当派的掌门人了?”
    白髯道人微微一笑,道:“贫道无为,小施主的病势很重,目下血脉初畅,不宜多费神讲话,来日方长,咱们有的是时间好谈,此刻最好能好好养息一下。”
    萧翎突然长长叹息一声,道:“我那岳姊姊,不晓得现在何处?”说罢缓缓闭上双目。
    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欠身对无为道长一礼,缓步退了出去。
    无为道长亦似是极为困倦,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退出之后,立时闭上双目,运气调息。
    房中一片寂静,寂静得落针可闻。
    萧翎熟睡了一阵,精神大见好转,睁开眼来,只见那老道长仍然盘膝闭目坐在自己身侧。
    这已是深夜时分,室外一片黑暗,那靠窗处的古鼎中,却冒起一片蓝色的火焰,室中景物,让这片蓝色火焰一照,蒙上了一层暗淡的青光。
    萧翎挣动了一下身躯,双手支榻,缓缓坐了起来,正想溜下床去,无为道长忽然睁开了眼睛,笑道:“孩子,夜深寒重,不可在室外走动,你刚刚服下药物,在贫道这丹室中随便走走,对行药方面,倒是有些帮助。”
    武当派掌门人,在武林中身份是何等尊崇,这般对待萧翎,实为极大荣耀之事,可是萧翎却是懵无所觉,当下举步向冒着蓝色火焰的古鼎行去。
    无为道长轻轻叹息一声,也不再管他。
    萧翎走到那黑鼎之旁,立觉热力逼人,心中甚觉奇怪,暗道:鼎中不知烧的何物,威力竟是如此之大。
    探头望去,只见那深蓝色的火焰之中,放着一个拳头大小的方盒,那方盒也不知是何物制成,已被烧成了通红之色。
    隐隐间,似有一片青色的流质,在那烧红的方盒之中滚动。
    蓝色的火焰,由那方盒下面儿个大指粗细的圆孔之中,冒了上来,仍然未曾看出烧的何物。
    萧翎忽然想起幼年之时,父亲谈过炼丹的事,忍不住问道:“老道长,你可是在炼丹吗?”
    无为道长笑道:“在替你炼制一种药物。”
    萧翎奇道:“为我炼制丹药?”
    无为道长笑道:“大概再过上三天三夜,就可以熄去炉火,取出服用了。”
    萧翎茫然的叹息一声,缓步行到木榻前,说道:“老道长,咱们素不相识,你为什么要待我这样好呢?”
    无为道长微微一笑,道:“方外人慈悲为怀,贫道既然发觉到你身罹绝症,岂能不管……”他微微一顿,又道:“何况,你这三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脉为先天奇疾,那也非一般人能够医得。”
    萧翎倚在木榻上,支颚沉思了半晌,道:“我不信老道长只是为了慈悲胸怀,救我之命。”
    无为道长似是未料到他会突然提到此等问题,而且单刀直入,不禁一愕,沉吟良久,缓缓说道:“贫道留你在武当山,即或另有用心,但替你疗治绝症,那也是一大原因……”
    语音忽然一顿,沉声问道:“什么人?”
    只听室外传进一个低沉的声音,道:“弟子有事禀报。”
    无为道长慈眉耸动,但仍原地盘坐未动,说道:“进来吧!”
    木门开启,走进了一个黑髯飘飘,身材修长的中年道人。
    看此人年纪,似和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不相上下,但举动之间,对待无为道长,更见恭谨,遥遥抱拳,欠身而入,行近木榻,仍然是垂首肃立着,接道:“有夜行人上山来了……”
    无为道长脸色微微一变,道:“来的什么人?”
    那中年道人道:“来人武功不弱,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师叔已传下令渝,观中五大护法,已全都出动,务求查个水落石出,但怕惊扰到师父静修,特来禀报一声。”
    无为道长恢复了镇静之容,左手一挥,道:“知道了。”
    那中年道人合掌当胸,躬身退出室外,随手带上了两扇木门。
    萧翎凝目沉思了片刻,突然一跃下榻,大步向外行去。
    无为道长一皱眉头,道:“孩子,你要到哪里去?”
    萧翎道:“我也出去瞧瞧,看是不是我岳姊姊找我来了。”伸手拉开木门,大步而出。
    抬头看去,星河耿耿,这是无月的深夜。
    一阵寒风吹来,萧翎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颤。
    忽然由身侧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道:“夜风寒冷,小施主还是请回去吧!”
    萧翎转脸望去,不知何时,身侧已然站着一个背插宝剑的少年道人,当下定了定神,道:“我不回去!”
    那少年道人不过十八九岁,生的眉清目秀,背插长剑,道袍飘风,打量了萧翎一眼,冰冷道:“此地何地,岂可乱闯,小施主如若不肯自动退回,贫道只好代为效劳了。”
    说话之间,一伸手,横向萧翎手腕上抓了过去。
    萧翎手腕一缩,大声喝道:“我偏不回去,你要怎样?”
    那道装少年出手如电,萧翎如何能逃避得过,只觉左臂一麻,左腕脉穴,已入那少年道人的掌握之中。
    但听一声沉重的叹息传了出来,紧接着响起了无为道长苍劲的声音,道:“不许迫他回来,让他自去吧!”
    那少年道人急急松开了握在萧翎左腕上的五指,口中连连应是,人向丈余外一株巨松下面退去。
    萧翎抖动了一下麻木未消的左臂,大步向前行去。
    隐隐见满院花树,在夜风之中摇动,阵阵香气,迎面扑来,苍苍青松,杂陈于花树之间,景物十分清幽。
    一来夜色膝陇,萧翎的视线不清,二则他也无心观赏景物,大步而行,寻门而出。
    这座道院,十分广大,萧翎地势不熟,走了甚久,仍然在花树林中穿来行去。
    但他生性坚毅,虽然冷得全身颤抖,认定了一个方面,仍然是勇往直前,毫不畏缩。
    但见两只高大的白鹤,散行于花树之间,眼看萧翎行近身侧,也不逃避。
    这些新奇的事物,都已无法引起萧翎的兴趣,一心之中,只在想念着岳小钗。
    他坚信岳小钗会来找他,于是忍不住高声喊道:“岳姊姊,岳姊姊……”
    他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呼唤,深夜之中,响起一片回音,尽都是呼叫姊姊的声音。
    呼叫中,仍不停向前奔行、穿过一片广大的花圃,到了一座青石砌成的围墙下面。
    一扇圆门,早已打开。
    萧翎身体虚弱,经过这一阵奔走呼喝,头上已出了汗水。
    他举起衣袖,擦拭了脸上的汗水,身子一侧,穿门而出。
    圆门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错着白石铺成的小径,夜色中望去,隐隐见楼阁耸立。
    萧翎略一打量四周的形势,选择了一处空旷的方向奔去。
    此时、他已有如疯狂一般,一面拼尽全力向前奔走,一面不住的大声呼叫着岳姊姊。
    不知奔跑了多少路程,萧翎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眼前晃动着片片的云彩,每一片云彩中,都站着一个美丽的玉人,那正是对他关爱备至的岳姊姊,这幻觉激发了他生命的潜力,呼叫着向前狂奔。
    他拼命的狂奔着,直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疲力竭,才停了下来,汗水湿透了他全身的衣裤。
    他已无力再奔行一步,眼前金星直冒,内腑中气血上涌,只觉双腿一软,栽倒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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