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剑雕翎小说_卧龙生

第十二回不识江湖险恶
    裴百里低头一看,只见杯中之酒,已变成了一片紫黑之色,心头骇然,但神情仍是十分镇静,冷笑一声,道:“就算吃了这一杯药酒,也未必能把我裴某人毒死。”
    唐三姑淡淡一笑,道:“那就请吧。”
    裴百里暗运内力,杯中毒酒突然化作一道细小的喷泉飞起三尺多高,直向唐三姑樱唇中射了过去,口中却淡淡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在下先敬三姑一杯。”
    楼中群豪目睹此等内功,相顾失色,暗自惊骇不已。
    唐三姑樱口轻启,吹气如兰,那射向樱口的毒酒忽然又折转向裴百里酒杯之中射出。
    这两人各以上乘内功,逼出杯中毒酒,往返折射,蔚为奇观,只见楼上群豪个个凝神相注,目瞪口呆。
    裴百里暗暗惊叹道:这唐三姑一个女流之辈,武功如此了得,江湖上只传四川唐家的暗器,毒绝天下,未免是委屈他们唐三姑也为对方的深厚内功所慑,暗自吃惊,心想:
    无怪这剑门双英,能得周兆龙这般尊敬,果是名不虚传,武林中只传诵剑门双英剑术,却不料内功竟也是这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纯。
    这两人相互生出了敬仰之心,敌意顿消,相视一笑,齐齐坐了下去。
    萧翎眼看两人各以内力逼出酒线,来回折返,心中亦甚惊骇,暗自忖思,不知自己是否也有此等功力。
    只听周兆龙朗声说道:“在下再替三姑娘引见一位朋友……”
    唐三姑接道:“什么人?先说给我听听。”
    周兆龙道:“大大的有名人物,三姑娘定已是早就听过他名头了……”指着萧翎接道:“就是这一位,鼎鼎大名的萧翎萧大侠。”
    唐三姑秋波一转,投名人轶事注到萧翎身上,他虽然衣着破旧,满脸风尘之色,但却掩不住那天生的秀拔英挺,不禁微微一笑,道:
    “江湖间盛传那萧翎,剑如神龙,人如玉,今日方知见面尤胜传言许多,只可惜这身装束,未免不够风雅。”
    萧翎被一个大姑娘在人前这般称赞,甚觉不好意思,双颊间,顿时泛起了两圈红晕。
    周兆龙笑道:“萧兄不愿炫露,这般衣着,无非便于江湖之上行动罢了。”
    萧翎暗道:我连吃饭的钱都没有,哪还有银钱来做衣服,但此等之言,自是不好出口,淡谈一笑,默然不言。
    剑门双英已领教过唐三姑的武功,那确实高明的很,但萧翎这名不见经传的人,不但极受周兆龙的礼遇,而且唐三姑对他似是亦很服贴,心中好生不服,但那萧翎沉默寡言,两人一时间想找岔生事,却是无从找起。
    只见唐三姑缓缓站起来,伸出纤纤玉手,挽起酒壶,满斟了一杯酒,轻启樱唇,笑道:“萧相公布衣玩世,那正是名士风采,适才贱妾言语问多有得罪,奉敬一杯水酒,聊表歉意。”
    众目睽睽、她这般婉转道来,直似旁若无人。
    萧翎有着手足无措之感,他心中本想说几句谦谢之言,再婉言拒酒,但行动却是刚刚和心中所想的背道而驰,缓缓站了起来,茫然端了酒杯,说道:“唐三姑娘言重了。”
    仰脸喝了下去。
    唐三姑一仰脸,也把杯中酒喝个点滴不剩。
    周兆龙微微一笑,端起酒杯,道:“三位不辞劳苦,千里而来,给兄弟这个面子不小,兄弟这里先干为敬。”
    此人心机深沉,随时留心着四周形势,看谭侗脸色大变,唯恐引起纠纷,赶忙举杯敬酒。
    剑门双英只好也陪着干了一杯。
    唐三姑的为人一向是我行我素,萧翎破衣草履本不起眼,唐三姑原也未把他放在眼中,但经过一番仔细品量,却不禁怦然心动,只见他轮廓端正,英华内蕴,清秀中含蕴一种刚健气度,有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文尔雅的美,也有着豪情慷概的英雄气质,但最是撩人处,还是那一双黑白分明。朗如寒星的眼睛,犹如深壑大海,雾里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有时清澈照人,有时却一片迷茫,叫人看不真切。
    她幼小在唐门的威名翼护下长大,行走江湖,任性放浪,武林中人,大都怕结怨唐门,对她都逊让三分,十余年来,养成一股骄狂之气,有如脱缓之马,心之所愿,那是从不顾及旁人。
    她既对萧翎生出了好感,纵然在大庭广众之间,也是不多顾忌,缓缓站起身来,走到萧翎身边坐下。
    萧翎只觉一阵脂粉的幽香,扑人鼻中,不安的移动了一下身躯,正襟而坐。
    无影剑谭侗冷冷的望了唐三姑一眼,缓缓站了起来,道:
    “兄弟也敬萧兄一杯。”右手一伸,平托酒杯,递了过去。
    萧翎想到适才他弹指袭穴一事,料想这杯酒定非好意,星目中寒芒一闪,暗自运起了乾清罡气,护住身子,正待伸手去取,忽见一只粉白皓腕,横由身前伸过,耳际间响起唐三姑的娇笑,道:“你不能吃!这杯酒让我替你喝吧!”
    无影剑谭侗,五指暗蓄功劲,只待萧翎接取酒杯时,暗点他的脉穴,却不料半路里忽然杀出个程咬金来,唐三姑横里插手,竞是代他喝酒,而且动作奇快,玉腕一伸,纤纤玉指,已搭在酒杯之上。
    萧翎一看唐三姑代行出头,知她一番好意,只好坐着不动。
    谭侗冷冷说道:“三姑娘如若想和在下拼酒、谭某人自是舍命奉陪,这杯酒,是敬萧兄的,三姑娘何苦要扫兄弟的面子?”
    唐三姑道:“反正是一杯酒,谁喝也是一样。”取过酒杯,一饮而尽。
    谭侗脸色大变,但却忍了下去,五指上蓄劲未发。
    周兆龙眼看情形,愈来愈行紧张,再吃下去,势非要闹出事情不可,赶忙起身说道:
    “大庄主还在庄中相候诸位,咱们也该去了。”
    也不容剑门双英答话、举手一挥,道:“回庄。”
    四周群豪,纷纷站起,下楼而去。
    剑门双英脸上一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沉,随着站起了身子。
    唐姑娘却依然是笑容满面随着萧翎身侧下来。
    店门口,早有人牵马恭候,周兆龙欠身肃客,先让剑门双英上了马,说道,“三姑娘坐的轿子,已经备好……”
    唐三姑接道:“我要骑马。”
    周兆龙微微一笑,道:“兄弟早已教人多备了一匹,三姑娘请上马吧!”
    唐三姑侧身低声对着萧翎,道:“剑门双英处心积虑要暗算于你……”微微一顿,接道:“不过,你和我走在一起,就不用怕他们了。”
    一伸手,把接过的马缰,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到萧翎手中。
    萧翎跨上马鞍,周兆龙早已控缓在等候,道:“两位慢慢走,兄弟要先行一步。”
    唐三姑道:“尽管请便,你要去劝劝那剑门双英,别要自寻苦吃。”
    周兆龙微微一笑,道:“在我们百花山庄,量他们也不敢多生是非。”一带缰,转身纵马而去。
    唐三姑回眸一笑,道:“咱们也该走啦!”一掌拍在萧翎的坐马上,健马一声长嘶,放腿向前奔驰而去,唐三姑纵马急追,和萧翎并骑而行。
    快马如飞,转眼问跑出了六七里路。
    萧翎的心中,正在想念岳小钗,暗自忖思道,如若此刻和自己并骑而行的,是日夜想念的岳姊姊,岂不是一件莫大的赏心乐事……
    唐三姑俏目流转,看萧翎端坐马上,正在凝目沉思,若有无限心事一般,神情痴呆,忍不住嗤的一笑,道“喂!你在傻想什么?”
    萧翎道:“我在想一个人……”
    唐三姑一扬柳眉儿,道:“什么人?是男人还是女人?”
    萧翎回目望去,只见唐三姑满脸期待之色,等待答复,他涉世未深,不善谎言,心中明明知道,不便说出实言,但却不自禁的脱口说道:“女人。”
    唐三姑先是脸色一变,继而淡淡一笑,道:“那一定是人间绝色,比我这丑丫头漂亮多了。”
    萧翎上下打量了唐三姑一阵,道:“你很美,只是没有我姊姊那种清高的风标……”
    唐三姑那眉梢眼角间,展布开一片喜气,接道:“你是在想你姊姊?”
    萧翎正待答话,瞥见周兆龙纵马如飞而至,遥遥抱拳笑道:
    “有扰两位谈兴。”
    唐三姑道:“什么事?”
    周兆龙道:“小事情,有几位武林同道,下顾敝庄,两位请慢一点走,兄弟先回庄去,此事原本不愿惊扰两位,但恐两位入庄之时,误以为兄弟怠慢佳宾。”一带疆,就要放马疾奔。
    萧翎突然说道,“既是有人相犯贵庄,在下等亦当同去,或可略助一臂。”
    周兆龙道:“区区小事,怎敢有劳萧兄和三姑娘。”
    萧翎道:“彼此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正该如此。”
    周兆龙道,“如此劳动两位,叫兄弟如何安心。”
    唐三姑道:“救人事急,咱们得快些走了。”
    一抖绥绳,当先纵马急驰。
    三匹快马,急如流星闪电,飞奔在一条碎石铺成的大道上。
    这条路行人甚少,但修筑的却整齐宽阔,两旁插柳植花,风物宜人。
    绕过了一座突起的石岗,景物忽然一变。
    触目百化余际,五色缤纷,邵觅阔人道,也至此而断。
    花丛后,转出来好几个青衣少年,垂手肃立道旁。
    周兆龙一跃下马,拱手笑道:“到了。”
    唐三姑和萧翎双双跃下马背,几个青衣人,伸手接过几人坐马,转入右侧花丛之中,消失不见。
    萧翎追随庄山贝,学艺数年,不但尽得庄山贝武功真传,而且学得了易理五行,一看那杂陈百花行列分布,已瞧出暗合五行之数,微微一笑,道:“寓奇阵干花树之中,当真是高明的很。”
    周兆龙眉宇间闪掠过一抹惊异之色,口中却微微一笑道:
    “雕虫小技,萧兄见笑了。”
    萧翎胸无城府,那周兆龙又是有意笼络于他,处处讨好,萧翎如何能不跌入圈套之中,当下纵目四望,一面笑道:“正奇变化,相互为用,如若这花树阵中,再布上一些反五行,那就更见佳妙了。”
    周兆龙心中大为震骇,暗道:此人小小年纪,但却身怀绝技,胸罗万象,幸是他涉世未深,还未尽解江湖间的权谋运用,如是假以时日历练,必将是武林中一代天骄人才,如果不能收为己用,必得趁早杀之……
    萧翎不闻周兆龙言笑之名人轶事声,还道这等不留余地的批评,伤了他自尊心,接口说道:
    “兄弟是随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言,周兄不要见怪才好。”
    周兆龙笑道,“萧兄言重了,兄弟是正在想着,如何能够留萧兄几日,兄弟也好向萧兄多讨一点教益。”
    穿过十丈花阵,但见翠树迎风,楼台亭阁,景物绔丽。
    两扇黑漆巨门,早已大开,只见十二个身着劲装,怀抱雁翎刀的大汉,分列大门两侧。
    萧翎抬头望去,那十二个黑衣大汉,身材一般高大,都是二十二三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壮少年,一色青绢包头,白裹腿倒赶千层浪,雁翎刀把处,飘垂着二尺长短的红绸子,心下呷,暗道:这些人都是劲装抱刀,如临大敌,排列门侧,不知是何用意……
    只听唐三姑娇声笑道:“啊哟!二庄主,这等重礼迎接,叫我们如何敢当。”
    萧翎暗暗叫道:惭愧,这原是迎客之礼,幸好我还未问出口来。
    周兆龙笑道:“萧兄初度驾临敝庄,自是应该大礼迎接……”忽然觉着冷落了唐三姑有点不对,赶忙叉接口说道:“三姑娘虽然和兄弟相识已久,但这番应邀而来,给足了兄弟的面子,自是也该大礼相迎。”
    唐三姑笑道:“迎接他也是一样。”
    周兆龙回顾唐三姑启齿一笑,唐三姑才觉出这句语病太大。
    不禁脸上一热,泛起了两朵羞红。
    萧翎却是懵无所觉,大步儿直往前走。
    将近门前,十二个劲装大汉,突然挥动手中雁翎刀,但见刀花一错,红绸子飘飘乱飞,十二人姿势全变,右手单刀,斜指地上,左手立掌当胸,欠身垂首,神态恭谨无比。
    萧翎一时间,不知是否该答人之礼,不禁停了下来。
    周兆龙大迈一步,挽着萧翎的左手说道:“萧兄请啊!”并肩而入。
    进得大门,乐声忽起,十二个分执弦管乐器的彩衣少女,缓缓奏起细乐。
    周兆龙侧身让萧翎行前半步,穿过一道白石铺成的小径,步入大厅。
    大厅中极尽豪华,红毡铺地,白玉作壁,画梁雕栋,四个身着白绞的垂髫美婢,手捧玉盘,款步迎来。
    周兆龙肃容让客,笑道:“两位请稍坐片刻,兄弟去请大庄主来。”
    萧翎道:“如此大礼相待,兄弟心已不安,如何还能惊动大庄主。”
    心下暗自狐疑,想道:方才说是有人犯庄,但我一路行来,不见半点迹痕,想来那来访之人,定是百花山庄的朋友了,下人传事不明,才有误报。”
    周兆龙道:“不瞒萧兄和三姑娘说,在下义兄,一向很少见客,但萧兄名重一时的大侠,兄弟有幸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三姑娘武林世家,门望盛誉,百年不衰,自是又当别论了。”
    转身行了几步,突然又停了下来。
    原来,他突然想到自己一走,萧翎如若问起这百花庄的底细,唐三姑口没遮拦,泄露了自己身份之秘,大有不便,目下和萧翎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不久,对他为人性格,尚未了解,唐三姑一泄底细,萧翎或即将拂袖而去,这一场用心,岂不是白费了。当下举手一招,唤过一个美婢,低言数语,那美婢匆匆出厅而去,自己却重又退了回来,拱手一笑道:“兄弟一去,实有怠慢佳宾之嫌……”
    萧翎接道:“周兄尽管请便。”
    周兆龙道:“我已着人去请大庄主。”
    唐三姑笑道:“百花山庄二庄主这般的屈己待客,我还是初次见到。”
    周兆龙道:“兄弟和萧兄虽是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但却一见如故,但愿萧兄能折节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也把我周某人当个朋友看待……”
    萧翎急急接道:“兄弟得周兄垂顾,幸何如之。”
    这时,三个白衣美婢,行了过来,手托玉盘,奉上香茗。
    萧翎取过玉杯,喝了一口,但觉清香可口,不禁赞道:“好茶。”
    他山居五年,一直吃的是粗茶淡饭,此刻骤饮香茗,自是倍觉甜香。
    周兆龙看他神情举动,确非装作,心下暗暗喜道:看来是不难网罗于他,口中却朗朗说道:“此茶乃兄弟亲手焙制的菊松香,萧兄能一口品出,足见渊博。”
    萧翎被他不着痕迹的捧来捧去,不觉间对周兆龙生出甚深的好感。
    唐三姑大眼睛转了两转,忽然问道:“贵庄中全无警兆,犯庄之人,可是退走了吗?”
    周兆龙道:“江湖之上,虽是难免是非,但冤家宜解不宜结,敝庄……”
    肩三姑道:“哼!武林中有谁不知你们两兄弟心……”
    周兆龙重重咳了一声,接道:“三姑娘此次虽是应了兄弟之邀,束装东来,但得以结识萧大侠,可算得不虚此行,日后两位并骑江湖,英雄佳人,珠联壁辉,定然将大大哄动武林。”
    唐三姑只觉心中一甜,回眸望着萧翎一笑,道:“只怕我没有这好福气。”
    萧翎心中若有所觉,但却又不全然明了,怔了一怔,道:
    “好说,好说……”
    正自苦思不出措词,瞥见一个白衣小婢,急奔而入,步履矫健,分明是身怀武功,直奔三人身前,欠身说道:“大庄主在望花楼恭候佳宾。”
    周兆龙一挥手道:“知道啦!”起身抱拳对萧翎一礼道:“有劳萧兄登楼一行,兄弟心甚不安。”
    萧翎道:“兄弟应该拜见大庄主。”
    周兆龙当先带路,穿过了二重庭院,但见奇花罗布,环绕着一座青石砌成的高楼。
    萧翎约略一眼,暗估那石楼要高在九丈以上,工程宏伟,异常壮观。
    周兆龙带两人拾梯而上,直登楼顶。
    萧翎心中暗数,这石楼共有一十三层,每一层都有一人把守,把守之人的年岁,越到上层越大,到了十二层楼,守门之人,已是个发髯皆白的老叟了。
    七层之前的守门人,还对周兆龙欠身作礼,愈高愈冷漠,十层之上的守门人,竟是望也不望周兆龙一眼,看样子,不拦他已然是很给面子了。
    萧翎心中想道:这大庄主不知是何等人物,气魄如此之大?
    忖思之间,已登了第十三层。
    周兆龙抢先一步,抱拳说道:“拜见大哥。”一撩衣襟,似要跪拜,只听一个微带沙哑的声音,说道:“不用施礼了。”
    萧翎转目看去,只见北面壁间靠窗处,一张雕花的檀木椅上,坐着一个黑须及腹,儒中长衫,驼背的中年文士,面色红润,丰颊隆额,浓眉海口,气度威严,凛凛然慑人心神,如若他不是驼背,神态将更见肃穆。
    周兆龙放下衣襟,欠身行到那人身侧,指着萧翎道:“这位就是小弟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不久的萧翎萧大侠。”
    驼背文士微笑颔首道:“后起之秀,果是神采不凡。”
    萧翎听他口气托大,不由激起傲气,右手微微一挥,道:
    “兄弟萧翎,请教老兄贵姓。”
    周兆龙脸色微变,心中暗叫糟糕,生恐大庄主突然变脸,下令逐客,他熟知大哥性格,此事几乎是定而不移。
    但事情却大大的出了他意料之外,那驼背文士微微一笑,道:“在下沈木风,号称血影子,你满意了吧?”
    萧翎淡淡一笑,道:“原来是沈兄,久仰,久仰。”
    唐三姑娇躯微微颤动了一下,她虽知百花山庄盛名,向为江湖视作畏途,但却不知百花山庄的大庄主,竟然是江湖上人人畏俱的血影子,当下欠身说道:“小女子常听祖母谈起沈老前……”她本想说老前辈,但话将出口之际,突然想起自己和周兆龙平辈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这血影子是他义兄,自己如若叫声沈老前辈,岂不自贬身份。
    沈木风似是知她心中之难,淡淡一笑,道:“在下和唐老太大,有过数面之缘,但武林无长幼,咱们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各的朋友就是。”
    萧翎突然接口说道:“这话不错,在下是一向主张,和人平辈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他心中一直牢牢记着那南逸公嘱咐之言,行走江湖,不论遇上何等人物,都要他平辈称呼。
    沈木风笑道:“好一个平辈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举起双手突然互击一掌。
    只听一阵轧轧之名人轶事声,屋壁间,突然裂现出一扇门来,四个身着红衣的美艳少女,每人手中捧着一个锦墩,款步分行到几人身侧,放下锦墩。
    沈木风微微一笑,道:“两位请坐。”
    萧翎首先移步,大模大样的坐了下去。
    唐三姑嫣然一笑,也随着坐了下去。
    沈木风回顾了周兆龙一眼,道:“二弟也坐下吧!”
    周兆龙道:“谢大哥赏坐。”
    行近锦墩,正襟挺胸的坐了下去。
    萧翎暗暗忖道:这两人虽是称兄道弟,但这周兆龙对这血影子的敬畏,似是尤过师徒。
    忖思之间,瞥见那裂开的石门中,又走出四个绿衣的美艳少女,每人手中托着一个玉盘,盘上放着一只瓷杯,分行到四人身前,屈下双膝,高高举起玉盘,顶在头上。
    萧翎心想这沈木风好大的排场,当先伸手入盘取过瓷杯,打开盖子,立时有一股清香之气,冲入了鼻中。
    低头看去,只见杯中一片深绿的浓汁,也不知是什么东西,酒不像酒,茶不像茶。
    沈木风扫掠了萧翎和唐三姑一眼,道:“不知两位驾临寒庄,未备美味待客,请吃千年松参茶,聊表在下待客之诚。”当先举起瓷杯,一饮而尽。
    萧翎取过瓷杯,但见那少女仍然跪地不起,心中好生奇怪,忍不住说道:“姑娘请起。”
    那绿衣少女抬起头来,嫣然一笑,但却仍跪着不动。
    周兆龙微微一笑,道:“萧兄,请用参茶。”
    萧翎微微一皱眉头,举起手中瓷杯,一饮而尽,把瓷杯放在那玉盘之上,那少女才欠身站了起来,悄然退去。
    沈木风缓缓把目光移注到萧翎的脸上,道:“萧老弟出道不过年余时光,但已声名大噪武林,想必是身怀绝世之技了?”
    萧翎正待否认,那声名大噪武林的萧翎,是另有其人,并非自己,沈木风已接口说道:“不知萧老弟,可否显露出一两种绝技,让在下也开开眼界。”
    周兆龙道:“萧兄的武功,兄弟是亲眼看到,还望能给我们兄长一个薄面。”
    沈木风接道:“萧老弟,需用何等之物,尽管请说,在下立刻叫人备来。”
    萧翎目光一转,只见四个绿衣少女,并肩站在靠壁之处,心中忽然一动,想起柳仙子穷尽了数年苦功,研练而成的一种绝技“回旋指力”,当下举手对着一位绿衣女一招,说道:“请借姑娘玉盘上的瓷杯一用。”
    那绿衣女望了沈木风一眼,才款款行近萧翎身侧,屈膝跪下,双手举起玉盘。
    萧翎伸手取过一只瓷杯道,“兄弟如若少手,诸位不要见笑。”
    这番话虽是谦词,其实也是实情,他虽得庄山贝、南逸公、柳仙子三人传授,但自己究竟有了几成火候,学得多少,心中却茫然不知。
    周兆龙笑道,“萧兄不用谦辞,兄弟等拭目一观。”
    唐三姑看他取过一个瓷杯,心中暗自着急,忍不住低声说道:“萧兄弟,这沈木风乃武林中大大有名的人物,你如无出奇之技,那就不如藏拙的好。”
    但事情已如满弦之箭,不得不发了,萧翎心中虽无把握,也只有硬着头皮挺了下去,缓缓站起了身子,暗运内力,手腕一振、一只瓷杯,穿窗飞了出去。
    唐三姑暗暗叹息一声,忖道:这等拙劣的暗器手法,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
    她心中对萧翎情意真切,对他的荣辱,关怀异常,眼看萧翎竟以此等平淡无奇的暗器手法,打出瓷杯,心头难过至极。
    那瓷杯飞出窗外,有如投海泥牛,半晌不闻声息。
    周兆龙脸上微现讶然之色,望了萧翎一眼。
    沈木风神态肃穆,一语不发,他为人一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沉,别人也无法看出他心中是怒,是乐,就是那追随他十余年的拜弟周兆龙,也是无法预测他的喜怒。
    望花楼一片静寂,静的可听得心跳声音。
    萧翎心头暗急,忖道:糟糕,莫非是用错了暗劲,那瓷杯直飞而去,或是力道用的不够,瓷杯认向不准,中途碰上了什么物体撞碎,这个丑可是出得大了。
    正自焦虑之间,忽然沈木风脸色一变,侧身让开窗口。
    只听呼的一声,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白影,由沈木风身后窗中飞了进来,直向萧翎扑去。
    唐三姑惊叫一声,正待扬腕发出暗器,萧翎右手已突然疾伸而出,道:“三姑娘不用惊骇,这是瓷杯。”
    凝神望去,只见萧翎手中托着的正是那只掷出窗外的瓷杯。
    楼上又是一阵沉寂,但这次沉寂,却和上次不同,是惊骇的一种沉寂。
    半晌之后,周兆龙才长身而起,抱拳一礼道:“名不虚传,萧兄这惊世骇俗的武功,让人叹为观止矣,兄弟又开了一次眼界。”
    唐三姑长长吁了一口气,粉脸上绽开出如花笑容,道:“我们唐家世代以暗器驰名武林,但我却未见过这样手法。”
    沈木风微微颔首道:“数十年前,有一位中帼女杰柳仙子,以轻功,暗器、修罗指,名震武林,号称武林三绝,在下出道晚了几年,未能得睹那柳仙子的风采,但萧兄这等回旋暗器的手法,纵然柳仙子重临江湖,只怕也要自叹弗如了。”
    他当着唐三姑之面,却不肯称赞唐家暗器手法,隐隐间流现着内心的狂傲之气。
    唐三姑正满心为萧翎高兴,虽然听得了沈木风的话,也未放在心上。
    萧翎心中暗道:这暗器手法正是柳仙子传授之技,除她之外,世界上人只怕再也无人有这奇奥的暗器手法了,心中却微笑说道:“诸位过奖。”
    缓缓将手中瓷杯,放入玉盘之中。
    只见沈木风举手一招,那托着玉盘的绿衣女,立时急步行了过去,沈木风伸出右手,取过一只瓷杯言道:“在下也用这一只瓷杯献丑。”
    缓缓伸出左手,掌心托着瓷杯,此人除了驼背之外,玉面长髯,生相十分俊雅,纤长手指,莹白如云。
    只见他五根莹白的手指,逐渐由白泛红,片刻之后,成了一片血赤,掌中瓷杯,也渐渐泛起一片殷色。
    大约有一盏热茶工夫,沈木风掌指上的红色,逐渐退去,又恢复那莹白之色,但那雪白的瓷杯,却变成了一片灰白,沈木风轻轻一吹,掌心瓷杯突然化作一阵细灰,飘落一地。
    萧翎心头骇然,暗暗惊道:是什么内功,如此利害?
    但闻沈木风朗朗一笑,道:“献丑,献丑。”举手一挥,道:
    “摆酒。”
    周兆龙先是一怔,继而微微一笑,走近萧翎身旁,低声说道:“望花楼乃大庄主静修之地,平常之人,难得登上一步,在此地设筵待客,那可是从未闻过之事,足见大庄主对萧兄的推崇了。”
    萧翎口中谦逊道,“得蒙庄主如此盛情款待,兄弟甚感不安。”心中却是暗自忖道:
    这又有什么稀奇之处,也值得这般郑重、令兄也不过是一个庄主而已。
    但闻细音传来,十分悦耳动听,一对美艳小婢,鱼贯由那壁间门户中走出,送上餐具桌倚,桌倚刚刚摆好,酒菜随着上来。
    沈木风缓缓站起身子,萧翔暗暗吃了一惊,原来此人身体奇高,这一站,足足有九尺以上,如若不是驼背,只怕要一丈开外了。
    周兆龙拱手笑道:“萧兄请入上座。”
    萧翎道:“这个兄弟如何敢当。”
    沈木风道:“百花山庄,立庄以来,萧兄是我沈某人第一次在这望花楼上欢筵的佳宾。”
    萧翎道:“兄弟亦甚感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沈木风微微一笑,坐了下去,唐三姑却傍着萧翎一侧坐下。
    沈木风、周兆龙,各坐一方相陪。
    席间的佳看美味,无一不是珍品,大都是萧翎未曾吃过之物。
    他虽然出身官宦世家,吃过不少罕奇之物,但这筵席上的东西,却大都是未曾品尝之物,只觉吃来味美可口。
    一席酒罢,沈木风起身送客,抱拳对萧翎笑道:“在下身体有些不适,还未疗养复元,恕我不送下楼了。”
    萧翎一挥手,道:“不敢劳动大驾。”转身大步而行。
    周兆龙紧行一步,走在萧翎身侧,笑道:“萧兄那回旋暗器手法,当真是技绝人世,兄弟今日还是初次闻见,如若萧兄不吝绝技,还望今后能指点一二。”
    萧翎心下为难,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于他,此技乃柳讪子毕生心血研创而成,岂能随便授人。
    正自为难之际,唐三姑却接口说道:“此等师门绝技,萧兄未得师父允准之前,只怕是不能随便传人。”
    周兆龙微微一笑,道:“兄弟只不过是一句玩笑之言,萧兄不用认真。”
    萧翎甚感不好意思,说道:“周兄如若是真的想学,兄弟当自告……”
    唐三姑此刻已然心向萧翎,怕他承担下来,以后难以改口,当下重重的咳了一声,打断了萧翎未完之言,接道:“奇怪呀,怎么未见那剑门双英他们哪里去了?”
    周兆龙心中虽然恨她打岔,但却话题已被岔开,自是难再接上,只好微微一笑,道:
    “剑门二英,已被兄弟派人引入别院休息,唐姑娘可是想见见他们吗?”
    要知萧翎那“回旋指力”,打出暗器的手法,乃武林从未闻见之学,周兆龙原想趁他几分酒意,用话挤着他承诺下来,好叫他无法反悔,却不料唐三姑从中打岔,叫他心愿难偿。
    唐三姑道:“谁稀罕见他们了。”
    忽然想起来此之时,自己曾大言不惭的要保护萧翎,此时知他武功高过自己甚多,不禁泛起一阵羞惭,双颊飞红,望了萧翎一眼,缓缓垂下头去。
    周兆龙抢前一步,把萧翎和唐三姑带入一座风景幽美的跨院之中。
    这百花山庄,占地不下百亩,庄院辽阔,放眼望去,但见亭台楼阁,不知有多少院落。
    百盆奇种兰花环绕着一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细的瓦舍,红名人轶事墙绿门,极尽华刚。
    两个容色娇艳的翠衣小婢,早已迎候门前,见三人缓步行来,齐齐跪了下去。
    萧翎赶忙欠身还了二婢一礼,说道:“两位姑娘快快请起,这等大礼相迎,叫在下如何敢当?”
    周兆龙微微一笑,道:“这座兰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舍,乃敝庄贵宾下榻之处,不知萧兄是否看得上眼?”一面说话,一面举步入室。
    萧翎道:“萧翎有何德能,承蒙如此款待,实叫兄弟难安。”
    周兆龙道:“萧兄能够看得上眼,兄弟就大感荣幸了……”语声微微一顿,接道:
    “萧兄一路风尘劳累,也该早些休息了,兄弟不多打扰……”
    目光一转,扫掠了两个翠衣小婢一眼,道:“好好侍候萧爷,如果有怠慢贵宾之处,你们就别想活了。”
    两个翠衣小婢齐齐躬身应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婢等不敢。”
    萧翎暗道:这百花山庄好大的气魄,好严厉的家法。
    周兆龙欠身抱拳,说道:“萧兄如有什么需要,尽管支使这两个丫头,兄弟告退了。”
    萧翎还了一礼道:“周兄尽管请便。”
    周兆龙回顾了唐三姑一眼,道:“三姑娘的宿住之处,就在萧兄这兰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舍西首的梅花阁,兄弟领先带路!”
    唐三姑望着萧翎,嫣然笑道:“萧兄休息吧!我要走了。”
    萧翎道:“三姑娘一路劳累,也是该休息一下。”抱拳送客。
    周兆龙带着唐三姑离开兰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舍,穿越过一段碎石小径,直人梅花阁。
    这梅花阁,顾名思义,满植梅花,品类繁多,不下十余种,看上去又有一番古雅清丽的景象。
    梅花环绕中;有一座耸立的阁楼,两个白衣小婢,早已迎候阁外。
    兰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舍和这梅花阁,虽然是紧相连接,但因庭院广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舍和阁楼,相距亦有十余丈远近。
    周兆龙带着唐三姑步入阁中,轻轻咳了一声,笑道:“三姑娘,那萧翎的人品如何?”
    唐三姑常年在江湖之上闯荡,虽还是姑娘身份,但却是早已没有了儿女情态,当下微微一笑道:“嗯!英俊庸洒,秀出群伦,比起你周二庄主,那是强的多了。”
    周兆龙淡淡一笑,道:“不敢,不敢,兄弟从未对三姑娘存有非分之想。”
    唐三姑笑道:“那是最好不过,要不然就要尝尝我唐家一十八种绝毒天下的暗器滋味。”
    周兆龙道:“唐门一十八种绝毒暗器,不知三姑娘学会几种?”
    唐三姑道:“不怕周兄见笑,小妹么,只会一十二种。”
    周兆龙道:“了不起,一十二种绝毒暗器,那是足以行遍天下了。但不知唐家的暗器手法,比起那八手神龙端木正如何?”
    唐三姑笑道:“那八手神龙端木正,我虽未曾见过,但却听家母说过,以暗器扬名武林,博得八手神龙的雅号。”
    周兆龙道:“两下相较,孰优孰劣?”
    唐三姑笑道:“如说手法,或将是各有千秋,但如讲到对敌伤人,端木正岂足以和我们唐家相提并论。”
    周兆龙道:“愿闻高见。”
    唐三姑道:“唐家一十八种绝毒暗器中,有九种是小巧之物,落时无声无息,且可一发数十枚,剧毒淬炼,见血封喉,谅那端木正也难以及得。”
    周兆龙道:“领教了……”脸色突然一整,接道:“三姑娘接得在下函邀,肯翩然惠临百花山庄,使蓬革生辉不少,但兄弟有一件事,如鲠在喉,不吐不快,还得望三姑娘大度包涵。”说话时神情严肃,郑重其事。
    唐三姑微一沉吟,道:“可是为了萧翎吗?”
    周兆龙道:“三姑娘说对了一成。”
    唐三姑见周兆龙说她只说对了一成,不由问道:“此话怎么说?”眼看周兆龙肃冷的神色,不禁暗自运功戒备。
    周兆龙道:“此事不但关系着萧翎,而且也关系着你三姑娘,还牵扯我们百花山庄和区区在下,因此三姑娘只算说对了一成。”
    唐三姑道:“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周兆龙道:“兄弟想和三姑娘来个君子协定。”
    唐三姑道:“什么事呢?”
    周兆龙道:“三姑娘和萧翎的私人情事,兄弟不加过问,而且还一力促成……”
    豪放的唐三姑,听到周兆龙这等单刀直人的说法,也不禁羞红泛颊,急急接道:
    “你说说看要我怎么办?”
    周兆龙道:“简单的很,只要三姑娘不与萧翎谈起我百花山庄中的一切情事!”
    唐三姑一皱眉头,沉吟了一阵,说道:“如若他问起我呢?
    我既不能骗他,也不能推倭说是不知道啊!”
    周兆龙道:“其实三姑娘知道的也不过是百不及一,只不过是听到江湖上一些传闻罢了,如若是萧翎问你,你尽可推到兄弟身上,要他问我就是。”
    唐三姑道:“如若我说了,那要怎么办呢?”
    周兆龙双目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芒闪动,说道:“兄弟自然也要在萧翎面前说三姑娘的坏话了……”
    唐三姑急道:“我有什么坏话可说?”
    周兆龙道:“三姑娘纵然是没有什么可说的坏话,但当该知道那谣言足以中伤,兄弟如编些故事,自信也能说的十分逼真。”
    唐三姑轻轻叹息一声,道:“好吧!咱们就此一言为定。”
    周兆龙一抱拳,道:“三姑娘早些安息,兄弟告辞。”大步出阁而去。
    再说萧翎眼望两人去远,返身回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舍,尚未坐下,一个翠衣小婢已捧了一杯茶送上,萧翎接过茶杯,道:“有劳姑娘。”
    那翠衣小婢欠身说道:“萧爷这般称呼我们,如被庄主知晓,定然难免一场好打,小婢叫玉兰,她叫金兰,萧爷以后请呼叫我们名字就是。”
    萧翎喝了一口茶,笑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玉兰掩口一笑,道:“萧爷大客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婢等担当不起。”
    金兰接口说道:“浴汤早已备好,萧爷,可要沐浴一下吗?”
    萧翎想到跋涉奔走,已然快两天没有洗澡,点头笑道:“劳请带路,在下也实该洗个澡了。”
    金兰转过身子,款步行去,穿过敞厅,直入浴室,果是浴汤早已备好,蒸蒸热气上腾。
    玉兰随后而入,回手关上室门,伸手去脱萧翎的衣服。
    萧翎愕然退后两步,道:“你干什么?”
    玉兰道:“萧爷沐浴,难道就不脱名人轶事衣服吗?”
    萧翎双手乱摇,道:“你们不出去,我如何好脱名人轶事衣服。”
    金兰笑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婢侍候萧爷沐浴。”
    萧翎急道:“那怎么成?我不是三岁小孩子,你们快些出去吧!”
    玉兰道:“我等如若侍奉不周,只怕庄主责罚。”
    萧翎道:“男女授受不亲,古有明训,何况沐浴的事,你们快退出去。”
    二婢相视一笑,齐齐躬身说道:“既是如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婢告退了。”
    萧翎道:“快些出去吧。”
    二婢鱼贯退出浴室,萧翎关好室门,才宽衣沐浴。
    浴罢出室,二婢早已恭候在门外,与萧翎直入卧室。
    卧室中锦榻绣被,极尽豪华。
    金兰捧过一套新衣,说道:“庄主吩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婢等为萧爷备好了衣服,萧爷先行试穿一下,看看是否合身。”
    萧翎望了那新衣新履一眼,道:“你们出去,我自己试着穿吧!”
    二婢已知他固执,只好齐齐退了出去。
    萧翎刚刚换好新装,玉兰已推门而入,手托玉盘,盘上放了一杯人参莲子汤,笑道:
    “萧爷换着新装,更见俊雅,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婢等三生有幸,得以侍候萧爷。”
    萧翎出身官宦世家,儿时身受婢女的侍候,尤有记忆,忍不住嗤的一笑,道:“你很会说话。”
    玉兰嫣然一笑,道:“不是小婢讨好萧爷,这百花山庄中,佳宾川流不息,倒也有不少潇洒的俊雅人物,但如和萧爷这一比较,实不啻天壤之别。”
    二婢不但生得面目姣好,亭亭玉立,而且言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文,显是受过了长期的严格训练,才培养出这般尔雅娇柔的风情。
    萧翎回头望了玉兰一眼,笑道:“你们这百花山庄,不但风物绝佳,而且气魄宏大,豪华瑰丽,虽王宫亦难比拟。”
    玉兰笑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婢等自幼在这百花山庄中长大,住久了,倒也不觉有什么豪华之感。”
    萧翎点头吟道:“入芝兰之室,久而不觉其香……”
    金兰掩口笑道:“萧爷年少英俊,资兼文武,无怪能受我们庄主敬重,这兰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舍,一向是甚少迎客,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婢记忆所及,数年来,不过三次而已。”
    萧翎道:“这么说来,你们百花山庄的迎客之处,是很多的了。”
    玉兰接口道:“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婢所知,除了这兰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舍之外,还有梅花阁、牡丹亭、翠竹轩等三处,百花山庄,一向是高朋满座,宾客川流不息,但这兰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舍,却是终年空着,很少人住过,但今年倒是两度作迎宾之用,开前所未有的先例。”
    萧翎心中忽然一动,暗道:听她之言,凡是能得住进这兰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舍之人,似是百花山庄极为敬重的宾客,我和周兆龙不过是萍水相逢,初次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竟然得他们这般敬重,心中在想,嘴里却随口问道:“两位姑娘可是常住在兰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舍中吗?”
    二婢似是和萧翎极是投缘,竟是有问必答,金兰微微一笑,道:“是啊!凡是留住在兰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舍中的客人,都归我们姊妹接待,百花山庄中,每一座待客阁轩中,都有专司待客之责的人。”
    萧翎道:“那你们可记得上次居住这兰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舍的佳宾是何等人物吗?”
    二婢沉吟了一阵;王兰才低声说道:“庄中之秘,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婢等本是不敢多言,但萧爷正人君子,与众不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婢不能相欺,但望萧爷先行答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婢等一事,我姊妹才敢畅言所知。”
    萧翎道:“什么事,你们说吧。”
    玉兰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萧爷答应我们今宵所言之事,不对外人谈起!”
    萧翎好奇之心大起,点头应道:“好吧!我不说出去就是。”
    玉兰道:“三个月前吧,那位留住这兰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舍的人,也极得我们庄主敬重,他叫宇文寒涛。”
    萧翎心中低吟道:“宇文寒涛,宇文寒涛,啊,好熟悉的名字啊……”
    金兰盈盈一笑道:“除了那位宇文寒涛之外,这兰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舍还有一次留住佳客的传说,但那时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婢等年纪还小,已不复记忆是何等人物了!”
    萧翎仍然在想着宇文寒涛这个名字,只觉耳熟的很.却是想不起几时见过。
    玉兰看萧翎凝目沉思,忍不住叫道:“萧爷,你在想什么?”
    萧翎如梦初醒般啊了一声,道:“那位宇文寒涛,是什么样子的人物?”
    金兰道:“看上去四十多岁,儒中长衫,黑髯及腹,怎么?
    萧爷认识他吗?”
    萧翎道:“这个名字很熟……”
    玉兰接道:“那宇文寒涛,育一个极其容易记起的特点,那就是他整日提着一个描金箱子,寸步不离,也不知那箱子里放的是什么珍贵之物,睡觉时枕在头下,吃饭时放在身侧,哼!生怕给别人偷了去似的!”
    萧翎只觉脑际中灵光一闪,五年前三元观中的往事,一幕幕展现脑际,心驰神往,久久不言。
    金兰嗤的一笑,道:“萧爷,你好像有很多心事,可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婢等为你高歌一曲?”
    萧翎微微一笑,道:“不敢再多劳动两位,二位自管休息去吧!”
    二婢相互望了一眼,粉脸上突然飞起两颊红晕。
    萧翎奇道:“你们还有什么事?”
    玉兰羞泥一笑,垂下头去,说道:“萧爷如有需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婢等的地方,只要呼唤一声……”
    萧翎道:“这个我早就知道了,你们休息去吧。”
    二婢欠身辞去,萧翎随手掩上了房门,盘膝坐在榻上,运气调息,但觉重重疑云,泛上心头,竟是难以安心行功。
    他毫无江湖阅历,心中虽然觉着这百花山庄有些不对,但却想不出哪里不对。
    天色逐渐的暗了下来,室门启处,玉兰手捧着一支红烛,款步行来,缓缓把红烛放在案上,柔声说道:“萧爷,天要下雨了,可要早些安歇,我帮你款下衣服。”
    萧翎道:“不用了。”
    玉兰知他脸嫩,不敢相强,放下绣帐,悄然退出。
    突然间,亮起了一道闪光,紧接着雷声大震,真的下起雨来了萧翎扬手一挥,一阵暗劲,涌了过去,熄去火烛,仰卧在床上,想着日来所闻所见,越想竟是越觉不对,自己言语中尽多破绽,那周兆龙似该早发觉自己并非那名震江湖的萧翎。
    那一十三层的望花楼中,似是到处布满着机关,守护是那等严谨,好像随时都会有人攻袭一般。
    他思绪如潮,难以入梦,不觉间,已然是二更过后,听窗外雨声瀑瀑,更是毫无睡意,披衣而起,轻启室门,步入庭院。他怕惊动了二婢,落步甚轻。
    只觉一阵凉风,迎面吹来,心神陡然一清,抬头望去,望花楼上,灯光明亮,似是那沈木风还未安歇。
    闪光划空而过,瞥见数丈外一条人影,漫步行来,匆匆一瞥面,萧翎虽是有过人的目力,也不过只看出来人是一个娇小的体形,当下一吸真气,横移数尺,贴壁而立。
    只见来人也不隐蔽,竟是踏着石径而来。
    萧翎究是初入江湖,沉不住气,忍不住低声喝道:“什么人?”
    那人影顿然而住,答道:“是我,你可是萧兄吗?”
    柔音细细,赫然是唐三姑娘的声音。
    萧翎迎了过去,道:“深更半夜,你不睡觉,跑来这里作甚?”
    唐三姑低声说道:“说话声音低些,不要惊动了那两个丫头,百花山庄中,人人都是会家子,耳目极是灵敏……”不容萧翎接口,又抢先说道:“你又为什么不睡呢?”
    萧翎道:“我睡不着,想在雨夜中散散步。”
    唐三姑笑道:“我也是睡不着啊!所以来找你谈谈。”
    萧翎道:“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有什么好谈,你有事咱们明天再谈也是一样。”
    唐三姑道:“亏你还是男子汉、大丈夫,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萧翎正色道:“咱们虽然是心胸磊落,但终是男女有别,被人瞧见,难免要说闲话。”
    唐三姑道:“咱们武林中人,哪有那多规矩,如果和世俗儿女一般,岂还能在江湖之上走动。”
    萧翎暗暗忖道:这话说的也是,武林中人,是无法严守一般世俗礼法。
    唐三姑看他不言,心知已为自己言词所服,当下微微一笑,道:“咱们雨中走走如何?”
    萧翎心中正闷着重重疑问,暗道:她虽是女流之辈,但出身武林世家,见闻甚广,倒是不妨向她请教一些疑难,当下举步,向一片花丛中行去。
    唐三姑冒雨而来,全身衣服,已然淋湿,但见萧翎的衣服,未为雨淋,伸手牵着萧翎左腕,道:“咱们到那边花架下去,别要淋湿了衣服。”
    萧翎知她是一番好心,也不便拒绝,只好任她牵着行去。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云低沉,夜色如墨,如非两人都有极好的内功,目力异于常人,绝难见三尺外的景物。
    两人刚刚奔入花架下,突见一道红光冲天而起,升高约七八丈后,爆开了一片火花。
    紧接着,亮起数盏红灯,高高挑起。
    萧翎凝目望去,只见那数盏高挑的红灯,忽沉忽升,不停的移动。
    唐三姑轻轻一扯萧翎的衣服,道:“有人摸进了百花山庄,如若不找到咱们跟前,你就不要多管闲事。”
    萧翎道:“咱们既在百花山庄作客,岂有袖手不管之理。”
    唐三姑道:“听我的话,决错不了,咱们如若擅自出手,不但难以使那周兆龙心生感激,反将招引起他们多疑之心。”
    萧翎奇道:“为什么?”
    唐三姑道:“他不愿咱们知道这百花山庄中太多的秘密。”
    萧翎轻轻嗯了一声,道:“三姑娘的高论不错。”
    定神看去,风雨中只见那红灯忽沉忽起,忽左忽右,但却听不到一点声息。
    唐三姑看那红灯、沉浮移动,久久不停,又轻声对萧翎说道:“来人武功甚高,看样子,恐一时之间,还难击退,嗯!是啦,这些人定然白昼来探过道,对这庄中的布置,虽然未必能了若指掌,但却有了大略的了然。”
    她似是要在萧翎面前表现出她的广博见解,微微一顿,又接着说道:“这些人,似是想攻向那望花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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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义结金兰望花楼
    萧翎仔细看去,果然发觉高挑的红灯,都缓缓集中向望花楼。
    这时,那望花楼上的灯光,早已熄去。
    只听一阵娇嫩呼叫之名人轶事声,传了过来,道:“萧爷……”
    萧翎一皱眉头,大步出了花架,道:“玉兰吗?”
    一阵急促的步履之名人轶事声,传了过来,道:“正是小婢。”声落人到,玉兰、金兰联袂而至,一色绢帕包头,劲装佩剑。
    金兰目光一掠唐三姑,道:“姑娘也在此地,那是最好不过。”
    唐三姑道:“我刚到不久。”
    玉兰微微一笑,道:“小婢等适才接得二庄主传来的口谕,问两位是否有兴致去看看热闹,如是有此兴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婢们即刻带两位前往,如是没有兴致,两位请早些休息。”
    这几句话,听在萧翎耳中还没有什么,但唐三姑却是听得暗暗惊心,二婢之言,分明是早已在暗中监视着两人的举动了。
    萧翎看那高挑红灯,突然沉落下去,只余一盏,在夜暗风雨中移动,不禁动了好奇之心,道:“既是周二庄主相请,我等自是应该去瞧瞧才对。”
    玉兰道:“萧爷既有兴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婢等走前一步,替两位带路。”
    萧翎道:“不要慌。”
    飞步奔入卧室,取了随身带来之物,才随着二婢行去。
    他暗中留心两人的身法,竟然十分快速矫健,心中暗自惊佩,道:想不到这百花山庄中的一个婢女也是身怀有上乘武功。
    二人行速甚快,地势又熟,只见她们穿花绕树,片刻间,已到了望花楼下。
    萧翎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躯魁梧的劲装大汉,手中高举着一盏红灯,周兆龙仍然是穿着一身华丽衣服,赤手空拳,但他身后却排列着一行怀抱利刃的劲装大汉。
    但见玉兰脚步加快,两个飞跃,人己到周兆龙的身前,欠身说道:“萧爷和三姑娘大驾已到。”
    周兆龙转身迎了过来,笑道:“有扰两位清兴,兄弟不安的很。”
    萧翎道:“言重了,那犯庄之人哪里去了?”
    周兆龙笑道:“已进了望花楼。”
    萧翎道:“周兄,何以不拦住他们呢?”
    周兆龙笑道:“他们指名要闯望花楼,如若不让他们试试,只怕他们死也难以瞑目。”口气平和,行若无事一般。
    但见火光闪动,望花楼一十三层,同时亮起了明亮的灯光。
    萧翎心头纳闷,暗道:哪有敌人想到哪里,就让他到哪里去,这倒是未闻未见之事。
    周兆龙低声笑道:“怎么?萧兄和三姑是否想登楼去瞧瞧他们的搏斗?”
    萧翎按不下好奇之心,说道:“如是可以的话,兄弟倒是想登楼见识一番。”
    周兆龙笑道:“好吧!咱们就上楼去看看吧!”回顾身侧的玉兰、金兰一眼,说道:
    “你们回兰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舍去吧!”
    二婢躬身一礼,返身而去。
    目光一转,扫掠了那些怀抱利刃的劲装大汉一眼,接道:
    “你们守在楼下,如若那登楼之人,能够全身下楼,便送他们出庄,不许留难。”
    萧翎只听得暗暗赞道:这周兆龙的气度,果然非常人能及。
    只见周兆龙双手抱拳,微微一笑,道:“萧兄和三姑娘请。”
    唐三姑正待谦辞,瞥见萧翎已大步进了望花楼,立时举步紧随萧翎身后而入。
    周兆龙负起双手,走在最后。
    萧翎凝目望去,只见那守护第一层楼的劲装人,面色苍白,靠在壁上,手中一柄锯齿刀,垂在地上,右臂间鲜血湿透了大半个衣袖,显是受了重伤。
    周兆龙对那伤者淡淡一笑,道:“怎么?他们上了第二层吗?”言词间,既无慰问之意,亦无代他疗治伤势之心。
    那大汉挣动了一下身躯,说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才无能,挡不住那来犯之敌……”
    周兆龙接道:“不要紧。”
    牵着萧翎、登上了第二层楼。
    只见那守门之人,盘膝坐在地上,身前放着一把奇形外门兵刃万字梅花夺,双眼眼角和两个嘴角间,尚在滴着鲜血。
    周兆龙微微一皱眉头,沉声问道:“来人呢?”
    那人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才中了一掌,伤及内腑,被他们冲上去了。”
    周兆龙道:“萧兄,咱们上三楼看看。”拉着萧翎,奔上三楼。
    三楼上打斗痕迹尤新,那守楼的劲装大汉,抱着左臂,靠在一张木桌上。
    周兆龙不再问那伤者,拉着萧翎直登四楼。
    烛光照耀之下,只见那守楼大汉,仰卧在地板上,全身有四五处创伤,仍在流着鲜血。
    一阵兵刃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击之名人轶事声,由五搂传了下来。
    周兆龙道,“萧兄,来人正在五楼,咱们快些去看。”
    萧翎看那躺在地上的守楼人,伤势甚重,而且鲜血仍然不停往外涌出,显是已经无能自行运气止血,如不及早设法相救,纵然伤势不碍,亦必将流尽身上之血而死,心中甚觉不忍,挣脱周兆龙握住的右手,说道:“这人伤的很重,咱们救救他吧。”
    周兆龙微微一笑,也不阻止。
    唐三姑抢先奔了过去,掏出金疮药,敷在那大汉四处伤口之上。
    萧翎右手连扬,点了他四处穴道。
    那大汉微微一挺身子,道:“多谢援手。”
    萧翎道:“一个时辰,最好是不要移动身子。”
    但闻楼上兵刃的撞击之名人轶事声,十分猛烈,显是恶战已到了紧要关头。
    萧翎顾不得再和那大汉说话,翻身一跃,直奔五楼。
    五楼上正展开着一场猛烈的恶战,剑花惜落,刀光如雪,裹起了两条人影。
    靠在楼梯口处,站着一个胸垂花白长髯的老者,右手握着一个李公拐,另一个三旬左右的大汉,手中横着一柄长剑。
    那老者神态沉着,望了周兆龙和萧翎等一眼,仍然不动声色,但那大汉却有些沉不住气,长剑一挥,挡住了三人。
    周兆龙微微一笑,道:“兄台尽管放心,我等并无出手之意。”
    那老者冷冷说道:“你倒有自知之明。”
    萧翎走在最先,那大汉伸来长剑,剑尖直逼萧翎的胸前,不及半寸,萧翎心中极是厌恶,冷冷他说道:“拿开。”
    左手一拂,暗蓄修罗指力,弹在剑身之上。
    但闻铮的一声,那大汉手中长剑,突然脱手飞了出去,撞在墙壁上,那胸垂花白长髯的老者,脸色大变,望着萧翎,说道:
    “兄台好惊人的一指禅功……”
    萧翎道:“在下并非是用的一指禅功!”
    那老者登时飞起满脸羞红,垂下头去、萧翎胸无城府,不知此言大伤了那老者的颜面。
    在场之人,无一不看的暗暗惊心,他这随手弹指一拂,竟然能使对方紧握的兵刃,脱手飞出,除了少林的一指禅功外,世间还很少闻到此种惊人的指上功夫。
    那握剑大汉,长剑被萧翎弹指一击,脱出手后,惊奇、惭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集心头,呆在当地,说不出话,良久之后,才愕然一声长叹,退到那老者身侧。
    只见那花白长髯的老名、一顿手中的李公拐,道:“住手!”声若突发的焦雷,震得人耳际嗡嗡乍响。
    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错的剑光刀影,乍然分开,现出两个人来。
    一个二十上下,全身劲装的英俊少年,手中握着一柄长剑,另一个四旬左右的大汉,手中横着一柄厚背薄刃的鬼头刀。
    那握剑少年欠身说道:“师父有何训教?”
    那老者长叹一声,道:“百花山庄中藏龙卧虎,今生只怕已难报你爹爹的大仇了。”
    那少年双目中滚下来两行热泪,道:“为人子者不能手刃亲仇,还有何颜立足人世。”长剑一扬,疾向颈上抹去。
    那老者扬手一挥,一股暗劲冲了过去,正击在那少年右肘间的曲池穴,那少年但觉手肘一麻,长剑脱手落地,那老者冷笑一声,道:“好啊!你可想死给为师的看吗?”
    那英俊少年一屈双膝,跪了下来,道:“弟子,弟子……天胆也不敢有此用心。”
    那老者脸上泛现出悲愤之容,长叹一声,道:“孩子,捡起兵刃,咱们走!”
    那少年不敢再出言顶撞,捡起长剑,退到那老者身侧。
    萧翎只看的如坠在五里云雾之中,茫然不知所措。
    只见那者者回过头去,对萧翎一抱拳,道:“请教兄台高名上姓?”
    萧翎道:“在下萧翎。”
    那老者先是微微一怔,继而说道:“原来是萧大侠,老朽今宵承蒙教训,终生感激,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回顾了身后两个弟子一眼,接道:“咱们走!”
    铁拐触地,当先行去。
    那大汉、少年,脸上泛现出困惑、迷惆的神色,但见师父忿忿而去,只好紧随身后而行。
    周兆龙一闪让开去路,抱拳一礼道:“三位慢走,兄弟不送了。”
    那长髯老者冷冷说道:“如若老夫不死,三年内,定然重来。”
    周兆龙笑道:“百花山庄日夜畅开大门,兄弟随时候教。”
    那老者脸色一片惨然,目光移注到萧翎的脸上,道:“老朽已十年未履江湖一步,此番离山,已闻大名,想不到却在百花山庄幸会。”
    萧翎一拱手道:“老兄台贵姓?”
    那老者双目中寒芒一闪,道:“江湖无名小卒,说出来萧大侠也是不会知道。”
    萧翎道:“在下初入江湖,的确是识人不多。”
    那老者狂笑一声,道:“好一个识人不多。”
    回身一跃,下楼而去。
    三人去如飚风,眨眼间走的踪迹全无。
    萧翎一皱眉头,道:“周兄,这三位是何等人物?”
    周兆龙笑道:“江湖上尽多狂妄之徒,萧兄不用理他们,也就是了。”
    唐三姑突然接道:“那老头子好像是传说中跛侠常大海……”
    周兆龙冷冷瞪了唐三站一眼,道:“兄弟从未听过此人之名。”
    唐三姑已然警觉,住口不言。
    萧翎道:“跛侠常大海,这人既有侠名,那自然不会是坏人了。”
    唐三姑想到和周兆龙相约之言,当下微微一笑,道:“我只听母亲提过此人之名,但是不是他,那就不清楚了。”
    周兆龙道:“萧兄的大名,已然震动武林,这三人知难而退,算他们运气不错。”
    萧翎道:“好说,好说……”
    周兆龙道:“被这三人一扰,打搅了两位的安歇,此刻时光已是不早,萧兄和三姑娘也该早些休息了。”
    当先带路,直把萧翎送回兰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舍才告辞而去。
    金兰、玉兰,早已恭候室中,屈下一膝,替萧翎脱下靴子,笑道:
    “萧爷可想吃些夜点?”
    萧翎一挥手,道:“不用了,你们去睡吧!”
    金兰一笑而去,玉兰却在室内一张木椅上坐了下来。
    萧翎又待催她去,玉兰已抢先说道:“萧爷尽管上榻休息,小婢守在这里等候使唤。”
    萧翎两手乱摇道:“孤男寡女,长夜漫漫岂可同处一室,这不行,你快退出去,你坐在这里,我睡不着。”
    玉兰缓缓站起身来,神色黯然,双目中流露出无限的忧苦,欲言又止的款步退了出去。
    萧翎不愿再和她搭讪,虽然看出她神情有异,但也不愿多问,关上房门,登榻休息,心中暗暗地想道:这两个丫头似是有些不对,明日得告诉周兄,另行换两个来。念转意定,闭目睡去。
    这一觉睡的十分香甜,醒来天已大亮,着衣起床,打开室门,金兰、玉兰晨妆早罢,相候室外。
    二婢今天换着了一身银红短装,明艳名人轶事照人,巧笑情兮,齐齐躬身,娇声说道:“萧爷早安。”
    萧翎笑道:“不用了,你们这百花山庄好大的规矩。”
    玉兰道:“婢子们如若侍候不好,要受二庄主的责打,但得萧爷快乐,小婢等是万死不辞。”
    萧翎不愿和二婢纠缠,说道:“我要到室外走走,你们不用跟着我了。”举步出室。
    但见花色绚烂,兰香扑鼻,心神为之一畅,漫步向花间走去。
    昨夜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云早散,东方天际,旭日初升,金黄色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光,照在露珠上,闪闪生辉,有如千万颗珍珠,散在五色缤纷的花叶上。
    萧翎徘徊在花丛中,心神一清,脑际登时泛升起重重疑云。
    他感觉,这座美丽的百花山庄,似是潜伏着无数的隐秘,笼罩着一层神秘的气氛。
    那大庄主沈木风,口头上虽和周兆龙称兄道弟,但那周兆龙对他的敬畏,却尤过父子师徒。
    那金兰、玉兰二婢,看上去端庄秀丽,但举动却又是那般放荡轻浮……
    正付思间,突听一阵朗朗的笑声传了过来,道:“萧兄,怎不多睡一会,可是那两个丫头侍候不周吗?”
    萧翎转头望去,只见周兆龙一袭青衫,缓步行了过来,只好迎了上去,拱手笑道:
    “二位姑娘的礼数大多……”
    瞥见二婢,并肩站在丈余外傍花而立,柳眉轻锁,满脸哀愁,目光中流现出无限惊恐,他本想说二婢礼数大多,兄弟深觉不惯,要周兆龙调换两个新人,但见二婢那样惊恐之色,不自觉改口说道:“兄弟承蒙这般款待,心中不安的很。”
    周兆龙笑道:“兄弟和萧兄一见如故,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萧兄尽管说出,如若这样,那就是见外了……”
    微微一顿,接道:“大庄主心感萧兄昨宵代为逐敌之情,特命兄弟邀请萧兄再上望花楼头一叙,兄弟未便惊扰萧兄的好梦,不敢早来打扰。”
    萧翎心中暗想:他如果真是感激于我,为什么不肯移樽就教,却要我上楼一叙,口中却应道:“兄弟去梳洗一下,周兄请梢等片刻。”大步奔入室中,二婢早已备好面水,萧翎匆匆梳洗完毕,随着周兆龙同向望花楼去。
    周兆龙心思缤密,默查萧翎神色,已料到他心中所思,不待表示,抢先说道:“大庄主身体不适,尚未完全康复,不能亲来相请,特命兄弟向萧兄致歉。”
    这一来,萧翎倒觉着不好意思起来,急急说道:“周兄言重了。”
    周兆龙微微一笑,道:“大庄主自养疴望花楼以来,从未接见过宾客,独独对萧兄这般看重,确实从未有过之事。”
    萧翎道:“周兄,可知大庄主请在下为了什么?”
    周兆龙道:“这个萧兄见着大庄主后,自会明白。”
    谈话之间,已到了望花楼。
    昨夜的打斗痕迹,早已收拾,几个受伤的守门人,也换了新人。
    周兆龙带着萧翎,直登上十三层楼。
    沈木风早已在楼门口处,微笑相迎。
    萧翎一抱拳道:“承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召,不知有何见教?”
    沈木风笑道:“昨宵承蒙代退强敌,在下甚为感激。”
    萧翎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目光转动,觉出这楼上,和昨日有些不同。
    原来,靠东面壁间,垂着一幅八尺宽的黄缓慢子。
    沈木风产客人座后,说道:“周二弟昨宵谈起萧兄,对萧兄的武功为人,敬佩的五体投地,言中之意,颇有高攀萧兄的用心!”
    萧翎茫然说道:“什么事?”
    周兆龙接道:“大庄主亦觉着萧兄才华绝世,为百代难见之才,有心结盟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不知萧兄意下如何?”
    萧翎怔了一怔,道:“这个兄弟如何能高攀得上两位,我不过是一个未学后进……”
    周兆龙接道,“昔有刘关张桃园结义,患难与共,留下千古美谈,兄弟等不才,也不愿古人专美于前。”
    萧翎暗暗想道:这两人突然对我这般器重,不知是何用心,难道当真是为了我的武功高强?
    他虽身兼三位异人之长,但自己仍是不明白,自己武功究竟到了何等程度,在武林该列名第几流中人物。
    周兆龙伸手拉开黄竣垂慢,只见一幅桃园三结义的画像,挂在壁间,壁前的香案上,早已摆好四色礼品,和一大碗好酒,两只高大的红烛,分列画像两侧。
    看样子是只要萧翎答应,立时就可以各叙年庚,结作兄弟。
    周兆龙双目凝注在萧翎的脸上,缓缓说道:“萧兄是否看得起我们兄弟,还望明言赐告。”
    萧翎沉吟了一阵,道:“这个得让兄弟考虑考虑,才能答复。”
    沈木风脸色微变,道:“此等结盟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事,岂可强人所难,萧兄如不愿和咱们结作兄弟,也就算了。”
    这是个极为尴尬的场面,沈木风、周兆龙四道目光一齐盯注在萧翎的身上,那周兆龙目光之中,更是流露出无限的乞求之色,沈木风却是神色如常,叫人无法看出他心中之意,萧翎轻轻咳了一声,站起身子,道:“两位这般看重兄弟,兄弟如再推辞,那是不近情理了。”
    周兆龙喜道:“萧兄答应了?”
    萧翎点头应道:“兄弟少不更事,以后还得要两位兄长多多教诲。”他年轻面嫩,虽觉事出突然,却是难以坚持,被两人情面困扰,竟是答应了下来。
    沈木风那毫无表情的脸上,绽开了一片笑容,道:“萧兄弟但请放心,咱们今日结盟之后,从此肝胆相照,生死与共,兄弟如有需用为兄等之处,自是水里水中去,火里火中行。”举步行进画像前香案上,合手轻击两掌。
    但见壁间暗门启动,走出来两个素衣少女,点燃火烛后,悄然退下,沈木风当先拈起一住贡香,就高烧的红烛之上点燃,插在香案上的金炉之中,屈膝跪倒,合掌说道:
    “沈木风,现年五十八岁,今日和周兆龙。萧翎,结盟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从此患难相扶,生死与共,如有异心,不得善终,天神共鉴。”祝毕站起身来,取过桌上锋利的匕首,刺破中指,一滴鲜血,滴入酒中。
    周兆龙和萧翎如法炮制,各在那刘关张画像之前,立下誓言,滴血入酒。
    沈木风调开血酒,三人各饮一杯,举手一挥,两个素衣少女急急行了过来,收了香案。画像,撤下黄幔,退了下去。
    沈木风心中似很欢乐,微微一笑,道:“三弟,从此之后,咱们是结盟的手足兄弟,彼此如有什么为难之事,尽管说出来。”
    萧翎突然想起岳小钗来,说道:“小弟眼下就有一桩为难之事,不知如何着手。”
    沈木风道:“什么事情?只要为兄力所能及,定当全力以赴。”
    萧翎笑道:“也算不上什么紧要之事,只不过是寻找两个人。”
    周兆龙笑道:“什么人?说出姓名来,好叫大哥为你做主。”
    此人巧言令色,处处讨人欢心。
    萧翎道:“我想找中州二贾。”
    他记忆之中,只有中州二贾,知道那岳小钗的下落,他若要想找到岳小钗,势必得先要找着中州二贾不可。
    沈木风沉吟了片刻,道:“五年之前,中州二贾突然隐没江湖,匿迹不见,世人名人轶事大都误以为他们死去,或是已经积够了金银珠宝,避世不出,但他们却逃不过为兄的慧眼,这两人不但未死,而且也未避世不出,仍然和往常一般的在江湖之上走动,只不过凭仗着奇妙的易容药物,改变了样子而已。”
    周兆龙接道:“这中州二贾,乃数十年来出名的难缠人物,何以不肯以堂堂正正身份,在江湖上走动,却隐名埋姓,混迹在江湖之上?”
    沈木风笑道:“这两人贪得无厌,软骗豪夺,积聚了世无伦比的财富,仍是乐此不疲,有道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两人只要活上一天,必然是不肯收手。他们隐名埋姓在江湖上走动,定然在寻访什么,或是吃了大亏,尽负数十年之名,不好再在江湖上行动,只好惜易容掩去本来面目,暗中在江湖之上行动,访查敌踪。”
    周兆龙道:“那中州二贾和咱百花山庄,可有来往吗?”
    沈木风笑道:“昔年我们倒有过数面之缘,但道不同不相为谋,彼此井水不犯河水。”
    萧翎接口道:“大哥可知道那中州二贾现在何处吗?”
    沈木风轻轻叹息一声,道:“十年来,我一直养菏在望花楼上,从未离开过百花山庄一步,对中州二贾目下的行踪,还难说出,但为兄的当尽我之力,绝不使兄弟失望。”
    萧翎心中甚为感动,道:“多谢大哥……”
    沈木风摇手拦住萧翎,不让他再说下去,接道:“兄弟,你急于要找那中州二贾,为了何事?”
    萧翎心中暗道:此事牵扯到我岳姊姊和那“禁宫之钥”,眼下还是不要说出的好,但他又不善说谎,沉吟良久,仍是想不出适当的措词。
    沈木风微微一笑,道:“兄弟如有不便出口之处,那就不用说了,为兄的当尽我之能,为兄弟追查那中州二贾的下落,五日之内,当可给你一点消息……”他微微一顿,又道:“你们下楼去吧!为兄的也已到了行功的时间。”
    周兆龙和萧翎起身告辞,离开了望花楼,周兆龙一直送萧翎到兰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舍,才告辞而去。
    萧翎和衣卧在榻上,越想越觉不对,心中暗暗自责,道:这藏龙卧虎的百花山庄,似是隐藏着无限的神秘,自己尚未认清那沈木风和周兆龙的为人,竟然和人结作兄弟,情势已成,此后如若发现义兄都非好人,岂不是要自背誓言吗……
    但转念又想到,这两人相待的情意,在当时情景之下,如不答应,实在给人名人轶事大过下不了台……
    这两个矛盾的念头,不停的在他心中激荡冲突,他不愿去想这件事,但又无法抛得开这盘旋在脑际的两个冲突念头。
    玉兰、金兰二人,悄然站在室中一角,看他凝目沉思,若有无限心事,也不敢惊扰于他,悄然退出室外……
    归州城外酒楼上,八手神龙端木正行刺那周兆龙的一幕往事,又清晰的展现萧翎脑际,面容冷肃,端庄的少女,临去时眼神中流现出的怨恨,和脸上的激愤之色,有如一颗陨星,落在了他的心上,挥之不去。
    还有那跛侠常大海,这些人,似都非凶恶之辈,何以竟然和百花山庄结下了很深的仇恨。
    这些疑问,在他心中构成了重要的疑云。
    正自忖思间,突听室门呀然而开,唐三姑缓步走了进来。
    萧翎一跃而起,道:“卧室不便留客,咱们到外面厅中去谈吧!”
    唐三姑摇头笑道:“你哪来这样多的酸礼,内室外室,不都一样。”
    口中虽是反驳,但人却退到了外室。
    萧翎随后而出,肃容人座。
    唐三姑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去了望花楼?”
    萧翎道:“是呀!你怎么知道,可是那金兰、玉兰告诉你的?”
    唐三姑摇头说道:“她们不会说,也不敢说,是我亲眼看到你上了望花楼,不知那沈大庄主找你去干什么?”
    萧翎沉吟一阵,道:“他们在那望花楼上,摆好了香案,要和我结为兄弟。”
    唐三姑的脸上,泛起一种难以言喻的神色,不知她心中是喜是愁,半晌之后,才轻轻叹息一声,问道:“你答应了没有?”
    萧翎道:“他们殷殷相请,我自是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
    唐三姑道:“那你是答应了?”
    萧翎道:“答应了!”
    唐三姑道:“你可知道江湖上极为重视长幼之序,师徒之间有如父子,那是不用谈了,结过盟的兄弟,亦都得终身受命于长兄,你既己和那沈大庄主,周二庄主结作兄弟之盟,此后,凡是两人所谕,你必要全力以赴了。”
    萧翎想起心中积存的重重疑云,不禁一声长叹,道:“如若他们要我做的事,非我所愿,我自然要他们收回成命。”
    唐三姑目光流动,四下望了一眼,道:“如若他们要你去杀一个人,你去是不去?”
    靓道:“那要看那人是好还是坏,如是作恶多端的人,杀了他为世除害,有何不可?”
    唐三姑低声说道:“如若是好人呢?”
    萧翎呆了一呆,半晌答不出话,他心中想到此事,顿觉心中惶惶,不知如何措词。
    唐三姑接道:“如是你不知那人的好坏,你又将该当如何?”
    萧翎但觉心中一阵怦怦跳动,仍是答不出话。
    唐三姑微微一笑,又道:“咱们是相识的人,你瞧瞧我是好是坏呢?”
    萧翎道:“在下和姑娘相识不久,不敢妄言。”
    唐三姑又道:“如是你那两位盟兄,此刻传下手谕,要你在一个时辰之内,提我的人头见他,你要怎么办呢?”
    萧翎道:“这个,在下从未想到过此事!”
    唐三姑忽然站起身来,满室绕走,目光却是不停的四下流转,似是要借这游动,查看四周,是否有人在暗中窥听。
    萧翎早已心有所疑,此刻心中郁结更深,突然站了起来,道:“我要去找他们问清楚!”
    唐三姑急道:“不行,你要去问他们什么……”突然伸出食指,轻轻按在樱唇之上,低声急急说道:“有人来了,快坐下去。”当先就原位坐好。
    萧翎抬头望去,只见一群分着五色劲装的大汉,缓步向兰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舍行来。
    这些人个个佩带着兵刃,似是要出征一般。
    萧翎心头茫然,猜不出这些人到兰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舍,是何居心。
    但见那些分着五色劲服的大汉,在兰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舍外面排成五行,每行五人,共有五五二十五人,然后,五个当先领队之人,直向兰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舍行来。
    萧翎心中纳闷,回顾了唐三姑一眼,道:“这些人来这里做什么?”
    唐三姑说道:“你不用紧张,反正他们绝对不是来捉你,急什么呢?先坐下来,听他们进来说些什么。”
    萧翎心中暗想:这话倒是不错,看他们来说些什么,再行设法应付不迟,当下落座以待。
    那五个分着五色服装的大汉,行近兰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舍外面,一列横排,垂手肃立,那当先一个身穿红衣的大汉,缓步走入室中,遥遥对萧翎抱拳一揖,道:“小人等奉命而来,向三爷报到。”
    萧翎微微一怔,举手一挥道:“什么事情?”
    红衣大汉道:“我等奉命,此后终身追随三爷,听候差遣。”
    萧翎暗暗想道:此后终身追随于我,不知是何缘故?嘴里却随口问道:“奉谁人之命?”
    那红衣大汉道:“二庄主转下大庄主的手谕,要我等来见三庄主。”
    萧翎有些茫然无策之感,侧脸望了唐三姑一眼,挥手说道:
    “你们先行退去,等我见过二庄主后,再作道理。”
    那红衣大汉应声而退,和室外之人合在一起,退出了兰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舍。
    萧翎眼看那些身着彩衣的人去远,才低声问唐三姑,道:
    “三姑娘,这些人用心何在?”
    唐三姑笑道:“事情很明白嘛,你已是这百花山庄的三庄主了,岂可无随行护驾之人,我已替你看过了,那行至室外的五个带队之人,都还不错……”
    萧翎道:“什么不错?”
    唐三姑道:“武功,那五人还都是内外兼修的高手。”
    萧翎默然垂下头去,心中却是百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集,理不出一个头绪。
    唐三姑缓缓站了起来,行近萧翎身侧,柔声说道:“你可是有些……”
    只听一声轻咳,打断了唐三姑未完之言。
    抬头看去,只见金兰手托茶盘,站在室门口,双目盯注着唐三姑的脸上,神情间充满着敌意。
    唐三姑故作不知。淡淡一笑,接道:“你既然有些后悔答应我的太快,那就不用跟我去了。”
    施展传音入密之术,接道:“这丫头已然对我动了怀疑,咱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扯一通,让她听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萧翎心中奇怪,初和这唐三姑相见之时,只见她一付骄狂之气,就是周兆龙也未放入眼中,但自见了那血影子沈木风后,神态突然收敛了很多,好像忽然对百花山庄,生出畏惧之心。
    只见金兰缓步走了过来,低声说道:“三爷用茶吗?”
    萧翎暗道:好啊!看来这百花山庄上上下下,都已知道我们结盟之事。
    伸手取过茶杯,问道:“你怎么称我三爷起来?”
    金兰笑道:“百花山庄中上上下下的人,有谁不知萧爷加盟之事,您已是百花山庄的三庄主。”
    萧翎一皱眉头还未来得及开口,那金兰又接着说道:“二爷已派了快马传出金花令谕,晓知三爷加盟的事,百花山庄也将大开盛宴,邀请武林高手,祝贺三爷入盟。”
    萧翎奇道:“这有什么好庆祝的……”
    只听一阵朗朗笑声传来,接道:“这等大事,岂可不贺。”周兆龙大步行了进来。
    萧翎起身说道:“二哥请坐。”
    周兆龙笑道:“三弟,大哥对你器重异常,不但咱们百花山庄,要张灯结彩,为你祝贺,而且还请了当今武林中,几位出类拔萃的人物,在咱们百花山庄,来一次英雄大会,使三弟一举之间,成为江湖上人人皆知的英雄人物。”
    萧翎道:“小弟何能,劳大哥这般铺张。”
    周兆龙笑道:“兄长之命,咱们做兄弟的岂可不从……”
    目光一转,望着唐三姑笑道:“三姑娘的祖母,也列在贵宾之中。”
    唐三姑道:“沈大庄主能看得起我们唐家,那是我们唐家的荣幸。”
    周兆龙微微一笑道:“届时尚望三姑娘和令祖母一起同来。”
    唐三姑淡淡一笑,道:“周兄可是在下逐客令吗?”
    周兆龙道:“好说,好说,三姑娘大多心了。”
    唐三姑道:“你们兄弟或将有机要之事相商,我要告辞了。”
    周兆龙一抱拳,道:“在下不送。”
    唐三姑道:“怎敢有劳。”步出兰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舍而去。
    周兆龙望着唐三姑背影去远,落座笑道:“大哥因修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种至高的武功,不幸走火入魔,已绝迹江湖整整十年,近来沉菏已好,武功亦已圆满练成,又得三弟加盟,可算是百花山庄立庄以来,从未有过的大喜事。”
    萧翎道:“大哥功行圆满,那自是一大喜事,但小弟加盟,却是算不得什么。”
    周兆龙笑道:“三弟不可自轻,以你武功而论,当世武林,只怕还很难找出几个敌手……”
    只听得一阵急促的步履之名人轶事声,传了过来,一个身着红衣的大汉,扶着一个全身黑衣的大汉,奔入了兰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舍。
    那红衣大汉不敢闯入室中,扶着那黑衣大汉奔到门口,立时自动停了下来,肃然站在门外,高声说道:“二庄主、三庄主都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
    那黑衣人有如酒醉一般,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
    萧翎霍然离座,肩头一晃,人已到了门口,伸手扶住了那黑衣人。
    凝目望去,只见那人左肋处,衣服破裂,血水已然凝结,想是受伤已经很久,又经一阵奔走,神志已然有些不清楚了。
    周兆龙端坐未动,沉声说道:“三弟,放开他,让他休息一下。”
    萧翎道:“这人受伤很重,只怕是很难复元了。”右掌轻轻按在那人背心之上,一股热力,由那人的命门穴中,直冲而入。
    那黑衣人吃萧翎深厚的内力,攻人名人轶事体内,催动的行血真气。
    将苍白的脸色上,逐渐泛现出轻淡的血色,神志也缓缓的清醒过来。睁大了一双眼睛望着周兆龙,口齿启动了半晌,叫出一声:
    “二庄主。”
    周兆龙面色肃穆,语气森冷他说道:“你怎么受了伤?”
    那黑衣人讲话似已十分困难,常常是口齿启动了半天,才迸出一句话来。
    只听断断续续他说道:“小的……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畔,被人刺……了……一剑,伤的……很重……”
    周兆龙接道:“我知道你伤的很重,只怕是已经救不活了快些把经过讲出来吧!”
    黑衣人道:“那人问我是不是百花山庄中人……大庄主……
    是不是叫血影子沈木风……”
    周兆龙接道:“你可告诉了他吗?”
    黑衣人道:“小的牢记着咱们百花山庄的规矩……纵是身受严刑拷打,……也……
    也不会说出庄中情形。”
    周兆龙微微点头,道:“那很好,你往下说吧!”
    黑衣人道:“小的心中怒他出言无状,叱责了他几句,那人就拔出剑来,刺了小的一剑……”
    周兆龙道:“你是死人么?站在那里等着他刺?”
    黑衣人道:“他出手太快了……快的叫人看不清楚,我只觉眼前寒光一闪,人已中剑倒了下去。”
    周兆龙脸色微变;道:“他只攻了一招,就伤了你吗?”
    黑衣人道:“不到一招,小的只看到他右手握着剑柄,接着就是寒光一闪,小的就受了伤,根本没有看清楚他如何拔剑出手。”
    周兆龙道:“你还记得那人的形貌吗?”
    黑衣人道:“详细形貌,已然记不清楚了,只记得他年纪很轻,出手奇快……”话至此处,已然讲不清楚,唔唔呀呀,也不知他说的什么。
    周兆龙霍然站立起来,抓过身旁的茶杯,举手一挥,把一杯冷茶,泼在那黑衣人的脸上,又厉声问道:“那人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黑衣人吃那冷茶一激,神智忽然一清,道:“小的记不不清了,好像叫什么萧……
    翎……”
    萧翎听得怔了一怔,道:“他叫萧翎?”
    那黑衣人身子一阵抖动,缓缓闭上双目逝去。
    周兆龙脸色一片镇静,毫无激动之色,说道:“三弟,放开他吧!他已经死了。”
    萧翎缓缓放下那黑衣人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弹了一下衣袖上的水珠,说道:“如若不是二哥问话太急,让他能运气调息,再由小弟用真气助他行血运气,这人或可有几分生机,至少他不致死的这么快,咱们也可以多问他一点事情。”
    周兆龙笑道:“他重伤之后,又经过一阵奔行,失血甚多,救活之望,十分微小,万一救他不活,岂不是连这几句话,也是问不到了?”
    萧翎口中不言,心中暗想道:这位盟兄看上去十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文尔雅,怎的心地如此歹毒。
    只不过是想问几句话,就不借见死不救。
    只听周兆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和笑声,传入耳际,道:“怎么?三弟可是觉得我心地太狠吗……”
    微微一顿,接道:“唉!三弟,在江湖上扬名立万,必得讲究心狠手辣,有道是: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这量、毒二字,各自奥妙不同,但却要靠人去如何应用。”
    萧翎轻轻叹息一声,道:“二哥,小弟有几句话,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周兆龙微微一笑,道:“三弟尽管请说,为兄的洗耳恭听。”
    萧翎道:“适才那黑衣人提起的萧翎,只怕……只怕那人才是真正扬名武林的萧翎。”
    周兆龙道:“这么说来,三弟用萧翎之名,是冒充的了?”
    萧翎道:“这倒不是,兄弟的名字,就叫萧翎,那人也叫萧翎,不知是何用心?”
    周兆龙道:“世间尽多同姓同名之人,那也不算什么。三弟不用放在心上。”
    萧翎道:“我要去找他问问,他这萧翎的名字因何起的。”
    周兆龙只是微微而笑,不作答复。
    萧翎接道:“小弟想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畔去瞧瞧,那人是否还在。”
    周兆龙道:“不用去了,他一定不在啦。”
    萧翎回顾那黑衣人一眼,道:“难道咱们就任他伤人之后,平安而去吗?”
    周兆龙道:“三弟之意呢?”
    萧翎道:“找那人讨还一个公道。”
    周兆龙略一沉吟,道:“就以三弟之见。”举手一拍,那肃立在门口的红衣人,急步奔了进来,躬身一礼,垂手肃立,周兆龙一指那黑衣人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道:“把这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拖出去埋了,再替我和三爷备两匹马。”
    那红衣人应了一声,抗起那黑衣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退去。
    萧翎道:“二哥也要去吗?”
    周兆龙道:“三弟武功,天下都可去得,只是江湖上经验缺乏,难以对付狡诈人物,为兄的相偕同去,也好从旁照应。”
    说话之间,那红衣人已去而复转,站在室外,抱拳说道:
    “请两位庄主登程。”
    萧翎暗暗忖道:这百花山庄中的行动好快。
    他哪里知道这庄中,各种事物,都有专人管理,一声令下,立可办好。
    周兆龙当先举步而行,笑道:“三弟用的什么兵刃,庄中皆有准备,吩咐一声,让他们取来。”
    萧翎道:“小弟用剑。”
    周兆龙一挥手,向那红衣人道:“替三庄主带上一把宝剑。”
    那红衣人应声而去,沿花径疾奔如飞。
    周兆龙带萧翎缓步而出,穿越花径,直向庄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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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落花流水空留恨
    庄门外早已排列了数十个劲装大汉,每人佩带兵刃,牵马肃立,眼看两人行来,齐齐躬身相迎。
    周兆龙举手一招,五个分着红,黄、蓝、白、黑的大汉,迎了上来,抱拳作礼,神态间极是恭谨,周兆龙笑对萧翎说道:
    “不论一个人武功如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深,亦必得有人相助,红花绿叶,相得益彰,这五人分着五色衣服,那是代表五行,每组五人,合共五五二十五人,都是大哥选出的资质绝佳之人,苦心训练而成的勇士,从未在江湖上出现过,三弟加盟百花山庄,大哥欢喜异常,不瞒兄弟你说,为兄的记忆之中,还从未见过大哥那等欢愉之情,特地把这二十五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由三弟统领,以三弟的神勇,加上这二十五人相助,扬名武林,立威江湖,实如折枝反掌之易……”
    萧翎还未及答话,那周兆龙又接口说道:“还有一事,小兄还未告诉三弟,咱们这百花山庄中,不论男女,都会武功,一向被武林视作泰山北斗的少林寺,自诩寺中僧侣,无一不会武功,但咱们这百花山庄,却不让它专美归前,金兰、玉兰聪慧过人,秀出伦群,在诸婢中,武功最好,大哥已下令拨为三弟随身侍婢,二婢武功上的成就,三弟或已看出,不去说它,而且二婢还极善心机,日后追随左右,当可代三弟运筹、献策,分担忧苦……”
    突闻蹄声得得,一骑健马,飞奔而来。
    马背上驮伏着一个黑衣人,直向几人停身之处冲来。
    周兆龙右手一摆,道:“看看他断气没有。”
    那红衣大汉应声转身,迎着快马奔去,左手一探,抓住马组,用力一带,那急奔健马,打了一个旋身,停了下来,右手一把抓起那黑衣人头骨,抱起一看,道:“禀告二庄主,这人断气多时了!”
    周兆龙道:“伤在何处?”
    那红衣人答道:“眉心之上,一剑致命。”
    周兆龙道:“放他回庄,咱们上马赶路。”
    那红衣人应了一声,放开缰绳,那健马驮着黑衣人的身躯,向庄中奔去。
    萧翎目光一转,眼看二十五雄,都上了马,忍不住说道:
    “二哥,咱们只不过是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畔找人,能否找着还难预料,带着这样多人同去,如临大敌一般,岂不要人耻笑咱们胆小怕事,倚多为胜。”
    周兆龙道:“那咱们少带几个。”转身对身侧五个分着五色衣服的大汉,道:“你们既是五组中的首脑,就由你们五个去吧!”
    五人齐齐应了一声,举手向后一挥,其余之人,转身退了回庄去。
    周兆龙道:“三弟上马吧!那人又伤了咱们庄中一人,想必还在近处。”
    萧翎一跃上马,道:“二哥请。”
    周兆龙道:“咱们并骑而驰。”
    双骑齐齐放辔,健马奔行如飞,片刻时间,已出去了七八里路。
    周兆龙突然一收马缰,道:“三弟,等一下。”
    萧翎疾收辔缰,快马人立而起,打了一个急转,才停了下来,道:“二哥有何见教?”
    周兆龙道:“那边有咱们派出的暗桩迎来,或有要事禀告。”
    萧翎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头戴竹笠、身披蓑衣的渔人,大步行了过来。
    那渔人行近了两人的勒马停身之处,低声说道:“来人在三柳弯。”匆匆行了过去,似是甚怕被人瞧出他的身份。
    那人头上的竹笠,低压眉际,萧翎只看到他留着山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竟未看清楚他的面貌。
    周兆龙把马一带,低声说道,“咱们到三柳弯去。”
    七骑马奔行在黄土小径上,又行数里,已无路径,放眼看一片碎石、淤泥,耳际间响起了澎湃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涛。
    马匹踏着淤泥,浆水溅飞。
    周兆龙伸手遥指着遥远一丛树影,道:“那就是三柳弯了,这是一片荒凉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岸,不知那人何以会来此地?”
    萧翎抬头看去,果然不错,这是一片异常荒凉的地方,除了碎石、淤泥之外,数里内不见人迹。
    三株老柳,并排而生,矗立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畔,老柳下放着一张木桌,桌前放着一个香炉,炉中的烟气袅袅升起,随风飘散,阵阵香气,扑进鼻中。
    木桌上摆着酒菜,还微微冒着热气,显然是这酒菜摆上的时间不久。
    萧翎道,“不知在祭奠什么人……”
    目光一抬,瞥见那并生的三株老柳,正中一株上,挂着一方雕花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致木牌,上面写着:亡弟萧翎灵位。
    下款写道:断魂人奉立。
    萧翎只瞧得心头大震,暗道:这世间不知究竟有多少萧翎,一个已然名重天下,我好好站在这里,又有人在这老柳之下,奠祭萧翎的灵位。
    周兆龙回头望了萧翎一眼,道:“三弟,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萧翎虽和沈木风、周兆龙结拜兄弟,但却未把自己身世际遇,告诉两人,周兆龙虽然是才思敏锐,城府深沉之人,一时间,也是想不明白,不禁脱口一问,但话一出口,立时警觉。
    萧翎茫然说道:“我也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取下那灵位瞧瞧。”
    周兆龙一伸手,拦住了萧翎,道:“三弟不可造次,江湖险诈,不可不防。”
    萧翎道:“怎么?难道那灵位之后,还藏有什么暗器不成?”
    周兆龙道:“这个小兄很难断言,但小心一些,总是没错。”
    一跃下马,缓步行到那老柳之下,抬头看了一阵,低声对萧翎说道:“兄弟,那人挂这灵位,只用白线系上,显然是还要来取的……”
    萧翎接道:“咱们大队人马一来,只怕是把他吓跑了。”
    周兆龙凝目沉思了一阵,突然一跃而起,去取那挂的灵位,只听一声清叱传来,道:
    “不许动。”寒芒一闪。电射而来。
    周兆龙跃起取那灵位之时,早已有了戒备,闻得那清叱之名人轶事声,立时一沉真气,身子疾沉而下,右手挥处,一片绿光飞起,击落那射来寒芒。
    转头望去,只见一个眉目清秀,十五六岁的青衣童子,双目中暴射出森寒的冷芒,手中长剑已然出鞘,凝注几人,神态倨傲,毫无畏惧之意。
    那五个分着各色衣服的大汉,迅快的移魂身躯,布成了合围之势,兵刃出手,已成剑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张之局,只要同兆龙一声令下,立时将一齐出手。
    萧翎目注那高挂的灵位,耳听着滔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流,数年前的往事,忽然间回集心头,他想到自己被商八掌风震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中的往事……陡然大声喝道:“二哥,请不要动手。”喝声中-跃而起,随手抓下那高挂的木牌。
    但闻青衣童子怒声喝道:“不要动那灵位。”右手扬处,三点寒芒,一齐飞来,紧接着飞身急扑而上,长剑在日光下闪起朵朵剑花。
    萧翎心中有备,左掌疾翻,劈出了一掌,右手已取下灵位,跃飞出一丈开外。
    其实,不等他动手,周兆龙已代他挡住了那青衣童子的攻势,右手翠玉尺飞旋,连击脆响中,震飞了那青衣童子三支飞鱼刺,但他未料那青衣童子打出暗器之后,人也跟踪扑上,要待跃起拦住,已自不及,但萧翎翻手劈出一掌的内劲,却及时而至。
    那青衣童子,接了萧翎一掌,人被震的落着实地。
    萧翎取下灵牌,只见灵牌后面后面写道:成化十一年二月二日,萧翎在此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中州双贾留书。
    这几个字写的歪歪斜斜,但却深深陷入树中二分多深,一望之下,立可辨出是用惊人的指力,刻在上面。
    萧翎心中默算时间,那正和自己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时间相合。
    他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事,虽是记得清楚,但却不知在何处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目睹中州双贾的留书,心中再无怀疑,这人分明是来奠祭自己了,但不知那断魂人是谁?
    这时,那青衣童子又仗剑冲上,却被周兆龙挥动翠玉尺截住,那青衣童子剑招十分辛辣,着着攻向周兆龙的致命所在,两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几招,已然是凶险百出。
    萧翎大声喝道:“二哥请停手,小弟有话问他。”
    周兆龙心中正自惊异那青衣童子小小年纪,剑招如此辛辣,听得萧翎呼喝之名人轶事声,立时闪身让开。
    那青衣童子长剑护胸,飞身一跃,人已到了萧翎身前,怒声说道:“决把灵牌还我!”
    萧翎看他急怒之情,溢于言表之间,这灵牌对他似是十分重要,微微一笑,道:
    “灵牌还你不难,但你得回答我几件事情。”
    青衣童子道:“那要看你问的什么。”
    萧翎道:“这灵牌之上,写的萧翎,你可认识他吗?”
    青衣童子摇头说道:“不认识。”
    萧翎道:“你既不认识他,为什么要祭奠他的灵牌?”
    青衣童子道:“又不是我要祭奠他。”
    萧翎道:“不是你,是哪一个?”
    青衣童子道:“是我们相公。”
    萧翎道:“他现在何处?”
    青衣童子怒道:“你这人问起话来有完没完?快把灵牌还我。”
    左手电疾伸出,来夺灵牌。
    萧翎肩头微晃,人已后退三步。
    那青衣童子一把没有抓着灵牌,右手长剑却突然刺了过来,剑势奇快,一闪而至。
    萧翎料不到他出剑如此之快,几乎被他刺中,当下一提丹田真气,横跨三尺,急急避开一剑。
    只听周兆龙道:“三弟小心,此人剑招奇辣,甚难对付。”
    那青衣童子已然在他说话工夫中,刺出了四剑。
    萧翎闪开四剑后,一跃而退,笑道:“不用打啦,我还你灵牌。”
    那青衣童子闪电般四剑,一气呵成,对方竟能在闪动剑光中脱身而出,心中亦是暗暗震骇,忖道:他们人数众多,个个武功似是都很高强,大是不好对付,听得萧翎说要还灵牌,立时停手不攻,道:
    “拿来,哼!你们要是不肯还我,事情就不能算完,我接受一顿责打,非得杀了你们不可……”
    萧翎伸手递过灵牌,笑道:“这灵牌又不是什么珍贵之物,有什么好抢的!”
    周兆龙却冷笑一声,道:“好大的口气。”
    青衣童子接过灵牌,心中气愤顿消,微微一笑,道:“你们把灵牌还我,那自又当别论,等会我家相公回来,我不给他讲就是。”言词之间,对主人充满恭敬和信心。
    萧翎回头对周兆龙道:“二哥,此事甚多可疑之处,小弟想多问他几句。”
    周兆龙对这青衣童子的辛辣剑招,也动了好奇和怀疑,甚想查明对方的来历和底细,当下说道:“三弟尽管请问。”
    萧翎回目望去,只见那青衣童子,竟然抱着灵牌,转身而去,不禁心头大急,厉声喝道:“小兄弟快站着,我有话问你。”
    他不叫还好,这一叫,那青衣童子突然放腿疾奔而去,眨眼间已出去四五丈远。
    萧翎怒喝一声:“你跑得了吗?”拔步飞追。
    周兆龙紧随萧翎身后追去。
    五个随行大汉,也紧紧追了上去。
    那青衣童子轻功奇佳,矫健如飞,疾逾飘风,萧翎追出百丈,只不过赶上二三尺远,周兆龙还可勉强赶上,那五个随行大汉,已被甩后了两丈多远。
    只见那童子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而奔,行约四五里,突然跃上了一艘停泊在岸边的小舟,双手拖起铁锚。
    船舱中人影一闪,又跃出一个青衣童子,竹篙一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岸,小船立时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心冲去。
    这时,萧翎距那青衣童子,还有两丈多远,他拖锚动作虽快,总要延误一些时间,小船划动,萧翎已到了岸畔,纵身一跃,直向那小舟上飞去。
    那撑篙的青衣童子一挥竹篙,一招“横扫千军”击了过来。
    萧翎身子疾沉,竹篙掠顶扫过,左手疾快的伸了出去,顺势抓住了竹篙,沉身,出手、抓篙,在一刹那间完成,动作快的使人看不清楚。
    那执篙童子突然振腕一掷,手中竹篙,斜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里飞去。
    周兆龙大声叫道:“三弟快退回来,他们绝跑不了。”
    萧翎抓住竹篙,借势换一口气,原想借这竹篙之力,跃上小船,却未料到,那青衣童子突然投掷出手,身子吃那竹篙一带,斜向一侧,小舟却破浪突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心,这一去一来间,又拉长了不少距离。
    萧翎虽然身负着三位奇人传授的绝技,但他毫无临敌经验,应变不够灵活,直待那竹篙将要落水,才一振右臂,把竹篙下冲之力一收,乘竹篙下冲之势,左足踏上竹篙,一点水面,重又跃飞而起,飞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岸。
    这时,他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岸已然四丈多远,那竹篙借力有限,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岸还有丈余左右,已力尽向下落去。
    只听周兆龙大声喝道:“三弟接着!”
    一条白索,抛了过来。
    萧翎伸手抓住绳索,双足已落入水中。
    周兆龙用力一带绳索,萧翎又借势跃起,飞到岸上。
    回头看小舟,已然远在数十丈外,不禁长叹一声,道:“想不到他小小年纪,竟是狡猾异常。”
    周兆龙道:“江湖中本多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诈,以后小心就是。”
    萧翎望着渐远小舟,心中实有未甘,叹息一声,道:“二哥,可有办法追上去吗?”
    周兆龙沉吟了一阵,道:“他们行舟手法甚熟,纵有快舟,只怕也追赶不及,不如先回庄去,只要他们在归州境中百里之内,至多一日夜间,可查出他们的行踪。”
    萧翎望着那消失于滚滚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流中的舟影,心中泛起了无数的疑问,那祭奠自己的人是谁呢?还有那两个青衣童子,只看那轻功的提纵身法,和那挥篙一击的雄浑腕力,分明都是从小即有良师调名人轶事教的内家高手,这些人为什么跑到这荒凉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畔,来祭奠自己?
    他默算时日,那中州双贾留在那老柳树上的日期,正是他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之日,世上也许有无数的萧翎,但却并未均在此地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那人来此祭奠,分明是有心而来,但使萧翎不解的,在茫茫人世上,他认识的人太少了,会有什么人,专程到这荒凉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畔上,奠祭他呢?
    回头看去,只见周兆龙低首凝目,亦似在用心思索,显然,他也对那两个青衣童子的武功,有着极深的震骇,良久之后,才见他抬起头来,目注萧翎,缓缓说道:“兄弟,那灵位上记着的萧翎,可是你吗?”
    萧翎道:“是的,中州二贾的留字,证明确是小弟。”
    周兆龙目中光亮一闪,道:“兄弟,你仔细想想看,武林之中,会有什么人来这里祭奠你?”
    萧翎低首沉吟,默然不语。
    周兆龙微微一笑,道:“兄弟,这很好想,你也许认识很多武林人物,但身负有绝世武功的绝然不多,尤其那两个青衣童子,年岁不大,但剑招的辛辣、诡异,都是江湖上甚少见闻,如若你见过他们,那该是不会忘记。”
    萧翎摇摇头,苦笑道,“二哥,那两个青衣童子,会不会是武当门下?”
    周兆龙道:“武当门下的剑术,虽然驰名天下,但却不及那青衣童子的剑招辛辣……”
    他忽然放声笑道:“兄弟不用想了,咱们早些回去吧!”
    牵着萧翎,直奔百花山庄而去。
    那通往百花山庄的大道上,一反平日的寂静、荒凉,衔接不断的快马,往来飞驰,触目一片紧张。
    萧翎心中奇怪,低声问道:“二哥,咱们的百花山庄中出了事吗?”
    周兆龙摇头笑道:“大哥养疴数年,目下体能已复,又得三弟加盟,大哥为使兄弟一举成名武林,特地派出快马捷足,遍传金简,要在咱们百花山庄,举行一次英雄大会,一则庆祝三弟入盟,二则庆祝他功行圆满,三则昭告武林,血影子沈木风,重出江湖。”
    萧翎道:“原来如此……”
    微微一顿,又道:“这么说来,大哥昔年在江湖上,名头是很大了?”
    周兆龙笑道:“眼下咱们已经是生死与共的结盟兄弟,百花山庄中的隐秘,自然也用不着再避着你了。”
    两道冷厉的目光,缓缓由萧翎的脸上扫过,道:“兄弟,咱们大哥的名头,何至是很大,在十几年前,凡大哥行踪所至,不是引起轩然大波,便是令那一带武林人,退避三舍。”
    萧翎道:“这些年来,大哥退出江湖,不问武林中的是非,可是因为养病吗?”
    周兆龙低声说道:“大哥内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深,哪里会真的有病……”
    萧翎道:“是啦!大哥要闭门不出,苦练绝技。”
    周兆龙对萧翎似已十分放心,淡淡一笑,道:“三弟只能猜对了一半,大哥避世不出,固然是为了苦练绝技,怕人打扰,但也确实要借机养息伤势。”
    萧翎道:“养伤,大哥被谁打伤了?”
    周兆龙道:“这已是十几年前的事了,那时三弟只怕还在呀呀学语之中,大哥虽然被人打伤,但那一战,却是大大的哄动江湖,大哥是虽败犹荣。”
    萧翎道:“大哥可是中了人家的暗算吗?”
    周兆龙道:“大哥武功高强,已有罡气护身,别人想暗算他谈何容易。”
    萧翎道:“哪是怎么败的?”
    周兆龙道:“那一战,参与的高手甚多,九大门派中,有四家掌门人,亲率高手临敌,还有各处的寨主、帮主、教主等,都是一方之雄,大哥连胜十三场,击败了少林寺中罗汉三僧,武当派中的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终南二侠,和峨眉、青城两派的掌门人,当真是天下哄动,最后败在了少林寺达摩院主持十方大师手下。那十方大师号称当代少林门中第一高僧,岂不是虽败犹荣。”
    萧翎心中暗暗忖道:常听人言,少林一派乃是武林中正大门户,沈大哥和少林派作对,只怕不是好人……
    但觉一阵烦恼涌上心头,不愿再想下去,放腿疾奔,五个随行的大汉,又被甩落甚远。
    百花山庄中,刁斗森严,如临大敌。
    周兆龙送萧翎进了兰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舍,才告别而去。
    金兰、玉兰早已迎候室外,一见萧翎归来,巧笑相迎,送茶捧水,极尽柔媚。
    玉兰提着一双便鞋,屈下一膝,替萧翎脱下靴子,道:“三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婢和金兰姊姊,已奉庄主之命,拨作三爷随身侍婢了。”
    萧翎嗯了一声,道:“这个我如何敢当。”
    玉兰笑道:“我和金兰姊姊,为此欣幸万分,此后得常随三爷身旁,铺床叠被,执鞭随镫,不再侍客兰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舍,但愿三爷能恩准留用,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婢姊妹之福。”
    她脸上满是乞求哀怜,显然,这几句话是由衷而发。
    萧翎轻轻叹息一声,道:“两位这般垂青于我,在下感激不尽。”
    二婢慌的齐齐跪了下去,眼眶中泪光隐隐,同声说道:“三爷答应了?”
    萧翎点头一笑,伸手去扶二婢,口中说道:“你们快站起来。”
    二婢一跃而起道:“谢三爷的恩典。”
    萧翎心中仍然惦念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畔灵牌之事,说道:“我要回房去休息一下,无事不要扰我。”
    是夜二更,萧翎换上了一身黑色劲装,带上了柳仙子赐赠的千年蚊皮手套,赤手空拳,轻启室门而出。
    哪知二婢对萧翎的一举一动,都异常留心,萧翎刚出房门,二婢早已悄立室外,劲装佩剑,似已等候多时。
    金兰轻声说道:“三爷,可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婢等随行听差?”
    萧翎怔了一怔,道:“不用啦。”
    玉兰解下背上长剑,道:“眼下这百花山庄,风云紧急,三爷最好带上兵刃。”
    萧翎笑道:“不用啦!我随便走走!”大步离开了兰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舍,穿越花圃,直出庄外。
    花园中虽有守夜之人,他们都已识得萧翎,已是百花山庄中的三庄主,谁还敢拦阻于他。
    萧翎仰望星辰,辨识了一下方向,突然一提真气,直奔三柳弯。
    这是晚月之夜,星光朗朗,景物依稀可辨,三柳弯仍然一片荒凉,寒冷。
    萧翎鹿伏鹤行,走近那三株老柳,提气跃起,抓住一个柳枝,借力一个倒翻,隐入枝叶密茂之处,探首向下望去,只见那木桌依然放在原处,香炉也好好摆在上面,只是金炉中,已没有那飘升起来的袅袅烟气,显然,在这一段时间中,无人来过。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涛澎湃,浊浪滚滚,夜暗中望上去一片银白。
    萧翎隐身在老柳密枝处,足足等候了一个更次,仍不见有何动静,不禁暗暗一叹道:
    看来今夜是不会有人来了。
    正等跃下树去,突闻一阵木橹划水之名人轶事声,传了过来,不禁心中一动。
    转头望去,只见朗星微光下,一艘小舟,急驰而来,片刻间,已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岸。
    三条人影,连翩由小舟之上飞起,瞬间已到了老柳树下。
    萧翎仔细一看,不觉心头一跳,暗道:我如早离开一刻工夫,也难见到他们了。
    敢情那当先一人,正是白昼在此见过的青衣童子。
    只见他身上斜背长剑,双手捧着那块灵牌。
    紧随他身后,也是个身着青衣的童子,手中捧一架古琴。
    最后一人,蓝衫白履,右手拿着一个折扇,缓步随在两个童子身后。
    萧翎目光一转,瞥见一条黑影一闪而没,似是伏下了身子,心中纳闷,暗暗忖道:
    这一条人影,不知是何许人物?
    就这一转念间,那蓝衫人和两个青衣童子,已然行近木桌。
    那当先一个青衣童子,跃身而起,挂上了萧翎的灵位,然后取出三至香夹,晃燃火折子,点起了拜香,插入香炉。
    借着火光望去,看出那蓝衫人,也不过二十左右,玉面剑眉,生相十分俊雅。
    香烟袅袅升起,清香四溢。
    蓝衫人放下手中折扇,微微一整衣衫,抱拳对着灵位说道:
    “兄弟年前到此,见兄大名刻在树上,一时动了奇想,借用了萧兄之名,萧兄地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灵有知,请恕在下冒名之罪。”
    萧翎暗暗舒了一口气,道:原来如此,我还道这世上,当真有着两个萧翎呢。
    只听那蓝衫人继续说道:“兄弟虽然是冒用了萧兄之名,但自信并未有辱萧兄的名讳。”
    但闻蓝衫人接下去说道:“兄弟受人之托,带这灵牌,来此奠祭萧兄,今日己满七日,明晨兄弟就携这灵牌别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还那相托之人,但愿今宵萧兄能显些灵异,也好让兄弟归去时,讲给那相托之人听,唉!萧兄啊!你虽然已经死了,但世间还有一位红颜知己,为你痛不欲生,晨昏时分,对着你的灵牌流泪祈祷,比起兄弟来,萧兄是强得多了,萧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灵有知,也可瞑目九泉了。”
    萧翎听得心中纳闷,忖道:这人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言乱语些什么?我哪里有什么红颜知己……
    蓝衫人又朗朗接了下去,打断了萧翎的思路,道:“你那红颜知己,为你谱了一首凭吊你的曲子,兄弟今宵就弹此一曲,一慰萧兄亡魂。”
    只见那青衣童子,捧过古琴,端放在木桌之上,蓝衫人扬手把折扇插入衣领之中,右手一挥,铮铮几声弦响,划破了寂寂静夜。
    紧接着琴音丝丝扬起,果然是声声断肠,九曲百转,如泣如诉,古琴哀弦,闻之断魂。
    萧翎心神受到了强烈的感染,不自觉潸然泪下。
    突然,铮铮两声,哀哀琴音,倏然而止。
    两个青衣童子霍然拔出长剑,跃向两侧,流目四顾。
    原来那蓝衫人正弹到哀伤紧要之处,琴弦忽然断了两根。
    只听那蓝衫人长长叹息一声,道:“可是萧兄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灵,来此听琴?”
    他举起衣袖,轻拭去颊上泪水,道:“你那红粉知音,在伤心千回、断肠百折之中,谱出这一首‘流水断魂’的曲子,当真是每一声,每一字,都和她那哀哀哭声一般,萧兄啊!萧兄,你如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灵有知,能忍心让她为你哀伤一世吗?”
    萧翎只听得大为感动,忖道:这个人不错啊!他不过受人之托,但却能这般的忠人之事……
    但闻那蓝衫人口风一转,接了下去,道:“她为你这般伤心欲绝,萧兄也该为她想想才对,如若萧兄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灵,能显些灵异,使兄弟取信于她,兄弟不才,愿一生追随她罗裙之下,慰藉她的哀伤。”
    萧翎听得怔了一怔,道:“好啊!原来你这般求我,要我显些灵异,好如你求凰之愿……”
    那蓝衫人突然撩起长衫,不顾满地泥浆,跪了下去,说道:
    “兄弟借用了萧兄名讳,当尽我之能,使萧兄的大名,宏扬于武林之中,人人敬慕,流芳百代,兄弟这一生一世,永作萧兄的化身……”
    萧翎暗道,你又不是真的为我……
    那蓝衫人接了下去,道:“萧兄如肯答允兄弟之求,就请显灵给兄弟瞧瞧。”
    这时,那同来的两个青衣童子,已然搜索过四周归来,一左一右的站在蓝衫人的两侧。
    蓝衫人目光左右一扫,冷冷说道:“你们拔剑出鞘,如临大敌,岂不要吓跑了萧兄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灵,还不快给我收起。”
    两个青衣童子依言还剑入鞘,看那蓝衫人跪在地上,也跟着跪了下去。
    荒凉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畔,恢复寂静,只有澎湃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涛声,永不绝息。
    萧翎居上临下,看的甚是清晰,那蓝衫人闭着双目面对灵牌,口齿还不住微微启动,似是在暗暗祈祷,一时间,倒不知是否该现身问他一声,那位红粉知音,究系何人。
    正自拿不定主意当儿,忽见遥远处,一条人影,悄无声息的掩了过来。
    那人举步落足,轻如落叶,虽是行走在泥浆地上,也是听不出一点声息。
    蓝衫人和两个青衣童子,似都在至诚的期待着萧翎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灵出现,全神贯注,不知危难将至。
    星光下,可看出那是个瘦高的人影,已然逼近那蓝衫人身后丈余之处。
    那人的行动更慢了,似是对那蓝衫人甚多顾忌,蹑手蹑足,异常小心,生怕弄出一点声息,惊动了三人。
    萧翎的心中也开始紧张起来,不知是否该出手救那蓝衫人。
    沉默寂静中,弥漫着沉沉的杀机,那悄然而至的瘦高黑影,每向前移动一步,就加重了一分杀机。
    蓦地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流中又传来一阵木橹划水声音,又有一艘小舟,如飞而至,那瘦高的黑影,似是被那划水的木橹声所惊,陡然停下了脚步。
    急遽的变化,使萧翎有着目不暇接之感,回头望去,只见那小舟上飞起了一条娇小的人影,一跃飞下,落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岸上。
    来人是个全身劲装的女子,背上斜背着一柄长剑,脚落实地,略一回顾,纵身而起,飞向那蓝衫人停身之处。
    就这一刹那,那悄然掩至近处的瘦高黑影,忽然不见,萧翎穷目搜望,才看出他伏卧在地上,想是因为那劲装少女出现的大快,那黑影自知逃避不及,才伏身倒卧了下去。
    那劲装少女飞落在木桌旁侧,砰的一掌击在木桌上,说道:
    “我到处找你不到,你躲在这里干什么?”
    蓝衫人缓缓站起身子,语气中甚是冷漠,说道:“你这一闹,惊跑了萧翎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灵,我祈祷了半天,眼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灵将至,却被你这一闹,前功尽弃了……”
    那劲装少女怒声接道:“哪里来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灵,我瞧你是被鬼迷了心窍啦。”
    蓝衫人道:“就算我被鬼迷了心窍,也用不着你来担心。”
    那劲装少女呆了一呆,嘤的哭出声来,飞起一脚,踢飞了木桌,桌上的古琴、香炉,一阵乒乒乓乓飞出了两三丈远。
    萧翎看她飞出一脚的威势,心中微微一动,暗道:这女子的武功不弱。
    两个青衣童子,早已吓的呆了,眼看主人心爱的古琴飞摔出去,也不知飞身去接,半晌之后,那适才捧琴的童子,才讷讷他说道:“公子,那张古琴……”
    蓝衫人接道:“快去捡回来,咱们走啦。”
    青衣童子应了一声,跑去捡回古琴。
    另一个青衣童子说道:“公子,那萧翎的灵牌,要不要带走?”
    蓝衫人怒道:“那灵牌如是丢了,你就别想再活了。”
    这青衣童子一惊,暗暗忖道:想不到那萧翎的灵牌,竟是比公子心爱的古琴更加重要。
    心中忖思,人却返身一跃,直向那正中老柳之上飞去,伸手取下灵牌。
    只听那劲装少女喝道:“什么人的灵牌,拿来给我瞧瞧。”
    这少女似是也有着一种很高的身份,竟使那青衣童子大大为难,捧着灵牌,呆在当地。
    劲装少女怒道:“你敢不听话吗?”
    剑童望了蓝衫人一眼,慢慢抬起右腿,向少女迈出一步。
    那蓝衫人喝道:“大胆,掌嘴!”
    剑童扬起手,乒乒乓乓,自己掌起嘴来。
    他虽是自己掌罚,但落手很重,片刻之间,双颊都肿了起来。
    那劲装少女越看越感觉得不是味道,厉声喝道:“住手!”
    剑童停下双手,望了那劲装少女一眼,又继续打了起来。
    那劲装少女羞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集,长剑一挥哭道:“好啊!你欺侮我还不算数,要琴剑二童也来欺侮我了?”
    那蓝衫人举手一挥,道:“不用打了。”
    剑童停下手来,但双颊已红肿起老高,嘴角汩汩流出血来。
    那劲装少女哭了一盏茶工夫,那蓝衫人有如未闻未见,既不劝解,也不喝止。
    萧翎隐身在老柳之上,看的十分真切,暗暗想道:看来这一对男女,有着很深的渊源,不知何故,蓝衫人竟然对她如此冷漠,唉!女的虽是泼辣一点,但这男的心肠却是太过冷酷一些。
    那劲装少女哭了一阵,也不见那蓝衫人来解劝,似是下不了台,哭声愈发尖厉,一面怒骂道:“你们站在这里瞧什么?快些替我滚远些去!”
    那蓝衫人不劝不问,似是就在等她这一句话,当下冷笑一声,道:“很好,可是你让我滚的。”抱起萧翎灵牌,大步而去。
    琴、剑二童紧随身后,护拥着蓝衫人上了小舟,但闻木橹拨水之名人轶事声,小舟去如惊鸿,片刻间走的踪迹不见。
    那劲装少女耳闻小舟去远,似是真的伤了芳心,呜呜咽咽的当真哭了起来。
    她适才的哭声,旨在撤泼,是以哭的声音尖锐刺耳,此刻哭声,却是由内心之中发出,哀哀切切,动人心弦。
    萧翎心中忽生不忍之感,暗自想道:得想个法子劝她一劝才行……
    心念初转,忽见那卧伏在地上的瘦高黑影,突地又站了起来,缓步向劲装少女行去。
    那劲装少女哭的天昏地暗,耳目早已失去灵敏,那瘦高黑影逼近了她四五尺远,仍无所觉。
    萧翎心中大为紧张起来,暗道:姑且不论这女子,是好人、坏人,但堂堂男子,乘人不备,暗算一个女子、实是有欠光明之举,我萧翎岂可坐视不救。伸手折了一段柳枝,分断三截,扣在手中,暗运内力,蓄势待发,如若那瘦高黑影,一声不响的暗中施袭,立时将以三元联第的手法,打出柳枝。
    哪知事情变化,又大大的出了萧翎的意外,那瘦高的黑影,逼近那劲装少女五尺左右时,突然停了下来,说道:“姑娘,不用哭了!”
    他虽然尽量想使自己的声音平和,但听上去仍然带着一股冷冰冰的味道。
    萧翎心中一动,暗道:这声音有些耳熟,当下运足目力望去。
    那劲装少女,似是突被毒蛇咬了一口般,哭声顿住,一跃而虱剑随身转,护住了前肌目注那瘦高黑影,冷冷喝道:“什么人?”
    那瘦高的黑影道:“在下毫无恶意!”说话之间,人又向前跟了两步。
    劲装少女宝剑一挥,划起一片寒芒,道:“快给我滚开,再要妄进一步,可别怪姑娘我手中宝剑无眼。”
    那瘦高的黑影,突然放声一阵哈哈大笑,道:“姑娘今宵的际遇,在下已是亲目所见,亲耳听闻的了!”
    那劲装少女道:“你看到了,听到了,又怎么样?”
    那瘦高的黑影笑道:“那人对姑娘实在是太过份了。”
    劲装少女道:“我们自己的事,用不着别人来管。”
    瘦高的黑影道:“可是那人早已不把姑娘当作自己人了,哈哈,如若在下把今宵所见在江湖上宣扬出去,日后姑娘还有何颜在江湖之上走动?”
    劲装少女怒道:“你敢!”
    瘦高的黑衣人道:“为什么不敢,一个大姑娘家,向男人撒娇耍赖,人家却不顾而去,这件事当真是好笑的很,哈哈……”
    那劲装少女怒道:“闭口,你这般耻笑我,可别怪我要杀你灭口了。”
    萧翎暗作评论,道:那男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沉、险恶,施出各种手段,迫那女子就范,固是可恶,这女子要杀他灭口,倒也算得上毒辣的了!
    那黑衣人冷笑一声,道:“只怕姑娘难以是在下之敌……”
    那劲装少女怒道:“胡说!”
    刷的一剑,刺了过去。
    那瘦高黑衣人侧身一闪,避开一剑,却不肯还击,冷然接道:“姑娘如肯听在下之言,和我合作,不但可挽回情郎变去之心,而且还可大大的在武林中扬眉吐气一番,当可使举世须眉,自愧失色。”
    那劲装少女似是被说动了心,刺出的长剑,陡然收了回来,缓缓说道:“咱们要如何合作?”
    黑衣人道:“只要姑娘听在下之言,假冒一个死去之人的名字,做几件惊人之事。”
    那劲装少女对蓝衫人,似是有深挚异常的情爱,急急问道:
    “要我冒什么名字?”
    黑衣人道:“萧翎。”
    藏身那老柳树上的萧翎,只听得心头一震暗道:好啊!想不到我萧翎这名字,竟然是如此的吃香,除了那蓝衫人冒用之外,还有人威迫这劲装少女冒用……
    只听那劲装少女低声说道:“萧翎,萧翎……就是那灵牌上的名字吗?”
    黑衣人道:“不错,那人因假冒萧翎之名……”
    劲装少女接道:“你说的哪一个?”
    黑衣人道:“就是那个穿蓝衫的少年!”
    劲装少女嗯了一声,道:“他叫蓝玉棠。”
    黑衣人道:“就是那蓝玉棠了,他假冒萧翎之名,引出了一位绝代红颜,才使他见新弃旧,不再喜爱你了……”
    那劲装少女急急问道:“哪女子长的好看吗?”
    黑衣人道:“自然是好看了……”
    劲装少女接道:“不知比我如何?”
    黑衣人上下打量了那劲装少女一眼,道:“以在下的眼光。
    评论两位,那该是春兰秋菊,各极其美,不过,在那蓝玉棠眼中瞧来,那人是比姑娘好看多了。”
    劲装少女道:“你又不是他,怎知道他的看法?”
    黑衣人道:“事情明显的很,如是那蓝王棠觉着姑娘比她好看,也不会弃姑娘去喜爱那人了。”
    劲装少女的杏目圆睁,冷哼一声,道:“我非得找着她瞧瞧不可,看她哪里比我强了!”
    黑衣人道:“那位姑娘武功高强,你纵然找得到她,也未必是她敌手,何况你也找她不到。”
    劲装少女道:“这你怎么知道?”
    黑衣人道:“姑娘还未答复在下之言!”
    劲装少女道:“我这样去找她也是一样,为什么要假冒死去的萧翎之名?我不干。”
    黑衣人道:“好!,姑娘既是不愿,在下也不勉强,咱们就此别过了!”转身大步行去。
    劲装少女心中大急,高声叫道:“站住……”
    黑衣人停下脚步,劲装少女问道:“你话还没有说完,她叫什么名字,我要到哪里找她?”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她远在天涯海角,世外仙境,你这一辈子,别想找到她了;近在飓尺毗邻,随时可在你身边出现。”
    劲装少女垂下头去,沉吟不言。
    黑衣人接着说道:“姑娘如肯听在下之言,和区区合作,咱们是各取其利……”
    劲装少女奇道:“怎么各取其利……”微微一顿,接道:“是啊!因为那女子长的美貌,你可是想打她的主意……”
    黑衣人接道:“区区在下的喜好甚多,唯独不爱女色,姑娘猜错了!”
    劲装少女道:“那你要干什么?”
    黑衣人道:“在下只要她身上一件东西,其余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由姑娘去处理。”
    劲装少女道:“什么东西?”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姑娘不觉着问得大多了吗?哼哼!
    你若不愿答应,在下还得去找别人,无暇奉陪了。”
    劲装少女突然长叹一声,道:“好吧!我答应你,但你可不能食言,要把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我处理,杀剐任我做主。”
    黑衣人道:“这是自然,在下生平,和人斗智用谋,倒是无计其数,自毁承诺,从不屑为。”
    劲装少女道:“你等一下,我去取来应用之物。”
    黑衣人道:“慢着!有一件事,在下必得先行说明,姑娘也可想一想,就是在未曾找到那位女子之前,姑娘必须听从在下之命。”
    劲装少女道:“依你就是。”转身一跃,登上小舟,摇橹而去。
    黑衣人道:“姑娘要快去快来,在下不能多等。”
    劲装少女遥遥答道:“我要到坐来的大船上去,一则取应用之物,二则要他们自行回去,不用等我了……”
    一顿又道:“阁下的话,姑娘不能相信,我不能在此耽搁,要去追赶那蓝玉棠……”
    说到最后一句话,小舟已没入起伏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涛之中不见。
    黑衣人缓步走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边,举目远眺。
    萧翎暗中一提真气,悄无声息的跃下树来,正好落在那黑衣人的背后。
    这时,如若他在暗中算计那黑衣人,只不过举手之劳,生擒打死,都无困难之要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涛如啸,声闻数里,那黑衣人又正在想着心事,虽然有很好的武功,过人的耳力,也是难免受到干扰,不若平时灵敏,何况萧翎的轻功,得自柳仙子的嫡传,飘身下落,不带一点声息。
    那黑衣人心中似是焦虑,站立不安,转身游走,哪知目光一瞬,突见萧翎站在身后,这一惊非同小可,但他久经大敌,遇事的应变能力过人,右掌一立,护住前胸,霍然横移三尺,冷冷地问道:“什么人?”
    萧翎道:“萧翎……”
    黑衣人心头一震,道:“什么……”
    萧翎道:“货真价实的萧翎,你如是想找我,那就用不着请别人假扮了!”
    黑衣人镇定一下心神,道:“那萧翎早已葬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中鱼腹,世间哪里还有真的萧翎,区区亲眼所见,你还骗得过我不成?”
    萧翎冷笑一声,道:“哼!我道是谁,原来是你,好啊!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了。”
    黑衣人越发惊异他说道:“你知道我是谁?”
    萧翎道:“冷面铁笔杜九,中州双贾中老二,哼哼!你可以易容改装,却无法改变你的声音!”
    黑衣人呆了一呆,道:“你当真是五年之前,落在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中的萧翎吗?”
    萧翎道:“托天保佑,在下未死!”
    黑衣人一拉包头黑中,道:“那很好,在下正是杜九,你既然没有死,在下也用不着改装易容,掩去本来面目了!”
    萧翎冷冷说道:“中州双贾一向是形影不离,你既然在此,想那商八也定在左近了?”
    杜九道:“不错!”
    萧翎道:“带我去见他!”
    杜九道:“你要见他不难,但中州双贾一向是不受人令,何况你是否真是萧翎,在下还未曾认得清楚!”
    要知萧翎跌人河中之时,不过是十二三岁的孩子,身罹绝症,瘦弱异常,此刻的萧翎,雄挺秀伟,英气逼人,五年之变,判若两人,那杜九阅人再多,也是难以辨识。
    杜九道:“我要你说明那日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情形。”
    萧翎道:“这又何难。”
    当下把那日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经过,说了一遍。
    社九上下打量了萧翎一阵,道:“果然是你了,我们兄弟,为你改扮易容,五年余未以真面目出现江湖,哈哈,从今之后,再也用不到这般……”
    萧翎接道:“快带我去见那商八。”
    杜九冷笑一声,道:“急什么呢?早一刻,晚一刻,又有何不同?”
    萧翎怒声喝道:“我心急如箭,等它不得,你走是不走?”
    杜九仍是那种冷冰的语气,道:“这五年的时光中,你一定有了奇遇?”
    萧翎剑眉耸动道,“你可要试试吗?”
    杜九道:“该当领教。”
    萧翎提起了右掌,道:“那就接我一掌试试!”缓缓推出右手。
    他不知自己五年的成就有多大,但脑际中却记着中州双贾的武功十分高强,这一掌去势虽缓,却运足了十成劲力。
    杜九疾快的抬起右掌,推了出去。
    双掌接实,萧翎蓄蕴在掌心的暗劲,突然发了出来。
    杜九在双方相触的一刹那,已然觉出不对,但已无法闪避,只好硬接下了一掌。
    只觉一股强猛绝伦的劲道,直撞过来,心神一震,身不由己的退了三步。
    萧翎收了掌势,道:“可以去见商八了吧?”
    杜九长长吸一口气,纳入丹田,压制住翻动的气血,道:
    “皇天不负有心人,你真的投到了北天尊者门下。”转身放步而行。
    萧翎急欲早见商八,也懒得解说,紧随在杜九身后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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