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雪玄霜小说_卧龙生

第四十三回陈玄霜寻访情郎
    大愚禅师心中虽然极不赞同天星道长的围歼南北二怪之计,但大势所趋,深觉无力阻止。
    眼看着天星道长等调派人手,只好呆呆的站在一侧,不发一言。
    青云道长一直冷眼旁观,眼看石三公、天星道长等行布围歼南北二怪的计划,直待布署已成,他才开口说道:“是贫道一人前往呢?还是由哪位和贫道同去?”
    曹燕飞突插口接道:“我陪你走一趟吧!”
    她虽已是一派掌门的身份,但因内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进,驻颜有术,看去依然玉容如花,风姿绰约。
    青云道长微微一笑,道:“那咱们走吧!”缓步离开大殿,直向南北二怪养息的方丈室中走去。
    两人走后不久,天星道长等也开始了紧急行动。
    昆仑、点苍、青城、雪山、崆峒、少林六派中,共选出十四个高手,分由石三公、天星道长、童叟耿震率领,埋伏在方丈室外。
    天星道长似是看出了大愚禅师为难的神情,故而并未勉强他参于围歼南北二怪的行动。
    青云道长带着曹燕飞赶往方丈室后,南北二怪早已清醒过来,悠然坐在室中谈笑。
    这两个以心狠手辣著名江湖,杀人无数的老怪,有如突然间脱胎换骨一般,根本忘去了刚才那幕凶险之事。
    只见他们脸上带着慈祥的微笑,一见青云道长带着曹燕飞进来,竟然一反平常的冷漠神态,点头作礼。
    青云道长合掌欠身一礼,说道:“恭贺两位老前辈功行圆满。”
    南怪辛奇淡然一笑道:“如非道长刚才出手相救,我和黄老怪两人,只怕早已没有命在了!”
    青云道长微微一笑,转变话题,道:“贫道等适才寺外巡行,发觉了冥岳中人,尚留在少林寺外未曾离去,”
    北怪黄炼接道:“此事早已在我和辛老怪的预料之中,算不得什么稀奇的事。”
    曹燕飞突然插口接道:“两位老前辈武功过人,名重一时,我等深望两位老前辈出手相助,共御强敌。”
    北怪黄炼双目中奇光一闪,冷冷说道:“你是什么人?对老夫说话,也敢这般随便?”
    青云道长急急接道:“这位乃点苍派掌门人曹燕飞曹姑娘。”
    北怪黄炼轻声一笑道:“一派掌门宗师的身份,虽然崇高,但在老夫两人眼中,却是算不得什么。”
    曹燕飞粉脸变色,微愠地道:“南北二怪的盛名,也未必就放在我们点苍派的眼中!”
    北怪黄炼冷笑一声,正待发作,却被南怪辛奇摇手挡阻,目注青云道长说道:“两位的来意,可就是要我们答允出手相助之事么?”
    青云道长道:“不错,此事关系着整个武林大局,万望两位老前辈赐允出手。”
    南怪辛奇突然放声大笑,说道:“如若我和黄老怪不肯答应,几位定然要先行对付我们两个了?”
    青云道长巧妙地避开话题,道:“冥岳妖妇,所谋所图并非一人一事,整个武林中稍有声誉之人,都是她敌对之人,两位老前辈自也是不能例外!”
    南怪辛奇两道目光不住的乱转,似是已感觉到禅室外面正在布设着一个陷井。
    北怪黄炼,霍然站了起来,挥手对青云道长说道:“南北二怪,素来不愿受人要胁,我们是否愿意出手相助,到时候才能决定,念在你刚才相护我们一番恩情之上,不愿出言揭发你们心中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快请退出去吧!”
    青云道长只觉脸上一热,讪讪的说不出话,只好缓步向后退去。
    曹燕飞似是被南北二怪的气度、威名所俱,也随在青云道长的身后,向外退去。
    只听北怪黄炼叫道:“青云道兄,不论这禅室中发生了何等凄惨的事,你最好能洁身自好,不要卷入这是非漩涡之中。”
    青云道长双眉一耸,叹道:“两位执意不听贫道相劝之言,那也是无法的事,贫道这里告别了。"说完欠身一礼。
    北怪黄炼一挥手,道:“不送了。”
    青云道长道:“不敢当。"双掌当胸一合,道:“祝两位寿比南山。"突然转过身子,大步而去。
    曹燕飞心中似是更急,身躯一闪,隐入一侧不见。
    天星道长、石三公、童叟耿震等正并肩站在室外一侧等待,禅室的四周,早已埋伏六大门派中选出的十四个高手,杀机隐隐,剑气腾腾。
    石三公一见两人出来,迫不及待的迎了过去,问道:“怎么样?两位可曾说服了南北二怪么?”
    曹燕飞摇摇头,道:“南北二怪,似乎是已经知道了我们围歼他们的计划,言词之间,已然暗示了出来!”
    青云道长脸色一片严肃,默然不语。
    天星道长一皱眉头,说道:“青云道兄。”
    青云道长:“什么事?”
    天星道长道:“事情既已被二怪看了出来,已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青云道长道:“贫道总觉此事不太妥当……”
    石三公冷然说道:“你后悔了?”
    青云道长仰天望着天际一片浮动的白云,缓缓说道:“贫道预测围歼南北二怪之计,败多于成,如若冥岳中人趁机攻了过来,这一仗咱们势必要落个全军覆没……”
    童叟耿震见青云道长对围歼南北二怪之事,颇有畏缩之意,不由接道:“你未免把南北二怪估计得过高了!”
    青云道长道:“不是贫道长他人的志气,如论单打独斗,咱们谁也不是南北二怪的敌手……”
    他微微一顿,又接道:“适才贫道默察南北二怪的神色,发现了两人双目中神光大异,虽然是满脸乱须,也掩不住那焕发的容光,就情而论,似是两人的内功,突然间破了一个界限,更上了一层楼……”
    童叟耿震忽然想到青云道长适才出手相阻自己伤害南北二怪之事,不禁心头火起,冷笑一声,怒声接道:“如非阁下出手拦阻,此刻的南北二怪,早已魂游地府了。”
    天星道长怕两人再争吵起来,先闹一个自相残杀,急忙接口说道:“过去之事,不用再多计较,眼下布署既成,骑虎难下,不知青云道兄有何高见?”
    青云道长两道目光,缓缓由几人脸上扫过,道:“贫道的看法,是不宜莽撞出手,需知这一战,并非那一门派的成败,大局所趋,牵连了整个的武林形势。
    贫道和南北二怪毫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可言,在此之前,更从未见过,自是不用替他说话,需知咱们眼下的强敌,是那冥岳妖妇,并非南北二怪。
    如若诸位一定要除去南北二怪,贫道认为不妨留到对付过冥岳强敌之后,再集中全力围残南北二怪不迟。”
    天星道长似是己被青云道长言词说动,微一沉吟,回头对曹燕飞说道:“曹姑娘意下如何?”
    她虽已年过四十,仍然是小姑独处的身份。
    曹燕飞秀眉轻皱,忖思了良久,道:“青云道兄之言,甚是有理,但怕的是咱们正和冥岳强敌动手相搏之时,南北二怪突然出手,前后夹击,那时两面受敌势难兼顾,这一点不知青云道兄是否已想到过?”
    青云道长淡然一笑,道:“如若咱们正和南北二怪动手之时,冥岳中人同时攻到,事情又该如何呢?眼下尚未闹到不可挽回之局……”
    只听一阵响亮的笑声传了过来,打断了青云道长未完之言。
    几人转头望去,不知何时南北二怪已然离开了那幽静的禅室,并肩站在门外。
    埋伏在四周的六大门派弟子,已纷纷拔出了兵刃,围拢上去,排成了拒敌的阵势。
    石三公侧顾青云道长一眼,说道:“眼下已然形成列阵相对的僵局,看来纵不出手,也是不行了。”
    青云道长细看南北二怪,只见两人气定神闲,似是根本没有看到眼前列成的阵势。
    事情已到了决定的阶段,青云道长自是不能说出不算,当下微一颔首,道:“事已临头,只有见机而行了。”
    他虽然最是反对和南北二怪动手,但面临着这等决择的局面,反而变得异常的勇敢,当先举步走了过去。
    石三公低声说道:“对付这等绝代凶人,用不着和他讲什么江湖过节,如若一旦动手,咱们就给他来个一拥而上,曹姑娘相助青云道长,合力对付一人,童兄和老夫合力对付一人。天星道长居中接应,伺机出手……”
    童叟耿震道:“一旦出手,甚望几位能够放手抢攻,各出绝学,最好能在百招之内,结束这场大战。”
    天星道长道:“咱们得快迎上去,给青云道兄打个接应!”
    四人同时举步而行,急追上去。
    青云道长缓步由六大门派弟子列成拒敌阵势中,穿行过去。
    直到相距南北二怪两三丈距离,才停了下来,合掌说道:“两位老前辈可是要离开此室么?”
    南怪辛奇投名人轶事注天际的目光,突然收了回来,冷然扫瞥了那排成阵势一眼,反问道:“你们拔剑横刀,列阵把这座禅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围起,不知是何用心?”
    青云道长道:“适才贫道等发现敌踪,证明了冥岳中人,还未离开高嵩山……”
    北怪黄炼冷哼一声,道:“这和你们围困这座禅室,不知有何关连?”
    青云道长道:“贫道等相互研论,得一结果,在冥岳强敌未离开嵩山之前,两位老前辈最好能暂时居留在这方丈室中。”
    南怪辛奇淡然一笑道:“为什么?”
    这时,石三公和童叟耿震、天星道长等都已赶到。
    耿震手横白蛟剑,接道:“个中原因极为简单,恐怕两位和冥岳中人暗有勾结,为防患未然,我等不得不屈驾留两位在这禅室中休息几日。”
    北怪黄炼冷笑一声,道:“好人难做,辛老二,咱们再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只怕他们要认为咱们当真是怕他们了!”
    辛奇轻轻叹一口气,低声对青云道长道:“如果在前一日,单是你们这等列阵围困禅室一事,势必要激起我的杀心,但此刻我心中却平静得很……”
    他目光缓缓由青云道长等脸上掠过,接道:“你们这些人,纵然一齐出手,也未必是我们两人敌手,休论把我们困入这禅室中了,快些退回去吧!”
    南北二怪的凶名,早已传遍武林,一向是不问是非但凭喜怒,动不动就出手杀人,此刻,言词这等婉转,反而大出了天星道长等意料之外,不禁听得一呆。
    青云道长叹道:“两位老前辈这等胸襟气度,实是叫人惭愧,贫道这里先行谢罪了。”
    说完果然合掌当胸,躬身一礼,回头望着天星道长接道:“道兄,咱们走吧!不要再打扰两位老前辈的清兴。”
    天星道长略一犹豫,欠身对南北二怪说道:“打扰两位的清静,贫道深以为歉。”
    这两人一打退堂鼓,石三公和童叟耿震,不得不随着下台,默然不语,缓缓转过身子,举步欲行。
    只听北怪黄炼叫道:“站住!”
    天星道长等一齐停下脚步,转过身子。
    黄炼目光凝注在耿震的脸上,道:“留下你手中的宝剑再走。”
    耿震回顾了石三公一眼,答道:“此剑乃少林之物,不知于两位何干?”
    黄炼怒道:“此剑早已由少林大愚和尚,相赠我那兄弟,送出之物,难道还能讨回不成?”
    南怪辛奇也似被耿震这等强词蒙混之言激怒,冷笑一声,说道:“你们九大门派,素来自居正宗,标榜侠仁,怎的这等自甘下流,手中宝剑分别是抢到之物,竟然避重就轻的不敢承认。”
    这几句话,骂的异常的尖酸刻薄,耿震只觉脸上一阵热辣难受,恼羞成怒,道:“老夫有能耐抢得,有什么见不得人之处?”
    黄炼仰脸一阵狂笑,道:“辛老二,我是忍耐不住了……”突然一晃双肩,疾快无比的直向童叟耿震冲了过去。
    耿震的江湖阅历,何等丰富,答话之时,已然想到南北二怪可能会突然出手抢剑,早已蓄势戒备。
    北怪黄炼身子一动,立时挥手一剑,横刀斩去,金风破空声中,幻起一片寒芒。
    白蛟剑锋芒绝世,断金切玉,北怪黄炼虽然是极为自负之人,但也不敢小看此剑的威力,右手食中二指遥遥点出,立时有一股潜力,急涌而出,逼住了剑势,左手一晃而到,抓向耿震握剑的右腕。
    童叟耿震讶然的急跃而退,只觉对方一击的变化,不论用何等方法,都不能封架得住。
    只听北怪冷哼一声,右手一挥,一股奇寒的掌力,疾涌而出,说道:“试试老夫玄冰掌的滋味如何?”
    在众目睽睽之下,耿震无法不硬接对方的一击,只好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左手,右掌一挥拍出。
    两股掌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接之下,旋起了一股急风,几个距离两人较近之人,都感到那急风中挟带着一股袭人的寒意。
    童叟耿震陡然退开两步,白蛟剑疾变"长虹经天"直刺过去。
    原来他硬接对方一掌之后,已知功力难敌,必需仗凭剑术上的造诣,或可和对方一拼,只见他剑势回旋,倏忽之间,连续攻出五招,白蛟剑幻起满天剑花。
    这是他求生保命的一战,一出手就用出崆峒派的绝学"天干三十六剑"剑势如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河一般,绵绵不绝。
    崆峒一派,虽末名列四大剑派,但他的剑术却是自成一家。
    天星道长、青云道长都是当代武林数一数二的剑术名家,目睹崆峒的剑招变化,也不禁有些神往,凝目而视,默察对方的剑路。但见北怪黄炼飘飞的身影,飞旋于漫天剑花之中,掌劈、指点,使得对方奇奥的剑招无法变化出,不能施展所长,虽陷入重重创影的笼罩之下,却是有惊无险。
    激斗到十回合时,忽听北怪黄炼纵声长笑,高声说道:“少时双手尽血腥,老来一片向善心。”
    喝声中疾落一掌,登时狂飞急旋,寒气逼人,强猛的掌力,打破了重重剑影,拔身而起,直升三丈多高,悬空打了一个转身,头下脚上,直扑而下。
    童叟耿震举手一剑"野火烧天",反腕向上点去。
    哪知北怪黄炼奇学忽出,双掌突然向下一拍,两股急猛的掌力,震得沙土横飞,尘烟滚滚,方圆丈许地方,尽是尘土弥漫。
    人却借那反弹之力,昂然向上升起三尺,身子悬空一翻,右脚刚好踢在耿震那握剑的右腕之上。
    耿震但觉手腕一麻,白蛟剑顿时脱手飞出。
    但闻站在禅室门外的南怪辛奇,啸声冲天而起,人如天马行空,急掠而去,飞行之间伸出右手,悬空抓住了白蛟剑。
    只听那清啸长笑之名人轶事声,划空而去,转眼间已不见两人行踪。
    童叟耿震仰脸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愕然不语。
    良久之后,他才长长叹了一声,道:“南北二怪的盛名,果然名不虚传。"脸上泛现出一片羞愧之色。
    青云道长缓缓吐出了胸中一口闷气,道:“这两个纵横武林的老怪物,当真是觉醒了!
    看来一片黯淡的武林形势,或将有一些转机。”
    他自言自语,尽说些心中思索之事,别人那里能听得懂。
    天星道长似是亦为南北二怪的武功所惧,无限感概的说道:“青云道兄,可知这南北二怪到哪里去了么?”
    青云道长回首笑道:“天涯茫茫,谁能够说出他们的行踪?但有一事,贫道倒可预料,南北二怪此行,对我们武林目下的黯淡形势,当有着极大的裨益。”
    曹燕飞突然低声说道:“青云道兄,本座也有一事请教。”
    青云道长急急答道:“不敢,不敢,姑娘有什么话,尽管吩咐,贫道知无不言。”
    曹燕飞道:“那位方大侠可是当真死了么?”她忽然对方兆南,关心起来。
    青云道长沉忖了良久,道:“以贫道之见,那位方大侠当健在人世,只是他的下落,却叫人无法预测。”
    天星道长忽然想起方兆南相劝自已和南北二怪息争之事,接道:“据贫道观察,方兆南和南北二怪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倒是极深……”
    青云道长接道:“何止极深,南北二怪能有这等转变,大都是方大侠相劝之力……”
    曹燕飞道:“这么说来,他真是一个好人,咱们这般的怀疑于他,倒是冤枉了他。”
    青云道长微微一叹,默然不语缓缓转过身子,慢步向前行去。
    石三公和童叟耿震,虽觉面子上有点下不了台,但南北二怪的武功,确非自己能敌,心中也就坦然多了。
    曹燕飞突然紧走几步,追上青云道长,问道:“青云道兄,那位方大侠真没有死么?
    唉!本座回想起来,对他倒抱歉得很。”
    青云道长两道炯炯有神的目光,逼视曹燕飞的脸上,说道:“这个叫贫道很难答复了……”
    他微一沉吟,接道:“但愿他安然无恙……”
    只听一阵兵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击之名人轶事声,遥遥的传了过来。
    青云道长眉头一皱,突然加快了脚步。
    曹燕飞急急的问道:“可是冥岳中人,攻入了少林寺么?”步履突然一快,抢到那青云道长的前面。
    青云道长道:“很难说,此时此刻,随时可能爆发一场生死之战。”
    石三公、天星道长、耿震等,大概都听到了那兵刃相举的声音,同时急奔过来。
    穿过了几重庭院,到了第三重大殿前面,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全身黑衣的少女,和四个僧人正打得难分难解。
    黑衣少女手中的长剑,矫若游龙,幻化起来朵朵剑花,锐不可当。
    大愚禅师手扶禅仗,站在大殿前面,凝神观战,他身侧站着四五个身受剑伤的僧侣。
    青云道长双脚一点地,道袍飘风声中,跃落在大愚禅师的身侧,低声问道:“这位黑衣姑娘是什么人?”
    大愚禅师摇头说道:“不知来历。”
    青云道长道:“为什么不问她?”
    大愚禅师道:“她不肯说出身份……”
    他停顿了一下,又道:“她单身入寺,昂首而行,起初,寺中弟子都误为她是点苍派的门下,是以并未出手拦阻,一直被她闯过二层大殿,才有护法弟子问她姓名。
    哪知,她出口就骂,出手就打,被她一连剑伤五人,闯入第三个殿院之中,唉!想不到少林,竟然变成了一个是非之地。”
    青云道长默察大愚禅师的神色,满脸不愉之色,似是对这些千里迢迢赶来相助的各大门派中人,忽然生出了厌恶之心。
    当下翻腕抽出背上长剑,说道:“待贫道去问问她吧!”
    大愚禅师冷冷说道:“道兄只管请便。”
    青云道长提剑一跃,落在动手之处,沉声喝道:“诸位大师请让让,待贫道接她几剑。”
    他乃一派掌门身份,地位极是崇高,四僧又正感招架不住之时,果然依言而退。
    那黑衣女长剑一振,唰的一剑"天外来云",迎胸刺到,口中却冷冷喝道:“和尚庙里横出来个老道士,你是干什么的?”
    青云道长剑出"推出移海"涌出一片剑光,封开那黑衣少女剑势,道:“贫道青云……”
    黑衣女素腕挥动,刷刷两剑,着着辛辣,迫得青云道长向后退了一步,才冷冷喝道:
    “什么青云、红云我都不管,我只要找他。”
    青云道长气度恢宏,耐性过分,虽然感到此女太过蛮横不讲道理,仍然忍耐下胸中之气,问道:“姑娘要找的人,可有姓名么?”
    黑衣女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剑势,道:“你这人倒还讲点道理。”
    青云道长微微一笑,道:“姑娘只要肯说出来要找之人,在下自当知无不言。”
    黑衣女道:“我要找方兆南。”
    青云道长心头一震,道:“方兆南……”
    黑衣女道:“怎么样?有人告诉我他在少林手中,你别想骗得过我。”
    青云道长回顾了大愚禅师一眼,间道:“姑娘贵姓?”
    黑衣女被问得一怔,沉吟了半晌,才答道:“我是他的师妹陈玄霜,他是我的师兄,那里不对了?”
    青云道长为难的说道:“方兆南确实在少林手中……”
    陈玄霜不容对方说完话,立时接口说道:“请快叫他出来吧!我找他找得好苦啊!”
    她的声音中,混合着喜悦和悲苦。
    青云道长轻轻的咳了一声,以掩饰他神情间的不安,说道:“不过,他此刻已经不在少林寺了。”
    陈玄霜绽开在脸上的微笑,突然消失不见了,幽幽的问道:“他到那里去了?”
    青云道长默然不答,心中却在思想措词,这一个很难答复的问题,对方言词的坦诚,分明是个涉世未深的少女,随便说一个谎言,就可以骗得过她,但他的身份和地位,却不允许他随便捏造谎言。
    只听陈玄霜尖声的说道:“你怎么不说话,可是要打坏主意来骗我么?”
    青云道长肃容说道:“贫道从来不说谎言。”
    陈玄霜道:“那他究竟到那里去了?”
    青云道长道:“大概是被冥岳中人劫走了,下落不明。”
    他想了甚久时间,才想出这儿句话来,既然未说谎言,亦可消解去对方的疑虑。
    陈玄霜呆了一呆,两行清泪顺腮滚了下来,道:“冥岳中人恨他入骨,如若他被冥岳中人劫去,那定然是没有命了。”
    只听一声阿弥陀佛,大愚禅师快步走了上来,合掌说道:“姑娘满脸风尘想来定是长途跋涉而来,先请在敝寺用顿斋饭,一息风尘如何?”
    陈玄霜摇摇头,道:“我不饿……"目光却移注到青云道长的脸上,问道:“你说他被冥岳中人掳去,可是亲眼所见么?”
    青云过长摇头说道:“没有,贫道只是这么猜想。”
    陈玄霜道:“你为什么这样猜想?”
    青云道长道:“方大侠离寺不久,我等立时追踪寻找,只见到和他同行之人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骨,却不见方大侠的人踪何去,故而贫道猜想他可能是被冥岳中人劫去了。”
    陈玄霜举起衣袖,抹去脸上泪痕,道:“那地方很遥远么?”
    青云道长道:“就在左近。”
    陈玄霜忽然丢了长剑,躬身作礼道:“我求你带我去瞧瞧好么?”
    青云道长倒是未想到她会突然提出此等请求,想到那满布巨毒的死亡地区,充满着凶险,武功再高的人,也是无法防备,心中大感犹豫。
    他沉吟了一阵,道:“那地方虽然很近,但却凶险的很,姑娘如果一定要去,必得先答应贫道一个条件。”
    陈玄霜道:“什么条件?”
    青云道长道:“此事说来简单,就是贫道带姑娘到那段地区之后,只宜远观,不可逞强冒险而入。”
    陈玄霜长长叹息一声,道:“好吧!”伸手捡起地上长剑。
    青云道长回头对大愚禅师、石三公、耿震等等一拱手,道:“诸位在此等候片刻,贫道带这位陈姑娘去查看一下那个死亡的地区……"缓缓走近曹燕飞的身侧道:“贫道想劳请曹姑娘相随一行如何?”
    曹燕飞点头一笑,道:“本座极愿奉陪一行。”
    青云道长当先举步,挥手对陈玄霜道:“姑娘请随在贫道身后。”
    陈玄霜依言学步,随在青云道长身后。
    曹燕飞见状,亦随在陈玄霜身后而去。
    三人步履迅快,片刻工夫,已走到那个死亡地区。
    青云道长遥指着山角横卧着的三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骨,黯然说道:“在那转弯的山角之中,不论草木、山石,都布满了毒粉……”
    陈玄霜啊了一声,缓步向前行去。
    曹燕飞接道:“在那杂草山石之后,可能还隐有强敌,暗发各种细微绝毒的暗器伤人,姑娘只可远观,不可过于逼近。”
    陈玄霜仔细看那三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骨,除一个僧侣之外,另两人都是三十以上的大汉,并无方兆南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骨。
    当下一皱柳眉,道:“我那方师兄就在这地方被人劫去的么?”
    青云道长道:“不错……”言未尽意的倏然而住。
    陈玄霜道:“你们在此地等一会,我去瞧瞧就来。"话出口人己疾跃而起,直向那三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骨奔去。
    青云道长急急叫道:“姑娘不可。"袍袖一拂,直追过去。
    他本想在未到那死亡之区一段距离中,追赶上陈玄霜,阻拦于她,那知她的身法快迅惊人,青云道长追到一半时,陈玄霜已到了那三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骨之前。
    曹燕飞低声喝道:“道兄止步!"纵身两个飞跃,落到了青云道长身侧,接道:“这姑娘如此莽撞,中毒而死那也自己作孽。”
    青云道长叹道:“我如不带她来此,自是不会发生这幕惨剧——”
    只见陈玄霜挥动手中长剑,拨开那三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骨,缓步向谷中行去。
    曹燕飞看得呆了一呆道:“道兄她好像不畏剧毒。”
    青云道长却恍如未闻,两道眼神一直盯注在陈玄霜的背影之上,满脸泛现出讶然之色。
    显然,两人都为陈玄霜安然的越渡过这一段死亡之区,心头为之骇然。
    曹燕飞提高了声音道:“这丫头来历可疑?”
    青云道长回顾了曹燕飞一眼,道:“贫道身上,带有我青城派中密传避毒丹,想冒险试度这一个死亡之区,请代为贫道掠阵,我如有何不测,请代我传谕青城门下要他们早回青城山去,我在离山之时,已安排好身后之事,只要他们按照我遗书行事就可以了。”
    说话之间,探手入怀摸出一面银牌,接道:“你只要亮出这面银牌,他们就不会怀疑了。”
    也不容曹燕飞答话,随手把银牌丢了过去,一连两个飞跃,人已到了那个死亡之区。
    曹燕飞望着青云道长跃飞的背影,心中泛起无限敬佩,暗暗忖道:“各大门派,都对他极不谅解,甚至因他接掌门户,不惜和青城断绝交往。
    但是,当武林变故大起之初,他却是首先赶援而来之人,而且事先安排后事,早存身殉之心,这等大勇、大仁实是叫人敬佩——”
    抬头望去,那里还有青云道长的影子,似是他安然越度过了这个死亡之区。
    青云道长跃飞而起之时,已疾快的吞服下了两粒避毒丹丸,闭住真气,疾快的越过那三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骨,进入山谷之中。
    凝目望去,只见两侧山势,夹着一道十丈长短的狭谷,谷中杂草及腰,怪石嶙峋,乃一个险恶的山谷。
    除了乱草怪石之外,连一株小树也未生长,不禁一皱眉头,暗暗忖道:“如若冥其岳中人在这道穷谷之中,遍布毒粉,埋了暗器,诱敌而入,不难一举尽伤少林寺中集聚的高手——”
    一面忖思,右手即拨出了背上长剑,拨分丛草而入。
    他为人坚毅、多智,愈是陷身在危恶的环境之中,愈是沉着冷静,一面拨草而行,一面默查陈玄霜留下的痕迹。
    两人先后之差,不足一盏热茶的工夫,寻找陈玄霜留下的痕迹,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哪知这荒草弥漫的山谷之中,因久年人迹罕至,荒草弹劲甚大,一脚踏下,脚起草直,竟是找不到陈玄霜落足的痕迹。
    这情形使冷静沉着的青云道长,心中也有些发慌起来,本来这方圆百丈的空间,在身负绝技的青云道长,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可以查遍每一寸的土地。
    只是那突起的怪石,和及人荒草,遮掩了视眼,也隐藏了恐惧和死亡,他一面要追查陈玄霜的行踪,一面又要顾虑到自身的安全和隐密。
    行进约四五丈远,已然到了那山谷总长的一半,但仍然未发现陈玄霜留下的点滴痕迹。
    一缕恐怖的感受,泛上了心头,他敏锐的感觉到这险恶的山谷,极可能就是冥岳中人预布的陷井。
    如此看来,陈玄霜可能已经遭了毒手。
    这等自我疑虑形成的恐怖感觉,使冷静沉着的青云道长,也有些方寸大乱,不由凛然地止步。
    这时,他除了放声大叫之外,已难想出更好的方法,证明陈玄霜的生死。
    突然间,传过来一声深长的叹息来自右侧一块突立的怪石之后。
    青云道长只感全身一震,头皮发炸。
    他意识到自己在自我疑虑中,生出了恐怖的感觉,赶忙凝神调息,运行了两口真气,左手探入怀中,摸出了两支短剑,蓄势戒备,右手长剑平胸让身,两目注定那突立的怪石,沉声喝道:“什么人?”
    怪石后深草一动,缓缓伸出一个须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错的头颅,两双圆睁的环目,注视着青云道长。
    冷静的青云道长一看之间,发觉那人满脸痛苦之情,似是他探出头来,也是身不由己的举动显然他在一种无能反抗的控制下。
    细心胆大的青云道长,敏感的觉出他的身后定然隐藏有人,那人可能是冥岳中的高手,也可能是冥岳岳主本人。
    四道目光相注良久,谁也未发一言,青云道长镇静的默查形势,暗忖对敌之策。
    那探出的怪头,大约有一盏热茶工夫之久突然缩了回去,青云道长的冷静,似已使对方感到不耐。
    山石后忽然飘飞出一片白色粉末,暴散成四五尺方圆大小,像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浓雾般,罩了过来。
    青云道长何等机警,一瞥之间,己判断出那是一个绝毒的药粉,只要吸入少许,可能立时倒地而死,也可能晕迷过去,被人生擒活捉。
    他赶忙纵身而起,斜斜向一侧跃落,同时运集一口真气张口吹去。
    那一片白色粉末,吃他运气一吹,随风飘去,飞落一侧。
    怪石后忽然响起一清脆的女子声音,道:“什么人?”
    青云道长冷然的应道:“单靠迷名人轶事药胜人,算不得英雄,姑娘既敢出言喝问,何以不敢现身相见呢?”
    怪石后,再无回音传来,但见草杂摇动,显然那石后隐身之人,借机欲遁。
    青云道长冷笑道:“这狭谷三面环山,只有那一个出口,我放起一把火来,试问你们能逃得了么?”
    果然,对方为放火之言所吓,缓缓站了起来,青翠的杂草中,探出了一张容貌娇绝的美丽面孔。
    青云道长仔细的打量了那张姣好的面孔,虽然容色如花,但却无法掩饰着双目中凶厉的光芒,一皱眉头,说道:“姑娘可是冥岳中人么?”
    那少女圆圆的大眼睛眨了眨,笑道:“是又怎么样?”
    青云道长道:“贫道久闻冥岳武功手法,以诡奇见称……”
    那少女嫣然一笑,道:“因此你想领教几招,是也不是?”
    青云道长看她言笑之间,娇媚横生,充满着强烈的诱名人轶事惑,当下暗自提高警觉,肃然说道:“贫道确有此意。”
    那少女缓缓举起右手,招了一招,道:“你走近来,我要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她的举动,异常的亲切自然,似是和多年的老友说话一般。
    青云道长虽然精明干练,智谋绝人,但他有生以来,从未遇到过此等事情,不禁为之一呆。
    那少女迅快的举起左手,双掌相击三响,接道:“你放心走过来吧!”
    只见一双红袖在碧绿的杂草中闪展。
    青云道长仍然犹豫不决,不知是否该走过去。
    只听那红衣少女细柔的声音,道:“难道你心中还害怕么?我举着双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青云道长道:“咱们相距不远,彼此的言词清晰可闻,你有什么话说,我站在此地也是一样。”
    红衣少女道:“我和你商量之事,关系极大,你尽管放心的走过来,你如肯答应,今后咱们就是志同道合的朋友……”
    青云道长道:“如若我不肯答应呢?”
    红衣少女微微一笑道:“在我的推想中,你一定不会拒绝,这件事关系太重大了,可以改变武林的形势,也可以使你成为当今之世的第一位高手。”
    青云道长暗暗忖道:“什么事这等重大?”
    他为人持重,虽然被那红衣少女言词所动,但仍然不肯轻易走过去,淡然一笑道:“彼此素昧平生,初次晤面,而且又正值彼此为敌,姑娘怎的就这般信任贫道?”
    红衣少女道:“问得好,老实说我已身受了很重的内伤,才这般相求于你,如若我未受内伤,只怕你早已伤在我的手中了。”
    青云道长心中一动,忽然想起陈玄霜来,接口问道:“适才有一位黑衣姑娘,不知现在何处?”
    红衣少女冷哼一声,道:“如非我错估了那黑衣丫头的武功,也不致受此重伤了。”
    她微微一顿,接道:“我虽然施展迷名人轶事药,把她迷倒,但却没有防到她在晕迷之前全力反击,被她掌力震伤。”
    青云道长急急接道:“你可是已将她杀害了么?”
    红衣少女道:“没有,她现在在这怪石后面,你走过来就可以看到她了。”
    青云甚长暗运功力,遍布全身。然后淡然一笑,道:“好吧!”缓步走了过去。
    他右手横着长剑,拨开长草,左手两柄短剑仍握在手中,蓄势待发。
    那红衣少女倒是颇为守信,高攀的双手,并未放下,直待青云道长走过身侧,才微笑说道:“我的手臂都举酸了,可以放下吧?”
    青云道长看她没有兵刃,当下点头说道:“姑娘如若妄图施展狡谋,贫道或将身受暗算,但我深信在我全力反击之下,姑娘亦难逃得了。”
    红衣少散缓缓放下双手,接道:“我内伤甚重,刚才洒出一把药粉,已然震动到内腑,你此刻如想杀我,那可是易如反掌。”
    青云道长道:“贫道从不肯乘人之危。”
    说着长剑一挥,一片长草应手而折。
    凝目望去,果见陈玄霜横躺在山石之后,在她的身侧,躺着方兆南。
    青云道长生性沉毅,强自按撩下心中喜悦,淡然说道:“他们都还有救么?”
    这时,他已可看清楚那美丽少女的整个身子,只见她红衣裤,身前放着一柄青芒闪闪的宝剑,和一个拂尘,一个蓬发乱须的怪人。
    红衣少女目光一掠那蓬发怪人,说道:“你认识这个人么?”
    青云道长仔细打量了那蓬发怪人一阵,道:“不认识。”
    红衣少女道:“你知不知道知机子言陵甫这个人?”
    青云道长道:“一代名医,誉满武林,贫道倾慕已久。”
    红衣少女急急接道:“我觉得很累,让我坐下来谈吧!”
    说着,双手分动长草,坐下娇躯,接道:“这个人就是你倾慕已久的一代名医,誉满江湖的言陵甫。”
    青云道长仔细看去,只见他蓬乱的头发中隐藏着一副端正的五官,心中暗暗忖道:“近日中怪事迭出,倒是不能不谨慎从事。”
    当下淡然一笑道:“言陵甫名满江湖,除了医道之外,武功也是当今江湖上一流高手,不是贫道轻视姑娘,用毒、武功,只怕你都难是他的敌手。”
    红衣少女冷笑一声道:“我此刻身受重伤,毫无拒敌之能,武功之论,不谈也罢……”
    她微一停顿,又道:“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你如想在此时杀我,实是易如反掌了,只要你用剑一挥,我立时将身首异处,但我却自信你不会杀我。”
    青云道长道:“贫道虽不愿乘人之危,但也要看情形而定,你未免太自信了?”
    红衣少女笑道:“我不信世上当真有不顾自身,毫无私心之人……"突然一皱柳眉,娇嘤一声,接道:“快过来帮我推拿一下前胸的穴道,我快要闷死了。”
    青云道长重重的咳了一声道:“男女授受不亲,何况贫道又是跳出三界五行以外之人……"红衣少女急促的娇喘两声道:“嫂溺弟援,世外人更不该受世俗明教束缚,见死不救,遇危退缩,算得什么出家人?”
    青云道长道:“你把解药给我,我先救了那陈姑娘,再由她帮你推拿穴道……”
    红衣少女道:“来不及了……”
    但见她匀白的嫩脸上,突然泛起一片铁青,樱口张后,喷出一口鲜血。
    青云道长眼看情形危殆,心中忽生不忍,举步走了过去,放下右手长剑,一掌按在她前胸"玄机"要穴之上,暗运内力,迫出一股热流,帮助她平复泛动的气血。
    只听那红衣少女柔音靡靡,梦呓般的说道:“快推我‘玉堂'、‘神封'、'乳中'四穴,我又要吐血了。”
    她的声音娇媚,充满著强烈的诱名人轶事惑。
    青云道长心中只想到救人之事,再听她那梦呓般的呼叫,不自主的移动右掌,向她前胸四穴推去。
    这四穴虽为人身穴道的要害,但也是女孩子禁要之地,青云道长只觉指掌触在一处突起柔滑,微带弹性软肌之上,登时心弦大震,赶忙缩回手来。
    那红衣少女娇声细细,如泣如诉的求道:“我的内伤已开始发作了,好疼啊……”
    青云道长生平之中从未遇上此等之事,从未听到过这种声音,呆了一呆,立时又把缩回的右掌,伸了出去,在红衣少女四处要穴推拿。
    红衣少女衣着单薄,青云道长掌指似有和她的肌肤相接。
    阵阵脂粉幽香,随微着风扑入鼻中,加上她不时发出低吟娇嘤,使这位自幼在庄严道观中长大的青云道长,生出了异样的感受,他觉得自己的行血,逐渐的加速了流动——”
    正当他神智茫然,欲念滋生之际,那红衣少女突然一翻右手,迅快绝伦的点来一指。
    绵绵情意中辣手突出,大出了青云道长的意外,一时间应变不及,被对方一指点了右肩处"云门"要穴。
    红衣少女一挺而起,左手迅快的抓起了身侧长剑,冷森的剑芒,指逼在青云道长颈间,笑道:“你猜猜看,我会不会一剑把你杀死?”
    从冷森异常的剑气中,青云道长已感受到对方手中的宝剑,锋利非凡,只要她微一用力,自已立时将横死剑下。
    但这冷森的剑气,也使他茫然的神智为之一清,当下淡淡一笑,道:“生死一事,岂足以威胁贫道?”
    红衣少女突然收了长剑,嫣然一笑道:“你可是知道我不会杀死你么?”
    青云道长被她忽而刀剑相向,忽而轻声浅笑,娇媚横生的神竹,闹得茫然无措,一时之间,想不出适当的措词回答,索性默然不语。
    红衣少女格格一笑道:“你怎么不说话呀?”
    青云道长道:“贫道不知从何说起……”
    红衣少女忽然长长叹息一声,接道:“你不用害怕,我说有重要之事和你商量并非骗你之言,如若你肯答应,咱们携手合作,此事如成,咱们终生都享用不完,如若你不肯答应,我就举手一剑把你杀死。”
    红衣少女道:“你知道血池图这个传说么?”
    青云道长道:“知道又怎么样?”
    红衣少女道:“那血池之中,藏有一代仙杰罗玄的遗物,谁要能最先进入血池,谁就可以取得罗玄的遗物,那时,他就可以纵横天下,所向无敌……”
    青云道长冷冷接道:“血池图只不过是江湖上一个传说,当世之人,有几个人见到过那幅图案?”
    红衣少女道:“我虽未见过,但我确知血池图流传人间。”
    青云道长暗中运气解穴,两次运气冲向被点制的穴道,竟然未能张开,心中大是吃惊,担心那红衣少女看出自己暗中试解穴道,赶忙接口说道:“齐东野语,岂足采信,也许一代仙杰的罗玄,还活在人间未死。”
    红衣少女脸色突然变得十分庄严,说道:“不错,罗玄确实未死,而且他在这几日之中,还到少林寺来……”
    她微微一顿之后,又道:“如若不是罗玄出现在少林寺中,只怕你们早已死无葬身之地了。”
    青云道长心头一震,但他为人沉稳,外形之上,仍然保持着镇静的神情,道:“此事当真么?”
    红衣少女道:“自然是当真了……”
    她眼珠儿转了两转,道:“你不用妄想自解穴道,我的点穴之法乃我们冥岳中特有的手法,除非我帮你解除受制脉穴之外,别无他途可循。”
    青云道长知她所言非虚,淡淡一笑,默然不语。
    红衣少女正容说道:“我现在跟你说的话,字字句句都是出自真诚,因为眼下的情势,已非独力所能够办到……”
    她缓缓把目光投名人轶事注在方兆南的身上。接道:“我本来是想要找他相助,那知他竟然一口回绝了……”
    她顿了一顿,又道:“但是他并没有听我把话说完,如果他能够耐心的听完,我相信他定然会答应和我同心合作。”
    青云道长看她神色间充满着自信,不禁引起了好奇之心,问道:“什么事?方大侠乃一位胸怀磊落的英雄,只怕不会受你的威迫利诱。”
    红衣少女道:“那是一点不错,我师父处心积虑,称霸江湖,已经准备了数十年之久,冥岳之中,网罗之人遍及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北,边锤蛮荒,以及关外的白山黑水间……”
    红衣少女道:“也许有很多人误认这些人归隐林泉,或是已经死亡,其实都是被我师父收入冥岳,他们的际遇,说来倒是可怜的很……”
    青云道长似是被她的谈话,吸引了心神,忍不住插口说道:“不知他们怎生的可怜法?”
    红衣少女格格一阵轻笑,道:“他们之中,大部份都被药物毒成了白痴,不辨是非,也忘去自已的出身来历,消失了喜怒哀乐等七情六欲,变成了浑浑噩噩的人……”
    青云道长只听得心神大震,暗自忖道:“无怪少林寺那等浩大的阵势,都无法把冥岳中人,排拒于少林寺外,原来冥岳中人,虽一兵一卒,竟都是大有来历之人。”
    他心中在想,口中却故意问道:“那些既然都变成了痴呆之人,难道还能对敌么?”
    红衣少女道:“他们人虽然变成了白痴,但武功并未失去,只是没有了人的灵性而已,在统一的号令下,个个奋不顾身,骠悍绝伦,集数百江湖第一流高手,合力攻向一门一派,除了像少林那等多的人手和浩大阵势之外,当今武林中不知那一门派,还有谁能拒挡得住这等凌厉的攻势?”
    只听那红衣少女继续说道:“除此之外,他们每人都学会了旅用一种暗器,这暗器也是包罗庞杂,有毒火、毒粉、毒针、毒箭,是以不论遇上何等强敌,均难逃得我师父之手。”
    她娇媚一笑,又道:“看你的衣着风度,地位决然不会很低,不知是何身份?”
    青云追长略一忖思,道:“贫道乃当今青城派中掌门之位。”
    红衣少女道:“哎哟哟,失敬,原来是一派宗师。”
    她脸色突然间转变得十分冷肃,接道:“你的命运,只怕也和他们差不了多少,除非你肯答应和我同心合作。”
    青云道长道:“令师挟数十年准备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锐而来,不知何以竟未全功而返。”
    红衣少女冷笑一声,说道:“好吧!我可以把胸中所知,尽皆相告,反正咱们如不能携手合作,你也别想生离此地,不死也将变成白痴……”
    她举手理一下散垂在鬓边的秀发,接道:“我师父天地都不怕,老实说,就是你们九大门派联合起来,我师父也未必放在眼下,但她却极怕我的师祖罗玄。
    是以,当我师祖罗玄的笛声,出现在少林寺后,她立时带着所有的随行高手,转回冥岳,只留我一人在此,打听少林寺中情形。”
    青云道长有意探出她更多的隐秘,只好借谈话之机,拖延时间,等待援手,当下说道:
    “也许那笛声不是罗玄吹奏的呢?”
    红衣少女道:“我师父是何等人物,岂会不顾及此,但我师祖罗玄的铜笛,和天下所有的笛子,构造完全不同,吹奏之间音韵飘渺,若断还续。
    而且它能同时发出几种不同的声音,混合一起,一闻之下,立可辨音,纵然不是我师祖罗玄的大驾亲临,亦必是他的铜笛无疑,是以家师匆匆赶回冥岳……”
    青云道长接道:“如若那罗玄末死,令师赶回冥岳,又有什么用呢?”
    红衣少女沉思了一阵,间道:“你先告诉我,愿不愿和我携手合作,我再告诉你个中原因。”
    青云道长笑道:“你先说明什么事,贫道才能考虑到是否答应。”
    红衣少女道:“咱们同入血池寻宝。”
    青云道长道:“只限此一种事么?”
    红衣少女忽然格格一阵妖笑,道:“自然不止这一件事了。”
    青云道长道:“愿闻下情。”
    红衣少女道:“你如答应助我同入血池寻宝,我绝不亏待于你,除了平分寻得之宝物外,且愿以身奉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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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回红衣女挟持血池
    青云道长万万没有料到红衣少女会突然讲出此等之言。
    当下呆了一呆,道:“贫道乃出家之人,一生不近女色。”
    红衣少女冷哼一声,道:“古往今来的大英雄、大豪侠,那一个不是多情种名人轶事子,我不相信你这是由衷之言。”
    青云道长肃然说道:“贫道幼承师训,跳出了红尘十丈,置身于三界五行之外,色戒列首,姑娘岂能拿贫道开心?”
    红衣少女突然一挥手中宝剑,青芒一闪,斩断青云道长胸垂长髯,笑道:“我先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斩断,然后再让你脱下道袍,还我本相……。”
    青云道长一急,提高了声音喝道:“这谷口之外,现有少林高僧相守,贫道只要高呼一声,立时将有人赶来相援。”
    红衣少女道:“你这几句呼叫,难道还不够高么?你既无意和我合作,但却骗去我甚多秘密,已然留你不得。”
    说着缓缓站起身子,举手一剑,当胸刺去。
    青云道长早已运气戒备,眼看青芒刺来,立时横向旁侧一滚,避开一剑。
    他穴道受制,行动终欠灵活,红衣少女格格一笑,举剑一挑,青云道长一袭道袍,应手裂飞一半。
    但那红衣少女内伤亦重,勉强刺出两剑之后,身骨已摇颤不稳,张嘴吐出一口鲜血。
    青云道长右腿疾出,横里扫去。
    那红衣少女身躯早已站立不稳,吃青云道长一腿扫中,登时一个筋斗栽倒在地上。
    她神智未失,娇躯一着实地,立时两个翻滚,扑向青云道长。
    这时,她手中的宝剑早已脱手,赤手空拳,和身扑上。
    青云道长穴道受制,转动之间,亦不灵活,眼看对方直扑过来,却是无法闪避。
    红衣少女扑向青云道长之时,已强忍伤疼,暗运内力,双手一阵撕扯,但闻一阵喳喳之名人轶事声不绝于耳。
    只见青云道长身上穿的衣服,被她扯去了一大半,甚多地方可以见到肌肤。
    但那红衣少女似是意犹未尽,右手一挥,又扯下两片衣服才停下手来,倚身在山石之上,娇声喘息了一阵,道:“你现在可以大声叫啦!召来少林寺中的僧人吧!”
    她喘息了两声,又道:“让他们来看看你这份尴尬之像。”
    这是个很难看的场面,青云道长想了又想,不敢出口呼叫,他想到那些对自己奉敬有如神明般的弟子,看到他这般狼狈神态,不知会作何感想。
    只听那红衣少女娇声细细的说道:“只要我听到有人进入这绝谷之中,我就立时脱光了自己的衣服和你躺在一起。”
    青云道长吃了一惊,道:“如果是他们自行找了上来,贫道如何能阻止呢?”
    红衣少女又吐出一口鲜血,缓缓把身躯移了过来,说道:“我身受重伤生望甚少,但我又不愿这样死去……”
    青云道长心中一动,道:“如果我帮你疗好伤势……”
    红衣少女接道:“那是最好不过,咱们就一起进入血池寻宝。”
    青云道长道:“如果贫道不愿去呢?”
    红衣少女道:“那就让少林寺中和尚瞧瞧咱们赤身并卧在一起的香艳画面,也让你们青城门下弟子,瞧瞧他们师父的憨态。”
    要知青云道长乃一派掌门身份,此事如若被人目睹,纵然倾尽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之水,也是洗不干净,形势迫得他无法选择第二条路,只好长长叹息一声,道:“好吧!你先解开我的穴道,我再替你疗伤。”
    红衣少女笑道:“你刚好说反了,你先替我疗好伤势,我再解你穴道。”
    青云道长道:“贫道相信姑娘之言。”
    说着探手入怀,摸出一个玉瓶,倒出两粒白色开药,接道:“你先服用两粒平血安神丹丸,稍时再服疗伤之药。”
    那红衣少女毫不犹豫的服下了两粒白色丹丸,闭上双目,说道:“在那血池之中,存放着罗玄一生中收集的珠宝珍玩,和他采集的各种奇药……”
    她忽然睁开眼睛,两颗晶莹的泪珠,滚了下来,无限忧苦的接道:“你仔细的瞧瞧我,是不是真的很美?”
    她的情绪,变化多端,欢乐和忧苦都使人无法预测,这一问,又是大大出了青云道长意料之外,但她说的情意真挚,使人有着不忍拂逆之感,只好留神看去。
    只见她色润桃花,肤白胜雪,樱唇秀眉,瑶鼻星目,虽然身受了极重内伤,但容貌仍然是娇如春花,当下点头,说道:“姑娘姿色绝世,世所罕见。”
    红衣少女闪掠过一抹苦笑,道:“如若我一旦离开冥岳,或是背叛了我的师父,三个月内,我这娇美的容色,即将完全消失,变成了一个满脸皱纹,又丑又老的人啦!”
    青云道长道:“姑娘年纪正轻,如花初放,怎会在数日内变的老丑?”
    红衣少女道:“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隐秘了。”
    青云道长道:“贫道洗耳恭听。”
    红衣少女道:“我那师祖罗玄,虽被后人称誉为一代人杰,但他的绝代才智,却替名人轶事人世间留下了无比的祸害,我师父继承了他的衣钵,也学了他调制各种药物的才能,因我那授业恩师生性多疑,虽然是她一手教养出来的弟子,但也是不肯信任。
    因此,她想出了一个控制我们的绝毒之策,她让我们服用一种丹丸,说那丹丸有润肤容色之效,不错,服下之后,确使肌肤更为细腻,容貌也更娇艳。
    但事实上我们都已中了一种奇毒,每隔三个月的时间就得服用另一粒毒丹,如若三月内不服毒丹,立时将容色萎枯,变得既老且丑。”
    青云道长仰脸思索了一阵,道:“就药道而论,调制此等毒丹,并非绝不可能之事。”
    红衣少女道:“当她告诉我们此事之时,我们四个姐妹都不相信,觉得那是她故作的危言耸听,我和二姐、四妹因为年纪幼小,心中虽然不信,但仍然都把丹丸吃掉,只有我们那位大师姐,却悄然收起了那粒丹药,没有服用。”
    她滔滔讲来,一气不绝,话到此处之后,突然一顿而住。
    这时,青云道长似是已被她的话引起兴趣,不自主的追问道:“你们那位大师姐,可变老丑了么?”
    红衣少女道:“我亲眼看到她娇若桃花的脸色,变成了一片枯黄,一道道皱纹堆累而起,雪样的肌肤,也逐渐变成干枯黑黄之色,大师姐才慌了起来,赶忙把那粒毒丸吞服下去。”
    青云道长道:“既然吞下药物,当可容色恢复了?”
    红衣少女道:“没有,她虽然吞下了那粒药丸,但那萎枯了的容貌却依然如故,我看到她为失去娇色放声痛哭,整整的一日夜泪水末住……”
    青云道长道:“为什么不去向你师父求助呢?”
    红衣少女道:“怎么没有,大师姐带着我们三个师妹,一齐去见师父,跪地苦求了三个时辰,师父连眼皮也未睁动一下,大师姐绝望而返,愤而自名人轶事杀死去,当她咽绝最后一口气时,曾嘱咐我们要记着她以前的美丽……”
    青云道长叹道:“一个容颜如玉的少女,骤然间变得十分老丑,这打击确实很大。”
    红衣少女突然地将目光凝注到青云道长的脸上,接道:“大师姐临死之际,虽然再三嘱咐我们,要记着已往美丽的容貌,但留在我们三姑娘脑际之中的,却是她死时的老丑和凄凉。
    大师姐为人谦和,生前之时,带领着我们四姐妹,相处十分融洽,自她死后我们三姐妹却开始勾心斗角,彼此各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讨好师父,献媚邀功,闹得情意全绝。”
    青云道长道:“同门之间,闹出此等惨事,实在是大恨大憾之事。”
    红衣少女继续说道:“自从我那三师妹暗助她心上情郎,离开冥岳一事,被我那师姐查明禀告师父之后,我们三姐妹之间的倾轧暗斗,更形激烈。
    三师妹最得师父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爱,但因暗助情人脱逃,被师父逼得扑入火山一死,四位同门姐妹,只余我和二师姐两个人了——”
    她的目光突然放射出怨毒和愤怒的火焰,接道:“但我那心地恶毒的二师姐,又把主意转动到我的身上,在我师父面前进言,指我和三师妹暗中勾结,准备倒反冥岳。
    我师父虽未完全听信,却也对我动了怀疑,指命我留在此地,暗查少林寺的动静,既未限定时间,亦未再给我保容丹丸。
    现下距我应服那丹丸之日期,只不过月余时光了,我必需要在一月之内,设法寻找到保容的药物……”
    青云道长道:“因而你急于进入血池找那罗玄遗物,以求保得美丽,长驻青春。”
    红衣少女道:“我如毫无一点计划,岂能这般冒险,我师父无意之中曾透露出罗玄调制有五颗绝世奇丹,如若能寻得那五颗奇丹,始可解我们服用的保容丹毒——”
    青云道长又从怀中取出两粒丹丸,走了过去,说道:“你服下这两粒丹丸之后,运气调息一阵,试试看伤势是否好转,贫道自信我们青城门下秘制灵丹,足以疗好你的伤势,不过效用的强弱,和一个人内功的深浅有着极大关系。”
    红衣少女接过丹丸,看也不看一眼,仰脸吞了下去。
    她说道:“我受伤虽然不轻,但如能给我三日时间静养调息,我自信可以复元,眼下要紧的是你答不答应和我一道去血池一行。”
    她回顾了蓬头乱发的言陵甫一眼,又道:“江湖上传说此人和罗玄有过师徒之份,因此我决定带他同行——”
    青云道长冷笑道:“姑娘说了半天,可知那血池位在何处么?”
    红衣少女道:“自然是知道了,而且当今之世,知道此事之人,除我之外,只怕再难找出第二人了,哼!我如毫无一点把握,岂敢妄作此想?”
    青云道长被她说得心中抨然而动,微微一笑道:“如果你真能说的让贫道相信确有其事;我就甘冒大不韪,和你到血池一行。”
    红衣少女道:“此去的成败,关系着我的生死,岂是和你说笑不成?”
    她缓缓从怀中摸出在陈玄霜身上找到的一幅绢图,接道:“先让你开开眼界,看看传诵于江湖上的血池图吧!”
    青云道长目光一掠绢图,道:“贫道倒是久闻此图之名,据说此图乃罗玄手笔所绘,不知究竟是真是假……”
    他微微一顿,又道:“姑娘既然收有此图,何以迟迟不赴血池寻宝呢?”
    红衣少女道:“我如早有此图,今日的武林早已是另一番形势了!”
    青云道长冷笑一声道:“好大的口气。"但却无法按撩下好奇之心,忍不住仔细的向那图上望去。
    只见一片黄绫之上,涂满了血红之色,只要你的目光一和那图案相触,先就给你一种恐俱之感。
    一条条纵横的黑线,穿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织成一片蛛网形图案,墨色有浓有淡,笔划粗细不等,看上去一片凌乱。
    图案中间,空出了小小一片白色,写着两行小字,"三绝护宝,五毒守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烈陷,穷极变幻,千古奥秘,岂容妄贪,擅入血池,罗死莫怨。”
    青云道长瞧了一阵,问道:“这图案可是罗玄的手笔所绘么?”
    红衣少女道:“自然是了,换了别人,也不会写出这等豪壮之语——”
    她迅速收好了血池图,接道"你现在可以相信我的话了吧?”
    青云道长道:“虽有宝图,但不知那血池现在何处也是枉然,难道当真要走遍天涯海角,像大海捞针一般,去找那血池不成?”
    红衣少女道:“末得图案之前,我也不知那血池的所在,而且心中对血池这个地方,也有些存疑,但自得此图启示,使我恍然大悟,世上不但有血池此地,而且那地方我还十分熟悉,是以这次血池寻宝一事,成功之望甚大。”
    青云道长似是已被那红衣少女说得抨然心动,忍不住插口问道:“那血池不知在什么地方?”
    红衣少女道:“这个,你只要答应助我,我自然会带你去了!”
    青云道长缓缓闭上双目,道:“贫道止水之心,亦被姑娘说动,想不到名利二字,竟是如此的难以勘破,吾师坐化之际,曾告诉贫道遇事三思再行决定,容贫道想想再答应你好么?”
    红衣少女笑道:“不用想了,眼下的情景已没有你想的余地,而是生和死的选择。”
    青云道长闭目不理,恍似未闻那红衣少女之言。
    荒凉的山谷中,暂时沉寂了下来。
    红衣少女回头瞧了那蓬发乱髯的言陵甫一眼,只见他瞪着双目,呆呆的望着自己,原来双目中焕散的神光,似是回聚了不少。
    她不禁心中暗忖道:“难道这疯癫的老人,神智还能恢复不成?”
    她伸手抓起地上的长剑,脸上泛现出一片杀机,只等青云道长说出不去,立时将挥剑把他劈死,然后再把方兆南、陈玄霜、言陵甫一起杀死。
    只见青云道长脸上绽开微微的笑意,霍然睁开双目,说道:“贫道答应你了。”
    红衣少女冷然一笑,道:“我早晓得你会答应的!”
    青云道长奇道:“你怎么知道我定然会答应呢?”
    红衣少女道:“我不信一个人真的一点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青云道长冷哼一声,道:“贫道甘冒天下大不韪,答应你同去血池寻宝,但咱们的用心和目的却是大不相同。”
    红衣少女道:“那里不同了?”
    青云道长道:“贫道的心愿,一则去发掘罗玄之秘,公布武林,以证世人对他猜测,二则想从他遗物之中,找出些深奥的医理——用以济世活人。”
    红衣少女笑道:“那还不容易得很么?咱们如若找出有关医道药理方面东西,那就一股脑儿送给你就是了。”
    青云道长道:“你该解开我的穴道了吧?”
    红衣少女道:“我如何能信得过你?”
    青云道长怒道:“贫道既然答应了,永不反悔,你这般多疑,为什么还要求我答应呢?”
    红衣少女笑道:“你急个什么劲呢?我这一生之中,除了我那故去的大师祖外,从未再相信过别人,咱们素昧平生,你如何能让我在骤然之间,完全信任于你?”
    说话之间,挥动宝剑,削去青云道长头上的发,颚下的长髯。
    青云道长知她伤势已愈大半,此刻如若动手,相信只有死路一条,索性静坐不动,任她摆布。
    红衣少女削去了青云道长的发髯之后,侧脸端详了一阵,笑道:“这样一来,就没有人能认出你了!”
    青云道长叹息一声道:“你现在可以解开我的穴道了吧?”
    红衣少女摇摇头道:“不行,还有两个条件,你答应了我才能解开你的穴道。”
    青云道长道:“你说吧!”
    红衣少女道:“在未入血池之前,除我之外,你不许对任何人说一句话。”
    青云道长一皱眉道:“好吧!第二个条件呢?”
    红衣少女道:“在行程之上,你的一切行动,必需要听命于我,你立誓不违背这两个条件,我就立时解开你的穴道。”
    青云道长道:“你要我如何立誓?”
    红衣少女道:“难道立誓还要我教你不成?”
    青云道长道:“那就让你破例吧!”
    她嫣然一笑,又接道:“立誓人青城派掌门青云道长,答应遵奉蒲红萼一切命令,面天立誓,如背誓约,天诛地灭。”
    青云道长沉吟了良久,终于面天立下重誓。
    蒲红萼盈盈一笑道:“咱们今后已算是患难与共的好朋友啦!”
    青云道长道:“贫道为势所迫,情不得已,但咱们只限这血池寻宝一事的合作,血池事情一过,彼此算素昧平生毫不相关。
    如若要贫道终生一世和你同流合污,我宁可死于此时此地。”
    蒲红萼笑道:“古往今来多少英雄人物,都常为柔情所困,我不信你当真是铁石心肠,只要你自信能不为我柔情所缚,血池寻宝后还你本来面目。”
    她的言词之间,充满着强烈的自信,似是青云道长已在她掌握之中。
    她微一停顿之后,缓缓放下手中的青龙宝剑,娇媚一笑,柔声说道:“你快些提聚真气,我要解你受制的穴道了。”
    只见她纤纤十指,开始在青云道长受制的穴道之上,推拿起来。
    青云道长紧闭双目,暗中提聚真气,准备催动行血。
    但觉一双滑腻的指掌,不停的在背上游动着,一阵阵脂粉幽香,扑鼻沁心,耳际间又响着撩人的娇声低喘。
    他有生以来从未遇到过此等之事,虽然他定力深厚,也有些心猿蠢动,意马欲驰。
    幸得他及时警觉,暗中诵念可兰经,才算把波动的心猿意马,强行按下。
    足足有一盏热茶工夫之久,那受制的脉穴才算逐渐的活开。
    耳际间响起了蒲红萼娇脆的声音,道:“你受伤的脉穴已然活开,快些运气调息一阵,咱们得快些走了。”
    青云道长口中不言,暗里运气迫使行血加速,运行受伤的脉穴之中,果觉行血已能通过伤穴。
    他霍然睁开双目,一掠方兆南和陈玄霜道:“这两人,你要怎么处理?”
    蒲红萼道:“最好是一剑杀死,免留后患。”
    青云道长暗暗忖道:此女心狠手辣,说得出就做得到,眼下情势两人毫无反抗之能,她只要一挥兵刃,两人即将溅血这荒山草林中。
    此时我如出言相阻,只怕更将激起她的杀机,此时此刻,必将用些心机才能挽救他们两人的性命。
    心念一转,淡然笑道:“咱们此去血池,事必经过甚多凶险,这两人武功不弱,如能携带他们同行,当可获得不少助力。”
    蒲红萼微一沉吟,道:“携带他们同行,虽可获得甚多助力,但如两人醒来之后不肯听命,岂不自惹一场麻烦?”
    青云道长道:“冥岳岳主最善于用毒,想必你身上定然带有能制神智的迷名人轶事药,让他们服用下迷名人轶事药,再带他们同行——”
    蒲红萼微微一笑,接道:“可惜我身携迷名人轶事药已然用完,不过,我有一个办法,可以使他们消失去反抗之能。”
    青云道长奇道:“什么办法?”
    蒲红萼缓缓站起身子,探手入怀,摸出一条小指粗细的丝索,说道:“我把他们用这条丝索捆起,然后再点了他们右臂穴道,再迫他服下绝毒的药物,就不怕他们反抗了。”
    青云道长心知此刻若再劝阻于她,只怕将引起她的疑心,只好默然不语。
    蒲红萼先用绳索把方兆南和陈玄霜的左臂联合捆在一起,回头望了言陵甫一眼,自言自语的说道:“把这人也捆上吧!”
    青云道长道:“很好,把三人捆在一起,彼此可以相互掣肘,纵然身负上乘武功,也就难以发挥出来了……”
    他微一停顿,装出无限关心的问道:“但你绳索如此之细,只怕无法缚得三人。”
    蒲红萼笑道:“不要紧,我这绳索并非一般之物,纵然是切金断玉的宝刀,只怕也难以斩断。”
    她动作迅速,不一会工夫已结好绳索,把三人联在一起,然后站了起来,说道:“咱们准备走了。”
    说着探手入怀摸出解药,分涂在方兆南和陈玄霜鼻息之间,顺手又点了方兆南和陈玄霜的穴道。
    只听陈玄霜长吁一口气,当先醒了过来。
    她生死玄门已通,感应灵敏过人,睁开双目一瞧,挺身坐了起来。
    忽听一声娇笑,起自身后,紧接着一阵寒气,直袭脑后。
    陈玄霜动作灵迅,觉着寒气袭来,立时一提真气,原坐姿势离地而起,右臂一挥向后扫去。
    但觉肩头之处,一阵巨疼,右臂竟是不听使唤,才知右肩处的穴道,已然被人点制,同时左臂似是被人牵住一般,跌落实地。
    转眼望去,只见一条绳索,由颈上绕过,紧紧缚住左臂之上,另一端紧系在方兆南身上。
    方兆南吃她一拖,也提前醒了过来,缓缓睁开双目。
    他这段时日之中,连番遇上凶险之事,对江湖的险恶已有甚深的了解,显得十分沉着,先打量了一下四周形势,慢慢的坐起身子。
    方兆南目注陈玄霜,轻轻叹息一声,道:“你何时来了?”短短的一句话中,包含了无限感慨。
    只听蒲红萼冷冷说道:“你们被我点中右肩穴道,用天蚕的丝索系在一起,我那丝索结扣之处,又是左肩处关节要害,只要我用力一拉丝索,你们左肩要穴立将受制,虽有两臂,但却形同废去。”
    方兆南目光移注到蒲红萼的脸上,道:“你这般对我们是何用心,干脆说明白吧!”
    蒲红萼道:“你倒干脆得很——”
    她微一停顿,接道:“我此刻如若想杀死你们,只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方兆南道:“你不肯一剑把我们杀死,想来定已有比杀死我们更狠霉的办法折磨我们了。”
    蒲红萼笑道:“这一次你却没有猜对……”
    青云道长冷冷接道:“蒲姑娘要去血池寻宝,恐要经过甚多凶险之处,要你们相随相助,进入血池就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这是唯一的生机了,你们仔细的想一下,再答应不迟。”
    方兆南听那声首,十分熟悉,但一时之间,却想不起在那里见过。
    原来青云道长被蒲红萼削去发髯之后,形貌大变,方兆南再聪明也想不到堂堂青城一派的掌门宗师,竟落得这等狼狈的样子。
    但方兆南却从青云道长几句暗示的话中,获得了甚多灵机,略一思忖,道:“事已至此,也只好受屈于人了。”
    蒲红萼听他一口答应下来,倒不好意思再强迫他们服用毒名人轶事药,只好皱眉不语。
    青云道长急急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得快些走了。"说话之间,人已站了起来。
    陈玄霜一看方兆南并无反抗之意,也就打消了反抗的念头,低声问道:“咱们可要跟着他们走么?”
    方兆南点点头,默然不语。
    他想到自己经历的凶险,比此时此刻更为险恶,但都化险为夷,只要能留得性命,总有脱险之机。
    自己右臂穴道虽已被点制,但武功并未失去,还有蒲红萼血池寻宝之言,激起了他好奇之心,倒是真的愿和他们同往血池一行。
    就在这几人离开荒谷不久,少林寺大愚禅师带着耿震、石三公、曹燕飞、张雁等人赶到了荒谷。
    原来曹燕飞久等不见青云道长出谷,立时赶回少林寺去,把警讯告诉大愚禅师。
    兹事体大,大愚禅师不敢自作主张,召请了耿震、石三公,商议此事,青云道长下落不明,自然无法不请青城派中之人参加,张雁应邀代师出席。
    议席间,曹燕飞说明了青云道长进入那荒谷的经过。
    张雁一得恶耗,立时嚷着要进那山谷查看,曹燕飞随声附和搜查山谷,石三公试过要害,心中余悸犹存,但却不好说出害怕之言。
    大愚禅师也觉得不亲身涉险入谷,不但有些愧对青云道长,日后传到江湖上去,势必留人笑柄,也主张入谷搜查。
    童叟耿震虽然不愿为青云道长涉险,但也不好出口反对,只好随同到那山谷口处。
    张雁心急师父安危,当先进入谷去。
    石三公等看张雁涉险无恙,胆气一壮,随在身后鱼贯入谷。
    原来薄红萼预布在谷口的药粉,早经山风吹散;她又出谷离去,无人再施放暗器,大愚禅师等再进谷口,自然是毫无阻碍了。
    但见满谷荒草,及人而深,找人既不易,又怕中了隐身强敌的暗算,张雁右腕一翻拨出背上长剑,拨斩乱草,一面高喊师父。
    但闻山谷回应之名人轶事声不绝于耳,却不闻青云道长答应之言。
    大愚禅师一耸慈眉,道:“这荒谷不过十余丈万圆大小,以令师的耳目,岂有不闻呼叫之理……”
    他本想说只怕已经凶多吉少,忽然觉得此言太过刺耳,赶忙住口不言,一挥禅杖横向一丛乱草之上扫安。
    禅杖过处,忽闻砰的一声,一把长剑,应手飞起。
    石三公右手一伸,抓住长剑,张雁却纵身飞过去,大愚禅师、童叟耿震紧随张雁身后跃去。只见一座大石旁边,杂草卧倒不少,在那卧倒长草之处,遗留了不少头发。
    张雁却似发现了什么奇迹一般,蹲下身子,仔细在那草地大石之处查看,一皱眉头,道:“还好,家师尚未遇上凶险。”
    石三公冷笑一声,道:“你怎么知道?”
    张雁道:“家师在这巨石之下,留下了我们青城派的暗记,在下自然是一瞧便知了。”
    天星道长啊了一声,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大愚禅师道:“令师那暗记之中,除了说他未遇凶险之外,不知还暗示什么?”
    张雁道:“家师这暗记之上,除了说出他未遇凶险之外,还留有路标指示他的去向。”
    大愚禅师道:“既然如此,咱们就照他留下路标指向,追上去吧!”
    天星道长道:“大师之言,甚合贫道心意,也许青云道兄已经受人嵌制,咱们得循着路标指示早些追去相救于他。”
    张雁急急接道:“家师这路标指示之中,还藏暗语……”
    石三公道:“什么暗语,还不快说出来?哼!小小年纪也学会了卖关子。”
    张雁想到师父的安危大事,强自忍下愤怒,伏身查看了一阵,说道:“家师这暗语之中,限定追踪他行踪之人不得超过六人……”
    耿震道:“这是什么意思?”
    张雁道:“这个,一时之间晚辈揣想不透。”
    天星道长听了张雁之言,不禁纵声大笑道:“好啊!青云道兄的每一举动,似是都算的准确无比,大愚禅师、石老前辈及耿老前辈、加上曹道友、贫道和带路之人,岂不是刚好六人,意思不让咱们带门下同行了。”
    童叟耿震冷冷说道:“此刻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如金,咱们得快些走啦!”
    大愚禅师吩咐了两个随行僧侣几句,急急赶了上去。
    张雁不愿在这些武林高人面前示弱,用尽了全身气力奔行,飞跃于绝峰乱石之间。
    六条人影依据青云道长留下的标记婉蜒在崎岖的山道上。
    张雁当先带路,走走停停,每到一处转弯的所在,定要停下身来仔细的查看很久。
    但这等深山大泽之中,高峰插天,连连不绝,深谷千丈,目力难及。
    张雁虽然步步小心,仍然白费了二个时辰,找不出师父留下的指标。
    好在这时候群豪都变得十分耐心,无人再催迫于他,老而性急的石三公,此刻却变的十分柔和,不时低声对张雁说道:“你慢慢的找吧,不用心急,反正我们也没有其他的事。”
    张雁心中的紧张,因群豪的耐心,松减了不少,又转了一个时辰左右,果然被他找到了师父留下的路标。
    但他仔细看了那留下的暗记之后,不禁为之一呆。
    原来这次留下的暗记十分简单,除了标向指入一道千丈深谷之外,别无一句指示之言,想是青云道长留下这暗记之时,行动十分匆忙。
    天星道长看他忽然凝神而立,发起呆来,心中甚感奇怪,忍不住低声说道:“张贤侄,可是发现了什么难题吗?”
    张雁道:“老前辈猜的不错,晚辈发现恩师留下的路标向这条深谷之中,不知是有何用意?”
    石三公探头一望,只见立壁峻峭,悬崖千丈,这是条形势异常险恶的深谷,隐隐可见谷底嶙峋耸立的怪石。
    不禁一皱眉头,道:“令师留下的路标不会错吗?”
    张雁道:“晚辈已查看再三,路标指向,正入深谷,绝错不了。”
    石三公道:“既是路标指向不错,咱们就下谷去吧!”
    他忽然变得异常豪迈合作起来,相度一下悬崖的形势,竟然领先一跃而下,遇到无处落足的峭壁,就旋展壁虎功,游墙而下。
    紧接着童叟耿震,曹燕飞依序而下。
    天星道长沉声说道:“张贤侄,你自忖轻功能否下得这千丈峭壁呢?”
    张雁道:“晚辈勉强可以行得。”
    天星道长伸手解下腰间一条鹅黄丝带,说道:“那很好,你抓住这条丝带,咱们一起游下去吧!万一收势不住,贫道也好助你一臂之力。”
    张雁道:“多谢老前辈的关怀。”
    说完,也不谦让,抓住丝带,向峭壁下面游去。
    大愚禅师走在最后。
    张雁功力,究是难和这般上一代高人相比,将到谷底之时,气力已经用完,收不住下沉之势,直向谷底摔了下去,天星道长一提未起,连自已也被带了下去。
    石三公似是早已预料到必有此着,早已蓄势相待,一见张雁遥跌而下,立时纵身而起,悬空出手,一托张雁的身子,生生把张雁接住。
    天星道长武功超凡,眼看张雁已被石三公接住,心中再无顾忌,一松手中丝带,右手疾向悬崖上拍了一掌,借势提气,横飞而起,一式"大鹏舒翼",道袍飘风声中,落着实地。
    石三公接着张雁之后,斜向一侧跃去,距实地还有七八尺左右时,突然发出一掌,借掌劲已弹之力,一阻急落之势,和张雁同时落站实地之上。
    这时,大愚禅师也已游落谷底。
    张雁心中虽对石三公不满,但人家出手相助,自是不能不道谢一番,当下抱拳道:“多谢老前辈援救之恩。”
    石三公道:“不用啦,你查看一下,这道山谷之中,可有令师的指向路标吗?”
    张雁道:“晚辈这就查看。”
    闭目调息片刻开始在谷中搜查起来。
    大愚禅师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的形势,道:“好一处险恶的所在。”
    石三公答非所问地接道:“耿兄,咱们带的干粮还可食用几天,其名血池,自然是一个险恶无比的所在,那里只怕难以找到食用之物。”
    他念念不忘血池,处处提出,希望引起群豪谈论血池的兴趣。
    曹燕飞秋波一转,溜了石三公一眼,道:“如若这世上当真有血池其地,罗玄藏宝之事,想来亦非捏造的了。”
    石三公道:“自然不是捏造的了,应该是千真万确才对。”
    曹燕飞冷然一笑,道:“本座忧虑一事,既非被强敌所困,亦非是血池之险。”
    天星道长笑道:“道友语含玄机,一时间倒是让贫道思解不透。”
    曹燕飞道:“道兄言重了,以道兄的聪明,自无不解其中含意之理……。”
    她微一停顿之后,说道:“但道兄既不愿说,索性由本座说出来吧,本座忧虑的倒是咱们进入血池之后,极顺利的找到了罗玄的藏宝。”
    石三公道:“这倒是奇闻,老夫只怕此行扑空,落个败兴而返,你倒心忧寻得藏宝,满载而归,哈哈,老夫和耿兄当真是老迈了,难解你们这一代的心中奇想?”
    曹燕飞冷然一笑,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咱们这样人,为数虽然不多,但每一人,都代表着武林中一大门派,一旦寻得罗玄藏宝,必要引起分宝之争,那时,恐怕要形成相互残杀之局。”
    天星道长道:“曹道友预言不错,此事必得早些作一番安排,免得临时引起争执……。”
    只听张雁的声音,传了过来,道:“诸位老前辈,快请过来。”
    石三公当先站起,放腿直奔过去。
    耿震、曹燕飞、天星道长、大愚禅师齐齐起身,赶了过去。
    只见张雁蹲在一座大岩石下,望着一个高可及人的山洞出神。
    石三公急急问道:“孩子,怎么样了,可是找到了令师的指向路标吗?”
    张雁指着山洞说道:“家师留下的路标,指向这洞口之中,因而使晚辈犹豫不决。”
    石三公凝目向那洞中望去,但见黑暗如漆,目力只能及两三丈远,暗里一皱眉头,道:
    “如若令师的路标指向不错,咱们就进入瞧瞧吧!”
    耿震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兄弟极赞同石兄之见。”
    天星道长:“百里行程过九十,既到了此地,岂能畏难而退?”
    张雁道:“诸位老前辈既然都有冒险之心,晚辈替诸位带路就是。”
    天星道长一把抓住张雁,说道:“贤侄不可涉险,还是让贫道走在前面的好。”
    石三公哈哈一笑,道:“不如由老夫走前面吧!”
    突然放步而行,抢先进入了山洞之中。
    群豪急起相随而入。
    这是个幽暗的山洞,地势崎岖不平,走不过两丈,立时向左面转去,而且愈走愈是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石三公晃燃了一只火摺子,查看四壁一眼,说道:此洞久年不见人迹,四周都生满了绿苔。”
    一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的冷风,迎面吹袭过来,火摺子,一晃闪过,石洞中陡然又恢复了原有的黑暗。
    曹燕飞道:“好冷的凤,本座预测这洞中定然有千年未化的积冰。”
    天星道长笑道:“贫道久居昆仑绝顶,对于冰穴雪谷中吹出的寒意,经验甚多,这阵风势虽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冷,但就贫道感受而言,绝非经由冰雪中吹出。”
    说话之间,又是一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之气,迎面袭来。
    这一股寒风,不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冷之极,而且挟带着一股腥气,迫得几人不得不运气抵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
    童叟耿震吁一口气,道:“不对,这洞穴之中只怕有蛇?”
    曹燕飞一翻腕,拔出背上长剑,道:“不错,这等人迹罕至千年洞穴,定然隐有毒物,洞道狭小,闪避不易,咱们要小心一些。”
    石三公突然回头望着张雁问道:“令师的路标指向没有错处吗?”
    张雁道:“晚辈看得极是清楚,绝错不了。”
    石三公道:“好!你要是看错了,咱们都别想活就是——”
    突然加快行速,大步而行。
    这一道幽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沉的洞穴,不知有多深多长,而且曲折盘转,十丈之内,定然要转换一个方向。
    转过了四五个弯子之后,到了一处分岔的路口。
    石三公停下脚步,回顾了张雁一眼,道:“你瞧瞧令师在岔道上是否留有暗记?”
    洞中幽暗,如处深夜,伸手难见五指,张雁不得不伏下身子,找寻师父留下的暗记路标。
    就在他伏下身子的时候,隐隐听到了一阵沉重的步履之名人轶事声。
    这声音似是一个巨人,踏着笨重的步子,遥遥的走了过来,又像百丈的高峰上滚下来一块山石,在悬崖间的林木上。
    他警觉的伏下身子,侧耳听去,果然那声音更加清晰一些。
    石三公晃燃了火摺子,焦虑的问道:“找到了吗?”
    张雁摇摇头,道:“洞穴中如此黑暗,目难见物,岂是容易找到的吗?”
    一阵奇腥直冲过来,触鼻欲呕。
    隆隆之名人轶事声,紧接着传入耳际。
    显然,有一个庞然大物,正向几人停身之处走来。
    天星道长低沉的喝道:“快些靠到壁间,闭住呼吸。”
    石三公暗运内力,呼的一声,把手中的人摺子,直投过去。
    一道火光,闪动在黯暗的洞穴中,啪的一声,撞击在石壁上,落地有声,熊熊的烧着,这种待制的火摺子,虽经撞击,火焰仍然不熄。
    两颗大大的明珠,在火光照射下闪动碧绿光芒。
    天星道长啊了一声,道:“什么东酉?
    石三公站在最前面,看的也较为清楚,当下冷冷的说道:“是一双眼睛……。”
    曹燕飞讶然说道:“眼睛,这么大的一双怪目,定然是一只巨大的猛兽了。”
    天星道长道:“猛兽倒不可怕,只怕是一条罕见的巨大毒蟒,怎的停在那里不动?”
    石三公道:“想是吃了青云道长!”
    张雁怒声接道:“家师的武功,岂会被一条巨蟒所伤,老前辈且莫要出口伤人。”
    石三公怒道:“你这小子是活得不耐烦了。”
    天星道长道:“算啦!算啦!此时此地,正该和衷共济,同渡难关,岂可小不忍自相残杀呢?”
    曹燕飞道:“不论是否找得出青云道兄的暗记,咱们呆在这里不动,或进或退,总该决定才是。”
    张雁突然抢前而行,朗朗说道:“石老前辈既怕先被大蟒吃掉,还是晚辈走前面吧!”
    石三公怒火大起,扬手一掌,疾向张雁背上拍击过去。
    斜刺里剑光打闪,一道寒光横向石三公臂上削去,迫得他不得不收回掌势。
    耳际间响起天星道长冷冷的声音,道:“石老前辈如若一掌把他打死,咱们还要不要带路之人?”
    石三公冷哼一声,道:“你如不处处相让于他,谅他也不敢这等放肆。”
    天星道长道:“贫道就事论事,绝无和石老前辈作对之心。”
    两人说话之间,张雁已行出了十几步远。
    张雁忽然大声叫道:“在这里了。”
    身子一转,突然隐失不见。
    群豪急急奔了过去,只见壁间一道突裂的隙缝,宽可及人,向里延伸而去。
    曹燕飞高声问道:“张贤侄可是找到了令师留下的暗记吗?”
    只听张雁遥遥应道:“家师一向谨慎,自然不会有错。”
    但闻声音愈来愈远,显然他的行速甚快。
    石三公道:“哼!这小子想跑了。"说完,放腿直追上去。
    几人一口气直追出了二三十丈,仍然不见张雁行踪,童叟耿震顿足骂道:“这小子果然溜了,待会儿找到他时,非得打断他一条腿不可。”
    天星道长冷冷说道:“两位处处暴露出杀他之心,他自然保命要紧。”
    曹燕飞道:“既无分岔之道,咱们快追就是。”
    说话之间,脚步已然加快。
    走了一阵,突然觉得炎热灼人,似是走近了一座巨大的火炉。
    石三公仍然当先而行,此刻突然停了下来,道:“咱们走入火山中了。”
    天星道长身子一侧抢在前面,道:“生死有命,纵然是火山也得跳下去了。”
    穴洞中低沉的气尘,显然已使这几个修为深厚、武功卓绝的当世高手,有些神智反常。
    童叟耿震哈哈一笑,道:“老夫年登古稀,死亦无憾。”
    紧随天星道长身后而行。
    狭小的夹道,逐渐开阔起来,但那灼人难耐的炎热,却是愈来愈是厉害,隐隐可见两壁泛起一片暗红之色。
    曹燕飞尖声笑道:“一点不错,咱们正向火中而行。”
    忽听天星道长大声喝道:“什么人?”
    他呼的一掌,劈了出去。
    曹燕飞纵身一跃,直飞过去。
    凝目望去,只见一个长发散披,全身黑衣的身材矮小之人,手中横着一柄长剑,挡在右面上个转弯的岔口处。
    左面又一片赤红,火浆熊熊,灼热渐渐逼来,别说是血肉之躯,就是铁打罗汉,再往前走,也要被那强烈的火浆溶化。
    但右面的岔口处,却吹出阵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的冷风,寒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衡,使那灼人的炎热,消减了不少,如不是那阵由岔口处吹出的寒风,只怕几人早已被炎热灼伤。
    这时,天星道长已和那长发散披,满脸污泥的瘦小黑衣人,动上了手,双方剑招均极凌厉,几招攻拒相接,竟然是各擅其妙。
    一条隐隐可见的白索,缚住了那黑衣人的手腕和项颈,使他的活动受了极大限制,剑招的奇奥也无法完全发挥出来。
    双方激斗了十几个照面,仍然是一个不胜不败之局。
    石三公回顾了大愚禅师一眼,说道:“这黑衣人看去甚是瘦小,但武功却是不弱,看情形天星道长在一时之间,绝难胜得对方。
    但目前咱们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如金,不宜拖延,老朽之意不如曹掌门出手相助,早把此人斩死剑下,不知老禅师意下如何?”
    他说话声音甚高,似是有意让站在一侧的曹燕飞听到。
    曹燕飞道:“老前辈的主意不坏呀!竟然拿本座作你们的挡箭牌。”
    石三公微微一笑,道:“眼下情景四顾茫茫,身处险境,谁也无法预测出何时死亡,如若咱们再不能同舟共济,患难共扶,只怕连那九死一生的一分生机,也将消失。”
    曹燕飞转眼望去,只见天星道长又和那黑衣矮小之人打在一起,双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错,各出绝学,森森寒光,幻出漫天剑气千朵银花。
    这是一场罕见的恶战。
    昆仑派号称江湖上四大剑派之一,天星道长又是昆仑派中当代第一名剑,竟然胜不了一个名不见经传之人。
    童叟耿震叹口低声说道:“这等打法,不知要打到几时才能分出胜败?”
    曹燕飞突然一翻右腕拔出长剑,欺身而上,直向那岔口处冲去。
    那矮瘦之人虽然和天星道长动手,但他似是仍能兼顾到其余之人的举动,激斗之中,突然分出一剑,疾向曹燕飞刺了过去。
    曹燕飞有心出手相助天星道长,但又怕激怒了这位昆仑派的掌门人,故意向那洞口望去,引得那矮小之人先行出手,以便借作藉口。
    天星道长一皱眉头道:“曹道友……”
    曹燕飞反手一剑,封开对方刺来的剑势,借势反击过去,唰唰唰连攻三剑。
    她有备而出,这三剑虽不能伤到对方,亦将把对方迫得措手不及,手忙脚乱,哪知事实竟然大出她的意料之外。
    不但未能把对方闹得手忙脚乱,反而被那矮小的黑衣人,诡异的创势,从容化解开去。
    天星道长为了保持一派掌门的宗师身份,在曹燕飞和对方动手时,立时抱剑而退,不肯以二一攻一。
    曹燕飞暗自吃了一惊,忖道:“无怪天星道长和他力搏良久,仍然是一个不胜不败的局面,此人剑势,果然有着掠人的造诣。”
    心里有想,手中剑势并末松懈,一剑紧过一剑,猛攻硬逼过去。
    那黑衣矮小之人,似是有着无穷尽的内力,不论曹燕飞攻势如何猛烈,他均能从容化解,硬接巧封,门户严紧无比。
    曹燕飞连出绝学,一口气攻了十七剑,不但未能把对方迫落下风,而且招致来对方的凌厉反击。
    那黑衣人的剑势博杂异常,似是兼通了天下各门各派的剑法之长,忽而施出武当派的剑招,忽而昆仑绝学,有时竟然会用出点苍派的剑招。
    但因他剑势变化迅速,而且剑路来的混杂广博,虽然用点苍一门的剑招,曹燕飞竟然也无法捕捉住他的破绽。
    激斗了二十余合,曹燕飞的胜算愈来愈少,心中的怀疑却是愈来愈大,陡然攻出两剑,迫得对方剑势一缓,疾退三步。
    横剑当胸,冷然喝道:“住手,我有话问你?”
    那黑衣人果然停手不攻,横剑而立。
    曹燕飞道:“你的剑法,是我生平所遇最为庞杂混乱的剑法,忽东忽西,毫无章法。”
    那黑衣人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曹燕飞道:“你是那一门派中的人物?”
    黑衣人仍然默默不言。
    曹燕飞怒道:“你耳朵聋了吗?”
    黑衣人一双圆大的眼睛眨动了两下,暴射出忿怒的光芒,显然,他对曹燕飞骂他之言,大为不满,但却仍然默默不作声。
    曹燕飞回顾了天星道长一眼,道:“目下时机,不宜拖延,此人的武功,变化异常,太难应对付,咱们不如联手出战,先把他除去再说。”
    她和那黑衣人动手数招之后,已知遇上了劲敌,单凭自身之力,绝难胜过对方。
    天星道长摇摇头道:“这样不太好吧!”
    石三公高声说道:“此时此地,生死难卜,大可不必再顾到什么身份,老夫愿助你一臂之力。”
    说完话扬手发出一拳,一股激弹的暗劲,挟带着呼啸之名人轶事声,直向那黑衣人撞了过去。
    但见那黑衣人目光一转,冷冷的瞥了石三公一眼,左腕扬挥,拍出一掌,一股掌风应手而出。
    两股激弹的暗劲,相撞一起,滑旋成风,吹拂起几人衣袖。
    那黑衣人被震得向后退了两步,但那强大的反弹之力,竟然使石三公心胸为之一震。
    表面上看去,石三公拳风威猛,几乎使对方招架不住,但石三公本人却是心中有数,暗自震惊不已。
    他忖道:“这小子,好雄浑的内力,单是我一人和他相搏,只怕难以讨好……。”
    忖思之间,忽然那黑衣人扬手一指,隔空点来。
    石三公左袖一拂,右手一拳,迎着那点来指风劈去。
    双方相距,仍有着七八尺的距离,击掌出拳,全凭内力凝聚的暗劲伤人。
    拳劲指力,相互一触,石三公立时觉出不对,只觉那点过来的一缕指风,锐犀异常,直似一把锥尖,裂破拳劲,直刺而出,心头大为震动,左脚用力一旋,身子突然的转闪开去,避开了正面。
    一缕暗劲,掠身而过。
    石三公暗道一声:“好险。”
    借势欺进两步,扬手一拳,迎胸捣去。
    黑衣人手中长剑一闪,斜斜由下面翻了上来,横削右腕。
    石三公旋身移步,避开一剑,双拳连环挥击出手,拳风呼呼,威势惊人。
    那黑衣人挥剑反击,打在一起。
    石三公以铁拳著称武林,双拳旋开,招招如铁锤击石一般,带着破空啸风。
    但那黑衣人出手诡异,剑招辛辣,七八个回合之后,竟然抢去主动。
    石三公手中没有兵刃,无法硬行拆解对方的剑势,逐渐被迫落下风。
    童叟耿震一皱眉头,道:“想不到这山腹密洞之中竟然遇上了这么一个棘手人物,看样子如不把他早些杀死,绝难过得此山。”
    他口中自说自语,右手已从腰间抖出一条九龙金环,随手一抖,金环笔直的扫击过去。
    他这奇形的外门兵刃,专以锁拿刀剑之类的兵刃,金环一阵铿锵震响,幻起一片圈影,横向那黑衣人手中长剑套去。
    黑衣人手腕一震,幻起朵朵剑花,疾向金环点去。
    只听一阵金铁相击之名人轶事声,耿震手中的金环尽被剑花弹震开去。
    天星道长道:“好一招“铁树银花”。”
    石三公借势疾发两拳,拳风呼呼的直击过去,迫得那黑衣人连退两步。
    黑衣人反手两剑,又把石三公迫退两步,双目中神光闪动,杀机隐隐。
    显然这黑衣人已被两人合手的迫攻激怒。
    耿震九龙金环一招"神龙摆尾",挟著一片叮叮咚咚之名人轶事声,横扫过去。
    黑衣人向后疾退三步,避开一击。
    这黑衣人和天星道长、曹燕飞动手相搏甚久,但却始终站在原地,未退一步,此刻被童叟耿震挥环一击,竟然自行跃避开去。
    天星道长低声说道:“两位要当心了。”
    耿震一挫腕势,横扫的金环抖的笔直,点击过去。
    就在他金环点出的同时,那黑衣人同时疾冲而上。
    手腕一挥,幻起漫天剑影,直罩下来。
    这一次那黑衣人,似是用出了全力,剑势若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河一般,绵延不绝,把两人笼罩在一片剑影之下。
    他的剑路,博杂的很,忽而正正大大,大开大盖,忽而诡异飘忽,无法捉摸,十合之后,两人已被那黑衣人的剑势逼得险像丛生。
    石三公一面发拳拒敌,一面暗暗忖道:“这一战如不能胜得对方,势必把一世英名断送不可,看来只有施展险招求胜了。”
    心念一转,左拳突发一招"飞钹击钟",人却疾快向后退了一步,避出战圈。
    石三公一退,那黑衣人的剑招,尽都攻向童叟耿震。
    剑光流转,寒芒电掣,登时把童叟耿震迫得手忙脚乱,应接不暇。
    石三公施展千里传音之术,低声说道:“童兄请全力抵挡一阵,兄弟即刻出手相助。”
    说完话,微闭双目,暗中运气,凝聚毕生功力,霍然睁开双目,正待扬手发拳,那黑衣人却突然倒跃而退,隐入那森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暗的洞中。
    童叟耿震收了手中九节金环,叹道:“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这人的剑招,乃老夫生平所近最辛辣的一人。”
    他一向冷傲,此刻忽然说出此等之言,想是已全力拒敌,对那黑衣人的武功倾服不已。
    只听天星道长轻轻叹息一声,道:“这人并未存伤害咱们之心。”
    石三公道:“何以见得?”
    天星道长道:“童兄左肩衣服,被对方剑锋挑破,如是他存了伤害咱们之心,当不致下手留情了。”
    石三公凝目望去,果然发现耿震左肩之上,衣服裂了三四寸长短一道口子。
    耿震似是早已知晓对方剑下留情之事,默然不语。
    曹燕飞道:“有一件使人费解之事,不知诸位可曾发觉。”
    天星道长道:“曹道友可是说那黑衣人身上缚了一条柔细的软索之事吗?”
    曹燕飞道:“不错,那人的剑招,不在你我之下,讲诡奇辛辣,似尤过之,看他剑招的变化,似是已兼通天下各家,但他身缚索绳,分明又暗中受人控制,想那幕后之人,定然更为棘手了。”
    天星道长长长沉吟了一阵,道:“此事或有可能,但如那黑衣人先为对方迷名人轶事药之类迷倒,然后才以索绳加身迫为所用,亦非绝无可能……。”
    大愚禅师插口说道:“这使老衲想起了青云道兄,或亦被人强迫收用了。”
    天星道长点点头,道:“大师言之有理,不论对方武功如何高强,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沉的岩洞之中,如何凶险,咱们已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贫道替诸位开道。”
    说罢,一挥长剑,当先向前走去。
    他虽然说的豪气凌云,但举动之间,却是异常小心,横剑护胸,缓步而进。
    一脚踏入洞中,这是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暗寒冷的通道,群豪虽有极好的目力,也难看出六七尺外的景物。
    童叟耿震一次挫败之后,心中已生出戒备之心,狂傲之气,也随着消减甚多,轻轻叹息一声,道:“如若有人隐身在暗处,用暗器暗袭咱们,那可是防不胜防!”
    天星道长轻轻咳了一声,道:“目下处境,的确凶险异常,诸位之中,如若带有暗器,不妨取出来备用……。”
    余音未住,突然冷哼一声,向后退了一步。
    曹燕飞急急叫道:“道兄,没受伤吗?”
    天星道长停下脚步,道:“还好……。”
    突然提高声音接道:“什么人,躲躲藏藏暗施算计,岂是英雄行径?”
    忽听石三公哼了一声,也向后退了一步,分明也中了暗算。
    石三公道:“似是劈空掌,百步神拳之类的武功。”
    曹燕飞道:“此处幽静如死,如是劈空拳,百步神拳之类,定可听到一些声息。”
    大愚禅师接道:“是啦!诸位遇到的可能是无影神拳。”
    曹燕飞奇道:“无影神拳,从未听说过这门武功?”
    大愚禅师接道:“那冥岳妖妇手下有一位西域奇人,身具奇技,拳风发出时无声无息……。”
    石三公道:“这么说将起来,这地腹密洞之中,已有冥岳中人?”
    大愚禅师道:“据老衲所知,会此无影神拳之人,只有一个。”
    只听童叟耿震闷哼一声,骂道:“什么人?鬼鬼祟崇的躲在暗处,算得什么人物?”
    显然,童叟耿震也中了一记无影神拳。
    天星道长低声对大愚禅师说道:“贫道深觉拳势不重,不是对方有意手下留情,就是功力不足。”
    大愚禅师道:“这就奇怪了……。"忽觉一股无声无息的暗劲,撞在前胸之上,亦不禁退了一步。
    天星道长道:“怎么?大师也中了一拳?”
    曹燕飞探手入怀,摸出一粒铁菱角,接道:“本门中虽有暗器,但本座一向甚少施用,此时此地,不妨试用一下。”
    说话之间,已然暗用功力,玉腕一翻,手中铁菱角啸风而出。
    但闻呼的一声,击在山石之上,似是这甬道再向前不远,就为横壁所阻,不是向一侧弯去,就是已到尽头。
    天星道长提聚真气,满布全身,道:“诸位请留在此地,贫道到前面瞧瞧去。”
    洞中黑暗,天星道长走不过十几步远,已然消失不见,只闻步履之名人轶事声,逐渐远去。
    哪知天星道长这一去竟若投海沙石一般,群豪等了良久,仍旧不闻一点回音。
    四个人怕再走散,尽量缩短距离,又怕人暗中施袭,走得甚是缓慢。
    哪知事情,大出了意料之外,已行二三丈远,竟未再遇上暗袭,生似那刚才施袭之人,早已离去。
    又向前走了丈余,果然到了尽处,四人打量了一下形势,不禁犹豫起来。
    原来又到了两个岔口所在,迎面一堵石壁,拦住了去路,左右两侧却各有一个岔口。
    曹燕飞道:“左面岔道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逼人,咱们从右面岔道中走吧!”
    当先举步向前行去。
    石三公、大愚禅师、童叟耿震,鱼贯相随身后,向前走去。
    走了半里路之遥,地势突呈开阔。
    原来不过两尺宽窄的甬道,突然间变成了一丈左右。
    曹燕飞加快了脚步,疾快的向前奔去。
    但觉那甬道愈来愈宽,百丈之后,突然成了一片广阔的平地。
    这一块山腹平地,足足有一亩方圆大小,不冷不暖,虽然不够明亮,但在四个内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深,目力异常之人看来,早已是景物清晰,可辨全貌了。
    曹燕飞吁一口气,道:“这地方倒是不错,遁迹其间,与世隔绝。”
    石三公笑道:“可惜的是没有食用之物,只怕要活活饿死。”
    童叟耿震望着蜂巢般的一面墙壁,说道:“这光亮不知由何处透入。"一面说话,一面沿着石壁走了一周。
    曹燕飞等三人,知他在查看山路,六道眼神,一齐投名人轶事注在他的身上。
    耿震走完一周,摇头叹道:“除了那一片透入光亮的小孔之外,别无出路,咱们已进了绝地,四处无可通之路。”
    石三公道:“时间不久,咱们退出去,还来得及追查两人行——”话还未说完,突听一阵轻微的隆隆之名人轶事声,起自一面石壁之中。
    曹燕飞接道:“听!什么声音?”
    四人凝神听了一阵,仍然无法确定是什么声音,个个默然不语。
    良久之后,石三公才轻轻的咳了一声,道:“老朽常听人言,深山大泽之中,常常潜伏着毒蛇怪兽,咱们入洞不久,似是已见过了一条毒蟒,难道……。”
    只听砰的一声大霞,发声的石壁之处,突然裂开了一座石门,缓步走出一个衣不掩体,满脸黑灰的人。
    那人看到四人之后,不禁呆了一呆,正待退回,石三公已飞身跃了过去,厉声喝道:
    “站住。”
    那人微一犹豫,不再退避,反而缓步走了过来。
    曹燕飞一挥手中长剑,喝道:“有话停步再说。”
    那人果然依言停了下来,反口问道:“你是什么人?”口音清晰异常。
    童叟耿震喝道:“我们问你,你倒反问起我们来了。”
    那人冷笑一声,道:“喧宾不夺主,还是先报上你们的姓名吧!”
    曹燕飞听他说话甚是斯文,不禁心神一畅,说道:“听你说话,好像是读过几年诗书?”
    忽然发现他全身衣服,无处不破,赶忙别过头去。
    那人似是也发觉了自己衣服破烂太多,大是不雅,回身一跃,退入门内。
    石三公怕他闭上石门,疾步追了过去。
    刚到门口,忽觉一股无声无息的拳风,撞击在前胸之上,向前疾动的身子,登时被震得向后退了三步,胸口之上,隐隐作痛。
    曹燕飞目睹石三公右手捧着前胸,默然不言,知他受伤不轻,急急的赶了过去,说道:
    “老前辈受伤很重吗?”
    石三公缓缓吁一口气,道:“还好,这小子就是刚才在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暗甬道之中,施发无影神拳,暗算咱们之人,我刚中了他无声无息的一击……。”
    他微微一停顿,又道:“不过,他发的拳劲,比刚才重了许多,幸我及时运气调息未受内伤。”
    曹燕飞看那石门,尚未关闭,正待走上前去,忽听那石门之中,传出话声,道:“四人如若不先行报上姓名,可别怪我不讲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了。”
    童叟耿震也被刚才那黑衣施剑的矮小之人,杀了甚多火气,脾气不似过去那等暴急,当下说道:“老夫耿震,这位老禅师乃少林寺的大愚禅师。”
    只听门内传出那少年的声音,道:“还有那中我无影神拳的老头子,和那位姑娘呢……”
    耿震暗暗骂道:“想不到以老夫的威名,竟然还要受这山洞中野人的闲气……。”
    他心中虽是不满,口中却高声应道:“这位姑娘么,乃当今点苍派中掌门人……。”
    石三公接道:“老夫乃雪山派石三公。”
    那门下少年长叹一声,应道:“诸位请给我投来一件掩遮身体的衣物,好容在下出去相见。”
    石三公回顾了大愚禅师一眼,说道:“老禅师,可否把身背袈裟,借他一用?”
    原来诸人之中,除了大愚禅师多带了一件袈裟之外,其他人,都未多带衣服。
    大愚禅师无可奈何的解下了背上的袈裟,投人那石门之中,为了赶路方便,他身上的袈裟,早已脱下背在身上。
    片刻之后,石门之中,缓步走出那满脸污灰,蓬头散发的少年。
    一袭宽大的黄色袈裟,裹住了他的全身,只露出一个脑袋。
    石三公目光凝注在那少年的脸上,打量了一阵,问道:“小兄弟贵姓?”
    原来他瞧了一阵之后,发觉对方年纪还很幼小,虽然满脸污灰,仍然无法掩遮去本来清秀的面目。
    只听那身披黄色袈裟之人,长长叹一口气,道:“在下姓葛,单名一个炜字。”
    石三公低声说道:“葛炜……。"哦吟良久,始终想不出此人是谁。
    童叟耿震身子一转,横拦石门之前,冷冷说道:“适才在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暗石洞之中,暗算我们的可是你吗?”
    葛炜摇摇头,道:“在下一直未离开过此地,怎会暗算诸位——”
    他微微一顿之后,又道:“是啦!或是我兄葛煌。”
    石三公道:“葛炜、葛煌,好生的名字。”
    葛炜道:“我们兄弟年纪幼小,甚少在江湖之上走动,自是难怪诸位不知道了。”
    他似是言未尽意,微微一笑,路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双目闪动着奇异的光辉,问道:
    “诸位怎么会进入此地呢?”
    曹燕飞反口问道:“你兄弟,是从小生长在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沉的山腹密洞之中吗?”
    葛炜摇头说道:“不是,我们在山洞之中,居留的时间……”仰脸想了半天,接道:
    “大概只有半年左右,详细的时日,我也计算不清楚了,因为这地方不见日月,无法计算时日。”
    曹燕飞道:“不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冷,就是烈焰,又无吃喝之物,你们能生活半年之久,真叫人难以置信。”
    葛炜双目耸动,沉吟了一阵,道:“此地如无食用之物,饮用之水,我们兄弟早已死去多时,也不会见到几位了。”
    耿震喜道:“这么说将起来,此地是有可食之物,可饮之水了?”
    葛炜目光缓缓的由四人脸上扫过,冷漠的答道:“这山腹之中的食物、用水,只够我们兄弟两人食用,恕我不便相告诸位。”
    耿震怔了一怔,怒道:“你可知老夫已拦阻了你的退路吗?”
    葛炜回顾了耿震一眼,道:“拦阻了退路,又能怎佯?”
    石三公接道:“我等并无抢食物及用水之意,只不过随便问问罢了,小兄弟不要误会。”
    葛炜冷哼一声,道:“纵然要抢,我们也不害怕。”
    曹燕飞道:“这山腹之中,除了你们兄弟之外,不知还有何人?”
    葛炜不答曹燕飞的问话,却反口问道:“你四人之中,可有武当派中的人吗?”
    大愚禅师说道:“老衲等一行,虽无武当派中人,但老衲却和神钟道兄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甚久,小施主提出武当派来,想必和武当派一门有什么渊源了?”
    葛炜叹息一声,失望的说道:“既是没有那就算了……。”
    他微微一顿之后,又道:“不知诸位跑到这山洞之中,有何贵干?”
    大愚禅师正待答话,曹燕飞已抢先说道:“这山腹之中,只有你们两个人?……”
    葛炜接道:“你们先答复了我的问话,再问我不迟。”
    曹燕飞笑道:“好个倔强的人,我们追踪一位朋友,无意闯入此地。”
    葛炜一双大眼睛动了两下,道:“当真是这洋简单吗?”
    曹燕飞道:“间或有待说明之处,但事情大体如此,你不信那就没有法子了。”
    葛炜道:“好吧!不论你说的是否实话,我也无意追问了,这座山腹密洞之中,或有他人,但我见到的只有我们兄弟两个。”
    曹燕飞暗道:“好滑头的回话。"口中却继续问道:“山腹中食用,都不方便,两位因何不设法出去?”
    葛炜望了曹燕飞一眼,道:“这山腹之中,岔道纵横,到处充满着凶险,想出此洞,谈何容易?”
    曹燕飞笑道:“我们怎的会安然而入?”
    葛炜道:“在下亦正为此事讶然!”
    曹燕飞脸色一整,肃然说道:“这山腹的情景,我们虽然不熟,但出路我们都留下暗记,纵然迷失方向,也不愁找不出去,如若两位怀念这山腹以外的世界,想离开此地,只有一个办法可想。”
    葛炜道:“什么办法?”
    曹燕飞道:“那就是和我们诚心合作,两位告诉我们山腹之中的情形,我们带两位出此山腹石洞。”
    葛炜低头沉吟,良久不言,显然,他正在考虑曹燕飞的相诱之言。
    忽然间,响起了一阵步履之名人轶事声,由那石门内传了出来。
    童叟耿震霍然转过身去,目注石门,蓄势戒备,低沉的喝过:“什么人?”
    葛炜道:“此处只有我们两人,自然是我兄来了。”
    那行动脚步,突然停止下来。
    石三公急步走近耿震身侧,两人相背而立,一个准备拦阻葛炜的去路,一个准备迎接山腹中来人袭击。
    大愚禅师目光一掠葛炜,说道:“既然是令兄来了,何不请出一见?”
    葛炜注目石门高声叫道:“煌兄吗?快些出来……"他一连叫了数声,仍不闻他的回答之名人轶事声。
    石三公冷笑一声,说道:“看来令兄是不会答理你了。”
    葛炜满脸茫然的说道:“诸位请在此地稍候,在下进去瞧!”
    说完,大步直向那石门之中走去。
    石三公一皱眉头,低声对曹燕飞道:“他如进这座石门,咱们就无法对付他了。”
    葛炜回头,冷冷说道:“我不进石门,只怕你们也难对付得我。”
    纵身一跃,疾快的进入石门之中。
    耿震扬手挥掌,正待发出劈空掌力,却被大愚禅师横臂阻止,低声说道:“老前辈不可造次。”
    就这一瞬工夫,葛炜早已走的没了影儿。
    耿震收了掌势,满脸不愉之色说道:“此时此情,大师还要动慈悲心肠,未免太过怯弱了,需知多让人一分生机,咱们就多了一分死亡。”
    大愚禅师道:“据老衲的看法,那人绝不像奸诈之徒……。”
    耿震冷笑一声接道:“只怕……。”
    话刚出口,忽听那幽暗的石门之内,响起了一声厉喝,紧接着拳风呼呼,石门内展开了激烈的拼搏。
    石三公一皱眉头,探首向里面望去。
    只见一片黑暗,难见数尺外景物,却清晰的听到搏斗激荡而起的拳风,显然,打斗就在不远之处。
    曹燕飞一挥长剑道:“诸位在这石门外面相候,本座进去瞧瞧。”
    说着,宝剑护胸,侧身而入。
    石三公道:“要进就一起进吧!"紧随曹燕飞身后而行。
    大愚禅师、童叟耿震,鱼贯相随身后,缓步向前走去。
    石门里面的甬道虽然黑暗异常,但却极是宽敞,地势也极平坦。
    只见两条人影,正在动手相搏,双方拳来脚往,打的激烈异常。
    曹燕飞挥动手中百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铜的寒锋,借宝剑闪动的微光,看出了两个动手之人,其中一人正是刚进石门的葛炜,另一个身躯矮小,似是刚才和天星道长动手的黑衣人。
    葛炜的拳法杂博异常,忽拳忽掌,变化难测,而且变化大出拳路常规,似是他的武功,也尽兼天下之长。
    她看得心中大觉奇怪,暗暗的忖道:“二十年来,武林道上门户分立彼此各自隐技自珍,除了门下弟子之外,绝不传艺他人,但这月来目睹的年轻人,似是都已兼得了甚多各大门户中的不传之密……。”
    耳际间响起石三公的声音,道:“曹掌门,那身躯矮小之人,可是和天星道长动手的黑衣人吗?”
    曹燕飞道:“不错。”
    石三公道:“这么看将起来,他们也是初入这山腹密洞不久了,不知是不是咱们追寻之人呢?”
    曹燕飞道:“奇怪的是天星道兄和青城门下的张雁,行踪全无,不知那里去了?”
    石三公道:“据老朽的想法,可能是受了人的暗算,已然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这山腹密洞中了。”
    曹燕飞道:“张雁受人暗算,情尚可说,天星道兄武功高强,又在小心戒备之下,绝不致受暗算而不自知,纵然是变起仓促,应付不易,亦该有些示警的声音,何至无声无息?”
    童叟耿震插口说道:“那小子已经招架不住了,咱们要不要出手助他一臂之力?”
    曹燕飞凝目望去,果见葛炜已呈不支状态,而那矮小的黑衣人,却是愈战愈勇,攻势也愈战愈加凌厉,看样子再打下去,二十合之内,葛炜势必要伤在对方手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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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回入密洞连番遇险
    这两人对他们虽然是一般的陌生,但在利害的衡量之下,必需保得葛炜的性命。
    石三公首先发难,对首燕飞道:“老朽去助他一臂之力。”
    说罢,欺上两步,呼的发出一掌,向矮黑衣人劈去。
    他蓄势出手,这一掌力道奇大,那黑衣人在骤不及防之下,挥手接了一掌,竟被震得的向后退了两步。
    石三公一击得手,立时全力攻上,掌拍指点,连攻了十四五招。
    葛炜大概己到了筋疲力尽之境,石三公出手之后,立时退到一侧运气调息。
    他心中明白,在利害冲突尖锐的环境之中,最重要的是保持实力。
    那黑衣矮小之人,不但拳势变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奇,而且似有无穷无尽的内力,连番激斗,竟然毫无疲累之情。
    石三公一轮猛攻,全被那黑衣人化解之后,猛锐之气消减不少,拳指略一缓慢,被那黑衣人抵隙攻入了两掌,抢去先机,着着迫攻过来。
    曹燕飞一挥长剑,说道:“石老前辈,暂请小息片刻,让本座再领教一下他的剑法。”
    生死危亡的险境中,百三公不愿太耗真力,正待反击两招,借机而退,那黑衣人却先他后退两步。
    石三公心中一动,暗暗忖道:“此人在占优势之下,陡然而退,只怕心存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
    心念转动之间,曹燕飞已直追而上,冷冷喝道:“亮出你佩带的宝剑,我还要领教你几招剑法。”
    那黑衣人仍然是闭口不言,末置可否,但身子却缓缓向后退去。
    曹燕飞横剑护胸,缓步向前追去。
    那黑衣人不知是心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还是有意相让,目注曹燕飞退出丈余,伸腕拔出了长剑,凝立不动。
    曹燕飞略一犹豫,唰的一剑"玉女投梭",当胸刺去。
    黑衣人宝剑横起,一式"闭门推月",寒芒划闪,当的一声,硬把曹燕飞剑势封开,但人却又向后退了一步。
    曹燕飞只觉手腕一麻,心头吃了一惊,暗暗忖道:“此人分明有充沛的耐战之力,不知何以节节后退?”
    心中怀疑不定,人却跟踪追上,又是一剑刺去。
    黑衣人这一次未再硬接曹燕飞的剑势,长剑斜斜翻起,奇招突出,幻出两朵剑花,疾刺曹燕飞的"曲池"穴。
    这一剑变化大出剑学常规,逼得曹燕飞不得不收剑让避,倒退一步。
    黑衣人忽然微微一笑,又向后退了两步。
    剑光闪动中,见他一口整齐雪白的玉齿。
    一直没有出手的大愚禅师,此刻急步冲了上去,低声说道:“曹掌门暂休息一下,让老衲试他几招。”也不待曹燕飞答话,迎头一杖"泰山压顶"一直劈下去。
    他兵刃沉重,一杖劈下,虎虎生风。
    这幽暗的甬道中,虽是宽敞平坦,但终是有所限制,纵跃闪避,大受限制,以大愚禅师沉重的兵刃,大劈大开的打法,那黑衣人在兵刃上,吃了极大亏。
    武功再好,也不敢以轻灵的宝剑,硬接大愚禅师鸭蛋粗细的禅杖,一杖猛击,迫得黑衣人疾向后面跃退五尺。
    剑杖相触,大愚禅师突然觉得如触在光滑的绿苔上,雄浑的禅杖,竟向一侧偏去,不禁心头大骇,疾快的一收禅杖。
    就这一刹那间,那黑衣人手中的寒锋,已然顺着他手中的禅杖,向上滑了过来。
    大愚冷哼一声,向后退了一步,双方加力,铁禅杖威势突增。
    那黑衣人突然一收剑势,疾快绝伦的随着剑势向后一伏,大愚禅师重力顿失,当的一声击在石壁上,幽暗的甬道中,闪起一串火影。
    黑衣人去势奇快,仰身一跃,人已隐失不见。
    石三公急急奔了上来,低声说道:“老禅师未受伤吗?”
    大愚禅师道:“有劳关心,老衲还好。”
    石三公望着前面黑沉沉的甬道,自言自语的说道:“他们既然能去,咱们何当不可以去呢?”
    突然回过头去,高声对葛炜说道:“阁下久居这山腹密洞之中,想必已知这甬道是通往何处了?”
    葛炜已运息复元,听得石三公相询之言,淡然笑道:“这甬道么,通入一片岩壁的火海之中。”
    石三公道:“那黑衣人何以会出现在这甬道中呢?”
    葛炜道:“这个在下就不知道了,你如不信我的话,不妨走到后面瞧瞧。”
    石三公道:“既然别人敢去,我们有何不敢?”
    说着,大步向前走去。
    大愚禅师、曹燕飞、耿震等依序相随而行。
    石三公口中说得豪气凌云,但他心中甚为害怕,一路行去,运功戒备。
    走了七八丈远,甬道突然向左弯去,转过山弯之后,立时感到一股炎热之气,逼了过来。
    石三公停下了脚步,道:“前面果然是通往火窟之中了。”
    走在最后的葛炜答道:“再转过两个弯,就可以看到火光了,如若不信我的话,不妨再走到前面瞧瞧。”
    曹燕飞道:“此处已有炎热之感,通往火山之中,果然是不会错了,但一路行来,又不见其他岔道,那黑衣人难道是从火浆中跑出来的不成?”
    葛炜道:“我不知那黑衣人来自何处,诸位不论用何方法,也是无法问得出来。”
    耿震心中一动,说道:“这甬道之中,连一处石穴也是没有,不知阁下宿住在何处?”
    葛炜纵声笑道:“这就怪你们的眼睛不管用了,在下的住宿之所,早已越过了多时。”
    耿震道:“老夫等甚望一看大驾的宿住之所,不知可否见允?”
    葛炜笑道:“带你们去瞧瞧,又有何妨,跟我来吧!”
    说完,转身向前走去。
    曹燕飞长叹一声说道:“和敌人相距不过数尺距离,竟然被人脱逃,这还罢了,在这样一道别无岔道的甬道之中,咱们连敌人的踪影,也找他不着,此事如若传诵到江湖上去,定要成为笑柄。”
    石三公道:“老夫行进之时,已然留心到两侧的景物,除非这甬道后面另有出路;否则他们必然在前面藏着。”
    曹燕飞道:“老前辈可曾看到了这位葛老弟的宿住之处吗?”
    石三公被问的怔了一怔,干咳了两声,答不出话。
    大愚禅师害怕石三公恼羞成怒,赶忙接口说道:“目下情形,四顾茫茫,咱们多一分合作容忍,就多增一分力量,多上一分生机,老衲深望两位别再因口舌之争,闹出不欢之局。”
    石三公凝神看去,只见紧依在石壁之处,有一道尺许宽窄的裂口,正待伏身而入,心中忽然一动,暗暗忖道:“如若我正在伏身而入之时,有人出手暗算于我,无能还手,势非伤在对方手下不可。”
    心念一转,不禁犹豫起来。
    只听葛炜的声音传了出来,道:“几位怎么不进来呢?”
    曹燕飞冷然一笑,道:“石老前辈可是怕正在入洞之时,受人暗算吗?那就让本座先进去了。”
    说完,身子一伏,进入洞中。
    耿震道:“石兄跟在兄弟后面走吧!”
    一矮身,紧随曹燕飞身后而入。
    石三公自我解嘲的哈哈一笑,道:“老夫请替大师押阵,走在最后吧!”
    大愚禅师先把手中禅杖顺过,侧身而入。
    石三公紧随大愚身后走了进去。
    这是一座天然的石室,四壁忽高忽低,极不规则,石顶之上亦是起伏不平,一望之下,立时可以看出未经过人工修饰。
    曹燕飞绕着石壁走了一周,忽然长长叹一口气,道:“天地间造物神奇,使人不可思议,这一座方圆不过三丈左右的石室之中,竟然有着两种大不相同的气候。
    一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暖如春,一边寒如深秋,这两种冷热不同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度,在石室正中相持不下,寒难逐热,热难服寒,形成了一种稳定的不同气候。
    石三公虽不言语,心中却是有些不信,大步向前走去,果然越过中间一道寒热相间的界限之后,如入北国深秋,有着轻微寒冷之感。
    葛炜目光转动,望了几人一眼,道:“诸位可是对这石室中寒热不同的气候,感觉到奇怪吗?”
    曹燕飞道:“方圆不过数丈,但却有着两种大不相同的气候,自然热是一种奇怪之事了。”
    葛炜冷笑一声,道:“那只怪诸位少见多怪了!这石室之中一面近火,一面却有一道寒泉,故冷热相持不下,但也不过微有分别。
    但这山腹之中,尚有五丈距离之内,如置身两个世界一般,一边酷热挥汗,一面寒似冰雪……。”
    他似是自知失言一般,忽然住口不语。
    曹燕飞奇道:“这座石室的冷暖不同,已使本座感到奇怪——”
    忽听童叟耿震大叫一声不好,返身急奔而出。
    石三公、大愚禅师、曹燕飞等,都被他一声呼叫震骇,不知出了什么大事,齐齐奔出了石室外。
    只见耿震站在甬道之中,神色自若,似是刚才那声喊叫,根本不是由他口中叫出一般。
    曹燕飞冷冷说道:“耿老前辈,什么事?”
    耿震轻轻一拂颚下山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须,笑道:“老朽忽然想到,如若那黑衣人,借咱们在那石室聊天的机会,悄然溜了出去,岂不给人以可乘之机……。”
    曹燕飞轻咳一声,欲言又止。
    葛炜忽然回过头去,低声对曹燕飞道:“你们可和那黑衣人结过什么梁子,追他到此处?”
    曹燕飞道:“我们追踪别人而来,只是遇上他而已。”
    葛炜道:“既是这样,你们苦苦要寻他为何?”
    他微微一顿之后,又道:“他的剑法、拳掌,不但博奇庞杂,而且内力深厚,你们找到了他。也未必一定能讨得了好!”
    石三公道:“如依你之言,我们干脆不用找了,是吗?”
    葛炜道:“找到他,你们也未必能胜,何必又苦苦找他。”
    石三公本想发作,忽然心中一动,放声大笑起来。
    声震甬道,回音绕耳不绝。
    葛炜被他笑得心头火起,尖声喝道:“你笑什么?”
    石三公道:“你可是怕那黑衣人吗?”
    葛炜沉吟了良久,道:“我虽然打他不过,但你却未必能胜得过我。”
    石三公道:“你的武功是何人所授,竟然敢大言不惭的自言身兼天下之长?”
    葛炜突然垂下头去,黯然说道:“授我武功之人,我一时也无法数计,但他们和我,却没有师徒的名份,我连他们的姓名形貌,也是记忆不起。”
    曹燕飞奇道:“有这等事?”
    葛炜道:“自是有了,在下家传之规,素来不说谎言。”
    石三公道:“你兄那里去了,何不请出一见?”
    葛炜道:“我们兄弟常在一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练武功,平常之日,都是同行同游,甚少分离像今天这样久……。”
    石三公双目闪动,道:“他可会遇上什么凶险吗?”
    葛炜脸色一变,道:“这山腹之中,有着几种罕见毒物,只是他们有着一定的区域,只要不侵犯到他们,他们也不会无故相犯……。”
    曹燕飞正待开口相询什么罕见毒物,石三公已抢先说道:“毒物也许不会无故相犯,可是人就靠不住了。”
    葛炜目光转动,打量了几人一眼,道:“这山腹之中,除了今日见得诸位之外,我从未见人踪。”
    石三公道:“我等如若早见到令兄,初见你时,也不会那等惊愕了。”
    葛炜道:“你说的可是黑衣人吗?”
    石三公道:“不措,我们一个同伴,也落入他的手中,老夫敢断言,令兄许久未返,定然已被他们生擒去了。”
    葛炜沉忖了一阵,道:“彼此无怨无仇,他擒我兄作甚?”
    石三公道:“世道险恶,人心奸诈,令兄久居这山腹之中,地势熟悉,他们用他带路,那也是人情之常……。”
    葛炜还未及答话,石三公又抢先接道:“如若令兄生性柔和,肯听他们的话,那也罢了,万一令兄生性和你一般倔强……”
    葛炜急急说道:“我那兄,脾气较我尤为刚直……”
    石三公道:“那就糟了!”
    葛炜厉声喝道:“怎么样?难道他们还敢把我兄弟杀了不成?”
    石三公道:“如若令兄无恙,他早该回来了。”
    葛炜怔了一怔,突然气聚丹田,大声叫道:“煌兄,煌兄……"像发狂一般,放腿向前奔去。
    这两句煌兄叫得如春雷骤发,震得几人耳际嗡嗡作响。
    石三公眼看葛炜已被自己言词激动,不禁微微一笑,高声说道:“你如当真想找你兄,那就快些站住。”
    葛炜心神已乱,听得石三公喝叫之言,果然停了下来,缓步走了回来。
    幽暗的甬道中,隐隐可见他脸上闪动的泪珠。
    石三公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神态,说道:“令兄是否遇险,目下还很难说,此事必得先找到那黑衣人后,始可一明究竟。”
    葛炜默然不言,显然,他已为石三公言词说动。
    石三公顿了一顿,又道:“你刚才和那黑衣人动手相搏,已呈不敌之势,你纵然能寻得那人,也是无用。”
    葛炜究竟是未经世故之人,被石三公三言两语,唬得没了主意,但他心中又念着哥哥的安危,当下抱拳一揖,道:“还望老前辈指示一二。”
    石三公拂发沉吟片刻,说道:“为今之计,你只有和老夫等坦诚合作,凭仗你地形的熟悉,带我们一起追寻那黑衣人的下落,相遇之后,老夫等出手相助于你,迫使那人说出令兄的下落。”
    葛炜经过一番沉思之后,说道:“好吧!不过据我所知,这山腹之中,能够存身之所不多,我们兄弟两人活动的范围,亦不过在近百丈之内而已。”
    童叟耿震到道:“眼下那黑衣人已然退入这山洞之中,找寻的范围,少了甚多,你们兄弟长日住此,想必对此间甬道,极为熟悉——”
    葛炜摇头说道:“转过两三个弯,就是熊熊火浆,热度甚高,别说是人,就是飞鸟,也是无法渡过。”
    耿震望了那洞穴一眼,低声说道:“在下看到你们兄弟居住的这座山洞,使我联想出一件事来,以在下等四人的眼力,缓步而过,仍然没有发现你们兄弟居住穴洞,想这甬道之中,或有类似的穴洞,或是可能的通道。”
    葛炜道:“你这一提,倒使我想起一件事来。”
    石三公道:“可是有什么通路吗?”
    葛炜道:“不是,只使我想起了一件可疑之事,不过要渡过一片火浆——我兄有一次曾经企图越过那片火浆,但却半途而废。”
    曹燕飞道:“你快带我们瞧瞧去。”
    葛炜低头瞧瞧足上破烂的鞋子,说道:“你们哪位身上带有水壶,借我用用?”
    石三公取下身上的水壶说道:“水壶倒有,只是存水早已饮完了。”
    葛炜道:“只要水壶就行——”伸手接了过来,又道:“两位在此等候片刻,我去去就来。”
    说着,一伏身钻入穴洞之中。
    片刻之后,手提水壶而出,说道:“咱们走吧!”当先放腿行去。
    石三公等四人鱼贯随在葛炜的身后,向前行去。
    转过两个弯角,迎面即有热气迫来,愈向前行,愈觉热气蒸人,行进一步,那炎热就增加一分。
    五人一面运气抗拒炎热,一面缓步向前行进。
    葛炜突然回过身来,拔开壶塞,湿了足上破烂的双履,说道:“再转一个壁角,就可以看到熊熊的火浆了,那片火浆,大约有五六丈左右,纵是轻功过人,也难一跃而渡,双足势非落着实地不可,用冷水湿了双履,当可不致使鞋子被燃。”
    说话之间,把水壶递到了石三公的手中。
    石三公依样势为,湿了双履,又传递到曹燕飞的手中,片刻工夫,四人都用冷水湿了鞋子。
    葛炜取过水壶,说道:“在下在前面带路,诸位请自行运气护身。”
    话一落口,立时放腿疾奔而去。
    石三公、曹燕飞、大愚、耿震鱼贯而行,转过一个壁弯。
    放眼望去,只见一片稀薄的火浆,由一侧石壁蔓延而出,向另一面石壁缓缓移动,横宽大约有五六丈左右。
    这片火浆,虽甚稀薄,但炎热仍然灼人难耐。
    葛炜已纵身如飞的踏越火浆而渡。
    石三公老奸巨滑,陡然停步不前,回头对曹燕飞说道:“咱们等那小子过去之后,再过不迟——”
    曹燕飞冷笑一声,道:“水壶已被他提了过去,此地炎热灼人,如若再等片刻,湿鞋一干,越渡火浆,危险更大了。”
    一侧身,超越过石三公,施展开轻功一跃丈余,脚一点着实地,立时又腾身而起。
    大愚禅师紧随曹燕飞身后,飞跃而渡。
    童叟耿震低声说道:“石兄,咱们也过去吧!”
    两人一起跃起,飞渡而过。
    一则火浆稀薄,几人的鞋子上又用水浸湿,再加上四人的绝佳轻功,竟然被他们平安而渡,又是一条丈余宽窄的甬道。葛炜早已在洞口处等候,一见四人无恙的渡过,立时说道:
    “此地炎热灼人,咱们得快些走啦。”
    群豪紧随在葛炜身后,穿行在甬道之中,一口气跑出去里许左右,才停下了脚步。
    这一段奔行之间,连转了两三个弯。
    那灼人的炎热,已经是减了甚多,以几人内功的深厚,抗拒这点炎热,已毫无灼烧的感觉了。
    石三公回顾了葛炜一眼,道:“这一条甬道你们兄弟一直没有来过吗?”
    葛炜道:“没有,因这两条甬道之间,隔着那一片火山,我们兄弟数度想越过那火山而过,但却始终未曾试验。”
    耿震道:“那这甬道之中的情景,你也不知道了?”
    葛炜道:“不知道。”
    曹燕飞接口说道:“这位小兄弟绝然不会说谎,你们不用追问他了。”
    葛炜微微一笑,继续向前走去,显然,他对曹燕飞的态度,大感欢愉。
    这条恿道,亦甚幽暗,而且愈走愈黑,行了一阵,加入浓雾之中,已伸手不见五指了。
    说话之间,忽听一声怪吼,传了过来。
    这声音似虎非虎,声如雷鸣,听来异常吓人。
    曹燕飞道:“这是什么声音?”
    葛炜道:“老虎!”
    石三公道:“不像,一点也不像,老夫生平之中,不知见过多少老虎,听过多少老虎叫,这声音有些不对。”
    耿震道:“听那声音,似是离此不远。只怕就要遇上。”
    大愚道:“老衲亦觉得这声音不像老虎……。"又是怒吼传来,打断了大愚之言。
    这次群豪都已用心分辨那吼叫之名人轶事声,果然不是老虎。
    但因其声音粗重,听去和虎吼相似,如今既然确定不是老虎,以这些人的经验,一时之间,也无法判定是什么怪兽。
    沉默延续了一盏热茶工夫之久,石三公当先开口,低声对葛炜说道:“你们兄弟在山腹密洞之中,已住了将近半年之久,想必已听到过这种声音了?”
    葛炜摇摇头,道:“我只知道这山腹密洞之中,有一条硕大的巨蟒,听过它的叫声,但巨蟒的声音,和这形若虎吼的声音,大不相同,何况这中间,隔着这一条火道,巨蟒绝难游入此地。”
    曹燕飞长长叹一口气,道:“这真是一处奇怪的地方,短短一条甬道之中,能分成极寒极热,两种大不相同的气候,实在是不可思议。”
    大愚禅师接道:“天地间造物之奇,岂是人所能想到,这且不去管它,眼下重要之事,咱们必得先行筹好一个对付那怪兽之策。
    在这等山腹密洞之中,既少食用之物,冷热又大不相同,而那怪兽能够生存此地,自然非寻常的虎豹之物了。”
    石三公道:“不错,老禅师一言中肯,咱们必得先想好对付那怪兽的办法。”
    童叟耿震说道:“除了石兄之外,其余之人,身上都有兵刃,不论遇上什么样的怪兽,只要他不会喷毒伤人,咱们都可对付得了,至低限度,亦可自保。”
    群豪想了一想,深觉他说的不错,以几人的身负武功和英名,难道还真的害怕一头猛兽不成。
    忖思之间,又传来一声怪吼。
    这次声音甚是清晰,似是就在前面不远之处。
    曹燕飞当先停了下来,道:“奇怪呀!”
    石三公问道:“什么事?”
    曹燕飞道:“适才听来,那吼叫之名人轶事声,似是尚在甚为遥远的地方,怎的突然之间,却似到了身侧不远之处呢?”
    耿震道:“这也没有什么奇怪,就算是普通的虎豹之类的猛兽,亦是极为迅快。”
    曹燕飞冷笑一声,道:“耿老前辈未免太大意了,刚才本座分辨那兽吼之名人轶事声,至少在数里之外,在这黑暗的甬道之中,能够在片刻之间奔行了数里行程,只怕比起你我的轻功,胜过甚多了……”
    忽听葛炜低声说道:“看!前面是什么东西。”
    群豪凝目望去,果见两点碧绿的光芒,不住的闪动,似两颗放置在黑暗中的明珠,石三公看了一阵,突然低声说道:“只怕那两点寒光,就是咱们听到那吼叫的怪兽双目。”
    曹燕飞道:“不错啦!如若那两点碧光不是眼晴,哪里会不住眨动。"一抬右手,拔出了背上长剑。
    大愚禅师突然挺身而出,道:“老衲手中的兵刃又长又重,在前面替诸位开路了。"大步向前走去。
    但见那两双眼睛,忽睁忽闭,那两点碧光也忽隐忽现。
    群豪鱼贯的相随在大愚禅师身后,逐渐的接近了那隐现的碧光。
    这时,群豪心中,都已承认了那两点碧光,是一头前所未见的怪兽双目,只是甬道过黑,暗中无法看到他身貌形状。
    大愚禅师暗中运气戒备,提起禅杖,大喝一声,冲了上去。
    石三公哈哈一笑,道:“老夫生平之中,只用过三次兵刃和人动手,目下处身环境不同,天然的险恶变化,已使人有着朝不保夕之感,再加上这等前所未见的怪兽,老夫也要破例的再用一次兵刃了。”
    只见石三公探手入怀,抖出一条形似软鞭之物,但从头至尾,只不过尺许长短,粗如桃核,群豪看了半晌,都认不出是什么兵刃。
    大愚禅师,接近那怪兽四五尺处,那怪兽仍然卧着未动,只把两双碧光闪烁的双目,凝注在大愚禅师的身上。
    双方相持了片刻,大愚突然一挥禅杖,直点过去。
    就在他禅杖点出的同时,那怪兽突然站了起来,疾快的向后退去,竟然没有反扑抗拒。
    大愚微微一怔,横杖护身,紧随那怪兽身后追去。
    那狮头蛇身的怪兽,似是有意为几人带路一般,奔行一阵之后,就停下来回头瞧瞧几人,然后再向前奔去。
    大约有一顿饭工夫之久,那怪兽突然停了下来,一双碧绿的怪目瞪着五人,举起前腿,在一面石壁之上敲打。
    大愚当先追到,望着怪兽敲打的石壁,低声说道:“难道这石壁之中,有什么古怪不成。”
    石三公大步走了过去,右手横着那桃核粗细的短棒,防备那怪兽施袭,左手在那石壁上面摸去。
    那狮头蛇身的怪兽一见石三公走了过来,竟缓缓退了下去。
    曹燕飞望了怪兽一眼,说道:“这怪物看去形状骇人,但性情却是十分驯良。”
    葛炜接口说道:“此兽形状如此可怖,一旦发威,想必凶猛绝伦,也许咱们没有激怒于他……。”
    大愚禅师接道:“老衲的看法,此兽可能有求于咱们,是以才这般驯良。”
    忽听一阵轧轧之名人轶事声,石三公突然倒跃而退。
    群豪凝目望去,只见一座浑然而成的石壁,缓缓裂开一座石门。
    耿震一皱眉头,道:“这地方早已有人住过了,这座石门分明是人工开成,用机关控制。”
    石三公道:“耿兄说的不错,兄弟手指触在壁间一个突起石丸之上,立时一阵轧轧之名人轶事声……。”
    说话之间,忽见那裂开的石门之中,飘出缕缕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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