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雪玄霜小说_卧龙生

第四十六回进血池五毒显威
    自入这石洞之后,连番遇上凶险。
    对这神秘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沉的地方,已经深怀戒心,见缕缕香烟飞出,立时闭住呼吸。
    只见那狮头蛇身的怪兽,突然一矮身子,进入了石门之中。
    石三公老奸巨猾,仍然不肯冲进石门,却站在门外高声问道:“小兄弟,兽性难测,小心被那怪兽伤了。”
    只听葛炜的声音,从石门之中传了出来,道:“这怪兽生性驯服得很。”
    石三公低声说道:“这香烟之中无毒,咱们也进去吧!”
    说完,一侧身当先而入。
    大愚禅师等相随而入,进了石门。
    这是幽黑的石洞,洞中香烟弥漫,扑鼻沁心,但因那烟气过浓,更增了视物困难,以几人超异常人的目力,只不过可见到四五尺左右。
    葛炜和那狮头蛇身的怪兽,早已走得不知去向了。
    曹燕飞一皱眉头,冷冷说道:“置之死地而后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进去瞧瞧啦。
    仗剑护胸,大步向前进去。
    洞中弥漫的香烟,经过一阵飘飞,浓度渐减,景物已逐渐的清晰可见。
    只听葛炜的声音,遥遥传了过来,道:“老禅师快些过来。”
    声音似是透过一重石壁,缭绕在石室之中。
    大愚禅师正待开口,葛炜的声音,重又传了过来,道:“你们绕过左面洞角之处。有座狭窄的石门,就可以看到我了。”
    大愚禅师等依言绕了过去,果然瞧见葛炜和狮头蛇身的怪兽,站在一起,抬头仰望,不知在看什么事物。
    曹燕飞排众而出,当先走了进去。
    这是座方圆不过两丈的石室,经过一条狭窄的甬道,连接在一起。
    靠后壁处,有一座突起的石墩,在平滑的石面上,只见盘膝端坐着一个胸垂白髯,全身道装的老人,双手平放在膝盖之上,留着尺许长短的指甲,双目紧闭,长眉如雪,长披的白发散垂在石面上。
    在他盘坐的双膝前面,放着一具白玉的石鼎,鼎中香烟袅袅,满室清香。
    葛炜呆呆的望了良久,忽然长长叹息一声,回头对站在身侧的曹燕飞,道:“这个人是死是活呢?”
    曹燕飞道:“纵然是死人,也是死了不久。”
    这时,大愚禅师、石三公等都已走了进来,只听石三公的惊呼声:“血池,想不到世上当真有血池这个地方。”
    曹燕飞凝目望去,只见那雪白如玉的石鼎之上,雕刻着血池二字,只是字色和石色一般模佯,不留心很难看得出来。
    大愚禅师激动的说道:“这么说来,那白衣长髯,道装白发的老人,定然是传言之中的罗玄了。”
    葛炜大喝一声:“罗玄。”
    说着,急步向前走去。
    童叟耿震一个箭步,疾如流矢一般向前跃了过去,身子一横,拦住了葛炜的去路,说道:“小娃儿,沉住气。”
    葛炜脸色一变,双目凝注在耿震脸上瞧了一阵道:“好吧!”
    说完,缓缓向后退了两步。
    只见那狮头蛇身的怪兽,突然仰起头来,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颈间长毛,根根倒竖起来,露出一口森森的白牙,直似要择人而噬。
    这怪兽的形状,已极难看,这一发威,更是面目狰狞,叫人望而生畏,室中群豪,都被它一声怒吼,骇得心头一跳,向后退了两步,运气戒备。
    香烟飘纱中,突然飘过一股腥臭之气,触鼻欲呕。
    石三公摇摇头道:“什么气味……"一语未完,突见那狮头蛇身的怪兽,身子倏的一转,疾向外面扑去。
    紧接着外面石室中传出来一阵隆隆的震声。
    葛炜一转身,当先向外奔去。
    石三公低声说道:“咱们一起出去瞧瞧吧!”
    步出那狭窄的甬道,群豪都不禁为之一怔。
    只见一个巨大如桶的蟒头,顶上生着红冠,巨口盆张,红信伸缩,似是要冲入室中。
    那狮头蛇身的怪兽,当门而立,双爪挥舞,挡住那巨蟒,不让他冲入石室。
    石三公怔了一怔,道:“这等巨蟒,世所罕见,咱们该帮那怪兽,先把这巨蟒除去……。”
    童叟耿震接道:“这巨蟒虽然硕大骇人,但最可怕的还是蟒头上的红冠,千年红鹤顶,万年红蟒头,这巨蟒的年代,至少在数千年以上了。”
    大愚禅师提起禅杖,道:“老衲去助那怪兽一臂之力。”
    说完,沿着石壁向洞中走去。
    曹燕飞道:“如若咱们晚入这石室一步,在那甬道中遇上了这条巨蟒,只怕都已没有命了。”
    但觉腥臭之气,阵阵扑来,闻之欲呕。
    石三公一面退向石壁一侧,一面低声说道:“诸位快请闭住呼吸,这巨蟒口中的腥臭之气,只怕蕴含着剧毒。”
    耿震、曹燕飞等,都依言向石壁旁侧退去。
    这时,大愚禅师已经沿着石壁走近那洞口之处,高举起手中禅杖飞待劈下,忽听曹燕飞旋展千里传者工夫说道:“大师且慢下手,这巨蟒如此巨大,如若大师一杖,未能击毙于他,势非激怒于它不可。"一面急步行来。
    大愚禅师回头说道:“道兄之言虽然不错,但咱们岂能就这般袖手旁观不成?”
    曹燕飞已行至大愚身后,附在他耳边说道:“大师请运聚全力,举杖作势,本座站在石门之后,如若你一杖能够击毙这巨蟒,那是最好不过,万一被他逃避开去,我就迅快的推上石门,拒蟒于门外,再协商除蟒之法。”
    大愚道:“道兄心细如丝,兼顾细微,老衲佩服的很。”
    这当儿,两人相距那忽伸忽缩的蟒头,只不过三、四尺远,似是已然被那巨蟒发现,只见蟒头暴张,发出几声咕咕大声,巨口一张,疾向那怪兽咬去。
    那怪兽颈间丛毛怒张,长腿一挥,利爪如剑,疾向蟒头抓去。
    大愚禅师禅杖疾沉,用出全力,猛击而下,铁禅杖带起一阵啸风。
    那巨蟒突然一收瞬头,缩出洞外,避开了杖势。
    曹燕飞双手用力,推动石门,但闻石壁相击之名人轶事声,石门急快的关了起来。
    那怪兽眼看石门闭上,心中似是极为快乐,满室跳跃,不断的发出低啸。
    石三公急步行过来,背靠石门之上,目注那跳跃着而发出低啸的怪兽,道:“这东酉虽是很难看,但生性却是十分灵巧,只怕他一旦发起兽性,难以制名人轶事服,倒不如借此机会,把它除去的好。”
    曹燕飞道:“此物虽然难看,但却似通灵之物,而且不畏蟒毒,那等庞大的巨蟒,也似对它有着几分忌惮。”
    那怪兽突然停下跳跃,两双巨目,望着两人,似是在全力戒备一般。
    只听砰然一声大震,那石门几乎被一股巨大的撞击之力震开。
    童叟耿震急急跑了过来,伸出一掌,推在那石门之上,说道:“外面既有开门机关,想这室内亦当有闭门的机关,可是没有火摺子,不知要摸索多久,才可找到。”
    大愚禅师正待接口,忽听室内之中,传出来一种"嗤嗤"之名人轶事声。
    那怪兽突然掉过头,奔入室内之中。
    曹燕飞怔了一怔,道:“这是什么声音?”正想举步进入室内,又是一声砰然的大震传了过来。
    这一次的力道,似是强过上次甚多,那石门又被震开了一尺左右,幸那撞来力道,只是一股猛劲,一击未开,立时消失。
    石三公道:“这东西好大的气力。”
    耿震道:“咱们就这样和他耗下去,不是办法,非得想个法子不可。”
    大愚禅师瞧了手中的禅杖一眼,说道:“老衲这支禅杖,结实丧的很,就用它顶住石门如何?”
    曹燕飞道:“最好在禅杖后面,打个石坑,免得被滑震开去。”
    大愚禅师取好距离,挥动铁杖,击开一个小坑,一端放入坑中,一端顶在石门之上。
    内室中嗤嗤之名人轶事声,已然消失不闻,那怪兽和奔入内室的葛炜,亦似投入大海的沙石,不闻一点声息。
    石三公忍不住高声叫道:“小兄弟,小兄弟……”
    一连呼叫数声,仍不闻回应之名人轶事声。
    耿震一皱眉头,道:“奇怪呀!这家夥搞什么鬼,咱们得进去瞧瞧……。”
    大愚禅师道:“老衲留守此门,三位进去看看吧?”
    石三公道:“有劳大师了。"当先向复室冲去。
    只见那石墩上端坐的道装老人,已然不知去向。
    那狮头蛇身的怪兽和葛炜,都突然消失了行踪,生似这石室之中,有着一种神秘的力量,吞去了所有的人。
    景物依旧,石室四壁,看不出一点可疑的迹象,三个人同时为这不可思议的变化,震动了心神,彼此之间惘然相顾,大有手足无措之感。
    石三公哈哈大笑,道:“这就是老朽所说,那比鬼更为可怕之物了!”
    曹燕飞道:“是什么?”
    石三公道:“人!哈哈,人,人比鬼更为可怕!哈哈——”
    石室聚音,他这放声一笑,满室尽都是大笑之名人轶事声,震得人耳际嗡嗡作响。
    耿震大声喝道:“你笑什么?”
    这一句喝问之名人轶事声,用力甚大,掩过了石三公的大笑之名人轶事声。
    石三公收住笑声,脸色肃然的说道:“因此老朽推论,咱们生离这石室希望已经不大。”
    曹燕飞突然拔出长剑,说道:“那也未必,不论这室中是人或是鬼,咱们都不该坐以待毙了。”
    耿震取下九节金环,说道:“这室中定然有什么暗门。”
    抖手一环,击在那石鼎之上。
    这一环用力甚大,那石鼎顿时被一环击得片片碎裂。
    这一片浓重的白烟,突然泛升而起,散布满室。
    那石鼎之中,积满了白色的烟灰,也随着飞起的浓烟散布开去。
    曹燕飞一耸柳眉说道:“老前辈击破石鼎,于事何补……。”
    一语未完,突然一阵嗤嗤之名人轶事声,传入耳际,那端放的石墩缓缓向下面陷去。
    耿震回顾了曹燕飞一眼,道:“不是老朽这一击,只怕有得咱们找了。”
    曹燕飞默然不语,望着那下沉的石墩。
    石三公一面举步而行,一面说道:“咱们得过去瞧瞧。”
    他嘴巴虽然说的十分强硬,但举动却是缓慢异常,走到那石墩陷落之处。
    童叟耿震和曹燕飞紧随着围拢上去,探首向下一看,只见一道石梯,向下面通去。
    石三公皱皱眉头,道:“咱们要不要下去看看?”
    此人老奸巨猾,处处动用心机,心中虽想下去,但又怕走在最前面遇上什么凶险,故而出言相激。
    曹燕飞适才受了耿震两句顶撞之言,心中憋了一腔怒火,冷笑一声,道:“两位跟在本座后面吧!”
    说罢,当下踏梯而下。
    走完了九级石梯,又一座广大的石室,那盘膝而坐的白髯白发老人,仍然端坐一座石墩之上,在他的身侧有三座同样的石墩。
    这时,石三公和耿震都随着走了下来,看到那三个同样的石墩,心中恍然大悟。
    石三公长长叹息一声,道:“这白发道装老人,定然是罗玄了,江湖上盛传此人无所不能,不但医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博,武功绝世,而且还深通建筑消息之学……。”
    说话之间,又响起一阵轧轧之名人轶事声,那盘膝坐有人像的石墩,突然向上升去。
    那石墩上升的速度甚快,片刻之间,已升到洞口之处,刚好把那洞口紧密的封闭起来。
    这座广大的石室四角,分嵌着四颗明珠,不知借何处光华透照了进来,反射出一片珠光,可以清晰见到大厅景物。
    曹燕飞一跺脚道:“大愚禅师,尚留在上面石室之中,洞口既被石墩封闭,操纵那石墩升降的石鼎,也被耿老前辈打破,只怕他难以找到咱们了。”
    石三公淡然一笑,道:“眼下咱们已进入了传言的血池之中,山腹石壁,于世隔绝,是生是死,甚难预料,但既然到了此地,岂能空手而回……。”
    童叟耿震接道:“传言这血池之中,留有罗玄的武功密录,和他采集的天下奇药,炼制而成的灵丹,如若那白髯白发道装老人,果是罗玄,这石室当是他避世养身之地,咱们得仔细的搜它一搜,或有奇遇奇获,亦未可知。”
    两人你言我语,绝口不提大愚禅师。
    曹燕飞暗暗忖道:“这两人一搭一档,用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险,眼下我人单势孤,如若和两人冲突起来,势必要吃大亏不可,为今之计,只有智求,不能和两人力拼。”
    她虽是女流之辈,但也是一派掌门之才,遇上紧要关头之时,不但心神不乱,而且思虑周密,洞察细微,衡度形势。
    石三公突然回过头来,目注曹燕飞,微微一笑,说道:“耿兄要仔细搜察这座石室,不知曹掌门意下如何?”
    曹燕飞心想两人如搜查出罗玄的宝藏,自己的处境,势将险恶万分,多她一分,这两人绝不甘心,但势又不能反对。
    当下淡然一笑,道:“两位之意,本座极为赞成,不过……”
    童叟耿震接道:“不过什么?”
    曹燕飞道:“如若这石室当真是罗玄藏宝之地,想来必有机关埋伏,咱们入此山腹之时,共有六人,眼下已六去其三,只余下三个人了。
    因此,本座甚望两位老前辈小心一些,万一中了罗玄埋伏,宝藏未得,人先受伤,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她一面设词延误两人搜查的行动,一面暗筹如何破去那操纵石墩升降的机关,招呼大愚禅师下来,只要有大愚禅师同在,就不畏两人的合手之势了。
    石三公哈哈一笑,道:“这话倒也不错,但咱们已陷入绝地之中,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冒险求生,何况搜得罗玄的宝藏,当不难傲视武林同辈,老夫甚为赞成耿兄之意,纵冒中伏之险,亦当在所不惜。”
    曹燕飞星目环扫了石室一周,说道:“这室中景物,一目了然,不知从何处下手搜查?”
    石三公微微一笑道:“此地既发觉了罗玄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骨,难道他的藏宝放在别处不成。”
    曹燕飞心中一动,接口说道:“罗玄才智绝世,岂肯这般大意,如那白髯道装老人,当真是他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骨,那有不加保护之理,这座石室,只怕还有通路。”
    童叟耿震哦了一声,接道:“那娃儿和那狮头怪兽,哪里去了?"石三公一面说话,一面留神搜着四壁,忽然发现左面壁角之处,有一道向里凹去的石槽,顾不得回答耿震之言,放腿奔了过去。
    童叟耿震、曹燕飞一齐追了过去。
    石三公伸出右手,探入那石槽之中,果然摸到了一个金环,正待用力拉那金环,突听一个娇脆但却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道:“放开手。”
    这声音起自石壁一角,来的是那样突然,三人虽然身负着上乘武功,也不禁为之心头一震,一齐转头望去。
    只见一个容色绝世的白衣少女,缓步走了过来。
    四壁完好,不见洞穴,此女突然出现,带来了一片恐怖的气氛。
    三个人同时呆了一呆,齐声喝道:“你是人是鬼?”
    白衣少女冷冷说道:“只怕你们瞎了眼睛,瞧我不到,才这等疑神疑鬼了。”
    石三公略一定神之后,暗暗忖道:“一个小女娃儿,纵然是鬼,又有何俱。”
    他胆子一壮,冷然说道:“我们地势不熟,你又隐身在暗处,看不到你,也不算是什么丢脸的事。”
    白衣少女走到相距三人四五步处,陡然停了下来说道:“你们如还想活命,那就自行放下兵刃。”
    耿震哈哈一笑,道:“好狂的口气,你是罗玄的什么人?”
    白衣少女冷笑道:“你们不用问我是谁,再不放下手中兵刃,束手就缚,可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石三公怒声喝道:“小小年纪,讲话这等放肆,你可知老夫是何等人物吗?”
    白衣少女道:“哼!两个糟老头儿,一个女道士,我眼睛远未瞎了,难道看不见你们的衣着?”
    石三公大怒道:“不论罗玄是否还在人世,老夫也得先教训你一顿再说。"呼的一掌,劈了过去。
    白衣少女冷笑道:“好啊!你想动手吗?”
    双肩一晃,脚不移步,有膝腿不屈的突然向旁侧闪开三四尺远,冷冷说道:“我懒得和你们动手……。”
    童叟耿震早已暗中提气,蓄势待发,眼看石三公劈出掌力,被那人一闪避开,立时紧接着拍出一掌。
    白衣少女这次不再闪避,玉腕一扬,素手疾翻而起,竟然硬接童叟耿震一击。
    两股掌力悬空一接,耿震突然觉得心头一震,身不由己的向后退了一步。
    看去弱不禁风的一个女孩子,竟然有这等深厚的功力,大出了童叟耿震之外,不自禁的多看了那白衣少女两眼。
    只见她眉儿微皱,星目闪动,脸泛桃花,发覆绿云,当真是耀眼生花,动人至极。
    只是她神情之间似是有一股异于常人的冰冷之气,掩遮了她的美艳风韵,使人一睹之下,不敢妄生邪念。
    耿震仔细瞧了一眼,急急的偏过头去。
    曹燕飞目睹这位年轻幼小的姑娘。功力竟然能和耿震抗拒。
    她心中突然一动,暗暗忖道:“此女一时虽然无法分出敌友,但对我三人一视同仁,有她在,耿震、石三公纵有除我之心,亦不敢付诸行动。”
    心念一转,反而对白衣少女生出了相惜之心,当下微微一笑,道:“姑娘贵姓?”
    白衣少女打量了曹燕飞一眼,冷冷说道:“我姓什么,于你何干?”
    曹燕飞一皱眉头,强忍下心中气忿,说道:“本座相询姓名,并无恶意,姑娘不用多疑。”
    白衣少女突然探手入怀,摸出一条白色的索绳,道:“你们如若想活下去,那就赶快收起兵刃,用这白索缚起双手,我带你们到一处安全所在……。”
    石三公冷笑一声,道:“如若我们不答应呢?”
    白衣少女道:“那你们就等着死吧!”
    说着,挽起白索,突然转身而去。
    耿震低声说道:“这女娃儿有点邪门,一个人怎会住在这等人迹罕至的山腹之中,我们不能让她走脱了。”
    石三公一面点头,一面大声喝道:“站住!”
    说罢,纵身一跃追了上去。
    白衣少女生似背后长了眼睛一般,隐入一个突出的石壁之后。
    石三公疾追而至,探手抓去。
    白衣少女突然冷笑一声,回手拍出一掌。
    石三公右手一挥,硬接一击。
    两股掌风,悬空一撞,石三公登时被震得向后退了一步。
    就这一缓之间,耳际间已响起了一阵轧轧之名人轶事声。
    原来那突石之后,有一座暗门。
    石三公接了那白衣少女强力一掌,一时之间,提聚不起真气,眼看那白衣少女进入石门,却是无法阻止。
    曹燕飞和童叟耿震联手赶到时,那石门已然关闭了起来。
    石三公满脸愧色的说道:“这女娃儿武功不弱。”
    大进一步,走近石门,扬手一掌,向那石门之上推去。
    但那石门坚固无比,石三公用足了全力,仍分毫难动。
    耿震微微一皱眉头,道:“这女娃儿说咱们等死之言,实是叫人不解?”
    曹燕飞长长叹息一声说道:“只怕她不会是虚言恐吓。”
    耿震道:“老夫倒是有些不信。”
    一语未完,突听另一角石壁之处,又响起了一阵轧轧之名人轶事声。
    三人同时觉得心头一震,不自禁转头望去。
    只见那右面一角石壁,突然缓缓的裂开。
    两点碧光,由那裂开的石壁透射出来。
    曹燕飞吃了一惊,道:“长虫,那条巨蟒。”
    石三公随手一挥手中兵刃,击在一块突出的石壁上,敲落了两块碎石。
    童叟耿震伏身捡了起来,一块分给石三公,一块握在右手之中,左手倒提双环,目注那两道闪动的碧光。
    但见那碧光,缓缓向外移动,逐渐向外行来。
    石三公长长吁一口气,道:“两位放心,这怪物不是巨蟒。”
    童叟耿震突然一抖右手,手中右块脱手飞出,挟着一阵啸风之名人轶事声,直击过去。
    但闻砰的一声,那两点闪动的碧光,忽然隐失不见。
    石三公放声大笑道:“打中了,哼!就这一点微末伎俩,也敢大言不惭。”
    余音未住,忽见那裂开的石壁间,疾快的射出一条黑影。
    石三公笑声顿住,扬腕一挥,打出扣在手中的石块。
    那黑影跃出裂开的石壁之后,变得十分灵活,长身一跃,悬空打了两个轮转,竟然避开了这一击。
    曹燕飞柳眉一皱,道:“这是什么?”
    只见那黑影,落着实地之后,缓缓舒展开身躯,竟然是一条罕见的奇大蜈蚣,目如桃核,碧光闪烁,身躯已舒展开,足有三尺多长,紫红闪光背上,似蒙着一层白纱。
    童叟耿震呆了一呆,叫道:“好大的蜈蚣。”
    只见那巨大的蜈蚣,双目注定着三人停身之处,长腿伸动,身躯缓缓的向上升起,作势欲扑。
    石三公急道:“这蜈蚣不但巨大的骇人,而且乃极为罕见的金翅蜈蚣,背上白纱,乃双翅,当心它飞起袭人,咱们快些分布开去,形成三角之势,彼此可以相互救应。”
    耿震、曹燕飞依言而行,迅快的散布开去。
    两人刚刚站稳脚步,那蜈蚣已跃飞而起,疾如离弦流矢一般,猛向石三公冲了过去。
    曹燕飞当先出手,陡然向前踏出一步,一挥手中长剑,迎向蜈蚣劈了下去。
    耿震手中的金环,紧随急翻而起,劈向那蜈蚣后尾之处。
    石三公却突然一侧身子,横向一侧跨出五尺,避开了那蜈蚣袭击之势。
    只听啪的一声轻响,耿震手中的金环,正击在那蜈蚣身上。
    曹燕飞剑光一闪,斩断了那蜈蚣两条长腿下来。
    那蜈蚣在受创之下,忽的一收身子,数尺长短的身子,忽然卷成了一个圆圈,悬空打了两个翻转,飞跃到一丈开外,落在石地之上。
    曹燕飞想不到,这般轻而易举的重创了这等骇人听闻的巨大毒物,不禁微微一笑道:
    “这般看来,除去这毒物,并非是什么难事。”
    石三公笑道:“曹掌门一剑斩了他两个长腿,只要能再斩他几条腿下来,纵然不足致命,但也会流干身上存血而死。”
    凝目望去,只见那蜈蚣断腿之处,鲜血泉涌而出,流湿两尺方圆。
    耿震接口说道:“这毒物全身最弱之处,可能就是他的长腿,适才老前辈中它背上一环,倒是未见伤得。”
    三人的心情,已然恢复了轻松,不似初见蜈蚣时那等紧张。
    只听一个冰冷娇脆的声音传了过来,道:“这条金翅蜈蚣,乃血池护丹五毒中最毒的一物,你们伤害了他,还敢这般漫不经心,哼!自找死路。”
    石三公道:“那女娃儿还未离开……。”
    但闻耿震大声喝道:“石兄小心。”
    石三公转头看去,只见那巨大的蜈蚣,背上形如白纱之物,已然张开,凌空疾扫石三公,双钳挥动,腥气逼人。
    这次来势,较上次更为凶猛,曹燕飞想出剑截击,都未来得及。
    石三公心头一震,急急飞身一跃,纵飞一丈多远。
    哪知蜈蚣双翼展开之后,已能在空中上转弯,竟然如影随形一般,紧紧追随在石三公的身后。
    石三公绕室盘走,转来转去,想把那蜈蚣避开,但那蜈蚣灵活异常,任他东弯西转,仍是无法躲开。
    眨眼之间,已在大厅中转了数圈,同时,厅中的腥臭之气也愈来愈浓,触鼻欲呕。
    耿震一面运气闭住呼吸,一面低声对曹燕飞道:“这蜈蚣似是认定了石三公,再要让它追逐下去,石三公早晚都要伤在那蜈蚣双钳之下,为今之计,咱们得早些设法把这条蜈蚣除去。”
    曹燕飞道:“它飞行灵活,而且一直紧迫在石三公的身后,咱们如何才能下得了手呢?”
    耿震急道:“眼下情势,已是万分紧张,不得不冒险一试了,咱们分别选择两处适宜出手的地方,然后再招呼石三公,要他故意经由咱们身侧走过,以便找出手机会除他。”
    这时,两人早已被那腥臭之气,薰得头昏脑胀,渐觉体力不支,人虽还未晕倒,但神志已经开始有些迷乱不清。
    曹燕飞哼了一声,一提真气,选了一处停身之处,横剑以待。
    童叟耿震也找了个容易出手之处,高声对石三公道:“石兄,那蜈蚣飞行灵活得很,而且一直紧迫在石兄身后,极是不易施袭于他,石兄请从我们身侧绕过……。”
    这当儿,石三公已被那紧随身后的蜈蚣,追得满头大汗,那飞行迅快,转动灵活的蜈蚣,似是被钉在石三公的身上一般,一直追随在他的身后。
    迫得石三公连回头反击的时间也没有,一听耿震招呼之名人轶事声,立时一转弯冲了过去。
    曹燕飞凝神相注,举剑以待,石三公刚已过去,立时挥剑猛劈出手,这一剑不但势道奇猛,而且准确无比。
    只听当的一声,正击在那蜈蚣身上,但觉一股极浓重的腥臭之气,迎面扑来,头重脚轻的一跤跌倒在地上。
    石三公停下身子,回顾了那蜈蚣一眼,叹道:“这东西当真是厉害的很……。"砰的一跤,摔倒地上。
    原来他在那蜈蚣追逐之下,一直提聚全身功力奔行,如今那蜈蚣被曹燕飞剑势击中,跌向一侧,得以回顾了那蜈蚣一眼,功力一懈,那吸人胸中的毒气,陡然发作,只觉一阵头重脚轻,站立不稳一跤跌倒。
    石室中,只余下了一个童叟耿震,毒性还未发作,但亦神志不清。
    那蜈蚣被曹燕飞一剑击中,似亦受伤不轻,蛰伏在一角不动。
    耿震虽已感到身体不支,神智迷乱,但他还知道眼下处境的险恶。
    摇摇晃晃的走到曹燕飞身侧,低下头去,仔细瞧看了一阵,忽然高声叫道:“姑娘,姑娘,在下等已愿束手就缚了。”
    勉强说出了几句话,人亦倒在地上。
    当他醒来之时,双手已然被人捆着,坐在一座石室之中,在他身侧,并坐着曹燕飞、石三公、葛炜等三人,一道白色的索绳,把四人连扣在一起。
    石三公、曹燕飞人尚未醒,但葛炜却是早已醒来多时,瞪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望着石三公等三人出神。
    耿震轻轻的咳了一声,道:“小兄弟!你也是被那白衣女娃儿捉来的吗?”
    葛炜突然回过头来,望了耿震一眼,道:“是啊!那丫头武功高强的很。”
    耿震道:“你不是中了那金翅蜈蚣之毒,失去了抗拒之能,才被擒来的吗?”
    葛炜摇摇头,道:“不是,我是和那白衣少女动手相搏,打她不过,失手被擒。”
    耿震突然想起了那狮头蛇身的怪兽,忍不住问道:“那狮头怪兽那里去了?",葛炜道:“我和那怪兽闻得异响而入,无意间,触动了机关,陷入地下的一它石室中,就遇上那白衣少女。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被她擒来此处,至于那狮头蛇身怪兽哪里去了,我就不清楚啦……”
    他微微一顿之后,又道:“你可知那白衣少女是什么人吗?”
    耿震道:“这个老夫就不知道了。”
    葛炜道:“我知道,她乃是冥岳妖妇手下的三个女弟子其中之一?”
    耿震吃了一惊,道:“那白衣女娃儿如果是冥岳中人,咱们岂不是自行投入了罗网之中吗?”
    葛炜一笑,道:“谁说不是呢?”
    耿震心头大急,用力一拉手上索绳,想把曹燕飞或石三公,警醒一人,也好研究对策。
    但两人中毒,要比他深得多了,虽然已经服过解药,但一时之间,却是也难醒来。
    耿震目注葛炜问道:“我们被送入此地之时,你可在这石室中吗?”
    葛炜道:“我看着你们进来的。”
    耿震奇道:“为什么他们不会醒来呢?”
    葛炜道:“你不要急,我亲眼看到那白衣少女在你们三人口中,各放了一粒丹丸,既然你能醒来,他们自然是不会不醒,或许在时间上有些早晚不同罢了。”
    耿震不再言语,一面暗思脱身之法,一面暗中运气,既可测知中毒之后,是否功力上打了折扣,亦可暗中试行能否一举挣脱索绳。
    正在暗运功力之余,忽听一阵步履之名人轶事声,传了过来,睁眼看去,只见那白衣少女手中托着一颗龙眼大小的明珠,缓步走了进来。
    那珠上光芒灿烂,照得满室通明。
    只见她转动一下俏丽的双目,打量耿震一眼,冷然问道:“你醒来多久了?”
    耿震轻轻的咳了两声,借机筹思了措词,答道:“醒来有一会了。”
    白衣少女眼珠儿转了两转,问道:“现在生死两条路,任凭选择一条。”
    耿震道:“生路怎样?死路又是怎样?”
    白衣少女道:“简单的很,如若想活,那就听我之命,甘心为我效劳,但我也不亏待你们,除了清除那金翅蜈蚣残毒之外,还传授你三招武功,虽只三招,但威力却是强大的很……。”
    她微微一顿之后,又道:“想死吗?那更容易了,我也不杀你们,只把你们送入那座广大的石室中,让那护丹五毒,吃了你们就是。”
    耿震皱了眉头,道:“老夫是何等身份之人,岂能甘作你一个女娃儿的属下?”
    白衣少女道:“好汉不提当年勇,此一时彼一时,我也不想逼你们,生与死,任由你们选择。”
    耿震暗暗忖道:“此女神情一片冰冷,说得出口,就做得到,太过顶撞于她,只怕她当真会把我送去喂那蜈蚣……。”
    他乃有丰富阅历之人,心念略一转动,立时想到了一个暂时解脱之策,说道:“此事让老夫一人甚难决定,待他们醒来之后,容我们计议一番再作道理。”
    那白衣少女道:“好吧!反正是没有第三条路好走,不是听命于我,就只有死路一条。
    缓缓转过身去,目光凝注在葛炜的脸上,问道:“你可想好了吗?”
    葛炜摇摇头,道:“没有,生死何等重大,岂能一念而决,我还得多想一想。”
    白衣少女道:“你还要想多少时间?”
    葛炜道:“我也不知道,想好了,我自然会告诉你。”
    白衣少女冷冷的说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生死,完全操在我的手中,我可以把你碎死万段。”
    葛炜道:“你在出其不意之下点了我的穴道,使我失去反抗之能,杀我虽然容易,但可算不得什么正大行径。”
    白衣少女道:“说了半天,原来你的心中不服。”
    葛炜道:“自然是不服气了。”
    白衣少女凝目寻思了片刻,道:“如若我解开了你的穴道,解去你身上绳索,让你有足够的时间,运气调息,然后咱们再动手相搏,你如打我不过,再被我点中了穴道,心中服是不服?”
    葛炜道:“那我自然是服了。”
    白衣少女道:“单是服气,也是无用,我要你答应听我之命,甘心为我效死……”
    她微微一顿之后,又道:“哼,本来我有一种药物,只要迫你们服用下去,你们自然会服服帖帖听我之命,而且终身一世,不敢背叛于我,只是我不愿那样去做罢了……。”
    一面说话,一面伸出纤纤玉指,解开了葛炜身上的绳索,拍活了他的穴道。
    葛炜穴道被解,立时一跃而起,仲动了两下手臂,活动一下全身的脉穴,然后闭上双目,运气调息。
    这一战,不只是关系他着的胜负荣辱,而且关乎着他的生死命运,是以看得十分严重,丝毫不敢存大意之心。
    那白衣少女倒是满不在乎,美目流转,满室盯量,行态之间若无其事。
    这时,石三公和曹燕飞,也清醒过来,六道眼冲,凝注在两人身上,观望着局势的发展。
    大约有一盏热茶工夫,那白衣少女已等得不耐起来,冷冷对葛炜说道:“你还没有调息好吗?”
    葛炜突然睁开双目,说道:“我想起来啦!你是冥岳妖妇的门下——”
    白衣少女淡然接道:“大惊小怪什么?我是她门下,又怎么样?”
    葛炜厉声喝道:“那妖妇现在何处,快些找她出来……。”
    白衣少女冷然说道:“她要在这里,还容你们活下吗?哼!”
    葛炜道:“怎么?你已经背叛了她?”
    白衣少女道:“我是她门下,但却和她有着杀害父母名人轶事之仇,谈不上什么背叛于她……。”
    忽然一耸柳腰接道:“你尽管问这些无关紧要的闲话干吗?如若不是我目下正需要人手相助,才不要你们这些臭男人,听我之命哩!”
    葛炜道:“好啦!你出手吧!”
    白衣少女忽然的嫣然一笑,道:“你要小心了。"举步直欺而上,迎胸拍出一掌。
    她素来不笑,板着一张脸,一副冷若冰霜的神情,偶而一笑,更显风情万种,如花盛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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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回冥岳主师徒交手
    那白衣少女动人的笑容,葛炜不由看的一呆,竟似忘了在和人动手相搏,对方的掌势将要拍中前脑,仍然不知闪避。
    白衣少女纤掌将要触及他前胸之时,陡然收了回来,怒声的喝道:“你可是认为我不敢杀你吗?”
    葛炜只觉脸上一热,扬手一拳,直击而出。
    白衣少女凝立不动,脸上又恢复那种冷漠的神色,直待葛炜击来的拳势,将要击中前胸时,才陡然向后一侧娇躯,轻描淡写的避开了一掌,右手闪电而出,横向葛炜腕脉之上扣去。
    她避开的灵活和及时,出手反击之势,更显迅快绝伦,葛炜几乎被她一把扣住腕脉,被迫得疾快的向后退了两步。
    白衣少女紧随而上,借势急攻,指点、掌势,倏然之间,连攻八招。
    那知葛炜身负武功,异常庞杂,白衣少女攻袭之势,虽然快速绝伦,但均被他奇出巧招,化解开去。
    白衣少女一轮急攻,未能伤得葛炜,陡然向后退了三步,说道:“倒是未想到你的武功这等高强。”
    葛炜虽然化解开了对方的一轮急攻,但却感到异常吃力,心中暗暗忖道:“这姑娘武功不弱,不可存轻敌之心。”
    暗中一提真气,发出一记无影神拳。
    那白衣少女忽觉一股暗劲逼到,心中吃了一惊,一面运气抗拒,一面冷然喝道:“好啊!你还会无影神拳。”
    半年之前,大方神师和神钟道长联合武林高手围攻冥岳失利,群豪大部分中了迷名人轶事药,被那冥岳岳主收用。
    一部份,壮烈战死,临到大家将溃之际,神钟道长和甚多的武林高手,各显生平绝技,传给了葛氏兄弟。
    二人在这山腹密洞之中,苦心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因为两人都有甚好的武功基础,又生的天资过人,半年时光,竟成了一身博杂之学。
    但究竟时间过短,尚无法尽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要,虽然胸罗无数绝技,但运用克敌之上,却难连贯发挥尽展妙用。
    葛炜已对那白衣少女生出戒心,发出一记无影神拳之后,立时疾扑而上,左手一招"河岳流云",划出一串指影,右手一记“冰河开冻",打出一股凌厉的拳风。
    这两招武功,一是武当派不传之密,一是华山派中绝学,他把两招奇学,合一用出,只看得石三公、耿震等,心头暗生凛骇。
    但那白衣少女倒是毫不放在心上,素手挥展,一指点出。
    葛炜但觉她点来的一指,有如急瀑狂流,汹涌而来,而且攻袭之处,又似是非救不可,好像自己急急攻出的两记绝学,完全失去了克敌之用,不禁心头大骇,急急向后跃退数尺。
    只听那白衣少女冷笑一声,如影随形般疾冲而上,葛炜只觉右手一麻,右腕脉穴已被对方扣住了。
    一侧观战的石三公等三人,也只看到那白衣少女手腕翻转之间,竟然冲破了重重指影扣拿住了葛炜腕脉。
    只听那白衣少女,娇脆冷漠声音,说道:“你心中服了吗?”
    葛炜双目神凝,盯注在那白衣少女的脸上,望了一阵,道:“好吧!我听你之命就是,放开了我的脉穴。”
    白衣少女道:“我相信你的话,字字出自肺腑。"松开了葛炜腕脉,转身走到石三公面前说道:“你们三人想好了没有?”
    童叟耿震,眼球一转,说道:“那位葛兄弟既然可以提出比武之求,我等难道不能按例相求吗?”
    白衣少女沉吟了一阵道:“你们三人,老奸巨滑,如何能够和他相比?”
    石三公道:“我等身中蜈蚣之毒,承姑娘相救,我等感激不尽,但姑娘要我等听命于你,身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役,此乃何等重大之事。就我等在武林身份而言,纵然身受百刀横戮之苫,亦不能听命姑娘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役。”
    白衣少女笑道:“那不要紧,我有一种极为歹毒之药,只要给你们服用下去,你们不但要永远受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役,而且人也乐得浑浑睡睡,丧失了所有记忆,忘去羞耻之心。”
    只听砰然一声大震,传了过来,似是一件极重之物击在石壁之上。
    石三公轻轻咳了一声道:“有人来了,姑娘如若能释放我等,我等极愿和姑娘共御强敌。”
    白衣少女初闻那大震之名人轶事声,不禁微微一愕,但一瞬间,又恢复镇静之容,淡淡说道:
    “不要紧,那石门坚牢得很,用不到诸位费心。”
    她一面伸手入怀取出一个玉瓶,拔开瓶塞,倒出来三粒红色药丸,托在掌心之中,说道:“这些红色药丸,名叫‘散魂丹'。
    服用之后,就要丧失记忆,当今武林之世,不知有多少高手,被迫服下此丸,服役冥岳,你们如若不信,那就不妨试试。”
    她的美丽容色之上,永远是一片冷漠,看不出喜怒之情,石三公等三个虽有着江湖阅历,亦无法从她神色间辨别出一些虚实,不禁面面相觑。
    但闻那砰砰大震之名人轶事声,连续数声,显然室外之人,大有发誓必破此石室的决心。
    白衣少女回顾了葛炜一眼道:“你不要动,那石门坚固得很,他们敲打三日五夜,也是没有用。”
    她缓步走近石三公等停身之处,探手一把抓起了童叟耿震的耳朵,说道:“你比他们先醒,就请先服此药吧!”
    耿震吃了一惊,道:“姑娘且慢,在下答应就是。”
    白衣少女道:“哼!我不怕你不答应。”
    边说右手连挥,点了耿震身上两处穴道,又缓步走到石三公身前说道:“你有没有勇气服用下这颗药丸。”
    石三公道:“药物之用,非关谋勇,老夫虽有视死如归的豪气,也不能服用此药。”
    白衣少女道:“胆小鬼。”
    她伸手点了石三公两处穴道,又缓步走到了曹燕飞的身前,说道:“咱们同是女儿之身,我也不来难为于你,你自己选择一条路吧!是服用这颗药丸呢?还是和他们一般让我点你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二经?”
    曹燕飞虽然冷傲,但处在此等情势之下,亦不禁为之气馁,摇头叹息一声,说道:“这等求生不能,求死难偿的情景之下,本座不得不屈就于你的威权之下……。”
    白衣少女接道:“我如不看你也是女人的份上,那里还会和你这般商量?”
    曹燕飞道:“服药伤经,我都不清楚,你既然要我选择,那就请将这两种结果,讲给我听听如何?”
    白衣少女道:“说起来,两件事都不好过,这药物服下之后,立时失去记忆,神志迷乱,不服解药,永远受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役,但却不会有痛苦的感觉。”
    曹燕飞道:“如若你点伤我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二经呢?”
    白衣少女道:“那就大不相同了,你仍然能记起往日之事,但那经脉收缩的痛苦,却不是任何人所能忍受,每隔两个时辰,必须我施展手法,疏通你闭塞的穴道一次,要不然涌血渐增,疼苦随加,全身的经脉,随同收缩,生生把人疼死……。”
    曹燕飞接道:“服药伤经,各极其毒,你的心当真是够狠了。”
    白衣少女道:“我所见过的惨酷之事,比起我这等手段,何至残忍百倍。”
    曹燕飞道:“你的目的只不过想使我们听命于你,受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役,你虽然点伤了我的经脉,但我们仍有着清晰的记忆……”
    白衣少女冷冷接道:“我不信一个人能忍得那等经脉收缩之苦,而且这等疼苦,与时俱增,一次比一次来的厉害,你如自信能够忍得下去,那就不妨背叛我一次试试。”
    曹燕飞长叹一声道:“那你就点我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两脉吧!”
    白衣少女道:“是你自己选择的。”
    她随手两指,点了她两处穴道,然后解开绳索,放了三人。
    石三公立时出手,一语不发,挥掌攻去。
    白衣少女冷笑一声道:“我早就料到了你们要作困兽之斗,哼!果然不出我的预料。”
    言谈之间,几指随时扫出,迎向石三公腕脉扫去。
    石三公被她奇招所袭,迫的向后退了一步。
    童叟耿震借势欺上,一拳捣向后心,力道强猛,带着呼呼啸风之名人轶事声。
    白衣少女反臂一指,疾点而出,划向耿震肘间"曲池穴。”
    一击之下,耿震亦被迫退了数尺。
    曹燕飞翻腕抽出了背上长剑,但却凝目而思,不肯出手。
    石三公大声叫道:“曹掌门,咱们在毫无抗拒能力之下,被她点伤穴脉,难道还要和她讲什么规矩不成,还不出手更待何时?”
    曹燕飞道:“如若咱们一旦把她杀死,等一会伤势发作起来,那个解救咱们?”
    石三公敞声笑道:“曹掌门多虑了,咱们不会生擒她么,惨刑相逼之下,还怕她狡赖不成了。”
    他口中虽然说得声如洪钟,但心中却是感觉出情势不对,只觉此女出手武功,似是自成一格,凌厉中,含蕴着巧妙的变化,实使人防不胜防。
    只听那白衣少女高声对葛炜说道:“快些过来。”
    一面挥掌抢攻,迫退了石三公和耿震的夹击之势。
    葛炜应声而上,挥手一拳,劈向石三公,石三公左手急忙一招"拒虎门外",封开了葛炜攻来的拳势说道:“小兄弟,你发疯了吗?”
    葛炜道:“大丈夫一言如山,我已答应了受命于她,岂可出尔反尔?”
    说完,呼呼两掌,连环击出。
    石三公一面挥掌封架,一面说道:“咱们眼下几人,已然是生死与共之局,此人还有通权达变之说,何况小兄弟是在她威迫之下,所作的允诺……。”
    只听砰砰三声大震,石壁传音,震耳不绝,打断石三公未完之言。
    白衣少女一皱眉头,掌势忽变,尽都是奇奥凌厉的招术,指袭向童叟耿震的要害大穴,倏忽之间,已把耿震,迫逼到石室中一个角落之间。
    曹燕飞目睹耿震已难再事招架,如若再不出手,不出十合,耿震势非要伤在那白衣少女的手下不可。
    虽然石三公和耿震心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险,对自己另有用心,但一路行来,不无患难与共之感,当下一挥长剑疾冲而上。
    白衣少女娇躯一闪,闪开到势,冷冷说道:“很好,很好,我所学成几种武功,还不知威势如何,他一个人也非我之敌,你们联手而战,倒可以给我一个试验的机会了。”
    说话之间,身法忽变,白衣飘飘,疾转在两人之间,掌拍指点,诡奇绝伦。
    曹燕飞只觉她疾快轮转的身法,凌厉,诡奇的掌指,飘忽不定,自己空有长剑在手,竟有着无法施展之感,心头大为惊奇。
    暗暗忖道:“这是什么武功,生平从未见过。”
    转眼望去,只见葛炜已和石三公,打入了紧张关头,双方拳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错,激烈异常,看情形一时之间,还难分出胜败。
    倒是自己和耿震联手之势,反而落在下风,被那白衣少女诡奇的掌指手法,迫得还手无力。激斗之中,忽听那白衣少女冷哼一声道:“你要小心了。"突然探手一把,直向曹燕飞手腕上扣去。
    曹燕飞右腕疾向下面一沉,剑由下面倒翻而上,若点若劈的刺了过来。
    那知白衣少女扣向曹燕飞右手的五指,忽然一转,竟巧快无比的抓住了曹燕飞的右腕。
    曹燕飞只觉右腕一麻,手中长剑被那白衣少女夺了过去。
    曹燕飞呆了一呆,满脸羞愧之色,向后退了两步,道:“本座生平之中会过无数高手,从没有败过一次。今日兵刃被夺,实叫人羞于再生人世。”
    她乃一代掌门之尊,长剑被人夺去,不但个人感到无颜立足武林,感受之中整个点苍一派,都蒙上了莫大的羞辱,当真有生不如死之感。
    白衣少女长剑疾挥,唰唰两剑迫得童叟耿震,打了两个转,一面冷笑说道:“你如想死,我也不阻拦于你,不过,我要告诉你,我夺你宝剑的手法,乃武林一代圣杰罗玄遗下的绝技之一,放眼当今武林,能够破解此招之人,只怕也难找得出几个。”
    说话之间,剑势突然一紧,寒芒流转,洒出了漫天剑影,童叟耿震立时被那缀绕的剑气,迫得手忙脚乱,应接不暇。
    匆忙之间,突觉头顶一凉,寒芒掠肌而过,削落了一片头发。
    白衣少女这奇奥的剑法,已使老奸巨猾的耿震,觉出了情势严重,如若再让她攻来几剑,自己极可能伤在她长剑之下。
    当下大声说道:“姑娘暂请住手,有事从长计议。”
    白衣少女缓缓收回宝剑,仰脸望着室顶,口中喃喃自语,嘴角之间,笑意盈盈,似是忽然想到了得意之事。
    她一向冷若冰霜难得一笑,但偶尔一笑如花盛放,风情万端,如酒醉人。
    童叟耿震虽已年过花甲,生平不近女色,但也为那白衣少女动人的笑容,震动心神,当下重重的咳了一声,道:“姑娘。”
    白衣少女被他这一声重咳呼叫,从沉浸的回忆之中惊醒过来,笑容一敛,又恢复那冷若冰霜的神情,说道:“你们可是自知无能抗拒了吗?”
    石三公眼看耿震和曹燕飞都停下了手,立时疾攻两拳,迫退了葛炜,说道:“咱们停停再打。”
    其实他被葛炜层出不穷的奇奥拳掌,闹得十分头疼,全凭深厚的功力,稳健的拳势,斗成不胜不败之局。
    葛炜回顾了那白衣少女一眼,大步走了过去,站在她的身侧。
    只听童叟耿震说道:“姑娘剑法的奇诡,确为老夫生平仅见。”
    白衣少女冷然说道:“少说无用之言,你们服是不服?”
    耿震一皱眉头,道:“适才所言,你的剑法武功,得自罗玄遗传,不知是真是假?”
    白衣少女道:“自然是真的了。”
    忽听一声展耳欲聋的山石撞击之名人轶事声,传入耳际,紧接着一片轧轧之名人轶事声,连续不绝。
    白衣少女秀眉一耸,道:“他们击中那石门外面的机关了。”
    只听步履之名人轶事声,自室外传了进来,显然,来人已经撞开了石门而入。
    石室中突然沉默下来,鸦雀无声,凝目望着大开的双门,石三公双目乱转,暗暗忖道:
    “不知来人是不是天星道长……。”
    步履声像然而至,石室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满脸污灰,身材娇小的黑衣人。
    不知从何处反射入一片清辉,照得景物清晰可见,从那黑衣人垂肩的长发上,可辨出那是个女人。
    只见她手中横着一柄长剑,两道锐利的目光,不住在几人身上打量。
    双方相对而视,但却彼此不发一言。
    局势在沉默中,形成了一种紧张的局面。
    这僵持延续约一刻工夫之久,那白衣少女突然一挥右臂倒握剑尖把长剑送到曹燕飞身前,说道:“接着,过去守住石门。”
    曹燕飞楞了一楞,伸手接过长剑,缓缓向前走去。
    白衣少女冷峻的目光,扫掠耿震和石三公一眼,道:“来人已经闯入石室,可惜他们来晚了一步,已难再见罗玄之面了。”
    她冷冷一笑,接道:“罗玄真身坐化之处,暗门隐密,机关巧妙,没有我带路,他们绝难找到。”
    她这话似对石三公和耿震说,又似是对那隐失的黑衣人说,但这人人渴望得知底细之事,不论何人听得,都将引起极大的好奇之心。石三公望了那白衣少女一眼,说道:“姑娘,罗玄的遗骨,当真的在这山腹密洞中吗?”
    白衣少女答非所问的,说道:“你好了没有,眼下强敌已然逼近室外,如若你们不愿助我,我也不勉强你——
    不知什么人,泄漏了这血池之秘,近日之内,已有甚多高手,进入这血池之中,这座隐密的山腹石洞之中,即将展开一场勾心角斗的杀戮。”
    她微微一顿之后,又道:“我已设法解除护守这血池五毒的禁制,这山腹密洞之内,除了人和人之间的杀戮之外,又将加入了世上罕见的五种绝毒之物,参与这场混战……。”
    忽然那石室之外传过来一阵娇脆的笑声,道:“是三师妹吗?你没有死啊!”
    那白衣少女冷肃的脸上,突然泛现起惊愕,大声喝道:“你是谁?”
    石室外响起那娇脆的女子声音,道:“怎么?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吗?”
    白衣少女一阵惊异过后,又恢复了那冰冷的神情道:“可是二师姐吗?”
    石室外传过来一阵娇笑之名人轶事声,道:“究竟一起长大,情逾骨肉的好妹妹,还可以听出来我这做姐姐的声音。”
    语音未绝,石门口处,陡然出现了一个全身红衣少女,右手握着一柄拂尘,背上斜背着一柄长剑。
    白衣少女冷漠的粉脸上,肌肉微微的颤动,显然她内心正有着强烈的激动。
    四目相对,互注了良久,仍是那红衣少女当先开口道:“唉!绛雪师妹,自你在师父迫逼之下,投入那火山中之后,姐姐无时不在祈求皇天,帮助师妹脱险,果然师妹福大、命大,安然无恙。”
    红衣少女目光转动,打量了石三公和耿震们一眼,道:“这些人都是武林甚有身份的高手,个个老奸巨猾,可要我帮助你除了他们?”
    白衣少女道:“不敢有劳师姐,我如要杀他们,一人之力已足。”
    红衣少女微微一耸柳眉,似要发作,但她终于勉强忍了下去,说道:“绛雪师妹,我也被大师姐挤出恩师门墙了……”
    梅绛雪淡淡接道:“当真吗?”
    红衣少女道:“大师姐心地狠毒,先因绛雪师妹身受师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爱,曾经暗中和我商量,要设法把你置于死地……。”
    我收到下。”
    红衣少女笑道:“师妹的奇遇,当真是叫人羡慕的很——”
    她长长叹息一声,接道:“江湖上盛传罗玄功参造化,机智回天,师妹得他收入门下,自是获益非浅——”
    只听一声断喝,遥遥传了过来,打断了红衣少女未完之言。
    随着那声断喝,亦不禁为之一变,低声说道:“三师妹,又有人来了,看来这血池之中,来人不少。”
    梅绛雪凝神而立,若有所思,恍似未闻那红衣少女之言。
    但闻一阵叮叮咚咚的兵刃相击之名人轶事声,传了过来,石室外似已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石三公忽然纵声大笑起来。
    梅绛雪星目转动,冷冷扫瞥了石三公一眼道:“你笑什么?”
    石三公收住大笑之名人轶事声,说道:“不瞒姑娘,随同在下等进入这血池的人为数甚多,只怕是他们找来此地……。”
    梅绛雪道:“找来了,又怎样?”
    石三公道:“眼下的情势很明显,姑娘独得了罗玄遗物,已变成众矢之的,连你那位师姐,也同样有着算计你的用心,你一人武功再高,也难独撑大局,应付群雄……。”
    他回顾了童叟耿震一眼,接道:“如若姑娘能够允准,把所得罗玄遗物,分给在下等一些,或是答应在下等参与机要,共研罗玄遗物,我等自当竭尽所能,相助姑娘,合力迎拒强敌。”
    梅绛雪凝目寻思片刻,说道:“再过上一顿饭工夫,你们受伤经脉,即将开始发作,大祸就要临头,犹作痴人之梦,哼!当真是不知死活。”
    但闻室外兵刃相击之名人轶事声,一阵紧过一阵,而且声音很乱,己不是两人相搏,似是已展开群殴群斗的混战局面。
    那红衣少女似是已沉不住气,突然转身,奔出室外。
    白衣少女目光一掠石三公和耿震,道:“你们是想死呢?还是要活……。”
    她微一停顿之后,又道:“如是要活,那就俯首听我之命,如是你们自信能在这山腹密洞之中,生存下去,不畏这山洞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烈焰,和护洞五毒,那就尽管请便。”
    忽见那急转出室的红衣少女,重又急快的奔了回来,满脸惶急之色,说道:“三师妹,不得了啦!”
    梅绛雪一耸秀眉,冷冷问道:“什么事?这般大惊小怪?”
    红衣少女道:“师……父……。”
    十余年传艺积威,梅绛雪也不禁吃了一骇,急急说道:“师——”
    突然改口说道:“她已到了洞门外吗?”
    红衣少女经过这一阵冷静,惶急的心情,也似是平复了不少,长叹一声答道:“我虽未见到师父,但却见到了大师姐,带着不少高手。”
    梅绛雪道:“定然是你们入洞之时,留下什么痕迹,被她追踪找来。”
    红衣少女略一沉思,道:“大师姐既然出现在这石室之外,师父亦必随来,如若咱们师妹之间,再不抛弃昔年恩怨,合力拒敌,势必将落得死无葬身之地的凄惨之局。”
    梅绛雪缓缓背过身去,答非所问的说道:“二师姐叛离冥岳之时,可带有甚多随行的高手吗?”
    红衣少女目中棱芒闪动,一抹杀机泛现眉梢,冷笑一声说道:“咱们同门学艺,武功同出一师,你会的也瞒不过我,我好意和你相商合力共御强敌,你却这般孤傲自居,答非所问。
    我虽有违师命私入血池,但尚未正式叛离师门,我只要接受师父一顿责罚,协助大师姐把你生擒押回师门,岂不可将功折罪?”
    梅绛雪突然转过身去,两道冷电一般的眼神,逼视在那红衣少女的脸上,缓缓说道:
    “咱们同在师门之时你武功就不如我,此刻你更不是我的敌手,哼!除非听我之命,不然咱们就各行其是,互不相关。”
    但闻室外兵刃撞击之名人轶事声,愈来愈是响亮,想那室外的激战,定然异常猛恶。但冥岳中的高手,似乎一直被挡住在一定的地方,难越雷池一步。
    梅绛雪心中大感奇怪,眼珠儿转了两转,说道:“什么人在和大师姐等动手?”
    红衣少女冷冷说道:“你大概认为我只有一人,人孤势单。不足以和你分庭抗礼,哼!
    不是我夸口,只要师父没有亲临,我一人手下的实力,就足以抗衡大师姐了。”
    梅绛雪道:“你从那里收罗了这多高手?”
    红衣少女心中一动,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声音尖厉,缭绕在石室之中,历久不绝。
    梅绛雪怒道:“你笑什么?”
    红衣少女道:“不是师妹提起,愚姐倒是忘了告诉你啦,我收罗了属下三人,其中还有三师妹的心上情郎。”
    梅绛雪心头一震,道:“方兆南。”
    红衣少女道:“不错,方兆南,他早已被我施用药物,控制了心神,为我所用——”
    梅绛雪不容她把话说完,立时一掠向外冲去。
    红衣少女冷厉的喝道:“站住,你可是妄想救他?”
    梅绛雪道:“怎么样?”
    红衣少女道:“我劝你趁早打消此念,我如没有防备,那还得了,你只要解开他身上索绳,管叫他立时横死当场。”
    梅绛雪突然向那红衣少女身前欺行两步,冷冷说道:“咱们同门一场,我不愿亲手杀你……。”
    只听一声尖厉的大叫,传了过来,梅绛雪和那红衣少女同时娇躯一震,道:“大师姐受伤了吗?”
    那兵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击的响声,突然停顿下来,石室外却相继的响起了一串脚步之名人轶事声,走进了四个人来。
    当先一人身着黑衣,身躯娇小,平横着一柄长剑。
    在那娇小的黑衣人后,紧随着微作喘息的方兆南。
    第三人的形状,极是奇怪,身上的发髻,似乎都已被人剃去,只留下短发、短髯,满脸油污,一时之间,群豪竟然看不出他是何人?
    第四个人,蓬头乱发,须髯掩□,手中握着一根竹杖。
    那身骨娇小的黑衣人,目光缓缓扫掠了室中群豪一眼,目光停留在梅绛雪的身上。
    梅绛雪仔细看去,果然发觉这四人之间,被一条极细的索绳,缚连在一起,当下冷笑了一声,道:“方兆南。”
    方兆南淡淡一笑,默然不语。
    红衣少女道:“三师妹,大师姐负伤退去,只怕师父即将随后赶到。”
    梅绛雪冷冷说道:“你先把他们的索绳解下来。”
    两人你言我语,格格不入。
    突见那身材娇小的黑衣人,对方兆南说话,但却听不到说的什么。
    方兆南缓缓一点头,仍是默不作声。
    原来那娇小的黑衣人,正是受那红衣少女迷名人轶事药暗算的陈玄霜,施展"传音入室"之术,相询方兆南,问那白衣少女是不是梅绛雪。
    忽听石三公大声叫道:“青云道长……。”
    那髻发被削之人,略一犹豫,说道:“曹道友和两位老前辈,不知进入这血池几时了?
    天星道长、大愚禅师都未来吗?”
    石三公道:“唉!大愚和天星以及贵派中的张雁,都和老夫等走失了,他三人虽在这山腹之内,但却不知失落何处。”
    梅绛雪突然一侧身躯,欺到方兆南的身前,素手挥扬,解他身上的索缚。
    陈玄霜冷冷喝道:“走开去。”
    反手一剑,直劈过去。
    剑芒闪动,酒出两朵剑花,迫得梅缝雪,疾快的向后退了一步。
    原来陈玄霜妒嫉之心甚重,虽然明知梅绛雪是出手相救方兆南,仍然不自禁的攻出了一剑。
    那红衣少女冷笑一声,道:“师妹可是当真有心要和我作对吗?”
    梅绛雪淡淡说道:“你不肯解他身上索缚,可别怪我不念同门姐妹之情了。”
    这一路之上连番恶战,都由陈玄霜独自出手对敌。
    她剑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奇,连战皆胜,红衣少女默查她武功、剑路,不论功力,变化,都不在自己之下,估计足可和梅绛雪放手一战。
    当下冷哼一声,说道:“你不念咱们同门姐妹情意,那也怨不得我这作姐姐的心狠手辣了……。”
    她回顾了陈玄霜一眼,接道:“你替我出手教训她一顿。”
    陈玄霜应声而出,扬手一剑,直对梅绛雪前胸刺去。
    梅绛雪娇躯疾闪,避开剑势,目光掠扫了方兆南一眼,转到曹燕飞脸前,道:“你出去接她几剑。”
    曹燕飞看了石三公和童叟耿震一眼,仍然凝立不动。
    这是个异常微妙的局面,石三公和耿震心中很明白青云道长和方兆南等,都被那红衣少女用什么药物或手法克制,是以不敢抗拒那红衣少女之命。
    方兆南和青云道长,也已想到了石三公和曹燕飞等为人所制,无能反抗。
    陈玄霜长剑一挥,唰的一剑,又向梅绛雪刺了一剑。
    忽听方兆南大声喝道:“霜妹,快退回来。”
    陈玄霜怔了怔,收剑说道:“为什么?”
    只听红衣少女格格大笑道:“你可是担心伤了她吗?”
    说话之间,娇躯一转,人已欺到了方兆南的身前,拂尘一挥,抽在方兆南的身上,登时碎衣横飞,鲜血淋漓。
    梅绛雪冷漠的脸色上,泛现出一抹怜惜,樱唇启动,欲言又止。
    陈玄霜尖声叫道:“不要打他!"返身奔来。
    红衣少女冷冷说道:“我可以立时把他置于死地。”
    陈玄霜突然停下脚步,两行泪水,滚下双颊,说道:“我一直听你吩咐,为你拼命,为什么你还要打他。”
    梅绛雪突然一挥素手,道:“二师姐。”
    红衣少女洛格大笑,道:怎么,叫起姐姐来了。”
    梅绛雪道:“你不过贪图罗玄遗物,我带你去取就是。”
    红衣少女先是一怔,继而笑道:“三师妹看去虽然冷若冰霜,但内心之中,却是热情如火。”
    梅绛雪任她取笑,一言不发。
    红衣少女举手理一理鬃前散发,笑道:“师妹一向言出必践,姐姐绝不怀疑,只要我取得罗玄遗物,立时解开他身受禁制,解去他身上索缚。”
    梅绛雪道:“大师姐败退之后,必将归告冥主,她既然知道了进退之路,最迟一个时辰内就可赶到,你纵然拿到罗玄遗物,也难据为己有。”
    陈玄霜拂拭去脸上的泪痕,缓步走到了方兆南的身侧,低声说道:“师兄你的伤势疼吗?”
    方兆南道:“血肉之躯,怎能不疼。不过,你不用为我担心,我还能支撑得住。”
    只听童叟耿震冷哼一声,全身突然打了一寒颤,似是突然间被人重击一拳,全身站立不稳,摇摇欲倒。
    梅绛雪冷笑一声,道:“伤势发作了,你们尝尝这经穴麻痹,行血受阻的滋味如何……。”
    石三公突然出手,一把抓住了耿震的左臂,大声喝道:“耿兄那里不对……。”
    话还未完,突然松手向后退了两步。
    只听当的一声,曹燕飞手中的长剑,突然脱落地上。
    刹那间,三人都发出痛苦的呻吟,黄豆般大小的汗珠,滚滚而下,脸色胀红,神情间流露出无比的痛苦。
    红衣少女柳眉耸动,眼珠儿转了两转,望着梅绛雪笑道:“三师妹,这些人可都是被你迫服下剧毒了吗?”
    梅绛雪冷森一笑,默不作答。
    只听耿震大喝一声,仰身挥倒在地上,满地乱滚,目光中满是乞怜之色,望着梅绛雪。
    红衣少女道:“三师妹心地如昔,仍然是歹毒绝伦。”
    梅绛雪冷然说道:“师姐过奖。”
    但见曹燕飞、石三公齐齐的倒了下去,满地翻滚起来,全身的衣服,亦尽为汗水所湿,六道眼光,一齐盯在梅绛雪的身上,含蕴着乞救之情。
    梅绛雪忽然一跃而上,一脚踏在童叟耿震的前胸之上,冷冷说道:“这滋味怎么样?”
    耿震道:“老朽……老朽”,只觉受伤的经脉之处,有如千百条毒蛇啃噬、穿行,一阵剧疼刺心,舌头发硬,接不下去,只好不住点头。
    梅绛雪淡然一笑,伸出两指,分点在耿震"藏血”“天户”两穴之上,然后在他背后"命门"穴上,拍了一掌。
    耿震只觉那受伤的经脉之处,涌积的气血,忽然一畅,疏散开去,伤疼之处立止,霍然挺身而起。
    梅绛雪迅快的移动娇躯,拍活了曹燕飞和石三公的伤穴,说道:“这一次只不过暂让你们受点教训,尝试一下滋味如何,除非你们有勇气能在受伤经脉第二次发作之前,先行自绝一死,血肉之躯,绝难忍受得这等痛苦……。”
    她微微一顿,目光缓缓由石三公、曹燕飞等脸上扫过,冷峻地接道:“这伤势发作时,一次比一次厉害,下一次你们感受到的痛苦,更强烈过这次感受的数倍。”
    石三公、曹燕飞、耿震、只听得打了一个寒颤,垂头不语。
    显然,这三个自负极高的武林高手,已屈服在梅绛雪的威迫之下。
    只听红衣少女娇声说道:“好妹妹咱们该走了吧!”
    梅绛雪一皱眉头,道:“叫得这般亲热,也不觉得肉麻!”
    方兆南突然接口说道:“梅姑娘,罗玄遗物,关系着武林劫运,何等重大,所得非人,那还得了……。”
    只听那红衣少女尖声喝道:“住口……”
    手中拂尘,急运而出,正击在方兆南后背之上,登时衣衫破裂,皮绽血流。
    方兆南仰天大笑,道:“为千百武林同道请命,方兆南死而何憾,这区区一点皮肉之苦,岂会放在我的心上。”
    这几句话,说的大义凛然,只听得石三公、曹燕飞、耿震一个个颊生愧色。
    陈玄霜只觉一股激忿之情,由心底直冲上来,长剑一挥,疾向那红衣少女刺了过去。
    红衣少女拂尘一挥,架开剑势,冷冷说道:“你可是想要他早些死吗?”
    淡淡一句话中,似是含蕴了无比的威力,陈玄霜一收剑势,疾快而退。
    红衣少女拂尘挥动,打在方兆南后背之上,口中冷冷喝道:“我就不信你是铁打的金刚之躯。”
    只听一阵乒乒乓乓的裂衣绽肉之名人轶事声,倏忽之间,方兆南双臂,两肩之上,缕衣不存,鲜血淋漓。
    梅绛雪一双秀目神光如电,嫩红的双颊,泛现出一片火红,娇躯微微颤动,显然她内心的激动,已将至无法忍受之境。
    陈玄霜更是难以克制住惜怜之情,大喝一声,扑了过去,抱住方兆南,热泪泉涌而出,回顾那红衣少女,道:“我替他挨打,好吗?”
    那红衣少女格格大笑,道:“这等皮肉之苦又要不了他的性命,你急个什么劲呢?快给我站开去。”
    陈玄霜黯然说道:“他双肩后背,皮开肉绽,伤得已经很重,那还能再禁得起,我求求你让我替他挨吧……。”
    红衣少女冷笑一声,道:“你如是想让他多活几天,你就快些让开。”
    这几句淡淡之言,似是有着无比的威力,陈玄霜应声放开了双臂,缓步向后退去。
    红衣少女挥动拂尘,唰的一声,抽在方兆南的左腿之上,裂衣碎飞中,皮肉又绽开一片。
    梅绛雪冷森的喝道:“住手。”
    红衣少女扬起的拂尘,突然停了下来,笑道:“三师妹,可是要为他求情吗?”
    梅绛雪道:“他如真的死了,有得你的苦受,我让你尝试一下那封经闭穴的滋味,三日夜求死不成,求生不能,我要听你哀号惨叫三日夜,声嘶力竭。”
    红衣少女道:“三师妹放心,我不会让他死去……。"放声大笑了一阵,又道:“以罗玄的遗物换得心上情郎,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易岂能算不公平吗?”
    梅绛雪默然不语,目光凝注在那红衣少女的脸上,眉宇间逐渐透出杀机。
    红衣少女目光一转,高声说道:“师妹不要妄想救他,或是暗算于我,只要你一击不中,我要他立时在……”
    梅绛雪缓缓的闭上双目,道:“我却怕你不守信约,拿到了罗玄遗物之后,仍然不肯放了他。”
    红衣少女道:“难道你要我立誓不成?”
    一直闭目不语的方兆南,突然一睁双目,凝注在梅绛雪的身上,道:“这女人狡猾无比,岂可信任,何况罗玄遗物,关系重大,为我一人生死,拱手让人,造成武林间一场浩劫,纵然当真能救得了我,那也是生不如死。”
    忽听一阵狂风呼啸,怒涛海潮般,震人心神,打断了方兆南未完之言。
    梅绛雪一耸柳眉,缓缓抬起头来,自言自语的说道:“又是一夜当头月,今天已是八月十五了。”
    方兆南心中一动,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低声说道:“师妹。”
    陈玄霜拂拭一下泪痕,说道:“你可是叫我吗?”
    方兆南长长叹息一声,道:“陈老前辈去世之前嘱咐了我们一件事,师妹可忘记吗?”
    陈玄霜略一沉思,道:“我想起来啦,可是要咱们到泰山绝峰,黑龙潭去见那位瞎……”
    方兆南一面点头,一面急急接道:“不错,不错。"打断了陈玄霜的话,不让她再接下去了。
    那红衣少女冷哼一声,道:“鬼鬼祟祟的谈些什么?”
    只听那狂风之名人轶事声,愈来愈是凶猛,锐啸刺耳,声势惊心,石三公、耿震、曹燕飞等,虽都是久在江湖上闯荡之人,但也未闻过这等风势,不禁为之色变。
    那红衣少女凝神听了片刻,低声说道:“三师妹的才能,姐姐一向敬服,想必知道这一阵大风,来自何处,几时才能停息?”
    陈玄霜数月之前,曾被这山腹飚风,卷吹而去,随风乱撞,碰得伤痕累累,心中余悸犹存,听那惊魂的风啸之名人轶事声,不由自主的掩起了耳朵。
    梅绛雪冷冷的瞧了那红衣少女一眼,道:“告诉你也不妨事,你既能找到血池中来,想必已见过那血池图了……。”
    红衣少女道:“图上线纹错综复杂,很难看懂……。”
    梅绛雪道:“量你也看不明白,但那图上的偈语,你应该记得了……
    红衣少女低声诵道:“三绝护宝,五毒守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烈焰,穷极变幻……。”
    梅绛雪接口说道:“这就是那偈语所指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了。”
    她秋波电转,环扫了室中群豪一眼,接道:“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从每月十五夜子时吹起,连续有七日不绝,凡是可以通风之处,都吹着这冰寒刺骨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
    但这寒风经过燃烧不息岩浆之时,又变成足以灼烧致死的热风,每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吹起时,整个的血池中,到处充满着死亡的恐怖。”
    石三公长长叹一口气,道:“这等事情,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梅绛雪冷冷一笑道:“出了这石室之后,到处都将充满着死亡,除我之外,你们谁也没法能保护自己的安全。”
    忽听一阵尖锐的金哨之名人轶事声,混入那狂啸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声中,传了过来。
    红衣少女脸色大变,急急说道:“师父来了。”
    梅绛雪淡然一笑,道:“不错,师父来了,而且还带了冥岳中很多高手。”
    那娇丽毒辣的红衣少女,突然变得畏怯起来,叹道:“如若咱们被师父抓了回去,势必将遍经三十六种残酷绝伦毒刑,然后,容色萎枯,变成了一个又老又丑的女人……。”
    她忽然心中一动,急道:“师妹,你该已过了那保容丹有效之期,怎生仍然这般丽质依旧,娇艳如花?”
    梅绛雪冷漠的答道:“生死与老丑,你似是更怕后者。”
    红衣少女道:“唉!如若片刻间把一个美丽的容貌,变成了鸡皮鹤发,既老又丑,那当真是生不如死了。”
    只听那尖厉的金哨之名人轶事声,此落彼起,混入啸风声中,不绝于耳。”
    奇怪的是那哨声,一直停留一定的距离之外,末能接近石室。
    梅绛雪望了望那红衣少女一眼,道:“他们被那突起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所阻,一时半刻之间,尚不致找入这石室中来……。”
    她微微一顿,接道:“不过,你别太高兴,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虽然强烈,连续七日不绝,但每过一个时辰,就要静止下来。
    这一段时间,长约有一顿饭工夫之久,短的也有一盏热茶工夫,待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一停,他们就可以找入这石室中来。”
    红衣少女内心虽然畏惧异常,但她表面之上,却勉强装出镇静之容,说道:“如若师父当真找入这石室中来,也不至我一人受害……。”
    她偷眼看去,只见梅绛雪神情漠然,浑如未闻。
    石三公突然大步走了过去,拱手对梅绛雪道:“姑娘,……。”
    梅绛雪冷冷答道:“什么事?”
    石三公道:“大丈夫可死不可辱,我等虽为姑娘施出奇奥的手法,点了经脉,受你钳制,但我等都是武林极有身份之人,日后传到江湖中,不但留人笑柄,而且已无颜再在江湖之上立足了。”
    梅绛雪冷冷的答道:“你如觉得留人笑柄,重过一个人的生死——那你只管死吧!在伤未发时,你们有能力选择死亡,我不出手阻挡你们,也就是了。”
    石三公暗暗骂道:“这女娃儿,当真是冷漠的可以……”
    当下重重的咳了一声,道:“我等相商之意,是想请姑娘——”
    梅绛雪冷哼了一声,道:“不要说啦,你们想分得一些罗玄遗物,是吗?”
    石三公道:“日后在江湖之上,也好有个借口。”
    梅绛雪道:“我瞧你们还不如死了的好,一了百了,不论有好多人骂你们,你们也听不到了。”
    石三公呆了一呆,缓缓向后退了两步,满脸羞槐之色,垂首不言。
    梅绛雪的漠视和冷淡,使石三公预先议思的狡谋,无法施展。
    但见室中的光辉,逐渐暗淡下来,渐成一片墨漆,伸手不见五指。
    那一声凄厉的哨声,却更显得刺耳慑人。
    狂吼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威势渐减,似是就要停止下来。
    那红衣少女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方兆南的左腕,迫使行血返向内腑攻去。
    方兆南虽然全力忍耐,但仍然忍不下那行血返奔之苦,闷哼一声,向后退了两步。
    红衣少女高声叫道:“三师妹,趁师父未到之前,咱们得快些走了。”
    梅绛雪沉吟片刻,道:“好吧!我带你去就是。”
    方兆南欲待出言阻止,但因被那红衣少女扣紧了脉穴无法开口。
    梅绛雪回顾了石三公等一眼,道:“我再给你们一次选择的机会,如果你们自信能够忍得下伤势发作之苦,不畏死亡,尽管请便,留此石室也好,我绝不会出手干涉,如是自知难以忍下,那只有跟着我走了。”
    也不让三人答话,放步向前行去。
    葛炜当先举步,随后而行,童叟耿震和石三公低语一阵,一齐举步向前行去,曹燕飞长长叹息一声,提剑走在最后面。
    她刚一举步忽然听见一个细微,但却十分清晰的声音,钻入了耳中,道:“曹道友,在下青云,受那妖女所制,迫为所用,幸我早已防范,未中她药物算计,不过,我已答应过她未取得罗玄遗物之前,不能和她为敌,而且立下重誓,势难相违……”
    曹燕飞转头望去,只见一个头发蓬乱,衣仅蔽体之人,正睁着一双眼睛望她,正待出言相询,忽听那细微的声音,重又传了过来,道:“我被那妖女削去了头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须,摆布成这等模样,此事还得请曹道友暂时守密。”
    曹燕飞轻轻咳了一声,表示已经听到。
    只听那红衣少女高声对陈玄霜道:“你走在最前面。”
    为了方兆南的安危,陈玄霜忍受了无比的委屈,对红衣少女的令谕,不敢稍有违背,当下应了一声,提剑紧随在曹燕飞身后而行。
    这时,那狂啸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威势大减,但是刺耳的金哨之名人轶事声,却是愈来愈近,似已到了石室之前面。
    紧扣方兆南脉穴的红衣少女,突然松了扣住方兆南的脉门的右手,轻轻叹息了一声,附在方兆南的耳际说道:“这一路之上,委屈了你,并非出自于我的本心,实在是情势所迫,势非得已。”
    方兆南长长吁一口气,默不作答。
    只听一声尖厉的金哨声,划空而来。
    倏然之间,已到了几人身侧。
    梅绛雪突然收住了身子,挥手拍出一掌。
    掌力拍出,应手响起了一声惨叫。
    石三公吃了一惊,低声对童叟耿震道:“耿兄,这女娃儿的掌力,好生雄厚。”
    但闻衣袖飘风之名人轶事声,十几条人影冲入了石洞中来。
    这石洞中虽然一片漆黑,但这群人个个都有着深厚的功力。
    目力超异常人,经过一小段时期之后,已隐约可见景物。
    行进的群豪,突然停下了脚步,各自运集功力,选择了有利地形,蓄势戒备。
    那飞跃而入的人影,也同时停了下来,重叠成数排,并肩而立。
    狂啸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逐渐静止下来。
    幽暗的石洞中,梅绛雪的一身白衣,极为刺目,那冲入洞中的敌人,显然都最先见到了她,数十道闪动的目光,大都凝注在她的身上。
    刺耳的金哨声,也突然静了下来。
    双方在沉默中对对持,形成了风暴前的紧张。
    蓦然间,亮起一道蓝色的火光,熊熊的燃烧起来,照亮了数丈的景物。
    紧依梅绛雪而立的葛炜,突然向前移动一下身躯,低声的说道:“姑娘,咱们可要出手了吗?”
    梅绛雪敏感的回顾葛炜一眼,果见他双目中流露出无限情意,不禁一耸眉。
    轻微的步履声,传了过来,一个身披薄纱,肤光夺目的美色妇人,缓步走了进来。
    葛炜惊呼一声:“冥岳岳主。”
    数月前冥岳中一场凶残的搏杀,仍在脑际间留下深刻的印象,一瞥那美色肃煞的气度,立时认出了来的正是冥岳的岳主。
    梅绛雪玉掌一挥,应手击出去一股强凌的暗劲潜力,燃烧的蓝焰,一闪而熄。
    葛炜随着发出了一记无影神拳,应手响起了一声闷哼!显然对方已有人被拳势暗劲击中。
    一阵紊乱的脚步声音,和兵刃出鞘声,震破石洞中的幽静,对持的僵局,已被打破,双方都已经准备出手。
    只听一个娇脆的声音喝道:“不许妄动。”
    一阵格格大笑声,使紧张的气氛,暂时消减不少,那娇脆之名人轶事声,重又响荡在石道中道:
    “雪名人轶事儿,你居然还活在人世之上,因祸得福,进入血池。”
    梅绛雪轻轻的叹息一声,道:“咱们师徒之情已绝,你不得再哄骗我了。”
    那娇脆的声音,笑道:“短短数月时光,别说你还未必已得到罗玄的遗物,纵然得到,也未必已有大成,我不信你真敢抗我之命……”
    她声音一片冰冷,又道:“你可知道抗违我令谕之人,所受的刑苦吗?”
    梅绛雪道:“哼!你虽对我有授技之恩,但那人已被逼入火山中,生生烧死……。”
    薄纱美妇怒声喝道:“胡说,你不是还好好活着吗?”
    梅绛雪道:“但活的梅绛雪已不是冥岳门下了……。”
    薄纱美妇冷笑一声,道:“好啊!你当真敢抗拒我的令谕了?”
    梅绛雪冷笑一声,道:“有什么不敢,老实说我不但已脱离冥岳门下,而且还身怀诛灭……。”
    她忽然住口不言,探手入怀,摸出一封白简,素手一挥,投了过去,说道:“你先瞧瞧这封白简。”
    薄纱美妇伸手接去,拆开封简,凝目瞧了一阵,脸色突然大变,随手把封简撕的得片片裂碎,投掷了一地。
    梅绛雪冷笑一声,道:“你撕了又有什么用?那白简之中的每字每句,都已经深深的嵌在你的内心之中。”
    薄纱美妇怒声喝道:“他现在还活着吗?快带我去……”
    说到"快带我去",突然住口不言。
    梅绛雪仰天大笑道:“怎么你害怕了吗?哼!你可是当真要见他吗?”
    只听风啸之名人轶事声重起,排山倒海一般的怒吼声,如雷震耳,这一次的来势,尤较上次凶猛。
    那薄纱美妇沉吟了良久,突然回过头去,冷冷的说道:“你带我去见他吧!”
    梅绛雪略一沉吟,道:“要我带你去见师父不难,但有两个条件,你必须得遵守,不然,咱们宁愿在此地作个了断,我也不带你去见。”
    薄纱美妇说道:“哼!你竟敢和我谈起条件来了?”
    梅绛雪道:“三十年风水轮流转,此一时,彼一时,你到底是答不答应?”
    薄纱美妇冷哼一声道:“好哇,总有一天,我要你遍尝三十六种苦刑,受尽人间活罪,然后,才把你乱剑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斩作肉泥!”
    她微微一顿,又道:“什么条件,你说吧!”
    梅绛雪道:“咱们究竟那个被杀,目下还言之过早……”
    这时,那蓝衣少女却突然加快了脚步,行到薄纱美妇身侧,低语了一阵。
    薄纱美妇,似是对那蓝衣少女之言,甚感嘉许,一面点头,一面笑道:“雪名人轶事儿,你过来,我要考究你一点武功,如你能答得出来,那就证明你确然见过他了。”
    梅绛雪一面暗中运气戒备,一面放步向前行了数尺,说道:“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就让你发一拳试试我功力,是否长进很大。”
    事实上不让她再谦让,那蓝衣少女早已暗中运聚了功力,蓄势相待,梅绛雪还未停住身子,她已暗中发出,足以制人死地的指力了……。
    梅绛雪早已蓄势戒备,一翻手发出蓄聚掌心的内劲,挡开了蓝衣少女点来指力。
    两股暗劲,互撞一起,那蓝衣少女突然向后退了一步,梅绛雪也似被人一挡,娇躯摇了两摇。
    第四十八回遣遗物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换方郎
    这一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接之下,显然那蓝衣少女的武功,吃亏较大,功力不敌。
    薄纱美妇放声一阵格格大笑,道:“雪名人轶事儿,你不过和你的大师姐,功力悉敌,半斤八两,难道还能是为师的敌手吗?”
    她微微一顿,又道:“只要你能带我找到罗玄的遗物,未尝不可将功折罪。”
    梅绛雪道:“咱们早已意尽情绝,师徒之份早已结束,论身份,咱们已成为平辈论称了。”
    夜暗之中,无法看清楚那薄纱美妇的神色,但见她双目中闪动着光芒,显然,内心之中,甚为激动。
    梅绛雪冷笑一声,又道:“你不用觉得难过,你这一生之中,不知已杀害过多少人了,哼!你对待把你抚养长大的师父,手段何等的残酷,想己比人,就该不用难过了……。”
    那薄纱美妇,似是难再忍耐,怒叱一声,挥手一掌,直劈过去。
    梅绛雪早已有备,她掌势一扬,立时纵身让避开去,疾快的退到一丈开外,目光环扫石三公一眼,道:“你们快些亮出兵刃,准备对敌。
    此刻形势,万分危恶,你们下手多存一分仁慈,即会减少一分生机,需知冥岳岳主的手下,个个都已服食药物,不知生死为何。”
    只听那薄纱美妇怒声喝道:“贱婢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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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回遣遗物交换方郎
    这一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接之下,显然那蓝衣少女的武功,吃亏较大,功力不敌。
    薄纱美妇放声一阵格格大笑,道:“雪名人轶事儿,你不过和你的大师姐,功力悉敌,半斤八两,难道还能是为师的敌手吗?……”
    她微微一顿,又道:“只要你能带我找到罗玄的遗物,未尝不可将功折罪。”
    梅绛雪道:“咱们早已意尽情绝,师徒之份早已结束,论身份,咱们已成为平辈论称了。”
    夜暗之中,无法看清楚那薄纱美妇的神色,但见她双目中闪动着光芒,显然,内心之中,甚为激动。
    梅绛雪冷笑一声,又道:“你不用觉得难过,你这一生之中,不知已杀害过多少人了,哼!你对待把你抚养长大的师父,手段何等的残酷,想己比人,就该不用难过了……。”
    那薄纱美妇,似是难再忍耐,怒叱一声,挥手一掌,直劈过去。
    梅绛雪早有备,她掌势一扬,立时纵身让避开去,疾快的退到一丈开外,目光环扫石三公一眼,道:“你们快些亮出兵刃,准备对敌。
    此刻形势,万分危恶,你们下手多存一分仁慈,即会减少一分生机,需知冥岳岳主的手下,个个都已服食药物,不知生死为何。”
    只听那薄纱美妇怒声喝道:“贱婢找死。”
    说完,纵身一跃,直扑过来。
    隐身在石壁旁侧暗影处的葛炜,突然扬手一记无影神拳,直劈过去。
    要知这无影神拳,发时无声无息,冥岳岳主,虽然武功高过葛炜甚多,但这等毫无声息的拳法,又在突然施袭之下,那里能够防得。
    只觉一股潜力,突然撞在前胸之上,向前疾扑的身子竟被撞得直落下来。
    冥岳岳主一生之中甚少受人暗算,那里吃过这等大亏,身子一落实地立时扬手一掌,直向葛炜的停身之处拍去。
    哪知葛炜乖巧无比,发出一记无影神拳之后,立时跃避开去。
    薄纱美妇发出的强烈掌力,正击在石壁之上,激起一股强风,反弹了回来。
    只听那蓝衣少女娇声喝道:“快些燃起火把。”
    只见火光一闪,片刻之间,亮起四五个强烈的松油火把,火焰熊熊,照得三四丈方圆内,尽都是一片通明。
    火光耀射之下,只见梅绛雪等一群人,已到了两三丈外。
    那蓝衣少女翻腕拔出背上宝剑,左手一挥,高声喝道:“快追上去。”
    随着那挥动的玉手,立时有几十条人影,疾快的向前奔去。
    那身披薄纱的美妇,突然放步疾行,当先追了上去。
    这时,梅绛雪等已然转过一个弯子,那薄纱美妇追到转弯之处。突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芒一闪,一道寒芒,疾刺过来。
    薄纱美妇反应灵敏,向前奔行的身子突然一收,人已跃退七八尺远。
    那刺来长剑,也突然收了回去。
    这当儿,那蓝衣少女,也追到了转角之处,目光一掠那薄纱美妇,低声说道:“师父暂请息怒,三师妹为人狡猾无比,故意摆下这等阵势,激怒师父,使师父方寸大乱。”
    只听一声惨叫传了过来,一个人头,疾飞而起。摔出了七八尺外,一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骨,应声而倒。
    原来那蓝衣少女率领之人,走到那转角之处,忽然飞出一支长剑,斜劈过来,斩去了一人的颈上人头。
    蓝衣少女冷哼一声,大声叫道:“你们暂时退下。”
    几十个劲装大汉,应了一声,齐齐退到那蓝衣少女的身后。
    那转角之处,传来梅绛雪的声音道:“岳主,念你对我有一番传技之情,我要郑重告诉你一件事,你一共收传了四个弟子,但现在你身侧,还有几个人呢?首座弟子,被你活活逼死,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背叛了你。”
    薄纱美妇怒道:“你不是一样背叛了我?”
    梅绛雪道:“自然是不同了,说得好听,梅绛雪已被你活活逼入火山之中,我能不死,那是我命不该绝。咱们的师徒情份,早已断绝,现在的梅绛雪,早已和你不相干了……。”
    她微微一顿,又道:“如若说的难听,我已是罗玄遗诏指定诛杀叛离他徒弟之人,哼!
    你别认为,罗玄遗诏已经被你撕去,这个我早已有了准备,另有一份存着,一旦时机临头,我就要把这份遗诏展布于天下英雄之前。”
    薄纱美妇气得脸色铁青,怒声说道:“胆大的贱婢,只要你被我捉到了,非把你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寸断不可!”
    梅绛雪冷冷说道:“你不用发狠,现在站在你身侧,满口师父、师父的人,你认为她当真的对你很忠心吗?老实说,一旦机会来了,她也一样会叛你而去,只怕你对待罗玄那种惨酷的手法,会在你的身上重演。”
    这几句话,字字如铁锤一般,击打在那具岳岳主的身上,不自禁的回头望了那蓝衣少女一眼。
    那蓝衣少女突觉心中一寒,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说道:“师父千万不要中了三师妹的挑拨离间之计。”
    一代枭雄的冥岳岳主,突然长长的叹了口气,道:“也许会被她不幸言中。”
    蓝衣少女急急垂下手中长剑,扑身跪倒到地上,道:“师父,弟子身受师父教养之恩,此生一世,绝不敢妄生二心……。”
    那薄纱美妇,缓缓伸出手去,说道:“你起来。”
    蓝衣少女缓缓伸出手去,道:“师父明察“
    突觉腕上一紧,脉穴已被那薄纱美妇扣住。
    只见那薄纱美妇仰起脸来,格格一阵大笑道:“娟儿,你当真不会生出二心吗?”
    蓝衣少女粉脸汗水滚滚,颤声儿说道:“弟子,弟子……这一生一世,也不会离开师父一步。”
    薄纱美妇冷电般眼神,缓缓由那群排列整齐的大汉脸上扫过,道:“这些人,应该一个个恨我甚深,可是他们又为什么不会背叛我呢?”
    蓝衣少女道:“因为他们都被师父用药物控制了心神,一个个失去主宰……。”
    薄纱美妇笑道:“我如早让梅绛雪服下控制她心神的药物,她也不会背叛我了。”
    蓝衣少女只觉一股寒意,由心底直泛了上来,说道:“师父,弟子容色已为师父用药物控制,难道师父还不放心吗……。”
    薄纱美妇道:“一个人要变心时,纵然是铁销加身,也一样心怀二志,除非她心神迷乱,忘却了自己,你两个师妹的前车之鉴,要我如何还能信得过你……。”
    一侧转角处,传过来梅绛雪冷冷的笑声,道:“唐文娟,你只要服下岳主手中的药物,立时将变成了一个浑浑噩噩的人,不知生死,心神受制,和那些鬼形怪人一般。
    说不定岳主还要替你买上一副鬼形怪险和那些心神受制的人一般模样的,那当真是生不如死了。”
    这几句话,在此时此情中说出,应在唐文娟的心中,每字每句,都如铁锤利剑般,敲打在她心上,一缕反抗的意念,油然而生。
    但当她抬起头时,目光和那薄纱美妇森冷目光相触之后,那缕升起的反抗意念,立时极快的消失。
    十余年的积威,在唐文娟的心中,已树立了无上的权威。
    不论她心中如何的怨恨,但一见到森冷的目光,立时由心底泛起了一股寒意,使她颤栗、畏缩。
    只听那薄纱美妇森冷的笑道:“胆大的叛徒,你如一旦被我抓住,那就要你尝试一下天下最为残酷的毒刑……。”
    转角暗影中,传出了梅绛雪的声音,道:“你既然是罗玄的门下,当该知道经脉受到封闭的滋味如何了。”
    要知这冥岳岳主,乃异常骄横之人,生平之中,从未受到过这等词锋相对的讥讽,何况那人又一度是她门下弟子。
    往日在冥岳之时,对她尊敬无比,此刻却词锋争抗,毫不相让,一股激忿,化成熊熊怒火,在她胸中燃烧起来。
    她探手入怀从蝉翼般的薄纱之中取出了一个玉瓶,倒出一粒红色的丹丸,冷冷的对唐文娟道:“娟儿,把这粒丹丸服下。”
    唐文娟呆了一呆,两行晶莹的泪水,缓缓滚下玉颊,慢慢的张启了樱口。
    她似是已消失了反抗的能力,听任冥岳岳主的摆布,其实她腕脉被扣,纵然有拼命之心,也是无反抗之能。
    只见那薄纱美妇右手一挥,一粒红色的丹丸,落入了唐文娟的樱口之中。
    这是一幅师徒凄凉的画面,但环守在周围之人,却没有一个为之动容。
    原来这些人一个个都服过了迷乱神志的药物,心中早受控制。
    薄纱美妇松开了唐文娟的腕脉,素手一挥,低声喝道:“走过去。”
    两个面色苍白的劲衣大汉,应声而上,疾向前面转角处,冲了过去。
    只见那转角处的暗影中,剑光一闪,一道寒芒,雷射而出,疾快绝伦的横向两人斩来。
    那剑势不但来的迅快,而且变化奇奥绝伦。
    当先一人来不及出刀封架,剑势已到,只听一声惨叫,拦腰被斩作了两断,鲜血喷射而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横倒。
    另一人虽然眼看同伴亡命剑下,但却是仍无畏俱之心,仍然疾快的向前冲去。
    一股疾猛的掌风,突然由那甬道涌了出来,正击在那大汉的前胸之上,那向前奔冲的身躯,生生被震的倒退数步,吐出来两口鲜血,仰身栽倒地上。
    那薄纱美妇似是已忿怒至极,伸手由随行大汉手中抢过一个火把,素腕一挥,投往那弯转的甬道中。
    火光熊熊,登时照亮那甬道中的暗影。
    突见人影一闪,疾快的向火把冲去。
    薄纱美妇冷笑一声,扬手劈出了一掌。
    一股强大的劲力,应手而出,直向那黑影撞了过去。
    她内功深厚,发出掌力非同小可,何况这一掌又是蓄势而出,那个向火把的黑影,刚刚奔到火把跟前,薄纱美妇发出的掌力已到,向前奔冲的身子,突然向后倒飞过去。
    薄纱美妇一掌击退强敌,回顾唐文娟微微一笑道:“娟儿,快冲过去。”
    唐文娟茫然一笑,举剑护身,缓步向前冲去。
    只听掌风轻啸,那燃烧的火把,突然熄去,转弯处,又恢复了一片黑暗。
    薄纱美妇缓步紧随唐文娟身后而行。
    暗影中寒光一闪,一道冷锋直刺过来。
    唐文娟右腕一伸,护胸长剑,平平推出,只当的一声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那暗影中扫击过来的长剑,登时被格出一边。
    唐文娟一剑得手,立时大迈一步,直向前面冲出,一股强大的潜力,迎面直冲过来。唐文娟左掌一挥,拍出一股掌风,疾向那击来的暗劲之上迎去。
    那紧随在唐文娟身后的薄纱美妇,也随着推出一掌,她功力深厚,掌力后发先至,当先迎撞在那击来暗劲之上。
    两股潜力,撞击在一起,激成一阵旋风。
    只听一声娇喘,和脚步移动之名人轶事声,混合传了过来,显然,那发掌之人,吃这薄纱美妇掌力一撞,站立不稳,不自主的向后退去。
    这时,数十个冥岳随行高手,都已紧随在薄纱美妇身后,转过了弯道,火把耀射之下,只见四五条人影疾快的向前奔去,四五丈外,那甬道又向左面弯去。
    薄纱美妇打量了甬道形势,不禁一皱眉头。
    她心中暗暗的忖道:“这甬道也不知有多长多远,亦不知多少弯转,他们每次都接那转弯处,凭险相抗,一路打去,不知打到几时,看来不下毒手,只怕有几场恶战好打……。”
    忖思之间,突然一个冷漠娇脆的声音,传了过来,道:“你们走完了这段甬道,就进入危险之境,天然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烈焰,再加上罗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心布置的埋伏,步步杀机,尺尺死亡……。”
    声音异常熟悉,那薄纱美妇一听之下,立时辨出是梅绛雪的声音。
    只觉一股怒火直冲上来,厉声接道:“贱婢为什么不敢和我照面?”
    转弯处,传过来梅绛雪森冷的笑声,道:“你急什么?咱们早晚总要有一场生死之搏,眼下还不到时候。”
    薄纱美妇被她言词一激,怒火更炽,飞身一跃当先追去。
    她身法奇快,倏忽之间,已到甬道转弯之处,身子还未停下,两点寒芒,已然迎面袭到。
    那薄纱美妇冷笑一声,玉腕挥处,劈出了一股强厉的掌风,两点寒芒被那掌风一撞,立时跌落在实地之上。
    凝目向那枚暗器望去,只见那跌落在地上的暗器,形如竹叶,长约三寸,尖端两面锋刃,似刀非刀,似箭非箭。
    那薄纱美妇见闻广博,一看之下,立时认出那两只暗器,乃江湖上极霸道的"竹叶镖"。
    突然间,由那转弯的暗影中飞出一股暗劲,正击在相距那弯道最近的一个火把上,火把应手而熄,方圆丈余之内,突然伸手不见五指。
    紧接着响起了一声惨叫,那手执火把的大汉,应声栽倒地上。
    显然,他已被暗器所伤。
    冥岳中人,连番受挫,激起那薄纱美妇的真火,举手一挥,低声道:“走过去。”
    说完,当先向前奔去。
    人刚到转角之处,迎面涌撞来一股掌力,击袭前胸。
    冥岳岳主,内功深厚,目光犀利,虽在夜暗如漆的环境之中,仍能辨别出发掌之人,正是梅洚雪。
    当下娇叱一声,右腕疾扬猛力拍出一掌,反击过去。
    她功力深厚,掌劲雄浑,这一掌含怒反击,威势非同小可。两股潜力一撞之下,立时激起一阵轻啸的旋风,梅绛雪白衣飘飘的向后退去。
    冥岳岳主先是一怔,继而冷笑道:“贱婢武功果然大有进境,竟然能闪开了我这一掌……。”
    余音末绝,左侧暗影之处,突然疾飞出一支长剑,寒芒闪动,幻起来三朵剑花,分指三处要穴。
    这剑势不但凌厉,而且忽然而来,大是难防。
    薄纱美妇确实有过人的武功!左手一挥,推出一股潜力,逼住剑势,右手疾快的拍出一掌。
    但那施袭人亦非弱手,玉腕一挫,长剑突然收回,借黑暗掩护疾快的向旁侧让去。
    薄纱美妇拍击出一股掌力,正击在石壁上,砰然轻震中,回力反荡,激旋成风。
    这时,冥岳岳主,已然看出那向自己施袭之人,乃是一个身材矮小的黑衣人。
    身法灵活,一闪之间让开了袭来掌力,长剑立时横里扫来。
    幽暗的甬道中,闪起了一道白芒。
    薄纱美妇暗暗吃了一惊,忖道:“这山腹密洞之中,哪来的这么多高手,需得先伤他们两个,以挫敌方锐气。”
    心念转动,奇学突出,左手连发三掌,封住敌人退路,右手却施展空手夺剑的奇奥招术,直向那黑衣人握剑右腕之上扣去。
    她这武功十分诡奇,擒拿手法之中,混入了斩经截脉的手法,迫得对方手中剑法,施展不开。
    不足十合,那黑衣人被迫得节节后退。
    那黑衣矮小之人,正是陈玄霜。
    两人的武功,虽是一脉相承,同出罗玄一门。但那薄纱美妇的功力要比陈玄霜深厚甚多,手法亦较纯熟,对敌经验更较陈玄霜丰富甚多。
    她哪里知道陈玄霜早已把"生死玄关"打通,内力生生不息,不用运气调息,亦有着惊人的耐战之能。
    再加上两人所用的武功,同出一门,万盘不离其宗,手法或有小异,但大致却不出罗玄一脉武学。
    陈玄霜心神一定之后,极为自然的大增应变之能,那薄纱美妇的空手夺剑的手法,已难能威胁于她。
    但那薄纱美妇却是愈打愈觉不对,愈打愈是惊奇,只觉她剑势变化路数,和自己完全相同,极似出于罗玄一门。
    当下疾发两掌,迫退了陈玄霜,喝道:“住手!”
    陈玄霜横剑当胸,冷冷喝道:“什么事?'
    声音娇柔,分明是女子口言。
    薄纱美妇怔了一怔,道:“你也是女孩子吗?”
    陈玄霜道:“是又怎样?”
    薄纱美妇冷笑一声,道:“本座好意问你,你竟敢这般顶撞本座……”
    她微微一顿,又道:“如我施下辣手,三招之内,可取你的性命。”
    陈玄霜道:“哼!那倒未必,咱们刚才不是打了数十招吗?”
    薄纱美妇怒道:“不知死活的贱婢,你接我一掌试试。"说罢,右手一挥,拍出一掌。
    陈玄霜知她掌力势道威猛,绝非自己能敌,但终于忍受不了对方的语言相激,竟然出手接了一掌。
    两掌一撞之下,立时分判出功力的深浅,陈玄霜被那薄纱美妇一掌,震得一连向后退了三四步远,如若那薄纱美妇再趁势疾发出一掌,陈玄霜可能就要伤在她的掌下。
    但她却举掌不发,冷冷的问道:“你的武功路数,虽和我同出一门,但功力和应变的经验,都不足以和我为敌,我如要出手伤害于你,那只不过举手之劳……”
    她轻轻的咳了一声,接道:“我让你在手下连撑了十余招,还不伤亡,并非是我没有伤你之能,因为我要留下活口,让你说出你的师承门派……。”
    陈玄霜冷笑一声,接道:“我如不说,你又能怎么?”
    薄纱美妇道:“我不相信你是铜打铁铸,不畏痛苦,不信我就点了你几处经脉,让你尝试一下行血反集内腑之苦。”
    陈玄霜默思所学过武功之中,确是有这一套手法,点伤人身几处经脉,可以迫行血反集内腑,只是一时间,却想不起点那几处穴脉而已。
    那薄纱美妇突然一反冷漠的口气,和蔼的说道:“你姓什么,叫什么名字?”'陈玄霜脱口说道:“姓陈……"心中忽然一动,住口不言。
    只觉项颈之上细索突然一紧,心知是那控制方兆南生死的红衣少女,要她立时退回,于是赶快回身向前奔去。
    薄纱美妇大怒道:“我看你能逃到那里。"左手一挥击出。
    这一掌劈出的强猛劲力,并末击向陈玄霜,却是击向她身前四五尺处。
    她掌握的时间,恰到好处,刚好陈玄霜奔到之时,她的掌力同时击到。
    这一击用心恶毒,陈玄霜纵有封架之力,但却有措手不及之感。
    眼看要为那掌力击中,忽由旁侧飞来一股暗劲,刚好把那股冲过来的劲力挡开,及时解了陈玄霜的危难。
    陈玄霜凝目望去,看那发掌相救之人,正是梅绛雪,当下冷哼一声,也不称谢,急急的向前奔去。
    那薄纱美妇掌力被人挡开,心中大是忿怒,冷哼一声,疾冲而上。
    梅绛雪不再逃避,横去挡路。冷冷说道:“再行十丈,就入了罗玄的埋伏之区,他费尽心机,布设下重重机关,就是为了对付你……。”
    薄纱美妇怒声叱道:“贱婢接我一掌。”
    她生平之中,从未遇上今日这等挫折,满腔尽是怒火,恨不得立时把梅绛雪击毙掌下,那还有耐心听她说话。
    梅绛雪右手疾扫而出,纤纤十指,横指腕脉。
    这一招看似平常,但那薄纱美妇却似是知道利害,娇躯微扬,暴退数尺,道:“贱婢果然得了罗玄真传。”
    说罢,一退即上,双手齐出,右掌左指,分袭两处大穴。
    梅绛雪道:“你只要知道利害就好。"两手突然一分,指点薄纱美妇的两臂肘间的"曲穴池"上。
    这等近身相搏,掌指伸缩之间,就可伤及对方要害大穴,乃是极为险恶的一种搏斗,只见两人招数连变,各尽幻奇。
    激斗之中,梅绛雪忽然振衣而起,身子悬空发招,拍出一掌。
    薄纱美妇似是等到了一个极为难得的机会,全力一掌,迎向梅绛雪掌势之上拍去。
    两人推出的掌力接实,梅绛雪却借着反弹之力,一仰娇躯,如脱弦弯箭一般,直向后面射去,快迅绝伦,一闪而没。
    薄纱美妇似被连番轻侮,激起了真火,手掌一挥,当先向前追去。
    奔行之间,突然迎面吹过来一阵森寒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使人生出了一阵寒意。
    只见梅绛雪白衣飘飞,迎着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奔去。
    呼啸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有如澎湃的怒潮,响彻了山腹,震耳惊心。
    薄纱美妇,又向前奔行了数丈,只觉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愈来愈浓。
    遥遥的传过来梅绛雪的声音,道:“目下已进入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过道之中,在这段行程里罗玄布下了三道机关,你如自信有能闯过,那就不妨一试。”
    薄纱美妇怒道:“你既敢过,为师又有何不敢。”
    说完,举步向前行去。
    行不过四五尺远,风势忽然强烈,如置身万马奔腾之中。全身如受到了强烈的冲击,绵绵如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巨浪,一个接一个的撞击过来,迫得她不得不运气一周,稳住双足,着地如桩。
    她心中暗暗忖道:“梅绛雪功力虽然大有进境,但也难以和这等自然界的巨大力量抗拒,这丫头竟然能安然通过,想来这段行程之中,定然有传力之处。”
    她本是聪明绝伦之人,略一忖思,想出了这其间定有原因,当下向后退了两步向右侧山壁之处走去,虽只是两步之差,但风力却是减退了甚多。
    这时,唐文娟已带着所有的冥岳高手赶到。
    那薄纱美妇,身上的薄纱,已全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吹去,全身上下只余下一条短裤。
    她一生之中,甚少遇到此等境遇,黯然回顾了唐文娟等一眼,举手一招,说道:“文娟,你过来!”
    唐文娟茫然的走了过去,呆呆的站在她的身前。
    她伸出纤纤玉指,解开了唐文娟的衣扣,脱下她一件衣服,穿在自己的身上,慢慢的取过她手中的长剑,低声说道:“孩子,你跟在我的后面。”
    左手一招,登时有两个劲衣大汉走了过来。
    她探手从兜胸中,摸出了一只金色哨子,吹出了一声凄厉的长啸。
    两个劲装大汉立时迈开步子,向前行去。
    紧接着一行长长的行列,相随而来的冥岳高手,一个个牵着手向前行去,冥岳岳主仗剑随在那行列之后,唐文娟,紧依着师父身后。
    只觉那冰寒刺骨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有如巨浪撞打岩石一般。隆隆之名人轶事声不绝于耳,愈向前行,愈是强烈。
    强风中一片漆暗,不辨路径。
    忽然间响起了一声吼叫,那当头而行的劲装大汉,被那强烈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吹卷而去,不知所终。
    冥岳岳主不停吹出口中的金哨,发出尖厉的长啸,催促那些相挽的劲装大汉,冒险越渡这一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过道。
    终于,被她找出了越渡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过道隐密。
    原来,这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的过道上,有一道小指粗细的黑索,紧贴在地面上,不留心,很难查看得出来。
    这发现,立时使冥岳岳主增强制胜的信心,冷笑一声,自言自语的骂道:“我还道你这个丫头,当真得了罗玄什么密传,能够安然越渡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过道,原来竟然是这么回事。”
    一面指令那相挽而行的劲装大汉们蹲下身子,爬越而过,以减少越渡阻力,一面挽索而行,以固抗拒之劲。
    这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过道,风势虽然强猛惊人,但距离不过两三丈宽,借那贴地黑索之力,冥岳岳主、唐文娟和余下的十二高手,除了一个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卷走之外,十三人全都安全的渡过了这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走廊。
    凝目望去,只见两侧石壁宛然,又是一道丈余宽窄的甬道,在那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的走廊上,却没有石壁相阻。
    一盏昏黄的烛火,映照着一颗明珠,珠光反射,照亮了丈许方圆,球光下有一个耸立的石碑,写着:“叛徒聂小凤埋骨之地",九个大字,下面署名罗玄留示。
    这九个铁钩银书,字字如利剑钢刀般刺入冥岳岳主的心中,也使她回忆十年前的一些往事,追随罗玄身侧,邀游名山胜水,无忧无虑,欢度过童年的岁月……。
    唐文娟两道茫然目光,凝落那耸立的石碑上,星目中突然暴闪起了棱芒,偷瞧师父一眼,只见她如醉如痴,平日那肃煞和冷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错成的尊容,此刻却突然消失不见。
    这短短的一刻时光中,她似恢复了女人的娴静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婉。
    可惜,那流现的娴静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婉,极快的消失不见,一股肃冷之气,又从她眉梢泛起!只听她连声冷笑一阵,举剑向那石碑劈去。
    这一击,她似是用出了极大的内力,砰然大霞声中,那石碑应手碎裂。
    就在冥岳岳主举手劈碑的同时,唐文娟暴现于双目的棱芒也突然隐失不见,又恢复一片茫然的神情。
    冷酷、残忍的师父,狡猾、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沉的徒弟,瞬息的变化,诡异难测,各逞心机,极尽险恶。
    冥岳岳主聂小凤,劈碎石碑之后,心中的余怒,似是仍未平息,扬手一掌,又把轻纱掩遮的烛光劈得碎裂一地,火焰一闪而熄,举手一招,疾急的向前冲去。
    刚刚奔行数步,突听身后响起了两声惨叫,回头望去,只见随行高手有两人倒地死去。
    原来,那劈断石碑之中,突然暴射出一片毒针,正中两个劲装大汉,立时倒地而死。
    聂小凤叫了一声:“惭愧。”忖道:“如若自己晚行一步,必然要被暴射而出的毒针射死。”
    她轻轻叹息一声,望着唐文娟说道:“你师祖的心地……。”
    忽然想到,她已服用过迷神药物,和她谈活,无疑是对牛弹琴,立时不言,转身向前行去。
    唐文娟目注聂小凤的背影,冷峻一笑,张口喷出一颗药丸,迅快的投入那呼啸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之中,放步而行追了上去。
    原来聂小风强迫她服用迷神药丸之时,她自知难以推脱,师父的冷酷心肠,绝不是哭求可以打动,一面运气自闭几处穴道,一面吞下药丸,暗藏舌根下面。
    唐文娟久在冥岳,日久接触之人,尽部服过迷神药丸,对那等失去主宰的神色,早已熟悉异常,扮装出来,维妙维肖,竟然瞒过了师父。
    余下的随行高手,个个都已失去主宰自己能力,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听命于聂小凤和唐文娟的招呼。
    一见唐文娟举步行去,立时一齐随上。
    聂小凤一直惦念着梅绛雪的警告之言,行动之间,十分小心,生怕被罗玄预伏的机关所伤。
    只觉愈向前走愈是黑暗,如置身在大雾之中。
    一阵阵细小的水珠,迎面扑来,不大工夫,几人的衣服尽皆湿去。
    聂小凤突然停下身子,回手一把,抓住唐文娟的手腕,冷冷的喝道:“你一直紧跟着我吗?”
    唐文娟轻轻的喔了一声,含含糊糊的支吾过去,心中却是大感紧张,暗中运气戒备,如若聂小凤发觉她是伪装服下药物,施下辣手,准备出手反抗。
    那聂小凤一握她手腕之后,又缓缓松开手,长叹一声说道:“唉!不该让你服下那迷神药丸的,现在,我连一个说话的人,也找不到了。"又慢步向前行去。
    唐文娟任她长呼短叹,一直默不作声,心中却在盘算着应付眼前的境遇之策,是和梅绛雪等联手对付师父呢?还是一直的装作服过迷神药物的样子,待出了这山腹密洞之后,再想脱身之法。
    但觉那蒙蒙水雾,愈来愈浓,简直如下小雨一般,森冷寒气,直透入人的心胸之中,使人烦恼……。
    忽然间,火光一闪,一道蓝焰熊熊高烧,照亮了水雾弥漫的甬道,景物隐隐可见。
    只见一座平放的石台,拦住了去路,一个凤目蚕眉,胸垂长髯,身着道袍,仙风飘飘的道人,端坐在石台之上。
    聂小凤惊呼一声:“师父。"盈盈跪了下去。
    唐文娟抬眼偷看,只见那盘坐的道人连同那座石台,缓缓向后退去,心中大感奇怪,暗道:“如若这人真是师祖罗玄,怎么见到了背叛谋害他的徒弟,神情之间毫无一些表情,只怕是那精明难缠的三师妹搞的把戏。”
    心念转动,杀机陡生,暗从怀中摸出了一只五毒淬炼的七巧梭,运足腕劲,一抖手,打了出去。
    梭光一闪,正中那人前胸,只听沙的一声轻响,那道人仍然端坐未动。
    但她这发梭的举动却惊醒了拜伏在地上的聂小凤,突然一个转身,伸手抓了过来。
    唐文娟右手一招,本待反击,但又突然垂了下去。
    聂小凤一把扣住唐文娟的手腕,冷笑一声道:“好啊!我几乎被你骗了过去……。”
    这是一段很遥长的黑暗行程,在唐文娟横剑开路之下,聂小凤似是恢复了镇静。
    唐文娟加快了脚步,直向前冲去。
    她虽然常听聂小凤谈起罗玄的事情,但只限耳闻而已,对罗玄的诸般厉害,并未留有印象,是以,在她的感受,和聂小凤大不相同。
    大约奔行有一盏热茶之久,甬道已到了尽处,景物也为之一变。
    只见一座广敞的石室,室中满缀着明珠。
    一支高大的火炬,熊熊而烧,火光映著数十颗色泽不同的明珠,闪动着一片五彩的光华,摇颤不定,变幻无常,红绿相衬,黑白杂映。
    把那座广大的敞厅照得绚烂艳丽,如彩如霞。
    除了一座广大的敞厅外,左右备有一道形如走廊的甬道,两侧处各有一扇石门,紧紧的关闭着。
    除了这一座敞厅,和两侧关闭的石门外,这甬道再无出路。
    梅绛雪等一干人,早已不知了去向,敞厅中光彩变幻,但却寂无一人。
    唐文娟停下了脚步,回头说道:“师父,咱们可要进去敞厅瞧瞧吗?”
    聂小凤略一沉吟,道:“进去。”
    唐文娟一侧身横剑护胸,当先而入。
    聂小凤暗运功力,凝神戒备,缓步入敞厅。
    唐文娟回顾了师父一眼,声说道:“绛雪师妹,师父大驾亲到,你还不出来受缚,还等什么?”
    偷眼看去,只见聂小凤毫无怒意,而且频频点头,似是对她这几句话,大有嘉许之意。
    她胆气一壮,高声接道:“我们已将追到甬道尽处,量你已无处可逃,再不现身请罪,待师父亲手生擒,势必将身经三十六种毒刑,死无葬身之地。”
    但闻满室回声,激荡耳际,竟不闻一点回应之名人轶事声。
    聂小凤沿着敞厅的四壁,迅快的绕行了一周,仍然找不出可疑之处。
    唐文娟扬了扬手中的长剑,道:“师父,如若咱们把所有火炬熄去,这敞厅中的光彩,必然会减消甚多……”
    聂小凤道:“话虽不错,但你那师祖罗玄,心细如发,常在细微之处,布置下足以制人死命的机关,这火炬之中,定然暗藏着绝毒的机关。”
    唐文娟心中暗道:“你对我们气指颐使,何等的威风,原来你心中也有害怕之人。”
    口中却是微笑道:“师父请退到敞厅外面,待弟子斩断这道火炬试试。”
    纵横江湖的聂小凤,此时此情之中,似是亦没了主意,当下微一点头,缓步退出敞厅。
    唐文娟暗运功力,长剑一挥,那高烧的火炬,应手而断,只听一阵疾风呼啸之名人轶事声,那断去的火炬中突然喷射出一股强烈的蓝焰。
    聂小凤急声叫道:“娟儿快退回来,这火焰之下,暗引地火。”
    唐文娟虽未被那喷射出来的蓝焰烧中,但却感到奇热炙人,应声而退。
    只见那蓝焰愈喷愈高,愈喷愈急。
    倏忽之间,敞厅中已被那蓝焰弥漫,明珠、彩光,尽为所掩。
    在这等万分紧急,生死危亡的情势之下,反而看出来了聂小凤果决坚毅,当机立断。
    唐文娟却被那疾喷而出的火焰,闹得惶惶不安,目光望着师父,诚惶诚恐的说道:“弟子罪该万死……。”
    聂小凤淡淡的一笑,接道:“你手中兵刃既可削断那石炬,想必亦可斩裂石门,快去斩开右面那道石门。”
    唐文娟应了一声,提剑直奔过去,手中长剑连挥,一连向石门上劈击数剑,然后一侧左肩,撞在石门之上。
    这办法果是有效,只听一阵轧轧之名人轶事声,石门应手而开。
    这是一座狭长的百室,天然的环境,再加上一番人工修筑,室中依壁处,并坐了四个长髯垂胸的黑袍道人。
    唐文娟仔细看去,发觉这道人的形态,和适才甬道之中,所见的一般模样,心中恍然大悟。暗道:“原来罗玄早已有备,故意雕塑出这多化身,使人无法找出他真正的遗体所在,只怕这四个雕塑的化身,尚未及派上用场,人己死去……”
    伸手摸去,只觉柔软如肌,乃是上好的软木雕成。
    聂小风呼的发出一掌击在一个人像之上,那人像登时应手而裂,碎成两半,一张白笺,随手飘出。
    唐文娟伸手捡了起来,只见上面写道:“小凤吾徒,如余料中,这白笺,必落汝手,除汝之外,不论何人,均不致毁余化身法像……”
    聂小凤突然尖声叫道:“上面写的什么?快拿过来!”
    唐文娟恭恭敬敬的把白笺递了过去。
    聂小凤凝目看去,只见白笺之上写道:“——你如涉身及此,已然身陷危境,每至子时,这石室之中,必然暴落出一种人力无法抗拒的灾祸。
    不论武功何等高强之人,亦将死亡在这等灾祸之下,余生平不说谎言,想汝必不致存疑,在我第四个法身之后,有一条通往这血池之外的密道。”
    聂小凤忽然叹息一声,仰面出起神来。
    唐文娟只见她面上的神情,忽而幽怨,忽而哀伤,忽又发作一片愤怒之色,心中大为奇怪,忖道:“他们师徒两人之间,怎会有这许多复杂的感情呢?”
    心中疑云大起,只是不敢追问。
    聂小凤凝目沉思了片刻之后,突然说道:“你师祖生平不说谎言,咱们必须要早些离开这里。”
    唐文娟一剑刺入壁间,手腕微一用力,挖出一块石头下来,在手中掂了一掂,只觉重量大异常石,举剑轻敲,其声锵锵,似是这石块之中,含有大量铁质。
    这时聂小凤已然移开了罗玄第四个化身像。
    果然,在第四法像之后,有一个可容一人通过的穴洞。
    那穴洞向地下行,黑暗如墨。
    唐文娟低声叫道:“师父,会不会是三师妹搞的鬼呢?”
    聂小凤道:“不会,你师祖写的笔迹,别人极难模仿。”
    当先向下行去,一面回头说道:“娟儿,就随行人中,找两个最不顺眼的人,点了他们穴道,让他们留在此地,看看是何情景。
    咱们既然知道了这条密道,此后来往血池,易如反掌,谅那个叛徒难脱我手掌。”
    唐文娟欲言又止,闪让一侧,放过了随行之人,余下最后两人时,唐文娟突然迅快绝伦的点了两人的穴道。
    她把两人放在石室一角,然后移过罗玄法像,掩了穴洞,急步而去。
    且说梅绛雪和聂小风动手相搏之后,自知功力还难抗拒,而且眼前形势复杂,二师姐志在罗玄遗物,势难合力同心,共拒强敌。
    只好借血池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烈陷,各种机关,缓迟聂小风的追袭之势,准备先设法救下方兆南之后再说。
    她为人冷静沉着,自得罗玄真传遗物之后,更是武功大进,带着陈玄霜等直奔罗玄的法体停放之室。
    这是布置雅致的书室,一张石某上摆满了书籍,靠后壁之处,有一座黄绫掩遮的灵堂室中,摆设了七八座石墩。
    梅绛雪伸手在壁间扭下一块石罩,立时有一股熊熊的火焰,冒射出来。
    火焰闪耀下,四壁处垂吊的明珠,反射出一片清澈的光耀,照得满室通明。
    梅绛雪回顾了那红衣少女一眼,道:“靠有壁石桌上,都是罗老前辈的遗物,总共一十二本秘发,由天文地理,到星卜医丹,及各种奇异的武功,可算得无所不包,只要能会那秘笈上记事的一半,就足和天下武林高手一争雄长了……”
    那红衣少女喜道:“当真吗;我得瞧瞧。”
    大步奔向那书案处。
    梅绛雪冷冷喝道:“住手!”
    那红衣少女手已伸出,将要触及案上书本,听得梅绛雪喝叫之言,赶忙又收了回来,回头问道:“为什么?你可是悔恨了吗?”
    梅绛雪冷冷说道:“我如有悔恨之时,那也不会带你来了。”
    红衣少女道:“我先瞧瞧有何不可?”
    梅绛雪道:“书中所述的天文地志,立论深奥,谅你也看它不懂。”
    红衣少女道:“我只看上面的武功记载,找出几招武功,能够制名人轶事服师父,那就够了。”
    梅绛雪道:“纵然被你找出几招绝学,你也难以胜得聂小风的功力。”
    红衣少女道:“聂小凤是那一个?”
    梅绛雪道:“聂小凤就是冥岳岳主,也就是罗玄的弟子,罗玄传了她的武功,她却杀了罗玄……”
    方兆南突然接口问道:“她为什么要杀自己的恩师呢?”
    梅绛雪凝目沉思了片刻,道:“这就不知道了。”
    方兆南怔了一怔,默然不言。
    红衣少女突然伸出手去,向案上存书抓去。
    梅绛雪尖声叫道:“等一等,待我说完了你再拿不迟!”
    那红衣少女疾快的缩回手来,说道:“什么话,快些说呀!”
    梅绛雪道:“那上面记载的武功,招招都是博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奇之学,你只一入目,立时将沉迷进去,那时纵然有人出手杀你,也不知抗拒,糊糊涂涂的死了过去。”
    红衣少女道:“当真有这等事吗?”梅绛雪道:“我如存心要欺诈于你,这血池之中,到处充满了杀机凶险,为什么会带你们进入罗玄遗骨存放之室?”
    红衣少女暗暗忖道:“这话倒是不错。”
    她轻轻咳了一声,说道:“就算你说的对吧,这些书也不能放置不动。”
    梅绛雪道:“咱们事先谈好的,我以罗玄的遗物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换方兆南的自名人轶事由,你只要解开方兆南被制的穴道,那案上书藉你尽管取走。”
    红衣少女沉吟了一阵,道:“外有冥岳岳主,和那穷极变幻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烈焰,你纵然不暗中算计于我,我想出这血池,也不是容易之事……”
    梅绛雪道:“怎么你可是悔约了吗?”
    红衣少女摇头说道:“没有,我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梅绛雪道:“什么办法?”
    红衣少女道:“这书籍由你包起,方兆南我暂时不放,你久居此地,定然知道出路,只要你送我到出口之处,我就解开方兆南的禁制,咱们一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书,一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人,彼此谁也不吃亏了。”
    童叟耿震和石三公,虽然对那案上的存书有偷窃之心,但想到伤穴发作的痛苦,胆气立时为之一馁,不敢妄动。
    梅绛雪冷笑一声,道:“咱们相约之时,并未有此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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