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海风云》小说在线阅读_云中岳

第二十一节
    原来逸云借手足击水的反震力,向右一冲,五指像钢锥,插入潭壁一掌之深。潭壁乃是天然岩石,下宽上窄,潭口阔不过两丈,但底下却有十来丈大小,深有二十丈左右,潭水冲如万载玄冰。
    他一手插入石壁,一手拉住姑娘右手,半截身躯浸在水中,只觉寒气侵骨。他心中大骇,赶忙运玄阴寒玉功护身,以寒抗寒,总算将寒气驱出体外。
    可是姑娘可不成,她牙齿捉对儿厮打,颤抖着叫着:“哎……哥……冷死……我……
    了!”
    逸云大惊,左手一举,叫道:“坐上我的左肩,别让冰浸着。”
    “不行!你……你也浸在……在水里,我……我不能累……累你。”
    “我不怕,我有玄阴寒玉功可以抗寒。快!”他向上一提手,将姑娘扔起五尺,手一托姑娘臀部,置在肩上。姑娘已经冻得浑身硬冰冰,已经无法动弹。
    他心中暗暗叫苦,问道:“黛,你能动么?”
    她微弱地答道:“我……我麻木……不灵,伙……快……死……了。”
    这真是苦也!确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而上面却传来隐隐人声,入耳清晰:“妙极了!这项个小子死得真够运气,免了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暴骨之惨。快回去禀告谷主。”
    另一人说道:“且慢!我似乎听到下面有人声,恐怕那两个小子功力超人,还未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潭底里呢2”
    “二哥,你真是太过多虑了。寒水潭胜似弱水,鹅毛不浮,而且冷似万载玄冰,一浸身即成冰棒儿,不死何待?功力再高也是枉然。”
    “这两人确是了得,一招之下,即将我们同时震飞,死了确是可惜,走吧!回去复命。”
    “你们走吧!我和李兄弟在这儿守候。”这是第三个人的声音,中气十足。
    逸云心中叫苦不迭,听话音,这鬼潭真深着哩,而且潭壁光滑如镜,滑不留手,更向内倾斜,壁虎功游龙术全用不上劲,何况他只有一个手可用,还得带着被冻僵的黛妹?
    他在思量自救之道,时间耽搁不得,真力用尽则大事去矣!何况冻僵了的姑娘也需急救呀!
    临危拼命,他只有冒险。首先,他双脚运劲,足尖不时狠点。他功臻化境,内力可化铁融金,一阵猛踢之下,成了两个踏脚孔,暂时支撑着身子,压力大减。
    接着,他运足神功,先天真气以劲厉无俦的神奇潜力,由他口中激射而出,攻向右壁。
    不久,壁间现出一个小小凸出的岩尖,四面陷化成粉,深有半寸。他一口咬住岩尖。
    全身贴实石壁,试出力道足以支持两人,方撤出右手。
    右手一自名人轶事由,他心中略定,拔出伏鳌剑,向右壁攻去。
    他本意是削出石级,冒险升出潭口。伏鳌剑无坚不摧,绝壁穿洞胜任愉快,可是他不敢大块地切割,恐防石块落水时的响声惊动潭上看守之人,他只能细心切削成小小碎屑,洒落水中。
    首先,他得先挖一个洞窟,将姑娘放置在内,方能放手去干,像目前这般用劲,势必力竭而同归于尽。
    伏鳌剑可切石断金,无坚不摧,不消多久,切豆腐似的挖成一个六尺穴洞,深有一尺,但不能藏人,他续向内挖。深入两尺之际,突然他发觉刃尖似被更坚硬之物所阻,运转不灵光,虽可切割,可是十分费劲。
    他心中一怔,暗说:“难道里面不是石头么?”
    管它是与不是,反正非往里挖不可。池一咬牙,功行右臂,一阵子猛砍锐戮,但见火花飞溅碎石纷飞。
    这一来,发生了石块溅水的声浪,突听上面有人说道:“李兄弟,听,下面是什么声音?”
    逸云吃了一惊,赶忙停手。
    李兄弟倾听良久,说道:“没有呀,谢兄。”
    “我分明听见水响,岂不邪门?”
    “咱们用石块乱射一阵,也许那两个小子功力奇高,附在壁上呢。”
    “不会的,潭壁连蚂蚁也爬不住,又冷又滑,人受得了?”
    “咱们也得试试,也许他们比蚂蚁还厉害呢。”
    “也好,去找根绳索来,绑一块磷光石放下去搜索一下,我先用石块试试。”
    “噗通”一声,一块拳大卵石,在逸云身侧尺余,挟着甚强的力道,闪电似射落潭中。“噗通”又是一个。
    第三个石块,撞在顶端五尺之上,“叭”一声火花四溅碎石落了逸云一头都是。
    他暗叫一声苦也!心说:“我得加快些,等会儿放下磷光石,便无可遁形,不被他们用巨石砸死才怪。”
    说快就快,手一用劲,一戳一绞,再向外一挑。这次他用了全力,声势雄伟。
    同一瞬间,上面已起了人声:“两块捆在一起,较为光亮些,快啊!”
    “叭哒”一声,一块大石砸在对面岩壁上,石屑火花飞溅,潭口青芒乍现。
    逸云用劲向外一挑,他用了全力,就在同一刹那,上岩壁突然塌下,“轰隆隆”声中,水柱直冲两丈,潭水如沸。幸而上壁倾斜度甚大,一寸之差,几乎将他和如黛砸成肉泥,危极险极。
    上面的人名人轶事大叫道,“下面怎么了,快放下磷光石瞧瞧。”
    磷光石现出潭口的一瞬间,逸云双足一点,右手剑一按,人似灵猿翻上了崩塌之处。
    一阵奇冷的罡风由塌洞中呼啸而出,逸云无暇细看,抱着姑娘向里一滚,突觉后面悬空。他大吃一惊,赶忙伸手一扣石壁,幸没跌入洞内。
    两块海碗大的磷光石,捆在一条指儿粗的长绳上,“刷”一声放落潭面。“扑通!”
    在水面一沉一升,便绕着潭面旋转。
    青芒将十余丈潭面,照得一片惨绿,仍可清晰地看清一切,但见乌光闪闪的岩壁,光滑如镜像处身在一个奇大的长颈玉花瓶之内。
    “谢兄,你那一块大石用劲太大,把潭壁击得塌哩,好浑厚的内力。”上面有人说话。
    当磷火石不时掠过崩塌洞口,洞内刮出的阴风将石吹得不住飘荡。
    另一个人说道:“也真怪!我仅用了五成劲哩。”
    “潭里鬼影俱无,那两个小子恐怕己向阎王名人轶事爷报到了。”
    磷火石又转了好几圈,方徐徐上升。
    “谢兄,走吧!这里用不着我们了。”
    “好吧!那三个东西已由快刀手陶家兄弟两人领见谷主,敌友不明,咱们得小心戒备。”
    “那老秃头不是好东西,三年前曾来过一次。凭他那决料,哼!要和谷主翻脸,快刀手陶兄又有事可做了。”
    语声渐远,终至隐不可闻,证明他们已经走远了。
    逸云这才定神打量所处境遇。这是一个大洞,伸手不见五指,阴风彻骨奇寒,呼啸吹向潭中。他知道,这个奇怪的石洞,既然有寒风吹来,定然有入口,绝不是死路,这是一线生机,也许有救了。”
    他掏出火折子一晃,在火光摇曳中,他看出里面是天然形成的洞窟,乃是千万年以前地下水冲激而成的水道。阴风由左面吹来,大部份吹入寒水潭,部份仍向右侧吹去。
    这说
    明了入口处在左侧较低的所在,出口定在较低之处。反正两面都有出路,需要凭运气一闯了。
    洞壁石质如同乌钢,比一破岩石坚硬得多,反映着火光,像是黑色琉璃,难怪伏鳌剑要受阻了。
    他收了火折子,背起姑娘滚下洞中,轻声问道:“黛妹妹,你能听到我的问话么?”
    “可……以……可是……我……除了……灵智,毫无……所有了。”
    “徐徐运气,我马上找地方替你驱寒。”
    “不成!好……好冷啊!你……你在哪……哪儿?”
    “我背着你呢!”他口中在答,心中却暗叫“完了!”她连身在哪儿也不知道,岂不完了?他感到背上是一块万载。寒冰,而不是他活生生的黛妹妹,再挨片刻,那还会有救?不冻成冰美人才怪。
    怪的是寒潭之水,浸在身上并不是冰;但比冰更冷上十余倍。更可异的是上来了这许久,衣裤仍是那么奇冷奇湿,并不结冰,但令人心血凝结。
    逸云一直用玄阴寒玉功抗寒,仍觉寒气袭人,姑娘已被冻僵,怎受得了?
    他用耳风声引路,向右侧急走,并不时擦亮火折子,搜寻背风的洞窟。
    不久,果然被他找到一处横洞,洞不大,甚为干燥。他放下姑娘,动手为她卸掉湿衣。
    姑娘微弱地叫道:“哥,你在……哪儿?火……火!我要火!”
    逸云惶乱地答道:“忍着点儿,我替你驱寒,我在你身边。”
    她嘎声叫道:“我要火!火!”
    “不成!绝不能要火,事实上也不能找到引火之物,真有火,我们都完了。”
    他把她脱了个一丝不挂,长叹一声道:“天可怜见,愿我能救你!”
    “火!火!我……我要……死了!哥……”她气息渐弱。
    在阴风刮来的方向,传来窸窸窣窣和气息咻咻之名人轶事声,隐隐地传到;假使留心倾听,就可听出有一头庞然大物,正由后面慢慢爬来;洞中音波传播不同,旷野不易测出距离远近,反正就在地下水道中,已是不容怀疑之事。
    而在爬行喷气声中,竟然有频率奇高的尖锐啸声,没练过天听之术的绝顶高手,绝难听到这种高频率的尖啸。
    这奇怪的地下水道中,毫无疑问,定然生长着奇异的生物,令人惊心动魄的怪物。
    逸云一心救人,无暇理会其他。他也将浑身衣履脱光,吸入一口阴寒之气,引发了神奇的玄阴寒玉功。
    真气一聚,他抱紧姑娘娇躯,口对口将玄阴真气度入姑娘经脉之中,仅用鼻息吸入空气。
    冻僵之人,绝不能见火。他双手如冰,不时抽出一只虎掌,在她浑身各处徐徐摩擦,以活动凝结了的经脉。
    以寒躯寒,正是救冻的良方。他慢慢地转换神功,由至阴逐渐变为纯阳,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以令人难觉的速度,逐渐转移,利用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慢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暖她那僵硬了的躯体。
    经此一来,他的功力无形中又精进了不少。
    姑娘鼻中排出的寒气,愈来愈浓,寒毒由毛孔不绝地逸出体外,渐渐地气血可以流转了。
    他知道她得救了,全神运功引导她的气血运行,逐渐加力,也逐渐加热。体内真气如得神助运转如潮直下姑娘丹田,导行于奇经百脉,几如怒潮泛滥。他一双虎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互的按揉,用外力驱引双管齐下。
    良久,姑娘已可移动身躯了,但额得十分剧烈,证明她由麻木僵死之中,已可感到寒冷恢复知觉了。
    逸云逐步转换纯阳的伽蓝禅功,加上他自己悟出,还没定名的绝学,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逐渐增加,浑身渐渐地腾起阵阵轻雾。
    姑娘恢复了躯体的知觉,彻骨奇寒的感觉逐渐消失,她颤抖着,手足用劲向逸云挤压,他体内的神奇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令她感到舒适,虽则她知道两人都是赤裸探地,令人羞煞,可是她不得不向他怀里挤迫。
    她羞意愈浓,百脉贲张,气血行走更速,体内寒毒排得更快,她已能主动地吸吮由逸云口中度出的元阳真气,助他运转导引了。
    这时,爬行喘息之名人轶事声愈来愈近,坚甲抢地之名人轶事声震耳,那无声高频率尖鸣如在耳际,且可以听到鼓风飞扑之名人轶事声。
    不久,石甬道中现出乳白色的朦胧微光,这里面尘埃绝迹,并无反光之物,一眼即可看出,发光之源极强,不然不会看出光亮。
    逸云心中大急,知道异物已近,抽出一手,摸索着将伏鳌剑置在手边,然后双手加紧揉动元阳真气源源引度,热流四荡。
    姑娘终于停止了颤抖,她已感到百脉回春,生机勃勃,体内先天真气已臻精纯之境;在生死玄关问回旋激荡,浑身渐现汗迹。
    光源已近,喘气之名人轶事声如在耳畔,黑色的石壁映出焰焰光华,照亮着这一双紧抱着的男女。
    扑翅之名人轶事声益烈,刺耳尖鸣与怪兽喘气声应和,渐渐到了洞口,乳色奇光更盛了。
    逸云心中一急,突然以全力度入一口真元。一股无穷内力顺丹田向下一涌。
    姑娘只觉耳中嘘嘘作啸,灵台空明,浑身一震,生死玄豁然而开。先天真气冲开了生死玄关,像中电一般,却又浑身舒泰,飘飘然如羽化登天,真气活泼地任意所之,直抵经脉末梢,经外奇穴亦无远不届。
    这一瞬间,洞口出现了两支电炬,大如碗口,乳白色的晶芒照得洞中纤毫俱现。而电炬之上有两双黑色薄膜急剧地扑击扇动,尖厉刺耳的啸鸣,就是由那儿发出的。电炬之下,两个可以开合的巨孔,不时喷气吸啜,一阵阵冷雾由孔中喷逸,其声咻咻,声浪直震耳膜。
    上面那双薄膜,不时掠过电炬,致令电光不间闪动,鼓风之名人轶事声因而形成。
    怪兽身形无法看见,因电炬仅能向前照射。
    逸云抽出一手,紧握着伏鳌剑把。
    电炬突然一侧,射向逸云藏身之所。
    伏鳌剑倏然出鞘,透射出熠熠光华。神剑得外光一映,晶芒电射。
    一声沉雷也似的咆哮,发自怪兽之中,“啪哒啪哒”的沉重足音乍响,已向逸云冲采,似乎地为之动,天为之摇。
    逸云手一摇,伏鳌剑以十成内劲射出。
    神剑去势如电,怪兽行动笨拙,正以全力冲来,晶芒一闪即没,由两支电炬中隐入不见。
    “砰扑”一声,像倒了一座山,也传来伏鳌剑没入坚甲的“吱嗤”锐响;可见怪兽的皮革,比金钢还坚硬三分。
    怪兽倒地,沉重地在喉间低吼,愈来愈轻,终于停止了呼吸。那一双电炬已经缓缓合上了,光线一失,洞中恢复了黑暗世界。但电炬上那两双薄膜,仍在急剧地鼓动拍扑,刺耳尖鸣仍在。
    逸云深长地吸入一口气,全力引导姑娘运转真气,徐徐回聚丹田,他已筋疲力尽了。
    这期间,姑娘已臻忘我之境,身外事浑如不知,意志力全在运转真气之中。
    好不容易大功台成,她也由忘我中回归现实,却不知己.经在生死之门中踏入了一脚呢。
    逸云的嘴离开了姑娘的樱口,他有点脱力,手臂渐松,缓缓地躺倒,强按心神调息。
    姑娘没有想到他在危机一发之中,发全力制死怪兽,只道他需要躺倒调息,那怎么成,地下太冷嘛!
    她一把将他抱起,感情地轻唤:“哥,在我怀中调息吧!”
    逸云无暇答她,静静地行功凋息,热流四逸,洞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暖如春。要不是姑娘抱住他,他功力绝不会恢复得这么快。
    如黛不但在死里逃生,因祸得福被逸云打通了任督二脉,芳心中狂喜,把逸云爱入骨髓。
    她抱着逸云,逸云的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影响了她,两人探身相偎,如异电相吸。渐渐地,她只觉血脉贲张,那神奇的男子体气和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令她浑身起了强烈的变化,心跳如鼓,气息逐渐不能控制,轻微的磨擦令她神魂飘荡,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上升,而且春潮泛滥。
    她的手逐渐加劲,神智渐渐模糊,那与生俱来的强烈要,一发不可遏止。
    逸云运气行功三周天,疲劳浙消,在正欲散去功力之际,他发觉了姑娘的异状。
    他也是活生生的人,与芸姐姐相处的时日里,他懂得了儿女的情怀,更知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的滋味。如黛那奇异的鼻息在他颈旁轻拂,滑腻的肌肤紧压住他的右肩,一双蛇也似的腻腕一在左肩一在腰肋,逐渐收紧。
    他只觉心神一荡,右臂徐徐抽出,身躯微转。掌背在她腹肋下擦过,姑娘突然浑身一震,嘤咛一声,向前一扑。
    两人只觉天旋地转,除了对方之外,已不知人间何世,天地何存?后果如何,已经无暇顾及了。
    良久,两人的喘息声和沉醉的呢喃,与怪兽头上的扑翅和尖鸣声,打成一片。生命在辉煌中,青春在跳跃。
    热潮渐退,两人仍紧紧地拥抱着躺倒。黑暗中,逸云轻吻着她的粉颊,用几不可闻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轻话说,道:“亲亲,原谅我,我无法克制情……真该……”下文没有了,大概已被她吻住了。
    片刻,响起了她沉醉的呢喃:“哥,是我不好,不要轻视我啊!……”也没有下文。
    良久,他的语言又响:“亲亲,你发现水火相济后,我们的功力是否增进了许多么?
    请运气行功一试。”
    “冤家,这时怎能行功?这种异象我已感到了。不用试啦!”她吃吃媚笑,亲他一亲。
    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地轻抚着她,在她耳畔轻吟道:“情深似海,永结鸳盟。笑问春风,几番轻度玉名人轶事门……”
    “你……你这坏蛋!不堪入耳……”她抢着笑骂,在他肩上轻咬一口,一手轻推他在胸前肄虐的虎掌,腻声笑。
    两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存片刻。姑娘突然讶道:“哥,那是什么声音?”她这时才发觉鼓翅声和尖鸣声,真可说乐昏了头啦!
    “我也不知道,是那怪兽头上的东西。”
    “什么怪兽?”
    “我也不知道,我给了它一剑,还躺在那儿呢?”
    “啊!我竟然不知道……”
    “你正在真气攻开生死玄关之际,当然不知道。要没有伏鳌剑,我们都……”
    “剑呢?”
    “在怪兽额内。亲亲,我们起来瞧瞧是什么怪物,恐伯重量不下千斤,它那对眼珠子大有用场哩。”
    他坐起身躯,将姑娘扶起,还未站稳,姑娘突然“哎……”一声轻叫,腿向下一挫。
    “亲亲,怎么了?”他惶急地问,将她搂住。
    她嗯了两声,吞吞吐吐地怨道:“都是……都是……你不好,好难……受……”
    逸云恍然,柔声道:“我找颗雪参寒魄回生丹给你服下,就可止住疼痛了。”
    他抱着她,在百宝囊中摸出小玉瓶,百宝囊有防水油绸做内层,水无法渗入。
    他做出一粒雪参寒魄回生丹,纳入她樱口之中,说道:“运功助药力行开,哥助你一臂。”
    雪参寒魄回生丹,可生死人而肉白骨,些小生理上的轻疼,他竟然不惜暴殄天物,小题大做。他一手按在她滑不留手的丹田下,轻轻地揉动。
    片刻,她甜甜一笑,轻推他的虎掌,腻声说道:“腻人,讨厌!”她挣扎下地。
    “亲亲,可好些了?”
    她在他额上一点,给了他一吻作为回答。
    逸云去摸火折子。姑娘去摸衣衫,她手一触衣衫,惊叫一声,突然缩手不迭,“黛,怎么了?”逸云急叫。
    “糟!这衣衫怎么这样冷?不能穿啊!”
    “潭名寒水潭,阴气特重,穿不得,等会儿用火烤干,才可穿着。这里只有你我两人,亲亲用不着怕我啊!”
    “啐!胡说。”她嗔他,其实她哪还怕他?
    逸云一笑,摸着火折子,“擦”一声,火光一闪。
    姑娘又是一声惊叫,赶忙背转身躯蹲下了。
    逸云一面拔出紫电剑,向洞口怪兽走去,一面笑说:“亲亲,跟在我后面,别怕我,我可以做到非礼勿视。”
    姑娘只好跟着,她不愿离开逸云身畔。不久,她逐渐消除了羞窘之态,反正两人已经合体,小冤家那双又爱不羞的手,早已在她身上抚擦遍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唯一今她窘极之事,就是无法清除下体的斑斑落红。
    火折子一近怪兽,逸云倒抽一口凉气,说道:“好险啊!要不是这一双吸血神蝠扰乱怪兽的视线,我们定然身入兽吻,好险!这一来,我们有福了。”
    姑娘胆战心惊上前问道:“这异兽何名?真有这么厉害么?”
    怪兽身长两丈余,浑身鳞甲大如蒲扇,乌光闪亮中透出青色,尾像蚊尾,钢毛长有三尺,又小又丑,正应了一句谚语:狗尾续貂。下有四条木柱形粗腿,短得可怜,腹离地不过尺余,腹下鳞甲拖地,腿没有鳞。只有粗皱的蓝色厚革,五只铁钩般尺长脚爪,端的骇人。
    头上鳞甲稍小,但也有海碗大小。两侧有两只小耳朵,有等于无。两只巨大眼暗,被两扇附有小鳞甲的眼睑盖住,两眼之中有一个创孔,鲜血汩汩流出,伏鳌剑已经没入额中,可见逸云用力之猛。
    大鼻孔之下,是一个突出的血盆大口,两排森森巨齿,令人望之生寒。上唇突出处,跷起一支亮晶晶的尺余长角,锋利如刀,唇侧有蓝色卷须,长仅半尺,坚硬无比。整个兽身粗约两人合抱,重量恐怕不下五六千斤以上。
    而头顶鳞甲中,夹住两个浑身长满深蓝色绒毛,腻滑光亮的蝙蝠,翼展约有两尺,正无助地扇动膜翼,脑袋被鳞甲夹住,尖鸣不已,膜翼上的利瓜,正徒劳地钩抓那坚逾金钢的鳞甲。
    逸云将火折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在姑娘手中,扬了扬紫电剑,说道:“这是洪荒异兽龙犀,别看它蠢笨,其实极为灵敏,行动如风,双手可摧山裂石,尖角可铲铁如泥,宝刃不伤,只有用它本身之血,方可使其变软。生长于洪荒沼泽之地,早已绝种千万年,想不到竟在这儿出现。由彻骨寒风来处估计,下面定然有万古洪荒泥泽深藏此物。”
    姑娘又问道:“这吸血神蝠又是何物?”
    “也是古代异兽之一,爪有奇毒,专吸人名人轶事兽血液,沾者必死,十分难治。且生性凶暴,列为字内奇毒之一。但此物通灵,如被人收服豢养,则至死依主,可听命驱策,故称神蝠。
    据说,元朝至正二年,关东之雄摘星圣手贺杰,曾经养有一头,称雄关外三十年。
    最后他在长白天池之东白头山下,与元金两国大军激战四昼夜,力尽而死,神蝠亦被元军利用贺大侠遗骸诱入于陷阱之中,用火活活焚毙。
    那一次惊天动地的惨杀,死在神蛹嘴爪之下的官兵,不下三百之数;可见这东西确实有多厉害了。”
    “那我们可否收服这两头神蝠?”姑娘见猎心喜,伸手要去摸那蓝光闪闪的绒膜。
    “天!你好大意啊!要让它的爪沾手,祛毒归元散不知能否救你!”他赶忙捉回她的手。
    “不管,我要它们。”姑娘撤赖了,小腰儿一扭,双丸微颤,小嘴儿微噘。她自己不觉得,逸云可心中一荡。
    他无可奈何地说道:“亲亲,可不成啊,连放它我也不敢哩,只好杀了方免贻害无穷;”
    “你说过神蝠通灵,我们救下它们,相信它们会感恩的。”
    “要一放开,就让它咬上一口,岂不冤哉。”
    “试试看嘛,我们可以自卫。”
    “好,等会儿。火折子快烧完了,我先取出龙犀的眼珠作为照明之用,也可防备万一。神蝠飞行无声,惟有用目监视。”
    他用紫电剑割开龙犀眼膜,挖出亮晶晶地碗大眼珠,用掌运内力揉掉外层,最后现出两道光华耀目的乳色大珠,足有核桃大小,三丈之内,光线可辨。
    纤毫光芒一现,姑娘“哎……”一声娇唤,羞得躲在逸云背后,伏在他背上不许他转身。
    逸云反手递给他一粒明珠,正色说:“还我本来,事急从权。亲亲,有事正待分神,羞恶之心,足以误事。”
    “哥……”她接过珠收了火折子,仍不敢现身。
    “小心了。你用伽蓝剑护身,我要放神蝠了。”
    姑娘赶忙离开,抓起伽蓝剑,高擎宝珠凝神戒备,星眸紧盯着神蝠。有事分心,她暂时忘记了羞耻。
    逸云叫道:“蝠儿,可别找麻烦,我救你出险。”
    怪!神蝠不再挣扎,紫电剑“咔嚓”一声,插入鳞甲之下,只一扳,鳞甲松开。
    “吱”一声尖呜,左面那只神蛹突然飞起。
    逸云退了一步,吸血神蜗一阵尖吗,绕着另一只顶上急飞,并未扑向两人;逸云说道:“果然通灵,不然麻烦得紧。”“喀嗤”一声,紫电剑又插入另一鳞片根部,另一只吸血蝙蝠也脱身飞出。
    两只吸血神蝠吱吱急鸣,先是相拍并翼而飞,最后绕着两人飞舞盘旋,看去并无恶意。
    两人并肩而立,神情肃穆仗剑戒备,随着吸血蝙蝠旋转,心跳之名人轶事声隐隐可闻。
    姑娘突然放下伽蓝剑,伸出一只素手,娇唤道:“蝠儿,要跟随我们,请下来。”
    “吱”一声尖鸣,一只吸血神蛹落下她的掌心,它不能用爪抓,整个躯体伏下不动,滑腻细绒毛十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暖,一双火眼睛盯视着姑娘,口中吱吱轻鸣。
    另一只飞向逸云,他赶忙放下剑将它接住。
    姑娘一高兴,将明珠放入发髻中,喜孜孜地用手轻抚它柔软的蓝色背部。抱在怀中,说道:“蝠儿,我们不会亏待你,但不准乱伤人畜啊。”
    吸血神蝠低声轻鸣,用小巧的舌头亲爱地轻黏她的纤指。另一面,逸云向另一头说道:“小东西,准备喝龙犀血吧!”吸血神蝠一声欢吱,振膜而起。
    逸云拾起紫电剑,运内劲拼命劈开龙犀头盖。紫电剑可以切玉断金,逸云功力通玄,但也费了不少劲,方将伏鳌取出。
    有了伏鳖剑,省事多了。剖开龙犀腹,取出丹黄,再用鲜血浇上龙犀角。怪!血一沾角,角立时下垂变软。
    逸云割下角,用手一拉,角长三尺。他压成剑形,用伏鳌剑削成锋刃,又剖开龙犀腹肚,找出龙犀胆刺破,用胆汁向上一浇。
    异象出现了,剑立时变硬,抹掉上面的干胆汁,他哈哈一笑,信手一挥,但见光华乍现,剑气飞腾,无声无嗅没入石壁中,齐根而没。
    那一对吸血神蝠,正爬在龙犀腹下裂口上,吸啜着热气腾腾的鲜血。逸云拔出龙犀剑,向姑娘正容道:“黛,接剑!”
    姑娘不知所以,看他脸色凝重,他的声音对她有无穷魔力,她顺从地上前伸双手接剑。逸云接着说道:“剑名龙犀,旷世之珍,断金切玉,世无其匹。黛,希望你毋负神剑。”
    姑娘如受催眠,接过剑闭上星眸。逸云亲了她一亲,缓缓离开。
    姑娘用感情的嗓音,柔声道:“哥,谢谢你,我相信不会负你所望。”她垂下剑,突然奔入他怀中。
    两人相偎良久,她轻声说道:“哥,我已有紫电……”
    “傻妹妹,紫电剑乃扫云山庄传家至宝。亲亲,你已是哥的终身伴侣,怎能携紫电追随哥哥。这龙犀剑细小轻灵,正适合你用,比紫电更犀利十分,我造剑之时,就已打定主意了。”
    “哥,我……我能说什么感谢你的话呢?”她将他抱紧,粉颊紧贴着他壮实的胸腔……
    逸云也回抱她,笑道:“千言万语,道不出我们的情意。”他突放低声音,在她耳畔说:“亲亲,这是天赐我们的定情礼物哩。”
    姑娘嗯了一声,羞得往他怀里钻。
    逸云给了她深深一吻,然后说道:“你要不怕脏,将衣衫浸在龙犀血中,或者喝上三五口,就可不怕寒冰之寒。但以浸入最好,寒毒可逸入龙犀血中,喝几口只能支持一个时辰。”
    不管姑娘愿是不愿,他抱起所有的衣履,一古脑儿丢入龙犀腹中,浸透之后,血淋淋地替她穿着起来,笑道:“真要成为茹毛饮血了,到外面找到包袱再换吧!”
    两人穿着停当,逸云说道:“我们快寻路出险,但愿出路在前面不远。”
    两人手擎明珠,逸云仗伽蓝,姑娘持龙犀,向上便闯。两头吸血神蝠喝得泡泡地,吱一声轻鸣首先在前飞舞,像在引路。
    光亮在手,不怕脚下失闪,甬道逐步陡升,两人象一阵狂风,向前急飘。
    姑娘一面走,一面喜悦地叫道:“身轻似燕,灵台清明,心神合一,神与意通。哥,我好高兴唷!”
    “亲亲,任督已通,水火相济,功力自然登堂入室啊!”他快乐地笑,姑娘却羞红着脸,轻擂他一扮拳。
    上升约里余,已可隐闻人声。
    逸云突然说道:“我们已深入神魔内谷,准备厮杀。”
    两人身形突然加快,石洞向侧平伸,似要到出口了。飞纵十来丈,眼前景象,令他们毛骨悚然。
    那儿堆积着无数白骨,足有一丈之高,顶端还有两具浑身精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发黑而未腐烂的高大遗骸。
    石洞垂直上升,高有二十余丈,必须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骨堆上踏过,方能上纵。
    洞宽广约有三丈,正好用劲。逸云叫道:“蹑空反弹。我先上!”
    他飞纵斜掠而出,升上三丈石壁,单足一点石壁,人向后方急腾。但见淡影一前一后急闪,愈升愈高。
    姑娘随后急追,逐点来回反弹飞升。
    那神异的吸血神蝠,已无声无嗅地在逸云之前飞舞。
    洞向前一折,那儿有一道粗铁栅,有一个铁栅门,门外火光熊熊,人影飘摇。劲烈的阴风,副得火光摇曳不定。
    逸云直射栅门,但见光华一闪,他拔出伏鳌剑一统,臂儿粗枝上下断了五根,顺势收剑,人已到了栅外。
    这儿一个庞大的石殿,中间神案高列,两侧各一排白森森的骷髅架,和奇异狰狞的牛头马面。古洞的出口,就在神案之右,上面刻了三个径有三尺的大字:“神魔洞”。
    神案左右各有一支油筒,这玩意大竹为筒,内实破布,浸以桐油,每一枝可以燃烧两端。油筒正发出熊熊烈焰,火苗被阴风刮得不住振荡。这玩意不怕风,愈吹愈强。
    神案对面是两扇板铁大门,门上端有无数透风洞穴。门内小凳上,坐着两个身穿白骨衣,腰悬长剑的大汉。
    看石殿的布置,这儿定是审讯并处决人犯之所。
    铁枝飞跌殿中的响声,把两个看守惊得转头站起。他们不看倒好,看了胆落魂飞。
    神魔洞乃是无底深渊,处死的人全往里面丢,经常可以听到神奇的啸鸣。进入之人有死无生,就那彻骨阴风,也可将人吹去。过去曾派有高手进入,没有生还。这个怪洞,提起便叫人毛骨悚然,这种骇人的传说,把这魔洞凭空加上了许多惊心动魄的神话,紧扣人心。
    瞧!光华一闪即没,臂儿粗的铁栅,神奇地飞断五根,先后扑出两个手上发光,挺着一褐一紫晶亮的宝剑,浑身鲜血漓的人,岂不骇煞人么?
    “吱吱”两声尖呜,两只怪物绕室飞舞,两双金睛映着火光,似乎射出透人心肺的电芒。
    两名看守这一惊,只觉浑身发软,面无人色,恐怖万分地向后一踉跄。
    “杀!”逸云大吼,伽蓝剑去势如电。
    这一声大喝,把两名看守喝倒了,褐影倏吞倏吐,两看守心窝各中一剑。
    逸云收了明珠,拾过一支火把,说道,“黛,我们闯,白骨神魔杀人如麻,饶他不得。”
    姑娘说、“闯!还有那三个凶魔。”她也取了一支火把。
    他俩在内叱喝,门外的看守全都一怔。
    逸云拉开了沉重的铁门,冲出洞外。火光一亮,门外的警卫一拥而至。
    火把分张,十余名大汉惨叫着急退,两头通灵的吸血神蝠,也狂野地飞扑。
    逸云发觉了神魔的宅院,更真切地听到院内外四个凶人在说话,便向那儿扑去。
    两人还未扑近,吸血神蝠已经先至,只是它们还未受过训练,主人未动手前它们不敢下手,仅在四周绕飞,象两个魔影倏隐倏现。
    白骨神魔见两人由神魔洞杀出,心中骇然。向旁一让,厉声大吼道:“住手!什么人?”
    两人刹住去势,并肩屹立。
    逸云睥睨了四人一眼,这白骨神魔的长像和穿着打扮,已不用猜想了,也厉声道:
    “江湖后学华逸云,与九天玉凤周如黛。”
    “你就是闯我神魔谷,跟踪他们三人入谷之人?”
    “不错!称可是称为耐骨神魔的神魔谷主么?”
    “正是本谷主白骨神魔陆玑。你可知本谷谷规?”
    “谷规?哈哈!华某正要找你。”
    “老夫与你无怨无仇,因何找我神魔谷生事?”
    “华某乃是跟踪文殊方丈与阴风客而来。神魔谷并非尊驾私有之物,普天之下,莫非皇土,华某为何不能到此?华某一入谷,贵谷之人一再暗袭,将我两人诱落寒水潭。
    不问情由即下杀手,这就是贵谷的谷规么?”
    白骨神魔还未答话,文殊方丈已暗暗心惊,他插口问道:“小子,你怎知道佛爷名号?咱们眼生得紧?”
    “华某当然知道你是宇内大名鼎鼎的酒色和尚。”
    “小子,你想怎样?”
    “区区正想问你,你助桃花仙子争取武林盟主之位,其意可诚?”
    “佛爷之事,你管得着?敢情是胆子生毛了,哼!”
    “怪!你相助桃花仙子。阴风客反助金面狂枭,你两人怎会走在一块儿的?”逸云把偷名人轶事听的话全抖出来。
    阴风客也是一惊,冷冷地说道:“小子,你知道得太多了,犯了江湖大忌。”
    “江湖大忌多少钱一斤?嗯?”
    阴风客冷冰冰地答道:“不多不多,只要你的脑袋相抵就成。”
    “华爷的脑袋乃是无价至宝,价钱大贵了。”
    “江湖大忌就值这么多,所以你得留下脑袋。”
    “哈哈……”逸云狂笑,又道:“阴风客,你的算盘打得太精了些。我警告你,最好别助金面狂枭,那对你没有好处,太冤了。金面狂枭乃是华某剑下亡魂,在下正要找他。你那好友九华鬼虺,也禁不起华爷一掌,你要去插手,不啻飞蛾扑火。言尽于此,阁下权衡利害吧!”
    “你吹大气吹够了么?”
    “事实俱在,用不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吹。大珠台金面狂枭仗鼓风之衣逃命,九华鬼虺一掌之下埋骨雪峰山下。”
    阴风客变色厉叫道:“你杀了虚云子道友?”
    “正是区区在下。”
    “你得死!血债血偿!”阴风客掣下护手拐,踏前三步。
    “且稍待!”文殊方丈摇手止住他,跨前三步又说:“听朗月禅师说,你是他的师侄,欺师灭祖,处处与他作对,可有此事?”他目光向白骨神魔一瞟。
    白骨神魔果然急急插口道:“此话可真?”
    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上的留字,可以看出白骨神魔的为人。他对欺师灭祖之人和贪名人轶事官淫妇最为痛根,文殊方文知道他的个性,所以用话扣他。
    “华某奉师命清理门户,追究朗月六十余年前,他暗算师兄谋夺佛道同源金像之罪,当然要找他。凭你酒色荤和尚岂能污我?哈哈!”逸云狂笑不已。
    姑娘感到身上湿腻腻难受之至。女孩子大多有洁癖,她破瓜不久,下体本就发腻,加上穿了血衣,龙犀血黏住肌肤,想起来就叫她恶心,恨不得立即就跳下河里洗个一干二净才舒服,怎能在这儿听他们磨牙?忍不住插口道:“云哥,别和他们穷磨牙,这种宇内凶人,诛了他也是一场功德。”
    “丫头,你找死!”文殊方丈大吼,向她跨出三步。
    “站住!”白骨神魔厉叫,文殊止步后,又说:“本谷主不管你们的烂账,在末获得真凭实据前,本谷主例不动手。要算帐,离开我神魔谷。”
    逸云暗自点头,说道:“陆谷主,今晚华某需在这儿放肆,打发了这三个宇内凶魔,在下还得找你。”
    “哼!称做梦!本谷主不找你已是万幸,你快给我滚!”
    “没那么容易,冲贵谷这上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骸,华某非找你不可。”
    “看来你也不是东西,老夫成全你。”白骨神魔左手—举一挥,四面八方突然响起阵阵阵鬼啸声。
    “老朋友,这两个狂小辈不死,武林永无宁日,咱们一起毁了他们。”文殊方丈大叫,禅杖一摆,便待扑上。
    白骨神魔用冷如寒冰的语音说道:“本谷主不要你们插手。”接过手下奉上的白骨杖,挥手令众人退下。
    “把那小丫头让给和尚,也可教扫云山庄含羞,如何?”文殊仍在噜苏。
    白骨神魔脸色变厉,然后向他恶狠狠地说道:“任何人你都可以杀,本谷主不管你的事,但真要是扫云山庄的小丫头,可不行。”
    他又向姑娘问道:“丫头,你真是扫云山庄的人?”
    “呸!本姑娘岂是冒充的?”
    “玉麒麟是你的什么人?”
    “哼!那是我爹爹。”
    “忘我山人呢?”
    她傲然地说道;“你这不是废话么?当然是我爷爷啦!”
    “本谷主绝不和你废话,扫云山庄周家门规极严,你在说谎冒充.岂有此理。”
    说她冒充,姑娘可火了,她向逸云叫道:“云哥哥,这老怪物说我冒充哩!我要教训他一番呢。”
    白骨神魔没理她,续往下说道:“扫云山庄的男女,未成年绝不许独自行走江湖。
    小丫头,你双亲何在?”
    “呸!你老糊涂了,本姑娘是偷……”她脱口想说出偷跑出来的,说到偷字,突然噎住不说,那多难为情啊!
    “哈哈!偷跑出来的?本谷主才不信哩。”
    “谁说是偷跑出来的?信不信与我何干。”她的语气不啻告诉了人,虽强硬却破绽已现。
    “当然不信,所以听手下报说你们两人已跌下寒水潭,本谷主毫无感觉。”
    “哼!但我们可没死,你奇怪吧?”
    “算你们命大。即使你冒充周家的人,也与本谷主无关痛痒,擒住你还怕你不吐实?”
    “老怪物,你配?接招!”她扑上前一剑挥出。
    龙犀剑宽仅两指,但光芒灿烂,她内力大进,剑气嗤嗤锐啸,第一招她就用上了“云龙现爪”“飞龙剑法”中相当奥妙的一招,上下各有五道淡影,成弧形集向一点。
    白骨神魔还没还手,他“咦”了一声,轻飘飘地横飘八尺说道:“咦!真像是扫云山庄的人,这招是‘云龙现爪’,剑凡二变,每变五剑齐飞,你二变齐出,已获‘飞龙剑法’的神髓哩!”
    “家学渊源,傲视江湖,你再接我一剑。”她听老怪物一赞,有点飘飘然,一手将火筒插在地上,正待进招。
    她一递上剑,上空两头神蝠已分清敌我,突然向白骨神魔一闪而下,无声无嗅狂扑。
    老怪物到底功力超人,已发觉不对,白骨杖一招“平地涌莲”,挟凛冽罡风向上疾吐。
    神蝠知道厉害,向侧一穿,膜翼一侧,突由下面左右反穿而上,一闪即至。
    白骨神魔大喝一声,白骨杖猛拂,无俦内力俱发,令人惊心动魄,地面沙石飞扬。
    两神蛹向外一掠,随又攻上,快得令人不辨何物,四周的人全惊呆了。
    姑娘不知吸血神蝠的能耐,她见老怪物的功力,深厚得大出她意料之外,深怕神蝠受伤,便脱口叫道:“蝠儿,退下啊!”
    “吱吱”两声尖鸣,吸血神蝠消失在黑暗中,在四面悄然飞闪,待机而动。
    旁边突有人名人轶事大叫道:“是神魔洞里的怪物,厉害。”
    白骨神魔变色地大叫:“准备雷火筒!”
    四周人影一阵骚动,出现了一批手执手臂粗的朱红色三尺大筒,个个神情紧张,举筒向空中戒备,搜寻吸血神蝠的踪影。大概他们曾经吃过亏,所以皆面现惧容。
    白骨神魔说道:“丫头,你竟可驱策神魔洞的怪物,大出本谷主意外。可是你别得意,雷火筒的火焰,可以喷射两文之远,金刚也可化为飞灰,满天喷射,怪物何用。”
    逸云蹈前三步说道:“你说早了些,真要让蝠儿动手,神魔谷活的人不会太多,何况还有我华逸云在?”
    白骨神魔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向姑娘说道:“丫头,你的同伴在做梦呢!动起手来别说他不禁老夫一击,即使是一个雷火筒,火树银花一喷之下,他也难逃一劫。你还有什么可以证明你的身份?说!”
    “瞧!这是什么?”紫芒一闪,她手中扬着紫电剑。
    “唔!你没冒充,放你出谷,下次不许再来。”白骨神魔神色稍霁,但仍然狰恶。
    “为什么?假使我不走呢?”她收了紫电剑,淡谈一笑。
    白骨神魔冷冷地说道:“扫云山庄之人行事,无可非议,老夫不杀武林中的正人君子,所以饶你。你会走的,别教我撵你,那你就难堪了。”
    阴风客心中大急,他见姑娘竟然有怪物相助,假使要让她平安离谷,势必影响另一批人马的大计了,便冲口叫道:“小丫头,你还是走的好。”
    如黛一听他叫小丫头,不由大恼,她已是个不折不扣的少名人轶事妇哩。她向阴风客蹬了一眼,骂道:“老匹夫,闭上你那张狗嘴!”
    她这一骂,可把阴风客骂得七窍冒烟,他横行江湖一甲子,眼高于顶,目中无人,被一个小丫头破口大骂,他怎受得了!鬼叫一声,冲前三步左掌猛拍,一面骂道:“小、贱人……”他的阴风掌为武林一绝,十分歹毒,侵入人名人轶事体气血立时凝结,这是他创名号的绝学。
    “滚你的!”逸云将火把一抛,插入地下,一闪而至,左掌斜掠疾拍。他功力又进一分,掌出无声无嗅,但潜劲发如山洪,一卷而出。
    两下里都快,谁也来不及阻拦。
    “噗呼”一声闷响,两股阴柔力道真劲相接。双方都是内家高手,暗劲可伤人于文外,而目下两人抢进发掌,相距不足八尺,想得到这定然是硬拼内力的狠着。
    明风客只觉对方的阴柔奇劲,将自已所发的掌力,一古脑儿反震回来,来势奇急奇猛,直扑胸腹。他想再发一掌借力后退,可是已来不及了,只觉一个奇大奇重的巨锤,给予他劈面一击,护身的先天真气被击得向体内回迫,他怎受得了?内腑似被人向下腹一抓一拖,眼前金蝇乱飞。他“嗯”了一声,“登登登登”连退八九步,“叭达”一声坐倒,“噗”一声护手拐坠地,“哇啦啦”喷出三五口鲜血。他闭上眼,强纳一口气,咬牙道:“好!姓易的记下这一掌,咱们前途见。”说完,掏出一粒丹九吞下腹中,拾起护手拐,踉跄著向谷外定。
    大名鼎鼎的阴风客易城,竟然挨不起一掌,岂不邪门?这家伙难道是浪得虚名么?
    虽然他一时大意,但也不至于败得这般惨啊!旁观的人,脸上皆露出迷惑的神色。
    逸云他用他自己参悟的奇学,刚柔合运,一掌得手,眼看阴风客内腑受伤,还能勉强站起,临行还敢嘴强,便当面一拦说道:“姓易的,叫你滚你敢坐下?前途见可有期限么?且留下明白再走。”
    文殊方丈伸禅杖一拦,怒叫道:“光棍打九九,不打加一,好小辈,你敢不遵江湖惯例?”
    逸云笑着说道:“哈哈!每一个人都这样说后会有期,大概八辈子也办不了一件事,后会的机会不太多呢,和尚。”
    阴风客忍着气说道:“就是这七八天内之事,你是不敢放老夫走么?”
    “不管后会如何,华逸云不理会激将法,我留你一命找人报仇,但要废去你的武功。”
    逸云大踏步往前走,但文殊方丈的禅杖挡在中间,他厉声晒道:“闪开!和尚。”
    文殊气往上冲,冷哼道:“小辈,你狂够了。”
    他九锡禅杖突然向外一崩,拦腰便扫,刹时罡风乍起。
    阴风客也被劲风带动,站立不住,向地下仆倒。在两人拼命之际,他悄悄地贴地移开,忍住痛楚向外走,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逸云看来势凶猛,但他夷然无忌。功力提至十成,存心要和尚好看。杖到,他向下一挫虎腰伽蓝剑锋向上一错,剑杖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刹那间,全力向上一挑,喝声“起!””
    文殊方丈只觉杖身一震,杖尾折向,突以不可抗拒的力道,向上急飞,竟把他的身形向后上方一提。
    他功力了得,急退了两步,错步旋身大吼一声,杖向下一沉一转,攻出一招.“狂风落叶”,风雷俱起。
    两人各显绝学,一照面便换了三招。
    “丫头,黑煞星来伺候你。”他小看了如黛,只道可捡便宜,再厉害她也是个母的,而且小得很呢!霸王鞭一摆,一记“力劈华山”鞭使刀招,猛袭如黛。
    姑娘听他口中轻薄,气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闪身向右欺近,急如电闪,龙犀剑攻到他的左肋。
    两人也接上了,剑光鞭影八方飞射。
    “拿下他们!”白骨神魔厉叫,举手一挥。
    四面八方鬼啸倏起,深色磷火飘荡不定,两颗银星一闪,那两支火筒倒下了,前端插入泥中,黑暗重临大地。
    四面八方鬼影幢幢,将四人围在中间,白骨棒磷光闪闪,鬼啸之名人轶事声凄厉刺耳。
    白骨神魔高大狞恶的身影,缓缓扬起了白骨杖,在四周朦胧的惨绿磷火中,显得恐怖已极。
    逸云刷刷两剑,把文殊方文边退了五步,他大喝道:“黛妹,切勿远离,双剑合壁。”
    在喝声中,他纵向她。
    “黑贼!你找死!”她娇叱,但见剑芒如电,龙蛇狂舞,一连五剑,把黑煞星迫退了丈余。
    在逸云纵到的瞬间,黑煞星只觉颈后一凉,浑身如中电涵,肌肉立时麻痹,气血一窒,真力突竭。
    “嗤”一声,沉重的霸王鞭触剑立折,剑锋一转,戳入他的右胯骨。
    在他“嗯”一声栽倒的瞬间,一只淡影在他颈后一闪冲天而起,那是吸血神蝠,给了他致命一击。
    如黛一掣剑,黑煞星几乎成了两截,剑芒一转,飞射最近的一个身穿白骨衣的人。
    文殊方丈被逸云两剑迫退了五步,褐色的剑影在他身前罩到,他的九锡掸杖左遮右拦,也挡不住沉重而急劲的剑影,他不能不退。
    逸云一撤走,他心中一宽,不进反退,只一眨眼间,他已退到了身后三丈之处。
    “谷主有令,弃杖听候发落。”两个穿白骨衣的人迎面一拦,沉声厉叫。
    “滚你的!”老和尚怒叫,一杖扫出。
    对付逸云,文殊太差,但应付这些小鬼卒,他却勇如狂狮。“叭”一声,两根白骨碎裂成百十碎片,两大汉狂叫一声,飞抛丈外。
    “躺下!”外围的两人厉叫,向前扑到。
    白骨捧一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臭四溢,文殊方丈只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气入鼻直透脑门,只觉一阵晕眩,他想摒住呼吸,已嫌晚了。“咕咚”一声,连人带杖摔倒。
    两人一闪即至,一人抓住一条腿,拖死狗一般,倒曳而逝,隐入黑暗之中。
    如黛攻向一名大汉,行将及身,蓦地人影一闪,白骨神魔已经欺近。
    “铮”一声龙吟,白骨杖挟如山暗劲,扫中龙犀剑,将姑娘硬生生震飘八尺。
    一来是姑娘碎不及防,二来是池那百合精钢的白骨杖乃是武林一宝,击中了剑身,末与剑锋相触,所以这雄劲的击,把姑娘震飞八尺。
    姑娘大怒,足一沾地便娇叱一声,腾身猛扑。
    “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我。”逸云已经先行扑到。
    这一连串的变化,不过是刹那间之事,说来话长。
    同一瞬间,两只吸血神蛹飞扑白骨神魔。
    蓦地里火光耀目,两道火流宛若火龙乍现,向上空朴下的吸血神蝠射去,但见火树银花丝丝发啸,热流迫人站身不牢,整个山谷照耀得如同白昼。火龙冲上三丈高空,方听到“砰”一声爆响。
    那是两个鬼卒,手中的雷火筒发威,这东西比南方人过年所玩的“焰火花筒”,威力不知强了多少倍。
    吸血神蝠也知道厉害,一扇膜翅,向侧方直落,只一闪便已失踪。
    火龙不敢跟踪追袭,因四周都有人。
    “砰砰”两声爆响,另一方向也冲起两条火柱。
    白骨神魔在这刹那间,已飞退五丈之遥。先前两条火柱,突向下一沉,猛射向逸云和如黛。
    逸云在火柱冲起的瞬间,已知这玩意绝非血肉之躯所能抵挡,便一拉姑娘的粉臂,低喝道:“走!闯神魔宫方是活路。”
    两人刚起步,火流也恰好射到,两人也恰好远出三丈外,先前立身之处,短草一卷而光,火花四溅。
    两人身形奇快,像是鬼魅幻形,不向谷外逃,反而向神魔宫飞射,大出白骨神魔意料之外。
    迎面是两个手执雷火简之人,火光一闪,他们被白热的光线一映,还来不及适应,人影已经扑到了。
    他们的雷火阵大概都经过熟练的操演,各有方位,绝不会误伤自己的同伴。可是逸云来势太急太快,两人刚将筒一伸,逸云已到了。
    伽蓝剑疾逾电闪,锲入右首大汉的心窝,左手一扣,已将左首大汉的雷火简扣住。
    “砰砰”两声爆响,人倒筒亦爆发,右首大汉被人烧成段火炭,雷火筒在地下乱转,火不断喷射,四周成了火海。
    左面大汉被逸云夺了雷火筒,一震之下,雷火筒爆发,他也被震飞丈余,“叭达”
    一声跌了个四脚朝天,被火一卷,也成了焦炭火球。
    逸云一手仗剑,一手执着急剧喷射的炽热雷火筒,领着姑娘向神魔宫便闯。
    在众人惊叫声中,白骨神魔发出了震天石吼,并随后追来,他己知逸云的计谋,急极大喝道:“你要毁了我神魔宫,扫云山庄也难逃此劫。”
    逸云心中一惊,这喝声不啻给了他当头一棒,他不能不考虑后果,假使这魔头真如此报复,那并不是难事啊。
    他蓦地回身,雷火筒一挥,一道声势浑雄的火环扫向身后,他也大吼道:“咱们谷外见真章凭真本事硬功夫一决雌雄。”
    两人认清方向,借火光照耀下,向谷外便闯。沿途的把守人在火龙的飞卷下纷纷退避不迭。
    白骨神魔狂怒之下,发出一声长啸,通知各处关卡的手下,不必拦阻两人,免得伤损谷中的一切布置,这神魔谷是他毕生心血的结晶,他不能让人毁了。
    啸声一起,他带着十余名手下,随后急追,一面大叫道:“小辈,咱们谷外一决,听我引导你出谷之路,不许你毁损谷中一切事物,向左走假扇之右。”
    逸云知道白骨神魔不失是光明磊落之人,只不过太残忍而已。便一面向左急射,一面说道:“你最好少弄鬼,不然华爷准教你好看。”
    到了巨大的假山之右,白骨神魔又叫道:“到前面入林,便可看到白骨阵,就是你落寒水潭之处,但你得由林上走。”
    一阵急奔,沿途火星飘落处,一众大汉忙于扑灭火星,没人阻拦。
    白骨神魔后面指引两人出谷,不久便到了先前文殊方丈三贼消失之处,那具雷火简已经快要烧完,行将熄灭。
    “黛,我们快越林出谷,在大道附近与这老魔较量较量。”
    “走啊,我要斗斗他的白骨杖。”姑娘一直末忘记被老魔震飞八尺外之事。
    逸云扔掉雷火筒,窜入林中抓起包裹,说声“快走!”两人飞跃林梢,狂风似的向谷外逸去。
    白骨神魔先前不敢接得太近,雷火筒一熄,他可没有顾忌啦!何况已经离开神魔谷的白骨阵了呢?
    他展开轻功绝学,突然迫近两丈,在后大吼道:“两个小辈别走,老夫要教训教训你们,大闹神魔谷的人以你们第一次,饶你们不得。”
    逸云狂笑一声,向后面叫道:“老怪物,到路上斗去,来啊,看谁教训谁。”他收剑入鞘,挽起姑娘的小蛮腰,身形突然加疾,他展开了绝学“流光遁影”轻功,但见两条淡谈黑影,愈拉愈远。
    白骨神魔越追越心惊,由五丈的距离,片刻间便落远到八九丈,不由他不惊,心中嘀咕着:“这小辈年不过弱冠,竟有如许高深的功力,带着一个人,还胜我两分。老夫真的老了!唉!”
    这一声内心的叹息,饱含了深沉的悲哀和无尽的落寞,在惋惜当年的英风豪气,已步入了末路穷途。
    夜空中,响起了喜孜孜的如黛的娇唤:“蝠儿,跟来啊!老怪物,快些儿。”
    老怪物已用尽了全力,却愈落愈远,他只能循着破空激荡的气流,向前急射。他身吼,所有的手下全不见了,他们的轻功差得太远,少算些也落后了里余。
    十来里路不久便到,月明如昼,已没有愁云惨雾的弥漫异象。远远地已可看到婉蜒的山道。逸云说道:“黛,你提着包裹,我斗斗老怪物。”
    “不!我要斗他一斗,试试龙犀剑。”姑娘噘着小嘴儿不依。
    “亲亲,让我打发他,目前你不宜动真力。”
    “为什么?我非还他一剑不可。”
    “亲亲,你服下雪参寒魄回生丹不久哩。”
    姑娘回过意来,只觉淬身一阵热,嗯了一声,伸一个指头儿在他颊上羞了两记。途云接着说道:“老怪物人不算太坏,至少他说过不杀正人君子,对扫云山庄还相当推崇,我们不必诛他。只是他太过残忍,挫一挫他的气煞也就算了。”
    “随你如何打发。哥,包袱给我。”她伸手去接包袱。
    两人一到路中,左右一分,在一块略为平坦的山坡上止步,严阵以待。
    “别理他们,蝠儿。”姑娘叫。两头吸血神蝠,“吱吱”一声轻叫,飞回姑娘头顶,不住盘旋而飞,像在护卫。
    白骨神魔正电射似的急射而来,还差二三十丈。
    逸云在飞跃之际,已感到功力已增三分,经过行功驱除姑娘体内寒毒,调和水火之后,他知道自己的功力,已经到了颠峰状态了。
    他知道老怪物近百年的修为,确是不等闲,有心一试自己的功力,到底能否与百年修为一争长短。
    他屹立路中,负手而立,仰望当空皓月,只觉豪情千丈,心潮汹涌,他想:“太白山庄武林盛会,虽则我不耻名位,但我得找机会一观武林各派绝学,看看我参悟的奇学能否与天下武林一争长短。”
    他屹立路中,他知道,金面狂枭绝不会就此干休,定然要一雪大珠台之耻。太白山庄五阴鬼手申天豪三代师徒,在群魔支持下,助方夫人报仇之事,必将闹得天翻地覆。
    也就是说,他必须卷入这一场狂风暴雨之中,不管他是否参与武林盟主之争,他必须勇敢地面对正邪双方高手,无畏地挺身而出,一决雌雄。
    想到这儿,不由豪气功发,深深吸入一口气,仰天发出一声长啸,音浪似千军万马奔腾,直冲霄汉。
    在东面里余,大道中有一双面貌黝黑,村夫村妇打扮的男女,身背包裹和用布囊盛袭着的宝剑,正踏着如银月色,如流星射空般向这儿急赶,定是乘夜赶奔泌阳的行人,轻功之佳,已臻化境。
    江湖中识货的人,一看该知道这种用“晃”字诀的轻功,乃是罕见绝学“星飞电射”,独步武林的神奥奇技。
    啸声传到,男的似乎一惊,向并肩飞掠头罩青帕的同伴,一面急掠一面说,“雪抹,这发啸之人好深的内力,莫非是太叔权还未启程么?但他似乎没有如许精深的功力哩。”
    女的也为啸声所惑,黝黑的险上看不出表情,她说道:“太叔权已走了五天,要无其他阻滞恐怕已到了洛阳,与群魔会合了,这左近有一个怪人,平哥,你该记得的。”
    “哦!你是指白骨神魔么?”
    “正是他,也许这啸声是他发出的哩。”
    “陆玑人倒不坏,只是心肠太过残忍,行事倒无可厚非,他在江湖神出鬼没,来去如幽魂,不许任何人进入他的神魔谷,不会发啸声引人注意的。”
    “以修为而论,可能是他。要碰上他,我们怎么办?”
    “那老怪物从不与人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性情孤僻古怪,我们不惹他,他绝不会找我们的。我们的事十万火急,不惹他就是。”
    “还有九天,也确是太急了些。今晚我们赶到南阳,明天一日一夜,必须走渐川赶到家准备应变,也许他们会提前发动呢。平哥,爹和辛伯伯一定可在这两天赶到么?”
    “可以的。我和爹在罗州分手。他老人家说辛伯父在铜锣关逗留,嘱我先和你赶回,他老人家去知会辛伯父,随后赶来。按脚程,这两天该快到了。”
    “平哥,我们为何不走洛阳把他们驱散?在庄中待敌前来逞凶,岂不太傻?”
    “爹已知他们分两批前来骚扰,势在必得,其中有许多宇内凶魔参与,实力庞大。
    我们如果在洛阳先下手,要被他们缠住,另一批恶贼提前下手,大事去矣!”
    “我们快赶,平哥。”
    两人以奇快的身法,飞掠而去。
    逸云发出长啸,声刚落,白骨神魔已经到了。
    “小辈,掣剑!老夫要你割下一条腿。”白骨神魔在丈外刹住身形,他见逸云背手而立,剑在背上并未掣下,所以并未扑上,仅出声怒吼。
    “慢着,老怪物,你先歇会儿,喘口气再说。”逸云笑着说,神色泰然。
    “呸!老夫等不及了。”
    “急什么?你是武林前辈奇人,用不着跟我这晚辈后生气唬唬地,是吧?”
    “老夫不和你磨牙,今天非卸下你的狗腿不可。”
    “你言之太早,唬不了人,你放下那中藏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毒的白骨棒儿,咱们先印证掌掌,你敢么?”
    “凭你?哼!动兵刃的话,凭你刚才那诡谲的剑法,也许你能支持一二十招,要比拳掌,你恐怕一命难逃。哼!你竟狂妄到要比拳掌,活得不耐烦了!年纪轻轻。你还得活下去呢。”
    “少吹大气,你是不敢与华某印证么?”
    “印证?哼!你做梦,我要你的命呢。”
    “来来来,哈哈!放下捧儿,要命来拿就是,我等着哩。”他大笑着往下首一站,抱拳拱手候驾。
    白骨神魔听他以浑雄的内力发啸,已生戒心,他口气强硬,其实心中暗自警惕。
    他将白骨棒插在腰带上,运功护身力贯双掌,一步步向前走,沉声道:“小辈你小心了,我练有先天一气神功,任何掌力皆可反震,掌是白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毒掌,沾身无救,力可隔纸碎石,看你挨得多少掌。”
    “咱们可说是棋逢对手,势均力敌。我练的,是伽蓝禅功,外力不侵,掌力嘛,我也不知叫什么掌,反正纯阴至纯阳相生相成,能否隔纸融金,我还未试过呢。”
    “你身背伽蓝剑,定是天心大师的传人,伽蓝弹功乃是佛门至高绝学,你小小年纪岂敢妄言练有了?哼!”
    “信不信由你,你就会相信的。咱们都练有无上绝学,就看功力修为的深浅了。”
    两人逐渐接近,双方都心怀戒备,在未试出对方其才实学之前,谁也不敢贸然抢攻。
    白骨神魔一扬掌,逸云一扭虎腰,错步斜身,立掌准备回敬。但双方并末出手。
    逸云踏出一步,立掌变为阳掌。白骨神魔向左前跨出一步,扬掌待切,便待反击。
    但双方都侧移一步,无机可乘,又不敢硬拼,互有顾忌,所以并未出乎进攻。
    两人转了多次照面,都不敢贸然出手,双方神芒冷电四射的神目,似要看透对方肺腑。坚硬的路面上,留下了一只只深约半寸的履痕,月光下,看得极为清晰。
    双方功力皆已提至十成,不接触则已,接触时必将石破天惊,不可收拾。两人的面色,脸上的每一颗细胞,每一根时光划下的线条,皆已全部凝结了。
    其实两人的内心,却如波涛怒涌,都在沉思着出招之法和思索如何抢制机先。
    一旁站立的如黛,心儿已提到了口腔,她从未见过逸云这种冰冷凝重,铁石一般冷结的面色,更没见过白骨神魔像厉鬼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般的狞恶可怖,令人心胆下沉血液凝结的非人类面孔。她只觉浑身发冷,呼吸也像要停止了。
    在夜风呼呼冷月朦胧中,周遭似乎鬼气冲天可怖已极。
    远处到了那一双赶路的夜行人,他们已看清了这儿的情景。
    男的说道:“果然是白骨神魔,他遇上了硬对头。”
    女的说道:“我们要不要看结局?”
    “我们的事太急了,无暇顾及其他啊!”
    “我们绕道走吧!别惹他们了。”
    两人向侧面山路一绕,闪电似的走了。
    他们这一走,闹出许多事故来,几乎为武林带来了万劫不复的大祸,铸成大错。
    这两人是谁?男的是玉麒麟周志平,女的是紫衣仙子许雪,如黛姑娘的父母是也。
    他们追踪湖广,晚到武昌府一步,如黛已和逸云替天涯孤姥疗伤,失去了踪迹。
    夫妇俩无意中探出太叔权在大珠台受挫之后,返回桐柏山即传下绿林箭,召集黑道中天下群魔,到洛阳之南龙门镇聚会,要一举毁灭扫云山庄,诛锄武林三杰。
    在前些天,为了大洪山的小贼被使紫剑的小姑娘所杀,太叔权曾赶到武昌府,黑白道正邪朋友共聚蛇山玄都观,一场好杀,黑白道朋友一败涂地,而大闹玄都观的人,除了爱女确曾参与外,竟然有桃花谷和百花谷的女淫魔参与其事,大闹大珠台的华逸云,就是为首之人。
    经此一闹之后,变生不测。少林掌门苦行大师在武胜关,平白丢了佛道同源金像。
    不知怎地第三天竟然由金面狂枭持像晓谕苦行大师,即令他以佛贴传令五大门派,着他们率领所有派中高手,在八月十五日到太白山庄候命差遣。
    这时,也传出了金面狂枭要在中秋日推选武林盟主的传闻,武林中骤变,终于引起了轩然大波。
    太叔权在玄都观再度受辱,立即率徒众西上,会合天下黑道凶魔,要在消灭扫云山庄之后,同赴太白山庄。
    他们的发动时间,原定在七月二十二白露之日,大举进袭。但是否提前,却不敢逆料。
    夫妇俩不由吃惊,顾不得再找爱女。便由紫衣仙子赶赴赤壁,敦请好友助拳,玉麒麟即赴罗州,飞禀刚前注寻找辛伯父的老爹爹忘我山人周群,约定在武胜关会合。
    玉麒麟果将爹爹找到,但辛伯父已前往铜锣关,忘我山人嘱爱子火速赶回,自己独奔铜锣关找老大闲云居土辛天龙,须在期前赶回扫云山庄应变。
    夫妇俩在武胜关会合,无暇再打听其他事故,跑了一趟桐伯山,发觉太叔权早已走了,山寨上已大异往昔。因为大白天,他们并末注意山寨的奇异变动。
    两人急急往回赶,不愿管闲事错过了与爱女会合的大好机缘,终于几乎酿成巨变,真是天意。在武林三杰中,老大闲云居士最豁达,身如闲云野鹤,不大管人闲事。老二四海狂客游戏风尘,狂放不拘,好管闲事,下手不留情。
    老三忘我山人个性耿直,嫉恶如仇,在江湖神出鬼没,为人固执不化。老二老三一生行事中确是得罪了许多人,但他们不在乎,我行我素。
    三人在口头上称兄道弟,情胜骨肉。三人中只有老三忘我山人有家有业,隐居熊耳山自建扫云山庄。
    三人各俱无上绝学,剑术通玄。老大的神龙剑法,鬼神莫测;老二的游龙剑法,狂野秘奇;老三的飞龙剑法,辛辣霸道。三剑如果合壁,端的可以天下无敌。
    想当年他们都在壮年,那时大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山定鼎不久,燕王夺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山定都燕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仍在杂乱,不甘雌服的武林朋友,也趁热闹乱搞一气。
    在湖广之南九疑山,三人首次会晤,志同道合惺惺相惜,三剑第一次联手,大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群雄涌起争霸之会,所向无敌一举成名,为武林留一佳话,也震慑了江湖野心勃勃的宵小群丑。
    玉麒麟夫妇无声无嗅地走了,怎想到毛病就出在老爹爹忘我山人之手呢?
    假使他们现身,如黛定然会乖乖地跟他们回家,也定会将逸云带回扫云山庄,那岂不是万事如意,哪会闹出许多事故来?也许目前一场硬拼也可免了呢!
    冷月朦胧,夜静如死,路中的两个绝顶高手,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即将全力一搏了。
    逸云早打定了主意,他得先试试对方的功力高低,准备冒险,先预留了退步,单掌向前一探,白骨神魔也抱同一心理,身形欺近三尺,一声叱喝,反掌便扔。
    “噗”一声轻响,两人皆仅用了两成劲,一沾即走,阴柔的内劲四散。
    “打!”逸云也大喝一声,抢制机先,用自己参悟的绝学,用“奔雷八掌”的招式发出,双掌疾分,连续拍出八掌,那是极为辛辣的“电闪雷鸣”,可是并无风雷发出,却浑雄劲急足以摧山裂石。更神奇的是,双掌急拍之间,彻骨寒流与灸热如焚的热流,以山洪怒发似的劲道绵绵攻出;
    “来得好!”白骨神魔沉声叫,错步扔肩急抢主动,连封八掌回敬一招,白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毒掌不但雄劲惊人,令人晕眩窒息的腥风四面飞荡。
    两人全力施为,但听“劈啪”“扑嗤”之暴响急剧地连珠响起,三丈之内腥风热流与彻骨寒气,八方飞逝,像起了一阵旋风。两人的衣抉猎猎有声,神情更为可怖。
    两人马马虎虎换了八掌,倏进倏退转了一道半弧。最后一掌真力掌实,同时飞飘八尺。
    这眨眼间的恶狠搏击,双方都心中有数,两人都心中认为自己真力仍在,都认为自己必可稳操胜券。
    白骨神魔并不以为逸云未在白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毒下迷昏,是出乎意料外之事,自两人进入神魔谷时起,就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毒弥漫中安然度过,不用猜,两人定然有化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毒的圣药,目前他惟一可以倚仗的是,他修为近百年的精博内力。
    这时,追来的十余名穿白骨衣的手下,在这一瞬间陆续奔到,向前一拥。
    “该我了!”姑娘娇呼,龙犀剑一领,晃身便待截出。
    “吱吱”两声尖鸣,吸血神蝠一掠而下。
    “退下!本谷主与他们公平一决。”白骨神魔厉声将众人喝住。众手下只好徐徐退下。吸血神蝠亦向上一掠。
    只一眨眼间,人影又暴进暴退,乍合乍分,但听爆震声似连珠,罡风刺耳锐啸。
    一阵狂野的抢攻,两人换了三招二十掌,看不清招式,但人影却清晰可辨,可见每一掌都十分扎实,绝无虚招。
    逸云在逐渐加劲,将先前保留预为退步的劲道,转化为攻击之力,逐步取得优势。
    他气吞河岳,双掌狂野地抢攻,切掌如刀,劈掌如斧,阴阳掌如电光乍现,他放手猛袭,一面沉声喝道:“这不过瘾,来硬的,接着!”喝声中,攻出一招狠着“雷撼五岳”。这一招,该连攻五掌,三竖二横,三拍二接,在瞬间中分攻五掌,袭向对方上盘。
    “砰啪”两声暴响,前两掌被白骨神魔硬挡回来。
    第三掌是“捺”字诀,急似惊雷,疾逾电闪,这一掌方是全招精华所萃,真力一发即以刚劲骤吐。
    白骨神魔连封两掌,惨白的脸色已见汗迹。
    逸云那时刚时柔时热时冷的神奇内劲,看影听风似乎平平无奇,但那奇异的暗劲潜流,不但令人发肤难以忍受,更有那直撼心脉裂肌彻骨的神奇潜劲,令人气血窒息。以白骨神魔如是精深的修为,亦觉难以抵受,护身的先天一气神功,也抵挡不住那神奇的重压,反震的力道愈来愈弱,已经无法护体了。
    逸云起初尚感到对方的掌力,也直迫心脉,但经他运至十成功力之时,不但已将对方的掌力震回,反震之力已感觉不到了。
    掌到,白骨神魔猛一咬牙,在后生晚辈之前,他怎能撤身避掌?何况对方并不一定能伤得了自己呢?嘿了一声,叫足十成劲,一掌登出。
    “砰”一声暗响,双方内劲四散,掌仍前推,“噗”一声竟然双掌接实。
    人影暴退,逸云只觉浑身真气一窒,右半身麻木,垂下手退了三步。
    白骨神魔嗯了一声,贴地滑退近丈,身形一沾地,登登登连退四步,方踉跄站稳,几乎挫倒了。
    他双手无力地下垂,仰天吁一口气,缓缓闭上翻白的缭芒骤敛的大眼,额上两串汗珠滚滚而下。接着胸前一阵急喘,摇摇欲倒。
    十余名严阵戒备的鬼卒,同声惊叫向前一拥,有两人格雷火筒作势前伸,眼见就是一场好杀。
    “黛,助我一臂,快走!”逸云沉声叫。向她伸出左手。
    姑娘吃了一惊,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左手,伸右手接住他的虎掌,展开轻功向西飞射而去,隐没在夜幕之中。“哎……”一声惨叫,一个持筒鬼卒仰面便倒,叫着叫着蹬蹬腿,抽搐着死了。
    同时,“砰”一声巨爆,另一人的雷火筒应声爆射,火流向天空急喷。但吸血神蝠早已向地面一穿,一闪而逝。
    白骨神魔虽闭目调息,但一切变故如同目睹,可是他却不知手下之人伸筒待发,仅先听到惨号之名人轶事声。他只道逸云乘他内腑受伤之后,仍向他的徒众下手呢。
    他为人孤僻,积不容物,尤其不喜欢不讲道义之人,所以将逸云恨之切骨。
    他被怒火一冲,内伤一时压制不住,“哇”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扶住左右两名手下,一字一吐地说道:“他们走了?”
    一名大汉答道:“已远出里外。”
    “那文殊方丈怎样了?”
    “已用药救醒,现囚于石室刑房。”
    “好好待他。”
    “是!”有一名手下,应声先白走了。
    白骨神魔突然挣扎着自己站稳,咬牙切齿地恨声说道:“小辈,你无端扰乱我神魔谷,我饶不了你,走着瞧。”
    这一来,逸云凭空多了一个强敌。
    直至八月初,白骨神魔方将伤养好,他羞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横定了心,便率领一班手下,与文殊方丈束装上道,径奔太白山庄,他要制逸云的死命,誓雪此仇。
    他一时忿恨,日后竟因此险些送掉了老命,几乎血溅太白山。
    如黛带着逸云飞掠,她五内如焚,奔了五六里,方找一棵大树下止步,将逸云平放,急急地问道:“哥,你……你怎么了?伤势……”
    “不要紧,只是真气受震而已,让我调息片刻即可。黛,扶我起来。”
    如黛放了心,扶他坐起,她在后面扶住他的肩膀,让他行功调息。
    良久,逸云方将被浑雄凶猛的入体先天一气真气,完全驱出体外,恢复了真力,他长吁十口气,叹道:“这老怪物果然功深劲厚,我要不是用自己参悟的奇功应付,恐怕也得落个重伤成残,先天一气功加上白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毒掌,百年修为岂同小可?果然厉害!”
    姑娘心头一块大石落地,移至他前面扑入他怀中,仍心有余悸地说道:“哥,你那时的容色好怕人哨。”
    逸云亲她一吻,笑道:“老怪物功力深厚,相距丈余,他虽未发招,已感到他的先天真气迫人不能近身。我错了,不该和他硬拼的,养气持志定静安虑的功夫,我还得痛下苦功哩。”
    “哥,这么说来,要是老怪物运足功力,我不是近他不得,只有挨打的份儿么?”
    “
    “也许是的,但可以和他较量兵刃啊!我该有自知之明,和他动兵刃的。”
    “徒手相搏不成,兵刃又有何用?还是近身不得?”
    “黛,你错了。先天真气发出时,一涌就至,但兵刃细小,真力可聚为一点,故能以聚破分,而且我们的兵刃,都是人间神物,可以击破任何内家气功。所以内功高手可以折枝代剑,以气克敌,伤人于丈外,但要碰上宝刃,依然毫无办法,无可奈何。”
    “假使双方都是宝刃,结果如何?”
    “功深者胜,强存弱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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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节
    姑娘突然扑嗤一笑,说道:“哥,你的功力比我深厚多少?”
    他也吃吃笑道:“约高两倍,马马虎虎可称一流高手。”
    “你客气,哥,你赤手空拳,能搏我的龙犀剑么?”
    “不易,但我可以困住你,把你累得脱力,然后……”
    “就擒?不会吧?”
    “会的!所以你日后如碰上绝顶高手,千方记住不可全力相搏,先留意退路,仗地势觅机脱身。亲亲,我不是教你自损声望,而是不要你冒险。你知道,你对我多重要啊!”
    “哥,你对我比我自己更重要哩!”她冲动地抱紧着他。一阵子狂吻。
    良久,两人从蜜吻中分开,逸云说道:“已经三更末,四更将到,我们得赶一程,明晨可到南阳。”
    姑娘说道:“走!到南阳不到两百里,还有两个时辰天明,我们可越过南阳进入山区,找一处地方换装休息,明天晚间直赴南召,与方夫人会合。”
    “可惜芸姐不在,不然可在南阳找到隐伏暗桩,方便多了。”逸云叹息着起身。
    姑娘悻悻地说道:“下次碰上那些女妖,哼!我非斗斗她们不可。”
    “机会有的是,无法避免的。”逸云提起包裹说。看了姑娘一眼,突又问道:“黛,你是否要换这一身血衣?”
    龙犀血早巳干了,逐渐变硬。
    姑娘脸上发烧说道:“我……我要找水。”
    不远处是一条溪流,逸云说道:“反正仅有百余里,时间尚有余裕,先换装吧。”
    两人扑奔隐蔽处,跳入溪流浴净一身血迹,换了一身天蓝色劲装,将旧衣履埋了,龙犀剑用衣衫裹住,让姑娘挟在肋下。
    两人结束停当,逸云挽着她的小腰肢,喝声“走!”向南阳奔去,像一道淡淡青烟。
    头顶上,两头吸血神蝠紧跟徐翔。
    说回金面狂枭。
    他在武胜关传谕苦行大师之后,到武昌府召集了黑道盟主太叔权,分派走狗分赴各地,传信武林正邪人物。他自己取道南京、山东、山西,要由陕西回到太白山庄,沿途邀请一些久末出山的江湖奇人。
    八月上旬,他到了山西雁门关左近。
    他日夜兼程,凭那座金像说服了不少英雄,也打动了不少宇内凶魔,可说万事如意。
    却不知在这期间内,桃花谷的女妖们,也正以幅射形的方向,以全速散处天下,同样网罗江湖奇人。
    金面狂枭的行踪,以及他手下几个得力爪牙的踪迹,全落在桃花仙子的监视之下。
    天空中,信鸽飞翔,那一对金鹰更是日夜联络,一日一夜可以飞翔二三千里,各地的信息,像雪片似的全传向陕西太白山之东,距太白山庄七十里的金营口,那是一个山谷外的小村落,十分偏僻而冷落,在金营口山中,有一所大庄院,原是一家归隐的京官。但在七月中旬,一夜之间,庄院中人事全非,罩上了一层神秘的阴云。
    这里面,住了不少男女,平时极少见有人外出。主事的人,是两个极美艳的少名人轶事妇。
    这两个少名人轶事妇,在江湖藉藉无名,一个叫徐佩,一个叫钟琳。她俩就是玉罗刹的爱徒,一向住在怀玉山未出江湖。
    这座大庄院,自八月起,便大为不同了,夜间经常可以发现幽灵一般的淡影出没。
    由庄院起落的信鸽中,可以知道庄中是十分忙碌的。
    金面狂枭带着两个人,这两人长像之恶,不下于金面狂枭本人,一个是在大珠台逃掉的毒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古奇。一个是赤面鸠婆贾如春。这老妖婆在玄都观溜得快,她跟着金面狂枭,四处散布百花教主重出江湖的消息,对方夫人极为不利。
    路上,这三个老恶鬼都是功力深厚,都是患了性虐待狂的怪人,可见乱七八糟到什么程度了。
    他们刚离开五台山,怂恿了达拉庙的红衣喇嘛达尊下山,径赴雁门关之南句注山。
    句注山之北,有一座雄奇的大堡,名叫清泉堡,清泉堡的堡主姓杨,称夺命神枪杨雄堡主。在关内关外,假使不知道杨堡主的成名,那家伙准不用混啦!
    杨堡主马上功夫不作第二人想,三枝飞枪百步内发无不中,手中一枝点钢两截套筒枪,可长可短,不但内力惊人,天生神力也足以傲视江湖。
    杨堡主是个铁铮铮的好汉,他做的是关外卖牛羊的生意,在这一带势力庞大,暗地里谁也不知他的底细。
    早年金面狂枭曾行脚此地,与杨堡主略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此次顺道敦请,是否请得动杨堡主的虎驾,他还没有把握。
    从三人离开五台山起,有一头巨大的金鹰,在高空不时翱翔而过。飞得太高,三人并未留意在这一带,高空中盘旋着金雕巨鹫,并非异事。
    他们由五台山麓走泰戏山,沿滹沱河向西南流向代州,北面是北岳恒山余脉,河之南是五台余峰,山连山重崖叠嶂,林连林连绵不断,官道在河的北岸,仅通人马而没驿车。这一带的人烟确是太少了。
    过了代州所属的繁峙县,走不上十余里。由于这一带人迹甚少,大白天他们展开轻功急赶,别说是在这边荒之地,在中原繁华地区他们也用轻功赶路,在他们眼中,惊世骇俗算不了一回事的。
    远远地,他们听到前面有凄厉尖锐的呼救声。
    “救命啊……救……命……”声音斗颤断续,分明是女人的声音。
    这三个宇内恶魔,平生杀人无算,对呼救之名人轶事声充耳不闻,仍无动于衷木无表情向下赶。
    “哈……哈哈……小娘子你叫吧!看谁敢管繁峙三霸的事?”这是一个老公鸭似的嗓子狂笑着。
    “乖乖随我们返家快活,咱们好好待你,不然……哼!”这人的嗓子却高亢刺耳。
    “杀贼们,本姑娘跟你们拼了!救命……”呼号又起。
    接着兵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击声大起,像在动手。一个洪亮的粗浊的喉声,突又响起:“要拼,到床上再拼,这儿你不成。糟!这宝剑犀利,三弟,用暗青子制她。”
    三凶魔听得真切,却毫不动容。官道一折,绕山嘴而过,转过山嘴,就可看到斗场了。
    天空中,一头金鹰悠然翱翔。在浩瀚的苍穹之下,只可看到一点小小金彩。
    “哎……救命啊!”凄厉的尖嗓叫得更凄切了。
    “哈哈!哈……”狂笑之名人轶事声十分刺耳。
    老公鸭嗓子叫道:“三弟,别擦伤她的娇嫩肌肤。”
    粗重沉浊的嗓音喝道:“三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我!”
    “救命啊!青天白日你们打劫……”声音似被堵住了。
    三凶魔转过了山嘴。七八丈外官道左侧,临河边一片茅草地上,两个凶猛的虬须大汉,正和一个女子滚倒在地,正设法擒住她的手足。另一人在一旁拾取兵刃包裹。
    那女的被压在地下,上身短裳已被撕掉大半,下身,被除掉一半的紧身,青缠裤也破了一大副,肚肤半裸。
    乖乖!那一身白玉凝脂般而晶莹泛绯包的肌肤,那浑身动人心扉俊美线条,无一不是魔鬼的杰作,令人见之不仅怦然心动,简直骨软筋酥。
    她脸蛋已被捂住,但手足仍在拼命挣扎,两个大汉要按住她也十分吃力。挣扎的结果,衣裤愈撕愈破,她几乎全裸!
    三凶魔司空见惯,本不欲管闲事。他们的来势奇急,三大汉根本没发觉有人来了。
    金面狂枭师徒俩,本是色中饿鬼,眼一瞥女人那一身奇妙的玲珑透凸的裸名人轶事体,全都心中抨然一功,几疑双目昏花,便突然止步停下了。
    赤面鸠婆最看不得漂亮女人,她自已生得奇丑,妒忌美名人轶事女的天性十分可怕,她突然厉声道,“毙死了那丫头,好!”
    三大汉被她那毫无人气的厉叫,吓了一大跳,同时一怔,手一松,妞儿脱手。
    俏姐儿一脱身,惊叫一声坐起,发觉浑身几乎全棵,尖叫一声用手掩住脸面,哭啦!
    既然怕羞哀哭,怎不掩住香肌玉乳?要是怕死,怎又不赶快逃命?怪!
    这一瞬间,金面狂枭师徒,已将妞儿那出自名匠雕塑的脸容,看得一清二楚,全都心中暗暗叫绝,无名欲火发如山洪不可遏止。
    他们从妞儿的脸蛋,直看到那撩人的胸前脐下,和那半裸的大腿,她那大半个肩背在烈日下发射着诱人奇光。
    三名大汉一怔之下,看清了这三个鬼怪样的人,惊得倒退了三步,倒抽一口凉气。
    在一旁捡拾包裹兵刃之人,手中正捡着一把青芒闪缩的宝剑,他似乎胆子要壮些,大环眼一瞪,壮着胆向前跨了两步,厉声道:“什么人?赶快走开,繁峙三霸之事,少管为妙。”
    金面狂枭师徒瞥了他一眼,淡淡一笑,没做声。
    他们不笑倒还罢了,这一笑,根本不像是人,那狞恶的尊容,令人心胆俱落。三个虬须大汉心中一寒,情不自禁又退了两步。
    “啧啧啧,啧啧……”金面狂枭发出枭啼一般的狂笑,一双鬼眼又转向俏姐儿,并向毒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微微颔首。
    毒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古奇向三人咧咧嘴,缓缓举步。
    在两里外一座山头上,有两双眼睛透过草丛,向这儿紧盯监视,那两双眼像是深潭,极为秀美。
    “啧啧……”金面狂枭仍在笑,向地下的俏奶儿跨出一步。
    一旁的赤面鸠婆愈看愈冒火,鸠首杖一起,闪电似地向俏妞儿点去,相距至近,眼看妞儿一命难保。
    杖尾距妞儿左胸那红鲜鲜的乳峰尖不列一寸,突然止住了。
    金面狂枭相距用他那不似人类的语言说道:“贾如春,你想怎样?”他的一只瘦骨嶙峋的大手,正抓住鸠首杖,像一只大铁钳,没丝毫晃动。
    赤面鸠婆知道劳而无功,嘿嘿狞笑道:“美人祸水,留她不得。”
    俏妞儿闻声移开双手,她那红馥馥的嫩颊全是泪水,星眸一启,看了两人那狞恶奇丑的脸容灾然“哎呀”一声尖叫,蒙住脸浑身发抖。
    她这一害怕抖嗦,胸前硕大尖挺的主乳令人心弦狂振。
    金而狂枭沉声喝道:“别管我的闲事,走开!”
    “你会后悔的,粟老。”赤面鸠婆恨声说,撤回鸠首杖,退后三步。
    金面狂枭道:“没有了她,老夫才会后悔。”
    这时,毒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古奇已经到了三大汉身前,他脸上挂着令人惊心动魄的狞恶笑容,像一头阴阴的斑豹,走向一群肥美的羔羊身畔。
    繁峙三霸毛骨悚然,脊梁上直冒冷气,脸色死灰向后退,中间那人仍壮着胆问道:
    “老怪……前辈,你……你意欲何为?”
    毒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咧嘴,没做声,向前踏进一步。
    “晚辈乃是五台达尊大师的门人,请前辈留下名号,以便拜见。”
    毒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阴沉沉地问道:“真的?达尊的门人?”
    “晚辈正是,刚由代州回来。”
    “那妞儿是怎么回事?”
    “晚辈不知,仅看到她独自经此前往代州,老前辈要是看中了她,晚辈拱手相送。”
    毒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又是一笑,说道:“好,好!我正由令师处来,你的好意我领了。”说完,他向金面狂枭望去。
    金面狂枭也正往这儿瞧,嘴角一裂阴阴一笑。
    毒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突然转头,口气一变,历声说道;“你们抹了脖子算了,免我动手。”
    “老……老前……前辈……”
    “鬼叫什么?达尊英雄一世,想不到竟有你这种没出息的门人,快!”语气出奇的冷酷。
    繁峙三霸知巡要糟,对方要杀人灭口哩!面临生死关头,他们反而胆气一壮,不退了。中间大汉突然叫道:“二弟三弟上!我去找师父。”他向后便跑左右两人一听“上”字,还未听下文,便已向前叱喝一声,分扑而上。
    最左那人用拾来的宝剑,抖出一朵剑花,攻到毒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肋下,倒也蛮像回事。
    右前那人是一把厚背鬼头刀,刀光一闪,就是一记“力劈天门”,猛袭毒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上盘。
    “好大的狗胆!”毒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怒斥,只一闪,左手已扣住大汉据剑的掌背,右掌疾拍,“叭”一声钢刀疾飞三丈外。
    响起两声凄厉的惨号,两大汉各挨了一记阴阳掌,脑袋虽末碎裂,但退了三步跪下腿屈身倒下。
    同一瞬间,青芒一闪,宝剑划空而飞,像一道青虹一闪而逝。
    刚逃出五丈外的大汉,突然向前一颠,冲前两三步,仆倒在地。他背上露出一段剑柄,人一仆倒,剑尖钉入土中近尺,背后剑柄向上升出尺余,寂然不动。
    毒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不慌不忙向前迈步,后面突然传出金面狂枭的语音:“把他们埋了,不得留有痕迹。”
    毒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喃喃地自语道:“多麻烦,丢下河中省事多多,达尊和尚怎知是我们杀的?”
    “埋了他们!”全面狂枭声音异常冷酷。
    毒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应声“是”,乖乖地收拾善后。
    金面狂枭面向俏妞儿,语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了些,说道:“姑娘,恶贼们都死了,不用怕啦!”
    俏妞儿赶忙跪下,俯伏在地,说道:“小女子王玉,救命之恩,没齿不忘。”她仍在哭。
    “起来!你,干什么的?”
    她没起来,身上狼狈嘛!
    她哀哀地说道:“小女子乃是京师人氏,生父王斌,任职锦衣卫,获罪充军狼山,五年来音讯全无。小女子年前兄死母亡,无依无靠,只好仗身手尚可防身,万里迢迢赴狼山寻父。不想行至此处,遇着这三个凶贼,要……要不是恩公解围,小女子一命休矣。”
    说完,痛哭失声,但哭声仍令人浑身舒泰,十分悦耳。
    说真话,金而狂枭师徒俩,可说是阅女万千,但像这般美丽丰盈,玉润珠圆的人间绝色,确末见过。
    金面狂枭说道:“狼山乃是不毛之地,充军到那儿的人,生还者百不得一,姑娘,不去也罢了!”
    “可是……可是小女子无依无靠……”
    “你大可放心,跟老夫走吧!”
    “恩爷,小女子害怕!”
    “怕?怕什么”
    “怕你们把我拐卖……”
    “笑话!起来收拾,跟我们走,我不会亏待你,起来!”他的语音十分凌厉了,有一种令人慑伏的威严。
    俏妞儿似乎深身一震,怯生生地躬身站起,当她一抬头,看到金面狂枭那丑恶的面容,不禁浑身发抖,急急用手拖面。
    她一站起,衣裤向下一滑,她手忙脚乱伸手去掩抓,那瞬间的映掩,不掩倒好,反而是欲盖弥彰。
    金面狂枭只觉心中一荡,丹田下一股欲火向上一冲,不由血脉贲张。他自己也感到奇异,平生被他蹂名人轶事躏过的女人,何止万千?可说是已到了成精的化境啦!为何看了这个女人,竟然会有冲动的现象呢?
    他张爪抓住姐儿粉臂,向上提至胸前,姐儿身材甚高,但比他仍差了两尺,几乎全裸的胴体贴在他胸前,那弹性极高凝滑如脂的乳峰,贴在身上现在眼下,更今他心中抨然。
    姐儿双脚悬空,乃用右手将眼掩住,“哎……”一声惊呼,那楚楚可怜的惊惧神态,在金面狂枭的眼中顿成了快感。
    他用枭鸟般的目光盯住她,语气尽量放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说道:“看着我!女娃儿。”
    “我……我怕!你……你的脸色好怕人,我不敢……”
    “看看我!别看我面容丑恶,但对你却是无害,我会善待你,你乖乖听话,不然,哼……”
    妞儿又是一抖,放下手用绝望的可怜日光看着他,用那畏畏怯怯的娇声,软弱地说道:“恩爷!你……你不会杀我……吧?”
    “很难说,就是看你是否听话,要是你得到我的欢心,我会带你返回漠外享福。”
    “那……恩爷,我……我会听话的。”
    “那就好,不然你将死活都难。”他放她双足落地。
    这时,毒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已经掩埋了三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提着妞儿的包裹和那把青芒闪闪的长剑,走过来丢在地下。
    金面狂枭将妞儿抱在怀中,说道:“好剑!可以断金切玉……”
    妞儿接口道:“那是皇上所赐,岂知伴君如伴虎,我爹爹仍难免获罪天颜。”
    金面狂枭说:“别想那些了,做官就是那么回事,古奇,打开包裹。”
    上横着剑鞘,包结一开,里面全是女孩子的内外衣物,干粮,针线盒,甚至还有布娃娃。一个小钱包着,藏有百十文洪武通宝,和十来张一贯的银钞。
    看了这些零碎,金而狂枭狂笑不已。
    毒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耸耸肩,仍然包起,站直了身子,一双鬼眼狠狠地落在那露出大半的丰臀儿上,咽了一口唾沫。
    金面狂枭凶眼一瞪,说道:“包裹给我。”
    毒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将包裹奉上,一双鬼眼却落在妞儿的胸上。
    金面狂粟不快地说道:“古奇,你和鸠婆先走一步,到代州等我。”
    “是,徒儿这就走。可是……师父……留下她……”
    “废话!我还带着她呢,不许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想。”
    “是,是,徒儿先走一步。鸠婆,我们走!”
    赤面鸠婆临行,还向妞儿那吹弹得破,红馥馥的脸蛋儿,狠狠地瞪了一眼,恨不得一爪将那迷人的脸蛋,给抓个稀烂才甘心。
    金面狂枭直待两人去远,方抱起妞儿,说道:“走,换衣服再上道。”
    不管是否答应,身形一闪,向河边密林中隐去。
    林中突然响起裂帛之名人轶事声,与金面狂枭的淫笑,更有小名人轶事妞儿的哀叫声:“不!不!恩爷,我……我怕!我……”
    “心肝,别怕!我不会伤你!你放乖些。”
    接着是一声声呻吟和急促的喘息,姐儿的呻吟愈来愈清愈晰,在金面狂枭的耳中却成了最美的乐章。
    不久,在微弱的呻吟中,响起了金面狂枭的得意语声:
    “呵呵!你竟然还是处子,但胴体却是那么丰满,把我弄糊涂啦!难以置信之事哩!”
    “恩爷!啊!你……你……”她呻吟着低唤。
    “心肝宝贝儿,我会怜香惜玉的。过些天,我要授你一些强身之术,以便……”
    当天下午,三个丑恶的男女带着一个美绝天人的俏姑娘,美的美极,丑的形同历鬼,在代州现身。
    按他们的行程计算,他们该立即前往句注山清泉堡,可是俏妞儿似乎行动不太灵光,所以他们在代州落店歇宿。
    毒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和赤面鸠婆占了一问房,金面狂枭和俏妞儿王玉另辟一室。
    在客店中,俏妞儿似乎已认了命,跟定了金面狂枭啦!她像个普通人家的小主妇,百依百顺柔婉地伺候着老魔,把老魔的十万八千个毛孔乐得全舒松了。
    他首次对这个羞答答怯生生,娇柔妩媚的小妇人,动了前所未有极为罕见的真感情,也恢复了些许人性。
    他却不知道,他已经落入了危险的陷阱之中,精明强悍机警绝伦的老江湖,竟然身临死所而不自知。
    那高空的金鹰飞得更高了,平常人已不易看到啦!
    第二天一早,金面狂枭挽着俏妞儿,在众目睽睽之下,奔向雁门关官道,折入进入清泉堡的大路。他后面,是背着包裹的毒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和赤面鸠婆。
    雁门关向南伸出一腿,腿下面峙着一个大堡,堡墙充全仿照边墙的形式建造,高有五丈,外有高与人齐的谍垛,内有防倾石拦,三十六丈设一堡,峻垣深壕,烽堞相接,皆因地近边关,时有外患,近边的人,不得不起而自卫,重门御暴,常与卫军互相呼应。
    代州千户所辖雁门关,他们的屯田,就衔接着清泉堡的牧地,所以杨堡主与代州的守将郝千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不薄。
    金面狂枭一行五人一到代州,郝千户已经将岔眼人物的行踪,一面告诉了杨堡主,一面派人监视。
    清泉堡占地甚广,堡墙周径约有十里,里面住有上百户人家,在代州算是最大一个堡了。
    这天一早,堡中刁斗森严,如临大敌,健马往来奔驰,气氛极为紧张。
    那时的边防,已经有最厉害的大炮。明成祖平定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趾,获得制造火炮的技术,建立了神机营,首次在开平、怀柔、宜府、万全、兴和等要地,各置五门巨炮。
    永乐二十年,山西、大伺、天镇、阳和、朔州等卫,也设置了巨炮,火器的使用,已经发展得相当成功。代州卫所,也有了五门用架发射的小炮。
    而民间的火器并不理想,像火箭、雷火筒、流星弹等,虽不能冲锋陷阵,但也够骇人的。在中原使用者极少,在边关却甚为普遍。
    清泉堡虽没有巨炮,但火器也够多。杨堡主实际上也是江湖人,当然知道金面狂枭的凶名,虽则早年曾接待过这位凶魔,但怎会知道他来此是否是善意?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不得不戒备防变。
    如果昨天不因为俏姐儿被金面狂枭蹂名人轶事躏,一到代州即进入清泉堡,那么局势定然全部改观,杨堡主只好任人宰割,跟着卖命啦!
    金面狂枭大格大摆到了堡外,飞桥之旁,屹立着八名身穿青色紧身的挎刀大汉,堡门半掩,堡楼和雉堞之后,隐有人影。
    “止步!清泉堡并非往来大道,请客宫们回头。”一名大汉高声大喝。
    毒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古奇在后侧跨三步,亮声儿叫道:“相烦通报一声,说粟爷师徒前来拜望杨堡主。”
    堡门格格一阵响动,走出两个管家打扮的中年人,两人同时拱手,一个说:“请粟老至宾馆待茶,在下立即通报。”
    金面狂枭阴沉沉地举步,仍挽着小名人轶事妞儿,同入堡中。
    宾馆在壁门左侧,是一间石堡型的建筑,两大汉将人往里请,在大厅中落坐,壮汉奉上了香茗。
    金面狂枭向一名管家问道:“贵堡中一向可好?”
    “托福,多承垂注,敝堡主刚由大同运来一批牲口,返家不过二天。”
    “老夫此行倒真赶得巧。”
    “是的,粟老如果晚来一天,敝堡主即己启程远赴太原了,真巧。”
    “贵堡主至太原有事么?”
    “在下不知,大概为了牲口买卖之事。”
    这时,三匹骏马自内堡大门一冲而出,泼刺刺向这儿驰来,眨眼即至。
    第一匹马上,是一个年居古稀健壮矍铄的老人,国字脸,粗眉大眼,鼻直口方,三绺白须拂胸,龙马精神胜似壮年小伙子。他身穿青布裤褂,阔腰带,半统靴,在宾馆前飘然下马。
    后两人也在花甲之年,圆圆胎,一脸和气,双日精光外射,也留有三绺白花长须,并无粗犷威猛的容色,显得和蔼可亲。两人长得极为相像,定然是双胞兄弟。
    前一人是夺命神枪杨雄堡主,后两人是两位副堡主,长兄草原蛟殷峰,乃弟神弹子殷峦。
    三人飘然下马,从容而稳健。门外两名大汉躬身行礼,即闪入两侧垒石之中。
    “哈哈!今天是什么风?竟迎来贵宾,杨某迎接来迟,粟老休怪。”杨堡主一进门口即朗声说并抱泉行礼。
    金面狂枭站起回礼说道:“呵呵!将近八月了,西北风,刮来我这不速之客。多年不见,堡主买卖可好?”
    “托福托福,并不算好。近年塞外蛮人鞑子逐渐南移,四处剽掠,甚不平靖,买卖不好做啦,恐怕尔后七八年之内,可能引起狼烟,年头不好啦!”
    “边塞买卖,不做也罢!中原大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山,金银俯拾即是,在中原创业,不是大好么?”
    “边塞重地,大丈夫该求外展,内图不屑为,兄弟绝不在中原夺人饭碗,这几位朋友可否让兄弟引见。”
    “哦!老夫先引见诸位相识。这是劣徒古奇,人称毒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那的劣徒的好友,赤面鸠婆贾如春,这一位姑娘姓王名玉,目下追随老火。”
    杨堡主一一行礼,并引介两位副堡主。三人目不斜视,却暗为姑娘叹息不已。
    杨堡主心中自有计较,他不将凶魔们往内堡请,已经预留退步,落坐后说道:“栗老玉趾光临敝堡,未知有何见教?”他开门见山问。
    金面狂枭有点不悦地说道:“小事一件,也可说是大事。”
    “兄弟大为迷惑不解,能明示么?”
    “目下武林之事,堡主可曾有过耳闻?”
    “兄弟足迹塞外,最南仅至太原府,对中原武林英豪之事,久不通音讯,一无所知。”
    “堡主是否言不由衷?”
    “兄弟句句言出肺腑,岂敢欺瞒?”
    “不管真假,老夫有一事相商,也可说专程促驾。”
    “粟老如有差遣,兄弟力所能逮,定不负所望。”
    “好说好说,但愿如此。目下天下升平日久,武林中正邪黑白之分益为明显,积不相容,大非江湖之福。”
    “其实这也是可悲之事,练武主在强身,次为自卫御侮,如果人人有此一念,不挟技凌人,不用以掠夺,怎会有黑白正邪之争?唉!”杨堡主语利如刀,暗讽老魔。
    三老魔心中暗骂,你这不是指着和尚骂秃驴么?可恶!登时脸色就有点不对。
    金面狂枭冷笑道:“堡主在关外买卖,若大家业,可是得自蝇头小利?”
    “一点不假,自问全来自大半生血汗,上不愧于天,下不怍于人,俯仰之间,可质天日。”
    “嘿嘿!老夫只好相信你了。”
    “哈哈!信与不信,悉从尊便,反正兄弟无愧于心。”
    “这么说来,咱们已无法往下谈啦!”
    “粟老怎出此言?难道说,诸位此行与兄弟有关么?”
    “当然有关。老夫为免武林朋友日趋极端,发下宏愿要消除彼此歧见,结成同盟,定可免除却许多纷扰残杀。”
    “这是好事,兄弟佩服得紧。”
    “彼此和衷共济,共谋众福,实有必要;相信堡主也有同感。”
    “难咦!粟老,兄弟虽有同感,但那是不可能之事。有.不解的冤仇,有私利的冲突,无可化解!无可化解!”
    “这事不难,老夫自有万全之策。”
    “哦!愿闻高沦。”杨堡主动容相问。
    “当今武林中流,以六大门派为首。以六大门派出面,邀请武林有名人物共举盟主,调解双方纠纷,定有所成。”
    “那是不可能的。武林中人,生性淡薄名利,却又好勇斗狠,不肯接受羁绊;即使是各派门规不合情理,仍是毅然脱离,不受约束,甚至自立门户;即使推出盟主,又有何用?首先六大门派之间,就无法推诚合作。”
    金面狂枭探手入怀,解开一个小包,取出里面的掌大佛道同源金像,置在掌中在杨堡主面前一亮,说道:“堡主可知这金像的来历?”
    杨堡主心中一震,但神色丝毫末变,故意一皱眉,想伸手去接。
    金面狂枭抽回手,说道:“对不起,就掌上看罢。”他左掌已蓄劲以待。
    “这是金菩萨,平常得紧。兄弟不知来历。”杨堡主故意摇摇头装作不识。
    金面狂枭包好金像,纳入怀中,说道:“这是佛道同源金像,有此物在,五大佛道门派俯首接受驱策,组成庞大的护盟主力。如有不遵盟主约束之人,立加锄诛。老夫此来,专诚敦请堡主往陕西太白山庄,参与八月中秋日推举盟主的盛会,不知堡主可有心么?”
    他说话期间,枭目中凶光四射。杨堡主用目光向两位副堡主膘去,似在征询两人意见。
    草原蛟吸入一口长气,淡淡一笑道:“清泉堡是正式的守分买卖人,与武林毫无往来,粟老前来促行,敝堡深感荣幸,但生意人无暇分身,俗务不能旷疏,粟老好意,敝堡之人心领就是。”
    “贵堡乃边塞武林盛地,只怕无法推脱呢。”
    “粟老过誉了,敝堡愧不敢当。反正兄弟不问外事,日后盟主推出,清泉堡自当接受统率就是。”杨堡主不愿直率坚拒,只好委婉推脱。
    “堡主如不亲自参与,无法昭言。老夫之见,堡主还是拨冗一行的好。”
    神弹子殷峦性情直率,他听不惯金面狂枭那种自大狂厉的语气,便站起来发话道:
    “清泉堡一向不过问江湖是非,乃是清清白白的生意人,推举武林盟主与敝堡毫无关连。
    这些年来没有武林盟主,清泉堡照样做买卖,要敝堡参与,未免多此一举。”
    毒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插口道:“绝非多此一举,老弟。老实说,贵堡如能支持我师傅获得盟主之位,不但可或重酬,边关直至西陲一带买卖,全计归贵堡,阁下可曾三思厉害所在?”
    “对不起,仅此地贩牧之事,敝堡仍嫌人手不够。重利二字,敝堡不想多求。古兄此事休提吧。”草原蛟直率地拒绝。
    金面狂枭阴阴一笑,说道:“杨堡主,殷老弟的意思,就代表贵堡的答复么?”
    杨堡主也淡淡一笑,说道:“正是此意,粟老尚请包涵。”
    “你不觉太过冒险么?恐怕由不得你呢。”
    “粟老见笑了,不参与武林纷争,无所谓冒险,至于是否能由我,杨某由不是三岁小儿。”
    “你不怕粟某全力对付你么?在纷争之下,非敌则友,你非抉择不可。”金面狂枭语声凌厉了。
    “兄弟不信阁下能有余力对付敝堡,你何不将全力用争夺盟主之举?兄弟决不参与一切武林纷争,粟老请自斟酌,但愿你能大展鸿图造福武林,杨某恕难应命。”杨堡主一面站起。
    金面狂枭倏然站起,大袖一挥。毒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晃身,便将门口挡住,当门而立。赤面鸠婆同时一闪,拦住了后厅门。
    金面狂枭桀桀一笑,用阴森森的语音说道:“老夫说过,非敌即友,任择一途,独善其身之事已无可能,老人让你三思。”
    “哈哈哈……”草原蛟第一个狂笑起来。
    “叼呵呵……”神弹子第二个接着狂笑。
    杨堡主则若无其事,淡淡一笑而已。
    金面狂枭沉声问道:“你们觉得好笑。”
    杨堡主说道;“是的,真是可笑,在清泉堡,竞然有湿宾上门欺主,委实罕见哩!
    怎个好笑呢?”
    “天下罕见之事多着哩,只怪你孤陋寡闻。”
    “阁下真要在这儿撒野?你还是走吧!请。”杨堡主仍在微笑,举手送客。
    金面狂枭说道:“要走不难,但得将你的脑袋带走。”
    “阁下最好瞧清这是什么所在,铁打金刚入此宾馆,恐亦得化为灰粉哩!老兄。”
    杨堡主哈哈笑了。
    “老夫不信邪,有你在,我不信谁敢下手。”金面狂枭说完,突然一闪掠出。
    “格吱吱”连卢锐响,整个厅面向下一沉。
    “先出去!”金面狂枭晚了一步,没将三人抓住,退回挟起王玉,飞纵出窗。
    窗口是酒杯口粗的铁枝,老魔不知由何处得来的另一枝黑玉枭首杖,一抡之下,铁枝立折,人已飞出窗外。
    这一瞬间,窗外毒箭如雨,由堡墙上射到,整个大厅壁砰然一声,喷出无数火流,倾刻间,成了火海。
    大门口的毒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闻声知警,他闪电似掠出大门,紫金铁鬼爪疾挥,将射来箭雨崩散,在垛墙下掩住身形。
    赤面鸠婆在后厅门,慢了半步,只听一声惨叫,她成了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火球。
    “上堡墙!”金面狂枭怒叫,作势上扑……
    宾馆距堡墙不过十来丈,按理十分易上。但墙上现出了堡主伟岸的身影,护身垛后推出了十余具大型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五尺长的劲矢钠尖,映着朝阳闪闪生光。这玩意可贯铁墙,可射千步,血肉之躯怎能抵挡?
    同时,四面八方的垛口上,手持红色火筒之人,筒口齐伸,只稍一引发,箭火齐施,谁也别想侥幸。
    姑娘亮声叫道:“冲不得!”
    金面狂枭果然止步,咬牙切齿道:“这老狗好狡猾,要擒住他,不将他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万段,怎消心头之恨?看来今天咱们脱身不易哩。”
    俏妞儿紧偎着,向内j堡一指。那儿内堡墙上也站满了人,可是相距有里余,是堡中人的住所,内外堡之间,是一片肥美的牧草繁殖场,狼尾草鲜绿,无所遁形。
    妞儿说:“我们可否奔到牧草地中。由后堡越出呢?后堡依山而筑,倚仗天险,阻得住军马,岂阻得住游龙术壁虎功?”
    “看你不出,倒有心计哩!”老魔便用千里传音之术,向另一垛墙后的毒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说:
    “向内堡急冲,火器不能及远,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箭亦难及,走!”
    “走”字一出,人似星飞电射,挟着俏妞儿向牧草场急掠,但见一道谈淡身影腾空而起,有肋下衣襟张开如翼,凌空急射。
    另一面毒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也快逾奔电,贴地飞掠而出。
    在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狂鸣声中,箭如飞蝗,巨大的劲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破空疾飞,声如雷鸣。可是晚了一步,两个魔头已经远出半里外去了。
    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可远及千步,来势奇疾,在六百步之内,矢到声仍在后,八百步时,声与矢同到,那破空锐啸之名人轶事声,恍若轰雷,令人闻之心胆惧落。
    幸而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数量少,发射速度不够快。金面狂枭远出四百步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矢已到,他半空中扭转身形落下地面左闪右避,发疯一般窜掠,避开那锐不可当的劲矢。
    俏妞儿在他怀中,不时惊叫扔动,一双纤手不时乱舞,脸色泛青,显然被那尖锐雄劲的啸声所惊。
    劲矢在丈内穿过之际,烈风狂振。在这生死关头中,金而狂枭已全神贯注于闪避劲矢,一面向后倒退,速度亦够惊人,末留意怀中的俏妞儿弄鬼。
    毒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功力稍次,情景相当狼狈,一枝劲矢擦肋而过,任何护身奇功亦挡不住那雷霆似的一声,肋衣裂开,劲矢替他留下了一条血槽,鲜血染透了衣裤。
    好不容易脱离了险境,到了内外堡之中间牧草场。两个凶魔喘过了一口气,金面狂枭放下了俏妞儿,向堡门恨声不绝,直挫钢牙。毒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忙着裹伤,吞药调息。
    俏妞儿急叫道:“快走!他们追来了。”
    内堡门一开,四五十匹铁骑分两路狂奔而来,马上的骑士身披胸甲,插枪弯弓来势奇猛。
    两路人马并不向中间冲,径两翼进军。
    堡门响起一阵震天的战鼓声,冲入两路铁蹄,盔甲鲜明,狂风暴雨似的冲到。
    喊杀之名人轶事声震动,枪尖映口生光,弓弦狂振,箭如飞蝗而至。
    那是卫所军大援到了,前面一匹枣红战马上,就是代州的守将郝千户。
    另一队铁骑也在堡门内冲出,最先的三骑,正是三位正副堡主。他们也穿着掩心甲,手中挺枪,杨堡主和草原蛟背上还有奇异的标枪,神弹子则挂中一把大弓。
    这雄壮的铁骑,像潮水般卷到,饶你是铁打金刚,也挡不住这钢铁阵容。在那密如骤雨可贯重甲的箭矢中,想侥幸确是不可能之事。
    金面狂枭天胆也不敢以肉身搏铁雨,他厉啸一声,背起俏妞儿,展开轻功向后堡绕去。
    双方相距半里余,两个魔头跑得比马快。刚经过西堡门,两队铁骑也恰由内外堡门冲出。
    杨堡主和两位副堡主,坐下马都是万中选一的千里神驹,加上他们的骑术已臻化境,狂风暴雨似的越众而出,渐追渐近。
    皆因西堡门冲出的骑士,奉送了一阵箭雨,把两魔的冲势阻了一阻,杨堡主已追至百丈之内了。
    两个凶魔倒不怕射来的箭雨,相距百十丈,箭的力道已经派不上用场,但仍可伤人,他俩不得不用听风辨器术,耳目并用,以兵刃拨打流矢,自然去势骤缓。
    俏妞儿一看不妙,她拔出长剑,也帮着拨箭,好几次青芒掠过老魔头顶门。这时她要取老魔的狗命,简直如同反掌,可是她不能,那样她也无法脱身啊!”
    她叫道:“只顾前面就行,快抢靠善堡墙!”
    她这一叫,提醒了两个老魔,便向前猛冲并用枭首杖震飞前面掠过的流矢,省事得多,事实上根本不需顾虑后面射来的箭矢嘛!
    轻功身法加至十二成,两人冲抵西堡与后堡之间,靠山的一段堡墙下。堡墙上射来一群箭,两魔一声厉啸。兵刃狂振中,箭雨纷飞,他们便上了堡墙。
    这一带堡墙依山而筑,防守之人甚少。墙上五名大汉同声虎吼,五把钢刀迎头砍到。
    金面狂枭厉吼一声,枭首杖猛挥。
    在连声惨叫血雨纷飞中,两侧碉楼上硬弓连响,劲矢猬集。
    三颗流火弹无声地射到,三根标枪破空而至。
    眼见两凶魔难逃此劫,可是他们毕竟了得,金面狂枭临危顾不了背上人,伸出托住俏姑娘的左手,一掌急挥,枭首杖一荡,向护身垛一闪。箭飞枪到,背上的俏姑娘青芒一闪,崩飞了五枝箭,向下一落,直奔老魔顶门。
    老魔命不该绝,剑距他顶门不过三寸,标枪已到了俏姑娘头侧。她当然不愿同归于尽,剑一撇横拍标枪。
    “铮”一声龙吟。剑枪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杨堡主不愧称夺命神枪,那一只纯钢标枪的力道委实唬人。姑娘身躯虚贴在老魔背上,被雄猛的反震力一震,飞离老魔之背,向城堡下飘然而落。
    城堡依山而筑,下面深有十余丈,平常人跌下去,不粉身碎骨者几稀。
    这刹那间,崖壁间金芒一闪,像一道闪电疾射而来,扑向落下的俏姑娘。
    她在半空中吸气提身,宝剑入鞘,正想滑飘而下。金芒一到,她欢叫一声,一把扣住伸来的两只钢爪。
    那是一只六尺大的金鹰,并不算大,可是金色的鹰极为罕见,力道之大委实骇人听闻,吊着一个比她还重的人,一转翼便冲天而起。
    堡上的人吃了一惊,有人叹道:“那俏妞儿真够惨啊,粉身碎骨还可入土,被那畜生抓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骨也找不到了。”
    另一些人叫道:“怪!哪儿来的金色大鹰?邪门!”
    金鹰去势奇快,不久消失在南方天际。
    第一根标枪被俏姑娘打掉,第二枝在老魔背上擦过,第三根到时,老魔已到了护身垛前。他一掌拍出,“叭”一声枪口一偏,“丝”一声裂帛响,他那特制的缉衣袖口,直裂至肘下,锐利无比的枪锋擦过小臂,热辣辣却又遍体生寒,鲜血沁出肌肤。
    老魔自诩浑身坚若金刚,不怕兵刃,比金钟罩铁布衫不知强了多少倍,但仍挡不住那一枪,可见杨堡主的功力,委实惊人。
    而毒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却没有那么幸运,流火弹无声而至.红影一闪便到了身前。他正铁爪急挥,大油乱舞,将箭雨全部震飞,流光弹一到,他大袖猛拍,紫金缅铁打造的铁鬼爪一振“叭叭叭”三声闷响,他的衣袖和捧头,烈焰飞腾。
    这家伙见多识广,知道这种火不易扑灭,人向护垛下一种,“嗤啦啦”裂帛响,他将外衣全撕了,身躯一滚,向堡外十余丈墙根下跌去。
    金面狂枭也双足一点,飞掠而出,像一头大鸟,向墙根外落去。
    零星的箭矢,对他们已不成威胁,而窜出三五十丈,方借山石矮树隐身,脱出危境。
    堡墙上,杨堡主命人收捡五名堡丁,向堡中人吩咐善后之事,加强戒备,堡外,传来了金面狂枭的怒极大吼道:“姓杨的,你清泉堡不是金城汤池,你等着吧!灭堡之期不远了,咱们后会有期。”
    清泉堡在尔后一年中,日处风声鹤唳的困境,堡中人不敢远离,对外断绝了音讯。
    可是音讯杳然,堡中从没有人前来骚扰。
    人一脱厄,金面狂枭却想起那王玉俏妞儿来啦!先前他顾命要紧,丢掉俏妞儿,但知她被标枪击落堡下,而且曾听到她的尖叫,此后的事他一概不知了。
    金面狂枭内心万分懊悔难舍,这一生中,他从没遇到这么美绝尘寰的女人,娇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中,更有楚楚可怜而燕婉承欢的韵味,难得的是她并不嫌他老丑,死心塌地在他怀中像一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小猫,在他耳畔说些令他昵爱的情话,要跟他走遍天涯至死不分的誓言。这些情景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馨如在目前,却是那么短暂,只有一天一夜,怎么不教他懊恼?
    他咬牙切齿,目眺欲裂地恨道:“我要登上盟主宝座,首先便得血洗清泉堡。匹夫们,你们等着吧!”
    毒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遍体鳞伤,他更恨得几乎咬碎了钢牙,切齿道:“不将清泉堡的人斩尽杀绝,怎消今日之恨?师父,我们走吧!是否要到凤台一走?”
    “走一趟也好。七星掌厉岳是朗月禅师的好友,听说那秃驴已有帮助桃花仙子的风闻,我们是否可以打动厉当家,还在未知之数,但我们仍得走一趟。”
    “朗月也是祁连阴魔的好友,祁连阴魔已和我们联手,太白山庄是我们的天下,朗月定然是助我们的啦。”
    “蠢家伙!你忘了桃花仙子是美绝天人的女人。早年我曾和她有深厚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那时找还不是甘心为她卖命?”
    “师父,你们是怎么闹翻的?”
    “没闹翻,只是她嫌我老丑,不愿跟我而己。唉!她怎比得我那玉妞儿?想起来我就恨,咱们快走,下次再来。”
    “师父,玉妞儿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
    “一死百了?何处黄土不埋人?让他们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我们走。”
    两人一站起身,金面狂枭突然一皱眉,用手一按小腹道:“唉!今天真是狼狈已极,真力将竭,怎么丹田的气血,竟有不稳之象了?我真老了!”他掏出一粒丹丸吞下,手触到怀中的小包顺手掏出。还好,原封未动嘛!
    这佛道同源金像,是他达到无底欲名人轶事望的至宝,不能须央离身,即使与玉妞儿翻云覆雨之际,他也放在身边,不许沾动。这玩意未在拼斗时丢失,他大为放心。
    他俩隐身之处,可以远眺代州城。他们走后不久,代州南十里铺滹沱河之畔,那头金鹰脚下绑了一个小包,向西南陕西方向,翱翔而逝。
    金鹰,俏妞儿,就是玉罗刹荀玉珊,和她的灵禽。她在老魔抱着她与箭雨奋击中,终于将佛道同源金像掉了包,可惜杨堡主一标枪,反而救了老魔一命,不然她的剑,早已割下了老魔的脑袋。
    她会合了手下五名少女,打发金鹰将金像送往太白山金营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与她的爱徒徐佩、钟琳两女,一行人徐徐往陕西赶。踞八月中秋还有十来天,她们并不急于赶路。
    玉罗刹的素女玄牝吸髓功,比她的师妹桃花仙子不知高深了多少倍。以金面狂枭那种花丛老手,精于吸补术的凶魔,竟然着了道儿而不自知。
    要不然,在清泉堡老魔也不会败得那么狼狈,他还以为清泉堡的人,每一个人都是了不起的高手呢!
    玉罗刹一行六人到了太原府,金鹰带回了令人震惊的消息。她们便不走陕西回金营口,火速向潼关。
    逸云和如黛乘夜携手赶赴南阳,天将破晓,他俩已到了府城南郊,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
    天刚破晓,市郊的乡民用车推手担,将货物往城内运,他们都是近郊的村民。由城内出来的人;大多是脚夫行商一类的人物,也有赶路的商旅。但在道路城门间,经常可以看到敞胸凸肚,扎腰露臂的市井流名人轶事氓,分散在各地,有意无意监视着行人。
    他们的腰带上,捅着铁尺腰刀一类小玩意,不用猜,要不是公门中的眼线,就是土豪或地头蛇之流的打名人轶事手。
    逸云和如黛已换穿了两截青布裤褂,虽则像一对村夫妇,但他们那俊美出尘的英华气慨,却掩不住本来面目。
    两人心中雪亮,知道必有事故发生。这时他俩正信步向大南门走去,随行的有一群桃着莱担的村民。
    天刚破晓,人的面目依稀可辨。城门口,三名小流名人轶事氓敞开胸前绊纽,叉着手,露出腰巾上一段铁尺和一段缠着绒布的小刀鞘儿,正分站两边虎视眈眈,用凌厉的目光监视着行人,搜寻着可疑的身影。
    将近城门,逸云用传音入密之术向姑娘说道:“黛,南阳定然有事,恐与伏牛山的恶贼有关,我们是否要探出底细?”
    “哥,你做主,别问我啊!”她向他亲呢地靠近,低鬓一笑,钻石般的星眸闪闪生光。
    逸云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地一笑,说道:“得想法擒住两个人一问,便知其中详情。”
    “挪!三个,怎样下手?”
    “你对付右面那人,左面两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我。用指风打穴,跟着我行事。”
    他俩存心擒人生事,别人已先找到头上了。一到三人身旁,三大汉用审视人犯的眼光,在他俩脸上转,其中一个突然说道:“小俩口,·站出来!”
    正好,求之不得哩2,逸云一挽姑娘,跨出路旁,说道:“咦!这位大哥是叫我们哩?”
    “废话,当然是叫你,你是外乡人?”
    “小地方,湖广。你老兄是南阳的公门眼线?”
    “混蛋!你把大爷看扁啦!小子。看你这俊面不像是生意人,来南阳干吗?”大汉声势汹汹要吃人似的。
    “途经贵府取道光化返回襄阳。”
    “记着,要赶路,赶快离开南阳。要歇脚,只准投宿南大街高升、悦来、如祥三家老店。要乱闯,你将吃不完兜着走。大爷我看你年纪轻轻少不更事,好意给你打招呼,记着了。”
    这时,那一群村民刚入城,另一批人还相距二三十文,正是大好机缘。
    逸云呵呵一笑道:“多承关照,谢谢。但小可有一不情之请,能俯允么?”
    “滚你的,着你那小媳妇儿作有情之请吧!”一大汉凶睛一瞪,向姑娘又霎霎眼。
    可惜光线太暗,大汉无法看清姑娘的面容,不然准教他打冷战。
    姑娘一所他说话,她是逸云的小媳妇儿,本来就心中高兴,但往下听要她作有情之请,可恼啦!贝齿咬着下唇,凤目一瞪,鼻中冷哼一声。
    逸云又是一声呵呵大笑,笑完,说道:“黛,请他们走!”
    声落,扣指连弹,两丝锐风轻轻击两大汉的期门穴。
    姑娘也同时回身,她的兰花指绝学不等闲,经过昨晚的水火相济,任督已通,功力突飞猛进真气可伤人于丈外。她玉手一扬,跨至路中,劲风无声出指,不偏不倚射中路右大汉胸前灸尾大穴。
    三大汉瞪眼结舌,状如死人。
    逸云向前把住他们的手肘,呵呵笑道:“走啊!咱们到前面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
    姑娘也扣住那一人的手肘,半提半拖往回路走。
    不远处是一条小河,河畔草茂林暗。两人一看四下无人,逸云便将两大汉挟在肋下。
    姑娘嫌麻烦,她夹背一把提起,吊青蛙似的提着,闪入草丛之中。
    三大汉被丢在一块儿,逸云和姑娘分立两侧,飞起一腿,“叭叭叭”将他们的穴道震开。
    穴道一解,三大汉如恶梦初醒,正想叫嚷爬起,却听逸云呵呵一声低笑,说道:
    “哥儿们,安静点儿,乖乖地躺着。”
    大汉们看清了人,原来是刚才的一双村夫妇,他们怎能安静?人未爬起,便伸手去腰带中拔家伙。
    逸云手上轻摇着一根长草,他淡淡一笑,嗤嗤数声风啸,他们的手全僵在那儿啦!
    他轻描淡写地说道:“叫你们安静些,再不听话可怪我不得,点上你们的筋缩穴,管叫你们鬼叫连天,不信大可一试。”
    三大汉不但感到右手僵死,右半身也麻木不仁哩!点上他们的筋缩穴,只觉全身似在抽搐了怎敢乱动,其中一个说道:“平白无故向我们下手,你意欲何为?南阳双头蛇蔡二爷的手下,岂是好相与的?你瞧着办好了。”
    “你请放心啦!大爷我正要砍掉蔡二爷的另一只蛇头,多一个头,多不方便?”
    “你们是有心找岔儿来的?”
    “就算是吧……”
    大汉乘他说话分神之际,突然一脚扫出,来势甚疾,猛袭逸云膝盖。
    “你不行,得好好练练,早着哩!”逸云一提脚,便将大汉的脚踩踩住,一面若无其事地说着。
    大汉“嗯”了一声,整个下身瘫痪了。他还充硬汉,短舌抽气咬牙说道:“小子,你别狂,南阳府四面八方眼线遍布,群雄毕集,你们也决逃不了的。”
    “群雄毕集?呵呵!好事!太爷正要问你们……”
    声末落,另一大汉突然向旁一滚,想滚落河中逃命,双脚卷向姑娘纤足。
    “哼!你找死!”姑娘一脚迎着双腿踢去。
    “哎!”大汉大腿挨了一足尖,大叫一声痛昏过去。大腿骨只有一根胴骨,大概碎啦!
    逸云草茎一挥,第三名刚翻身的大汉背心一凉,便被制住了,双眼一翻,人事不省。
    逸云续往下问:“你该安静了吧?阁下尊姓?”
    那大汉惊得浑身发冷,知道遇上了硬对头,可不敢往下说威胁性的话了。他打一冷战,说:“我姓刘……”
    逸云半揶揄地笑问道:“刘爷,唔!好姓,汉高祖的子孙。我嘛,有话问你;不!
    有事请教你得实说。”
    大汉悚然问道:“阁下足否有为而来?”
    “可说有,也可说无,反正随便问问。你别乱转念头,等会儿我还得请教那二位仁兄,若有言语不符之处,老兄,我会用分筋错骨对付你。”
    大汉在朦胧光线下,已看清逸云的面容,是个雄壮的大孩子嘛!他会分筋错骨?见鬼,他嘿嘿一笑,说道:“刘太爷不是贪生怕死之徒,唬不倒的。”
    “当然唬你不倒,我也相信。可是太爷就有点毛病,要亲试过的事才会全信。”
    逸云一面说,一面在他身畔坐下。大汉一见机不可失,他的左手并末麻木,猛地拔出腰刀凶狠地戳去。
    逸云伸手只一抄,腰刀到手,吃吃笑道:“刀嘛,倒是不差,可以用来杀羊,杀人可不行。”
    他双手一合一搓,刀成了粉屑,沙沙地散落草中,拍拍手,用一根指头几点在大汉的毛胸上面。
    大汉见刀成了碎铁屑,惊得顶门上走了三块……惊魂还未归体,耳中已听清了逸云的轻笑和语音:“你知道错骨是啥玩意?不好消受呢!点穴还可复原,这玩意后患无穷,不死也得躺上三两个月,还得有好药和疗伤名手。喏!你这根肋骨长得正是该长的地方,我替你错到另一边,保管你受用。”
    说完,逸云指尖向下一滑,嵌入最下端那根肋骨缝中,“格”一声,肋骨尖端的软骨立告分家。
    “哎……”大汉叫声刚出,哑穴便被制住了,他探身瘫软,豆大汗珠直往外冒,牙齿咬得格吱格伎直响。
    逸云又说:“别嚷嚷,忍着些儿。假使你愿意吐实,有问必答,就眨眼睛告诉我。”
    他的手指稍为倾斜,徐徐向肋背下滑,那根肋骨也跟着向下移动,逐一分离开原来位置,肋骨撕开肌肉,脊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接处的筋肉随着绷张。
    大汉浑身肌肉都在抽搐,跳动,痉挛,牙齿几乎挫碎,剧烈地喘气,眼珠几乎要跳出眶外,全身大汗如被雨淋似的直往外冒。
    铁打金刚也禁受不起分筋错骨的折磨,那痛苦非人所能忍受得了的。哑穴被制,大汉想用狂叫发泄痫苦亦不可能。指尖滑下了一寸,再下一寸,这根肋骨就算完了,脊骨也将难救,准成废人。
    大汉忍受不了这刻骨铭心的痛苦,挤命想眨眼,可是眼珠快要突出眶外。眨动真不是易事的哩。
    姑娘在旁边看得汗毛立竖,她不忍地叫道:“哥……饶了他吧!要不就点他的死穴。”
    逸云知道她女孩子心软,放开手指将肋骨搬回原位,在脊骨向肋骨末梢一划,将附近的神经制死,减少他目前的痛苦。
    大汉像在水中捞起来的死鱼,好半晌才恢复神智。
    逸云将另一名大汉弄醒,嘿嘿笑道:“老兄,该轮到你了,你的同伴受不了分筋错骨的折磨,全招啦!就看你是否也实说了。”
    大汉看了身旁同伴的半死状态,已惊得脸色死灰,说道:“好汉,你问吧,我说……
    我说!”
    “今天南阳府城戒备森严,所为何事?咱们话说在前面,要是你们口供不符,我要用彻骨搜肌的惨无人道手法,让你尝尝滋味。”
    “好汉,杀人不过头点地,我姓常的也是水里火里的光棍,要就不说,说一是一,二是二,没什么大不了。”
    “好,常老兄,我信任你,说啦!”
    “有两件大事。一是什么神剑伽蓝姓华的小子,带着小百花教主,还有一个什么九天玉风,一男二女已由武胜关向这儿赶,可能对伏牛山庄不利。一是隆中山伏龙隐樵焦腾蛟老前辈,与光化的青山仙狐詹宝珠前辈,也将途经本府前往伏牛山庄。这两起人,按行程约在今明两天中,可以到达,所以咱们在这儿等待。”
    “咦!你是伏牛山庄的人?”
    “不是,是奉南阳双头蛇蔡二爷所差遗。”
    “蔡二爷是伏牛山庄庄伏虎掌凌当家的爪牙?”
    “不,乃是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好友。”
    “哦!蔡二爷也是个贼啦!”
    “坐地分脏,怎算是贼?哼!”大汉不高兴了。
    “老兄,这比贼更该死啊!你们知道神剑伽蓝的真面目么?这种盘查监视之法,拙得紧哩。”
    “进入南召,非经过本府不可,南阳往来客商众多,只好如此监视。”
    “也许他们已经来了哩!”
    “不会的,他们一到,绝逃不出咱们的眼下。那神剑伽蓝生得高大雄壮,身背宝剑,带着两个天仙化人似的小姐儿,岂能逃出眼线的神目?”
    “你们如果发现他们,如何打算?”
    “飞报蔡二爷,通知伏牛山庄准备,在本府,通知所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暗中下手擒捉。”
    “伏牛山庄的五位当家,日下可好?”
    “刚由陕西归来不久,不久又即西上,参加下月中秋日,推举武林盟主的大会。”
    逸云问道:“伏龙隐樵和青山仙狐文是何许人?”
    “伏龙隐樵焦老前辈,乃是逝世的伏牛老五,花花太岁桑璞的师父。青山仙狐是光化县北青山南峰的一位女异人,名叫谌宝珠,功臻化境,与伏中之大伏虎掌凌刚的师父无影鬼王孔千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极深。这次听说小百花教主前来伏牛,恐对山庄不利,故而赶来相助。”
    逸云问道:“他们何时可到?”
    “大约明日午后。今天伏牛山庄凌大爷将派人到此相迎,住在蔡二爷家中。”
    “蔡二爷的居所在何处?”
    “进北门向左拐,第三家高大楼房,门口有一对石狮子,那就是蔡二爷的府第。”
    逸云故意问道:“百花教主早就到了伏牛,你可知道?”
    “百花教主?哼!她早就死了。”
    “阁下可知太爷是谁?”逸云的俊面上泛起重重杀机。
    大汉仍不知死之将至,泰然问道:“请教尊驾高名上姓?”
    逸云已将内情闻清,他另有主意,不用问啦!他一手按在大汉七坎大穴上,说道:
    “我就是神剑伽蓝华逸云。喏,这位就是九天玉凤周如黛,你听清了么?”
    大汉猛然一震,如见鬼魅,眼珠外突似要暴出眶内,脸上的肌肉全冻结了。半晌,才吁出一口气,惊怖地叫道:“你……你是……你是伽蓝……伽蓝剑……”
    “神剑伽蓝华逸云,到阎王名人轶事爷那儿,你有冤可诉了。”华逸云一字一吐地说完,掌劲一吐。大汉浑身一震,心脉震断,吁出最后一口气,呜呼哀哉!
    逸云向姑娘说道;“篱,我们势须灭口,不然事情棘手。”
    姑娘没做声,赶忙去找石块。逸云将另两名大汉如法炮制,震断心脉,用石块塞入他们的灯笼裤内,推下河中。
    逸云放下三大汉入河,对姑娘说道:“看来我们明走武胜关,让方夫人暗赴伏牛的策略是成功了。明日伏牛五霸的大援到来,我们何不等一天,明日跟他们入山,在路上先结果他们,岂不省事多多?”
    “是啊!先翦羽翼,后捣贼巢,上策,走,到城里等去。”
    两人拾掇一切,重行上路。
    逸云说道:“他们认为我们有三个人,我们又改了装,倒也方便。要不我们将面容也改了,这是你的绝技哩!”
    姑娘小嘴一噘,说道:“不!那多难看?不但我不要你改,我也不改。”
    “好!不改就不改,走啊!”
    两人转出官道,随着村夫走卒们进了城门。
    南阳府街道稍为阔广,可容车只通行,但也仅限南大街与府衙大街这一段,其余还是十分狭窄,进城二三十丈,左面有高升,悦来两家老店,在右有如祥、天祥两家,相距都不太远,规模倒不寒伧。
    店门口有系马桩,停车坪,踏栏支架样样俱全。停车坪上停有三辆高轮塌座后面附有货架的许州氏长扼马车,这种车可价四马,专走长途,许州的名匠,皆以这种车自傲,坚实、轻快、轮外裹以铁皮,轮辐宽而轴短,奔弛时不怕撞断轴头。
    两人不理大汉的警告,径奔天祥老店。
    店门已开,所有的客人全纷纷驾车备马,结算店钱各奔前程。店门两盏写有店招的大灯笼,散发着朦胧黄色的光,与淡淡晨曦映照,天将大明了。
    店门口,有两个挺胸凸肚的壮大汉,腰带上挂着朴刀,又手而立,鹰目凶光四射,在注视着出入的店伙和客人。
    逸云说道:“糟!看样子,我们住店大有麻烦。”
    “哼!谁阻我们,管叫他灰头土脸。”姑娘小性儿又发啦。
    “不行!那我们就会泄露行藏,满城风雨,岂不多事?”
    “那怎么办?”
    “就住如样老店,也无不可。”
    姑娘不悦地说道:“好罢!这双头蛇可恶,碰上了,哼!”
    “不用碰,准会遇上。”
    两人只好回头到了如祥,只隔十来家店面。如祥的店门口,也有两个大汉驻守,但并不虎视眈眈监视客人,倚在车栏上低声聊天。
    逸云缓缓踏上台阶,姑娘在后装得羞怯怯地紧跟。—她挽着一个长包裹,头上青帕将秀发和耳朵全包住了,只露出五官和一半脸蛋儿,宽大的青布衣裤土气十足。
    小二哥刚送走一批客人,第二批还陆续往外送,忙得很哩!南阳府是个大地方嘛。
    柜台上两个帐房老先生,正忙着结帐。两个柜外的店伙计,一看逸云直趋柜台,全都一怔,大清早有人落店,岂不邪门?
    一个店伙惑然问道:“客官,请问有何贵干?”
    逸云笑笑答道:“住店,老兄,可有上房?”
    “客官要住店?”店伙更迷惑了。
    “是的,小可至襄阳投亲,顺道至贵府找寻亲友,须小住三五日。”
    “客官要住店,上房正空着,可是……可是……”
    “怎么?不方便?”
    “正是,如果在此探访亲友,恐怕要耽搁些儿时日,在二天之内,住店的客人不准外出。客官如有急务……”
    “怎么?这是贵店的规矩?是府大人的官令?”
    “南阳府蔡二爷的金谕,阁下不住店请便。”声传自身后,嗓门极大,厅中客人全都一怔。
    逸云转头一看,原来是门外二大汉之一。
    逸云赔笑答道:“小可不知规矩,兄台休怪!”
    大汉冷冷地说道:“从今天起,三天中客人不许外出。”
    逸云走向柜台,向神色木然的帐房说道:“小可逗留三天亦无不可,可有带内外间的上房?”
    店伙上前抢着说;“有内外间的上房全住满了,贤夫妇可住后厢精合上房。”
    “也好,请领路。”
    那大汉又说活了,语气仍冷冰冰地:“阁下尊姓?由何处来?有事么?”
    逸云忍着一肚子气,心中暗恨,向帐房淡淡一笑道:“老先生,南阳府可是有寇警?
    要盘问商旅了?”
    帐房脸色泛灰,说道:“客官,出门人自己保重些。那位李爷是蔡二爷的兄弟,是为你好,请吧!”
    逸云仍然淡笑,向大汉说道:“哦!小可外乡人,不知内情,李爷休怪。”他拱拱手。
    “哼!我是为你好。”李爷声音仍冷。但也许是帐房的迷汤把他灌昏了,他成了蔡二爷的兄弟啦!声音已没先前冷。
    “是,多承关照。小可姓云,名吉,由许州来,欲往襄阳投亲。”逸云仍赔笑答。
    “在这儿逗留,有何贵干?”
    “五年前,听说小可的一位表亲,流落在南阳,小可拟在此探访他的下落。”
    “记住,任何事三天后再说,不然……哼!”李爷说完,转身出门去了。
    一旁低着头的如黛,气得立咬牙,要不是有逸云在,她不将那大汉打得头青舱肿才怪。
    老帐房抹掉额上大汗,向店伙摆摆子。
    “客官,请随我来。”店伙计领两人跨入院中。
    精舍在上房的左侧,那是一座独院,分为两层,每一间客房,都布置很十分淡雅且宽敞,内间作为盥洗室,有另一道小门相通。
    这是作为好静的仕子,往来住宿之所,没有前面喧嚷嘈杂,而月.有另一条走廊绕过客房直抵外厅,极少闲杂人进来打扰。
    精舍中的客人寥寥无几,不时传出低微的吟诵之名人轶事声,与前面院子的嘈杂,成了两个世界。
    店伙领两人进厅,上二楼到了向东一间客房,打开名人轶事房门说:“客官气度风标皆迥异常人,定不是低三下四之流。这精舍中的客人,皆是有身份的公子少爷;等闲人不至前来打扰。贤伉俪既在小店小驻,在这儿包令两位满意。可是,这几天也许有麻烦,出门人到底不太方便,尚请忍耐为上。”
    说完,指着门边一根拉绳,又道:“下面有小厮掌管精舍杂物,客官如有吩咐,请拉此绳,自有人前来听候使唤。”并将房内设备一一说了。
    逸云将包裹放在几上,发问道:“老兄,那蔡二爷在贵地……”
    店伙脸色一变,赶忙摇手道:“客官,对不起,小人无可奉告,对不起……”说着说着,匆匆地带上房门,仓惶地走了。
    “哼!看那家伙有几个头,走着瞧。”姑娘说话了。
    “黛,他既名双头蛇,大概有两个。”
    房中一床一几一柜双椅,迎着一座书架,一具锦墩,案上有一盆海棠,小小的花蕾一蔟簇地快开了。
    床上锦帐红衾,十分清洁醒目。姑娘小心翼翼地放下长包裹,回头一看到床,红潮满颊,像一朵盛开的山茶花,不敢正视,下颔几乎触到了酥胸。
    逸云知道她的心情,轻轻地拥抱着她,柔声说:“黛,委屈你了。”
    姑娘嗯了一声,将粉脸向他怀里藏。
    良久,她像记起了什么,突然脱开他的拥抱,奔至几旁,打开包裹,一面说:“大蝠、二蝠也该透透气了。”
    包裹一打开,两只神蝠抱在一块儿,睡得正香呢。光亮一照,他们的一双火眼金睛眨了几眨“吱”一声轻叫,仍然相拥而睡。
    “哦!它们怕光,让它们好好睡吧!”她将包裹包上,将三剑置在一旁。
    逸云将剑塞到床后,笑道:“亲亲,它们岂会怕光,昨晚的龙犀血,它们受益大着哩!放在衣柜上,它们该活动时,自会出来的。”
    两神蝠吱吱一声轻叫,在包裹中伸出头来,四面打量,一放上衣柜顶,他们便都缩入里面去了。
    逸云将衣包放入衣柜,向姑娘说道:“黛,昨晚奔波一晚,也累了,快去洗漱休息一会儿,我去招呼饮食。”
    姑娘玉脸又泛酡红,取了洗漱用具飞入内间去了。
    逸云一拉拉绳,招来了一个相当清秀的小厮,吩咐他准备菜果,方自去洗漱。
    上午悄然度过。午后,逸云和姑娘正在窗前并肩相偎,亲呢地情话絮絮,忽听进入精舍的月洞门,响起了沉重的足音,显然有一大群人正向这儿来了。
    “找岔儿的人来了!”姑娘说。
    “不是找我们,且到东面去瞧瞧。”逸云似有所觉,扶着她到东窗下,打开了窗帷,由窗格子中向外瞧。
    窗外,正可看到月洞门,花砖走道中,正走着一群凶神恶煞,最先那人长像奇特,一眼就可看出他是何许人。长条子身材,大马脸,左颧骨与耳前之间,长了一个拳大的瘤;老鼠眼一大一小,烟囱般的简鼻,嘴角向下吊垂,颔下一绺灰色山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头戴如意英雄巾,内穿湖绿青绸紧身,外罩双狮滚球月白罩袍,袍袂下现出一小截剑鞘。只要稍一看他那颤抖着的肉瘤,不用问,定是南阳的地头蛇,双头蛇蔡二爷。
    他左右两侧,伴随着两个雄壮大汉,一身短打扮,腰带上插着腰刀,手中抓着铐链儿,锵锵作响。
    之后,是十来个粗眉大眼,粗胳臂大拳头的凶悍痞棍,带着腰刀铁尺齐眉棍虎尾鞭等杀人的家伙。
    这些人气势汹汹,挺胸凸肚走向精舍。
    逸云说道,“这些家伙要倒霉了!有好戏上场啦!”
    “哥,你是指那两个青年人?”姑娘向楼下一指。
    那儿,站着两个高大的背影,在精舍前石阶上背手而立,身穿一身月白儒衫,儒巾两旁飘带微晃,脚下是高底子粉靴。看神态,像是青年人,屹立如山,虽则只可看到背影,但仍可从后面看出他俩微凸的太阳穴。
    逸云微笑道:“他们已有四十出头,只是内功将臻炉火纯青之境,看去却像年青。”
    “哥,你与他们朝过像?”
    “是的,他们虽穿着儒衫,却逃不出我眼下,功力恐与我们差不太远。”
    “哦,记得你也穿过儒衫呢。”姑娘粉颊偎在他胸前说。
    “是啊!是你要我穿的呢!”他将她挽紧,在她红馥馥的桃腮上亲了一亲。
    姑娘闭上凤目,修长漆黑的睫毛盖住灵魂之窗,让他亲热地贴着脸蛋,说:“哥,我们要不要插手?”
    “不!要就一网打尽,目前不必打草惊蛇,那双头蛇功力不太行,十来个打名人轶事手不够那两个书生消遣,用不着我们,且作楼上观。”
    他将两张椅子拖至窗下,拉姑娘就座。窗格子后往外看十分清晰,由外向内瞧则朦胧难辨,加上窗帷半掩,外面不会有人发现窗口的真面目。姑娘顶顽皮,她纵身坐入他怀中。
    楼下剑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张,面面相对了。
    十余名,大汉两边一分,将两书生围住了。月洞门后。三五个店伙畏缩着—躲在一旁,神情紧张暗中叫苦。
    两书生视若无睹,左首那位哈哈一笑,向右首那位说道:“玉琦弟,由这儿到长安,近是近些,可是道路欠靖不好走哩。”
    “哈哈!大哥此言差矣!我们一介穷儒,除了可供生火的无用经书,一无长物,道路不靖,又待如何?”
    “如何?你说得轻松呢!山大王请你去当军师,你又待如何?”
    “大秤分金银,胜读万卷书,读书人要不为名利,鬼才去头悬梁锥刺股。有大批金银,又比封妻荫子强多了。”
    “玉琦弟,呵呵!你这张嘴太缺德,把读书人骂惨了。”
    “不!只骂了百之九九,事实上读书人志在圣贤之人,确也有之……”
    “就是他们!”有一个凶恶大汉指着两书生大吼,把书生的话打断了。
    “确也有之?你是说,语气您是承认,却又存疑是么?”大哥根本不理睬凶汉的叫路,仍若无其事地往下说。
    “大哥说对了,小弟确有此感。”
    “别挖苦糟蹋读书人好不?咱们也是读书人啊!”
    “大哥,你问问所有的读书仕子,问问他们为了什么?他们要不是为了功名,志在扬名显亲,把我这李字倒过来写。”
    大哥大笑着说道:“呵呵!那我就问问你吧!”
    “哈哈!咱们算是冒牌货。第一场县考,就把学政臭骂一顿,差点儿吃了官司,算什么仕子呢?”
    众大汉被两书生的狂态,憋得怒火冲天,可是他们的主子双头蛇未下令谕,却不敢动手。
    那长有大瘤的人,果然是双头蛇蔡二爷。他一看两书生神态从容,两太阳微突,那夷然谈笑的气度风标,把他镇住了。就凭这一群凶悍大汉,平常人看了不屁滚尿流,也会变色而走,如无所恃,焉敢如此狂傲?
    双头蛇不敢贸然动手,往前跨了两步,阴阴一笑道:“两位可算得真名人轶事人不露相,别装腔了,请教阁下尊号?”
    “尊号?呵呵!元名小卒,不说也罢!你是谁?”大哥撇撤嘴,笑着反问。
    “南阳府蔡二爷。”双头蛇一字一吐地说。
    “有姓无名,唔!来头定然不小。”玉琦弟淡笑着说。
    大哥更缺德,他仰夫长笑,说道;“哈哈!二爷?叫你老二算了,干什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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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节
    双头蛇怒火上冲,厉声道:“小辈!你找死?”
    “找死,不会在南阳府,老二,你打扰爷们的清兴,快滚!”玉琦弟挥手赶人。
    双头蛇忍不下去了,他脱去翠袍递给下人,一面嘿嘿冷笑,一大一小的鬼眼凶光暴射,说:“小辈们,你狂够了,打二爷的人,还敢对我老人家无礼,你们的狗胆生了毛,哼!”
    玉琦弟伸出一手,指尖儿伸出袖口,戟指骂道:“你家太爷足迹遍天下,还未见过南阳府的痞氓,派人把住客店,禁止客人外出这般器张的怪现象。你那两个狗爪子是本爷我整治的,正要找你算帐呢,你来得好!”
    “小狗,留下名来,二爷我要将你锉骨扬灰。”他一面骂,一面伸手拔剑。
    左首大汉桀桀而笑,跨出三步,说道:“割鸡焉用牛刀,二爷请息怒,让小弟擒下他们,带回府中处治。”他双手叉腰,一步欺近两书生,又说:“我,闪电手吴兆样,小辈通名上来,吴爷绝不饶你。”
    说着说着,已欺近至八尺之近。
    两书生站在台阶下,毫不动容,大哥似笑非笑地说:“我也饶不了你呢!小辈。我,姓庄名棠,草字幼侠。这位嘛!乃是敝人师弟李玉琦。你记消楚了么?嗯?”
    闪电手吃了一惊,情不自禁退后两步,张口结舌地说道:“阁下是……是金陵大侠庄前辈……”
    金陵大侠仍似笑非笑地答道:“不敢当大快两字。我比你大不了多少,叫前辈,把我叫老了呢。”
    “哈哈……”月洞门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狂笑。
    众凶汉吃了一惊,火速转头。月洞门之中,站着一个鹑衣百纳的老花子,倒拖着了条花子杖咧着嘴狂笑,向这儿走来。一面一面说道:“蔡老二,那李玉琦的绰号你可知道?别害怕,他叫夺魄金环,上啊!”
    李玉琦哈哈一笑,冲着逐渐走近的老花子说:“尹老哥,夺魄金环浪得虚名,唬狗也不成,哪有你亡命花子的名头响亮?”
    “别捧我,瞧!人家就不答应啦!要砸我的名号哩!”老花子突然一伸杖,“叭”
    一声脆响将扑来的一个大汉点得向侧一旋,一杖扫在他的肥臀上。
    “哎……”大汉狂叫一声,向前一仆,将路旁的花花草草,压得稀哩花啦。
    双头蛇一听三人的名号,吓了个胆裂魂飞,任何一人他也吃不消,何况三个?
    楼上窗内的逸云,一看老花于现身,使说:“亡命花子来了,这一架看不成啦!”
    “哦!在湖广官道中,直至大珠台,他不是曾找过我们麻烦么?”姑娘说。
    “也幸有他,不然芸姐姐性命不保呢!这庄棠和李玉琦又是何许人物?看来名头够响。你看双头蛇吓傻啦!”
    “那是武当俗家旁支,一代雄才王一瓢的亲传弟子。”
    “王一瓢?不是一怒脱离武当,替武当创一百零八子奇门点穴术,擒点二术前无古人的王师父王一瓢?”
    “正是他。武当正统人才凋零,旁支反而生机勃勃,与武当山断绝往来,良可慨叹。”
    正说间,下面局势又变。月洞门人影俊现,出现了三个身材魁伟,身穿天蓝色劲装的中年人拥簇着一个身穿灰袍,提着护手拐的阴沉脸色老者。
    “是阴风客易城,昨晚挨了我一掌,好得真快啦!”逸云轻声说。
    “老凶魔不是说过前途见么?果然又见着了。”姑娘说。
    双头蛇一看老魔和三个中年大汉,如获救星,叫道:“俞老弟,你来得正好。”
    最左的大汉大踏步走近说:“是蔡兄么?这些人……”他向金陵大侠师兄弟一指。
    “哈哈!凶神恶煞全来了,马鞍山俞家三煞,加上九华阴风客,真够唬人哩!李老弟,大事不好!”亡命花子打着哈哈,向台阶下一站,阴风客易城嘿嘿笑,说道:“哦,是亡命花子尹成,怪不得生有一张臭嘴,滚过来,我老人家要教训教训你。”
    “姓易的,你来,咱们先较量较量,看你是否够格说教训人的话么?”夺魄金环点手叫,一面将长衫下摆掖在内面腰带中,向前踏出四步,含笑相待。
    阴风客看他文绉绉不像武林人,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一裂嘴,阴森森地说道:“年头愈来愈不像活了,一些后生小子专向老一辈的人叫阵。挤命要创名号,不像话!小辈,你是谁调名人轶事教出来的狂小子?嗯?”
    “老狗,你少问两句成么?你那两手玩意阴风掌,只配拍苍蜗托大,又有何好处?
    老乌龟可活千年,仍然是个乌龟,绝不会变人……”夺魄金环李玉琦连骂带损,真绝,不留余地嘛!
    “反了1你这小狗……”阴风客狂怒地大叫,便待上前。
    “易老且慢,待兄弟料理这小畜生。”俞家三煞的老大伸手虚拦,独自上前,双手缓缓提起沉步欺近。
    夺魄金环不怀好意地笑笑,说道:“马鞍山与九华地藏王倒近在咫尺,理该同气济恶,马鞍三煞三剑联手,极少单打独斗,自诩天下无敌,怎么你老大一个人上?嘻嘻!
    异数,异数!”
    “收拾你这无名小卒,用不着三剑联手。”俞老大嘿嘿笑,伸手便抓。
    “俞老弟小心!他叫李玉琦。”双头蛇急叫。
    俞老大如此轻敌,他怎能不急?
    可惜慢了!“叭”一声响,俞老大只觉人影一晃,一爪落空,挨了一记清脆耳光。
    这一耳光真不轻,他没想到这小书虫会有那么高明,骤不及防,闪不开一掌。幸而他在百忙中伸手护脸,身躯后飘,只挨丁四个指尖,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他只觉眼前金星飞舞,口中发咸,踉跄退了三步,方听清双头蛇的叫声。“李玉琦”
    三字一入耳,他知道这一耳光挨得不冤枉。
    “让开,咱们宰了龙宫湖的狂小子。”俞老二大吼。
    夺魄金环家住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北岸龙宫湖,距马鞍山不过三百里,算是近邻,但是双方从未见过面,仅知名号,故而见面不相识。
    锵啷啷剑啸刺耳,三把长剑同时出鞘,在叱喝声中,马鞍山俞家三煞同时腾身猛扑。
    夺魄金环声色不动,在怀中掏出一个海碗大金光闪闪的奇怪金环,环成椭圆,护手是活的,有一根白金链可以套在手腕上。外表上看,像是玩具。
    他将衣袖往上一撩,现出手腕上一截蛟皮护手套,将白金链扣环,扣上护手套的钩链。
    白金链长仅尺余,但护手套内却暗藏机巧,可以射出一段天蚕丝的长短,金环可以飞射一丈二尺之远。要不知这套中之变,定然一命难逃。
    他那小金环可以内外崩出八把断金切玉的小刀,可以用来切割锁拿,端的灵巧辛辣,十分难缠,栽在环下的人,确是不少。
    但见金芒一闪,人影疾射,向三煞迎去。
    三朵剑花幻出无数银星,向左右急射而至。
    金芒蓦地一涨,劲风怒号,响起一声声剑吟,人影乍合乍分,三煞各退五步。
    夺魄金环屹立中间,而含冷笑,他手中金环变了,环外现出八支小金刀,像一个小轮,在发出夺目光华。
    俞家三煞的三支长剑,剑尖下一尺处,锋刃缺了一道伤痕,其大如豆,深有四分。
    “再接我一环!”声出人闪,金环疾吐。
    三煞同声暴吼,三面分袭奋身枪攻。这次他们小心翼翼,三支剑进退配合得天衣无缝,阵势相当稳扎。
    阴风客戟指金陵大侠,厉声叫道:“轮到你了,小辈,撤下剑来见过真章。”
    金陵大侠不疾不躁,慢腾腾地抄起长衫下摆,现出腰中紧贴腰肋的长剑,将衣快纳入腰带,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不火地拔出一把银芒闪烁的长剑,徐徐越过激斗之处,向阴风客走近道:
    “久不动剑了,手生着呢!姓易的,你上,你那护手拐听说了不起,也许我庄幼侠今天得埋骨南阳府,请啦!”
    “你是南阳的庄幼侠,王一瓢的高足?”阴风客正色问。
    “说金陵好听些;金陵庄幼侠,正是区区在下。快上!别废话了。”
    “邪魔外道,有什么了不得?哼!让你三招。”阴风客故示大方地说,其实他心中凛然而惊。
    “庄某心领了,接着!”他抢前两步,若无其事地挑出一招“天地分光”,这是武当的八封剑法起式,但在庄幼侠手中使出,已经有些不同了,分剑之际,只有径尺的振幅,看去没什了不起,不起眼。剑上发出的剑气,也似乎少之又少,声势并不骇人。
    王一瓢乃是武当俗家弟子中,惟一能承张三丰的绝学,且更能发扬光大的弟子,超尘拔俗的一位奇人。
    他不容于武当玄门正统,一气之下绝口不提武当二字,埋首深研绝艺,将原来的招式加以更神奥的变化,大有青出于蓝的趋势。
    武当的绝学一焏掌,以往不传俗家弟子,但王一瓢得天独厚,早已领悟其中秘奥,自己苦研有成,另创一种专破内家气功的摧心掌,也就是后来誉满武林的“绵掌”。
    金陵大侠庄幼侠和夺魄金环李玉琦,皆是他亲炙二十年的得意门人,一身绝学比起目下武当掌门追魂三剑玄同,虽不高亦不会低。所差的仅是火候而己。
    阴风客也知盛名之下无虚士,剑到,他护手拐向上微扬,向左跨了两步,将剑闪过右侧。
    “咔!”金陵大侠一声叱喝,银星一沉,突又斜掠而出,但见银芒飞射,八方齐至,捷通电闪,由异宫转到离宫,剑气刺耳锐啸,将阴风客罩在银芒之中。
    “铮铮铮”连声锵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剑拐在电光石火似的刹那问,竟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三次,双方各退三步。
    “哈哈!咱们换了两招,你早该不让的。”金陵大侠笑吟吟地说。在这生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关之际,他仍然轻松之至。手中银星徐扬,又待进击。
    阴风客羞得鬼脸泛赤,也气得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瞪眼睛。他话说得太满,说是让人三招,岂知只让了半招,便被迫得还招自保。这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他可不敢小视年轻人啦!吸入一口长气,大吼一声拐起风雷乌光漫天彻地,展开抢攻。
    亡命花子呵呵笑,花子杖一指双头蛇,叫道:“蔡二爷,我老花子替你割掉多出来的蛇头。打啊!”说打就打,杖一扬,一步抢出,抡杖便扫,这招很俗,叫做“庄家打狗”。招俗,可是罡风怒号,变化莫测。
    双头蛇向后疾退八尺,拔出长剑大吼:“孩儿们上!毁了他们。”
    他这一叫,所有的走狗呐喊一声,一拥而上。
    正在大乱,楼上西廓下,突然现出一双俊美的少女,袅袅婀娜到了栏杆前。前一位一身粉黛美得教人心跳,长裙曳地,云鬓高挑,真美,只有二十年纪。后一人一身翠绿短罗衫,同色长裤,同色腰帕,头上梳着双丫髻,像个俏丫环,同样的美如画里真真,罗衫薄,浑身曲线令人望之心动神摇。她手中捧了一个花盆儿,盆中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室中培育出来的水仙花。
    一到栏杆口,似被下面的凶狠厮杀惊坏了,俏丫环“哎呀”一声惊呼,花盆儿向外一翻,盆中水石沙花一齐向下掉。
    下面,正是阴风客,还有一个俞大煞,他们但听娇呼之名人轶事声,还没弄清怎么回事,水、右、沙花,连着那花盆儿,已经从天而降。
    当两名少女现身廊下时,房内的逸云和如黛,由那轻盈的足音中,已听清有人走近。
    在他俩凑近窗格向外偷观的瞬间,花盆已经掉下去了。
    “是他们!”逸云低声说。
    “谁?”如黛诧然问。
    “桃花宫的女妖。”
    “你怎么知道是桃花宫的女妖?”
    “由眉梢眼角的表情,和那故意做作的神态,没错儿,淮是她们,虽然我对这两人陌生。”
    这时,下面局面已经大变,阴风客和俞大煞刚被迫得退了三步,退到了阶下,那花盆中的水石,恰好从天而降,阴风客功力甚高,他双目盯牢金陵大侠,但耳中已经听到娇呼声,知道有物件由头上掉下,猛地向左一闪,攻出一拐便待飘开。
    金陵大侠面对精舍,已看清怎么回事,他哈哈一笑,一剑截出,在水石骤落的瞬间,人已晃身暴退。
    阴风客不知就里,刚止住身形一拐扔出,突觉顶门凉,成了落汤鸡。
    俞大煞更糟,花盆落势奇急,他感到头顶有物破空而至,本能地一闪熊腰,一掌挥出。
    “啪嗒”一声巨响,花盆被掌风一带,一下子砸在他的右肩上,像只千斤巨锤给了他一下重击,他只觉浑身筋骨一松,几乎坐倒,剑也差点儿脱手,花盆体积不大,怎么竟然有这么重?
    在花盆滚下阶石,“啪”一声碎片爆裂的瞬间,金芒一闪,已经闪电似的掠过他的胸前。
    俞大煞本能地向后一仰身,倾余力一剑挑出,他想拼两败俱伤以便自救,拼了。
    夺魄金环利用水石飞溅,二煞三煞一怔神间,不顾水石的威胁,向大煞突下毒手,剑由下腹挑到,他身形疾退,而手中的金环,反而脱手向前飞出。
    金环疾射疾攻,“呼”一声又攻向二煞,链长一丈余,抡向二煞肋下。
    来势太急,二煞无暇思索,左足急撤身形半旋,一剑振出。
    三煞被水珠和植花的沙石溅了一头,吃了一惊,退了三步摔掉脸上水珠,突见二煞遇险,赶忙挺剑急上。
    这不过是眨眼间事,说来话长。在大煞惨叫一声扔剑倒地的瞬间,几乎同时响起一声“喀嚓”,金环已经将二煞的长剑锁住了。
    “撤手!”也同时响起夺魄金环的叱喝。
    金环一旋,带着夺来的长剑,飞射三煞面门,“呛呛”一声双剑相撞,震出无数火花,硬生生把三煞震得横飘五步。
    大煞滚了两个翻身,他胸前开了一个轮形大缝,鲜血如喷泉涌出,眼见活不成了。
    另一面,阴风客也被金陵大侠迫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转,怒叫如雷,只有还手之功。
    花盆给了他沉重一击,一头一脸全是水。金陵大侠怎肯放过这个机会?狂野地连攻五剑,着着抢制机先。凶猛如狮,锐不可当。
    楼上的少女这时反而不惊啦!扔落花盆的妞儿突然嘻嘻一笑,娇滴滴地说:“小姐,看啊!他们在干啥?”声如黄莺儿在唱,甜极,哪有半点儿惊态?
    小姐也微微一笑,粉颊旁绽起两个迷人的笑涡,随即脸色一正,像是发嗔,说:
    “鬼丫头你把店中的名贵水仙砸了,呆会儿又得多费唇舌,打中了下面那几位爷的金玉贵躯,看你怎么得了?”
    丫头一噘红艳艳的小嘴,说:“不怕,谁叫他们喊打嚷杀,吓坏人嘛!还得找他们赔呢。小姐,别怨春儿啊!”
    “都是你有理,鬼丫头!等会儿看你么办?”
    两人正在装腔作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扯,楼下已云散烟消。
    在阴风客被迫得怒叫如雷之际,亡命花子一枝花子杖成风八面,矢矫如狂龙闹海,像暴风雨君临怒涛,点打扫劈招招辛辣,把双头蛇和一群走狗打得落花流水,鬼叫连天中,老花子的狂笑八方飞扬。
    阴风客一看不对头,连封五七剑撤至台阶之上,他怒冲冲地闪开金陵大快狂野的攻势,一面叫:“姓庄的,咱们往后瞧,这笔账我老人家给你记上了。”声落,左手剑诀变掌,运掌猛挥,阴风一吐的瞬间,他已抢到另一侧阶下,喝声“走”,使上了院墙。
    俞二煞乘夺魄金金环对付乃弟的空隙中,脱手打出三枚枣核镖,挟起大煞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身,大叫道;“三弟快走!”
    金环咬实剑锋,飞扫三煞肋侧,枣核镖已到了,分上巾下电射而至,夺魄金环自保要紧,右手一带环链,身形急退三步,闪开三枚枣核镖。
    俞二煞向后一仰身,用金鲤倒穿波身法向后急射,双足一落地,便上了墙头,他叫: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姓李的,咱们后会有期。”
    兄弟俩带着乃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消失在墙的另一面。
    双头蛇一声厉啸,人已窜抵月洞门。
    “双头蛇,别走!把你的走狗们带回。”亡命花子收杖让开,亮声儿叫。
    双头蛇向手下一挥手,用怨毒的眼神狠狠地盯了三人一眼,向楼上两个女郎一咬牙,转身默默地走了。
    众恶贼七手八脚,背起了五名奄奄一息的受伤同伴,不敢吭气,忿急地走了。
    金陵大侠兄弟俩,抬头向两女一睬,他俩大概有点迷惑,花盆怎会突然落下来的?
    夺魄金环心中更是不解,花盆不大,被大煞的掌风阻了一阻,仍然击中大煞的肩上,打得踉跄而退,几乎栽倒,这力道岂同小可?
    他俩惑然地打量两女,那是极不礼貌之事,两少女突然粉脸红得像烟脂,用袖半掩粉面,羞答答地转身走了。
    两人也发现了自己失态,赶忙收了兵刃,迎着施施然而来的亡命花子抱拳行礼。金陵大侠笑道:“尹老哥来得正好,敢情是为了……”
    老花子赶忙摇手,说:“此非说话之所,到你俩的住所一谈。”
    三人跨入精舍,转入最北而一间客房中,掩上门落坐毕,老花子不客套,开门见山地说:“两位老弟是应贵派之邀请;前往陕西太白山庄助拳么?”
    金陵大侠长叹一声,黯然点头道:“想当年先师仙逝之时,也曾留有遗瞩,武当的帅门长辈虽然对家师多不谅解,但饮水思源,不可或忘。嘱本门弟子有二事必须永铬不渝。一是不可与武当山的玄门师兄弟为敌,一是日后武当山有难,必须倾全力相助。日下武当山已陷入困境,也许要自此万劫不复,我俩岂能不遵师父的遗嘱,袖手旁观?”
    亡命花子点头道:“此举实属明智,为师门为武林道义,正应如此,但不知你们邀了多少人呢?”
    “本门师兄弟人数虽多,但大多有家室之累,不宜全部出动,故为数不过二十余人。
    今由敝师叔飘萍生,施世全正在传信召集门中人,我俩先行探道,绕道南阳想请—位与师门有深厚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的长辈相助,岂知却毫无音讯。”
    老花子又说:“这次金面狂枭有恃无恐,而且有周全准备,在华山附近要道中,由祁连阴魔出面,率领一群凶神恶煞,截杀那些不肯合作的一流高手。两位入陕之时,请多加小心,如需老花子助一臂之力,愿一尽绵薄,此非老花子不自量力,还望两位休怪。”
    “尹老哥言重了,小弟正需老哥鼎力相助。”
    老花子探怀取出一块黄竹片,上面烙有一根花子杖的图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到金陵大侠手中,正色说:“老花子出动丐门小兄弟,分散各地监视太白山庄的行动,在潼关直至太白山,皆布有眼线,祁连阴魔等人的行踪了如指掌,为免沿途耽搁,避开拦截,请将此脾出示本门弟子,他们使可为诸位领路抄小道避开拦截。
    金陵大侠谢道:“谢谢老哥关照。”
    亡命花子道:“时日不多,咱们后会有期。”他站起身。
    金陵大侠忙道:“相逢不易,何不小酌三杯再走……”
    亡命花子道:“花子还得接应各地友好,日后还有一醉的机缘。此地不可久留,今明两日,伏牛山的大援将到,你们俩打了双头蛇的人,他们不会甘心。而且我得去找我一位小友,少陪了。”
    金陵大侠道:“老哥的小友是谁?”
    老花子道:“就是顺起江湖,大闹贵武当派武昌玄都观,神剑伽蓝华逸云。”
    “你找他的用意何在……”金陵大侠困惑地问。
    “听说他已往这条路上来了,同来的有小百花教主和扫云山庄周大侠的女公子,我要告诉他一件十万火急的消息,而且,这一次太白山庄推举盟主大会中,金面狂枭第一要对付的人,就是华逸云老弟。假使无人及时夺回佛道同源金像,佛道五派必在金像的驱策下,共同对付华逸云,这乱子闹大了。”
    夺魄金环接口道:“请尹老哥转告华逸云,希望在太白山庄会期之前,我们能衷诚合作,粉碎粟老魔的阴谋诡计。”
    老花子道:“我确有此意,但不敢启口,惟恐两位误会,因他曾与贵派屡次……”
    金陵大侠笑道:“老哥所虑甚当,可是其中详情,我们早已了若指掌,我们不怪他。”
    “那就好,我该走了,后会有期。”
    老花子沿至武胜关官道忿急地迎去,可惜已经无法会见了。逸云和如带就在楼上嘛!
    他算是白跑了一趟。
    金陵大侠师兄弟俩计议了许久,决定不再在这儿惹事生非,犯不着和伏牛山的小丑纠缠,便收拾一切准备起程。
    刚收拾妥当,房门外已传来了一轻一重的足音。金陵大侠向师弟一打眼色,整了整衣襟严防以待。
    “笃笃笃”轻轻的扣门生一响,两人才放了心。
    “进来!”夺魄金环说。
    房门悄悄地揪开,外面现出一个小店伙,后而跟着一个美丫头,正是在楼廊下惊得失手跌落花益的俏丫头。
    她羞答答地垂下螓首,向小店伙说:“谢谢小哥,我自去求两位爷。”她福了一福。
    小店伙计手足无措,红着脸退去。俏丫头低着头,用那甜美的银嗓,怯生生地说:
    “小婢春儿奉家小姐所差,前来恳求两位公子爷;可否容春儿禀报?”说完,裣衽深深行礼。
    两人不由一怔,金陵大侠愕然问:“区区与你家小姐素昧平生,不知有何事相商?”
    俏丫头仍低垂螓首,落落大方地说:“家小姐姓柳,名如烟,祖籍陕西临潼,随老爷宦游宜昌。年前老爷仙逝任所,直至今日始能束装返回故里。我家小姐在昨晚投宿此店,岂料店家突然通知,说是南阳府什么土霸二爷有令,禁止客人离开南……”
    金陵大侠不用往下听,就知是怎么回事,插口道:“柳姑娘是否急于赶路?”
    “正是此意,刚才见两位爷神勇,赶跑恶贼,定然是肝胆豪杰,侠义英雄,家小姐嘱小婢前来恳求二位公子爷,仰仗两位鼎力,拯救我一行六名深闺弱质,逃离南阳府,此恩此德,没齿不忘,但不知两位公子爷可否屈驾援手,拯救我等脱离魔掌么?”
    俏丫头如泣如诉,幽幽地诉说,并不住掏出腰肋下幽香阵阵的绣帕儿,轻抹眼角泪珠。那情那景,足以令人心弦为动,义愤填膺,不由你不入彀中。
    金陵大侠和夺魄金环,全已年过四十,只是修为有素,看去不过二十余岁。他们都是有家有小且是侠义门人,当然知道一群深闺弱女在千里迢迢的旅程中,所遭遇的困难是如何的险恶,不由他们不激起同情心和慨然相护的英风豪气。
    可是他们也不是鲁莽之人,不由低首沉吟,互相用目光向对方征询意见,末敢遽答。
    俏春儿半晌不见回答,急得泪珠如泉,她用罗帕掩面,饮泣着缓缓跪下了,凄切地说:“两位公子,爷如不仗义援手,小婢与小姐定然一场悲惨,死活皆难,那蔡二爷……”
    夺魄金环突然剑眉一轩,沉声说:“师兄,咱们怎能见死不救?””
    金陵大侠似乎也有决定,向俏春儿伸手虚招说:“姑娘请起。请转告你家小姐,如果方便,能在片刻后起程的话,我兄弟送你们出城。”
    俏丫头喜得连忙叩头,抬起泪痕满脸的俊俏脸蛋,说:“谢谢两位公子爷金诺,定当徐图后报,请问恩公尊姓大名,小婢即禀知小姐前来面谢。”
    “不敢当,请即行收拾,我兄弟在前厅相待。”
    俏春儿缓缓站起,喜孜孜地走了。
    不久,两位书生挽着包裹,后面跟着六名俏丽出尘的少女,除了那位柳如烟小姐外,每人挽了一个包裹,步出精舍。走上通道,直趋月洞门。
    楼上房中的逸云和如黛,正在依偎着喁喁私语,听足音一起,便相挽着走近窗边向外瞧。
    “唉!又有两位英雄落水,可惜!”逸云慨然一叹。
    “她们真是桃花宫的妖女?”姑娘问。
    “怎么不是?我进过桃花谷,曾经看过不少女郎,虽然我不知道她们姓什名谁,却知道那位在楼上现身,打扮得像小姐一般的女妖,是防守桃花宫的裸女之一,我对记忆力有自信,不会带的。”
    “那……我们该不该管?”姑娘抬头问。
    “祸福无门,惟人自招,我们管不了这许多。如果他两人心地光明,俯仰间可对天日,看他们的定力和造化了。我们的事也够紧忙。让他们自生自灭!”
    姑娘目送一行人消失在月洞门外,说:“哥,你得将你和芸姐闯桃花谷的详情说出来嘛。”
    “说就说,可不准打岔。”
    —当晚,两人度过了缠名人轶事绵甜蜜的一夜,他们忘了欢乐之后,会有什么难以收拾的后果,只记得说不尽的绵绵情话,道不完的海誓山盟,除了他们之外,一切都不存在了。
    而在这一夜中,远在南召的芸姑娘与方夫人一行,尽落入了桃花仙子之手,正式成了桃花宫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
    桃花仙子挟制着碧芸,以逸云的生死作为钳制她的手段,并许以帮助她们扫伏牛山庄,毁灭太白山庄群魔的诺言。这天下午她们便抄小道到了南召,晚间按址找到了方夫人之所。
    方夫人也是迫不得已,在威迫利诱之下低头,从此,天魔地煞两夫人的名号消失在江湖中,正式沿用她们昔日名号,撤去了狰狞可怖的面部化装,还为本来。
    天魔夫人仍称花蕊夫人宇文珠,地煞夫人当然回复为百花教主伍云英。
    但她们正式使用桃花宫特殊的首饰桃花簪和绣有金桃花的衣衫,却不穿桃花宫的大胆三点式装束。
    另一桩桃花仙子许她们的条件,就是不用她们牺牲色相,而且她们的手下十二星宿,也严禁与桃花谷的女子过于接近。
    事实上桃花仙子这一路人马,主要是盯紧逸云,不需要招揽武林朋友,所以施展色相的机会几乎没有。
    从那晚俘获碧芸起,桃花仙子待碧芸可说视同亲妹,她在芸姑娘口中,获知逸云的一切详情,加以与师姐玉罗刹分手之际,玉罗刹的肺腑之言,像暮鼓晨钟不住在她脑海中翻涌,她的观念正在慢慢转变之中。
    从此,她决定遵照师姐的吩咐,全力为争取武林盟主的打算,方面在逸云方面下功夫,她要恩威并施,非俘获逸云这小冤家绝不放手。
    第一步,她得助百花教主扫荡伏牛山庄,恩威两字,先以恩字打先锋。
    收百花教主为羽翼,可以作为要挟逸云的一步好棋,也可以是用威的初步功夫,未雨绸缪,她已获得主动。
    这方面她进行得十分顺利,推心置腹善待百花教主母女俩,略使些儿手段,便获得了她们的谅解。
    可惜!冥冥中自有安排,破坏她全盘计划的人,大出众人意料之外,合该引起轩然大波,武林遭劫。
    桃花仙子也够幸运的,逸云给她带来了后半生的幸福。这事下文自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待,暂时不提。
    这天一早,她们准备停当,急驰伏牛山庄,大举进袭。她们已有用详的准备,要在白天里一网打尽元凶。可是她们却不知,伏牛山庄已经到了许多高手,实力之强,几乎令她们深陷泥沼不克自拔。
    伏牛山庄,在河南湖广陕西这一带,大大的有名,那是一座森罗殿,黑道朋友的歇脚站,江湖妖孽的逃捕薮。伏牛五霸不但是坐地分脏的大盗,也是独往血案如山的黑道霸才,名义上,他们听命于桐柏山黑道盟主太叔权,实际上并不如此,他们与陕西太白山庄互通声气,狼狈为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如同水乳。
    太白山庄名义上,并不是绿林黑道,实际上比绿林大盗可恨,太叔权虽是黑道盟主,却无权过问这种半开门的枭雄。
    但太叔权与金面狂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深厚,无形中也就与太白山庄串同一气,故亦与大庄主五阴鬼手申天豪之师,五毒阴风汪修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非泛泛,无形中默许他们在暗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作非为。
    巳牌末,自南召至伏牛山庄的入山小道,蛇焰箭腾空乱舞,号角声不住往里传。
    南召刚设县治不久,城小得可怜,比平原地带的一个村镇只小不大,在祟山峻岭中孤零零地委实够清苦。
    出西门十来里,山径傍着李青河,向西面崇山峻岭中婉蜒而上,进入万山围绕的小河谷。
    伏牛山庄,在南召西面八十里左右,位于河谷的尽头,一座平坦的高原上,庄的后左右三方有三座险峻的小山峰,上面筑有碉楼土寨,互成犄角,拱卫着山庄,俯瞰着庄前入庄要道,也挡住四方可以入侵的险要。
    山庄面积纵横各里余,形成一座圆形的大堡,高有四丈余的雄伟堡墙上,岗哨密布,碉楼林立。墙根下,利用天然地障,挖了一道宽有五丈,深有四丈的护庄河,泄洪道在正东庄门外侧,流入河谷形成天堑。
    秋后水干,由河底至寨墙顶,全高有八丈余,要往上爬的话,除非变成壁虎,寨墙上守望的岗哨林立,刀枪鲜明,如临大敌。
    是的,大敌至矣!听,凄厉的告警角声,绵绵不绝向内传,不时报来入侵者的行踪。
    桃花仙子、高唐神女在前,她们一行共有二十四名之多,所有的人,全都穿得极少,形同裸女,一件胸兜儿,一条短小齐腿根的奇妙短裤,只在颜色上有所分别而已。每人在那只堪一握的柳腰上悬着长剑,肩上披着一条桃花丝巾。
    后面,紧随着如意道婆,巫山怪姥,和已恢复明艳名人轶事照人的本来面目,与十八年前相差无几的花蕊夫人,百花教主。最后面,则是碧芸八女,她们都是一身雪白罗衫。
    这是一路清一色的娘子军,声势极壮。
    那美丽的崔荑,则率领着桃花宫的壮男,由另一条偏僻的小径,已先到达了山庄的南面,待机而动。
    百花谷的十二星宿,则由高一鸣率领,也先期疾趋山庄之北,候机攻入山庄中。
    花蕊夫人潜伏在左近已有不少时日,二十年之前她曾是山庄的贵宾,所以对牛伏山庄的一切秘道,了如指掌,所分派的两路奇兵,早已在晓色初见之际,已秘密地到了山庄外围,候命抢夺山寨的碉楼防寨。
    天空中,一头金鹰在云际翱翔,盘旋在伏牛山庄的半空中,悄然地监视附近百里内的动静。
    进山四十里,山径愈来愈窄小,也愈为险峻,逐渐沿李青河河谷向上盘升。
    走在最先的桃花仙子,突然一举粉臂,人影疾闪,高唐神女已率领了另十一名女郎,超前三四十丈,向前搜进。如意道婆一行,则落后二三十丈,在后跟进。这一来,娘子军分成三段,前呼后应,可以不致遭突然的伏击而同时陷入陷阱。
    碧芸和如霞走在最后,她俩在八女中情感最深,两人也都怀有心事,黛眉深锁默然赶路。
    良久,如霞突然发出一声轻喟。碧芸突向她偎近,伸纤手握住她的玉掌,幽幽一叹道:“大姐,你可是为一鸣大哥担心?”
    如霞默默地轻点螓首,紧紧回握,说:“是的,五妹,不知怎的,我的心已飞到他身边了!他们只有十二人,要夺下北堡断敌归路,假使贼人全力突围,唉!我……我怎能放新?”
    “大姐,入庄之后,我们宣攻庄北,可以联手拒敌,你不需太过担心。俗语说:关心则乱,大姐,你该冷静些啊!”
    “五妹,你还不是心有所虑呀,说真的,逸云弟和黛妹妹真能赶到么?”如霞反问她了。
    “我想会赶到的。唉!我真不希望他们赶到。”
    “为什么?五妹,你令我感到困惑了。”如霞愕然问。
    “桃花仙子志在布恩,助我们铲除五霸,要博取云弟的好感,我怎能不知?又怎能愿意?仇恨不能拉近人的距离,恩惠却能消除人与人间的敌意,我……我心乱如……”
    “五妹,你该有自信,云弟是人间麟凤,你也该对他绝对信任,当日在桃花宫,我冷眼旁观云弟确可称得上是人间奇男子,恩怨分明的大丈夫,绝不会被桃花仙子所惑的。
    五妹,我担心的事却不在此。”
    “大姐,你有所指?”碧芸诧异地问。
    “云弟外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和,而且心地慈和,这是无可置疑之事。但从你的口中,我知道他的所行所为发现一件可怕的事情,值得我们担心。”
    “什么事实?大姐,说啊!”碧芸惶然问。
    “就是他的性情值得警惕,内心潜伏着火山般的感情。乎时他绝不会任性杀人,但为了你和黛妹,他会做出任何行动,任何后果从不计及。五妹,这种人可爱时十全十美,万一感情无从发泄,其可怕的程度不堪设想,所以,你得善为处理,不然……唉!不说也罢。”
    碧芸只听得浑身发冷,毛骨悚然。她想起在神医太岳的木搂中,逸云怒毙山海夜叉和吸血骷髅的怒吼,在青龙岭发现黛妹妹的绝刻留字,那狂狮一般的疯狂厉啸,和咬牙切齿的可怕誓言;还有在玄都观中,桃花仙子挟持自己迫他就范之际,他那狂野暴怒情景,岂只是疯狂而已?
    这些前尘往事,在她脑海中一一显见。她惊然而惊,假使有那么一天,或者是黛妹妹有了三长两短,那会发生多可怕的事啊!
    她想得很多,也很遥远,人有旦夕祸福,天有不测风云。她想到自己已落入花桃仙子之手,而且报仇雪恨之事,危难重重,生死不可逆料,万一有变,岂不大祸立生?她愈想愈心惊,神情大变,说:“大姐,云南大理府有桃花仙子的暗桩,我们也有各地驿骑,我想借重她的信鸽,带讯大理府。”
    “五妹,有何急事?”如霞不解地问。
    “世上有三个人,或许可以止住云弟的野性。”
    “谁?”
    “他的两位恩师,和童子拜三老山的九幽异人夏世炎。”
    “他的两位恩师不是双足已断,九幽异人绝不出江湖么?”
    “为了云弟,他们会亲自出山的,他两位恩师双足已断,但武功仍在,骑马当不会有困难。”
    “五妹,你想得太多了。”
    “防范未然,事在必行,大姐,你知道此次太白山庄之行,危险相当大,生存的机会不多,万一他因此而爆发野性,那……那多可怕啊!”
    “唔!有此必要,而且将三位宇内奇人请出,也许会在群雄火并中,消灭武林浩劫呢。”
    “大姐,你同意了?”
    “是的,距会期还有二十九日,可能来得及。”
    “我即准备书信,迅即用信鸽传出。”
    “傻妹妹,目前怎行?今天我们要是不死,明日再说吧!准备了,前面动手啦!”
    除了如意道婆和巫山怪姥外,十位美人儿全是一身雪白罗衫,紧身同色裤,鹿皮快靴,背剑挂囊。百花教主的鬓旁,戴着一朵白绒花。碧芸的左臂,缠了一段黑纱,她俩人竟然戴孝而来,可见已存下了拼死之念了。
    十二个人身形候止,向四面一散,留意前面的激斗,候命展开行动。
    前面确已发生事故,双方动手了。
    原来高唐神女一马当先,已进至伏牛山庄之东二十里地,算是进入了山庄的势力范围。凄厉的号角声,已经传出庄中开始拦截的讯号了。
    这一带只有一条小山径,人马可以畅通,右面是悬岩峭壁,左是小小的乾奇河床。
    在双峰峡峙中,现出了一座小关隘,两峰悬崖之上,各有十余处以巨木编成的木排,排上置了许多磨盘大的巨石,用巨索牢住,无数藤蔓已将木排垒石掩住,外表不易看出。
    关隘是一座土石堡,倚山而筑,俯视着小径通道,端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入。
    关前面,一排展开一十六名斧手,全是重家伙,气势汹汹抱刃屹立,中间,是三名一身劲装宝剑映日生光的中年骠悍大汉迎面挡住去路。
    当他们一看清迎面而来的半裸女人,全都膛目结舌,半边身子都软啦!
    中间大汉强抑心神,一扬手中剑,喝道:“站着!什么人?说!”
    高唐神女桃腮微绽,酒涡儿深,乳波儿颠,臀浪儿摆,一笑三魂销,再笑七魄荡,风情万种款款而前,以那令人骨软筋酥的甜嗓儿,娇声嗲气地说:“唷!怎么?就记不起本姑娘了么?真是贵人多忘事哩!”她那勾魂摄魄的水汪汪大眼,送过一阵阵令人忘掉人间何世的迷人秋波。
    大汉一怔,迷迷糊糊恍恍榴榴地说:“唔!小娘子,你可是百花教主的……”
    “百花教主是我的小妹嘛,你倒还记得呢!”高唐神女不住媚笑,一步步扭近。
    大汉双目睁得像对大铜铃,死盯着她胸前怒突的半裸玉乳,和那中间深深的乳沟,手中剑垂下了,自中火焰迫人,息气粗重地说:“原来是花蕊夫人,这些年不曾见过夫人光临敝庄哩!”
    “噢!这不是来了么?”她突然向前一扑,疾逾电闪。
    大汉吭了一声,望后便倒。她那五个指尖儿,拂过大汉胸前,顺手捞过他的剑,左右疾飞。
    旁边两大汉只觉香风一荡,眼一花,剑已贯肋而入,浑身一麻,锵啷啷长剑坠地,人亦摇摇晃晃向前一栽。
    后面十六名刀斧手本来已神魂飘荡,这时恍如大梦初醒,神魂入穴,一声呐喊,挺刀抡斧向前猛扑。
    银芒一闪,长剑在高唐神女手中飞出,向关楼上举起号角凑到口边,正欲传警的一名大汉飞去。
    十六名刀斧手向前一拥,只够十二条母大虫做点心,十二柄剑向前冲,惨叫之名人轶事声随起。
    关楼上那擎号角的大汉,胸前露出一段剑柄,号角脱手掉下,人向垛墙上一靠,一筋斗栽下关来,“叭达”一声脑开肠裂。
    只片刻间,十六名刀斧手先后倒地,十二名雌老虎也先后上了四丈高的关楼,杀声叱喝声雷动。
    关隘失守,但沿关隘之西百十丈隘道上,看守石垒的小贼并末被波及,只听一声大吼在崖上响起:“放!”
    两侧崖上响起阵阵雷鸣,石雷在两侧木排上向下一倾,挟惊天动地声势向关前猛砸而下。
    可惜晚了一步,十二条母大虫已经进了关隘。
    高唐神女想由关后扶梯抢上崖顶,可是她也晚了一步,扶梯已经被崖上人弄断,上不去啦!
    崖高十余丈,无法飞越,也不可能攀援,想上去谈何容易?但如果不将崖上小碱收始,这百十丈隘路谁敢闯过?铁打金刚也会被石雷砸扁,功力再高也是枉然。
    后面的桃花仙子一见前面得手,石雷已封住了隘道,她发出一声清啸,由这一段山坡飞纵而上,像一头大鸟,向右旁抄路猛扑悬崖。
    后面里余的百花教主说:“我们抄左侧山峰,上!”
    十二条大鸟向上飞纵,手足并用上了左侧山路,直向悬崖安置石雷处扑去。
    桃花仙子十二人,也渐渐上了右侧山腹,向布置石雷处飞掠,这一带山壁十分峻峭,但在她们的眼中,算不了一回
    “万朵桃花如渤海”,桃花仙子朗吟,剑尖向下急降。
    “宇内称雄霸武林”,高唐神女接口唱。她站在正北,青芒耀目的长剑,剑尖也徐徐下降。
    百花教主十二人,则在正东“桃花朵朵红”剑阵之后,成半弧形散开,碧芸的龙渊剑,发出阵阵龙吟,夺目光华吞吐,在所有的长剑中特别醒目。
    双方愈来愈接近了,已可看清面目了。
    空中金鹰一阵急鸣,首先发难,巨翼一敛,以全速凌空下扑。
    桃花仙子面上神色不再涌现笑意,她蓦地娇喝:“金儿,去!助崔丫头,这里用不着你。”
    金鹰尖鸣一声,巨翅一张,像一阵狂风,冲天而起直射庄内而去。
    最先奔到的十余人,都是相貌狰狞的绝顶高手,领先的是二霸百步追魂牛通之师无忧头陀百戒。
    这头陀像一头肥猪,全重连毛不下四百斤,身材不但肥胖,而且也够高大,光头满是油光,颊肉下垂,泛着猪肝色,一双金鱼眼大而无当,白多黑少,狮子大鼻,咧着一张扭曲着的大嘴巴,身上穿着敞胸灰僧袍,露出胸腹一丛蜷曲黑亮亮的胸毛,手上挥舞着一条紫金盘龙杖,重量不下八十斤。别看他胖大如猪,却快得像一阵狂风。
    左首落后五尺的人,是一个高不到五尺,又瘦又残的半死老头儿,一头白发乱得像鸡窝,猴儿脸,火眼金睛凶光外射,脸上只有一层皱皮。身穿黑布直掇,肋下夹着一条银光闪闪的奇形怪杖,有点像枪,长有五尺,杖尾三尺两侧有锋,扁扁地宽有两寸,杖头半圆,锋尖锐利。这不是杖,名叫鸭舌枪,江湖上只有一个人使用,不但沉重得可当杖用,也可当剑使,只消看见这根鸭舌枪,就知道他是宇内黑道老凶魔中,最狠毒凶恶的天聋矮叟熊捷,谁要惹上他,不啻招惹上了专门收买人命的凶神恶煞。他是恶人屠的师父,有其徒也必有其师,可见一斑。
    另外三个人有两个熟面孔。一个是百步追魂牛通,一个,是恶人屠幕连浩。第三个是个青灰面色的大汉,一双阴森森、的眼睛发射出厉光,长像狞恶。他是新近加入位列第五霸的青面狼曹进。
    其余人无关宏旨,不多作介绍。
    最后那人长像之恶,无以复加,他就是丢掉左耳的毒龙掌潘志。
    这家伙鬼精灵,走在最后,一双大袖飘飘。他一面走,一面留意对方是否有逸云在内。
    百花教主在阵后,一看清百步追魂牛通和恶人屠慕连浩,只觉百脉贲张。她仰天发出一声尖号,率众女绕过剑阵,向前迎去。
    她们刚绕出阵前,贼人已冲入阵中,后到的贼人,已像潮水般的涌到。
    山庄的碉楼上,凄厉的号角声阵阵传来,令人气血翻腾,神智麻木,只有一个强烈的意念,杀人!
    杀声雷动,刀光剑影与血肉飞腾。
    无忧头陀撞入阵中,盘龙杖荡起风雷,一杖向最近一名少女扫去,而且大吼:“妖妇们,你们送死来了!”
    少女面含微笑,轻灵地退了五步,胖头陀跟踪抢入,一杖挑出,大喝道:“躺下!”
    下字一落,他感到身后冷锋袭到,头陀无暇伤人,反手一杖回扫。
    “撒手!”身后响起一声娇叱,接着“铮”一声龙吟倏扬。
    他只觉杖后一崩,冰冷的剑气已临肋下。他心中一寒,乘崩势向后疾退。
    半分之差肋下几乎开裂,要不是百步追魂将百毒骷髅鞭攻出,头陀不死也得重伤。
    桃花仙子一剑未将无忧头陀的盘龙杖崩飞,也心中一凛,骷髅鞭挟着腥风攻到右肋,她冷哼一声撤招挥出一剑。
    “嗤”一声,八尺骷髅杖断了三尺,剑芒如电,已临百步迫魂的顶门。
    百步追魂心胆俱裂,向地下一伏,侧射逃命。
    他怎逃得了?另一个少女的长剑,“嗤”一声在他腿侧掠过,立时丢了一块皮肉,鲜血进流,好险!
    无忧头陀飞退丈外,一枝长剑“嗤”一声掠过他的脚下,靴底一分家,他只觉脚底板一凉。头陀功力毕竟深厚,人末落地便一杖扔出,凛凛罡风怒发,身形扭转,始将已临背心的剑震开。
    这一瞬间,桃花朵朵红剑阵已经发动,二十四枝宝剑齐飞,已将十余名狠贼困住了。
    在无忧头陀遇险的瞬间,阵中已响起几声濒死的惨号。桃花仙子的二十四名少女,无一不是顶尖儿高手,上上之选的奇才,不然她怎敢妄想攘夺武林盟主之位?合二十四人之力,辅以奇奥莫测的剑阵,威力更是骇人听闻,十来名高手落入阵中,不啻羊落虎口。饶你毒龙掌等人功臻化境,以一敌一也落于下风,到了阵中只有挨打的份儿。
    只一刹那,便有五名恶贼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五步。
    还算不错,后面跟来了一众贼人,形成了一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拥而突入阵中。
    黑道贼人中,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就是除了正主儿以外,其余附带掳来的子女金帛,首领有将这些东西优先发给得主的规矩,所以贼人们一见这些千娇百媚的半棵美人儿,贼眼中冒出了火花,以全力向阵中冲到。
    人一多,压力大减,但死的人也更多,惨叫呼号之名人轶事声惊心动魄。
    蓦地里响起一声震人心弦的娇呼,那是桃花仙子的。声音:“春雾动魄,暗香惊心。
    杀!”
    随着喝声,每一个少女的左手中,多了一个绯色小管儿,迎风一晃暗香四荡。
    正陷入重围的天聋矮叟,突然发出一声巨吼:“摒住呼吸,快退!抢上风。”
    可是已晚了些儿,但见一些如疯如狂的人,丢掉兵刃赤手空拳,目中淫火炽盛,向众女扑去,另一些则闭上眼,丢掉兵刃,摇摇晃晃,咕咚咚一个个先后倒下去。
    功力深厚而且机警的贼人,乘机屏住呼吸,在血雨纷飞中急急撤走。
    冲入阵中近两百名恶贼,活着退出的不足三十名。
    无忧头陀脱险出阵,他用炸雷也似的嗓音叫:“退!到山边收拾她们。”声出,他先后撤。
    百花教主十二人,正被四五十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围住,满地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血染红了野草,她们也结阵相抗,碧芸的龙渊剑,巫山怪姥的鸠首杖,如意道婆的玉如意,这三件神刃简直比判官勾魂笔还灵光,指东打西所向披靡,人逢人死,刃撞刀伤,好一场凶狠的屠名人轶事杀。
    众贼闻无忧头陀的撤退喝声,纷纷撤走。
    倒霉的百步追魂牛通撤出剑阵,被阵外侧方的一名少女在他左胯骨留下一道血槽,走得慢了些。他落在最后,劈面撞上了百花教主。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方夫人粉面铁青,叱喝道:“恶贼!认得百花教生么?”长剑如经天长虹,身剑合一射到。
    百步追魂牛通这十八年来,功力增进了不少,但百花教主矢志报仇,艺业更高。两人一照面牛通心中暗叫苦,仅有五尺的骷髅鞭,荡起罡风拼命抽出。
    两人都存心拼命,硬拼硬接,响起一声沉重的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同时退后五步,火花四溅。
    按理说,骷髅鞭是重兵刃,轻灵的长剑绝挡不住那沉重的一击,可是骷髅鞭事实上并未占到上风。
    “妈,让给女儿。”碧芸已听清乃母的喝骂,挺剑欺近。
    “这恶贼是二霸百步追魂牛通,是你杀父仇人之一,别放走他。”百花教主叫。
    “恶贼纳命!”姑娘目毗欲裂地叫,一剑刺出。
    骷髅鞭百忙中向上一振,一招“灵蛇出洞”劈面直射,以攻还攻,猛袭姑娘胸腔。
    鞭长剑短这一招眼看得手。
    光华一闪,骷髅鞭又短了一尺,剑气贴鞭射到,疾攻中通脑袋。
    百步追魂到底比姑娘高明,手中一轻,他便收招横飘八尺,沉鞭便贴地扫出。
    无忧头陀正走间,突觉徒儿没跟来,回头一看,剑阵中长剑飞舞,仍在收拾残局,而爱徒百步追魂却在阵外被两个女郎缠住了。
    他大吼一声,回身急急攻到,盘龙杖风雷惧动,攻到百花教主身侧。
    百花教主不知厉害,闪身一剑削出。
    “挣”一声清鸣,长创飞跌文外,盘龙杖一沉,向下便砸。
    “着!”身旁起了一声娇叱,青芒已到了头陀肋下,那是桃花仙子。
    头陀要想击劈百花教主,他也会没命,晃肩扔臂向左便迟,远出丈外去了。
    碧芸如影附形迫近百步追魂,骷髅鞭贴地攻到,她腾身前扑,攻出一招“指天划地”。
    百步追魂正想将鞭梢向上一振,攻击姑娘下阴,手腕刚欲往上抖,无数淡淡金芒已经射入他右肋和腹内,直透肺腑,他大吼一声,丢鞭按住腹肋,踉跄后退。
    光华临顶的刹那间,他扭头一看,花蕊夫人正屹立在旁,向他阴森森一笑。
    “花蕊金针……”他还未说完,脑袋已被龙渊剑由鼻梁中贯入,剑向上一扬脑袋立即分为两半,脑浆鲜血一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首向后便倒。
    无忧头陀眼角中已看清爱徒惨死的情况,斗志全消,满含悲愤劈出一杖,晃身便退。
    “走得了么?嘻嘻!”桃花仙子娇笑道。
    一道电芒急闪而至,直射头陀后心,头陀果然不凡,他向左疾射丈外,再身躯前扑反向右贴地穿出两丈外。
    电芒如影随形,跟着头陀带起的劲风,奇快绝伦迫到,只有一尺距离了。头陀突向下一扑,身躯贴地右射,电芒一沉,却无法再行转折,但那一沉之间,无忧头陀只觉左肩一凉,左耳轮寒气彻骨。
    地下,落下了半只耳轮,和几滴鲜血,一把回风飞电录插入地中,仅露出小柄。
    无忧头陀无暇顾及肩耳之伤,落荒而逃。
    “这家伙倒是了得,可惜!我该发三把的!”桃花仙子惋惜地说,取回回风飞电录,又道:“追!”
    一群雌老虎像一阵狂风,衔尾急赶。
    山麓密林之前,隔有一道深沟,贼人据险顽抗,双方胶着了,假使要逐个将他们肃清,耽搁时辰太多。
    突然,山庄里锣声大鸣。西北两座庄后小山上的碉楼,十二星宿和崔荑率领的男女,已经攻入碉楼中放起一把无情火,将这两条通道堵死了。
    桃花仙子突然对高唐神女说:“二妹,我先走一步。”
    她率领了四位姐妹,向角形的小山峰掠去,直奔庄门,要向内闯。
    堡墙上,一群小贼正待绞起水闸放水,天空中金影急如惊雷,金鹰狂扑而下,小贼们怎吃得消?翅扑爪裂嘴撕一一了帐。
    两侧碉楼中射出一阵箭雨,金鹰毫不在乎,凶猛地俯冲腾掠,见人就伤,箭一近身,全都四面逸散,好不厉害?
    桃花仙子一行五人,就在这时到了堡墙下。她发出一声清啸,金鹰急掠而至。
    离地三五丈,桃花仙子腾身而起,一手抓住金鹰一只钢爪,一手运剑护身,凌空而升,落入庄中。
    在短短的时辰中,五个人全由金鹰带入庄中,首先,她们攻入庄门敌楼,杀散把守小贼,砍断飞桥辘轳,和水闸的绞盘,击倒庄门,先行开道。
    护庄墙之后,是一块空地,那儿,拥到一批守庄的贼人,空地之后,是一群弓手和一群凶神恶煞,躲在内庄护墙内,向这儿戒备。
    护墙上是可透重甲的强弓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还有力道奇强的标枪,想通过这块空地,委实不易。
    内庄楼上,站着大霸伏虎掌凌刚,三霸赤焰阴风柴戊,五霸青面狼曹进,还有两个奇形怪状的老头儿。
    这两个老头儿,长像一般,一看就知兄弟俩。尖脑袋,白发在顶端挽了一个道士髻,三角眼吊客眉,勾鼻鹰嘴,腮下无肉,双耳特小,目中发射着令人心寒的冷电寒芒,阴森森像要透入肺腑,看年纪,约在百龄。
    两人身材高大,穿着一袭黑袍,腰带上,插着一枝佛手笔,乌光闪闪,长有三尺六寸。
    两老鬼一个左手细小而弯曲,一个右手细小而弯曲,像是僵死了,但肩部仍可活动,可以运转大袖。
    看了他俩的一个残废的手,那只佛手笔,谁也打了一冷战,变色而走。
    这两人是贺兰山的一代凶魔,是孪生兄弟俩,左手残废的先降生片刻是老大,叫左曲老施威。右手残废的是老二,叫右曲老施猛。
    在贺兰山,这对难兄难弟把这一带闹了个鬼哭神号,把到贺兰山二带拓荒的人,杀得人鬼皆绝。
    贺兰山之南,是崆峒派的老巢根基,崆峒派见这两个凶人太不像话,群起而攻,牺牲了五十余名派中弟子,方将他们赶入山中。不久,两凶魔竟然会同西面龙首山的红衣喇嘛僧龙首上人,把西崆峒下院一把火烧了个不亦乐乎,结下了深海大仇。
    数十年来,三个凶魔成了崆峒派背上之疽,十余次凶狠的大火并,把甘凉闹了个乌烟瘴气,汉人裹足不前,将这一大片移民之地,搅得日渐荒凉。
    此后双方谁也不愿让步,形成对峙之局。三凶更联合了甘凉之南的祁连阴魔,不时捣乱崆峒四山。这些年来崆峒派的门人极少在中原行走,原因在此。
    这次他俩南下,并不是朗月请来的,而是祁连阴魔向他求援,请他俩下山共襄大举,伴同伏牛五霸一同东来,要举庄西迁太白山庄,同时要在回程中,一探熊耳山、扫云山庄的动静,看武林三杰是否有出山的企图。
    这两个凶魔能拖垮崆峒派,可见他们的功力,定有超人的造诣和无上的绝艺。加以两人天生残废,心理不健全,仇恨妒嫉之心特重,心肠之毒自不待言。
    两人是随五霸一同来的,正赶上这场热闹。起初三面有警,两凶魔还懒得费神,桃花仙子仗金鹰之助,夺获了庄门和外墙,他们可不能不管了。
    桃花仙子眼尖,已看出是两个贺兰老魔,心中一凛,便向其余四女说:“紧守庄门,接应方夫人进入,我去会会那两个老魔。”
    她掠出庄门,迎面扑来的一群小贼,青芒闪处,血雨纷飞,惨号之名人轶事声大起。
    “是怀玉山的妖妇,是她!”右曲老在门楼上叫。
    “真是桃花仙子韩香君,凌庄主,召回你的手下,枉死无益,快!让老夫会她一会。”
    左曲老沉声说。
    一阵锣响,下面的小贼们四散奔逃。
    在极短的片刻间,场上横了二十余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桃花仙子仗剑屹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堆中,仰天发生一阵荡笑。在烈日中,她的桃红色品莹肌肤,发出诱人的惑人媚力,双峰竞秀,柳腰如蛇,那荡人心神的笑声令人心中狂跳。
    门楼上,飘下两个高大人影,轻灵地落下墙根,足一沾地,流矢似的向桃花仙子射来,到了三丈外,身形倏止。
    “呵呵……”两个老残废也仰天狂笑起来。
    笑完,慢腾腾地掣下腰带上的佛手笔,大踏步欺近。
    三人各踞一方,相距丈余,左曲老面沉阴笑,向还在吃吃笑的桃花仙子撇撇嘴,说:
    “你,可是什么桃花仙子?”
    “唔!一点不假。”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在弄鬼。
    “丫头,少费劲。明知老夫一生不近女色,少用你那没用的迷名人轶事魂魔眼。”左曲老傲然地说。
    “嘻嘻!老残废,闻名不如见面,你们两人不在贺兰山与草木同腐,到中原是送死来的么?吧!果然名不虚传。”
    老残废三字,把两个老怪惹恼了,可是他们的神色末变,内心却恨极,左曲老桀桀一笑,说:“老夫不甘寂寞,确是送死来了,你是否也想与老夫陪葬呢?欢迎之至。”
    “也许老娘高兴,会给你陪葬,不过我得警告你,为了你俩一世英名,最好是乖乖地返回贺兰山。”
    “风闻你这妖妇,也想参与太白山推举盟主大会,你也算是栗老弟的朋友,为何敢来捣乱伏牛山庄?要我返回贺兰,哼!你是做梦!”
    “金面狂枭是啥玩意?伏牛山庄与我桃花谷有怨,你要强出头对你没好处。你走是不走?”桃花仙子的语气转厉,笑容已敛。
    “老夫岂是任意呼喝之人?哼!今天你插翅也难飞出伏牛山庄,除非你乖乖投降。”
    左曲老傲然一笑,佛手笔徐徐举起。右曲老也不住冷笑,缓缓举笔。
    堡门人影飘摇,到了高唐神女和百花教主等众女。
    她们一阵猛攻,桃花春雾和空灵临香四面飘荡,据守林中的人迫得只好四散逃命。
    天聋矮叟和无忧头陀一看大事不好,只好率领残余贼人,由秘道逃入庄中去了。
    高唐神女率领众女,直搏庄门,庄门已被另四女控制,她们全上了堡楼,占住了庄门要道。
    眼看内庄场戒备森严,不能硬闯,只好先诛庄中好手,方能全力攻内庄。
    高唐神女眼看下面一双老残废要动手,她一声清啸便跃下门楼,向场中飞掠,一面叫:“一比一,有我一份。”
    她一扑近,左曲老已突起发难,佛手笔疾伸,一招“仙人指路”攻向桃花仙子。
    佛手笔来势凶猛,如山暗劲先至,直迫发肤,贯入内腑,但见斗大的笔花来势如电,罩向桃花仙子的酥胸。
    桃花仙子一声失笑,一招“灵蛇出洞”也用点字诀出剑,青芒骤吐,闪电似锲入笔影之中。
    两人都出招奇快,疾逾电光石火,谁先变招,谁就失去机先,所以只有硬接一途,各逞绝学响起一声龙吟虎啸,人影倏分,各退八步,手中兵刃仍在发出阵阵锐鸣。
    桃花仙子桃腮泛上白点,左曲名额上青筋不住扭曲跳动,脸上泛上了土灰色,持笔的手也微颤。
    这一记硬拼,中含点、崩、绞、错四字诀,双方的内力全用上了,人站稳之时,罡风四面急荡,地面半枯的乱草,激射五六丈,尘埃四荡。
    另一面,高唐神女也与右曲老接上了,他俩并不硬拼,疾如狂风暴雨,展开了枪攻,但见青芒如电,乌光漫天,身形疾闪之际,人影难分,拼了个势均力敌。
    百花教主眼看伏虎掌凌刚在墙楼上现身,只觉一股怨气直冲脑门,她一拉碧芸,说:
    “芸儿上去,找老贼们还我们的血债。”
    两人飞身掠出,到了斗场左方,掣下长剑,向远处的伏虎掌尖喝道:“凌刚,你下来,伍云英要问你索回十八年前,杀夫毁谷的血海深仇。”
    凌刚还未答话,一旁的青面狼曹进问道:“大哥,那骚狐狸可是百花教主?”
    “正是她。那次偷袭百花谷,被四海狂客老匹夫救走,遗祸迄今,恐怕咱们山庄将会毁在她手中。”伏虎掌说。
    “大哥,让我和三哥下去擒她。”
    “可得小心,那骚货早年的艺业就比我强,今挟忿而来,必有所恃。”
    三霸赤焰阴风柴戊冷哼一声,傲然地道:“十八年来,咱们也未闲着,我相信她没什么了不起。五弟斗那小的,百花教主归我负责。咱们走!”
    两人跃下庄墙,直奔斗场。
    “妈,这两人是谁?”碧芸向乃母问。
    “使剑的是三霸赤焰阴风柴戎,当年袭谷他也是主要元凶。持判官笔的青面孔大汉,恐怕是新近加入的五霸青面狼曹进,这人与我们无怨无仇。”
    “妈,柴老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女儿料理。”
    “好,但你得小心,柴老贼的阴磷毒焰乃是武林一绝,切记抢上风和少用掌力。”
    “用掌力有何不可?”
    “掌力你修为有限,掌出必在身侧带有回流,阴磷毒焰弥于四周,回流带动浮动的毒焰,反而会由身侧加速涌到,所以不可用掌。万一使用,切记同时急退。”
    “女儿记着了。”
    “最好用花蕊金针和银桃花攻其不备。小心了!”
    赤焰阴风和青面狼如飞而至,赤焰阴风挺剑大吼:“百花教主,你的大援不能助你,好好跟柴爷回庄;我大哥对你余情还在……”
    “恶贼!你将被铿骨扬灰,绿衣剑客的遗孤,要替泉下的爹爹雪恨。”碧芸喝断他的话,挥剑截出。
    赤焰阴风一眼就看出碧芸手上的剑,就是千古神刃龙渊,不敢用剑去硬碰,身形左闪,一剑点出。
    姑娘一撤剑,身形暴进,剑气锐啸光华飞旋中,连攻五剑,气吞河岳。
    赤焰阴风避实就虚,剑似游龙,避招闪挪中还以颜色,也回敬了五剑。
    青面狼曹进见三哥已和小百花教主抢先动手,他只好奔向百花教主,判官笔一扬,一面叱喝道:“教主,五爷服侍你,准教你快活。”
    声到人到,劈面攻出一招“魁星点元”,走中宫而进,未免太狂傲了些。
    百花教主神色冷静,长剑斜指木然,直至笔已临头,方一剑振出。这一振,五道淡淡剑影一晃即至。
    青面狼的判宫笔短了四寸,如果双方都同时只顾伤人,不管化招,青面狼准吃不消。
    他冷哼一声,左脚沾地的瞬间,身躯左掠,右腕一沉一收,笔尖径奔百花教主的腹下,下流之极。
    “恶贼该死!”百花教主娇叱一声,手肘一沉,剑锋骤降,攻出一招“划地为牢”,迎截他的肘腕,左手由袖中倏然伸出,金芒飞射。
    青面狼也真了得,抽笔扔手,疾逾电闪,贴着百花教主右肋撤步旋身,到了她的身后。“当”一声清鸣,剑笔乍合乍分,溜出无数火花,三枚花蕊金针射穿青面狼的裤子,贴着臀肉擦过,留下了三丝血槽,好险!
    这种贴身施用暗器,由于散布面积不大,距离又近,最易中的,也易于闪避。
    青面狼更是功力到家,不向旁闪反而贴身跃近对方身后,这一着险冒对了,但也惊出一身冷汗,轻敌之念一扫而光。
    剑笔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双方都心中了然,功力似是不分轩轻,彼此手腕都有点火辣辣地。
    百花教主轻哼一声,旋身出剑,一阵狂野地抢攻,一十八剑,抢得了主动,一剑连一剑,一步赶一步,把青面狼迫退两丈,方能稳下阵脚。
    另一面,碧芸和赤面阴风柴老贼,也杀得难分难解,龙渊剑光华如电,主宰全局。
    赤焰阴风苦于兵刃上吃亏甚巨,只有八方腾挪乘隙进招的份儿,姑娘要想取他老命,也是不易。
    高唐神女与右曲老愈打愈急,只见两条淡影飞旋扑击,罡风怒吼,剑气丝丝摄人心魄。
    桃花仙子与左曲老这一对,则完全不同。佛手笔和青芒电射的长剑遥遥相对,两人相距丈余神包庄严肃穆,步步凝实,乍合乍分的瞬间,换招之际生死须臾,都是神奇奥秘的致命一击,险状丛生。
    由双方目中神色,额上的汗珠,与持兵刃的手和双足的马步看来,左曲老有点落于下风,胸前的起伏,也没有桃花仙子平稳。
    两人已换了近十次照面,各攻三十招以上,这是一次上乘内力与神招的硬拼,每一招都令人惊得全身沁出冷汗。
    但要分出胜负,恐怕也不是短时间的事。
    这时,内堡庄墙上,现出了无忧头陀和天聋矮吏等人,他们已由秘道逃回了庄中。
    庄后南北两堡上,杀声震天,天空金鹰不时俯冲而下,惨叫声动人心魄。显然,庄中贼人已大批出动,要夺回大火熊熊的庄后天险。
    桃花宫的另二十二名女郎,下了庄门楼,齐亮兵刃展开阵势,向内庄冲去。
    花蕊夫人众女,也在巫山怪姥的率领下,扑奔内庄门,便待冲上内庄墙。
    可是墙高四丈,箭雨可远及二百步。
    她们不惧箭雨,但接近至百步之内,墙上喷出炽热的火流,和腥风扑鼻的金汁,像暴雨般地激射而下,臭气冲天。
    这些女人当然伯火,更怕那臭不可闻的金汁,想起来就教人恶心,脏死啦!
    她们退到场中,有几个身上沾了一些金汁的女郎,弄得掩鼻不迭,破口向内庄大骂不已。
    墙上一众恶贼狂笑不已。
    看态势,她们白天闯庄确是失策,惟一入庄之法,便是等到晚上才行。
    逸云和如黛度过了恩爱甜蜜的一夜,直至次日金鸡高唱,方悠然而醒,晨曦由窗槛外透入,照亮了满室春名人轶事光。
    发乱钗横的如黛将螓首躲在薄衾内,直待逸云进了盥洗间,方披衣奔入内间。
    等两人回到房中,娇体若滴的如黛,头上的三丫髻已经换梳了盘龙髻,她不愿再做待字闺中的毛丫头了。
    她这一高兴,换梳了盘龙髻,几乎惹下了滔天大祸,险些儿情天长恨。
    大明一代,继承了宋代的伦理观念,衍变得更为无情,对女人的要求更苛,虽不像尔后满人入关后的残忍,但也到了严苛的地步。
    女孩子敢于在婚前失名人轶事身,那不仅是败坏门风四字可以一言了之的,简直是大逆不道啊!
    这一早,一对事实上的小夫妻,恩恩爱爱吃完早餐,换了一身翠绿劲装,外面罩以两截土布村衣,到外面打听消息,准备盯住无影鬼王青山仙狐等人入山。
    由于昨日金陵大侠师兄弟俩,把双头蛇打得落花流水而逃,客店的贼腿子全撤走了,客人也就可以自名人轶事由出入了。
    首先,两人到府前街买了一把剑稍安置龙犀剑,再买一个大挂囊,作为吸血神蜗的巢穴。
    转出了南大街,早市末散,人潮仍众,熙熙攘攘。突然,南端一阵人群嘈杂,叱喝之名人轶事声大起,人群惊惶地向两侧急躲。
    两人驻足屋檐下向那儿张望,逸云说:“来了!他们急得很呢,像是要赶着救火。”
    一群凶悍大汉在前开路,叱呵加上手拨,将一些贩夫走卒赶得没命地躲避,气势汹汹。
    最先面色黝黑,满脸岁月留下来的无情皱纹,白发用青线绑住,凶睛射出阴鹫之光,朝天大鼻阔嘴唇,雪白鼠须不时翘动,穿着一袭黑袍,肋下接着一条银光闪亮的、沉重哭丧杖。他就是大霸伏虎掌凌刚之师,无影鬼主孔千里。
    第二位是个半老徐娘,身材丰盈,眉目如画,端的是粉面桃腮,可惜眼角己隐现笑纹,笑纹其实叫做鱼尾纹,女人走向下坡的最明显标记,要不是用脂粉掩住,这是一大悲哀。
    她用绣帕包住满头青丝,穿着一身秘纳两截罗衫,小腰下悬着一把长剑,鹿皮小蛮靴有反卷的钥尖儿。乳蜂儿颤,丰臀儿一扭扭地款摆,人末到香风光至,水汪汪的媚目不住流转,这双媚眼,确有勾魂摄魄的能耐。
    不用猜,她定是青山仙狐谌宝珠,这个“仙”字,恐怕名不副实。
    与青山仙狐并肩而行的,是一个猥琐的老头儿,又干又瘦,双目无神,一头乱银发,一身破褐衣,脚下是多耳麻靶,可以看到那干瘦的毛腿,腰带中插着一把双刃斧,柄长两尺二,是铁的可不像。己死的五霸花花太岁的开山斧,更没有那么雄伟和神气。
    别看这猥琐老儿不起眼,他是花花太岁之师,名叫伏龙隐樵腾蛟,是个真名人轶事人不露相的武林高手,论功力,他深藏不露,机不可测,借“隐”为名,事实根本不“隐”,平生独来独往,出没江湖绝不与武林人物照面,江湖中知道他的人不多。
    最后,是双头蛇和一群南阳府的市井流名人轶事氓。一行人横冲直撞,向北急急而去。
    青山仙狐媚目流转,溜过屋檐下的逸云一眼,似乎眼中一亮,直走出五六文仍回头瞟了他一眼,并含情脉脉一笑,有点恋恋不舍似的。
    看得一旁的如黛大不愿意,她饱含敌意地瞪了青山仙狐一眼,鼻中轻哼一声,醋气上冲,往逸云肩下偎紧,向青山仙狐示威。
    意思是说,妖妇休打歪主意,他是我的。
    逸云突用传音入密之术向她说:“黛,他们去意匆匆,定有急事,我们赶快盯住他们。”
    如黛盯住青山仙狐的背影,说:“那骚狐狸定然是什么青山仙狐,我们跟他们入山。”
    两人急返回客店,拾掇一切,付了店钱,若无其事地向北门走出,那是奔南召的大道。
    这一带全是山区,到了城外已不见了他们的踪迹,但城门口正有一些小贼往回走,一路嘀嘀咕咕。
    其中一个说:“那几位前辈功力确是骇入听闻,只一眨眼间就远出十来丈,好快的轻功身法,我们八辈子也练不成。”
    另一个说:“昨晚山庄来了急报,说有一批行踪诡秘的人已到了山庄附近窥探。老弟,你说谁有那么大的狗胆,敢到伏牛山庄讨野火?”
    又一个说:“兄弟们,少管闲事,咱们还得留意什么小百花教主和神剑伽蓝,快几步,今天他们或可赶到了。”
    他们大咧咧地走了,与逸云如黛错身而过。
    两人撒开大步,踏着朝阳向南召赶。这条路僻静得只见草木,‘不见人烟,走了一两里郊区已尽,道路上行人绝迹。
    “快赶!这几个家伙好快!”逸云说。
    两人携着手,运气提身展开了轻功绝学,像一缕轻烟,向丛山深处隐去。
    不久,前面山角处大路转角矮林下,双头蛇正和他手下两名大汉,正以不太高明的轻功提纵术,像三匹劣马向前急赶。
    逸云哼了一声,说:“这双头蛇不是好东西,鱼肉南阳府作威作福,饶他不得!他死了,南阳府不见得会安静些,但至少不会更坏了。”
    “我深以为然,动手!”姑娘说。
    说话间,已追了个首尾相连。双头蛇和两名手下,不知死之将至,一股劲往前冲,无暇留意身后有人。
    合该他们死得明白,有一个大汉可能是内急,转首向旁找寻方便之处,正想发话招呼,眼角已看清十丈左右,有两个淡影一晃即至。
    他惊叫一声,向旁一闪。
    双头蛇与另一大汉闻声知警,蓦地回身向路侧一闪,锵啷啷长剑出鞘,腰刀打闪,应变的功夫确是够高明,怪不得敢在南阳府称雄道霸。
    逸云和如黛也站定了,向他们冷冷一笑。
    “什么人!跟踪蔡爷有何打算?”双头蛇变色地喝问,太阳角下那只肉瘤不住颤晃。
    “咦!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你干吗拔兵刃唬人?岂有此理!”边云仍然在笑着。
    一看是两个俊美绝伦的少年男女,双头蛇心下大定。
    他一听逸云语中带损,无名烈火上冲,挺剑踏进五步,狗眼中像是要喷火,剑尖直伸到逸云胸前。
    但他一眼看清帕下姑娘的面容,脸上突然泛起了淫笑,说:“你们胆子不小,敢在南阳府蔡爷之前出言损人,哼!”
    姑娘一见他们色迷迷的淫笑,大是不耐,向逸云说道:“哥,毙了他们算了,还要赶路呢!”
    “不必太急,他们在前面十里不到,让他们到了南召我们再赶,他们也无法逃出眼下。”逸云若无其事地说。
    双头蛇心中一凛,心说:“这小子口气可不小,像是有为而来,不是三流江湖人哩,我得小心才是。”
    他心中在叫自己小心,口中在叫:“小辈,你姓什名谁?说!”一面说,剑尖似要吐出。
    “你真的要知道?”逸云淡笑问。
    “怕见不得人就别说。”双头蛇不屑地答。
    “见不得人?哈哈!太爷正要告诉你,免得你在阎王名人轶事爷前无法告状。喏!这位姑奶奶九天玉凤周如黛,我嘛……”
    双头蛇惊得面无人色,恐怖地瞪大着眼,倒抽一口凉气,持剑的手簌簌地抖个不停,惊怖地问:“你……你是……神剑伽蓝华……华逸……云?”
    “你猜对了,真够聪明。”逸云微笑答。
    双头蛇骇极而惊叫,一剑扎出,他拼命了。
    另两名大汉一看不妙,脚底抹油扭头便跑。
    逸云一掌拍出,长剑“嗤嗤”一声飞出五丈外。双头蛇被由掌心传来的浑雄力道一带,转了半圈,屁股蛋恰好扭到了逸云身前。
    “叭”一声响,他屁股蛋挨了一足尖,“嗯”了一声,他屁股蛋带着身躯凌空飞走,连翻三个筋斗,骨碌碌滚下山沟里去了,内腑大概被震得离了位。
    另一面姑娘吃吃笑道:“逃得了么?别开玩笑!”她晃了晃腿一弹,一闪便伸手到了后面大汉后心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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