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刀客》小说在线阅读_云中岳

第二十九章
    噗一声响,一带抽在艳芬高耸的玉乳上。
    “你这杀千刀的……哎唷……”艳芬尖叫。
    “唔!得先勒住嘴巴。”他又拾取布帛,“免得鸡猫狗叫惊醒全店旅客,说不定涌来看热闹,或者误会这里发生谋杀案,报了官可就麻烦了。”
    “阁下,咱们栽了认输,不要凌辱我们。”艳芳痛苦地说:“算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自不量力罪有应得,你已经把我们整治得差不多了,请放我们一马。”
    “你们得了多少钱?”
    “订金五百两银子。”
    “成功与失败……”
    “失败,余款五百两告吹。如能成功地活着把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则再增加三百两;死的,只能拿到余款。”
    艳芳表现得十分合作,女光棍的气概浓厚。
    “似乎,你们失败了。”柳思丢掉布带,一面穿衣裤,“愿意为五百两银子赌命的人,在南京多得很,如果放过你们,那就表示你们赌赢了,日后再来赌命的人,岂不前仆后继川流不息?让他们知道一赌必输,以后就不会有人来找死了。”
    “我发誓,我姐妹永远躲你……”
    “是吗?”
    “柳爷,你如果大仁大义放我们一马,就会多两个敬畏你的朋友……”
    “唔!好像有道理.杀掉你们,对我其实也没有多少好处,好吧!”他替两女解绑,“记住你们的话,离开我远一点。楼上住有不少粉头,但清晨回来的人不多,你们自己去找衣裙遮羞。还有,把你们的同伴带走,今天我精神愉快,好人做到底。”
    他在床下拖出两个昏迷不醒的人,往房门口一丢。
    “你们滚吧!下次,哼!不会有下次。”他将两个裸女往房外推,砰一声气冲冲关上房门。
    ※※※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双娇果然如约离开南京避风头,结果吓走了不少仍想一试的贪心鬼,不再认为柳不思是一个小混混,行情看涨,敢拍胸膛向他行刺的人没有几个了。
    她俩和另两个被释放的人。四个人异口同声,坚决表示巡缉营被袭。柳思那时的确在客店中,不可能用分身术参与袭击,虽则证明柳思也会妖术。
    唯我天君也指天誓日,坚称巡缉营受到攻击时,柳思千真万确仍在城内的客房巾。
    那么,长啸杀人的凶手是谁?
    石头山长啸向八表狂龙叫阵挑战的人,难道不是柳思?
    早膳毕,月华仙子在柳思房中商量下一步行动。
    “下次派来的人,将愈来愈强。”月华仙子有点不安,“依我看,还是保持秘密,迁地为良比较妥当,在暗处与他们周旋要安全得多。”
    “躲在暗处,就钓不到大鱼了。”柳思不同意躲起来,“在这里不论昼夜,他们皆不敢离巢一拥而至,人多没有用,不敢大举闹到城里来。所以只能派三两个超绝的高手,偷偷摸摸前来妄图侥幸,我们就可以逐一歼除,剪爪拔牙,最后那条龙唯一可做的事,便是和我决战。我如果躲起来,他就把我看扁了,认为不足为害。把大批重要爪牙留在身边,等我去找他便可群起而攻。
    “那你打算……”
    “来一个除一个,轻松地剪爪拔牙。你等着瞧,他们将会逐次赶来送死,而且会来得很快,希望能用一切手段除掉我。”柳思信心十足,不在乎强敌将至,“我希望你能躲稳一点,走狗们很可能彻底清查这家店。”
    “我才不想躲稳—点。”月华仙子白了他一眼,“下次派来的人,很可能仍是女的。这间客店住的大部份是长住的神女,女的活动方便得多。我可不想再看你左拥有抱艳福齐天,下次决不放走活口,你最好不要心疼。今天你放走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双娇,下不为例。”
    “唷!弄点醋来吃是不是?呵呵!”柳思大笑,“让敌人摸清你的底细、性格、好恶,你已经输掉一半了。两个欲海妖姬说出我把她们剥光弄上床。度过一夜春宵,其实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些甚么事,只能凭世俗的经验猜测。所以,巡缉营的走狗。必定确认我是淫贼。认为淫贼是容易对付的.我的威胁便减少了一半。”
    “难怪你忍气吞声留在八表狂龙身边……”
    “要了解一个人,你必须接近他。我的朋友说这条龙的武功,非常了不起,所以我留了心仔细观察,因为总有一天,我和他可能会发生冲突。”
    “你观察的结果如坷?”
    “他对我没有威胁。但如果他身边多一两个高于名宿。比方说,西岳炼气土,胜负就难以逆料了,所以我必须先剪除爪牙,尽量避免在他人多时决战。”
    “但……昨晚你扫庭犁穴……”
    “我断定他不在营中,我有把握。”
    “毕竟世事变化无常,吉凶难以逆料。”月华仙子叹了一口气,握住他的手,“今后,无论你到何处,我都要在你身边。多我一把剑,你也可以多一分安全。”
    “谢谢你的……”
    “不思!”月华仙子伸手指按在他的嘴唇上,阻止他说道谢的话。
    柳思捉住那可爱的小手,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润的手掌心轻亲了一下。
    “你……你……”
    月华仙子红云上颊,感到浑身燥名人轶事热,一头扎入他的怀中。
    “我想,我们都在互相关切。”柳思紧抱着微颤的娇躯,用脸颊轻揉黑亮的头发,语音出奇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这一份牵挂,把两颗心紧系在一起,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有你在,我不会再轻生涉险。”
    “哦!不思……”
    “多年来,我一直过着无牵无挂的冒险生涯,一切以自己为中心,从没体会过互相关切的感情波澜。我觉得关切一个人其实相当美好,那种全新的感觉难以言宣,像是喝了一口五味浓场,酸甜苦辣杂陈,却极堪回味。”
    “我不相信你从不关切朋友,你……”
    “小女孩,你坏。”柳思捧着她红馥馥的脸蛋,用鼻尖磨磨她的鼻尖,“你故意歪曲我的意思,你知道我说的不是朋友之间的关切。”
    “我……”她用双手掩住火热的面庞,感到浑身像是着了火。柳思的亲呢举动,似乎把她送上了云端,心跳加快了三倍。不敢迎接柳思的目光。
    柳思纯男性的气息,也令她心中发慌,却又制止不了自己的身躯,向柳思的身上靠贴,有不由自主,融合在柳思体内的冲动。
    “双成,你心中是否有所顾忌?”柳思轻抚她的双颊,似乎捧着娇嫩易碎的鲜花,怕如果手重了些,很可能把花揉碎。
    “我……我不是一个……我是一个坏女孩。”她期期艾艾,“与……与女强盗差不多……”
    “哈哈!我也曾做过杀手呢!坏男人碰上坏女孩,谁也不笑谁好不好?”
    “我……不思,你该有个好女孩,像……像潇湘龙女……”
    “见鬼啦!她是龙女,我是猛虎,她不吞掉我才怪。好哇!原来你在担心她,你竟然忽略了你的魅力,居然认为你不如她。哼!得好好罚你。”
    刚吻上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润火热的小嘴,她已痴迷地抱住了柳思的肩颈,激情地、饥渴地将丁香妙舌,任由柳思热烈地品尝,浑忘人间何世。她觉得自己正在崩溃,体内的奇异变化是前所未有的,但她已经不在乎了,即使肉体就此崩裂,她也不去理会啦!
    柳思也醉了,几乎吻遍了她的面庞,强而霸道地吻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柔软的粉颈、咽喉、再往下……
    她感到真的全身正在着火,娇喘吁吁呼吸急促,不自觉地发出含糊的,他全然陌生的,不知所云的声音,双手在柳思的背部乱抓,像个溺水的人,要抓住可以支撑身躯不至下沉的物体。在柳思的一双有力的大手抚摸下,她的胴体本能地颤抖、扭动。
    久久,她蜷缩在柳思怀中,浑身香汗热气蒸腾,相互拥抱着压下激起的浪潮。
    “抱歉。”柳思在她耳畔柔声说:“你让我不克自持,幸好我还能克制自己。双成,你不要紧吧?”
    “嗯……”她躲在柳思怀内,脸藏在坚强的胸膛上。
    “双成。”柳思要抬起她的脸。
    “不要。”她偎得更紧。
    柳思歉然一笑,轻抚她的秀发。
    久久,她突然抬起红馥馥的面庞。
    “不思。这……这就……就是男女相爱吗?”她的风目中异彩焕发,差怯怯地低问:
    “我……我觉得感觉好……好奇妙,为……为什么……甚么……”
    “为甚么的甚么?”柳思笑问。
    “为……为甚么人们把……把男女交往.说……说得那么可怕?”
    “因为人们口里说的,与心里想的完全不一样。”
    “这……”
    “我想,你并没与异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过朋友。”
    “我身边都是同性的人,都是家先师的随从。十几年来。我记得神魔谷幻园中,从来没见过男人出入,家先师好像也没有丈夫……”
    “哦!神魔谷幻园,你是警幻仙姑的门人了。她修仙修得很虔诚,不与男人往来。修仙不一个女人独自所能半到的,人怎能真的不吃人间烟火?因此她不时在江湖走动,巧取豪夺筹措开支的费用,目标全是豪霸级人物,以及为富不仁的豪绅和贪名人轶事官,但从不过份,结了不少仇家,但口碑不差,三十余年来从没有失败过。咦!她修的是玄门正宗,你怎么会巫术?”
    “我也不知道呀!除了教我内外功拳剑之外,也教我巫术。师父说巫术可以补武功的不足,用来戏弄豪绅最为有用。”
    “原来如此,她是一个开明的武林人,不但不卑视巫术。甚至能吸取巫术的精华。有大多数的人,对门户之见深得不可救药,甚至连招式的微小更改也不肯接受,把其他门户的人看成异端。咦!你称她为家先师……”
    “她老人家仙逝三年了。”她黯然叹息,“为了保持幻园的规模.我不得不带人在江湖走动。”
    “幻园还有多少人?”
    “十个,都是师父的随从,我是唯一的弟子,不得不挑起这副担子。”
    “你师父错了,你知道吗?”柳思郑重地说:“玄门讲求自然,天人合一。独自参修断情灭性,这与自然背道而驰。用强梁手段维持参修,那是反七情六欲的举动。她要这许多随从跟着她参修,不管她是如何收容这些随从的,都是不近人情的。她无权剥夺这些人享受人间的喜怒哀乐。修仙的人不重视身外物,我相信她并不要求你保持幻园直至永远。”
    “这……”
    “该告诉她们在人间找寻幸福了,双成。”柳思诚恳地说:“警幻仙姑既然是开明的武林人,不会建门立派,不至于要求你维护幻园的盛衰。她走了,幻园也该不存在了。等到有一天,某个强梁一怒之下,带了大批人手光临幻园,你能支撑多久?”
    “你的意思。我该回家?”
    “是的。你还有家?”
    “我家在幻园北面二十里的霍家屯,自幼体弱多病,被师。父发现了,我爹娘便把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师父教养。我经常回家,往来十分方便。”
    “坏女孩。”柳思拧拧她俏巧的鼻子,“你早该回家了。”
    “奇怪。”’
    她打了柳思的手一下,若有所思。
    “奇怪甚么?”
    “你好像十分了解我师父。”她大感狐疑,“她老人家在灿逝的前一个月。甚至要我在她老人家飞升之后,烧毁幻园,我怎能舍得?”
    “因为家师也是玄门中人。”柳思说:“你师父要烧毁幻园,是顾虑日后有后患。南京事了,我帮你善后好不好?两三万银子遣散费,包在我身上,如何?”
    “我们还有足够的金银。”
    “反正以后再说,你心理上早作准备就是。你该回房了,眼线可能就在途中。”柳思扶她站起。
    “不急嘛!人家……”她跳起来抱着柳思的颈脖,整个人吊在柳思身上,羞笑着索吻,立即陷入激情中。
    ※※※
    不但是眼线来了,而且是来擒捉柳思的人,来得比预估的更快,八表狂龙办事是颇有效的。
    不管昨晚袭击巡缉营的人有没有柳思,派几个人先把他捉来再说。
    如果走狗们知道,西岳炼气士几个拔尖的高于,是在石头山被杀的,而且知道是被柳思所杀,绝对不敢仅派一些请来的人送死。
    柳思自己也不明白,几次事故他都留有线索,甚至留了活口,意在传达他的实力,为何八表狂龙依然不重视他?比方说,他留下快刀郝威,表示他就是冷面刀客。冷面刀客曾经用秋水冷焰刀,与八表征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过手,要不是走狗们及时大批赶到,八表狂龙可能栽在秋水冷焰刀下,八表狂龙怎能不重视他?
    可是,走狗们显然并没重视他。
    他却不知,有不少人跟在他身后捡死鱼。
    月华仙子放过了快刀郝威,但摄魂骷髅却随后把快刀郝威弄走了。
    在石头山,老凶魔们与绝剑狂客一些人,把惨死的西岳炼气士几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带走,悄悄地埋掉,后到的无情剑三个人,根本不知道倚为长城的几个名宿死了。
    ※※※
    巳牌时分,昨晚在外营生的莺莺燕燕,正陆陆续续返店,休息半天,等到华灯安上,她们又前往花天酒地的秦淮河,过的是与常人相反的畸型生活。
    楼上各处名人轶事女人进进出出.有些还宿酒未醒.残脂犹在,倦容惺松。
    谁也没留意多了几个陌生女人,几个打扮与这些神女相同的女人。
    柳思与月华仙子,昨晚也辛苦异常,所以早膳也晚,人毕竟不是铁打的,须有充足的睡眠。
    他料想眼线将到,却没料到来的不仅是眼线而已,而且来得比他估计的更快。
    月华仙子依依不舍地出房。掩上房门时还向他嫣然微笑示意。
    掩上房门,她转身正要返回邻室。走道上有几个睡眼惺松的年轻神女往来,她并没在意。
    刚越过一位神女身侧.她突然心中一动,
    鼻中嗅入一丝幽香,与神女身上所散发的浓浓脂粉香不同。在这里住了两天,她已经熟悉神女们身上的怪香味,一旦嗅出有异,油然兴起戒心。
    可是。戒心兴起得晚了一刹那。
    腰脊一震,浑身立即发僵。
    神女信手一抄,便挽住了她的小蛮腰。后脑一震,哑穴也被制住了。
    附近抢来另两个神女,一前一后掩护挟制她的神女急急向楼口走。
    邻房她的客房,房门恰好开启,她的侍女探头外望,猛然发觉她被一个神女挟扶住急走。
    “哎呀!你们……”侍女惊叫,反应奇快的向下—扑,接着尖叫:“小姐被人擒走了……”
    要是她不扑倒而追出,死定了。担任掩护的假神女,抖手以天女散花手法,射出一把铁莲子,像暴雨般破空飞射,打在门上响声清脆,有如雨打残花,每一颗铁莲子皆深嵌入墙壁与房门内。
    一击不中,三个假神女飞掠而走。
    “柳爷……”侍女跃出房外厉叫。
    柳思拉开门奔出,假神女已下楼走了,整座客店大乱,茸惊燕飞上下乱成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
    撬出一颗铁莲子,柳思恨得咬牙切齿。
    “东门兄,你带他们暂避。”他向白发郎君咬牙说,指指泪流满脸的仆妇与传女:“去找我的朋友安顿,有事我再去找你们,此期间切记不可乱走,须防走狗们暗算。我错了,没料到他们胆敢白天在城里行凶。”
    “柳兄,这铁莲子……”
    “仰止山庄东方家的暗器。”
    “哎呀!”白发郎君大惊:“那鬼女人……”
    “我们忽略了仰止山庄的人,没想到栽在她们手中。我去找朋友监视出城的道路,必须[沮止她们把雷姑娘带往巡缉营,我得走你小心了。””
    ※※※
    柳思成了—个晦气色脸盘的大汉,穿得像个青衣泼皮或帮闲,但虎日炯炯身材修违,泼野的气势掩不住潜在的脱俗光华。
    信步走在行人拥挤的石坝街,真有置身人海何去何从的感觉。向侧望,花船画肪连栏接舷,船上静悄悄,只有几个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仆妇上下忙碌。
    一艘艘小艇穿梭往来,看不出有任何异状。白天的秦淮河,似乎在炎热的阳光下睡着了。
    他在含香画舫的华丽舱面,和一个粗壮如熊的大汉嘀咕了片刻,大汉先指指街东,比手画脚说了一大堆话,也像向他示威,或者央求。
    最后,他上岸向街东走了。
    走了百十步,后面跟来了一个虎背熊腰,有一双阴森怪眼的中年人,紧跟两步伸手拍他的右肩。
    他站住了,缓缓转身冷冷一笑,显然并不介意拍肩犯忌的事.但神情却不怎么友好。
    “有何见教?”他冷冷地问。
    “你我张太岁?”中年人反问。
    “不错。”
    “似乎你阁下并不友好,你用胁迫的手段,吓唬他的手下弟兄,来硬的?”
    “他是南城的七条蛇之一,不用胁迫手段,我能见得到他吗?其实也算不了胁迫,他那位在含香画舫当保镖的弟兄,心甘情愿卖这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知道我没有不利于张太岁的念头……
    “阁下,你这就去找他?”
    “没错。”
    “我不愿意。”中年人直截了当回绝。
    “尊驾不像是他的人。”
    “朋友。朋友应该互相关照.是吗?”
    “也有难同当?”
    “当然。”
    “似乎,我必须通过阁下这一关。”
    “你过不了,阁下。”中年人冷笑:“说你的目的,在下或许会放过你,除非你有不良的企图。”
    “我会毫不迟疑把你丢下河。”他虎目中冷电四射:“你不要自讨没趣。我的目的不会告诉你,必须与张太岁当面商量。你走吧!我心里烦的很,火气特旺,冲犯了我的人,不会有好处的。”
    “没有人敢在我面前逞强。”中年人要冒火了,“我的火气也旺,你如果敢撒野,我要你生死两难。”
    “真的?”他左掌一提,逼前一步。
    “千真万确,我的话你最好相信。”
    “我不会相信。”
    “等你进了南镇抚司的死牢,你不信也得信。”
    他一征,相信了。南镇抚司,正是锦衣卫在南部的理刑衙门,南京最令人惊心动魄的七星天牢,就是南镇抚司监管的。
    他退回原处,左手打出一连串手势。
    中年人脸色一变,凌历阴森的表情消退得好快。
    “有严重的事?”中年人也回了—连串手式,神色颇为紧张。
    “你帮不上忙,我会处理。”他的神情也不灾狞猛,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和气,“张太岁才能帮我,城南的任何动静,也逃不过他的耳目,连画舫的粉头穿的什么款式胸围子,也瞒不了他。哪—
    头老鼠属于邮一条阴沟的,他也一清二楚。我需要他帮忙。请不要插手。”
    “好的,你请便。哦!有困难,不妨到里面招呼一声,你们的人很久不来南京了,咱们都希望和你们亲近亲近,会全力助你。”中年人诚恳地说。
    “谢啦!些须小事,那用得着劳动你们的大驾?再见。”他抱拳一礼,转身大踏步走了。
    铁血锄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是锦衣卫的外围组织,成员有一半是从锦衣卫调用的。责任比南、北两镇抚司重,权势也大。两镇抚司只办普通的逆案.铁血锄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却是负责行动、直接执行打击的单位,镇抚司官兵到不了,力所不逮的地方,例由铁血锄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接办执行,所以两镇抚司的人,对铁血锄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又敬又羡。
    镇抚司的人利用地方蛇鼠做线民.是天经地义的事。
    他已经离开铁血锄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所以不便向南镇抚司求助。
    南城(指通济门至水西门以南一带)有七个有名的蛇鼠头头,张太岁是实力最强的一个。
    大白天在客店将人掳走,惊动了街坊,这种重大事故,哪能瞒得了地方蛇鼠?
    有地方蛇鼠供给消息.办事定可事半功倍。
    ※※※
    站在朝天官前的广场向宫眺望,恢宏的气象令人日眩神移。
    朝天宫是南京第一大道观,占地甚广,本来是吴代冶铁的地方,后来改建称为冶城,到了晋朝才将城移到石头城东麓。
    隋朝,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宁县的县治所在地,可见占地之广,后来改建紫极宫,宋朝改名天庆观。本朝洪武中叶,才改名为朝天宫。
    每当大朝贺的前几天,文武百官都必须到这里来学朝贺的礼仪,也就是彩排,车水马龙十分热闹。
    “你说人藏在这里面?可能吗?”白发郎君意似不信,:“老天爷!是果真藏在里面,那就麻烦大了,百十个人公然进去搜,三天也搜不完每一角落,天知道里面到底有多少殿堂净室?”
    “消息绝对可靠,人一定藏在里面。”柳思语气肯定,无可置疑:“朝天宫的住持正一真名人轶事人,叫紫府散人道真,与茅山三子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茅山三子就落脚在这里。天一黑,可将人带到秦淮河,从水路出城。或者走陆路,从石头山或清凉山缒城外出,两条都十分方便。”
    “可是……”
    “没有可是,东门兄。”柳思一字一吐:“天一黑,我进去逼他们。外面除了咱们的朋友之外,还有不少愿意帮忙监视的本地朋友,想将人秘密带走并不容易,我们根本不必进去搜寻。”
    “我也进去。”白发郎君咬牙说:“仰止山庄几个狗男女,我实在受不了他们。他们可以找你,可以找我.可以戳我们千百剑,指着你我的鼻子骂淫贼。但找上了霍姑娘,未免……”
    “东门兄,千万不要激动。”柳思外表冷静,其实内心中怨毒之火燃烧:“我们必须冷静地面对他们,不可以首先就担承他们横加给我们的罪状,不能自甘菲薄,不能先输气。”
    “可是……”
    “就算你我是淫贼,你我并没脱他仰止山庄任何一个女人的罗裙,并没强暴他们东方家的老娘或闺女,凭甚么敢兴师问罪?他们是甚么东西?哼!”柳思的虎目中,杀气怒涌,“他们找上了霍姑娘,下毒手光天化日在旅舍掳人,我可以送他们上法场,但我要用我的方法和他们讲道理。”
    讲道理二个字,字面的意义不会令人害怕,但他说这二个字的口气,连白发郎君也听得毛骨依然,第一个联想到的,就是他手中的刀。
    果然不错,他下意识地抚弄用布卷着的刀。
    “紫府散人好说话吗?”白发郎君忧虑挂在脸上。
    “茅山三子好说话吗?”他不作正面答复。
    茅山三子死在石头山,白发郎君眼看三子在他刀下崩溃。
    “对付得了他吗?”
    “也许。”
    “可是……霍姑娘的处境……”
    “我知道妖道很了不起,号称道力通玄的散仙。但他有弱点,我一点也不在乎他。”
    “弱点?”
    “对,弱点。”他指指宏丽的宫观,“这座朝天宫,就是他的弱点。”
    “你的意思……”
    “这种木造的宫观,一根蜡烛就可以化为乌有。摄魂骷髅那些老凶魔,对放火学有专精,能从爆竹作坊买到一切的纵火物,把巡缉营化为瓦烁场。我也会放火,我也是放火杀人的专家,哼!”
    “老天!在都城放火?”
    “必要时,我会在紫禁城放火。走吧2我们到别处去等,再逗留,很可能被眼线发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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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朱家皇朝的人对“朝天”二字,似乎有特别的爱好。原因可能与朱元璋做过和尚有关。’
    做和尚而参加香军推翻蒙古的皇朝,香军却是半佛半道的四不像组织,所以登基之后,第一个整顿的就是佛寺官观,彻底管制这些吃了饭没事干的僧道,根除日后可能也造反的祸源,却又鼓励百姓求神拜佛听天由命。所以南京有供官民膜拜的朝天宫,规模最大香火最盛。
    京师北迁,又在阜城(平则、平贼)门附近改建朝天宫,供官民膜拜,都设有道官住持。
    朝天宫除了庙会期间,昼夜有香客前来叩拜之外.平时天一黑就管制大牌楼的孔道,不再任由信众进香。大官员出入.也只能从偏殿往来。
    但观四周却是繁荣的市肆,夜市并不比秦淮河风月区差。仅夜禁开始,夜市即散而已。
    天刚黑,一声绵绵的震天长啸破空而至,不知发自何处,震得数十间殿堂里的道人们,个个悚然而惊,似乎连大殿也在震颤。有如处身在狂风暴雨中。
    引起了一阵骚乱.宏大的二座大殿门闭门了,各处的灯火不但没减少.反而增多。不必要的执事人员,纷纷回避,必要的人,则不安地各就定位。
    不久,全观骚动已止,除了必要的值夜执事人员走动之外,里里外外一片沉寂,大有风雨前的片刻宁静光景.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观外的夜市并没发生多少影响,逛夜市的人依旧摩肩接踵,观内所发生的事故,观外是不可能知道的。
    没有人再出入,似乎内外断绝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通。
    强故将至,长啸声已表明朝天宫已成了目标,想冒险将囚禁的人带出,不足容易的事,外面可能受到封锁,阴谋诡计已被看穿了。
    二更初,狭了长布卷的人,终于出现在观前,踱着方步昂然通过大牌楼。
    两个把守的中年老道,本来打算将人拦住,一触来人焕发慑人炯炯奇光的虎目,打一冷战,退至一旁,远出三丈外,仍然感到凌厉的杀气逼体。
    ※※※
    跨入香烟缭绕的偏殿,劈面迎出两个中年老道。
    “呵呵!你这里的殿堂真够雄伟壮观。”他抢先发话,笑声直震耳膜,“千余年古宫观,不同凡响,用来作赌注。即使不是其蠢如猪,至少也是愚不可及,因为赌一定会输的。”
    “施主你说甚么?”那位长了一字粗眉的老道,似乎真的听不懂话中的含义。
    “我的话,每个字都直震耳膜,你如果听不清,那就算了。”
    “施主……”
    “我来讲理的。”
    “讲理?”
    “对,讲理。我要见正—真名人轶事人紫府散人,不要说他不在。”柳思声如洪钟,脸上有令人莫测高深的笑意。
    这种笑,不怀好意,有如盯着鸡笼的黄鼠狼。
    正一真名人轶事人是道官的封号,地位甚高,紫府散人是绰号,等于是天官的散仙,是道号。
    另有俗家姓名,通常知者不多。
    “施主贵姓大名.是否事先约好的?敝宫……”
    “我叫柳不思。”他的话简单明了,不讲礼数,“当然不需事先约定。你们最好带我去找他,以免贵宫的神像法器遭殃。因为他—定会和我碰面的,晚见不如早见,是吗?”
    “真名人轶事人正在入定。”老道断然拒绝,“施土有事必明天再来,或者……”
    “你去通报好不好?真名人轶事人会见我的。”柳思冷笑:“他知道我来了,不可能入定躲起来。”
    “不,施主……”
    “我自己去找他,后果你们负责。”
    老道伸手急拦,眼前人影却一闪即逝。
    —声怪啸,老道发出了警讯。
    各处传出隐隐金钟声,在外走动的人惶然走避。
    片刻问,全宫沉寂。
    ※※※
    闯入一座小殿,五个老道惊叫中慌乱窜躲。
    朝天宫的老道约有两百余名,都是四十岁以上的人,整天与官吏信众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绝大多数所谓神棍,一旦碰上舞刀弄剑、天不怕地不伯的强梁,胆都快要吓破了,谁还敢出面应付?
    少部份宫中的亲信首座人物,是紫府散人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皆集中保护紫府散人的安全,不敢分散至各处与入侵的强梁防守拼搏。
    “带我去见贵宫的住持。”柳思抓住一个走避不及的老道:“如果不,我砍你十七八刀。”
    “我……我带……你去……”
    老道魂不附体,乖乖应允。
    砍一刀已经没有命,砍十七、八刀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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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北端的一座讲坛。四周花木扶疏,共有三十六盏气死风大形圆灯笼,坛四周临时插了十六支火把,广约二亩的空间里火光通明。
    十六名主要职司的老道,穿了朱红色法服,佩剑执拂,一个个宝相庄严,在两丈见方的讲坛左右列队,还真有几分有道全真的气概。
    讲坛上,一道、一僧、一俗并肩而立,年纪皆在花甲上下,更具威严。
    正一真名人轶事人是道官,在两京的道官与外地道录司道官的衣饰不同。
    中间那位老道,戴九梁冠,穿金栏朱红法服。栏,也就是外面的装饰衫,用金色的边饰,所以叫金栏。只有两京的道宫才配穿用.十分神气。所佩的剑古色斑调,拂法是白色马尾毛柄加金雕图案。
    南京的皇亲国戚以迄百姓小民,都知道这位有道的正一真名人轶事人,朝天宫的主持,称他为活神仙,据说道力通玄.能知过去未来祸福休咎。
    和尚也有高僧的气概,地位也很高,穿黑绦皂法服,披浅红色袈裟,袈裟的绿文和饰环是金色的,一看便知是僧官。
    禅杖金光闪闪,所挂的念珠每一颗皆有鸽卵大,乌光闪烁,决非菩提木所制。
    右首的花甲老人穿绿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花绸长衫,佩剑装饰华丽,剑穗育一颗猩红的宝石,映着火光红芒暴射。
    没有仰止山庄的人在场。也就是说,掳人的主犯不在,也就没有证人指证,这种理怎么讲?
    柳思将刀从布卷中取出,插妥在腰带上,脸上有邪笑,或者阴笑,大摇大楼到了讲坛下。
    坛高三尺,石阶五级。这是说,如果他不登坛,站在坛下,身分地位就低了一级。
    他毫无顾忌地拾级而上,登坛的用意极为明显。
    身分地位高的人,喜欢高高在上,居高临下与人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高才显得大。
    公堂、台坛、甚至大厅,建筑的格局都是高的。金銮殿皇帝的宝座,当然高高在上。
    他不是来听讲道的.所以要登坛。讲理如果没能获得同等地位,那是投诉而非讲理。
    扼守在坛口的两名老道,当然不容许他撒野,守土有责,不许他越雷池半步。
    “不许上来,大胆:“两老道同声沉喝,挫马步出手相阻,双掌齐伸,向下虚拨。
    挫马步,表示已经用劲,虚拔应该伤不了人,坛上坛下相距足有一丈。
    但在内功有成的高手来说,劲道外发伤人平常得很,威力的远近,决定于修为火候的精纯度,以及所练的内功种类。
    有些人可在三丈外灭烛,有些人在丈内可以裂石开碑。
    两老道两个巨掌一拨之下,暗劲如潮,似乎形成一股小风暴,气旋呼啸向下涌发。
    柳思今晚穿了青长衫。袖桩与袂尾风扬而起,但身形却沉实稳健,逆风而进丝毫不受影响。
    脚下不但不受迟滞,反而急步加快而上。
    双手左右一伸,大袖桩飞扬中,双手吐出袖口,虚空猛地—抓、内收。
    “呃……”两老道还来不及发第二掌。像被无形的巨灵之爪所抓住,立脚不牢,惊叫着往内侧倒,骨碌碌滚至坛下,手脚略一抽搐便昏迷不醒。
    柳思已登上坛口,举目环顾。
    “谁胆敢在讲理之前.毛手毛脚下毒手,严惩不贷。”他冷冷一笑,笑容带有邪恶味,不像一个叱咤风云的英雄,邪味十足,“那两个老道死不了,但他们是人质,就算你们行文武当山,把武当山的元老请来,也解不了他们所受制的经脉。在下不想杀朝天官的老道,但废了便不至于惊动南京。”
    其余十四名老道,本来要冲上动手.却被紫府散人抬手示意,阻止他们妄动。
    “大天龙爪”花甲老人惊呼。
    “错了,是神魔爪。”柳思站在坛口不再逼进:“我柳不思勉勉强强其是魔道人士,不敢掠正道人士打抱不平,惩恶霸除贪名人轶事官的美誉,所以所使用的武功,用魔字比较贴切些。前辈认为是大天龙爪,也可能有所根据.爪功其实不论如何标新立异,功效大同小异。请问前辈贵姓大名?”
    “你不要管老夫姓甚名谁,反正你不会因为我是甚么人而退缩。”花甲老人不愿通名,做巡缉营走狗,本来就不是应该感到的光荣的事。
    “对,就算西天大菩萨,加上元始大天尊出现在这里,也阻止不了我挥刀。”
    柳思豪气飞扬:“不将月华仙子完整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在下带走,我要杀得你们这些混蛋做噩梦。
    喂!紫府散人,你这牛鼻子妖道,要为了藏匿一个女人,与朝天宫共存亡吗?”
    “贫道不会让你撒野。”紫府散人必须站出来,以主人身分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朝天宫经常有人前来讹诈,威胁。你不是第一个,从来就没有人成功过,你也不例外。”
    “在下不是装腔作势无聊威胁的人,我来,就有成功的把握,朝天宫绝对没有巡缉营营区坚固,巡缉营营区何在?你这里已受到封锁,事实俱在。”“小辈,你恫吓不了我……。
    “哈哈!你怎么这样蠢?”柳思大笑,“我只要任意放上一把火,整个南京便会沸腾起来,你这种禁不起火的地方,平时都得火烛小心,何况是有人故意放火?把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我带走.何必冒玉石俱焚的凶险?鄢狗官能拔给你百万银子重建朝天官,落成后也不可能让你主持了,你怎不想想后果?我现在和你讲理,就是要你明白利害。”
    “小辈,你根本名不正言不顺,居然敢来讲理?朝天官三百余名道侣,没有任何一个人招惹你这个默默无闻的小辈……”
    “你这个名满南都的所谓活神仙一宫之主,根本就是一个浪得虚名没有权当的混蛋。”
    柳思笑骂:“你朝天宫的三百余个杂毛,的确没招惹我,但藏匿月华仙子,就表示你朝天宫包揽了这场是非。我只等你一句话:放人或是不放人。”
    “贫道……”
    “说!”柳思叱声如沉雷。
    “月华仙子对你有这么重要吗?”
    “这就是朋友的道义,不能以如何重要来衡量。”
    “你们是一伙的?”
    “没错。”
    “那就对了,贫道有一起擒住你,文给巡缉营法办的理由。”紫府散人不再和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扯。
    “这就对了,你总算有担当,不是没有担当的混蛋,我为坛两侧还有十二名老道,被爆发的劲流撼动,纷纷倒退落坛下,无法及时发动攻击。
    这瞬间的暴乱,攻击落空。
    蓦地长啸震天,刀光疾下宛如雷电自天而降。
    是柳思,人升至两丈高下,脱出和尚与紫府散人的合击,然后凌空下搏,刀如雷霆急降。
    和尚与紫府散人哪来得及再发招?全力一击后劲不可能立即凝聚、发出。
    一声怪叫自紫府散人口中发出,与震天长啸相应和。
    一僧一道化虹而走,花甲老人也向下一挫退出讲坛。
    坛厂有两个昏迷的老道,另两个仍在挣扎叫号求救。
    柳思屹立坛上,收刀仰天呼出一口长气,和尚老道不接招化虹而遁,他凌空一击浪费了不少真力。
    拔出一枝火把,他跳下坛昂然走向不远处雄伟的殿堂。
    殿旁的花圃钻出两个娇小的人形,脸上一块黑一块白,所穿的夜行衣也有灰斑,真像两个鬼,曲线玲珑,一看便知是女人。
    “柳兄,人囚禁在后面的静室。”一个鬼面夜行人奔到,是潇湘龙女的嗓音。
    “防守森严,我们进不去。”另一个是吴惠茹姑娘,绝剑狂客的爱女,“门窗都闭死了,人躲在门窗内防卫,进去不易,不能用火攻,怎么办?”
    “咦!你们不是今晚要再次袭击巡缉营工地吗?”例思先不回答火攻的问题:“这里不需要你们策应……”
    “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潇湘龙女说:“必须先解决你的电我们才放心.我们的事并不急,柳兄。”
    “临时改变汁划,人少并无妨碍,人多改变必定不易,会吃亏的。”
    “只是改为骚扰性的攻击而已……”
    “哎呀!”
    “柳兄,怎么啦?”激湘龙女惊问。
    “难怪八表狂龙一些重要人手没赶来出面。”柳思苦笑,“你们不去找他们,他们就会找你们。我想,他们已经找出你们的潜伏处了。”
    “这……不可能的。”潇湘龙女心中存疑:“我们是分散潜伏的……”
    “赶快回去通知你们的人。”柳思郑重地说。
    “柳兄,你的意思……”
    “千万不要忽略他们的侦察能力,谭姑娘。他们一定会潜抵你们藏身的地方,等侯你们回巢,破晓时分发动攻击,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柳兄,我们有一部分人在宫外。”
    “赶快要他们派一部分身手灵活的人,回去要你们留在藏匿处的人秘密撤走。哦!绝剑狂客的藏身地方在何处?”
    “在下浮桥附近。”
    “好,务必在八表狂龙抵达之前撤走。记住,一定要秘密撤走,切记不要惊动监视的眼线,必要时,哪怕要钻狗洞扮虫蚁,一寸寸地爬离现场。”
    “这……”
    “你们走吧!我应付得了。”柳思冷冷一笑,“我要在这里吸引他们,可能要拖至五更初,他们就会认为我在这里救人不顺利,就可以放心大胆等候时机,按计划一举歼除你们了。”
    “吴姐,你走一趟好不好?”潇湘龙女抓住吴姑娘的手臂,“我跟在柳兄身边.也许用得着我。”
    “好,我通知外面的人。”吴姑娘心中焦急,对柳思的判断深信不疑,事关她老爹的生死存亡,她恨不得插翅飞走传警,说完便急急走了。
    柳思丢掉火把,放弃用火把将妖道逼出来的念头。因势利导,必须依情势的变化调整对策。
    八表狂龙利用他制造有利情势,他为何不将计就计另造机会?
    朝天宫的人把他拖住,走狗们便可集中全力,不必派人防备他,一举歼除九华余孽了。
    如果他早早成功,走狗们就必须派高手中的高手对付他,必定影响歼除九华余孽的实力,很可能被一些首要人物漏网。
    放火威胁是速战速决的手段,但他不需速战速决。
    “你们还没找到可以对付八表狂龙的人?”不需速战速决,他也就放松情绪,缓步向那座外面光亮,里面幽暗的殿堂举步。
    “没有找到。”潇湘龙女失望地叹厂一口气:“恐怕日下的武林四霸天,也对付不了芥子神功一击。我和吴叔负责联手缠住他,由其他的人铲除其他的走狗。”
    “很危险,你们两人缠不住他,他会以快速的行动,歼除你们的人,逼你们和他近身决战。”
    “吴叔也知道危险,因此始终不敢大举发动攻击,本来预定三更天再次袭击巡缉营的工地,不得不中止以免牺牲一些人。”
    “这混蛋不亲自来找我;真聪明,反而利用我吸引你们的注意力,暗中策划歼除掉你们的妙计。唔!你知道绝剑狂客的藏身处?”
    “知道。”
    “你不要逞强出手,尽量保存精力。”
    “你的意思……”
    “不久自知。”
    “柳兄,透露一点嘛!”潇湘龙女碰碰他的手膀央求。
    “天机不可泄漏,反正你跟在我身边,尽量避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保存精力,以后就有精力应付强悍敌人。我要进殿堂和他们玩玩,你不妨用坐山观虎斗的心情旁观。”
    “这……”
    “玩,需要有好的情绪才能得心应手,你如果存心拼命,反而会把命玩掉的。”
    柳思一面走一面说:“白发郎君满肚子复仇怒火,所以我就不敢带他来闯龙潭虎穴了。”
    “你救月华仙子,救人如救火,也救人心切呀!”
    “那不同,姑娘,我有信心,有把握。妖道再蠢,也不会为了一个与他无关的月华仙子,而让朝天宫化为火海屠场。我可以断定,他已经在后悔了。他与茅山三子虽则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还不至于冲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份上,用朝天宫的存亡来尽朋友的道义。他容许走狗们将人掳来朝天宫暂时藏匿,并不知道我这个三流混混不易对付。刚才他用神御小飞剑行致命一击,铁定可以成功的,岂知却劳而无功.他总算知道大事不好了。心中一虚,他还敢和我赌命?事实上他一知道藏匿月华仙子的消息走漏,便知道大事不妙,后悔已来不及啦!他这座市区中人人可来的朝天宫,根本就防止不了一个小混混入侵。”
    “但如果走狗们逼他……”
    “他会运用官方的压力,对付巡缉苦的逼迫。鄢狗官虽则权倾朝野,毕竞不敢干犯众怒。不会允许走狗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为,以免影响他的前程。看我的,分!”
    潇湘龙女居然知道配合他的心意,投身向左鱼跃,远出两丈外,手—触地身形斜滚三匝。
    五六种暗器。从殿前廊的暗影中破空飞出,危机间不容发.暗器全部落空。
    柳思是向左激射而出的,斜飞而起,暗器皆从他的身下呼啸而过,发射暗器的人,没料到他先一刹那看出危机,更没料到他胆敢腾空飞跃。
    腾空飞跃是最危险的事,会被人当飞鸟般射下来。
    但速度太快,发射暗器的人,甚至不知道他已腾空,失去第二次发射的目标和机会。
    身形再起,砰然大震声中,坚牢沉重的中间大殿门,被他长身踹开了,门杠一折两段。
    共有四个伏在廊下的老道,焦急之下,不假思索地跟入,被人破门而入当然焦急。
    刀光反而从殿内向外进射。人影在门内与刀光会合。
    一眨眼,先冲入的两个人肩骨被刀背敲碎了,狂叫着摔倒,半边身躯失去活动能力,任何移动也会痛入骨髓,连右锁骨也断了,有肺必定受损。
    刀光到了门外,门外的两个老道冲势难止,也不知道先入殿的同伴遭了何种变故,发现刀光及体,已经无法闪避了。
    刀到人倒,也是被刀背敲倒的。
    “拖进去摆在神案上。”柳思拖起一个老道,向奔来的潇湘龙女指示,“他们是人质。”
    神案又长又大,柳思用刀扫落案上的供品、法器,将四个只剩下半条命的老道搁上案,解老道的腰带上绑.四马倒钻蹄摆成一排,权充供品。
    神案是供桌,摆四个人绰绰有余。
    取下方面殿门的门杠当拆屋的工具,三五下把把中间的神龛打得一塌糊涂,巨大的漆金神像头断足折,神幔座架全被打得撤了一地。
    一阵暴响,三座神龛七零八落。
    “砰砰……”他开始打毁门窗,偏殿门、厢窃、后殿门,全在门杠的扫击下崩毁。
    他回到殿中,丢掉门杠拔刀出路。
    “就会有人出来了。”他将几盏长明灯,放在一堆神幔的中间,灯一倒,定会燃烧那一堆干燥的织金神幔:“你负责看守这四个老道,必要时宰了。”
    “施……主……”一名老道哀叫:“你们与巡……巡缉营的过节,与……与本宫无……
    无关,请……请施主高抬贵……手……”
    “去你娘的混帐?”柳思破口毒骂:“你们躲在廊下用暗器偷袭,已经罪该万死,竟然敢说与你们无关?你们可以任意行凶杀人,别人都不用活了,我要砍掉你的狗脑袋。”
    钢刀的锋刃,压上老道的脖子。
    老道手脚都被绑在身后,像捆妥的猪,不但无法挣扎,连挪动也力不从心。
    “饶……命……”—老道厉叫。
    刀刃轻轻拖动,颈皮被割裂,鲜血慢慢涌出,老道惊得魂飞魄散。
    “用你来活祭。”柳思高叫,刀举起作势欲砍。
    “住手!”悦耳的女性嗓音,从破了的右后殿门方向传来。
    “卡喳!”钢刀略偏,下落,砍掉了老道的道髻头皮,也伤了顶门部位,钢刀砍入神案近寸。
    “嗯……”者道胆落地叫,突然吓昏了。
    香风入鼻,一个打扮得像仙女的美妇,带了一个同样美丽的俏侍女,轻灵地出殿。
    仙女不会佩刀剑,这主婢两人的剑宝光四射。
    “朝天宫里暗藏春名人轶事色,紫府散人知法犯法。”柳思拔出刀,流里流气怪叫:“好哇!他这个道官完蛋了。喂!你是哪条花船上的粉头?是哪一朵秦淮名花?好,一身媚骨,艳冠群芳,以后我去找你快活。”
    正一真名人轶事人是道官,查禁各地宫观神庙的不法勾当,绝对禁止夜间女香客逗留,所以柳思说紫府散人知法犯法,这可是极为严重的罪名。
    有些地方的寺庙,甚至不许妇女进入烧香。
    茅山的山门外,皇帝朱元璋亲颁了圣旨,刻碑竖在门正中,碑上刻的字是:禁止妇女登山。
    禁令维持至大明中叶之后,妇女可以半公开地上山烧香,但圣碑仍在。
    美妇美艳绝伦,天香国色大概颇为自负,脸上不施脂粉,细嫩的肌肤白里透红,不需脂粉添颜色。
    这一番刻薄的话,把美妇气得直咬银牙,脸色更白了,甚至冷青。水汪汪的媚目也变得不再可爱动人;猛然放射出阴森锐利的光芒,眼神十分可怕,真像一头凝视着猎物的母豹。
    “狂徒无礼!”侍女沉此,手按剑靶便待冲出。
    美妇伸手虚拦,阻止侍女超越。
    纤手再抬,五个线条柔美晶莹洁白的手指,奇怪地伸屈张合,具有吸引人好奇的潜在魔力。
    柳思眼神一变,接着邪笑重新涌现。虎目也重现笑意,全身肌肉开始放松。
    “你在有意勾名人轶事引我?”他邪笑着问。
    美妇的神色变得好快,先前因激怒而引起的母豹阴森形象一扫而空,婿然一笑媚态横出,罗裙款摆莲步轻移,风情万钟向他接近了两步、三步……
    他的侧后方不远处,一根大柱后突然射出一道激光。
    潇湘龙女像一个虚影,快得几乎令人目力难及,剑光进射,叮一声击落了即将光临柳思背心的激光,跌落大方砖,发出铿锵的清鸣。
    是一把八寸扁针,有点像柳叶刀。她正要扑向大柱,突然感到有一股不可思议的潜劲,将她吸住往柳思身后拉,双腿准备弹跳而出的力道也突然消散了。
    她本来就接近柳思身后,不由自主向柳思的背部靠。惊骇之下,她猛然醒悟,缓缓迟至柳思身后,背部相向替柳思警戒后方。
    大往后闪出另一名侍女,快速地移至美妇身后,偷袭失败,侍女脸色大变。
    扁针的速度惊人,只能看到光而不见影,竟然被潇湘龙女奇准地一剑击落,怎能不惊。
    美妇显然也暗暗心惊,狠盯了潇湘龙女的背影一眼。
    潇湘龙女只留意柳思后方的动静,看不见美妇的举动,却感到神智有点模糊,而且显然有点心神不属,警戒的意念渐浙淡薄,举剑的手也懒洋洋地下垂。
    幽香更浓,微风是从美妇的方向吹来的。
    美好像是虚悬在空中的。飘浮在地面脚似乎不沾地,优美地飘近了两步,已到了柳思身前一丈左右。
    腰问伸来一只大手,潇湘龙女本能地左手一抄,抓住了从背后仲来触及她的大手。
    一颗豆大的丹丸,塞入她的手掌心。
    她虽然陷入神智恍榴中,但并没完全迷失,心中一动,将丹九塞入口中吞下。
    两个人在一起,要想神意契合,必须经过长期的接触,相互了解而且曾经长期合作过。
    她与柳思相处的时间,虽然次数不少,但一直不曾真正在一起长时间相处,居然与柳思的种意契合,确是异数,连她自己也大感迷惑。
    其实,在柳思指导她如何对付八表狂龙时,她便对柳思寄以完全的信任和依赖,对柳思的思念与时俱增,无形中她的意识,已不由自主地紧附在柳思身上,也就感受到柳思的关切,因为柳思也有点喜欢她。
    丹丸下腹,片刻便神智恢复清明,她的注意力,也立即放在身后的变化上了。
    “你很狂放。”美妇不再接近,笑吟吟地说:“东方小妹说你是好色之徒,你与白发郎君一样好色如命……”
    “你错了,女人。”柳思也邪笑,满面春风:“天下的男人,十之八九好色,即使教养到家,表面道貌岸然,心里面不见得无贪无欲。问题是,好色的手段和作法看法,是否不损害别人。以我来说,我认为男女相悦,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投嫁人我没娶要,我喜欢你即使算是好色,也没构成犯罪呀!”
    “咦!”美妇大感吃惊。
    “你怎么啦?”
    “你……”’
    “我并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言乱语,表示我是神智清醒的。”
    “我不信”美妇拒绝承认事实。
    口中不承认事实,行动却暴露了心中的不安,身形一闪却至,纤纤五指点向胸膛,五个看似柔若无骨的手指,突然呈现有力的线条;每个手指皆劲道十足,分别寻找目标、将柳思的左右期门、膻中、左右神封、五处重穴三道经脉,全控制在五指所能及的范围中。
    很不妙,掌心突然被柳思伸出的一个食指,不轻不重地—捺,正中劳宫穴,整条手臂突然劲道消失,阻断了力源。眼一花,左颊被拧了一把。
    美妇骇然飞退,张首结舌如见鬼魅。
    根本没看到柳思的双手移动,怎么手和颊突然受到攻击?
    “信了吧!呵呵呵……”柳思大笑。
    “你……你真的会妖术……”
    “是吗?”
    “难怪茅山三子也奈何不了你。”
    “他们的道行差远了。”
    “紫府散人的元神御飞剑也劳而无功……”’“所以他躲起来了,由你这美死人选死人的骚狐狸,用天狐香与美色双管齐下,对付我这个好色之徒。哈哈!你来得好,你一身媚,正合我的胃口。可是……”
    “可是甚么?”
    “我对你这种特殊的女人,有特殊的嗜好。”柳思流里流气,笑容近乎邪恶:“你必须把全套骚狐的技巧全用上,才能应付我的无边需索,我要把你在床上整得几乎变成零碎,今后你将永远记得我这个可爱的男人。”
    “该死的!你……你像是知道我的底细。”
    美妇跳起来咒骂,手一动长剑出路。
    “我有你在江湖上坑害良家子弟十年来的全部资料。但事不关己,我不会找你。你既然找上我,我非常高兴,你我是郎才女貌,荡妇碰上色狂,你我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保证你上了床妙不可言。”
    “你……你真知道我?”美妇意似不信;
    “第一眼我就看穿你了。”柳思的手按上了刀柄,“艳名满天下的荡妇天下双狐,你喜穿白,白妖狐彭秋月;另一头狐是黑妖狐尚春萱。”
    “咦!你……”
    “我的消息非常正确,声望愈高的人,不论文武,皆在我掌握之中。”
    美妇大吃一惊,粉脸变色。
    “黑妖狐尚春萱,目下在杭州鄢狗官身边,是鄢狗官名义上的第三姬妄,她在京师一露面我就知道她的底细了。你白妖狐与她臭味相投,与她颇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为了重赏出面帮助她的走狗,是情理中事。鄢狗官为了防止刺客,不断地网罗羽翼,以夫子、护法、客卿、总管、班头等等名义,以重金聘请具有奇技异能的人才,保护他的安全,也替他搜刮天下。我想,策划仰止山庄的人,劫持月华仙子,定是你的杰作,你才会了解五福客栈内住客的情形,东方玉秀主婢怎敢到那种地方踩探?”
    人影急冲,剑光似匹练,白妖狐乘机发起猛烈的致命攻击,身动剑出发招一气呵成,速度已发挥至体能极限,剑气凌厉志在必得。
    柳思似乎更快些,刀已在闪电似的瞬间出鞘,铮一声架住剑,左脚切入右手扣住了白妖狐的右腋窝,手一共,剑脱手抛出。
    “哎……”白妖狐痛得尖叫。
    两侍女大骇,双剑化虹而至。
    柳思将白妖狐向左一推,以白妖狐挡住一名侍女的剑,侍女骇然撇剑移位,刀已乘虚光临。
    一声轻响,刀背部中侍女的颈脖。
    同一瞬间,潇湘龙女像怒豹般扑向另一侍女,剑出狠招乱洒星罗,整整刺了侍女七剑之多。是那位用扁针偷袭的侍女,所以她出手不留情。
    八表狂龙也对她的剑术深怀戒心,可知她剑上的造诣是何等高明了。
    两个侍女,几乎同时倒地,一死一伤,结束得好快。
    一阵裂帛响,白妖狐成了一个大白羊。
    “不要,不……”白妖妇只能绝望地狂叫。
    “你要的,骚狐狸。”柳思将裸女按倒,扭转双手用对方的腰带背捆双手。
    “柳……兄,不……不要这样好不好……”在……旁背转身,手足无措脸红耳赤的潇湘龙女也向他央求。
    “如果不将她如此折辱,倒楣的一定是我们,尤其是你。”柳思一面捆一面说:“这骚狐狸一身都是杀人小玩意,而且迷名人轶事魂大法道行颇高,袖底衣带都有泻放天狐香的管囊,发髻上所有针钗都可致命。你最好避免和她的媚目接触,即使她已被捆住。她的目光一吸住你,就会有可怕的事故发生。”
    “那是迷名人轶事魂大法?”
    “对,一种控制神智的正宗神技。月华仙子也精于此道,但缺少这妖狐的媚力。”
    柳思抓住带头站起:“她要你替她解绑,你将毫不迟疑遵命。她要你拔剑向我攻击,你出剑将比任何人都快。”
    “这……定力……”
    “你能无时无刻运用定力吗?”
    “也许……”
    “没有也许。”柳思郑重地说:“如果她不在我的控制下,你必须毫不迟疑立即打昏她,或者一下子就把她完了,不然你一定遭殃。
    “我……我记住了。”
    “没有甚么可羞的,谭姑娘,在江湖闯荡的男女,在弱肉强食的鬼蜮江湖中,你会碰上许许多多,千奇百怪残忍可怖的事,如果适应不了,赶快回家过安安分分的日子。哈哈!你羞红得像一只煮熟了的虾子,怎么还能动剑与人拼命?你出观去吧!免得碍事。”
    “你……你不要小看我。”潇湘龙女壮着胆转过身来,脸红得像熟透了的虾子:“我也会在秦淮河一带踩探,我不会离开你。”
    “好现象,总有一天,你会取代日下武林三女杰的地位。”
    “我不会,我会和家父回洞庭打鱼。”
    ‘洞庭有一位前辈。岳阳的五湖钓叟候洞庭,他的女儿凌波仙子侯翠华正是武林二女杰之一。这两年,好像有点消沉,极少在江湖走动了。”
    “我家在湘阴与侯家没有往来。”潇湘龙女说:“我也人想做什么女杰。这次随家父出来替吴家助拳,完全是冲家父与吴家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你呢?仍想在江湖游荡?”
    “男人有天生的劣根性,会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其中包括在江湖浪掷生命,有些人称之为理想或野心。”他不作正面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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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柳思中断与潇湘龙女的话题,一把抓起白妖狐的头发。
    他似乎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
    “哎唷!你这杀千刀的……”白妖狐尖叫。
    “拖这走并不费力。”柳思冷冷地说,迈出两步。
    白嫩丰满的胴体在地面拖动磨擦,可不是愉快的事,走不了几步,保证可以擦掉一层皮。
    “我走,我……走……”白妖狐受不了啦!不得不屈服遵从。
    “要不要拖住一条粉腿倒拖着走?”
    柳思放手凶狠地说:“要不能把你整治得服服贴贴,算我栽了。我揍起人来不论男女,保证毫不容情。”
    “你是禽名人轶事兽!”白妖狐切齿咒骂,挣扎着挺身站起,”我会记住这一天。”
    “这一天会让体回味无穷。”柳思推了一把,“下次见面,我保证你不会有今晚的好运道,今晚有一位小姑娘在旁,我不便辣手摧花。快!”
    “你……”
    “我的脚痒了。”
    意思是要用脚驱赶,踹或踢沾上了浑圆的丰臀一定不好受。
    白妖狐吓了一跳,乖乖脚下加快。
    一个男人一个鬼怪样的人,押着一个曲线玲珑的裸女,穿越后殿,到达后面的静室,沿途不见有人出面阻挡,大概大男人没有面对裸女的勇气。
    一排静室静悄悄,灯火全无,每座门窗都闭得紧紧地,要进去必须破门而入。
    静室前的院子占地甚广,花木扶疏。柳思不急于破门而入,从容不迫将裸女绑在廊柱上。
    “东方姑娘,白妖狐便是榜样。”他在主静室前的方砖地上走来走去,一字一吐:“你如果不将月华仙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来,我会把你惨这样剥光,拖到秦淮河拍卖,保证卖得好价钱。或者找处金屋藏娇,享受一番再……哦!真该死,我不该说这种话。”
    “不要受这个畜生威胁。”白妖狐尖叫。
    “不是威胁,是实话。”柳思故意曲解白妖狐的话意,“我和白发郎君是朋友,那个东方玉秀是白发郎君的人,我当然不便不讲朋友道义,弄来自己享受。老实说,真要谈享受,我宁可选择你这种一身媚骨,懂得风情,知道如何迷惑男人的妖狐,你才是女人中的女人。”
    “天下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要你选我。”
    “哈哈!由不了你。”
    他这一手真绝,把一个裸女弄来摆布,对东方玉秀这个眼高于顶的大闺女来说,简直是致命的可伯威胁,宁可死也不愿受这种侮辱。
    ※※※
    静室内,确是引起汹涌的波澜。
    东方玉秀身边,有两个侍女和风、雨两金刚。另两个中年人,是巡缉营派来接应的走狗。
    这两个走狗是所谓南京通,熟悉南京的形势,在柳思的紧迫追踪下,带了仰止山庄的人躲入朝天宫暂避。
    大白天怎能狭持一个人出坡?一面派人通知八表狂龙,一面准备夜间出城溜走。
    八表狂龙的目标是柳思,对月华仙子并不重视,将注意力全放在侦查九华剑园余孽上,紧锣密鼓调兵遣将,准备一网打尽剑园余孽。
    但仍然派了重要人手,赶到朝天宫,一面准备掩护仰止山庄的人,夜间带了月华仙子出城。
    同时,也希望能捉住柳思一起押回巡缉营。
    她们却没料到,道力通玄的紫府散人,竟然禁不起柳思一击,想走也走不了啦!
    东方玉秀与风、雨金刚,一直没把柳思放在眼下,柳思曾经不客气地向他们提出,不可欺人太甚的警告.但并没放在心上。
    现在,她们知道柳思不好惹了。可是,她门一直就不曾目击柳思发威,也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过手,所以迄今为止.她们仍然对柳思的真才实学存疑。
    紫府散人是主人,只要她们押着月华仙子,在静室等候,用不着她们出于对付入侵者。
    她们并不知道入侵的人是柳思.在静室等得五内如焚。
    柳思终于出现在静室前,她们七个人从窗缝中,看到柳思将裸女白妖狐押来的情景,院子里本来有四盏照明灯笼,室内却灯火全熄,从里面往外看,—清二楚。
    她们终于相信,柳思真的在发威报复了。
    她们的目标是柳思,没料到还没准备停留,月华仙子突然出房,情急之下,掳走了月华仙子。
    阴谋被发现,她们应该火速撤走的,真不该信手牵羊,不甘空手而回把月华仙子掳走。
    月华仙子也是八表狂龙所要的人,顺手牵羊掳走理所当然。
    麻烦大了,紫府散人靠不住,派来的白妖狐成了被擒的棵女,只能眼巴巴地等侯,等候八表狂龙派更高明的人前来接应。
    柳思并不急于破门而入,她们略感心安。
    月华仙子被捆了手脚,加制了双手的经脉。内一名侍女伴同,坐在后侧角落的壁根下。
    她虽然看不见外面的景况,外面的声息却听得真切,柳思的声音,令她心花怒放、兴奋莫名。
    “真糟!紫府仙长怎么不来交代一声?”东方玉秀心慌意乱,“咱们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故。”
    “东方姑娘,这个柳不思已经过到此地来了,应该知道发生了些什么变故。那表示朝天宫中,没有人前来救应我们了。”
    那位巡缉营的力土,叫满天星陈威的走狗惶然说:“这个以往的三流浪混,怎么可能把活神他紫府散人吓跑的?宫中其他的人呢?那位活菩萨大方上人呢?咱们花重金请来的,那位江湖巨豪到哪儿去了?”
    “似乎只有靠我们自己了。”
    风金刚沉声说:“我们必须出去和他决战、我不信他在这短短的几天时日里,武功平空增强了十倍。我先出去对付他。”
    “问题不在出去决战与否。”满天星沮丧地说:“他要求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换人质,你这一出去叫阵,他宰了彭姑娘,日后你如何向她的朋友交代?你不能出去误了彭姑娘的性命。”
    “我们不出去,他会进来的。”风金刚离开窗口,“把小妖巫押出去,胁迫他滚蛋。”
    “如果他不理会……”
    “毙了小妖巫,再拼死他。”
    你一言我一语,意见相反,东方玉秀心中大乱,不知该听谁的。
    “砰”一声大震,一座窗户被外面的人踢碎了。
    “等他进来!”满天星大叫:“不能出去……”
    叫晚了,风金刚猛地拔掉门门,大踏步出室,剑在手威风凛凛。
    东方玉秀不能不出去了,不能在黑暗的静室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
    右侧的花树丛中,紫府散人一声怒啸,僧道俗与及十二名老道,呐喊着蜂涌而出。
    东方五秀的七个人也出来了,一位侍女挟着绑住手脚的月华仙子走在最后。
    “列阵!”紫府教人怒吼。
    可是,熠熠刀光已乘乱电射而至,眩目的钢刀无畏地冲入人丛,没有列阵的机会了。
    等对方布好阵势再发动攻击,等于是活得不耐烦了。
    柳思这次用上了刀锋,他必须在剑海中杀出一条生路。
    ※※※
    窗户被打破之后,里面的人并没先向外察看,被迫急急启门外出,出来之后才发现外面没有人。
    紫府散人从侧方带了众多高手冲出,也仅仅看到排空而至的刀光。
    “我们要不要加入?”风金刚心中一宽,盯着不远处刀光剑影飞腾,人群暴乱的斗场委决不下,这是咱们乘乱脱身的大好机会。”
    “紫府散人自始就不希望咱们介入。”满天星心中已打定主意,“认为他应付得了。现在,他的确应付得了,不再逞英雄单挑,发起围攻胜算在握,咱们走吧!机会不可错过。”
    东方玉秀其实没有真正女强人的魄力,一直就听从四金刚的意见行事,她年轻识浅,全靠四金刚带领她在江湖历练。
    一听风金刚的口气,便知道风金刚意在乘机脱身。
    “咱们从前面走,这里用不着我们耽心。”
    她断然宣布决心:“从宫前走,一定比从宫后走安全。”
    这片刻间,斗场已有了可怕的变化。
    暴乱的人影闪动太快,很难分辨张三李四,惨号声怒吼声连续暴起,摔倒的人名人轶事体接二连三,已可嗅到刺鼻的血腥,闪动的人影急剧地减少。
    “快走!迟恐不及。”风金刚惊得毛骨悚然,已经知道紫府散人这些高手靠不住了。
    七个人穿越院子。向前面黑暗的殿堂飞奔。
    侍女背起月华仙子,跟在后面急窜。
    院子宽广,花木扶疏,三两转折,七个人急于脱身,前后已无法兼顾。
    花圃下匍匐着的潇湘龙女,她的夜行农具有良好的保护色,撤走的人经过她的潜伏处,几乎擦身而过,经验丰富的两个金刚也浑然不觉。
    断后的一名侍女,刚惊恐地转头回望,想看是否有人追来,怎知身侧有人暴起发难?
    潇湘龙女恨透了这些人,她不拔剑,猛然暴起,双手扣住了侍女的颈脖一扭,侍女喉断颈骨折,手下绝情,杀一个少一个。
    将人拖倒急走几步.无声无息到达扛着月华仙子的侍女身后,一劈掌击破了侍女的天灵盖,顺手拖过月华仙子扛上肩,窜入侧方的花木丛中溜之大吉。
    远出数十步外,往院角暗影中将人放下。
    “你不要紧吧?”她先解关月华仙子的勒口布,“这些人的行动,全被柳兄料中了。我这个助手,和他配合得丝丝入扣呢!”
    “你很了不起,谭姐。”月华仙子欣然说:“双肩井被制,是东方小贱人制的。请替我疏解.我们去和柳兄联手痛宰他们。”
    割断手脚的招绳,略一检查双肩井。
    “糟糕:我不知道这种制经脉手法,肩井穴有点走样.我不能确定。”潇湘龙女慌了手脚,“老天爷!我救你,岂不是反而害了你吗?”
    经脉被怪异手法制住,肩井穴变易,不但双手活动困难。连呼吸也发生阻碍,所以行功聚气力不从心,勉强行功就出现呼吸困难症候。
    “先不必管我,你快去助柳兄。”月华仙子催促她去助柳思,“我看先擒住东方小泼妇,逼她解我的禁制。”
    “他不需我相助.巡缉营的高手并没有来。糟!仰止山庄的人急于逃走,现在怎能追得上?”
    潇湘龙女十分焦急:“我不能把你丢下,柳兄责成我相机救人,他负责诱敌阻敌,大开杀戒。”
    “谭姐……”
    “你不要催我。”潇湘龙女心中焦躁,“我还不想保护你的安全呢!你死了最好。”
    “什么?你……”月华仙子一征。
    “最好把你弄死,乘机报你计算我卖我的仇恨。”潇湘龙女愤然说:“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
    “柳兄就不必为你操心了。”
    “我明白了。”月华仙子坐下噗嗤一笑。
    “你笑什么?”潇湘龙女不悦地跳脚。
    “你喜欢他,是吗?”
    “你……”潇湘龙女突然脸上一热。
    “你想除去竞争者。”
    “你闭嘴!”潇湘龙女又跳脚。
    “你不适合他,谭姐。”月华仙子诚恳地说:“你太纯、太嫩,没有野心机心,他却是一个骠悍不羁,不拘世俗的江湖怪杰,你会是他的累赘,他不能像捧孔雀一样,把你捧在掌心永远呵护。”
    “我能配合他。”潇湘龙女悻悻地说。
    “那是不够的,谭姐。”月华仙子苦笑,“搏杀拼命,毕竟在我们一生中,发生的次数并不多,这种契合的基础并不稳固。平时的性格、志趣……”
    “别说了。”潇湘龙女不胜烦恼。
    “怎么啦!”
    “我知道,我和他是活在不同世间的人。”潇湘龙女叹了一口气,“他那种横刀傲啸天苍的形象,我看了就心中害伯。他对付白妖狐的激烈手段,我心里直发抖。”
    “有面对恶魔的感觉?”
    “是的,我觉得我好软弱。那晚在石头山,你敢毫不迟疑地脱名人轶事衣扑出去,我……”
    “我知道你很害怕。”
    “我好佩服你,霍姐。”潇湘龙女突然蹲下,抱住了月华仙子,“我知道,你才是适合他的人,至于你敢住进五福客栈那种地方,敢和临淮的鸨婆活阎婆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我哪敢?我不适合同他在江湖闯荡。霍姐,如果我这次留得命在,你途经洞庭,别忘了和他去看我。”
    “你放一百万个心。”月华仙子不能回抱她,用脸颊偎在她耳畔肯定地说:“八表狂龙这些走狗,已经注定要死的,他们平白无故杀了许多人,做走狗也伤天害理。柳兄他一直就冷眼旁观,对枉死的人有一份内疚,因此已决定除去这些恶贼,免得他们再坑害屠名人轶事杀其他的无辜。他会成功,你们不要参与,在旁看他们受报,你杀与他杀无关宏旨,何必亲自挥剑报复?好吗?”
    “我听你的,我会转告吴叔,霍姐,你……”
    “我会配合得上他,我一定要参与这次龙争虎斗。”月华仙子坚决地说:“希望他能解得了我的禁制……”
    一旁传出一声轻咳,两女吃了一惊。
    “什么禁制?”是柳思,浑身浴血,但神定气闲,钢刀在鞘。
    “柳兄,谢谢天,你来了,霍姐她……”潇湘龙女跳起来欣然大叫。
    “不错,果然能把人救到手。”
    柳思拍拍她的肩膀表示嘉许:“对付内家高手。如不施禁制,就会割断手脚大筋,这是防险的必要手段,我先检查。”
    “是东方小泼贱下的手。”’
    月华仙子咬牙说:“双肩井好像废了。”
    “笨哦!她们敢废你?”
    柳思在旁蹲下:“强盗抢劫红货,通常要等候一个月才能处置,以免红货牵涉到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的同道,先处置了如何善后?没和我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她们不敢下重手残害你的。唔!纯阳真火封经手法。不是东方玉秀下的手,是两金刚之一。东方玉秀故意制你的肩井,其实已先由金刚对了足少阳胆经腰以上一段,用普通手法在肩井或期门下功夫疏解,白费气力,这该死的混蛋;他真要毁你。”
    “毁我!这……”月华仙子吃了—‘惊。
    “子夜一—过,人名人轶事体水沉火降,热的潜藏原力降至下半段经脉,立即诱发经脉突变,也就是所谓毒火焚心。火是没有所谓毒的,而是遗留在体内的一种原力,所经处诱发突变,结果……”
    “经脉烧毁?”
    “对,经脉一毁就成了废人,更可能致命。”
    “那我……”
    “你放心,还来得及。”
    柳思抱起她:“正好在这里等侯,吸引他们的注意,让他们放心大胆行事,我也好安心地离去了。”
    “那些人呢?”潇湘龙女跟在他后面问。
    “只留下一个人,那个剑术不错的花甲老人。”
    柳思向静室走:“他们每个人都武功惊人,我不得不下杀手,双方都存心生死一搏,必须有一方死掉。”
    “你如果有三长两短,我会恨你一辈子。”在他怀中的月华仙子说:“像在石头山那种破斧沉舟一击,划得来吗?”
    “多嘴!”
    “我去带白妖狐。”潇湘龙女想起了裸女。
    “我放她走了,她份量不够,东方玉秀不管她的死活,不会用人质换她。我小看了那个小泼妇,她才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强人,日后如果她能名动江湖,天知道全有多少人遭殃?”
    “她看穿了你,柳兄。”潇湘龙女取了一盏灯笼,进入静室:
    “只要霍姐在她们手中,你任何威胁也吓唬不了她,这就是女英雄的气慨,她根本不理会白妖狐的死活,她真了不起。”
    “所以我要你依计行事呀!”
    “我们配合得很好,是吗?”
    “是的,很好。”柳思信口答。
    ※※※
    饮虹桥的下游,有上浮桥和下浮桥。下浮桥以西,已经是郊区了。
    四更天,四组走狗已先后到达,包围了一座菜园,园中有三户人家。
    原先在该处监视的二个走狗,被召至园北的主事人处,坚称先后有不少人返回,返回即不再外出。
    他们却忽略了,有人利用菜圃,在沟畦内蛇行撤出园外,那二户人家已经没有人逗留了。
    寄居藏匿的人,都是有身分地位的高手名宿,怎么可能扮虫蚁在地下蠕动爬行?所以二个监视的走狗,只知道留意大摇大楼进出的人。
    从外面返回的人,的确是不断三三两两,大摇大摆进入菜园的,一夜中只有返回的人,却没有人出去,人一定在陆续返回歇息了。
    夜间在外活动的人,一定会在天亮之前返回藏匿处,歇息一上午,下午再外出活动。因此,天亮时就是一网打尽的好机。
    五更起更,不再有人返回。
    ※※※
    四更未,柳思仍在静室。
    朝天宫的其他道侣们,已经知道今晚大祸临头。一个个躲得稳稳地,不敢出来走动自寻死路。
    好在宫中没有起火,也没有人侵入宿处动刀动剑,显然上门寻仇的人有特定目标,不相干的人不必为生命担心。
    静室中仅有一盏灯笼,光度有限。左右其他的静室灯火全无,死一般的静。
    静室家惧很少,蒲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排成八封形,可知道这间大静室可容纳八个人,可以互相切磋。
    月华仙子僵卧在室后壁的壁根下,口中不住发出痛苦难耐的呻吟,手脚却不能动弹,只能间或转动头部,与痛楚作绝望的挣扎。
    鬼怪似的潇湘龙女,盘坐在一侧。愁容满面,不住用腰帕替月华仙子擦拭头脸的汗水。
    柳思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像热锅上的蚂蚁。碰上解决不了大困难的人,就是这副德行。
    静室门是洞开的.站在门外便可看清室内的情景。
    第一个人影缓步入室。接着是第二个。
    唯一逃得性命的花甲老人最后跟入,气色甚差,右膀裹了伤巾,衣衫有血迹、显然元气未复,逃走之后,带了新同伴回朝天宫。
    第四个人是仰止山庄的雨金刚,堵在静室门外戒备。
    最先进入的两个人,一高一矮相貌狰狞,年纪不小了,一佩剑一佩刀,狞猛的神情十分吓人,似乎比摄魂骷髅更狞恶可怕。
    “你就是小跑腿,叛逃了的柳不思?”身材高的人,三角眼中有疑云。
    “不错,我就是柳不思。”面对四个超绝的高手名宿,他警觉地拉开马步戒备。
    “老夫找了你好几天。”
    “你们找了我好几天。”他纠正对方的语病,“你一个人,是不敢找我的。”
    “小辈,不要说大话,老夫……”’
    “你,和那个矮子。”柳思抢着说:“魔道中可怕的天地煞。你是天煞,从不通名,没有人知道你是哪家的子孙,老一辈的凶魔中,你两个老不死最凶残,最没出息,最无名人轶事耻。”
    一声怒叫,天煞咬牙切齿一掌拍出,一个凶名震江湖的老凶魔,哪受得了一个三流小辈的侮辱?盛怒之下,猛然下毒手吐出力道干钧的一掌,掌风似殷雷,潜劲远及丈二以上。
    柳思可不想和对方拼掌,目下的情势是四比一,不能浪费精力。可是,如果不接,掌劲可能波及后面的两位姑娘,他不能不接。
    他只好取巧,拔刀一挥,击分掌劲的啸风声刺耳,压下了掌劲的殷雷声,余劲四散。
    一声轻响,单刀归鞘。
    “风雷掌如此而已。”他嘲弄地说:“猝然袭击,你没有丝毫前辈名宿的风度,我说你最没出息最无名人轶事耻,半点不假。并没冤枉你,你已经证明在下的话不假。”
    “老大,先不要和他活动筋骨。”地煞赶忙出面,阻止天煞再出掌袭击。
    天煞的风雷掌,可将远在丈外的人,震得骨裂脏腐,甚至可以裂石开碑十分可怕。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柳思虽利用刀击散掌劲,有取巧之嫌,但事实上以刀破汹涌而至,全面猛压的掌劲。并非容易的事。
    劈开中分劲道并无大用,剖分的劲道不会受到阻滞,仍可在丈外伤人,刀必须在刮开劲道的同时,有向左右迸震的刀气相辅,把劲道震散而非剖分。
    地煞是行家,已看出柳思刀上的劲道可怕,天煞如果再用掌进击,很可能反而受伤,甚至致命,柳思的下一刀,必定石破天惊。
    “你地煞以阴毒出名。”柳思凝神待敌,随时准备对方淬然发起攻击.“我看得出来,你鬼眼乱转,像盯着金鱼缸要打主意捞鱼的猫,要玩阴的了。”
    “无所谓玩阴的。”地煞得意地阴笑:“老夫并不急,只想在将你击毙之前,弄清一些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让你多活片刻时辰。”
    “他娘的!其实你想多活片刻时辰,因为你如果急于动手,死得也快。”
    “那天你在石头山长啸挑战,是真是假?”
    “没错,是我。石头城是古金陵城废墟,古往今来,不知在那儿埋葬了多少英雄豪杰。
    我以为八表狂龙是英雄。因此在那儿向他挑战。他却置之不理,委实令人失望,他不愿像英雄一样死在金陵废墟里。”
    “胡说八道,你事先没约定.谁知道你在山上鬼叫写什么?少往你验上贴金了。小辈。
    西岳炼气士失了踪,是不是与你有关?”
    “对,我在石头城毙了他。”柳思揭开西岳炼气土失踪之谜,“现在轮到你了。”
    —声刀啸,单刀出路。
    证实了西岳炼气士的死亡,天地双煞脸色一变,他们真不该探门风,所得的结果反而增加心理上无穷压力,情绪立即不稳定,自我麻烦。
    “曾经有人向龙主事表示,西岳炼气士遭了你的毒手,龙主事不信,所有的人十之九存疑,因此不曾要求鄢大人。把身边的护法或客卿派来对付你。看来,龙主事这件事处理失策了。”
    地煞喟然叹息:“果真是嘴上无毛,做事不牢。柳小辈,你杀了西岳炼气士,这祸闯大了,西医炼气士是鄢大人的得力客卿,今后……”
    “没有今后。”柳思虎目中神光暴射,慑人心魄,“鄢狗官今后如果胆敢派人找我柳不思,我会在最短期间,把他的随行人员清除净尽,只容许他带一些丁役巡视各盐区,让他带几个杂役面对涌来的刺客。”
    “咦!你在痴人说梦?”
    “我办得到、绝非痴人说梦,只是我不想这样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告诉你,要不是八表狂龙这次做得太过分,我还不想和他计较呢!他任意害人与我无关,只要受害的人不是我。以往,他没有向我下毒手的打算,我不计较,我忍受得了。现在,该是结束的时候了,阁下,你,在数者难逃。”
    他的话并非虚言恫吓,在铁血锄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他还有不少具有甚大权势的朋友,几位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目下就在安陆都堂的别业公干,近期将返京途经金陵。
    只要铁血锄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知会南镇抚一声,说鄢盐政总理暗中招兵买马图谋不轨,这就够了,鄢狗官身边,怎敢再容留三山五岳的牛鬼蛇神?一句话就会让鄢狗官屁滚尿流。
    大明皇朝最后的几个皇帝,重用一些贪名人轶事官奸臣替皇帝敛财,可以容忍这些贪名人轶事官奸臣卖官鬻爵,可以容忍他们杀人放火,但一涉及造反,那可就翻脸无情一切免谈了。
    “我看你吹牛吹得离了谱,可能你真的疯了。”地煞口中说得轻松,其实心中大感不安,“哦!那位躺着的女人,一定是小妖巫了。”
    “对,月华仙子。”
    “她怎么了。”
    “不知道。”
    “她和你在五福客栈同房而居?”
    “事关风月,你还有兴趣?”
    “老夫虽老,喜欢女人依然有少年心。”地煞不介意的讽刺,“你救了她,反而害了她。”
    “是吗?我知道,仰止山庄的狗男女,在她的经脉上弄了手脚,我会找到那些狗男女的。”
    “恐怕嫌迟了。”地煞得意地说:“天下间练气术派流极多,制经脉穴道的技巧也千奇百怪,各有专精,有些号称绝技;除非你能随仰止山庄的人,前往巡缉营向龙主事恳求他开恩,不然这小妖巫性命难保,你将抱恨……”
    “哦!守在门外的那位雨金刚,是要来带我去见八表狂龙的?”柳思向室门外一指。
    “对。”
    “叫他进来吧!我先要和他谈条件。”柳思的口气已表明软弱,“我对我喜欢的女人,是非常珍惜的,只要条件不苛,我会忍受一些侮辱以保全所爱的女人。”
    雨金刚得意极了,不等地煞招呼便迈步入室。
    “你是聪明人,也是对女人有情意的人。”雨金刚皮笑肉不笑,以为胜算在握,“识时务者为俊杰;老弟,有时候,人应该知道何时必须停止某些坚持,承认人力不可回天……”
    “你的条件是什么?’少废话。”
    “带月华仙子去见龙主事。”两金刚更得意了。“一方面替小妖巫解禁,一方面你们当面谈个一明二白。”
    “你仰止山庄,正式替巡缉营效命?”
    “不,朋友嘛!互相帮助而已。”
    “原来是冲朋友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为八表狂龙两肋插刀。”
    “可以这么说。”
    “那么.你们也替八表狂龙挑冤担债了。”
    “这个……”
    “是吗?”
    “对!”雨金刚有恼羞成怒的表情:“这是道义。”
    “好。我知道了,月华仙子目下浑身发软,热火攻心,不便移动,是东方玉秀在她的肩并穴上施了禁制手法,你叫东方玉秀前来疏解,疏解后人可让你们带走,我跟你们一同去见八表狂龙。”
    “不,你背了她一同前往。”
    “似乎咱们条件谈不拢,你走吧!”柳思不再退让,不愿再谈,“我必须亲见禁制疏解,不然怎知道月华汕子是否有救?别把我看成初出道没见识的生手,这点见识我横。”
    “阁下……”
    “你给我滚!去叫东方玉秀来。”柳思虎目睁圆,沉声赶人。
    “你要不及时把她背去疏解,她死定了。”雨金冈大大感失望,立即变脸,“你非跟我去不可,除非你不珍惜你的女人。”
    “去你娘的!你没有谈条件的价码。她死,你仰止山庄的人都得替她陪葬。快滚!我还与天地双煞有些事未了,先解决再说。”
    “老友是件同雨金刚来的。保证他能把你个月华仙子接走。”天煞沉声说:“顺便与流星剑客成老兄,查证紫府散人与大方上人,是否真的被你杀死了。只要你跟我们走,其他的事不必计较了。”
    “我与仰止山庄是非,与你们巡缉营走狗的恩怨是两码子事,月华仙子受到仰止山庄的人暗算,所以我找仰止山庄的人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你们巡缉营走狗的事,必须另行解决了断。”
    “不,这是二合而一的事……”
    “放你娘的狗屁!”柳思破口大骂:“你偌大年纪,在江湖凶名昭著,位高辈尊,你的身分地位,比仰止山庄庄主一剑愁还要高,居然想躲在东方庄主女儿的裙底作威作福,你简直无名人轶事耻,死不要脸。”
    骂得太恶毒,天煞受不了啦!忘了先前一掌突袭无功的教训,凶性大发,拔剑出鞘发出一声怒极的咆哮,剑发灵蛇吐信,闪电似的点向柳思的胸口,恨不得一剑穿胸贯背,剑气猛然进发,具有击破对方先天真气的无穷威力,这一剑志在必得。
    猝然怒极发招,一旁的三个同伴没有默契,也就来不及策应,也没料到天煞沉不住气,急怒攻心猝然发动,想策应也力不从心,相距太近,剑一动便已接触。
    “铮!”震鸣声直震耳膜,火星飞溅中,天煞的剑向侧急汤,虎口血出,空门大开。
    “杀!”柳思的吼叫震耳欲聋。
    刀光一闪,破风声似风雷。
    天煞的脑袋,突然向下掉,鲜血喷起两尺高,身形一晃。向后倒下了。
    “你,岂能独活?”柳思的刀,指向张口结舌有如中邪的地煞。
    “你……”地煞神魂入窍,狂怒拔刀。
    “杀!”吼声再发,声如乍雷,声出刀动,精光流泻。
    刀刚出鞘,如电刀光临头,仅来得及退了半步,左胁已被斜剖而开,脊骨也可能断了一半。
    “呃……”地煞丢刀仰面便倒,鲜血流了一地。
    谁也没看清柳思的刀是如何挥动的,唯一可见的是如电的刀光闪动而已。
    大名鼎鼎的字内凶魔天地双煞,一刀毙命死得好惨。
    流星剑客惊得魂飞天外,这才后悔不该回来了,不久前亲见紫府散人在柳思的刀光下崩溃,他及时逃离斗场,不理会同伴的死活,真应该从此远走高飞,却鬼迷心窍认为天地双煞可靠,壮着胆跟来送死。
    这位大剑客胆都快要吓破了,扭头向室外飞逃。
    斜刺里飞来一道剑光,嗤一声贯入他的右胁。
    逃的冲势相当急猛,继续向室门外冲,剑一离体,像泻了气的皮球,砰一声摔倒在室门外。
    “救……我……”这位大剑客蜷缩在地求救。
    雨金刚的剑仅拔出一半,僵住了。
    本来要和地煞同时出手的,剑拔出一半地煞便死了。
    “你……你你……”雨金刚快要崩溃了,语不成声。
    仰止山庄的四大金刚,真才实学哪比得上天地双煞?论名头声威,也差了百十里远得很呢!
    “把剑拔出来!拔!”
    “你……””
    “你不拔剑,我也要砍你一刀。”
    “你……你不以月……月华仙子的死……死活……”
    “那是我的事。”
    “柳……兄……”
    “你偌大年纪叫我柳兄?呸!”
    “有……有话好说……”
    “你替八表狂龙挑冤担债,就得挺起胸膛像个人样,拔剑!”柳思向前逼进。
    一剑毙了流星剑客的潇湘龙女,堵住了室门。
    “不许退!”姑娘的剑发出隐隐龙吟,“你必须像个人样,不要让仰止山庄蒙羞。”
    “我……我去叫……叫小姐来。”雨金刚在刀光前发抖,就是没有勇气拔剑出鞘。
    “迟了,我必定杀你。”
    “只有小姐才……才能疏……解……”
    躺在壁根下的月华仙子,头部吃力地转动。
    “不思哥……”她虚弱的叫唤声抖颤,像一个回光返照的涉死病人:“让他去……去叫那个泼……妇来……来救我,我……我不想死……好热啊……”
    “我……我马上去叫家小姐来。”雨金刚大喜,老命有救了。
    “死罪可免,活罪难恕。”柳思的话,又让雨金刚心跳加剧。
    “我得拼……拼命赶……出城……”
    “我会留体一双健全的腿。”
    “我……嗯……”
    柳思一刀背敲在两金刚的右肩上,左手一伸,扣住右手脉门将人牢牢地擒住了。
    “你练了三四成火候的纯阳真火,我替你毁掉真火的气源。”不由分说,收了刀在雨金刚的丹田点了两指头,“毁掉右手,你再也不能挥剑行凶了。”
    “不要……”雨金刚狂叫。
    有骨折声传出,雨金刚的右腕两根骨头,在肌肉内碎裂,腕关节也有小骨头裂了。
    “滚!去叫那小泼妇来。”柳思放手将人推出丈外,“她如果不来,我一定剥光让她生死两难。快滚!我等她到天亮。”
    雨金刚一言不发,奔出门像漏网之鱼。
    □□
    ※※※
    口
    宫外的街道静悄悄,夜禁期间,除下巡更查夜的治安人员外,不许平民百姓随意犯禁走动,街灯明亮,任何人走也无所遁形。
    雨金刚沿街侧狂奔,捧着右手速度不可能快。他唯一的念头是远离朝天宫,以免柳思改变主意,赶来把他捉回去处治。
    他心中有数,真正向月华仙子施歹毒禁制的人是他,一过子夜,禁制使无法疏解了,目下天快亮啦!大罗天仙也疏解不了已毁的经脉,月华仙子已经残废了,再发几次高烧,便会变成手动不了的白痴。要被柳思逼问出内情,他的下场将不寒而栗。
    前面右侧的—条小巷口,突然踱出一个人,街两侧的店铺皆悬有门灯,隐约叮分辨面貌。
    是白发郎君,仰止山庄的死对头;
    在徐州,仰止山庄的人全部在场,白发郎君也敢撒野,给了风金刚一飞刀,这是说。白发郎君即使没有硬拼的能耐,也将毫不畏惧地和任何—个金刚周旋,用技巧整得他们灰头土脸,飞刀便是技巧之一。
    他的丹田因已经开始变化.纯阳真火的绝技已经化为乌有,必定影响其余的功能,真力锐减,连他自己也感觉出不妙了,至少奔跑时脚下就沉重得不橡话,怎能再和白发郎君玩命。
    他大感恐慌.刹住脚步扭头回顾,看是否有防火巷可以窜逃。防火巷内没有灯光是窜逃的好地方。
    “好哇!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出来?你那三位名号吓死人的同伴呢?是不是已经见阎王去了?我想一定是。柳小子发起威来是十分可怕的,我在石头山目击他与西岳炼气士、茅山三子等等—群超绝的名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他根本就失去人的形状,像是一头闻进鸡笼里的黄鼠狠,那情影真恐怖。喂!雨金刚,你怎么不死?”
    “阁下,你想干什么!”无处可逃,他只好硬着头皮,摆出往昔的吃人金刚气势,强作镇定沉声问,手装模作样按上了剑把。
    “想干什么?哼!想和你这杂种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白发郎君冷笑,徐徐倪近,“自从在徐州被你们欺负得抬不起头之后,我白发郎君走霉运一直霉到底,断送了不少好朋友的命,我与你们仰止山庄恨比天高。”
    “那是你和巡缉营老兄们的事。”
    “去你娘的混帐!”白发郎君破口大骂:“巡缉营的走狗中,十之八九是世所不耻的牛鬼蛇神,你厚颜无名人轶事耻地与他们称兄道弟,他们的臭名比我恶劣百倍,你为何不与他划清界限,以侠义之剑痛宰他们?你这卑鄙的杂种终于落了单、我要剥你的皮替朋友报仇雪恨。”
    一声剑吟,拔剑出鞘。
    雨金刚却不敢拔剑,心中发慌。
    “在下有要事待办,无暇和你玩命。”雨金刚依然强作镇定,屹立如山保持金刚的形象。
    “就算你老爹老娘,老婆孩子即将断气下地狱,我也不会让你赶去送终。”
    “柳不思是你的朋友,对不对?”
    “没错,好朋友。”
    “月华仙子是柳不思的女人。”
    “可能的,那小妖巫很可爱。”
    “她快要死了。”
    “什么?”白发郎君吃了一惊。
    “我去找家小姐来救她。”
    “你胡说些什么?”
    “柳不思要我去的,月华仙子命在旦夕。体如果不信,何不进朝天宫去问柳不思?你耽误我的行程,柳小辈不会和你干休。”
    “你他娘的说得像真的一样。”
    “本来就千真万确,只有家小姐能救得了小妖巫。”
    “我一百个不信,先给你一剑……”
    不远处出现鬼怪般的潇湘龙女,像是平空幻现的。
    “东门兄,叫他滚!”潇湘龙女高叫:“没错,是柳大哥放他去叫那小泼妇的。”
    “怎么一回事?”白发郎君心中狂跳。
    “先别问,叫他滚快些。”
    “暂且放过你,快滚!”
    白发郎君收剑闪在一旁。
    “以后我会找你的。”
    雨金刚说,拔腿飞奔。
    大名鼎鼎的仰止山庄园金刚,生死关头不惜说谎以保全自己。
    “谭姑娘,到底……”
    白发郎君大感焦灼。
    “那些人呢?”
    潇湘龙女却神态轻松。
    “早就走了,打落水狗捡死鱼,那些人是很能干的专家,决不放过任何机会。快说,月华仙子……”
    “你如果不放走这个金刚,八表狂龙必定雄风依旧,走狗们胆气仍壮,收拾他们就费事了。跟我来,去见柳兄你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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