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刀客》小说在线阅读_云中岳

第十七章
    旁观的侍女和仆妇,眼看月华仙子屡陷危局,心中大急,倍不自禁拔剑出鞘跃然若动。
    只要上去一个人,用虚招佯攻,就足以吸引谭姑娘分心,月华仙子便可乘机扭转危局。
    仆妇忍不住了,焦急地迈出一步。
    “这是一场公平的拼搏,不许第三人插手加入。”柳思声如洪钟,狠盯着跃然欲动的仆妇,“谁敢不听,逞强出手,保证灰头土脸。”
    仆妇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剑向前一伸,脚下轻灵地冲出。
    噗一声响,尘埃碎土飞溅,一块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在仆妇的右肩外侧爆裂,真的灰头土脸。
    仆妇嗯了一声,向下一仆,狂乱地用手拭抹溅及右脸的泥屑,脚下用不上劲爬不起来。
    “下一个是你。”柳思向大惊失色的侍女示威,“你要不要来几下?”
    “你是九华剑园的人?”侍女不敢冲上,急急扶起满脸泥屑的仆妇。
    “不是。”柳思扬起手中的泥块,“我主持公道,不许倚多为胜”
    传出一声娇叱,铮一声剑鸣。
    月华仙子被迫接实攻向胸口的一剑,火星飞溅中,身形被震得向左飞撞,劲道比谭姑娘弱,震力相当猛烈。
    再一声娇此,谭姑娘剑如匹练乘势迫攻。
    侍女大吃一惊,斜冲而出要替月华仙子解危。
    噗噗噗闷响连续。泥尘急爆,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泥块皆在侍女身上爆碎。
    “哎……呃……”侍女摔倒在地哀叫。
    仆妇刚爬起,泥块到了,噗一声这次击中后脑.冲倒在侍女身侧,这次真的爬不起来了。
    月华仙子刚双脚沾地,匹练已排空射到,没有思索的余地,双脚本能地一蹬,身形从剑尖前飞退,锋尖距小腹仅一发之隔,压体的剑气直通腑脏。
    噗通通水声震耳,水花飞溅,仙子落水。月华仙子怎知身后是池塘?更不知相距不足八尺,身形倒飞将近两丈,顺理成章成了落汤鸡。
    她的水性不差,向对岸游。
    “下次你绝对抢不到机先了,我一定可以再捉住你拍卖。”她一面游,一面扭头尖叫:
    “我费了那么多心机,损失了不少人……”
    “这叫偷鸡不着蚀把米,你是自作自受。”谭姑娘哈哈笑,不像是面对死仇大敌,“你最好别让我捉住你,我一定以牙还牙,托朋友设法,也把你卖入那种地方,—定。”
    侍女背起了仆妇,狼狈急遁。
    “你真挡住了那两个妖妇。”谭姑娘到了柳思身旁,笑容纯真十分动人.“真名人轶事人不露相,我想,你在耍那条狂龙,耍得他损兵折将。”
    “你真把她逼入池塘洗澡,很了不起。”柳思顾左右而言他,故意摆脱耍弄狂龙的话题:“不过,你打她个措手不及,不让她有施展巫术的机会,有失光明。”
    “其实我很怕她的巫术呀!”
    “这种地方,哪能施展高深的巫术?除了一些药物与小障眼法之外,她的能耐就无法对你构成威胁了。你的剑术下过苦功,信心十足,难怪你敢再三向八表狂龙挑战,你的缺点是……”
    “是什么?”
    “爆发力不够。”他坦率地说:“对付具有致命奇学的八表狂龙,神奥精微的技巧用处不大。从几微的空隙中突入,行致命的爆炸性一击,而且要神意汇聚于一点,才能攻破他的芥子神功保护墙。”
    “什么?你……你说他……他练的是芥子神功?”谭姑娘吃了一惊.眼中涌现惶恐的神情。
    “对,一种练内丹的神妙内功。”柳思对这位报复心淡薄的小姑娘甚有好感,热心地指示机契,“是玄门十大度劫神功之一,但却源出佛门心法;究竟渊源谁属,没有深究的必要。你所要注意的是,凝聚真力,伺机而动,激他浪费精力,候机制造致命一击的机会;不击则已,击则猛然爆发。以你的修为估计,即使毙不了他,也会造成相当严重的伤害,问题在于你是否能制造一击的机会。”
    “这……”
    “好好想想应敌的策略。”柳思伸手拍拍她的肩膀表示鼓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边已布了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陷阱,不要寄望在这里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你们是在水边长大的人,这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并不比这座小池塘危险多少。再见。”
    “等一等……”
    柳思一跃三丈,有如电射星飞。
    ***
    白发郎君身边,已经有六个人了,愿意帮助他冒险向仰止山庄挑战的人,都是与他臭味相投,好色好财的玩命浪人。
    八表狂龙的人昼伏夜行,白发郎君是老江湖,也昼伏夜行,盯牢了仰止山庄的人,故意不理睬巡缉营走狗,聪明地避免与走狗公然冲突。
    八表狂龙兵分两路,追逐分两路逃走的九华剑园群雄,一切动静皆在白发郎君的监视下,紧盯在东方姑娘一群男女身后,走上了至南京的路。六个人也转折抵达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浦,明知东方姑娘一群人追随八表狂龙行动,必定不再公然现身,而他们六个人,却可公然活动。
    他们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东老店歇息,在没查出东方姑娘一群人正确行动之前,不打算落店投宿,仅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东老店歇息。
    奔波了一夜,六个人在食厅叫了一桌酒菜,准备酒足饭饱之后,派两个人外出打听消息,其他的人歇息睡觉养精蓄锐。
    酒至半酣,厅外来了恢复本来面目的柳思。
    “嗨!你们刚到呀?辛苦辛苦。”柳思流里流气打招呼,直趋桌旁拖张圆凳落坐,“诸位精神抖擞,好像没受多少风霜之苦呢!”
    白发郎君见了他就头疼,却又无奈他何。
    “盛夏时节,哪来的风霜?没知识。”一位生了一双金色眼的大汉,鱼眼一翻讽刺他,“你这厮流里流气,贼头贼脑,一脸不做好事坏胚相,干什么的?”
    “他两位没告诉你们?”柳思指指白发郎君和飞虎钟雄,“我是安桩布线踩盘子的专家;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变色龙蛇。在徐州这位东门大爷,就要我帮忙找九尾蝎的下落,攀上了扔不脱甩不掉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晤!我觉得你老兄有点面熟,好像在那儿见过,你老兄的贵姓大名是……”
    “大爷游神甘霸,可没见过你这种小蛇鼠。”大汉金鱼眼凶光暴射:“滚到一边去。”
    “东门大爷,你的朋友对我不礼貌。”柳思找上了白发郎君,“他一定非常了不起,因此非常傲慢自大,神气得很,你怎么说?”
    “老弟,你不要故意找麻烦好不好?”白发郎君愁眉苦脸:“你们也在县城落脚?”
    “什么?”游神一把揪住柳思的领口,将人揪起向白发郎君质问:“这混蛋故意找你的麻烦?”
    “甘兄,不可……”白发郎君惊叫。
    柳思被揪住领襟拉离圆凳,不但没生气,反而不住邪笑,毫无惧容。白发郎君心中雪亮,柳思又在扮猪吃老虎了,他上过当吃过亏,知道要糟。
    柳思果然采取行动了,左手一招,反扣住游神的掌背压牢,用的是最普通的反制术,但不扭身压肘,右手一伸,抓鹅似的扣住了游神的咽喉。
    压掌后拉,扣喉前伸,游神的右手被拉长,骨节发出怪响,猛烈地挣扎,像被鹤嘴夹住的泥鳅,却无法挣脱掌握,舌头开始外伸。
    “凭你游神那两手鬼画符功夫,就敢在我面前放肆,你也未免太狂了。”柳思脸一沉,不怒而威,“你能活到今天而不死,一定是老天太眷顾你,大发慈悲不让你碰上更狂的对手。给我安分些,免得我把你揍得叫皇天,哼!”
    手一松,游神跌坐在地发呕,咳嗽,抚喉,紫涨的脸片刻才恢复原状。其他三位气概不凡的人,全都大吃一惊,几难相信名号与武功皆不逊于白发郎君的游神,被一个自称安椿布线的小人物,用粗俗伪手法所制住。
    食厅有几个长住旅客进食,也有几个店外的食客。跟在柳思后面入厅的三个矮身材旅客,目击冲突的发生和结束,三个人相对打眼色做鬼脸,忍笑的神情明显。
    “柳兄,算我怕你。”白发即君一脸无奈,像在央求,“以往多有得罪,我曾经陪过不是……”
    “你用不着怕我呀!我并没怪你。”柳思自己找碗斟酒,没收了白发郎君的筷子倒转使用,“见了面,咱们一直就嘻嘻哈哈客客气气。你纠缠东方姑娘,我并没和你争风,甚至暗中帮助你,我够朋友吧?”
    “你……”
    “不久之后,仰止山庄的人,可能也进城踩探,他们仍然不放弃找老凶魔算账,抢救两金刚的念头,当然也顺便替八表狂龙探路看风色。目下东方姑娘在城西的凤凰山,你不会冒冒失失赶去送死吧?”
    “她真在?”白发郎君欣然问。
    “和那条狂龙一起,两人卿卿我我好得蜜里调油。你毫无希望,东门兄,放弃吧!狂龙已经注意你了。”
    “那条狂龙忙得很呢!忙着杀人,杀高手名宿示威,杀可能威胁巡缉营的大豪大霸,那有闲工夫分心,注意我一个小有名气,对他或巡缉营毫无威胁的人?”白发郎君口没遮拦,语惊四座,“论人才武功,他都比我白发郎君高一品,所以他一点也不在乎我和他争女人,没把我当成竞争的对手,我要他后悔,哼!”
    “狂龙的确在忙,你说对了。”柳思一口喝掉一碗酒,“在临淮,他在片刻间便与西岳炼气士,宰了关洛双雄六个侠义道名宿,被他碰上的高手名宿,很难逃出他的毒手。东门兄,你说他没有闲工夫分心注意你,那就大错特错了。”
    “你是说……”
    “他要我调查你身边的人。”柳思向青衫客展鸿图一指,也许是你。”
    “我是什么?”青衫客脸色一变。
    “他知道有人在他身边窥伺,不时向他骚扰,神出鬼设,影响他的安全。展老兄,如果我所料不差,你的武功比飞虎钟雄者兄扎实,在你们六个男女高手中,该是武功最高的一个。我想,八表狂龙所怀疑的人,可能是你。”“胡说八道!”青衫客脸色泛青,“那天晚上,他一掌就把我打得内伤吐血,说我接不下他一掌,他怎么可能怀疑是我?那天晚上他被那个蒙面人痛打,那时我已经吐血昏迷了。”
    “那么,是你?”柳思指指瞪大金鱼眼的游神。
    “胡说八道!我在滁州才与东门兄会合。”游神不敢再逞英雄了,亟口否认。
    “那么,你。”柳思指指留了虬须的大汉。
    “我龙须虎王怀义,三天前还在南京逍遥。”虬须大汉冷冷一笑,“我倒有兴趣,斗一斗这条从京都来的什么狂龙,哼!”
    “想来一次龙名人轶事虎斗?”
    “有何不可?”龙须虎傲然拍拍胸膛:“我龙须虎也是一代之雄,当代的风云人物,十年前就名满江湖,他八表狂龙……”
    “他成名不到两年,你这头虎是前辈。好,我就这样据实返报了。”柳思投箸而起。
    “你走得了?”龙须虎推凳而起,虎目怒睁杀气腾腾,“江湖朋友对付探子眼线的手段和规矩你该懂,你是巡缉营的走狗探子?”
    “我不否认是探子,但否认是巡缉营的人。”柳思又恢复嘻皮笑脸的神情,“王老兄,不要在我身上转任何怪念头,那不会有好出处的。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伤的一定是你,我敢打保票。”
    “你……”
    “两虎相斗必有一伤,这句话不一定正确。通常猛虎碰头,大吼大叫一番了事,拥有地盘的虎通常是胜家,动动爪子冲几次摆场面,并不想真和入侵地盘的虎拼老命,所以、虎与虎之间,本质上不会舍死忘生相斗,又怎么可能和龙拼老命?你龙须虎虚张声势不伤大雅,引起龙的反感你就灾情惨重。诸位,小心了,再见。”
    六人气沮,眼睁睁目送他大踏步出厅,没有人敢出面相阻。
    香风入鼻,桌旁多了一个穿月白长衫,齿白唇红,手摇折扇的俊美年轻书生。
    “你们都是江湖上的高手,响亮的风云人物,竟然让一个巡缉营的小眼线,在你们名宿面前撒野?”书生星目亮晶晶,说的话隐隐含责难,“你们都知道他是八表狂龙的眼线柳不思,是吗?”
    “月华仙子,你少来趟浑水好不好?”白发郎君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我当然知道他是柳不思,还是我在徐州从车行把他拖入这场是非的,那时他在徐州车行做伙计,每月赚五两银子。我和他的事,请勿过问。”
    原来这书生是月华仙子,女扮男装极为出色,大概是有意逗那些怀春的少女发疯,打扮得太俊秀,是大闺女芳心憧憬的俏郎君。
    “我与巡缉营有债未清,有权过问呀2”
    “刚才你为何不拦住他?”
    “他对我并无敌意。”
    那天她被八表狂龙的人突袭,精衰力尽时碰上了柳思,不但不乘她之危对付她,反而要她调息以恢复元气。迄今为止,她仍然弄不清柳思为何轻易地放过她,她也就无意对付柳思。
    “你不存心伤害他,他就不会对你有敌意。”’白发郎君不便多加解释,被柳思痛打的事怎好启齿?“他是被迫的,咱们也不便找一个小人物泄愤,彼此互不侵犯相安无事,对咱们有益无害。”
    “我想求证一些事。”
    “仙子的意思……”
    “八表狂龙经常铲除一些高手名宿?”
    “不错,任何人冒犯了他,立下毒手,英雄豪杰妖魔鬼怪一视同仁。”
    “关洛双雄六个英雄,在临淮被杀。我虽然不是目击者,却是被八表狂龙穷追时,在中途所发生的事故,我赶到现场仅晚了—步。”月华仙子黛眉深锁,“知道这件事故的人,除了我的人之外,只有—个人在场。”
    “一个什么人?”
    “一个用布袋套头,只露出双目的怪人。”
    “会不会是骚扰八表狂龙的人:“
    “不知道。”月华伙子说:“这种事与我无关,我也就不便声张。问题是,柳不思怎么可能知道?”
    “你真笨,仙子。”白发郎君调侃她,“他是替八表狂龙跑腿的眼线,当然知道八表狂龙杀了某人啦!他精明机警,是个万事通。”
    “不可能。”月华仙子坚决地说:“八表狂龙公然搏杀高手名宿立威,必定制造博杀的理由。但没有人目击,那就成了谋杀,秘密处决了事,不会向外宣布。当时没有人目击,他们正在追杀我们所有的人,碰上了定加除歼,怎敢张扬?决不可能让柳不思知道,参与的人必定人人守口如瓶。”
    “你这是想当然的一厢情愿想法。”
    “也许吧!”月华仙子意动,“但不无可疑,我会留心这件事。我要跟踪他,少陪。”
    她走了,三个小旅客也会帐离去。
    ***
    城北是商业区,大道直抵浦子口镇,约十里左右,商旅往来十分方便。
    柳思在小庙朝天宫,和那位叫拐子刘的庙祝,坐在院子里的祀天坛,双方比手划脚讨价还价。
    拐子刘的左脚天生残废,脚又瘦又小皮包骨,因此利用双头拐走路,所以叫拐子刘。
    可别让他的残废左脚愚弄了,认为他孤苦可怜。其实他年近四十,吃得好穿得暖,好酒好色,运拐走路健步如飞。而且,他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浦地方的混混头头。
    一个残废而能成为地方混混头头,可知必定有过人之能,左脚虽残,仍然可以降伏一些城狐社鼠。
    “二两。”柳思在原来的一锭银子中,再加了一锭,“午正之前,必须获得正确的消息。小小的县城,三五个人片刻便可跑遍,你不能太贪心,见好即收。巡缉营换一个人来找你,你不但一文钱也得不到,恐怕还得倒贴不少银子。你知道,巡缉营的人只向别人拿钱,从不掏腰袋向你们这种人买消息。”
    “你少来唬人。”拐子刘奸笑,“巡缉营的人,从不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来这里没有油水可捞的地方走动,你不要假借他们的旗号行骗,我会上当吗?再加十两,我多派几个人。”
    “你不信我的话吗?”柳思也邪笑。
    “我该信你的话吗?”
    “好吧!不信就拉倒。”柳思拾回两锭银子,“不信我的话,会走霉运的。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另找高明。你瞧,让那位大爷找你。”
    扭头一看,拐子刘打一冷战。
    无情剑颜士杰,正神气地踏入庙门。这位南京名号响亮的走狗头头,对南京附近的蛇鼠,有深入的了解,找上拐子刘并非奇事。
    “咦!你也来了?”无情剑看到柳思,颇感惊讶,“你是徐州人怎么知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浦城的蛇鼠?”
    “我是包打听,当然知道找蛇鼠的门路。”
    柳思挺身而起:“这臭拐子说谎,他说你们不会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来找财路,他说你们……”
    “该死的!我什么也没说。”拐子刘惊恐地跳起来分辩:“你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造谣,我……”
    “不要说了,没你的事。”无情剑沉声叱止,转向柳思脸—沉:“你不去寻找白发郎君,在这里干什么?”
    “我一个人,人地生疏,如何去寻找?”柳思大声抗议:“我正在找人相助呀?自掏腰囊找这个残废,要他多派几个人,寻找白发郎君的下落。不信你可以问问他,他还在狮子大开口敲竹杠呢!”
    “他要你找什么人?”无情剑向拐子刘厉声问。
    “找……找一个少年白发的人……”拐子刘急急回答,盯着对方的佩剑扦冷战。
    “别听他的,我有事找你。柳不思,你走。”
    “走就走,我另找门路。”柳思昂然举步。
    跨出庙门,本来在庙门外探头探脑的一个顽童,闪在一旁冲他婿然一笑,脸上肮脏,五官却出奇地秀气。
    是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东老店食厅的三个矮小旅客之一,这时改扮成顽童却也神似,身材本来就矮小,扮顽童甚合身分。
    “原来是你,你的胆子不小,混进城里来啦2”柳思一面走,一面扭头向跟来的谭姑娘说:“刚才那位无情剑,是你们九华剑园的死对头,力主铲除九华剑园的祸首,你是跟踪他的?”
    “我跟踪你。”
    “不要浪费时间,小姑娘。”
    “你真的什么都不管,只想冷眼旁观吗?”
    “没错,只想冷眼旁观。”
    “柳兄,你对九华剑园到底有何不满?”
    “我对任何野心勃勃的大豪大霸都不满。”
    “柳兄,巡缉营残民以逞……”
    “他们也在付出代价,不是吗?好像你们还没找到可以对付八表狂龙的人,绝剑狂客似不比你高明,他恐伯连西岳炼气士也应付不了。高估些,他或许可和丧门恶煞拼个平手。”
    “所以我们避免决战呀!”
    “可不要让那条狂龙,把你们逐一蚕食了。不要跟着我,老凶魔来也,我怕他。”
    对面、要命阎王快步冲来。
    柳思往街右的小巷一钻,老鼠般窜走了。
    ***
    摄魂骷髅与月华仙子会晤,并没商妥合作事宜,被扮成材夫的柳思一搅和,所有的人一哄而散。
    谭姑娘兰心蕙质,大胆地认定村夫是柳思。两个老凶魔是老江湖,居然毫无所觉。
    要命阎王不曾参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边之会,更不知道柳思有出神入化的易容术。而柳思回城之后,立即以本来面目出现,要命阎王一眼便看到了他,不假思索地急起直追。
    发现八表狂龙的人,当然非迫不可。依老凶魔们的估计,八表狂龙一群走狗,应该还在凤阳附近逗留,与九华剑园的人拼死活,目下眼线居然在此地出现,必须搞到活口问口供。
    前几次都被柳思走脱,这次应该不会落空。
    柳思直奔城西,奔至凤凰山的南麓。一条登山小径穿林越坡,满山青绿,到处都可以藏匿,满山乱窜,上了年纪的人,绝难与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追逐不休。
    柳思却无意摆脱老凶魔,引诱老凶魔出城入山。
    这种小土山在他眼中,并不比在平地奔跑更费力。而追他的要命阎王,却愈来愈感吃力了,浑身汗水,—气喘声隐约可闻。
    小径穿越松林,他在一处平坡止步相候。
    空山寂寂,四下无人,但林间有鸟雀悦耳的鸣声,蝉声也震耳,并非真的空茫死寂,只不过听不到人声而已,他俩是仅有的闯入者。
    “呵呵!老家伙,你还不死心吗?”他等要命阎王到了十步外,大笑着双手叉腰迎客,“赶快调和呼吸,你像一头快要断气的老牛。”
    他虽然也汗透胸腋,但脸不红气不喘,笑声和说话中气充沛,精神抖擞浑身活力。
    “好不容易发现你这个走狗眼线,不把你弄到手怎肯甘心?”要命阎王说话有点走样,气息不顺就有这种现象发生,“那怕要追你到天尽头,也要将你弄到手。好小子,你跑不掉的,我要命阎王决定要谁的命,绝不会让那个人活着。呵呵;老相好,你就认命吧!”
    “他娘的老混蛋,你似乎认为吃定我了。带你奔跑了七八里路,没跑断你的老骨头,表示你运动量还不够、我就陪你玩玩,好好让你松松筋骨,打!”
    说打就打,像个莽村夫冲上,劈面就是一拳,黑虎掏心走中宫强攻,而且用的是左拳。
    “手到擒来,哈哈……”要命阎王欣然怪叫狂笑,右手一抄,金丝缠腕疾扣他的脉门,五指如勾真力骤发。
    狂笑声倏然终止,老凶魔的右手脉门,反而被他反扣住,猛然将老凶魔拉近,一记短冲拳狠狠地在老凶魔的肚腹上,可怕的劲道直撼五脏六腑。
    打击之快,有如迅雷疾风,每一击皆真力爆发,重如山岳无可克当,一连数记拳掌着肉,老凶魔成了铁匠的大铁砧。砰一声大震,要命阎王终于被打倒在地。
    “哎……唷……”老凶魔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叫喊,晕头转向挣扎而起。
    柳思本想再加以痛击,扭头回顾,突然撒腿便跑,这次速度慢了许多。
    要命阎王竟然没看出有异,认为是一时大意,被柳思凑巧击中丹田要害,与武功的高低无关,大意与凑巧造成意外,阴沟里翻船而已。
    “我要活剥了你……”老凶魔厉叫着狂追。
    柳思是向山下逃的,绝非心中害怕昏了头,急于逃命跑错了方向,他应该向山上逃,逃到巡缉营的人歇息处,让八表狂龙与老凶魔了断。
    他脚下沉重,像发了疯的牛。
    要命阎王也好不了多少,脚下不稳,有点歪歪倒倒,似乎随时皆可能失足摔死。
    接近山脚,右侧的灌木山坡地人影来势如电。
    “柳不思,往这边来!”喝声似乍雷。
    柳思不假思索地离开小径,冲向山坡。
    要命阎王神智一清,脚下一慢,看清了来人,大吃一惊转身窜走,钻入另一例的茂密树林。
    来人是八表狂龙,难怪要命阎王望影而逃。
    八表狂龙知道无法追上老凶魔了,并不知道要命阎王已到了油尽灯枯境界。
    “你怎么把老凶魔往这里引?”拦住了柳思,八表狂龙怒形于色,“消息一走漏,咱们岂不白忙一场?哼!你是返回禀报消息的?
    “我只顾逃命,那配将老凶魔引来?幸好他老了,我年轻力壮……”
    “闭嘴!我要消息。”八表狂龙打断他的话。
    “消息?什么消息?”他装糊涂。
    “混蛋!我要你去找白发郎君,打听有关那个神秘人物的底细,你忘了?”
    “原来你指这个消息呀?我没忘。”他故作恍然状,一脸受了委屈的无辜相,“我就是有了消息,才赶回禀报的。”
    “说!”
    “我盯上了白发郎君,查出他共有六个人,至于是不是那个神秘人物,我无法求证。但依我的猜测,好像不可能是那个神秘人物。”
    “查出他们的底细了?”
    “五个人是飞虎钟雄、青衫客展鸿图、彩凤黄彩风、游神甘霸、龙须虎王怀义。这五个男女,名头与武功,比白发郎君不相上下,不可能是那个神秘人物。”’他们都是一流高手而已。你继续打听,凭你和他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应该没有困难,去找他。”
    “好吧!希望他们还在城里。”
    小径中,出现顽童打扮的潭姑娘,轻咳一声引起八表狂龙的注意,解开布卷取出剑插在腰带上。
    “咦!这个小鬼也是跟踪你的?”八表狂龙一怔。
    “八表狂龙,”你这走狗似乎很健忘。”谭姑娘撤剑说,忘了她已化装易容,“今天你落了单,正好放手一拼。”
    “该死的!你就是那个打了就跑的贱泼妇。”八表狂龙兴奋地拔剑,“你是吴家的人,来得好,你们果然逃到此地,而且早来了一步,得来全不费工夫。”
    柳思向侧退,坐山观虎斗。
    他曾经告诉谭姑娘,与八表狂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的技巧,姑娘现学现卖,有否获益即将分晓。
    谭姑娘一定对芥子神功有所认识,因此当他提起八表狂龙具有芥子神功时,姑娘脸现惊容。这次姑娘如果对芥子神功仍然怀有恐惧,怎敢出面向八表狂龙挑战?有备而来,想必将有一次石破天惊的恶斗。
    谭姑娘上次与吴姑娘,胆敢向八表狂龙的人马,光天化日在官道中,无畏地发起狂野的攻击,可知她对自己的武功修为,有强烈的信心。
    这次,她更是有备而来,举剑冷静地向八表狂龙接近,凤目中冷电森森。她不再多说,全神贯注开始徐徐移位,制造行致命一击的好机。
    八表狂龙叫嚣过后,立即收起狂态。他的狂,是表现给势弱的人看的;碰上了真正的强敌,他一点也不狂,而且眼个涌现的杀气.更为炽盛。
    剑徐升;他杀气腾腾像天神。谭姑娘的神色也郑重庄严,举的剑光华耀目。
    两人的剑皆一反常态,没发出龙吟似的啸吟,相反地除了打磨品亮的光华之外,看不出运劲注入真力的形态,握剑的手似乎未用真力,也就显得特别轻灵,剑有如失去了重量。
    唯一令人心惊的是他们的眼神是那种阴森、冷厉、残酷、可以杀人的目光。
    马步的定位方式,也一反常规,移动的速度特别慢,偶或出现眨眼问即换了方位的速度极限现象。正所谓静如山岳,动如脱免。
    眼神正在作凌厉的缠斗,看谁的气势可以压倒对方,更留意对方神意变化,神意是主宰行动的动力之源。
    两人的斗志皆极为旺盛,信心同样坚定,在神意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锋上,势均力敌谁也压不了谁。紧张的气氛,随两人的移动逐渐接近,而升抵临界点,随时皆可能发生猛烈的爆炸性行动。
    唯一冷静的人,是隐身在不远处树丛中的柳思,他像一具石像,呼吸像是停止了,仅一双虎目中,放射出极为阴森的奇光,极为慑人心魄。
    谭姑娘的右脚,突然移在一个鼠洞边缘,泥土一松,脚略一下沉。
    身形略呈不稳现象,立即淬然打破临界点的平衡。
    激光排空而至,八表狂龙发起猛烈的攻击。
    谭姑娘的剑也幻化为电虹,迎向进射而来的激光。
    剑气陡然进发,罡风大作,接触的瞬间,电虹与激光化为满天雷电,扭曲旋动吞吐如霆击,有如天地末日。
    猛地传出一声金铁接触的震耳异鸣,满天金蛇候然隐没,罡风四散,草叶纷飞。
    两人的身影幻现,一东一西相距三丈。
    立即移位,再次逐步接近。
    两人脸上的神情已经僵化了,只有一双眼睛仍是活动的,瞬间的接触石破天惊,两人都进出了一次枉死城,幸好都能拔腿退出死境,即将再次向往死城接近。
    一声沉叱,仍然是八表狂龙发起主攻,剑上光华炽盛,锋尖似有芒影吐出,走中宫强攻势如迅雷疾风,剑一发即至,凶险光临。
    谭姑娘的身影,在迅雷及体的瞬间扭曲变形,反而从侧方喷射出眩目的光华,避招反击险象横生。
    传出两声尖锐的异响,剑光人影倏忽分开。
    谭姑娘身形斜飘,着地再急退了两步,及时避过侧射而来的电光,一声娇叱,反手就是一剑。
    八表狂龙急冲而过,左后肩间不容发避过谭姑娘的反手剑,猛虎回头一声冷叱,剑出绝着天龙行雨,人回头反扑,身在空中剑光下泻。
    云龙三现身法凌空攻击,对手不可能知道剑从何处下搏,防不胜防,因为升空的高度仅及八尺,剑并非一定要从上空下吐,也可能平空斜吐而出。
    谭姑娘斜扑、滚转,剑光猛地进射,身剑合一斜冲而起,铮一声狂震,双剑第一次急促正面接触。
    人影斜分,这一剑把谭姑娘远震出两丈外。
    双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为期极暂,每一击有如电光石火,每一剑皆生死间不容发,只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的双方心中明白。旁观的人,很难看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的经过,但见人影如虚似幻,满天电光激射,如此而已。
    谭姑娘剑上的劲道,仍然差了一段距离,硬被震得斜退两丈,脚下一虚,右足踏中碎革,靴底一滑,人仰面便倒,身躯失去控制。危机光临,八表狂龙仅退了二步,抓住好机疾冲而上,剑发毒招河汉星沉,要将谭姑娘钉死在地。……剑光疾下,势若天雷下击。
    谭姑娘的背部着地,左手巧妙地一旋一拔,跌倒的身躯突以令人目眩的奇速,旋转了半匝,不但躲过下射的剑光,剑光距她的右腿外侧不足一寸,而且她的剑芒,已到了八表狂龙的右脚侧方。
    传出数声异响,谭姑娘的右脚震动了几下。
    人影斜飞而起,剑光冉冉远去。
    “该死的!你走得了?”八表狂龙怒吼,奋起狂追。
    右裤管出现三个剑孔,被谭姑娘在瞬间击中三剑,裤破了洞孔,但右脚并没受伤。
    谭姑娘终于知道伤不了八表狂龙,再拼下去必定真力耗尽,她的内力修为不够精深,击破不了八表狂龙的芥子神功,不得不乘精力仍在时撤走。
    ***
    两人的精力都耗损了一半以上,速度自然慢了许多。比较起来,谭姑娘毕竟先天上体质就弱了些,长途逃窜精力耗损更快。她的轻功本比八表狂龙高明,消长之下便每下愈况了。
    逃了五六里,虽则在林深草茂中逃窜,视界不良,很容易摆脱追逐的人。可是,八表狂龙紧逼追赶,而且距离逐渐拉近,她想尽方法左窜右折,也摆脱不了衔尾穷追的八表狂龙,不久便追了个首尾相连。
    她知道,逃不掉了。
    再逃一两里,她可能精力耗尽倒下了。逃生无望,她油然生出放手一拼的决死念头。
    冲入一处林空,她不逃了,大旋身拉开马步,扬剑作困兽之斗。
    八表狂龙知道胜算在握,并不急于抢攻,在丈外止步。两人都浑身大汗,呼吸不稳。
    “你是我出道以来,所碰上的最强悍劲敌。”八表狂龙的语音,依然稳定清晰,虎目杀气腾腾,脸上流露出得意的狞笑;“龙某要创出、番惊世的局面,莽莽江湖唯我独尊,掌握时势创建基业,巡缉营可以帮助我雄霸天下。所以,绝不容许胆敢和我分庭抗礼的人活在世间,更不容许武功与我不相上下的人影响我的声势,你必须死,我要将你示众江湖。”
    分枝拨叶声传自右侧,一个黑面人钻出树林。
    “哈哈哈哈……”黑面人狂笑,举步走近,“你真会吹牛,要不就是患了健忘症。你他娘的信口开河,吹起牛来脸都不红。你说你出道以来,这位小姑娘是你所碰上的,最强悍劲敌,你忘了我吗?你要创出一番惊世局面,倚赖鄢狗官的巡缉营,能达到你唯你独尊,雄霸天下的美梦,你一定是痰迷心窍,要不就是失心疯,或者患了妄想症,如果不被江湖朋友所共弃,算你祖上有德了。”
    “冷面刀客!”八表狂龙脸色大变,嗓音也大变。
    “我说过后会有期,’所以你不必感到惊讶。上次你五个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及时赶来救了你,这次你的人名人轶事大概来不了啦!我要把你的雄霸天下狂妄念头,彻底从你的脑袋里打消,让你见识见识并非天下无人。你那火候不到七成的芥子神功,在江湖还不配唯你独尊,你永远无法倚赖巡缉营帮助你雄霸天下。好,冲上来!你这狗屁枭雄。”
    八表狂龙当然会挺剑冲上。上次冷面刀客手中有秋水冷焰宝刀,这次却赤手空拳,正是用剑毙了强敌的好机会,怎肯轻易放过,对手太强,目下不是论个人英雄的时候,保住了命才是英雄。
    他是一个利用巡缉营权势做英雄的人,一个不择手段除去竞争者的枭雄。
    对方赤手空拳,他毫无顾忌地挥剑扑上了,剑出风雷乍起,电光连续飞射。
    第一剑,第二剑……一剑连一剑,一步赶一步,刹那间攻了十剑以上,望影追击测形出剑,把冷面刀客逼得连换十余处方位,衔尾抢攻狠招如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河,滚滚而出,但见满目电光进射,险象横生。
    冷面刀客像在狂风中飞舞的峡蝶,电光在身侧进射吞吐,眼看要一剑贯体,却又了现在侧方,有惊无险,剑尖就差那么一点点没够上。
    十五剑、十六剑……剑势每况愈下,一剑比一剑馒,而冷面刀客却神定气闲,轻灵地闪动,精力愈来愈旺。
    十七剑落空,眼看锋尖要贯入冷面刀客的右胸,连在旁调息的谭姑娘也骇然失惊,情不自禁发出惊呼。
    可是剑却落了空,剑擦冷面刀客的右胸前滑过,冷面刀客的身形右转,左拳噗一声落在八表狂龙的面部,鼻尖几乎被打扁,鲜血立即流注而出。鼻部被击中,必定波及双目。八表狂龙谅叫一声,踉跄后退,眼前星斗满天,一片朦胧,狂乱地舞剑自保。
    噗一声响,小腹被一腿扫中。
    “哎……”八表狂龙受不了啦,这一腿扫力大得惊人,身躯倒飞而起,砰一声摔倒出两丈外。
    “这里!”跟到的冷面刀客怪叫。
    一声怒吼,八表狂龙跳起来,循声一剑狂挥,要一剑砍断对方的腰。
    一剑走空,右足胫突然被可伯的力道扣住了。
    “起!”冷面刀客欣然叫。
    满脸血迹的八表狂龙斜飞而起,右足被抓牢抡起旋转,愈转愈急,猛地一声怪叫,八表狂龙手舞足蹈飞掷出三丈外,枝叶暴响纷飞中,挥入树丛压折了不少草木。
    “快走!大批走狗赶来了。”冷面刀客向惊呆了的谭姑娘挥手,“你两次制造机会都失败了,问题出在你攻不破他护身的芥于神功。除非你能借到比九华剑园三宝剑,品质更佳的利器,不然你胜不了他。你的剑术很高明,但再神奥的剑术也无用武之地。”
    “等我一等……”姑旗急叫,拔腿急迫。
    冷面刀客飞掠入林,一闪不见。
    八表狂龙踉跄冲出树丛,挥舞着长剑吼叫如看,形如疯狂,满脸是血十分狰狞可怖。
    人影正向此地飞赶,巡缉营大批走狗追来了。
    ***
    八表狂龙十分幸运,因为鼻梁骨没被打断。
    他脸上的血已经洗掉,除了鼻子仍然红肿之外,依然显得英俊挺拔,可惜狂怒让他的脸部肌肉扭曲变形,简直就象一头暴怒的猛犬。
    “我一定要这个人,这个自称冷面刀客的混蛋。”他向召来的几个亲信大吼大叫,在树下走来走去,“他竟敢跟来和咱们作对,必须把他揪出来解决掉,不然将妨碍咱们歼除九华吴家,群暴民的大计。还有,吴家的人竟然比咱们早到;可知这些混蛋,比咱们所估计的更难缠,你们如果不全力相图,日后让他们坐大,将更难对付了。这就把埋伏撤回,诸位多费心,务必找出绝剑狂客的藏匿处,—打蛇打头,收拾他之后,残局便易于收拾了。派人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去向那边的人打听,有关这个冷面刀客的底细,总该有人知道一些风声。如不在知彼上下工夫,很难对付这个咱们不知根底的人。”
    “会不会是绝剑狂客本人假扮伪?”断魂刀客说:“据在下所知,江湖上以刀客威震江湖的人很多,本身必定对天下的名刀感兴趣。但上次快刀郝兄、不明不白被打昏,夺走了秋水冷焰刀。那人用完之后,随即弃之不顾,可知那人根本不重视宝刀,不会是真正的刀客。”
    “绝不可能是绝剑狂客本人。”八表狂龙大声说,不便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受挫的经过说出,“如果是,本座的处境将更为凶险。事实上那个女的并没出手助他,显然不是同伙。那女的已可证,实是吴家的人,也就是那天在风阳途中行凶的两个女人之一。”
    “这个人的底细,恐怕只有临淮的水怪知道,他替水怪护法,水怪怎能不知道他的来历?”无情剑提出意见:“也许派熟悉水怪的人去找他……”
    “废话!水怪不可能知道这人的底细。如果贫道所料不差,水怪必定受到协迫,而不得不把这人留在身边挡灾。”西岳炼气士另有看法,“那神秘人物不但帮助水怪,也帮助小妖巫,日下更帮助九华剑园的人,始终跟在咱们附近神出鬼没,真正的用意不明。咱们如果把他看成某一方面的人,必定错得不可原谅。”
    “道长可有何看法?”无情剑悻悻地问。
    “很可能是与各方无关.而与咱们有利害冲突某组合的人。”西岳炼气士郑重地说;“来探咱们的虚实,以探测咱们实力而来的。”
    “何以见得?”
    “迄今为止,他不会向咱们的人下毒手。”西岳炼气士语气肯定,“快刀郝施主仅被打昏,秋水冷焰刀也完壁归赵,如果是敌人会如此仁慈吗?”
    八表狂龙意动,’疑云大起。
    上一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冷面刀客有充裕的机会行致命攻击。
    这一次,事实上他已毫无自保之力,冷面刀客只要将他拼命向树午砸碰,他将被砸成血肉模糊的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用不着将他摔飞入枝叶浓的树丛,掼在地上他也将头被血流老命难保。
    “道长怀疑他是……”他欲言又—止,不想直接说出心中的揣测。
    “反正一定是某一方面,目前对咱们还没有直接利害冲突的人。”
    “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西袁州的势力范围,严家父子信使船必经的重要航道,严家的一龙一鹰,经常保护严家的船只往来。而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是巡缉营最重要的缉私地区……”
    “本营的人,从不招惹严府的人。”丧门恶煞说。他是鄢狗官的贴身保留,知道鄢狗官怕严家的人,而且怕得要死,每年孝敬严家父子金银数十万,巡缉营的人,见了严家的船只,有如老鼠见了猫。严家父子的一龙一鹰杀手,根本没把巡缉营当成对手看待,把他们当成唯命是从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才。
    “一龙一鹰难道就不会防范你们?”八表狂龙不以为然。
    他来自京都,当然知道主子鄢狗官与严家父子们,狼狈为奸祸国殃民的事故经纬。这种利害相结合的关系,随时也会因利害冲突而恶化,你虞我诈,防人之心不可无,派人探测实力,该是正常的手段。
    “这个……”丧门恶煞怎敢下断语?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西袁州严家父子,豢养了两个杀手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明的是黑龙帮,暗的是黑鹰会。真要是一帮一会派来的人,巡缉营的人可真会心惊胆跳,不论明争或踏斗,巡缉营注定了是大输家。
    “好吧!咱们心中有数,暗中留心,得费些心机,制造机会把这人弄到手。”八表狂龙并不怕一龙一鹰,但主子鄢狗宫却是严家父子的忠实走狗,他不能违抗主子的意思,更不能任意妄为,影响主子的前程与严家为敌。目下他需要巡缉营替他建立威望,万一得罪了严府,连累主子垮台,对他有百害而无一利,他将成为丧家之犬。
    “对,咱们留心些。”西岳炼气士阴笑,“只要抓住了他的确帮助敌人对我们,就不怕一龙一鹰兴师问罪。先不要声张,把人弄到手再说。”
    众人计议一番,各回歇息处调动人手。
    ---------------
   

举报

第十八章
    八表狂龙召来柳思,柳思不配参与巡缉营任何聚会。
    “你知道白发郎君六个小辈,是否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西严家的人有往来?”八表狂龙向他问消息。
    “没听说过,得进一步打听。”柳思正经八百地说,这次无意激怒这条吃了苦头的狂龙,“据我所知,他们都是邪道人物,但邪得颇有骨气,不会自贬身价,与祸国大奸的走狗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当然,得进一步调查。”
    “好!你去进行。”八表狂龙相当满意他这次的态度,说话不再疾言厉色,“这个在咱们附近,神出鬼没活动的神秘人物,很可能是这个甚么冷面刀客,这混蛋受谁所指使,我要查出指使人来,很可能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西的一龙一鹰有所牵连,你调查时要小心了。”
    “我会小心的,我可不想把命玩掉呢!”
    “你去吧!有消息速回禀报。”八表狂龙挥手赶人,“芳兰玉女陪你一起去,有些地方不宜男人前往,有她在,可以省掉你不少麻烦。”
    不再另行派人在后跟踪,干脆让芳兰玉女和他一起活动。其实并非派人协助,骨子里却是防备他潜逃。这里与南京仅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之隔,人往有百余万人口的南京一躲,即使出动上万人手,也查不出一个有心藏匿的小人物。
    柳思心中暗笑,并没表示异议。
    ***
    芳兰玉女扮成一位少名人轶事妇,荆钗布裙依然秀丽可人,与柳思并肩进城,郎才女貌相当出色;她用布卷裹了剑,以便应付意外。
    其实光天化日在县城走动,动手亮兵刃打打杀杀的机会不多;在城外偏僻处走动,不带剑随时都可能出意外。
    她对柳思甚有好感,她是有名的女强人,而柳思是一个小混混,身分、地位、名气、才华,相差太远了。
    和柳思走在一起,她就成了司令人。
    但她心中明白,在这里,她是—个人地生疏的陌生人。一个来自京都的外乡客。一个有名望的人,在陌生的地方打听消息,那是相当困难的事,远不如一个小混混管用。有名气的人,通常不会低声下气与城狐社鼠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受不了小人物的白眼,小人物不见得知道她是老几。
    “你打算如何进行?”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她真不知道该如何着手调查。
    白发郎君六个人,在这里也是陌生人,怎能找地方的蛇鼠,打听六个陌生入的消息?
    “有两个办法。”柳思一点也不担心,听口气便知胸有成竹。
    “哪两个办法?”
    “其一,直接用强制的手段,找他们盘问,直截了当用霸王手段逼取口供。八表狂龙上次就用这种手段,打伤了青衫客展鸿图。”
    “我对付不了他们六个人。”她有自知之明,不敢吹牛夸口。
    “其二,去找对他们有认识的人,或者对一龙一鹰有了解的人探口风,得花一些金银,有钱可使鬼推磨。虽说是软手段,但有时还得用武力做后盾。”
    “到何处去找这种人?”她摇头苦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浦小地方,只有一些偷渡客或私枭出没,没有成名的人物往来,这种人只有到南京找。”
    “我知道这里就有一个这种人。”柳思肯定地说。
    “咦!你知道?你在这里也是陌生人……”
    “我已经和本城一些蛇鼠接触,我是钻各种门路的专家。”
    “我知道你很了不起,在临淮,你连小顽童也用上了,所以龙爷信任你。”
    “哈哈……”柳思大笑,“信任我这种无根无底的小混混,肯定会上当的。孔姑娘,你信任我吗?”
    “你的意思……”
    “要想骗一个人上当,首先便要获得他的信任;这是我这种混世者的手段,也是玩弄权谋的制胜妙策之一。”柳思毫无顾忌大放厥词:“古往今来,大至谋国,小至谋财,使用这种手段,几乎可以保证十之八九成功。”
    “你的意思……你要骗龙爷上当?”她大感惊讶,听出弦外之音。
    “有甚么不对吗?”
    “你……”
    “如果我不取得他的信任,他不老早就宰了我才怪。他不杀我,就上了当啦!”柳思说得理由充分,坦率直言显得毫无机心,“当然,他并不完全信任我,不时派一两个人跟踪盯稍,防范我溜之大吉。”
    “有其必要,不是吗?”
    “其实,如果我真要溜之大吉,你们奈何得了我吗?天下大得很呢!何处不可容身?我一个混世的小人物,没有追求名利的本钱,在何处不可谋生糊口?我问你,你有把握阻止我逃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去吗?”
    “这……”
    “要命阎王在临淮河对岸码头逼我,结果我跳水馏之大吉。我如果往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里跳,你敢跟着跳下去捉我吗?”
    “我不会水性。”芳兰玉女坦然说:“但我知道,你不会走这条绝路,你很聪明,不做糊涂事。”
    “聪明人顾虑太多,有时也会做出一些糊涂事。像你,孔姑娘,你也聪明,跟来监视我就是糊涂事。”
    “这算是糊涂事?”
    “是呀!”
    “有理由吗?”
    “你知道的,正邪魔巫四路人马,几乎全知道我是你们巡缉营的眼线探子,全都在找机会把我捉去拷问口供,跟着我的,几乎可以断言会遭池鱼之灾,凶险比我多十倍。我可以扮鼠辈窜逃,你能吗?为保有声威地位,你将毫无选择拔剑而斗,结果将不是你死,就是他们亡,别无他途。”
    “唔!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最好向后转,不要跟着我往柱死城中闯,也许还来得及。”
    “也许?”
    “对,也许。这是说,你能全身退走的机会,正一步一步消失,往前多走一步,就多失去一分机会。说不定咱们进城的第一步,便有人盯在左右了,下一步可能从某个人手中,悄然飞出一把飞刀或毒名人轶事药镖,不偏不倚射中你的背心呢!”
    芳兰玉女心中一虚,悚然扭头回顾。
    真不妙,她看到扮成老村夫的混天一掌康廉,正点着问道竹杖,快步跟来了。
    她哪能与混天一掌拼命?老家伙的混元大真力,用掌发出,可在一丈左右遥碎碎石。
    “康老匹夫跟来了。”她心中一,嗓音也走了样。
    “这老家伙冤魂不散,不断缠住我讨债,我得走,你呢?”柳思匆匆地说:“大街上他不敢行凶,溜走的机会也多,我……”
    “你先脱身,我牵制他。”她总算有担当,愿意替柳思制造脱身的机会。
    “还不急,你可以向东方姑娘求援。”柳思向前面一指,仰止山庄的东方姑娘,正带了一名金刚一名侍女,排众迎面急步接近。
    她心中一宽,扭头狠盯着急步跟来的混天一掌。再转头一看,柳思已钻入街右的小巷口走了,
    “他比鬼还要精。”她对柳思应变的机警快速大感佩服。
    有东方姑娘三个人在,她心中大定。其实,即使没有东方姑娘在场,混天一掌也不敢大白天在大街上行凶,只能用偷袭挟持的手段计算她……目下她先一步发现了混天一掌,偷袭挟持的伎俩也用不上啦!
    混天一掌冲她冷冷一笑,再向急步而来的东方姑娘瞪了一眼,扭头转身走了。
    “这老鬼想撤野吗?”东方姑娘走近急问。
    “可能。”她笑答:“你们也来城里走动?”
    “希望能找到老凶魔的下落。”东方姑娘叹了一口气,“我得到消息,老凶魔们也来了。”
    “要命阎王既然出现追逐柳不思,其他众老魔也一定来了,那些老魔睚眦必报,他们不会轻易罢手的。你们办你们的事,我要去追柳不思,再见。”
    “哦!我也去。”
    “东方小妹,不要再逼他,好吗?”她脸色一变,“他根本就没招惹你,你不觉得做得太过份吗?易地而处,你作何感想?杀掉他,又能替贵庄增加多少威望?”
    “我只想从他的活动范围内,找出老凶魔们的藏匿处。”东方姑娘脸一阵红一阵白。
    “老凶魔已经注意他,定会在他身边出没。”“不错,要命阎王是不会放过他的。”芳兰玉女抢着说:卑所以,我奉命留意他的安全。所有的人都注意他了,他的处境愈来愈凶险。你如果也跟着他,必须有承担风险的准备。”
    紧走两步,芳兰玉女消失在小巷内。
    ***
    小巷尽头是一条小街,迎面是一座相当有格局,但已破败的大宅,前面的大院门广场竖有半根快朽了的旗杆夹架,破败的院门上方,有一块斑剥难辨的匾额,仔细些可以看出“进士第”三个字。
    不知是哪一代,这座大宅出了一位进士,尔后很可能官运不亨通,如今成了破落户。
    “就在这里面。”柳思指指大宅,“也许你听说过这个人分水神犀周大海。那是他十年以前的绰号,目下是借住这家‘进士第’的行商。”
    “行商?”芳兰玉女冷笑,“分水神犀是鄱阳湖十大水寇之一,与鄱阳王分庭抗礼的著名巨寇……”
    “那已经是十年以前的事了,鄱阳王吞并了他那一股水寇。”柳思表现出他对江湖情势的丰富知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边有一群私枭,是他目下所有的权势资本,任何货物都偷运,就是不走私白土(盐),所以巡缉营忽略了这个人,只知道他是小私枭周十二。”’那时,以排行为名相当普遍。周十二,表示他排行十二,把大海的本名,彻底埋葬掉,好汉不提当年勇,年过花甲,还有什么勇可言?能过一天好日子就算一天。
    “难怪他了解一龙一鹰。”芳兰玉女恍然。
    “他在鄱阳还有一些朋友,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西袁州严家走得很近。你打算随我进去吗?”
    “当然。”
    “他身边还有几个人,都是行径怪异,深藏不露,令人莫测高深的怪物。”柳思进一步解释:“如果他们翻脸,相当凶险。”
    “我不打算来硬的,反正你可以作主。”芳兰玉女表明不干涉他的行事。
    “好吧!办任何事都有凶险,咱们就付之天命吧!”柳思的口气,像一个宿命论者,“真要闹翻了,你最好脱身第一,不要逞强和他们动武,我做买卖的宗旨是:生意不成仁义在。”
    “好像里面没有人。”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两岸已受到巡缉营封锁,你应该知道呀?他的人为了避嫌,躲在家里暂避风头,所以人一定在,我已从狐鼠得到正确的消息。”柳思一面说,一面推开虚掩的大院门,“他们很少白天进出,邻屋都弄不清屋里到底住了些甚么人。”
    他俩进去后,门外跟采了东方姑娘三个人。
    姑娘一打名人轶事手势,绕右侧逾墙而入。
    ***
    柳思随手掩上院门,略为察看杂草丛生的前庭,.再回头观看只剽单闩的斑剥院门,剑眉攒得紧紧地。
    “你看甚么?”芳兰玉女讶然问。
    “像这种古老破败的房舍,院门虚掩,你不觉得可疑吗?何况隐身在这里的人是……”
    柳思突然打出噤声的手势,语音中断。
    芳兰玉女警觉地掠出二丈,到了垂花门旁。
    柳思立即贴墙闪入,迅即鱼跃出两丈,双手一沾地,身躯急转两匝,斜跳而起。
    连续捞射的七枚暗器全部落空,每一枚皆几乎贴身而过,危机间不容发,全部射中他的虚影。
    芳兰玉女在门外大吃一惊,柳思躲避暗器的身法险象横生,却有惊无险,快速俐落不带火气,美妙十足,像轻灵地在暗器群中舞蹈,配合暗器的射向舞动,似乎是事先排演过的,不会出任何差错。
    她总算明白了,柳思的武功,决不是她所知道的三流混混,也决不是她这种一流江湖女霸所能对付得了的可怕高手。
    她到了另一面,身形一定,剑已在手。
    对方不问情由,便用七枚暗器追魂夺命,在惊骇中,激起她的无名孽火。
    大院子有角,两个相貌狰狞的大汉,因暗器失手而失色,一刀一剑忘了向柳思冲去。一声娇叱,她挥剑猛扑而上。
    “住手!孔姑娘。”柳思急叫:“不能怪他们下毒手,有人来过了。”
    她斜掠丈外,刹住冲势。
    洞开的大厅门,踱出一个雄壮的花甲老人,背着手降阶而下,站在阶下用凌厉的目光狠盯着来客。
    “你们是另一路的登门暴客?”花甲老人声色俱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看来,不管老夫怎么躲,也躲不掉江湖的恩怨是非。”
    花甲者人又大又尖的鼻子,真像犀牛的角。在鄱阳湖做水寇,水性一定非常高明,加上外貌似犀,分水神犀的绰号极为贴切。
    “你并没诚心脱离江湖,十年来你仍然吃的是江湖饭,既然无意躲,又怎能躲脱江湖的恩怨是非?”柳思笑吟砷毫无惧容,面对往昔凶名昭著的水寇谈笑自若,“一入江湖出更难,江湖恩怨危难必须一肩挑。周前辈,咱们是来谈买卖的。”
    “没有甚么好谈的,周某必须以自身的安全为主。”分水神犀不问情由便一口拒绝:
    “摄魂骷髅已经来过了,他居然妄想用霸王手段撒野,哼;老夫仍是一句话:没有船。咱们自顾不暇,哪有力量帮助别人?”
    “在下不是为船而来的。”
    “不管你们为何而来,老夫概不理会。”
    “真要是为了船,周前辈,你仍然办得到,你分水神犀不是没有担当的人,你也不怎么在乎巡缉营,只要你亮出真正的身分;连鄢狗官也步敢在你面前大声说话。”
    “你的意思……”
    “你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西的一龙一鹰关系密切。我们要知道,一龙一鹰到底派了些甚么人,在我们附近监视阻扰,大家都有好处,是吗?”
    “去你娘的!我知道你们是甚么人了。“分水神犀怪叫如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西方面的事,老夫毫不知情,但老夫知道,巡缉营与严家关系密切。因此,老夫知道你们正在追缉一些不知死活的对头,为了不妨碍你们的追缉。老夫拒绝了所有要求偷渡的人。你们不但不领情,反而找上门来撤野o‘杀人可恕,情理难容;老夫不是省油灯,你们得还我公道。老二老七。”
    “兄弟在。”厅内掠出的两个人名人轶事大声应唠。
    “擒下他们,让他们的主事人前来说话。”分水神犀向柳思两人指,再厉声加上两句,“必要时下重手,死活不论。”
    “周前辈,咱们并无恶意……”
    一声长啸,打断柳思的解释,那位一字大粗眉,身材特别魁梧的老三,在长啸声中,挥舞着光亮耀目的分水刀,火杂杂地扑上了。
    另一位老七手中的峨媚刺,找上了芳兰玉女,冲得太快,接触也快,铮一声狂震,刺被剑封住,人影乍合乍分,罡风骤发。
    老七被震飘丈外,芳兰玉女也退了两步。
    柳思赤手空拳,当然不敢与分水刀搏斗,发出一声要芳兰玉女撤走的大叫,扭头便跑。
    “哈哈!想跑?少做梦了。”老二大叫着衔尾穷迫。
    “再上去一个人,速战速决。”分水神犀大声发令。
    最先现身相阻,以暗器下毒手的两个人,在一旁虎视既既,闻声跳出,一个人,用的也是分水刀,配合老七向芳兰玉女夹攻。
    对面院墙人影飞越,东方姑娘三个人到了。
    柳思奔出垂花门,一声怪叫,随手将一个破花盆向后扔出,飞越墙头一闪不见。
    老三弄不清飞砸而来的巨物是啥玩意,相距太近也无法分辨,本能地一刀拍出。
    糟了!上了大当,花盆应刀破裂,乾碎土像暴雨,洒了老二一头一脸。
    “狗养的混……蛋……”老二双眼塞满了泥土,嘴巴也满口泥,视力消失,含糊地大骂,一面挥舞分水刀自卫,无法再追赶了。
    ***
    大院子对面的一排房舍,按大宅的格局称为南房,也就是僮仆居住的房舍,破败不堪已经不能蔽风雨。
    柳思爬伏在脊屋,观看大院子的恶斗。
    芳兰玉女有东方姑娘三个超拔的高手相助,服气一壮,表现得可圈可点,把者七逼得八方游走,还手乏力,只能用游斗术缠斗。
    分水神犀的人都出来了,共有七男两女。分水神犀的一把分水钩极具功力,悍勇绝伦,钩沉力猛锐不可当,把对剑术造诣超凡,极为自负的东方姑娘缠住了。
    钩可克制刀剑,东方姑娘的奇招还真发挥不了多少威力,攻不破绵密如网的钩影,无法取得绝对优势。
    柳思揭了几片瓦,放在手边备用。
    身侧悄悄来一个灰衣人,但识趣地不敢靠近。
    “你不下去帮助你的人?”灰衣人伏在他左侧丈余,是怪杰混天一掌。
    “打打杀杀不关我的事,我只是一个跑腿的眼线。”他獭洋洋地说,目不转瞬留意下面的搏斗。
    他一点也不介意身侧有人,甚至不曾扭头察看来人是敌是友。
    在临淮,混天一掌便知道他身怀绝学,一直不敢对他有所举动,甚至保有几分友好态度。
    “你知道这头犀牛的底细?”
    “知道。”
    “他并非一个小私枭。”
    “我知道,他是黑龙帮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东地区的密探负责人。黑龙帮的密探遍布各地,也是策应黑龙帮在各地作案的得力臂膀。黑龙帮报空了十余座府州的库银,就是这些各地密探的杰作。”
    “咦!你知道很多秘密呢!你知道一龙一鹰与巡缉营关系不平凡,甚至是主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关系……”
    “但他们没有直接往来,各为其主,各保权势,暗中其实也勾心斗角。如果能替他们制造火并的情势,是不是大有可观?”
    “所以你……”
    “你看,不是火并了吗?”柳思欣然说:“最好能双方有死伤,那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呵呵!”
    “这头犀牛的实力十分雄厚。不久之前,摄魂骷髅与地府魁星,带了三位同伴,都是魔头中声威慑人的名宿,五个人逼犀牛要船,也占不了便宜。五个老凶魔愤然走悼了,该说是失败而走的。”
    “你看到他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了?”
    “没有,我来,五凶魔刚走,一个个垂头丧气。”
    “那就难怪他们垂头丧气了。我想,对面南京地区密探的五妖怪都来了,五凶魔当然占不了便宜啦!”
    “五妖怪不可能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来,要来最多也只来一两个。”
    “巡缉营大举出动,不但动用了鄢狗官身边的贴身保镖,更从京师调来最强悍的人主事,江湖震动。如果你是一龙一鹰的首脑,你会不会关心情势可能影响你的权益?你会不会派人严防意外?”
    “这……”
    “巡缉营消灭了各门各路的牛鬼蛇神。自然而然地声威如日中天,势将坐大威震南天,‘对一龙一鹰有何好处?能不关心情势的发展?不信你可以从东厢绕过去,潜入大厅看看,我保证五妖怪一定躲在里面看热闹,情势失去控制他们才会出来。”
    “老天爷!你……”混天一掌感到毛骨惊然,抽口凉气低叫:“你像八表狂龙揣在怀里的一条毒蛇,早晚他会被你咬上致命的一口。”
    “我不会毫无警告地咬人,通常我会让对手有尽情发挥的机会。天杀的!原来这混蛋暗中跟在我后面,利用我做饵,钓跟踪我的鱼。”柳思突然转变话题。
    “谁跟在你后面?”混天一掌臀觉地扔头回顾。’“八表狂龙。”
    “后面没有人……”
    “西厢的屋顶。”柳思用手指示。
    果然不错、西厢的屋顶本来一无所有,这时突然人影纷现,屋脊上共出现了五个人。中间那人确是八表狂龙,鼻子、还红红地,瘀肿仍没全消。
    一声奇异的长啸从八表狂龙口中发出,声浪并不犬。但’绵绵不绝变化多端,高低徐缓各具威力,入耳可令人心神散乱,浑身不自在。
    “这混蛋的撼神术火候,比我估计的要深厚两分。”柳思喃喃自语。
    异啸有定向的功能,是向大院子发啸的。但远在侧方南房顶的混天一掌,也受到震撼而抬头张口呼吸……
    院子里恶斗中止,每个人皆感到神智散乱,失去运兵刃攻击的精力,心神所受的震撼相当强烈,锐气尽消,只想找地方好好歇息。
    厅口的阶上,一字排开五个相貌狰狞的中年人。,五种兵刃皆是重家伙:大刽刀、开山斧、天王伞、霸王鞭、浑铁龙首杖。
    五人的脸色不正常,惊讶的神情显然可见。
    啸声中止,八表狂龙五个人已到了院子南端。
    芳兰玉女与仰止山庄的人,迅即与八表狂龙会合。
    八表狂龙不认识五妖怪,也不认识分水神犀。但巡缉营南京方面的人员,与及跟随在鄢狗官身边的保留,却对五妖怪不陌生,知道他们是严家父子,派在南京附近活动的密探,平时谁也不招惹谁,心中有数,避免发生冲突,一向相安无事,保持距离,暗中留意,防范冲突。
    “似乎诸位是有意向咱们挑衅的,所以全都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来示威。”西岳炼气士看到五妖怪全来了,难免心中有气,“巡缉营与诸位同在南京混口食,井水不犯河水,今天居然同时出现在咱们赶办要事的地方,显然是有意扰乱咱们歼仇大计了。”’分水神犀哼了一声,举步上前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
    “子虚散人,你似乎忘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浦至和州一带,是周某的地盘、”分水神犀也心中有气,说话的口气当然强硬,“贵营高手云集,周某岂能不留意防范意外?为表示咱们不介入的诚意,咱们拒绝任何人的协助要求,情义已尽,你们却打上门来,是你们有意挑衅,这是比青天白日更明白的事,你不要信口雌黄恶人先告状,哼!”
    西岳炼气士正要反驳,却被八表狂龙摇手所阻止。
    “敢向本座的人行凶,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八表狂龙冷峻的面孔杀气森森,一步步向分水神犀接近,像一头猛虎接近一头狼,随时有张爪扑上的狞猛气势,“我要你们明白,向我八表狂龙挑衅,会有些甚么结果。阁下,你的分水钩准备好了吗?”
    “你……你就是扬威京都的八……八表狂龙?”分水神犀脸色大变,“这么年轻?真是你?”
    “你不相信?”
    “闻名而已。”分水神犀气势急剧减弱,刚才被长啸声所撼动,已经知道对方可怕,态度不敢再强硬。
    “在下从京师打到南京,不是靠名气唬人的。”
    “我知道,连铁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也对阁下另眼相看。年轻人狂妄自负在所难免,做事是不顾后果的,你敢向陆都堂的铁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挑战,当然不在乎严家的一龙一鹰了。看来,在下暗中帮助贵营的好意,好心肝被你看成驴肝肺,乘机立威用咱们的血,增加你们巡缉营的威望了。好,咱们就用这几个人,巴结你这条狂龙,日后大小相国会向你们的主人讨公道。”
    大小相国,指严大奸严篙父子。意思是说,严家父子会向鄢狗官算帐。
    鄢狗官毫无疑问会垮台,很可能死无葬身之地,巡缉营还能存在吗?人在政在,人亡政亡;巡缉营的人,必定作鸟兽散,全成了丧家之犬。
    “不要威胁我,阁下。”八表狂龙冷冷一笑,“年轻人办事,事事考虑后果,这一辈子,永远不可能有成就了。凭我八表狂龙的才华,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创出一番局面,巡缉营的存亡,对我来说,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事。阁下说暗中帮助咱们的话,就言不由衷……”
    “唇亡齿寒,咱们帮助你确是诚意的。”分水神犀抢着说,不希望事故扩大,“你们如果栽了,对咱们有何好处?你们虽能控制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上的好汉,但杜绝不了那些胆大包天的人协助你们的仇家。我们不但帮助你们赶走那些陆上水上的亡命,更拒绝任何人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要求。”
    “你是说,本座错怪你们了?”八表狂龙神情一变。
    “你心里明白,哼!”
    “好.在下相信你们的帮助是出于诚意。你说得对,唇亡齿寒,双方真该同仇敌忾携手合作,清除这些威胁两家安全的牛鬼蛇神,日后希望不再发生不必要的误会。有一件事,阁下可否坦诚相告?”
    双方都有所顾忌,不希望把事情闹大,情势急转直下,不再表现敌意。
    “在下知无不言。”分水神犀坦然说。
    “贵长上是不是派有一些神秘高手,在咱们附近窥伺?”
    “不可能的,阁下。”分水神犀肯定地说:“咱们的目标是广阔财源,从不在无关的人身上打主意。比方说,缉私盐是贵营的责任,咱们就从来不沾私盐的买卖,以表示尊重贵营的权威,把贵营当作自己人,怎么可能派人在贵营的人附近窥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
    “诸位何不进厅小叙?也许可以协调双方的行动,化解彼此的误会,把事情摊开来讨论,至少可以了解各种事故的一些来龙去脉。”
    “也好,打扰诸位啦!”
    化干戈为玉帛,这场误会,反而把两家走狗的距离拉近,敌人成了朋友。
    躲在南房屋顶的椰思,脸上涌起失望的神情。
    “天杀的!这条狂龙竟然不发狂,性情变化令人莫测,我弄巧成拙了。”他自怨自艾自言自语:“驱虎吞狼落空,虎狼反而结伙成群,糟透了。”
    “老弟,你说甚么?”一旁的混天一掌没听清他的话,讶然询问。
    “没甚么!”柳思不作解释,悄然后退,“两家走狗联手,你们的处境凶险增加十倍。’康前辈,你们必须及早为谋。”
    “老弟……”
    “不关我的事。”柳思贴瓦向后滑走,往屋下一跳如飞而去。
    ---------------
   

举报

第十九章
    小径通向山区,那一带的山真小得像丘陵。狮子山、七孔山、福龙山、定山、龙洞山、黄悦岭……外地人一听这许多山名,准会吓一跳以为必定是群山起伏,可望不可即的山区,其实只是一群丘陵,却也出产不少药材,草木葱茏颇为秀气。
    最秀气的可能是福龙山,孤峰插汉,映带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山中有不少岩洞,林深草茂。距城仅十里左右,是游山散步的好去处。后面跟来了两个人,走了两三里,只剩下一个了,脚一紧,片刻便接近他身后。
    “你又想捉我吗?”他仍向前走,信口问。
    “我……我怎敢?”语音悦耳,是谭潇湘姑娘:“就算我吃了一千颗豹子心老虎胆,也不敢在你面前张牙舞爪呀!”
    “呵呵!你又不是母老虎,张什么牙,舞什么爪?”他在笑,“你敢跟来,不怕暗中监视我的人捉你?”
    “没有人跟踪你,我留有断后的人。”
    “对,人都在城里忙。是混天一掌吗?他老了,恐怕堵不住跟来的人。”
    “他老人家很精,不会硬堵,会将人引走。”
    “他将危险的情势告诉你了?”
    “是的,两家走狗联手,我们的凶险增加十倍。”姑娘紧走两步,与他并肩而行,“柳兄,我……我们该如何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游过去呀!你不是绰号叫潇湘龙女吗?呵呵!能在洞庭湖游三个来回吗?”
    “我毕竟不是龙呀!柳兄,谢谢你啦!”
    他扭头注视满腔酡红,羞笑十分动人的谭姑娘,忍不住好笑,姑娘正向他扮鬼脸呢!
    “我……我真不中用。”姑娘叹了一口气,“制造了两次机会,劳而无功。我以为我可以击破他的芥子神功,岂知几乎被反震伤臂呢。”
    “那是你太贪心,也缺乏自信。”
    “我贪心?”
    “是呀!你击中他的右脚三剑。如果你真有信心,聚力于一剑,结果如何?由于信心不足,因此出手时,在心里上就预留退路,缺乏雷霆一击的猛烈爆发力。不过,你很不错了,假以时日,你会击败他的。”
    “你可以轻易地赤手空拳,拆散他一身贱骨头。”
    “不那么容易。”他摇头:“这次他的精力,已经耗损了五六成,急怒之下更是灵智不清,所以被打得头青鼻肿,以后他不会上当了。”
    “你……你为甚么?”姑娘突然挽住他的手膀,将脸藏在他肩后。
    “为甚么的甚么?”他装糊涂。
    可是,他突然感到心脉加快。姑娘亲呢的举动,让他在身心方面突然起了变化,紧挽着他臂弯的小手,传来一股让他心弦为动的感觉。
    八载冒险生涯,他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了不少异性朋友,其中不乏令他动心的姑娘,但从没有人能叩开他的心扉。
    这位小姑娘,并不比他所认识的姑娘们出色,也不是国色天香的绝色美人,可是,似乎另有一种吸引他的魅力,一种脱俗的气质令他产生拥有的念头。
    小妖巫月华仙子,也曾一度扰动他心湖的涟漪,这一点心动的感觉,已因小妖巫的恶劣行为而消失了。
    谭姑娘对被推入娟门火坑的仇恨,并不怎么介意,没有积极报复的念头,反而他这个局外人,对小妖巫的行为大感愤怒和不满。
    他觉得,这位小姑娘十分聪明可爱。似乎已经知道他的底细,把他当成大慈大悲活菩萨般全然信赖他。
    “你不要明知故问嘛!”姑娘摇晃着他的手臂,撒娇的表情十分可观。
    “我真的不知道你指的甚么呀!”他忍住笑,情不自禁伸手轻拍挂在臂弯上的小手。
    “你……你甘愿受那些走狗驱策,又暗中以各种面目戏弄他们。”姑娘白了他一眼,噘起红艳艳的小嘴,鼓起腮帮故作生气。
    “我是被迫的呀!一有反抗的表示,就被打得半死。”他半真半假苦着脸:“不接受驱策岂不遭殃?”
    “活该!你……你……”
    “不瞒你说,我还没有翻脸的借口。”
    “你对吴家有成见,我想知道,柳兄。”
    “我并非对九华剑园吴家有成见;我根本不认识他,我也没有朋友与他结仇,我也不是一个以杀掉高手名宿,以扬名立万的匹夫。我只是觉得,每一个豪霸都很讨厌,所以我愿意帮助弱小,让豪霸们互相残杀。我也曾替某一些豪霸效力,歼除更可恶更坏的豪霸。”
    “吴叔不是蒙霸……”
    “不是吗?如果不是,巡缉营怎会劳师动众除之而后快?不谈这些敏感的话题,反正谁死谁活不关我的事。”
    “你把我从那种地方救出,表示你关心我,我好高兴,我好感激你……”
    “不要放在心上,我只是讨厌小妖巫不讲道义,做出那种卑劣恶毒的事。如果她单纯地利用你们勒索,我是不会插手管闲事的。呵呵!你已经知道我许多秘密,今后你们的人,最好离开我远一点,以免吃亏上当。我快到地头了,你应该向后转啦!”
    “你到何处去?”
    “前面,福龙山。”他向前面青葱的山林一指。
    “狂龙的歇息处?”
    “他们在凤凰山。”
    “那这里……”
    “摄魂骷髅一群凶魔躲在这里,老凶魔不久之前狼狈地出城。”
    “你为何找这些凶魔?”
    “我为白发郎君几个人而来的;警告他们赶快远走高飞。我猜想他们要和老凶魔合作,老凶魔很可能控制了他们,会从白发即君口中,盘问出我在徐州救他们的经过,消息一传出,会妨碍我的活动。他们再不识趣往北逃,肯定会被两家走狗一举歼灭的。”
    “我跟你去。”姑娘雀跃地说。
    “不可以。”他坚决地说:“你不能跟我在一起,你我是死对头知道吗?”
    “可以啦!可以啦;至少我可以帮你摇旗呐喊,可以……你说你是被迫的,忘了吗?”
    姑娘娇笑,紧抱住他的臂弯,“不是敌人,就是朋友;我把你看成可以倚赖的好朋友,你不承认那是你的事。”
    “一厢情愿?”
    “就算一厢情愿吧!”姑娘低下头,眼一红叹息一声:“我知道,你们男子汉四海为家,双肩担一日无牵无挂,英雄事业需要一副铁打的心肠。我们妇道人家,把感情看得很重,些许小事也牵肠挂肚,何况事关生死的救命恩情?我觉得,我一定要在你身边,看到你,我就觉得心里踏实平安,所以我一直跟在你身后,不管你做任何事,我觉得我都有参与的感觉,我……”
    “你可以躲在一旁观看,不许插手,你答应?”他抨然心动,轻拍姑娘的手膀。
    一种心灵契合的感觉震撼着他,他有抱住姑娘亲一下的冲动。
    “我答应。”姑娘脸上阴霾全消,慧黠地嫣然一笑跳着脚欢叫。
    “好,从山林接近。”
    “剑给你。”姑娘将布卷着的剑递给他。
    “我不需要。”他婉拒:“也许你用得着。任何物品到了我手中,都可以成为致命的武器。真要与超绝的高手拼命,我用刀。”
    “哦!你自称冷面力客。”
    “信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诌的。”
    “我不喜欢这个名不符实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诌绰号,我觉得你和蔼可亲,而且风趣……”
    “少嘴甜了,我凶猛得很呢!跟我来。”挽了姑娘的手,他往路右的树林一窜。
    看山人的山林间小屋,成了老凶魔们的落脚处,距城仅十余里,以他们的脚程来说,片刻可到,往来方便,林深草茂,小径一线,不怕受到跟踪。
    两里外有一座小村,食物也十分方便,作为临时落脚处,相当理想。
    摄魂骷髅三个弟子兼随从,皆已先后被杀,与巡缉营的人恨比天高,除非他死了,不然决不会放弃复仇雪耻的行动。
    老凶魔身边,除了地府魁星、要命阎王之外,另加入了三个魔道同伴,六个人力量相当雄厚了。
    但他们心中明白,仍然禁不起八表狂龙全力一击。
    他们也有与九华剑园吴家群豪的念头和打算:到南京捣巡缉营的老巢。
    甚至,有到苏杭宰鄢狗官的打算。
    要命阎王追逐柳思,被打得糊糊涂涂,再被八表狂龙一吓唬,保漏网之鱼般先逃回小屋歇息。
    不久,摄魂骷髅五个人也失意地回采了,一听要命阎王碰上了八表狂龙,老凶魔知道情势不妙,显然他们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到南京巡缉营衙门捣乱的消息已经走漏,八表狂龙追来了。
    正感到无奈,白发郎君六个男女随后跟来了。
    白发郎君感到人孤势单,怀有诚意来找老凶魔合作的。邪道与魔道联手,应该一拍即合。
    六个老凶魔,与六个邪道男女,在小屋前面面相对,气氛不融洽。
    老凶魔们认为,几个小辈不但派不上用场,反而是累赘,拒绝合作,摆出老前辈面孔,气氛哪能好?
    任凭白发郎君如何央求,摄魂骷髅就是不点头。
    “晚辈愿付前辈在徐州所提的二千两银子赎金,但目下手头不便,请前辈宽限一些时日,晚辈当向朋友筹借银子偿付。”白发郎君硬着头皮另提话题,“走狗们人多势众,前辈不觉得,与他们抗衡的人多多益善吗?”
    “多多益善,你以为是打仗吗?打仗兵愈多愈好,韩信就是如此用兵的。”摄魂骷髅嘲弄地说:“万头羊够多了吧?但抵得过一头猛虎吗?你们六个小辈不但派不上用场,出了事还得要咱们照顾你们呢!哦!告诉我,在徐州到底是谁把你和星斗盟的人救走的?”
    “我不知道,只知道是一个蒙面人。”白发郎君不便说出是柳思所为。
    众所周知,他曾经在徐州胁逼柳思替他查九尾蝎的下落,表示他比柳思强得多。他怎能说出被柳思痛打,被星斗盟杀手乘机掳走他,又被柳思从老凶魔手中救走的事说出?那多没面子?
    任何一个人,也不会把自己丢人现眼的事向外宣扬,他也不例外,一直就保守秘密。
    “你少在老夫面前耍花招装糊涂。”摄魂骷髅凶狠地说:“你如果不说,老夫要你生死两难。”
    “前辈请不要强人所难,晚辈怎知道本来就不知道的事?”白发郎君心中叫苦,这老凶魔要魔性发作了,“前辈,别忘了晚辈是诚意前来求见的。”
    “所以,老夫不曾对你们立下杀手。”摄魂骷髅向前举步逼近,狞笑极为恐怖,“现在,你如果不从实招来,老夫必定’将你折磨得不成名人轶事人形,至死方休。招!”
    青衫客无名火起,一声剑鸣首先撤剑。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前辈,不要欺人太甚。”青衫客连八表狂龙也敢挑战,当然有与老凶魔一拼的勇气,“目下的情势,双方虽有如同一条船上的人.但巡缉营走狗,图谋你们的心最切,你们处境,比咱们凶险得多。你既然认为咱们派不上用场,应该好来好去,用不着翻不必要的旧账,把朋友变成敌人。不要逼咱们拼命,以免让八表狂龙笑掉大牙。咱们走,请勿留难。”
    六人纷纷撤兵刃,戒备着后退。
    “老夫不信有谁走得了。”摄魂骷髅厉声说,徐徐逼进,不拔青钢剑,一双大袖缓缓拂动。
    “哈哈!我相信他们都走得了,敢打赌吗?”一旁钻出赤手空拳,邪笑着的柳思,“东门老兄,我抱歉,是我示意要你我老凶魔联手的,我没想到这老凶魔如此不通情理。这种快进棺材的老朽,行为乖张委实令人不敢领教,就算他肯接纳你们联手,日后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你们走吧!不要再打主意弄船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巡缉营走狗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西严家杀手已成了同盟,你多了一倍的劲敌。”
    要命阎王在一旁愈听愈冒火,旧恨新仇激发了凶性,猛地飞扑,云龙探爪伸手便抓。
    “有人要倒楣了!”白发郎君幸灾乐祸怪叫。
    柳思的大手,就在白发郎君的怪叫声中,扣住了要命阎王伸到的手爪,两人的十个手指扣得死死地。
    手肘一收,要命阎王身不由己被拉近。
    “你始终学不乖。”柳思的右手,扣住了要命阎主的咽喉向下按,像抓住一只鹅,“这次,要你好看。”
    “呃……呃……”要命阎王像在鹤嘴中扭动的死鱼,左手死抓住柳思扣喉的手拼命扳扭。
    噗一声响,柳思一脚踢在要命净王的丹田穴上。
    “记住这次教训,希望你下次学乖了。”柳思右手一松,左手一甩,把要命阎王摔出两丈外,拍拍手向惊疑不定的摄魂骷髅伸手指勾了勾,“你,冲我来。那天晚上救白发郎君的人是我,吓走你的人也是我。你老凶魔在世间作恶多端,但我不曾目击你的罪行,所以我放过你,我不是替天行道的英雄。今天,你欺凌我的朋友,我就不能坐视了,我要教训你。”
    所有的人,全都大吃一惊。
    当然,白发郎君是唯一不吃惊的人。
    “你……你不是小眼线柳……柳不思吗?”摄魂骷髅连说话也不顺畅,似乎喉咙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对呀。”
    “你……可能吗?”
    “你这老朽可能真要进棺材了,怎么青天白日语无伦次?站在这里的人,确是如假包换的小眼线柳不思,你没眼花,投看得。”
    “你……你把要命阎王一下于打得半死。”
    “对,这是他第二次被整,他不聪明,欠揍。以后,他一定学乖了,不会再在我面前张牙舞爪。他如果敢,我要他后悔八辈子。”
    吃力地狼狈爬起的要命阎王;咬牙切齿强忍小腹被踢的痛楚,正想冲上再撒野,闻声打一冷战,完全清醒了,知道上次决不是一时粗心大意上当,而是柳思的武功造诣的确深不可测,两次被打罪有应得。
    要命阎王不想后悔八辈子,呻吟着惊恐地后退。
    一声怪叫,摄魂骷髅远在丈外哉指虚空疾点。
    柳思不但不闪避,反而一闪即至,左掌挡住了劲道惊人的指风,传出一声怪响。
    摄魂骷髅做梦也没料到,柳思会硬从可怕的指风近身,手指还来不及收回,铁掌已闪电似的光临左右颈根,有如千斤巨斧及颈。
    接踵而至的重击如迅雷疾风,每一拳掌皆劲贯内服,护体气功毫无抵抗之力,第一记重击便已气散功消,在刹那间,便挨了十余记拳掌。
    “啊……”摄魂骷髅终于倒下了,在地下呻吟、抽搐、挣扎、扭动,起不来了。
    似乎是刹那间所发生的事,一接触便结束了。
    “还有谁想拦住我的朋友离去?”柳思笑吟吟问,目光扫过其他四个老凶魔,然后手向地府魁星一指,“是你吗?地府魅星。”
    “天杀的混蛋!”地府魁星惊恐地大骂、后退,“你他娘的扮猪吃老虎,咱们都被你骗死了,还以为八表狂龙是最可怕的劲敌,你比他更可怕十倍。你……你才是这群走狗的主事人,以小混混小眼线身分愚弄我们。”
    “你这老混蛋,比要命阎王更蠢笨。”柳思嗓门够大,骂起粗语更利落,“我如果是主事人,你们几个老凶魔早就死了,至少今天我就不会放过你们,毙了你们轻而易举。东门兄,你们走。”
    六个凶魔的武功,以摄魂骷髅最高明,一照面便被打得天昏地黑,倒地挣扎难起;其他的人心胆皆寒,怎效逞强拼命?
    “谢啦,柳兄。”白发郎君兴高采烈,率领五位同伴告别,“再见。”
    “不要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柳思说:“至少不要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浦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两岸已被封锁。”
    “可否定浦于口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白发郎君问。
    浦子口也称浦口,距县城约二十条里,建了卫城;是到南京的唯一官渡口,称浦子口被,是大官道的渡头。
    另一处渡头,叫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口渡。南岸的渡头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宁县属的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也是官渡。旅客通常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浦县附近的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浦的土产通常运到此地登岸。
    “非过去不可吗?”柳思问。
    “到南京有两件事要办。一,和走狗们捉迷藏,和东方小泼妇算账;二,找星斗盟还债。所以,非过不可。”
    “会水性吗?”
    “会。”
    “晚上游过去。”
    “这……”
    “不然就不要过去。”
    “好,我会考虑。”
    “好自为之,再见。”
    老凶魔们躲入小屋,不敢出来拦阻。
    白发郎君六个走后,柳思堵住小屋的柴门外。柴门外。
    “再一次告诉你们。”柳思大声说:“我不管你和他们的恩怨是非,只要你们不找我,我会是一个袖手旁观的观众。你们没有打硬仗的实力,打了就跑你们该会吧?好白为之,小心谨慎。”
    摄魂骷髅奔出,气色差极了,本来像骷髅的面孔,似乎更像一颗可饰的骷髅。
    “柳小辈,你……你真的是袖手旁观者?“老凶魔气冲冲沉声问。
    “不错。,,
    “老夫信任你。”
    “在下应该获得你的信任。”
    “说得也是。”
    “再见。”柳思手一挥,大踏步离去。
    ***
    谭姑娘挽了他的臂弯,喜悦地一同返城。
    “跟着你真没意思,柳兄。”姑娘笑吟吟地说。
    “又怎么啦?”柳思也笑问。
    “你三下两下,就把威震江湖的老凶魔,打得成了又老又病的老狗,我还以为打得一定很精采呢!跟着你,一点动手的机会都没有,真无趣。”
    “打这种无仇无怨的人,当然无趣啦!给他几下痛一两天也就算了,不能做得太过分。
    有他们在旁边捣乱,对你们的复仇大计有利,不要去招惹他们,这些老凶魔不会接受旁人的好意们。白发郎君去找他们,结果你看到了。”
    “康叔也曾经想找他们。”
    “碰了一鼻子灰?”
    “幸好不曾打起来。”
    “道不同不相为谋。”柳思摇摇头,“你们真要在一起联手,日后恐怕要掀起更大的风波。,咱们在这里分手,我得回凤凰山。好走。”
    “柳兄,我们下次在何处见面?”姑娘依依不舍,但也知道非分手不可。
    “风诡云谲,情势百变,哪能预订会期?再见。”柳思手一挥,走向右方的小径。
    姑娘目送他去远,黯然离去。
    ***
    山下的小农舍安顿了十余个人,其他的人皆分散至附近,各找地方安顿,随时皆可在一声信号之下,备妥坐骑快速出动。
    八表狂龙刚返回农舍,满面春风颇为得意。能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西严家的人格上线,严家的人甚至愿意听他的指挥,配合他的行动,他感到十分满意。
    但一看到风尘仆仆返回的柳思,他的老毛病又犯了,把柳思叫到小厅堂,脸一沉像个讨不到债的债主。
    “你死到什么地方去了?”他声色俱厉,像升堂审案的大老爷。
    柳思的老毛病也犯了,不吃他那一套主子气势。
    “我去踩探消息,有什么部队吗?”柳思脸色难看,反抗他的责难,“我去找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西一龙一鹰有关的人,找到之后对方翻脸,他们人多势众,我能不溜之大吉?芳兰玉女武功高强,她应该听到我撤走的信号,脱身并非难事,难道她出了意外?你不会因她出了意外而怪我吧?她应该保证我的安全,对不对?”
    “你知道分水神犀的底细?”
    “我又不是神仙未卜先知,怎知他的底细?听到一些风声才去找他,怎知道他情急翻脸行凶?”
    “哼!你少给我要花招。”八表狂龙拍桌怪叫:“你一定知道他的底细,冒冒失失就闻去有意引起纠纷,幸好没发生意外事故,我不再追究。”
    “有屁的意外事故。”柳思粗野地怪叫:“你派芳兰玉女监视我,自己也亲自带了人跟踪,我不知道你有何用意,但决不可能是怕我远走……”
    “闭嘴!”八表狂龙怒不可遏,拍桌怒吼:“我就是不信任你所获消息来源的正确性,所以跟去查证。幸好我去了,不然你将害死了芳兰玉女。”
    “你这家伙简直颠倒黑白含血喷人,就算芳兰玉女死了,也与我无关。我负责踩探消息.可没有能力用强迫性手段找门路。芳兰玉女如果逞强被人杀死,那是她活该。我踩探消息避免用强制手段,你根本就不该派一个武功高强的女人做眼线。”
    “你还敢强辩?”
    “这是事实,用不着强辩。今后……”
    “没有今后了。”八表狂龙截断他的话。
    “甚么意思?”
    “已经有人负责供给本地区的一切消息,用不着你出去踩探了。从现在起,你给我乖乖地跟在黑虎身边,不许擅自走动,随时都有人看守着你。”
    这是说:他不能再自名人轶事由活动了,他的工作已经有人取代,用不着他了。
    不能自名人轶事由活动,他就无法翻云覆雨啦!
    他第一个念头是:该离去了。
    “你是说,七猛兽委托的事已经作完、用不着我们了?”
    “不错……”
    “尾款你付给黑虎了吗?”他紧迫追问,有意不许对方继续说出理由。
    “绝剑狂客还没抓住,不需付尾款……”
    “好,相信黑虎也不敢向你讨取尾款。从此,七猛兽和你所订的契约终止了。也就是说,七猛兽逼迫我替他们办事,他们死伤殆尽,终于可以卸下责任,我也可以不理会他们了。”
    他呼出如释重负的一日长气,转身便走。
    “你干甚么?我还没叫你走。”八表狂龙沉喝。
    “我去找黑虎。”他扭头说:“向他告别;阁下,你已经无权指使我了。”
    “斗胆!你敢?你……”
    “我受够了,你这混蛋白大狂。”他摇头苦笑,“不过,我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不和你计较;你最好早些收敛狂态。你狂甚么呢?这世何并没亏欠你甚么。”
    “拿下他,先弄断他一手一脚……”八表狂龙拍桌怒吼,快气疯啦!
    厅中名人轶事共有八个人,‘包括了芳兰玉女。
    六个人倏然而起,只有芬兰玉女不曾离座。她亲限看到柳思闪避暗器的超绝身法,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她已看出一直逆来顺受的柳思,决不是只会几绍花拳绣腿的三流混混。
    柳思并不急于逃走,冷然回顾瞥了众人一眼。
    劳兰玉女心中一跳,看出某些地方不对了;柳思如果逃跑,这几个人不一定能拦得住他。分水神犀的得力弟兄老二,与他面面相对,然后衔尾狂追;结果仍然将人追丢了。
    “我耐性有限。”柳思冷冷地说:“你们最好知趣些,见好即收,不要做得太过分了,那是非常危险的事。今后,你们最好离开我远一点,任何人胆敢向在下撒野,在下必定以牙还牙;谁胆敢下毒手要我的命,我一定会绝对冷酷无情杀死他。”
    第一个扑下的是无情剑,猛虎扑羊双爪齐出。
    柳思向下略挫,扭头窜出厅外。
    武功惊世的丧门恶煞,从一扑落空的无情剑侧方超越有若劲矢脱弦,一眨眼就追出厅门。
    柳思不见了,前面的屋前广场鬼影俱无,四周枝静草寂,不可能有人窜入。
    人接二连三出来了,分开穷追。屋后的几个人也奔出参加,搜索附近隐蔽处所。
    八表狂龙快要气疯了,怒吼如雷指挥众人穷搜屋内屋外可能藏人的地方。
    ***
    柳思的包裹藏在城里,所以他必须进城;同时,他根本没有逃走躲避的打算。
    这场驱虎斗狼的把戏还没收场,他既然看了前半段,就得等候看终局。
    他对谭姑娘甚有好感,自然而然地偏袒姑娘的一方。
    他替自己找偏袒的理由:九华剑园被毁已成定局,绝剑狂客今后不可能成为豪霸了。
    在小巷的民宅,取回寄放的包裹,将包裹搭上肩,大摇大摆走向北大街。
    已经是近午时分,奔波打斗了半天,这时肚子在唱空城计,得先找地方安顿。
    高升老店是城北最高尚的客店,看店名便知道旅客的品流相当高;通常一些参加乡试的学子,为图吉利高升而落店,过往的官绅当然也想高升,自然成了该店的好主顾。当然也有其他各色旅客;这些旅客也必定囊中多金。
    柳思也囊中多金,他住进了高升老店。他有巡缉营所发的身分证明,正大光明落店神气得很。
    当他出现在右邻不远处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宁酒楼时,脱胎换骨变了另一个人。发结用紫地织花头巾,孔雀蓝长衫,腰挂如意荷包,五分像士子,五分像仕绅,手中不忘带一把绢面画兰花折扇,踱着方步神气地登上楼座。
    跟在他后面登楼的两个齿白唇红,眉目如画,穿了青衫的小书生,被他那丰神绝世的气概所震慑,不敢像他那样神气万分摆场面,乖乖在角落占了上副小座头。
    他真的有意摆阔,对两个送茶水净桌面的店伙,大声说出十品南京的名菜,来一坛竹叶青。前者表示他是老南京的阔食客,后者表示他能喝酒。竹叶青在南酒中,已算是相当够劲的酒了,一坛是十斤,海量。
    简直是有意招摇,吸引有心人的注意。
    巡缉营一些身分地位高的人,所携带的金银票引,几乎全被他神不知鬼不觉弄来了,够条件摆阔。
    从出现县城、买衣、落店、上酒楼,这期间,有充足的时间让有心人准备,让消息向四方轰传。
    果然不错,刚喝了二碗酒,楼门出现三个人,三个老相好:分水神犀、老三、老七。
    三个人像三头饿狼,冲向一群羊,三面一围,气氛一紧,楼上的食客纷纷会帐下楼,几个店伙心中叫苦。
    三双怪眼彪圆,凶狠地瞪着他,像要将他生吞活剥,凌厉的气势令人胆寒。
    他毫不在乎,泰然自若旁若无人,自斟自酌自得其乐,口一碗酒十分写意,对三面包围的三个暴客视若无睹,似乎这三个带刀的暴客并不存在。
    扮士子也好,扮仕绅也罢,要神似就必须沾上一些文味,文味以诗酒最为具体。
    “叮叮叮……”他一口喝干了一碗酒,用筷子轻敲酒碗,碗发出有节拍的清鸣,相当悦耳。
    “咳咳咳!”他轻咳了三声,装模作样清清喉咙,摇头开始配合击碗声,煞有介事开始吟诗。
    “胸中磊落藏五兵,欲试无路空峥嵘;酒为旗鼓笔刀槊,势从天落银河倾。”他吟的是陆放翁诗《题醉中所作草画卷后》,“端溪石池浓作墨,烛光相射飞纵横;须臾收卷复把酒,如见万里烟尘清……”
    “你再鬼嚎鬼叫。”分水神犀抓起酒坛,声如狼嗥打断他的吟咏:“我泼你一身酒。”
    “咦!你怎么了?”他的筷子停在碗边,笑容可按:“我冲犯了你吗?”
    “你不是龙主事的眼线柳不思吗?”分水神犀沉声问,当,然不是健忘,不可能不久之前见过面,这时就忘了,而是柳思的气概、风标、一身亮丽,与先前的混混装扮完全不同,所以先问清楚再说。
    “错了。”柳思仍然笑容可掬,“现在不是了,目下我是柳不思柳大爷,被解雇啦!”
    “那是你一厢情愿的说法。”
    “正相反,我是光明正大离开的。那狗养的混蛋以为天老爷第一他第二,吃定我了。”
    他的话就粗野得不带文味了,“我是七猛兽往昔的伙计,被他强迫我跑腿,不但没给我一文钱酬劳,而且要我自掏腰包买消息,前后我共花了金子两百二十两,银子一百六。他娘的狗杂种!他要榨干我呢!我不干了,他不情愿也得请愿。”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事,我只管传龙主事的口信。”分水神犀放下酒坛,挪了挪腰间的分水钩。
    “什么口信?”
    “要你回去。”
    “你也请替我把口信给他。”
    “你……”
    “叫他去死吧!”
    分水神犀大怒,手再次急抓酒坛。
    柳思一双筷子一伸,搭住了分水神犀的掌背,酒坛抓不起来了,似乎筷子重有千斤。
    柳思长身而起,左手食中二指,抉住了形如犀角的大鼻子,分水神犀张口结舌惊得魂不附体,只要手指一挪动,代表绰号的朝天大鼻必定完蛋大吉。
    “你去告诉他,同时你也要牢牢地记住,老犀牛。”柳思仍然笑容可掬,“好来好去。
    我已经替他无偿地办了不少事,忍受他的凌辱满足他的虚荣心,他迫害我的事我不计较。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互不侵犯就可相安无事。如果他胆敢打加一,派人向我下毒手,他将发现这是他这一生中,所犯的最大最可怕错误。阁下,记住了吗?”
    “你……你你……”
    “大概你还没记住,把耳朵撕下一个……”
    “我……记住了。”分水神犀心胆俱寒,乖乖顺从地回答,咬字不清,含含糊糊缺少鼻音。
    “你会把口信传到吗?”
    “一定……传……到……”
    老三和者七,投鼠忌器不敢出手抢救,目光死瞪着压住分水神犀左手的一只筷子,似乎觉得不可思议,一只筷子怎能压得住分水神犀的手,事实确是压住了。
    “好,你们可以走了。”柳思收手收筷坐下,“不要打扰在下的酒兴,好走。”
    分水神犀踉跄退了两步,鲜血从大鼻孔中流出,脸色却苍中泛灰,左手抬不起来。
    “你……你等着好了。”分水神犀像在号叫。
    “我不会走,囊中金银多多,不但要在这座小城看热闹,而且要到南京快乐逍遥。”
    “我的人……”
    “我不管谁的人,就算京都紫禁城那位朱皇帝冒犯了我,我也会用同样手段回报,说一不二。”柳思脸一沉,不怒而威,“虽然我在天下游荡了八载岁月,见过太多的人间凄惨事,不得不承认世间真有宿命,世间有太多的无奈。但迄今为止,我还不认命,愤世嫉俗的念头仍在,你们千万不要再惹我,知道吗?”
    分水神犀一咬牙,扭头便走,带了老三老七.羞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狼狈下楼。
    胆大的食客还留下一半,全楼三十余位食客鸦雀无声。
    邻座过来两位有几分仕绅气概的中年人,含笑领首为礼在对面落坐。
    “在下吴世权,感激不尽。”那位国字脸膛的人诚恳地说:“老弟台真名人轶事人不露像,幸会幸会。容在下引见敝友,洞庭渔父谭南岳。”
    “幸会幸会,请多指教。”洞庭渔父抱拳行礼,“小女多承关照,万分感激。”
    他一皱眉,摇摇头苦笑。
    是九华剑园主人绝剑狂客,和谭姑娘的老爹洞庭渔父谭南岳。
    “两位不该来。”他瞥了楼角食座的两个小书生一眼,“八表狂龙不会甘休,铁定会和我誓不两立,我把他们吸引住,你们正好乘机准备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不要寄望在我身上,我不可能帮助你们;我是说,不能公然帮助你们。”
    “咱们已经受惠良多,大恩大德不敢或忘。”绝剑狂客离座,再次行礼,“咱们这就着手准备,容图后会。但愿日后于山林相聚,诗酒唱酬不论其他。”
    这位名剑客,明白表示不再论剑了。
    “祝诸位顺利。”柳思离座相送。
    ---------------
   

举报

名人轶事网




名人轶事网




名人轶事网

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名人轶事网  

GMT+8, 2025-5-6 12:29 , Processed in 0.250000 second(s), 24 queries .

郑重声明:本论坛资源均由会员从网上收集整理所得,版权属原作者。

如涉版权,请发邮件admin@storyren.com,将立即整改。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