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底扬尘》小说在线阅读_云中岳

第十五章
    飞虹剑客穷追戴鬼面具的方士廷,柳宗翰与柳青青也随后跟到,没料到方土廷躲在一旁猝然袭击,击昏了柳宗翰兄妹,然后出现本来面目,擒住了飞虹剑客。
    飞虹剑客心胆俱裂,方士廷要割他的双耳以警告群雄,真要被割掉双耳,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正危急间.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及时出现。
    方士廷吃了一惊,火速戴上鬼面具。老和尚在他身后三丈出声现身,事先他一无所觉,不得他不惊。
    他立即戒备,冷冷地问道:“在下不信神佛,有何善缘可结?”
    老和尚一双清澈的老眼,不转瞬地、平静地注视着他,沉静地说:“冤仇宜解不宜结,施主被仇恨迷失了灵智,仇恨足以令人疯狂……”
    “你说对了。”他抢着说。
    “老衲……”
    “老和尚,你何德何能?”
    “德能二字,出于己口便是狂妄无知……”
    “老和尚上下如何称呼?”
    “老衲释大悲。”
    方士廷心中一跳,冷冷一笑道:“原来是香城寺的方丈,失敬失敬。在南昌,土绅们谁不知大悲方丈是德高望重,道行卓绝的高僧?南昌的会武朋友,谁不知大师是禅功盖世的活菩萨?”
    “施主夸奖了。”
    “大师大概已经知道他们是来请你下山来的了。”
    “老衲事先不知。”
    “哦!这次是巧遇么?”
    “老衲出关至今,方获得清净,因此信步在山中散步,恰好听到这一带有人声,赶来察看适逢其会,决非老衲末卜先知。”
    “大师决定插手管事了。”
    “老衲不才,愿充调人,冤家宜解不宜结,施主可否冷静思量?人与人之间,误会……”
    “大师,在下已经够冷静了。”
    “施主。”
    “人命关天,无可化解。除非大师以武力干涉,而武力干涉却反而加深彼此的仇恨与误会。”
    “老衲虽然无德无能,但请施主赐给老衲一次化解的机会……”
    “不行。”他坚决的摇头,又道:“在下的两个朋友已经含冤九泉!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施主,人死不能复生……”
    “因此,他们必须偿命。”
    “施主一意孤行……”
    他向后退,大声说:“大师在南昌,极获各方人士所尊敬,在下不愿与大师为敌,希望你了解在下的心意。血债血偿,他们不能纠众杀人而不受惩罚。大师如果强出头偏袒这些凶手,在下不在乎多你—个人。这次冲大师金面,暂且放过他们再见了。”
    “施主请留步……”
    他向草丛中一窜,一闪不见。
    飞虹剑客心中大急,叫道:“大师慈悲,不能让他走了。”
    大悲方丈长叹一声,苦笑道:“这人已被仇恨蒙蔽了灵智,满怀忿恨如同山洪汇积。用武力与他解决,只能增加他的怨恨,像是火上加油,山洪引决。为害更烈。”
    “大师,有解决之道么?”
    “解铃尚需系铃人。”
    “这个……是必须将云龙双奇请来么?”
    “不行,双奇来了反而坏事,决非解决之道。”
    “那……”
    “找出他仇恨之源。你们千里追杀他,似乎不至于令他积恨难消,他这种激烈的报复情绪,必定另有原因。”
    “弟子明白了,他同行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是鄱阳的独行水盗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鳌张玉山,女的不知是谁,这两人可能皆已身死。”
    “这就难怪了,刚才他就说你们不能纠众杀人而不受惩罚。这两个人真的死了么?”
    “可能死了……”
    “生见人,死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施主还有希望,,快去找这两个人的下落。”
    “大师……”
    “老衲无能为力,佛门弟子相信因果,此事……再说,老衲一个人,想替诸位护法,事实上有困难。目下除非诸位皆至敝寺暂避,不然老衲力不从心。”
    飞虹剑客一咬牙说:“好,弟子即返府城,知会众人一声,看他们是否愿意同至贵寺暂避。”
    “老衲亲送诸位返城。”大悲方丈慨然地说。
    这时,柳祯已带着人向下寻来,见到大悲方丈,不由大喜过望,救醒了柳宗翰兄妹,众人返回路中,扶了受伤的人,狼狈返城。
    方士廷带走彭小凤,柳祯心中发慌,一面走,一面思量返城之后,彭家前来兴师问罪时,该如何向彭家解释这场误会。
    方士廷将小凤带离现场三里外,将小凤解了穴道放下笑道:“你这小丫头会闯祸,是不是想造反?”
    小凤一跳三尺高,惊喜地叫:“你……的声音好熟,你是土廷哥。”
    他除去鬼面具,伸出双手笑道:“小妹,我没有死。”
    小凤大声。忘形地扑入他怀中,又哭又笑,断断续续的叫:“老天!天……天可怜你,你……果然是你,你……并未丧身在……在马鞍山。我……”
    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地轻抚小凤的秀发,也感到心中发酸,怆然地说:“我幸亏能逃过他们的毒手,但两位好朋友皆为我而含恨九泉。因此,我要回来,生死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我不惜与天下人为敌,我要替他们索回血债。”
    “大哥,你为何离开庐山,不辞而别?”
    “云龙双奇已找上庐山,我不走便会连累你们,我是被龙飞远离庐山的。”
    “大哥.你到了南昌,为何不来看我?”
    他将小凤扶至树旁坐下。苦笑道:“小妹,我已经连累不少人,我怎能一而再拖朋友下水?尤其是你。”
    “我……我怎么了?”
    “我将你看成我的小妹妹,南昌彭家名重武林,侠义武林钦同,你以为我会拖你下水么?我宁可死掉,也不会连累你的。”
    “大哥……你……你把我看成外人……”
    “小妹,你说这种话,我心好痛……”
    “大哥……”她伏在他怀中酸楚地饮泣。
    “不要哭,小妹。说真的,我似乎已成了—个不祥的人,与谁接触谁便遭殃,我必需孤军奋斗,便可一无牵挂,无往而不利。小抹,让我们保持这份真挚的友情,以免伤害了任何人。我,生死算不了什么,一个众手所指活该被人宰割的亡命,早晚会激起天下英雄的公愤,死无葬身之地。我宁可挨上千刀万剐,也不愿爱护我,信任我的人伤及一根汗毛……”
    “大哥,求求你别说了……”她悲泣着叫。
    “小妹,我怎能不说?你瞧,如果今天我不恰好在此,他们会如此对待你?”
    “我……”
    “我不敢想像。”
    小风拭掉泪痕,切齿道:“我回去告诉爷爷,他柳家必将付出惨烈的代价。这姓柳的畜生!他……”
    方士廷却笑道:“小妹,你不能怪柳祯。”
    “不怪他?”
    “这叫狗急跳墙。你爷爷闭门谢客,拒不出面帮助他们,他们只好出此下策,迫你爷爷来对付我。当然,柳祯并不敢对你怎样,但只要他将你秘密软禁起来,令祖便不敢坐视了。”
    “大哥,爷爷正要找机会惩戒他们呢?”
    “小妹,千万不可……”
    “哼!爷爷上次正与九指狂乞李老爷子,同到庐山去看你,却在途中听到你已逃过南昌的消息,赶回想追上你,岂知仍然晚了一步。回来使得到你已被他们迫死在马鞍山的消息,爷爷恨死了他们,正因恨死了他们,才要找机会教训他们呢,这次……”
    “小妹,你必须阻止爷爷他老人家介入此事。彭家是南昌世家,与城内外的名门大族多少皆有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为了我的事与全城的人反脸,想想看,划得来么?”
    “不是划不划得来,而是……”
    他拉过小凤的手,笑道;“风妹,你又不听小兄的话了,女孩子任性,对不对?”
    小凤凤目中仍有泪水。却羞赧地含泪笑了,说:“土廷哥,我听你的话,只是,你……”
    “你回去之后,请向爷爷他老人家察明今天的经过。不必和他们反脸,只要求他们公开道歉,让他们终究紧张一番,我也可乘机再弄到几个人。等南昌事了,我再去拜见爷爷,可好?”
    “这……好,我依你。”
    “小妹,听说你与他们冲突了多次……”
    “我在迫他们走极端,要替你报仇,士廷哥,你……你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我是怎样过的?我……”
    方士廷爱怜地将她挽入怀中,额声道:“凤妹,我……真不该。只是我,我身不由已,在我艺业未能胜过云龙双奇之前。这一段日子是十分难过的,我不能不东逃西躲,为保全性命而奋斗.而且还得避免伤害爱护我的人.希望你谅解我的苦衷。”
    “士廷哥,干脆你就隐居吧!不必……”
    “不行的、风妹,我怎能抛弃我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馨的家?做一个不孝的浪人?”
    “你在南昌的用意,好像故意引诱云龙双奇前来,是不是你已经可以对付他们了?”
    “目前仍然不能与他们相较,但我在下苦功。我确是在等候双奇前来,在他们到达之前,我已远走高飞了。为使日后在江湖追凶方便,我必须惩戒南昌这些可恶的白道名人,给予他们惨痛的打击。日后我行走江湖追凶期间,那些受到云龙双奇蛊惑,想趁火报复,不敢轻举妄动了。最主要的是,我得替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鳌与燕姑娘报仇,慰他们在天之灵……”
    他将上次逃经南昌,群雄追杀的经过一一说了。
    小凤知道燕小敏姑娘的事,但只限于燕中孚祖孙俩突然出现庐山示警的概略经过而已。
    两人细诉别后,无限感慨。据姑娘说,七星盟在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仍在继续发展。紫燕杨娟对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秘坛重加整顿,目下仍在暗中扩展、听说已经组成了暗杀敢死队,很可能与云龙双奇算账,必要时派人到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举铲除龙飞的老根。七星盟的弟兄恨重如山,人人都在积被策划一切。
    有恩不报非君子,有仇不报枉为人,这些江湖人极重义气,恩怨分明敢作敢为,将采的结局未可预料。
    太韧观主仍在白鹤观参修,怪老人孤山一鹤公冶鸿,仍在九奇峰一带隐居,这两位老前辈对方士廷的离开庐山深感遗憾,万分惋惜。
    九指狂乞已离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西,不知流浪何处去了。这位心有内疚—的风尘奇人,四海为家萍踪无定。谁也不知他的下落。
    方士廷不愿小凤牵连在内,因此并未将南吕的所为吐露,连落脚处也秘而不宣。他只要求小凤要求火德星君,向柳家兴师问罪,仅须将这些家伙牵绊在府城内,以免他们远走高飞,其他的事。一概不需过问。
    两人半日长谈,方依依分手,约定等南昌报仇的事结束后,再图后会。
    当晚,飞虹剑客正在召集群雄商讨至香城寺避难的事,彭家恰好派人送来讨公道的书信,信中的措辞自然够强硬,限柳祯与飞虹剑客两人,三天后公开答复,地点是南塘湾外蓼洲彭宅。
    飞虹剑客心中着急,慌了手脚。柳宅更是心慌意乱,弄巧成拙不知如何是好。
    前往香城寺避难的事,因此而告暂延。
    飞虹剑客积极准备,四处奔波,敦请本城有头有脸的人出面打圆场。除了公开道歉之外,别无他途,尤其是柳宅,简直是走投无路。
    穿山甲宜威那天被打昏,总算末被带走,返城后吓病了,而且不轻。
    摘星手周百禄次日一早,雇了一乘山轿不再等侯结伙而行,独自悄然向西山逃。
    他认为坐在轿中,不带任何伴当,便可避人耳目,神不知鬼不觉便可秘密逃至香城寺避祸了。
    他却忘了,轿上渡船,人是绝对不许躲在轿中不下来的,即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中没有风涛之险,人也不许藏身在轿内,行船走马三分险,万一翻了船,岂不是死路一条?
    渡船上已由方士廷放了两名眼线。
    轿发西山,走了五六里,后面来一个戴了阳帽的人,急步到了轿后,路前后不见人影。
    路左右林深草茂。两轿夫健步如飞,向西山急赶。
    戴遮阳帽的人从轿右超越,突然摘掉遮阳帽,伸手一揭轿帘,向内咧嘴一笑。
    摘星手一看对方的脸孔,吓得大叫一声,伸手拔剑,急切问却拔不出来。
    轿帘放下了,两轿夫听到轿内的叫声,吃了一惊,同时止步,一个叫:“周爷,怎么了?”
    “停下!”摘星手狂叫。
    轿尚未放下,他已掀开轿帘窜出外面,扔头撒腿狂奔,奔向回头路。还是往城里逃安全些,至西山香城寺,远得很呢?
    奔了半里地,扭头回顾,路上空荡荡,不但不见有人来,连附近也不见有人。
    他惊魂初定,脚下一慢,自语道:“万幸万幸,这凶魔并末追来。”
    他再狂奔,希望早些赶到渡头,渡头人多,便不怕来人行凶了。
    奔了里余,左面小径中岔出一个人影,也戴了遮阳笠。好像也穿的是青直裰。他大吃一惊,反应奇快地往路右的草丛中一窜,心跳如擂鼓,浑身在冒汗。
    那人渐来渐近,他的心几乎跳出口腔,手心冒汗湿腻腻地,心中发虚软了。他已是惊弓之鸟,果真是吓破了胆,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已完全失去了自制,整个人几乎崩溃了。
    那人终于过去了,是一个中年村夫。
    他心神一懈,象是大病初愈的人,爬伏在地上全身都发软,久久方能恢复原状,仍感手脚不住发抖。
    不久,他回到路中,挟了用布裹着的长剑,硬着头皮过路。
    只是半里地,前面看到一个背部微驼伛偻而行的人,头上包着青巾,手点山藤杖,老态龙钟,正一步一顿地向府城方向走。
    他先是心中一紧,脚下一慢。但等他看清背影是个老村夫时,方心中一宽,重新向前赶。
    距者村夫身手约两丈左右,老村夫突然腰干一挺,不再是驼子了,徐徐转身,嘴一笑道:“摘星手,你才来呀?”
    他魂飞天外,魄散九霄,只感到脊梁一凉,双脚象是生了根,浑身在战栗,张口狂叫道,“救命哪……”
    老村夫正是方士廷,也就是刚才掀开轿咧嘴笑的人,大笑道:“你放心,不会有人救你的命。你少费劲了,哈哈!你还认识我么?”
    “你……”
    “你心中明白,对不对?”
    “你……你想……想怎样?”
    “想你跟我走。”
    “我……”
    “你如果不愿意,为何不拔剑?”
    他心中一震,神魂初定,火速拔剑,可是布卷尚未打开,怎拔得出剑?心中一急。更拔不出来。
    “哈哈!你昏了头不成,不解开布卷,剑怎能拔出,慢慢来,别慌。首先,你得除去布巾。对了,拇指按下卡簧,剑拔出来了,对不对,很容易嘛!练武人讲究临危不乱,这点能耐说来容易,其实最难,必须过经千锤百炼,历练数十年,方可出生死关头灵台清明,无畏无惧,冷静从容。瞧你,啧啧!真不知你活了这一把岁数,难道就没练过武功?伸出的剑不住发抖,怎能与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
    他不但伸出的剑发抖,而且双手也在弹琵琶,不住向后退,脸色灰败,斗志全消,眼中泛出恐惧的光芒,象是大白天见鬼。
    方士廷一步步跟进,说完,大喝一声,山藤杖一举,急进两步。
    摘星手一跤跌倒,一声厉叫,躺在地上一剑急挥。
    方士廷一杖打掉他的剑,沉声道:“站起来,用你的腿走路。”
    “你……”他脸无人色地叫。
    “你已是个四十多岁的人了,难道要方某背你么?”
    “我……”
    “站起来,挺起你的脊梁,做英雄就做到底,别装得象条可怜虫。”
    他踉跄爬起,恐惧的后退。
    “往南面的小路走,可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边,那儿有一艘船在等你,快走。”
    “我……”
    “你走不走?怕死鬼,走!”
    当天入暮时分,飞虹剑客的大门上,钉了张纸;上面写着:“第八名凶手摘星手周百禄伏法。”
    该夜,吓病了的穿山甲宜威,门不开窗不启神秘失踪,看守病人的两名健仆,被人打昏塞在床下,大门上。大门上也留下一张纸,上面写着:
    “第九名凶手穿山甲宜威就逮。”
    南昌城谣言满天飞,群雄人人自危。这天晚间,城南郊的南庄戒备森严,庄主神鞭袁吉独自睡在后楼的密室,四周有六名伏桩,两名卫哨站在房门外,往反走动以吸引夜行人的注意。袁庄主修为精纯。鞭法通玄,胆气超人一等,并末被方土廷所吓倒。夜间枕鞭而睡,房中漆黑。睡得倒还香甜.不知大祸将至,认为在如此周密的警卫下,连老鼠登楼也休想通得过伏桩与卫哨的耳日。
    三更过去了,一无动静。
    四更天月落星沉,全庄寂静如死。
    五更初,紧张了一夜的警卫们,吁出一口如释重负的大气,心情随白昼将临而松懈下来了。
    首先是两名警哨先后感到内急,先后下楼奔向茅厕。然后是正在打瞌睡的暗哨肚疼发呕,呻吟声惊动了房内的神鞭袁吉。
    袁庄主手挽合九金丝长鞭,打开了房门问:
    “外面怎么拉?谁在呻吟?”
    暗影中钻出一个人,急急地说:“五个人全在闹肚子,真是急死了。”
    “闹肚子?是不是昨晚喝酒喝多了?”
    “不……不知道。”
    “去叫人换他们下去。”
    “是,庄主要不要去看看他们?”
    这句话说坏了,负责警卫的人,全是袁庄主的得意徒弟,怎能叫庄主,应该叫师父才对。
    神鞭袁吉反应甚快。喝道:“好家伙,你……”
    声出长鞭一抖。
    可是,已晚了一步,双方已经近身,长鞭威力有限。
    “卟卟卟卟”一连四记重拳捣在他的胸腹上,最后颈根又挨上一劈掌,人向下下仆。
    长鞭被夺走了,勒住了他的脖子,凶狠地收紧,他终于失去知觉。
    那人将一张纸贴在房门上,上面写的字是“第十名凶手神鞭袁吉受报。”
    纸条贴好,背起了昏迷不醒的袁庄主,在黎明前的阵黑光临时,投入黑暗中从容走了。
    去年出面敦请群雄帮助龙飞的人,是飞虹剑客与铁背苍龙,铁背苍龙已经失踪,飞虹剑客使成了首脑,也成了众矢之的。南庄的噩耗传至曾家,飞虹剑客只急得上天无路,象是热锅上的蚂蚁。
    失踪群雄的家属们,日以继夜地在曾家吵闹不休,迫飞虹剑客速组成擒凶队,吵得飞虹剑客没有一刻安宁。
    他怎能组成擒凶队?谁还敢出来惹火烧身,稍具名望的武林人,皆闭门谢客敬鬼神而远之,如避瘟疫,他已被孤立了。
    而蓼洲彭家的道歉期限只有一天,他受到三面的重压,压得他几乎发疯。
    彭家的压力,他自信尚能应付,受些委屈算不了什么。
    方士廷一面的压力,他认为不算严重,把老命押上,除死无大难,他敢面对面应付。
    最糟的是失踪群雄的家小所给予他的压力,一屋子全是哭哭啼啼的老少男女,怨天恨地吵闹不休,他委实穷于应付,闹了个精疲力尽。
    他几乎发疯,最后请人放出消息,要求方士廷谈谈,要钱要命皆可解决。
    柳青青玉容消瘦,她感到奇怪,为何方士廷至今仍末向自己下手?
    曾家在乱,生活起居皆乱了章法。一早,曾梅小姑娘匆匆离开家,转出东大街信步走向东湖,西行不远便可看到湖岸。她折向跃龙桥,站在桥上注视着湖水沉思。小姑娘心乱如麻,感到自己不能替乃父分忧,委实心中不安,她怎能眼睁睁等侯乃父被杀?
    她必须谋求对策,可是,她又能怎样。
    猛想起湖北端的洪恩桥附近,有一位闺中好友谷仪,据说是武宁州精观女道士翔华观主的得意女弟子,不但武艺高强,而且修炼有成,道术惊人。
    “我何不去找谷姐姐设法?”她想。
    可是,她并不知谷家位于何处。谷家不好客,两家平时极少来往,相距甚远,东湖北面地势荒僻,是否能找得到谷家,大成问题。
    但她必须去找,象是沉溺于水的人,即使飘来的是一根草,也会毫不迟疑地,本能地伸手去抓的。
    到了洪思桥头,天空电光一闪,接着雷声殷殷,不片刻便大雨滂沱而下。
    “糟!先找地方躲雨再说。”她自语。
    糟的是桥头附近没有人家,仅在北面的树林深处,看到一座屋影。天宇中雷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她不敢在桥头的大树下躲避,立即不假思索地向远处的树林狂奔。
    这是一座破败的土瓦屋,大门已经不见了,里面空空,一无长物,连一张破椅也没有,大概已被主人遗弃多年了,蛛网尘封,阴森森不是善地。幸而屋顶漏水的地方不多,尚可避风雨。
    她不假思索地窜入,浑身几乎湿透了。
    “我该带一把雨伞出来的。”
    她懊恼地想,拭干了头面的水珠,她盯视着阴沉沉而雷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的天空发怔,如果雨不止,那就糟了。
    她定下神,开始打量这间破败的房屋.厅堂不大,里面好象还有一进。她信步入内,果然不错,厅后有天井,后面内室更破败,厅两侧的厢房。东厢已经半坍,西厢还留下一张三脚破床,其他便一无所有了。
    已可断定这是无主破屋了,至少不会有人来看到她的狼狈像啦!心中一时好奇,便想冲过天井到后面看看,却又忍住了。
    左等右等,等得心焦,雨一直就没停,看看已是下午时分,等得她饥肠辘辘,不知该如何是好。想等雨止后再走,却又不知何时方能放晴。想冒雨返家,一个大姑娘浑身湿透在街上奔跑,那还像话?
    春日的雨,一天半天那能放晴?春雨不是夏季的阵雨,一下就下个不停。
    她等得委实难受,付道:“也许后面遗留下一两顶雨笠,或是一件蓑衣呢,我何不到后面去看看?”
    内堂只有一破门,她冲过天井,毫无戒心地奔入内堂,蓦地,她僵住了,花容失色。
    壁根下,铺了异床草席,上面躺着一个中年人,恰好被她的脚步声所惊醒。挺身坐起。
    以一双极为明亮富有男性魅力的眼睛,似笑非笑地向她凝视。
    这人年约三十上下,身材修伟,五官清秀,齿白唇红,显得英俊潇洒。唯一的缺点是脸色嫌苍白了些。而他那双情意绵绵的大眼。是今怀春少女们心乱的所谓色眼,令少女们难以抗拒略带三分忧虑的眼神更是撩人。穿一袭青衫,一旁放置了一个小包裹、一把长剑。从衣上的皱纹与略显紊乱的发结看来,这人在此巳睡了不少时刻了,也许整天都睡在这儿呢。
    她作梦也没有料到此地有人,而这人浑身不沾一滴水迹,可知早巳在此地了。为何好半天末听到丝毫声息?突然发觉有人,而这人不但是年轻人,又是睡在此地被她所惊醒的,难怪她会那么手足无措。
    她想向外退,怪,不知怎地.突然感到浑身燥名人轶事热,竟被对方的眼神吸住了。
    她神智一乱,自己也莫名莫妙,反正这双怪异的眼睛,令她感到一阵昏眩,身上起了奇异的反应,不由自主的僵在那儿。无法移开眼神。
    那人谈谈—笑,笑容颇为安详,并术站起,微笑道:“惊扰姑娘了,恕罪,恕罪。”
    她仍未能移开目光,有点慌乱地说:“不,是……是我打扰了你么?”
    “没有,姑娘是不是此屋的主人?”
    “不是。我……我是前来避雨的。”
    “哦!彼此彼此,我也不是主人,昨晚被人打了一顿,借此暂行养息的。”
    “哎呀!你被人打伤了?”
    “被五湖船行的伏计打伤的,至今尚未痊愈,请恕在下不能迎了。能请问姑娘贵姓芳名么?”
    “贱妾姓曾名梅,爷台尊姓……”
    “在下姓侯,请过来少。此地洁净些,请。”
    她不知怎地,竟然未拒绝这无礼的请求,一双陌生男女,怎会一同坐在铺在地面的草席上?她如受催眠般上前。在对方的右首坐下了。
    姓侯的脸部始终跟着她转。那双怪眼,一直就紧吸住她的眼神。笑道:“在下侯天祥,曾姑娘听说过我这个人么?”
    “没听说过,我从没离开过本城百里外。”
    侯天祥很自然地拉过她的双手,她竟然未加拒绝,只感到芳心一荡。浑身脱力,任由对方轻轻抚摸有点颤抖的双手。
    “曾姑娘,你像是个练内家气功所谓内家拳的人。”
    侯天样柔声问,几乎脸脸相贴,双方的呼吸隐隐相通。
    她只感到一阵的晕舷浪潮袭到,快意的感觉令她气血热腾,被侯天祥轻轻一带,便身不由己倒入侯天祥的杯中。
    侯天祥一手抱住她,一手托住她的粉颊,仍然不移开视线,紧吸住她的眼神。
    她嗅到了男性奇异的气息,失去了自制,喃喃地说:“我……我六岁筑基,总算小有成就。”
    “姑娘,今年贵庚?”
    “十五……”
    “花一样的年华,你好美,你自己知道么?”
    “我……”
    “含苞待放,我见犹怜。”侯天祥用奇异的声调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地、亲切地,轻吻她的粉颊,渐渐移近她的樱唇。
    “嗯……”她地意乱情迷地叫,像是中魔。
    侯天祥是此中能手,撩拨挑倩的手段极为高明,欲擒故纵,吻移向她的耳根颈旁,一双手在她身上缓慢而有力地抚摸,技巧的挑起她的情欲之火。
    曾小梅不是不解风情的小姑娘,她与柳宗翰是青梅竹马的爱侣,经常结伴约游,早解情怀。平时手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存,早已领略情滋味,在侯天祥的魔眼与魔音的控制下,再加上技巧的撩拨爱抚,情欲之火一发不可收拾。她在侯天祥的手中战栗,在撩人的热吻中翻溃了,成了一座不设防的城。
    这时,即使她神智仍清,也无法抗拒,不想抗拒了。她已被情欲之火所焚,先天本能的理智,羞耻、教养、骄傲……都不存在了。
    屋外,大雨倾盆,雷声反而静止了,只有风雨声。
    侯天样已解开了她的外衣,在她耳畔喃喃地说:“我有三名女弟子,但她们都没有你美,我要收你作衣钵传人。你跟着我邀游天下,保证你享尽尘世的至荣,永无遗憾。”
    “嗯……”
    “好亲亲‘,你来得多妙,你来了激发我生命的潜能。本来,我还需六个时辰方可复原。你来了,我如获神助,生命潜能诱引药力行开,终于气机突然蓬勃而起,我真该谢谢,好亲亲……”
    他终于吻向曾梅的樱唇。
    蓦地,人影乍现,门外闯入一个不速之客。
    侯天祥反应奇快,猛地将曾梅掀在一旁,倏然而起拔出长剑,另一手已制了曾梅的软穴。
    曾梅被掀倒在旁,衣裙凌落,胸围子半开,成了半裸美人儿。
    进来的人是柳宗翰,当他看清了半裸美人玉体横陈的动人胴体是谁时,突像疯虎般大吼一声,奋身扑上,一拳向侯天祥捣去。
    他确是疯,天下间只有财色两字最易令人疯狂,眼看爱侣如此光景,他岂能不疯?疯便急怒攻心,疯狂神智昏乱,不顾一切疯狂出报进击。
    侯天祥冷笑一声,左手的连鞘长剑一拔,便拨偏捣来的凶猛一拳,右掌疾发,“噗”一声劈在他的左颈根上。
    “哎呀!”他狂叫,向上一挫,几乎坐例。
    紧要关头,他居然能挺得住,一蹦而起,一脚飞踢侯天祥的下阴。
    侯天祥这次不饶他了,掌向下一沉,扭身扣住了他的膝弯,喝声“滚”!
    “蓬”一声响,他被抛出丈外,撞在墙壁上向下滑坠,几乎昏厥。
    虽末昏厥,但膝弯被制,爬不起来了,浑身发软,怒骂道:“你这些恶贼,大爷和你拼了。”
    侯天祥嘿嘿笑,傲然地道:“阁下,你用什么与在下拼?”
    “大爷的人快到了。”
    “哼!等你的人来了再吹牛好了。你贵姓?”
    “大爷柳宗翰。”
    “无名小辈,在下没听说过你这号小人物。”
    “大爷……”
    “你再自称一声大爷,在下如不敲掉你的牙齿就不姓侯。”
    “你……”
    “在下侯天祥。”
    柳宗翰大骇,恐惧地叫;“你……你是色魔侯……”
    “柳宗翰,你倒知道在下的名号哩!小辈你与曾悔姑娘有何关系?”
    “大……在下与他是青梅竹马的爱侣。”
    “哈哈哈哈!你这小辈该死。”
    “你才该死!”
    “曾姑娘目下爱我,你不死何待?”
    “在下……”
    “你等等,等我姓侯的与曾姑娘云雨一番,你便知道,你是否该死了。”
    “畜生!你……”
    色魔将剑一丢,径自宽衣解带,狂笑道:“人与畜生并无多少不同,食与色两性人与畜大同小异,你不懂,所以你该死。哈哈1我保证你死得暝目。”
    柳宗翰心胆俱裂,狂叫道:“恶贼,你杀了我吧:你……”
    “哈哈!我会杀你的,但不是现在……”
    话未完,门中突然站着一戴鬼面具,身材高大,浑身湿透的青衣人,接口道:“可惜;你已没有杀他的机会了。”
    侯天祥已将青袍脱下,上身是汗衫,下身是灯笼裤,最糟的是靴子已经脱掉了,善用腿进攻的人没有靴子,威力减去四成。他来不及穿靴,抓起长剑怒喝道:“脱下面具,让在下看看你是谁。”
    “不必了,你不知道我,我也不需要知道你,岂不很好?”
    “在下不信你不知道我的名号。”
    “在下非知道不可么?”
    “当然,你该知道与我色魔作对的人,下场如何。”’戴鬼面具的人一怔,立即将目光拉开,避免与色魔的目光接触,抖抖衣袖从容地说:
    “原来大名鼎鼎的宇内淫妖色魔侯天祥,幸会幸会。听说你的迷名人轶事魂魔眼绝技宇内无双,天下间只有少数几位佛道名宿道行高超定力的高人,能抗拒你的魔眼,其他的人皆闻名远遁,望影心惊。”
    “哼!你知道就好。你不要认为将目光移开便不受禁制,那是不可能的。”
    “哈哈!但你却不知在下另有克制你的绝学呢!”
    色魔侯天祥,名列宇内三邪,与宇内三剑齐名。但宇内三剑是侠义名宿,宇内三邪却是众手所指的邪妖。
    色魔的好色,在江湖可说尽人皆知。但他好的是绝色,普通具有五分姿色的女人,想找他他也不屑一顾哩!从外表看,他是个卅岁上下的青年人,其实已是花甲出头的老人了。
    他的艺业自然比不上宇内三剑,但跻身于一流高手之林而无愧色。但他之所以令武林朋友闻名丧胆,倒不是怕他的艺业高明,而是怕他的三件宝贝。
    三件宝贝其实该称两件,另一件是他的迷名人轶事魂魔眼。
    这淫贼的魔眼有古怪,运功时目光特异,不仅可令对方一触眼神便灵智渐失,而且可令对方完全失去抵抗力。更利害的是,他可以任意令对方勾起七情六欲,任由他摆布至死方休。
    另两件宝一是太虚浮香,以精制的铜喷管藏在袖底,用时喷出无色无臭,入鼻即倒是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金九,大如豌豆,以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毒物制成,外涂金粉,碰上强敌时,突然弹出,入体即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化成滩血水。
    他这三件宝,如果不是遇上高手名宿,还不屑使用呢?只有他那双魔眼,经常在猎名人轶事艳时用在美名人轶事女身上,无往不利。
    刚才并未用在柳宗翰身上。这时还摸不清戴鬼面具的不速之客是何路数,因此也没用上迷名人轶事魂魔眼。这一来,便着了道儿。
    戴鬼面具的人说出有克制他绝学,他根本不在意。对方既然能克制他,为何要回避他的目光?双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决不可能永远避开对方的目光,只要一照面,他的迷名人轶事魂魔眼便可大发神威了。他哈哈狂笑,笑完说:“少吹牛了,阁下。侯某横行江湖四十年,能逃得过在下手中的人,屈指可数,你……嗯……哎呀!我的肚子……哎……哇!”
    肚子像患了绞肠沙,上吐下泻,这位自以为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淫魔,当堂出彩。
    刚痛得蹲下身子,上下不禁臭气冲鼻,戴鬼面具的人已经跳跃而上,快得令人目眩,“噗”一声响,一脚踢在他的右耳门上。
    “哎……”他叫,“蓬”一声摔倒在地,立即失去知觉。
    柳宗翰与曾梅也呕吐,也在上下不禁。
    戴鬼面具的人手疾眼快,先捏住曾梅的鼻子,硬塞一颗丹丸入她的喉中,再抓住柳宗翰如法炮制。最后,卸了色魔的双手肩关节,搜光身上的零碎丢出墙外,再找绳索绑上色魔的双手,方在色魔口中塞入一颗丹丸。
    柳宗翰不再呕吐,苍白着脸叫:“方士廷,在下不领你的情。”
    “啪啪!”方士廷给了他两个耳光,冷笑道:“你少臭美,方某岂会在你阁下身上用情?”
    “你……”
    “曾梅不是你的爱侣么?”
    “这……”
    “我接收了,阁下。”
    “天杀的!你……”
    “啪啪!”方士廷又给了他两耳光,沉声道:“你,给我滚回去。”
    “你……”他铁青着脸叫,做梦也没料到方士廷会释放他,大感意外。
    “回去叫你那位妹妹金弓银箭,洗净头面等方某去找她快括。”
    “畜生!你……”
    “啪啪!”耳光震耳,方士廷顺手替他解了穴道说:“给你片刻工夫,和你的女友诀别。”
    柳宗翰一声狂叫,扑在曾梅身上,泪下如雨地叫:“曾妹!你……你为何自己独自跑出来?”
    曾梅穴未解,泣道:“宗翰哥,我……我无脸见你,我……”
    “不!不要说这种话,你……”
    “你是怎样找到我的?”
    “我到你家去找你,你已经出去了一个多时辰。我心中大急,沿途询问,好不容易才循迹找到桥头,鬼使神差被我找到地……”
    “你该走了,快滚!”方士廷沉喝。
    柳宗翰持剑向色魔的扑去,叫道:“要死就死在一处……”
    “噗”一声响,方士廷将他一脚踢翻,冷笑道:“要死你就自名人轶事杀好了。抹脖子怕痛,你可以去跳东湖。你不是正主儿,方某不屑杀你。”
    他狼狈爬起,咬牙切齿地踉跄扑上去。
    “噗噗!”方士廷两拳头又将他击倒,冷笑道:“再不走,方某要抽你的筋了。”
    “反正是死,我……”
    曾梅突然叫道:“宗翰哥,快走,叫人来救我。”
    “我……”
    “枉死无益,不要管我。”
    “我不走,要死一起死。”他固执地说。
    方士廷一把擒住他的脖子大喝一声,将他丢出天井,冷笑道:“你想死在一起?哼!少做你的清秋大梦。”
    “宗翰哥,你再不走,我……我死给你看。”曾梅哭泣着叫。
    他满身泥水,爬起切齿道:“姓方的,我变为厉鬼也要找你算帐。”
    “你去变厉鬼吧!方某等着你就是。滚回去别忘了告诉今妹,叫她等方某去接她。更别忘了告诉飞虹剑客,叫他洗尽脖子等着挨刀。”
    “你……”
    “滚蛋!”
    柳宗翰咒骂着逃走了,风雨正盛。
    方士廷一手抉了曾梅,投入风雨中,将衣衫包起两人的脑袋,带着人到处乱窜。最后点了两人的昏穴,藏在树洞中,直至天色入黑,方奔向密林竹丛中的小茅屋。
    茅屋后面,有一座精巧的地窟,只有两只见方,四周的墙壁皆用木板钉制,进入其中决猜不出这是地底的密室,还以为是阁楼呢?
    室内悬了两盏明亮的纱灯,壁根下装了两个大铁环.其中一个大铁环,扣住了色魔的脚镣。
    色魔的脚镣重有三十斤,气门已被制住,这位一代淫妖,一时大意后悔终生。
    曾梅并未加铐镣,瑟缩在壁角发愁。
    男女两囚犯皆已更了干净的衣裤,曾梅穿的是又宽又大的男装,状极可笑,‘披散着仍有水气的及腰长发,不男不女神色萎颓。
    室中无一长物,所有的人皆席地而坐。
    方士廷仍戴了鬼面具,安坐出在板上阴森可怖。面具掩住了他脸上的表情,他嘿嘿冷笑,向色魔说:“侯天祥,你知道你的结局么。”
    色魔也冷冷一笑,说:“当然知道,我侯天祥岂是怕死的人?”
    “你想不想死?”
    “当然不想死,但你如果认为侯某会向你讨饶。快死了这条心……”
    “在下还不想要你死。”
    “那是你的事。”
    “你如果想活,咱们商量商量。”
    “哼!侯某一世之雄,你休想在侯某身上打主意。”
    “这是在下的事。你这一辈子到底糟塌了多少女人?”
    “一千八百不算多。”
    “你这辈子已活得够快活了。”
    “所以侯某死而无憾。”
    “真的?”
    “怎么不真?唯一遗憾的是,栽在你这无名小卒的暗算下,委实不甘心。”
    “你死有余辜,栽在谁的手下还不是一样。”
    “你用的毒比侯某还要歹毒,还要缺德。侯某认栽,说吧,你是谁调名人轶事教出来的门人子弟?”
    “反正你要死了,何必多问?”
    “如果侯某所料不左,你定是行疫使者的门人。行疫使者名列乾坤八魔,侯某栽在他的弟子的手中,委实心中不甘。”
    “你没有死在妇人女子之手,已是万千之幸了。”
    “哼!妇人女子谁能杀我?”
    “再问你一声,你真不想活?”’
    “侯某绝不贪生怕死。”
    方士廷整衣而起,冷笑道:“既然你不想活,在下成全你就是。”
    木门倏开,进来了一名鬼卒,手托一只朱红托盘,上面搁了一把牛耳尖刀,欠身奉上道:“恭请方爷吩咐。”
    “将刀奉给那位姑娘。”他挥手说。
    “遵命。”
    托盘到了曾梅身前,曾梅脸色一变。
    他淡淡一笑,说:“色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你了,如何杀他是你的事。”
    曾梅怎敢杀人?恐惧地向后退。
    他嘿嘿笑,又道:“想起受辱的情形,你便有勇气杀他了。难道说,你真对个蹂名人轶事躏了干百女人的色魔动了真情么。”
    曾梅一阵羞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屈辱的感觉涌上了心头,粉脸泛青,银牙一咬,一把抓起了牛耳尖刀。
    “对了,这才象话。”他赞许地说。
    曾梅执刀向色魔走去,一触色魔目光,只觉心中一震,脚下迟疑。
    方士廷哼了一声:“不要顾忌他的眼神,目下他已经无能为力,只剩下些许余威,你不要看他的眼睛就好了。先在他的身上刺了一刀,他便任你宰割了。”
    曾梅却退了一步,她的定力毕竟差得太远。
    方士廷大踏步而上,拔剑说:“好吧,我肋你一臂之力,先弄瞎他这双色眼,再任你剐他。”
    色魔脸色一变,生死关头,贪生的念头,终于克服了不怕死的气概,厉叫道:“且慢!
    阁下不是不想侯某死么?”
    “不错,但你却希望死,在下只好成全你了。”
    “如果在下不想死呢?”
    “你当然死不了。”
    “这……有何条件?”
    “当然有,要买命,岂能没条件?”
    “你愿意谈条件,好现象。”
    “这……你说吧。”
    “侯某不一定会答应你的条件。”
    “不答应决不勉强,反正命是你的,你不要命,谁也不能勉强。”
    “你说好了。”
    方士廷收了剑,冷笑道:“在下要你传授迷名人轶事魂魔眼,换取你的性命。”
    “什么?你……”
    “你的性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换迷名人轶事魂魔眼。”他大声说。
    “你想得真不错,哼!”
    “你不愿意?”
    “你杀我好了,要迷名人轶事魂魔眼,万万不能。”色魔倔强地说。
    “哼!人要活不是易事,要死却太容易了。天下间望你死的人多如桓河沙数,不希望你死的人却屈指可数,你活着是一大祸害,杀了你功德无量。在下不自命是侠义英雄,与你无仇无怨,你的死活与我无关……”
    “那你为何不放我?咱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个朋友。”
    “我不要你这种朋友,在下也不要朋友。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既然落在我手中,对我没好处,我为何要放你?擒虎难纵虎容易,放虎归山我何必那么傻?杀了你永远除后患,睡觉也感到香甜平安……”
    “阁下,迷名人轶事魂魔眼学习不易,你认为简单么?”
    “天下无难事,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不值钱。”
    “没有一年半载的工夫,万难领会其中奥秘。”
    “在下有的是时间,一年半载小事一件。反正是你的自名人轶事由。在下并不急,急的该是你。”
    “这样吧,在下传你最容易但却最宝贵的房中术,侯某对此学有专精,保证你百战不疲,从中采补可以返老还童,春青永驻。”
    “在下不学这种缺德玩意。”他斩钉截铁地说。
    “你……”
    “我要迷名人轶事魂魔眼。”
    “侯某不……”
    “不你就死,在下先弄瞎你的眼睛,再传信江湖,公开将你标售,谁出价最高,在下便将你卖给他,你的仇人满天下,要将你食肉扒皮的人千千万万,想将你卖三五千两银子绝无困难,甚至……”
    “你……你不能如此待我……”
    “他的剑尖徐伸,冷笑道:“在下无所不为,见钱眼开,你就认了命……”
    “我给你黄金万两买命……”
    “你?你给我一千万两黄金,在下也毫不考虑。”
    “在下传你房中术与青春秘诀……”
    “不要。”
    “给你太虚浮香的配方……”
    “不要。”
    “再赠送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金九的配方……”
    “不要……”
    “你……”
    剑尖已到了色魔的右眼前了,方士廷语音冷厉:“在下不再给你活的机会……”
    “且慢!”
    “在下不再与你浪费唇舌……”
    “侯某答应了”色魔颓丧地叫。
    “在下得考虑你是否有诚意……”
    “候某千金一诺。”
    “好吧!一言为定。”
    “成功之后,你放侯某自名人轶事由?”
    “方某也是千金一诺。”
    “好,侯某信任你。”
    两人谈成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易,曾梅却突下杀手,冲上就是一刀,扎向色魔的胸口。
    方士廷一把扣住她持刀的手,向外一振,“蓬”一声响,将她摔倒在墙角,冷笑道:
    “小丫头,轮到你了。”
    曾梅跌了个七荤八素,但依然倔强地向侧扑出,去拾取抛脱了的牛耳尖刀。
    太慢了,刀被方士廷一脚踏住了;
    她赶忙抢先进击,长身就是一掌,劈向方士廷的丹田要害。
    “噗”一声劈中了,如中败革,震得她掌骨欲折,痛澈心脾。
    她的左手疾升,急抓方土廷的鬼面具。
    手被方士廷抓住了,将她贴身抱住。抱得结结实实,几乎令她喘不过气来,向她冷笑道:“你这小泼妇野得像一头猫,我得剪掉人的猫爪子,免得你再撒野。哈哈!抱住你之后,你动不了啦!”
    她动弹不得,泪珠双流,哭泣着叫:“你杀了我吧,请放过我爹爹。”
    “我为何要杀你?”
    “你……我愿意替你做任何事,只要你放过我爹。”她绝望地哀伤地叫。
    “你愿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为婢?”
    “我愿。”她颧声答。
    “我要将你送至鄱阳水寨卖给他们他寨妓。”
    “只要你答应饶了我爹,粉身碎骨我亦无怨。”
    “我不要你粉身碎骨,在下已和四海神龙联手,他派人至南昌替在下报仇,在下将女子金帛送给他。”
    “我不管你们勾结的事。”
    “你向外走,鄱阳水寨的弟兄正在候信,他们会将你带走的,出去。”方士廷指着门外叫,将她放开。
    “你答应饶恕我爹了?”
    “在下不曾答应任何事。”
    “那……你……”
    “你爹的生死,目下言之过早。至于你的生死,要看你自己造化了,出去。”
    “方爷……”她跪倒哭叫。
    方士廷举手一挥;进来了一个鬼卒。
    “方爷,小的敬候吩咐。”
    “把这小女子押走,先放在囚室,等我办好事再决定何时方让他们将她带走。”
    “小的遵命。”
    鬼卒擒住了曾梅的双手,用牛筋索反绑妥当,方将又哭又闹的曾梅拖走了。
    她被丢入一处小小的囚室,里面有一个鬼卒,一言不发便给了她一掌,将她击昏了。
    鬼卒将她用油布包起,出室进入风雨中,往进茅屋的右侧小囚室内一钻,解去油布并松了绑绳的结,重新上绑,绑得不松不紧,方掩上门走了。
    不久,她悠然醒来,囚室窄小,伸手不见五指。
    求生是人的本能,她开始利用黑夜挣脱了绑绳,不久便恢复了自名人轶事由,不由心中狂喜,心想有救了。
    草编的绳捆不住人,她轻而易举的找到了出路,钻出草门一看,外面灯光幽暗,右首是堂屋;两侧则可依稀看到两排大木龙。远处射来的幽暗灯光像是鬼火,似乎可嗅到一丝香味,猜想中间那一丛火星是信香,上面可约看出是一座供案哩。
    左侧数尺是柴门,关得紧紧地。
    不见有守卫的人,似乎不见有人影。门外传采的风雨声清晰入耳,雨仍下个不停。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她想。
    正想推开柴门外出,却又心中一动,忖道:“我何不四处看看?夜深了,怕什么?”
    她胆气一壮,不出门反向里走。
    当她看清木囚笼中第一个人时,只吓得汗毛真竖。囚笼中名人轶事共囚了四五个人,第一个人便是铁背苍龙,架在笼中浑身冰冷,像已死去多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却如生,并未腐烂。
    神位上刻着的是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鳌,画像十分传神。
    她毛骨悚然,壮着胆进茅屋。
    里面的布局与前一进院相同,囚笼中也囚了五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第一具是出山虎。
    神案的画像是一个女的,是一个年轻小姑娘。神位上刻的是:
    “湖广燕姑娘小敏之灵位。”
    每一进的囚笼,尚有六七处空位,皆已预先挂起名牌,写得明明白白。前进的左首第一处空位中,赫然有飞虹剑客曾巩的名字。
    第三进第一处空位,名牌上写的是金弓银箭柳青青。
    她必须离开,必须逃回家中通风报信,刚拉开柴门,尚未钻入风雨中,脑袋便挨了一击,立即失去知觉。
    次日黎明时分,她悠然醒来、发觉自己正处身在一座小亭中,雨仍在浙沥沥地下,四周是荒坟,野草,松柏,白杨林。
    原来她身在城南的坟园内,百十步外,正是的铁背苍龙的祖坟所在地。
    “老天!我……我是在做梦不成?”她讶然叫,火速爬起。
    当然不是在做梦。身上被打处还在隐隐作痛,浑身水气未消。
    唯一可疑的是,她怎会睡在亭子里?
    身上所穿的衣裤,仍是被换上的,不是她原穿的衣裙,这是强而有力的证据,昨天的遭遇决非做梦。
    首先令她耽心的是,自己是否受到污辱了。但浑身上下了无异状,徐了被殴处隐隐生痛之外,别无所觉,她心中稍安。
    她看清了四周的景物,立即撒腿狂奔。
    一座荒坟的草丛中,方士廷盯着她远去的背影,冷冷一笑说:“不需两个时辰,城南郊将鸡飞狗跳,我正好浑水模鱼。”
    果然不出所料,城内高手齐出,官府的巡捕丁役也大举出动,连宁王府的一些帮闲把势,也成群结队出城、大家南郊,找寻那两座可疑的茅屋。上次追方士廷至马鞍山的群雄不算半途打退堂鼓的人,事毕返城的共有二十二人,水路走的有九名,防路返城的有十三个,在市汉驿草上飞出了意外,被人击昏在小巷中成为白痴,这是说,应该还有廿一个人。
    至于半途知难而退,与帮助跑腿传递消息的小人物,为数甚众,茂源油检的少东主陈家驹便是其中之一。这些小人物可怜虫,不值得计较,陈家驹之所以被勒索,与追杀的事关连甚少,但因此一来,却吓坏了不少小人物,人人自危,纷纷作逃亡的打算,而且却也逃掉了不少人,弄得人心惶惶,益增恐怖。
    飞虹剑客与柳青青皆出城追索去了,但有些人却不敢随众人前往。
    午后不久,搜索的人先后失望回城,却得到城中的消息,有两位高手又平白失踪了。当然,这两个人也是当年平安返家的廿一位群雄中的两个人。
    柳青青一家三人最后回城,在城门口碰上了化名易容为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方士廷。
    方士廷青袍飘飘,小雨未止,他的前襟湿了,迎着柳祯父、子、女三人,颇表惊讶地问:“咦!你们怎么了,浑身已被雨打湿……”
    柳青青凤日困倦,神色委顿的说:“一言难尽,白跑了一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哥,回我家再说,一同走好不好?”
    “这……好吧,老伯辛劳过度,气色太差,真该好好休息了。”他关心地说。
    柳祯惨然一笑,说:“我已多日来不曾睡过了。贤侄,走吧,走吧,到寒舍再说。”
    四人匆匆进城,蓦地城根下的小巷中钻出两个青衣人,领先的中年人站在巷口招呼说:
    “柳兄,借一步说话。”
    柳锁一怔,走近问:“鲁兄,有事么?”
    这位仁兄,正是上次第一个追上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鳌的鲁世宁。方士廷依稀认得这人的像貌,但不知姓什名什?
    鲁世宁神色紧张,脸色不正常,低声说:“柳兄,兄弟已得到一些线索了。”
    “真的?鲁兄没出城,消息从何来?”柳祯兴奋但又有点怀疑地问。
    “柳兄,我先替你引见一位朋友。”
    “哦!这位是……”
    鲁世宁用手向同伴音衣中年人虚引,说:“这位是虎鲨容成亮寨主,鄱阳水寨饶州分寨的弟兄,是鄱阳蛟的得力臂膀。”
    柳祯有点不快,但末现于词色,拱拱手冷淡地说:“久仰久仰,兄弟柳祯。”
    虎鲨容成亮生得豹头环眼,满脸横肉,一看便知不是善类,也冷冷抱拳一礼说:“久闻神箭柳兄的大名,如雷贯耳,幸会幸会。”
    “容兄客气了。”
    鲁世宁迫不及待地说:“柳兄,上次双奇茬境,铁背苍龙顾兄派人至大孤山拜会四海神龙,从四海神龙那儿探出方士廷与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鳌的去向,因此闹出这件难以收拾的事来。这次方士廷回来寻仇,不但对付我们,还派人至大孤山下书,要求水寨的兄弟;火拼四海神龙,以黄金三千两购四海神龙的头。在同一天中,总寨与五分寨同时按到同样的函件。因此,引起了无限风波,各寨的人互不信任,互相靖忌,已经死了不少入。直至本月初,方被鄱阳蚊将这件事压下来了。”
    “咦!下书的人来历查出来了没有?”
    “没有,据猜想,可能是大姑塘双头蛟湛必达手下的私贩子所为。”虎鲨容成亮接口答。
    “双头蛟又是谁?他……”
    “他是水路私贩的头子,也是大姑塘的鱼牙子。咱们派人去找过他,但他坚决不承认,奈他无何。”
    “那岂不是一切枉然?”
    “因此寨主已派了卅名得力兄弟,前来府城找线索,昨日咱们收到了一封书信,敝寨主持派兄弟来与柳兄商量对策。”
    虎鲨说完,在怀中掏出一封书递过。
    柳祯接过书,取出信笺一看,脸色一变,念道:“书致鄱阳水寨英雄公鉴,速着手铲除南昌白道群雄,特以黄金千两为酬,限十日事毕,先付黄金伍百两,十日后余数并付,希派人于三日后午夜,至德胜门外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庙收取。如收取定金后背约,鄱阳水寨将成血海。方士廷字。”
    柳祯将书信递回,凛然地问:“容兄,贵寨主作何打算?”
    虎鲨嘿嘿笑,说:“咱们总、分水寨,共有七八百条好汉们,方士廷以虚声恫吓,毫无用处。”
    “哦!这……”
    “但敝寨主认为一千两黄金不宜白白丢弃,送上门的买卖,却之未免失礼。”
    “贵寨主……”
    “南昌群雄如果肯借给敝寨一千五百两黄金,咱们立即撤回鄱阳。当然,咱们会先到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庙宰了那小子。”
    柳祯倒抽一口凉气,沉声道:“阁下,这算是勒索。”
    虎鲨嘿嘿笑,也沉声道;“柳兄,何必说得那么难听?在下奉寨主之命与你商谈买卖,怎说是勒索?咱们寨主做事公平,一千五百两黄金取方士廷的性命,只比你们所出的赏格多五百两而已。五百两替你们群雄买命,不要不知好歹。”
    柳祯深深吸入一口气,说:“这样吧!晚上容兄到舍下讨消息,怎样?”
    “这个……”
    “在下只能作一半主,但大概不会有困难。”
    “但在尊府不太妙,咱们不得不小心些。这样吧!明晚在滕王阁下,在下等消息。”
    “好,三更正见面。”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在下告辞,明晚静候佳音。”
    虎鳖抱拳告退,偕鲁世宁匆匆走了。
    柳青青冲两人的背影哼了一声,说:“爹,其中必有古怪。”
    “女儿,有何古怪?快走,去找飞虹剑客商量商量,早些决定才是。”柳校叹口气说。
    “鲁叔为人嫉恶如仇,他为何与水贼勾搭上了?”
    “事急从权,女儿;不必怪他,为父不是也想拉火德星君下水么?”柳须无可奈何地说。
    方士廷淡淡一笑,接口道:“老伯,你相信水贼的话?士绅与强盗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早晚会遭殃的。你认为方士廷会傻得金子送给这些水贼?他既然唆使水贼们火拼,岂会再与水贼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
    “这个……”
    “老伯务必慎重才是,不要引狼入室才好。”
    “这……我会从长计议的。”
    “但愿如此。”
    方士廷在柳家耽搁了半个时辰,告辞走了。不久,飞虹剑客带了八名从人,急急进入柳家,找到了柳祯,脸色惶惶地取出一封书信说:“柳兄,你看看。”
    书信上面写着:“速带一千两黄金,限明晚日落时分,置于铁背苍龙之祖坟前祭台,饶汝一死。书致飞虹剑客曾巩。方士廷手示。又及:不许报官,不许带人手。”
    柳祯叹口气,问道:“曾兄,你有何打算?”
    “兄弟已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特来……”
    “我也正要找你来商量呢。”柳祯不胜忧虑地说,将遇上鲁世宁与虎鲨的事说了。
    曾巩不住叫苦,忙乱的说:“既然这样,咱们答应他们好了。”
    “答应谁?方士廷还是虎鲨?”
    “两面都答应。”
    “你这叫做病急乱投医。”
    “柳兄,你只是损失上个女儿而已,我却是送掉了自己的命,不乱报医又能怎样?破财消灾,我认了。”
    “好吧,咱们分头进行。”柳锁只好应允。
    “兄弟也知道这是饮鸠止渴,反正云龙双奇如不出来,咱们这里谁也别想侥幸。兄弟告辞,得回去筹措金子。”
    柳祯送客至大门,突发现门房不见了,门内的照壁上,贴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
    “明晚入暮时分,速携黄金干两至铁背苍龙之祖坟置于登台买汝之命。不许报官,不许带人守候,不然立取汝命。此致柳青青。方士廷字示。”
    飞虹剑客苦笑道:“柳兄,明晚咱们有伴了。”
    柳祯仰天长叹,苦笑道:“兄弟要破产了,明晚咱们同行,先送金子至祭台,三更天再至滕王阁前回话。”
    “好,明晚我来说你。当然得先至彭家陪不是。”
    入暮时分,柳青青换了男装,在城门关闭前,出城进入隆兴客栈。
    方士廷恰好刚回来不久,碰到扮男装的柳青青,不由一征,急急将她接进房,忧形于色地问:
    “青青,怎么这么晚你……”
    柳青青扑入他怀中,悲从中来泪下如雨,哽咽着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哥,我……我来见你最……最后一面的。”
    “什么?”
    “我……”他将柳、曾两家接到勒索函的事说了,最后说:“方士廷指名要我将金子送去,显然不怀好意,我想,我已逃不出他的魔掌了。”
    “真的?方士廷怎么又要起黄金来了?会不会是另外有人趁火打劫?方士廷志在飞虹剑客,决不会要他一千两黄金饶他的命,为何……”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哥,不要为此事项心,今晚……我……”
    “你怎么了?”
    “我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哥,不要赶我走,我……让我今生也……”
    她发狂般吻着方士廷,泪水沾满了方士廷的双领。
    方士廷将她的双颊捧住,正色道:“青青,我不是乘人之危的人。”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哥。不……不要贱视我。”
    她哭泣着叫。
    方士廷将他扶至内间,柔声道:“青青,不要多心。”
    “目前已经晚了,你无法进城,你休息片刻,我去弄些食物来,你大概也饿了。今晚你在此住一宵,等会儿咱们再谈谈。”
    他整衣出店在街角找到一名水夫打扮的人,附耳低声说:“明天我有事,你们暂且休息一天,注意滕王阁往来的鄱阳贼首,千万小心了。”
    “好,小的留意就是。”水夫低声答,转身定了。
    他带了一些酒食回房,柳青青已脱掉了青衫,露出里面的翠绿衣裙,梳起了盘龙髻,像一位小妇人了,以羞妮的笑容迎接他。他掩上房门放下食物,笑道:“青青,你这才像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的大姑娘了。真的,你知道你自己是如何动人么?”
    “一个大姑娘穿劲装盘马弯弓,那是不正常,打打杀杀,那是男子汉的事哪!”
    她看开了,撇开了一切烦恼,羞态可掬地扑入他怀中,将粉颊藏在他壮实的胸膛上,用情意绵绵的声音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哥,答应我,将那些与武林有关的一切话题撇开,说一些好听的话,好么?但愿我真的动人,我……这世间,我有你在身边,别无他求了,不无他求了。”
    “哦!可怜的姑娘,你……”
    她颤声说,向方士廷送上一串带泪的热吻。
    语气中有太多的悔恨,有无边的情意。
    方士廷在心中叹息,心说:“女孩子就这样看不开,生死关心,她不惜将生命、名誉、感情,在死亡的前夕作孤注一掷。柳青青哪!你早知今日,侮不当初……哦!我错了,我的气量为何变得如此狭小了?她如果早知有今日,当初又何悔之有?”
    在柳青青意乱情迷中,被他灌了大量的酒。终于,柳青青醉得人事不省。
    午夜更阑,柳青青从朦胧中醒来,只感到口干舌燥,张目一看,房中,一灯如豆,一看不是自己的闺房,吃了一惊,猛地挺身而起,醉意全消。
    她记起夜来的事,不由一阵羞愧,左右一看,床上不见有人。她是和衣而卧的,床上只有她一个人。
    她挑亮灯,几上有茶水,喝了两杯冷茶,她完全清醒了,开门到了外面,外间也是一灯如豆。两条长凳加上一张椅,方士廷和衣而睡,睡得正香甜。
    她感到浑身发热,痴情地凝视着方士廷,深深地叹息一声,喃喃地说:“他,真是一个君子,我好惭愧。”
    她转回内间,打散盘龙髻改梳回代表待字闺中少女的三丫髻,出外轻轻地亲吻方士廷的脸颊,痴痴地说:“不暗室亏心,你是个人间大丈夫,祝福你。”
    她打开名人轶事房门,夜风一吹,她一挺胸膛悄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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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方士廷原是清醒的,但他故意装睡,等柳青青走后、他久久不曾移动,心中不平静,思潮起伏,甚感不安。他在自问:我这样做,错了么?
    柳青青对他一往情深,向他付出了真情挚爱,他这种可怕的报复手段,是否有点可耻?
    当然,为了报复,不择手段是名正言顺,但他仍然感到于心不忍。至少,他已感到内疚,不然他早已占有柳青青的身体。
    日后,如何善后?他感到心中一阵乱。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鳌与燕小敏的仇,不能不报,但他怎忍心将痴爱他的柳青青置之死地?
    “我弄巧成拙。”他懊悔地想。
    他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思乱想。从与柳青青的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存中,又联想到与龙飞的妹妹龙玉雯共过思难,而且曾经坦诚示爱,事后却发现龙玉雯是龙飞的妹妹,他只好毅然挥出慧剑,斩断他认为荒言错误的情丝。
    情丝是斩不断的,他忘不了龙玉雯的音容笑貌。
    柳青青情意绵绵的哀怨与绝望眼神,也开始震撼着他,这件事他又弄错了。
    尽管他在发狠,但他知道,他不是个心狠手辣穷凶极恶的人,更不是一个嗜的人。
    近午时分,他到蓼洲彭家附近走了一趟。彭家宾客盈门,柳、曾两家访来了本城不少士绅,替彭家陪礼,披红挂彩治酒赔不是。
    他不管彭家的事,自己按计行事,又掳走了两个人。廿一个凶手,已有十四名落在他手上了。
    派在滕王阁的眼线,始终未发现鄱阳水贼的踪迹。由于怕走漏消息,他仅用了四名曾经做过水贼的人,这四名过去皆与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鳌有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而且都是重义气的好汉,但仍嫌人手不足,他也不愿这四位好汉出面,以免引起白道人物的注意,保持极端秘密,只请他们传递消息,管理茅屋中的俘虏。
    且至目下为止。一切顺利尽在算中,局势控制得十分圆满。他在等侯,等侯云龙双奇前来,预计在云龙双奇到达后,三五天之内他远走高飞。有自知之明,目下他仍然无法与云龙双奇正面冲突,艺业相差仍远,正面冲突决难讨好。
    他在等待、他在苦练,他在设法学飞一些奇技异能,希望有一天与双奇算总帐。
    他态无意中擒住了色魔,用的是行疫使者传给他的病毒疫散。色魔的迷名人轶事魂魔眼虽不是正道,但却最为有用。任何奇技异能,没有正邪之分,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用来对付双奇,有何不可?
    眼看妙计如期进行,诡变突生。他并未预计到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姑塘的双头蛟湛必达知道南昌的消息,暗中散布谣言传信鄱阳水贼,想引起水贼火并助他一臂之力,却因此反而引来了麻烦。
    其实,鄱阳水贼所获的消息,大半得自五湖船行的伙计,双头蛟本人并不敢直接介入此事。
    除了鄱阳水贼的威胁外,又有人假藉他的名号,致书柳、曾两家勒家,节外生枝,影响他的大计。
    他知道,世间事不会尽如人意,麻烦来了。表面上看来,勒索的人应该对他有百利而无一害,但如果因此而出了人命,外人对他的误解将极为不利。
    他必须查出此事,至少他得看看结果。
    末牌左右,他藏身在一座矮林中,距铁背苍龙的祖坟仅百十丈,恰好可以完全监视着坟园。
    唯一的缺憾,是地势过低,不能监视坟园后的动静;最大的好处,则是毫不引入注意,不管是任何一方的人,决不会搜他藏身的矮小灌木丛。
    天宇中阴沉沉,密云不雨,申牌末,已像是黄昏时光了。倦鸟归林,时光不早。
    这一带全是坟山、荒草、野林、断碑、残碣,没有路径,没有行人。相距最近的材落,也在三里以外。
    北面出现了人影,是飞虹剑客和柳青青。两人带了剑,柳青青并且带了金弓与一袋银箭。两人各提了一个盛金子的木箱,六七十斤的重量,提在手上上算不了什么。两人踏草而行,在夜色降临时分进入了坟园。
    附近不见人踪,他们确是独自前来应约的。
    飞虹剑客将金箱放在祭台,举目四顾,向柳青青低声道:“咱们如不搜查四周,便无法看到潜伏的人,要不先在附近搜上一搜?”
    “曾叔,搜到人又能怎样?咱们不是他的敌手哪!”柳青青叹息着说。
    “不见他的面,咱们便无法取得他的承诺……”
    “他如果存心要杀我们,一万个承诺也没有用。”
    “我们……”
    “四周静得可怕,可能他正在附近监视我们。如果我们所料不差,他恐伯要在归程中拦截我们呢。”柳青青一面将金箱放在祭台上,一面说。
    “他用不着在路途拦截我们的,愚叔认为,我们最好在此等他。”
    “这……”
    “信上并末说明不准在此等候。如果他真要在路途中拦截我们,不如在此等他反而安全些。”
    “好吧,曾叔,我们在此等候他。”
    他们并不知,在他们身后百十丈,有三个人影从出城之后,便已跟踪他们直至坟园方隐起身形。他们以为留信勒索的方士廷定在坟园附近潜伏等候,所以并未留意身后有人跟踪。
    跟踪的人悄然掩至坟园侧方。显然早已摸熟这一带的地势,所采取的接近方向与路径,皆被草丛和小树所挡住视线,地坟园的人,根本不可能看得他们的举动。
    三人在进入坟园以前,便已戴上了黑色的面罩,从衣着与身材看来,可看出是两男一女。两名男的佩剑,其中一人并挟了一根苍木杖。女的佩了一把刀,竟然是武林人决不使用也不善使用的苗刀。
    三人藏身在坟园的左后方,居高临下,可看到坟前的动静。
    女的蒙面人目光炯炯,向挟有苍木杖的人低声问:“公公,是他们两个人么?”
    “是的,正是他们。”挟苍木杖的人沉声答。
    “该动手了。”
    “不!等一等,看他们是否有人跟来了。”
    “公公,我们不是一直跟他们到此的么?他们并未通知其他的人,决不会事先设下埋伏的。”
    “媳妇,他们不会这般驯服的。”
    “自然不会如此驯服了。”
    另一蒙面人也说:“爹,该动手了,不杀他们,怎消心头之恨?”
    “不可操之过急,再等一等。”
    双方都在等,眼看要夜幕降临。
    持苍木杖的公公举手一挥,低声道:“儿子,按计行事,他们果然不走,按计将他们诱离原场毙了。”听这三人的称呼,便知是一家人,父、子、媳三人皆与柳、曾两人有不解之仇,籍方士廷的名号,报仇雪恨乘机勒索。
    儿子应喏一声,从侧方绕出,突然现身在坟上,只露出脑袋,大叫道:“你两人还不快走?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飞虹剑客一惊,扬声问:“阁下是谁?”
    “不许多问。”
    飞虹剑客冷笑一声,说:“你阁下根本不是方士廷,下来说话。”
    柳青青搭上一枝箭,退至一边戒备。
    “在下奉方士廷之命,前来收取你们买命的黄金,金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到,还不快走?”
    飞虹剑客并不笨,淡淡一笑道:“阁下如果真是方士廷派来的人,为何不下来清点清点?黄金的成色,重量……”
    “哼!谅你们也不敢作伪。”
    “再说,黄金带到了,曾某没得到方士廷的承诺,没见到他本人,在下尚无离开的打算。”
    “你如果想送上金子又赔上老命,尽管留下就是。”
    柳青青低声道:“曾叔,咱们上当了。”
    “你怎么看出来的?”飞虹剑客问。
    “听他们的口气,色厉内茬,决不是方士廷派来的人。同时,二千两黄金,他怎敢派一个人前来急急提取?难道说,他不怕我们捉住这人来问口供?”
    “如果你是他,该怎办?”
    “亲自来取。或者过些时再来,先在附近潜伏看风色,以免南昌群雄倾巢而至。”
    “目下我们……”
    “射他下来……”
    暮色朦胧中,银箭破空而飞。
    蒙面人刚看到柳青青的举动有异,本能地脑袋向下一缩,但仍然慢了一些,箭贴头皮而过,发髻崩散,皮破血流,头皮被割破一条缝,几乎伤骨。
    “哎呀!”蒙面人惊叫,向后滚落。
    飞虹剑客两个起落便上了坟头,但人已经不见了。
    柳青青搭上另一支箭,叫道:“曾叔,快下来!”
    飞虹剑客刚转身准备奔下,身后黑影来势如电。他眼角瞥见飞跃而来的人影,警觉地大喝一声,左闪、旋身、抢进,一剑急袭。
    黑影突然止步,“铮”一声一刀接住了一剑,人影乍分,双方势均力敌。
    飞虹剑客横飘八尺,突一阵草霉气息,不等他有何反应,四肢突感发僵。
    女蒙面人再次挥刀而上,凶猛上扑。
    柳青青的弓刚举起,侧方草丛中突然飞出一根苍木杖,来势太快,而且从她的左后方冲来,一闪即至,她毫无所觉。
    “卟”一声苍木杖击中她的肩背,力道奇猛。“蓬”一声大震,她向前摔倒,弓上的箭射入地中,入地尺余,她的劲道委实骇人听闻。
    黑影暴射而至,一脚将她踏住了,剑尖抵住她的后颈窝,苍劲的沉喝声震耳:“给我乖乖别动。”
    她痛得眼前发黑,浑身发僵,想动也力不从心,背心上的脚太重了。
    坟顶,飞虹剑客命不该绝,侧方白影如电,急射而至,叱声震耳:“住手!”
    女蒙面人收招自救,“回风拂柳”,一刀科挥。
    剑影如山,白影洒出了重重剑幕。
    “铮铮铮……”女蒙面人接一剑便急退两步,连接五剑,已退下坟项飘下碑前祭台。
    白影如影附形紧追不舍,以免凶猛狂野的剑术气吞河岳地进攻,把女蒙面人迫得走投无路,手忙脚忙。
    白影是一个女人,白色的衣裙飘举,象一只白色的蝴蝶,轻露飘逸象在舞蹈,但出剑的招术却辛辣霸道,显然已获剑道神髓,可能已下了半甲子苦功。
    女蒙面人向下飘落,一不小心脚下失闪,踏在浮泥上重心顿失。下了好几天雨,浮泥溜溜地,经常有失足打滑之虑。
    “蓬”一声响,她滑倒在地;
    白衣女郎一怔,止步收剑。
    女蒙面人抓住机会,在滚转的刹那间,从袖底洒出一灰雾,雾一散便无踪无影,霉草的气息弥漫在空间里,向四面飘散。
    白衣女郎不理会女蒙面人,转向不远处制住柳青青的蒙面人喝问:“住手!你是不是方士廷?”
    “你是谁?”
    “捉方士廷的人。”
    “你……”
    “哎呀!我……”白衣女郎惊叫,身形一晃,长剑坠地,摇摇晃晃倒下了。
    坟顶上,飞虹剑客直挺挺躺在上面发僵,心中明白,但外表橡是中风,神色也像个白痴。双眼发直无神,嘴唇开张。
    白衣女郎也遭到了相同的命运,躺在祭台下等死。
    祭台上,两箱黄金丝纹不动。
    女蒙面人一跃而起,苗刀一闪,便待向白衣女郎的颈下砍去。
    先前被柳青青射破头皮的人从旁奔出,叫道:“三娘,留活口。”
    擒住柳青青的蒙面人,点了柳青青的脊心穴,一把提起柳青青走近祭台,将人往祭台一放,说:“不错,先问口供,再把他们肢解,儿子,到上面去把姓曾的拖下来。”
    刚将两女一男堆放在祭台上,老蒙面人也刚将两箱黄金提下。
    “阿弥陀佛!老衲向方施主再结善缘。”坟头上突出现了一个和尚的身影。
    女蒙面人哼了一声,招手叫:“你下来,和尚。”
    和尚也哼了一声,说:“老衲暂时不下来,请方施主说话。”
    “你是谁?”女蒙面人再问。
    “咦!那一位是方施主,难道就忘了老衲万家生佛智深么?”
    女蒙面人向碑旁举步,想从侧方登上坟顶。
    “站住!不许走动!”万家生佛沉喝。
    “没有人会听你的。”女蒙面人说,仍然举步。
    万家生佛哼了一声:“左右有四具诸葛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谁不听话,哼!便会变成刺猬,女施主再进一步,便是踏入了枉死城。”
    女蒙面人一怔,不敢不止步,冷笑道:“和尚,你恫吓我么?”
    万家生佛举手一挥,左右草丛矮树中,出现两个和尚,两个青衣人,每人手中举着一具诸葛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言不发,冷然注视着祭台前的三个蒙面人,举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待发。
    万家生佛嘿嘿笑,沉声道:“方施主,你桥头偷袭的威风,而今安在?”
    老蒙面人倒抽一口凉气,叫道:“咱们不是方士廷。”
    “这……”
    “说!”万家生佛厉声叫。
    “咱们不认识方士廷。”
    “胡说!”
    “咱们只想骗些黄金发横财而已。”
    万家生佛向下走,冷笑道:“你们是跳在黄河也洗不清嫌疑,贫僧必须知道方士廷的藏匿处。”
    “咱们只知道方士廷已经死在马鞍山……”
    “呸!见你的大头鬼!那位女施主善用迷香,千万别献宝,好好自爱些,天下间不论何种毒迷名人轶事药,也无奈老衲何,贫僧是铁打的金刚,不怕迷香毒散。”
    “和尚,你少吹牛。”女蒙面人叫。
    万家生佛走近,冷笑道:“老衲的解迷香圣药,天下无双,你可以试试。丢下兵刃,快!”
    女蒙面人首先丢下苗刀。万家生佛举手叫:“先把他们捆上,揭开他们的蒙面……
    哎……”
    万家生佛太道自信,认为自己不怕迷香,话未完,已摇摇晃晃立脚不牢。
    说快真快,女蒙面人一闪即至,抓住了万家生佛大喝道:“谁敢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先死的将是贼和尚。”两僧俗皆大惊,怎敢再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僵住了。
    两个蒙面人已伏倒在祭台下,躲避可能发来的箭雨。
    “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放下!”女蒙面人又叫。
    一名和尚冷笑一声,说:“以一换三,你们三条命来换智深方丈的命,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是不会放下的,你快死了这条心。”
    “那你们为何不发箭?”
    “还不是时候!快把智深方丈放过来。”
    “他是人质……”
    机簧声响起,一名和尚向躲在祭台后的老蒙面人发了一匣箭。
    “哎唷……”老蒙面人躲得了头,躲不了脚,双脚共挨了三箭之多,痛得狂叫着滚动不止。
    和尚哼了一声,舌绽春雷大吼道:“快将方丈放过来,不然你们全得死。”
    已发了一匣箭的和尚一面重新装箭,一面冷笑道:“给你们三声数,数尽而仍不放人投降,一律格杀不论。贫僧已奉有上渝,擒捉主从凶儿死活不论,杀了省事多多。”
    双方如有一方不让步,必将双方皆有死伤。女蒙面人心中叫苦,不敢再嘴硬了,叫道:
    “你们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退出坟园。”
    “一!”
    四具诸葛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分别指向三个人,眼看要乱箭穿心。
    万家生佛心中明白同伴即将发箭,苫于无法说话,自然心中叫苦。
    蓦地,左侧突传来焦雷似的大吼声:“放下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不许回头,身后有可怕的暗器对准了你们的要害。”
    一名青衣人不信邪,猛地回身发射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机簧声暴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箭的呼啸声刺耳锐啸。
    “啊……”青衣人倒了,狂叫声惊心动魄,扔掉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摔倒在地哀嚷不绝。
    “谁敢再试?”吼声再起。
    一名和尚突然向前仆倒,奋身滚转。
    三把飞刀掠和尚的下空而过,危机间不容发。
    和尚上身一挺,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九箭齐发。
    “啊……”左后侧的草丛中惨号声刺耳,踉跄冲出两个黑衣人,“蓬蓬”两声大震,先后摔倒在地,每人的胸口皆挨了两箭,活不成了。
    女蒙面人抓住机会,将万家生佛拖倒在地,利用万家生佛的身躯挡箭。
    暗器发如飞蝗,草中树下黑影如潮,共跳出八名大汉。
    和尚与青衣人的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也在这刹那间旋身向后发射。
    螳螂捕蝉,不知黄雀在后。这些人先后一批批现身,终于拼了个五败俱伤。
    发暗器冲出的八名黑衣人。
    共死了五名。
    一僧一俗两人都死了,摔了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在地上挣命。
    最先例地发箭的第一名僧人不曾受伤,但已无暇重新装箭,尚未跃起,一名黑衣人已经倒了,钢刀象天雷下击,砍向和尚的双脚。
    和尚将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掷向黑衣人,拔戒刀贴地反击。
    黑衣人百忙中顺刀击向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左手一扬,透风镖射向贴地卷来的和尚。“啪!”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被钢刀击碎了。
    “喀嚓!”和尚一刀放下了黑衣人的两条腿。
    “嗤!”黑衣人的透风镖,射入和尚的小腹。
    “啊……”两人同时号叫着倒了。
    变化太快,这些经过几乎在同一瞬间发生,发生得快,结束得也快。
    占便宜的只有女蒙面人,和被叫为儿子的蒙面人,另一老蒙面人双腿挨了三箭,躲在一旁呻吟,箭簇有勾尖,他自己无法取出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眼巴巴等人援手。
    共来了十名黑衣人,这时只剩下两名黑衣人了,恰好是二比二,势均力敌。
    万家生佛共来了五个人,伤亡殆尽,只剩下他一个人了,而他自己也成了废人。
    两个黑衣人用的都是分水刀,穿黑色紧身夜行衣。夜色朦胧,隐约可看出是两个满脸横肉的中年人。
    被称为儿子的蒙面人,急急弃向乃父,沉着地替乃父卸箭裹伤。
    两个黑衣人堵住了女蒙面人,厉声问:“谁是方士廷?”
    女蒙面人横刀候敌,也沉声道:“这里没有方土廷!”
    “你是谁?”
    “你们又是谁?”
    “鄱阳六寨的好汉。”
    “你们为何要找方士廷?”
    “这是咱们的买卖。”
    “方士廷并不知今晚的事。”
    “那么,你们是假冒方士廷骗金子的人了。”
    “你倒会嫁祸于人。”
    大汉哼了一声,说:“既然方士廷不来,黄金咱们要带走。”
    “不行,黄金是我们骗来的。”女蒙面人厉声拒绝。
    “你敢拦阻咱们么?”
    “当然,当仁不让。”
    “你凭什么?”
    “凭名号。”
    “少夸海口,通名号。”
    “湘西祝三娘。”
    黑衣大汉一声沉喝,火杂冲上,“力劈华山”就是一刀。
    祝三娘挥刀硬接,“铮铮铮”反击三刀,悍勇绝伦,立将对方迫退五步。
    另一大汉一声怒啸,冲上夹攻,刀光如匹练,劈向祝三娘的腰背。
    祝三娘一声娇叱,大旋身挥刀急架,“铮”一声崩开袭来的一刀,抢得中宫,闪电似的撞人贴身了,不收刀顺势旋身,出险招“腰横玉带”,一扭之下,腰身将刀旋出,刀尖凶险地划过大汉的腹部,肚破肠流,充分发挥了拼命单刀贴身肉搏的威力。
    “嗯……”大汉叫,身子前屈。
    祝三娘像一阵旋风,已旋出丈外去了。
    “蓬”一声响,大汉摔倒在地,倒前将分水刀向祝三娘快速闪动的身影掷去,方砰然倒地。不等她有所举动,最后一名大汉已飞退两丈,接近祭台,伸手抓起一箱黄金,拔腿飞逃。
    人为财死,乌为食亡;大汉如果想空手逃命,有足够的时光远走飞遁,只因为贪心,居然想带一箱黄金遁走,终于送掉老命。刚逃出丈外,替乃父裹伤的蒙面人抓起身旁的长剑,脱手飞掷。
    “哎……”黑农大汉狂叫着,背心上剑靶触目,人向前冲,“蓬”一声大震,跌滑出三丈外去了。
    蒙面人飞纵而出,拔出急退叫:“快走!三娘,你断后,可能还有闻风赶来的人。”
    祝三娘收了刀,分提了两箱黄金,说:“文程,你背爹走,我断后。”
    文程背起乃父,问道:“三娘,这些人呢?”
    三娘瞥了祭台上的两人一男一女,目光最后落在万家生佛身上。
    这四个人在发呆,脸上涌着傻笑,直挺挺地像是中风的白痴。尽管他们心中仍然是清明的,但说不出话来,控制不了身上的任何一条肌肉。
    祝三娘冷哼一声,道:“不必砍他们的脑袋了,反正他们只有一月寿命,成了白痴,给他们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算了。”
    “好,走。”
    “你先走,我提着两箱黄金断后。”
    刚离开祭台,身后突传了阴森林的嗓音:“带了二千两黄金走夜路,你们就没感到不安?”
    两人吃了一惊,火速转身。
    祝三娘放下两箱黄金,拔刀,冷笑道:“即使带了黄金万两,咱们同样感到万分安全。
    阁下,通名号。”
    身后只有一个高大的黑影,戴了鬼面具,剑系在背上,手中居然持了一具诸葛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他是方士廷,早已到了附近潜伏,眼看此地的惨案发生和结束为了二干两黄金,他拿了一具诸葛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偷偷上了九枝箭,直到这时方行现身,他等得太久了。
    天已尽黑,星目无光,看不清对方的像貌,而且双方都已掩去本来面目,只有通名方可知道对方的身份,又何必戴面罩?
    方士廷嘿嘿笑,说:“不必通名号,我就是我、”
    “你不敢亮名号?”
    祝三娘一面说,一面向前举步接近。
    “站住!不许走动。”方士廷沉喝。
    “你……你我面对面说个明白。”
    “哼!你的歹毒迷香利害,万家生佛便是前车之鉴,在下不会上当的。”
    祝三娘又向前跨进一步,方士廷冷笑道:“你再走一步,在下要你乱箭穿心。”
    祝三娘怎敢冒险?止步说:“以一比二,而你的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只能对付一个人……”
    “哈哈哈……”方士廷仰天狂笑。
    “你笑什么?”祝三娘怒声问。
    他止住狂笑,说:“你的话很可笑,三比一,你见过三只羊斗胜过一头猛虎么?”
    “你不是猛虎,咱们也不是三头羊。”
    “你那能比云龙双奇的龙飞了得么?”
    “哼!你……”
    “不要不服气,比不上云龙双奇并不丢人,人家是宇内三剑的门人子弟,名师出高徒理所当然。”
    “你难道又胜得了云龙双奇?”
    “是否胜得了,在下不愿说。至少在下先收拾了你,再对付那位叫文程的人,便是一比一了。”
    “你……”祝三娘悄然迈出一步。
    机簧声暴响,九箭离匣。
    方士廷射击对方的下盘,并不想要对方的命。
    祝三娘大叫一声,摔倒在地,狂叫道:“你……你好狠……”
    双脚挨了三箭,左一有二,箭擦骨而过,骨虽未伤,但铁打的金刚也支持不住。
    文程大骇,放下乃父大吼一声,拔剑疾冲而上,招出“寒梅吐蕊”疯狂上扑,要拼命了。
    方士廷丢下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拔剑冷笑道:“一比一,给你一次公平决斗的机会。”
    “铮”一声响,他架开刺来的剑,立还颜色,剑虹乘虚直人,闪电似的探至文程的心腹要害。
    文程大骇,急向后飞退八尺。
    方士廷一声长笑,如影附形跟退,剑尖幻起一朵银花,仍然持向对的胸坎要害。
    文程一面退,一面运剑急射,以“云封雾锁”自保,撤出了重重剑网。
    只封了五六剑,始终未能脱离方士廷的剑尖威胁下,剑虹吞吐,一直在胸腹之间弄影,封不住架不准,除了急急后退闪避之外,几乎完全没有还手的机会。
    最后“铮”一声暴响,文程的剑突然脱手,翻滚着向侧飞坠出三丈外,“当”一声惯在墓台下。
    方士廷的剑尖,已抵在文程的咽喉上。
    剑气乍敛,急剧进退的人影突然静止。
    祝三娘无法站起,厉叫道:“不要杀他!”
    “你心痛是不是?”
    “黄金给你。”
    “本来就是在下的。”
    “你是……”
    “说吧,你们为何假借方士廷的名号勒索敲诈?”
    “你……”
    “得了黄金,为何仍下毒手?要钱又要命,天理不容。你们解释清楚,希望你们的解释能令在下满意。”
    “你……你是飞虹剑客请……请来的人?”祝三娘咬牙切齿地问。
    “你……”
    “你不说,大概是……哼!你立即就得一辈子穿黑衣做寡名人轶事妇了。”
    他的剑尖徐送,并稍向上拾。文程心胆俱裂。叫道:“我说,我……我说……”
    “哼!在下不要你说了,叫你那位婆娘将解药丢出来,不然,杀你们这种卑鄙小人,在下不会手软的。”
    祝三娘取出一只大肚小瓷瓶,问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解药,你是否保证咱们不死?”
    “在下从不保证人的生死。”
    “那么,我毁去解药。”
    “哈哈!你毁好了,反正在下不需他们口中的口供,他们的死活对我毫无影响,还免得在下费手脚呢。”
    “阁下,不可欺人太甚。”
    “在下从不想欺负你们。”
    “你总该让人有条路可走。”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解药,就是留了路,你不走。怪谁?”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解药,性命仍无保障,我可不冒这点风险。”
    “这点风险你得冒了,在下不与你斗口,杀了你们,大爷提了金子回家啦……”
    “且慢!”
    “在下不听你的话……”
    祝三娘已领教过他的手段,吓得魂飞天外。
    刚才他说再踏前一步便发箭,果然在她迈出一步时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匣。对这种言出必行,性格难测的人,强硬是不会有好处的。她急急将药瓶抛过,叫道:“解药给你。”
    方士廷一脚踢在文程的丹田穴,文程仰面便倒,穴道立闭,动弹不得。
    “婆娘,张开你的双手,然后分抓住你的双脚尖。”
    “你……”
    “抓住!不然在下卸了你的双手,免得你弄鬼。”
    祝三娘乖乖抓住脚尖,斜躺着狼狈已极。
    他从侧方接近,剑尖先点在对方的左胁下,方拉脱对方的双肩关节,冷笑道:“对付你们这种用迷香的下流贼,不得不小心些。”
    “你狠!但愿你一辈子都这么小心。”
    “当然,承教了。”
    “为何不释放我们?”
    “哼!解药无效,你们还得死呢。救醒了他们,你们或许有命。说!如何用法?”
    “只要一颗丹丸入腹,片刻便可复原,但需十二个时辰,方能完全痊愈。”
    祝三娘照直说,完全屈服了。
    他先救柳青青,站在一旁等候。
    不久,柳青青突然滚下祭台。
    他长剑一伸,冷笑道:“你,乖乖听话。”
    柳青青听了好半天,还不知他是谁,等到一看到他的鬼面具,便知是方士廷来了,不由心胆俱寒,说:“你杀我好了,反正我知道早晚逃不出你的毒手。”
    他哼了一声,说:“拾回你的黄金,你给我快滚!”
    “你……你不……”
    “快滚!”
    “你……”
    “你还没准备好,还没轮到你受报。”
    “我……”
    “滚!再多说一个字,割了你的舌头。”
    柳青青打一冷战,乖乖提了黄金溜走。
    他再打飞虹剑客,等对方刚挺身坐起,便拳脚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把飞虹剑客打得头昏脸肿,仰面后跌。最后,他一把将飞虹剑客劈胸抓起,厉声道:“狗东西!你的日子快到了,快滚回去准备后事,等候阎王帖子,滚!快滚!”
    飞虹剑客连滚爬出了墓园,不分天南地北,狼狈而逃。
    他又弄醒了万家生佛,“劈劈啪啪”给了和尚四耳光,厉声道:“叫你滚回福胜寺,你竟敢仍在府城兴妖作怪,下次再碰上你,大爷扭下你的秃脑袋,滚!滚!滚!”
    声落,信手一推。万家生佛跌出三丈外,像丧家之犬般逃了。
    他仔细看看躺在祭台上的白衣女郎,摇头道:“你为何要找方士廷?怪事。”
    他将解药纳入女郎口中,怪,女郎似乎毫无动静,许久尚无感觉。
    “祝三娘,你是不是把这位姑娘弄死了?”他向不远处的祝三娘问。
    “我根本就不曾伤她。”
    他伸左手去探白衣姑娘的鼻息,糟!白衣姑娘突然扣住了他的腕脉。
    他手急眼快,向前一扑,扑到白衣女郎身上,右手便扣住了女即的咽喉,真力倏发。
    白衣女郎的左手,在反击挣扎中,抓掉了他的鬼面具,“嗯”了一声,扣住他左手脉门的手松开了。
    他左肘下撞,撞在女郎的右肩井上,然后像疯虎般抓住女即一‘吼而起,厉声道:“你这恩将仇报的小……小娟……你为何要计算我?”
    面面相对,他才看清那是一个美丽的小姑娘,骂出的脏话逐忙止住,打心中一跳。
    “你……你是方士廷么?”小姑娘惶然问。
    白衣女郎恩将仇报,突然用擒拿术擒人,难怪方士廷发火。幸而他反应快捷,不急于解脱同时出手反制,伏倒在女郎的身上,伸手便准确地制住了女郎的咽喉要害,女郎如不放手,很可能两败俱伤。
    白衣女郎平躺在祭台上,被他一压,大姑娘怎受得了?羞急之下,扣脉门的手自松,反而被他制住了。
    她看清了方土廷的面貌,显然感到意外惊疑。这是一张年青英俊的脸孔,怎会是穷凶极恶的凶手?因此,她意似不信地惶然问名号。
    方士廷冷哼一声,将她放回祭台,冷笑道:“你已经失去问在下是方某的权利了,你贵姓?”
    “我也不告诉你。”白衣女郎也冷笑着说。
    “那么,你怪在下辣手摧花严刑迫供了。”
    “你不会如意的。”
    “真的?”
    “你能把我怎样?”
    “你一个年青貌美的大姑娘,你说我能把你怎么样?”
    “哼!你……”
    “不用哼,我这人天不怕地不怕,少在我的面前摆你的臭架子,你一个大姑娘,在下迫供的手段有千百种绝活,保证你生死两难。”
    “你敢损伤我一根汗毛,日后你将受到惨烈无比的报复。”
    “奸吧,咱们走着瞧,看谁狠。”
    “我前来此地,事先已知会同伴,有了妥善的安排,恐怕目下四围已市下了天罗地网,你走不掉的。”
    方土廷桀桀笑,说:“小姑娘,你倒会说大话。目下我有事待办,无暇与你穷斗口,先将你安顿好,再找机会消遣你。”
    说完,他用两根牛筋索将白衣姑娘捆了个结结实实,转向祝三娘走去,扬了扬手中的药瓶,沉声问:“贼婆娘,你用的不是迷香,为何如此歹毒。你必须从实招来。说!是何种毒物?”
    “是迷香。”祝三娘一口咬定。
    他折来了一条树枝,拂动着说:“你也是个嘴硬的人,贼骨头不打不招。脱掉上衣、在下要给你一顿鞭打。”
    “你……”
    “要在下亲自下手剥你么?”
    祝三娘大骇,厉叫道:“你这卑鄙的恶贼,你敢如此不讲道理羞辱我?”
    “你如果不招供,大概我敢的。”白花姑娘高叫道:“你既然知道她叫祝三娘,为何不知道他的歹毒名人轶事药物?”
    “在下一定要知道么?”他冷冷地问。
    “你不知道,证明你不是江湖人。”
    “哼!在下是不是江湖人,不劳你费心。”
    “你不知祝三娘的绰号,便知你孤陋寡闻。”白衣姑娘横了方士廷一眼,说:“他的绰号叫毒蛊三娘,用的是蛊毒。有蛊香、蛊汁蛊虫,中者外形痴呆,蛊于体内滋生,一月蛊发而死。除了她的独门解药,别无解蛊良方。”
    方士廷吃了一惊,暗叫好险,脱口叫:“咦,她是湘西八怪中的毒蛊三娘?”
    “正是她。”
    “好家伙,非宰了她不可。”
    白衣姑娘冷笑一声说:“在湘西八怪中,毒蛊三娘算是最守本份的一个人,很少离开湘西,也很少杀人。今晚她却冒充方士廷杀人勒索,几乎坑了我。”
    “为何她坑了你?”
    “我以为她们三人中方士廷在内,事先并不知是她。她那两个同伴,定是她的夫婿燕文程与她的公公燕中孚两父子。
    方士廷吃了一惊,急急走近被射伤双腿的老蒙面人,伸手摘掉对方的面罩,讶然叫:
    “咦!果然是你。”
    他已戴回鬼面具,因此老蒙面人并不知他是谁。
    “老朽燕子孚。”老蒙面人直率地答。
    他只觉心潮一阵汹涌,伤感地说:“我认识你。你曾经带了令孙女,在江湖上卖唱鬼混。”
    “咦!你……”
    “去年,你曾在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附近卖唱。”’
    “不错……”
    “你的孙女燕小敏呢?”他按下心潮问。
    燕子字长叹一声,忧形于色地说:“她在家,但……”
    “什么?她在家?”他吃惊地问。
    “是的。她在家,但我已失去了这可爱的孙女儿了,我……”
    “此话怎讲?”
    “她已不叫我爷爷了,她……顽劣的丫头。”
    “见鬼!她是个可爱可敬的小姑娘,怎么回事?”方士廷急问,他的心在狂跳。
    “上次在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姑塘女儿港……”燕子孚将上次在大姑塘卖唱,义助湛四爷,与龙飞结怨,受伤救了孙儿逃走,遗弃孙女小敏的事说了。最后说:“她不知怎地,竟能逃回辰洲家中,从此变了一个人,将爱她的祖父视同陌生人,整天不说一句话,睡梦也在叫方士廷。她变了,我不知道方士廷将她怎样了,因此我一家子出来找方士廷,但却打听出方士廷已死在马鞍山。这几天从湖广武昌来到南昌,风闻方士廷在此地为非作歹,与南昌的白道群雄为敌。老朽认为也许是有人假藉方士廷的名号敲诈,但也许方士廷并未死在马鞍山,因此出此下策,一方面也许想弄些金银,同时也许希望能将未死的方士廷引出来,以便问问他上次在庐山的事。”
    方士廷如释负重地长叹一声,心事重重地负手走动,久久不语。
    燕子罕困惑地注视着他,问道:“恕老朽冒昧,你的身材很像方士廷,只是口音不对,你认识方士廷么?”
    “在下就是方士廷。”他一字一吐地说。
    “什么?”燕子罕惊叫。
    方士廷苦笑,伤感地说:“上次在庐山,只有在下知道你的苦衷……”他将救了小敏,马鞍山脱险的经过一一说了,深深地叹息,往下说:“在下与小敏姑娘素不相识,因此她对你遗弃她而逃极感哀伤,在下与她同生共死共患难,知道她是一位爱与恨皆十分鲜明的好姑娘,因此你们必须用爱来弥补她内心所受的创伤,请代我致意,说我方士廷已逃得性命,以为她已丧身在鞍山,因此在南昌设下灵位.逐一擒捕当日追杀我们的群雄来活祭她的芳魂。
    她仍然健在,我很高兴,且万分欣慰与快乐.同时希望她也欣慰快乐。这一千两黄金你们带走,权算我打伤燕大嫂的赎罪物。小敏并未将家世告诉我,因此我不知道你们,对不起,你们可以走了。”
    祝三娘长叹一声,满怀希望地问:“小敏以为你死了,你……你能到辰洲去看她么?知女莫若母,她为你心碎了,她虽认为你已不在人间,但仍然对你一往情深……”
    “请转告她,不要以我为念,我这江湖亡命,与云龙双奇结怨,仇深似海,不死不休。
    我已与天下白道群雄为敌,生命毫无保障,下一刻吉凶难料,谁也不知道我是否能活着到明日的旭日上升。我与令嫒虽然曾经共生死同患难。在心念上我与她是思难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是共生死的朋友,君人爱人以德,我不能去看她,以免害了她。”
    “你……”
    “在庐山。在下无意中救了小敏,在马鞍山,小敏也曾经奋不顾身舍命掩护在下逃走。
    在下追究你们冒充我的名号勒索。燕嫂射的三箭已偿回这笔债了。在下与你燕家恩怨两消.互不亏欠,你们可以走了。”
    “你……”
    “不用多说了,走吧。”
    燕文程扶着乃父与妻子走了,一千两黄金却无法带走。
    送走了燕子孚一家,方士廷如释重负,燕小敏未死,他感到十分宽慰,心中一宽。
    仇恨之火略为减势,欣然解了白女衣即的捆索,并解了穴道,说:“你也可以走了,在下不追究今晚的事。”
    白衣姑娘徐徐动手脚,冷笑道:“你倒很大方,喜怒莫测,果然是最危险的人物。”
    “好说好说。”
    “你到底是不是方士廷?”
    “如假包换。”
    “你不像是个杀人凶手呢。”
    “在下不与你争辩,你快走吧。”
    “你不要问本姑娘的口供了?”
    “你不是南昌那些欺世盗名的白道群丑,也不是追杀在下的群丑之一。同时,在下听到燕小敏姑娘末死的好消息,心情舒畅,今晚无意再伤人了。”
    “真的?”
    “因此你可以平安离开。”
    “你称白道群雄为丑,这是不公平的。”
    “哼!在下这样说已经够客气了。”
    “飞虹剑客与柳青青,为人无可非议,一身侠骨,仗义疏财……”
    “哼!欺世盗名,一群匹夫。”
    “你凭什么指他们欺世盗名?是为了他们帮助龙飞追杀你么?”
    “当然。”
    “亲痛仇快、难怪你有这种想法。在他们来说,助龙飞杀你,完全是基于武林道义……”
    “呸!你少给我说这些狗屁大道理。武林道义是什么?那应该是明辩是非,分清好歹……”
    “他们助龙飞捕捉杀人凶手,难道不是明辨是非?阁下,不要强词夺理。”
    “哼!好一句强词夺理。云龙双奇颠倒黑白,在仙人峰别人掘下坟墓要埋葬他们,凶手胁迫在下参加掘墓人之列。在下于他们到达的前一刹那,冒险将三凶中的一个叫常老的人击到,反警告双奇,救了他们的狗命,他们却指证在下是凶手;这世间还有公理是非?在仙人峰血案之前,在下是个读圣贤书的一介书生,八辈子也没听说过什么绿林英雄,什么江湖痞棍。呸!你们这些江湖亡命,你们自己作奸犯科,凭血气之勇乖张固执刚愎的畜生性格,只知凭自己的武艺武断曲直,自以为凭刀剑便可死人活人,你们的道理在刀剑上,强存弱亡,谁艺武高谁便有理,刀剑上分辨曲直是非,这是什么世界?”
    他愈说愈火,戟指怒吼道:“就凭你这种先入为主指责别人的态度,便知你也不是什么东西,你给我滚!快滚!”
    白衣女郎被他叱喝得火起,猛地向侧一跃,抓起了一把剑,厉声道;“一个作奸犯科的人,必定有一个理由掩盖自己的罪行。你如果真认为自己无罪,跟我去见云龙双奇分辨,你敢不敢去?”
    “哈哈哈哈!”他仰天狂笑,笑完说:“小女人,你的口气真不小。告诉你,为了这件事,云龙双奇等于是直接害死了无数人,杀死了无辜,你以为他们会相信我的话?会硬着头皮去找真凶?会自名人轶事杀以谢枉死的冤魂?不,你错了,他们会将错就错蛮干到底,他们没有勇气杀了真凶,也不会公诸天下的,充其量也不过暗下杀凶手灭口而已,而在下的罪名是水不会改变的了。大概你与云龙双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不薄,也像柳青青一般私恋龙飞,让爱冲昏了头,不问是非情由便替他卖命做刽子手。你走吧,在下今晚心情舒畅,不愿与你计较。”
    “恶贼!你说谁私恋龙飞?”白衣姑娘厉声问。
    “在下知道柳青青是其中之一,至于你,在下不敢断定,只能用大概二字来形容。”
    “你知道本姑娘是谁?”
    “在下需要知道你是谁么?”
    “当然。”
    “咱们少见,抱歉,在下孤陋寡闻,不知姑娘是那一位吓死人的江湖女痞棍。”
    “本姑娘云莹。”
    方士廷吃了一惊,讶然问:“你……你是云雷的妹妹?”
    “正是。”
    “哦!原来你是龙飞的情人,难怪……”
    “住口!”
    方士廷冷哼一声,徐徐撤剑道:“如此说来,今晚在下不能放过你了。云龙双奇害得我有家难弃,有国难投,杀了在下的朋友,害死不少武林人,他们也该受到报应才是。你的艺业当然不差,可能比龙飞要高明些,但在下仍然不愿放手,你上。”
    两人突然同时冲进,剑幻金道银虹,洒出了满空银星,各展绝招抢攻。
    响起一连串令人心血下沉的错剑声,双方皆用了全力。冲刺再冲刺,剑虹如潮绵绵不绝。冲刺时似电馆雷击,闪避时如幽灵幻影。剑影漫天,风雷乍起,好一场凶猛绝伦的恶斗,双方皆全力以赴,每一剑皆生死间不容发。
    从坟前移至坟侧,再升上了坟顶,进退如电,快速绝伦,各攻了百剑以上攻得紧守得密,似乎双方无懈可击,一切花招虚式皆用不上,是一场凶险万分,力与力的可怕恶斗,谁大意便得付出可怖的代价。
    黑夜激斗,完全以经验卸剑,以本能发招,因此益增凶险,不能有丝毫大意,没有见招化招的余暇,唯一可倚的是,紧迫进攻以势遵剑,除非是迫不得已,然决不可放弃剑与剑的接触,但双方也希望竭力脱开对方的纠缠,以便出奇招取胜。
    百十招之后,云莹终于感到真力有不继之象,女孩子拼斗,以快速、轻灵、诡秘为主,速战速决不可久拖,拖下去便有真力虚脱之虑,百十剑占有了优势,撤走方是上策。
    方士廷愈攻愈狠,但也心中暗惊,他已用了全力,依然未能取得优胜,这丫头已获剑道神髓,比龙飞相差不远哩!日后遇上她的兄长云雷,委实令他心中发毛。
    终于,他抓住机会了。
    云莹外斗无功,真力损耗过巨,而且双方紧迫进招,毫无喘息的机会,这时间始冷汗彻体,心中发慌了。
    方士廷连攻五剑、将她迫至坟侧,坟顶新草柔软,久雨后泥软打滑,一不小心,一脚踏在斜坡的烂泥里,向下一滑,屈膝挫倒。
    “铮铮铮!”她连封三剑,方感到手臂发麻,站不起来,气血一阵翻腾,突然被震倒向下滑。
    “唰”一声,方士廷的剑刺人地中,贴胁衣而下去。“嗤”一声响,她衣破人下滚,脱出剑影的笼罩。
    方士廷跟下,一剑送出。
    她滑动中一剑急架扭身自保。
    “铮!”暴响乍起,双剑相接。
    她的剑突然折断,糟!
    “嚓”一声响,方士廷的剑刺在她的右胁旁,钉住了胁衣,将她挡住了,喝声震耳:
    “丢掉断剑!”
    她本想掷出断剑脱身,已晚了一步,不等她有何反应,腰带已被方士廷踏住了。
    接着,右期门穴被制住了,她失去了抵抗力。
    方士廷重新将她用牛筋索捆好,放在祭台下冷笑道:“你比龙飞差了三分,你认命吧。”
    “我……我输得不甘心,坟顶太滑了。”云莹咬牙切齿地说。
    方士廷拭掉剑上的泥土,取下面具试汗,冷笑道:“你滑我也滑,彼此机会相等,你何必怨天恨地?说出来并不光彩。”
    “你……你想怎样?”
    “哼!目前尚未决定。”
    “你将受到……”
    “丫头,我是不怕恐吓的。”他在一侧坐下,戴回面具又道:“且让我想想看,该怎样对付你才好。”
    “你……”
    “有了,真妙。”
    “你打算……”
    “咱们去找个地方,完成花烛之喜。”
    “什么?你……”
    “哈哈!妙极了,一年两载之后,你给我生下一个胖娃娃。那时,云雷这位大舅子要糟了,他总不能帮着龙飞杀妹夫,小外甥叫他一声舅舅,他非急得上吊不成?好主意。”
    云莹只急得花容变色,大骂道;“你这恶贼……你……”
    “哈哈!别骂,别骂。”
    “我宁可死,我……”
    “你死是你的事,好死不如恶活,你死了,蛆虫也不会放过你,苍蝇也不会替你掉眼泪,更糟的是……”
    “你这卑鄙的……的……狗!”
    “我是狗,你岂不成了狗婆?哼!你如果自名人轶事杀,我要将你剥光,传示江湖,看你云家的人尔后还想不想见人,你休想死得干干净净。””
    “畜生!你……”
    “你骂吧,我不在乎,哈哈!先破了你的气门,再找地方破你的身子,免得你日后发狠,也免得你日后背上谋杀亲夫的罪名。”
    他的手,摸索云莹的气门。云莹心胆俱裂,狂叫道:“放手!你……你这伤天害理的畜生……”
    “啪啪啪啪!”方士廷给了他四耳光,冷笑道:“小姑娘,你知道被迫害的滋味了吧?”
    “你……”
    “这叫做生死两难,谁叫你碰上了我。”
    “天啊!”
    “不要叫天,天才不管人间的肮脏事。”他一面说,一面解了云莹的绑,拍活穴道,将她推下祭台,大叫道:“你给我滚蛋!下次再落在我手中,管叫你生死两难。”
    云莹狼狈地站起,一身白裳全是污泥,拭掉泪讶然叫:“你……你这是……”
    “我大发慈慈,叫你滚蛋!方某顶天立地,不是好色的卑鄙小人,我警告你,下次我可能将你送给一些小毛贼,那小毛贼对做云家的女婿,不会不感兴趣的。”
    “下次我要杀你。”
    “你来好了,在下还得在南昌逗留。”
    云莹扭头便走,恨声道:“你不杀我,将永远后悔。”
    蓦地,坟侧人影乍现,
    方士廷拔剑出鞘,冷笑道:“又来了一个,是敌是友?”
    黑影缓缓则至,接近至三丈内,方可看出是个老和尚,手持禅杖、戴僧帽、披了轻轻,盛装而来。
    方士廷脸色一变,沉声道:“大悲方丈,你真要出面管事么?”
    大悲方丈单掌打问讯,沉静地说:“我佛慈悲,老衲已偷名人轶事听多时,施主灵性末泯,可喜可贺。”
    “不必假惺惺了。”他愤然地说。
    “施主……”
    “在下敬重你是个有道高僧,但你如果出头管事,便是倒为因果,在下只好与你放手一拼。
    “老衲不是出头管事,只希望消除这场杀劫。”
    “和尚,你无能为力。”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能见死不救,听施主与云姑娘所说的话,施主受到委屈……”
    “在下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恤,不需要廉价的同情。”
    “老衲愿负责解释施主与云龙双奇之间的误会以说明。”
    “哼!算了。在下已经查出了真凶,那两个老贼目下已经躲起来了。在下已知道他们是谁,用不着向任何人解释。龙飞杀了不少朋友,他得以性命来偿还。”
    “施主……”
    “不要说了。”
    “施主请勿一意孤行,容老衲……”
    “不久在下便可离开南昌,不至令大师为难就是。”
    “施主可知一意孤行的结果么?今后还要死多少呢?施主“祭台下有两箱黄金,大师可取去周济穷人,再见了。”方士廷匆匆说完,一跃三丈。
    “施主请留步……”大悲方丈急叫。
    “方士廷!留步!”云莹也叫。
    他两个起落便远出五六丈,投身茫茫夜色中不见。
    云莹打一冷战,向大悲方丈道:“大师,他这人已无可理喻了。”
    大悲方丈长叹一声,苦笑道:“不是他不可理喻,而是他含冤莫白横了心,易地而处,姑娘作何感想?恐怕要劝他回头,要比劝令兄及龙施主要困难得多。唉!你们这些年青人,真是荒唐!”
    “大师之意……”
    “双奇何时可到南昌?”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们目下游踪何处,我丝毫不知,我与他们快一年没见面了。”
    大悲方丈吁出一口长气,说:“姑娘如肯尽力,也许可以消除这场杀劫。”
    “我……我恐怕……”
    “姑娘如果也先入为主,那就无可挽回了。以常情为论,你相信方施主会是谋杀双奇的凶手么?他如果真是凶手,姑娘今晚危矣!老衲虽然能出面管事,但老衲怎能再落井下石?
    杀了方施主一个受冤的人,去救另一些自以为是凶手,老衲恕难应命。阿弥陀佛!老衲告辞。”
    声落,老和尚像是破空而飞,冉冉而逝。他手上所提的—干两黄金,像是羽毛般附在手上飘浮。
    飞虹剑客与柳青青赶回家之后,已是筋疲力尽,至滕王阁赴水贼约会的人,只有柳祯一个人出马了。
    三更正,他如期到达。暗影中,一个黑衣人在等侯着他,他一看身影,便知是虎鲨。
    “是柳兄么?”虎鲨低声问,徐徐走近。
    “正是区区,容兄只来了一个人?”他举目顾问。
    “讨一句口信,一个人便够了。”
    柳祯摇摇头,说:“容兄当不了家,这不是令在下为难么?”
    “兄弟虽然当不了家,但在南昌依然做得了主。哦!柳兄是不信任兄弟么?”
    “不是不信任,而是在下无法向其他的人交代。”
    “曾兄为何不来?”虎鲨转变话锋问。
    “他今晚分不开身。”
    “那么,柳兄作不了主,并无谈判的诚意了。”
    他一怔,问:“容兄所说谈判二字,有何用意?”
    “只因为柳兄不信任兄弟……”。”
    “在下曾说过不信任你么?”
    “咱们在柳兄与曾兄的仆人口中,知道曾兄与令嫒今晚各携金子一千两,于入暮时分在铁背苍龙的祖墓前,与方士廷谈判,显然你们一脚踏两条船,但不知尚有其他阴谋么?”
    “正如容兄所说,这是一场买卖,谁都必须为自己最佳的利益打算。”
    “那么,与方土廷谈判,你们失败了?”
    “你们派去的十个人,无一生还,在下对诸位的实力,不得不存疑。”
    “哦!你……”
    “在下特来重申约定,杀了方士廷,一千五百两黄金决不少分厘,一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头一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金,如想先期预取,恕难从命。”
    “你说我们去的十个人……”
    “曾兄与小女已经回来了,你们的人无一生还。”
    虎鲨倒抽了一口凉气,沉声问:“这是说,你们已和方士廷妥协了?”
    “正相反,曾兄与小女所带去的二千两黄金,皆被不知名的人夺走了,根本不曾见到方士廷的面。容兄说方士廷落脚在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庙,不知是真是假?”
    “咱们正想请柳兄同至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庙一行,看咱们格杀方小辈了此公案。”
    柳祯又不是初出道的入,怎会上当?如果水贼确知方士廷落脚在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庙,又何必再派人至铁背苍龙的坟园?再说,头目已经死掉十名,实力减去三分之一,廿来人想格杀方士廷,简直是痴人说梦话。去年南昌群雄帮助龙飞,光天化日之下。出动高手总数不下四十名,加上水陆的共奔走弟兄,人数上百。依然徒劳无功,廿来人想在夜间格杀方士廷,吹牛吹得有点离了谱,怎能取信于人?他摇摇头,不假思索地说:“对不起,在下要返家筹集金子,无暇前往观战了,诸位可以将方士廷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身带至舍下,金子便是你们的了,在下告辞。”
    虎鲨嘿嘿笑,伸手虚拦冷笑道:“对不起,柳兄,你必须走一趟,以便取信。”
    “在下确是抽不开身……”
    “恐伯柳兄推辞不掉,必须走一趟了。”
    他有点醒悟,戒备着问:“容兄,在下是诸位的人质么?”他又正经地说:“一千五百两黄金,你们怕没有人给你们?”
    虎鲨嘿嘿笑,说:“真名人轶事人面前不说假说;咱们希望要五千两,而不是一千五百两。”
    “你们……”
    “行情看涨,柳兄。”
    “与贼人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果然是最危险的事。哼!咱们没有谈的必要了。”
    “哈哈!你不谈也得谈啦!别走,你转头看看。”
    身后,十余枝船钩堵住了两侧。
    再回头一看,阁两侧暗影中人影隐隐而动。
    除了奔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畔往里逃之外,无路可走。
    虎鲨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边伸手,狞笑道:“半夜三更,城外连巡更的人也没有。码头上备有轻舟,柳兄请。”
    “要到何处去?”
    “请柳兄到凤凰洲石头安顿。”
    “不是到鄱阳?”
    “等你们的人到齐之后,下放鄱阳。”
    “你是说……”
    “咱们准备请你们十三位朋友到鄱阳,五千两金子到手,咱们恭送诸位回城。现在只有三位,早着呢。”
    柳锁身上末带弓箭,只带了一把匕首,在十余枝铁篙长家伙的包围下,想杀出一条活难比登天难。他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边走,冷冷地说:“姓容的,你们做得大绝了,你们还讲不讲江湖道义?
    这样做……”
    “哈哈!江湖道义不是咱们鄱阳的好汉所订的,有财不发那才是傻瓜,江湖道义养不活那么多弟兄,对不对?柳兄,请解下匕首上船。”
    一艘小客船静静地泊在码头上,船上有四个人。
    十余条好汉拥着客人上船,船立即启航。
    石头口在洲尾,原是一座小小的渔村,有一度木造的小码头。船靠上后,虎鲨发出两声呼哨,芦苇中传来了三声枭啼似的怪叫,灯火连闪三次,最后出现了两个黑影;“容老大,顺利么?”
    虎鲨跃上码头,笑道:“一切顺利,可惜姓曾的不来。”
    “来的是……”
    “神箭柳祯,这位仁兄没有弓箭,像是失水的鱼,乖乖来了。喂!到城南的人回来了么?”
    “没有。”
    “一个也没回?”
    “毫无消息。”
    虎鲨呆住了,喃喃地说:“糟了!也许柳祯的话不假。”
    “容老大,怎么啦?”黑影问。
    “柳祯说,咱们去的十个人已全军覆没了。”
    “见鬼,夜间即使碰上方士廷,咱们也不会全军覆没。走,到屋于里再说。”
    十余条好汉押解着柳锁登岸。泊舟处右侧五六丈,悄然爬上一个黑影,爬入草中一闪不见。
    小渔村住了六七户人家,建了十余座以芦苇编制的草屋,地处偏僻,甚少外客光临。贼巢设在员西的两间草屋中。后一座暂作为囚室。
    可伶的柳祯被捆了手脚,丢入潮湿的草屋中,不由心中叫苦不迭,悔不该与这群不讲道义的魔鬼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他不仅替自己的金子赎款耽心,更为了爱女可能落在方士廷手中而心中大痛。
    屋中原有两个人,也被捆了手脚,是鲁世宁与吴新川两位仁兄。这两个家伙.上次追杀方士廷,首先发现了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鳌,功不可没。这次未被方士廷捉去,却落在鄱阳水贼的掌握中。
    屋中、灯如豆,有两名佩刀的看守。虎鲨跟入,向柳祯狞笑道:“柳兄,委屈两三天,等十位朋友全部到齐,咱们便可动身了。此地没有囚室,草屋关不住人,不得不委屈你了。
    哦!还有,在下必须提醒你们,负责看守的弟兄,都是些吃人心肝长大的活宝,六亲不认的宝贝,如果你们不听话;一切后果自行负责。”
    虎鲨关上门走了,两名看守有一名跟出。另一人生得暴眼突腮,满脸横肉,倚在门旁一手抓了一只酒芦葫,一手抓了一把花生米,吃得津津有味。
    柳祯吃力地坐稳,向鲁世宁狠狙地瞪眼。
    鲁世宁的脸色又红又青,懊丧地说:“柳兄,我……我不知道这是他们的诡计……”
    看守的大踏步走近,“噗”一声一脚将鲁世宁踢得翻了两匝,酒气四溢地说;“谁再说话,打断他的狗腿,撬掉他的狗牙。”说完,又回到原处,喝酒猛嚼花生米。
    柳祯失声长叹,五内如焚。连说话都被禁止,怎能制造逃走的机会?他绝望地叹息,万念俱灰。
    柴门悄然而开,他精神一振。
    “龙公子来了。”他心中狂喜地暗叫。
    来人是方士廷,但是以玉面朱唇英俊潇洒的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面目现身的,一身青袍水淋淋,身上未带兵刃,像幽灵一般,无声无息地到了看守身后,伸手一勾,便锁住了看守的咽喉向下压。
    看守只挣扎了半刻,便停止了呼吸。
    他替三人解绑,低声道:“噤声!前进的贼人尚未解决。”
    柳祯兴奋欲狂,喜极地问:“贤侄,你怎样找到此地的?”
    “昨天小侄便猜出他们不是好东西,因此便留了心,先一步在码头守候,跟着他们的船来的。柳叔,带了水贼的兵刃,我们去收拾他们。”
    “他们有廿个人……”
    “只有十四人了。码头上的两个把风的,前进的两名暗哨,囚室的两名看守,皆被小侄放翻了。走!”
    他们从屋后进入,房中有八名水贼刚刚就寝。三头猛虎闯入房中,砍瓜切莱般干掉了脱得赤条条的八个人,惨叫声大起。
    方士廷首先退出,叫:“你们把住走道,我封锁前门。”
    冲出厅口,厅中六名贼首恰好闻警奔来。他大喝一声。分水刀火杂杂向前卷,刀光霍霍,寒气森森,贼人骤不及防,一冲之下,便砍倒了三名人。另三名急向左有闪避,他一冲而过把住了前门。
    柳祯与鲁、吴两人,恰好把住了内厅通道。
    三名余贼中有虎鲨在内,变色扬刀问:“什么?是你?你是……”
    方士廷大笑,轻拂着分水刀说:“你叫我做方士廷好了。”
    “甚么?你……”
    “呵呵!大家都想利用方士廷三个字发财,在下为何不能用?你如死在方士廷手中,岂不是九泉暝目么?因此,你就将在下看成方士廷好了,反正你也不认识他,这样你可以死得心甘些,对不对?”
    一名水贼突然向窗口飞撞,要破窗而逃命。
    方士廷一声长笑,脱手掷刀,“嗤”一声贯入水贼的右胁,“蓬”一声大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身撞毁了窗跌出外面去了。
    虎鲨看出便宜,一声呼啸,挥刀猛扑赤手空拳的方士廷,拦腰一刀急挥。
    刀光一闪即至,方士廷疾退一步,然后顺势切入,在虎鲨的刀招尚未势尽的刹那问贴身了,一手拨开虎鲨持刀的手肘,劈面就是一掌。“啪”一声盖在虎箕的脸上,双目口鼻齐向内陷,鲜血进流,仰面便倒。
    最后一名水贼,被柳祯三人分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只片刻间,廿名水贼有十九名死在方土廷手中。
    方士廷在贼人身上揩干净手上的血,说:“走吧,乘原船回去。”
    柳祯惊呆了,骇然道:“贤侄,你不是只会一些拳脚的学舍书生。”
    他呵呵笑,说:“学舍中学的武艺万人敌,一二十个水贼何足道哉?出奇不意;攻其无备,奇正相生,干军万马破之如摧枯拉朽!走!,天色不早了,不要惊动了地方保正哪!”
    船发滕王阁码头,操浆的鲁世宁问他:“龙公子,你不是真的方士廷吧?”
    “呵呵!你说是真还是假?”他反问,泰然仰天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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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船靠上码头柳祯一跃上岸,说:“贤侄,至舍下安顿,一同走好不?”
    方士廷摇摇头,笑道:“小侄明早不在房中,隆兴客栈不闹翻了天才怪,引起官府的注意,诸多不便哩!柳叔请自便,小侄回客栈,明天再到府上拜望。”
    柳祯只好同意,叮咛道:“贤侄明天一定要来,千万赏光。”
    “一定。柳叔好走。”
    “鲁兄,你两人是否入城?”柳祯向鲁、吴两人问;鲁世宁拍拍脑袋,苦笑道:“老天!我还敢回城?水贼和方士廷都想要我的命;我要到南浦躲一躲,明天一早神不知鬼不觉远走高飞,到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去躲上一年半载,等风声过去再回来了。”
    “我与和鲁兄一同走。”吴新川也说。
    “好,能走,还是走的好,祝你们顺风;”柳祯叹息着说。
    “后会有期,柳兄,保重。”两人拱手说。
    送走了柳祯,方士廷笑道:“到南浦往南走,咱们正好同道走吧。”
    三人沿城根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岸大路南行,方士廷一马当先走到前面,含笑问:“两位都是白道名人,为何伯一个凶手方士廷?”
    吴新川失声长叹,惨然地说:“他艺业奇高。神出鬼没,咱们都是有家有业的人,怎能与一个江湖亡命斗狠?”
    “你们本来不应该招惹他,上次你们的确做得太过分了。”
    “云龙双奇说他是杀了六个人的凶手,咱们协助龙飞迫捕他并无错处。”
    “哼!你们仍对上次的事不感到后悔?”
    鲁世宁摇摇头,挺挺胸膛说:“如果他真是杀人凶手,便没有后悔的必要。”
    “但你们并不真正知道他是凶手。”
    “云龙双奇一代奇侠他们不会冤枉好人。”
    “哼!即使他是凶手,自有国法制裁,云龙双奇他们凭什么能代表天理国法?为何不报官缉凶?为何妄行追杀不予对方分辩的机会?”
    “这个……”
    “云龙双奇不是圣人,不是神佛,廿来岁的人,他们就配武断黑白,任意执行?”
    “龙老弟,你也并不知这件事的经过,为何便替方士廷辩护,是不是也武断了些?”
    “因为在下就是方士廷。”
    鲁、吴两人名人轶事大吃—惊,鲁世宁惶然道:“龙老弟,这种玩笑开不得。”
    方士廷仍然从容前行,笑道:“你们这些人,就是听不得真话。”
    你……你别吓人好不好?”吴新川苦笑着说。
    “在下要准备两张字条了。”
    “准备什么字条?”
    “准备送给你们两人家属的字条,你们是第十三与十四个被擒的凶手了。”
    “噗”一声响,鲁世宁挨了一手肘,走在方士廷的有后方,一肘撞来,连躲避的机会也没有。
    “哎唷!”鲁世宁大叫,连退三步向下一蹲,然后翻倒在地呻吟。
    吴新川大骇,如见鬼般向后退错了方向,吃惊地退向没有退路的城根吃惊地叫问:
    “你……你真是……是方士廷?”
    方士廷一步步迫进,冷笑道:“在下已经告诉你们了,你们不信,在下不愿浪费口舌说明你们了。”
    吴新川扭头便跑,跑了十余步便是三丈余高的城墙,无路可逃,赶忙折向往奔。’眼前人影一闪,方士廷的此声震耳:“此路不通!”
    “砰噗哑……”
    拳头着肉声入耳,只挨了五拳,吴新川便像死狗般躺下了。总算不错,挨第一拳时,仍叫出一声救命。
    次日已牌左右,方士廷换穿了一袭青衫,随着柳家第二次派来保驾的人人城,宜赴柳府。
    他受到柳家老少男女热烈的欢迎,柳青青更是喜极欲狂。
    柳祯虽然欣喜。但也面有忧色,告诉他说鲁、吴两家已接到两人被掳的信息,看来方士廷果然神通广大,任何人也休想逃出魔掌了。
    他故作惊讶地表明他与鲁、吴两人,是在广润门分手的。鲁、吴两人表示要到南浦,分手后他直接返回客栈,而后的事他丝毫不知。同时,他表示定然是鲁吴两人故布疑阵以便脱身,被掳的事不足采信,用不着忧虑,恐伯两人早已离开府城百十里了呢。
    柳祯昨晚被水贼所掳的事,不免打人命官司,因此不敢张扬,仅暗中通知了飞虹剑客,所以亲友们还不知此事,今天这席谢恩家宴只有方士廷一个人,席设内堂,并未惊动戚友。
    这席家宴宾主尽欢,柳祯夫妇已有意无中,将他看成了乘龙决婿,席间也露出一些口风,而且邀请他暂且搬来后院安顿,不必再住客栈,在家中起居也方便些。
    但他巧妙地避免正面回答他们的邀请,认为住在客栈要方便些,搬来住恐怕有人飞短流长,不太妥当。这不啻表示,日后如果他娶柳青青为妻,未定亲前便住在柳家,这对柳青青的名节恐怕有污,还是住在客栈妥当些。
    午后,他与柳青青在后园消磨了半天,旖旎风光不足为外人道,入暮时分他方告辞离开了柳家。
    全城汹汹,风声鹤唳,官府中大忙特忙,四出缉捕鄱阳水城的余孽。原来石头口渔村的血案已喧腾市面,官府捉住了一个重伤未死的人,而十九具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皆是官府有案水寇首领。
    重伤未死者招出另有十名同伏,因此官府侦骑四出。消息当天使传到鄱阳湖水寨,总寨主鄱阳蛟在第三日暮时分,偕岳父四海龙神娄成,以及一些水贼高手秘密抵达府城,而这三天中,府城先后又有五个人失踪,被方士廷留字掳走了。前后已被掳了十几个人,当年追杀方士迁的主要人物,快被一网打尽了。
    这天一早,飞虹剑客收到了鄱阳蛟倪英派人送来的一封书信,要求午正时分,在百花洲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亭见面。百花洲在东湖北面,鄱阳蛟竟敢在城中约会,胆大妄为莫此为甚,确也令飞虹剑客心中懔懔。
    信中要求他不许向外人透露消息,不然将受到惨烈的报复,同时警告他曾宅已被严密监视,任何人外出便有泄秘的嫌疑,千万不可轻于试尝,鄱阳水寨的好汉如无把握,岂敢公然在城中办事?
    据传说,宁王因叛逆伏法,被革去护卫之后,造反之念不但不曾放弃,反而为迫切,暗中网罗亡命。收买具有奇技异能的江湖好手,招纳水陆盗贼替他卖命放财,鄱阳蚊极可能是宁王外围走狗之一。这次石头口血案发生,缉凶公文仅由知府衙门发出,连布政使衙门也不加过问。而且缉凶的知府卫门公人,仅在城内外近郊公然盘查询问,一看便知是虚张声势,虚应故事而已,只闹了两天,便鸣鼓收兵不再问闻了。明眼人是宁王府将这件事压下去啦!
    飞虹剑客当然不是傻瓜,当然他对王府的秘密有所风闻,接到信更知不妙,乖乖自行封锁了宅院,严禁任何人出入,门口挂出谢客牌,至亲好友一概挡驾。
    顺化门曾家附近,神秘的陌生人严密监视着曾家的动静。
    街南不远,有一座本城颇有名气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有酒楼,楼上的东面雅座,窗口恰好可看到曾家的院门,相距二三十家店面,看得真切。
    东面共有四扇窗,四副雅座皆倚窗而设。已脾初,三位雅座便有人占住了。在此居高临下监视曾家,倒是相当理想的好地方。
    最后一副座头,只有一名客人。这名客人只叫了三四味下酒菜,一壶酒,带了一本书,一个时辰内,酒菜似乎并未动过,他的眼睛似乎一直就未离开过书本。
    他是方士廷,穿了青衫,带了一把折扇,目下他叫做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除了身材修伟之外:完全是一个书生派头,雅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文,书卷气甚重,唇红齿白,玉面毫不带风霜之色,有时摇头吟哦,有时喷喷浑身上下一个书生像,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武林。
    另两桌全是些粗眉大眼的骠悍大汉,每个人都带了一个长布卷,里面兵刃。这些人并不露形踪,一面小酌一面谈些风月事。
    方士廷已决定向飞虹剑客下手,因此到酒楼来查看曾家的动静。终于,他看出不对了,曾家的气氛大异往昔,怎么半天不见有人出入?
    接着他已看出邻座的八名酒客,也有点不平常了,为何这些人不住有意无意向曾家注视?
    他有点恍然,心说:“曾老狗已请来了人手,已在四周布下了眼线,设下陷阱,在等候我下手送死了,哼!别急。我们慢慢来好了。”
    他不再守候,会了帐下楼而去,他已记下了八名酒客的像貌,心中暗暗盘算。
    他挟着书,大摇大摆地信步经过曾家的大院门,看到了谢客牌,不由一怔。既然曾家布下了陷阱,更应像平时一样,这一来,岂不令人动疑么?
    正揣测,已越过了曾家,街对面突然蹬出一个小花子,拦住去路向他咧嘴一笑,举步便走。
    他绕道侧面十余步左右泰然而行,远出街口,小花子往街左的小巷中一钻,扭头向他点点头,进入巷深处。
    他突然止步的低声问:“小妖怪,你搞什么鬼?”
    小叫花子大笑扭头道:“廷士哥,你露出马脚了。”
    ‘我露出马脚?”
    “一个读书士子,说话怎么这样俗?”
    “当然,在外人面前,少不了掉几句文。凤妹,找我有什么事么?”
    小花子是彭小凤,扮成以往跟着九指狂乞走江湖的小花子。她闪入屋角,说:“确有些可疑的消息,你知道为何曾家闭门谢客么?是否感到反常?”
    “是的,确是反常。”
    “四周都有岔眼的人流连不去。”
    “酒楼上有八个人,监视着曾家,我认为曾老狗请来了帮拳的人,正在布下地天罗地网等我呢。”
    “酒楼上有人?”
    “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有酒楼么?”
    “不错。”
    “这附近守候的人,我认识好几个……”
    “他们是……”
    “鄱阳的水贼。”
    “怪事……”
    “士廷哥,你在此地等我一等。”
    “你……”
    “我到酒楼上看看,以证实我的猜想,看那八个人中,有没有我认识的人。”
    “那些人都很了得,千万小心。”
    “我知道,等会见。”彭小凤匆匆说完,匆匆走了,出巷口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有酒楼。
    不久,她匆匆返回,急急地说:“我认识两个人,他们果然是鄱阳的水贼。”
    “怪事……”
    “我猜着了。”
    “何不是曾老狗勾结了水贼?”
    “不是,水贼们是监视曾老狗的。”
    “不会同流合污?”
    “不会的,飞虹剑客从不与正道以外的人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
    方士廷哼了一声,阴森森地说:“我不希望水贼再来打扰我的事,哼!”
    “你打算……”
    “我打算再等等看。必要时,再赶这些水贼滚蛋。”
    小凤将一具雷火九龙筒从怀取出,送到他手中说:“千万小心。士廷哥,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你。”
    “这是……”
    “这是雷火九龙简,给你护身。”
    方士廷原物奉还,笑道:“你又来了。’是惟恐他们不知你彭家介入事么?”
    “这……”
    “我会小心的,瞧,我连兵刃都不带,对付这些人,我尚有自信。谢谢你,我不能用雷火九龙筒。”
    “士哥……”
    “凤妹,不要勉强我。你快走吧,万一被水贼们看出你的身份,那就讨厌了。”
    小凤只好收回雷火九龙筒,说:“那么千万小心了。”
    “我会的,谢谢你。”
    小凤别了方士廷,并不回家,远远地钉在身后跟踪,她要看方士廷如何去应付情势。
    方士廷重新回走,真巧,院门倏开,飞虹剑客独自出门而去。
    “好啊!希望你阁下走远些。”方士廷心中暗叫,虎目杀机怒涌。
    他看到了不少在前后跟踪的人,其中有酒楼上负责监视的大汉,他不知道这些人的来路,还以为飞虹剑客请来保镖的人呢。
    “我不相信你一辈子能请到这么多人保护。”他想。
    他从顺化门大街,一直跟踪到东湖。当他发觉飞虹剑客往北走时,吃了一惊,付道:
    “难道说,他们已发觉我设在草屋中的秘窟了?”
    他定下心神,远远跟踪。
    日正当中,飞虹剑客单剑赴会,准时到达百花洲的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早。
    方士廷等飞虹剑客踏入百花洲,心中一宽,立即断定对方在洲上定然有事,便先在各处要道踩探一番。
    百花桥北面的阅武亭有穿便衣的公人。
    旧水军码头有不三不四人疑伏。
    舒翁浦湖畔,泊了两只形迹可疑的船。
    南塘附近,有不少可疑的游客。
    他看出百花洲已成了戒备森严的地方,危机四伏,杀气腾腾。但仍有不少游人,似乎方并不怕游客干扰。
    进退道路他了然于胸,小小的东湖困不住他这条龙,他想:“必要时,给他来一次光天化日大闹南昌城,出动公人吓不倒我方士廷。”
    他在远处留意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亭的动静,不敢太过接近。
    飞虹剑客踏入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亭,亭上层突传来了人声:“曾兄请在亭下相候,不久敝寨主便可赶到。”
    飞虹剑客本想向上走,却又忍住了,举目四顾,他发现附近最少也有十个监视动静的暗桩。事到如今,他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这段日子难过难挨,他从精神崩溃的边缘回复平静,证明他已想开了,大不了把老命奉上,谁要命已无关宏旨,死且不惧,何惧其它?他在石凳上落座,干脆倚柱假寐养精畜锐。
    许久亭上层方传来人声:“曾兄请上来,敝寨主有请。”
    他循旋梯登上亭上层,上面已有五名大汉站起相迎。道不同不相为谋;他是南昌的白道高手,并末与鄱阳的水贼有何恩怨冲突,从未与水贼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彼此闻名不相识相遇到也不知对方是谁。
    但水贼们认识他。为首的四十余岁大汉穿花罩袍,粗眉大眼,眼神凌厉,身材粗狮鼻海口,留下了八字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骠悍之气外露。其他四人也身材壮实,各佩了一把腰刀黑劲装,黑色头,目灼灼狰狞悍野,一看便知不是善类。
    双手抱拳行礼,穿罩袍的人举手虚引,笑道;“曾兄海涵。曾兄如约而来,兄弟深感荣幸。”’
    他泰然就坐,笑道:“倪寨主客气了。幸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召,不敢不来。”
    “曾兄能守信独自前来倪某不胜感谢。”
    “好说好说,但不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召在下前来,有何指教,尚请明示。”
    “兄弟上次派来的卅位头领,原是奉命与曾兄接洽的,但不知他们因何遭遇不幸,兄弟希望知道经过。”
    飞虹剑客早有准备,摇头道:“在下只接到虎鲨容兄要求在滕王阁相会的通知,当天入暮时分,在下至城南付赎款,并未见到方士廷,反而白丢了黄金千两。后来至滕王阁赴会,并未见到容兄,寨主有一位头领目下已落入官府之手,何不向他打听经过?”
    “咱们那位头领是石头口秘窟的侧翼警哨,他说曾兄已到了石头口。”
    “这是不确的,在下愿与那位头领对证。”
    “哼!他已经去世了。”
    “真的?”
    “曾兄难道不知这件消息?”
    “在下为逃避方士廷的追杀,躲在家中不问外事,确是不知道这件事。”他推得一干二净。当然事先他已知道那名重伤未死的水贼,只招出尚有十名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后便已死去,并末招出何事,他何必自我麻烦卷入是非之中?
    他所说的话也有六七分真,那便是这三天中他极少外出,躲在家里的秘室,只接见至亲好友,旦夕则防方士廷前来要他的命,夜间一夕数惊,怎敢外出自寻死路?”
    鄱阳蛟哼了一下,说:“在未得确证之前,在下不愿与曾兄计较。有关方士廷的事,不知曾、兄知道多少消息?”
    飞虹剑客长叹一声,无限忧虑地说:“在下除了束手待死之外,可说一无所知。目下曾某别无指望,就等他来找在下算帐了。”
    “曾兄难道就不作反抗的打算?”
    “哼!目下曾某像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走肉,朋友像避瘟疫一般避得远远地,谁还敢惹火烧身?”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不错,是祸躲不过,曾某只等他来决一死战,好汉做事好汉当,在下决不逃避了。”
    鄱阳蛟干笑两声,说:“在下愿助曾兄一臂之力。”
    飞虹剑客坚决地摇头,坚决地说:“倪寨主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事到如今,曾某决不再连累他人。同时,在下已领教过贵寨弟兄的手段,不敢再领教了。虎鲨容兄一开口便是一千五百黄金,老实说,曾某已是手头告罄,靠贷借为生的人了……”
    “呵呵!这次兄弟是免费的。”
    “免费?寨主……”
    “咱们只需借重曾兄,不需曾兄多费半文。”
    “哦!倪寨主的话,曾某有点深感不安。”
    “倪某是诚意的。”
    飞虹剑客笑笑,说:“在下明白了。想当年,铁背苍龙顾老从令岳处获知方士廷三男女的行踪,方有追杀至马鞍山的事发生,是不是方士廷已得到消息,也在找贵寨的麻烦了?
    “当然是原因之一。据倪某猜测,在水寨之间散布摇言,引起敝寨兄弟火拼的人,就是方士廷。而这次杀死敝寨三十多名头领的人,也是他所为,此仇不报还有何面目见敝寨的兄弟?倪某想借重曾兄,同仇敌忾一致对付那小狗。”
    “可是,在下根本不是他的敌手……”
    “不需曾兄出手,有本寨的弟兄出面。”
    “哦!但不知……”
    “曾兄请随倪某的弟兄,暂时逃至城外凤凰洲石头口安顿……”
    “什么?去石头口?这……”
    “咱们已重新将秘窟安排妥当,布下天罗地网,曾兄公然前往安顿,方某必前来找你,那么……”
    “不,这样一来,兄弟便被公人所注意……”
    “兄弟完全负责,知府与布政司两衙门,已经不过问这件事了。”
    “这……在下深有不便……”
    鄱阳蛟脸色一沉,站起冷笑道:“曾兄,恐伯没有你打算的机会了。”
    “你是说……”
    “你非去不可。”鄱阳蛟声色俱厉地说。
    “在下……”
    “你非去不可,倪某不再说第三遍。”
    飞虹剑客离座而起,冷冷一笑向梯口退。
    刀光一闪,一名大汉的腰刀出鞘,拦住他冷笑道:“姓曾的,少打逃走的主意。”
    飞虹剑客怎肯与水贼交往,日后传出江湖,他不但声名扫地,而且更可怕的将永远受水贼所挟持摆布,被迫投匪万事皆休。也可能案落官府,背上一辈子黑祸。
    他总算不糊涂,伸手拔剑。
    电虹一闪,他只看到鄱阳蛟左手一扬,电虹以可怖的奇速擦他的掌背而过,灼势得令他掌背发麻,感到有点毛骨惊然,暗器末将他击伤,已够令他发慌了。
    “你如果拔剑,身上将出现三个窟窿。”鄱阳蛟冷冷地说。
    四把腰刀制住了他,只要他一动,很可能四刀齐聚,死定了。
    鄱阳蛟举手一挥,一名大汉上前摘了他的剑。
    他倒抽了一口凉气,恨恨地说:“这样对待请来的客人.不合道义。”
    鄱阳蛟冷冷一笑道:“事急从权,而且在下也不打算与你说道义,要借你这块金字招牌引诱方士廷送死,休怪倪某不择手段。”
    “在下认栽,但你在玩火。”他冷冷地说。
    “倪某不玩火,而是玩水。你听清楚了,咱们有四位弟兄伴你走路,从此近百花桥过湖西,绕王城出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门,码头上咱们有船等候。沿途如果遇上相识的人,你可以说出凤凰洲避祸的消息。假使阁下不肯合作,那么,不但阁下将立毙刀下,恐怕尊府的男女老幼也诸多不便,希望你放明白些。”
    “当然沿途都有咱们的人照料,好死不如恶活。姓曾的,你千万别做出糊涂事。”一名大汉阴森森地说,着手搜他的身,看是否藏有暗器。
    “在下记住就是。”
    鄱阳蛟呵呵笑,说:“你放心,保证你永不后悔,杀了方士廷,不但可以保住了命,也保住了身家财产,你该谢我才是。”
    “哼!你斗方士廷还不知鹿死谁手呢。那小狗消息灵通,城内城外眼线密布,他恐怕不会上你的当。”
    “哈哈!放心啦!本寨主就是要地知道。他会来送死的,在下已经派人到饶州,找来方土廷必定来救的一个人。如果阁下无法将他诱来,饶洲的人一到,方士廷非来不可。
    “那人是……”
    “天机不可泄漏,走吧。”
    一批水贼先行,四名悍贼两前后伴送飞虹剑客,另一批贼人由鄱阳蛟率领,在后面远远的跟踪。
    飞虹剑客别无抉择,在众贼的押送下,大踏步走向百花桥。
    说巧真巧,刚到达桥中段,迎面来了两女一男。男的穿一身天蓝色长袍,佩了剑,玉面朱唇,人才一表,赫然是云龙双奇的老大云雷。
    两位女郎也穿劲装,一人穿绿的金弓银箭柳青青,带了她的弓箭佩了剑,另一人穿了一身白,是云雷的妹妹云莹,佩剑挂囊,刚健婀娜风姿绰约。
    飞虹剑客喜极欲狂,但不动声色。
    柳青青一眼便看出有异,在桥头便向云雷等打过招呼,三人泰然前行,有说有笑旁若无人。
    云雷领先而行,超越两名贼人,在与飞虹剑客相错而过的刹那间,突然伸手闪电似的抓住了飞虹剑客,向身后的两名贼人,冷笑道:“你们是方士廷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来得好。”
    前面两位姑娘,几乎同时动手出其不意下手擒人,“噗噗”两声响,两人全爬下了。
    被云雷拦住的两贼吃了一惊,同时拔刀大喝道:“好小子,你干什么?”
    “我姓云名雷。”
    两贼大骇,脸色泛青,扭头便跑,像是漏网之鱼。
    飞虹剑客大叫道:“他们是鄱阳水贼,是绑架在下的人,后面那群人有鄱阳蛟,休让他逃走了。”
    柳青青哼了一声,扣上弓弦,搭上一枝银箭,弦声骤响,箭去似流星,第一剑刚离弦,第二箭已衔尾飞出。
    “啊……”两名贼首几乎同时惨叫,几乎同时倒地,两人的右腿弯皆中了一箭。
    云雷像狂风般超越,冲向百余步外的十余名贼。
    倒地的一名贼人吃力地挺起上身狂叫道:“云龙双奇来了鄱阳蛟正带了贼人众向前狂奔,要上前声援,听到了叫声,不由大骇,大叫一声“扯活”不管来人是不是真的云龙双奇,四散逃命,洲上全是杂草,树林,人四散而逃,谁知道鄱阳蛟向何处逃?被他见机逃掉了。
    柳青青与云雷上前追赶,云莹却拦住飞虹剑客问:“曾爷,方士廷在不在?”
    飞虹剑客惊魂初定,不假思索地说:“不知道,我只知鄱阳蛟来了不少人,那水贼声称要利用我引诱方士廷。”
    “那么,方士廷该已被引来了。”
    “这个……”
    话末完,云莹已奔了过桥,进入百花洲。
    水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战,弓箭为先。水域首领中,也有不少是此中能手。洲中大乱,狼奔系突,水贼们原想等方士廷跟来,以便去手擒人,岂知方士廷尚无消息,却来了不速之客云龙双奇。人的名,树的影,一听云龙双奇到,鄱阳蛟登时吓破了胆,惊慌失措,但已布下了重重埋伏,为何他这位主事人竟闻风丧胆而逃?四位头领已落在对手中,他这位仁义大爷岂能遗下手下弟兄,置弟兄于敌手不顾?
    他把心一横,立即发出应敌芦哨信号。
    柳青青善用弓箭,当然知道禁忌,她不接近易受偷袭的草木丛,只往空旷处与树林稀疏处奔逐。刚奔出一条小径,右侧矮树丛中人影乍现,弓弦狂呜,有两个黑衣人向她发箭偷袭。
    在百步以内,臂力强的人使用两个力的弓,箭必定比弦声到得快,听到弦声,身子可能已经中箭了。
    天幸两贼用的是一个力的弓,因此弦声与箭同时到达,她根本就没有躲闪的机会了。
    这瞬间,她感到被人“蓬”一声扑倒在地,两枝箭从背部上空呼啸而过,危机问不容发,生死须臾。
    “滚向右侧”耳畔有人低喝,极为耳熟。
    她不假思索地向右滚,恰好滚至一株大树下。
    又飞来两枝箭,躲入她先前仆倒的泥土中,好险。
    “啊……”两贼刚向后退,被射倒狂叫着跌入矮树丛中去了。
    她看了方士廷,不由感激地一笑,说:“谢谢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哥,你怎么也来?”
    方士廷蹲在一株大树后,正用一条青巾掩住眼下部,向她点头致意,笑道:“来游东湖,恰好听到有人叫打叫杀,本想躲上一躲,恰好无意中救了你,怎么回事?”
    “鄱阳蛟与大批水贼皆在洲中绑架曾叔,很可能是方士廷指使的,方士廷也可能在洲中。”
    “哦!我得蒙上脸,免得被水贼让出我的像貌,日后乘船便麻烦了。青妹,你要不要回去?”
    “我与双奇的老大云雷兄妹到曾家找,曾叔已到此地赴约,因此赶来寻找,恰好碰上此事,你在此地等我,我去找云雷兄妹。”
    “好,你走吧,小心。”
    柳青青匆匆走了,他向侧一窜也走了。
    云雷追逐一名水贼,直到苏翁浦。
    水贼往水滨的草丛中一钻,云雷衔尾追到,喝道:“你逃不了的,着!”
    喝声中,一掌拍出,用上了劈空掌力。
    身后一声长笑,掌劲如山到了身后。
    云雷闻声知警,大喝一声,旋身就是一掌斜挥,用上了八成内力回敬。
    双方的掌力皆落空,面面相对。他看到的是一个蒙面青袍人,右手持着一把折扇,袍袂飘飘,一双虎目冷电四射。
    “你是谁?”他沉声问,看穿着料对方不会是水贼,所以想问清楚再说。
    来人是方士廷,插好折扇叫:“鄱阳水贼,纳命!”
    命字声落,人已一闪即至,攻出一招“云龙现爪”,直探中宫。
    云雷无暖分辩,“拂云手”明拔来招,暗含拂脉法,错步切入反击。
    方士廷沉肘变招,一掌削出,再移位挫身扭腰飞攻一腿,刹那间连攻两招。
    两人搭上手,像是一阵凶险绝伦的快速近身搏击,十余招之后,双方皆已看出彼此的份量,不敢再走虚,各杯戒心全力周旋,每出一招皆用了八成真力,附近的野草,皆被罡风潜劲震得纷纷折断,好一场势均力敌的恶斗。
    各攻四十余招,云雷打出了真火,同时已试出对方的内力火候差了一两分,开始使用狠招了,一声沉此,移步欺进,反手就是一记“反挥五弦”,猛攻方士廷的右胁,挺身抢入迫方士廷硬接,快速的切入主宰了生机。
    方士廷果然不敢不接,如果闪避,下一招将接踵而至,将更为凶险,哼了一声也一掌斜削。
    “噗!”双掌相接,硬攻硬拼。
    云雷冷哼一声,“啪”一声响,另一掌已闪电似的击中方士廷的左胁。
    方士廷也一脚挑出,也恰好挑中云雷的右膝内侧,双方的力道皆奇重无比。
    人影乍分,方士迁疾退三四步,几乎失足滑倒,脸色一变。
    云雷则侧跳八尺,大喝一声,重行飞扑而上。
    “啪!”两人又接了一掌硬拼,劲气四荡。
    方士廷只感到右臂一麻,有点支持不住,向侧冲出八尺外,暗叫不妙。
    云雷内电似的冲上,如影附形跟到,大喝一声,双掌发如狂热,出绝招“云出岫”,也用上了函谷关披云小筑崔家的绝学两仪真气,被缠斗得火气上冲,不顾一切下杀手了。
    方士廷竟未看出对方动了杀机,匆忙间接招,也一声沉喝,用“分波逐浪”化解对方的凶猛急袭。
    “啪甸”两声怪响,人影疾分。
    方士廷本已退到湖滨,突然象断了线的风筝,“哇”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倒翻出丈外,总算能双脚着地,踉跄向后退。
    云雷一声长笑,飞跃而上,巨掌推出了,仍用两仪真气聚于掌心,拍向方士廷的左肩。
    这瞬间,柳青青从远处奔来,狂叫道:“云大侠手下留情,自己人……”
    掌已发出,云雷百忙中收了两仪真气,但攻出的掌势未能收回。
    “噗!”掌落在方士廷的左肩上。
    “蓬!”方士廷也在真力虚脱也一掌登在云雷的胸口,用的是两败俱伤打法,而且想借力退出危境。
    方士廷挫身倒退,“噗通”两声水响,立即落水下沉。
    等柳青青奔到,波浪已向外扩散。这一带水深数丈,而且正是水涨期,春汛的水浑浊,那还有人影?
    “天哪!你……你杀了他了。”柳青青站在岸旁狂叫。
    “他……他是谁?”云雷惊问。
    “他……他姓龙,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而再救了我的性命,刚才还在两名水贼暗算下救了我,你……”她大哭失声,要向湖中跳。
    云雷急忙拉住她,苦笑道:“抱歉,我已经收了劲,谁知道他仍然禁不起掉下去呢?你不能……”’
    “放开我……”
    “不行,我去叫人来打捞,也许……”
    苏翁浦附近有不少种菜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人,等云雷找到人前来打捞,已经一切嫌晚了。
    小凤跟不上方士廷,她这时仍在阅武亭附近乱闯。
    方士廷水性甚佳,怎会落水而死?他被击落水中,忍住内伤的痛楚,悄然潜泳百十步,往岸旁的深草中一冲,匆匆离开了苏翁浦,到了一处偏僻角落,总算尚能支持。
    他身上带了一个防水的百宝囊,里面有他的应用物品。
    内伤沉重,挨了云雷双掌,两仪真气震伤了内腑,如果换了旁人,恐怕早已躺下了。
    服下颗龙名人轶事虎金丹,他一面调息运气行功,一面排除杂念,要已用真气疗伤术自疗。龙名人轶事虎金丹不愧称武林三大圣药之一,再次救了他的命。
    他在单丛中埋头大睡,直睡到申牌末之间,方行醒来,只感到精神一振,除了腹中仍有些儿隐痛之外,气机未损,实是万幸。
    他挺身站起,衣衫已经干了,举目匹顾无人,他说:“没想到双奇竟然提前来了,我得及早下手。”
    要不是柳青青在紧要关头出声援救,方士廷必定毁在云雷手下了,两仪真气全力一击,他的左肩不被击碎才是怪事。
    他决定放弃将柳青青置于死地的念头,决定尽快将飞虹剑客弄到手。
    回到茂林深处的秘密小茅屋,他将四名助手召集在后进,每人给五百两黄金,命他们必须在城门关闭之前出城,远走高飞得愈远愈好,今后切不可提起南昌的事,以免引起杀身之祸。
    打发四人去讫,他进入囚室,一掌将色魔击昏,用草袋盛了,换穿一袭褐衣,回复了方山的面目,背着盛了色魔的草袋,匆匆出了进贤门,到了亩郊。
    在一处山沟旁,将色魔弄醒,坐在一旁等候。
    色魔在这几天中,已将迷名人轶事魂魔眼的心诀与练法全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今后只下苦功勤练不辍便可有成,为了活命,这老魔不敢不毫无保留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
    他等色魔自行爬起,夜幕刚张,光线幽暗,相距不足八尺,彼此仍可看清身形像貌,色魔第一次获得自名人轶事由,可是仍感十分虚弱疲惫,摇摇晃晃站起,虚弱地问。
    “阁下,你还有什么鬼门道?把在下打昏,到底有何用意?”
    他冷哼一声,站起说:“现在你可以走了。”
    “什么?我可以走了。”色魔大感意外地问。
    “不错,你可以走了。大丈夫干金一诺,在下说过以你的性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换迷名人轶事魂魔眼,你已经将心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在下自然不会食言。”
    色魔喜极欲狂,徐徐后退问:“在下真的可以走了?”
    “走不走是你的事。”
    “日后,在下誓报此仇。”色魔恨恨地说。
    “你已没机会了。”他冷冷地说。
    “什么?你以为在下办不到?”
    “在下已破了你的中极穴,你这一辈子再也不能糟踏女人,精力日渐衰竭……”
    “你这畜生!你……你食言……”色魔厉声咒骂,气得浑身发抖。
    “在下怎会食言?阁下,你没死吧?”
    色魔踉跄前冲,厉叫道:“你这样做,比杀了我还惨……”
    “留你活着,在下已经够慈悲了。”
    “我给你拼了!”色魔厉吼,进身猛扑。
    方士廷一声冷笑,一跃三丈,消失在树丛中不见。
    色魔跌倒在地,厉叫道:“小畜生,你将会为此而付出代价,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藏身秘窟在何处么?你估错我色魔了。”
    曾家灯火辉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右酒楼的伙计,川流不息地将酒菜送到曾家的灶间,预定等城中请来云雷兄妹。
    一名面孔褐黄穿了围裙的伙计,提了一只菜匣,在四名警卫的注视下,匆匆进入曾家的院门,然后跟着另两名伙计,穿过院廊直越厨下。
    大厅中,主客谈笑风生,陪客共有十余人,全是本城的武林名宿。
    酒楼伙计将菜匣放在厨房门口,七转八转便闪至后厅的侧门,向一位正在整治杯盘的仆人吟笑欠身道:“这位大哥请了,刚才大管家与敝酒楼派来的大师傅,对酒菜方面有所争执,可否烦大哥将曾爷请来,待小的面察请示?”
    “你去外厅找主人好了,我在忙哪!”仆人加以拒绝,并末走来。
    “客人甚多,小的不便前往,嘻嘻!大哥如果不帮忙,谁还请得动曾爷呢?”
    仆人傲然一笑,说:“好吧好吧,我替你去请就是。”
    “谢谢大哥,小的在门外等。”
    不久,仆人在飞虹剑客身后踏入扣厅,向侧门一指,说:“那位伙计在门外,请问主人要唤他进来?”
    门外不见有人,飞虹剑客挥手道:“你去忙吧,我去看看。”
    刚踏出门外,“噗”一声,七坎大穴挨了一枚飞蝗石,制死了穴道。接着,人影如电光一闪,迎面扑来,“噗”一声耳门又挨了一击,立即昏厥。
    酒楼伙计是方士廷伪装的,他对曾家的宅院十分熟悉,已经先后前来踩探十次以上,一草一木皆在他记忆之中,只要混进大门,便是他的天下了。
    事先他虽然已经知道出路,但今晚到的客人全都是武林名宿戒备也特别森严,必须从大门出去。
    他将人藏好,到厨房弄来了一具大蒸笼,飞虹剑客蜷缩着放入蒸笼中,顶在头顶上,堂而皇之地出了曾家,一溜烟走了。
    刚出了大门,门外到了脸色灰败的一个人影,摇摇晃晃向院门走。
    他并未注意来人,门灯的光芒因采人低着头,而无法照到脸貌,自顾自走了。
    这人是色魔,竟能偷渡城关,混进城来了,由于中极穴被制死,这位艺臻化境的色魔等于是一个皮人,而且心理上所受的打击更为沉重,所以显得衰弱,更为疲惫,踉踉跄跄向院门闯。
    四名警卫一惊,迎面拦住去路,一名警卫叫:“老兄,留步,你是……”
    色魔吃力地站住,吃力地说:“我……我要见你们的主人曾巩。”
    “你是……”
    “不要管我是谁,快去通报。”
    警卫冷笑一声,迫近道:“好啊!阁下托大得很呢,你到底是谁?”一面说,一面伸手便抓,扣脉用上了擒拿术。
    “啪”一声响,色魔先下手为强,出其不意给了对方一耳光,骂道:“十天前你这狗东西如敢在侯其面前动爪子,你将会粉身碎骨。”
    四警卫大骇,大喝一声,拔剑准备上,门内闪出一名大汉,喝道:“且慢动手,什么?”
    色魔勉强站稳,大声说:“快叫飞虹剑客出来,在下有消息告诉他。”
    “咦!尊驾是……哎呀!是色魔侯……”
    “你好大的胆子,上次你对我家小姐……”
    “少废话!今天侯某不是来找你家小姐的,而是将方士廷的下落告诉你家主人。”
    情势一紧,有人飞报大厅。可是,主人不在,登时引起一场骚乱,大家都急急分头寻找主人,可是,他们找到的是一张字条,上面写了一行字:“主凶曾巩伏法。”
    云雷立即成了主人,急出院门向色魔冷笑道:“姓侯的,认得在下么?你真是色魔侯天祥?”
    色魔冷哼一声道,傲然地说:“年轻小辈,在下怎认识你?这里面难道只有一个人认得我色魔?”
    “阁下,你也未免太狂了些。这位是云龙双奇的老大,云大侠云雷。”一名客人名人轶事大声说。
    色魔吃了一惊,仔细打量云雷片刻,傲态全消,问:“你们要不要知道方士廷的藏身处?”
    “你阁下知道?”云雷问。
    “当然知道。”
    “他在……”
    “侯某带你们前往。”
    一个客人厉声道:“姓侯的,没有人会信任你。你定然已向方士廷合伙,前来……”
    “放你的屁!方士廷用诡计将在下制住,在下今天方平安逃出他的秘窟。哼!你们如果不信任侯某,侯某不与你们这些人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告辞。”
    “慢走!云某信任你。”
    “那么,,快召集人物。”
    “他在……”
    “在东湖最北端的荒林中,你们最好多带火把。”
    蓦地,门侧闪出一名老和尚,欠身道:“我佛慈悲,你们去的人愈多,死的人也就更多。”
    飞虹剑客的长子曾勋也站在门口,惊叫道:“是大悲方丈!大师请里面坐,家父刚才失踪了。”
    大悲方丈摇摇头,苦笑道:“救人如救火,不能再耽误了,要救令尊,施主必须随老衲去请一个人。”
    “大师是指火德星君彭老爷子么?”
    “不是,是鄱阳蛟从饶洲擒来,藏在风洲上的一个人。你们可在此等老衲将人带来后再说,千万不可妄动,不然后果难堪。方施主的秘窟是死亡之屋,去不得。”
    “好,弟子愿随大师一行。”
    “这就走。”
    大悲与曾勋一走,色魔大叫道:“老秃驴既然知道秘窟,侯某省跑一次腿,告辞。”
    云雷兄妹不认识大悲方丈,说:“姓侯的,你能带在下前往么?”
    “当然能带你们去。”
    “好,这就走。”
    一唱百和,登时便集合了百十余名宾客与家丁,小梅也心悬乃父安危,也随云雷兄妹同行。
    众人立即准备灯笼火把,带了兵刃暗器,洁浩荡荡扑奔东湖。
    房屋中,景象与往日完全不同,四面的草壁土墙皆已拆除推倒,燕小敏的神位已经撤去。两排囚笼共有二十个人,只缺一个柳青青。
    七盏灯笼插持在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鳌的神像四周,照耀得如同白昼,香炉中点了上千炷大香,案前左右排烈着一堆金山,一堆银山,十八付纸人纸马纸轿,招魂旗迎风徐扬,一艘巨型纸船形型逼真,案前有三牲供礼,果品杂阵。
    绕着灯笼四周,共有数千炷大香阵,与及挂在灯笼上方的四十九盏巨型天灯,把四周照耀得成了一座香城灯垒。
    入口处,一块白布上面写着八个字:“祭坛重地,擅入者死。”
    囚笼中的人都末死,一个个脸黄肌瘦,穿了纸制的白衣,带了高顶纸帽,脸上涂白粉,每人的脖子上,加上一把巧设的闸,只稍一触囚笼,便会闸动人头。
    方士廷赤着上身,穿了火红色的灯笼裤,背系剑,腰带上带了十二把飞刀,一只革囊,手执三股托天叉,正在点燃十八支臂粗的三尺高大烛。
    点燃了十五支,云雷带了卅余名高手赶到。
    他听到人声,仅抬头瞥了一眼,仍用左手徐徐点亮剩下的三支巨烛。
    云雷见多识广,一看布局便知不妙,大叫道:“诸位不可妄进,听候吩咐。”
    卅余人站在五六丈外,不敢走近。
    方士廷点燃十八支巨烛,站在祭台上,横叉而立,目光灼灼注视着在前面列阵的群雄。
    云雷一眼便认出她的脸貌,扬声叫:“方士廷,是你么?”
    他木木地屹立,不言不动。
    云雷不敢妄进,又叫道:“方士廷,春秋山仙人峰的血案,是泳与我云龙双奇的事,请不要连累无辜。”
    方士廷仰天狂笑,笑完说:“你我两人的事,而这些南昌的白道群丑,竞在龙飞的率领下,千里追杀,穷追不休,请问何以教我?”
    “这个……”云雷语塞、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方士廷向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鳌的遗像一指,叫道:“血债血偿,我这位朋友不能白死,囚笼中的人,便是活祭品,当天灯断了弦线时,闸刀便会将人头闸下来。还有一个更次,三更正,二十颗脑袋便会向下滚。你们如想救人,必须趁早下手了。”
    一名铁背苍龙的好朋友,心中一急,突然向内飞纵。
    “不可造次!”云雷急叫。
    晚了,距门尚有两丈左右,距香圈也有一丈,大汉突然摔倒在地,狂叫道:“哎哟!
    哎……肚疼……痛死我了,哇……”
    不但痛得打滚,而且上吐下泻,支持了片刻,惨叫声渐止,在地上蜷缩着呻吟。
    “哈哈哈哈……”方士廷狂笑。
    众人名人轶事大骇,依然后退。
    云雷脸色大变,凛然叫:“外围布了奇毒,这人好狠。”
    方士廷桀桀笑,说:“在下如果有你狠,不知要枉杀多少人,至少你那位妹妹,绝对话不到今天,冤有头,债有主,在下不杀无辜的人。外面横布条上写得清清楚楚,祭台重地,擅入者死,谁不怕死,进来送掉性命怎能怨我?即使你们屏住呼吸冲进来,也无补于事,二十条命,皆系于机关之手,谁触动囚笼,便会牵动闸刀,一动便人头落地,你们要来就来吧。当闸刀全部落下时,巨烛也将焚及金山银山,火焰将燃及屋顶,这儿又成了火葬场,岂不妙哉?”
    “方士廷,我们来谈谈好不好。”云雷心惊胆跳地问,尽量将语气平静,五内如焚,不知如何是好。
    “没有可谈的了。在春秋山仙人峰,在下救了你云龙双奇的狗命,你们却指我是凶手,不惜千里追杀。还有什么可说的?你说就自己说吧,在下不再回答任何问题了。”他怒形于色地说。
    此后,他不再答话,任凭云雷说破了嗓子,他也充耳不闻。
    不久,第二批闻风赶来的人纷纷到达,其中有不少是囚徒的家属,人数快满百了。
    这批来人中有神箭柳祯一家子,柳青青赫然在内,有人叫:“柳姑娘,把他射倒。”
    方士廷哈哈狂笑,说:“柳青青,当年你射了在下十箭,可曾毙了方某?即使你能射中在下,任何人也休想进来救人,时辰不多了,你动手吧。”
    “本姑娘定可杀你。”柳青青厉叫。
    “哈哈,在下不杀你,你已是侥天之幸了,瞧,囚笼中就缺一个你,在下感到十分遗憾呢。可是,姓云的畜生救了你,你该谢谢他才是。”
    “你胡说什么?”
    “大丈夫恩怨分明,午间你叫姓云的手下留情,因此在下饶了你。”
    柳青青脸色泛灰,骇然叫:“你……你是……”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方山、方士廷,你怎样叫都好。”他必用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嗓音说。
    “天哪……”
    她支持不住了,昏倒在地,身心方面的可怕打击,令她承受不住,倒下了。
    百余名男女已将灯火辉煌的两栋茅屋围住,但谁也不敢越雷池一步,距大香所构成的方阵五六丈,只能光瞪眼不敢突入。
    一名中年人在右侧的树下,突然发出一枝箭,幻化一道长虹,向方士廷飞射。
    方士廷眼观四面,耳听八方,怎会上当,托天叉一拨,‘啪”一声标枪折向斜飞,“喇”一声击中左面囚笼的前端,跳落地面。
    “嚓”一声轻响,一把闸刀下落,一颗脑袋滚下了囚笼,鲜血喷出。
    “啪”一声响.被闸死的人身躯下悬,笼上方的一盏天灯突决倒下熄灭。
    四周惊叫声大起。方士廷狂笑道:“等不及三更送终的人,尽管出手吧,哈哈……”
    谁还出手?有人名人轶事大声咒骂,有人名人轶事大哭.有人叫:“不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乱动手,这不是促他们早死么?”
    云雷久走江湖,智勇双全,但面对目下的局面,也感到无汁可施,叫道:“方士廷,请听我说……”
    方士廷哈哈狂笑,闪入巨大的金山银山之中不见。
    云雷心中大急,叫道:“方士廷,春秋山仙人峰的事,也许其中有误会,你我何不平心静气地将经过说出,也许可以找出真凶来呢。”’“少废话,多说也是枉然,真凶在下已经找出来了,而且已证实了他们的身份,不必阁下费心了。”
    “真凶是谁?能见告么?”
    “哼!说出来你也会认为在嫁祸卸责,在下永不会说出。”
    “方兄,这件事咱们好好商量,在下答应你,你真凶未曾查出之前,决不向你寻仇,如何?”
    “那是你的事,反正在下也认为云龙双奇都是凶手,囚笼里的人虽不是你杀的,但他们确是死在你们云龙双奇之手,我也不会放过你们的。山长水远,清算有期,在下要休息,不许再打扰在下了。”
    之后,任凭云雷叫破了喉咙,再也得不到方士廷的回答了。
    囚笼中不安静了,天灯的火焰,渐渐接近了弦线。
    囚犯的亲友戚属也不安静了,群情汹汹,注意力渐渐移向云雷,有人叫:“朋友们,咱们来看看谁是罪魁祸首?”
    人声倏止,所有的目光皆转向云雷兄妹。
    有人突然用手向云雷一指,厉叫道:“他!是他!”
    “他!他……”有人叫,一唱百和。
    “是云龙双奇,他们是咱们南昌的瘟神恶鬼!替咱们南昌带来了无穷灾难,与可怕的死亡,他,是他!”群情汹汹,将酿巨变。
    第一个溜走的是色魔,从此,江湖上不见这个淫魔出现。
    远远地,传来了三更初的更鼓声。众人的心,被更鼓声催得乱如麻。
    云雷神色肃穆,冷然扫视四周喧嚷激动的人群。
    但没有人敢挺身而出向他问罪,谁又不怕死亡的威胁?假使其中有一两个不怕死的人,利用机会滋事,挑拨煽动火上加油,这场灾祸将无法收拾。
    火光中,曾梅小姑娘脸色苍白,泪痕满脸,突然举步向前走去。
    云雷吃了一惊,赶忙伸手虚拦,急声道:“曾姑娘,去不得。”
    曾梅脸色冷峻,沉声道:“让开!”
    “曾姑娘,你……”
    “我要去救我爹。”’
    “去不得,你绝难进入香阵之内……”
    “我得尽力而为,与其眼睁睁看父亲被杀,不如冒险闯一闯。我宁可死掉,也不能在此……”
    “你不能去。”
    姑娘拔剑出鞘,厉声问:“云大侠,你要阻止我么?你是不是能将家父救出来呢?我们能指望你么?”
    “等令兄与大悲方丈到来……”
    “他们如果赶不及……”
    “相信他们会赶来的。”
    “那你就等,本姑娘可等不及了。”
    柳宗翰大踏步而出,亮声叫:“小梅,我们一起走。”
    曾梅一惊,急叫道:“你不能去,里面没有你的人。”
    “我陪你闯一闯鬼门关。”
    “我不能带累你……”
    梆宗翰大笑,说:“事到如今,你还说连累我的话,生,你我在一起;死,也是同命鸳鸯。”
    “宗翰哥,你……”
    “我领先,屏住呼吸,走啊!起!”
    两人,跃而上,再脚身而起,飞越香阵。
    柳宗翰起步在先,也领先下落,脚一沾地、突然向下疾沉,只听到一声惊叫,人已不见。
    曾梅想不落地已不能了,也向下一闪不见。
    屏息以待的众人长叹一声,随即死一般的静。每个人似乎皆感到心上压了一块铅,压得喘不过气来。
    神箭柳祯突然抱起昏迷不醒的柳青青,仰天悲啸,一步步向前走。他千方百计不择手段保护女儿,到头来却丢了一个儿子,在悲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中,他也抱着女儿向鬼门关里闯,泪下如雨神色凛然,视死如归的神色流露在脸部,似已预知即将到来的悲惨结局。
    云雷劈面拦住,沉声道:“柳兄,冷静些。”
    神箭柳祯惨然一笑,说:“我不想活了,活下去也毫无意思。”
    “柳兄……”
    “儿子死了,女儿也凶多吉少,剩,下我一个孤老人,怎忍心活下去,不必管我了。”
    “柳兄,你不能如此虐待自己。”
    柳校不再理会他,抱着爱女向前走,凄厉地叫:“方士廷,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如此向一个女孩子报复,未免太残忍了,太卑鄙了。你有种就杀了我们父女,让天下人看看你杀人的嘴脸……”
    方士廷人影重现,语声凄厉:“方某并未招惹天下人,而是你们这些人无名人轶事耻的迫害方某,害得我有家难奔,有国难投。天下人不会闲来无事看方某的杀人嘴脸,公道自在人心;在下的朋友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鳌张玉山,死在你们手中,你们看看自己的手,你们说你们没沾有别人的鲜血?来吧!多死你姓柳的几个人,枉死城中决不会有鬼满之患。”
    柳祯咬牙切齿地向前走,即将到达布毒的地界了。
    蓦地,云雷一跃而上,一指点在柳祯的章门穴上,挟了柳帧父子倒纵而回。
    “阿弥陀佛,施主们让路。”后面传来了洪亮的佛号声,大悲僧到了。
    众人让开一条路,人声静止。
    大悲方丈身后,是鄱阳蛟与曾勋,另一人赫然是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鳌张玉山。
    “方施主,认得这位张施主么?”
    方士廷吃了一惊,他怎不认识这位血性朋友?相距七八丈外,他仍然可看清张玉山的身形像貌。
    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鳌大喜,大叫道:“方兄弟真是你么?”
    方士廷喜极欲狂,兴奋地问:“张兄,一向可好?”
    “很好,目下在饶州隐身。”
    “上次你……”
    “兄弟重伤落水,忍痛潜游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恰好抓住一根枯木,得以保全性命。兄弟曾经打听你的消息,谣传你已丧身马鞍山,兄弟痛苦万分,准备三年两载之后,重出江湖替你报仇雪恨。燕姑娘呢?”
    “她已回家了。”
    “哦!她应该跟在你身边的,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双。”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鳌颇感到惋惜地说。
    燕姑娘的事,只有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鳌知道,因此方士廷放了心,高声说:“你果然是张兄,天幸你并未死。”
    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鳖笑道:“难得你替我设灵,有你这位血性朋友,我深感骄傲。如果我这次不死,我希望与你连袂闻江湖。”
    “你不会死的……”
    “鄱阳蛟消息灵通,派了大批水贼将我擒来,要利用我来引诱你入伏。我信疑参半,不知你是否仍在人间。”
    “目下已落在大悲方丈手上了。”
    “是的,但不是落在他手中。而是他救了我。”
    “这么说,你是自名人轶事由的?”
    “不错。”
    “张兄,你向右走。”
    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鳌瞥了大悲方丈一眼,大悲方丈向他善意地一笑,送给他一道鼓励的目光。他淡淡一笑,依言向右举步。
    “止步。”
    方士廷叫。又道:“向我走十步。”
    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鳌转向举步,十步以后,便到了香阵前,远离众人四五丈了。
    但没有人阻拦。平时威风八面的云雷,一言不发。所有的目光,皆射在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鳌。
    “请止步。”方士廷叫。
    “方兄弟,是不是要我进来?”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鳌问。
    “正是。”
    “大丈夫恩怨分明。”
    “不错。”
    “大悲方丈援手之德……”
    “我知道。”
    “大悲方丈是德高望重的高僧……”
    “兄弟明白,必当回报。”
    “谢谢你,方兄弟。”
    方士廷取出一只木箱,猛地掷出,“蓬”一声跌落在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鳖脚前,说:“这是一千两黄金,张兄带走吧……’
    “你……”
    “咱们情意水在,容回后会。”
    “方兄弟……”
    “我要看你平安离开,快走。”
    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鳌注视着他,久久方沉声说:“兄弟,后会有期。”说完,挟起木箱转身走了。
    云雷正想阻拦,却被大悲方丈止住了。
    死一般的静,众人眼睁睁目送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鳌的身形消失。
    久久,方士廷丢下三股托天叉,开始释放囚笼里的人,将他们一个一个拖出,信手举起一根巨烛,向大悲方丈亮声道:“大师的云天高谊,在下感激不尽,你救了在下的朋友,在下释放所有的死囚,彼此扯平,今后互不亏欠,思义两抵。跌下陷坑的人也死不了,但必须及早救出。”
    大悲方丈念了一声佛号,欠身道:“方施主能听老衲一言么?”
    “大师不必浪费口舌了。”
    “施主与云龙双奇之间的误会,老秧愿为调人,双方如果再继续意气用事,实非江湖之福……”
    “在下与双奇的事,双方各走极端,各自一意孤行,死了这许多无辜,已没有什么误会可以解释了,不是他死就是我活,不死不休。请转告双奇,今后不必连累别人送死,南昌的血案便是教训,在下的艺业,目下尚无法与双奇生死一决,但那天会来的,而且不会太久。
    你们快派人进来把这死囚拖出去,只有刚才张兄所走的路是安全的,此地的金银,留给大师济贫之用,再见。”
    说完,将巨烛向金山上一伸,火焰骤升。云雷一声低啸,沿刚才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鳌所走的路线,急步首先向里抢。方士廷一声怪笑,托天叉脱手飞出,接着抓起附近的香烛,接二连三向云雷击去,火星化为阵阵火流,向云雷猛罩。
    托天叉以一发之差掠过云雷的顶门,凶猛绝伦。
    云雷不敢向左有闪避,掌剑兼施,展开绝学将击来的香烛一一震飞,但不能前进半步。
    等香烛已尽,方士廷的身影已没入神台的后面去了。
    金山火焰长腾.只片刻间便大火冲上屋顶,大悲方丈指派一些得力的人人内救人,老禅师感慨万端地说:“一念之差,万劫不复;年轻人行事任性,害了别人也坑了自己,岂能不慎?善哉!老纳无能为力。”
    焰火燃着了屋顶,火光熊熊。
    神案后。不见方士廷的踪迹,四周皆有人围观,但谁也没有看见士廷出来,最后方找出案下有一条地道,地道口已经封死了。
    南昌的一场迫在眉睫即将发生的大屠名人轶事杀,因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鳌的出现而消弥。大悲方丈总算没能参予南昌群雄一方,而能消弥了一场杀劫,不但未曾受到南昌众雄的敌视,反而声望更隆。
    云雷兄妹成了不受欢迎的人物,懊丧地离开了南昌。
    当夜五更时分,蓼洲彭家的后院秘室中,火德君星一家大小,设宴替方士廷饯行。
    火德君星彭世泽年届古稀,但脸色红润,脸上皱纹甚少,脸上堆着和蔼的笑容,向方士廷笑问:“哥儿何不就在舍下安顿?舍下亭园广阔,甚少客人光临,你大可在此隐身,苦练一年半载,不但老朽可以指点你用功,同时可修书至庐山,将敝师兄孤山一鹤请来,他可继续指点你的拳剑,全未竞之功,何苦再四处奔波冒险?双奇绝不敢前来舍下窥探,他们也决不会想到你藏在舍下隐身。”
    方士廷长叹一声,苦笑道:“老爷子的盛意,士廷只好心领了。日后有暇,当前来向老爷子请安,今夜必须动身……”
    小风吁出一口长气,不胜依依地说:“士廷哥,你就不能多留几天么?”
    他淡淡一笑,说:“夜长梦多,早一天走比较好,云雷兄妹提早到达,如果我所料不差,龙飞兄妹恐怕也会在这两天中赶到,龙飞的朋友比云雷多,消息灵通,早晚他们会查出我的藏身处,那时就麻烦了。如果我猜得不错,大悲方丈这位神奇莫测的人,他也不喜欢我留在南昌的。”
    火德君星笑道:“大悲方丈与龙飞的师爷四明怪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不薄,但他今晚的言行,似乎不满意双奇的所为,这点你大可放心。哥儿,其实今晚你可接受大悲方丈的要求,有他出面,四明怪客也不便护短哪!”
    “四明怪客倍龙飞追到湘南,可知他师徒俩已经是一鼻孔出气的人,在他们面前,有理说不清,委实于我不利,我必须暂时避开他们。”
    “你打算……”
    “先回家看看,再找地方苦练。”
    “这……请记住,如有困难,别忘了前来找老朽,至少老朽尚可尽绵薄。”
    “老爷子云天高谊,士廷永志不忘。”
    破晓时分,一艘小舟驶离了得胜门隐蔽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岸,扬帆下放,驶向烟波浩瀚的鄱阳湖。
    接近龙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面,一艘小舟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弯中驶出,从斜刺里迎来。
    坐在舱面的方士廷一怔,心说:“会不会是鄱阳蛟的人闻风赶来?”
    他向船上的三名船夫看去,三船夫脸露喜色,不住向他微生脸露喜色,不住向他微笑。
    他摸摸腰带上的飞刀,付道:“必要时,夺船向岸上靠,你们来吧。”
    小船上只有一个人,相距在百丈外,叫声传到:“鄱阳蛟已在湖口相候。兄弟,上我的船。”
    方士廷大喜,亮声道:“是张兄么?鄱阳蛟怎知小弟的行踪?”
    “他并不知你的行踪,但料定你必定从水路离开南昌,因此连夜先发,赶赴湖口等候。
    南昌各码头眼线密布,十分讨厌。”
    “这艘船……”
    “船上的三位老弟是朋友,他们已和我取得连系。”
    说话间,两船开始靠拢。方士廷一跃过船。笑道:“你的消息也灵通哩,怎知我要在得胜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滨备船远行?”
    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鳌向三船夫打招呼,一声呼哨,船向下航,说:“兄弟出城之后,找到两位朋友,知道你在得胜门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面,弄到五千两黄金,因此心中一动,便到那一带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边察看,果然找到了昨天你雇来的船,恰好三位船夫都是兄弟昔日的朋友,如此这般一说,还不明白?”
    “呵呵!做贼的门道毕竟不同。你是第一个猜中小弟行踪的人。”
    “好说好说。兄弟,要到何处去?”
    “小弟想回家一趟。”
    “老弟,千万不可回家。”
    “怎么啦?”
    “我也猜你要回家,云龙双奇的才智比愚兄高得多,他们恐怕已经早一步动身了。”
    “哦!这个……”
    “我们回头。”
    “回头?”
    “你听说过鱼洲其地么?”
    “没听说过。”
    “从府城向东走,廿里是黄家渡市,再往东四十里是赵家坊,再东行四十里便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鱼洲,与饶州府旁余州府的余干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界,地处偏僻,鬼打死人,也是三不管地带。在那儿躲上一千年,恐怕也无人发现。”
    “呵呵!真要躲上一千年,岂不要变成老不死的人精了?好,走!”
    “那么,准备靠岸,从陆路走。”
    船向东岸靠,方士廷问:“张兄,七星盟的三爷紫燕姑娘,你知道么?”
    “知道,这次鄱阳水贼火拼,便是她与双头蛟策动的。双头蛟湛兄利用走私船,藏在运白瓷土的运土船队中,散布谣言秘密递送书信,搞得十分秘密而有声有色。老弟,要不要去看看杨姑娘?”
    “不必去打扰她了。过些日子再说。”
    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鳌将船靠岸,把活舱门拉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水一涌,船渐向下沉。两人提了包裹登岸,将船向外一推。
    “今早我得到消息,五更天曾家被一个女儿闹得天翻地覆。”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鳌信口说。
    “是什么人?”方士廷也信口问。
    “是一个白衣姑娘,找曾巩讨取你的消息,姓龙。”
    “哦!是龙飞的妹妹找来了。我们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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