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问鼎_诸葛青云武侠小说全集

第廿九章突变
    蒋少白和飞跃老人,也不禁大感诧异地说道:“这就怪了,难道九派掌门也和先祖一样,脱离了那座洞府,各自留了传人不成。”
    由于有关玉狮秘密的经过,蒋少白伯侄并没有向丐帮帮上等人说过,此言一出,不禁使得他们大为困惑地问道:“洞府!什么洞府?”
    飞跃老人自知失言,不过,他现在已经了解四海游乞师徒的为人,认为这件事情,没有在他们面前隐讳的必要,因此干脆将那一件疑案的底细,简略地整个说了出来。
    丐帮帮主师徒与水仙婆婆两人,心神大震地道:“啊!世间竟然真有玉狮其物其事,那件疑案中间,还有这么许多曲折,这就难怪你们蒋家在这一百多年来,未将失图找回以前,要隐名埋姓,再在江湖上公开露面了。”
    丐帮帮王紧跟又说道:“照这样说来,九派掌门想要逃离那座洞府,恐怕不太容易呢。”
    “如果有人在外面拯救,也未尝不可能。”
    蒋少白马上附和地说:“对!一定是有人相救,神雕会从先父手里得去的那半幅假图,除了先祖遗骸的位置,改变了以外,其余都与原图相同,如果另外半张地图,也在他们手里,他们虽然找到先祖藏骸的地点,但那片地区,毫无疑问可以找得到,也许他们误打误撞,没有找到先祖的藏骸,却找到了那魔头陷害九派掌门的洞府,将他们给救了出来呢。”
    飞跃老人想了一想说道:“白侄,你想得太天真了,地图让他们得去的时间,与九派掌门被困的时间,相距几近百年,就是没有被困,这些前辈,也已可能西归道山,何况被困在那无天日的秘洞之中,吃的东西都找不到呢!如果等到他们去施救,恐怕骨头都化成灰了!何况,他们出困以后,还有不返回自己派中的道理,别胡猜了吧。”
    蒋少白不禁脸色一红说道:“那些蒙面人的武功,又是从那儿学来的呢?”
    飞跃老人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事情迟早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们还是先将雪洪老人的遗体安葬了以后再说吧。”
    在埋葬两个蒙面人的时候,发现他们的腰中,分别系了两块的银牌,牌上正面浮雕一只狮子,背面分别刻着地字四号、五号几个小字。
    丐帮帮主一见之下,连忙把它摘了下来,递给蒋少白说道:“小侠你把这个收入,也许将来可以派上用场,来他一个鱼目混珠呢。”
    蒋少白接在手里,看了一看,然后收了起来说道:“奇怪,他们是神雕会的人,怎么牌子上镌的却是一只狮子呢?”
    丐帮帮主说道:“也许他们这种做法,另有其他的用意,将来再慢慢打听吧!”
    申于这是一件小事,大家谁也没有在意,结果又错过了一次发掘真象的机会。
    闲话少说,大家将人葬好以后,又回到屋内,清理了一下老人的遗物。
    一切清理完毕,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可是追踪另外三位蒙面人物的幽门掌门师兄弟,仍旧没有回来。
    但蒋少白已知治疗地火毒内侵的方法,心里急着要去碧霄宫,晋谒他那未曾谋过面的曾祖姑,求取灵药及天鼎冰衣,好去大漠拯救母亲外祖。因此不禁显得有点不耐地说道:“怎么搞的,他们这么久还不回来,究竟跑到那儿去了?”
    丐帮帮主西海游乞是老江湖,一听早已知道他的心意,因此马上建议说道:“我看这样子好了,碧霄宫远处海外,只有乘坐彩鹰,才能很快到达,但彩鹰最多只能乘坐四人,同时我们师徒也没有同去的必要,倒不如让我们留在这儿,等候他们回来。小侠伯侄,就马上随同柳老前辈出发好了。早一点求到又药,也好早一点拯救小侠令堂与外祖出困,你们看怎么样?”
    蒋少白被四海乞道破心意,反倒感到有点不好意思地红着脸说:“帮主。我不是念着想走?只是担心他们不是那三个家伙的对手,恐怕他们遇到了危险呀!”
    丐帮帮主还真没有想到这一点,闻言不禁一愣,半晌方始说道:“这倒是真的,已经这么久了,可能真遇到了危险呢。”
    小化子小心灵,马上想出了一个主意说:“师父,这样好了。假如他们真遇到了危险,我们等在这儿,岂不是更糟了吗?徒儿的意思,还是请蒋大哥他们乘鹰出发,就便在空中侦察一番。发现他们有险,也好适时加以拯救,否则,就不用回来了,也免得耽搁大哥求药救人的事,就是我们也用不着在这里傻等,干脆留下几个字,也下山去,说不定在路上,可以和他们碰头。否则的话,就到他们那个落脚的什么山庄里去打听一下,好好地扰他们一顿,岂不是要好得多吗?”
    大家一听,全都感到有理,尤其是“水仙婆婆”更极为赞美地说道:“小朋友的主意,确实不错,我们就这么办好!”
    接着,又转头对四海游乞说道:“武宏帮主,此子灵慧无比,如好好调理,必将为贵帮放一异彩。”
    语言之中,大有垂青之意。
    飞跃老人见状,连忙说道:“前辈是否有意成全一番?”
    “水仙婆婆”说道:“我那几手不成气候的东西,恐怕……”
    四海游乞早已喜不知胜,不等他把话说完,连忙推了小化子一把说道:“小鬼头,你还不叩谢,站在那发什么呆呀!”
    小化子可真有点为这突如其来的福缘,给冲昏了脑袋,直到师父推他一把的时候,方使猛然深醒,朝着“水仙婆婆”跪了下去说道:“谢谢前辈恩典。”
    可是,当他腰儿一弯未了,“水仙婆婆”早巳单手一挥,一片柔和的劲力,将他身子托住说道:“老身不喜爱这些俗礼,既然你们认为我那一点东西,还可以过得去的话,老身绝不吝惜,啰!这本小册子记得有老身一生所学,你就拿去自行修习好了。假如有不明了的地方,不妨与你师父互相参酌,请恕老身没有时间亲自给你提示了。”
    边说边从身上掏出一本很薄的陈旧小册,塞在小化子的手里,马上招呼彩鹰过来,转头对蒋少白伯侄说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好了!”
    说完,不等两人答话,早已拉着他们,一同飞身跨上彩鹰,呼的一声,冲霄飞去,眨眼之间,不见了影子。
    四海游乞师徒两人,呆呆地目送他们飞走以后,方始留字离开雪洪老人隐居之地,朝着谷外走去。
    可是,当他们走向谷外,进入那段岔路分岐的谷道时,由于来时忘了在沿途留下记号,结果记错了方向,一下就给走错了。
    更糟的是这座岔路特多山谷,是武夷山区出了名的迷踪谷,只要脱离正道,再想找到原来的位置,就很困难了,何况,当他们发现情形不对的时候,天色已经傍晚,就是熟悉地势的人,也不容易找到正路,他们自然更走不出去了。
    丐帮的人,素来山行露宿惯了,他们虽然迷路走不出去,心里并不着急,刚好他们两人目前存身之处,削壁之下,有一个不算小的干燥的山洞,既然天色晚了,反正上山时所带的干粮,还足够吃上两三天,干脆就在那座岩洞里面,歇上一晚再走了。
    岂知,当他们两人走进那座岩洞以后,立即发现情形有点不对,似乎听到洞底深处,隐隐传来人语之声。同时,还微微看到有一点火光,在里面闪动。丐帮帮主登时警觉,示意小化子不要说话,然后轻轻地偷掩进去,看看里面究竟是藏的什么人。
    这是一座遍布石钟乳石灰石的岩洞,能够掩蔽身的地点很多,他们总算没有让人发现,就已接近了,那声音传来之地。
    大概相距十几丈的时候,人语的声音,已经清晰可闻,发现藏在里面的人竟然有好几个。这一来,他们更不敢大意,停了下来,先听听他们他们说些什么。
    “他妈的,没有想到一只鬼鸟,也有这么厉害,如果不是老子们见机得快,几乎全都被他们留在那儿了。”
    “幽门派的人真没有用,叫他们尽量缠住他们,结果仍然没有办到,差点害得我们功亏一篑,只可惜害得马老弟跟他们陪葬,实在有点不划算。”
    “奇怪,马精子的行迹,又怎么会被他们发现了?不知他已泄露了我们的机密没有?否则的话,他才死有余辜呢?”
    “哼,谅他也没有这个胆子,不过,为了谨慎起来,我们还得审问审问这几个幽门派的家伙。”
    “四海游乞”师徒一听到此,已经明白这三个家伙究竟是谁了,因此,更连大气都不敢地静伏在石笋后面想道:“好家伙,怪不得左等他们也不来,右等他们也不来,果然不出小恩人所料,他们已经遇险,落到人家的手里了。总得想出办法,将他们救了出来才好。”
    心念刚始一动,已经听得他们在拍开一人的穴道问道:“何义!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哼!神雕会的余孽,尽是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谁知道你们是谁!”
    接着,另外一个人问道:“这样说来,你们还没有问过马精子。”
    “什么?这叛逆果真与你们有勾结?该死!该死。”
    “哈哈!瞧你这恨恨不休的样子,马老弟倒底还是没有泄露令主的秘密,这一来,我们可就放心了。”
    何义听到他们这一句话,似乎感到非常意外地说道:“啊——机密,什么机密?还有什么机密?”
    “嘿嘿,什么机密,反正你们马上就要见阎王了,就让你们死了做个明白鬼吧!啰,老家伙,你看看这是什么?”
    “啊——你们根本不是神雕会的人,你们会是……”
    躲在石笋后面的四海游乞师徒,一听此话,也不禁大感意外,心里感到无比困惑地想道;“咦——他们不是神雕会的,那又是谁?”
    心中疑问一起,早已忍不住地将头从石笋后,偷偷地探了出去,察看究竟。
    岂知,当他们两眼一看到那三个蒙面人物为首的那家伙子里的东西,也不禁心神大震,几乎不敢相信地失声喊道:“啊——生死令!他们会……”
    他们这一失声喊叫,那还有不惊动里面那些的人道理,因此,话还没有整个出口,那位为首的蒙面人物,已经大喝一声道:“什么人,胆敢偷窥我们的秘密。”
    话音一起,三个蒙面人物,早已同时展开行动,闪电也似地朝着他们藏身之地,扑了过来。
    “四海游乞”话一出口,立即知道不好,然而这时他们身形已露,再想退走,已经办不到了,这三个蒙面人物的功力比起“水仙婆婆”和蒋少白,虽然还差上一筹,可是对付他们,却绰绰有余,因此,师徒两人,连身形都没有来得及站起来,就已被对方点住了穴道,给捉住了。
    紧接着,三个蒙面人物,提起他们走回他们休息的地方。
    在火光之下,马上看清楚他们是谁了,似乎感到非常意外而震骇地同声喊道:“啊,是你们!你们怎么找到此地来了。那老太婆和蒋家小儿,是不是也来了?”
    但四海游乞师徒穴道被点,根本就无法说话,他们这种自言自语的问话,自然得不到反应!
    倒是躺在地上已经解开穴道的何义,却兴奋地喊了起来道:“哈哈!天网灰灰,疏而不漏,他们是一道的,那还有不来的道理。”
    岂知,他这一喊,登时给他们带来了危机,那为首的蒙画人,立即发令说道:“伙计们,事不宜迟,也许那老太婆和蒋家小儿,正在别处搜索,我们也不用问他们什么话了,干脆全部抛到那个无底洞里去好了。”
    说完,早已一指点何义的哑穴,提了就往一根极大的石笋生面走去。
    其余那两个蒙面人,不待他再继续吩咐,也已提起其余的跟着走去,在那石笋竹后头的地面上,有一个类似水井的空穴。三个蒙面人物,匆匆地将他们丢了进去以后,又搬了一块大石,压在穴口上面,然后得意地阴笑了几声说道:“哼!小子们不要怪我们的心太狠,谁叫你们知道得太多了呢?就是让那老太婆各蒋家小子找到这里,也想不到你们会埋葬在这儿吧!嘿嘿嘿嘿……”
    阴笑声中,早巳鬼魅似的离开洞穴,悄悄地走得不知去向了,别说此时此地,确无他人存在,就是有的话,又有谁能救耐了他们呢?看来他们真的只有冤沉穴底了。
    绿草如茵,鲜花似锦,山色含黛,湖光泛碧,它虽然只是弧悬大海之中的一座小小的岛屿,然而,那绮丽的景色,即令是帝王所刻意经营的御花园,也抵不不上它的十分之一,就是天下所有的名胜,与它相较,也得要逊色三分。
    尤其是岛上的花木,四季常开,奇禽异兽,见人不惊加上终日笼罩着一片轻烟薄雾,使得枝叶朦胧,令人疑真疑幻,更在清幽绝俗、秀雅无边的景色里,平添了一份神奇的诗意。
    远望之下,但觉山在虚封锁飘渺中,景存霞光云幻里,分刚是一处仙佛遨游的灵区,世间那得有此奇境。
    像这种仙境似的地方,任谁住在这儿,也得流连忘返,再也不想走了,然而,事实却不尽然。
    这时就有那么一位俊秀无比的年轻书生,伫立在岛滨一块突出的海面的巨岩顶,呆呆地遥望着那海天一色的远空,双眉紧锁地唉声叹气,显得无比地焦燥与不安,似乎对于那而后仙境似的景色,一点也不感兴趣一般,颇有匝欲离去,而苦无舟楫似的。
    他是谁呢?诸位该记得那位随“水仙婆婆”,在武夷山头乘鹰离去的“金童才子”蒋少白吧!这就是他。
    那么,他又为什么显得如此焦燥不安呢?难道是这岛上秀丽清雅的景色,仍旧不值得欣赏,因而感到厌烦了。
    难道是本岛主人,他的曾祖姑碧霄宫主,把他管得太严,使得他产生了反感。
    不!都不是。
    岛上的景色,他挑不出半点瑕庇!
    曾祖姑的慈祥,更给他从来没有领略过的温暖,不但岛上一切珍贵的物品,任他尽情享受,就是碧霄宫的绝学,也都恨不得一股脑儿整个传授给他!
    尤其是那位在中原即已见过一面的小表妹,翠岛未来的小主人碧霄公主,更比花解语,似水柔情地每天陪着他在岛上各处游历。并且不惜亲自动手,照料他的生活起居,那一份温柔体贴的真挚情意。就是铁打的金刚,也得整个儿溶化,所谓最难消受美人恩,他还会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啊——对了,慈母待救,父仇未雪,也许他是为了此事,才把这一切温馨给冲淡了吧!
    假如真是如此,那他为什么不向碧霄宫主禀明,告辞离去呢?难道她还会阻拦他不成?否则,就用不着唉声叹声了呀!
    不用猜了,就在这时,一位丽绝天人的窈窕少女,如彩蝶般地从那花树之间,飘然而至!
    当她发现伫立在岩顶的蒋少白,嘴角立即露出一丝欣喜笑容,马上一个飞身,轻灵无比地朝着他的身前,急奔而至,同时喊道:“表哥!果然你又到这儿来了,瞧你,又发愁了,有婆婆和伯父在一起,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就不相信会出什么差错!”
    声音一落,人早已俏生生地站在蒋少白的身边,深情地朝着他望了过去!
    蒋少白缓缓地转过身来,仍旧表示焦虑地说道:“表妹!你说得固然不错!可是时间这么久了,早已超出了彼此约定的日期,又怎么能叫人放心得下呢?”
    少女很不以为然地说道:“表哥!也许奶奶以前发现的那株千年何首乌,已经让别人抢先一步给挖走了,因此,他们必须重新去找,这一来,时间自然就要花得多啰!你怎么尽往坏处想呢?”
    蒋少白感激地望了她一眼说:“表妹,但愿你的猜测得对,不过,这几天来,我的心里,总好像有那么一点预感,仿佛不怎么对劲似的,唉!其实现在我把雪洪老人的遗著,研究透彻以后,发现治疗外祖的药方,除了勾心猫以外,其他的东西,都不怎么重要,必要时仍旧可以用别的药物代替,只不过多费一点事罢了,千年何首乌能不能够找到,已经无关紧要,他们两位老人家,又何必在外面耽搁时日呢?”
    少女安慰他道:“表哥,别胡思乱想了吧!前两天奶奶不是已经派点点出去找他们去了吗?说不定伯父和婆婆已经在回途之中了呢?最多再等一天,就可以知道实际情形,现在又何必瞎担什么心思呢?”
    蒋少白仍旧不安地说道:“表妹,假如照你刚才那位推测的话,两位老人家一定早已离开了预定的地方,到别的地方找千年何首乌去了,点点又怎能找得到他们呢?”
    少女轻笑一声,满怀信心地用手指头点着他的额头说道:“呆表哥!不管他们那儿去了,点点都可以找到他们的!”
    蒋少白表示不相信地说:“表妹,别说笑话了吧!如果他们不在原来的地方了,那又怎么个找法呢?难道他们懂得未卜先知,算定点点会去找他们,因而在那儿留下了记号不成?”
    少女笑着说道:“呆表哥,没有留记号,就不会打听询问吗?”
    蒋少白摇了摇头说:“像这种出产灵药的地点,多半是没有什么人迹的崇山唆岭,又去向谁打听呢?何况,点点只不过是一只鸟儿,附近即是住得有人,它也不便去打听呀。”
    少女说道:“呆表哥!点点如果不是一只鸟儿,可能还真没法打听呢!那些地方,没有人迹,总不能连鸟兽也绝了迹呀!”
    蒋少白恍然而又惊异地说道:“啊——你是说点点向当地的鸟兽问讯?”
    少女得意地点了点头说:“嗯!总算让你猜对!告诉你吧!鸟类彼此声气相通,彩鹰目标又大,点点只要以鸟语向它们一问,不论伯父和婆婆走到那里,保证不出半天,就可以找到他们踪迹,现在你该不用担心了吧!”
    话还没有说完,一团彩云,已经从遥远的天际,风掣电驰般地朝着岛上疾飞而至,少女立即兴奋地喊道:“啰!表哥!你看,那不是我们的彩鹰吗?”
    蒋少白不禁心头大喜,连忙将头抬了起来,向那团电驰而至的彩云,望了过去,同时说道:“不错,正是我们的……”
    话没说完,脸色突然大变地喊道:“咦——人呢?彩鹰背上,怎么会没有人呢?”
    少女这时也看清了实际的情形,登时变得如遭电击地愣在那儿,同时喃喃自语地说道:“啊——难道他们真的出事了?这!这!这……怎么可能呢!”
    语声未尽,彩鹰已经飞临他们的头顶。
    紧接着,一点绿影,从它的影上,闪电般地冒了出来,当彩鹰双翅一敛,准备下降的时候,那点绿影,早已嘘的一声,朝着两人的身前疾飞而下。
    在快要接近两人的时候,绿影倏地一顿,然后轻灵无比地朝着少女的肩头之上,飘然落下。
    这时,蒋少白和少女两人,早已看清绿影,正是翠绿鹦鹉点点,他们急于知道飞跃老人“水仙婆婆”两人的安危,一见之下,马上齐声问道:“他们怎么了?”
    点点道:“公主!他们!他们……他们已经……”
    蒋少白和少女两人,发现彩鹰背上无人以后,即知事情已经不妙,但仍抱着万一的希望,此时一听点点将话说说完,两人只感到脑子里嗡的一声,几乎支持不住地昏倒过去,凉了半截地喊道:“啊——这样说来,他们是真的遇害!”
    点点了点头说:“不错,他们是遇害了,不过,目前总算不要紧了,只是蒋老爷子伤势很重,如果找不到好医生赶快替他治疗的话,恐怕最多只能活半月!”
    蒋少白一听之下,事情并没有想像中那么严重,这才稍微恢复镇定,感到松了一口气说:“谢天谢地!总算还不太糟,伯父的伤势,假如能够挨上十天,显见还能有救!点点,你知道他老人家是怎么受伤的吗?”
    少女这时也镇定了下来,急切地问道:“点点!婆婆呢?她老人家该没事吧!”
    点点说道:“他老人家也受了一点轻伤,不过并不要紧,那仅仅只是一点皮肉的损伤,敷过本宫的金创药后,早巳全部好了!”
    蒋少白不禁眉头皱了一皱,似乎感到有点奇怪地问道:“咦——既然如此,她老人家为什么不把伯父护送回来呢?那不但可以争取治疗的时间,而且这儿药物齐备,治疗起来,也要方便得多呀!”
    点点摇了摇头说道:“表少爷,你说得大容易了!假如能够离开那儿,蒋老爷也就不会受伤了,你知道吗?”
    蒋少白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点点说道:“详细情形,一下也说不完。让我先回宫向老主人报了到以后,再说好吗?”
    少女马上说道:“好!好!我就是来找表哥回去吃饭的,没想到在这儿呆了这么久,恐怕奶奶会等得不耐烦了,我们就一起回去吧!”
    翠绿鹦鹉闻言之下,早已双翅一展,从少女的肩头飞起,领先朝着岛中飞去。
    少女与蒋少白,也紧跟着跃下巨石,双双展开轻功,向宫中急冲而进。
    碧霄宫主见状,不禁微微有点生气地望着他们,薄责一声说道:“你们这两个孩子,究竟是怎么搞的,连吃饭都不知道回来,等得菜都冷了,看你们现在冲得这么急的样子,难道出什么事不成!”
    语声之中,关切多于责备,充满着无比的慈祥。
    少女自小被骄纵惯了,闻言似乎感到无限委屈的扑进她的怀中,撒赖地说道:“奶奶!还吃饭呢?表伯出了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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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婆婆遇险
    碧霄宫主闻言一怔,还没有开口询问是怎么回事,那只翠绿鹦鹉,已经抢着说道:“启禀宫主,‘水仙婆婆’与蒋老爷子已经让点点给找到了,他们确实碰到了危险,如果不是点点去的正是时候,恐怕当场就得毙命,即令如此,他老人家的性命,是否能够保得住,还不一定呢?”
    碧霄宫主究竟修为年久,定力已经达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程度,闻言虽然大感意外,脸色微微变了一变,但立即又恢复正常,不慌不忙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仔细说出来听听看,再想办法处理不迟!”
    这时,点点早已停落在它平时栖息的鸟架上面,有条不紊的将它这次奉命离岛,找寻飞跃老人与“水仙婆婆”两人的经过,说了出来。
    登时只听得蒋少白又悲又愤,又气又急,直恨不能马上离开翠岛,去找那些恶魔拚命!
    原来蒋少白伯侄两人,随“水仙婆婆”,一起从武夷山顶乘鹰出发以后,由于没有发现幽门派掌门与那几位蒙面匪徒的踪迹,立即按照预计,不再飞回雪洪老人隐居之地,迳行直赴孤悬海外的翠岛,进入碧霄宫中,晋谒他们未曾谋面的曾祖姑,好求药借宝,赶往漠外救人。
    可是,当他们到达碧霄宫中以后,求药借宝,虽然没有遭遇半点困难,一开始就得到碧霄宫主的慨允,但那几昧药物中的千年何首乌,却因这次宫中,遭遇强敌偷袭,伤了好些侍者,已经在救治他们的时候,整个使用完了。
    幸好碧霄宫主猛然记起他早几十年前,出外采药搜奇的时候,曾经在天山一处绝谷里面,发现有一株年代很久的何首乌,只不过那时那株何首乌,尚未整个成形,大概还要差二三十年的气候,就可以满足千年之数。
    因此,只好绘了一张地图,派遣水仙婆婆与飞跃老人到那儿去找找看,是否还在那儿。
    蒋少白则因为另外那几味药,尚须经过一番制炼,方能使用,再加上碧霄宫主对他非常喜爱,决心要把她自己的绝学,传授给他,同时寻药也用不着人多,就很自然地留了下来,没有一起前去!
    结果,他在留岛这一段时间里,除了每天接受碧霄宫主的传授,勤练武功以外,余下的时间,多数用在研究雪洪老人的遗著,以便制炼灵药,好去拯救他的母亲与外祖,以免飞跃老人他们采药回来,多耽搁时间。
    他的智慧,本来就高人一筹。
    因此,竟然在短短的两个多月的时间内,即已豁然贯通,对医理病源,完全领悟,只差缺乏法临床经验罢了!
    由于他对医理病源,有了彻底的领悟,对于药物的运用,也就用不着死记固定的药方了,这一来,立即发现治疗地火内侵的那张药单,只不过是最好的处方,并不是唯一的疗法,勾心猫胆是一味主药,无法更换以外,其余的药物,均可用别的灵药代替,这一来,千年何首乌是否能够找到,已经无关紧要了!
    蒋少白既然有此发现,自然没有耐心再在岛上呆了下去,可是飞跃老人他们离岛以后,早已超过了约定的时间,不见回来。更糟的是岛上所有的船只,均已为这次偷袭的人毁去,除了等他们回来,利用那只彩鹰以外,想要离岛他去,非常困难,这就是他感到非常焦躁不安的主要原因。
    碧霄宫主经验何等丰富,见状那还有不知他的心意的道理,同时也有点担心飞跃老人他们出事,所以才在三天前,派鹦鹉去找他们回来。
    没想到他们所担心的事,不幸料中,点点飞往天山以后,飞跃老人两人,果然已经不在原地,点点立即以鸟语向当地及沿途的飞禽打听,好不容易,方在春开火谷的附近将他们找着。
    那时,他们正在一处火焰高喷的地洞之前,与一批蒙面人物,作殊死战,由于那批蒙面人物,个个身手不弱,又复人多势众,形势已经非常危险。
    尤其是飞跃老人,已经重伤倒地,如果不是彩鹰守护在侧,仗着凌空飞翔的优势,阻止那些蒙面匪徒向老人继续下手的话,恐怕早就没有命了。
    但彩鹰又要守护伤者,又要抽空去助水仙婆婆一臂之力,如何能够照顾得过来,时间一久,非让那些蒙面匪徒得手不可。
    说起来可谓险到极点,也巧到极点,就当点点找到他们的时候,正好水仙婆婆一个失闪,被敌人的兵刃,在背上戮了一道伤口,彩鹰见状,急扑而下,进行拯救,结果,匪徒窜到飞跃老人的身前,举刀急砍而下!
    这时,别说彩鹰已经飞向水仙婆婆那边,正在协助她抵挡敌人的攻击,根本就没有看到,无从进行拯救,就是看到了,想转回头来,进行抢救,也来不及了。
    那匪徒心地之狡诈,无法复加,当人窜到飞跃老人的身边,举刀准备砍下的时候,却突然将刀顿了一顿,得意无比地朝着水仙婆婆喊道:“哈哈!哈哈!老太婆!不妨看看你这位同伴的后果吧!”
    语音一落,刀已三度砍下。
    显见他这样做法,是想使得水仙婆婆与彩鹰分神失手,加速败倒。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他将刀微微一顿之际,恰好点点已经赶到,见状从上空急扑而下,猛然朝着那匪徒的身前,冲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当那匪徒得意忘形,正要将刀再度砍下的之际,只感到眼睛一花,一点绿影,已经快逾闪电地朝着他的面门要害,急袭而至,如果他继续将刀砍下,身受重伤的飞跃老人,固然无救,他自己也得陪上一条老命。
    在这种情形之下,匪徒又不是傻瓜,那里还顾得去伤害飞跃老人的性命,赶紧将那一把快要砍下的单刀,猛然往上一翻,朝着那点绿影,拍了过去,同时身形往后急退,一把快要砍下的单刀,猛然往上一翻,朝着那点绿影,拍了过去,同时身形往后急退地喊道:“是谁,胆敢用暗器向老子偷袭,有种的就给老子滚出来!”
    没想到他用力往上一举之际,拍倒是拍中了那点急袭而至的绿影,然而却感到刀背像被人一下紧紧地抓住了似的,一股极大的劲力,从刀身直传而下,登时震得他虚口发热,绷的裂了开来,哎唷的声音,还没有来得及出口,刀已经被那股劲力,震得再也把持不住,呼的一声,脱手飞去,同时听得一阵尖细的人声叫道:“好贼子!胆敢向蒋老爷子偷袭,简直死有余辜!”
    紧接着,那点没被他拍中的绿影,根本就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又已射向自己的面门,当他猛然看清那点只不过是一只翠绿的鹦鹉时,天地忽然一暗,变成了一团漆黑,只感到一阵锥心刺骨的急痛,从两只眼眶里,传遍全身。
    “哎唷——我的妈……”
    一声尖锐得令人混身都冒疙瘩的惨叫,仅仅发出一半,整个人已嘭的倒了下去,痛得晕绝了过去。
    这一切的变化,发生的实在是太快了。
    匪徒的本意,是想伤害飞跃老人,而使得“水仙婆婆”与彩鹰分神失手,没确想到他的声音,刚使得水仙婆婆与彩鹰回过头来,自已经遭了惨报。
    结果,不但没有使得水仙婆婆与彩鹰失神,反而使得他们精神百倍,兴奋地大叫一声喊道:“啊——点点,原来是你来了,好呀!快杀!快杀!杀尽这批见不得人的卑鄙家伙!”
    狂吼声中,神威突发,一人一鹰,就像陡然之间,增加了无限的力量似的。朝着那批围攻的蒙面匪徒,展开剧然无比的反攻。
    双方气焰,一消一长,形势登时整个倒转过来,立即为水仙婆婆与彩鹰打得无法招架,转眼之间,就躺了下来。
    点点见状,自然更不肯轻易放过他们,也闪电似的加入战争,配合水仙婆婆与彩鹰的攻势,无情地大下煞手!
    蒙面人物虽多,对付“水仙婆婆”与彩鹰,也只不过略胜一筹。现在对方突然加上了这只厉害无比,抵得上一位绝顶高手的通灵神物,那里还有他们称雄的余地。
    霎时,宛如滚汤泼雪一般,不但优势转为劣势,而且一败不可收拾,不旋踵间,就已死伤狼藉。
    当那为首的家伙,想到逃跑的时候,已经所剩无几,再也没有力量突围冲走了!
    最后,终于全军覆灭,整个留了下来,一个个变作了枉死城中的冤鬼。
    危机解除了以后,点点立即向水仙婆婆传达它的使命,同时询问事情的经过!
    果然不出碧霄宫主所料,那株早年的千年何首乌,已经让人抢先一步,给掘走了。由于他们并不知道千年何首乌可有可无,加之约期未至,时间还多,自然不肯马上回来,决心另外重新去找,看看是否能够碰到!
    像这种千年灵药,想凭空去找,谈何容易,结果,到了约期,还是没有半点收获。
    可是,当他们已经完全绝望,准备放弃搜寻,折行回去覆命的时候,无意之中,获知有一位参客,在喀喇昆仑山,曾经掘得一株千年何首乌,但因口风不稳,在返家途中,为人暗中劫走,参客亦因而丧命。
    消息传出,各地高手,全都纷纷出动,希望找出那位劫宝的人,将灵药抢了过来,以增加本身的功力。
    两人忽闻此讯,不禁喜出望外,马上打消回宫的企图,决定参加搜寻的行列,说什么也得将那株千年何首乌,给弄了过来。
    结果,由于那位劫宝的人物,行踪异常隐秘,大家经过一个多月的追查,仍旧没有发现半点影子,不过,他们两人,却因此在一处山神庙中,发现了几个蒙而人物,正在商量一件阴谋,竟然准备对蒋少白的母亲与外祖有不利的企图。
    这一来,他们可顾不得再去追查那株千年何首乌的下落了,但因当时偷听的时候,不敢过份接近,虽然知他们想对蒋少白的母亲与外祖,有所不利,却不知道他们准备使用的什么方法,进行加害,所以没有马上露面,只在暗中追随监视,等完全弄清他们的手段以后,再决定该怎么办。
    他们这一着,可真算是做对了,假如他们当时沉不住气,马上出面收拾这几个家伙的话,不但阻止不了这次阴谋的实现,而且还要产生一场无比的大劫!
    原来这次阴谋的产生,完全是因为蒋少白他们在苏州遇伏的时候,一时大意让那位拦截他们的蒙面舵主,以人为质,将他的魔链,抢走以后所引起的后果。
    本来,那位蒙面舵主,在抢走魔链以后,曾经存心私吞,并不准备献给他那主子的,真要如果此,这件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了。
    结果,没有多久,他那一身毒功,终于丧失殆尽,也因此引起了他主子的注意,将他私藏的魔链,给搜了出来。
    假如不是他平时极得主子的欢心,怕不早就已经落上一个欺主的罪名,被他的主子,当时就给处了死刑。
    这一来,他为了将功折罪,马上献上一条毒计,要他的主子,利用魔链的避火功能,进入地底火窟,将天龙老人父女制住,据为人质,以便将来作为要挟蒋少白的工具。
    果然此计大获他那主子的赏识,不但不再治他欺主之罪,并且还特地传授了他几套其他厉害功夫,以补偿他那丧失了的毒功。
    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被困火窟的天龙老人与晤萨公主,可能灾难已满,不应再度遭劫,当他献上这条毒计的时候,他那主子,正好另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马上处理,一时之间,无暇分身,无法亲自主持此事。可是又怕夜长梦多,失去了时机,因此干脆就叫他将功折罪,代他完成这项任务。
    同时,他那主子的心计更毒,接受他的献计以后,认为能够将人制服掳走,自然最好,假如不能做到的活,就干脆将两人弄死,永除后患。
    果然不错,让他那位主子预料对了,当他率领几位高手,到达火窟的时候,方始发现魔链虽能避火,但每次仅能保护两人,无法全部入内,这献计的家伙,又像鬼朦了心似的,一时过份托大,没有考虑到自己这次所带的高手,力量是否能够将里面的人制住,就贸然指派了两个进去!
    结果,不但没有将人掳掠,反而连人带珠链,整个失陷在里面,就是再找功力高的人来,也进不去了。
    这一来,献计的那位蒙面舵主,可慌了手脚,因为他深深地知道自己主子的性格,犯一次错误,还可以获得一时的宽恕,如果犯了两次错误,就决不可能再有转围的余地了。
    幸亏这次任务的要求,是死活不拘,情急之下,竟然又让他给想出了一条更为凶狠的毒计,决心召集人手,搬运大批火药,投进火窟之内,将里面的人,活活地炸死在内。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当他再度召集人手时,凑巧让“水仙婆婆”两人,在无意中,发现了他的阴谋,暗中追踪而至!
    终于害人不成反害自己,火药没搬成,就让水仙婆婆两人一鹰,与那随后追寻而至的鹦鹉点点,通力合作之下,将他们全部歼灭,遭到了他们应有的恶报。
    不过,飞跃老人的伤势太重,根本无法乘鹰,必须由一功力极高的人,将他轻轻托住,保持在移动时,不受震动,伤势始不致引起恶化,否则,恐怕连五天的活命,都无法维持!
    然而水仙婆婆又不敢离开火窟,深恐以后还有匪徒前来骚扰,必须留在那儿加以监视,否则火窟被炸,窟内的人,因此无法生存,更要引起一场巨灾,使得附近百里之内的生灵,都得同时罹劫。
    在这种情形之下,唯有在火窟附近,找一个隐秘的洞穴,将飞跃老人留下藏妥,再由彩鹰鹦鹉,赶紧回宫水救,才比较妥当!
    点点一口气说到这里,蒋少白固然已经紧张到了顶点,就是碧霄宫主,也感到事态异常严重,有点沉不住气了!
    如果水仙婆婆的猜测不错,继续再有匪徒前往骚扰的话,以她一人之力,要照顾伤者的安全,又要阻止匪徒去炸火窟?能办得到吗?恐怕到时候不但阻止不了,就是她自己的性命,也无法保全呢!
    尤其是水仙婆婆这种顾虑,出现的可能性极大,这怎能不叫他们紧张万分呢?
    因此,他们祖孙三人,一听完点点的话后,虽然饭仅仅吃到一半,蒋少白和碧霄公主,就马上将碗筷放了下来,急如星火朝门外跑去,同时高声大喊道:“鹰儿,鹰儿!快!快!快载我们到那大漠的火窟去!”
    碧霄宫主究竟年龄要大得多,虽然心里也像他们那样急,做起事来,却不像他们那样慌乱,见状一把将他们两个抓住说道:“孩子们,慢一点,那么慌干什么?”
    两小一怔说道:“奶奶,你怎么啦!救兵如救火,当然是愈快愈好嘛。”
    碧霄宫主摇头悦道:“快也要快个明堂出来呀,我问你们,如果不将药物带去,你们到了那里,拿什么去救人呀?”
    两小登时哑口无语,愣在那儿答不上话来。
    碧霄宫主这才将手放开,又接着说道:“好孩子,欲速则不达,我们这次到那儿去,除了药物以外,还得多带一些助手,否则,万一敌势太强,单凭你们两个,又济得什么事?”
    这时蒋少白却将眉头紧皱地说道:“对呀!这可怎么办呢?彩鹰一次最多只能乘坐三人,岛上又没有船,助手又怎么带去呢?”
    碧霄宫主胸有成竹地笑了一笑说:“这个我自有道理。你们赶快去把天鼎冰衣穿上吧!其余的事情,我自会吩咐莺莺替你们准备。”
    两小闻言,马上各自回房去穿衣服,等到他们将衣服换好出来。
    莺莺除了将治伤的各项灵药,准备好了以外,手里还提得有一只小小的鸟笼,与碧霄宫主站在门口等着他们。
    两小一见那只鸟笼,方始恍然大悟地跳了起来喊道:“啊——对了,我们怎么把奶奶的袖珍神鸟给忘了呢。有了它们,敌人再多,我们也不用担心了!”
    碧霄宫主笑了一笑,马上吩咐他们说道:“好孩子,现在你们可以走了,那边事了,你们也用不着马上回来,就在江湖上历练历练,去学一点经验吧!”
    两小微感意外地说:“怎么?奶奶不去!”
    碧霄宫主点了点头说:“奶奶年纪大了,不愿再履尘世,我想有你们和莺莺三个,点点、神鸟、彩鹰它们去,也就够了。”
    说到这儿,又单独对蒋少白嘱咐道:“白儿,你表妹年轻不太懂事,在外面你可得多照顾她一点啦!”
    蒋少白点头说道:“奶奶放心好了,白儿懂得这个,不过,如果我们有什么……”
    碧霄宫主闻言已知其意,连忙打断他的话头说道:“这个不用担心,你们行道江湖的时候,有什么事需我知道的,不妨派点点报讯,它与彩鹰神鸟,在这次事情办完以后,也用不着叫它们回来,你们一起留在身边使唤好了。”
    因此,两人和莺莺,在碧霄宫主的催促声中,跨上鹰背,飞离翠岛以后,犹自依依地回望了几次,直待整个翠岛的影子,消逝得整个看不见了,方始催动彩鹰,加速前进。
    彩鹰不愧神物,再加上乘坐的三人,均是内家绝顶高子,微一提气,既轻若无物,结果几千里的路程,只不过飞行半天多的时间,就赶到了目的地。
    可是,他们的速度虽快,仍旧比预感事故发生的速度,稍为晚了一步。
    当他们飞临火窟上空,还隔着好几十里的时候,两小即已听得在火窟的方向,隐隐传来无数喊杀的声音。
    蒋少白和碧霄公主一听之下,登时大喊一声说道:“不好,这些恶贼,果然又来寻事。我们得先走一步,迟了恐怕要出大事。”
    喊声出口,两人早已从鹰背飞身凌空急掠而下,速度之快,竟然比彩鹰还要胜过一筹,眨眼之间,即已超出彩鹰好大一段距离,朝着火窟方向,宛如经天长虹般地,在高空划出两道美妙的弧线,电射而去!
    点点不待招呼,也双翅一振,急追而去。
    鹰背留下的莺莺,功夫不如他们远甚,根本就没有听到那些喊杀的声音,几乎被两小这突如其来的行动,给吓了一大跳!直待两小的身形,已经消逝不见了,方始意识别是怎么回事,她的心思灵巧无比,虽然自己的功力不如两小,不能像他们那样,展开凌空虚渡的轻功,赶去驰援,却将手里提的那笼袖珍神鸟,猛然放了出来,大声喊道:“你们快追,小主人他们可能还应付不了,我们也得加紧一点。”
    其实神鸟在笼门一启的时候,早已不待吩咐嗡的一声,自动朝着那火窟的方向,追了过去,只是彩鹰飞行太久,已没有了冲力,想快也快不了。
    她这一着可真做对了,因为两小驰抵火窟的时候,还没有落下,立即发现“水仙婆婆”与一位头发极长的男装少妇,守在火窟的前面,与一群蒙面人物,正在那儿浴血苦战,似乎想拚命阻止他们向火口接近。
    那位长发少妇不知是谁,不但功力不在“水仙婆婆”之下,更厉害的是她所使用的武器,竟然就是她那一脑长达数丈的柔发,这一脑长发,在她的真力催动之下,分成数股,各自朝着敌人的身上,展开攻击,挥、卷、点、抽,灵活得像是几条凶猛的毒蛇一般,使的完全是一派软鞭的招式,这一来,无形之中,一人等于几人,威力也凭添了好几倍,只不过无法像几个高手同时出手那样游斗罢了。
    可是,那些蒙面匪徒的身手,也没有一个弱者,虽然比不上水仙婆婆的修为,相差也不太远,同时人数又多,而且还有不少正从各方继续不断的赶了过来,因此,水仙婆婆虽然得到这么一位怪异的绝顶高手相助,形势还是危险万分,假如不是招招都使用同归于尽的拚命打法,恐怕早就败下阵来。
    就这样,两人此时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身上伤痕累累,说什么也支持不住快要倒下去了。
    两小见状,那里还敢有半分怠慢,马上大喝一声喊道:“婆婆和那位前辈不要慌,看我们来收拾这些家伙。”
    喊声一起,两小早已从半空中一个翻身,宛如飞降军从天而阵地直接朝着水仙婆婆和那怪异少妇的身前,疾射而下。
    身形尚未落地,四双手掌,早已贯注十成真力,朝着那些正在向水仙婆婆两人,展开急攻的蒙面匪徒,猛劈了过去。
    由于两小来时的破空声音,被双方喊杀的声音,给掩盖住了,再加上两小来的速度太快,又没有落地,就直接俯冲而下,因此他们事先根本没有半点警觉。
    等到听到半空卫传来的喊声,还没有来得及分辨是怎么回事,两小的掌力,已经压到头顶,别说闪躲已经来不及了,甚至连惨嗥的时间,都腾不出来,那几个首当其中的蒙面匪徒,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被劈得脑袋开花,鲜血四溅,劈里拍啦地倒成一片!
    那些没有被掌风扫中的,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给吓得尖叫而退。
    水仙婆婆与那怪异的少妇的危机,登时整个解除。
    然而,她们实在是拚得太久了,浑身的力量,差不多已用完,刚才所以还能勉强挺住,只不过是靠一股极端的坚强的意志,在内心支撑着罢了。当两小突然现身,将那批蒙面匪徒,劈倒吓退以后,两人立即意识到来了大援,心神一懈之下,只感到两眼一黑,一阵虚脱的感觉,霎即传遍全身,连睁开眼睛来看看来的是什么人,都仿佛没有了力量似的,一摇一幌,萎顿不堪地倒了下去。
    两小双脚方始落地,一见此等情形,由于经验缺乏的关系,登时慌了手脚,哪里还顾得再去收拾敌人,早已慌不迭地一个旋身,窜到他们的身前,赶紧将人扶住,焦急万分地问道:“婆婆!你老人家怎么啦?”
    “水仙婆婆”两人,此时早已昏了过去,那里还有什么反应!倒是这样一来,却给那些蒙面匪徒,给缓过气来。
    本来,他们认为来人一定是什么最厉害的成名高手,所以才骇得奋身暴退,现在定睛一看这下,竟然只是这么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儿,心里的怯意,早已飞到爪哇国里去了。
    一阵莫名的怒火,紧跟着急涌而上,登时不约而同的暴喝骂道:“好兔崽子,就凭你这两个小把戏,居然胆敢管起大人们的闲事来了,那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骂声一起,人早已一拥而上,刀枪剑戟纷从四方八面,毫不留情地朝着两小的身上,狠狠地砍了过去。
    两小功力虽高,但因毫无经验,只顾得去察看水仙婆婆两人的情形,竟然忘了四周还有还有那么多虎视耽耽的敌人,一点也没有戒备。直到那些蒙面匪徒的兵器,快要落到身上来的时候,方始猛然警觉,但这时双手抱得有人,必须放下以后,才能应敌,反应再快,也来不及了。
    蒋少白与碧霄公主在这种情表之下,自知已经无救,尖叫一声喊道:“啊——完了!”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两小眼看就要被那蒙面匪乱刀分尸,给砍得四分五裂、惨死当场的时候。
    蓦地里,一阵嗡嗡之声,从高空疾泻而下。
    霎时,奇迹突然出现,那些蒙面匪徒,一个个全像碰到了鬼似的,倏地自动涌身急退,不敢再对两小下辣手。
    并且,他们全都像是疯了似的,退开以后,立即不顾一切地将自己的兵器,拚命地向四周挥舞砍杀,就好像有什么厉害的敌人,正在向他们狠狠袭击似的,那一份狼狈恐怖的样子,简直是无法加以形容。
    更令人不解的,那些功力比较差的匪徒们,竟然莫名其妙的伤亡累累。没有看到半个敌人的影子,糊里糊涂地倒下了一大片,只听得惨叫之声。这一来,那些功力比较高的,更把兵器舞得密不透风,不敢稍有松懈,惟恐一不小心,就会步上自己那些伙伴的后尘!
    两小危机突解,猛然看到他们这种纷乱震骇的样子,一时之间,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不禁莫名其妙地站在那儿发愣,连手里扶着的“水仙婆婆”和那怪异的少妇,都忘了放下,直待隐隐约约,听得那些蒙面匪徒的惨嗥声中,似乎还夹得有一些轻微的嗡嗡之声时,方始恍在大悟,兴夺得几乎跳了起来喊道:“啊——定是莺莺他们赶到。把我们的‘袖珍神鸟’全给放出来了,真想不到,他们的速度,也有这么快!”
    说到这儿,马上转头左右张望,看看莺莺和彩鹰他们,究竟落在什么地方。
    正当他左张右望,还没有找到莺莺和彩鹰的时候,却听得一丝清脆的声音,从高空传了下来说道:“公主,表少爷,刚才可真把我给吓坏了。”
    语声一起,一丝绿影,已经疾射而下,朝着两小的身前,落了下来。快要到达他们头顶的时候,猛然一顿一挫,方始轻巧地落向碧霄公主的香肩,不用看就可以知道,它一定就是那只紧随在两小的身后,急追而至的翠绿鹦鹉点点,当它落到碧霄公主的肩上时,话也没有说完,那一付摇头幌脑,老气横秋的神态,可真滑稽透了。
    碧霄公主一见是它,不等它把话说完,即已喜不自胜地一把将它从肩上抓了下来,托在掌上看了一看,然后骂道:“老鸟精,奶奶常夸你懂得蛮多,快去看婆婆和这位前辈,究竟是怎么回事好吗,老实说,如果不是因为她们突然昏倒,贼子们能近得了我们的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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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蜘蛛王
    点点确实不愧为千年神物,见闻之广,比起一般老江湖,还要强胜一筹,在它歪头一看之下,立即知道是怎么回事。
    因此不禁哑然地说道:“啊——原来你们是让这件事给吓慌了,其实她们只不过用脱了力,根本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又何必这样大惊小怪的呢?”
    蒋少白已得雪洪老人真传,早先只不过因为缺乏临床经验,又关心过切的原故,才没有看出是怎么回事来,此时听点点一提,他立即醒悟过来。不禁狠狠地在自己的脑袋上拍了几下说道:“该死,真是该死,我怎么这般糊涂,雪洪前辈的遗著里面,一切都有记述这种现象,真是脱力的征兆,我怎么给忘了呢?”
    说完,立即从怀里掏出一只玉瓶,很快的倒出两粒清香扑鼻的淡紫色的药丸出来,一面收好玉瓶,一面将药丸递了给碧霄公主,然后拨开自己所扶的那位怪异少妇的嘴巴,降手中的那粒药丸,喂了进去,接着又将人略微扶住,这才盘膝坐下,用手抵住她的背心,运功将自己的真力,缓缓的透过怪异少妇的命门穴,传了过去。
    碧霄公主见状之下,依样葫芦的为水仙婆婆喂药行功,开始进行施救!
    片刻之后,两小的头顶,全都突突的往上直冒势气。水仙婆婆与那怪异的少妇的苍白面颊,终于逐渐的转为红晕,微弱的呼吸也逐渐的加强起来。
    鹦鹉点点见状之下,知道两小这时行功已到紧要关头,决不能受到任何干扰,否则,不但被救的人,要吃大亏,就是施救的人,也可能走火入魔,失去性命,因此马上飞了起来,盘旋在他们的头顶上面,为他们担任护法的工作。
    正在这时,远方突然传来几声长啸,那些被神鸟袭击得在地面乱蹦乱跳,几乎难以自保的蒙面匪徒,闻声之下,精神猛然大振,也立即长啸相应。
    乖乖,好快的速度。这边匪徒的啸声,方始发出,那远处的啸声,早已划空而至,从远隔十里以判的距离,一晃就到眼前。
    紧接着,三道闪电也似的人影,陡然出现,他们方始抵达外围,一看到那些蒙面匪徒乱蹦乱跳的情形,似乎大感意外猛然一顿,惊慌万分的停下身来喊道:“咦——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全都疯了不成?”
    那只盘旋在两小头顶的鹦鹉点点,一听啸声,就知道是敌方来了大援,此时定眼一看,果然没有猜错,那三个陡然出现的人影,就有两个的打扮,与火窖前面的匪徒,穿得一模一样,也是面蒙玄巾,身着劲装,只不过衣装的颜色,略有区别,那些老早就在火窖前面的匪徒,一身全黑,后来的两个,却是黄色罢了!
    另外那个打扮不同的,是一位脸型很长的老家伙,脸上虽然没有蒙巾,但因身形稍侧的关系,长相仍旧看不太十分清楚,但是那人的侧影,却使得点点感到非常眼熟!
    这时,点点已经无暇去推测来人究竟是谁,反正与蒙面人物在一起出现的,决不可能是自己的朋友就是了,因此考虑也不考虑,马上向那些正在围攻蒙面匪徒的,“袖珍神鸟”大喝一声道:“晓晓,快!这三个新来的家伙,与他们都是一道的,快分一部份过去对付他们,免得他们惊扰了主人的行动。”
    本来那三个新来的家伙,由于神鸟们的速度太快,身体太小,非一般肉眼所能看得出来,因为全被那些蒙面匪徒乱蹦乱跳,把兵器舞得风雨不透的情形,给困惑得愣在那儿,正在寻思其中的原因,根本就忽略了两小和它的存在,只要多担搁一点时间,两小一旦行动完毕,那时就什么也不怕了!
    它现在这么一喊,立即把三个新来的家伙,从沉思中惊觉过来,那个脸上没有蒙巾,看来非常眼熟的家伙,反应最快,闻声之下,早已转过头来,当他一眼看到点点和地面行动的两小时,登时显出一付恍然大悟的样子,并且猛然发出一阵狞笑说:“嘿嘿!怪不得他们全都像疯了似的,原来是你们这些扁毛畜生在这儿作怪,其实老夫早就该想到啦!”
    说话的时候,早已很快地从腰侧革囊之内,取了一面乌光闪闪,不知何物制成的灰色网兜出来!
    鹦鹉点点在他转头的时候,早已看清了他的面容,不禁失声惊叫一声喊道:“啊——你是!蜘蛛王?”
    再一看到他手里所拿的那面黑色网兜,更惊骇无比的喊道:“毒蛛网!”
    这时,那群围攻蒙面匪徒的“袖珍神鸟”,本已听从点点的吩咐,分了好几只向这些新来的人物,飞扑过来,在点点惊叫声中,也发现了“蜘蛛王”手里所拿的网兜,竟然像遇到了什么最厉害的克星似的,猛然吱的发出一声尖锐的惊叫,双翅倏的向前反拍,准备急飞而退,再也不敢向他们的身前,冲过去了。
    可是,它们反身急退已经迟了,那位“蜘蛛王”,早已将手里的网兜,扬了起来,说道:“嘿嘿!想不到你这只扁毛畜生,也认得我手里的东西,是专门克你们的毒蛛网,哼!上次在翠岛的时候,老夫忘了把这件宝贝带在身上,使得兄弟们几乎吃了你们的大亏,让你们逞足了威风,现在看你们还有什么办法,逃出老夫的掌心,嘿嘿嘿嘿!”
    狞笑声中,那几只扑向他们的“袖珍神鸟”,只感到一股不可抗拒的吸力,从网兜的口内,倏地照射而出,瞬时全都不由自主的,向着那网兜,自动飞投过去,一进网兜就被们么东西胶住了似的,虽然网兜的口子,仍旧大大的敞着,它们除了不断发出一阵阵挣扎叫声外,根本连翅膀都无法再拍得动了!
    直到这时,那两个与他同来的黄衣蒙面人,方始看到“袖珍神鸟”的形态,似乎已经明白早先来的那些蒙面匪徒,为什么会像发了疯似的,乱蹦乱跳的原因所在了,不过,他们却有点不太相信的问道:“咦——前辈,这是什么玩艺儿,难道本帮的弟子。就是让这些小家伙,迫得招架不住了,才那么紧张的吗?”
    “蜘蛛王”得意的笑道:“嘿嘿!什么玩意儿?哼!告诉你们吧!这就是碧霄宫所养的‘袖珍神鸟’。老实说,如果不是老夫的毒蛛网,就是练得有护身罡气的人可以对付它们,但也只能把它们震死,要想抓住它们,还是没确办法!”
    两个黄衣蒙面人闻言之下,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又是恍然又是惊骇地说道:“乖乖,想不到真有这种厉害的玩意,早些时候,令主传讯告诉我们,说在苏州神雕会一败涂地,就是吃了这种东西的亏,叫我们遇上的时候,要特别注意。我们还认为令主过甚其词,有点不太相信。这次,假如不是老前辈与我们在一起,可能吃了大亏,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既然如此,今天的情形,老前辈可得鼎力相助啊!”
    蜘蛛王点头说道:“这个当然,别说你们令主与我们兄弟伙有极深的渊源,老夫不能坐视,就是没有任何渊源?就凭它们来自碧霄宫这一点上,老夫就不会放过它们。来,我们现在就马上动手好了,这些扁毛畜生,全由我来收拾,地面上那几个家伙,就请两位堂主负责好了,注意,那小女娃就是碧霄宫主的孙女儿,下手必须要快,如果等她行动完毕醒来,就不怎么好对付了。”
    “前辈不用担心,只要你老能够将那些神鸟收拾完毕,谅她就是回醒过来,也发生不了什么作用,包在我们身上好了,不知道要活的还是死的!”
    “蜘蛛王”一面拉着毒蛛网朝着那些乱蹦乱跳的蒙面匪徒的身前走去,一面回答说道:“随你们的便好了,能够活捉自然更好,否则还是把她们弄死算了!”
    黄衣蒙面人齐声应好,也马上展开身形,朝着两小的身前,窜了过去!
    点点究竟不愧为通灵神物,它自从发现蜘蛛王和他的毒蛛网以后,虽然吓得心神大凛,但瞬即镇定下来,因为它知道害怕、焦急,都解决不了问题,何不趁着“蜘蛛王”与黄衣蒙面人彼此说话的这一段时间,赶紧想出一个办法来,要能够多拖延一点时间,等到两小行功完毕,那就不用怕了!
    总算皇天不负它的苦心,竟然让它从毒魔三人的对话,给它想出了一个办法,因此,当蜘蛛王与那两个黄衣蒙面人开始行动的时候,它马上高声喊道:“晓晓!我们快点散开游斗,只要不与老魔毒网口封个正着,就不怕被他捉去,我们只要阻住他不向主人接近就行了!”
    喊声一起,袖珍神鸟马上依言行动,当蜘蛛网扑向那些乱蹦乱跳的蒙面匪徒时,它们早已嗡的一声,退避开去,一脱离毒网的网口所照的范围,又马上急飞而下,向着那些企图扑近两小的蒙面人,展开突袭。
    这一来,“蜘蛛王”的行动,不如它们快捷,空自提着那面毒蛛网,追来追去,却始终没有再让他捉住任何一蜂鸟。
    更妙的是,由于“蜘蛛王”的身形太快,又只顾得去追捕神鸟,一会闯到这儿,一会闯到那儿,结果使那些蒙面人,又要顾到给他让路,又要顾到闪避袖珍神鸟们的突击,情形反而更加紊乱,那两个黄衣蒙面人的行动,也因此受阻,无法一下就窜到那两小的身前!
    不过,人究竟是人,片刻之后,那两位黄衣蒙面人之间,一位身材比较矮的,已经发现不对劲,马上高声喊道:“前辈,这样不是办法,干脆我们先合力制住它们的主人之后,再来收拾它们好了!我们千万别中了它们的缓兵之计!”
    “蜘蛛王”闻声马上醒悟,急忙将身形一顿,答道:“对!就这么办,射人先射马,只要制服了它们的主人,就不怕它们不自投罗网了?”
    话声一落,人先朝着两小的身前迫了过去!
    点点见状,不禁心头大急地喊道:“晓晓!我们和老魔拚了,大家从四面八方向他进攻,我就不相信他能同时将我们网住!”
    喊声一起,自己早已奋不顾身的朝着蜘蛛网身后,飞扑过去!
    紧接着,嗡嗡之声大作,神鸟们在点点的招呼下,也纷纷从四面八方,电射似的朝着蜘蛛王的身后,急扑而下!
    蜘蛛王不禁冷笑一声说道:“嘿嘿嘿!老夫只怕你们不向我身边接近,别说从四面八方进攻,就是从十方百面进攻,也得将你们网住,否则你们也不会知道老夫的厉害!”
    怪笑声中,只见他倏的身形一矮,右手所提毒蛛网,猛然朝着头顶一扬,使得网口朝上,张了开来。
    点点与神鸟情急拚命,希望一举将“蜘蛛王”啄死,自然全都朝着“蜘蛛王”的生死要害下手,这些要害的部位,整个都在上身,因此,蜘蛛王身形一矮之下,不但全部扑了一个空,而且大家碰到一堆,正好与“蜘蛛王”顶在头上的那面毒蛛网,形成一上一下的单一方向,全部落进了毒蛛网口的威力范围之内。
    这一来,它们再想抽身急退,那里还有机会,终于嘘的一声,整个让蜘蛛王一网打尽,给胶着在毒蛛网内,再也无能为力了!
    蜘蛛王自己也没有想到,会有这种成绩,不禁志得意满的望着困在网内的点点与神鸟们阴阴地说道:“嘿嘿!小扁毛畜牲,等老夫收拾了你们的主人以后,再来慢慢地料理你们吧!”
    说完此话,方始抬起头来,慢条斯理的朝着两小的身前,缓缓的走了过去,同时嘴角往下一撇,自言自语地说道:“嘿嘿!碧霄宫的老贼婆,大概做梦也没想到,她的宝贝孙女,会在这种时候,让老夫碰上,哼!这下好了,只要将她制住留作人质,就不怕老贼婆不乖乖的听从老夫兄弟们的摆布。哈哈哈!老兄弟伙这些年来所受的怨气,现在可有了真正的报复的机会啦,哈哈哈哈……”
    他愈说愈高兴,不禁高声狂叫起来,一时之间,反而忘了向两小下手。
    可是,由于他这一段短短的时间延误,竟然给两小带来了一份生机,就当他笑声一顿,正准备朝着碧霄公主的身上抓去的时候,一团彩云,倏的从天际急飘而至。紧接着白光一闪,一股凌厉无比的劲风,已经从高空急泻而下,毫不容情的朝着他的头顶压了下来,同时听到一声暴喝喊道:“老贼!你敢!”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直吓得“蜘蛛王”心胆俱裂,假如他继续伸手去抓碧霄公主的话,碧霄公主固然可以让他抓个正着,他自己也一定要让头顶那暇劲风,给压个正着,在这情形之下,蜘蛛王那里还顾得再去抓人,伸出的手掌,倏地改于伸为上架,迎着好股劲风,劈了过去,同时身形暴退,先求自保再说。
    总算他应变得快,当那股急泻而下的劲力,快要压到他的头顶时,他的掌力,也已发了出来。只不过匆忙之间,无法运足全力罢了!
    霎时,两股劲力在半空里猛然撞在一起,只听得——
    轰隆隆!
    一声宛如尺雷也似的声响,陡的爆散开来!
    那道从高空急降而下的白影,登时被那反震之力,激得一顿一挫,往上回抛了好几丈高,方始再度落下,由于速度大减的关系,大家这才看出所谓的白光,原来是一个身穿罗衣,面容冷漠没有半点情,作丫环打扮的女人。
    她的身形落地以后,立即抢在两小的身前站定,采取一付戒备的神态,显见与两小的关系,非常密切。
    那位蜘蛛王虽然接住了从上往下压过来的劲力,人却被震得立足不住,蹬蹬蹬一连倒退了七八步远,方始勉强拿桩站稳,这一来,可使得他心头大凛,不禁喝一声问道:“是谁竟敢管起老……”
    话没说完,已经看清来人的长相,震骇倏转惊异,似乎大感意外的说道:“咦——是你!”
    这时那突然出现的女人,也看清了他的长相,同样感到意外的说道:“咦——是你!”
    惊容一现即逝,紧接着冷哼一声,显得极为不屑地说道:“哼!是我,你大概没想到吧?”
    “蜘蛛王”本来以为来人是什么绝顶高手,但现在却怯意尽去,似乎一点也不把来人放在心上似的,猛然发出一声狞笑道:“嘿嘿,我当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干涉老夫的事来,原来又是碧霄宫来的送死鬼。哼!就凭你这一个侍候人的丫环,也能阻得住老夫的行动吗?识相点,赶快滚到一边去。也许老夫心慈,还可以饶你一条小命?否则!哼!”
    这位突然出现的女人,似乎并不怕他,不过,却担心围在四周的那些蒙面人物会一涌而上,因此,神色显得极为不安,强作镇定地说道:“老贼!你不过是仗着人多罢了,否则,就凭你一个,我莺,可还没有把你放在眼里!”
    蜘蛛王不禁气得脸色铁青,双眉倏地往上一扬,狠狠地瞪着她说道:“住嘴!老夫要收拾你这么一个小丫头,还用得着人多,你也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莺莺丫环闻言心中一动,立即用话把他扣住说道:“哼!吹牛又不犯法,大话谁不会说,如果你不仗着人多,可敢跟我单独斗上一斗,赌点什么?”
    蜘蛛王几曾受人这般轻视,何况,莺莺的武功,在他们偷袭碧霄宫的时候,早就见识过了,根本就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受激之下,想都不想地阴笑一声说道:“嘿嘿!老夫就先给你一点教训,也是一样,那还有什么敢不敢的!”
    莺莺毫不放松地紧迫一句,说道:“一旦动起手来,谁能保证他们不一涌而上!”
    蜘蛛王自信一定可以获胜,乐得表示大方,转头对着那两个与他同来的黄衣蒙面人招呼说道:“两位老弟,就请把你们的手下,暂时带开一下好吗?”
    那两个黄衣蒙面人似乎不太放心,微露犹豫地说道:“前辈,你老人家千万不要中了她的激将之计!”
    “蜘蛛王”极为自责地说:“谅她在老夫的手里,逃不过二十招去!”
    黄衣蒙面人听他这样说法,心里虽然有点不以为然,嘴里可不敢再说什么,因为他们知道他的脾气,只要话一出口,决不容反对,可是,真要退了下去,岂不是太便宜了对方么?
    因此一时之间,竟然愣在那儿,不知究竟是退好,还是不退好!直待发现蜘蛛王的脸色,已经微露不满意之时,方始眼珠一转,面露诡笑地率领所有的手下,向着蜘蛛王的身后,退了下去!
    蜘蛛王见他们退下以后,脸色方始回霁地转过头来,望着莺莺阴笑地说道:“嘿嘿!小丫头,现在你该没有话说了吧?有什么本事,就赶快使出来吧!”
    莺莺仍旧将头摇了一摇说:“且慢,我们怎么赌法,还没有说明白,你又何必那样急呢?如果我输了的话,自然没有话说,一切只有听凭你们的处置嘛!可是,万一要赢了的话,又该怎么说话?”
    蜘蛛网狂笑一声说道:“哈哈哈哈!你能够接得下老夫二十招,就已经不错了,居然还想赢,哈哈哈哈!别做梦了!”
    莺莺一点也不示弱地说道:“阁下不要把话说得太满,在没有动手之前,谁输谁赢,尚难预料,最好事先把话说明,否则,万一我赢了,岂不是太吃亏了吗?”
    “哼!只要你能接得老夫二十招,不但今天的事情,老夫不再过问,就是你有什么其他的要求,老夫一概答应!”
    莺莺此时早已看清他手里的网兜之中,竟然是点点和那神鸟,正愁无法将它们救回,闻言不禁暗喜地说道:“真的!”
    蜘蛛王心中已经不耐,冷冷地说道:“当然真的,老夫在你面前,难道还会说假话不成?”
    莺莺立用手指着他手里的网兜说道:“别的条件没有,万一我要赢了的话,只要你将手里所提的东西,给我留下!”
    “蜘蛛王”微感意外地说:“什么?你要我这面网子!”
    莺莺连忙点头说道:“不错,那些鸟儿,本来就是本宫的灵禽,我的要求并不过份吧?”
    “蜘蛛王”一听此话,立即知道她根本不认识自己手中之物,不禁诡笑一声道:“好!只要你敢要,待会我就连网一起给你!现在条件已经谈妄,就快亮兵器出来。准备领死吧!”
    莺莺还不慌不忙地说道:“慢点,我还有几句话要说,记得刚才你说过,只要我接下你二十招,就算我赢,对不对?”
    “蜘蛛王”皱了皱眉头说道:“你又不是聋子,难道还要我再说一遍!”
    莺莺好像还不放心似地说:“我是怕你到时不认账,既然如此,那你说话可得算话咧!不要等一下姑娘接过二十招以后,又突然变卦,那可丢人啊!不过,我看你也用不着把话说得太满,还是不要限定招数的好!”
    蜘蛛王生性多疑,听到莺莺这话以后,心中忽然一动想道:“咦——记得这丫头在岛上和我们动手的时候,所露的功力,根本就接不下老夫十招,难道前后相隔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她有点什么奇遇不成,否则,为甚要用反激的话,扣住二十招呢?别真的八十岁的老娘,倒绷了孩子,那才下不了台呢!”
    心里这一犯疑,神色也就不自觉地显得犹豫起来,倒是退在他身后的黄衣蒙面人中,有一个心思比较聪敏,此时见状忽有所悟地喊道:“老前辈,她这是在拖延时间,决不可能接下你老二十招的,你老可得注意,她身后那个小家伙,头顶的白雾,已经慢慢地淡下去了啊!”
    蜘蛛王闻声猛然惊觉,登时大喝一声说道:“好丫头,怪不得你会有那么多问题,老夫可差一点上了当了,老实说,二十招还是抬举你呢!别啰嗦了,再想拖延时间的话,老夫只好以大欺小,先行出手了!”
    莺莺的心意,已经为人识破,知道无法再拖下去,也就不再示弱,从腰际将天鼎冰衣取了下来,寒着脸说道:“哼!姑娘不过是看着你成名不易,不想叫你落败太快,无法下台罢了,所以才好意给你一点便宜,既然你自信能够在二十招内,将我击破,那我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只要你到时说话长话,不懊悔就好了。”
    “蜘蛛王”杀机早已涌上眉梢,阴阴地说道:“嘿嘿!既然你想早点送死,老夫就成全你吧!”
    话音方一出口,身形早巳电射而起。旋风般地朝着莺莺的身前,欺近过去!
    显而易见,他是想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下迫到莺莺身前,使得莺莺手里的天鼎冰衣,无法发挥它的长处,准备数招之内,就将人制住,以免夜长梦多,再浪费时间。
    可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不可能轮到奇缘遇合的莺莺,竟然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就偏偏在这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内,得到了奇缘!不错,莺莺只是碧霄宫里的一个小小丫环,假如不是蒋少白的关系,决不可能有什么奇缘轮到她的头上。
    但沾了这项关系以后,情形就不同了,由于她是蒋少白母亲身前的义婢,而蒋少白又是碧霄宫主的亲属,在爱屋及乌的情形之下,比别人多得了一些传授,自是意料中事。
    如果仅仅只有这一点,还不够算是奇缘,巧就巧在蒋少白恰在此时,获得雪洪老人的遗著,为了研究其中的医道,必须进行各种实验,这一来,她得到的益处,可就多了。
    蒋少白为了感谢她传讯的功劳,在研究雪洪遗著的医道时,只要是有好处的事,就拿她做实验的对象,不但炼制增长功力的灵药时,有她一份,而且有关伐毛洗髓,通经舒脉的奇奥手法,全都在她身上试过。
    结果三个月下来,她的功力不但突飞猛进,就是任督两脉,也让蒋少白,在无影中替她打通了,只差生死玄关未破,暂时还无法达到三花聚顶,五气朝元那等至高境界罢了!
    试想,在这种情况下,蜘蛛王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去讨她的便宜,能办得到吗?
    别说莺莺早已有备,决不会容许他欺近身去,就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形下,让他欺近身体,也决不是他在几招之内制得服的!
    结果,他的身形一幌,还没有窜出一手,莺莺手里的天鼎冰衣,已经如同灵蛇吐信一般,在她的双手微微一抖之下,倏地电飞而起,其快无比地朝着他的双脚之上,急缠而至!
    “蜘蛛王”登时脸色一变,身形猛然一挫,赶紧向后急退,紧接着脚下一移,斜跨大步,再一个翻身,想从侧面急绕而上,达到他近身相搏的目的!
    在他想来,莺莺手里的天鼎冰衣,又薄又轻,不易使上力量,决比不上他的身形灵活,只要人一近身,这种只能及远的软兵器,就再也发生不了威力了!
    他想得虽好,但事实却完全出乎的意料之外,莺莺手里的天鼎冰衣,不但闪动的速度,比他的身形,还要来得快捷,而且原式不动,继续对准备他的双足,交缠而至!呼!呼!呼!
    “蜘蛛王”在片刻之内,倏东倏西,倏左倏右,一连不知变了多少次方向,那天鼎冰衣,始终如影随形,紧紧地指向他的双脚,但无法越过雷池,再向莺莺的身前迫近半步,甚至还有好几次,几乎让莺莺的天鼎冰衣,给缠个正着,假如不是莺莺不敢离开两小身侧的话,说不定早就要他好看了。
    这一来,蜘蛛王方始知道自己的估计,可能有错,莺莺果然已非昔日吴下阿蒙,像是得到非常高明的传授,因此不由心神大凛,轻敌之念整个消失!
    心念一动,马上身形一顿,不再绕避急进猛然指掌交拂,一口气连攻五招,准备以真才实学取胜。
    要时,只见掌形指痕,倏飞倏落,忽隐忽现,就仿佛有无数手臂,分从四方八面,同时向莺莺攻去一般,简直看得人眼花缭乱,很难分出究竟何者为虚,分从四方八面,其凌厉的程度,确非一般普通高手,所可比拟。
    莺莺见状也不禁心头一凛,大喝一声喊道:“来得好!”
    好字一起,双手倏地一连几抖!
    霎时,那条飘舞在半空里的冰衣,速度猛然加快,忽如闪电经空,忽如灵蛇交窜,上下纵横,盘旋曲折,刹那之间,带影即已交织如网,不但将蜘蛛王那五招变幻莫测,急攻而至的掌影指痕,全部加以化解,并且守中带攻,大有突破蜘蛛王的攻击,反缠而上的姿态。
    “蜘蛛王”一见之下,不禁倒抽了几口凉气,只吓得赶紧涌身急退,没有真的丢丑!焦虑,针对碧霄宫的武功绝学,专门研创出来的克制手法,现在不但没有将莺莺的带招克制,反而相形见拙,竟然让天鼎冰衣,迫得往后直退,岂不是太邪门吗?
    因此,他在退出莺莺那条天鼎冰衣的威力范围以后,立即双眉紧皱,惊疑万状地瞪着莺莺说道:“咦——你这一套带招,好像并不是碧霄宫的传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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