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问鼎_诸葛青云武侠小说全集

第二十章来龙去脉
    汤淑珍听到此地,似乎已经逐渐明白,不禁接口过来说道:“这样说来,那位罗利妖女,追到天龙老前辈的时候,也已经越过了鲜卑荒原,来到漠外啰!”
    “火凤凰”一听,马上表示同意说:“对!对!一定是这样的,不过,她既然追到漠外,天龙老前辈有什么好怕的,只要将他杀死,岂不永绝后患了吗?”
    汤淑珍摇了摇头说:“玉儿说得固然不错,但那罗刹妖女如果在见到天龙老前辈的时候,根本不把自己的企图暴露,反而说是因他逃走以后,自己受到连累,无法再在魔宫立足,也暗地潜逃出来,找他觅取依靠的话,天龙前辈还能狠得下心肠杀她吗?”
    “火凤凰”不服地说:“天龙前辈又不是不知道罗刹人的狡诈,会相信她这些鬼话吗?”
    汤淑珍点头说:“假如那女魔已经怀孕,并且在途中已经将孩子生了下来,抱着见他,恳救收留,难道还会怀疑那些话吗?”
    “火凤凰”哑然无语,莺莺更惊异而又钦佩地望着她说:“汤小姐,你真了不起,那些事就像你亲眼看到了似的,当时的情形,正是如此。主母的祖父,在看到孩子以后,果然相信了她的话,不但没有杀她,而且还将她母子收留下来,替她们安排未来的生活,以免她们流离失所。只不过他老人家早在去罗刹探险以前,即已结婚,因此,收留虽然收留下来,却瞒着家人,将她们另外安置在一个非常隐密的地点,没有让任何人知道罢了。如果不是在廿年后?发生了那一件突变的话,恐怕到现在还不会有人知道呢!”
    “莺莺,究竟发生丁什么突变呀?”
    莺莺叹了一口气说:“唉——这就是主母变成浑沅番公主的原因了。本来,那位妖女,在主母的祖父的安排下,生活得非常愉快,不像她以前在魔宫的时候,必须整日与人勾心斗角,天天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比较之下,已经改变初衷,不想再回去了。
    可是,主母祖父对她们的生活,虽然照顾得非常周到,那只是基于道义上的种责任,内心对于妖女,根本毫无爱意,经年累月,又匆匆地离开她们。
    开始两年,因为孩子很小,占住了妖女的大部份时间,倒还不感到怎么样,等到孩子大了,可就有点受不了啦!
    不过,那时主母祖父,已经将她从罗杀带来的一切害的人东西,全部给搜走了,并且在她们的居处四周,布置了一座迷宫,罗刹人不通阵法,妖女虽然心中有了不安份的念头,却始终无法越过雷池一步,因此,二十年来,除妖女心中对主母祖父怨毒日渐加深以外,倒也没有出过什么事故。”
    蒋少白兄弟忍不住又问道:“既然如此,又怎么会产生突变呢?”
    莺莺心情显得非常沉痛地说:“变故并不是出在在妖女身上,而是出在她所生下的那个狠心狗肺的孽种身上!”
    “火凤凰”好大一会没有说话了,又忍不住插进来说:“那为什么?”
    莺莺恨恨地说:“主母祖父,对于妖女虽然怀有戒心,用迷宫将她软禁起来,但妖女所生的孩子,究竟是自己的骨肉,怎能忍心把他一起软禁呢?因此,在那孽种断奶以后,主母祖父立即将他抱回家中,交给原配夫人抚养,只不过托言是从野外拾到的孤儿,没有将真情告知家中罢了。”
    “火凤凰”插嘴道:“是不是老夫人对他不好,才出了此漏?”
    莺莺愤慨地说:“哼!老夫人秉性何等仁慈,不但把他当作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待,甚至对他照顾得还要周到呢!
    可是这孽种身秉妖女邪恶遗传,再怎么好好地教养,也改变不了他那恶劣的本性,当他长大成人以后,竟然瞒着家里,在外面胡作非为地乱搞起来,终于让主母的祖父,知道了他的劣迹,老人家一气之下,当时就准备将他废了,如果不是老夫人从旁说好说歹,替他讲情,他还能活到现在吗?
    不过,主母的祖父,虽然听了夫人的活,没行把他杀死,但说什么也不肯再把他留在家里,让他继续闯祸了。”
    “火凤凰”不解地叫道:“不把他留在家里,那他不是更没有顾忌了吗?”
    莺莺加以解释说:“他老人家自然也想到了这点,在经过一番考虑后,决心将他的武功追回,然后送回他生母的身边,一并软禁起来,那还怕他再去闯祸吗?”
    “火凤凰”点头说:“对呀!这办法不是很好吗?”
    莺莺苦笑了一声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办法如果好的话,就不回发生突变了。”
    “火凤凰”作聪明的说:“莫不是他暗中偷学到了那座迷宫的走法不成。”
    莺莺摇了摇头说:“没有,主母祖父对于那座阵法的走法,根本就末传授给任何人,他怎么能偷学得到呢?”
    “火凤凰”不禁困惑地说:“这就怪了,难道他会飞出去不成?”
    莺莺猛然将头一点说:“不错,他们正是从迷宫的上空,给飞了出去的。”
    此话一出,不但“火凤凰”不敢相信,就是所有在座的人,也全部都愕然地朝着她的脸上,望了过去,蒋少白兄弟,更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几乎不约而同地问道:“莺莺,你不是在说笑话呢?”
    莺莺似乎被大家这份惊异的神态,给弄得愣了一愣,听到蒋少白兄弟的活后,方始微感恍然地说:“啊——公子不要奇怪,婢子还没有把话说完呢,当然,轻功能够练到凌空虚渡的人,并不是没有,不过他们母子两人,再练上一辈子,也不可能有这份能耐,何况,那孽种的武功,早就给追回来了呢!婢子说他们飞越迷宫,确是事实,因为那孽种爱好狩猎,曾经……”
    “逍遥公子”没有等她说完,业已恍然大悟地说道:“哦——我知道了,他一定是跟人学会了驱禽身鹰之术,对吗?”
    大家根本就没想到这点,闻言不禁齐感哑然,惊异的神态,登时一扫而空,“火凤凰”更感到大为松口说道:“原来如此,那就难怪了!”
    莺莺马上接着加以补充说:“二公子猜得一点不错,那孽种就是依靠此术,飞出迷宫的。自然,那困在阵中的罗刹妖女,也让一并救了出来,岂不是就发生了祸事了吗?”
    “逍遥公子”似乎有点不信地说:“难道那妖女的武力,还会胜过外祖他吗?”
    莺莺悲愤地说:“公子难道不知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那一句话吗?他们出困以后,立即在那孽种带路之下黑夜潜回家中,先用下五门的迷香,将全宅的人才迷倒以后,才开始下毒手的,结果,全家老少,连杀害他们的人,都不知道是谁,就全部劫难,无一生存,如果不是上天保佑,公子外祖父子两人,恰巧有事外出,没有回家的话,恐怕也难逃噩运呢!”
    莺莺说到这里,沉痛得几乎再也说不出话来,大家也不禁为这位罗刹妖女的歹毒手段,感到凛然色变,“火凤凰”更义愤填胸地大声说道:“好恶毒的家伙,姑娘如果逮住他们,非得将他们的心肝给挖了出来,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颜色!”
    碧霄公主本来一直在静静地听着,很少说话,也许因为她很少涉足尘世的关系,似乎有点不相信,天下真会有这种坏人,因此也忍不住地问道:“莺莺,既然妖女是在暗中下的毒手,谁也没有看到,你怎能断定一定是她们干的呢?”
    莺莺沉痛的心情,尚未完全平复,闻言连忙悲声答道:“公主问得很好,如果不是他们自己在得手以后,发现主母祖父父子没有在内,又留下一段狂言,说是将来还要追取他们性命,确实无法肯定是他们干的。”
    碧霄宫主继续问道:“既然如此,那两位前辈为什么不马上去找他们报仇呢?”
    莺莺苦笑了一声说:“公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主母祖父父子回家发现此事之时,已经隔了好几天,妖女和那孽种,早已逃向罗刹去了。
    他老人家原来就有疾病,突然经此巨变,急痛攻心之下,又使得旧病复发,最后更卧床不起,丧志以残。
    他老人家深知魔宫厉害,了解如果不能在人未抵达魔宫以前,将其截回,再想报仇,就困难了,旧病不发,也许日夜兼程,还可以将人追到,旧病一发,立即知道事情不好办了,自知不起以后,更担心主母生父轻身犯险,因此特地将此中一切隐情,全部说出来,更迫着主母生父立下重誓,在没有找到勒麻迷毒解药和训练出一批足够的高手以前,决不准冒失前往罗刹寻仇,以免仇未报成,反受其害,没有想到,勒麻迷毒的解药,至今尚未找到,那孽种已恢复武功,奉命潜返漠外,反倒先向他下起手来!”
    碧霄公主听到此地,方始明白其中内情,轻轻地啊了一声说:“原来还有这么许多曲折,那就难怪了。”
    莺莺正打算继续接着说下去的时候,蒋少白忽然发现一点疑问,猛然开口问道:“莺莺?妈呢?”
    莺莺微微一怔,接着啊了一声说:“公子不提,我还几乎忘了,主母一家,原来是浑沅番的贵族,公子外祖与当时浑沅番的王子,彼此还是连襟呢?因为王妃没有生育,所以对于主母,喜爱不得了,每当公子外婆携带主母去看她的时候,就不肯让她回来,如果不是奶奶也舍不得她,就不用想把她抱回家了,就是这样,主母还留在王宫的时间多,回家时间少,当突变发生时,主母刚好留在王妃身边,才侥免于难,公子外祖伉俪情深,经此巨变,就没有再结过婚,他是一个男人,根本就不懂得抚养小孩,何况他还要集中全部精力,去研究勒麻迷毒的解药,和培养实力,准备去罗刹报仇呢!
    在此情形之下,干脆将主母拜在王妃名下,然后选定春秋谷作为复仇的基地,好一心一意地完成复仇的准备工作,这就是主母为何变成浑沅番公主的原因了。公子现在该明白了吧?”
    蒋少白兄弟此时不但完全明白,并且心中一动,还另有所悟地问道:“莺莺,照你这样说来,那位在暗中维护爸爸的人,很可就是外祖啰!对吗?”
    莺莺慌不迭地点头说:“对,对,公子说得对极了,除了他老人家以外,恐怕谁也发现不了,那位暗中捣鬼,陷害主人的人是谁呢?”
    蒋少白兄弟不禁急迫的问道:“为什么?难道那人与外祖还有什么关系不成?”
    莺莺冷哼了一声说:“正是如此,因为他就是春秋谷中,坐第二把交椅的屠刀客,那些身染疫病的人,经驸马治痊以后,又突犯怪疾,就是他在暗中做了手脚的关系,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根本不知道谷主会是公主的父亲,结果反而因此显露了形迹,谷主一听怪疾显示的症状,查都不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逍遥公子”微微感到有点意外地说:“是师父?可真没想到!”
    莺莺愤恨地说:“哼!没想到的事还有呢!老实说,如果不是谷主顾全他的面子,只要将他这项卑鄙的阴谋,向大家宣布,他还能在大漠立足吗?岂知,好心没有好报,谷主一念仁慈,竟然给自己留下一条祸根。”
    蒋少白困惑地问道:“你不是说屠刀客不知道外祖的来历吗?”
    莺莺细加解释说:“公子不要忘了那位罗刹妖女所生的孽种,如果不是他已经潜返漠外,与屠刀客等人勾结在一起的话,谷主与主母,决不可能那么快就受到陷害,说起来还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假如那孽种不在途中遇是一群疯狼,使得他带来的那批魔教高手全部葬身狼腹,并且将他携带的勒麻迷毒也给丢了的话,谷主和主母两人,也许还不只仅仅失去自由呢!”
    蒋少白兄弟一直认为两位老人家已经不在人世,听了此话,反倒松了一口气,显得喜出望外的喊道:“原来外祖母和妈还在人世,那就好了,那就好了。”
    但莺莺却黯然地叹了一口气说:“唉!死虽然没有死,但与死了又有什么分别呢?”
    蒋少白兄弟登时觉得很不高兴地说:“莺莺,你这是什么话,只要两位老人家还在的话,难道我们不会把他们救了出来吗?”
    莺莺的心情,似乎显得非常沉重的说:“如果容易将人救出来的活,那还说什么呢?”
    蒋少白兄弟不相信地说:“那是什么地方,我就不相信救不出人来。”
    鹫莺说道:“公子不要把事情看得太容易了,因为谷主与主母被困之处,就是当年驸马为了宣泄地火,所开辟的那一片地底火道之内。除了进口之处,已经设有无数机关埋伏以外,单那无数烈焰常喷的水泵,就无法通过,否则的话,婢子早就去进拯救了,还会等到今天吗?”
    此话一出,大家不禁全部倒抽了一口凉气,“逍遥公子”更象被人一闷棍给打昏了似的,呆了半天,方始开口说道:“啊——外祖和妈是困在那里面,他们怎么能活下去呢?”
    大家听到“逍遥公子”这么一说,也不禁升起一团疑云。
    迷惑地望着莺莺,露出一付不太相信的神色来。
    岂知,莺莺更补上一句说:“幸亏被困的地点是在这片地底火窟之内,否则的话,后果可能还要糟呢!”
    大家愈听愈糊涂,蒋少白再也忍不住地问道:“莺莺,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一点好不?”
    莺莺不慌不忙地说:“说实在的,谷主和主母的被困,还是自己的意思呢!”
    大家更感到一愣,问话还没有出口,莺莺又已经接着说了下去:“公子应该知道,谷主当年开创春秋谷的首要目的,就是准备到罗刹去报仇的,几十年来,勒麻迷毒的解药,虽然没有研究出来,武功却有长足的进步,如果不是谷主和主母自动进入那火窟之内,就凭他们那几块料,能害得到他们两位老人家吗?”
    “火凤凰”好久没有说话,又忍不住打岔道:“真奇怪?他们为什么要自动进入那片火窟呢?”
    莺莺解释说:“还不是为之复仇吗?记得我刚才说过,驸马的医术,可以说得上是举世无匹,谷主复仇最大的障碍,就是要找出勒麻毒的解药,试想,他还有不向驸马请教的道理吗?”
    蒋少白兄弟不禁关切地问道:“爹是否找出来了。”
    莺莺脸上流露着无比钦敬的神色说:“驸马学究天人,这问题能难住他吗?不过,解药虽然让他研究出来了,却仍旧解决不了问题!”
    “火凤凰”大感奇怪地说:“为什么?”
    莺莺说:“因为那解药叫做金果的东西,比起千年雪莲还要难找。”
    “火凤凰”恍然地说:“那岂不是完了吗?”
    莺莺说:“不过并没有关系,金果虽然不好找,如果迷毒无法进入体内,就用不着了,据驸马说,只要有人能够练成火体,就能防止这种迷毒入侵,刚好谷主在不久以前,得到半部神火功秘笈,只是上面所载的练功方法,必须汲取地火精英,才能成功,驸马所泄地道,如果将里面的结构,略加修改,正好适合练功,这就是他老人家自动进入火窟的道理了。”
    “妈又是怎么进去的呢?”
    莺莺答道:“就在谷主练功不久,他与主母中间的关系,已经为屠刀客恶贼知道,他竟然趁着谷主练功到最紧要的关头,使用卑鄙的手段,进行暗算,害得谷主走火入魔,幸亏他对主母没有死心,并没进一步将谷主杀死,却梦想借此要使主母改嫁,没有想到驸马当初改建火窟的时候,曾经设得有几座暗室,防备地火万一不易控制时避难用的,这几座暗室的进出方法,只有谷主与主母知道,所以当他将主母诱至火窟,准备在主母亲眼看到谷主受制的情形后,好提出要挟条件,结果反而让主母将谷主救入暗室,并将控制地火喷射的机关破坏,这一来,外面的人,固然无法进入暗室再向他们加害,但他们也同时因暗室之损,无法出来。”
    蒋少白又问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莺莺似乎感到非常痛苦地说:“因为我在当时是主母被诱离宫时,所携带的唯一贴身侍婢,虽然我没有随着主母一起进入火窟,留在外面,却听到主母从火窟用传音告诉我的一切,要我赶紧离开,到中原去找寻失踪的驸马来拯救他们,本来屠刀客没有想到事情会弄得如此糟糕的,所以并没有在火窟外面留得有人监视,没有想到浪子燕那恶贼恰在这时赶到火窟,准备找屠刀客有事商量,发现我的行动,引起疑心,终于让他们抓了回来,丢在谷后的蝙蝠洞里喂蝙蝠。如果不是我命不该绝,在他们离洞不久,立即碰到现在的恩主从那儿路过,将我救走的话,恐怕早已让毒蝙蝠啃碍只剩下一堆骨头了!”
    蒋少白兄弟此时已经听得双目皆裂,不禁咬牙切齿地恨声骂道:“好歹毒的贼子们,如果不是莺莺还在人世,我们还不知道这段大仇呢!这样说来,爹爹也毫无疑问地是被他们所害,哼!只要我们兄弟有一口气在,如果还让他们继续好好地话下去,能算是人吗?”
    丐帮群难,都是一些血性汉子,早巳感到义愤填胸,马上异口同声地说道:“不错,这种人如果让他们继续活下去,简直就没有天理,走,干脆我们现在就赶到他们分会里,先把他们这一群爪牙扑灭再讲!”
    其余的人,也跟着附和说:“对,就这么办!”
    大家这么一叫一喊,情绪全都不由自主的激动起来,登时霍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准备马上出发去找神雕会的晦气。
    蒋少白见状,连忙表示感激地说道:“诸位前辈的盛情,晚辈有生之年,都会记在心里,不过,报仇是晚辈的私事,实在不敢劳诸位前辈的大驾……”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丐帮帮主“四海游乞”已经抢着说道:“恩人千万不要这样说,丐帮如果没有恩人父子的照顾,早已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恩人的事,还不就是我们丐帮自已的事吗?怎么能说得上是劳驾呢?”
    其余那些不是丐帮的人,也一致开口说道:“撇开小侠的私仇不算,单就神雕会的所作所为来说,他们早就成了武林的公敌,如果不是各派正在闭关,我们早就要向他们兴师问罪了,小侠又何必说这些见外的话呢?”
    蒋少白兄弟此时已经感动得几乎流下泪来,正等表示谢意的时候,和他坐在一起的汤淑珍,却突然站了起来,代表他们答话道:“诸位前辈对白弟的爱护,实在令人感动,足见武林之中,多的是道义之士,不过,今天恐怕用不着劳动诸位前辈的大驾,据我猜想,浪子燕他们,恐怕早已整个搬走,毋须我们徒劳往返呢!”
    大家闻言不禁一楞,“火凤凰”首先表示有点不大相信地望着她说:“珍姐,你又不是神仙,怎么会知道他们走啦!”
    汤淑珍眼中流露出智慧的光芒,有条不紊地说:“凡事说不过一个理字,浪子燕既然参与了当年陷害伯母他们的阴谋,难道还想不到,莺莺姐一定要把事情真相揭穿吗?而我们知道真相以后,又能放过他吗?如果今天他们没有吃上这么大的苦头,也许还不会走,现在他已经知道实力与我们相差太远,除非是一个傻子,才会呆在那儿,等我们去找他的晦气呢!”
    这一番分析,真听得大家点头称赞不止,但没有想到她这么一再显示她的才华,已经引起了一个人的杀心,如果不是上天的保佑,几乎使得整个武林,陷入万劫不复之地,那是后话不提。
    正当大家听了她的话后,准备落坐之际,那位与“火凤凰”一同出现的灰衣老人,忽然像是想到了一个什么问题,表示有点不太信服地问道:“姑娘的推测,实在令人佩服,不过万一他们那儿,布置得有极厉害的机关埋伏,难道他们也会搬走吗?”
    大家一听,感到非常有理,因此,全部的眼光,又不由自主地朝着汤淑珍的脸上望了过去,看看她怎么解说。
    汤淑珍慌忙地笑了一笑说:“这位前辈问得很好,可是,我们不要忘了,他们今天在南高峰下的布置,何等厉害,但在碧霄公主的那些异种袖珍鸟之下,毫无所觉地全部被制,机关埋伏,能难得往我们吗?何况,他们设在这儿的仅仅只是一处分会,就有机关埋伏,也不会怎么太高明,否则,他们也就用不着在南高峰下,另作布置了,诸位如果不相信的话.何不派几个人,先去察看一下,不就明白了吗?”
    那位公主,大概心里也有点不太相信她早先的推测,早就暗中支使那头翠绿鹦鹉去察看了,因此闻言之下,马上接口说道:“诸位用不着派人了,刚才我已经传音叫点点去察看,大概很快就要回来啦!”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客厅窗外,已经绿光一闪,那头翠绿鹦鹉正好疾飞而至,只见它身形尚未停歇下来,嘴里已经叫了起来说道:“启禀公主,汤姑娘说得真对极了,神雕会的那个什么分会里,果然走得一个不剩,连鬼影子都找不到了!”
    大家此时全对汤淑珍感到心服口服。
    由于点点证实了浪子燕等人,确已搬走,更无形中证实了莺莺所说的一切,没有半点虚假,因此,直恨得蒋少白牙痒痒地,不禁将脚猛然一跺说:“好狡滑的家伙,你们躲到了今天,也躲不了明天,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那怕你们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们也得把你们捉了回来挫骨扬灰……”
    汤淑珍闻言不禁轻轻地笑了一声说:“白弟,你认为他们会真的怕了我们不成,今天只不过是因为我们这边实力太强,才暂时躲开的,将来就是我们不去找他,恐怕他们也会找到我们头上来呢!”
   

举报

第廿一章种种阴谋
    蒋少百兄弟闻言不由一呆,马上接着说道:“那我们马上就去追好了,相信他们现在不致跑得太远。”
    汤淑珍摇了摇头说:“没有用,他们既然打算躲避,难道会想到这点吗?恐怕早已化整为零,与普通老百姓们,混在一起去了,神雕会主,又没在额头上刻得有字,只要他们把衣服一换,你能分得出来吗?何况,目前对于复仇的事,还不能操之过急呢!”
    蒋少白兄弟感到困惑的问题。
    “为什么?”
    汤淑珍皱了眉头说:“为什么?难道你们忘了伯母他们,早已失陷在他们的手里。如果迫急了,岂不是……”
    话没有说完,蒋少白兄弟早就象被人沷了一盆冷水,凉透全身,说道:“这!这!这可怎么办呢?”
    莺莺听到这里,忽然插嘴进来说道:“这点公子用不着担心,主母和谷主虽然失陷在地底火窟之内,生命决不会发生危险,否则的话,他们早已下手了,还会等到现在吗?”
    汤淑珍转头问道:“你这样说法,有什么根据?”
    莺莺说:“我不是已经说过,控制地火喷射的机关,早已为主母给破坏了吗?老实说,如果没有驸马那串魔链,想接近那片地区,都成问题,进入地底暗室,更想都不用去想了。”
    汤淑珍摇了摇头说:“这只能说明他们无法进入地底,并不能证明他们无加害两位老人家。”
    莺莺有点不解的说:“人都进不去,他们有什么法子害人?”
    汤淑珍笑了笑道:“如果他们将炸药投了进去,结果将会如何?”
    莺莺登时感到有些傻了,她确实没有想到这点,因此,立刻变得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然而,那位“逍遥公子”反倒松了一口气的代她答道:“这点用不着顾忌,据我所知,此地火窟就在春秋谷之中不远,如果使用炸药,势必引发地火,形成火灾,到时还怕连春秋谷都得整个毁灭,他们犯得着这样做吗?”
    汤淑珍不以为然的说道:“这就很难说了,如果我们真把他们给迫急了,他们拼着放弃春秋谷那片基业不要,来上一个玉石俱焚,未尝不是没有可能!”
    “逍遥公子”颓然的说道:“那我们的仇岂不是报不成啦?”
    汤淑珍摇了摇头说:“所以我们目前不能把他们迫得太紧,等到将人救出以后,还怕他们飞上天吗?”
    蒋少白连忙点头说:“不错,就是没有这层顾忌,我们也应该先把妈和外祖父拯救出来,然后再找他们报仇,好在爹的魔链,没有遗失,明天我们就出发救人好了!”
    莺莺突然又摇了摇头说:“还不好,魔链虽然能够辟火,也只能与主母他们见上一面,想将人拯救出来,恐怕仍旧没有希望!”
    蒋少白问道:“为什么?”
    莺莺黯然的说:“谷主身受暗算,火毒回窜,根本不能见风!”
    “逍遥公子”也跟着问道:“不能见风?什么道理?”
    莺莺说:“据主母说,见风以后,马上就会引发火毒,焚身而死!”
    蒋少白道:“所以你要来找爸!”
    莺莺点头说:“只有驸马医术通神,也许能事先清除谷主体内的火毒,却没有想到,他老人家也遭了他们的毒手!”
    蒋少白兄弟两人,登时一个心住下直沉,半晌都说不出活来。
    汤淑珍这时也不禁眉头深锁的问道:“莺莺,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可想了吗?”
    莺莺说:“嗯,除非能够找到一个医术比驸马还高的人,随着我们进入火窟施救,否则的话,恐怕是再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飞跃老人这时不禁插嘴进来问道:“莺莺,除了这个问题之外,是否还有其他的困难?”
    莺莺想了一想说:“大概没有了!”
    飞跃老人登时松了一口气说:“这就好半了!”
    蒋少白不禁喜出望外的急问道:“伯父!你老有办法?”
    老人说:“嗯!据我所知,三弟的医术,系得自武夷山雪洪老人的传授,只要把他老人家找到,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蒋少白兄弟登时只感到心头阴云尽散,不禁愁眉大展,兴奋无比的望着他们的伯父问道:“伯父,他老人家住在哪里,我们马上就去请他好吗?”
    飞跃老人笑了一笑说:“好孩子,何必那么急呢?雪洪老人隐居的确实地点,伯父也只听到三弟说过,好像是在天池附近,一座山谷里面,可惜那时我没有留心听,根本没有把那条山谷的名号,给听清楚,否则,找起来就容易多了!”
    蒋少白兄弟毅然的说:“只要有一个大概的位置,就好办了,了不起把附近那一片地区,整个跑它一遍,还怕找不到人吗?”
    老人说:“错是不错,但今天的时间,已经不早,再急也不差这一天呀!”
    蒋少白兄弟,不禁脸色一红道:“侄儿们也没有说今天就出发呀!何况,爸的墓,我们还没有去祭扫一遍呢?”
    老人赞许的说:“你们不说,我还几乎忘了,尤其是二侄儿初明身世,也应该向三弟灵前,告慰一番,才是正理!”
    坐在一旁的丐帮帮主.闻言马上接口说道:“对!对!其实这件事情,我早就想到了,一切东西,都已准备完成,没有想到让二公子的事情,从中一岔,反倒搞得忘记了,真是不好意思,走!走!我们现在马上就去!”
    说完,差不多一一都受过慈心华陀的恩惠的人,也同时起身说道:“武宏帮主说得很对,就是我们,也应该去向他老人家的墓前,致敬一番才对,干脆大家都去参加陪祭好了!”
    祭礼举行的时候,蒋少白兄弟与汤淑珍这三位劫后余孤,自然又免不了一番悲痛,详细情形,用不着再加细叙。
    由于上香致敬的人太多,这一场祭典,是足花了一个多时辰,方给完毕。
    在典礼中,飞跃老人为了蒋少白兄弟两人同名,称乎起来,很不方便,又顺便将“逍遥公子”的名字,更改蒋少龙,这才重新返回宾馆休息。
    就在这时,突然一只白鸽,从空急降,朝着碧霄公主的身前,飞扑而下。
    碧霄公主一见,不禁脸色大变的说:“啊!奶奶使用玉灵传讯,难道岛上发生了什么事故不成!”
    说完,连忙将手一伸,将那只白鸽抓住一看,果然在鸽腿上面,系得在一束纸卷。
    这时,“水仙婆婆”与莺莺两人,也发现了此事,急趋近前问道:“公主,岛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劳动玉灵传起讯来!”
    碧霄公主取下鸽腿的纸卷,展开一看,几乎连答话的时间,都抽不出来,就撮口发出一声长啸。
    啸声一顿,那头休息在墓园林间的彩鹰,业已急风而至,停在她的面前。
    紧接着,白光一闪,碧霄公主业已跨上鹰背,这时她方始回过头不说道:“婆婆、莺莺,快走,再迟就要误事了!”
    莺莺和水仙婆婆虽然不知道纸卷里面,究竟写的是些什么,但可猜测得到,事情一定非常严重,否则公主不会那么着急,因此,再也不敢怠慢,也同时飞身朝着鹰背上扑去。
    当她们方始跨上鹰背,碧霄公主早已大喝一声喊道:“走!”
    声音一起,彩鹰陡地一声长鸣,双翅微微一振,一个盘旋,早已载着三人往东方天际疾飞而逝,使得莺莺和婆婆两人,连开口向大家道别的时间,都找不出来。
    乖乖,好快的速度,人家只感到一道彩虹,像闪电似的幌了几幌,她们的影子,就再也看不到了,这一阵突然的变化,使得大家如坠五里雾中,整个的都傻了,一直等到人鸟的影子,消逝了好半天,方始回过神来,不约而同的说道:“啊!出了什么事呀?”
    碧霄宫的地位,在大家的心目中,差不多成了神圣不可侵犯的地方,因此,她们这匆促的行动,更引起了大家的惊骇。
    因此,一时之间,大家全都不由自主的议论纷纷,乱猜起来,可惜大家对于碧霄宫的一切,所知不多,虽然挖空脑袋,还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其实,就是七巧玉女汤淑珍,虽然是鱼际三探之一的弟子,对碧霄宫的情形,知道很多,又何曾想得出来,究竟会有什么事情,能够使得她们这么紧张呢?
    不过其中却有一人例外,他在碧霄公主率同两位手下离开以后不久,即已隐隐约约的猜到了一点眉目,由于他另有用心的关系,并没有将他的猜测,说了出来,所以大家惊疑的谈论了半天,还是无法得出一个结果。
    这时,天色已经不早,丐帮弟子,业已将晚餐摆出,过来请大家进入宾馆用膳,大家对于这件突然事故的谈论,也就无形中停止了下来,不再继续加以猜测。
    饭后,彼此又互相交换了一些江湖上的奇闻异事,方始各自回房就寝。
    深夜,当大家完全进入睡乡以后,一条硕长人影,悄然没声的飘出墓园,朝着山脚下一个小小的土地庙奔去。
    当他快要抵达那座土地庙前的时候,方始轻轻的透了一口气,同时像自言自语的说道:“这小妮子实在是太聪明了,如果让她跟着那小子在一起,我所安排的计划,很可能让她看出破绽,正好那七星阵,还缺一位主要角色,说不得只好委屈她去担任了,哈哈!这真是一举两得,只要我把七星阵练成,即令那小子窥破真相,老夫也不怕啦!哈哈哈哈!”
    在得意的笑声中,黑衣人已经抵达土地庙前,只见他仔细的在附近搜索了一遍,发现没有什么可疑以后,开始捧着包裹,一个闪身,向着庙内窜了进去。
    紧接着,用指一点神像的肚脐,香案忽的往旁边自动移开,地面也同时现出一个洞口,当黑衣人往下一跳之后,香案立即恢复原状,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任谁也看不出有什么毛病,端的是一处极为隐秘的所在。
    黑衣人跳入洞内以后,非常熟悉的顺着一条狭长的通道,继续前进,一连转了几个弯后,甬道已经到了尽头,并且现出一道门来,隐隐约约可以听到几个人正在那里谈话。
    当黑衣人快要走到门前的时候,室内的人,已经惊觉的问道:“是谁?”
    “天地玄黄!”
    “啊!令主驾到,属下敬请金安!”
    紧接着,呀的一声,室门大闻,四个黑色劲装人物,垂手拱立门旁,毕恭毕敬的摆出一付迎接的姿态。
    黑衣人挟着长形包裹,大刺刺的朝室内走,一面微微颔首还礼,一面发声问道:“我所吩咐的事情,你们都办好了没有?”
    四人同时应道:“一切均已办好,只等令主作进一步的指示。”
    黑衣人满意的笑了笑说:“好!好!这方面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存有一件最紧要的事,需要你们马上去办,不过这事决不能出半点差错,你们自信能办得好吗?”
    “令主放心好了,只要事情是我们能力能够办得到的,相信决不会出什么差错,尽管吩咐好了!”
    黑衣人轻轻嗯一了声说:“当然事情是你们能够办得到的,我才会叫你们去办,只不过这件事情,对于我们将来的关系,实在是太大了,我不能不提醒你们注意一下。”
    边说边将自己手里所挟的长形包裹,轻轻的放在地上,然后打开说道:“我要你们这次去办的事,就是将这女娃儿给我漏夜送了会去,好好的看管住,等到我回来的时候,再行处置,知道吗?”
    四人一听只是一件小事,不禁同时嘘了一口气说:“我们还当是什么大事,值得令主这么慎重,如果属下四人,连这点事也办不好,还值得令主这么看重吗?”
    黑衣人倏的脸色一沉,冷冷的说:“你们知道这女娃是什么人吗?如果像你们现在这种不在乎的心理,我可真有点不敢放心你们去办这件事了。”
    四人不禁同时低头朝地下打开的包裹,仔细看了一眼,这才看清楚那是一位年幼约十八九岁,姿色艳丽无比的少女,不过此时可能已经被人点了睡穴,犹自静静的躺在那床当作包裹布的棉被上,一点也没有醒过来的模样。
    不过,四人在看清了少女的形像,却有一人的眼中,微微露出一丝震惊的神色,但很快就消失了下去,并没有让那条黑衣人发现,表面上,他却与其他三位同伴的神情一样,好像是茫然毫无所知的样子。
    那位黑衣人得意的笑了一笑说:“不认识吗?为了守秘起见,我也不告诉你们她是谁了。不过,你们不要看她的年龄限小,论起真实的功力来,恐怕当今武林中间,还找不出几个来呢!”
    四人中间,那位曾经表露过一丝震惊神色的劲装的人物,忽然若有所悟的说道:“啊——我知道了,令主一定是看中了她这一身武功,准备让她主持七星法的阵眼,这就难怪令主要这么慎重了!”
    黑衣人赞许的望了他一眼道:“汤为,你们实不愧是我的心腹,不过,你猜得虽然不错,也只猜对一半,反正这女娃儿对于我们未来的关系,非常重要就是了,这件事情,就由你负责办理,先把你的做法说出给我们听听怎么样?”
    汤为沉思了一会,方始说道:“令主这样说来,此事确实不能大意,第一,她很可能懂得自行运气冲穴的功夫,第二,她被掳的消息,不能有半点走漏,我猜得对吧?”
    黑衣人点头说道:“你的顾虑很对,我现在是问你准备怎么去做?”
    汤为胸有成竹的说:“对于第一点,我准备在她的头顶,贴上一张拍花薰的药饼,我准备采取昼伏夜行的方式,尽量避免与江湖上的人物碰头,四人之中,以两人作前站,一人作后卫,如果碰上可疑人物,马上以地鼠传讯,通知负责运送的人,赶紧隐避行藏,我想,大概不会再有什么问题发生了吧!”
    黑衣人点了点头说道:“很好!就这么办,我还要补充两点,由于这娃儿被掳的时候,还没有什么人发现,如果你们能够在天明以前,将她运出两百里外,就更要安全得多了。其次,失忆散得很快给他服下,万一失误给人救走,也不致泄漏我们的秘密,知道吗?”
    说完,马上从身上取出一包东西,交给汤为说道:“‘失忆散’须用早晨的松露为引,就由你到时灌给她吃好了,我不能在此地久呆,以免被人发现我的行动,因而引起疑心。”
    紧接看,又盯了大家一眼,方始转身从原来路匆匆赶了回去。
    汤为目送他离开地下密室以后,立即对其余三人说道:“三位大哥,刚才令主的话,相信诸位全已听到,为了不致误了令主的大事,小弟只好放肆一次了。”
    其余三人连忙点头说道:“汤兄说那里话来,就是没有令主的话,我们也愿意听从你的吩咐,应该怎么做法,就请指派吧!”
    汤为也就不再客气,马上对他左首两位长得面貌有点相像的劲装大汉说道:“两位陈兄平日很少在江湖上露面,就请在前开道,并请准备三匹快马,带到此地,然后我们按计划行动。”
    两位姓陈的大汉,一面点头说好,一面毫不犹豫的朝着室外疾奔而去。
    汤为这时又对那站在他身边的人说道:“总管是我们四人中,武功最高的人,就请负责断后,等我们三人离开此地一刻之后,立始出发,只要沿途注意本门的暗记,就不会失去连络了。现在我们也离开这儿,一起到外面去察看一番,等到两位陈兄把马带到,就立刻出发。”
    那位号称总管的人,是一位长相颇为狞恶的老人,大概是被汤为把他捧得舒服了,登时露出一付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道:“汤老弟放心好了,如果真有什么不长眼的小子,敢追踪我们的行迹,老夫的黑青掌下,决不会容他们有命,走吧,陈龙陈虎两兄弟,大概也快要回来了吧!”
    当他说完此话的时候,汤为也将那少女重新包好,抱了起来,于是两人离开那间地下密室,一起走出土地庙。
    不一会,陈氏兄弟将马牵到,汤为立即吩咐说道:“为了达到令主的要求,我们不妨使用放血驱马的办法,相信天明的时候,一定可以离开此地三百里以上,我们就开始行动吧!”
    两陈闻言,马上用刀在马股割断一条血管,紧接着猛然一个翻身,稳坐马背,两马不等扬鞭,早已痛得狂奔而前,仅仅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到不见影子。
    片刻以后,汤为回头对那殿后的老人说道:“王总管,断后的任务,就偏劳你老人家啦!”
    话音尚在空气中荡漾,汤为已被狂马带出那位老人的视线之外。
    这时,他的脸上,竟然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似乎经历了一次最危险的事故一样,轻轻的嘘了一口气,自言自语说:“想不到老贼竟然对我汤为如此信任,大概是恩主在天之灵中保佑吧!老贼呀!老贼,现在总算让我捡到一个揭你阴谋的机会,只要恩主的沉冤得伸,我汤为就是现在马上丧命,也瞑目了。”
    当他自言自语的这一话说完以后,在他背后突然响起一个人的声音说道:“幸亏老身停了一下,否则,差点又故了一件错事!”
    汤为闻言之下,登时骇得脸色大变,当即猛提气,反后一掌,用尽全身所有的力量,狠狠的朝着身后,狂劈过去,同时颤声的喊道:“你是谁?快给我滚!”
    他的武力,并非泛泛之流,加上心中隐秘外泄,惊惧之下,只恨不能一掌将附身身后的那人劈死,掌力之猛,就是一块山岩,也禁受不起,其凌厉可想而知。
    身后那人,除非不让他的掌力击中,否则的话,恐怕不死也得重伤!
    岂知,事情竟然完全出于他的意料之外,他这一掌,不但已经劈到身后发话的人,并且结结实实的让他直接劈中了身体。
    不过,当他的手掌触到那人的身体以后,立即感到自己的掌力,仿佛泥牛入诲一般,竟然消失得干干净净。
    这一来,可更把他骇得心胆俱裂,脸色成了死灰,知道自己身后那人,武功之高,已经到了难以想像的程度。
    这时,他的潜意识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因此马上本能的将手猛然回缩,准备以最快的速度,跳下马背逃命。
    然而,他能逃得了吗?别说跳下马背,就是想把手缩了回来,也根本无法办到,因为那人的身体上面,早已产生一股强劲无比的吸力,将他劈过去的那只手掌,牢牢的给吸住在那儿,休想动弹一下。
    汤为至此,心头不禁凉了半截,就他所知,当今武林中间,能够具备这种功力的人,除了他们令主以外,似乎还没有第二个人。真要如此,他岂不是已经死定了吗?
    不过,他并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当他认定自己已经求生无望以后,心情反倒镇静下来,干脆将眼一闭,看也懒得回头去看一下的冷冷说道:“老贼!既然已经让你发现,就快点给我一个痛快好了,否则的话,我就不会有什么好话出口了。”
    岂知,当他的活还没有说完,身后那人,业已开口说道:“施主,你也未免太性急了,人还没有弄清楚是谁,就猛然来了这么一下子,如果不是老尼筋骨还称硬朗,岂不糊里糊涂的让施主那一掌,给劈得活不成了!”
    汤为猛闻此言,不禁又惊又喜,愕然的回头望了过去说道:“什么?你不是令主?”
    话音一落,他已看清身后那人,是一位尼姑,可是定眼一看之下,却必乎吓得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乖乖,那能算是人吗?吊客眉、铜铃眼、蒜头鼻、血盆门、扪风耳、老虎牙、几乎所有吓人的长相,全都让她给占全了,尤其是在这深更半夜的时候,任谁见了,也得吓掉三魂七魄,那狞恶丑陋的样子,实在令人难以想像。
    汤为的胆量可以说是够大的了,此时也不禁机伶伶的打一个冷战,并且不由自主的问道:“啊——你究竟是人是鬼呀?”
    丑尼长相虽恶,人却非常详和,闻言丝毫不以为意的说:“施主不要害怕,老身当然是人,天底下不可能有鬼的!”
    汤为听了此活,总算将不安的心情定了下来,不过,眼光仍旧不敢向她脸上望去说道:“师太是何方高人,为什么……”
    丑尼不等他把话说完,立即答道:“老身多年不履尘世,名号说出来恐怕你也不会知道,不过,老身今天晚上,确是有为而来,刚才如果不是施主自言自语,将心中隐秘说了出来的话,老身几乎又做了一件错事呢!”
    汤为心思敏锐,马上感到恍然的说道:“这样说来,师太也是为拯救我这位侄女,才追踪晚辈的了!”
    丑尼微感愣然的说:“什么?她是你的侄女!阿弥陀佛,总算我这些年来,已经把从前那一股急燥的脾气,给改正过来,否则,那份错就大了。老实告诉你吧!当你们令主将人掳来,虏入密室的时候,老身正好在你们那密室头顶的地面上静坐。一时心血来潮,运用天视地听之术,将你们所说的话,全都听到了,如果你刚才不自言自语的话,老身为了救人,恐怕早就点了施主的死穴呢!”
    汤为一听此话,不禁出了一身泠汗,暗呼一声好险想道:“乖乖,看来冥冥之中,还真有几分天意,否则,我死了不要紧,恩主被人谋杀的真相,岂不永远沉海底了吗?”
   

举报

第廿二章鬼中鬼
    想到此地,连忙问道:“不知师太,与晚辈侄女,有什么关系?以免晚辈失礼。”
    丑尼说道:“施主太客气了,令侄女可以算得是老身半个主人,只要施主不见怪老身刚才的冒失的行动,老身巳经感激不尽啦!”
    汤为几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猛然一怔并道:“什么?师太不是开玩笑吧!”
    丑尼笑了一笑说:“施主也许不知道令侄女的师承是谁,所以才这样惊奇,知道就……”
    汤为两眼瞪得像鸡蛋一般,望着丑尼问道:“她……”
    他说了一个她字,丑尼忽然神色一凛,将指头朝嘴唇一按,轻声说道:“噤声,有人来了,我们等一下再谈吧!”
    紧接着,身形一幌,就像鬼魅似的,突然消失不见,汤为睁着眼睛,竟然一下也没看清,她是怎么走的,自然更不知她跑到那儿去了,因此不免呆了一呆,不知不觉的手头一紧,几乎把那匹正在急奔的马,给勒得停了下来。
    这时,他立即听到一丝很小的声,从马腹下面传了上来说:“施主,难道你不要命了,快驱马前进,保持原状,以免来人生疑,如果我猜得不错,此人恐怕就是你们的令主!”
    汤为心头猛震,不禁暗自想道:“老贼确实厉害,今天如果不是得到这位高人,只要我将侄女的穴道解开,向她揭露阴谋,岂不整个都完了吗?”
    总算他的镇定功夫高人一等,心里虽然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表面上却能很沉着的保持原状。
    果然,不到一会,他听到令主的声音,从头顶传了过来说:“汤为,这次事情你办得不错,看样子,你天明以前,可能赶出三百里外,那我就放心了,记住,别忘了以松露作引在黎明的时候,把‘失忆散’给她灌下去啊!”
    汤为连忙高声说是,当他听道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那声音早已回头反转,飘向数里以外去了。
    汤为此时始真正了解他们令主的一身功力,已经到了什么程度,不禁在心里暗自升起一丝忧虑想道:“想不到老贼一身艺业,竟然这么高深,那还能够有谁是他的敌手,真要如此,即令将他的阴谋揭穿,恩主的仇,也无法报得了呀!唉!该怎么办呢?”
    正想到此地的时候,那丑尼的声音,也已从马腹以下,传了上来说:“好险,这魔头不知是谁,刚才如果不是我惊觉得快,运用缩骨功,藏在马腹底下,还真不容易躲过他的耳目呢!为了安全起见,我看,老身还是继续藏身马腹运用密功神音的招式,与施主交谈吧!只不知施主有没有困难!”
    汤为对于密功神音并不外行,于是两人就这么边走边谈,其内容如何,请恕作者在此卖一个关子,如果读者们有兴趣的话,那就不妨猜一猜好了。
    现在我们又得回过头来叙述蒋家墓园这边的情形了!
    由于神雕会苏州分坛的人,已经完全搬走,无形中使得大家松了警戒,在大家就寝以后,丐帮虽然仍旧派得有一部份明椿暗卡,实际上形同虚设,再加上那位神秘令主的功力,实在太高明了,因此,谁也没有发现他在夜里的行动。
    等到第二天早晨,差不多快要吃早饭的时候,大家方始发现情形有点不对,因为两位单独住在一起的女孩子,始终没有看到她们露过面。
    虽然在时间上说,还早得很,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很可能还在大睡懒觉,但对一个练武的人来讲,这现像就不太合理了,何况,她们今天还随同飞跃老人,出发到关外去找那位居在武夷天池附近的雪洪老人呢!
    蒋少白因为有昨晚的经验,首先沉不住气,隐隐感到有些不祥的征兆,因此决心敲门将她们叫醒。
    结果,当他敲门的时候竟然没有半点反应,这一来,可真把他吓坏了,再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礼貌不礼貌的问题了,马上运功一掌对着房门劈了过去,给它来上一个破门而入。
    天啦!当他劈碎房门,撞了进去一看时候,那里还有什么人在,两张床上凌乱不堪,显见已经发生了事情,这一来,可急得他几乎晕了过去,登时不由自主的喊了起来说道:“啊——她们真的出了差错,这该怎么办呀!”
    蒋少白这么一喊,霎时惊动了所有的人,飞跃老人丐帮帮主与灰衣人祁牟,蒋少龙四人,首先赶了过去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使得你如此震惊呀?”
    蒋少白悲痛的答道:“珍姐和玉儿两人,很可能被人掳走了,唉,这该怎么办呀?”
    四人这时还在门外,闻言似乎还有点不太相信的说:“什么?被人掳走了,不可能吧?”
    可是,当他们跨进房门一看的时候,也不禁傻了,如果不是被人掳走,那么她们又到那里去呢,何况,床上的东西,那么凌乱,如界不是被人掳走,也一定离开的非常匆忙。
    飞跃老人见过她们两人的功力,仍旧有点不相信她们的失踪,是被人掳走的,因此,呆了一呆以后,马上加以猜测的说:“也许她们在夜里发现了什么可疑的事情,追踪出去侦查去了,否则,以她们的身手,又有谁能把她们这么轻易的掳走了。”
    丐帮帮主也马上附和的说道:“不错,房子里并没有留下什么怪异的味道,显见没有人在这里使用过迷香,如果有人凭真本事硬功夫来这儿掳人,总不会没有半点响动发生,虽说女宾的房子,与男宾所住的地方,稍稍有一点距离,但找们都是武林人物,只要有什么响动,多少总会有人受到惊动,何况,老化子在宾馆四周,还布置得有一部份椿卡,即令大家都睡死了,他们也总该听到,我看,恐怕还是她们自动离开的成份居多。”
    蒋少白,一听感到有理,不过,仍旧有点不太放心的说道:“这倒很有可能,真要如此,她们就太不应该了,为什么不通知大家一声再走呢?”
    “万一她们出去以后,遇到了危险,岂不是糟了吗?到这个时候还不回来,实在令人有点担心!”
    飞跃老人连忙安慰他道:“白侄不用着急,珍侄女智慧高人一等,决不会吃亏的,也许是事情很急,她们来不及通知,我们不妨详细检查一遍,也许可以发现一点痕踪,找出她们匆促离开的原因,岂不比站在这儿胡猜好吗?”
    岂知,这一检查,可把他们的推测,整个给推翻了。
    首先,丐帮帮主发现有一个床上的棉被,以经少了一条,紧接着,蒋少龙在另一张床下发现了“火凤凰”,被人点了穴道,搁在那儿。
    这一来,大家的脸色,全都变了,显而易见,最不可能的事情,已经变成了最可能的事情,而且还可以判断得出,前来掳人的人,仅仅只有一个,否则“火凤凰”,就不会被搁置在屋子里面,不被带走了。
    真要如此,此人功力之高,简直就难以想像了,当今武林之中,又有谁能具备这样的身手呢?震惊之下,更使得大家感困惑。
    这时,“火凤凰”的穴道,已经为灰衣老人祁牟替她解开,于是大家马上向她询问经过,看看是否能够从中发现一点端儿!
    不问还好,一问之下,更使得大家不敢相信起来,因为“火凤凰”仅仅只在睡梦中听到窗户咔嚓的响了那么一声,还没有来得及察看是怎么回事,就已被人点中穴道,弃置床下,根本连那人的影子,都没有看清,更不用说提供什么线索了。
    大家至此,不禁全都感到束手无策起来,尤其是蒋少白兄弟,好不容易获知母亲犹在人间的消息,正准备出发到武夷山去请教雪洪老人医治火毒之法,然后转赴大漠将母亲与外祖拯救出来,现在突然发生此事,更使得他们除了悲痛之外,连心中主意,都整个失去了,他们究竟是留下来侦查汤淑珍的失踪之事呢,还是继续向武夷山出发,去找那位雪洪老人呢?停下来吗?半点线索也没有,决不是一天半天就可以得出结果来的,不停下来吗?汤淑珍父女对蒋家义重如山,无论如何说不过去,何况蒋少白与她还是一对青梅竹马的伴侣,彼此之间,早已有了情愫呢!
    正在大家心情沉重,谁也拿不定主张的时候,突然一位丐帮弟子,手持一封束贴后外匆匆的跑了进来,向四海游乞禀告道:“敬禀帮主,外面有人送来一封柬贴,请‘金童才子’蒋小侠收下。”
    “四海游乞”将柬贴接到后问道:“送信的人呢,是否还在?”
    那位弟子说道:“投信的人,就是谷口茶亭的那卖茶的老头,他也是受人之托,给送来的,帮主是不是要叫他进来问话?”
    “四海游乞”挥手道:“你叫他在外面稍等一会好了。”
    那位弟子下去以后,四海游乞马上将手中柬贴,递给蒋少白说道:“小侠看看里面是什么内容,也许与汤姑娘失踪的事有关呢!”
    蒋少白接到手里拆开一看,不禁两眼圆睁,恨恨地说道:“好呀!原来又是你们神雕会干的好事,少爷如果不把你们这批家伙斩尽杀绝,就不算是人!”
    “什么?神雕会干的好事,你是说玉儿就是被他们给掳走的吗?”
    蒋少白连忙手中束贴往飞跃老人面前递了过去说:“伯父,你老人家看看,可不正是他们将珍姐给掳走的吗?”
    飞跃老人将束贴接到手里以后,其余的人,也不禁围了过去,一齐将眼光朝着贴上望去,只见上面写着:“蒋氏余孽注意:藏宝图为本会必得之物,故此暂饶尔等狗命,为防尔等追踪,特掳去人质一名,并为期三月,自动携图前来怡红别馆换人,逾期不至,当知后果如何!”
    柬后,既未具名,又无标帜,很难确定究竟是否神雕会所为,因此,飞跃老人想了想以后,方始对蒋少白说道:“白儿,这并不能证明人是被神雕会掳走的呀!如果他们会里,隐藏得有这么高身手的人,在昨天就不可能败得那么惨,我看……”
    这时,那位灰衣老人祁牟,却突然插嘴过来说:“这很难说啊!也许昨天这位高手,并未在场,否则,除了神雕会以外,还有谁会同我们作对呢?”
    “逍遥公子”闻后,马上表示意见说:“这位前辈的话固然不错,而且帖中所提怡红别馆也正是神雕会总坛所在的地点,论理,人被神雕会掳去,已经没有问题,只不过我始终没有听说过,他所请到的那些高手中,会有一位功力这么高深的人物,同时,柬帖上又没有他们会中特有的标帜,这就有点令人费解了。”
    灰衣老人笑了一笑说:“也许就是他们刚请到的人你又怎么能知道呢?至于束帖之上,不使用神雕会的标帜,也许此人,随身没有带得有,也许是此人另有他的规矩,不就……”
    灰衣老人说到这里,“逍遥公子”心中忽然一动,仿佛想起什么事情似的,猛然将眉头皱了起来,自言自语地说:“难道是他?那未免太不可能了。”
    大家听到他这么一说,不禁弄得满头露水,全都将眼光朝着他的身上望去问道:“他?他是谁呀!”
    “逍遥公子”没有马上作答,却先从飞跃老人的手里,将那张柬帖要了过来,煞有介事地对着有光的地方,仔细地照了一照。
    一照之下,立即使得他脸色大变,猛然失声地喊道:“啊——真是他!这就难怪珍姐和玉儿连人影都看不到,就着了道儿了,可是,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飞跃老人忍不住又问道:“龙儿,你是怎么回事呀,他究竟是谁呢?”
    “逍遥公子”脸色显得非常沉重地说:“伯父,你老人家不妨先看看这张柬帖,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飞跃老人将柬帖接过来,学着他的方法,对着有光的地方,照看过去,马上发现束帖的左下角,隐隐约约显现出一道水印人影,不禁心头大震地喊道:“啊——是神水贴!”
    丐帮帮主和那些年龄很大的人,一听之下,也不禁骇然失色地喊道:“什么?是神水贴!”
    “逍遥公子”点头说道:“不错,从这暗记看来,正是那位‘鬼中鬼’所使用的神水帖,这就是难怪柬帖上面既无具名,又看不到神雕会的标帜了。”
    丐帮帮主等人,忽然像是想起有什么不对似的,显得无比困惑地说:“怪事,‘鬼中鬼’在百年以前,肆虐武林,不是已被当时第一高手天龙前辈,在九疑山顶,将他劈落万丈悬岩,早就死了多时吗?怎么在百年以后的今天,又会突然出现,并且投到神雕会里去了呢?”
    蒋少龙说:“所以我也感到太不可能了呀!可是这张柬帖上的人头暗影的确是当年老魔行事的标帜,那又是怎么回事呢?”
    灰衣老人更补充地说:“即或不是老魔本人,也一定是他的传人,以玉儿的功力来说,昨天如果不是练就无影神功的人,决不可能那么容易点中她的穴道而不让她看到影。”
    飞跃老人也面带重忧地说:“此事很有可能,因为我曾经听得老一辈的人说过,老魔当年只不过身受重伤,因而失足掉落悬岩,说不定已经遇救,并末真正死去,万一不幸料中的话,今后的事,确实有点不好办呢?”
    蒋少白感到很不服气地说:“哼!管他是‘鬼中鬼’也好,不是‘鬼中鬼’也好,就凭他在暗中鬼鬼崇崇地掳人来看,分明是不敢与我们正面对敌,我就不相信他真能有多么厉害,何况,珍姐已经落到他们手里!难道我们能坐视不理吗?”
    飞跃老人想了一想,也感到有点道理,因此点头说道:“白儿的话,未始没道理,好在他们的目的,在那半张地图,大不了把图送给他们,总可以把珍侄女救了回来,不过,目前我们别意气用事,最好先把他们的动向弄清,能够在半途将人截下,最为理想,因为他们指定我们持图到怡红别馆换人,很可能尚未有其他的阴谋!”
    蒋少白连忙接口说道:“对!就这么办!反正那半张图,他们得到了也没有什么用处,所谓阴谋,无非又是一些机关埋伏之类的东西,昨天如果不是怕连累那些无辜的观众,也不致被他困住,这次去救人,只要能与珍姐会合在一起,我就不相信他们再能将我们困住!”
    灰衣老人似斗有点不明白的问道:“那半张地图得去如果没有用处,又花这么大的心机干什么?”
    蒋少白心直口快,正等加以说明,飞跃老人连忙朝他使了一个眼色,同时抢着讲道:“那是我们祖传的东西,究竟是干什么用的,因为上面没有说明,我们自己也弄不清楚,同时,这张东西传下来的时候,仅仅只有半张,就是知道其中隐秘,也派不了用场,只不过祖传之物,我们不愿轻易拱手送人罢了。”
    灰衣老人恍然地说道:“啊——原来如此,不过,我看还是小心一点的好,万一他们已经把另外那半张图找到了,岂不是……”
    飞跃老人连忙岔过去道:“这点没有关系,因为另半张图,我相信他们决不可能找到,当然,我们能够在中途将人截住最好,否则,为了救人,也只好牺牲它了。”
    灰衣老人也就不再追究下去地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事不宜迟,必须先弄清楚他们的动向,才好追截,这恐怕要……”
    丐帮帮主没有等他把话说完,立即接口说道:“这点用不着大家担心,我早已传令下去,叫帮中弟子侦察各地,看看是否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物没有,怡红别馆在四川境内,路程不是一天两天,他们带着那么多的人上路,决不可能不露一点形踪,我想,等消息来了,大家再追怎么样!”
    “火凤凰”突然插过来说道:“不行,神雕会不是养得有很多大鹰吗?如果他们把人从天上带走,又怎么个追法,我看还是直接赶到他们总坛去吧!”
    “逍遥公子”笑了一笑说:“这点用不着顾虑,那些鹰儿虽然能够坐人,但仅能载得动一个,而且还得身体不怎么重才行,我们还是弄清楚他们的行踪,比较好点!”
    正在这时,丐帮的消息,已经递到,其中以通往桐庐的那条路上,一辆四周密闭的马车,最为可疑,其次就是临安昌化道上,也有几辆镖车经过,其余各地,虽然也能通往四川,但必须绕上一段很长的路,才能到达,虽然也有可疑的人物出现,多半与此事没有什么关连。
    可是,灰衣老人祁牟却独持异议,认为其余各地,虽然可能性很小,也不能轻易放过,以免对方使用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诡计。
    大家深感此话有理,于是决心采用他的建议,决定将主力分作两起,一追桐庐马车,一追昌化镖师,其余各地,则由丐帮高手,暗中加以监视,就不怕对方使用任何诡计了。
    在分派人员的时候,飞跃老人为了避免引起对方注意,婉拒了其他各人的协助,仅仅只请灰衣老人与丐帮的几位高手帮忙。大家也知道此事不宜人多,也就不再坚持,各自告别,纷纷离去。
    大家走了以后,飞跃老人决心率领蒋少白,亲自追踪最为可疑的桐庐马车,并且邀请丐帮帮主师徒从旁协助,好借重他的江湖经验。
    昌化方面,则请灰衣老人带着“逍遥公子”蒋少龙,与“火凤凰”以及丐帮的首席长老跛丐青仁等人负责,实力也极为不弱。
    剩下其余那几处次要道路,责任自然而然地落到丐帮另外三位长老,二瞎、三聋、四哑他们身上了。
    这样一来,蒋少白他们在昨天决定要赶赴关外,到武夷山区去寻觅雪洪老人的事情,也就无形中停顿下来,他们又几曾想到,竟会中了别人缓兵之计,几乎使得他们兄弟两人,要因此抱憾终生呢!幸亏冥冥之中,早有天意,事情虽然因此演变得惊险万分,但也使得他们兄弟得到不少奇遇,终于成为一代景仰的大侠。
    现在我们先从飞跃老人这一行四人说起,他们为了希望很快赶上那辆形踪最为可疑的马车,决定不走官道,专抄小路。
    一方面固然是因为小路比较近点,虽然翻山越岭,很不好走,但在他们这种高手的眼里,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困难。
    更重要的是小路行人稀少,大可运用轻功赶路,毋须顾忌惊世骇俗,速度岂不是要快捷得多了吗?岂知,他们的行动,早巳完全落入人家的算计当中,人还没有走到富阳,就发生了意外。
    那是一座不怎么大的山头,可是山岩陡削,荆莽丛生,道路极为崎岖,平常极和少有人从那儿经过,假如贪图近捷的话,它却是通往富阳最短的一条通道。
    飞跃老人四人心急赶路,尤其日近正午,除了赶到富阳进食以外,附近并没有甚么卖饮食的地方,在这种情形下,他们自然更不会舍弃这条捷径。
    然而,当他们进入山腰,正在攀越一段山坡的时候,小叫化神眼花童厉秀,突然发现一头毛色黝黑,目光摄人,大如山猫的老鼠,嗖的一声,从他身侧,急窜而过。
    “这头老鼠好大呀!捉回来打顿鼠肉牙祭,可真不错!”
    喊声一起,人也跟着急追而上,就当他身形猛然往前一扑,眼看就要把那头大如山猫黑鼠,给抓个正着的时候,猛然听得蒋少白的声音,在后面大喝道:“秀弟,小心!”
    小化子心头猛然一震,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好放过那只老鼠,很快地转过身来,察看情形,好作应变准备。
    好家伙,他这一猛然回头之下,只见一溜金光,正电闪也似地朝着他身上的要害,疾袭而至!并且距离他的面门,仅仅只差这么几寸光景了。
    此时,别说以他那点本事,已经无法闪躲开去,就是换上本领比他再高几倍的人,恐怕也无法闪躲得开。
    小化子在此情形之下,不吓得魂飞魄散,尖中一声喊道:“啊——我命休矣!”
    喊声出口,早已将眼闭上,干脆准备等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自己认定可能已经死定,眼睛尚未完全闭拢的当儿,奇迹突然出现,那溜金光,在射到他的面门之前,只差粒米左右的那么一刹那,突然像是碰到一件无形的弹簧,猛地往上一蹦,唰的一声,紧贴着他的面门,翻过他的头顶,又在半空里划了道小小弧形,方始朝着身侧不远的一声大山岩的后面落去。
    紧接着,山岩之后,红光急闪,同时轰的一声.猛然引起一阵爆炸,只炸得沙石横飞,浓烟直冒,连地皮也震动了起来。
    如果不是那块山岩体积很大,恐怕也要被炸得四分五裂,无法继续存在呢?幸亏有这块山岩挡住那一炸之威,否则,小化子即逍脱了毙命中的危机,也仍旧要被炸得遍体鳞伤,倒地不起。
    这一连串的变化,简直快得如同电光石火一般,小化子死里逃生,根本就不相信那是事实,一时之间,整个人就像木头一般,傻不愣登地站在那儿,连话都不知道说了。
    好半天,方始伸手朝脖子摸了过去说:“啊——我小要饭的脑袋,还在这上面呀!”
    这时,后面蒋少白等人,早已赶到他的面前,蒋少白看到他那样子,不禁笑着说道:“秀弟,发什么呆呀!头不在,你还能说话吗?”
    小化子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真正活着,不禁将舌头一吐说道:“我的妈呀!不知是那位菩萨显灵,救了我这一条小命!”
    丐帮帮主见状,感到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轻责一声道:“小鬼头,真不知道你几年来,在江湖上是怎么跑的,竟然一点警觉性也没有,如果不是蒋小侠出手得快,你就是有一千条命,也早给报销了,还不赶快叩头谢大恩,尽在那儿嚼什么舌根!”
    小化子猛然将脑袋一拍感道:“对呀,除了蒋大哥,谁能有这么大的能耐呀?我小要饭的真是吓昏了头,还只当是菩萨在显灵呢?”
    说完,马上一个翻身,真准备给金童才子蒋少白来上一个大礼。
    蒋少白早就防到他会来上这么一手,没等小化子躬下身去,就一把将他的手腕给抓得紧紧地说道:“你这是干什么,自家兄弟,还用得着这一套吗?何况林子里面,还有好几位朋友,没有露面呢?”
    说完,马上转身来,朝着左边的那密林里面,大喝一声喊道:“喂!诸位也该现身了吧!不知道我们与诸位究竟结了什么深仇大恨,竟然不惜使用这种歹毒的暗器,来进行暗算,难道不怕有伤天理吗?”
    岂知,他的话说了出去以后,密林之内,竟然没有半点反应。
    蒋少白不禁大感意外地自言自语说:“奇怪,难道我看错了不成,刚才那溜金光,我看得非常清楚,分明是从这片密林里面射出来的,怎么现在会没有半点反应呢?”
    小化子平白无无故的受了这么大的一场惊骇,差点连命都给送了,心中的气恼,可想而知,这时,更感到没好气地从鼻子里冷哼一声骂道:“哼!蒋大哥,那还不是明摆着的吗?这批家伙,根本就是一些见不得人的乌龟王八,恐怕早就让大哥的神功,给吓破了苦胆,你叫他们怎么还敢出来亮相呢?”
    他这一骂,反倒骂出一点堂来了。密林里面,终于有人沉不住气地大声回骂道:“小杂种,好大的狗胆,刚才捡回一条狗命,居然还敢在这儿狂吠,大爷们如果不是奉命暂不得伤害你身边那个同伴,早就给你一梭子了,有种的,你就单独上前看看,大爷如果不将你炸得粉身碎骨,你也不会知道大爷的厉害!”
   

举报

名人轶事网




名人轶事网




名人轶事网

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名人轶事网  

GMT+8, 2025-5-8 23:28 , Processed in 0.140625 second(s), 24 queries .

郑重声明:本论坛资源均由会员从网上收集整理所得,版权属原作者。

如涉版权,请发邮件admin@storyren.com,将立即整改。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