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一担皮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第三十章裸女乾坤阵
    小仙是旁观者清,她终于看出了玄机。
    原来每把刀柄后,均连着长达数丈的天蚕细丝,一端执在苗女手中,飞刀是由她们在摇控。
    这种蚕蚕丝,细如发,却坚韧无比,刀剑无法斩断,乃是制作护身软甲之类难觅的极品。
    小天也已看出端倪,大声叫道:“兄弟,快借我泣血金匕一用!”
    “没问题!”小仙居然有先见之明,已将神匕握在手中,故意道:“借用可是要付租金的啊!”
    小天应道:“没问题,随你开价好了。”
    小仙一点不急,慢条斯理道:“咱们得先讲好,你若光借泣血金匕,那是论时间付租金的,如果要附带人的话,得另加服务费,还得小帐加一啊!”
    “开黑店哪?”小天愤声道:“简直吃人嘛!”
    小仙笑道:“逮住机会,不好好敲你一笔,对我自己都不好交代,舍不得花银子,你可以别跟我打交道呀!”
    小天道:“好吧,我认了!”
    小仙却从容不迫的道:“还有,泣血金匕刀出必见血,那可是按人头计算的……”
    小天大喝道:“兄弟,你有完没完?我快撑不住啦!”
    小仙还是不慌不忙道:“完了就没戏唱啦!好吧,这年头生意难做,我就特别优待,让你先享受,后付款。”
    款字甫出口,身形已动,疾如流矢。
    只见泣血金匕迎着东升的朝阳,反映出万道霞光,犹如一道闪电载向浩翰无垠的宇宙。
    电光石火间,十几把苗刀。几乎同时纷纷坠落地上。
    小仙一口气斩断十几根天蚕细丝,身形犹末停止,以那独步武林的浮光掠影身法,挥动手中泣血金匕,来个统统有奖,在十几名苗女额前,每人留下一个X型记号,好教她们终身难忘。
    额前以刀尖轻划两下,对苗女来说,就如同种牛痘似的,只是种的地方不对而已。
    泣血金匕既已见血,小仙把刀入鞘,人也回到青石块上,以原来的蹲坐姿势坐下,好像未发生过任何事一样。
    那苗女伸手一抹额前血渍,不敢再贸然轻举妄动,狠狠地怒哼一声,用苗语向其他苗女说了两句,一跃而起,挥众向山峰飞奔而去。
    小天并不追赶,走过来向小仙双手一抱拳:“兄弟,谢啦!”
    小仙却把手一伸道:“谢不必了,付帐吧!”
    小天笑道:“兄弟,你真健忘,昨夜那一千两银票还在你那里,大概够付帐了吧?”
    小仙这才记起,那几张银票尚末还小天,遂道:“好吧!多不退,少不补,那一千两银票是我的了,你可不许讨回去啊!”
    小天故意道:,,那当然,亲兄弟明算帐嘛!对了,我好像也该开张帐单给你……”
    小仙一怔,问道:“我要付你什么帐?”
    小天道:“上回你在风雷潭,受伤昏迷三昼夜,我的诊断费、治疗费、还有特别护士费……”
    小仙一听,不由地羞愤交迸,嗔声娇叱道:“他爷爷的,我还没问你要遮羞费呐!”霍地跳起身来,就向小天扑去。
    小天一转身,笑着逃向山峰。
    其实他们心里有数,两人的一举一动,一直受到对方的人暗中监视,他们此刻一追一逃,看似打情骂俏,实际上是趁机向山峰上奔去。
    就在小天奔上石级不及十丈时,一排雄纠纠,气昂昂的光头苗子已挡住去路。
    小仙怒从心起,抢步上前,一把拦住小天道:“哥们儿儿,该我看戏了,这些土蛋交给我吧!”
    小天尚末置可否,她已骂起山门来:“他爷爷的,你们那个什么花花草草的公子,既然约咱们哥俩来此,干嘛像个缩头乌龟似地躲着不敢出来,尽让你们这些土蛋来送死!”
    一排八个土蛋,个个眦牙例嘴傻笑道,显然不知小仙在说什么,只是看她穿的破破烂烂,在那里比手划脚,模样儿十分滑稽可笑。
    小仙见骂阵无效,转头向小天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耸耸肩,说道:“爷爷的,我在对牛弹琴!”
    小天笑笑道:“兄弟,我给你一个良心的建议,对付他们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让他们笑不出来。”
    小仙问道:“杀上去?”
    小天大拇指一竖道:“兄弟就是聪明,一点就明。”
    小仙揉揉鼻子道:“好,我来治好他们这个喜欢乱笑的毛病。”
    小天双手合十道:“鸭米互腐,有人要倒霉,阎王爷又加班了。”
    “呀呼……”
    怪叫声中,小仙手舞墨竹,连蹦带跳向八名苗子冲去。
    他们似乎末将小仙看在眼里,双臂交叉抱于胸前,象一座泥塑木雕的金刚巨神,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小仙毫不客气,人到棒出,照准八颗光溜溜的脑袋瓜子,给每人当头一棒,统统有奖。
    哪知他们的脑袋,竟如铁石般紧硬,敲上去非但并未头破血流,反而震得小仙握棒的掌心发麻。
    这还不算稀奇,墨竹敲在光头上,居然发出朵、蕊、蜜、法、索(宫商角微羽)-----的不同音响。
    这简直就像在弹琴嘛!
    小仙一个倒纵,落脚往小天身旁,诧异道:“哥们儿儿,还真他爷爷的邪门,他们莫非想听我演奏一曲?”
    小天笑道:“兄弟,你刚才不是说对牛弹琴吗,现在可遇上知音了。”
    小仙愤道:“他爷爷的,连各哥哥爸爸真伟大都不会唱,存心考我嘛!”
    小天又笑道:“那只歌是一千多年以后才有的,你现在会唱,不成了先知?”
    小仙沉吟一下,忽道:“有了,我来演奏丐帮帮歌!”
    小天茫然道:“丐帮还有帮歌?”
    小仙不太好意思地一笑道:“就是叫化儿唱的莲花落啊!”
    小天故作振奋道:“太棒了,兄弟,快演奏你的拿手绝活吧!我已经等不及想一饱耳福啦!”
    他们在打哈哈时,八个光头苗子也在交头接耳,象球场上球员在商讨战略似地,围在一起一阵叽叽喳喳。
    一见小仙又持棒走来,八个光头苗子立即分散,仍然整整齐齐地一字排开。
    小仙走近丈许之内站定,以墨竹向他们一阵乱指,旨在扰乱军心。
    八个光头苗子看得莫名其妙,十六颗眼珠子,不由自主地随着棒头转动。
    “呀呼……”
    又是一声怪叫。小仙冲天而起,凌空施展浮光掠影身法,使这八个苗子顿觉眼花缭缀乱。
    只觉眼前人影翻飞,似虚似实,若幻若真,令他们简直无从捉摸。
    尤其小仙的墨竹,更像一朵满天飞射的灵蛇,在旭日东升的反映下,闪出一道道黝光,在呼啸的划空声中,如同冰雹般落向他们光秃的头顶。
    一阵叮叮当当,不再是朵蕊蜜法索,而是金铁交鸣之声。
    小仙这回用足九成真力,敲打在八个光头上,虽然仍未能使他们头破血流,却是如受重击,两眼直冒金星。
    “哇呀呀-----”
    八个苗子齐声狂叫,十六只巨掌击向天空,汇聚成一股强烈气流,借着互撞互击之,力似炸弹开花般在空中爆炸开来。
    轰然巨响中,爆炸震力远及数丈,震得身在空中的小仙,突觉真力不聚,身不由主,如同断了线的风铮,直向山壁撞去。
    小天见状大惊,急叫道:“兄弟……”
    眼看抢救不及,小仙就要一头撞上山壁。
    千钩一发之际、她却玩特技似地来个挺腰翻身,双足向前一蹬,脚尖点向山壁,惜那反弹之力,倒射出数丈。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泣血金匕已出鞘,刀锋过外,血箭四射。
    “哇呀呀……”
    这声嚎叫,如同置声屠宰汤。
    小仙掠身落足小天面前,左手一摊开,八只血淋淋的耳朵落在地上。,好惊人的身手!
    小天犹有余悸地道:“兄弟,你没事吧?”
    小仙呵呵笑道:“哥们儿儿,害你受惊了,这八只耳朵,今晚给你做一道川味红油耳丝下酒,补偿你的精神损失。”
    小天故作垂涎三尺状道:“再来一斤贵州茅台酒,那才真够味。”
    小仙一拍胸脯道:“没问题,包在我……”
    话犹末了,八名缺了只耳朵的苗子,形风疯狂地疾扑而来。
    小天存心要给这些苗子吃些苦头,直等他们扑近在一丈之内,才突发难,施展出金刚护体神功。
    八个光头苗子重施故技,十六只巨掌齐发,汇聚成了一股强大的气流,轰向小天和小仙。
    轰然一声惊天动地爆响,十六颗暗随掌力发出的铁丸,撞上金刚护体神功形成的无形铜墙铁壁,悉数爆炸开来。
    苗子收势不及,又无法避开,顿被炸得肢离破碎,血肉模胡,死状惨不忍睹。
    小仙见状,这才恍然大悟,惊怒交加道:“他爷爷的,我说这些土苗,怎么有如此惊人的掌力,原来是这么回事。”
    小天撤去神功,笑道:“这叫旁观者清,就象我跟那批娘们儿动手时,也末看出她们的刀柄后牵有天蚕细丝啊!”
    小仙向数丈外,血肉模糊的八具尸体,眼光一扫道:“哥们儿儿,你真是快手。我的红油耳丝还没下锅,你的炸酱面就上桌啦!”
    小天置之一笑道:“这些小菜上不了席面,今天的主菜,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
    小仙道:“那咱们就上去看看吧!”
    小天把头一点,两人立即施展轻功,直奔山峰。
    一路直达半山峰间,末再受阻。
    眼前又是另一番景象,只见一片古柏苍松间,点缀着几间精舍,宛如隐士所居之处。
    这时朝阳已升上山头,四周静寂无声,不见一个人影,更看不出任何动静。
    小仙观察片刻,转头轻声道:“哥们儿儿,他们大概喜欢玩躲猫猫,咱们要不要陪他们玩玩?”
    小天不表示意见,耸耸肩道:“随你。”
    小仙当仁不让道:“好,跟我来。”
    一看她当真要向精舍闯去,小天急忙阻止道:“兄弟,小心有诈!”
    小仙毫不在乎道:“怕什么?”
    小天道:“不是怕哪!兄弟,上回在长安城晨的迎春阁,咱们几乎……”
    未待他说完,小仙已附耳轻声道:“我自有主张,你放心好了,迎春阁的那些机关消息,谅这些化外民族还建造不出。”
    小天见她一付胸有成竹的神情,不便再表示异议,只好紧随着她向精舍闯去。
    最近的一间精舍,距离仅约十丈开外,二人施展绝顶轻功,几个起落,便以流矢般射至舍前。
    小天惟恐小仙有失,赶忙抢步挺声上前,暗将神功运聚,必要时可应变,及时掩护她撤出。
    精舍门户虚掩,小天飞起一脚,将门踹开,人也跟着闯了进去。
    这是他们仗着艺高胆大,有恃无恐,否则,通常不在明屋内情况之下,一般人绝不敢贸然硬闯。
    哪知闯入一看,竟是一间空屋。
    小天仍不放心,四下一搜索,确定无处可容人藏匿,也看不出设有机关陷讲,才松了口气。
    小仙随后进屋,眼光一扫,见屋内陈设简单雅致,桌椅收拾的干干净净,滴尘不染,桌上尚备有精致茶具。
    她毫不客气,在面对门口的棒子上,一屁股坐了下来,正待伸手去拿茶壶,却被小天惊呼道:“兄弟……”
    小天凌空一掌,将桌上茶壶,以一股柔劲击出门外。
    茶壶飞出门外数丈,落地轰然一声巨响,爆炸开来。
    小仙惊恐交加叫道:“他爷爷的,炸药不花钱哪,连沏茶都用炸药?”
    小天及时抢救了小仙,惊魂甫定道:“兄弟,你老人家要多保重啊!”言下之意,有点怪她乱来。
    小仙这次自知太大意,险些送掉小命,不好意思再强辩,从麻袋里摸出几张银票,朝桌上一摆道:“偌!一千两银子还给你。”
    小天怔了怔道:“兄弟,你这是干嘛?”
    小仙道:“算茶钱或救命钱都可以,反正我不喜欢欠人家人情。”
    小天正色道:“兄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咱们的交情,是能够以金钱来估计的?再说,你的命只值一千两银子,也末免太便宜了,又不是跳楼大拍卖。”
    小仙问道:“你嫌少?那要付多少银子?”
    小天道:“你的命是无价的!”
    小仙又问道:“你的意思是这次免费?”
    小天把头一点道:“喔,为你服务,永远不取分文,但这种事我可不希望再有下次。”
    “不要白不要,谢啦!”
    小仙笑着收回银票,仍然放进麻袋。
    小天冲出门外,向四周一查看,末见任何动静,才回身进屋,在一旁坐下道:“哼,他姥姥的,这些苗子还真够狠,处处都有陷饼,连茶壶里都装了炸药,一动它就爆炸,看来这种化外民族,并不象你估计的低能呐!”
    小仙愤声道:“他们之中,既有人通汉语,说不定那龙婆婆就是汉人。”
    小天道:“那咱们还坐在这里干嘛?去揪出她来呀!”
    小仙胸有成竹地笑道:“哥们儿儿,干嘛那么沉不住气,折腾了一夜,又一路打杀上来,也该坐下喘口气呐!”
    小天不解地道:“兄弟,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小仙道:“从咱们入山开始,一举一动郡受他们暗中监视,等于是敌暗我明,完全处于被动和挨打地位,现在难得遇上这个饥会,正好扭转情势,咱们不仅可以趁机休息休息,也让他们不知咱们在于什么干着急,这样一来,用不着咱们去揪,他们就自己会送上门来啦!”
    小天赞道:“兄弟,你这着真高。”
    小仙面有得色道:“那当然,我老人家……”突然想起刚才一时大意,险些送掉小命,大话说不下去了。
    小天不好意思糗她,免得她又恼羞成怒,只好强自一笑道:“咱们跟他们耗没关系,只是你那小情人……”
    小仙一怔,接道:“什么小情人?”
    小天促狭笑:“乌玛姑娘不是你的小情人吗?”
    小仙娇斥道:“胡说八道,她怎么是我的小情人?是你的还差不多。”
    小天耸耸肩,闲闲地笑道:“可是,人家爱的不是我,而是你玉小长老呀!”
    小仙谑笑道:“愈说愈离谱了,我们都是……又不闹同性恋!”
    小天道:“她不知道啊!”
    小仙漫不经心地笑笑道:“没关系,反正过了今晚,咱们就离开苗疆了。”
    不料小天故意郑重其事道:“兄弟,你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听说苗女多情,一旦爱上了心目中的男子,如果不幸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被她所爱的人拒绝,那她只有自杀殉情呐!”
    小仙情急道:“真的?那我怎么办?”
    小天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个铃只有你自已去解,我恐怕是无能为力,爱莫能助了。”
    小仙忙陪笑脸道:“哥们儿儿,咱们交情不错,你总不能袖手旁观,好歹也替我们出主意吧!”
    小天装模作样,沉吟一一下道:“除非让她知道,你跟她一样-----”
    “不行,不行!”小仙急道:“让人知道我是女扮男装,我这丐帮的九袋长老,以后还能混?”
    小天想了想道:“那……反正她已落在花公子手里,咱们可以不必管她,连今晚的盛会也不参加,趁现在溜之大吉。”
    小仙冷哼一声道:“笑话,我玉小仙会是这种人?”
    小天轻谓一声,苦笑道:“兄弟,我知道你绝不会置她不顾,一走了之,又不愿让人知道你是女扮男装,所以这事就难了……”
    小仙愤声说道:“我要你替我出主意,你说了半天,全是明知不可能的事,那不等于没说!”
    小天道:“本来就是嘛……”
    小仙刚深深地叹了口气,话尚末出口,突觉眼前一晃,那带路的长臂猿,又出现在门外。
    这畜牲倒是真灵巧,且通人性,似乎怕小仙和小天对它不谅,居然双膝一屈,跪在门口,低头双手高举过顶,恭恭敬敬地捧着一封函柬。
    小仙火大了,用力一拍桌面,霍地跳起身来骂道:“死畜牲,你还敢来,又想耍什么花样?”
    小天劝阻道:“兄弟,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况且它只是个畜性,好像是奉命前来送信的。”
    小仙身形已起,越过桌前,直向门口射去。
    长臂猿吓得丢下函柬,掉头飞奔而逃,当真只恨猿爹猿娘少生了它两条腿。
    小仙童心未抿,两手放在耳旁招动,模仿猴子一阵吱吱乱叫,直到长臂猿逃得无影无踪,才以墨竹将留在地上的函柬挑起,惟恐再有诡计。
    真他爷爷的,这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不过,对方阴狠毒辣,无所不用其极,确实需要处处提防,步步为营。
    小仙用黑竹挑着函柬,怕它掉落,一步步小心翼翼的走回桌前,那样子十分滑稽可笑。
    小天忍不住笑道:“兄第,你好像在表演走钢索啊!”
    小仙惟恐分神失手,无暇搭腔,将函柬轻轻平放在桌面上后,始吁了口气道:“他爷爷的,看他们又……”
    小天出手如电,出其不意地将函柬抢到手,迫不及待抽出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欢迎光临,龙潭长生庄恭候!”
    小仙见函柬上并无花招,显得自己过份小心,脸上有些挂不住,讪讪地笑道:“哼,长生庄今天只怕要改名,以后就是短命庄了。”
    小天放下函柬道:“兄弟,咱们是现在就去,还是……”
    小仙断然道:“不,咱们在这里等。”
    小天诧异道:“人家在长生庄等,咱们在这里等,这-----”小仙接道:“这就叫耗,看谁有耐性,他们耗不住了,自然会来这里迎接,说不定还派八人大轿来抬呐!”
    小天呵呵笑道:“兄弟,你不愧是丐帮九袋小长老。挺会摆谱的嘛!”那当然!”小仙揉揉鼻子,很神气地道:“我这九袋小长老又不是冒牌的,当然要顾到身份地位,可不能随便呐!”
    小天笑问道:“如果人家不甩你呢?”
    小仙充满自信道:“笑话,哥们儿儿,你敢不敢跟我打赌?”
    “赌什么?”
    小天旨在投其所好,逗她高兴。
    这一套不是他发明的,凡是追求过异性的男子大概都会,除非是猪,而且是笨猪。
    如果是聪明的猪,也懂得讨母猪欢心,把饲料让给它先吃呀。
    小天不笨,更不是笨猪,既然知道小仙一提赌往往就来劲自然得顺着她,趁机迎合她一番。
    小仙一听他肯打赌,果然精神百倍,即道:“咱们就赌一千两银子。
    小天道:“好,怎样赌法?”
    小仙可真来劲了,振奋道:“简单的很,咱们就在这里耗着,回头如果他们不派人来请,我就认输,一千两银票归你。”
    小天毫不犹豫道:“一言为定,如果他们来催驾,我就输给你一千两银子。
    “一言为定。”
    小仙神出右手小指。
    小天也只好伸出小指,跟她打了勾勾。
    “兄弟。”他笑道:“万一你输了,不又成了囊空要洗,布袋四角?”
    小仙笑道:“放心,我赢定了。”
    于是,他们好整以暇地留在精舍内,决心跟对方耗下去-----。
    太阳已过了山头。
    沉寂的山峰上。终于有了动静,突见三四十名盛装的男女苗子,浩浩汤汤,直奔古柏苍松间的精舍而来。
    果然不出小仙所料,对方先沉不住气了。
    一群男女苗子,来至精舍数丈外停住,一名健壮苗子挺身上前,以治语朗声道:“公子已在长生庄恭候多时,末见二位移驾前往,奉命特来恭请。”
    蹲坐在桌前的/仙,闻言得意地一笑,把手伸向一旁的小天道:“哥们儿儿,你输了,银票拿来吧!”
    小天摇买笑笑,取出两张票面五百两的银票,递给小仙道:“请笑纳!”谢啦!”
    小仙毫不客气,接过银票收进麻袋。
    小天瘪笑道:“兄弟,如果我再赌几次,我就囊空要洗,布袋四角,只好申请加入丐帮了。”
    小仙把胸脯一拍道:“没问题,包在本长老身上。”
    于是,两人起身离座,从容不迫地走出门外。
    一群男女苗子见他们走出,立即齐声高呼,执礼甚恭地伏地跪拜相迎。
    小天见状道:“场面倒真不少。”
    小仙却不满意,说道:“他爷爷的,还要咱们自己走上山去,为什么不派八人大轿来抬?”
    为首的苗子以汉语恭声道:“两位如不愿走路,小的这就命人回庄备轿-----”
    小仙挥挥手道:“不必麻烦了,你们快起来带路吧!”
    那苗子恭应一声,急忙起身,以苗语吩咐其他男女苗子起身带路。
    小天轻声道:“兄弟,咱们当真明的拜山?”
    小仙豪气万丈道:“那当然,既然来了,难道还偷偷摸摸上山不成?笑话!”
    小天又把大拇指一竖,赞道:“兄弟,我就欣赏你的豪气,不愧是女中豪……”
    杰尚末出口,小仙已把眼一瞪,斥道:“闭上你的乌鸦嘴,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
    小天这回是马屁拍错地方,拍在丁马腿上了,只好闲闲一笑道:“我怎么成了乌鸦嘴--
    -------”
    小仙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天下乌鸦一般黑!”
    小天听得一怔,不敢搭腔,以免祸从口出。
    那群男女苗子,似乎算准了他们会跟来,头也不回,径自浩浩荡荡向山上走去。
    小仙和小天跟他们保持数丈距离,一路经过古柏苍松之间,只有几处精舍,似乎也没人,不知茶壶里是否也同样装置了炸药。
    这种以茶待客之道,实在令人不敢领教。
    将近峰顶,便见一片古地颇广,白墙红瓦的庄院呈现眼前,宛如人间仙境。
    三四十名男女苗子,回到庄前,立即迅速分列大门两侧,再度伏地跪拜恭迎。
    小仙和小天大摇大摆走来,抬头一看,只见大门上方一块巨大横匾,黑底描金,龙飞凤舞地写着:“长生庄”三个大字。
    金字在阳光照射下,光耀夺目,气势不凡。
    这时两扇巨大壮观的大门。早已大开。
    放眼向内看去。
    遥见庄院见别有天地,处处姹紫嫣红,奇花异卉盛开,宛如另一处世外桃源。
    一幢幢雕梁画栋,建造精致特殊的楼阁点缀其间,更以人间仙境。
    尤其突出的,一近大门便可看到,矗立于庄院中央,成品字形座落的三座七层宝塔,每一座相距约二三十丈,巍然相峙。
    小仙不禁惊讶道:“哇噻,苗疆地方,居然有这等排场。”
    小天附和道:“尤其是在深山绝谷之中。”
    小仙以肘转拐他一下道:“哥们儿儿,冲着这一点,管它是龙潭、虎穴,咱们也得闯它一闯,开开眼界,才不虚此行啊!”
    小天应道:“说的是,咱们就这么办。”
    他们一个是天不怕地不怕,一个混身是胆,两个人凑在一起真是绝配,龙潭不被搅翻才怪。
    两人大模大样,从分列大门两侧跪迎的男女苗子中间走过。
    他们刚刚进入大门,便见迎面又来了十六名宫娥打扮的汉女,个个都是千娇百媚,仪态万方。
    她们动作整齐划一,裣衽为礼。
    为首的汉女轻启朱唇,娇声道:“欢迎光临长生庄,婢女等奉公子之命,特来恭迎二位。”
    小仙愤声道:“哼!好大的架子,他自己为何不来了?”
    那汉女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期期艾艾道:“这……”
    小天代为解围道:“兄弟,何必为难人家大姑娘,咱们的正点子是那小子,有咋回头跟他算。”
    小仙不屑地道:“说的也是,谁希罕那小子来迎接!
    那汉女听了如释重负,嫣然一笑道:“就请二位随婢女等来吧!”
    小仙、小天交换了一下眼色,跟随着转身带路的十六名汉女,朝庄院中央的三座宝塔走去。
    他们一路暗中留意,除了奉命去迎接的苗子男女,及这十六名带路的汉女出现之外,整个庄院不见一人随意在外走动。
    甚至庄内外,亦未见有人防范戒备。
    来至近处,始发现三座宝塔之间,赫然有个小潭,大概这就是龙潭吧!
    三座宝塔呈品字形,环绕潭边建造,潭水却近以黑色,深不见底。
    潭的中央,却突出一座小岛,面积仅十来丈方圆,布满嶙峋怪石,光秃秃的一片寸草不生。
    山峰之上,得见如此奇景,实令人不可思议。
    十六名汉女在潭边停住,为首汉女遥向座落东方的宝塔顶层,深深一躬层,恭声道:“回禀公子,两位汉人贵客已到。”
    小仙和小天抬头一看,那座足有二十丈高的宝塔,共有十三级,顶层外廊上已站了十几个男男女女,距离太远,无法看清哪一个是花公子。
    塔上的人居高临下,整个庄院内的情景一目了然,只听那花公子下令道:“好,布阵!”
    一声令下,十六名汉女齐声恭应,竟然施展御风踩云身法,掠向潭面。
    她们看似脚未沾水,犹如踏水飞渡,转眼便已掠越潭面,登上距离数丈外的潭中小岛。
    她们露这一手轻功,颇使小天和小仙感到意外,想不到这十六名汉女的御风踩云,似乎犹在那花公子之上。
    小天一听布阵,心知对方要以这十六名汉女,在庄院内先招待他们一番,以示欢迎之意。
    小仙却遥向塔顶尖叫道:“他爷爷的,姓花的,你约咱们来,自己为什么躲在上面不敢下来了”
    塔顶上花公子笑笑道:“如果你们过不了这一关,根本没有资格见本公子。”
    小仙怒从心起,转脸向小天道:“哥们儿儿,咱们上去把这小子揪下来!”
    小天劝阻道:“兄弟,人家不是乖宝宝,不会待在那里等咱们去揪下来的,我看哪……
    恐怕得先陪这些大姐儿玩玩。”哼!”小仙愤声道:“你就想陪大姐儿玩!”
    小天忙道:“不是哪,兄弟,人家话已经撂出来,咱们要不过这一关,把这些大姐儿摆平,那小子还以为真把咱们哥俩吓住了呢:“小仙一听,又来劲了:“走,陪大姐儿们玩去。”
    两人哪甘在那些汉女面前示弱,双双腾身而起,凌空一个鹞子翻身,变换成头前脚后,射向潭中小岛。
    相距不过数丈,哪看在他们眼里,身形刚要下落,猛提一口真气,有冲起丈许,借那下落之势,双脚再向前一蹬,便落脚在小岛上了。
    定神看时,十六名汉女已各占方位,摆开阵势,在耶里严阵以待。
    小岛遍布嶙峋怪石,光秃秃地耸立着,高低大小不一,看似一座刀山。而那十六名汉女所站位置,却是错纵交叉,不易看出她们布的是什么阵。
    小天不禁轻声问道:“兄弟,你看出门道没有?”
    小仙不愧是怪胎,略一观察,便说道:“凭这点雕虫小技也想唬人,简直是不怕笑掉我那风大哥的大牙。”
    小天茫然问道:“风大哥是谁?”
    小仙道:“教人种田、打鱼和畜牧的伏羲氏!”
    小天呆呆地道:“伏羲氏?”
    小仙糗他道:“伏羲氏姓风你都不知道呀?真没水准,少林寺老和尚不知是怎么教你的?”
    小天微窘地道:“这个我当然知道,连炼石补天的女娲氏也姓风,可是伏羲氏怎么又是你的老哥呢?”
    小仙振振有词道:“他姓风,比我早生好几千年,年纪比我大,我自然该称他一声风老哥,这又有什么不对,值得大惊小怪?”
    小天道:“原来如此,但眼前这些大妞摆的阵势,你那风老哥为和会笑掉大牙?”
    小仙笑骂道:“你真驴,而且不是普通的驴,是只超级大笨驴。”
    小天被骂得直翻白眼,怔了怔,突然若有所悟道:“我懂了,你是说她们摆的是八卦阵!”
    八卦为伏羲氏所创,小仙即提起风老哥,应该猜的不离谱吧?
    哪知小仙却道:“说你驴还不承认,她们十六个人,像八卦阵吗?二八一十六,又不是打麻将,还加一番(台)呐!”
    小天终于明白,小仙故意指桑骂槐,实际上是骂给那十六名汉女听的,让她们知道,她早已看出端倪,最好知难而退,不必丢人现眼。
    他不禁笑道:“兄弟,你以为我真的那么驴吗?未免太小看我了吧?”
    “哦?”小仙道:“这么说,你也看出名堂了?”
    小天道:“那当然,她们用两个八卦阵,一正一反混合起来,不就成了这个四不象的阵势。”
    小仙用力一拍他肩膀,竖起大拇指赞道:“哥们儿儿就是哥们儿儿,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他们这一拉一唱,听得十六名汉女大惊失色,一个个不知所措起来。
    显然,她们的阵势已被识破玄机。
    塔顶上的花公子,心中更是暗惊,急向身旁一名劲装女子吩咐道:“快去请龙婆婆!”
    那女子恭应一声,匆匆而去。
    这时小天不再驴了,提议道:“兄弟,你攻正八卦,我攻反八卦。”
    小仙摩拳擦掌道:“好,就这么办,看我让她们也来次裸奔。”
    幸好那些苗女不知裸奔是怎么回事,否则早已吓得阵脚大乱,不战而退了。
    小仙和小天一向很有默契,互相一施眼色,清啸声中,双双直向阵势扑去。
    扑近阵前,两人身形倏地一分,一左一右,分为阵势两侧发动攻击。
    十六名汉女明知阵势已被识破,却不得不全力迎敌。
    “上!”
    为首的汉女一声娇喝,阵势立即发动,只见十六名宫娥打扮的汉女,宽大袍一抖,各自露出双手。
    可惜,她们露出的并非纤纤玉手,而是跟潭水一般呈黑色的鬼爪。
    小天一看就知道她们手上有毒,难怪不用兵刃,急向小仙招呼道:“兄弟,不要跟她们牵手啊!”
    小仙戏谑道:“我又不要跟她们握手言欢,你自己多保重吧!”
    十六名汉女交叉出击,宛如穿花蝴蝶,果然走的是八卦方位,且一正一反,不仅暗含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之玄奥,最具循环交替,生生不息之威力。
    换句话说,通常八卦阵是以所占方位取胜,她们却能两阵合二为一,互相呼应,配合得天衣无缝,连续不断发动攻击,势如海浪一波接一波,滚滚汹涌而来。
    小仙仍然施展浮光掠影身法她觉得老疯子师父给她的见面礼,无论遇上任何场面,似乎都能派上用场,而且从来不吃亏。
    尤其遇上强劲对手,或是以寡敌众,更能发挥妙用。
    而她喜欢一再用它,却是因为它跟移形换位大同小异,以快速及方位变化莫测取胜,足使对方眼花了乱,防不胜防。
    这一优点,正对她的胃口,配合她又贼又滑的身手和招式,可谓相得益彰。
    她们的这个阵势,只取八卦中乾、坤二位,称之渭乾坤阵。
    正八卦为乾,也就是攻击小仙的这八名汉女,与攻击小天的人八汉女交叉移动,连连出手。
    小仙和小天都不免暗觉诧异,想不到长生庄内,这十六名自称婢女的汉女,无论御风踩云身法及武功,似乎都在花公子之上,实在令他们感到意外,想不出是怎么回事。
    按说,花公子在龙潭的身份地位,仅次于龙婆婆,怎会身手反不及眼前这些婢女?
    疑念末了,攻击小仙的八名汉女,已与攻击小天的八名汉女交换阵形,反身回扑,展开第二次攻势。
    小仙尚未出手,只仗浮光掠影身法,闪避开八名汉女的攻势,旨在察看她们的阵势,是否正如她所料。
    此刻已证实果然不出所料,一见另八名汉女也换班,回身反扑而来,她老人家可不再客气了。呀呼-----”
    怪叫声中,只见人影翻飞蹿射,小仙已冲入阵中。
    八名汉女连她人在何处尚未看清,她已冲出阵外,身如冲天炮,冲天而起,登上一处矗立的怪石。
    就这电光石火之间,八名汉女身上的宫娥华服,已与她们的身体告别,化作片片散落满地,有些尚未在空中飘动飞舞。
    小仙存心要她们出洋相,如果她们里面穿的是性感肚兜或裘衣。内在美便一览无遗。
    如果她们里面是空空如了、什么也末穿,那就更精彩,更有看头了。
    但是,大出小仙意料之外,她们在宫娥服里面,穿的竟是布满锐利尖刺,如同刺猿似的黑色紧身软甲。
    幸亏小仙并未动手,而是以墨竹代剑,否则她就要吃点苦头了。
    八名汉女既已亮相,且阵脚已乱,无法配合攻击小天的八名汉女,重组乾坤阵攻敌。
    娇叱声中,八条人影拔身而起,齐向怪石上的小仙射去。
    小仙看出她们这身软甲,极可能是以天蚕丝编织而成,且刺上淬有剧毒,不仅不展普通刀剑,更可做为攻敌致命利器。
    若非外衣尽除,穿在宽大宫娥服里面,确实令人防不胜防。
    尤其,如果是遇上好色的对手,看她们一个个年轻貌美,若想毛手毛脚占点小便宜,那就倒了大霉。
    小仙见她们射身而起,凌空疾扑,暗叫道:“来得好!”
    她哪甘示弱,右手仍执墨竹,左手急取泣血金匕,决心要完成使她们裸奔的心愿。
    就在八名汉女扑近的同时,小仙一声怪叫:“呀呼……”身如大鹏冲天而起,凌空身形飞旋。
    在一片耀眼夺目的金光闪跳振动中,带起一阵金断帛裂之声,便见那八名汉女的紧身软甲化作片片,满天飞舞,洒落满地。
    小仙这一手满天飞雪,不但眨眼之间,使八名汉女片甲不留,而且便她们毫发末伤,出手之准备迅速,确实令人叹为观止。
    不消说,软甲既毁,她们便全身毫无保留,光溜溜脱衣般了。
    八名汉女身形一落地,不禁窘愤万状,恨不得找个地洞一头钻进去。
    小仙却飞回怪石上,大声招呼道:“哥们儿儿,快看哪,不花钱的,不看白不看哪!”
    正在跟另八名汉女交手的小天,闻言转脸一看,哇噻,那八名汉女果然在裸奔了。
    他不得不佩服小仙,当真说到做到。
    “兄弟,你……”
    不料这一分神,几乎被八名汉女,趁机攻了个措手不及,幸而他的金刚护体神功,已练至随心所欲,收发自若之境。
    神功猝发,震得八名汉女倒飞而去,摔得头昏眼花。
    小仙闲闲地坐在怪石上,翘着二郎腿道:“哥们儿儿,这不太公平吧?你那几个大姐怎可这样保守,也该让她们参加裸奔呀!”
    小天可不能像她一样,毫无顾忌,不禁期期艾艾道:“这……兄弟,我……”
    小仙笑问道:“哥们儿,你不好意思吗?”
    小天抬头望着高高在上的小仙,面有难色地瘪笑道:“兄弟,我看一事不烦二主,还是请你代劳吧!”
    “没问题!”
    小仙霍地起身,呀呼……怪叫声中,身轻似燕从天而降。
    八名刚爬起的汉女,仓皇迎敌,个个均不意识地护住全身,以免被这小乞丐剥个精光,那实在很糗,而且既容易感冒,也有伤风化。
    小仙足一落地,即时施展浮光掠影身法,挥舞手中泣血金匕,直闯敌阵。
    为首的汉女,心知小仙手中金匕锋利,能将八名汉女的天蚕丝软甲斩成片甲不留,显然绝非普通兵刃,而是斩金断玉的利刃。
    她哪敢轻挫其锋,一面指挥其他七女散开,一面急向另八名赤裸的汉女喝令:“乾坤阵!”
    那八名全身一丝不挂的汉女,心知小仙刚才是手下留情,只让她们出出洋相而已,否则,凭她出神人化的身手,岂止片甲不留,恐怕早已血溅当场,非死即伤了。
    是以她们一落地,只顾以双手遮掩着娇躯三点重要部位,不敢再贸然轻举妄动。
    这时一听那为首汉女,喝令重布乾坤阵,不禁个个心里叫苦,但塔上尚有花公子在观战,使她们不敢抗命拒战。
    无可奈何之下,她们顾不得赤身露体,袒裎地冲向小仙,配合着另八名汉女布阵迎敌。
    现在是小仙独闯乾坤阵,小天反而落得清闲,站在一旁看热闹了。
    小仙当仁不让,仍然是右手墨竹,左手泣血金匕,默笑道:“大姐儿们注意了,准备……一二三,冲!”
    这十六名汉女倒真听话。如同参加田径赛的运动员一般,一听枪声响,便勇往直前向前冲。
    当她穿过乾坤阵,闯出阵外回身时,只见原是服装整齐的八名汉女,已是连外衣带里面的软甲,全部柔肠寸断,化作片片散落满地,使她们全身成了清洁溜溜,一缕不存。
    而原已一丝不挂的另八召汉女,则是每人脑前多了个带血丝的X记号。
    这回的牛痘,种的又不是地方。
    顿时,呈现在眼前的乾坤阵,变成了裸女阵,十六名汉女全傻了眼。
    她们的乾坤阵,近数年来已无人能闯过,更从来没有人能使她们如此狼狈,这对十六名汉女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惊怒交加之下,十六名汉女交换一下眼色,正待不顾一切,全力向小仙攻去,突闻一声铜笛长鸣,不约而同向塔顶看去,只见一面黑色三角小旗正在摇动,似在以旗语下令鸣金收兵。
    她们如获大赦,忙不迭回身狂奔,飞越潭面而去。
    哇噻!这真是一场精彩的裸奔。
    ------------------
   

举报

第三十一章龙氏七绝
    小仙急向小天招呼道:“哥们儿儿,现在该揪那小子下来了!”
    小天末及阻止,小仙已向潭边飞身掠去。
    她一登上潭边,便直奔那座宝塔下,抬头一看,花公子在上面比手划脚。
    宝塔共十三层,每一层约高一丈七八。
    小仙拔身而起,双足一蹬飞檐,借力上升至第二层,如此连续上身,转眼间又升至最上一层”
    只见她双足猛一蹬飞檐,娇躯斜飞而起,凌空一个鹞子翻身,直向顶层外廊射去。
    就在这时,冷不防一股强劲掌力,如狂飙般迎面击来,顿使小仙全身一震,身不由主,急速向塔下坠落。
    千钧一发,小天及时赶到,腾身而起,双臂一张,将将在空中抱个正着。
    小天双足一落地,惊问道:“兄弟……”
    不料小仙一挺身,已好端端地站在地上,嗔骂道:“他爷爷的,老妖婆竟敢暗箭伤人!”
    小天一怔,诧然道:“你是指那个龙婆婆?”
    小仙愤声道:“大概是她吧,凭那小子,绝不可能有如此深厚的掌力。”
    小天刚一抬头,突见从二十余丈高的宝塔最顶层,如飞鹰敛翼而下地落下了一条人影。
    如此高度,能够纵身一掠而下,就凭这身罕世轻功,普天之下已是绝无仅有,可见此人武功之高。
    小仙一向从不服输的个性,也自叹不如,不由地暗自一惊,赞道:“好惊人的轻功!”
    话声甫落,人影已落在他们面前,相距不过丈许。
    两人定神一看,具有如此惊人轻功的,竟是个满头银发,老态龙钟,手持十节龙头拐杖的老妇。
    不用说,她必然就是龙婆婆了。
    龙婆婆自二十八丈高度一掠而下,竟然连气都不喘,若无其事地笑问道:“小娃儿,没伤到你吧?”
    “哼!”小仙怒形于色道:“老太婆,你不必猫哭老鼠假慈悲,大概一掌没把我击毙摔死,使你很失望,脸上无光吧!”
    龙婆婆仍然是面带笑容地道:“老身如果存心要你这条小命,你还能站在我面前说话吗?”
    小仙不屑道:“这么说,倒是你手下留情喽?”
    龙婆婆微微额首,笑道:“老身只是想逼你下去,试试你的轻功如何,不过,令我很失望,要靠贵友接住,你才能安然无恙。”
    小仙把脸转向小天道:“听见了吧!这回人家骂你是鸡婆啦!”
    小天不服道:“难道我应该见死不救,眼睁睁看你摔死?”
    小仙毫不领情道:“谁说我会摔死?鸡婆!”
    小天气得直翻白眼:“好吧,算我多事!”
    小仙转向龙婆婆道:“老太婆,不要以为你自己轻功好,别人就得跟你一样,轻功好不好,是我的事,摔死摔不死,也是我的事,跟你毫不相干,要你失望什么?”
    龙婆婆道:“这叫美中不足。”
    “美中不足?”
    小仙听得莫名其妙。
    龙婆婆笑了笑道:“近几年来,已经很久无人能闯过乾坤阵了,刚才老身见到,你们小小年纪,不但轻轻松松破了阵,尚犹有余力,实在难能可贵,只是,你这小娃儿也太顽皮,太过份了,居然把她们弄得全身……实在不像话,不像话!”
    小仙瞥了一旁生闷气的小天一眼,故意道:“你认为不像话,有人觉得还没看过瘾呐!”
    小天冒火道:“哎哎哎,兄弟,说话别拐着弯骂人,我又没招你惹你,招惹你的是那小子!”
    小仙接道:“对呀,老太婆,那小子约咱们来,自己却躲在塔顶上不敢露面,让你来替他出头,这是什么意思?”
    龙婆婆的龙头拐杖,朝地上重重一顿,道:“此地是龙潭长生庄,一切由老身做主,他出不出面都是一样。”
    “好!”小仙语气也强硬道:“既然如此,咱们今天是来要乌玛姑娘的,你就把她交出来吧!”
    龙婆婆脸色霍地一沉道:“什么乌玛姑娘?”
    小仙更正道:“我说的是乌玛姑娘,不是五马六马,还七马八马呢,你少跟我打哈哈!”
    龙婆婆的脸色更难看了:“小娃儿,在老身面前,你说话最好不要太放肆,不管她是什么姑娘,你们凭什么向老身要人?”
    小仙可不管她是谁,愤声道:“老太婆,你说话算不算数,刚说此地一切由你做主,怎么马上就不认帐了?”
    龙婆婆怒形于色道:“老身的话,你还没有回答!”
    小仙呆呆地道:“回答你什么?”
    龙婆婆又把拐杖用力一柱道:“问你凭什么到此地来要人。”
    小仙揉揉鼻子道:“老太婆,你真差劲,既然说此地一切由你做主,乌玛姑娘是被那小子劫持去的,不向你要人向谁要?”
    龙婆婆一脸茫然道:“小娃儿,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胡说八道?”小仙指指自己鼻子,再指着龙婆婆道:“老太婆,分明是你在袒护那小子,故意在那里装蒜,还说我胡说八道,好,今天你把人交出便罢,否则就让你这长生庄变成短命庄。”
    龙婆婆嘿然冷笑道:“小娃儿,你的口气也未免太大了,若不是看在你们年纪轻轻,具有如此功手,颇堪造就的份上,像你敢在老身面前这般无礼,就该立毙杖下。”
    小仙报以冷哼道:“老太婆,别拿你那点轻功唬人,那只不过表示你骨头轻而已,要想杖毙我老人家,你恐怕连门儿都没有。”
    这时,宝塔内正涌出一批男男女女,闻言齐齐一怔,心知龙婆婆必定勃然大怒,当场发作,是以惊得趔趄不前,以免妨碍她老人家动手。
    哪知他们的判断大错特错,龙婆婆非但毫无怒意,反而哈哈大笑道:“好,好,不愧是天下第一大帮的门人,果然与众不同,老身活了九十九岁,从来还没有人,敢当我面大声说过话,更没有……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你这小娃儿有胆识,有气魄,简直太像老身当年了,哈哈哈……”
    小仙也大出意料之外,但她心知很多人是笑里藏刀,更有些人喜欢,或者说是习惯,在动手杀人前必需大笑一番,培养杀人的情绪。
    她急忙暗自戒备,蓄势待发,
    因为她已看出,眼前这老婆子的武功,可能是她以前从未见过的,必将是生死立判的一击。
    连一旁的小天,也运足真力,以金刚护体神功,保持备战状态,只要老婆子一动,他就以身掩护小仙,使她安全无虑。
    在这剑拔孥张的紧张情势下,龙婆婆却似毫无所觉,仍然笑个不停,同时连连打量小仙,频频点头道:“好,好,太对老身的胃口了,哈哈……”
    小仙不禁愤声:“他姥姥的,什么对不对你胃口,你是把我看成了麻婆豆腐,还是辣子鸡丁?”
    龙婆婆一听,更是笑得弯下了腰,连泪水都流了出来,好像她中了第一特奖。
    小仙更气愤道:“老太婆,你笑够了没有?活到九十九岁不容易,多保重,别笑岔了气一命呜呼,等不到明年人家送你长命百岁的金锁片啦!”
    “说得好,说得好!老身一甲子前离开中原时,就曾夸下海口,要在十年之内,造就一朵武林奇萌,重振龙氏七绝武功,可惜天不从人愿,十年过去了,我走遍天下,未能找到一个理相的可造之才,于是,老身心灰意冷之余,来到此地建立了长生山庄,打算终老斯乡……”
    龙婆婆顿了顿,接下去道:“可是,偏有些武林中贪婪之辈,获知老身的下落后,想要那龙氏七绝武功秘籍,屡次潜入长生庄盗取,甚至明目张胆纠众前来,逼老身将秘籍交出。
    嘿嘿,这一批批自不量力的鼠辈,如今金葬身在这潭底了,”
    说时以龙头拐杖,向潭中一指。
    小仙最爱听讲古,不再打岔,静静地听下去。
    龙婆婆继续道:“这一来,不但使我提高警觉,加强防范。在谷内设下一道道关卡,同时也燃起了我求才的愿望,于是派出亲信,往各地物色人选,甚至不惜劫持或诱来此地,可惜让我很失望,没有一个中意的,年复一年,十年过了又十年,好不容易在三十年前,听说东海有个狂人,扬言以御风踩云身法和无形神拳向天下武林挑战……”
    小仙接口道:“你说的可是东海狂龙?”
    龙婆婆微微颔首道:“不错,就是他。”
    小仙像儿童听故事似的,正听到紧要关头,迫不及待追问道:“后来怎么样?”
    龙婆婆看看她那张稚气的脸,微微一笑道:“这个人确实够狂,被老身以激将法诱来,指他连老身都敌不过的话,更逞论人才辈出的天下武林各派,他认为这话言之有理,决心先跟老身一决高下,结果在潭中小岛上,交手近千招,他终于不敌,败在老身这根龙头拐杖之下。”
    小仙若有所悟道:“难怪啊!难怪啊!三十年前他老兄遍邀九大门派,及天下武林高手,前往泰山观日峰一会,结果自己却黄牛了,原来是栽在你老太婆手里,干脆就不去泰山,放了别人的鸽子啦!”
    龙婆婆道:“他是自愿留在此地的,老身可没有强迫他。”
    小仙好奇问道:“他还在这里?”
    龙婆婆微微摇头道:“他自愿留下,不外乎两个原因,一是败在老身杖下,自知无法跟天下武林一争长短,不必再去泰山丢人现眼。另一个原因,则是爱上老身手下一名姓胡的女子,老身就成全了他们,成婚后她生下一女,数年后又得一子,就是你们见过的花公子。”
    小仙冷哼一声,不屑道:“原来是那小子!”
    龙婆婆置之一笑,继续追述往事道:“花公子尚末满周岁,也就是二十多年前,我的手下从岭南带回个姓杜的的年轻人,经我亲自试过他的武功,认为不错就收留了他,哪知姓杜的风流成性,居然很快就勾搭上了比他大几岁的胡萍。”
    小仙问道:“就是东海狂龙的妻子,花公子的母亲?”
    龙婆婆点点头通:“不错,就是那贱婢”此事东海狂龙一直尚蒙在鼓里,被老身风闻,传他们来查问时,他们却做贼心虚,双双逃之夭夭了。”
    小仙又问道:“东海狂龙会就此罢休?”
    龙婆婆道:“当然不会,他在获得老身允许后,走遍天下各地,追查了将近三年,毫无那对狗男女的消息,只好失望而归,从此意志消沉,终日以传授一对儿女武功打发时间,可惜那两个孩子资质太有限,不能成大器,成就反而不及陪公子读书的那批女婢。”
    小仙深具同感道:“看得出,那小子实在不怎么样。”
    龙婆婆叹了口气,感慨道:“东海狂龙当初雄心万丈,离开中原之后,先受挫于老身,再遇妻子不贞,最后指望一对子女重振东海武功又落空,使他更觉万念俱灰,终至一病不起。”
    小仙追问道:“他的女儿呢?”
    龙婆婆道:“丽青那孩子很像她母亲,从小就不安分,她父亲死了不久,就受不了老身的管教,悄然出走,去天涯寻母
    小仙急问道:“东海狂龙姓胡?”
    龙婆婆摇头道:“不,他姓花,名化龙,丽青那孩子却是从母姓,姓胡。”
    “胡丽青……”小仙把这名字念了一遍,突向小天道:“哥们儿,长安迎春阁的那娘们,不就是叫胡丽青吗?”
    小天半晌未开腔,慢条斯理道:“好象有人又叫她花大姐?”
    “那就错不了啦!”小仙道:“她老子姓花,娘姓胡呀!”
    龙婆婆急问道:“你们见过她?”
    小仙揉揉鼻子,谑笑道:“见是见过,不过,跟她的老弟一样,对咱们哥俩并不太友善。”
    小天终于忍不住道:“兄弟,人家的故事听完了吧?没完就且听下回分解,先办咱们的正事吧!”
    小仙好象被他一语提醒,笑笑:“是呀!老太婆,咱们又不是来听故事的,你说这些干嘛?”
    龙婆婆正色道:“老身之所以说出东海狂龙的往事,是要让你们知道,他临终时曾将其子托孤给老身,老身也应允善待花公子,视同子孙,无论这孩子成不成器,待老身进年之后,他就是龙潭长生庄的继承人。”
    小仙甚不屑道:“老太婆,你真有眼光,这继承人可真找对了人!”
    龙婆婆不以为忤,置之一笑道:“老身比你们看得更清楚,不过,老身一生言出必行,绝不反悔,无论他闯了多大的祸,老身也得为他担待。”
    “溺爱,溺爱!简直是溺爱!”小仙直摇头:“难怪他敢胡作非为,原来是让你这老太婆宠的。”
    龙婆婆强自一笑道:“这点老身也承认,但你们一路闯来,遭上一道道关卡,却与他无关,那是老身在数十年前就布设的,规定任何人想上山,必需经过这些考验,否则就见不到老身,幸好你们是正大光明地闯,若是寻其他路径摸上来那就必死无疑。”
    “那是咱们命大。”小仙冷声道:“老太婆,难道聚赌抽头,仗势欺人,劫持无辜的乌玛姑娘,这此全是你数十年前就定下的?”
    龙婆婆道:“小娃儿,老身可以回答你,聚赌抽头之说,老身保证绝无此事,虽然老身也听说那孩子喜欢赌,偶尔去龙头河一带玩玩并无伤大雅,而老身不是夸口从中原带来的珠宝,连当今皇帝唐玄宗也不够瞧的,若有需要,他可以尽量取用,会贪图那微不足道的一点抽头钱?”
    小仙和小天面面相觑,只好把肩耸耸,表示对第一个问题放弃追究。
    龙婆婆顿了顿,又道:说到劫持那个什么姑娘如果确有其事,也是出于这孩子的一片孝心啊!”
    小仙不禁骂道:他爷爷的替你老太婆惹麻烦,这还算是孝心?”
    龙婆婆道:“他知道老身求才若渴,几十年来始终尚未找到理想的可造之才,一直耿耿于怀,眼看明年即是百龄之期,仍然未能完成毕生心愿,他大概发现你们天赋异秉,身手不凡唯恐失之交臂,才不惜出此下策,诱使你们找上门来,这怎不是他的一片孝心。”
    小仙道:“不管咱们是材是料,可不是送来给你老太婆造就的,不要一厢情愿,在那里自说自话。”
    龙婆婆接连几声干笑,突然脸色一沉道:“你们既然来了,除非能从老身杖下逃过一死,否则就由不得你们,一切得听我的。”
    小仙冷冷一笑,转向小天道:“哥们儿,听见没有?”
    小天应道:“听得很清楚,兄弟,咱们大概不喜欢,也不习惯听别人摆布吧?”
    小仙道:“对,尤其是裸奔都没人看的老太婆!”
    龙婆婆突发狂笑,声如洪钟骤鸣,震得山摇地动起来。
    小仙和小天不由地暗惊,想不到眼前这九九高龄的龙婆婆,功力居然如此深厚。
    偏偏这一对刚出来闯江湖的小捣蛋,对近百年来,武林中的奇人异士,知晓的并不多,尤其是小天,比小仙的阅历还差,至少小仙曾经跟老疯子师父,出来走过一趟江湖,见识的较多。
    小天从小在少林寺习武,如同井底之蛙,他只知少林狮子吼独步武林,可没听说过狮子笑。
    小仙虽听过不少武林掌故,连东海狂龙爽约,平了武林九大门派,及天下高手一道的事都知道,但遍搜脑海,却想不起龙婆婆这么一号人物。
    震人心神的狂笑突止,龙婆婆沉声道:“两个小娃儿,老身实不愿伤你们,现在给你们最后的机会,如果答应留在长生庄,不久的将来,中原武林就是你们的天下。”
    小仙贼得很,想趁机探出对方的来龙去脉,故意问道:“老太婆,你打算传授咱们哥俩龙氏七绝?”
    龙婆婆微微颔首道:“不错,龙氏七绝名为七招,实为七七四十九式,每一式皆代表一招绝学,也就是武林中某种具有代表性的武功中,取其至高境界,出手必致人于死地叫一招,演变为七式。换句话说,原是致命的一剑,却成了七把剑,从七个不同方向同时攻到谁能躲过?何况七绝即是七种绝世武功。小娃儿,这样说,你总明白了吧!”
    小仙咋舌道:“哇噻!真他爷爷的厉害。”
    龙婆婆笑问道:“小娃儿,你改变主意了。”
    小仙末置可否,继续刺探道:“老太婆听你把龙氏七绝说得这样神,那你应该是天下第一高手了,可是,我怎么从未听过,武林中有你这一号人物?”
    姜是老的辣,龙婆婆能活到九九高龄可说是老姜中的老姜,她眯着眼晴睨视着小仙,嘿嘿笑道:“小娃儿,你想知道老身的来历?”
    小仙有些尴尬地道:“有那么一点意思,咱们总得打听清楚,不能糊里糊涂……”
    龙婆婆接道:“老身可曾向你们做身家调查?”
    小仙扯扯自已的一身乞丐装道:“我的招牌字号,连身份地位都穿挂在身上,还要调查,那简直不是普通的驴子。”
    龙婆婆道:“除了你的这一身破衣,及挂的九只麻袋,表示你是丐帮长老级人物,但是,依老身看,你的年龄不可能是丐帮九袋长老,而你生得细皮白肉,唇红齿白,更不似沿街乞讨的小叫化。”
    “他爷爷的!”小仙叫道:“难道我这九袋长老还是冒牌货不成?”
    龙婆婆呵呵笑道:“连皇帝的龙袍,也可以花钱做,何况这一身破衣服,虽然你施展的浮光掠影,据闻丐帮中有好几个人练成,较之沾衣十八跌更高一层,但其他门派的人,也有精于这种身法的,而你使用的兵刃,分明是泣血金匕,绝非丐帮之物,老身说的可对?”
    小仙顿时傻了眼。
    这跟她在潭中小岛上,与那十六名汉女动手之前,故意先指出她们的阵势一样,表示已洞悉先机,使对方心理上受到的威胁,知难而退。
    现在龙婆婆如法炮制,也把小仙的武功,甚至兵刃的名称和来历,都如数家珍地交的一清二楚,她还能有什么皮条?
    小天刚想为她解围,尚末及开口,龙婆婆已指着他道:“这小娃儿嘛!年纪不大,金刚护体神功已具如此功力,很不简单,看来倒是货真价实,不折不扣的少林嫡传弟子。”
    这一来,小天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反而小仙不以为然道:“哼!光说不练有什么稀奇,龙氏七绝真有那么厉害,何必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还花时间和精神去造就别人,你自己早就称霸天下武林了。”
    小天马上接腔道:“是呀!你又不是没手没脚,干吗要找枪手?”
    龙婆婆神情肃然道:“那就告诉你们吧,老身当年负气夸下海口,不需亲自出手,即可征服武林各大门派,否则绝不回中原!”
    小仙机灵地笑问道:“你跟谁负气?”
    龙婆婆冷声斥道:“你们没有知道的必要!”
    小仙揉揉鼻子,做个古怪表情道:“老太婆,你这么大年岁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龙婆婆喝道:“住口,你胡说些什么?”
    小仙笑道:“我是说,负气者,发哆撒娇也,是女人的专利,也是一种对付男人的武器,像我……”
    龙婆婆一怔,接道:“像你?”
    小仙忙改口道:“不,我是说,像我娘跟我爹,没事就发点小脾气,我爹一看我娘负气三天不说话,保证百依百顺,所以嘛,我猜你负气的对象,一定是个男的,对不对?”
    龙婆婆怒道:“小娃儿,你的话太多了,废话少说,你们究竟决定了没有?”
    小仙故作茫然道:“决定什么?”
    龙婆婆断然道:“决定留不留在这里。”
    小仙似乎犹豫不决,问小天问道:“哥们儿,你说呢?”
    小天不假思索道:“那得看她的龙头拐杖,留不留得住咱们。”
    小仙满意地笑笑,表示正合她意,然后又转问龙婆婆道:“老太婆,你说呢?””
    ”我说你们找死?”
    怒喝声中,龙婆婆抢起龙头拐杖,呼地便向小仙横扫而去。
    小仙错步横掠丈许,避过杖势,露出一付得意之情,似在向龙婆婆眩耀,她不用浮光掠影,照样能闪避自如。
    哪知念犹未了,龙头拐杖竟如影随形,原势不变,跟着向她腰部扫来,杖犹末到,一股扫势带起的强劲杖风已至,迫使小仙拔身而起,像个冲天炮似地一冲三丈。
    龙婆婆并不厚此薄彼,一杖扫空,身子一个大旋,竟利用强劲余势,扫向仍在两丈外的小天。
    小天急施金刚护体神功,打算先给这老太婆一个下马威,煞煞她的气焰。
    龙婆婆这一杖扫来,力逾千斤,声势端的惊人。
    小天的少林绝世神功,更有如一道无形铜墙铁兜,世间几乎没有一种功力可以攻破它。
    然而,几乎二字的意思,就是表示并非绝对,也不是完全,总差那么一点点。
    那也就是说,小天尚不知道,天下的各门各派武功中,有哪一种功力足以攻破他的神功。
    龙头拐杖扫来,撞上无形铜墙铁壁,发出的不是石破天惊巨响,而是如寺庙中,悬木撞吊钟发出的沉闷声,且嗡嗡余音震荡不绝。
    这下小天可惨了,试想,置身吊钟内,被悬木撞击发出震耳欲聋之声包围,那是啥滋味?
    小天现在明白了,人上有人,天外有天,金刚护体神功并非万灵丹,世间绝对有人能破它。
    至少,眼前的龙婆婆,就是其中之一。
    这时小天如受酷刑,强忍着震耳欲聋的强烈震荡声进袭,不敢贸然撤去神功,以免遭到龙婆婆趁虚而入的攻击。
    幸好小仙已经发觉情况不妙,凌空变换身形,头下脚上,迅疾地朝向龙婆婆扑去。
    只见她右手墨竹,左手泣血金匕,双管齐下,完全是决心硬拼的架势。
    龙婆婆既知泣血金匕的来历,自然更知道它是断金斩玉的神兵利器,如果没有绝对把握,她岂敢轻挫其锋。
    呼地一声,龙头拐杖一招倒持太阿,挟雷霞万钧之势,以杖尾直指凌空飞扑的小仙。
    小天顿告压力消除,如释重负,但耳际仍然嗡嗡之声不绝,使他脑袋昏昏沉沉。
    突闻呛铛一声金铁交鸣,定神一看,只见小仙手中的泣血金匕削斩,撞上了龙婆婆的龙头拐杖杖尾。
    火星飞溅,小仙被震得倒飞两丈,急坠地上。
    龙婆婆也倒退数步,身形也如同风前残烛地晃了几晃,总算稳住马步。
    断金斩玉的神兵,竟然未能削断龙头拐杖,怎不叫小天和小仙吃惊。
    这老婆子敢夸下海口,果然不是盖的。
    惊魂未定,已听龙婆婆狂声道:“小娃儿,让你们长个见识,老身这根龙头拐杖,可是两甲子前就名震天下,川东神龙府龙太君的遗物啊!”
    小天听了等于白听,他连当今江湖中,有哪些出名的武林人物都不清楚,更逞论百多年前的老古董了。
    小仙却不同,川东神龙府,她曾听爷爷玉老庄主提过,当年龙府神君武功盖世,连武林九大门派的掌门人,都对此人敬畏礼让三分。
    他曾扬言,任何一派若不服气,他绝对能在一夜之间,使这一派人从此在武林中除名。
    至于他是否能做到,可惜没有人敢尝试,也就无法证实了。
    龙太君是龙府神君之母,据说武功已至出神化之境。
    眼前这老太婆既姓龙,手中所持龙头拐杖,又是龙太君的遗物,只要稍加联想。他们岂不是一家人?
    小仙暗自一惊,力持镇定道:“喂,我说老太婆,你缴了遗遗产税,没有?”
    龙婆婆怔了怔道:“遗产税?”
    小仙道:“你手中这根拐仗,既是龙太君的遗物,庄内的大批金银财,自然也是得自神龙府的遗产,如果你未缴遗产税,怎可随便乱用,那可是犯法的啊!”
    小天心知她故意乱扯,必然又在动什么歪点子,只好暂时按兵不动。
    龙婆婆却嘿嘿冷笑道:“犯法?这两个字怎么写法我都不知道。”
    小仙摇摇头叹道:“唉,教不严,师之过,小时候为什么书不好好念,我来教你写……”
    冷不防她猝然发难,揉身欺近,出手如电,墨竹疾点龙婆婆胸前三处大穴。
    龙婆婆虽已九九高龄,非但毫不迟钝,反应之快,简直令人不敢相信,叫叱声中,龙头拐杖已封住门户,同时左手屈指成钩,迅疾无比地抓向墨竹。
    小仙墨竹虚晃一招,诱使龙婆婆的左手抓去,泣血金匕跟着斜削而上,心想:“他爷爷的,斩不断老太婆的龙头拐杖,这条手臂总是血肉做的吧!”
    龙婆婆果然有所顾忌,不敢以螗臂挡车,急以龙头拐杖回救,荡向削来的泣血金匕。
    小仙明知自己的功力,远非这老太婆深厚,拼着这一击可能震裂虎口,仍然原势削去,旨在趁对方顾此失彼,门户大开之际,墨竹由虚变实,趁虚而人,疾点龙婆婆之三大要穴。
    这种奋不顾身的拼法,哪像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简直就是亡命之徒,拼命三郎!不仅小天大惊,暗为小仙捏了把冷汗,连龙婆婆也大出意料之外。
    眼看这一击,极可能是两败俱伤,双方谁也占不到便宜的局面,千钧一发之下,突见龙婆婆暴退两丈,化解了危机。
    龙婆婆惊怒交加,把龙头拐杖重重一柱,喝斥道:“你想跟老身拼命?”
    小仙岭哼一声道:“你以为我跟你闹着玩的?”
    龙婆婆道:“你不要命,老身还舍不得让你死呢!”
    小仙突袭未能得逞,只好另打主意,抽抽鼻子道:“哼,话倒说得漂亮,可惜你这张脸……”
    龙婆婆怔怔地问道:“老身的脸怎样?”
    小仙道:“可惜又老又丑,满脸皱纹,不像你说的话那样漂亮,否则我非让你迷死。”
    龙婆婆怒斥道:“小娃儿,老身这么大年岁,你竟敢胡言乱语,乱吃豆腐。”
    “妈妈咪呀……”小仙怪声大叫道:“你的老豆腐还能吃?比豆腐干还老还硬!”
    龙婆婆自觉一时失言,恼羞成怒道:“住口,你再敢胡说八道一句,就叫你立毙杖下。”
    小仙耸耸肩道:“立毙杖下这话我好象听过,大概是你的口头禅,说习惯了吧?”
    龙婆婆脸色一沉道:“这回可是说真的,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
    小仙接口说道:“又来了,又来了,这最后一次机会,我好象也听你说过,你的口买禅不少嘛!”
    龙婆婆嘿然冷笑道:“小娃儿,不要真以为你们命大,不过是老身手下留情罢了,如果你们再不知天高地厚,老身就要让你们大开眼界,见识见识百年末现于江湖的龙氏七绝了!”
    小仙暗自一惊,故意向小天振奋招呼道:“哥们儿,机会难得,快拭目以待啊!”
    龙婆婆诧异道:“小娃儿,你们当真不怕,非要逼老身下此重手?”
    小仙一脸不在乎的神情道:“有什么好怕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何况,我那哥们儿的一手少林功夫,从未遇过真正对手,今天,正好跟你的龙氏七绝碰碰,看看究竟鹿死谁手啊!”
    龙婆婆好奇地问道:“哦?他打算用哪种功夫跟老身对抗?”
    小天忙施眼色,但未及阻止,小仙已脱口而出:“万相俱灭!”
    “万相俱灭?”
    龙婆婆为之一怔。
    小仙很神气地道:“你大概听过吧?”
    龙婆婆置之不答,一脸不敢相信的神情,喃喃自言自语道:“不可能,绝不可能,百年前那部秘诀已失散,残缺不全,少林门中怎会有人练成它……”
    小仙察言观色,看出龙婆婆似对”万相俱灭”有所顾忌,心中不禁暗喜,故意试探道:“老太婆,你要不要见识见识?”
    龙婆婆末加理会,突向小天喝问道:“小娃儿,你真练成了万相俱灭?”
    小天只好微微点头,表示小仙不是吹牛。
    龙婆婆仍然怀疑道:“不可能,纵然秘诀齐全,也需具备三十年以上功力,再加上二十年苦练……你这小娃儿才几岁?”
    小仙接口道:“老太婆,这你就不知道了,我那哥们儿是天生怪胎,末出世就在他娘肚子里开始练了。”
    龙婆婆斥道:“胡说八道!”
    小仙挑衅道:“那你就试试吧!”
    龙婆婆正色道:“万相俱灭乃是佛门武功之中,最霸道的一种,与龙氏七绝有异曲同工之妙,皆是取几种至高武功中之精华,合而为一,一旦练成,足可横扫天下武林,除了龙氏七绝,恐怕没有任何一种武功能比得上。”
    小天诧然问道:“你是说,龙氏七绝比万相俱灭还厉害?”
    龙婆婆神情肃然道:“也许不相上下,但我可以断言,如果以这两种罕世武功相拼,结果必然是两败俱伤,同归于尽!”
    小仙和小天听得一怔,不禁相顾愕然。
    突然之间,双方都沉默下来。
    他们沉静在一种奇妙的气氛中,似乎被那莫名的恐惧意识所震摄,几乎忘了敌方的存在。
    龙婆婆、小仙和小天,皆燃起一股好奇的冲动,很想知道,两种罕世神功相拼的结果,但是,他们似乎已经见到了这可怕的结果。
    沉静,静得令人窒息!
    沉静,静得令人感觉到死亡,仿佛见到了一切都将毁灭!
    沉静继续着¨
    龙婆婆眯着眼睛,凝视小天片刻,突然打破沉寂道:“小娃儿,你是否真的练成了万相俱灭?”
    小天微微点了下头道:“而且我在来苗岭之前,曾用它夺去了很多人的生命!”
    龙婆婆问道:“如果我此刻出手,你一定施展万相俱灭一拼?”
    小天肯定地把头一点,表示他别无选择。
    龙婆婆又问道:“你不考虑后果?”
    小天摇摇头,显示出他不顾一切的决心。
    龙婆婆叹了口气,感慨道:“如果你真练成了它,我只需花一半的时间,传授龙氏七绝,你就可以成为天下无敌的高手了,可惜,看情形你志不在此,大概我也不必枉费心机。”
    小天耸耸肩,两手一摊。
    龙婆婆顿了顿道:“人各有志,这是勉强不得的,也许是大意,要使龙氏七绝,在老身死后,从此失传吧!”。
    深深叹了口气,龙婆婆继续又道:“不过,小娃儿,除非老身亲自眼见到,否则实在无法相信,你真的练成了万相俱灭啊!”
    小天神情飞扬道:“你的意思,是要见识见识?好,纵然两败俱伤,甚至同归于尽,我也乐意奉陪:“
    龙婆婆笑道:“老身已将届百龄,死不足惜,你这小娃几年纪轻轻,又是什么……”
    她一时记不起来,只好把眼光移向小仙。
    小仙立即接口道:“他是天生的怪胎!”
    “对对对,你是武林中难得一见的怪胎?”龙婆婆接下去道:“让你垫老身的棺材底,实在是暴珍天物,太可惜了,所以,纵使老身不能为龙氏七绝找到传人,也不愿痛失英才。”
    小天喜出望外:“老太婆,你不打算跟我拼了?”
    “这个嘛,……”龙婆婆沉吟一下道:“除非你露一手,证实你确已练成万相俱灭,否则就顺我者生,逆我者死!”
    小天暗喜,振奋道:“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确已练成万相俱灭,就不强留咱们在这里?”
    龙婆婆微微把头一点道:“不错,你们随时可以走。”
    小仙却大叫道:“不行,不行,不把乌玛姑娘交出来,咱们就没完没了!”
    龙婆婆道:“只要人在这里,老身负责把她交给你们带走。”
    小仙喜形于色道:“真的?”
    龙婆婆振声道:“老身岂会失信于你们两个小娃儿!”
    “好!”
    小仙上前伸出右手小指。
    龙婆婆茫然道:“这是干什么?”
    小仙一本正经道:“拉勾勾呀!”
    龙婆婆笑了,这种儿时的玩意,她早已忘掉,想不到眼前这拼打起来,简直不要命的小仙,居然童心末泯,把它看得比一言九鼎更值得信任。
    “好吧,如果你认为,勾手指是最可靠的保证,咱们就勾吧”
    龙婆婆笑着伸出了小指。
    小天见她们一老一小,在那里勾手指,不禁大声道:“喂,老太婆,你还没有说清楚,既然你不打算跟我动手,难道让我一个人演独脚戏?”
    龙婆婆放开小仙的手,用龙头拐杖向潭中的小岛一指,说道:“你可以对着那小岛发掌!”
    这倒不失为好主意,既能露一手罕世神功,又不致伤人,确实两全其美。
    小天一声好字出口,人已直奔潭边。
    只见他一式怒龙升天,拔身三丈有余,直射潭中小岛。
    就在他身临小岛上方之际,凌空运足真力,疾喝道:“万相俱灭!”
    双掌猝发,势如奔雷,两股雷霆万钧的掌力,合聚成了强大无比的狂飙,轰向乱石矗立的小岛。
    轰然巨响,仿佛天崩地裂,骄阳骤暗无光,漫天飞沙走石,如同世界末日来临,天地将毁灭于一瞬。
    这一刹那,连潭水也激荡汹涌,像是在沸腾。
    小天却在神功猝发的同时,借那强劲反弹之力,倒飞回潭边。
    龙婆婆惊鄂这下,身子摇晃儿下,颓然跌坐地上。
    塔前的那些男男女女,更是惊得目瞪口呆。
    甚至连以前见过小天施展万相俱灭的小仙,也几乎不敢相信,这一击之下,竟会具有如此惊人威力。
    显然,以前小天藏了私,并末全力施为。
    现在,小天却是毫不保留,用足了十成真力。
    当惊天动地的巨响,逐渐止息下来时,小岛遍布矗立的怪石,已然消失不见,夷成一片平地。
    龙婆婆沮然长叹道:“唉,看来单凭龙氏七绝,尚不足称霸武林……”
    小仙上前扶她道:“老太婆,赖在地上也不是办法,你说的话要兑现,不能乱开空头支票啊!”
    龙婆婆笑道:“放心,老身说的话绝对算数。”
    小天也赶过来道:“那就快把乌玛姑娘交给咱们吧!”
    龙婆婆微微把头一点,回身向塔前走去。
    小天和小仙交换一下眼色,紧步相随。
    哪知来到塔前,从塔顶上下来的男男女女全在,唯独不见了花公子。
    “公子呢?”
    龙婆婆喝问。
    众男女面面相视,这才发现,花公子不知何时悄然溜走了。
    龙婆婆眼光一扫,声色俱厉道:“我要问你们,花公子呢?”
    “他跟我们一起从塔顶下来……”
    “刚才还在……””
    “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七嘴八舌中,走出个年约二十五六的劲装女子,趋前裣衽一礼,恭声道:“回龙婆婆的话,方才你老人家答应他们,要将那姑娘交给他们带走,公子一听就先溜了,可能是怕你老人家追究此事。”
    “哦?”龙婆婆追问道:“他确曾把那姑娘劫持回来了”
    那女子迟疑一下,始道:“我们都未见到那姑娘,如果那姑娘真被公子劫持,也不敢公然带回长生庄,除非……除非送去藏在虎穴了。”
    “虎穴?”
    小仙和小天不约而同,失声大叫起来。
    虎穴距龙潭不过十几里路,却隔着两座山头。
    诚如那女子所说,花公子毕竟对龙婆婆有所顾忌,不敢公然将乌玛姑娘带回长生庄,只好把她藏在虎穴。
    由这一点看来,花公子跟虎穴方面的人交情不错。
    事实不但如此,连他在赌场的帐篷里,跟小仙和小天动手,也是自告奋勇,为经营赌场的虎穴那帮强人出头呢。
    然而,他以劫持乌玛姑娘,强邀小天和小仙去龙潭,倒不是出于孝心,为求才若渴的龙婆婆,引去这么两个难得一见的可造之才,而是认定这两个人,必然会丧命在重重关卡内。
    出乎花公子意料,小仙和小天艺高胆大,不但连闯数关,闯进了长生庄,更破了十六名汉女的乾坤阵,甚至使她们课奔,众日睽睽之下大出洋相。
    更未想到,龙婆婆在惊艺慕才之下,居然同意交出乌玛姑娘,花公子怎不惊得赶快开溜。
    花公子生长在苗岭,对方圆百里之内,一草一木都了若指掌,他抄捷径,施展卸风踩云轻功身法、很快就来到了虎穴。
    虎穴位于一处险恶狭谷内,是一片占地极广的大寨子,如同守住狭谷的关卡。
    通过一条狭谷,便是一大片原始森林,及寸草不生的悬崖峭壁,形同人烟绝迹的不毛之地。
    那些人日夜不懈,防止外人侵入峡谷,却不知所为何来。
    原来没有虎穴这个名称,自从来了一批汉人,得知早有龙潭在先,便灵机一动,干脆来个虎穴,取其龙潭虎穴之意,让外人望而怯步,不敢贸然擅闯。
    花公子好象是此地的常客,一来就被引见这里的首脑人物仇虎,大家都尊称他为仇老大。
    这只大猩猩却求色若渴,成天要美女围在身边,而且得天独厚,胃口奇大,每天非春风数度不足以解渴。
    尤其,他喜欢尚未完全成年的小姑娘。
    据说,他是为了采阴补阳,苦练一种惊人的秘密武功。
    莫非是床上功夫?
    虎穴不似龙潭的排场,没有雄伟壮观的庄院,及奇花异卉的景色,更谈不上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美伦美央的建筑。
    它只不过是一片鳞次的平房,如同山贼聚集的山寨。
    但这里酒色齐全,不虞差逐,它的特色就是色。
    这里除了有年轻貌美的苗女,更有远从江南等地弄来的绝色佳丽,甚至是秦淮名妓皆有。
    花公子之所以喜欢来这里,正是这个原因。
    仇虎对他特别欢迎,一则是这小子武功不弱,再则就因他将来是龙潭的继承人,大有利用价值。
    这时,在一间不太讲究布置和陈设的大屋里,仇虎形同赤裸,全身仅穿一条丁字裤,舒坦地躺在一张铺着虎皮的矮凳上,闭目享受四名一丝不挂的年轻女郎,为他马杀鸡。
    他奶奶的,瞧他毗牙例嘴,乐不可支的德性。
    一名壮汉领着花公子,来至垂挂着珠廉的门口,执礼甚恭地作个手势,便径自躬身而退去。
    花公子一掀珠廉,走了进去。
    仇虎反应极快,一听哗啦啦珠廉响声,眼晴都不用睁开来看,就呵呵笑道:“花老弟来啦,请坐。”
    这倒不是他料事如神,或能闭目视物,而是在虎穴中,不需通报就来见他的,只有花公子享有特权。
    花公子却不像平时那样轻松,一来就跟他们打成一片,紧张地道:“仇大哥,事情糟了呀!”
    仇虎这才睁开一只大眼,笑问道:“是不是龙老太婆知道了?”
    ”不是,是……”
    花公子一急,有些语无伦次道:“老太婆不但知道,而且,那两个小子居然没死,连闯数关,闯上了长生庄,老太婆答应把那小苗女交给他们啦!”
    仇虎坐起身来,示意花公子在一旁坐下,问道:“龙老太婆命你来带人?”
    花公子愁眉苦脸道:“不是啦!我一听老太婆答应他们,把那个苗女交出,不等她追究,我就趁机溜来了……仇大哥,说这事怎么办?”
    仇虎轻描淡写道:“那就听你的了,反正人是你的,由你自己决定。”
    花公子沮丧道:“人交出没什么了不起,只是之太婆追究起来,知道我跟仇大哥来往,这事就麻烦大啦!”
    仇虎沉吟一下,诧异道:“龙老太婆一向惟我独尊,怎会突然变得这样好说话,人家找上门去要人,她就答应把人交出?”
    花公子一付苦瓜脸,深深叹了口报,随即将小仙和小天连连过关斩将,直闯长生庄的情形,从头至尾述说一遍。
    仇虎突然吃惊叫道:“难道会是他们?”
    花公子也吓了一跳,急问道:“仇大哥,他们是什么来头?”
    仇虎正色道:“前些天,我派去江南物色美女的人回来,他们在途中风闻,近数月江湖中出现两个小鬼,一个叫玉小仙,是丐帮的九袋长老,也就是三年前,指挥丐帮一群叫花子,水淹赤壁山谷,使势力遍及长江一带水陆两地的黑鲸门,几乎全军覆没的那小子!”
    花公子虽然是井底之蛙,对中原的江湖事故毫无所知,也不禁惊道:“哦?还有一个呢?”
    仇虎道:“另一个叫古小天,武功出自少林,不在玉小仙之下,听说他老子就是武林四大家之一,北地翔龙社的魁首古天宇。”
    花公子更吃惊道:“他们这样厉害?”
    仇虎摇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离开中原很久,当年他们大概还在穿开档裤,不过,据江南回来的人说,近来他们两个小鬼的名气,似乎比丐帮帮主,或翔龙社魁首更响亮,尤其不久之前,他们更干了几件轰动江湖的大事,使好些成名人物都灰头土脸,吃了大亏,如今提起顽丐和玉面金童,简直如雷贯耳,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花公子吓得呆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
    仇虎神色凝重地说道:“想不到这两个小鬼,居然出现在苗岭,偏偏又跟咱们干上了!”
    花公子沮丧着脸道:“都怪小弟……”
    仇虎接口道:“花老弟,你这是什么话,咱们兄弟还分彼此?你老弟的事,就是我仇某人的事,何况,事由虎穴的人而起,你是赶去为我的人撑腰,才跟他们对上的啊!”
    这番话,真他奶奶的够义气,够朋友,上路!
    花公子听得极为感动,几乎痛哭流涕,以示对仇虎的知遇之情。
    可惜,人心隔肚皮,他可不知道仇虎打的是什么主意,怀的是什么鬼胎。
    仇虎拍着花公了的肩膀,安抚道:“老弟,交朋友是做什么的,就是要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呀!龙老太婆武功再高,财大势大,毕竟总是妇道人家,我这里可不同,包括我自已在内,没有一个不是玩命的,谁要敢找上门来,咱姓仇的可不是那么好说话。”
    花公子更是激动道:“替仇大哥惹上麻烦,小弟实在于心不安……”
    仇虎置之一笑道:“小事情,不必放在心上,这事由我来处理,老弟,放轻松些,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坐一会儿,我去安排一下,回头让江南带回来的几个大美人,陪咱们哥俩好好喝儿杯,床上一乐!哈哈……”
    狂笑声中,仇虎起身做个手势,一名女郎便取来黑色大袄,为他披上。
    花公子心烦意乱,一片茫然,直到门上珠廉哗啦啦一响,定了定神,才知仇虎已走出房。
    一名长发披肩,身材动人的裸女,把娇躯挪近道:“花公子,你今天是怎么啦?好象天快塌下来似的!”
    花公了强自一笑道:“甜甜姑娘,你说的一点不错,搞不好天真会塌下来呐!”
    原来这四名裸女,是仇虎的四大名姬,视同禁忌,除了花公子之外,虎穴的人连见都不易见到,更别说是毫不避讳地招待了。
    她们的芳名很绝,分别是张甜甜、李蜜蜜、黄酸酸和赵辣辣,不知道还有没有叫苦苦的。
    张甜甜嫣然一笑道:“哦?有那么严重?”
    花公子郑重其事地道:“你们刚才都听到了,那两个小子不但大有来头,武功确实高得出奇,连老太婆都不敢放手跟他们一搏,别人就更连门儿郁没有了,如果被他们追查出,我溜到这里来了,一定会找来……”
    赵辣辣人如其名,一旁接口道:“嘿,仇老大这里的高手不下百人,我不信对付不了两个小鬼。”
    花公子苦笑道:“辣辣姑娘,龙潭的高手何止百人?”
    赵辣辣道:“龙婆婆是受盛名之累,唯恐传扬出去,龙潭的人以多取胜,胜之不武,咱们这儿可不同,仇老大牛冷不忌,只要两个小鬼敢来,那就死定了。”
    张甜甜附和道:“辣辣说的很有道理,花公子,别把这事放在心上,仇老大自会料理他们的。来,放轻松些,躺下来让咱们为你舒舒筋骨,要不要来个全套?”
    花公子忙婉拒道:“不不不,事情没摆平,我实在没心情,还是等仇大哥……”
    赵辣辣一向作风大胆泼辣,她可不管三七二十一,突然出其不意地扑来,将花公子不由分说地按倒在矮榻上。
    其他三个人也配合行动,一拥而上。强行为花公子宽衣解带,准备施展她们的拿手绝活。
    花公子情急叫道:“甜甜、蜜蜜、酸酸、辣辣、你们……”
    这会儿他叫祖奶奶也没用,阻止不了她们的又疯又荡,外带狂野和大胆。
    她们服务男人是拿手好戏,脱衣更是驾轻就熟,如同家常便饭,不管是为别人脱,或是脱自已的。
    当然,此刻她们已无衣可脱。
    放浪形骸的狂笑声中,不消片刻,花公了已被脱得清洁溜溜,全身几乎精光,只剩下一条短内裤。
    要不是他双腿夹紧,两手全力按紧裤腰,连这最后防线亦将荡然无存。
    花公子没有皮条了,只好逆来顺受,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理,任凭她们去摆布¨杀!杀!杀!------
    此杀非那杀,不是杀得皮破血流,人喊马嘶的打杀,而乃杀鸡之杀是也。
    四名裸女分跪矮榻两旁,四双八只纤纤玉手齐动,如同拨弦抚琴般,要在花公子身体上,合弹一首销魂蚀骨曲。
    花公子经常光临虎穴大寨,接受仇虎的殷殷款待,每次均少不了这酒后的余兴,与主人有志一同,共享这被杀的乐趣,而且乐此不倦,有时甚至还来个全套。
    可是,今天花公子却心不在焉,简直无动于衷,杀而不知其味。
    尽管四个高手,极尽挑逗煽情之能事,仍然是枉费心机,丝毫不能引起花公子的兴趣和冲动。
    她们互相一使眼色,很有默契地立即改变战略,不约而同发动口舌攻势。
    口者,樱桃小口也,舌则是口中那灵活滑腻,如同泥锹般的香舌。
    顿时,四女开始冲锋陷阵,向花公子遍体狂吻,施展她们的拿手绝招----舌功!
    香软的朱唇,滑腻灵巧的舌尖,足以使人销魂蚀骨,意乱情迷,飘飘欲仙。
    花公子经不起她们的挑逗,终于情不自禁,采取了反攻。
    当他正将张甜甜,一把拖进怀里,紧紧搂抱着狂吻不已之际,偏偏这时闯进个煞风景的家伙。
    那汉子对这种场面,似已司空见惯,不足为奇,更不会大惊小怪,他只是重重咳了两声,拉开粗哑的嗓门道:“花公子,仇老大有请!在大厅相候!”
    正来劲的花公子,只好放开张甜甜,起身穿回衣服,跟随那汉子出房。
    来至大厅,只见仇虎神情凝重,正在跟几名壮汉说话,似乎事态较他想象的严重。
    这些人花公子都认识,有两三个方才来时尚见过。不需重新一一打招呼。
    花公子快步上前,急问道:“仇大哥,是不是他们找上门来了?”
    仇虎摇摇头道:“目前尚无动静,不过,刚才听石大川说,那个叫玉小仙的小叫花,不但是丐帮的九袋长老,还是武林四大家,黄山逍遥庄的后代。”
    花公子对这些不太清楚,怔了怔道:“黄山逍遥庄的人,是不是很不好惹?”
    仇虎正色道:“说到惹字,武林四大家:江南白玉堡、北地翔龙社、黄山逍遥庄、神秘紫微宫,任挑一个都不是好惹的,幸好,多年来他们各人自扫门前雪,彼此之间,井水不怨河水,也从不勾搭,等于是互相牵制,才能使江湖不至于成为某人独霸的局面。如今两个小鬼,一个是黄山逍遥庄的,一个是北地翔龙社的,如果惹了他们,万一武林两大家联手,来苗岭兴师问罪,恐怕连龙潭长生庄也抵挡不住。”
    花公子暗自一惊,急道:“仇大哥的意思,是否把那小苗女交给他们,来个息事宁人?”
    仇虎道:“问题不在这里,而是龙老太婆如果得知,事由虎穴的人而起,尤其老弟跟咱们混在一起,势必追究,这就麻烦了。”
    一旁的石大川忽道:“老大,属下倒有个主意。”
    仇虎迫不及待道:“快说!”
    石大川一脸狡诈,老谋深算地道:“属下等从江南回来,一路上虽风闻不少关于那两个小鬼的事,但却并末听说他们远赴苗疆,显然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行踪。”
    仇虎问道:“那又怎样?”
    石大川从容不迫道:“既然无人知道他们来了苗疆,只要咱们能把两个小鬼除掉,而且做得神不知鬼不觉,逍遥庄和翔龙社的人,又怎能向咱们兴师问罪?”
    仇虎沉吟一下,说道:“花老弟,龙老太婆是否已经知道,你把那小苗女藏在我这里?”
    花公子道:“长生庄的人,只知道我喜欢赌,没事常往龙头河跑,就算有人向老太婆打小报告,大概也不清楚我跟仇大的交情,应该不会知道吧!”
    仇虎又问道:“她知不知道两个小鬼的来头?”
    花公子回想一下当时的情形,遂道:“好象只识出他们的武功来历,连两个小鬼的姓名都未问。”
    仇虎当机立断,振声道:“好,既然连龙老婆都不知道两个小鬼是谁,咱们就决定把他们干掉!”
    花公子可乐了:“仇大哥只需对付两个小鬼,老太婆那里小弟自会应付。”
    于是,仇虎立即发号施令,整个虎穴顿时如临大敌,进入了备战状态。
    ------------------
   

举报

第三十二章震天雷
    烈日当空。
    小仙和小天直奔山外而来,不需人带路,只需在龙头河随便找个赌徒一问,就知道虎穴在哪里了。
    他们正待入山,一名劲装女子施展绝顶轻功,从后面急起直追而来。
    小仙闻声止步,回身一看,认出正是向龙婆婆打小报告的女子。
    那女子奔近,身形一收,气极败坏道:“还好,还好,总算追上你们了。”
    小仙诧异道:“你追咱们干嘛?”
    那女子郑重其事道:“龙婆婆忘了关照你们,特地命我赶来,要你们可千万不可伤了花公子。”
    小仙愤声道:“如果他想伤找们呢?”
    那女子笑了笑道:“你也太看得起他了,别说是你们,他连想伤我都伤不了。”
    小仙才收起怒容,笑道:“看得出,那小子只是个虚有其表的绣花枕头!”
    那女子会心地一笑,正色道:“两位小侠此去虎穴,千万不可掉以轻心,那山谷里的人,全是一些玩命的角色,而且不乏武功高强之辈。”
    小仙把手一拱道:“多谢这位大姐关照,咱们连龙潭都闯了,还怕它什么虎穴,大姐请回去吧!”
    那女子却不走,欲言又止,似乎尚有什么话要告诉他们,但又有些顾忌。
    小仙立即察觉出来,诧然问道:“大姐还有什么事?”
    那女子迟疑上一下,终于要求道:“请让我跟你们一起去。”
    小仙意外地一怔,道:“你去干嘛?莫非在监视咱们,不可伤了姓花的小子?”
    那女子道:“不,我要亲手杀死仇虎!”
    “仇虎?”
    小仙对这名字茫然无知。
    那女子恨声道:“就是虎穴的首领,那个人面兽心的淫贼。”
    小仙好奇道:“哦?这位大姐跟他有何深仇大恨,非亲于杀他不可?”
    那女子沉痛道:“不瞒二位说,我叫段瑛,数年前随拙夫马盛飞路过长安,不料遇上一群会武的纨绔子弟,见我略有姿色,竟然当街调戏,拙夫一怒之下,跟他们动起手来,结果失手打死了带头起哄的小子,想不到他竟跟当今皇帝的宠妃,杨贵妃沾亲带故。”
    小仙道:“这下你们可惹上麻烦,吃不完兜着走啦!”
    “可不是!”段瑛道:“我们不甘柬手就缚,双双逃出长安,不久各地就悬赏通缉,使我们无处容身。当时拙夫想到,父执辈的仇虎,风闻在苗岭落脚,就决定前来投靠。
    仇虎因知道我们夫妇武功不弱,且正值用人之际,一口答应收容我们,哪知过了不久,这人面兽心的淫贼就原形毕露,在我二十岁生日那晚,假意为我设宴庆贺,竟在酒中做了手脚,将我夫妇二人迷昏,不但趁机玷污了我,还下毒手杀了拙夫!”
    小仙骂道:“他爷爷的,真够心狠手辣。”
    段瑛更是满脸杀机道:“这种禽兽不如的人,我岂能放过他。”
    小天一旁道:“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吧?”
    段瑛点点头道:“”六七年了,当夜我清醒后,几乎痛不欲生,想跟他拼命,却又拼不过,为了决心替拙夫报仇,只好委屈求全,忍辱偷生。跟那淫贼虚与蛇委地周旋了将近一年……”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那一夜下着大雨,他喝得酩酊大醉,我正好趁机下手,不料被暗中戒备,负责守护他的人发觉,结果我寡不敌众,负伤一路冲杀出去,仇虎的酒也惊醒了,亲自率众一路追杀,把我逼得慌不择路,反而逃进了山谷。幸好山洪暴发,阻断了他们的追路,而他以为我被洪水冲走,哪知我命不该绝,在洪流中抱住一根山下冲下的大树,总算把命保住。”
    小仙接了一句:“命大!”
    段瑛苦笑一下,接下去道:“我一直被冲人龙头河,爬上岸已是精疲力竭,又怕他们四处追杀,找了附近的树林里,藏了一天一夜,最后突然想到龙潭的长生庄……”
    小仙诧异道:“你也是闯上山去的?”
    段瑛摇摇头,强自一笑道:“凭我的武功,哪能闯得上去,才到第一关就不支昏倒了,等我醒来时,我已经置身在长生庄里了。”
    小仙问道:“龙老太婆不明你的来历,怎会随随便便就收留你?”
    段瑛道:“她老人家自然要问清楚,我不便全盘托出,只说发生在长安的事,又说拙夫疫役途中,我无处可容身,才独自避入苗疆,不想误闯龙潭,幸好她老人家信以为真,又见我会武功,就同意我留下,一直到如今。”
    小仙又问道:“仇虎的事,老太婆毫不知情!”
    段瑛点点头道:“是的,我一直没有再提过,一心一意只想从长生庄中,学得一些高深武功,以后再等机会为拙夫报仇,今天总算让我等到了。”
    小仙急道:“慢着,慢着,我们还没同意带你去呢!”
    段瑛道:“我去对大家都好,你们的武功可以助我报仇,我却在虎穴住过一年多,是识途老马,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们一些惊人的秘密。”
    小仙霍然心动道:“什么秘密?”
    段瑛却卖关子道:“这个秘密连花公子都不知道,除非你们答应带我去,助我报仇,我才说出来。”
    小仙望望小天道:“哥们儿,你怎么说?”
    小天道:“由你决定吧!”
    “好吧!”小仙道:“反正多一个人不会有坏处,还可以带路。”
    段瑛喜出望外道:“你们答应了?”
    小仙道:“你的秘密还没告诉我们呀!”
    段瑛忙道:“是是是,这个秘密要从龙头河的赌风说起,仇虎带来一批精于赌技的手下,开始把纯朴的苗族教会赌搏,并且让他们赢钱,久而久之,养成他们不劳而获的心理,同时染上赌瘾,然后开始输,输得一无所有,还背了一身赌债。
    仇虎人多势众,控制了整个龙头河地区,不少苗人都受他指挥,还不了赌债的人,只好把自己甚至家人押给他,形同奴役。女的如果年轻貌美,便被留在大寨里,受他任意蹂躏,玩够了玩腻了就赏给了手下的人,否则,跟男的一样,被送谷内深山里,替他开矿,直到累死为止,即使身强力壮的年轻人,能支撑下去,活着就别想离开矿区,以免泄露秘密。”
    小仙好奇地问:“开什么矿?”
    段瑛道:“金矿!”
    小仙和小天不约而同惊叫道:“哇噻,金矿?”
    段瑛微微把头一点道:“仇虎是在苗岭深山里,发现了金矿之后,才回中原去招兵买马,带来了一批人,然后以赌为饵,诱使苗人上当,以便利用此地现成的人力,为他开采金矿。”
    小仙和小天交换一下眼色,心照不宣,想到了乌玛姑娘的那位老哥,就是输光牛羊,从此一去不返的。
    不消说,他必是还不了赌债,把自已押给仇虎,到深山里去开金矿了。
    段瑛愈说愈激动,咬牙切齿地恨声道:“仇虎这人面兽心的淫贼,不但失去人性,根本就不是人,尤其对那些末成年的小苗女……”
    小仙听得暗自一惊,心中会意:“好了好了,不用再说了,咱们得争取时间,赶快去杀人。”
    小天心知她担心乌玛,也催促道:“这位大姐,就请你带路了!”
    段瑛提议道:“他们人多势众,从正面硬闯比较困难,我带你们从山后绕进去。”
    小仙颇为不服气道:“笑话,凭我丐帮九袋长老,干吗偷偷摸摸……”
    小天劝道:“兄弟,乌玛姑娘在人家手里,咱们救人第一,先救出了乌玛姑娘,再杀他个片甲不留,或者让那些龟孙子裸奔。
    小仙嗔叱道:“那些臭男人裸奔难看死了,看了就教人憋心,谁要看那付德性,你喜欢看?”
    小天故意逗他道:“偶尔换换口味,也挺新鲜的。”
    当着段瑛的面,小仙不便过于撒野,只得狠狠地瞪他一眼道:“心里变态!”然后转过脸道:“这位大姐,就依你的吧!”
    段瑛欣然把头一点,当即在前带路,领着小仙和小天,从山外绕道飞掠而去。
    这一来,可大出仇虎意料之外了。
    他动员了虎穴所有的高手和矮手(武功较差的),在山谷内外布下垂童埋伏,决心要将两个小鬼干掉。
    如果他们敢闯来的话!
    他们当然敢,连龙潭都闯了,又哪会在乎这虎穴。
    所以,照仇虎的估汁,两个小鬼找上门来,不但是硬闯,且是横冲直闯而来。
    但他失算了,做梦也未想到,数年前被洪水冲走,认定必死无疑的段瑛,居然还活着,而且充当识途老马,带领两个小鬼绕向后路。
    狭谷达十数里,延伸至山谷尽头,绝壁陡起百丈,看去怪石嶙峋峥嵘,一片原始森林,掩盖了整座山头。若置身其中,真个是不见天日。
    而一群以身为质抵债,身不由己的男女苗子,人数高达五六百,便终年生活在这片原始森林内,且日以继夜,在悬岩绝壁间秉手抵足,为仇虎开采金矿。
    二三十名凶暴的江湖高手,负责看守监督他们开矿,谁要想偷懒,轻者拳脚交加,重者吊起来鞭打,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而且男女不分,一视同仁。
    反正打的不是他们自己嘛!
    若是想逃走,门儿都没有,一律格杀勿论。
    段瑛忍辱偷生的那些日子,仇虎为眩耀他的财富,曾带她来参观过矿区。
    是以她知道谷内形势,山谷尽头的绝壁,形同一道天然屏障,也等于是狭谷的后门。
    当然,对一般人而言,它是绝路,若对身怀绝顶轻功的人而言,那就不同了,可以利用它出入山谷。
    小仙、小天和段瑛,都不是一般人,所以后门就阻挡不了他们进人狭谷了。
    由段瑛带路,他们施展绝顶轻功,绕过一片原始森林,飞掠于悬岩绝壁间,翻山越岭登上一层层峰顶。
    居高临下,从峰顶放眼看去,整个虎穴尽在眼底,而最突出显眼的,就是几座耸立的了望台。
    段瑛遥指大寨道:“那一排正对大寨大门的瓦屋,就是仇虎的大本营,除了他的心腹手下,其他人一概不得擅闯,主要是开采出的黄金矿石,以及一些年轻貌美的女子都在那里,日夜有人严加守护,如果花公子把那姑娘交给了仇虎,就一定藏在大本营里。”
    小天把头一点道:“好,咱们就认定日标,攻击他们的大本营。”
    小仙却不以为然道:“不,我有更好的主意。”
    段瑛急问道:“玉小长老有何高见?”
    小天抢着接口道:“我这兄弟有一馊主意,那准是神来之笔,看来又有人要倒霉了。”
    小仙得意地默笑道:“知我着,古小天也!”
    小天自作聪明道:“兄弟,你是不是要重施故计,来次历史重演,像三年前水淹黑鲸门一样,将龙头河的水引入,冲进山谷?”
    小仙摇摇头道:“距离太远,而且地势不同,那一招派不上用场……”
    小天按撩不住又道:“救人如救火,兄弟,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出你的馊主意吧!”
    小仙朝他眼皮一翻,从容不迫道:“我这主意一点都不馊,是刚想出来的,新鲜的很!
    这位大姐,矿区离这里多远?”
    段瑛道:“若是从峰顶顺着山壁过去,不需穿过森林,大约在一里之内。”
    小仙当机立断”道:“好,咱们就顺着山壁走。”
    小天诧然说道:“兄弟,你是财迷心窍,经不起黄金的诱惑,放着正事不办,要去抢金矿哪!”
    小仙嗤之以鼻道:“哼,你简直是从门缝里看人,把人都看扁了,我老人家是去解救苗族同胞。”
    小天更觉诧异道:“乌玛姑娘还没救出,你居然……”
    小仙胸有成竹地笑道:“哥们儿,说你驴,你还不是普通的驴,简直是头超级大笨驴。”
    段瑛若有所悟道:“小长老打算声东击西?”
    小仙瞅小天一眼道:“瞧瞧,这位大姐都比你聪明。”
    小天有些不好意思,脸上一红道:“兄弟,你真打算声东击西?”
    小仙微微点头道:“矿区只有二三十人监守,只要把他们摆平,那些被奴役的苗人就获得自由了,到时候,由这位大姐带路,领他们逃出狭谷,几百人浩浩荡荡,仇虎那边必然会发现,派大批手下赶来镇压,咱们正好趁虚而入,攻他们措手不及。”
    段瑛急道:“那我怎能亲手杀仇虎那淫贼?”
    小仙道:“这个你放心,咱们破了虎穴大本营,救出乌玛姑后,一定把仇虎交由你亲自处置,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段瑛振奋道:“那我先谢了!”
    小天却道:“兄弟,我这超级大笨驴,想到很驴的一点,那就是这位大姐,负责带领好几百苗人逃出狭谷时,被仇虎大批手下追杀,咱们要去攻大寨,势必无法分身兼顾他们,那又怎么办?”
    “我会像你那样驴?”小仙小麻袋内,摸出两枚震天雷,交在段瑛手上道:“这是震天雷,爆炸威力极强大,他们追杀近时,由你断后!只需赏他们一枚,就让他们吃不完兜着走,必要掷向山壁,震它个山崩地裂,阻断他们的追路。”
    小天不禁高兴地叫道:“兄弟,你真有一套,我要不服你就是……”一时却说不出是什么。
    小仙毫不放松,追问道:“是什么?”
    小天强自一笑道:“兄弟,杀人不过头点地,我已经服了你就行啦!”
    小仙得意道:“哼,你不服也不行。”
    段瑛瞪着手上两枚震天雷,怯生生问道:“这玩意怎样使用,会不会有危险?”
    小仙道:“放心,我还不是整天带在身边,只要不点燃引信,它是不会自行爆炸的,对了,你身上带有火折子吗?”
    段瑛摇摇头道:“数年来我从不离开过长生庄,连兵器都末带。”
    小仙又从麻袋里,摸出个火折子,交给段瑛道:“这个给你,使用时只需点燃引信,算准时间掷出就行了。”
    小天突然记起,在风雷潭对付那条电鳗,第一枚水底雷曾经有过失灵末爆炸的纪录,即道:“兄弗,这两枚不会出问题,临时打退堂鼓,拒绝爆炸吧?”
    “你少糗我!”小仙瞪他一眼道:“上回是水底雷,跟震天雷不一样,那是我第一次制造,震天雷不会被水浸湿引信,我可以绝对保证,绝对万无一失!”
    小天忙陪笑脸道:“好吧,算我没说,咱们开始行动吧!”
    于是,等段瑛将两枚震天雷及火折子,小心翼翼地收藏好,三人便向矿区掠身而去。
    矿区。
    数百男女苗人,经年累月,日以继夜,拼命开采坚硬如铁的山石甚至付出生命,为仇虎挖掘一条条深邃的坑道。
    从黑暗的坑道石壁上,他们又挖掘下一块块的矿石,夹杂着少量的金黄色块状岩石,便是杂于石英矿脉间俗称的山金。
    这些由苗人以生命掘出的山金,经过挑选,积少成多,再加以提炼,即成了仇虎庞大的财富。
    然而,甚至连段瑛都不清楚,一个残酷的事实,那就是那些苗人中,有体力不支或生病,不堪再继续开矿的人,明是放他们回去,实际上却是活生生投入炼金炉内,尸骨无存。
    矿区由二三十名江湖高手,分布在各处严加监视和看守,个个如同凶神恶煞,握有生杀大权。
    凡是被送来开矿的女苗了,全是姿色平平或年龄较大的,若是略具姿色,在这里仍然难逃遭受蹂躏的命运”
    那批看守的江湖人物,个个都是生冷不忌的酒色之徒,而且根本不把她们当人。
    稍有不遂,即遭到百般凌辱,甚至格杀勿论。
    苗女们连生命都操作他们手中,哪敢抗拒,只有逆来顺受,敢怒而不敢言,任凭这批如狼似虎的狂徒为所欲为。
    采矿是最单调乏味的,每天从早到晚,从黑夜到天明,就是那么机械似的掘掘掘、挖挖挖!
    看守的人更枯燥无聊,除非有特殊情况或事故发生,否则只有带些酒肉来吃喝,再不然就选几个苗女来打发时间。
    反正,阴天盯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嘛!
    午时将近,男女苗子尚在矿坑内挖掘,把守沿口外的四个壮汉,却早已在那里吃喝,外带玩乐了。
    他们大概常看仇虎马杀鸡,而且乐此不倦,几乎没有一天不杀,是以,他们也选了几个体健年轻的苗女,杀他一番。
    虽然这几个苗女,谈不上姿色,毕竟总是马,杀他们几个鸡还能凑合。
    四个壮汉边吃边喝,由几名衣衫不整的苗女,为他们捶捶捏捏,摸摸蹭蹭,虽比不上仇老大的享受,倒也聊胜于无。
    各人正在自得其乐,突然出其不意地,不知从哪里钻出个丐衣百结的小乞丐。
    不消说,她就是小仙了。
    四个壮汉根本未看见,她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只觉得人影一晃,便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丁汉是虎穴的八大头目之一,也是负责矿区的头儿。
    他原是席地而坐,半躺在一名苗女怀里,这时只把身子向前一倾,坐正了喝问道:“喂,这里又不施粥,你这臭要饭的从哪里跑来的?”
    小仙笑嘻嘻向上空一指道:“我从天上掉下来的。”
    丁汉霍地跳起,怒道:“妈的个巴子,你这臭要饭的,竟敢跟老子耍嘴皮子。”
    小仙当他耳边风,未加理会,眼光向地上石块上的酒食一扫,振奋叫道:“哇噻!有酒有肉,还有美女坐台子陪酒哪!”
    丁汉又是怒骂一声:“妈的个巴子!”问前一冲,猛然一巴掌向小仙头上掴去。
    小仙往下一蹲,一手抓起块卤肉往嘴里送,一手随意一拨,丁汉便被她拨得踉踉跄跄,冲跌出一两丈,跌了个狗吃屎。
    另三名壮汉见状,不由地惊怒交加,急将怀里的苗女推开,同时一跃而起。
    小仙仍然笑嘻嘻地道:“酒肉还很多,别那么小气,吃你们一块肉,就气得好象不要活了。”
    他们三人可是识货的,一看小仙出现的太突然,而且随手一拨,就把丁汉摔出一两丈,显然不是省油灯,哪敢贸然轻举妄动。
    却听摔得鼻青脸肿的丁汉,人尚未爬起,又拉开破锣似的嗓门怒喝道:“你们还在那里发什么呆?上呀!”
    三名壮汉只好硬头皮,齐声喝打,向忙着抓起酒葫芦猛喝的小仙扑去。
    小仙仰面一张口,一芒酒雨喷射而出喷了三名壮汉满头满脸。
    丁汉刚好跳起身,见状更是惊怒交加,霍地抽出腰间斜插两把短匕,狂喝声中,挥刀疾扑小仙。
    哪知就这一眨眼,分叫蹲在地上的小仙,竟已不知去向,连人影儿也不见了,只有几个苗女,惊得缩作一堆。
    丁汉扑势急收,茫然四顾,惊诧道:“妈的个巴子,大白天会见鬼了?”
    三名壮汉伸手将满脸的酒一抹,面面相觑。
    其中一人惊问道:“丁大哥,怎么回事?”
    下汉不愧是老江湖,冷哼一声道:“他逃不过的,快通知大家全面搜索。”
    三名壮汉正待分头去通知其他人,人影一晃,小仙又出现在眼前。
    她手上仍然抓着酒胡芦,摇头皱眉道:“仇虎坐拥金山,还给你们喝这么差劲的酒,实在不够意思,不上路。”
    丁汉一施眼色,四人同时一拥而上。
    他们在江湖中,充其量只能算是二三流角色,但在苗人心目中,却是顶尖高手。
    可是,遇上刁钻古怪的小仙,他们则成了玩具。
    四个玩具一扑近,便见小仙像醉汉似的,脚步踉跄,东倒西歪,外带冲冲撞撞,施展出丐帮的招牌绝活沾衣十八跌。
    呵呵笑声中,小仙大显身手,一面嘴里还唱着莲花落,正月里来桃花开,姑娘一身花溜溜,骑着毛驴去会郎,半路遇上落大雨,嘿,落呀落莲花哟。”
    四人好象也喝醉了,被小仙一阵冲撞,跌得满地乱滚。
    小仙却愈唱愈起劲:“姑娘变成落汤鸡,又是气来又是急,驴儿一奔烯哩哗……”
    丁汉挺身跳起,怒骂道:“他妈的个巴子,臭要饭呐,老子非宰了你……”
    小仙笑道:“我后面一句摔了姑娘一身泥还没唱,你们怎么就等不及,摔得像四头大笨驴?”
    狂喝声中,丁汉已冲至面前,两把短匕交叉挥舞,向小仙连连砍杀。
    小仙突然施展浮光掠影身法,娇躯一晃,已绕至丁汉背后,一式顺水推舟,拍向他背上,顿使这位老兄身不由已又往前冲跌出去。
    三名壮汉刚爬起,眼见丁汉又要表演狗吃屎,急忙上前急扶。
    他们一时大意,忘了丁汉手中尚挥动着两把短匕。
    就如同溺水的人,见人游近来救,惊乱中只顾紧紧一把抱住,哪管是不是两个一起沉下去。
    丁汉正是如此,只顾自己不要摔倒,没有考虑短匕是否会误伤别人。
    “哇……”
    “啊……”
    惨叫声中,丁汉手中的两把短匕,分别砍断了一名壮汉的脖子,以及刺进一名壮汉的胸膛。
    丁汉自己则收势不住,冲撞倒他们,三人跌做一堆。
    另一名壮汉见状,楞在那里傻了眼。
    小仙叫道:“丁大哥,你杀错了,那是你们自己哥们儿呀!”
    几个苗女早已吓得魂不附体,想要趁机逃走,偏偏两条腿发软连站都站不起来。
    壮汉的鬼头刀,就在她们附近,靠在石块旁。
    赤手空拳,他哪敢跟小仙动手。急向几个苗女以苗语吼了几句,大概是要她们将刀扔给他。
    小仙虽不懂苗语,却能猜出壮汉说什么,未等那几个苗女行动,她已掠身石旁,抢先抓起鬼头刀,递给壮汉道:“你是要这个吗?”
    壮汉哪敢伸手接刀,惊得连连摇头,一步步问后倒退。
    小仙摇着头,谑笑道:“你老兄还真难侍候,要刀就替你送来了,你又不喜欢我为你服务……”
    冷不防扑倒地上的丁汉,一个翻身,双手齐扬,两把短匕呼呼疾射而出,迅疾无比地射问小仙背后。
    小仙好象脑后长了眼晴似的,连头都未回,向前一扑,全身伏向地面,避开那两把飞刀。
    只见两把短己势如流矢,直射那壮汉。
    “哇……”
    壮汉欲避不及,被两把飞刀射中,插进胸膛。
    小仙猛一回身,笑道:“老兄,你又杀错人哪!”
    丁汉接连误杀三个自己人,分明是被小仙诱人犯罪,那份愤怒可想而知,只见他形同疯狂,双臂齐张,奋不顾身向小仙扑来。
    小仙仍然笑嘻嘻问道:“老兄,玩命哪?”
    丁汉已情急拼命,狂喝道:“老子跟你拼了!”
    小仙对这玩具似乎已经玩够了,应道:“这可是你老兄自记要拼,怪不得我老人家了!”
    丁汉人已扑到,小仙抓着的鬼头刀也出鞘,刀光乍闪。带起片血雨,两条粗壮的手臂,齐肘而断。
    “哇……”
    杀猪般的惨叫,自然不会是发自小仙美妙的声带,两条血淋淋的粗壮手臂,更不属于她。
    丁汉当场痛得昏死过去,而那两只跟它主人永远分离的手臂,掉落在丈余外的地上,两手仍在扭曲地不停抽搐乱抓。
    这是何等惊心动魄的景象。
    小仙将鬼头刀丢开,走向那向几个惊得魂不附体的苗女,安慰道:“你们不要怕,我是……”
    不料苗女们根本听不懂,把她当成了凶神恶煞,忙不迭伏跪地上求饶。
    小仙啼笑皆非道:“这这这,这是干嘛呀,我又不是……”
    幸好段瑛及时赶到,上前以苗语向她们说明,几个苗女才破啼为笑。
    小仙如释重负,忙问:“段大姐,你们成绩如何?”
    段瑛笑道:“附近的七八个家伙,全被咱们摸掉了,森林里还有十来个在休息,古小侠怕他们失眠睡不着,去帮助他们永远长眠了。”
    小仙失望道:“全让他去玩,那我没的混啦!”
    段瑛道:“矿坑里还有十来个,够你玩的。”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她已学会了小仙的口气,呵见小仙的魅力和影响力有多大。
    小仙迫不及待道:“好极了,咱们还等什么,进矿坑去玩呀!”
    段瑛笑了笑道:“玉小长老不用急,让我先问问她们,矿坑里的情况。”
    等她以苗语向几个苗女问了一阵后,转问小仙道:“她们说,矿坑里尚有三四百人在挖掘,只有十来个汉人负责监视,日正当中时,大寨方面就有人来换班,同时带来糯米饭团(苗人主食)分发。”
    小仙抬头望望天空,道:“正午快到了呀!”
    段瑛毕竟年纪比小仙大,又走过江湖,老成持重道:“玉小长老,咱们不能闯进矿坑里去,以免造成惊乱,误伤无辜,最好把那十来个家伙诱出来。”
    小仙问道:“怎么诱法?”
    段瑛胸有成竹道:“这得靠她们了。”
    她们当然指的是那儿个苗女,等段瑛以苗语,向她们面授机宜一番,个个喜形于色,振奋不已。
    这对她们及数百苗人来说,真是喜从天降,也是唯一能脱离非人生活的机会。
    几个苗女毫不犹豫,欣然接受了段瑛的指示,即向矿坑洞口奔去。
    小仙看着她们进人洞口,忽道:“奇怪,刚才我跟那几个家伙玩得好热闹,怎么没有惊动矿坑里的人?”
    段瑛道:“这些年来,坑里已挖了很深很远,距离洞口好几十丈,他们都在最里最深处,继续向前开采,根本听不到洞外的动静。”
    小仙笑了笑,向地上的几具尸体扫了一眼,道:“难怪他们闲得很,有酒有肉,还有苗女坐台子陪酒,不过,他们大概没想到,会乐极生悲吧!”
    段瑛恨声道:“仇虎那淫贼更不会想到,我还活在世上,今天要亲手杀他为拙夫报仇!”
    小仙感慨道:“什么事都有定数,昨夜我还有些后悔,不该一听赌就犯了瘾,惹上这么大的麻烦,现在想想,大概是天意,要假咱们的手,为苗人除此大害吧!”
    段瑛笑问道:“现在你后悔了?”
    小仙微微摇头道:“一点不后悔,只可惜我没有早几年就来苗疆。”
    段瑛向她打量一下,问道:“玉小长老几岁啦?”
    小仙道:“过了年就十五啦,你问这个干嘛?”
    段瑛笑道:“玉小长老刚才说,可惜没有早几年来苗疆,那时你才……”
    小仙接口道:“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三年前,我照样发动三千丐帮弟子,水淹黑鲸门,一夜之间把他们泡进水里呐!”
    段瑛惊诧道:“黑鲸门?是横行长江一带的那帮亡命之徒?”
    小仙道:“不错,就是他们,段大姐也知道黑鲸门?”
    段瑛点了点头道:“当年黑鲸门尚未成气候,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人数也不过一两百人,我跟拙夫住在这长江上游,一向不过问江湖事,只是享受田园之乐,练武自娱,不料黑鲸门野心勃勃,暗中招兵买马,广结武林败类,企图独霸长江一带水陆两路,派人游说,强邀我们夫妇入伙,我们不愿为虎作怅,又不便招惹这批亡命之徒,才决心远走江南,没想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在长安仍然闹出了人命。”
    段瑛问道:“玉小长老是怎样跟他们对上的?”
    小仙又来劲了,正待述说她光辉的历史,突见段瑛神情紧张道:“有人出来了!”
    两人刚闪入山石后,便见矿坑洞口走出儿人。
    其中一人嘀咕道:“他妈的,呆在洞坑里不见天日,糊里糊涂己经中午了都不知道。”
    另一人道:“奇怪,今天还不觉得饿……”
    突闻又一人惊叫道:“你们看,丁大哥怎么啦?”
    几人同时一怔,急向那人所指方向看去,只见丁汉仰面倒在数丈血泊中,双臂齐肘不知去向。
    这一惊非同小可,儿人急忙冲近查看,赫然发现附近尚躺着三具尸体。
    惊鄂中,山石后闪出了小仙和段瑛,这回她们可不闹着玩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疾扑而至,出手就攻。
    几名壮汉兵刃尚末亮出,已被攻了个惜手不及。
    尤其,他们认出是段瑛,更是大出意料之外,想不到她竟然死而复活。
    段瑛虽是徒手攻击,施展的却是北派祁门飞花掌。
    只见她双掌翻飞,掌影宛如落英缤纷,两名壮汉首当其冲,方觉眼花缭乱,迎面已挨了结结实实一掌。
    别看她那双细白娇嫩的柔荑,挨一下的滋味还真不好消受。
    两名壮汉如被铁掌击中,连哼都末哼一声,便双双仰面栽倒,昏死过去,八成是脑震荡了。
    小仙哪容别人抢她的风头,飞身凌空双手抱膝一个元宝翻身,以跨马姿势落下时双脚飞踢,踹得两名壮汉倒跌开去。
    双双倒地不起,几个动作一气呵成。
    足刚落地,矿坑里又跟出几名壮汉,见状大吃一惊,立即拔刀冲来。
    小仙见这里尚剩下两三人,凭段瑛的身手,技术改造他们绰绰有余,即道:“段大姐,这几个交给你了。”
    声甫落,人已迎面向涌来的几个壮汉扑去。
    这批从矿坑出来的壮汉,比丁汉更差劲,哪是小仙的对手,双方刚照面,便被她以沾衣十八跌,摔得人仰马翻,个个鼻青脸肿。
    小仙回身一看,段瑛那里已将那剩下的三人打发掉,忙招呼道:“段大姐,生意又上门喽!”
    段瑛应声:“谢了!”从地上拾起把钢刀,掠身而至。
    几个壮汉虽摔得七荤八素,在这生死关头,突然情急拼命,各自挺身跳起,挥刀杀向段瑛。
    小仙遇上这种场面,一向是当仁不让,这回居然礼让殷殷,主要是自己跟这批人并无深仇大根,而段瑛却跟仇虎有着杀夫之仇,受辱之恨,拿这些倒霉蛋出出气。也算不无小补啊。
    她既袖手旁观,置身事外,退在一旁又唱起莲花落来:“二月里来正春风,门前桃花红又红,姑娘倚门盼郎来,等得姑娘好心焦哟,三朵花儿开,一朵一朵莲花……”
    这边自得其乐地唱着,那边却是杀得天昏地暗,几个壮汉全力以赴,个个卯足了劲,奋不顾身,正合着那句话:狗急跳墙,人急拼命!
    人影翻飞,刀光霍霍中,突闻段瑛一声疾喝:“纳命来!”
    只见她人如陀螺急旋,刀似闪电飞斩。
    “哇……”
    “啊……”
    一片惨呼嚎叫声中,刀锋过处,带起满天血雨。
    顿时,几名壮汉肚破肠流,纷纷倒地不起。
    段瑛这一手飞花刀法,真够干净利落,外带心狠手辣,只见那几名壮汉,个个被拦腰一刀,肚子里乱亡八糟的玩意一起爆出。
    小仙唱的莲花落,就在同时停止。
    段瑛急旋的身形也止住,满脸的杀气却未消,咬牙切齿地恨声道:“你们这批为虎作怅的江湖败类,早该横死了,能够活到今天,真是老天爷无眼!”
    小仙强自一笑:“我常听说天老地荒,大概老天爷年岁太大了,所以老眼昏花……”
    正说之间,突闻人声沸腾,从矿坑里,如潮水般涌出好几百名苗人。
    他们从入洞诱出那批壮汉的几个苗女口中,已获得有人来救,躲在洞口内,一见壮汉们悉数被杀,顿时欣喜若狂,迫不及待地,争先恐后涌了出来。
    段瑛忙上前以苗语劝止,要他们保持冷静,听从指挥,否则,非但难获自由,甚至会因而丧命。
    众男女苗人听了,这才安静下来。
    小仙走近段瑛,忽道:“段大姐,你问问他们之中,有没有乌玛姑娘的哥哥。”
    段瑛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小仙摇摇头,茫然道:“这倒不清楚了,咱们忘了问乌玛姑娘。”
    段瑛只好死马当做活马医,姑且一试,以苗语向众苗人问了一阵,结果却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自从汉人带来了赌风,远近山区的苗族,来龙头河赌博的人不计其数,谁记得有那么个人。
    何况,连个名字都叫不出,谁知她们要打听的是谁呀!
    段瑛问不出头绪,只得向小仙摇摇头,他们没人认识叫乌玛的。”
    乌玛姑娘没人认识,她那翘家的老哥,目然不在这批苗人之中,除非是他心存愧疚,无颜见江东父老,才故意不认。
    小仙大失所望,不禁沮然道:“找不到也没办法。”
    突闻小天老远叫道:“喂,兄弟,你那边摆平了没有?”
    小仙大声道:“清清溜溜啦!”
    小天掠身而至,眼光一扫,咋舌道:“哟,兄弟,你的生意不错嘛!”
    小仙指着段瑛笑道:“这是段大姐的买卖,我只不过借刀杀人,撂倒几个而已,小意思,小意思!”
    段瑛急切问道:“古小侠那边如何?”
    小天道:“全放倒了,可是森林里那些苗子,我跟他们言语不通,一个个吓得跪在地上,向我猛拜,谁也不肯跟我走,段大姐,你快去向他们说明吧!”
    小仙笑道:“段大姐,你还真来对了,否则咱们真没皮条啦!”
    段瑛道:“这些苗人都不会轻功,无法走咱们来的那条路,反正是要通过森林的,走吧!”
    于是,他们带着数百男女苗人,浩浩荡荡涌向森林。
    段瑛已离开虎穴数年,不知这几年被迫采矿的苗人日增,山谷内已增设了好几处了望台,以便监视矿区的动静。
    但是,矿区地势高,而且有一片原始森林挡住视线,使得了望台鞭长莫及,无法一目了然。
    不过,一出森林,就逃不出他们的耳目了。
    小仙和小天更不了解情况,尤其认为交了两枚震天雷给段瑛,有恃无恐,即使被发现。
    大寨方面的追兵赶来,也足可应付,万无一失。
    他们很放心地绕向大寨,准备突袭。
    段瑛则率领数百男女苗人,浩浩荡荡出了森林。
    果然,了望台上的人立即发现。
    矿区的苗人,严禁走出森林一步,了望台上的人情知有异,急忙向上空连射三支响箭,向大寨方面示警,报告矿区方面有紧急情况发生。
    小仙和小天正绕向大寨,突闻空中响起连串银铃声,抬头一看,三支响箭正射向天空。
    “他爷爷的!”小仙骂道:“他们倒真快,已经向大寨通风报信啦!”
    小天提议道:“兄弟,大寨定然立即派大批人手赶去镇压,发现情况就会追杀,段大姐他们恐怕来不及逃远,咱们不如先跟这批家伙玩玩,你看如何?”
    小仙欣然笑道:“好哇,刚才玩的不过瘾,正好跟仇虎照面之前,咱们先来暖身运动。”
    “走!”
    小天一声疾喝,便谐同小仙改变方向,折向狭谷掠去。
    这时,整个谷内响起一片号角声,如临大敌。
    只见大寨方向冲出二三十人,跟四面八方赶来的数十人会合,潮水般的涌向森林。
    当他们奔近时,发现前面有人挡住去路,赫然竟是在龙头河赌场闹事的两个小鬼。
    小仙和小天急于突袭大寨,抢救乌玛,不再浪费时间。
    “呀呼……”
    两人发出怪叫,仿佛突袭的印第安人战士,朝着奔来的人潮冲去。
    只见她左手金匕右手墨竹,犹如虎入羊群。
    只见她双手左右开弓,出手毫不留情,墨竹只是打得那些汉子头破血流,泣血金匕造成的杀伤力,却是令人胆颤心惊,不寒而栗。
    烈日当空,阳光下闪动着霍霍寒芒,带起一片惨叫和血雨,随着小仙的横冲直闯,喷洒向四面八方。
    紧随在她身后的小天,则以手中擎天剑,施展无相剑法,收拾漏网之鱼。
    他们一前一后,一路冲杀,长驱直人,以犁庭扫穴之势,杀得那批汉子人仰马翻。血肉横飞。
    就在这片刻之间,六七十名汉子已伤亡过半,怎不惊得胆魂俱裂。
    这是哪里来的凶神恶煞?
    小仙的这身打扮,使人猛然想到,前几日石大川回来提到的顽丐,莫非正是这小鬼。
    “是那杀人不眨眼的小魔头哪!”
    有人在惊叫嚷着。
    小仙一怔,冲着那人骂道:“他爷爷的,我老人几时成了小魔头?”
    剩下的三十多人。顿时凉得魂不附体,仓皇四散逃命。
    还是那句话,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否则就可以逃得快些。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他们武功够高,又何必怕这两个小鬼?
    问题是,他们的武功只能唬唬苗人,遇上小仙和小天,那就成了鸡蛋碰石头。
    尤其小仙手中的泣血金匕,锐不可当,简直是他爷爷的够神,那些汉子的兵器,碰上它就报废,谁还敢以螗臂挡车。
    小仙身如流矢,直射骂她是小魔头的汉子,墨竹疾点背后灵台穴。
    那汉子顿觉全身一麻,就保持一脚刚跨出,双手一前一后的奔逃姿势,便僵立在那里不动了。
    这个姿势自然站不住,只保持三秒钟时间,便倒在了地上。
    小仙上前便一脚踏在他胸口,喝问道:“说,是谁替我老人家取了小魔头这个外号?”
    那汉子抬着一只脚,躺在地上,那样子已够滑稽,加上吓得魂不附体,更是既可笑又可怜,大概已是屁滚尿流了。
    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我,我是听……听别人说的-----。”
    小仙毫不放松,逼问道:“别人是谁?”
    如果是别人问小仙同样的话,她会不假思索的回答别人就是别人,但那汉子却不敢。
    “是,是石大哥……”他想抬出石大川的名号来吓人:“他是仇老大手下的八大头目之一,江湖上称他大白狼……”
    小仙灵机一动,顾不得去帮小天追杀,故意道:“原来是他呀,你怎么不早说,自己人嘛!”
    那汉子获得一线生机,惊喜道:“你认识石大哥?”
    小仙笑道:“老友了,他骨头化成灰,我也认得出。”
    那汉子趁机道:“那你看石大哥的面子,是否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这个嘛,……”小仙沉吟一下道:“桥归桥,路归路,如果是大白狼,我老人家自然下不了手,可是,你这小土狗……”
    “小……”那汉子一惊,小魔头差点脱口而出,忙改口道:“小祖宗,你老人家就大发慈悲,饶我一条狗命吧,我家里还有八十岁老娘……”
    小仙摇摇头道:“这是老掉牙的苦肉计,已经不新鲜,人家早用过七百九十九次,你是第八百次用它,能不能换点更让人感动同情的?”
    那汉子情急道:“我是三代单传,至今尚末娶老婆,我一死就绝了后……”
    小仙又摇摇头道:“这也是陈腔滥调,人家用的不要用了!”
    那汉子又改口道:“我老婆在家生孩子……”
    小仙斥道:“他爷爷的,你刚说尚未娶老婆,怎么老婆又在家生孩子,简直胡说八道的人离谱吧?”
    那汉子哭丧着脸道:“小祖宗,说来说去,只求你老人家高抬贵手,饶了我一条狗命啊!”
    小仙故作沉吟道:“晤……冲着这声小祖宗,我老人家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不过,你得老老实实告诉我,昨夜花公子带去交给仇虎的那个苗族姑娘,藏在什么地方?”
    那汉子两眼直翻道:“我,我不知道……”
    小仙声色俱厉道;”他爷爷的,你耳朵尖得很,连人家叫我小魔头都听见了,这事会不知道?”
    那汉子也贼的很,趁机道:“如果我说出来,你老人家就不杀我?”
    小仙道:“好,我不杀你,说吧!”
    那坏汉子如绝处逢生,忙道:“是是是,谢小祖宗不杀之恩,我说,我说,那个苗族姑娘,仇老大把她藏在大寨的秘室里。”
    小仙追问道:“什么秘室?”
    那汉子说道:“就是仇老大住的屋子后面,藏黄金的地方,不过出入要由大厅……”
    小仙满意地笑笑。这才把踩住他的脚放下,扭头就走。
    那汉子急叫道:“小祖宗,你老人家答应不杀我的呀,怎么……”
    小仙止步回身问道:“我杀了你没有?”
    那汉子道:“没有……可是,你老人家点了我的穴道,还没有解开呀!”
    小仙笑问道:“我说要为你解穴吗?”
    那汉子怔怔地道:“没有……”
    ”那不就结啦!”小仙道:“我只答应不杀你,解穴干我个屁事,何况,你这个姿势很优美,躺在这里歇歇,来个日光浴也不坏呀!”
    说完,她哈哈一笑,掉头不顾而去。
    ------------------
   

举报

名人轶事网




名人轶事网




名人轶事网

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名人轶事网  

GMT+8, 2025-5-8 05:20 , Processed in 0.781250 second(s), 24 queries .

郑重声明:本论坛资源均由会员从网上收集整理所得,版权属原作者。

如涉版权,请发邮件admin@storyren.com,将立即整改。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