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分身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第3卷第三章风流阵仗
    李师师原是装病想避开赵佶纠缠,谁知这风流皇上仍禁不了欲火,柔情腻意地把美女给非礼成功。
    躲在床下之周邦彦简直忌火焚身,不知咒了多少次,却也咒得自个浑身是汗,床上这色狼皇帝还在动,实是气恼气恼,却龟孙得可以,躲得毫无动静。
    好不容易赵佶方泄了欲淫,抚着美女温存道:“你有了伤风便传予朕吧,如此同病相怜才是朕的最爱。”
    周邦彦闻言暗斥:“恶心恶心!”恨不得把色狼干掉。
    李师师亦想笑,柔声道:“皇上乃万金之躯,怎能如此,那可是妾身罪过了。”
    赵佶邪笑道:“就是喜欢和你同病相怜!”凑嘴又亲吻过去。李师师避之不了,只能吱唔被吻个正着。
    周邦彦又自暗斥“过分过分!”心想如此下去,这色狼皇帝岂非玩个不停,于是心生一计,偷偷伸手将棉被给扯下床。
    此冬冷夜里,少了棉被可冰得很。赵佶一时受寒哎呀惊叫,以为是李师师所为,呵呵笑道:“当真要我和你同病相怜么?”一手抱紧美女,一手揪着棉被,周邦彦却将棉被一再拖住。
    李师师自知情郎受不了,便叫冷起身,赶忙跳下床捡拾被子,打个喷嚏,无奈道:“皇上若再折磨妾身可就完了。”
    赵佶已被冻冷欲望,这才想及温柔照顾,急道:“你快穿上衣服,朕来帮你。”
    两人这才冒冷穿衣,应可免去风流阵仗。
    李师师打着哆嗦,道:“皇上请回吧,待妾身病愈之后,您再来不迟。”
    赵佶笑道:“朕要把你接回宫!”
    李师师乍愣,此是多少女人美梦,然想及赵佶风流,还是算了吧,笑道:“那也得妾身病愈再说啊!”
    赵佶频频憾首:“没错没错,照顾身子要紧,朕可不愿你香消玉殒,独留我孤苦伶仃在人世。”
    李师师道:“那请让师师早点休息吧。”
    赵佶连连应是,扶得佳人回床,且殷勤盖妥被子,还唤来李媚娘小心照料。算算时间已近二更,该是回宫时刻,这才依依告别而去。
    李媚娘嘘喘大气:“看来皇上真的迷上你了,自个了断吧!”自也说予床下男人听,话落人去。
    周邦彦这才敢爬出来,激动叫着:“可恶,大色狼!”
    李师师轻叹道:“周郎不会怨我吧?”
    周邦彦是吃了醋,然瞧及她楚楚怜人,又怎忍苛责,叹道:“算啦算啦,谁叫他是皇上,天下女子都归他管!”
    李师师伸手拉得周邦彦上床,媚笑道:“刚才和皇上办事,我想的都是你。”
    周邦彦登时激动:“当真?你对我倒是贞洁忠心耿耿啊!”
    禁不了欲望,又自解开美女衣衫,翻云覆雨一番。对于方才事已忘得一乾二净。
    激情过后。
    周邦彦道:“天长地久,此情不变!”
    李师师道:“要是我被选入宫中呢?”
    周邦彦道:“只要你好合时,想着我便行。”
    李师师满足一笑,又给他一记热吻。
    周邦彦谑声道:“皇上就能为所欲为么?待我作首词儿修理他!”
    瞧得桌上那剩下一颗江南甜橙,文思涌起,便作得一首词,喃喃念来:“并刀如剪,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锦帐初温,兽烟不断,相对坐调笙。低声问向谁家宿?严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年行。”
    李师师闻得想笑:“词儿若传到皇上耳中,可有你受的了。”
    周邦彦道:“那个色狼怎有悟性,看是听不懂!来来来,不但写了词,还谱上曲,唱他千百年,纪念这个大色狼!”
    兴头已起,两人双双下床,倚了琴桌,便为这首“少年游”谱得新曲。
    琴音袅起,两人闹至五更,方才入睡。
    花心皇上赵佶偷腥后潜回宫中,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然情况并非如此。
    眼看安全溜回长生殿,就欲舒舒服服带着美人激情绮梦入睡,谁知那元符皇后刘金媚竟然三更叩门而来。
    赵佶原自宠她,只是最近被鱼景红和李师师搞得情欲绵绵,倒把她给忘了,忽闻消息,已自心虚,见之又觉疲累.不见又怕冷落佳人,如若一状告到太后那儿,恐怕耳朵又遭个不停。
    挣扎中且学得李师师那套装得风寒,但躺在床上软得可怜,终把刘金媚给唤进来。
    这刘金媚原是赵佶哥哥哲宗赵煦妃子,谁知哲宗短命,做不了几年皇帝已一命归阴,赵佶见得刘金媚丰腴性感,不但脸媚身美,一对奶子挺实得要跳出来,赵佶总忍不住想要抓它几把,后来哥哥走了,留下刘金媚忒也可惜,他便接收过来,而那刘金媚果然尤物一个,越活越艳媚,深深把得赵佶之心,若非女人用得太多次皆有腻感,亦或生过小孩,多少有了变味,赵佶始终对她淫欲不断。
    这刘金媚原是殿值官刘勋之女,从小即长得貌若天仙,且才情甚佳,刘勋早有意栽培进宫,故从小调教得知书达礼,当然要吸引皇上,媚功自是免不了,刘勋竟然请来烟花女子替她上课,刘金媚果然学得窍门,在庄严高贵下隐藏媚劲十足,正是深深吸引哲宗皇帝,随又被徽宗接收,可谓两朝后妃,魅力惊人。
    然而刘金媚怎知半路杀出鱼景红抢了光彩,随又来个李师师,耍得她光芒尽失,不得不亲自下海前来瞧个究竟,否则她这第一皇后白当了。
    好不容易逮得机会,刘金媚终逼宫而来。
    见得皇上装病,她邪声一笑:“怎么?去得外面一趟就有了风寒?”
    赵佶苦笑道:“夜寒风冷,朕一时把持不住。”
    刘金媚道:“那就让妾身替您暖身子吧?”
    赵佶道:“不必了,我想休息一阵即能恢复。”
    刘金媚笑道:“总该让妾身尽点心意。”虽然外头寒冷,但内宫置了炉炭,根本暖着。刘金媚不理赵佶,立刻替他宽衣解带,赵佶心想对方只要不知李师师之事,让她服侍一下亦好,便随她去了。
    刘金媚倒是认真替皇上捶背捏筋,尽得妻子义务,然一翻正过来,伸手即往命根子抓去。
    赵佶一愣:“你这做啥?”
    刘金媚笑道:“小东西也要按摩!”便自玩弄起来。
    赵佶但觉舒服便由她去。
    然那刘金媚玩得他命根子勃起,突地跨身上床,将那命根子往下体一塞,深入阴体。
    原来她竟然里头未穿亵裤,这一跨坐,已自交合。
    赵佶诧愣:“你要非礼我?!”
    刘金媚邪笑:“这不是你喜欢的?”顾不得男人反应已厮杀开来。
    赵佶先前和李师师已梅开二度而疲累上身,对此性趣已淡,然受此挑拨,先是排斥,随即欲火又自上身,禁不得双手抓开刘金媚奶子,荒淫吻去。
    干柴烈火再次爆开,巫山云雨打得火热。
    刘金媚能套住花心皇上十数年,自有其本领,瞧她浑身解数尽展,将女人诱力发挥得淋漓尽致,想以此征服唯一男人。
    及至高潮处.刘金媚突地冷道:“比起外面野女人,谁行?”
    赵佶已箭在弦上,脑门昏迷,急切直道你行你行,已兵败如山倒,全身抽颤不已。
    刘金媚自得一笑:“偷得一次两次便可,你若误了大伙姊妹,便把你磨成绣花针!”
    赵佶昏沉直道不会不会。
    刘金媚这才起身收拾残局。见得垂头丧气命根子,战胜快感上身,伸手弹了一下,道:“坏东西!”赵佶一颤,两人相视笑起。
    刘金媚知晓已摆平他,恢复温柔,道:“皇上该知三番两次前去外头寻欢,不妥吧。”
    赵佶干笑:“只是偶然而已,其实也只是一两次,下次改进便是。”
    刘金媚道:“只要您心中永远有妾身存在,一切好说话。”
    赵佶应付式地抱向她,吻得几次,道:“朕若无你,怎封得皇后?去吧,让朕安心睡上一夜。”
    刘金媚故作缠绵叮咛后,终于带战胜笑容而去。
    赵佶不禁嘘喘大气:“要命,再此搞下去,铁杆当真会被磨成绣花针!”瞧瞧垂头丧气命根子,直觉该吃些补药,壮阳壮阳。
    谁知意念方起,已见得一身红裙的鱼景红又已姗姗而来,赵佶脸色顿变:“小冤家,你该不会又想要吧?”
    鱼景红媚笑道:“你说呢?我可在外面排队等得很久了。”
    赵佶苦笑:“明天行不行?今夜朕已无能为力……”
    鱼景红道:“既无能为力还敢偷腥?”媚荡走向床头,想摸命根子,赵佶骇怕缩去。
    鱼景红笑道:“别怕,没了劲,怎能叫我舒服?你不是要顾得命根子恢复雄风?哪,好东西来了!”
    她拿出玉瓶,晃向花心皇上。
    赵佶道:“啥东西?”
    鱼景红笑道:“治你小兄弟的东西,比什么虎鞭、麝囊来得管用。”
    赵佶道:“当真?朕吃吃看。”
    鱼景红倒了三粒金红相间丸子让他服下。
    赵佶只觉药性化开,一股热气直冲丹田,那垂头丧气命根子突然蠢蠢欲动,赵佶欣喜直道:“这么好用?”
    鱼景红笑道:“帝王丹能让你成为真正帝王!”
    赵佶只觉胀硬处渐渐难受,直想着欲找东西发泄,跟前正是艳女一个,哪顾得梅开三度,抓起鱼景红即按在床上,嘿嘿淫笑:“你是有备而来?”鱼景红笑道:“要玩就玩不一样的!”
    赵佶道:“怎么玩?”欲火难耐。扯其衣裙,命根子先入女体再说,温暖传来。他想活动,鱼景红却双腿夹住他腰际,媚笑道:“没点真本领,怎当得了真女人?”猝地将他抱得紧紧,主控全局地倒转乾坤,东翻西滚。
    那赵佶已服下春药,欲火本就高张,然却动弹不得,任由鱼景红这妖女摧残吞噬,从妙处传来张缩感,实是进入难得佳境。
    压缩后之张力扩散开来,赵佶简直欲死欲仙,享受从未有过之虐待式快感。
    两人纠缠无数高潮爱欲之中。
    赵佶不堪纵欲,已昏死过去。
    鱼景红这才鸣金收兵,见其效果,冷笑道:“跟我比,可还差一截。”
    她也不动,伏在男人身上双双裸身而睡。
    次日醒来,赵佶已全身酸软脱力,这才发现春药厉害,若此不断玩下去,老命焉在?
    不禁已对鱼景红头疼不已,然又贪其美色,看来只有先招呼她之后,再去吃腥较划算,否则连续不断摧残,他可受不了。
    尽管梅开四度,男人已疲累不堪。
    赵佶醒来后见及鱼景红,一时推她不开,反被吸引,一阵玩逗后又厮杀开来,直到近午,鱼景红方始甘心离去。
    赵佶终宣告弃械投降,今日休兵免战,来日再说。
    然对女人,他仍充满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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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第四章密展皇朝
    匆匆数日已过。
    宋两利伤势已渐复原,对于夜惊容细心照顾,实感激于心。
    夜惊容虽对他感觉渐深,然总觉那是对小弟之爱而非男女之爱,划得界线后,反而泰然许多。
    宋两利已提出需回宫中了。夜惊容竟然有了失落感,道:“你可以再搬出宫啊,回到神霄宝殿,那样我们见面即方便多了。”如此师父交代任务亦可兼顾。
    宋两利皱眉:“可是如若有人再干扰……”
    夜惊容道:“以前是我,现在没了,你可安稳得很。何况有我在,也可保护你。”
    宋两利道:“我考虑看看……”
    夜惊容轻叹:“你若不陪我,便只剩我一人了。”
    宋两利已知夜无群早离去,于心不忍,道:“好吧,我两头跑便是,你若无聊使到神殿帮忙,如何?”
    夜惊容欣喜道:“多谢照顾。”
    宋两利直道哪里,想及林灵素找个鱼景红还封她仙姑,他或可封夜惊容为仙女吧!
    不禁呵呵直笑,暗道此仙女果然漂亮。
    夜惊容不明就里,仍陪他笑个几声,随即道:“咱出去走走?”
    宋两利答应。
    两人遂往外头行去。
    转转行行已抵相国寺前。
    宋两利显得窘困,不甚愿意靠近。
    夜惊容亦不为难他,她只想找糖婆婆买支糖葫芦,毕竟因此才和宋两利碰上,算得美好回忆。
    糖婆婆果然发现两人,快步奔来,直道阿利阿利,笑得牙齿暴在外头。宋两利自是买她一大串,糖婆婆高兴之余,竟然向夜惊容推销,直道宋两利不错,两人实在相配,惹得双方好不尴尬,付了钱,应付应付,方始离去。
    行进间已抵宫门,宋两利这才暂别而去。
    夜惊容突地落单,怅意甚深。
    她避向无人郊处,拿起玉笛吹奏排遣怅情。
    宋两利回到宫中神霄宾殿。
    林灵素已等在殿前,一脸焦切道:“你去哪,好些天不见人?”
    宋两利干笑:“被干了一刀,躲起来修养。”
    林灵素喝道:“谁敢杀我们?”
    宋两利道:“逃了,下次碰上再说,师父找我有事?”
    林灵素重重颔首:“嗯,快跟我来!”
    他招着宋两利进入置有长书桌之书房,且将房门关紧,这才将八卦形宝镜给取出。
    道:“你看!”
    他拨动背后纹路,忽见得宝镜已浮起奇怪淡青纹路,似某种文字或记号,亦像蚯蚓在爬。
    宋两利见状怔道:“又有反应了?”
    林灵素道:“不错,看第二幕,还有出水似图形!”拨动一阵,果然浮出仙山似图案。
    宋两利道:“会是哪里!”
    林灵素道:“怎知,找你来就是希望你能解开此秘,说不定神仙即住在那里。”
    宋两利道:“果然是仙物……徒儿瞧瞧……”
    他将宝镜接过手,摸摸寻寻,并未发现痕迹,心想,或许该用感应吧。于是将宝镜置于头顶,然后运起神通感应状况。
    渐渐地,他已感觉宝镜出现无数光点,似银河般飘浮而后旋转着。那些蚯蚓符号则不断跳动,待接触那些光点后,化成更强漩涡,终卷得天翻地覆,全部变成强烈光芒……
    最后方始出现仙山般美景。
    宋两利感应一阵,直觉状况不断重复,遂收起灵功,不再感应。道:“它好象来自天上,都是星星和光芒。”
    林灵素道:“灵宝天尊手中宝镜当然来自天上,还有什么名堂?”
    宋两利道:“另有漩涡……我试试看……”翻向背后无数纹路及图案,照着感应拨抚,终见得银河般光点漩涡出现,瞧来甚是漂亮。他呵呵笑道:“这条大概是通往天堂之路了。灵宝天尊早就暗示我们……”不自觉伸手往漩涡眼摸去,突觉一股吸力强吸他内劲,吓得他触电般哎呀惊叫,赶忙丢掉魔镜。
    林灵素诧奇道:“发生何事?”
    宋两利道:“它会吸入功力!”
    “当真?!”林灵素瞧着镜中那光点小漩涡,既想尝试又怕受伤害。“你再伸手看看!”
    宋两利瘪困道:“师父不自己试试?”
    林灵素道:“宝镜是你的,当然由你试。”
    宋两利无奈,再次伸手摸去,仍被触电般吸着,赶忙跳开,急道:“还是把它关掉吧,如果要回天庭时再用也不迟,否则三魂七魄都会被它吸光。”
    林灵素心念邪闪:“能吸他人魂魄,自能对付别人了……”
    宋两利道:“它能发出电闪强光,也能轰人啊!”
    林灵素道:“话是不错,但那太显眼,用吸的较无人知道。”
    宋两利道:“依师父意思是……”
    林灵素笑道:“它能让人魂魄回天庭,当然可以用来降妖伏魔了,为师准备用它来巩固神霄派,你好好研究,然后将功用告诉我。”
    宋两利喔的一声,拿起怪镜,总觉好象扛着一副棺材,随时要装人灵魂。
    林灵素笑道:“你见过童将军了?”
    宋两利道:“嗯,大将军有指示?”
    林灵素道:“西夏、辽国、大金国都已举兵欲动,童将军准备赶去助阵,他交代我们不只是要巩固大内神霄宝殿,且要助皇上天威,把神霄宝殿推展到全国,让长生大帝君受全民朝拜。”
    宋两利道:“只要师父出马,还不是水到渠成。”
    林灵素道:“这是一场硬仗,因为各路妖派众多,必有顽抗分子,届时可能会冲突。”
    宋两利道:“打架我可不行。”
    林灵素笑道:“放心,打架事交给童大将军那头负责,我们只管灵异事。”
    宋两利颔首:“如此倒可帮忙。”
    林灵素笑道:“若真如此,咱就可回江南要银子了。”
    宋两利这才想及那混蛋杭州王庞光,总该给他一点教训才是。
    林灵素交代细心研究宝镜后,道:“趁童将军出征前,我得过去商量细节。”说完动身离去。
    宋两利将宝镜置于符桌上,如见怪物般瞧瞧躲躲,这银河般光点漩涡透着神奇,如若能吸东西,那毛笔行么?他抓来毛笔丢去,毫无反应,又将朱砂滴落,照样不动,试来试去,只见一只花猫跳来,他抓得它,置往宝镜,猝地尖叫没命跳开。
    宋两利怔诧道:“莫非能动之东西,它都能吸?”
    既觉有此可能,他开始将宝镜藏于胸口,步出外头,见及守卫便叫对方戳过来。守卫不知有诈,戳指过去,霎若触电,赶忙收手,宋两利要他再试几次,结果完全一样,吓得不敢再玩。
    宋两利经过多次试验,终于证实此宝镜的确能吸人功力,至于是否会吸得三魂七魄,由于不敢试,故不得而知。
    正得意时,忽又闻得女人叫喊。宋两利回望瞧去,竟然是那凶女人苏小凤又凶目光临。他直叫不妙,赶忙欲躲。
    苏小凤喝道:“躲哪去!给我站住!”
    宋两利知道躲不掉,立即将宝镜藏于胸口,护住伤处,转身迎笑道:“苏探花还没变成苏贵妃啊?”提醒她皇上随时会来。
    苏小凤斥道:“敢叫皇上来,有得你受!”上次下棋一事,竟然纠缠得大半天,若非借故尿遁避去,麻烦可大,这笔帐亦算在对方身上。
    宋两利心知对方总会教训,乘机试试宝镜也好,便挺直身子,道:“你打我吧,我不逃。”双手插腰,摆得威武架势。
    苏小凤喝道:“打就打,以为我不敢?”
    一巴掌击向对方额头,叭地劲响。
    宋两利哎呀疼叫,“谁叫你打头?我是叫你打胸脯!”抓着额头莫名叫衰!
    苏小凤呵呵笑起,道:“你又没说清楚,我怎知,再来一次便是!”
    宋两利哪敢再玩?要是击个不准,正中伤口要害,那可惨了,道:“不必啦!找我何事?”
    苏小凤喝道:“你敢不告诉我有关皇上之事!”想揍下去,发现已揍毕,嗔在那里。
    宋两利瞄眼:“定要逼我么?为了此事,我还挨了一刀,差点没命,你还不满足?”
    苏小凤道:“当真?”
    宋两利道:“看吧!”将胸口掀开,缠得布条仍渗药渍。
    苏小凤霎时急道:“谁伤了你?我替你报仇!”
    宋两利道:“算了吧,只要你别再逼我便可。”
    苏小凤道:“下次改进;然而你不通知我也是不对,说不定我陪你去.即不可能发生此事。”
    宋两利道:“过去之事毋需再谈:你这人也真是有毛病,明明知道这么玩那么玩,根本对皇上没用,怎玩得那么起劲?我看你是闲着没事,或着是爱上皇上,天天查他风流帐,何不干脆嫁予他,只要他一离开床铺你比谁都先知道,何需露宿屋顶,还亏你是探花郎!”
    苏小凤斥道:“你不懂,我是为天下苍生着想。”
    宋两利道:“想昏头了吧!结果苍生还是苍生,皇上还是皇上,一点改变也没有,而最可怜且改变最大的就是我。”
    苏小凤道:“谁叫你是苏家的人!”
    宋两利道:“又来了,等把我娘找到再说好么?你应该改变方式,去调查其它混蛋,再向皇上举发,老是查他风流帐,我看你是有点变态的偷窥狂!”
    苏小凤喝道:“你说什么!”恼羞成怒欲打去。
    宋两利赶忙跳开,道:“那是外面对你的评语,不查别人专查皇上,没有毛病么?”
    苏小凤心神一凛,自己或许走偏,极尽方法做此毫无效果之事,倒不如如他所言去查一些能绳之于法之事,这才是明智之举。道:“可是我还不是查得蔡京、童真等人作奸犯科,也没办法对付他们,连你都不信!”
    宋两利道:“我哪有不信,只是你凭一张嘴,我依靠什么相信?连我这种人都这样,何况是皇上。只要你有确实证据,皇上多少会信吧。”
    苏小凤轻叹,自己是太偏重赵佶而漏了其它许多人事,得修正才行,道:“好吧,你的建议良好,我接受,可是我们约定仍未取消,你还是得向我报告。”
    宋两利道:“随你吧!”心想反正已快移出宫,自可脱离苦海,不再受威胁,道:“那我娘消息呢?”
    苏小凤道:“还在查!很快会有结果!”四下瞧瞧,但觉事情已了,还是先溜为妙,否则再碰上花心皇上,恐怕又要拖磨大半天,道:“下次再联络!”飞也似地穿掠月门而去。
    宋两利叹笑不已,怎会有此亲戚,叫人苦恼!
    既已解开宝镜之秘,宋两利自是高兴,便寻往林灵素,准备告知结果。
    童贯和林灵素正于花石山揽月湖畔赏心亭讨论推展神霄派一事。
    谈及扩张全国版图之丰功伟业,两人笑声不断。
    童贯并未持高姿态,而是和林灵素把臂言欢,两人似兄弟老友般亲热,林灵素霎时受宠而喜,已把对方当成心腹,谈话间较无保留。
    童贯笑道:“神霄派就是天子派,理应让全国臣民膜拜,我早有准备推广,以示天威,当然,你可能只修道法,对于武功进修较未研究,故我将介绍一位大将助你一臂之力。”
    林灵素道:“是谁?”希冀见得。
    童贯笑道:“他跟了我甚久,你俩自会处得融洽!”说完伸手一招。
    只见得亭后小山旁已行来一位身材适中,着穿素衣布袍,留有短髭,腮骨凸高之中年武者,其表情原是沉冷,然见得林灵素已露出恭敬笑容。
    林灵素怔诧:“他是道士?!”
    童贯道:“稍有修行而已。他乃南海第一高手,我带在身边多年,为要帮你巩固势力,特地要他修行道法,至少也得有个道士模样,相信你会满意。”
    那骨凸中年武者快步行来,立即下跪叩礼:“弟子王文丑拜见神霄帝君,以及童大将军。”
    林灵素原有排斥之意,毕竟对方虽然脸面骨凸,然整体瞧来仍颇有骨感气势,可说丑得格调,自己莫要被他比下去,谁知对方一来即行叩头大礼,且称自己是大帝君,这份尊敬让人窝心,已对他有所好感,道:“快快请起,你我皆是道者,毋需如此。”
    王文丑这才拜礼而起。
    童贯哈哈畅笑道:“王先生日后得听神君之令,助他打天下。”
    王文丑拱手应是。
    林灵素道:“不如王老弟何处修行?”
    王文丑道:“只修几个月,皮毛而已,原以天师派为主,因为当时京城没有神霄派,后来才修了神霄五雷派,日后尚请帝君多多指点。”
    林灵素笑道:“叫我神君吧,若称帝君可能冲了皇上;你且把五雷法要来我瞧瞧。”
    王文丑立即应是,征得童贯同意后,已抓出灵符,喝着口诀秘咒,一运法劲,灵符射出空中,砰地起火燃烧,宛若轰小雷,气势不弱。
    林灵素一见即知出自自己所创手法,大为满意,道:“好,不错,只学几月即有此功力,了得了得。”
    王文丑道:“尚祈指点。”
    林灵素笑道:“不急,慢慢来。”心念一转:“你既要辅佐我开帮立派,总该有个封号,便称你‘神霄五雷尊者’,也是我分身之一。”
    王文丑拱手拜礼:“多谢神君赐号。”
    两人相视而笑,天下在握。
    童贯见状更是得意,真正掌控全局皆在手中,笑道:“你们多多聊聊,增进了解,我可要到边塞伐辽讨番,希望回来之时能有好消息。”
    林灵素笑道:“一定没问题。”
    三人畅笑开来,一并研究发展计画。
    说话间宋两利已行来,见得多人,却也不敢说明宝镜秘密,林灵素更怕他开口说出,见人即道:“我们在谈秘事,不得过来。”宋两利只好远远站着,童贯对这小师弟亲切招手,或许真正涉及私密,并未唤人过来。
    宋两利觉得无聊,便往他处行去。
    转得一座小山后,忽见得一位光着上身在练功之俊秀少年。瞧他肌肉结实,倒是经过训练。天冷地寒,其鼻孔、身体不断冒出白气,一套五行拳打得虎虎生威。
    宋两利本是无聊,便瞧他耍去。
    那少年练得起劲,拳风腿劲往往啸得劈叭响,一招横扫千军更见霸劲,宋两利不禁暗喝叫好。
    那少年忽觉有人,转身瞧来,原是小道士,伸手一勾:“过来!”
    宋两利道:“我?”
    那少年道:“不错!”
    宋两利道:“有事?”
    那少年道:“对。”
    宋两利道:“啥事?”
    那少年道:“过来陪我耍两招。”
    宋两利道:“不妥吧……”仍往前行去,道:“我有伤在身。”
    那少年邪笑:“少装了,找你比武便有伤?过来过来,不比不行!”
    宋两利行前不及三丈,道:“你又是谁?顶嚣张的?”
    那少年嘿嘿冷笑:“反正比你大,准备接招吧?”
    “比我大?”宋两利瞧他没胡子,说不定是小太监,不禁往其下体瞧去,暗道:“那可未必!”
    那少年喝地一声,一拳便捣来。
    宋两利怎敢当面接招,赶忙开溜。
    他虽受伤在身,然若不动及内劲,凭着肌肉活动,仍可灵活躲闪,或可说并非宋武功高强,而是此少年学的全是花拳绣腿,竟然劈人不着。
    宋两利这一逃闪终见对方底子,已自笑起,道:“要耍便来耍吧,你可逮我不着!”
    戏弄地闪闪跳跳顶过瘾,至于伤口轻微疼痛已不算什么。
    那少年连劈数记全部落空,大为不甘,喝道:“给我站好!谁叫你闪躲!”
    宋两利笑道:“再笨的人也要躲,难道憨憨地让你打不成?”
    那少年喝道:“不错,就是要你站住受罚!”
    宋两利道:“神经病!不跟你玩了!”说完甩头即走。
    那少年喝道:“站住,敢对本宫无礼么?我乃当今太子殿下赵桓,我的话你敢不听。”
    宋两利闻及殿下,心神一愣,转身回瞧,这少年眉宇较平,眼睛稍小,且是单眼皮,果然和皇上有所神似,不禁皱眉:“你当真是太子殿下?”已瞧过不少王爷公主,就是没见过这号人物。
    那少年喝道:“难道要我抓你去见皇上求证!”
    宋两利干笑道:“不用了,你要比画,我陪你便是。”说完动身走回。
    赵桓邪笑道:“看你是那个假道士吧!”
    宋两利道:“怎可如此说话,我帮了你们不少忙,宫中太多人中邪,都是我帮忙解的。”
    赵桓邪笑道:“迷惑我爹那一套,对我不管用!哪天我当了皇帝便拆穿你们。”
    宋两利没想到对方如此排斥道法,淡声道:“随你吧,到那时,谁知道还能不能活!”
    赵桓喝道:“你咒我死?”
    宋两利道:“别那么敏感,我是说自己,还管得了谁!”
    赵桓邪笑道:“希望你活得长久些,然后我再来收拾你!出招吧!”喝地一拳又打出去。
    宋两利想躲,赵桓却叫不准动,宋两利正犹豫,一道拳劲已直冲胸口,刚好落于宝镜,霎被吸个精光。宋两利暗道好险,胸脯终于挺直。
    赵桓疑惑,瞧瞧拳头,明明已使了劲,怎揍不了人?猛喝又是一拳,照样无效,干脆欺身向前,喝叫:“不信你能忍受多久!”猛拳又捣其心窝,正中宝镜,猝若触电般被吸去,吓得他哇地惊叫,赶忙跳开,骇声道:“你在耍妖法?!”
    宋两利终觉道家光彩,耸耸肩:“我乃仙人下凡,你岂能伤得了我?”对方不信,硬要捉弄他。
    赵桓斥道:“必是骗术!”仍不信邪,猛又一拳全力攻去,照样被吸,吓得惊骇如见妖魔,哪还敢再玩,飞命即往后逃,“来人啊!他是妖怪!”
    宋两利呵呵直笑:“看你才是怪物!要得花拳绣腿也敢如此嚣张!”
    赵桓仍惊叫逃开,已惊动童贯,赶忙掠前探瞧,发现此状况,立即拦下赵桓,道:“殿下莫惊,他是神霄小神童,不是妖怪!”
    赵桓武功几乎授自于他,已视他为师,见其前来,心头稍安,道:“什么小神童,全是骗术,他是妖怪化身,竟然不怕打!你快将他拿下!”
    童贯道:“殿下此言差了,小神童已受皇上赐封,怎可胡言乱语,要是皇上怪罪下来,废你这殿下,你将吃力不讨好。”
    赵桓冷道:“又是皇上,他闹得还不够吗?”想及父亲到处拈花惹草,且沉迷仙术,他甚多怨言。
    童贯冷道:“殿下岂可批评皇上,若再胡言,属下可要奏请皇上处罚你了。”
    赵桓这才闷下话来,冷道:“宫中几乎全是道士,你怎不整顿?”
    童贯冷道:“以道为天,天道治国,万民归心,你又懂什么!”
    赵桓被训,竟不敢言。
    童贯忽觉言责过重,语气转温和,道:“殿下是储君,应该顺应潮流、民情,如今天下太平,人民喜修道法,正可导正,若让他们任意修行,若中邪法,必搞得天下大乱,皇上早有觉悟,故颂扬道教以让人民有个依归,你却东扯西扯,自个不信倒也罢了,若传到别人耳中,岂非在扯皇上后腿,如此殿下,皇上岂敢要?臣以为你该多思考少说话,趁年轻多学多练,等及佳时再发话不迟。”
    赵桓默然点头,自己或许真的闹得过分,尤其君不可胡言,他是小储君,亦该谨言慎行,直觉童贯教训得是。
    童贯道:“我是爱之深责之切,殿下应以为戒。”
    赵桓颔首:“我知道了。”
    童贯道:“明白即好,就怕有人至死执迷不悟,今日课程至此,你请回吧。”
    赵桓应是,抓起衣衫,瞄得宋两利一眼,方自快步离去。
    宋两利直觉那眼神多少带怨,然又能如何,道法不同,又怎逼他相信,且避着他便是。
    童贯含笑迎来,道:“别理他,这个小麻烦,自以为英明勇敢,我看他是自大狂,小小年纪便自以为有一套,脾气拗得很,反正皇太子多的是,他也未必会接皇位,若他下次仍敢惹你,给他一点教训便是。”
    宋两利拱手道:“多谢大师兄排解。”
    童贯拍拍他肩头,笑道:“好好帮你师父发扬神霄派威力,我且到边捶走走,最近契丹、女真那些番邦蠢蠢欲动,不压压他们,还以为我们怕了;一行大约数月,你好自为之。”
    宋两利拱手道:“祝大师兄早去早回,大功回来。”
    童贯哈哈畅笑,直道没问题。道:“去吧,你师父找得合伙人,足可帮你们巩固神威。”
    宋两利这才拜礼退去。
    童真向天一笑,大势在握。
    宋两利行往凉亭处,林灵素和王文丑已等在那里。
    林灵素甚快介绍王文丑,说他是“神霄五雷尊者”,乃打天下大将。
    宋两利立即拜礼,岂知王文丑更是恭身九十度,那股虔诚倒让宋两利困窘,道:“尊者怎可拜我呢?”
    王文丑道:“神童辈分较高,自该尊敬。”
    宋两利还是不习惯。
    林灵素道:“你们便以平辈看待,当然在天界,小神童辈分是高了些,但在人界,王尊者年纪较长,且要向外头宣气势,故阿利还是要尊敬他。”
    宋两利道:“弟子便是此想法。”又拜一次。
    王文丑不再回避,拱手向林灵素说道:“多谢安排。”
    林灵素笑道:“一切不必客气;局势已定,咱准备发帖予各大门派,要他们初一十五至神霄宝殿听课,且每间观寺都得恭塑神霄三帝君,若不从者,立即治罪!”
    王文丑拱手应是,道:“先从京城下手!全国各派几乎在京城设有分院以表威风,实是不自量力。”
    林灵素道:“就这么办。”邪笑道:“不能统一他们,哪还算是天威浩瀚!”
    于是林灵素以神霄派名义发出第一道令符。
    消息霎时传遍大街小巷,引起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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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第五章战事已起
    如若是小道小派,碍于天威,初一十五前去听课倒也罢了,然像龙虎天师派、茅山派、双修派、玉皇派等名号响亮者,还叫他们前去听课,且塑金身于观堂,那岂非要他们弃派归降当龟孙?
    尤其是天师、茅山二宗号称道家双霸天,如今却要听令于人,直接反应是神霄派算啥东西!
    七成道家抗命不从!
    此乃预料之事。
    神霄派早有准备。
    欲显神威,自该杀鸡儆猴。
    神霄派第一位挑战的便是天师派位于京城分舵“天师西宫”。
    霎时引得天师派弟子个个急切万分,十万火急通知江南龙虎山掌门张继先,要他出面处理。
    神霄派自不肯给对方机会。
    七天期限一到,立即派人前来兴师问罪。
    林灵素已学得极乐法王那招,竟然坐起豪华金轿,以免拋头露脸弱了威风。如此不但可增加神秘感,且他手中已握得宝镜,必要时抓来使用,有金轿掩护,自不怕泄底,计画可说完美已极。
    八名轿夫经过挑选,且全是神霄派信徒,身魁体壮且着红色符箓装,头绑符带,宛若迎神庙会,平添神秘。
    王文丑则一身黄锦编织道袍,凛凛生威打前锋,对付天下第一道法教派,他可毫无惧色。其手下数大护法亦头绑符巾,气势不凡护于后头。
    宋两利则算是最为胆小者,他本只负责道法一事,对此兴师踢馆之事本就顾忌自己武功不佳,要是干起来,岂非被揍着玩?他原不想来,可是林灵素表示神霄派是一体,且此乃第一次出征,他需跟来,还好只站站台面不动手,他始勉为其难打鸭子上架。
    他边行边溜,四周几乎是神霄派支持者,不断叫喊“神霄无敌,天威万岁”,不知是信徒亦或好事者,反正吼喝之间,平增不少气势。
    宋两利虽被轰得颇有英雄气概,然渐渐逼近和神霄宝殿一样气势不凡之天师西宫,又自担心起来。那天师派二十一代掌门张继先已是得道高人,功夫岂是等闲,纵使他赶不及来此,然那老二张继老功夫亦不在话下,若打起来,师父能罩得住?还有那贼样胡来的张美人,若得罪她,说不定三两天使来偷银子,恐怕要宣布破产!
    想归想,神轿仍往前行。转向折一阵,终见西宫在望。
    只见得西宫大门敞开,天师派弟子一字排开,领头者正是“半天师”张继老,纵使穿著草芥布衣,一股气势却慑人。其旁则是西宫住持“龙面天师”张光斗,左侧则为恰劲十足之张美人,个个面目冷嗔,想给神霄派痛击。
    双方于廿丈远近对峙。
    林灵素示意停轿。
    气氛显得凝重,大有一触即发之态。
    张美人一眼认出宋两利,恨得牙痒痒,这小子吃了熊心豹胆不成,竟然敢动天师派一根汗毛?待会非捏死他不可!
    宋两利不敢触其目光,移向他处东张西瞧,以为这样便没事。
    五雷尊者王文丑已拱手道:“神霄一派将统天下,为何天师派不肯塑三帝金身,且不肯前往神霄宝殿参研道法,难道不怕天威么?”
    住持龙面天师张光斗冷道:“各派教义不同,且井水不犯河水,你们如此做才是违反天道,且假借天威,甚是不该,劝你们还是收回成命,免得引起天下公愤!”说话间,龙般大鼻子张张缩缩软动者,直若神龙呼吸,因得“龙面天师”之名。
    王文丑冷道:“皇上早颁旨令,神霄宝殿为正道教,你们敢抗旨吗?”
    张光斗冷道:“恕在下未能见得,无从遵办。”
    王文丑道:“现在就是传旨而来。”
    张光斗道:“你又非皇上,怎能传旨!”
    神霄弟子已激动喝叫:“敢迫天威.毁掉天师派!”
    天师派弟子更是愤怒,直斥狐假虎威,有胆放马过来。
    现场气氛更僵,剑拔弩张。
    林灵素突地哈哈畅笑,“天威已顾,挡者该死,张继老你还不劝劝那些无知门徒么?”
    张继老冷眼瞄来:“我敬你斗败极乐圣王,故懒得理神霄派之事,然你未免太过分,敢动到天师派头上,那自忍让不得,逼狗也会跳墙,你难道不知!”
    林灵素冷道:“本尊岂在逼你?我只是奉旨宣威神霄玉清宝殿,以显皇上龙恩,且请你们前去上几天课,有何不妥?看你们天师派是大老惯了,竟然连皇帝天威都不理。”
    他原封得皇上为“本尊”,然经过道家皇朝一再扩展,气势如日中天,比起软弱皇上可强多,若让其当本尊,实弱了气势,故暗暗决定自己再恢复本尊身分,皇上则以长生大帝君赐封便可。
    张继老冷道:“圣旨安在?”
    林灵素道:“本尊就是圣旨!”
    张继老突地哈哈大笑:“吃得三把菜便要上西天,恐怕不行!”
    林灵素怒道:“你敢侮辱本尊?五雷尊者拿下他们!”
    王文丑拱手应是,立即腾空扑向张光斗。
    瞧他虽只四十左右,动起身手简直霸道,且着着要害,任那张光斗武功已至宗师水准,竟然奈何不了对方,战个五五波。
    林灵素仍不甘受辱,怒喝一声:“神霄无敌,天威万岁!各路英旌给我上!”
    那神威彰显之下,偌大神霄弟子猝地疯狂冲入天师派地盘,双方登时厮杀开来,战得天昏地暗。
    那四大护法已缠上张继老,竟然战得旗鼓相当。张继老不禁疑惑,林灵素怎找得这些武功怪异高手,瞧其路数,几乎是招招杀着,绝非正派教出,然其有意隐藏,一时亦无法窥其门路,且将人困住,免得伤及无辜,待有机会再作处理。
    而那天师派、神霄派弟子并未手拿兵刃,全是赤手空拳硬碰硬,十足表现神明附体之神打硬功,如此亦好,免得损伤更重。
    张美人自是参加战事。她目标乃教训宋两利,在打退数名敌军后,已逼近宋两利,嗔喝道:“小妖道,你敢找碴找到天师派?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一掌打去就要劈人。
    宋两利根本不想斗她,干脆缠着金轿打转,急道:“天命如此,你们干啥不从?要是皇上亲自前来,结果还不是一样,真是想不开!”
    张美人喝道:“我爹也是皇上跟前红人,哪容得你们假传圣旨!还不给我叫人退去,待会你就知道!”追杀更凶。
    宋两利道:“我可没那本事要人退去,你自个看着办吧!”
    张美人怒道:“我第一个杀了你!”无极神功拚命打来。宋两利但觉不妙,不得不出拳反打,一上手便是江南神丐所传之“天罡掌”,他且耍得小手段,在袖口藏得磷粉以冒充绿龟法王之烈火神掌,这一劈去,呼地一声,火焰冲烧美人发袖,吓得张美人诧躲滚退,嗔喝道:“你哪学得妖法?”
    宋两利邪笑道:“我学得可多呢!”
    张美人怒不可遏:“可恶!”哪顾得是否伤人,利剑一抽,杀将下去。
    宋两利反打几掌,门路已被识破,张美人只要一闪一避,随又攻来,宋两利霎时落于下风,硬被追得四处散逃。
    那张继老果然神功了得,缠战百招之后,终于突破四大护法封锁,数掌打得两伤两退跌。他见得神霄弟子实在太多,立即加入群战那头,登时颓势逆转,神霄弟子敌不了张继老如此强势高手,已节节败退。
    那王文丑则邪功刁钻,杀得张光斗难以施展。忽见自家人节节败退,已不顾成败,猛地喝吼“五雷轰顶”,灵符数道射出。
    “轰!”
    一连五响,五道火光雷球炸向张光斗。
    道家符法果然凶猛。
    张光斗并非弱者,猛捏咒诀,喝着“万象化影”!
    猝见他身化无数身影闪动于五雷之间,让其目标浮动,无法准确轰着。
    王文丑冷笑:“就是要你化影出来!看我这天打雷劈!”
    猝见他捏出怪异指诀,猛功一运,忽见得数道光影射打暴出,那光影如鞭如箭,奇快无比扫中其中一名幻影。叭地暴响,张光斗竟然未逃法眼,被击中落地打滚,惊骇道:“阴阳魔指?!”
    王文丑岂肯让他说出秘密,猛怒欺前,朝他脑门七处要穴暴戳下去。张光斗骇叫一声,口吐白沫,当场昏倒。若非天子底下出了人命较难处理,王文丑这几指准要他老住持竟被击败,引起骚动。
    张继老发现状况,怒喝扑来。
    以他超强内劲,终拦住王文丑,并唤着手下赶快救人。
    王文丑冷笑:“再不臣服,下一位就是你!”
    张继老怒斥:“有本事尽管来!”无极神功尽展开来,已迫得王文丑连连后退。
    王文丑不禁皱眉,这老家伙果然强得多,得小心应付才是,不再主攻,立即改采守势。
    双方打得难分难解。
    忽见得外头又有人员涌进,原是茅山脉京城分舵主郭宗法引得高手前来助阵。他认为神霄派既然有意并吞京城各大派别,迟早会轮到茅山脉,倒不如现在和天师派联合对抗,挫其锐气,并求自保。
    郭宗法方挤过来即喝道:“张继老天师,我茅山脉助一臂之力吧!”张继老道:“好。”郭宗法才敢引领战将扑斗过去。
    原来帮有帮法,派有派格,茅山脉虽来助阵,也得经过对方同意,否则随意参战.恐犯禁忌,毕竟神霄派乃找上天师派,如此不顾对方而出手助阵下,难免落个天师派较弱而需人手帮忙,届时怪罪下来,帮忙者反而自惹麻烦,故郭宗法始会开口发问。至于张继老乃考虑一个王文丑已打得天师派乱了章法,另有林灵素仍未动手,在考虑得失之下,终同意帮忙。
    那郭宗法能被选为京城代表,不但一张国字脸相貌堂堂如将相,功夫岂差得了,在配合十大高手助阵下,神霄派立即优势尽失,败退连连。
    林灵素见状嗔喝:“敢以二敌一,不顾脸面吗?”
    郭宗法冷斥:“对付恶徒只用恶法!”
    林灵素斥道:“有胆过来,让你知道我厉害!”
    郭宗法冷笑:“有何不可!听说神霄派全靠骗术撑场面,我且拆穿你底子!”冷笑迫退二名敌手,强劲掠来,一掌便往金轿劈去。
    八名轿夫立即戒备。
    奇事已生。
    那郭宗法掌劲劈得金珠帘子闪动,原该青天霹雳,亦或双方大打出手,岂知林灵素移动宝镜相挡,劲道全被吸压若泥牛沉海,无声无息。
    林灵娃素暗道好东西。
    郭宗法怔诧:“你会化功大法?!”
    林灵素邪笑:“你说呢?”
    郭宗法一连数掌劈去,状况完全一样,诧骇不已:“敢情学了妖法,先烧你金轿再说!”
    双手一翻,灵符化火,急急如律令喝出,灵符变得小火人般全速往金轿扑去。
    林灵素暗惊,掌劲打来倒可吸去,这火人扑来可就麻烦,情急中亦发掌击火人,喝道:“护轿!”八位轿夫立即劈掌击去。
    霎见火人穿跳掌劲之间,遇有被击,郭宗法立即补上。
    纵有火人扑上金轿,却因轿身为精铁鎏金打造,不惧火烧。
    霎见火光、人影穿绕金轿闪跳,形成有趣画面。
    郭宗法见及火人有效,登时冷笑:“原来你道行不过如此!”猛又画符念咒,轰出一大火球硬冲金轿。
    林灵素见状危急,骂声他妈的,突将宝镜拨动,猝见强光爆闪轰出,宛若一道天雷,轰得火球倒冲郭宗法,炸得他道袍沾火,赶忙落地打滚,眉毛险世不见。
    林灵素一轰得逞,哈哈大笑,神威暴增。
    神霄弟子士气大振,抢攻不断。
    郭宗法岂肯受辱,喝回手下战将,“轰下他这顶妖轿!”
    霎见六七人抢攻过去。
    林灵素冷斥:“不怕死过来!”
    他凭着宝镜护身,一有攻招便吸其功力,若见危急便轰出强光,配合轿夫对抗茅山高手竟然毫不逊色,且占尽上风。
    他生平第一次感觉天下无敌。
    至于宋两利最是麻烦,在功夫不及张美人之下,只能四处逃窜,他又不能失之身分,只好边逃边道:“不与女人斗!”旁人瞧来尚可保足面子,然在吃了几拳而跌退连连之后,群众瞧其狼狈样,不禁要问小神童怎么了?
    张美人乘机要让他出糗,怒掌扫向其双腿,准备让他跪跌地上不起。
    眼看掌劲就要凌厉切来。
    宋两利惊叫不妙,双腿生寒,掌风已近,躲之不及,干脆滚身落地,让身子挡那掌劲,免得双腿受伤跪在地上更丢脸。
    张美人一招得逞又要迫攻第二招。
    忽见黑影一闪,强劲挡掉对方掌风,原是躲芒暗处的美女夜惊容实看不惯宋两利受辱,已蒙面杀出相助。
    张美人乍愣:“原来有了新姘头,难怪胡作非为!”见及女人,自有争风吃醋意味,掌劲怒强数分,强打不断。
    夜惊容只守不攻,倒能应付自如。
    宋两利瞧其眼神,感应之下已知是夜惊容,当下道声多谢,站立起来,整整衣衫,恢复神威,心头却想何时能武功大成,免受奚落之苦。
    他方想嘘气休息,岂知忽闻王文丑闷呃声音传来,原是受了张继老一掌,跌退数步,嘴角已挂血。情势似乎有变,不禁开始为神霄派弟子担心。
    张继老冷哼道:“现在退去还来得及!”
    解决王文丑,一切似乎无人能挡,他准备掠入人群大打出手。
    天师派弟子士气大振,强攻不断,神霄派已然转弱。
    王文丑冷厉喝道:“下半场仍未演完!”他猛地双手画符,暴得指节叭叭作响,怒喝一声:“天兵天将来助阵”双手暴打天空,无数灵符化火花。
    猝觉冷风啸起。
    巨墙外突见十数字身穿黄褐衣衫且画红符之蒙面人掠空下降。
    当真若天神下凡。
    十数人威猛冲前,十数掌齐往那写有西宫门墙击去。
    “轰!”
    地动山摇。
    门墙如山崩垮塌下来。
    群众吓得目瞪口张,忘得再战斗。
    天兵神将并未停止出手,猛往金轿冲去,打得茅山派围轿高手个个吐血栽倒。
    郭宗法亦难幸免,被劈得倒栽烂墙堆,闷疼不起。
    张继老见状大骇,强势扑前救人。
    天兵神将围攻对方。
    张继老大展无极神功。
    天兵神将先是被击退三数人。突地改变方式,各个右手相贴,左手反打,力量暴增数倍,竟打得张继老闷吐鲜血,跌退而去。
    天师派弟子仍想拚命冲来。
    天兵神将如人无人之境,猛冲连连。天师派弟子个个东倒西歪。
    有人仍想拚命。
    张继老突地喝道:“全部退下,天师派接受指令便是!”
    此语一出,神霄派一阵欢呼。
    天师派个个错愕。
    张继老不得不作此宣布,毕竟天兵神将个个武功高强恐非手下所能抵挡,若再争斗,徒增伤亡,只好先行忍住,待日后再说,乃自强令不得动手。
    王文丑见状冷笑:“既知如此,何必当初!”手一挥:“撤!”
    天兵神将登时掠空闪去,一股来无影去无踪神秘感涌现无遗。
    神霄派弟子又是一阵欢呼!
    天师派、茅山派弟子个个垂头丧气。
    林灵素满意喝道:“神霄无敌,天威万岁!挡者必亡!天师派、茅山派三日后请到神霄宝殿受道,违者后果自行处理!起轿回宫!”
    八大轿夫立即起轿。
    王文丑掠往前头,伸手一挥,大群人马浩浩荡荡,风风光光走人。
    一时神霄无敌,天威万岁喝声震天!
    斗败弟子垂头丧气,敢怒不敢言。
    张美人更是泪流连连。
    天师派千百年来第一次遭此横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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