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分身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第3卷第九章激情鸳鸯
    宋两利甚快赶往夜惊容住处。
    方进门已见得她昏倒厅前,全身变得热红,呼吸起伏甚快。
    宋两利赶忙将她扶往里头寝房,将她置于床上,随即拿出解药,让其服下。
    他再检视夜惊容身子.发现那些毒针细如牛毛,约只两寸长,跌跌撞撞中几乎陷入嫩肉里头,且在正面居多,除非脱光衣衫,否则甚难处理。
    他想着或许解药有效,对方醒来可自行清理,否则授受不亲,剥光了她,将来恐怕难以收拾。
    渐渐地药性化开。
    夜惊容脸面转得更红,开始呻吟,双手已往胸脯抚去,似在自怜。
    宋两利但觉疑惑,解药会是如此反应?
    脑门感应过去,竟然发现夜惊容所绮想全是情欲做爱,根本和受伤无关。
    宋两利不禁苦笑,怎么办了方才刘道真给的可能是春药,而非解药,否则在金妙莲唤喝下,他毋需先怔愣再给药,分明是有鬼,自己一时紧张,竟也上当了。
    若真如此,那金妙莲所言,非得经男女交媾不能解此毒,岂非眼睁睁要看她因热情如火而毒发身亡?
    到外头找个人替代?那岂非更糟蹋她?
    如若她师兄夜无群在场,或可两人结得夫妻也罢,可是对方似已远走高飞,一时间如何能寻得?
    焦切中已见得夜惊容热情如火,突然欺身过来,抱住宋两利便要亲热做爱,一脸笑得痴癫。
    宋两利急道:“夜姑娘不可……”想推又舍不得。
    夜惊容喘息着:“我要……你给我好不好?”当真欲解男人衣衫。
    宋两利吓得面红耳赤,赶忙一指将她点倒,急如热锅蚂蚁。
    若不救她,岂非让她死路一条。
    若欲救她,难道要自己上阵?
    他可万万不敢冒犯美女。
    情急中找来冰水敷向夜惊容,希望能降低欲火。
    然那刘道真一向以男女交媾练功,其所调配催情药岂是等闲,区区冰水自解不了,一阵过后,夜惊容又开始挣扎,原是宋两利指劲不够,点得穴道只能维持几分钟,逼得他又下指戳去。
    然而夜惊容已两眼吊直,做出欲情且痛苦呻吟。
    宋两利无奈,叹道:“也罢,瞧她如此痛苦,不救是不行了,我且问她对我意思如何?如若喜欢,便和她结为夫妻,如若不喜欢且问她要如何解决!”
    当下他运起灵功感应,直问道:“夜姑娘你要我帮你解毒吗?”
    夜惊容迷幻中喃喃响应:“要……快点……”
    宋两利道:“可是我们将结为夫妻……”
    夜惊容竟露喜色:“我喜欢……”
    宋两利一愣:“你喜欢我?可是我头上长得乌龟……”
    夜惊容道:“我喜欢乌龟……”
    宋两利想笑:“看你是语无伦次,怎连乌龟都喜爱?”脑门感应之下,竟然全是她和自己做爱情境,不禁脸窘,道:“既然你不嫌弃,咱便结婚,生个龟儿子吧……”
    夜惊容露出欲灵笑容,挣扎不断。
    宋两利只好狠下心来,已替她宽衣解带,怔红着脸直道不是他趁人之危,而是情势所逼,且已征得同意,该是缘分吧。
    瞧那夜惊容绝世容颜,实是上辈子修来福气。
    那衣衫敞开,只见得酥胸挺直,体态浑溜,实是魅力四射,若非多处针伤斑红不褪,将更吸引人。
    宋两利心肌扑通扑通跳动者,边欣赏边寻找伤处,共有十七针,几乎遍及正面,得一一挑出。他甚至想或许挤出毒水,可能不必办事,于是往伤口挤去,然那伤口过小,只挤得一点滴,却因触摸女体,使得对方反应激烈,一个把持不住已抱向宋两利,呻吟挣扎厮磨着。
    宋两利已是血气方刚少年,怎忍得如此美女挑逗。
    于是干柴烈火般化开。
    女者不停激情拥着、搂着、吻着、肆虐呻吟着,甚至将男人衣衫全部剥光。
    裸身嫩肤纠缠水乳交融绞卷如蛇。爱欲充斥着双方那激情幻想有无法自制之脑门,于是男体惊扬激情物使欲迎合女体最深深处。
    那女者几乎无法自制狂风暴雨活动呻吟着。
    宋两利正欲配合厮杀开来,突觉脑门幻出绿龟法王瞋恚法相,喝道:“道行未成,敢毁童贞!小心我阉了你!”
    绿龟法王突地双掌一翻,宋两利已被附身般推向夜惊容,尽是将她打得跌落墙角。
    宋两利怔诧道:“可是不跟她,她就完了!”
    绿龟法王斥道:“色狼!欲无界天!唯灵传情,可以幻中做爱,待练及无色无界,色欲任侵任不侵皆无干系!”
    绿龟法王喝得他顿悟,怎敢再非礼夜惊容,赶忙以脑门摄去,夜惊容终究爬拥过来。
    她虽挣扎,宋两利却避着要害,不断催眠式逼运通灵神功。渐渐地夜惊容已受到感应,脑门幻起翻云覆雨奥妙欲境,那身手虽有动作,却只软弱轻挥。
    双方已提升至灵欲境界而非肉体交战情境。
    宋两利这才悟通“幻中做爱”含义。其实欲望引燃全在脑门,若能控制它,实无需肉体实战,而那春药亦只是触动身体反应而引带脑门作崇,处理得宜,照样可得到恰当宣泄,其毒自可解除。
    两人幻中交缠一阵,夜惊容终达高潮而抽颤不已,下体已渗出青腥毒液,而后渐渐恢复平静。
    宋两利直道要命。赶忙将她清理干净,然后穿上先前受伤之衣衫,免得醒来发现被换走,徒增裸身困扰。
    至于那床巾只好拿到外头火化。
    回到床前,已见得夜惊容身上红斑渐渐褪去,知道毒性已解。
    宋两利嘘喘大气,终能圆满解决。
    想及方才自己小东西曾经稍稍厮磨她身体,那不知算不算破功?失了童贞是否还能通灵?其实也不对,张继先娶了妻子,不是仍旧具此本领?倒是经此纠缠,将来要如何面对夜惊容?
    纵使未真正做爱,可是如此裸身相拥,也算是相互交出贞洁之心,可得负点责任才行。
    夜惊容渐渐悠然醒来。
    脑海仍充满梦境激情印象。
    忽见宋两利,真实、梦境几乎无法分辨,少女窘羞使她退缩床角:“你已经?!”
    怎敢想下去。
    抓紧衣衫。
    宋两利干窘道:“我已把你的伤治好了!好险!”
    那檔事怎敢提?闷在心里。
    夜惊容强制梦幻与现实区隔,幸好衣衫仍在,可是血迹斑斑,毒针已不在,当时还有三针正中胸乳,对方可能摸着了?!
    好窘!
    可是要治伤,江湖儿女又哪忌讳这些?
    她还是道声多谢。
    梦境做爱印象仍十分激烈,身子为之发热,旦下体感觉甚是舒适,难道这便是发情?
    对一个男人发情?!
    更窘!
    可是得忍下来,毕竟对方比自己小,且以小弟相称,然他哪像小弟?一张脸已和师兄成熟度差不多。想及师兄怎会全无他影子?
    宋两利为避窘而退去,说是替对方准备晚餐。
    夜惊容慢慢静下来,慢慢思考,总觉毒针伤处有的部位甚是隐密,对方一定触摸了,纵使是治伤,可是总叫人难以常心接受啊!尤其下体总传来舒服温热感觉。
    怀春竟然如此美感?
    忽然发现床巾不见。
    那岂非更难想象之激烈突兀?!
    “千万不要?!……”
    夜惊容挣扎挣扎再挣扎,终以对方不是登徒子为借口,掩饰可能失身之可能。
    纵使如此,也只有跟他了!但千万不要,至少别如此莫名其妙……
    怎老是捕捉不着大师兄影子?
    难道和眼前这位怪异家伙久了,会因为习惯而喜欢上他?
    感情冲击叫人难以把持及辩解,一切暂时按下,且走一步算一步,还是调适心情夜惊容深深吸气,且把此事当作未发生过。
    她起了身,洗个澡,换件干净衣衫,心情舒爽许多。
    宋两利已经端着从商家买回之热腾腾芙蓉五香鸡粥。
    夜惊容感到无限甜蜜,吃得津津有味。
    这个男人越看越顺眼。
    尤其头上独一无二的乌龟造型,越想越酷。
    宋两利似感觉她想法,摸摸脑袋,暗道:“竟然有人欣赏?!”
    两人相视,会心一笑。
    芙蓉粥吃过之后,夜惊容这才想及受辱之事,冷声道:“这些妖男妖女实在太过卑鄙,我得找他们算帐才行!”
    当时她实是因为江湖经验不足而中伏,至于武功仍自信满满能胜过对方,又岂司经易放过。
    宋两利道:“我看他们可能落跑了,不必你找他们算帐,神霄派弟子也不会放过这群混蛋!”
    夜惊容道:“找找看,若找着了,再修理他们,倒是你的伤?……”
    宋两利摸摸左大腿:“有点疼,但慢慢好起来啦!”
    夜惊容立即蹲身替他推拿治疗。
    疼痛后已然舒爽传出,宋两利感到甜蜜。
    夜惊容竟觉为他服务充满心甘情愿,且感觉微妙。
    治疗后伤疼减少,宋两利始告别离去。
    夜惊容似有所失,但打起精神,寻向双修派算总帐。
    花心皇上赵佶好不容易逮着全城为神霄帝君大为庆祝之际,在享足神威之后,已思淫欲,趁此机会又溜往金银巷芙蓉坊中找那闷骚名妓李师师,准备再享风流韵事。
    经过前次周邦彦逃走不及而躲在床下糗险之事后,李师师也学会技巧,请得老鸨李媚娘派人盯住四面八方,只要一有动静立即回报,以免龟公撞期,大感扫兴。
    以李媚娘手腕及皇上抬爱之光环,整条金银巷哪个不买帐?她只要在巷口前请那头看门者代为监视,如此四面八方一有动静立即传来,除非皇上是从天上掉下来,否则万无一失!
    当然此安排立即见效。
    高俅人马一动,皇上必跟着来,消息马上传开。
    芙蓉坊登时清场准备迎接。
    李师师特地换穿一件淡白绢绸罗裙,外罩粉红滚银貂小袄,瞧来清新又挑骚。这闷骚来自于眼神,以及小红袄紧缩后之耸张结实胸脯,坚挺挺地诱勾着情欲幻想。
    赵佶亦扮装得自以为光鲜俊挺,还持意罩上特制道袍欲显神威。
    方入芙蓉阁,李师师殷切招待。
    赵佶见及美人,多日激情幻想一一浮现,真实的美人果然比欲梦中更够味。
    “伤风可好了?看,朕带了什么?上次是甜柑,这次是枇杷,可派人亲自采来的!”
    黄橙橙枇杷还长着新鲜白毛。
    李师师笑得梨涡乍现,对皇上厚爱更道谢连连,且剥得一颗服侍皇上,结果一人吃一半。
    前次交杯酒甜蜜上心头。
    李师师自喜欢着周郎,然对寻芳客之中,皇上算是风趣者,自也不讨厌他。
    赵佶急于展现虚空,转着身子,道:“看朕乃神霄长生大帝君转世,为掌理民间而投胎!”
    李师师早有所闻,笑道:“那妾身是否要将皇上供起来膜拜呢?”
    赵佶一搂她纤腰,邪笑道:“怎舍得!你必是仙后转世,这辈子注定侍候朕啦!”
    猛亲香颈。
    李师师弄笑道:“神仙哪有这么风流的?”
    赵佶道:“朕怎风流?是对仙后多多照顾啊!”
    触及那水蛇纤腰及结实胸脯,欲火总是把持不住。
    喝地埋头吻向胸脯。
    一股情欲化将开来,顾不得再移往床铺,双双纠缠琴桌,干柴烈火厮杀不断。
    李师师总把持不住呻吟极尽配合着。
    一阵激烈高潮颤遍全身,两人始爱欲腻情松软下来。
    李师师不禁有了异样感觉!似乎一丝丝已喜欢上他,至少对方是温柔体贴的。
    赏他一个香吻。
    赵佶兴奋醒来,还赏一颗枇杷,张努嘴唇送来送去,好不快乐。
    忽见旁边古琴,赵佶道:“好一把大唐金银龙凤琴,弹奏一曲如何?”
    激情之余,自也想及风雅。
    李师师欣笑:“好啊!”便要穿衣弹奏。
    赵佶拉着其衣衫,摇头邪笑表示别穿。
    李师师怔愣:“裸身奏琴?!”
    赵佶邪样颔首直笑。
    李师师窘涩,却也接受,于是褪回衣衫,掀动裸体,抚向琴弦,竟已叮叮咚咚奏得乐曲。
    赵佶目光老是盯及那对粉嫩胸乳随指音晃来颤去,直叫他把持不住,又伏向美女背面,双手垂下,正可舒服抚其酥胸。
    肌肤抚情中泄着轻浮琴音。
    李师师不禁想起周邦彦所作之“少年游”一曲,便奏唱起来。
    “并刀如剪,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锦帐初温,兽烟不断,相对坐调笙。低声问向谁家宿?严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年行!”
    赵佶闻及不禁赞口直道:“好曲儿,好词儿,美人啊,你可是大有天分,作得浓情洋溢。四条腿还剪来剪去呢,朕爱死你了?”张嘴即吻美颈。
    李师师骚养而笑,道:“这是周邦彦作的,妾身只是拿来献宝而已。”
    赵佶一愣:“周邦彦是谁?”
    李师师笑道:“朝廷小官儿,管乐府的,他可大有才华,皇上该多多提拔他!”
    赵佶瞧她表情暧昧,敏感说道:“你跟他有一腿?!”
    李师师这才感觉不好,原是想替周邦彦献个宝,看看是否受到赏识,看来已得反效果,“我……”
    赵佶越想越不对,“如果没关系,怎会作此词儿给你?还知道我拿了甜橙予你!”
    王八乌龟让他气恼!“你们敢偷来暗去?该杀头!”
    李师师切急道:“皇上……”泪水已滚下:“妾身只是个残花败柳之人吶!”
    赵佶喝道:“谁说的!你是朕的人,任谁也不准碰!可恶这个周邦彦,朕要剁了他命根子!可恶可恶!还说我兽烟不断!”
    气恼穿起衣衫便要离去。
    李师师切急拉着他,泣声道:“皇上息怒,邦彦他根本无意,妾身一、心一意想侍候您!若您要我,便把我接回宫中,那样便不必再让妾身拋头露脸了!”
    赵佶喝道:“我自要接你入宫,可是你跟他简直叫人无法容忍,还唤他‘邦彦’,亲密得让人恶心!不去料理他是不行!”
    情敌若不消除,难忍心头之恨。
    李师师泣声解释不断,然王八难当气更难受,赵佶仍含怒而去。临行仍骂道:“玩到天王老子头上来?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招着高俅,嗔恨而去。
    李师师可急了,急唤老鸨李媚娘,得赶紧去通知周邦彦,大祸临头,要他快躲。
    李媚娘叹声道:“啥人不惹去惹皇上,岂只大祸临头,处理个不好,连咱都会掉头!”
    她怎敢停留,快步前去办事。
    李师师终尝及伴君如伴虎滋味。
    想及周郎命危,更为命运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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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第十章横恩竖怨
    林灵素已在神霄宝殿豪华寝宫接见宋两利。
    在闻知茅山派和双修派竟然敢绑架小神童,无上权威已被冒犯,立即发出神霄追杀令,准备替宋两利左大腿讨回公道。
    林灵素俨若皇上喝叫着:“谁敢动你一腿,本尊便要他两腿,神霄派岂是好惹之人!
    你下次带护法出门,总该有点威严!”
    宋两利道:“不必了,那些人是例外不要命,否则在京城,谁敢动我!”
    林灵素满意一笑:“不错,神威底下,谁还敢嚣张,但你仍要小心些,免得异教徒暗算!对了,有件事你还得去解决!”
    宋两利道:“何事?”
    林灵素道:“便是那佛教太妹横竖女尼,竟然三两天往神殿跑,若是长了头发倒也罢了,那颗光头晃来晃去实在惹眼!有人前去赶她,她却说是你要她来的,可有此事?”
    宋两利道:“弟子是说她若被追杀,可以到神殿躲躲,怎三两天便来了呢?”
    林灵素道:“你现在除了我,可是最大神威,且此事由你而起,得由你去摆平!”
    宋两利道:“师父何不下命尼姑不准进殿?”
    林灵素道:“是想过,可是神霄派不只要统一道教,也要统一佛教,不让他们进殿参拜,怎顾得本尊神威超强?所以未下此令。”
    宋两利想笑:“连尼姑也要统一?”
    林灵素笑道:“不是那种迫他们还俗改穿道袍,而是要她们也供奉神霄长生大帝君。
    且对神霄派一鞠躬,如此便可。”
    宋两利笑道:“若要佛道合并双修,横竖道尼可是最佳样本,师父可参考参考!”
    林灵素嗟叹一声:“少沾她,弄得太妹在身,你不怕变成小太保!呵呵,不过你的建议,为师可以考虑!”
    想及若多弄几位不伦不类佛教小太妹,老太妹,必定替佛门弟子增色不少,林灵素不禁邪谑笑起。当年自己曾经被灵隐寺逐出师门,状况和宋两利差不多,此仇仍未讨回,如今有了地位,又岂肯放过。
    他忽地想及还有相国寺妙佛老家伙未来听课,可得好好教训他。
    “阿利,解决横竖老太妹,顺便到相国寺放话,要妙佛明日午时前来听课!”
    宋两利怔道:“相国寺之事不是已摆平?!”
    林灵素道:“以前是他犯着神霄派,现在是佛门弟子向道家弟子学习之时刻,两者不同,反正你只传令,一切由为师搞定便是。”
    宋两利道:“请五雷尊者前去如何?弟子实在不想碰上相国寺昔日弟兄。”
    林灵素颔首:“好吧!为师本是要替你出一口气,但你避之不要,便让他人代劳了。”
    宋两利道:“那弟子去解决横竖女尼之事,一定要赶他出殿吗?”
    林灵素道:“尽量,至少别让她像花蝴蝶在殿里飞来飞去,别人还以为神殿是歌舞团呢!”
    宋两利暗笑,道:“知了!”立即拜礼退去。
    林灵素想着能佛道统一臣服,天下第一道家皇朝时代将正式宣告来临。
    宋两利甚快奔向前殿。
    果然见得横竖道尼东晃西晃,行路甩手晃脚似在逛街,颇见花蝴蝶行径。
    她把神殿当成艺品馆.仔细欣赏任何神像、灵符及字画。
    住持灵真道长看着她,却也莫可奈何。
    横竖道尼忽然发觉宋两利,欣喜道:“小神童我可找你很久了,终于现身,太好了!”
    似要亲热般飞奔过来。
    宋两利干窘道:“找我便找我,毋需飞得那么热情吧!”
    横竖道尼道:“对你自是热情,唯有你了解我!”
    宋两利道:“千万别把我当成了解对象,只有天才会了解你。”
    横竖道尼道:“不必客气!大家心意明白即可!”目光溜向豪华神殿:“租我一个角落如何?也好让我传授心教道义。”
    宋两利道:“没搞错吧?你可别当真要寄在本门搞个小寄生虫教会?”
    横竖道尼道:“我没办法,除了这里已无处可去。因为我师叔又冒名变装混进城,随时会给我痛击!”
    宋两利道:“当真?”
    横竖道尼道:“跟我来。”引着宋两利往窗口行去,随即指向街角附近一小茶亭,那头坐了三位头戴软毡帽之素衣女者,一老两少。老者骨凸脸面,不是清风师太是谁?
    三人正以猎犬眼神瞅着神霄宝殿。
    宋两利怔道:“真是她们?!”
    横竖道尼:“所以说,我无处可去,而且你们神霄派也是一头热过之后,根本忘了我们的存在,所以我唯能躲在此才能安身立命。”
    宋两利道:“你家师叔倒是意志坚强……你何不干脆让她废了武功,一了百了!”
    横竖道尼道:“那可未必,混了那么久,我终于了解人在江湖不只修行,实力亦是重要因素,现在是她一人欺我,若被废了,将来恐怕所有人都会欺负我!”
    宋两利想想也对,自己不就被刘道真等人修理得差点没命?道:“你铁定是不能在这里开小庙,不过你师叔那头,我帮你摆平去。”
    横竖道尼道:“如何摆平?要一劳永逸才行,否则三五天使来抓人,我受不了!”
    宋两利道:“一劳永逸大概有点困难,不过要她死心别再进城骚扰或许还办得到,你且等在这里,我找他谈去。”
    横竖道尼道:“你不怕她抓你当人质?”
    宋两利道:“她敢吗?”
    横竖道尼道:“她若不敢就不会进城,清风师太火爆脾气天下有名,你还是小心些为妙。”
    宋两利道:“说得的也是!”
    心念一转,要横竖道尼等等,便往后院溜去,向林灵素借得神奇宝镜,先置于胸口,免得万一干起来毫无防备。随又走出前殿,唤得住持灵真道长,道:“我去对面茶铺那头谈判,你且派人附近看妥,一有不对,立即护我,当然也不必逼得太近,让对方受得刺激。”
    灵真道长瞄向茶铺,有所了解,立即应声前去处理。
    横竖道尼笑道:“这么多保护,我也敢去了。”
    宋两利道:“还是别出面的好,免得她见你就光火。何不把头发留起来?光着头那么炫吗?”
    横竖道尼摸摸脑袋,笑道:“的确很炫!这是宗教迫害,我不愿低头,何况我且记念白云师父,久了也习惯,留了发,顶怪地。”
    宋两利道:“你说别太执着,自个倒执着了?”
    横竖道尼笑道:“有所法,有所不法,如是而已。”
    宋两利道:“是头发,还是什么发(法),真是复杂,算啦!我看你是佛门异宝,千年难得一见!少了你,佛门铁定失色多多!待在这别乱动,我且去了。”
    惹笑中,他已步出广场,一拐瘸地行去。
    横竖道尼抚着大脑袋:“佛门异宝?千年难得一见?倒是顶妙形容词!”爽着心,欺向窗缝,瞅得紧紧。
    那街角位于广场西处,原是酬神之野台戏场地,此时并未庙会酬神,故野台仍在.却显得空空荡荡,至于茶铺则延续神霄宝殿兴起而旺巿,原只开张三家,现在已开张七八家,有的甚至卖起餐点面食,给得进香客不少方便。
    清风师大选得最未那名为“福星茶馆”,由于最末,故生意较清淡,免得惹眼。
    宋两利方行前,已引得茶馆掌柜等人一阵招呼拜礼,小神童威名早已打响,他们感谢神霄宝殿兴起,带来生意。
    仔细瞧去,每间茶馆皆供奉长生大帝君及林本尊图画或雕像,难怪生意兴旺。
    宋两利回礼后仍往福星茶馆行去。
    他感觉清风师太冷杀之气,四下一瞧,护法守在暗处,才敢行前,及近十丈远近立即停步,拱手道:“三位大家好!”
    清风师太冷哼,不屑回答。
    瞧来净秀且较善良之无念女尼道:“你也好。”
    霜面瘦骨之不悔女尼冷道:“他是仇人,怎可对他好!”喝向宋两利:“敢私藏人犯,还不把人放出来!”
    宋两利道:“我就是为此事而来?清风师太你何不退一步想,横竖女尼已离开白云庵,等于已脱离贵派,且她在外头也不以贵派通名报姓,应放过她吧!”
    清风师太怒道:“你懂什么!叫她出来跟我谈!”
    不悔女尼斥道:“她不报名,谁都会说那个白云庵的老太妹来了!她让本门蒙羞,只废她功夫,不取她性命已算她走运了。”
    宋两利道:“那只是好事者随便说说,三位何必介意。”
    不悔斥道:“若有人说神霄派的色狼小太保来了,你会不介意?”
    宋两利一愣:“这倒是有点介意,可是它是毁谤,要找的是放出传言之人,怎可向受害人下手?”
    不悔但觉比喻不当,恼羞成怒:“这是我们家务事,你管什么!还不给我快滚!也不检点检点,一间大庙藏者女尼,简直叫人耻辱!”
    宋两利碰得软钉子,皱眉道:“你倒得了师父真传,凶巴巴地顶吓人……”
    清风师太怒道:“还不快滚!”分明已为那句凶巴巴起了反感,拂尘一扫,强劲迫来,幸得相距十余丈,劲道已弱,宋两利衣衫稍晃,不碍事。
    宋两利干窘笑道:“话是有点不投机,但横竖道尼心性也不坏,她只想表达自己看法,且劝人行善,师太如此苦苦追杀似乎已过分些……”
    不悔斥道:“谁说追杀,就是看她还没干坏事分上,只追回她武功,哪个门派不是这么做,你懂什么?想找碴么?”利剑抽出,闪出剑气,以此表示再胡说八道便捅他几个洞。
    宋两利道:“门规自可弹性处理,何苦如此相逼?”
    清风师太斥道:“你似乎以为甚了不起,可摆平此事吗?做梦!别以为我怕了神霄派!拿你当人质交换那妖尼!”
    怒火已起,哪顾得是否在神霄总坛前,猝见她飞身劈掌过来。
    霸气闪劲穿冲若千把利箭窜刺。
    宋两利挡胸迎去。
    劲气猝若漩涡打转,全被吸收不见。
    清风师太大骇,赶忙掠回原处:“你会吸功大法?”
    宋两利笑道:“你说什么功便什么功;这样好了,我接你三掌,如若没事,横竖道尼的恩怨一笔勾消!”已对宝镜甚具信心。
    清风师太怒喝:“凭你也管得了我家务事?”
    她哪肯服输,以为方才是意外,登时欺前又是狂风骇劲一掌,只觉漩涡打转似地又全往对方胸口倾去不见。
    清风师太骇口冷笑:“敢情会妖法!”哪肯再劈掌劲,拂尘一扫,直劈对方脑门。
    宋两利登时惊慌,宝镜装在胸口又怎拿到头顶挡架,岂非一切穿帮,情急中突然后仰,脑门突闪强波,他喝着“打那左石礅啦!”
    清风师太拂尘一晃竟然走偏,往那原是路客边坐之小石礅给砸去,叭地石碎粉起,清风师太却愣住,怎会失了准头?忽意识到受及摄脑,方始做出此举,不禁骇中大怒:“你会妖法?”
    宋两利但觉最近脑门感应渐强,或跟功力进步有关,便盯着清风师太,不断念着:“放了横竖女尼,放了横竖女尼,冤家宜解不宜结!”两眼瞪得发直,以为有效。
    清风师太直觉对方似在催眠摄心,立即运功戒备,存心给他好看,晃得两下,似若沉晕,瞧得宋两利大喜,又自加强功力,念着冤家宜解不宜结!清风师太晃起醉步。不悔女尼见状急道不好掠身欲救,岂知清风师太逼近宋两利不及三尺,拂尘突地往他脑袋一敲。宋两利哎呀抚头蹲下叫疼,搞不清楚感应为何失灵。清风师太瞧他瘪样,竟然忍不住谑笑起来:“催什么眠,敲死你!”顿觉笑得失态,又自煞住,脸面已红,恼羞成怒:“抓起来!”不悔女尼正巧赶到,立即准备扣人。
    宋两利虽是疼痛,却也不晕,情急之下,猝地猛打天置掌,终扫得不悔扑势受阻。
    他得以滚身逃去,并喝道:“神霄护法快来啊!”
    黄影一闪,四位罗汉般护法已强掠过来,八掌齐扬,打得清风师太、不悔女尼晃退连连。
    清风师太嗔怒不已:“想以多欺少!”彩虹剑掌齐出欺杀敌人,然她早已伤势在身,且对方武功怪异.又在四人联手之下,不到几个照面,又被击撞茶馆木墙,叭啦啦毁得偌大一片,嘴巴一甜,渗吐鲜血。
    无念女尼见状赶忙扶去:“师父……”焦切万分。
    不悔女尼亦受一掌,跌跪地面,想再反击却无能为力。
    一名护法冷道:“二次来犯,杀了算了!”怒掌暴起就要劈下。
    宋两利急道:“住手!”那护法煞住掌劲,宋两利道:“饶了她们,一切都是误会!”
    那护法应是。
    宋两利走向清风师太,轻叹道:“你们修佛者也真是,为了面子便要拚个死活?这已是第二次,若下次再来,又非碰上我,恐怕就麻烦了,师太上了年纪倒也罢了,怎可连小姑娘也拖累进去呢?”
    不悔女尼道:“本门之事你少管!别以为赢了一场就可以讲大道理!武林就是如此,背叛师门没有第二条路走!”
    宋两利感觉出清风师太怒火,已知难解此事,叹道:“你们走吧,既不听劝,只有听天由命了……”实不知武林在搞啥?怎会规定如此之严?
    无念投以感激眼神,立即扶起师父,和小辣椒不悔一晃晃地走人。
    四大护法监视对方离去甚远,这才拱手闪入暗处。
    宋两利已为此事头疼,似乎根本摆不平。
    横竖道尼却欢天喜地奔来,击掌直道好极了。
    宋两利瞄眼:“你倒是看得一场好戏,别忘了主角是你,她们迟早还会找上你,我看你得躲到深山险崖隐姓埋名一辈子才行!”
    横竖道尼道:“可有比躲在这里更安全?何况佛陀指示我要普渡众生,躲起来怎么普渡?放心,我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不受任何威胁而屈服的。”
    宋两利叹道:“一个比一个麻烦!你自个看着办啦!”转向茶铺瘦干老头,道:“弄坏的,马上派人来修!”
    那老头更是吓坏,忽闻此言已欣喜笑起:“多谢小神童!真是本尊万岁!小的立即供奉本尊神位!”拜礼连连。
    横竖道尼忽然说道:“不必修了,我来负责!”
    茶铺掌柜和宋两利同自一愣瞧来。
    横竖道尼笑道:“我准备买下它!”
    宋两利诧愣:“你要开茶铺?!”
    横竖道尼笑道:“有何不可!掌柜卖是不卖?”
    茶铺掌柜皱起眉头,自己另有茶山可耕,此次开张全是见得旺巿,却也落得尾间,生意差强人意,不如想象的好,可是若卖去又觉可惜,实难下决心。
    横竖道尼立即拿出交子(银票)乙张,晃向掌柜,道:“只五张桌子,每桌一百两,共五百两,够慷慨了吧?”
    掌柜霎时伸出五指抖着:“五百两?!”如此十坪不到又是尾间店铺能卖百两已是万幸,这女尼一出手便是五百两,简直打得他头昏脑胀,“当真是这价码?”五百两光生利息已比每天收入更佳。
    横竖道尼道:“明天拿房契前来,交子先给,但明天再去领,小神童当见证人。”
    倒是慷慨交出银票。
    宋两利皱眉想笑:“你当真要卖茶?”
    横竖道尼笑道:“有何不可,茶亦有道!边贾边修行!”
    宋两利笑道:“你倒是靠哪行修哪行啊!”
    横竖道尼爽声直笑。
    在宋两利见证下,掌柜已先行画押,连同生财器具全部奉送,抓着那张宝贝银票,欢天喜地去了。
    横竖道尼走向柜台,东摸西摸,笑声不断:“当茶僮忒也得要点本事!小神童可要喝两杯?或者喝酒亦行?”
    宋两利无法想象其怪异突兀举止,还是避开为妙,直道不必了,自个慢慢享用,赶忙开溜。
    横竖道尼呵呵笑道:“穷则变,变则通,买下此茶馆,明着卖茶,暗着开堂授课,最重要是对着神霄宝殿,只要师叔敢来,我一喊去,总引来护法收拾,自可安然无恙。
    原来如意算盘乃计算神霄派人马可以保护,可谓变相寄生在神霄派麾下,恐怕非宋两利始料能及。
    横竖道尼瞧着那野台戏斑剥平台,戏瘾不禁泛起,伊伊呜呜唱舞起来,回味当年风光盛况。
    这地点妙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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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第十一章弱肉强食
    老鸨李媚娘已把周邦彦从大晟府给找来。
    在得知皇上醋劲大发,怪罪周和李师师暗通款曲之后,周邦彦已浑身发软,直道怎会怎会?这花天酒地的笨皇上怎会发现诗词秘密?!
    李师师面无血色,绕着芙蓉阁四处打转,“怎不会?皇上只爱玩,却也不笨,探来想去便查出来,没事写什么‘并刀如剪’,他倒想得是四条腿剪来剪去,还有那‘纤手破新橙’,这严冬怎见得江南柑橙?你这一说他不就知了?再玩啊!可也惹出如此大麻烦,怎么办?”
    周邦彦道:“你没解释柑橙也未必只有皇上有?”
    李师师道:“能吗?光是提及你知道柑橙一事,已经天翻地覆,还解释什么?我看你赶忙逃吧!否则皇上一下追捕令,你要逃都来不及!”
    周邦彦哭丧道:“我能逃到哪?采到深山出家当和尚?还是沦落街头当小乞丐?皇上若要置我于死地,我若逃去,这一惹他迁怒,恐怕连我家族性命不保了!”
    李师师道:“难道就此等死?”
    可怜两情人相视愁容满怀,泪眼欲泣。
    李媚娘道:“周太人可找蔡京说情,或许有效!”
    周邦彦道:“我和这老奸势同水火,怎还敢找他说情,岂非自投罗网?这方法行不通。”
    李媚娘道:“那只好找张邦昌了。他和蔡京是打对台!”
    周邦彦道:“更不行,他自认正直,最恨花柳巷事,这一求他,准被骂得狗血淋头!”
    李媚娘叹道:“既然如此,我看你还是准备举家逃吧,两大派系都罩不住,怎混得官场,师师也真是,明知他不行还玩这招,现在连神仙恐怕都救不了!”
    周邦彦急道:“一定有办法,快替我想想!”
    李媚娘道:“恐怕只有一法子了!”
    “什么办法?”李师师,周邦彦同时急问。
    李媚娘道:“师师你自个去求皇上吧!”
    李师师怔道:“我?!”
    李媚娘道:“皇上既然喜欢你,多少会听你的,只是经过此事后.你再也不能和任何人交往,包括周大人,否则再引起误会,连我都会有问题!”
    李师师瞧向周郎,感触甚深,“会有效吗?”
    周邦彦哭丧着脸:“总该试试。”
    李师师道:“若真如此,我们岂非完了”
    周邦彦道:“我会随时在你身边!”
    李媚娘道:“还守!命都没了还守什么?到那时候,你只能避到天涯海角!”
    李师师、周邦彦相视欲泣。
    李媚娘道:“快去吧!把事情办妥再回来哭个够仍来得及。”
    李师师强忍悲怅:“就这样入宫?”
    李媚娘抽着嘴角:“倒是个问题,宫里头那些贱女人可把你看若毒蛇,若让对方知道你进宫,准打得你出不来,而此事也不便请蔡京等人带你进去,毕竟他们清楚得很,你只是风月女子,当真不得,何况若能解决倒也罢了,若无法解决,岂非让皇上恨死,如此吃力不讨好之事,他们必不干;想来想去只有一人最适合引你入宫。”
    李师师道:“谁?”
    李媚娘道:“当今如日中天的神霄帝君林本尊!你可见得皇上穿著道袍?可全是他威力所赐!”
    李师师道:“是听说过了。”
    周邦彦道:“这本尊可厉害得很,竟能显像于天庭,最近传言甚多,神迹不断,几乎连我都想前去请教,有了他出面,皇上应会买帐。”
    李师师叹道:“他却未必会买我的帐。”
    李媚娘道:“平白无故可能不会,但若换成千百两,应该没问题。”
    李师师道:“那女儿这就去找他了。”
    李媚娘道:“若未遇见他,小神童也能自由进出大内,求他亦可。”
    李师师颔首:“去了再说!”
    随即换得朴素衣衫,告别周郎,往那神霄宝殿行去。
    林灵素乍闻美女李师师求见,差点从金銮椅上栽下来。
    这京城第一名妓才貌双全不说,那风骚媚劲可说天下少有,今儿怎有空拜见?莫非被自己神威所感召,想前来参拜帝君?
    林灵素立即整里衣冠,接见于豪华秘殿之中。
    李师师一进门立即下跪叩拜,泣不成声:“请帝君帮忙解厄!”
    林灵素怔道:“何事如此悲伤?”只瞧得这女子脸面泪痕斑斑,楚楚怜人,身躯却是骚媚动人,难怪能迷倒众生。
    李师师道:“因为皇上和周邦彦大人有了误会,皇上大怒想修理周郎……”已将事情说明,当然隐藏和周邦彦之亲密关系,并祈求带往宫中求情。
    林灵素自非笨人,一猜即知何事,暗道原是为小白脸拚了命。既然对方是烟花女子,且对皇上亦不忠,那又何必守什么贞德戒律,已生占有欲念。淡笑道:“这就是你不对了,既知皇上恩赐予你,为何还让你的情郎戏弄皇上?那怪罪下来足可诛九族,满门抄斩的!”
    李师师泣声道:“所以弟子才来祈求帝君帮忙。”
    林灵素摆出神样威严,道:“你去求他未必有用,但我说句话,皇上一定放人。你信或不信?”
    李师师急道:“那请帝君高抬贵手救救周郎!”
    林灵素淡笑道:“别这一声周郎,那一声周郎,你俩没啥缘份,倒是我们注定有段姻缘。”
    李师师一愣:“怎说?”
    林灵素笑道:“其实你的前世是我的小妾,我乃安南王转三世投胎,所以有一段夫妻之缘,且此时我又在修阴阳合体神功,恰巧你又进门,所以我也不隐藏,我想和你再续前缘,暂时结为夫妻,助我神功大成。”
    李师师登时窘红:“帝君这是?!”
    林灵素道:“没错,我要和你交媾行房,但你可以拒绝,决不强求,我只能说你我一定有一次夫妻之缘,只有一次,而且时间不长,当然如若你是良家妇女,我或许会放弃,但你已身落烟花赎前世债,也不差我这个人吧。”
    李师师自知已非圣洁之身,然而突兀欲做此事,未免窘困难为,可是为了周郎,且这帝君瞧来正人君子,说话坦白,纵使并不了解是何神功,此时自己已无退路,且献身一次予他,当交换条件,毕竟日后若专属皇上已不可能再接任何客人了。
    她豉起勇气,道:“好,弟子答应,请问帝君欲在何处?”
    林灵素登时窃喜不已,表面却平静,道:“就在这金銮神椅吧!先天交媾是神圣者,日后你便知。”
    李师师颔首:“便在此了!”
    当下将衣衫脱去,立即露出迷人身躯,酥胸玉处毕现。林灵素瞧得一股热气直冒丹田,立即请她坐于金銮椅上。他则取出男物置入女体,一阵温热传来,几乎叫他疯狂。
    李师师问道要如何配合,林灵素直道不必不必,只要双眼张开便可。谁知厮磨不到三分钟,已兵败如山倒。尽管如此,林灵素仍大呼过瘾。李师师不解是否已结束,林灵素本想占便宜来个二度春风,谁知却举之不起,暗道忘了该多吃壮阳补药。
    既然已无法继续,林灵素故意念咒画符于李师师身上,乘机揩油过干瘾,这才道声行功已毕,双双整理干净,穿妥衣衫。李师师方再祈助,林灵素道:“没问题,不过我若带你去,总惹眼些,本尊写道命符交予吾徒小神童,然后请他带你入宫,一切自可解决,当然对于方才练功一事,请勿向任何人提及,免遭天谴。”
    李师师当然不敢说,立即颔首。
    林灵素这才满意一笑,走向书桌,拿起朱砂笔写下几行字,折入信箴,交予李师师,又在她头上画得几符,笑道:“你本多灾多难,但希望逢凶化吉,去吧!把信交予吾徒,且要他带你入宫。”
    李师师下跪叩谢拜礼始退下。
    林灵素则抓着下体,直道怎那么不争气,最近只顾着显神威,倒忘了补身子,鱼景红不在身边终有差别。
    他想着皇上玩她姘头鱼景红,这回互换角色玩回李师师算是扯平。
    瞧那李师师虔信如此认真,将来可能仍有机会,林灵素想来全身是劲。
    李师师行往前殿,瞧及小神童正盘坐蒲团替人消灾除煞,那副认真模样,倒似老僧入定,形成奇异画面,她不禁暗觉想笑。
    宋两利忽意识到对方笑意,转头瞧去,瞄眼道:“本小分身正在除她身上恶鬼煞,你别乱笑,否则跑入你嘴巴,准跟她一样,晚上会偷吃生肉!”
    李师师瞧那二十上下村姑打扮姑娘,和常人并无异样,顶多脸色苍白些,哪想得是否恶鬼附身。
    正疑惑处。
    宋两利猛地大喝,一道令符贴其脸部,怒道:“恶鬼出来吧!”双手猛抓其脑袋。
    那村姑脸色突地大变,怒目獠牙咆哮直若厉鬼,唾沫从嘴角不停渗出,和方才清纯判若两人。
    李师师怔骇,莫非当真恶鬼附身,立即闭口不敢说话,免得恶鬼溜了进来。
    宋两利再逼法力,恶鬼终于咆哮跳出外头,原是饿死鬼,她厉道:“你敢管闲事!”
    宋两利喝道:“祸害多年,不知悔改!打你魄散魂销!”不再多说,三道令符射去,轰轰炸焚开来,恶鬼登时挣扎尖叫,终化成青烟散去。
    村姑这才悠悠醒来,其父母赶忙替其拭汗,道谢连连。
    宋两利道:“以后少到东山那口深潭,否则仍会有事!”
    三人立即拜礼谢声不断,直道小神童料事如神,竟知东山有口深潭。献得缘金,这才退去。
    李师师怔道:“神童未曾去过那东山即知深潭?”
    宋两利道:“否则怎知恶鬼出自何处?”起身伸手道:“拿来吧。”
    李师师道:“什么?”
    宋两利道:“信啊!”
    “你已知我来意?!”李师师不禁窘红,莫要让他猜知和本尊交合之事才好。
    宋两利并未反应,只将信件接过手,道:“走吧,皇上也等不及了!”
    话中似有含义,立即引得对方进入宫廷。
    赵佶正在御书房大发牢骚,一方面想写旨令抄捕周邦彦,另又画着李师师肖像,既爱又恨地挣扎着。
    忽闻宋两利求见。
    赵佶自对神人尊敬,立即宣进。
    宋两利道:“皇上不必烦恼,解决麻烦的来了。”
    赵佶一愣:“你知朕之烦恼?”
    宋两利道:“师父无所不知,故派小的来此,送来美女及信箴一封,请详读后,一切便知。”
    “美女?!”赵佶仍想发问,却见门口走出楚楚美人,登时怔喜:“师师你竟然来了?!”
    李师师立即下跪,泪流满面。
    赵佶不忍:“别哭别哭,有话慢慢说!”
    宋两利识相,已溜到外头。
    李师师泣声道:“皇上,请您高抬贵手放过周大人,他只是个可怜人,我错了,只要皇上愿意,妾身愿一辈子侍候您,否则妾身只有自杀谢罪。”
    赵佶光闻及自杀谢罪,已焦切万分,道:“千万不可千万不可!快起来!先坐下来慢慢谈!”扶她坐于龙椅,且拿出丝巾替她拭泪痕。
    李师师仍泣:“皇上,您一定要原谅周大人,妾身以后不会跟他交往了。”
    赵佶想及周邦彦,醋劲又来:“这家伙太可恶了!”
    李师师急道:“那是无心之过!皇上请宽宏大量,否则妾身便嚼舌自尽了!”说完伸出舌头便咬。
    赵佶急道:“千万别闹事,好好好,朕答应你,不再找他算帐!”
    李师师一时激动,倒于赵佶胸怀悲泣。
    赵佶抚其秀发,疼爱之心油然泛生。
    李师师哭得百味杂陈,先是为感激而泣,随又为自己命运坎坷而泣,终似乎为找到倚靠胸脯而泣。
    泣声终弱,情绪较稳定。
    李师师忽想及信箴,见及置于桌上,便要赵佶拿来瞧瞧,里头只写一行字:“冤家宜解不宜结,床头吵来床尾和!”署名则为林灵素。
    赵佶原仍挣扎是否要放过周邦彦,然经林灵素点明,终已觉悟,暗道:“的确,纵使收拾那家伙而失去美人,岂非下下策,只要自个暗下旨令,自无人敢再侵犯美人,且见得她哭得如此诚恳,必对自己忠心,又何必责怪她以前因工作而必需所做之牺牲?”
    赵佶终搂紧美人,疼心道:“小冤家!朕便原谅你们,但从此不准你和任何男人乱来!”
    李师师心花转喜:“只要皇上喜欢,师师就是您的人了!”
    赵佶直道:“那好那好!”见得美人破涕为笑那股怜人搔劲.终把持不住,便把她剥光,欲火难忍地非礼着。李师师自知恩宠,侍候得特别功夫,赵佶简直享尽欲情,方始过尽高潮。
    赵佶不禁更疼怜美人,道:“今后你便侍候朕即可,找个时间把你接入宫中。”
    李师师道:“妾身受宠了;却不知有关周太人一事?”
    赵佶冷道:“重罪可免,不罚却不行!眨他不准入京一年,给朕老实待在开封府,省得看了讨厌。”
    李师师知此已是最轻之罪,连连道谢。
    赵佶素知宫中仍有刘皇后、鱼景红雨只母老虎,怎敢让她停留过久,直唤宋两利进来,尽快将美女送走,并相约芙蓉坊再私会缠绵。
    李师师当然一一答应,含情带喜地出宫。随又告别宋两利,这才奔回金银巷报佳音。
    宋两利不禁皱眉一叹:“只爱美人不爱江山大概如此了……”
    想及夜惊容,竟也甜蜜传心头。
    相国寺。
    后院禅房。
    妙佛禅师已接到林灵素神旨,要他明日午时前去神霄宝殿听课。
    这无异是对佛门最大挑战与耻辱。
    佛门一向以博大精深自居,如今竟然要向林灵素这小丑听课?
    此侮辱举止远比前次去朝拜神霄长生大帝君更严重,毕竟上次可以遵照皇上圣旨行事,这次则全无借口。
    简直要佛教向道教低头。
    妙佛禅师想着是否要找蔡京处理,毕竟他和自己有金钱上之挂勾,应该会帮忙。
    为此,他已沉思一夜未眠。
    外头传来三更夜梆声。
    寒露结霜,压断枝头,总传来冰霜落地叭啦声。
    相国寺之冬夜,今夜显得特别寒冷。
    妙佛禅师突地意识到有人入侵,冷喝:“谁?”凝起神功,掠窗而出,飞向屋顶。
    夜光下忽见得一留有短髭,腮骨凸高之中年汉子冷森立于十丈远。
    妙佛禅师怔诧道:“五雷尊者?!哼哼,终于找上门了!”
    来人正是王文丑,竟然一反常态夜探相国寺。他冷道:“照本教评估,你的存在是神霄派最大威胁,所以只有请你消失!”
    妙佛禅师大骇:“你要消灭本门?”
    王文丑冷道:“自废武功,搬出京城亦可!”
    妙佛禅师突地哈哈大笑:“别忘了,与我为敌就是跟整个少林为敌,相国寺仍属少林派!”
    王文丑冷道:“你不是想脱离少林派?怎碰上事情又变得缩头乌龟?”
    妙佛禅师冷笑:“那是我家务事,你管不着!别以为挑了茅山、天师等派就可以动得了少林派,那些派系在武林根本不入流,顶多也只是耍些旁门左道的术士帮派,又怎能跟天下第一佛门派别相提并论?你们未免太得意忘形了吧,竟然动到我头上来,可休怪我下手无情!也好,趁此黑夜,做个了断,免得让小丑污染整个大好京城!”
    他轻轻一啸,十八罗汉已掠上屋顶。
    妙佛禅师有意改变他们,竟然留了头发,半长不短,显得怪异。
    十八人全数手持长棍,气势不凡。
    妙佛冷笑:“现在反悔退去还来得及!”
    王文丑毫无惧色,伸手一招,八大护法亦已掠来,一身黄符装,甚是醒目。
    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寒夜投照下,双方脸面森沉,两道眼珠似青碧毒芒噬来射去。
    恶斗一触即发。
    现场一片沉静得让人发荒。
    王文丑一脚震及破瓦。
    叭!
    脆响传出。
    正若火苗点燃引信。
    双方如炸药极速无比冲撞,而后轰烈炸开。
    天地一声闷雷。
    双方杀得天翻地覆。
    妙佛禅师终于出手。
    高手过招无需变化多端,罗汉拳奇快无比捣来,拳劲快得发出一道白气往后喷。
    身形已幻化白气交缠中而显得模糊。
    王文丑毫无惧色,双手凝掌封去。
    青光陡颤,似无数电蛇纠结成墙。
    拳峰追窜撞击。
    轰!
    短短交错,已相互劈斗十七拳二十五掌。
    双方鹞子翻身掠退。
    深浅已知。
    王文丑显得血气浮动,稍落下风。
    妙佛稍占上风,登时傲岸上心头,冷笑道:“下一招便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王文丑根本不怕,冷森道:“尽管来!”
    双方凝足真劲又作第二次生死斗。
    两道光点若流星般追撞。
    叭叭叭叭!
    青光白电暴射乱弹,夹穿著两道人影化成两条狂龙张牙舞爪厮斗着。
    三十七招杀得你死我活。
    砰!
    王文丑胸口挨得一掌倒弹十余丈,差点掉落屋下。
    妙佛禅师闷哼连退数步,呼吸急促,衣衫已裂不少,气恼中仍觉对方不是敌手。
    趁其落败跌倒之际,妙佛突然抢攻。
    只见得右掌泛青,不再是少林正统武功,而是秘练邪功。
    王文丑冷笑:“原来你也不是什么正流人物!”双掌凝胸护脉。
    妙佛禅师鄙斥:“收拾你们,不必分什么正功邪功!”
    掌劲毒蛇般噬来。
    天空突地劈下两道阴阳狂流,威力直比闪电。并非击向人,而是孕向妙佛和王文丑之间之屋脊。
    轰!
    瓦碎脊断,偌大禅殿已被炸开巨洞,十八罗汉、神霄护法多数被震落地面。
    妙佛禅师突遭惊变,顿觉不妙,抬头望去,只见得一乱发老人全身发着青光白气落飘下来。
    “阴阳老怪?!”妙佛全身冰冷,十数年未碰及怪物竟然出现。
    阴阳老怪哈哈狂笑:“相国寺早年困得我好苦,你们把帐算来吧!”
    多说话已嫌客气。
    猛见他狂笑舞爪咆哮,身上青光白气猝地变成十数道凶猛电蛇奇快无比捣冲下来。
    妙佛禅师自知不妙,赶忙跳闪欲躲。
    妙闪如电,怒蛇更快。
    叭叭叭一连三响,打得妙佛背心重创,暴吐鲜血,倒栽落地。
    阴阳老怪狂笑飞落屋顶,咆哮道:“天下之大,唯我独尊,敢不投降么?”
    魔功大震,狂风暴流冲卷佛殿。
    飞瓦碎梁如火山爆发,流星飞窜般打散开来。
    无止境狂流几乎将天地催毁。
    相国寺上下怎见过如此毁天灭地般地妖魔横扫而至,个个没命逃去。
    狂流旋暴极限而后渐渐终止。
    阴阳老怪狂笑跟着渐渐消逝,终于不见。
    人亦失踪。
    来若妖魔,去若鬼魂,散发着无以捉摸之幽冥恐怖感。
    王文丑并未因相国寺被摧毁而放弃搜寻妙佛禅师是否毙命。
    在狂流稍弱之后,他喝令手下守住各处要穴。他则亲自掠入残瓦断垣中搜寻。
    然翻遍瓦砾,并未发现尸体。
    王文丑怔道:“不可能,我明明守住四面八方?!”
    再仔细找寻,始发现佛殿密处竟有地道,且染有血迹。
    王文丑冷哼:“原来地遁去了!”登时喝向手下四散开来搜捕,自己则往密道搜去。
    密道长约数百丈,出口乃在汴河。
    如若跳入水中,恐怕已甚难追捕。
    王文丑搜寻一阵,并无结果。眼看官兵已搜来,为免泄底,只好喝退所有手下。
    “暂且饶你一条狗命!”
    王文丑冷哼.终掠入暗处逃逸。
    次日。
    相国寺正殿被摧毁消息轰动京城。
    众人几乎认定乃对方得罪神霄派而一夜之间被毁去。
    妙佛禅师生死未卜。
    林灵素听闻此事,先是惊诧,怕被嫁祸,然询问之下终得消息,竟也坦然接受。
    杀鸡儆猴,必能震慑佛门弟子,有利神霄派霸业扩展。
    赵佶、蔡京等人虽觉可惜,然已有神霄宝殿发扬神威,且缘金收入简直大及相国寺数倍,亦睁只眼、闭只眼、派人前去关切,表示修复佛殿之意,尽君臣本分便是。
    宋两利特意前去瞧瞧汴河畔那株千年银杏树,果然完好如初,随又溜向相国寺厨房,得知昔日伙伴悟名等人安然无恙,这才放心。
    偷偷瞧及佛殿毁塌,生起一股报复快感。
    妙佛禅师也有落跑逃难一刻?
    收拾相国寺后,神霄派终于一统京城佛道两派。
    气势如日中天。
    神光万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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