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分身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第8卷第四章兵临城下
    大宋入侵之事传至辽京,引起恐慌,复又传出金国亦将出兵,更让全国惊骇。
    天祚帝耶律延禧亦自紧张,招集大臣于紫金殿,分别是宰相萧奉先、内库都点检刘彦良、战将余都姑(耶律余睹)及耶律大石,另有国师九命蛇巫九麻及文妃萧瑟瑟在场。
    肚大脸瘦留有八字胡的天祚帝虽惊慌却也相信国力强盛。道:“那个阔贼童贯亦敢来犯,朕看派个三十万大军给他打回去:简直无法无天!”
    萧奉先抽吊贼眼道:“圣上说的极是,若不给他下马威,岂非天天来犯!为免夜长梦多,快刀自可斩乱麻!”
    刘彦良抽着猴脑神情自若道:“童贯开战以来,全部吃败仗,此种货色何足惧之!”
    天昨帝道:“这倒是事实……”摸着八字胡,似乎过虑太多。
    战将耶律大石急迫:“圣上莫要忽略此次战役,对方除了童贯,另有上次盗走黄龙宝鼎那班人,势力增强不少,得小心防范。”
    余耶姑迢:“圣上明鉴,厉害者仍是金军,阿骨打、完颜宗翰、吴奇买绕勇善战,此次有意联宋抗辽,必是最大危害!”
    天祥帝旷斥:“这个番王竟敢对朕如此,早知在他作客时便该杀了他!”
    当年阿骨打只是女真酋长,受邀天祚帝之鱼头盛宴,天祚帝兴之大起,即让所有酋长上场表演以自娱,各酋长皆挤眉弄眼或引吭高歌,弄得天祚帝畅笑不断,唯有阿骨打却以病在身一再推辞,甚至未得天祚帝恩准即拂袖而去,天祚帝虽有醉意,却神智仍清,看在眼里,心中甚不舒服。次日便召枢密使萧奉先说及阿骨打举止傲慢,且不服指挥,看是有意背叛,找个理由把他杀了,免留后患。萧奉先却表示女真族只是边疆野族,只知打猎喝酒,不懂礼数,只为此事便杀了他,岂非有失大辽尊严。结果天祚帝未再追究,终纵虎归山,祸患无穷。
    萧奉先却未因此贬官,反而升得宰相职位,除了巧言令色,其为元妃之兄,天祚帝小舅子,自有莫大关系。他当然介意当年事,但岂可再提,拱手奏道:“野蛮之邦不成大器,现在杀之仍易如反掌,圣上只要出兵,立即手到擒来。”
    天祚帝道:“就此办,余卿负责抗金,大石负责抗宋,双管齐下,务必战胜回来。”
    余都姑道:“兵分两路,甚是不利,毕竟金国实非弱者,应以一抚一守为原则。”
    耶律大石道:“余将军说的没错,双边开战,将无法兼顾,圣上明鉴!”
    文妃萧瑟瑟甚得宠,故能列席参与国事,她对兵法亦有研究,如此次状况甚为严重,且余都姑又是自己妹婿,自不可能骗自己而错估,遂道:“圣上应知阿骨打已联合北国部落自封金国,自有其过人能耐,若以等闲视之,将甚是不利,上次失黄龙宝鼎一事已是警讯,圣上千万莫要大意!”
    天祚帝对失鼎事虽未在意,然传出辽军被戏耍待离谱,他却难以接受,冷道:“当真有此严重威胁么?”
    萧奉先遣:“是他们过虑了。”
    萧瑟瑟道:“圣上,战可慢慢打,却不能走错棋,将无法挽回,何不策略运用一下,先谈和一边,再专心对抗另一边,将可奏效。”
    余都姑道:“不错,此乃策略运用,不是投降或认输。”
    天作帝稍有动心:“国师以为如何?”
    满脸麻子的巫九麻闪动细眼,道:“任何方式皆可,关系在将军如何打仗,属下必全力配台。”
    天神帝道:“萧相有何意见?”
    萧奉先通:“既然国师已提议,便如此处理。臣以为先谈和金国,再攻宋兵,毕竟童贯不堪一击。”
    刘彦良道:“此计甚好,应该可行。”
    萧瑟瑟道:“奴家以为先谈和大宋,全心抗金,毕竟金国较强,谈和无异示弱,反倒助长对方气焰,不如先与之抗衡为佳。”
    萧奉先睹斥,女流之辈老是于预放军,迟早要出事。
    余都姑亦作此表示。
    耶律大石道:“皇妃说的有理,金国来犯远比宋军严重,不得不防。”
    天祥帝道:“萧相你赞同么?”
    萧奉先道:“怎样都行,但莫要出差错,否则总有人要负责。”
    萧瑟瑟道:“奴家愿负全责。”
    余都姑亦做此保证。
    天作帝道:“好吧,且派余将军和郭药师共同抗金,大石将军则挡宋军,国师支援北方。北军二十万,南军十万。”
    众人引令,各自匆匆散去。
    天作帝冷笑道:“谁敢攻辽,便让谁灰头土脸回去。”瞧向萧瑟瑟绝美姿色,一时欲火升起,邪笑道:“娘子好气势,压得萧相等人无话可说,来让朕抱抱:“退朝路上便要毛手毛脚。
    萧瑟瑟躲得一爪,道:“圣上能否正经些,两国进军,您还有心玩乐?早该御驾亲征:“
    天作帝笑道:“朕手下强将多的是,怎怕那些浑蛋,尤甚徽宗养得一群奸相阔官,搞得民怨不断,他还敢出征,实是不要命!”
    萧瑟瑟道:“圣上何不想想两国处境?难道没有民怨吗?外传萧相风评实是不佳。”其实皇上纵欲更差,她只是不敢明言提及,免引反感。
    天神帝笑道:“你和萧相不合,众所皆知,不谈这些,朕还是喜欢你的温柔体香!一等之不及,引往寝宫,便自办事,萧瑟瑟只能配合进行,却劝言不断,天祚帝稍心烦,道:“不是听你的,和宋抗金么?”萧瑟瑟道:“以后全得要听我的?”天祚帝应允,萧瑟瑟登时欣喜,媚功大展,企图作为补偿,侍候得天祚帝飘飘欲仙,欲罢不能。
    童贯浩瀚大军已抵高阳关。只要突破此关,辽国国土任踩脚下。
    大军围于城外半里,札营以待。
    东路军秤师道、西路军辛兴宗亦已会合,伏兵十里外,大宋军气势更旺。
    童贯忽觉不必金国相助,照样可攻下此城,直捣辽国心脏,乐得已开始盘算如何收拾燕云十六州失土,甚至可一路攻往金国,一次统一大宋王朝。
    先锋战将童锣,童强两旁伺候,更显气势不凡。
    王文丑和魔界弟子则另聚一处,平时没事,必要时则专为扑杀敌国将领为主要任务。
    两重对擂,风声鹤唳。
    肃杀之气笼罩全场,任何风吹草动皆可能引发大战。
    辽军更是惊心动魄,数十万大军岂是易与玩笑者?
    耶律大石业已赶至高阳关,和守将闻秋山会合,探询状况后,决定派出军师方墨前去和谈。
    方墨乃年约四十上下书生,早年中武进士且熟读兵书,被闻秋山看中,聘为军师,为人沉默谨慎,身材不高,却有一股士大夫气息。
    既被指派,乃墨单枪匹马,立即出城,棕黄似道袍衣衫映在日光下,甚是抢眼。
    宋军发现目标,登时鼓躁,两重终将对擂,大打出手时机可待。
    方墨高举双手表示谈判而来,宋军接于白熊皮豪华帐幕中。
    童贯、蔡攸、童锣、童强,以及十数副将等在那里。童贯气势不凡冷道:“贵国要降了么?”
    方墨拱手道:“敝国想与贵国和谈!尚请将军同意。”
    童贯讪笑:“如何谈?交出燕云十六州?”
    方墨道…“十六州乃本国国土,自不能割让,但本国愿意将贵国每年赠送之十万缉威币奉还,以此表诚意。”
    蔡攸大喜,如此无异已让大宋挽回面子,道:“此事可以考虑考虑,再作答覆。”
    仍需顾及童贯权威,故作此答。
    童贯道:“考虑完毕,十万币本就不想给,如若要你们同意,大宋才可以不给,这算哪门子诚意!”
    蔡攸暗楞,此举的确有失面子,不敢再多言。
    方墨急道:“此乃第一步诚意,往后另有谈和条件。”
    童贯道:“除非燕云十六州全部让出,否则一切免谈!”
    方墨道:“这无异战败赔偿……”
    童贯道:“本军既到,早已战胜,本毋需谈,但为顾及人命才开出此条件,给或不给,结果皆相同!”
    方墨道:“贵国如此似是强人所难了,其实辽军亦非弱者,只是不想动干戈而已。”
    童贯哈哈大笑:“本帅就是喜欢动干戈,回去吧!叫辽重三更半夜都得注意床铺下是否桶出利刀!给你三天考虑,时间一周,自己解决!”
    方墨已知对方心意,无奈拜礼,默默退去。
    童贯为显军威,喝道:“童锣、童强二先锋,到前面训兵骑射,以现气势!”
    童篱、童强领旨,立即遣军三百,于高阳城下来回奔驰,一有机会,利箭射向城边木桩,嘟嘟咻咻,几乎百步穿杨,神准之极。
    辽军见得神情凝重,对方气势恕不比当年。
    方墨回到高阳城顶。
    耶律大石、闻秋山立即迎来询问状况。
    方墨道:“恐怕不易和谈,对方硬要燕云十六州,等于割地赔偿。”将状况说明清楚。
    耶律大石冷斥:“未免太小看我军了!”
    闻秋山粗沉声音道:“血战一场,不相信童贯这家伙能耐我何!”身经百战的他,左眼已瞎,罩上黑皮,更有股沙场老将风范。
    方墨道:“或许可采速战速决方式,否则拖下去,对辽国情势不利。”
    耶律大石道:“就是怕对方以拖代战,配合金国双攻,那将甚是不妙。”
    方墨道:“仍有三天时间可以研究及观察,将军请把握机会刺探敌军,毕竟对方不愿,自家硬要求和,只不过自取其辱。”
    耶律大石盘算后,道:“就如此办,暗哨派出,且等北方状况。如若暂时可避免双战,咱再考虑出征,否则另寻他法。”
    辽军全神戒备,暗哨则趁夜派出。
    战局若远山卷至大厚云,随时可能发动雷电交加之暴雨狂风。
    宋两利和忽必端先潜回黄龙城。
    照忽必瑞想法,得召集“水神帮”手下大将十数人以壮大声势,然后再想办法收拾九命蛇巫九麻,如此将较能有胜算。
    至于宋两利想收拾阴阳魔界手下,则先等童贯和辽军大干一场再说,毕竟宋两利一路探来,竟发现童贯每战必败。以前所有战功皆是谎报得来,实亏朝廷那些昏官相互掩饰,竟然让大部份者信以为真,难怪徽宗赵佶会把他当神般倚重,实是大宋不幸。既然童家军战功不佳。那又何需自己动手?倒先收拾九命蛇,替好友出口怨气也好。
    水神帮除了忽必瑞功夫较了得外,另有“龙胆”荆善射副帮主,及“怒鹰”李叔滚总护法。功夫较为扎实,可派上用场,其他仿似水功或一般功夫称着,碰上绝顶高手仍不管用。
    忽必瑞鉴于此,则请宋两利指点传授武学。宋两利身兼数家之长,自能胜任,揍合着江南神丐之天罡拳,少林之各种功夫,一一传授出去。十数门徒受益无穷,纵使暂时未能达登辜之境,但留了门钥,且方向正确,将来成功自非问题。
    一群人便在边潜边行中学习。甚快已从黄龙府摸往京师,然却发现九命蛇竟是跟着余都姑同行,且往北走,分明是要对抗金军,众人又再调头潜回黄龙府,寻找机会下手。
    那九命蛇巫九麻以国师身分出怔,四周全是教徒追随,最为厉害则为“九蛇毒阵”
    之九大护法,全数手持蛇杖护驾于旁,想收拾并不容易。
    宋两利见状并不急着出手了,毕竟北军有极乐圣王,倒不如等双方拚一场再说。忽必瑞同意,毕竟报仇岂在短暂时刻!
    辽军大举镇守黄龙府,气势大增。方圆五十里几乎强兵处处。
    战事一触即发。
    金军以完颜宗翰为主将,夜无群为先锋,杨朴为军师,另有六大战将引军于后,且有极乐圣教门徒押阵,其强如锥,所向无敌。
    夜无群为想表现以战功显扬身分,两挽回佳人心意,已卯足全劲以赴,务必抢胜此局。
    金军早埋伏两国边界,潜逸以待,随时可能突击。
    完颜宗翰等待密探传回消息,发现辽国亦出重兵领守黄龙府。
    此举让众人顾忌。
    完颜宗翰道:“若余都姑加郭药师以及九命蛇教派,此局战况恐怕激烈万分,杨先生有何看法?”
    杨朴沉思,随即说道:“辽军显然把重兵摆在北方,则两国联军作战将得不偿失,得小心从事。”
    夜无群道:“凭我等之力,加上圣王助阵,哪怕攻无不克!”
    杨朴道:“强取猛攻刀下下策,若不载而屈人之兵力是高招,故属下主张暂缓攻击,待宋国那头开战再说!”
    完颜宗翰呵呵笑道:“的确高招。既是如此便等吧!”
    夜无群无奈,只有接受,静静等待。
    双方气氛之沉,宛若重铅压胸,呼吸皆甚沉闷。
    由于金单单集结于辽边境,故时间上比宋军较早四天光景。这一等待已过五天,(即童贯三天期限之第二天),双方仍未动静。
    众人几乎闷得骨头发酸。
    夜无群实是耐不住,道:“若双方皆如此耗下去,三年亦杀不了敌,光耗损士气。”
    完颜宗翰有所松动,通:“不错。再等下去,士气一弱,可能麻烦。”
    杨朴道:“照此看来宋军可能慢到,亦或也想探知我方攻势,他们才肯出兵,溉然如此,咱避开黄龙府,绕道东方,以靠海城镇切入,必定能收势如破竹功效,待入侵二百里,敌军可能会调头封来,咱再撤退,如此一进一退,不但可以引起宋军战火,相对方可探及宋军及辽军虚实。”
    完颜宗翰击掌:“妙计!今夜便行动,只留下固城兵力,装样在此,其他大军趁夜调往东方,待黎明之后,立即强军出击!”
    夜无群只要能战,哪管得战向何方,已转动筋骨。准备大展身手。
    是夜。
    风高无云,天清似海。
    金军果然偷偷潜移东方。
    忽见流星闪亮东方。
    宋两利一窥即知乃天锋星()主战事,心知今夜或明日必将开战,嘱咐忽必瑞小心戒备,随时等待机会。
    水神帮一向藏身若鼠,钻来钻去倒也自在,故无等待之苦,此时闻及消息,精神更振,彻夜看守亦未疲惫。
    辽军一向静观其变,以逸待劳。
    国师九命蛇武功虽高,却末练得通灵之术,故无法测知对方潜军之举,仍悠哉守住城池,随时准备给予痛击。
    次日清晨。
    风云变色。
    金军潜移东方数十里,突地从小小“天虎城”发难。
    战鼓掀天,万马齐奔,夜无群引兵,狂涛骇浪冲来。
    天虎城只少许数千兵力,怎抵挡得了金国数万大军,光看气势,业已凉了一半,哪还有心再战,纷纷放出求救信号,引燃楼台烽火。
    金军势如破竹冲至城下,巨炮一轰,城散门裂。
    夜无群和手下六大战将掠空飞冲城头。
    十数利箭射来,全被抓下,反手打去,还军中箭连连。
    夜无群和六大战将掠扑城头,兵刃尽斩,杀得守军头断身飞。鲜血喷虚,撼衷辽军狗胆,无人敢战,个个弃甲奔逃。
    夜无群等人翻落内城,恰巧坐上宝马,一路猛追残杀,前城进,后门出,摧枯拉朽,势如破竹。
    完颜宗翰右侧切来,还军命丧刀下不计其数。
    短短两刻钟,天虎城数千守将全部身亡,战况激烈可想而知。
    完颜宗翰仍不止,喝道:“再冲下边“天豹”城!”
    大军狂奔过去。
    半日未到又杀至天豹城。先前金国亡城消息传来,天豹城早已寒心,没想到对方速度如此之快,登时军心浮动,敌人尚未攻来已逃兵连连,数千只剩数百,怎堪一击。
    大军冲境,天豹城又自沦陷,可说不费一兵一卒,得来轻松。
    金军再战,直至中午又陷一“天狮城”。且再往下杀去。
    消息传闻,金军倾巢而出,半日之内连陷三城,且仍不断冲杀过来,还国毫无招架馀地,有亡国之虑。小城战将几乎无人敢战,作样打它两下,逃命便是。
    黄龙城守将直到天亮时方知消息。众人仍在分析真假、目的之际,又被对方连陷两城,余都姑知事态严重,留下郭药师领守黄龙城,和国师九命蛇遣军即追。然已相差百里以上,追来甚是费劲。
    水神帮忽必瑞等人及宋两利见状倒不必急着追赶,躲在后头潜行,且让对方战得天昏地暗再作处理。
    对于金国战术,宋两利甚是佩服。感应之下原是出自杨朴之手,难怪如此犀利。
    北方征战已起,杀得天昏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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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卷第五章将挡九命
    南方童贯军对擂高阳关,已是第三日。
    辽军仍未作最后答覆。
    北方开战消息传来,实让耶律大石头疼万分,如若南方亦战,恐将沦为双输局面。然宋军又不愿和谈,情势陷入空前危难。
    耶律大石下令镇守全城,以图自保。
    军师方墨道:“必要时得拖延时间,静待东北方战况再说。”
    耶律大石领首,表示知了,亲自督战,以观状况。
    童贯亦知金军终于入侵,心中升起比较,金国未必强于大宋,皆已出兵攻打,自个在此耗下去有啥意思?迟早皆要灭了辽国,哪还只在乎燕云十六州。此时正是立功大好机会。
    他顾不得三日之约,立即召唤蔡攸,通:“我看辽单是不想讲和,只不过在拖延时间,多等无益,立即开战如何?”
    蔡攸道:“既然金国已动手,宋军自可放手一搏,祝将军一战成功!”
    他虽跟至此,且命为先锋官,然亦只是作个样儿,岂能当真上战场,一切全推给童贯处理便是。
    童贯自恃功盖天下,神猛无比,当下亲自换来左右战将童锣及童强,分别引领大军,兵临城下。
    童贯骑于黑镖马上,俊挺无比,朝那守将耶律大石道:“降或不降,给你半刻钟考虑,否则立即攻城!”挥动手下渐渐逼近城池。
    耶律大石急道:“不是另有一天期限?”
    童真冷道:“那又如何?你会改变心意?本将军看是甚难。既然如此,早早结束不就得了!”
    耶律大石道:“在下正在等圣上回音,结果仍未定数,尚请将军再等一日,必有回音。”
    童贯冷道:“不必摆出拖延战术,本将军岂会上当!半刻钟!”要手下拿出一火把引燃,道:“等它减去,立即攻城!”
    耶律大石已觉不妙,暗地叫手下戒备,仍不断和童贯讨价还价,争取时间。
    众人目光集中火把。每让风吹闪弱一次,心神即颤一回。
    时间分秒争夺中掠过。
    几乎只剩青色火焰弱跳着。
    童贯已等不及,喝道:“开炮!”
    火把去向火炮蕊。
    轰!
    巨炮直冲城门,只差三尺,炸向城角。
    双方军队情绪已被轰出。
    大宋军藉着人多势众,拚命往城墙攻去。
    辽将耶律大石喝着强力守城。
    利箭一排排射下,若针若两。
    童贯大喝盾牌抵挡。
    铁盾高举,叮叮嘟嘟,似长刺猬。
    数十人已牺牲,然却掩不了宋军气势正旺,前什后继,冲杀连连。
    巨炮连轰数记,城门稍裂小缝。童锣引军冲去。
    辽将闻秋山拚命挡架,又将城门封去。
    耶律大石见宋军已近,利箭恐怕无效,喝着:“引火倒油!”
    城墙黑油猛往下泼,黏得宋军一身湿,正叫不好之际,火把已去来。
    轰!
    火光年起,大群宋兵烧成火入,失声厉叫,裂嚎连连,刹那间数百火入拚命挣扎滚跳,一幕幕血肉模糊、眼跳出眶、头皮掀落惨剧栗目惊心。
    宋军攻势受挫,个个为此幕惧心寒意,节节败退,差点鸟兽散。
    童贯见状大怒:“卑鄙小人,敢用烂步数!迟早让你好看!退!整军再发!不准乱去!”
    宋军终于退出五百丈,远远见得兄弟被烧,气愤填膺同时亦心胆俱寒。
    童贯冷喝不已:“卑鄙小人,有胆出来一战!”手一挥:“火炮轰城门!”
    霎见火炮猛轰!
    每炸出火花或白烟,立即引来欢呼。
    城墙上耶律大石却暗呼好险,终以火油击退敌军,立即加紧屯积火油,以防万一。
    方墨见及此战,有所感慨:“我终于明白为何童贯老是打不赢战争。他原是阖官,却当上大将军,故自认为将军应凛凛生风,作战亦是光明正大拚杀,他哪知两军交战只在成功或失败身亡,哪顾及风度手段,此为其一:另外他自恃宋军最强,故以托大自居:照此状况看来,慢慢损其力量及斗志,宋军将败阵。”
    耶律大石道:“却不知能撑多久。那东路种师道是号人物,他若赶来,状况可能不一样了。”
    方墨道:“未必,童贯一向刚复自用,不肯听信他人,种师道前来亦改变不了事实!”
    耶律大石道:“希望如此!”随即传令下去,大军雌伏不动,等待机会。
    宋军火炮连轰不断,纵能炸得城门破去,但喝令抢攻之际,往往被利箭、火油封去,还军轻易能将城门修复,攻城效果不大。
    童贯却仍示威轰炸不断,似火炮永远用不完。
    此举引得远处埋伏之种师道注意,遂遣骑奔过来,拜礼后说道:“火炮数量有限,得在攻城时用,且并非轰向城门,应轰城顶或城内,效果较佳。”
    童贯冷道:“此刻即在攻城,怎不能用?把城门轰垮,军队方能长驱直入,不但可克城,且死伤必是大大减少,种将军还是回去照顾东路军,免得被袭的好。”
    种师道暗叹外行玩内行把戏,但攸关战局,仍道:“守兵坚强,且有油火,则应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射入火箭,引其火油燃开,应较能奏效,否则只有虚拟战术,先引他们倒光火油,冉付作战。”
    童贯冷道:“我早想及,预定今晚突击,你还是回去,免得误了军情!”
    种师道无奈,照此看来,唯有天运特佳,否则实在不知如何方能打胜仗。拜礼过后,飞骑而去。
    童贯怎能忍受对方指指点点,颜面实是受损,暗哼:“你们要是行,早就拿下辽国,老是放马后炮!”损归损,仍照着对方意思进行。
    他下令所有攻击停止,且等夜晚再说。
    金军入侵辽国东境,几乎势如破竹,一日之间,横扫八座辽城,往前推进二百馀里。吓得辽军鸟兽散,几已溃不成军。
    由于只在试探及示威作用,并未作固守城池打算,放在深入后,已至二更天之际,传知余都姑大军将至,为免退路被封而困死自己,金军已下令撤退。
    千军万马扬蹄狂奔而去,来去皆杀气腾腾,锐气炽旺。夜无群终能享受身为先锋官之沙场快感:全想若有师妹同行,将必有所好印象吧!
    金军在有计划退去之下,余都姑大军赶来已是慢了一步:全想金军从东北角撤退,再追过去,若对方反打黄龙府,恐怕无法回军救助,只好放弃追逐。
    国师九命蛇巫九麻亦追得灰头土脸,冷冷哼哼直道有胆放马一搏,可惜无人理他。
    余都姑却想不通金军此举何用?难道当真是调虎离山之计?赶忙回守黄龙府,中途以信号联络,黄龙府并未遭变,实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问道:“国师可否算算对方阴谋何在?”
    巫九麻道:“若非调虎离山,便是虚张声势,或是准备挑起战争,让南方军开战,随后抽腿,来个隔岸观虎斗。”
    余都姑道:“这么说,他们根本毫无诚意和大宋合作?”
    巫九麻道:“也全不尽然,反正他们以逸待劳,等待最佳时机,必定仍会来犯。”
    余都姑已有盘算,探询之下,方知南方亦起战火,想来金军在耍聪明游戏,当机立断,道:“敌军看是隔岸观火为多,且极乐教派并未现身,国师何不赶往南方助阵,此处由在下把守便可,因为目前政策可能改为北和南门,纵使金军有所攻击,亦只是骚扰性居多。”
    巫九麻领首:“如此亦好,否则让国师跟着跑,实是太过麻烦,若黄龙城遭击,我自会返回处理!”
    当下趁夜移往南方,想制造扑朔迷离气氛。
    余都姑甚快窥破金军伎俩,已不急着回教黄龙府,而是慢行各城之间,重新建立防护网,以防对手再犯。
    北方战事终于缓和下来。
    宋两利、忽必瑞和荆善射、李叔滚等人潜跟后头。
    原以为一场好戏已开锣,谁知金军虚晃一招,竟然趁夜开溜,要得众人差点跑断腿。
    宋两利苦笑道:“真是老奸巨猾,来此两下子,捣得情况大乱,想报仇都不知找谁才恰当。”
    忽必瑞道:“九命蛇已往南方,当然也要追下去才是。”
    宋两利道:“既是到南方,让阴阳魔界人马先杀一阵再说,倒是咱追了一天一夜,不好好休息怎行?”
    龙胆荆善道:“可坐马车,连夜赶去,两位可在车上休息。”
    忽必瑞道:“那得换成辽军装扮才行。”
    宋两利道:“换吧!反正军情大乱,谁又如谁是谁:“
    忽必瑞道:“即以此安排;龙胆跟随我们去,其他弟兄出怒鹰带回老巢,免得受损。”
    怒鹰李叔滚立即拜礼,带人而去。
    龙胆甚快找来敌军装束,三人换上,再奔一阵,发现散落马车,由龙胆驾驶,趁夜赶往南方。
    童贯果然在夜间发动火攻,下令弓箭手前排掠阵,随后一波波火箭往高阳城射去。
    先时火势仍可扑灭,然火箭一多,立即引起火灾,甚至引起火油,烧得城头红光四射。
    辽军大乱,扑救不断。
    童贯见状大喝,又是一团士兵抢攻城门。
    双方战争再起。辽军受灾影响,显得大乱,城门几乎不保,渐渐被攻打开来。
    耶律大石见状,喝着火油全往门口倒去,如此一来可避开再被引燃而烧向四处,且可阻挡敌军突袭。
    霎见城门喷火,宋军骇退,鸟兽散去。
    童贯并不急攻,冷笑道:“烧吧!烧个精光,我再趁机长驱直入。”
    耶律大石却另有盘算,城门既然被毁,对方必定趁弱火时进攻,倒不如来个瓮中捉鳌,于是暗中布置陷阱,将靠城门之街道完全空出,只要一有状况,立即发难。
    童真不知另有陷阱,只顾冷笑,待火势一弱,登时喝叫童锣领军长驱直入,童锣已弯得一肚子闷,好不容易可以扬战显功,登时快奔如箭,直冲城门。
    宋军受到鼓舞,士气登旺,猛杀冲去。
    一群人陷破城门,情绪更形激动,再冲进城内,却空无一人,正觉不妙之际,耶律大石喝令,火油屋顶淋下,再丢柴枝木棍火把,霎见火势冲天,宋军个个惊骇欲逃,然城门过小,里头宽广,直若瓶口,外边又见军队挤来,简直无法逃去。
    刹那间惨叫连天,闻之色变。
    童真这才知中计,大喝快退快退,脸色已铁青。他作梦未想及神师道只言以火攻。
    却未交代以人攻,自己稍加改良便出事,实是恨死辽狗,气得七窍生咽,怒道:“所有大军全都整军,明日作殊死决战!”
    宋军终又退回,个个脸色凝重,如此再玩下去,说不定老命不保,开始对童贯作战能力已起疑惑。
    如此一进一出,损失至少上千人,远比辽军还童,尤其童锣即在此役活活被烧死,童强泣声不断。
    耶律大石一战成功,士气大振,心想宋军军心大乱。趁此冲杀出去可收震慑效果,立即喝来二百骑,狠猛冲出。黑夜中宛若幽灵。
    对方动作快速,宋军根本未料及此,待见强骑压境,已自慌乱尖叫:“辽军攻来了”声音未落。耶律大石狂刀斩去,三人脑袋飞起,喷血如注。
    宋军吓坏,鸟兽再敬。
    童贯亦楞,不知所措。
    蔡攸早躲回远帐,惊慌想收拾东西逃难。
    耶律大石狠猛再攻,再斩去八颗脑袋。势如破竹杀将过来。
    只差三十丈,童贯脑袋不保。
    千钧之际,忽见五雷尊者王文丑弹射过来,闪电魔指化开,数道怒电打偏快刀,另一道击向对方肩头,速度快得匪夷所思。
    耶律大石怔诧高手出现,赶忙闪身斜摆,双脚挂马背,喝着快退!长刀去向王文丑,人马已回奔。辽军见状纷纷躲入城中。
    王文丑并未追击,冷哼一声,拱手道:“师兄受惊了!”
    童真终于扳回颜面,哈哈畅笑:“何来惊吓之有,我正想一掌杀了他呢!不过你来出手亦是一样;明儿你便杀入敌城,捣得他落花流水。”
    王文丑道:“明日再说,至少得先了解状况,别再任意猛攻。”暗中警告童贯作法不对。
    童贯对他没辄,道:“自会小心。”
    王文丑这才退去。
    征战一夜,徒劳无功,童真已累,遂叫副将看守,自行回帐休息。
    战场满目疮夷,宋军垂头丧气居多,纵使休息,亦顾忌辽军反击,仍是提心吊胆。
    耶律大石回城后,立即下令搬来粗木、梁柱或石块,将城门封住,以免对方再入侵。
    想及王文丑武功之高不在自己之下,耶律大石心绪已沉。
    守将闻秋山问道:“对方会是何种身分?”
    耶律大石道:“看似阴阳老怪弟子,出手甚是怪异,且阴猛无比。”
    军师方墨道:“既然如此,得等国师前来,乃能收拾他们,目前应以守城为佳。”
    耶律大石道:“我亦如此盘算,但对方若是入侵内城,岂非造成重大伤亡?”
    方墨道:“他志在将军,若真如此,只要您躲得称,对方未必会开杀戒:否则只有全力杀出,以十数万大军冲散个人目标,如此仍能胜算。”
    耶律大石道:“边战边瞧,或许方可派出和谈,拖延时间,待国师到来再说。”
    方墨道:“此亦可行,届时属下再假装愿意让出燕云十六州为饵。拖延自是有效。”
    三人拟定种种计划,终离去,暂时休息。
    次日。
    近午时,童贯方将军队整理完毕,准备进攻之际。方墨已知熬不住,举着白旗出现。
    宋军一阵欢呼,似已见着胜利。
    童贯冷笑:“且看你要何把戏。”严阵以待。
    王文丑和八大护法已掠阵左右,准备帮忙攻城。
    方墨终逼近,拱手拜礼,道:“辽军愿接受贵方条件,将燕云十六州归还宋国!”
    童真闻言哈哈畅邪大笑。
    蔡攸终亦喘口气,通:“早说不就得了,徒增伤亡。”
    方墨道:“辽军知错,特来道歉!”
    蔡攸道:“那快开城门,让我军进入。”
    方墨道:“在下遵命!”便要回头。
    童真突想及昨夜一入城之惨状,心念一闪,莫非有诈,喝道:“不必回去了!”
    方墨一愣:“将军这是?”
    童贯道:“你就是人质!待那家伙注出城池之后再放人不迟!”
    方墨急道:“两军作战,不斩来使,将军怎可如此?”
    童贯邪笑:“又非斩你,怕啥劲?要回话用喊便是!跑来跑去,徒增双方困扰!”
    方墨无奈,面向高阳城,大声减去:“宋军答应了,但要留我当人质……”无法改变,只有默然接受。
    童强喝道:“打开城门,让我军进入!”兄弟死在里头,他想收尸,情绪显得激动。
    耶律大石暗忖童贯连两军作战不斩来使之规矩皆打破,可见其乃毫无信用之人,城门一开,恐怕后患无穷。然而方墨却因此受制,得想法救出才行。
    他问向闻秋山:“昨夜传出消息,可有回音?”
    闻秋山道:“国师已在百里之内,相信不久即会赶来,因为北方战事已停,大辽足可全心全意对抗宋军了。”
    耶律大石怔道:“当真?!”
    闻秋山道:“飞鸽传书,自假不了!”
    耶律大石频频点头:“如此甚好,原以为和宋抗金,此时却倒转,来,式也是老天安排!我且将军队引带北方,亦或将时间拖延,待国师到来,一切再回头反击。”
    闻秋山道:“此计甚佳,届时必定给予痛击,至于城池由末将来守便可。”
    耶律大石领首:“就此决定,各自准备!”
    闻秋山立即招呼手下,果然渐渐将城门之石块,木板一一移开。
    耶律大石则往后城门移去,准备突围而去。
    宋重见及敌军已照指示办事,心神一喜,鼓噪开来。
    童贯终享受战胜快感,今日一役将名传千古。
    方墨暗道辽军必定不肯如此便投降,可能另有计谋,且拭目以待反而不再畏惧被俘。
    闻秋山动作甚慢,然仍有搬完一刻,他立即走出迎接:“大将军请进城吧!”
    童贯突又疑惑:“耶律大石安在,是否又再耍诡计?”
    闻秋山道:“将军昨夜已受伤在身,目前正在养伤,不克前来迎接,尚祈见谅!”
    童贯冷道:“会么?昨夜他还想杀我!怎会一夜之间全变了样,有鬼有鬼!…”
    闻秋山道:“若将军不肯相信,可派昨夜那高手前来查探,将可明白一切。”
    童贯正犹豫。
    王文丑已拜礼:“属下前去查探方可。”
    说完掠身前往,八大护法紧跟其后。
    闻秋山以礼相待。
    王文丑逼近城门,但觉对方沉着冷静,根本毫无战败泄气感,应非投降徵兆。
    正疑惑中,后城门突地开启,耶律大石引着强军突围而去。
    宋军主力全放在正门,哪知背门另有状况,且又是耶律大石为主将,这一杀出,气势如虹,几刀下来,人头飞落,宋军人骇退去,直叫着“叛将逃了!快追快追啊!”乱成一团。
    正门诸位闻之惊诧不已,自知对方又再耍诈。
    童贯脸色铁青,喝着王文丑:“快往北方,逮住那可恶家伙!”
    王文丑已有目标,引着八大护法,掠出城外,奇快无比,绕道追捕。
    童贯更恨:“来人,全力往北方进攻,务必杀死敌方!”
    黑镖马突地狂奔,直往北方掠去。
    后头成千上万军兵穷追不舍。
    如此一来高阳城已若废物,无人想理会。闻秋山暗道好险,若对方硬是要夺此城。
    自己恐怕早已遭殃。
    耶律大石只顾狂奔,然奔行三十里后,已抵一处榉树林区,快马无法恣意奔驰。只这迟缓,王文丑等人终于追来。
    王文丑冷道:“束手就缚,或可还有一条活路!”
    耶律大石冷道:“想斗,你也未必赢得了!”说攻即攻,一把长枪化劲,直冲刺去,用的正是郭药师拿手的“无敌神枪”。他和郭药师双方有所交情,曾各自相授不少功夫,一枪刺来,霸劲无比。
    王文丑冷道:“来得好!”阴阳魔指展开,千指如雷乱跳乱抓,轻易将对方招式给封住。
    耶律大石连攻十馀枪,皆甚难突破封锁,心下一横,不再躲闪,拚足全劲扑杀,枯身灌足劲道,直往王文丑心窝刺来。王文丑但觉此次劲道甚强,有意硬拚,突地伸手抓住枪尖。
    双方顿时内勤相较。
    王文丑冷笑:“再练十年八载看看是否行!”劲道一震,枪尖断成两截,耶律大石不得已被震落地面。怔骇之馀,仍抢身上马,喝道:“诸位快突围,此事交予我处理便可!”
    枪柄倒打过去,显在拚命。
    辽军得到命令,强速北移。八大护法拦去,杀声四起。
    王文丑想速战速决,阴阳魔功顿展,猝见气旋一冷一热,绞成一团强箭,直冲对方,任耶律大石枪法了得,总敌不过邪功威力,猛地枪柄霞飞脱手,胸肩又爱一掌,打得闷呢再跌地面,纵使身体硬朗,亦觉吃不消。
    王文丑趁机冲来,闪电魔指使要杀下。
    忽闻狂喝传来:“敢伤我辽人么?”远处一道青光射至,速度宛若流星冲窜,锵地暴响,挡掉闪电魔指。
    青光射落地面,原是蛇头青杖。震劲翁翁幌着,邪气森森。
    耶律大石见状大喜:“国师到了!”半条命算是捡回。
    育影闪动,九命蛇巫九麻终赶来,他喝着九大护法前去收拾阴阳魔界八大护法,双方已打得纠缠不清,自己则往王文丑这头掠来,冷笑:“叫阴阳老怪前来还差不多,凭你恐怕不行!”
    三次腾掠,已落定王文丑前头。
    王文丑冷笑:“行或不行,一战便知!”闪电魔指再次杀去,强劲如刀,厉害无比。
    巫九麻冷喝应付,伸手一尺,蛇杖在手,罩着指劲即打即挑,一时青光白劲闪闪撞撞,似若万蛇绞动。
    耶律大石见及强敌被挡,正是复仇最佳时机。猛地翻身上马,奔向辽军,喝着:“刀来!”辽兵递田长刀,耶律大石抓于手中,喝道:“北衡三里!”
    辽军受命,直往北区冲去,终穿出榉木林,眼前一片宽润高原。正适合作战。
    耶律大石喝道:“整装八路,左右各二,中锋四路!”
    辽军立即编队,看似四散逃开,却是重新提升士气。辽军唯一堪用军队有三:郭药师军、余都姑军及耶律大石军。这一排列开来,气势已旺。
    童贯只知大军压境,想弱肉强食,根本不知战况随时变幻莫测,一时引军穿出树林,见辽军四千逃窜,以为败兵之阵,登时下令全速冲前,务必剿个精光。
    霎见宋军杀声震天,虐猛无比追杀落水狗。
    耶律大石引得对方四散开来,突地下令调头反击。“利箭侍候!万刀阵跟上!”一马当先抢攻。
    辽军一向善于骑射,马匹狂奔之际,箭法仍自奇准无比,这一反击,只见得弓张箭拔,琳琳射去,一排排宛若毒蛇,噬在宋军身上。而未军正往前冲,盾牌根本无法密封抵挡,几乎一封即中箭,霎时倒栽肋斗,死伤惨重。
    耶律大石更是狠猛,带着刀阵强行扑上。此万刀阵乃持锋利之长刀所组成,不论骑于马上或步兵奔驰,皆甚管用,在冲杀之际,或一上一下,一左一右,或直冲猛刺,车轮乱转,只要气势被带出再发动攻击,几乎势如破竹,锐不可挡,眨眼已斩去宋军数千人,吓得宋军心惊胆裂,节节败退。
    童贯见状大喝稳住稳住,然带兵讲究士气,此时气已不顺,如何能称,不得已只好下令撤退整编。然不下此令还好,这一下达,士兵有了正当撤退理由,个个快速逃命,后头原就是林区,正是躲命最佳地域,哗哗喝喝,躲如丧家之犬。.童贯见势不妙,亦自撤退入林,急喝整编再战,然阵势已乱,谁能听谁,还军又自强攻,他只好喝着快冲出林区,整编再战,自觉危险,在几名护将下逃出林区。每以为宋军立刻能整编,哪知慌兵处处,个个心知肚明,若留下来准是没命,故直往后逃,希望找到秤师道那头,或可活命。
    宋军有此想法,退得又凶又猛。
    童贯厉喝不断:“擅自脱逃者斩!”然无人理会,气得七窍生烟。
    童强逃近于此,急道:“大将军先避吧!我方已中计,得回去整顿再来,此时无力再编队了!”
    童贯不得已才调头奔去。
    辽军在耶律大石带领下,气势终旺,不但连追数十里收复高阳城,再往前推进十数里,终和秤师道军迫遇,受方各展雄风,争斗开来。
    宋两利和忽必瑞、龙胆荆善射终赶至战区。
    见及童真败走,暗自叫好,复见王文丑和九命蛇打得难分难解,以及阴阳八大护法和九蛇阵杀个天翻地覆,自是过瘾。
    忽必瑞见得仇家,满心怒火,然时机仍末成熟,只有等待。
    三人躲在林区隐密一角,且待好时机。
    巫九麻不愧是辽国国师,不但武功高绝,毒功更是一流,拆招过百后,已自虐笑:“阴阳老怪功夫只不过尔尔吧!”
    猝见他蛇杖一挥,化若孔雀开展,封去王文丑掌劲,蛇杖突又打平成箭状,巫九麻击向杖底,蛇杖飞冲窜出,直冲王文丑胸口。那势看似极慢,却甚快速,王文丑竟然避之不及,胸口挨杖,碎地一响,闷呃鲜血,倒栽七八尺,跌落地面。
    巫九麻伸手吸回蛇杖,虐笑道:“如何?这招简简单单灵蛇出洞一打过去,你便无法接住,还想到辽国混?滚回去,叫阴阳老怪来受死!”伸手一扬,数道青光直冲王文丑身躯,“这是九毒断命针,老怪有能耐,叫他解给我瞧瞧!”
    王文丑脸面突现青晕,看似中毒,然已无力再战,闷恨于心。
    巫九麻不再理他瞧向九蛇阵区,双方仍打得难分难解,冷哼道:“老怪阵仗哪能跟我比!腾身掠去,凌空喝道:“让开!”九蛇护法闪去三人,巫九麻蛇杖强砸落下,一名阴阳护法闪避不及,头顶受击,霎见骨碎脑溢,毙命当场。
    七名阴阳护法脸色大变,正待抽身逃退。巫九麻冷笑:“不留点纪念怎对得起阴阳老怪!”毒针一封,尽数射中对方眼睛,个个落地打滚,巫九麻喝道:“杀!免留后患!”
    九蛇护法各砸蛇杖,终将阴阳护法全数击毙当场。
    王文丑见状全身抽颤,没想到跟随多年友伴竟死得如此凄惨,然自身已受重伤,无力再战,只能默默忍受痛苦。
    一旁窥探之宋两利、忽必瑞、荆善射为之头皮发麻,似乎蛇杖已敲在自家脑袋,渗出血淋淋脑汁。这老妖竟然如此残忍,若说阴阳老怪是邪魔,他便是杀人魔,斩杀之际毫不留情,且手段残酷,简直是毒蛇化身。
    宋两利瞧向忽必瑞,暗示苦笑,这个仇恐怕要从长计议了,否则贸然以对,恐将自找麻烦。
    忽必瑞冷冷喝喝,虽接受宋两利想法,然却仍得想办法收拾才行。
    巫九麻杀尽阴阳护法后,转向王文丑道:“去告诉阴阳老怪,我在等他,有本事尽管来!”说完冷笑,闪身离去。九蛇护法紧跟其后。
    王文丑默不吭声,待对方走远,始挖洞替兄弟埋去,暗暗发誓此仇必报,终悲怅而去。
    宋两利瞧及阴阳护法受难,心灵亦觉难过,毕竟对方亦曾助过神霄派,虽为老怪手下,却亦只是傀儡,如今却舍身丧命,实可怜。自己未出来相救,似不妥,然想及当时就算出去亦未必救得了,亦释怀不少。
    三人已走出藏身处。
    宋两利已茫然,说要消灭阴阳老怪手下,谁知做来却颇为艰难,何况又多出一个冷血老魔。
    忽必瑞道:“仇是要报,想个办法!”
    宋两利道:“那……,还是跟着者妖,等待机会吧。”
    三人潜行而去。
    巫九麻引领九蛇护法,直往宋军阵营行去。
    为显威风,他已让九大护法抬轿而行。此轿仍高阳城取得,无轿顶,却甚豪华。
    巫九麻冷邪直笑,似乎进入羊群般准备斯杀。耶律大石趁机会跟上,想乘胜追击。
    童贯可见过他武功,如今王文丑已战败,恐无人能抗,若留在此,将甚不利,于是下令部队转退,以保实力。
    东军秤师道、西军辛与宗亦觉宋军气势已失,无法再战,下令撤军。
    耶律大石前追三十里,为免有变,终停止追逐。并将意见告知巫九麻,还军已大胜,为顾及北方金军,不宜贸进。
    巫九麻示威成份居多,见已收到效果,亦不强追,遂同意回师,冷邪说道:“宋国无能人,下次准备大军,一次将其吞掉!”
    耶律大石应声附和。
    巫九麻笑声更狂。
    辽军终回师高阳城。
    庆祝立即开始,火炮轰昵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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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卷第六章智斗国师
    宋两利躲在高阳城附近山区,目睹整个事件经过,暗道童贯的确是胡战专家,搞得宋军死伤连连。照此折损败战,早就丢官,却不知对方将如何掩藏过错,难道仍敢虚报一战得胜?
    他感应童贯想法,对方果真欲拟定战胜此投以回报,不禁暗斥实是一手遮天,对其更觉反感。
    忽必瑞则较关心巫九麻一事,道:“老贼躲入城中,将如何把他引出来?也好收拾收拾!”
    宋两利道:“问题是如何收拾?”
    忽必瑞道:“我想一计,他武功虽高,却未必抵挡得了火炮,咱把他骗至一屋子里,再炸死,照样可报此仇!”
    宋两利道:“原则上应可行,但以他这类绝顶高手,只要风吹草动,立即发觉,火炮炸开之际,他仍可能趁机逃了。”
    忽必瑞道:“总该一试,何况你还有神通,可暂时控制他,来个阴阳大对决!”
    宋两利道:“不知他道行有多高,好吧!甚久未作法招魂,且来玩玩,说不定便被咱玩死了呢!”
    包袱仍在身边,所有法器具备,当然可以开坛作法。
    荆善射道:“断天峰在东北十里,那儿有问阎王庙,也许适合作法招魂。”
    宋两利领首:“说阎王阎王便来,似有吉利,咱拾火炮吧!”
    宋军匆匆逃离,留下不少火炮,四散各处,三人合力捡拾,抓个五颗已是够重,忽必瑞仇恨最深,揹得十二颗,幻想炸得巫九麻稀烂,疲累自动消除。
    宋两利呵呵直笑,或许扛支炮管更有效,忽必瑞竟然想试,然火炮在身已够重,只好下次再玩。
    三人立即寻往断天峰,果然于半峰间发现阎王庙,年代已久,庙已斑黑,香火早断。
    荆善射道:“此处常见妖物出没,杀了不少人,故附近乡民设此庙镇煞,果然有效,但已过了百馀年,不知是否灵光?”
    宋两利道:“有心则灵,任何地方皆一样,我来摆坛,你们埋火炮,看外面平台不错,埋它五颗,里面则埋多些,能否奏效,全凭运气了。”
    忽必瑞兴致甚浓:“必定百发百中,不过在炸轰之前,得先问他我爹是何名字!那是他死后唯一贡献。”
    宋两利道:“没问题,他若道行不够,连裤底下有几颗痣,我都问得出来。”
    忽必瑞欣喜,立即出去埋火炮。
    荆善射皱眉,暗道这么灵?可惜并未见过通灵大法,只好拭目以待。
    宋两利甚快将桌子整理乾净,搬于门前,再置符牌、香炉、株砂笔等简单法器,随又扎了个草人,写上巫九麻三个株红大字,然后以尖枝穿裤档而过,插于香炉上。
    荆善射已埋妥火炮,随即注意宋两利耍法术,总览新鲜。
    忽必瑞亦处理完毕,兴冲冲奔来,道:“行了,我连屋顶都吊了数颗,不怕他逃了。”
    宋两利道:“你不怕掉下来,未成功先成仁?”
    忽必瑞道:“放心,绑得甚紧,应无问题!”然总觉不妥,又溜回里头,仔细再加绳加布,以防万一,一切但觉稳固,方自走出。宋两利已开坛施法,他立即一旁学习,甚且拿出宋先前所赠道家秘法,研究开来。道:“这招叫……五鬼摄魂术吗?”
    宋两利道:“差不多,只要引其魂魄附于草人上,便可控制他!”
    忽必瑞道:“通常草人皆置于桌子,你怎插他屁股?”
    宋两利呵呵笑道:“想让他觉得有条虫在那儿钻,痒痒酸酸地,来点效果。”
    忽必瑞、荆善射同自想笑,没想到瞧来寝样的宋两利亦有幽默一面。
    法事已起。
    宋两利恭敬有请大兵天将下凡尘,舞剑直念着:“二仪交泰,五杰混凝,神集呼气,气集呼神,形神澄彻,清清郁郁,玄玄冥冥,灵神通畅,碧月黄庚……敬我天神,连速降临,急急如律令!”符胆一下,灵符立即化火烧去。
    忽见冷风吹起,霎似妖气袭来,忽必瑞、荆善射肌肤生寒,似若鬼上身,栗心起来,不自觉往神坛靠去,如此较近于菩萨。
    宋两利要得符咒后,突地坐下,最主要仿似通灵大法摄向目标,那“想梦灵诀”用上,渐渐感应四周,终能搜至巫九麻。
    这老色鬼,每次动手杀人后,必定找女人渲泄,此时正在床上翻云覆雨,忽觉脑门受到摄取,巫九麻无暇再玩女人,赶忙运功抵挡,冷喝:“阁下是谁,敢用邪术入侵!
    不想活了!”
    宋两利幻出阎王法相。冷道:“你阳寿已尽,早点归阴吧!”
    巫九麻斥道:“我就是阎王,少在装模作样,有胆现身一拚!”
    宋两利道:“敢辱我阎王爷!”突地施法,符吁化去,喝着牛头马面立即逮人。
    巫九麻这头厢房当然未见牛头马面,却见得窗口晃开,阴风惨惨吹至,在此白天亦觉鬼气森森。那女子早吓得抱头躲藏。巫九麻心神一凛:“敢情是个高手!”猛劈数掌,震碎鬼气,却觉脑门一闪,不自觉伸手敲向自己脑袋,打得让他莫名怔诧:“你是谁?极乐老妖?”直觉除了极乐圣王外,谁有此超高感应摄心之术。
    宋两利暗袭成功,信心十足,然为骗他来此,不得吓得过火,冷邪道:“我仍阴阳老怪祖宗是也,敢伤我徒,在此和你决一死战!”
    巫九麻闻言心下大宽,冷斥:“原是手下败将,还敢故弄玄虚?有胆出面一决雌雄:“
    宋两利冷道:“光是摄心魔法便能控制你,何需出面?连灵通之术皆不会,还当国师,丢人现眼!给我掌嘴!”
    巫九麻登觉脑门受摄,一股冲动欲掌嘴,卸控制下来,邪笑道:“栏功夫,我岂会怕!”
    宋两利斥道:“不怕,插你屁股!”猛往草人刺去,还打三转。
    巫九麻顿觉臀部生疼发痒,诧道:“你竟也学会道家摄魂术?”他乃国师,纵对通灵之术不行,对法术却不陌生,赶忙手捏剑指,化符往臀部揩去,喃喃直喝“化形无踪!”
    宋两利见状大喝:“插插插!插死你!”抓来松针猛往草人桶去。忽必瑞自想报仇,更桶得凶。
    然巫九麻法术不弱,挨得几记疼痒之后,终以化符咒化去,免遭波及。
    忽必瑞仍猛插,草人已变刺猬。
    宋两利道:.“免了!他已化去,此招已无效!”
    忽必瑞抓起草人,一头扭断,嘿嘿冷笑;“我当它有效,迟早要乱箭穿心!”松针插个不停。
    巫九麻又挑衅:“有胆现身一搏,躲来躲去,算何东西!”
    宋两利冷道:“三更子时,天断峰阎王庙候教,不敢来者是龟孙!”说完撤去通灵大法。
    巫九麻斥道:“现在便斗,何必等到三更!”吼得数声,脑门幻影已失,方知对方撤去通灵大法。嗔嗔斥斥道:“只会耍这不入流妖法,又能奈我何?”不屑已极。抓来女人,照样凌虐奸去,女人疼叫难忍,对方仍不肯善罢干休。
    宋两利耍得法术传递消息后已撤功,满意道:“三更子时,准备收拾老毒物!”
    荆善射道:“如此念来念去,即可通知对方?”
    宋两利道:“想证明?那三更子时便知。”
    忽必瑞道:“他是有名小神童,能知过去未来,你想考他?”
    荆善射道:“好!我在想什么?”脑门想着怪异事情。
    宋两利稍感应已知一切,笑道:“一定要说出?”
    荆善射道:“一定,此事除了我,无人知!”
    宋两利道:“那便说了,你十岁时跑到邻家偷东西,却掉到茅坑,差点淹死,还是张家小姐上茅坑发现的。”
    忽必瑞哇地捏起鼻子直叫好臭啊!
    荆善射唉呀惊叫,手抓胸口:“你当真能知我脑子事?”似若被剥光衣服般恐怖。
    宋两利道:“不然小神童怎会红遍中原的?”
    荆善射赶忙拜礼:“我原不信神仙里,但现在信了,日后有所疑惑,倘祈指点。”
    叩得虔诚。
    宋两利道:“你把我当神了?”
    荆善射道:“小神童原即是神,否则怎知过去未来?”
    忽必瑞道:“马屁拍得实在好,所以本帮主始兼学道法,目的即在运用数家之长,以光大门楣。”
    三人皆是年轻人,故较能契合相处。
    已近黄昏。三人想及深夜大战,为免失误,乾脆又往林区寻去,找来山果、鲜鱼果腹,同时并以上藤编网,希望能确实困住对方。
    一切备妥,静待三更天。
    二更过后,山下果然掠来一人,正是瘦高如猴,手持蛇杖之巫九麻。
    三人乍见目标,显得神情揪紧,毕竟对方心狠手辣,功力超强,岂是易于对付者?
    尤其忽必瑞仇恨在身,握刀之手已冒冷汗,心想若一刀利入对方心脏,必定快感。
    巫九麻并非单一前来,背后仍有九蛇护法暗中随行,他乃老谋深算,若有状况,九大护法正可相助。
    宋两利忽有感应,暗自叫糟,低声道:“老贼竟将护法带来,看似不大好玩,改个日期如何?”
    忽必瑞道:“人都来了怎可改?至少也要弄清我爹怎么死的,他又是什么名字?”
    荆善射道:“小神童能通灵,何不以此方法收拾那堆人?弟子意思乃指感应九蛇护法去杀老贼!”
    宋两利道:“可是我一次无法感应这么多人,顶多两三名已甚了不起。”
    荆善射道:“那也够了!”
    宋两利乾笑:“老实说我以前不是打群架就是有人代打,亲自面对这局面,还是头一遭。”
    忽必瑞道:“别怕!我给你壮胆,其实只要干掉老大,其他皆作糊猕散了。”
    宋两利道:“知是知了,只是这次来得太强,就像对付阴阳老怪,亦或极乐圣王一样,颇为不自在。”
    忽必瑞道:“你要不行,我们岂非挂了?快快振作!”
    宋两利道:“好吧!先擒王再说,若有状况,千万则走散!得另有法宝收拾了。”
    突然想及身上另有灵宝阴阳镜,情急时可用来护身,当下深深呼气,有所准备。探头瞧去,巫九麻已近,遂现身庙前,盘坐地面,故意装作神秘公公。
    忽必瑞、荆善射埋伏左右暗处,连呼吸皆小心翼翼,以免曝光。
    荒郊野外,阎王庙前,本就鬼气森森,加上宋两利故意施法,阴魂更深,冷风琳琳,直若乱葬岗。
    巫九麻掠近二十丈之际,已全神戒备慢步行去,冷邪道:“老怪出来吧!装什么神鬼!”
    宋两利故意双脚一弹,浮身而起,随又飘落地面,增加仙相。
    巫九麻乍见人影浮动,先是一紧,突觉小孩,登时放宽,道:“小子你在耍何名堂?”
    宋两利道:“索价来的!”
    巫九麻斥道:“死在我手中不计其数,你又算什么!”
    宋两利冷道:“连我阴界魔王你都不放在眼里,有种!”
    巫九麻诧愣不已:“你会是老怪?”斥道:“不可能,他早是八十老翁,怎会是尔等小鬼模样?”
    宋两利道:“返老还童皆不知?看来你道行太浅!把你那群手下全部叫来,我一并解决,省得麻烦!”
    巫九麻暗楞,自己手下藏得隐密,对方怎会知晓,莫非真有通灵之能,且莫要小觑于他,因而失着,手一招,九蛇护法掠前,一排站立。
    宋两利暗道站得好,若能引爆火炮,必能伤人。
    巫九麻冷道:“你既想一挑十,动手吧!”蛇杖一抖,威劲卷动,全神戒备。
    宋两利道:“动手自免不了,只是我手上有多条人命要算,其中一条便是有关“水神帮”之事,你杀了忽必华的丈夫该当何罪!”
    巫九麻心神一凛,冷道:“你怎知此事?”
    宋两利道:“天下无事可瞒我,他到底是谁?”
    巫九麻心念一闪,想着对方名字,冷邪却笑:“原来你也搞不清楚,只不过瞎猜罢了。”
    宋两利在他闪念之际,已有感应,道:“伯非子外号“大漠天鹰”,他原受聘欲当辽国国师,你却暗中计算他!”
    巫九麻又是一凛,暗忖此秘密几年无人知晓,这家伙未免太神,已心生警惕,得小心应付。
    暗藏于林中之忽必瑞已咬牙切齿,这大漠天鹰也算是号人物,没想到当真死在对方手中,此仇此恨不报枉为人。巨网揪得更紧,利刀抓得更狠。
    巫九麻冷笑:“都已知晓又如何?过了今夜,只有死路一条!”
    宋两利道:“水神帮也是你毁的?”
    巫九麻冷笑:“多谢抬举!”蛇杖一抖,劲气猛冲蛇头而去,直射宋两利胸口,想试探对方武功。
    宋两利早有准备,胸口宝镜早调成吸字诀,不但不躲,反而迎去,劲气射处,全被吸个精光。
    巫九麻大骇:“你练的是何邪功?”照道理,任何化解总有声音,怎可能如此毫无动静即消逝无踪,像泥牛沉海,连波纹皆不见。“你会吸功大法?”
    宋两利道:“你说呢?”
    巫九麻又发一枚,照样消逝无踪,登时戒备。若真如此,得另以他法处理,否则功力被吸,得不偿失。
    宋两利目的在骗对方进入屋内,随即来点内乱,轻摄向九蛇护法之最左侧五位,脑门威力感应过去,随即喝道:“陈元、李坤,你俩给我站住!”那陈元、李坤怎知突来此着,脑门被摄,立即应是站好。宋两利但觉效果甚佳,喝道:“砸那猴头混蛋!”陈元、李坤不自禁抓起蛇杖猛往猴头师父巫九麻砸去,浑然不知已中邪。
    巫九麻怒喝:“大胆!”蛇杖一扫,打得手下东倒西歪。对方登时惊醒,诧然不知是何回事。巫九麻喝道:“小心摄心术!赶忙运功戒备。”
    宋两利讪笑:“运功即有效吗?”突然强力追出脑波,直扫对方十人,每每喝着“黄三、邱豹揍人!”对方必有动作。如此一捣,对方反而得提防自己人,巫九麻嗔喝“少要窝里反!”怒火已起,杀性暴涨,哪顾得宋两利厉害,蛇杖一抖猛扑过来,直冲门口,宋两利见状赶忙闪入屋内,蛇杖落地,砸得门槛断裂,碎石四射。
    宋两利大喝,冲往供桌底下。
    巫九麻诧楞,堂堂阴阳老怪身分会是钻洞之辈?冷喝道:“看你是冒牌货!”蛇杖再扑,砸向供桌。
    就在供桌被砸之际,底下火炮突地炸开。
    轰轰轰轰!
    连串暴响形成莫大巨响,炸得古庙尽碎,屋瓦互射。
    九蛇护法怔骇欲救人,岂知广场照样炸开,轰得众人人仰马翻,四射栽倒。
    宋两利早就从供桌下秘道溜走,此次爆炸全身而退。
    巫九麻纵使功力深厚,但受此轰及亦衣碎肉烂发焦,被喷出十馀丈远。
    忽必瑞见机不可失,和荆善射猛扑过来,巨网顿张,罩住这恶魔,忽必瑞拚出吃奶力气,利刀猛桶:“这刀是替我爹报仇!”原想桶入心脏,巫九麻却作困兽之斗,突来神力扭转,利刀落于左肩,疼得他拚出蛇功,双手窜若灵蛇,穿出网洞,竟能将两人击退,身形连滚数丈,一个逼功,叭也裂响,藤网尽数断去,得以重获自由。
    巫九麻厉吼:“敢暗算老夫,拿命来抵!”虽是全身见血见肉,然困兽更具猛劲,蛇杖抓回手中,拚命即往忽必瑞砸去。
    忽必瑞惊骇倒滚连连,一招未成熟之水神刀法“波涛断浪”挡去,只能打偏些许。
    巫九麻冷笑扑来,蛇杖更猛击下。
    情况险极万分。
    宋两利救人不及,赶忙抓出宝镜,喝道:“讨死不成!”宝镜改成轰字诀,猛一罩打,强光如雷轰去,炸得巫九麻全身胀热似触电,倒栽六七尺,已口角挂血,身受内伤。
    巫九麻见及宋两利手中宝镜,怔诧道:“世上当真有此阴阳宝镜?”
    宋两利喝斥:“不但有,且你是第一个死在此镜之下的混蛋!”哪顾得让对方喘息机会,宝镜连轰再轰。
    巫九麻迫退连连,不得不喝着手下前来助阵,然九名手下功力较逊于巫九麻,此次不幸受炸之下,尤人折损三名,另两名重伤,剩下四名虽只轻伤,却被忽必瑞、荆善射围住,双方大打出手,无暇前来帮忙。
    宋两利趁此拚命轰砸巫九麻,任其武功如何高强,又岂能承受宝镜威力,在连受十数重击下,猛吐狂血,倒栽喷去十数丈,宋两利再迫前追杀。巫九麻勉强打出毒针。宋两利宝镜一击,毒针反射窜出,巫九麻趁机拚命滚逃,一时不察,竟滚至峭陡山崖,人若飞球直泻而下。
    宋两利仍想追逐,岂知山下传来无数火把及吆喝声,敢情是耶律大石闻及火炮轰天声,但觉有变,引领大军立即追来,其速度甚快,若自己绕至山崖下,恐怕会撞个正着,不得已只好放弃。喝道:“暂时饶你三天,下次再来收拾!”赶忙冲回忽必瑞战区。
    忽必瑞和荆善射仍和九蛇护法缠战不休,宋两利见状大喝,水神刀法一招“神龙追日”
    斩去,打得左近那人腰际生疼,忽必瑞利刀砍来,直中脑袋,半边落地,毙命当场。
    另一人见状大骇,拔腿即奔。荆善射冷笑:“我最讨厌人家背对着我!”他所用兵刃乃龙胆鞭,模样似马鞭,前头为藤木所造,弹性甚佳,后头则绑鞭绳,此时将鞭绳尾端套在藤木上,形成巨弓,他抓起尖头树枝当利箭,挽弓即射,尖枝神准无比,猛往逃犯背脊射去。
    相隔数十丈,竟然一箭穿心。
    荆善射满意道:“现在总该知我叫“善射”原因了吧!我实在很讨厌人家背对着我!”
    宋两利见状直叫好,招着他:“快来快来!巫九麻摔落断崖,大约百丈而已,射他穿心穿背!”
    荆善射嘿嘿邪笑,快速追去。
    忽必瑞赶忙跟上。
    百丈断崖望去,一片沉黑根本见之不着,宋两利却天生佛眼通,瞧得清清楚楚,直指下边:“在水潭旁那横木边!”
    荆善射道:“在下只见着水光闪闪样子……”
    宋两利喝地打出灵宝宝镜,强光闪处,终见巫九麻倒地呻吟,并未断气。荆善射见状立即挽弓欲射,巫九麻却拚出吃奶力气往潭中跳逃。利箭射去,直中潭心,巫九麻唉呢,左腿已中箭。
    荆善射仍想再射,然辽国大军已至,包抄崖下,只好作罢,忽必瑞喝道:“下次再来收拾!”
    宋两利无奈只好放弃,三人寻了路子,直往黑森林遁去。
    耶律大石赶至悬崖下,护卫已将巫九麻捞出水面,其几乎奄奄一息,受伤颇重,耶律大石原不敢认,然见及麻脸,终诧然道:“会是国师?快救他!”护卫立即拔去利箭,抓来金创药便敷,国师却大怒,喝道:“滚!”一掌推开,以免颜面受损。“还不快追恶敌!”
    耶律大石下令,部队立即搜山,他知国师甚重颜面,已派遣十人将国师围住,并秘密护送回去。巫九麻终未再开口说话,一脸昏昏沉沉,想的却是满肚子复仇雪恨。
    耶律大石更搞不懂,堂堂一个绝顶高手,竟会落得如此局面?
    他搜往阎王庙,见及九蛇护法全数命丧,心胆已颤,暗算者分明是高手,且预先埋下火炮炸药,乃能在一瞬间收拾他们,而以国师之精明,竟然着了道儿,实是让人猜不着、摸不透。
    对方到底是谁?
    耶律大石再搜进去,发现一些法坛器物,尤其是符吁仍鲜,莫非与道法有关,不禁揣想该不会是昔日那令人头疼的神霄派小神童吧?
    想及危险,不敢耽拦太久,派人搜山后,立即回返护城方是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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