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分身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第8卷第七章夜气命短
    宋两利、忽必瑞、荆善射潜入山区隐密丛林躲藏后,开始回想当时战况。纵使精采,仍有遗憾。
    忽必瑞道:“可惜不能一次杀死,留下后患。”
    荆善射道:“利箭再往上一点即可穿心穿背,可惜却只中大腿。”
    宋两利笑道:“不错了,能把对方搞成如此,却又全身而退,要是童贯大将军,可能自己御赐金牌写着战功第一呢!”
    忽必瑞道:“多谢帮忙!”
    宋两利笑道:“哪里,相互帮忙,只是我不收钱的。”
    忽必瑞乾笑:“我也曾考虑不收钱,但小神童实在太富有,故总该分点外快吧。”
    宋两利叹道:“哪来富有?现在只剩这包家当了。”
    忽必瑞道:“我相信你赚钱天份,随便昼个符,即能变银子,简直比银票还管用。”
    宋两利叹道:“只可惜离开神霄贸殿,日后不知是否有此效果。”
    忽必瑞道:“一定行,若宋国不行,回到辽国,我们另起炉灶!”
    宋两利道:“你有所不知,辽国气数已尽,迟早要灭亡,得改行当和尚较有前途。”
    忽必瑞道:“怎讲?”
    宋两利道:“有了童贯这浑蛋,怎能吞掉辽国,所以一定是金国吞辽,日后全是极乐圣王天下。”
    忽必瑞道:“蒙人也不差,将来亦可逐鹿天下!”
    宋两利道:“风水轮流转,大家有机会!”
    忽必瑞呵笑道:“不错,待我壮大水神帮,日后再壮大我族群,一统天下指日可待。”
    宋两利道“恭喜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当真拜礼。
    忽必瑞道:“别损我啦!水神帮能搞好已是心满意足,剩下留给我后代再说!否则岂非要杀入宋国,你我变成了敌人。”
    宋两利道:“其实谁统治都一样,只是别乱搞便行。”
    谈话间,荆善射忽见山下敌军已撤,且有一推人扛着伤患,立即说道:“咱潜入高阳城,打铁趁热,把老毒妖宰了如何?”
    忽必瑞目光一亮:“好主意!”
    宋两利道:“对方必定戒备森严!”
    忽必瑞道:“黄龙府郭药师的总兵府还不是戒备森严,结果照样踩在脚下玩!此处难道会险过那里?”
    宋两利道:“那可不一定,耶律大石为护他康复,必定派下重兵看守,咱可算是自投罗网。”
    忽必瑞道:“宝藏岂非戒备森严,你照样盗来给我。”
    宋两利乾笑:“死东西和活人不一样!”
    忽必瑞道:“我可觉得差不多。”
    荆善射道:“现在去,必定收突击之效果,何况我们还穿着辽军服装。”
    宋两利想及巫九麻之狠辣手段,若让他复原,恐怕多人将遭殃,遂道:“好吧!打铁趁热,大家小心些!”
    三人终二次行刺,慢慢潜往高阳城。
    九命蛇巫九麻被安置于秘殿最高层之侵房中。
    除了守卫重重,耶律大石、守将闻秋山,甚至亲自轮流看守,毕竟国师生死攸关重大,不得不防。
    宋两利、忽必瑞、荆善射轻易以辽军装束潜入高阳城,然若想潜往秘殿高层,并非易与。
    三人考虑之后,决定扮成巡逻兵,四处巡逻,藉此机会逼近秘殿。然想再突破,已被挡架回来,原是欲进此殿,必需经耶律大石及闻秋山将军批准。
    如若对方只有两名守卫互轮替,宋两利或可以感应神通骗去,然团团围住手法,实是让人头疼。
    三人不得不躲入厢房中,从长计议。
    忽必瑞道:“可惜没有火炮,否则轰它一炮,保证让那群人吓得鸟兽散,机会自来。”
    宋两利道:“此楼原就是防刺楼,咱可是踢到铁板,还是决定要刺杀么?”
    忽必瑞道:“既来了,总得搞一下再退不迟。”
    荆善射道:“小神童可摄那耶律大石的魂,然后要地带我们进去里头,一切自是顺利!”
    宋两利道:“不成,我感应过,里头另有闻秋山,还有方墨,他们都在把关,此计决骗不了他们。”
    荆善射道:“倒是难题了。”
    忽必瑞道:“唯一办法是蛮干,直接杀进去,然后找机会刺杀对方,不过如此可能引起退路被封锁之危机。”
    荆善射道:“也不是没杀过,就此办理如何?”
    宋两利道:“待我想想……”沉思起来,脑门不断感应里头耶律大石及闻秋山所思,两人的确只想护佐国师安危。宋两利随即感应几乎昏迷之巫九麻,对方全是恨意。宋两利开始摄心,直道巫九麻偿命来……,念得数次以后,巫九麻登有反应,急道:“有多派人手么?
    索命者来了!”耶律大石道:“放心,团团围得水泄不通。”巫九麻仍觉不安全,道:“这是高楼,对方若用火炮,岂非成目标?快把我安置在最底层,最好是地窖。”
    耶律大石想想也好,遂把巫九麻移到第一楼,然后转入后方地下秘室,如此巫九麻方安心不少。
    宋两利终有笑意:“成了,从天庭移到地狱,咱从火攻改成水攻!”
    忽必瑞道:“水攻?哪来大水可淹高阳城?”
    宋两利道:“不必大水,足够的水即可!”指向左侧原是养马及战备之大水槽,道:“把它打破,水势自然往低处流,对方必乱,咱再趁机出手。”
    荆善射恍然,道:“右侧也有水槽,同时破去,足可淹到膝盖,地牢保证遭殃。”
    忽必瑞道;“既然有计便立刻动手,省得夜长梦多、呃!不对!天快克了,不动手便无机会。”
    宋两利道:“好吧!若冲散了,仍到天断案会合,只要对方一乱,立即枪杀进去。”
    三人有所盘算,再次湾出厢房,宋两利走向左侧水槽,忽必瑞、荆善射走向右侧水槽,双方取得默契,猛地运掌往槽边击去,叭地暴响,砖裂槽崩,洪水哗哗滚冲浪去。
    守卫惊喝:“不好,有刺客:“
    辽军草木皆兵,全场皆乱。
    宋两利、忽必瑞、荆善射相妥藏身处躲入暗处。
    护卫头领喝喊全部封锁,人员四处乱窜。
    洪水直涌秘殿,卷带污泥冲去,守卫裤管全湿却不敢稍移半寸。
    洪水再涌,终淹过门槛,直冲内殿,当然也往地底密室渗去。
    耶律大石等人登觉不好,急喝守住巫九麻,然洪水全数涌来,密室简直成水池,巫九麻已被浸湿,却不肯出去,切急道:“对方必为杀我而来……”耶律大石道:“待在地底会淹死,放心有大军护驾着!”
    没办法,他和闻秋山再次护驾往外头移出。
    一样仍是挤满守卫,个个刀枪尽出。
    闻秋山、耶律大石两旁护卫。
    一群人就想往二楼挤去时,猝见三条人影凌空掠过守卫,直冲巫九麻。
    三人皆蒙面,行刺手段却似拚命,强功尽展。
    耶律大石喝道护驾,利刀砍杀过来。宋两利突地耍出水神刀法之“神水罩天”不打人,却往污水打去,叭地一响,水花涌溅,打得耶律大石脸面尽失,眼睛自动闭上,无法攻击,只能乱刀挥砍护住自己。
    荆善射亦如法炮制,击水冲往闻秋山,对方以手罩脸,躲过眼睛被溅,捡着时机砍杀过来。荆善射一鞭抽往其利刀,且竟然不怕冰脏,滚身落地,闻秋山若不弃刀只有落水,挣扎中仍扑入水中砍杀。
    忽必瑞针对巫九麻而来,方一冲入即已刺死一名守卫,剩下三名强势攻近。他可有备而来:伸手打出辣椒粉之类东西,撒得三人开眼生疼。忽必瑞趁机抢扑巫九麻,对方却没命往楼梯爬去,丧胆骇叫着救命啊!简直如丧家之犬。
    忽必瑞怒喝:“敢杀我父,让你偿命!”一刀直往对方屁眼桶去,直没腹胸,还打转。
    巫九麻失声厉叫,仍做困兽之斗,反手抓来,直扣忽必瑞肩头,五指渗肉,鲜血直流。
    忽必瑞仍不躲闪,长刀再往前推刺,桶及咽喉,巫九麻声音顿失,皆目欲裂,张张咬咬中终于一命归阴。结束罪恶一生。
    忽必瑞胚得一口唾液,“什么国师,我看是狗师,别人不惹,惹你祖宗?”猛把巫九麻抓起,疯狂般往前冲去:“让开不要他的命者尽管上来!”故意将其当人质,辽军不明生死,投鼠忌器,纷纷让路,忽必瑞得以冲出秘殿。宋两利、荆善射紧跟其后冲出。
    耶律大石见及血迹斑斑,知道国师已亡,痛心之际大吼:“快拿人,死活勿论!”
    辽军霎时攻来。
    宋两利急道:“三路逃命去了!”射向屋顶,早已相准火油位置,一脚端倒,火油直扑辽军,大喝火来了,还军人骇,纷纷走避,宋两利趁此机会掠冲城墙,翻身逃命。
    忽必瑞和荆善封则同路冲杀,趁对方认不清巫九麻生死之际,一路靠他挡至烂城门,随即将巫九麻丢挂门柱上,拚命逃之夭夭。
    耶律大石怎如敌人大胆得一夜二击,且直接冲入高阳重城,这一疏忽,终赔上国师一条性命,实让他泄气万分。然为重整士气,立即喝向手下将国师尸体收妥,自行领兵三百,强骑追出。
    然夜黑风高,对方宛若幽冥,何处寻人,绕转一阵,东方已吐红,只好返回城区。
    想及国师武功盖世,竟死得如此凄惨,耶律大石几乎欲哭无泪。
    军师方墨却将国师尸体隐藏起来,并暗中告知耶律大石及闻秋山,道:“得掩去国师死讯,否则不堪设想。”
    耶律大石道:“不少士兵见着国师惨状,他们会信?”
    方墨道:“会!就说国师武功盖世,虽受重伤仍有气在,将军之言,他们不得不信。”
    闻秋山道:“恐得如此做了。”
    耶律大石无奈,只好做此宣布,此时连感叹悲切权力亦无,实是惨极。
    一天一夜间连传数变,辽军士气已渐低落,实不知下一步将发生何事,白天战胜宋军之情绪已冲淡不少。
    当天断案传出轰声时,远在数十里之宋军亦有耳闻,四更后又传来变动,宋军密探已回报。
    童贯已遭受一次痛击,此次终显得保守:心想或许是假消息,却引人上勾,尤其密探又未深入该城,另在附近窥探,准确性不够,他实无法下令再反击。最主要因为巫九麻实在厉害,几乎无人能挡,若再遇上,岂非平白送死?他宁可找来阴阳老怪作对抗,又怎敢胡乱冒险。
    宋军始终未再出兵。
    甚至传出有关巫九麻风风雨雨,童真充耳不闻。倒是有关宋两利之事,他突地发现近日怎未见他出现?难道临阵脱逃?童贯当然不愿如此想,只希望他的确依照约定,前去帮忙金车攻打黄龙城,否则“背叛”字眼实是无法接受,且太过敏感。
    蔡攸却归心似箭,打从白天一役,他已不存幻想,当初闻及小神童抢宝鼎,何等风光,此时却完全非此回事,还是躲在皇宫大内来得自在,什么先锋官,玩命不得。
    他正盘算如何劝童贯回师。
    宋两利、忽必瑞、荆善射终于成功当一次刺客,纵使受得伤势,却仍觉得过瘾。
    三人躲回山区,想及猎杀快感,忽必瑞频频击掌叫绝!
    他道:“我可全遵照小神童扎草人方式,一刀桶向巫恶鬼屁眼,然后打三个转,他发出尖叫,反手五爪扣我肩头,我还是不放手,一桶再桶再桶,终把他桶死嘿嘿,大辽国师死在我手中,足可扬名立万,功劳簿记上一笔!尤其又报了父仇,只有一字能形容“爽”!”
    荆善射道:“属下亦来得紧,自开帮以来,总算干过一件大事!”
    忽必瑞道:“两件!一是盗大鼎,那也是名传千古,现在又一件!呵呵,小神童你可全是干大事的料!”
    宋两利苦笑:“两样都是被逼的,真是命运捉弄!”
    忽必瑞道:“很好啊!捉弄得顶过瘾!接下来要干哪档事?”
    宋两利道:“你似乎玩上瘾了?”
    忽必瑞笑道:“对!人不疯狂枉少年!”
    宋两利道:“那再去干掉耶律大石啊!”
    忽必瑞乾道:“再说再说,我跟他无怨无仇,何况他在辽国算是风评较佳之一位将领,不是我下手理想对象。”
    宋两利道:“那天祚帝如何?”
    忽必瑞道:“这混蛋皇帝是该杀,我会慢慢料理!”
    宋两利笑道:“说来似真模样?”
    忽必瑞道:“当然是真,这家伙和徽宗赵佶一样,好玩又好色,且他更过份。一切都想门上徽宗,宋朝有三宫五妃,他必定要弄个六宫十妃:大宋有个蔡京,还国有个萧奉先,简直一模一样,所以说,亡国乃迟早之事。”
    宋两利叹道:“这正是我搞不懂之处,明明百姓都看得清清楚楚,为何他们偏偏不清不楚?一味胡搞到底?”
    忽必瑞道:“我倒悟出一点,贪得色,便无暇工作,只好交给老妖办事,结果越办越糟,如果拿掉老妖,他岂非要自己搞,所以便纵容了。”
    宋两利道:“真是国运不幸,或许命中注该如此吧!”欣声一笑:“算了,出家人不管这些,你的仇也已报了,咱找个地方好好过活过活,乃是正事”
    忽必瑞神情一振,通:“当然是回到黄龙城,那可是水神帮本营,从那儿发展,必定大有可为!”
    宋两利既已逃离宋国,唯倚靠水神帮求生存,只能跟着混了,幸好忽必瑞虽贪了点,仍够义气。
    三人选了路,再次潜往黄龙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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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卷第八章蛇仙妖女
    耶律大石已将击败大宋军队消息传回,辽国欢欣无比。宰相萧奉先更因此谏了文妃萧瑟瑟一顿,其所提和宋抗金完全错误,还国早该双向开打,不但击退宋军。就连金军亦打得落慌而逃,实是辽国光荣战役。
    萧瑟瑟无话可说,毕竟此事太过出乎意料之外。尤其金军只是虚晃一招,迟早另有阴谋,然天祚帝以事实为由,再也不肯听入耳,且以不责之罪已是万幸来搪塞萧瑟瑟,迫得她哑口无言,暗叹奸臣当权,国之不幸。
    辽国几乎浸淫在此战胜气氛之中。
    唯有一人除外蛇仙女李凤颜。
    她乃九命蛇巫九麻之姘头,懂得巫术,正是巫九麻真正幕后灵学掌控者,有“国师之母”尊称。虽年已半百,却修得一身年轻妖烧,不但巫九麻迷恋她,连天祚帝亦常与她交合,享受蛇兽般异样滋味。
    李凤颜喜与蛇为伍,直觉蛇冰冷高贵,且带有无上致命利器,让人敬畏,又若她之化身,故其住处“巫洞”四处是蛇,常人早视如畏途,却成为她最佳守护者。
    虽辽国举国欢腾,她却为巫九麻迟迟未归感到不祥,尤其卜得卦相皆是凶卦,让她紧张万分。
    终于耶律大石暗中传来讯息,表示巫九麻果然死亡,并将所拾得之草人传送她手中。
    李凤颜接手后,原是三角蛇形下巴拉得更长,嗔怒不已:“谁胆敢杀了国师?”立即起坛作法,利用巫术追踪,拿得一颗水晶球不断抚摸咒法,终于浮出宋两利施法情形,怔诧不已:“是个小鬼?”再卜算一阵,方知乃是号称小神童之神霄派弟子。
    她冷哼,此仇必报。
    她将宋两利人像画出,然后交予萧奉先,立即发出全国通缉令。
    在寻得宋两利躲在黄龙城之后,立即收拾家伙,动身前往,准备替姘头报仇。
    宋两利在李凤颜耍摄巫术时顿有感觉,怎会有个蛇样的女人在搜寻自己,然此感觉一闪即失,并未在意,仍和忽必瑞在水神帮所经营之“南北酒楼”鬼混。
    照忽必瑞计画,准备将酒楼内角另设神坛供宋两利使用,如此既可饮食又可算命、消灾解厄,必定生意兴隆。
    他不断幻想在神霄宝殿所见,信徒缘金不断自动滚入功德箱,实此主鸡蛋管用,照此估算不到半年即可大发利市,买下整座黄龙城,然后再买下……也许皇宫吧。
    宋两利并不排斥,闲来无事,帮忙工筑神坛,此次引得观音菩萨坐镇,少了宋徽宗那神霄长生大帝君,顺眼许多。
    然今晨只一开张,水神帮弟子突地匆匆赶来,急道:“小神童被通缉了!”
    此语一出,众人皆惊,赶忙问明状况,那弟兄拿出偷偷撕下之通缉令,昼得英俊潇洒,倒是符带一条,甚是显眼。其文写着宋两利外号小神童,懂得法术,乃敌方间谍,且犯下无数杀人罪嫌,如者立即通报,否则抄家灭族。
    宋两利苦笑:“怎会如此?明明以为相安无事,竟然又泄了底?”
    忽必瑞叹道:“生意没了……”随又转笑容:“没了,下次再开张,放心,通缉榜我见得多,水神帮多的是藏身窟,躲它一阵便没事!”
    宋两利道:“对方可能会巫术,是个女的。”
    忽必瑞诧道:“蛇妖女?嘿嘿!我该料到她会替姘夫报仇,地敢来,咱再把她宰了!”
    宋两利道:“看看状况再说,倒是为了避免牵连水神帮,得找个独立住处才是。”
    忽必瑞道:“多的是办法!到“八通窟”那里够你钻了!”
    二话不说,立即引带宋两利往西街一处不起眼宅院掠去。
    此宅院乃石块、土块混合筑成,年岁已久,显得斑剥荒废,形势却若八爪鱼,屋屋相连,小巷、回廊特多,直若迷宫。
    忽必瑞笑道:“这是以前一位土酋长所筑,他原即怕人暗杀才如此设计。谁知最后终被暗杀,一连死了数十日人,变成鬼屋,你乃是天神下凡,哪顾得鬼屋魔窟,正可用来对付妖女。在里头也布置陷阱,必要时我再搬来炸药,如法炮制,将可一并将妖女给干掉!”.宋两利但觉有理,便住下来。
    忽必瑞表示兄弟随时在四周,不怕对方找喳,为免露了行踪,交代过后,终仍离开。
    宋两利落单后,想及近年种种命运安排,实是突兀多变,从一小沙弥流浪开始,竟然因缘际会,变成掌理全国第一大教派之小神童,随又卷入宫廷恩怨、三国相争,以及佛道邪教之争,实是际遇非凡。如今为避开阴阳老怪纠缠乃到达辽国又被通缉,实是不得安宁,是否该回到大宋,至少不被通缉,然后找机会斗斗阴阳老怪,否则任他摆布,实是难忍。
    可是阴阳老怪武功简直已臻化境,实难对付。
    想及未来种种可能遭遇,宋两利岂肯荒废武学,立即将那化神赋之“羽化成仙,先抽筋骨”之修行口诀慢慢细嚼,且以“驭气冲天”技巧练习,以增强先天无极境界之修为。
    如此每每进入忘我之境时,总览全身轻飘飘似若神仙,练来颇有快感。
    然此武学和阴阳老怪所传之阴阳诀似有相克之作用,每一运及,阴阳变流总会排斥,宋两利抉择之后,决定渐渐舍弃邪功,免得走火入魔,误了自己。
    就此,他趁机修行应练之功,以期有所成就。
    蛇仙女李凤颜甚快找至黄龙城,且目标直指“南北客栈”。
    她喜着紧身皮衣,显露蛇样身躯,外军青色纱袍,行来身躯若隐若现,着实妖烧性感,路人往往为之侧目,甚至想入非非。然瞧及头上挂着金色眼镜蛇箍,垂信额头,便再也不敢幻想,毕竟蛇妖女邪名在外,莫让她驱蛇咬死已是万幸,还敢太岁头上动土?
    李凤颜单枪匹马找向南北客栈,一上门即喝道:“把宋两利交出来,否则拆了此店,全部杀光!”
    忽必瑞早有应对,拱手道:“阁下恐找错人了,此处是酒楼客栈,并无宋两利投宿,姑娘何不到别家瞧瞧。”
    李凤颜冷笑:“不必瞧,就是在此,莫非你包庇他!”当时她以巫术探水晶球,得知宋两利在作法和巫九麻交手,忽必瑞及荆善封则躲在暗处,故未映出形貌,方始未被通缉,然她仍认为对方涉案重大。
    忽必瑞乾笑:“小生意、小人物怎敢包庇,姑娘太抬举在下了……”
    李凤颜冷道:“不要点手段,你是不说!”手一扬,一条碧青带金线青蛇直窜噬去,忽必瑞大骇,却躲之不及,便被缠在肩头,其虽指粗,毒牙却式大,昂舌吐信,甚是威猛。
    李凤颜冷笑:“金炼青蛇,咬一口立即毙命,说是不说?”
    忽必瑞骇叫道:“怎么说,你要找的人也许来过,可是走了,好像住在西街矮土房,你不是会法术,自个卜卦去看啊!”
    李凤颜闻言邪笑:“若非看在你身强体壮,早就一口咬死你,回头再跟你算账!”说完手一件,金炼青蛇吸回,风骚掠袍,扬长而去。
    忽必瑞摸摸脖子,但觉好险,这安毒娘要是发起狠来,吞入蚀骨,无所不为,且下手不留情。
    为顾及宋两利安危,他已从后门潜去,必要时只好拚命。
    李凤颜渐渐逼近八通窟。
    宋两利顿有所觉,立即加以戒备。
    李凤颜亦有感觉,敌人甚可能在此,已放缓脚步,慢慢摸去,待抵八通窟时,始发现地形式异,宛若老鼠打洞、四通八达,冷笑道:“你是老鼠,我便是毒蛇!”立即放出八条毒蛇,让其搜索,方便又省事。
    那蛇尺许长,细如手指,活动却甚灵活,行来琳琳嘶嘶,甚快穿梭八道房窟,直往中心逼近。
    宋两利早等在中央天井,边喝老酒边线通灵神功,忽见毒蛇到来,立即喷吐酒劲,迫得毒蛇暂时定住,昂蛇吐信,毒牙直撩。
    宋两利心神一转,摄此毒蛇试试,喝着“闭嘴!”毒蛇受到感摄,哪知人类有此功夫,已自闭嘴,疑惑眼神转转瞧瞧,先前凶相已失。宋两利但觉动物思维单纯许多,遂又喝着打转几圈,毒蛇果真听话,茫然转得三数圈,脑袋更晕,宋两利暗觉想笑,再喝:“你们的敌人是青衣妖女,快快去收拾!”毒蛇受命,立即反冲而去,宋两利道:“凶一点!”毒蛇原忘记撩牙,受此一吼,登时大撩毒牙,因残无比噬冲回去。
    宋两利但觉满意,假以时日若能随意控制他人思绪,那岂非天下无敌!练脑子果然比练身子更厉害。
    他准备拿李凤颜试功夫,增加实战经验。
    李凤颜怎知毒蛇受人催眠,见其凶样返回,反而大乐:“如何,咬死对方了?”正待伸手嘉许,岂知毒蛇若见猎物,八只同时反冲扑来,两只咬向右手指,一只咬及肩头,二只咬中左腰、左胁,另两只咬向大腿,全勤出击。毒牙穿肉,疼得李凤颜大骇,斥叫王八叛徒,猛地打回落地,毒蛇仍想攻击,李凤颜赶忙拿出布袋,一手劈出蛇鞭,打得毒蛇乱窜,后又卷其落袋,赶忙捆及袋口,方自嘘气。
    忽见手指胀红,赶忙服下解药,且运功逼出毒血,这才安心许多。
    李凤颜不禁秘口斥骂:“小乌龟你敢耍我宝贝,下次便让你吃不完兜着走!”嗔恨难消,拿出水晶球,抚咒一阵,终见宋两利位于天井潇洒比划,甚有耀武扬威意味,她哪堪忍,立即掠身追去,腾掠屋顶几落,终寻至天井处,见得宋两利,冷笑道:“有胆别逃!永远别逃!”
    宋两利道:“老妖女你也不想想,我能杀了巫九麻,难道还会怕你不成?下来玩玩,左手抱水晶球,右手抓蛇袋,不嫌累,我都替你难过!”
    李凤颜暗诧,对方说的没错,巫九麻武功和自己差不多,甚至更胜一筹,自己厉害乃在巫术及要尽,若对方毫无顾忌,那岂非先机尽失。然瞧其小鬼模样,当真具此本领么?且试他一试,跳身落地。
    宋两利凝掌以待,笑道:“妖女想吃啥招?冷的、热的、甜的、辣的?”
    李凤颜先将水晶球绑妥腰际,将毒蛇吊向背腰,腾出双手以利作战,冷道:“有本事,我什么都吃!”
    宋两利道:“可以!”写地一招“水神罩天”劈打出去,但见淡淡白气成形,奇快冲斩对方胸脯。
    李凤颜讪斥:“原是登徒子么?”但觉对方一上手即往胸脯砸,想是邪恶之人,竟然有了虐意,岂知幻想方起,劲气却若利刀新来,杀气迫体生寒,情急横鞭挡去。叭地暴响,竟然退落一步,脸面为之抽紧,对方武功的确甚高,得小心应付。
    宋两利预期此功约有莲花师大之六七成,然却只能震退对方一步,可想而知其功力亦十分惊人,且以下马威唬她,嘿嘿黠笑两声:“只用五成功力你便接不了?还不如趁早收摊回家算了!”
    李凤颜怒斥:“一招岂能算数!看我“魔蛇鞭法”!”黑鞭扫来,如能似蛟,狠辣无比。
    宋两利一连劈得三招“水神罩天”、“浩瀚无涯”、“波涛断浪”,纵能封去。然魔鞭灵狡,每每被击,后又播龙翻身抢攻土来,迫得宋两利运招不及,露出破绽,叭地一响,左肩吃了一记,血痕已现,疼得宋两利眉头直跳。
    李凤颜乍喜:“原来只学会单招,还搞不得全套,注定要败!”哪肯放过机会,怒鞭猛砸又抽,直若无数灵蛇飞天窜地,杀得宋两利节节败退,狼猖不堪。
    宋两利终于明白往昔的确以单招对敌,却忘了运招重击,如今被迫得如此狠狈,终弃招不用,乾脆运起“想梦灵诀”感应对方欲攻何处,后又临时起意闪身、出招,如此文抢回先机,对方威力渐渐减弱。
    李凤颜暗诧,怎会形成如此局面?难道对方当真有所通灵?那末免太过可怖。猛又改变方式,不想招法,只顾猛砸乱砸,宋两利感应不及对方脑门所思,一时间先机又失。李凤颜终明白道理,嘿嘿冷笑:“想靠通灵斗胜我,那是作梦!”登以右鞭左劲对付,利鞭扰乱,掌劲强攻,刹那打得宋两利招架乏力,连连闪退。
    宋两利苦笑不已,终觉仿以对敌经验及功力不足而败阵,然他绝顶聪明,立即想出应对之策,暗道“你不让我感应,我便强力摄制你!”烈酒猛灌,感应力增强许多,直追对方脑门,李凤颜但觉脑门受制,拚命抵挡。宋两利再迫强劲,猛喝左攻!李凤颜终究无法克制,强招劈往左侧石桌,轰得石碎椅飞。
    宋两利满意直笑,已知先天神通仍是最佳利器。
    李凤颜怒斥:“你敢耍邪术!”利招又劈。
    宋两利如法炮制,脑波迫去,摄住对方意识,喝着右劈,李凤颜仍把持不住,攻往右侧,花草尽毁。她更惧又怒,强念邪咒护佐脑门,宋两利更把神通逼至极限。一场通灵感应大对决正式展开。
    李凤颜抢得满身泄汗。
    宋两利逼得脸面通红。
    双方脑波较劲窜掠厮杀,似千万尖针细箭暴劲互射。
    李凤颜猝地大吼扑来,强功尽展。宋两利浑身不动,意识念力迫至极限,暴喝左墙强劲感应迫去,李凤颜终究功逊一筹,被摄住意识,竟当真往左墙劈去,轰地暴响,连人带身掠入屋内,跌得没头没脸。
    宋两利乘胜追击,大喝:“撞右墙!”李凤颜脑门原已昏沉,此刻怎能抵挡,猛又以身撞往右墙,轰跌摔出,疼痛使她清醒不少,炼惧不已:“有胆真功夫相对,耍此妖功算什么英雄好汉!”
    宋两利邪笑:“我本非英雄,亦非好汉,说错话,掌嘴!”
    李凤颜当真举掌欲掌嘴,然宋两利并未强迫,口气较弱,她始能中途意识不对,赶忙煞住,恐惧终让她全身发毛,哪还敢靠近,猛地扭身掠冲屋顶,避得甚远。
    宋两利嘿嘿邪笑:“谁要逃啊?还不下来斗个你死我活?”
    李凤颜怒斥:“有胆别走!”顾不得面子,霎时溜逃遁去。
    宋两利战胜此局,信心大增,原来感应神通用处多多,将来得好好训练及利用。当然拳脚功夫亦不能放弃,否则感应失灵,岂非任人宰割,自得耍招起来。
    忽必瑞立即跳出,欣笑道:“好一场通灵大战,连我的脑袋都麻麻地,想要听你话去撞墙呢!”
    宋两利笑道:“当真?!”
    忽必瑞道:“怎假得了!你若能练得一次摄住一百人、一千人、一万人,那时不想当皇帝都难!”
    宋两利笑道:“真有如此神通么?”
    忽必瑞道:“不然哪来神佛?”抓起身上桃木剑,道:“快快教我道法!”想及道法神奥,他竟然开始随身携带桃木剑,也好处处可练。
    宋两利笑道:“木剑只是形式,怎每天挂着?”
    忽必瑞道:﹁先从有形到无形,我都不嫌累,你又何需担心我!”
    宋两利瞧他热诚,便授他几招,双方练得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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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卷第九章临阵逼逃
    蛇仙女李凤颜败阵下来,且弄得一身狼狈,自是愤恨难消,然对这小妖怪摄脑能力,实是又惧又畏,哪敢再次现身面对,得找帮手才行。
    她心念一闪,已出现俊挺豪迈之统帅余都姑,不正也派至黄龙城当指挥官?前次勾引未成,此次正可趁受伤之际挑逗他,也好一偿宿愿。心一想定,立即掠往总兵府。凭其身分,立刻受到招待,接往后院清幽密屋中。
    她立即指明唤来统帅余都姑,且以要事商量为藉口,至于郭药师则因太老气横秋,已无兴趣。
    余都姑知其和国师关系,不敢怠慢,立即前来探探状况。然一进门,却发现李凤颜身躯半露,一脸疼媚地治理伤处,余都姑霎时脸红,不知如何是要。
    李凤颜对其英挺格调总想入非非,疼声道:“余统帅么?你来得正好,我背面受了伤,能不能替我敷药?”
    余都姑道:“这……”
    李凤颜道:“难道这点小忙都不能帮?真是,别忘了我是谁!”
    余都姑不得已应是,走向前,拿起伤药便敷。李凤颜故作疼痛急道:“轻点轻点,柔一些,大片一点……”余都姑照办,抚得李凤颜舒畅已极,颇见陶醉,整个人便要靠来,余都姑赶忙退开,李凤颜差点摔倒。
    余都姑拱手道:“不知夫人有何要事要谈?”
    李凤颜本想唉呀疼叫,被此一说,暗道扫兴,白眼道:“未见得我被人打成如此狼狈模样么?”
    余都姑这才所觉,诧道:“是何人所为?”
    李凤颜道:“还有何人?就是贴在通缉榜上的小煞星!”
    余都姑诧道:“又是他?他在黄龙城?”
    李凤颜冷道:“看你这统帅是如何当?连此强敌入侵皆不知,害得我受伤,要是到圣上那头一告,你准丢官!”
    余都姑道,“夫人竟也收拾不了他?”
    李凤颜道:“莫说是我,连国师也死在他手中,我现在可是孤家寡人一个,还想找个人依靠呢!”
    余都姑更诧:“国师己身亡?此事当真?”
    李凤颜道:“耶律大石亲自传书假不了。此事除了我,其他人全数不知,如今只有你知,得要保密。”
    余都姑全身抽颤,连国师如此高强身手皆栽斜斗,那大辽国运岂非岌岌可危?“可是大石将军击退了宋军……”
    李凤颜道:“宋军那草包,谁都能击败,问题是小煞星懂得邪术,除了我已无人能治,我乃不小心受埋伏,待伤妥后自能对抗他,统帅何不细心把我治伤,以便并肩作战,打败强敌?”
    她已起身,千娇百媚移来,就要抚向俊男人。
    余都姑急道:“夫人请放尊重些。”
    李凤颜媚笑:“国师都死了,我哪还是夫人?现在可是小姑独处,以前你有顾忌,现在没有了吧?”当真搂向俊男人,媚功已展。
    余都姑想挣脱却不及对方功力,被抱个正着,惊慌急叫:“夫人请自重,在下不善此套。”
    李凤颜道:“慢慢就会喜欢,我又非想套住你,大家各自欢爱便可,顾忌什么?”
    摄小巫术已展开,口中念念有词,余都姑见状,赶忙抓来符咒吞入口中,竟能抗拒巫咒,李凤颜怔诧,“你早有防备?”余都姑当年被勾引,已知若惹上她必定没完没了,怎对得起文妃娘娘︵其妻为文妃之妹︶,故私下求得避邪咒,现在果然派上用场。
    余都姑仍道:“夫人请自重!”
    李凤颜邪笑:“有了符便迷不倒你么?看我身子如何?”双手一摊,胸身妙处毕现,就欲扑向男人强势上弓。
    余都姑怔叫:“夫人再不自重,休怪我要喊人了!”对方仍往自己下体抓去,情急中猛喊:“来人啊!”外头突有动静,李凤颜脸色大变,怒道:“不识相家伙!”一巴掌打得对方火辣辣,爬身而起,外头守卫正推门进入直问何事,李凤颜斥道:“要你命啦,何事!”
    毒蛇一放,立即噬咬,守卫当场毙命。
    余都姑怔骇:怒道:“夫人未免太过份,他们只是无辜守卫!”
    李凤颜斥道:“偷窥要事者斩!你又是什么东西,也敢管老娘事?半时辰后到西街围捕敌人,若让他是脱,唯你是问!”怒火已起,只想报复,抓起衣衫,匆匆离去。
    余都姑暗叹遇人不淑,既然翻脸,待此无益,叫着守卫将尸体移走并掩埋,自行匆匆离去,得派兵前去围捕,否则大辽江山岌岌可危。
    辽军围捕消息已传出。
    水神帮弟子立即通报,帮主忽必端正和宋两利练功。乍闻此言,两人皆惊。
    宋两利道:“这么快?”
    忽必瑞道:“要溜还是要战?还是战了再溜?此处秘道多的是,对方乃未必就摸得了门路。”
    宋两利叹笑:“早该料到蛇妖女会找军队来此,看来已围住四周,你且先让开,我玩它几下再开溜,免得拖累你们。”
    忽必瑞道:“那好,且随我到秘道逛逛,免得找错路子。”
    宋两利便随他带路,往内巷摸去,穿行于厢房,矮屋之间,来到一处水井,忽必瑞表示井底有通路,随又带往他处,计东西南北各有通路,皆以墙角、石桌、土灶为掩护,宋两利不禁佩服烦士酋长设计之精良。
    忽必瑞闻及军队声已近,遂道声小心,躲入暗处,并未离去,以期能随时支援。
    宋两利则回到正厅天井以等候。
    不久,果然见及人山人海辽军围向四处通路,连屋顶皆弓箭伺候。
    余都姑已现身,凝目盯来,照着通缉图画,冷道:“你便是宋两利,人称神霄小神童?”
    宋两利道:“不是!”
    余都姑冷道:“胡扯,你头上符带便是证明!”
    宋两利道:“若绑符带就是通缉犯,那全天下修道者恐怕都难逃干系了。”
    余都姑道:“是不是,到衙门说去!”
    宋两利道:“不去!”
    余都姑道:“由不得你!来人,拿下他!”
    霎见护卫刀枪尽出,直冲过来。
    宋两利大喝:“全都站住!”护卫受及震摄,登时诧楞当场,宋两利满意一笑,道:“敌人是你后面那个!”护卫功力本就较浅,被此摄脑,已乱了思绪,长枪一转,就要攻击自家人。
    余都姑诧骇:“你会摄心魔法?”哪顾得再拖延,登时下令,所有士兵一窝蜂全部涌上,他且利枪一抖,直刺过来。
    宋两利根本不想缠斗,见得对方已乱,猛往后头冲去。屋顶士兵射箭不断,可惜全被屋瓦挡去,亦或掉入花木草丛,根本起不了作用。
    余都姑穷追一阵,实是难以应付,终喝道:“燃火,把此屋烧了!”
    士兵突地点燃火把欲燃屋子,躲在暗处之忽必瑞实在疼惜此窟,终忍不了潜出,一手砸向附近埋伏火炮之土厝,石块砸去,轰然暴响,炸得瓦飞石射,七八名士兵受波及,立即挂彩,疼得唉唉痛叫。
    辽军个个脸色凝重慌张欲逃,却不敢擅自行动。
    余都姑这才明白里头埋尽无数炸药,自己贸然深入,简直在玩命,头皮登时发冷,急喝道:“快退!”
    辽军霎时鸟兽散。
    余都姑亦冲出街道,不敢再越雷池一步,心想既然李凤颜命令半时辰将来此处,何不等地破去对方摄心术再作定夺,于是下令四处封锁,等候消息。
    忽必瑞没想到轻轻一轰,效果是如此之佳,已呵呵探头,招向宋两利,道:“照此下去,对方必定不敢再玩了。”
    宋两利道:“那也未必,对方可能会从外面引爆,此窟照样完蛋。”
    忽必瑞一楞,乾笑道:“倒也是了,那还是逃吧!”
    宋两利道:“且看蛇妖女耍何名堂,她已到来。”
    忽必瑞闻言又躲入秘处。
    宋两利则掠上屋顶,等待蛇妖到来。
    不久,果然见得李凤颜神情冷漠飞掠而至,她先停于门墙上,先向宋两利瞪瞄几眼,随又瞧向余都姑,冷道:“连此小贼都捉不了,还当什么将军!”
    余都姑默然不语,却暗哼,自己被打得落花流水地敬嘲笑他人。
    李凤颜冷笑道:“回去等着受惩吧!”不再理会余都姑,转向宋两利,冷笑道:“胆子够大,有种!”
    宋两利瞧她如此自信,不禁凝惑对方到底想用何花招?脑门感应过去,对方却有提防,摄之不着。
    李凤颜冷笑道:“不必再玩摄脑游戏,我不会再上当。你以为埋炸药便无人奈何吗?我偏不信!”忽地伸手一招,突见十名妙龄女子奔前,手上竟然抱着娃娃小孩。对方哑穴被截,哭闹无声,李凤颜突地抓来一个,解去哑穴,立即引起哭闹。宋两利乍惊,李凤颜却大笑:“要炸弹,给你一颗!”猛将小孩砸去,手段甚残。
    宋两利大骇,赶忙冲去接小孩,岂知这一抱住,手掌已被包袱暗藏毒针刺中,疼得他手掌辣麻。宋两利大怒,“老妖婆你敢玩阴?”将小孩放置一旁,便要扑来。
    李凤颜冷笑:“要玩阴,大家来玩阴!再赏你一颗!”又抓来小孩猛砸。宋两利学乖,连连发掌拨去小孩冲劲,再以技巧提领袱巾,置于瓦面,疼麻已传至手臂,不得不截穴封毒,功力为之大打折扣。
    李凤颜喝道:“上!”十名妙龄少女以娃娃护身,急掠而去,手上毒蛇利剑猛砍猛刺,遇有反击,立即以娃娃挡去。宋两利几乎毫无招架,节节败退。他虽想以通灵大法摄及对方,可惜状况危急,对方又每每以娃娃作出摔打或砸挡险样动作,终捣得他不断想救小孩,因而注意力无法集中,感应已发功不了。
    李凤颜冷笑:“如何?成大业在个“狠”字,你还早得很呢!”见及对方已乱,登时掠前,先捞起屋顶小孩当护身,随即加入战场,毒蛇鞭几乎一鞭一血肉,打得宋两利招架乏力,东躲西闪,狼狈不堪。
    忽必瑞见状实是叫惨,哪顾得藏身,赶忙以巾罩脸,抓来地上所射利箭,潜至近处,相准几名女子背臀,拚命射去,对方只顾收拾宋两利,不知另有暗器,利箭窜处,三人臀部中箭,疼得唉呀惊叫,攻势已乱。
    忽必瑞急叫:“快逃啊!”又是一把利箭射向蛇妖女,两把直取另两名女子,对方躲闪,空门已露。
    宋两利不忍伤小孩,唯一办法只有逃避,趁机窜出包围,赶忙往后院古井冲去。
    忽必瑞更是快速窜回秘洞。
    李凤颜厉吼:“你敢逃,难道不怕我杀小孩”手劲一催,哇哇哭得更凶。
    宋两利暗叹那也是命,留下来或许死得更多,赶忙往古井窜去,掉落下边,果然发现左侧秘洞,立即钻入,并以石块封紧。
    李凤颜等人赶至古井,深怕有诈,小孩往井中摔去,叭地水花四溅,她又派手下跳落找寻,虽能发现秘道,却被封死,立即掠土来,说道:“有秘道,但人已溜了!”
    李凤颜冷喝:“不相信你能溜多远。”立即追出墙外,厉喝:“方圆二十里全部封锁,任何人想离去,立即格杀!”自行掠往一口匹处观瞧,想搜捕对方。
    辽军霎时四处封锁,防线推展至城外二十里,想以口袋战术逮人。
    宋两利其实并未躲远,他原该逃去,复闻娃娃落水声传来,于心不忍又已返回,待动静稍弱后,立即推开石块,捞向古井,小孩已奄奄一息,实是无辜,终把他挤出腹水,再付救治,娃娃终于哇她哭叫起来,宋两利赶忙掩其口,钻入秘洞便逃。
    秘洞甚长,大约里许之遥,出口处位于城外一小枯坑。
    宋两利发现洞口,心下一喜,暗道终于脱离险境,自己右掌中毒针,毒性已漫延至肩头,疼得厉害,得想办法才行,遂潜探出洞,并未发现敌踪,立即掠身欲逃,岂知方冲出三丈,天空巨网突地罩来,他大喝不妙,赶忙落地打滚,然那李凤颜早有准备,巨网不只一张,又自封来,数名少女更把手中娃娃砸下,宋两利若不出手接去,娃娃将撞碎脑袋而亡,不得已只好伸手接下。
    这一耽搁,巨网已罩裹全身,宋两利瘫软下来,将娃娃哄着,根本不理对方。
    李凤颜终把人逮着,谨笑不已:“好一个仁慈心善家伙,直叫人感动万分,佩服佩服。”
    宋两利道:“既然已落人床手中,娃娃无辜,送还他家人如何?”
    李凤颜笑道:“行!可是他们和你捆成一团,我如何处理?”
    宋两利道:“先绑我手脚再松网,或者截我穴道如何?”
    李凤颜笑道:“行!”立即命令手下将宋两利手脚先绑住,随又截了穴道,再破网将哭闹不停之娃娃给抱出。李凤颜笑得更邪。宋两利先时被娃娃吵闹,根本无法感应任何人思绪,方会中伏,此时噪音已除,脑门突然浮起李凤颜所想,竟是残酷手段,她邪笑道:“老是哭哭啼啼多吵人,死了算了!”当真伸手捏向娃娃脖子,宋两利骇怒厉叫不要!李凤颜仍狠毒将四名娃娃脖子捏断,娃娃脑袋一软,声音顿失,宋两利霎时掉泪:“你这个杀人魔!”李凤颜笑道:“怎会?他们睡得多熟呢!妈妈疼!”摇得几下,但觉没意思,丢予手下道:“谁要便送给谁!”那群妖女乾脆丢入草丛,免得费事。
    宋两利怒极道:“你们还有人性吗?”
    李凤颜笑道:“想想自己前途吧!还敢教训我?若非看在你通灵功夫了得,准备抓回去好好研究,早就宰了你,哪还容得你大呼小叫!”
    .宋两利道:“以为绳索能困住我吗?我既然能感觉你的意识,就能控制你的脑门,你不该靠得我那么近!”猛地运及通灵大法,仍觉不够,硬是改为逼灵大法,全身劲道直往脑门逼去,不断幻想着要替死去婴孩报仇,幻想着娃娃化成厉鬼,直往李凤颜脖子掐去,那化神赋“驭气冲天”、“想梦灵诀”、“逼灵大法”任何能帮助娃娃报仇手段方式全部用上。
    宋两利登时全身抽颤,目光瞳炬,脸胀如血,脑门摄力超强无比。
    李凤颜冷笑:“都快没命,还能玩什么?”较量着想抗衡,立即运功挡去,然越是较量越是心惊,对方脑波实在强得吓人,但贸晕沉之时,已知不妙,赶忙欲闪逃,岂知对方摄力实在过强,迫得自己黎颗脑袋胀肿难受,想举步已甚艰难,只好拚命运功抵挡。几名女弟子受波及,早已发现不对,拚命逃开。李凤颜急喝道:“快抱小孩过来!”女弟子早把小孩弄丢,无处找寻,楞在那里不知所措。李凤颜诧怒中,手中长鞭更往宋两利抽去,对方张口一咬,扣住怒鞭,仍自迫功逼向脑门,逼向全身百穴。就在此时,那羽化成仙,先抽筋骨之感觉突然传来,但觉所有筋骨、经脉勺百穴似要裂体冲飞而出,然筋骨未冲出,白色劲气却从四肢百骸、千万毛孔喷出,叭叭叭叭、连断数条绳索,更解去受制穴道,宋两利直若狂怒猩猩扑前,任那李凤颜如何抵挡,仍自伸手把其脖子,强势抓去。
    李凤颜哪知活死人仍能反击,脖子被抓,简直喊声不出,任那宋两利又扣又捏,毫无招架馀地,眼看两眼翻白、口吐白沫,就要命丧当场,秘洞中又窜出一人,正是去而复返之忽必瑞,手中利刀相准对方胸口猛桶下去,李凤颜登时闷叫,瘫软下来。
    忽必瑞见及余都姑大军已至,哪敢停留,抓起狂怒失神之宋两利,急又往秘洞钻去。
    余都姑追及现场,纵使恨及李凤颜,仍喝令救助,自个则亲自往秘洞钻追。
    几名妖女手下女子赶来救人,李凤颜虽受伤翻白眼,但仍有一丝气息,正是其邪功之特性,若未全部断气,皆可能再次复活,众女子立即截住数处穴道,猛输真气,极力想救活她。
    忽必瑞引着宋两利爬出古井秘道,随又从另一石桌秘道钻去,潜行两里之遥,终穿出一处榉树林,外头有水神帮弟子接应,数人又逃往山区,直到一隐密山谷处,忽必端方嘘喘笑意。“好险,总算有惊无险了!”
    宋两利仍自憨傻,满脑子想着无辜婴孩被杀,这群人何等残酷!
    忽必瑞拍拍宋两利肩头,道:“小神童醒醒!这便是弱肉强食,多少人利用人性弱点同情心在干坏事,下次记着,对付恶徒,只有一刀杀了他,否则祸害遗万年。”
    宋两利感伤道:“我正是想着当时若能一刀杀了蛇妖女,娃娃便不会死了……们全是因我而亡……”
    忽必瑞道:“那也不必太自责,毕竟这就是江湖。未来状况还多着,只能全怪命运。”
    宋两利勉强不去想此事,或许自己真的经验不足吧!道:“多谢帮忙救助。”
    忽必瑞笑道:“哥俩还说那些,倒是你右手中毒肿胀未消,得赶快治疗才行。”说完拿出利刀:“放点血,有点疼,但忍忍便过去了!”一刀划向手臂,腥血渗出,他开始挤压,道:“蛇妖女就是喜欢用蛇毒,幸好我在那些女弟子身上摸得不少解药,准你死不掉!”挤过之后,敷上解药,清凉立即传来。
    宋两利又是一声谢意,随即起身想望及黄龙城,可惜身在山谷,瞧之不及。道:“不知是否把蛇妖女干掉?”
    忽必瑞道:“桶她一刀,我看差不多,没死也会残废,倒是你暂不能回黄龙城,待我找个藏身处让你住下,将来风头过后,自可回来。”
    宋两利道:“我想回中原。”
    忽必瑞一楞:“你不是已准备背叛阴阳老怪?此次回去岂非再落魔掌?”
    宋两利道:“他未必控制得了我,倒是我若在中原,他有得玩,大概较不易开杀戒,何况还有个妙佛老妖,他也是嗜血练功,不去阻止他,似乎甚对不起死去的小娃娃,何况我已被通缉。”
    忽必瑞道:“说的也是,看来你得了娃娃情结,那就回去吧!待心情好转再说。”
    宋两利深深吸气,道:“有空你可以来看我。”
    忽必瑞呵呵笑道:“你可说对了,少了你,水神帮便少了财源,我看得找机会跟你发财去。”
    宋两利叹道:“回到中原,将会变得如何,谁亦不知……”
    忽必瑞道:“你若不知便没人知了,因为你会通灵,自可算算未来命运。”
    宋两利叹道:“就是怕一算下去,希望完全破灭,才不敢进行……”目光闪动“可以肯定的是,还国必定将灭,因为金国实在强盛,且有极乐圣王做后盾”
    忽必瑞道:“灭了也好,反正一些肝人早该杀!”
    谈话间,天色渐晚。
    宋两利既然想回中原,且被通缉,忽必瑞已安排返回之路。
    待至二更天,一切较为平静,两人和水神帮弟子匆匆潜离山林,往南方遁去。
    三日后。
    宋两利已抵宋军童贾阵营。
    他乃顾及受徵召出征,若私自回返,落个临阵脱逃罪名,遂绕及此六狮城。
    童贯但闻宋两利归返,立即召宣威武堂上,欣喜即问:“你到哪去,怎未一起出怔?”
    宋两利道:“去黄龙城,将军忘了此次小的任务,乃在帮忙金车破此城。”
    童贯终想及此,道:“破了没?”
    宋两利道:“没破,他们攻打另外地方。”
    蔡攸冷道:“我看是处晃一招,胆小地又溜回北国躲得像狗熊!”
    童贯道:“准是如此,哪像我们杀进杀出,还宰了敌军数万人之多,正想凯旋而归。”
    。宋两利暗道果真争助委过,只会吹嘘,也不想拆穿,通:“辽国巫九麻已被属下宰了,将军可想继续攻城?”
    童贯、蔡攸诧愕,两人甚是不敢相信,童贯道:“你宰了巫九麻?”
    宋两利道:“是啊!否则怎会被通缉?”
    童贯道:“不不不,不可能,巫九麻连破王护法等人,厉害无比,怎会死在你手中。”
    蔡攸冷道:“说此话可要负责,若巫九麻已亡,还国怎会无此动静?”
    宋两利道:“全是耶律大石封锁消息。”
    童贯道:“他能只手遮天?”
    蔡攸道:“他亦可放出假消息,让咱中计。”
    宋两利道:“属下已把话说清楚,将军若信即信,若不想信便罢了,毕竟是否开战,权利全在你们手中,属下受伤在身,是否可先行告退?”
    童贯暗楞,看来自己受到巫九麻惊吓,竟然怕得连它的消息皆不肯信,淡笑道:“本将军乃为宋军安全着想,不得不问个清楚,当然小神童所言亦有根据,我会参考参考,你先下去吧!”
    宋两利应是,拜礼而去。
    蔡攸冷道:“这小子翅膀已硬,不若两年前龟孙似地,迟早会脱离我们掌控,尤其林灵素越来越不像话,竟连我爹都不放在眼里,照此下去还得了?”
    童贯道:“怎跟小孩呕气?再怎么说,他也曾立过功劳,就像现在他说宰了巫九麻,我多半信了。”
    蔡攸道:“你当真相信他?”
    童贯道:“没有理由不信,若他说谎,巫九麻突然现身,岂非自打嘴巴?何况他有神通,说话都是真实居多。”
    蔡攸道:“就算如此,你待如何?难道真的要再出兵?”
    童贯道:“被那妖人一耍,实在不甘心,或许少了老妖,高阳城根本不堪一击!”
    颇有跃跃欲试之态。
    蔡攸道:“就算巫九麻死了,另有九个蛇人当道,连王护法都败阵,将军能挺得过么?”
    童贯心神一闪,升起意念又被摧毁,道:“说的也是,那九个家伙亦是棘手货,看来仍是回去请教阴阳师父再说了。”
    蔡攸这才满意笑起,打仗之事终究非他专长,经此吓着之后,他再也不肯冒险,还是回老巢安全。
    童贯道:“还是照原先安排进行,我军占领高阳城,给辽国警告,然后风风光光撤退,谁都不能抹煞我们的功劳。”
    蔡攸道:“或许可加一条,把巫九麻给宰了!更能显出气势!”
    童贯道:“话是不错,但若传言出状况,岂非自打嘴巴。”纵使信得过宋两利,但邀功之事丝毫假不得,否则将成笑柄。
    蔡攸道:“可说已经打死,但对方练了邪功,故死而复活,如此理由万合理,当然对方一死不醒最佳。”
    童贯道:“如此说可行,便加它一笔!”
    两人相视而笑。
    次日。
    大军集结,其分三路,东军种师道仍留守六狮城,西军辛兴宗则四处巡逻,中军由童贯率领,夹以无限战功返师回朝,走得甚是风光。
    种师道听在耳里,感慨万千,明明战败死伤数万人,童贯可以掩饰成大获全胜,杀敌数万,也只有天真若徽宗者能信其真。
    种师道暗叹,再此下去,大宋江山将岌岌可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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