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分身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第13卷第一章梁山豪杰
    济州界,水域宽广浩瀚,云雾间,似见梁山若隐若现。
    宋两利和洪太极等一行十二名将,终抵梁山泊。遥望景势,终觉为何朝廷三番两次总是攻打不下,除了对方武功高强外,地形更是重要因素,偌大一片迷蒙雾区,如若不知正确方向,根本若进入五里雾中,摸不着目标,受伏击那自常有之事。
    宋两利至此原在敷衍,并不热衷行事,原想在岸边小镇租屋安顿,却觉双方眼线甚多,干脆租条小船,办了粮肉、美酒等日用什货,以便长期逍遥船上,避开俗事。
    小船放行出泊后,宋两利自有解脱快感,然洪太极却觉失望:“不杀入梁山捣贼窝?”
    宋两利道:“他们又非贼,且咱只负责妖魔鬼怪之事,能不动手便省省,反正童贯才是混蛋,他要来,便凑着热闹玩玩便是,有空多修道法,免得该用时少了火候。”
    洪太极对小神童极为尊敬,闻言亦不争执,道:“想必小神童已未卜先知,属下遵命行事!”当下转向十名弟兄,交代勤修道法。众人便拿出秘本,详加研究背诵,遇有不解处则相互研讨。
    宋两利但觉安心,终闭眼休息,过得浮生半日闲适日子。
    过得午时,一切尚属平静,然近黄昏时刻,宋两利忽觉敌军逼近,四处望夫,异见得云雾中船只若隐若现,登时警觉,唤向洪太极:“有人来啦!各自戒备,莫要随便出手,待我用神通叫他们自动回航!”
    洪太极立即抓剑于手,令十名手下伏于舱面戒备,宋两利则灌得美酒,让通灵大法迅速展开,霎时间已搜得对手竟是昔日八十万禁军总教头林冲,并引得左将镇三山黄信、右将病尉迟孙立搜来。
    豹子头林冲轮得今日护寻,在发现异船靠近,不敢稍忽,小心翼翼搜近,他哪知碰上通灵摄脑高手,待逼近之际,宋两利摄得对方脑门,直道:“看不见,是空船,没人,快调头!”
    林冲先时疑惑,然在宋两利不断摄脑之下,林冲终觉迷惘:“有船吗?”
    左将黄信道:“有一艘。”
    林冲道:“该是空船……”
    黄信又道:“属下可登船瞧瞧!”宋两利但觉摄得一人不够,立即以五方法门,同时摄向黄信及孙立,直叫着没船没船,是废木头,是废木头,黄信不知被摄,脑门一转,说道:“可能是木头!”
    孙立亦道:“是木头没错!”
    林冲道:“那便调头!”不便张声,伸手挥去,黄信、孙立发出咕咕海鸟叫声,船只立即潜退。
    宋两利满意一笑:“这就对了,我是木头,不值得搜查!”
    洪太极见状诧道:“小神童您当真以神通摄退他们?!”十名将亦觉佩服。
    宋两利笑道:“对付他们乃小意思,因为对方不懂道法,而且人数不多,若来了大堆人马,恕不易办事。”
    洪太极道:“厉害厉害,不知弟子何时才能学得此功?”
    宋两利道:“多少要有天分,你适合收妖,勤练道法便是。”
    洪太极道:“弟子省得!尚请指点一二!”宋两利闲来没事便解释通灵大法种种,听得洪太极及十名将频频带趣。
    豹子头林冲调船行去数里后,迷蒙中总觉少根筋,转问左将黄信:“方才当真是木头?”
    黄信道:“属下亦觉是木头,但几名小兵事后却说是船,船上好似有人晃动。”
    林冲道:“莫非中了妖法?”伸手敲着脑袋,孙立道:“可否请入云龙公孙胜法师前来瞧瞧?”
    林冲道:“也好!”立即传令下去,一阵笛音细吹,数长数短跳换不止。
    此笛音乃梁山弟兄于雾中联络利器,状若风吹空竹呜呜鸣叫,看似极淡,却可传得极远,而其长短音则隐含数字及秘语,梁山聚集一○八好汉各有编号,这一吹去,对方立即明白呼唤何人,不久一艘快船速速行来,正是道袍加身,头顶如意冠,腰配降妖剑之中年道士公孙胜。见及豹子头林冲,立即拜礼:“林儿可有异样?”林冲立即将状况说明。
    公孙胜问向士兵,十之六七回答应是船只,公孙胜道:“看来是有蹊跷!待我驱云散雾看看!”立即抽出降妖剑,抓得灵符引燃,口中念念有词,正是驱云散雾咒语。霎见其剑走游龙,在天空画出九宫八卦图型,灵符更若八卦形射去,宛若火箭直冲天际,公孙胜喝道:“八龙现灵,云雾散去!”果然见得八灵符于空中打转,立即引得云雾渐渐浮往天空。众人一阵佩服,目光仍盯住四周,想及早发现敌踪。
    宋两利原乐得翘起二郎腿准备逍遥过活,然洪太极却觉云雾渐渐浮起,数里开外船只可见,不禁急道:“小神童,云雾往上飞了。”
    宋两利道:“云雾无形,飞上飞下十分正常。”
    洪太极道:“可是已近黄昏,再怎么说亦只有加厚,怎可能散雾?”
    宋两利一愣:“倒也对啊!”这才想及不妥,立即神通摄去,传回来竟然是公孙胜冷喝声:“何方妖道,胆敢闯我梁山泊!”
    宋两利再愣:“糟了,对方竟然有高手!”转向洪太极:“快闪快闪!”洪太极立即命令手下划桨,道:“可是雾一失,不易逃走!”
    宋两利道:“我来!”立即念咒:“天兵天将来助阵,八方神龙尽吐雾!急急如律令!”手捏指头,灵符化得数道射向空中,但觉云雾似渐往下沉。
    公孙胜见状大喝:“快追,对方是高手,不易对付!”林冲登时下令全速追赶。船行如梭。公孙胜则不断施法对抗,云雾立时上下挣扎闪滚,各有千秋。
    宋两利眼看敌军船只速度快上一倍,不久将被追着,但觉引云迎雾之术似乎过慢,突地想起自己所学五方法门之“风”字诀,或许可派上用场,登时运起神功,大喝一声:“看我来个大旋风、捣天风!”双掌掌劲猛吐,宛若两条巨龙冲出,那大旋风即若龙卷风,这一卷去,天空云雾登被旋起,四处打转,终再封住水面,那捣天风更形威猛,一捣之下,云雾猛往下冲,捣得水面掀起数尺巨浪,直往敌军冲去,如此浪雾搅成一处,奇景甚是壮观。
    公孙胜见得此状,惊叹不已:“高手高手,千载难逢高手,的确能呼风唤雨之高手!恐怕不易对付了!”
    林冲但觉巨浪摇冲,追势受阻,随即下一道命令:“破船!”忽见数道人影冲入水中,准备潜游破船底。
    宋两利自有感应,喝喝笑道:“想破我船,那可没得玩!”通灵摄脑之能强行摄去,阻止对方游行过来。
    宋两利原自信满满,足可摄得对方而控制某行动,岂知嚣张笑声方起:“去凿你家船吧!”话未说完,自家船头猝地轰然一响,水柱冲出数丈,吓得一干人头昏眼骇,船身晃动之下,全数趴在舱板。
    忽见水中冒起一瘦高男子,正是梁山水中高手浪里白条张顺,他早已潜伏水底游来,宋两利怎知有此伏笔,纵有感应,亦觉是巨鱼潜动,根本料之不及,何况此时正热闹斗向公孙胜,无暇再搜往他处,终着了道儿。
    船头已破,整艘船正往下沉,宋两利骇叫:“完了完了,快抓木板当浮筒!”哪顾得再斗梁山军,各自斩断舱板、桅杆,全数跳水逃去。
    浪里白条张顺见状哈哈讪笑:“自动投降,留你小命!”
    宋两利喝道:“你会游会跳么?来呀!当我拖船驴!”通灵大法猛摄过去,张顺登时中邪般调头游来,抓向宋两利木头,当真听话拖行而去。
    后头洪太极急道:“可有他人?抓来几个拖舱板!”
    宋两利道:“待对方落水便有了!”
    十余人拚命划游,然纵使宋两利被张顺施行逃得较为快速,却哪能抵挡梁山战船追赶,不到盏茶功夫,全数已被困住。
    公孙胜首先见及张顺竟然当驴拖木,登时叫道:“张兄弟快醒醒!”
    宋两利但觉四面八方全是梁山军,逃之不了,始将张顺放掉,张顺登时清醒,诧道:“我怎会在此?!且帮你拖木头?”
    宋两利道:“炸我船,当该拖我木,合理!”张顺自楞,但觉怪异,“看是中邪了!”
    潜水逃去。
    林冲终见宋两利,诧道:“是小鬼?!”
    公孙胜忽有所觉:“敢是名闻天下的小神童?!”
    宋两利道:“不敢当,我们只是路过,毫无敌意。”
    公孙胜道:“小神童自无敌意,可愿到梁山一坐?”
    宋两利无暇思考,且先脱离冷水再说,道:“好啊好啊!久仰梁山大名,自该一游。”
    林冲皱眉,转向公孙胜道:“此人行船潜近,怎可能路过?”
    公孙胜道:“或许有所任务,但其声名不差,不该为难。”
    林冲领首:“有道理,梁山兄弟一向是非分明。”转向宋两利等人:“请上船!”让出位置,宋两利、洪太极等人方一一掠向船上。
    公孙胜拱手道:“小神童方才那手狂龙引雾功夫,实让老夫佩服不已!”
    宋两利干笑:“玩玩而已!”脑门感应,对方并无恶意,放心不少。道:“老实说我乃奉道君皇帝前来,准备除妖法,好让奸官童贯大军杀来,诸位该提防的是他。”
    此语一出,梁山弟兄顿变脸。林冲诧道:“大军何时到来?”
    公孙胜道:“有多少兵马?”
    宋两利道:“这几天,大约十万兵!”
    林冲脸色凝重:“十万兵,恐是规模最巨一次!耽搁不得,请随在下前往觐见宋江大哥!”不敢停留,喝令快船调头,飞速而去。
    及近梁山,雾气已散,虽是黄昏,山寨燃起火把,照得四处通明,宋两利瞧得旌旗处处,关卡重重,整座山似被掏空,藏得无数兵马,确和一般贼窝山寨不同。
    公孙胜、林冲引路下,已步向石道,先及断金亭,再入三关卡。方抵忠义堂前,只见得左侧丈余粗石碑刻着“替天行道”四字,右侧石碑刻着“忠义双全”四字,龙飞凤舞篆体欲飞,平添不少狂放气势。
    再入内殿,左右置兵器架各乙座,架上置满刀枪剑戟等数十种不同模样兵刃,显示梁山好汉个个身手不凡,内壁仍刻着“替天行道”偌大楷体,以正梁山忠义精神。忠义堂朴而庄严气势,不同朝廷奢华格调。
    宋两利则对四墙插得小旗帜特别感兴趣,因为其绣有梁山弟兄名讳,只见得天杀星黑旋风李逵,天微星九纹龙史进,天笑星小李广花荣,天巧星浪子燕青,地壮星母夜叉孙三娘……,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应有尽有。待欲多多研究之际,及时雨黑面宋江已领着军师智多星吴用、玉麒麟卢俊义、圣手书生萧让、以及其他未出勤任务之弟兄前来。宋两利赫见花和尚鲁智深果然猛若张飞,那黑旋风李逵眉毛粗挑,黝黑脸面直比宋江,其壮似蛮牛,力大无穷感觉直从跳动肌肉中欲蹦出来,其他者,宋两利已不识得。
    宋江一向喜江湖豪杰,且曾于郓城县当过押司,写得一手好公文、状稿,可谓文武全才,亦因押司关系,识得县太守等官人,培养庄严气度,今日始能统领百余好汉而受敬重。
    此时见及宋两利等人到来,自是以礼相待。在得知宋乃皇上所派来,更是慎重相迎,且一一介绍弟兄,除了先前几人,另有霹雳火秦明、拚命三郎石秀、行者武松等人,宋两利一一拜礼应对。
    公孙胜甚快将童贯出兵之事说明,宋江等人面色凝重。智多星吴用道:“该来便要来,此战可能最后一局,若赢了,朝廷可能从此不敢再犯,若输了,梁山泊将从此瓦解!”
    黑旋风李逵喝道:“童奸敢来,扭断他脑袋!梁山弟兄岂会输他!”
    花和尚鲁智深道:“不错!弟兄们有信心将那奸宦杀个人仰马翻,屁滚尿流!断手断脚而归!”
    行者武松道:“童贯手下无强兵,自开战以来,大概只打方腊之战胜过一场,是大大草包!”
    豹子头林冲道:“我兄弟说得没错,禁军本有大将,然在高俅,童贯掌握乱搞后,几已走光,他不足为虑,倒是十万大军到来,势必死伤多人。”
    宋江叹道:“我考虑便在此,坏者只有童贯等人,禁军何事?他们也有父母子女,若为此役命丧,将制造多少可怜家庭!”众人心神一重,暗叹不已,战争的确残酷。
    宋两利终如宋江一向不主张战争,甚至想替大宋出征,以解国难,难怪老是困守梁山泊,不肯扩张势力。
    智多星吴用道:“兵来必需将挡,否则死伤将轮至弟兄身上。”
    宋江道:“我自知,只是连退高俅军数次,他们仍不醒悟吗?”
    公孙胜追:“高俅在童贯眼中只不过小丑,他吃败仗是应该,童贯根本未放在心上,此次其亲自出征,必有重大原因,且可能如军师所预言,一局定胜负。”
    宋江道:“不战成么?”
    吴用道:“不成!童贯一向自大,若不斗倒他,永远没完没了!”
    宋江开始沉吟,若硬碰硬,梁山军倒不怕,只是为避伤亡可得伤透脑筋。
    卢俊义位居第二把交椅,自知状况,道:“大哥若一味想让朝廷招安,恐难成愿,毕竟咱们在他们眼中乃草寇盗匪之徒,怎可能入朝当官呢!”
    李逵道:“不错!替天行道现在便能,何需跟朝廷挂勾,大哥三思!”
    宋江轻叹:“你不懂,真的不懂!弟兄怎可永远窝居梁山,有家归不得啊?”群雄想及离乡背井,情绪转为低落。
    李逵但觉不该如此,拱手道:“一切大哥拿主意便行!”宋江摆摆手陷入沉思。
    宋两利本想提及受朝廷招安,只不过让奸官更形嚣张罢了,然在他人地头,怎可多言,且顺其自然便是。洪太极则欣赏梁山弟兄作风,希望有朝一日能加入另一条好汉行列,十大道士则为性命无虑而安心不少。
    宋江沉思后问向宋两利:“小神童此次乃为破我公孙兄弟道法而来?”
    宋两利道:“正是,但在下不想帮童贯,只是作样而已。”
    公孙胜道:“小神童道法的确厉害,他若不出手,小弟自可控制全局。”
    宋江道:“若是这样,仍应以水战为主,凿沉对方船只,想必对方将知难而退。”
    吴用道:“此法可行!”
    宋江转向宋两利:“小神童若不出手,童贯吃得败仗,回去恐奏得皇上治罪,你将如何应付?”
    宋两利道:“且把李师师还来,让在下带回便可!”
    宋江一愣:“李师师?!”
    吴用道:“京城第一名妓?!”
    宋两利道:“不错!贵兄弟浪子燕青和她大谈恋爱,把人拐跑,道君皇上正为此事出兵!”
    吴用恍然:“原来如此!”
    宋江诧道:“燕弟怎可做出此事!”群雄不敢多言,毕竟男欢女爱乃私事,个人无权过问。
    宋江叹道:“纵是男女愿意,但李师师既受皇上宠爱,且已出兵,则已非男女私情,快快将燕弟给找来!我且说理予他听!”手下立即传令过去。
    母夜又孙二娘长得不算丑,然对美女李师师仍抱好奇之心,道:“美人来到梁山,怎未向大家引见引见,燕小弟可不够意思了!”现场引来一阵会心笑声。
    宋两利瞧及孙二娘,感应对方竟也幻想貌若李师师,至少她自认为胸脯必定赢过对方。
    宋两利瞄其胸脯,果然结实耸挺,却不知是肌肉抑或真的天生凸出,正思考中,孙二娘意识心事被窥,扫目过来,赫见宋两利眼光黠逗,登有所觉,窘声喝道:“传言你能窥人心事,是真是假?”众人登时诧愣,急眼瞧来,心神凛颤,深怕心事被窥。
    宋两利怎可公开此秘,道:“哪有此功力,传言有假!”众人稍稍嘘气,孙三娘方始宽心,冷道:“若真如此,可是好人了!”
    公孙胜道:“二娘莫要拿妖人相比拟,小神童应是活神仙。”
    孙二娘稍窘:“我是指一干人,非指小神童!”
    宋两利道:“多谢多谢!”却知对方撒谎,并不点破。
    说话间,浪子燕青已带着李师师快速奔来。见及聚弟兄,赶忙拜礼,李师师亦恭行大礼,众人原以为神女粗俗不堪,岂知李师师却国色天香,气质优雅,根本毫无风尘味,难怪能轰动全京城,连道君皇帝皆为其神魂倾倒。
    李逵哈哈笑道:“好女人!”
    鲁智深道:“美得连我和尚都心动,燕弟,有你的!”
    燕青干窘笑道:“师师当是天下第一美女,应可为梁山添丰采!原想早日介绍,但师师害臊一直不肯,故延了时。”
    智多星吴用道:“好一位仙女,可惜福分薄了些!”
    燕青道:“怎讲?”
    公孙胜道:“让道君皇帝缠上,恐惹来争议。”
    李师师轻轻一叹:“圣上自对我好,可是,……”燕郎才是心上人却说不出口,暗叹不已。
    燕青不忍,道:“此后你将是梁山媳妇,任谁也动不了你!”
    宋江道:“燕弟不得鲁莽,李姑娘乃先识得皇上,你如此便在抢人之美!”原想说及抢人之妻,但临时改口。
    燕青道:“大哥,我和师师乃真心相爱,否则她怎跟来此?师师是自愿,并非抢得!”
    李师师低头默认。
    宋江道:“两情相悦何在乎身在何处,朝廷已派十万大军前来,燕弟不知作何想法?”
    燕青、李师师为之一愣。
    宋江道:“燕弟惹了大麻烦。”
    燕青急道:“大哥不愿为我一战?”
    宋江道:“此战自免不了,然大哥要训你,何者可为,何者不可为,弟兄全是刀头舔血,怕过谁来!”
    燕青登时下跪:“小弟知错,立即带师师远走他乡,不再连累梁山弟兄!”
    李师师亦下跪,悲切道:“不,该回去的是我,青郎怎可为我而离异兄弟!”
    宋江叹道:“起来吧,纵使你们要走要回去,童贯大军仍免不了要犯梁山,为今之计乃先退敌,其他事日后慢慢商量。”
    燕青已起,李师师却仍祈求:“让我回去,同皇上请命,收回圣旨,梁山自可免战。”
    宋江道:“姑娘可能不知童贯全揽军权,且已出兵,道君皇上根本管他不着,你若坚持回去,待战后跟小神童回去,一切自能圆满。”
    宋两利干窘招手、想及师父林灵素以邪法奸淫对方,他甚为内疚,毕竟一切神迹乃他帮凶造成。李师师见及宋两利,立即跪拜:“小神童您神通广大,必能退去童贯,请您帮忙阻止战事发生。”磕头不断。
    宋两利道:“天命如此,无法阻止,你且多忍几日。”
    李师师急道:“当真天命如此?”
    宋两利道:“正是。”
    李师师怅道:“那谁会赢呢?”
    宋两利道:“当然是梁山军!”此并非感应卜算得知,乃评估童贯一胜难求。
    李师师闻言稍慰:“那就等战后再说了,希望伤亡莫要太大。”
    宋江叹道:“梁山军将尽量守而不攻。”
    军师吴用道:“此亦不完全正确,得相互运用,重挫童贯之后方能断其并吞之念。”
    宋江道:“一切由军师安排!”
    当下宋江支退燕青及李师师,并招待宋两利、洪太极及十名道士于客房,随即和吴用、卢俊义、林冲、公孙胜等人研讨布局,以便迎敌。
    次日午时,童贯引领十万军已抵济州城,随行除了副将童强外,另有八路军马,分别是睢州军、都监段鹏举;郑州军、都监陈翥;许州军、都监李明;邓州军、都监王义、唐州军、都监韩天麟;洳州军、都监马万里;陈州军、都监吴秉彝;嵩州军、都监周信。此八路军原皆童贯一手栽培,其想盗匪虽狠,却也草寇罢了,必稳操胜算,故引领亲信前往,立了功自可加官封爵,何乐不为。
    在抵济州城之际,太守张叔夜亲自前来迎接,大军留守城外,战将跟行进城,张叔夜招待大堂,恭敬拜礼后,静立一旁,听候差遣。
    童贯原想作样,并不热衷剿匪,以嫁祸宋两利,然坐上战骑,引兵出征之际,复觉男儿志在扬名沙场,现场气势熏得他野心再起,心想自己已然出兵,若无战功带回,岂非丢及童大将军战无不胜招牌?故已决定剿匪,让童家军再立彪炳战功。
    童贯道:“梁山泊土匪猖狂,可伤着济州百姓?”
    张叔夜道:“回将军话,梁山泊虽为草寇,然亦有不少勇谋之士,如宋江、林冲、吴用等人,将军莫要轻敌,当以步步为营攻之,则时日一久,必能战胜;或而宋江早有归降之意,可招安收归朝廷,为圣上所用!”
    童贯冷喝:“怎可未战先弱士气,都是你等畏首畏尾、贪生怕死,故让贼寇猖狂至此;本帅既然亲自出征,岂能让贼寇再嚣张,必长驱直入,打得他落花流水!且把梁山泊地图交来,本帅参考参考!”
    张叔夜知劝言无效,改口恭祝童贯旗开得胜,并将地图交出,随即设筵款待。童贯倒是治军甚严,只啜饮几杯了事。张叔夜待众将膳食畅毕,始恭送出城,心念闪思,若以扩大而战,准得吃苦头,然童贯权高官巨,怎敢再进言,能安安心心将其送走,已是大功一件,且静观其变再说。
    童贯则再遣大军,直往梁山泊转进征去。
    行约二十里,忽见前面山林人马闪动,显然敌军埋伏,前哨兵报得上来,童贯、童强等人立即前去窥瞧。
    童强最是嚣狂,道:“只几百骑,不足为惧,待属下去收拾便可!”
    许州军都监李明道:“寇林莫攻,可先试探追出再说!”
    童强冷道:“十万大军已到,尚且惧于数百寇,传出去岂非天大笑话,你不敢上,我上,童家单从未吃败仗,此次证明给你看!”
    李明道:“可是对方未必只数百兵……亦可能数千兵……”
    童强冷道:“数千兵又如何?难不成抵挡得了我数万兵!”
    童贯衡量此山林不宽,实藏不了多少兵,为现童家军气势,立即下令:“童强先锋听令,立即引三千兵杀入贼林,取其叛匪首级!”
    童强大喜,拱手谢礼,长枪一挥,三千骑猛冲而去。
    此林乃名怒风林,山风啸林,常年咻咻不止,潜伏其间,原甚不易被发觉,然宋江和军师吴用等人协商后,决定重挫童贯军,以打得他心惧体寒,方能使梁山军不再受干扰,故主动出击,布阵于此者乃以神行太保戴宗及没羽箭张清为主,戴宗轻功逃功了得,张清暗器了得,两人佯装埋伏于此,目的则在制造乌合之众假象。
    待童强迫近不及百丈之际,没羽箭张清登时喝令射箭,霎见数百手下利器猛放,童强大喝,原想盾牌作挡,岂知对方利箭射来,不是失了准头即是软弱无力,飞空落地一堆,竟强诧喜:“这是啥部队?连箭都射不准!”大枪一挥:“冲啊!杀他片甲不留!”
    童家军果然神猛,双脚猛踹坐骑,怒马飞冲而出。
    戴宗抽得利刀大喝:“快上!”一马当先冲去,后头原是跟得数十兵。然冲至一半,童强大喝:“利箭快射!”数百利器凌空射至,数十兵被射得发穿衣裂不说,地面且落下满排利箭,吓得梁山军惊骇不已,多人急叫:“这次不一样,不玩了,快逃啊!”军心一乱,数十人哪敢再战,登时弃刀弃枪,转身没命即逃。
    戴宗、张清见状大喝:“不准逃,否则斩首!”梁山军仍逃。有人喊着:“不逃才真的人头落地!快快快!”数百兵当真逃若丧家之犬。
    童强见状更嚣狂:“果然是乌合之众,杀他片甲不留!”掠马狂冲带头杀去,童贯军士气大炽,杀声震天。戴宗、张清故意抵挡几招,瞧得情势不保,终认输退逃,口中抱怨不断:“敢临阵脱逃,回去一律问斩!”无人理他,逃命要紧!
    童强终引领大军杀入林区,敌军果然逃得无影无踪,现场兵刃盔甲散落一地,看来敌军不只逃退,且简直是逃兵,连兵刃皆不想要了。童强信心大增,再次杀入林区,追得无数逃兵奔出山林,状若百姓似地东躲西藏。
    远处童贯见状志得意满道:“果然是乌合之众,只能欺弱惧强,根本不堪一击!”双手一挥,大军长驱直入。
    童强早已杀出山林另一头,见得逃兵散乱,早溃不成军,始调头回报,简直大获全胜,手下毫无伤亡,且掳获敌军兵刃,盔甲数百套。
    童贯满意道:“若说带甲而逃或许有诈,但连兵刃盔甲全弃,根本已无战力,已是逃兵无异,原来梁山泊全是贪生怕死、乌合之众!看来我军轻易可攻陷梁山!”
    邓州军都监王义道:“梁山军多诈,将军且小心为之。”
    童贯冷道:“诈又如何?攻他一次,逃兵数百,攻及十次岂非全部逃光,难道叛匪亦有十万人?岂非小小济州城早被吞去?本帅看来,顶多三五千人已了不起!”
    童强道:“不错,一次捣五百,十次便叫梁山叛匪跪地求饶,请将军下令,属下再次杀往敌窟,消灭草寇!”
    童贯道:“去吧!且亦步亦趋,莫要中计才好!”
    童强道:“得令!”登又指挥部队,大喝一声,飞骑而去。
    童贯喝向八路车,道:“敌我相差悬殊,各个引军前进,保持三里距离,若有五百兵以下敌军,随时可迳行扑杀!”
    大军终再往前推进二十里。
    -----------------
   

举报

第13卷第二章凛义招安
    八路军并未遭遇骚扰,倒是童强又连破两关,掳得兵刃盔甲近千,更让童贯以为梁山军确若散沙,不堪一击。
    此时已近一处卧虎坡,山势虽非陡峭,却起伏若浪,偶有林树四散,但皆稀疏可数,只要站在高坡处四下望去,一目了然,原以为可能伏兵,探瞧之下终能安心前进。
    卧虎坡状如伏虎,高原宽广,居中带凹,然若行及山坡高处自能监视四周。童贯军即以派哨高处,大军缓行低处方式渡去。
    行约两里之际,忽见半里外伏驼峰出现十余骑,领头者正是山东呼保义宋江,左右跟随智多星吴用,二当家卢俊义等人,个个跨坐骠骑,旗帜飘扬,气势不凡。
    童强见状虐喜,喝道:“贼首已现,还不快束手就缚,以乞生路!”
    宋江冷目不答,只待童贯逼近再作处理。
    童贯见得贼首,冷笑行前,终在百丈前落定,道:“你便是黑面贼宋江?快快下跪求饶,本帅或可放你一条生路,否则大军压境,梁山顿时冰消瓦解,尸首异处!”
    宋江拱手道:“我等落草于此,却非为寇,朝廷不明就里,三番两次围剿,实是扰我弟兄甚巨,我等亦非刁民,只要圣上下旨招安,必为国尽忠效命,囤兵于此哪是叛国,乃凝聚实力,随时准备为大宋而战罢了。”
    童贯冷黠道:“招你这群土匪到大宋军系,岂非引狼入室,何况梁山逃犯无数,论罪该斩,王法岂容冒犯,还是劝你受降,免遭身首异处命运!”
    宋江见无法谈拢,此战已免不了,冷道:“高俅三次入侵皆锻羽而归,你若执迷,休怪我照样大餐伺候!”
    童贯怒道:“小小盗匪竟如此猖狂,来人,把他擒下!”喝令方起,童强立即引军冲去。
    宋江冷哼:“既然执迷不悟,莫怪我下手不留情!”伸手一挥,后头十余骑拿出法螺吹去,螺声呜呜沉鸣,传得数里,赫见八面山坡立即现身八色旗帜,随又见梁山八路英雄拥立山头,分别是乾位先锋大将霹雳火秦明,率左圣水将单廷圭,右手神火将魏定国,红旗以待。兑位青旗闪动,大刀关胜守候,离位白旗白马,乃豹子头林冲把关,震位黑旗黑甲黑马,乃双鞭呼延灼守关,巽位黄旗飘闪,乃双枪董平占守,坎位蓝旗飞扬,乃急先锋索超守位,艮位绿旗闪动,九龙纹史进封锁退路,坤位紫旗撼动,乃青面兽杨志把关,另有左将锦豹子杨林,右将小霸王周通助阵。
    八路人马以四面八方方式包围,童贯军乍见已显惊慌,然再仔细盘算,对方每旗只不过十余人,纵是包围,无异螳螂当臂,哪能吃下十万大军?
    童贯令观察哨瞧去,高处瞧得清楚,并无伏兵,童贯冷笑:“敢情是虚张声势,且试探看看!”登时喝令八名都监攻向敌军,道:“试探攻击,穷寇莫追!”
    八路军得令,各自引兵追去。童贯中军两万兵则长驱直捣宋江军。
    霎见九宫八卦梁山军对上八方风雨童贯军,一若炸弹开花八处出击,一若蜻蜒点水东奔西跳,遇有大军追来,立即闪奔起伏山坡间,逮着机会登时反扑攻击,或能宰杀三数人,或能夺下十余兵刃,双方顿成拉锯之战。
    而那童贯军为主军,在童强长驱直入,宋江又拚命脱逃之下,主军已追进三里,后头八路单为保持距离以免中伏,得配合移往前方,如此前攻侧移之下,阵势显得错乱,幸好敌军未超过三百骑,始终未发动大规模攻击,否则不堪设想。
    如此拖拉缠战,已过半时辰,双方已拚出血汗,情绪逐渐高涨。
    宋江但觉引军已入目标,突又转身回来叫阵:“现在退去仍来得及,否则将让你兵败山倒!”
    童强哈哈讪笑:“穷寇还想猖狂!死来!”大喝一声,骠骑拚命冲去,毕竟远处已无山坡,一片碧草小溪横野,正是最佳歼敌机会。
    且见得童贯军一排横开,千军万马奔腾追逐,想以口袋战术包抄活捉梁山匪徒。
    童贯亦觉地域宽广十数里,毫无埋伏地点,登喝令全面追击,兴之所致,亦亲自策马围剿。童贯军霎时吞天掠地,气势不凡。
    宋江则引领吴用、卢俊义等十数骑,直往草原小溪逃奔。对方千军万马封锁,宋江军却是变得一线奔走,直若蛇行般排排奔去,穿梭于碧草浅溪之中,动作速度却渐渐缓慢,童贯军更自兴奋,快马加鞭直冲过来。
    然在千军万马冲往碧草区之际,马蹄竟然深陷泥淖,动弹不得,有者过膝,马儿无力抽起,登时滚跌,后头冲劲又急,煞之不住,惊慌之际,硬是天马行空跨过同伴,但仍摔落泥堆,一波倒摔,一波又挤来,刹那间摔落数千骑,连先锋官童强亦混在泥堆中滑跌不断。
    童贯幸在中路,得以及时煞住,这才明白敌军为何一排若蛇逃去,原是算准此乃泥淖之地,不能踩及,自己一时不察,中了奸计,然他岂肯认输,忽道:“玩此花样,算何英雄好汉!”再喝手下:“顺着叛贼路子追去,自可追击!”然泥淖已乱,何者能踩何者不能踩已分之不清,见之不着。童贯又喝:“慢慢渡去,泥淖只深及膝,自可渡过!”士兵勉强从之。
    然梁山军岂容对方渡淖,那将破坏所有计谋。宋江对岸而立,伸手一挥:“乱石伺候!”原是平地草原突地冒出近千梁山军,个个手执石块,猛往泥淖乱军打去,这一奇袭,登时打得敌军哇哇疼叫,无心再战,纷纷落荒而逃。童贯见状大怒:“快以利箭反击!”后排弓箭手挽弓即欲射击,宋江见状怒道:“不见棺材不掉泪!改石为弓!”
    梁山军登时弃石挽弓,利箭先行射出,霎见童贯军中箭无数,唉声遍野,童强没命尖叫:“大将军快退,否则必定死伤惨重。”
    童贯岂会见之不懂?尤其乱兵逃冲回来,早已打乱弓箭手阵势,对方又已改石为弓,伤我无数人马。得先保住元气再说,幸好泥淖草原宽只数里,绕行便是,终喝令道:“收军,往左翼唐州军韩天麟靠去!”霎见退兵无数,一路转进左翼,现场留得残盔破甲无数,且见死伤士兵近百,折损甚重。
    宋江轻叹:“何苦来哉,一味猛攻,怎能引军作战?”
    军师吴用道:“强敌仍在,得立即反击!”
    宋江自知状况,法螺吹去,通知梁山军一行亦调头支援。
    而那左翼乾位军正是霹雳火秦明坐镇,且有火器专家魏定国助阵,乃得知中军宋江已退敌,童贯军已转近而来,岂肯弱了威风,立即引人进入火炮区,一声令下,山坡处突地钻出无数火炮兵,或砸霹雳弹,或射火箭,一时轰声大作,炸得唐州军阵营大乱,受伤连连。猝见得东方一山坡地皮被剥开,竟然三门火炮现形,猛轰之下,处处人仰马翻,就连童贯军亦受波及,简直已逃若丧家之犬。
    童贯这才明白敌军并非乌合之众,且有计谋对抗大宋军。既已中伏,唯有撤退整理再行攻击方为正途,遂下令大军往后移去。
    然那离位白旗闪动,正是豹子头林冲把关,他原为八十万禁军总教头,作战经验何等丰富,一声喝令,白旗长驱直入,早将洳州兵马万里捣得乱阵逃兵无数,童贯军自无法从离位冲去,随又转进兑位,乃大刀关胜把关,他原想猛劲出征,然军师吴用赶来,引至一处小山崖,梁山军方退入崖面,立即滚落大量木材,砸得郑州军陈翥不敢战,纷纷退去。
    童贯军连遭数击,阵势已乱,死伤已近数千之多,最让其寒心者乃是军队庞大且陷入无数诡计之中,若非梁山军并未大开杀戒,否则死伤早超过半数。
    童贯不得不登高一呼:“原路退回去!不信仍有埋伏!”数万兵马终会合,照着原路退去。行约三里果然平静,原以为能平安脱险,岂知艮位九龙纹史进及巽位双枪董平已会合拦来。童贯怒道:“臭贼们想挑衅么!”即是原路,何惧埋伏,遂又喝令大军冲前追杀。
    董平、史进相互掩护斗得十余招,终无法抵挡大军威势,只能逃窜,如若逃向左右处,童贯自不肯上当,但两人却直路而逃,童贯冷笑:“是你自找!”强骑一催,猛杀不断。
    董平、史进逃及三里,忽分左右山坡掠去。童贯见状大喝:“莫追,必有埋伏!”
    大军终收队,龇牙叫阵间仍往后移。
    史进讪笑道:“此才是活门,不跟来难道要玩大水么?”
    童贯军仍不理,再行里许,终退出起伏山坡地形。原以为可高枕无忧,岂知左侧半里山头处只见梁山军闪动,伏于该处正是神行太保戴宗及没羽箭张清,两人手握大刀,守着一粗木横墙,正面对童贯军邪笑不已。
    戴宗道:“童大将军可知这木墙背后是啥货?”
    张清道:“大将军可见得十里内溪水少了?”
    童贯闻言大骇:“不好,他们要用水攻,快退!”军心顿乱之际,戴宗、张清大刀落下,木桥崩塌,已蓄两天两夜山水突地暴冲卷至,那澎湃凶猛劲道捣得童贯军人仰马翻,溃不成军。那战马受惧,没命狂奔逃去,一群人更被洪水冲得七零八落。
    梁山军终在宋江指挥下伫立山坡,摇旗生威,气势不凡。
    宋江喝道:“若把梁山军瞧成草寇乌合之众,那是自取其辱,如若本军现在乱箭齐射,必可歼灭尔等,然本人一向以和为贵,如若敢再犯我梁山,必再挫尔等,甚至取你性命!”
    童贯军怎敢回话,仍拚命抢游洪水,以能保命。
    宋江见目的已达成,这才下令撤退,九路人马霎时遁个精光,实是来无踪去无影。
    童贯军已被捣得七零八落,若非蓄水不多,只淹过一波之后后势已弱,童贯军终能喘息。
    只一照面,童贯已折损数千人,且被捣待全身湿辘辘,一向讲究将军气势的他怎能忍下这口气,不禁破口大骂:“叛匪别逃!势必剿得你家破人亡!十万军不成,招来百万军亦要取你狗命!”
    童强懂得奉承,立即牵来一匹骏马,护送其奔往高处山坡,以脱离落难士兵,距离拉开,终能掩窘境。童贯这才指挥军队重新整编,足足耗去一时辰,八路军方恢复队伍,然战马奔失泰半,只能步行,速度缓慢许多。行及一空旷溪边,天色已昏,在勘察地形后,始决定扎营休息。八路车在外,中军在内,童贯自能放心。
    初战下来,众军疲累不堪,各自整理衣衫兵刃及用食晚餐后,一一睡去。
    梁山军果然未再骚扰,一夜终能平安无事。
    次日整装待发,已然忘记昨日惨状,士气顿又高昂,一路逼往济州水界,终见得远雾处梁山忽隐忽现。
    童强亟欲抢回面子,道:“属下愿领兵杀去,哪管得对方,缩藏若乌龟!”
    童贯道:“不急不急!本帅岂能再上当,雾深云厚,必有埋伏,何不等天青气爽时再进兵攻击!”
    许州军都监李明道:“将军所言极是!敌我不分,不宜贸进抢攻。”
    童强道:“可是听说此处常年罩雾,若三月不散,岂非要耗上三月?”
    童贯自得一笑:“那又何干系,以馋待饿,只要困住对方,粮食耗尽,自必成擒!”童强不再多言,方才其实作样而已,如此摸着迷雾攻敌,的确甚易落入陷阱。
    睢州军都监段鹏举道:“一路已无埋伏,想必真正决战即在此泊,当应明朗后再攻方不致中伏。”
    童贯道:“本帅早有定夺!交代下去,封锁各处渡口,并召来战船备用!”众将立即前去安顿士兵,布局封锁。
    童贯忽想及宋两利,暗道若他在场自可驱雾散云,以利进攻,然又顾及摄脑之可怖,仍觉莫要碰上为佳,暗忖:“这小子去了哪?躲在他处逍遥?抑或混在贼堆里助纣为虐?”若是后者,得揭穿他,让皇上治他重罪,以消心头之恨。
    心念方起,脑门猝地浮现宋两利幻影,喝道:“你在说我坏话么?”
    童贯诧愣,敲向脑袋,以为作梦。
    宋两利又喝:“不必敲,我正在周旋抢救李师师;你要破雾,明日可除,且看你如何收拾草寇,莫要落跑才好!”说完幻影闪失不见,童贯诧愕瞧向四周,这小子竟然无孔不入,到底躲在何处?然前面水茫茫,背处人海一片,怎能分辨?惧极之际,赶忙拿出醒神咒念得百余回,方稍稍安心。
    童贯忖道:“宋两利既在附近,威胁实在太大,如若不应付行事,若再着了道儿,实划不来,幸好皇上有令,救不回李师师,谁都别想混,他大概不至于出手太过凶狠,既然明日雾气能散,且战它一局便是。”当下喝向手下大将,暗中告知他已测得天象,明日雾气将散,自是攻击良机,得备妥千艘战船,各将半信半疑,然时间紧迫,无暇疑惑,立即前去张罗。
    童贯并未闲着,不断巡视岸边,想发动奇袭以奏战功。
    宋江等弟兄早退回梁山潜藏,一切照疑定计画进行,只要童贯军敢来犯,必定加以重创。
    双方于戒备、等待中较劲度过一夜。
    次日清晨,宋两利和公孙胜暗自起坛乍法,慢慢将云雾驱散。童贯更起得早,忽见雾气开始散去,登时欣喜,暗道天助我也,登时下令八路军登船潜去,乘此清晨似亮未亮之际,应能收奇袭之效。
    八路军终登上百艘船,慢慢潜划而去,童强亦在船上,然已学乖,躲在中军,以防突袭。童贯则隔岸静观,若有状况,立即再派兵支援。
    第一波百艘船已划去数里,眼看即将登上梁山之际,对方始发现,法螺顿吹,梁山登时大乱,弟兄大梦初醒,有的甚至只着裤子即已迎战。童强见状大喜,拚命又抢前头,大喝:“快登岸!”八路军猛划直冲,倘差数丈之际,功夫高者已跳掠上岸,登和梁山军短兵相接。百般船八路军少说成千上万人,这一挤冲,梁山兄弟来不及应付下已节节败退。
    童贯见及动向,自知后援重要,登又下令千艘船快快驶去,以接上第一波攻势,心想十万大军登上梁山,挤也要将对方挤落水中。他乃指挥大元帅怎能坐于岸边观战,亦在守卫护送下登上挂有龙头之巨船,缓行而去。
    梁山那头几乎已快杀入忠义堂,八路军个个士气高昂,直喊着抓贼王领重赏,此话传开,船上士兵亦自高喊抓贼王捣梁山,气势如虹,喊声震天。
    快船一冲三十丈,再冲数百丈,眨眼已抵半江之界,蓦见左船轰地一响,船头炸出巨洞,水冒如柱,士兵惊骇叫道:“触礁了?!”话未说完,右船又叭啦啦船底破裂,水花溅起,接连前后左右船底各自轰裂,水柱涌出,刹那间百余艘倾沉入水,吓得头领急喊:“不好,水底有伏兵!”
    童贯脸色再变,怎知监视一夜水面毫无动静,对方竟早已潜伏水底一夜甚至更久,眼看木船仍不断被轰沉,吓得他哪敢再战,急喝道:“快鸣金收兵!”号角一响,巨船急欲调头。
    远处已攻上梁山之弟兄哪知水底另有埋伏,在听得撤退号角,大军无法支援,且见无数船只被凿沉,自己岂非变成入柙之虎,迟早等人宰割,众军登时大骇,哪敢再战,纷纷抢退登船,急欲逃离匪窟,心想能冲回对岸最好,否则落水亦比待在匪窟来得安全些。如此前挤后跳之下,哪用得梁山弟兄追赶,竟然弄翻十余船,剩下八十余艘能逃走者,于半路亦遭袭击。童贯军不断以长枪捅往水底以为能奏效,然船只仍不断破底沉去。有的索性不斗,拚命划桨逃去。
    水面只见得千船打转,水柱冲天,人落如鱼,骇叫连天,这哪是作战军旅,简直若逃难难民,童贯军再次遭受无情攻击。
    宋江、卢俊义、吴用等人终出现山头,瞧得敌军溃败,甚是满意。此着得多谢浪里白条张顺训练二百位潜水好手,能在水中潜伏多时,且以芦筒换气,根本来无影去无踪,任何巨船皆难逃破底命运。
    吴用道:“水底功夫已展现,本军实力亦该发挥,让童贯胆寒,从此不敢来犯!”
    宋江道:“自该如此!”立即下令,左右山头各据十门火炮,引燃轰去,弹丸飞冲打至,轰轰轰轰一连数响,炸得空船粉碎,水柱冲天,吓得童贯脸色铁青,对方岂是草寇,简直要比大金军队还来得猛火,我军只俱轻兵器,且水性甚差,怎能抵挡,终自认输,拚命喝着快登岸。
    浪里白条张顺突然冒出童贯船,喝道:“老混蛋,想战梁山,先过我水底猛兵三千鱼!”众兵见状急刺长枪,张顺大喝,一颗霹雳弹轰向船前龙头,炸得粉碎,他已若灵鱼落水潜去,逃逸无踪。
    童贯心胆已寒,对方确若灵鱼狡猾,且有三千兵之多,若大宋军不能练得此功,又怎能与之对仗,难怪高俅三败于此,自己栽得亦无话可说,还好对方网开一面,否则船底一破,加上巨炮,焉有命在?
    童贯军即在挣扎中渐渐游回岸边。清点之下,竟被毁去八百余船,手下折损四千余人,皆溺毙居多。八路车已若斗败公鹤,垂头丧气,童贯瞧得感叹不已,自己一向强兵作战,偏偏碰上水路贼兵而行之不通,实是一大打击。道:“收兵!水路作战非我专长,哪天派水师前来攻打,乃为上策!”众军竟然精神一振,登时整编退去。
    童强更自高吼:“待遣水师前来,把你梁山夷为水槽!”讨得表面面子,始护送童贯扬长而去。
    见着童贯军退去,梁山好汉一阵欢呼,如此重挫童贯之下,必能收震慑效果,兄弟们各自道喜。然为防第二波可能之攻势,吴用仍交代弟兄戒备。他则请宋江、卢俊义等人回到忠义堂,准备处理李师师之事。
    小神童宋两利亦被邀来。
    众人见面,亦自恭贺不断。
    吴用已从公孙胜口中得知小神童能耐,便自问道:“你可知童贯此次败阵后,会再来犯吗?”
    宋两利道:“童贯最爱面子,若有机会,必定引得水师再犯!”众人听及不禁动容,宋江道:“那此战岂非白打了?”
    宋两利道:“倒也非如此,他乃丢脸而去,若能再给面子,把李师师送予他手上,他自能在皇上面前吹嘘,邀得大功后,自不好意思再犯了。”
    卢俊义道:“倒是虚伪家伙!”
    宋两利道:“他一向如此!”
    宋江道:“便如此处理了!”转向浪子燕青,道:“燕弟且勉为其难,你俩若有情,终能在一起。”
    燕青叹道:“不如此又能如何?师师已准备妥,只是一路上,小弟想随行暗中护送。”
    宋江道:“随你,但小心为要。”
    燕青拜礼道谢,随又换来李师师,准备返航,李师师感激道别,并表示必定向皇上美言,希望梁山弟兄能招安为朝廷效命。宋江道谢连连。
    宋两利却另有看法:“在此梁山自由自在,何苦为朝廷控制?”
    宋江直道:“有家归不得,怎对得起弟兄。”宋两利终不再多言。
    待送行上船后,母夜叉孙二娘仍冒了一句:“小神童你当真能通灵,知过去未来事?”
    宋两利邪声笑道:“通灵不敢当,不过乱猜乃挺准,你还想着你的义哥哥吧?”
    孙二娘脸色顿变,这义哥哥名为洪义,乃她青梅竹马小情人,原差点嫁与他,谁知阴错阳差,倒嫁给了菜园子张青,此事从无人知晓,怎被猜中?心事被窥让她不知所措,一旁张青却觉不对劲,醋味已起,冷道:“义哥哥又是谁?”
    孙三娘切急道:“哪有义哥哥,小神童胡说罢了!”张青半信半疑,然在众人前不便发作,且等日后慢慢算清,宋两利怕两人失和,终说道:“义哥哥便是她养的一只小狗,可别误会了!”张青这才稍安。
    孙三娘却已泛红脸面,平日大剌剌动作,怎养起宠物?众人会心一笑。孙三娘终觉小神童必能通灵,否则忘连此秘密全挖出来,见其登船,已双手合十拜礼,竟然念得“菩萨恕罪”四字,幸好声小,否则将被言笑。
    宋两利终登上船,和燕青、李师师三人一并告别梁山兄弟,直往对岸行去。
    宋江望着消逝船只,轻轻一叹,道:“希望能有招安一日,否则实难向弟兄交代。”
    梁山弟兄义气情深,自能感受大哥心灵压力,纵使有人不惯官方生活,然又怎忍背兄弟而去,一切只能跟随大哥共进出,且走一步是一步了。
    童贯已返回济州城,太守张叔夜二次迎接,瞧及八路车狼狈模样,自知已战败,然他官小位低,怎敢询问,仍尽本分招待。
    童贯之所以前来,乃衣衫已污,兵马且乱,得在此整装方不致露出败军之象,如此返师回京亦能保住面子。张叔夜不问,他亦懒得说,只表示梁山军败得不敢出头,得请水师助阵,张叔夜唯唯应是,随即调来兵装战甲,尽量替换破损衣甲,终得童贯赏赐。
    如此休息一天一夜,军队气势已复,童贯亦因换上新战袍,神采为之飞扬,原准备即日起程,谁知外头已通报小神童求见,童贯诧然不已,这要命家伙怎找来了?原不想见,却惧于对方妖法,终勉强见之。
    他仍借用张叔夜书房,免得宋两利妖功发作,弄得不可收拾。然在见及宋和李师师同行而来之际,终又开怀大笑:“小神童您当真救得美人归吗?实是大功一件!”
    李师师已下跪拜礼,童贯直追免礼免礼,且扶她而起。
    宋两利冷道:“人是救回了,你也可以交差,少再打歪主意,否则梁山兄弟准备到你老巢走一趟,吃亏的定是你不是我!”
    童贯哈哈畅笑:“怎会怎会,只要能救得李姑娘,一切好谈,梁山草寇还算识相,我自会从轻发落。”
    宋两利道:“那是你家事,本小神童准备隐居于此,没事莫要骚扰及我便可!”
    童贯更喜于心:“小神童不回京城?”
    宋两利道:“懒得回啦!我要在此修练成仙,咱天堂见……呃呃,你也未必上得了天堂,后会有期便是。”
    童贯笑道:“放心,京中事,老朽自会打理,你可全心全意在此修行。”
    宋两利道:“别得意太早,我人在此,仍能看透京中事,若让我发现鬼花样,第一个把你变白痴!”
    童贯干笑道:“不会不会,一切遵照小神童指示!”
    宋两利这才满意一笑,转向李师师,道:“李姑娘便跟童将军回去,一路必能平安抵达。”
    李师师并不知两人所谈乃摄脑一事,她一向敬重神明,故虔诚拜礼:“多谢小神童相助。”待要下跪,宋两利立即扶起,道:“日后我师父找你去,别再理他便是!”
    李师师不解:“为何?”
    宋两利道:“多为他想想!”暗示乃指燕青,李师师一知半解,仍点头回应。
    宋两利但觉事情已了,终告别而去。童贯始安心不少,和李师师聊些状况,李师师怎敢说出燕青事,只道被囚于一房,后来听得两军杀伐喊声震天,便被小神童救出来了,童贯接口道:“是我派兵攻打梁山始救你出来!”
    李师师不愿拆穿,立即拱手道谢,童贯心神为之舒爽,此仗将能圆满收场。
    时不宜迟,童贯立即下令备轿,护送李师师出城,大军浩浩荡荡班师回朝。
    远处浪子燕青日夜相随,情深意浓尽展无遗。
    宋两利解决李师师事件后,心情显得轻松,遂返往梁山泊,和众英雄混得热络,原想照江南神丐指示,邀得宋江等人为斗奸官及阴阳老怪可能之反扑,宋江却认为先受招安再说,免得名不正言不顺,宋两利既知对方意向坚定,遂不再谈此事。
    在混得十日后,总觉梁山人手众多,先时觉得兴趣,一一招呼了解,然时日一久反成负担,尤其孙二娘等人老寻机会卜卦算命,想推拒又不成,硬着头皮撑得几天,己身心疲惫,终告别而去。
    然汴京仍有师父林灵素把关,自己此时回去,岂非助纣为虐,他自不愿,盘算一阵,已有决定,原是此处偏北,已离辽国甚近,此时阴阳老怪已被击退,汴京有张天师、胡天地等人把关,事情已较平静,且乘此机会前去瞧瞧那拜把兄弟忽必瑞,若有机会,干脆将那心黑手辣的蛇妖女李凤颜给作了,以替先前被杀死之无辜婴儿报仇。
    想定后,他唤来洪太极,告知自己另有任务,洪太极虽依依不舍,仍得带着十名弟兄告别返京。
    宋两利落得无事一身轻,立即找块清静山林盘坐下来,喝口烈酒,立即运起超感应神通,搜向阴阳老怪,然老怪并未照应过来,反倒是鬼域妖人幻影浮现,她仍祈求交还日月仪,一脸无辜可怜模样。
    宋两利冷道:“阴阳老怪可在你那儿?”
    鬼域妖人道:“在……”
    宋两利道:“他是坏蛋,为何救他?”
    鬼域妖人道:“我要他取黄龙精纲铁……”
    宋两利暗觉想笑,妖人说不定比阴阳老怪更坏,怎和她谈坏蛋之事,遂转话题,道:“他伤得如何?可治好了?”
    鬼域妖人道:“六脉全断,已经治好……”
    宋两利诧道:“那岂非快要出关?!”
    鬼域妖人道:“他说要等功力完全复原……”
    宋两利终明白老怪为何两三月未现形,原是伤势易治,功力难复,他若无法恢复超强身手,又怎能再斗群雄,道:“还要多久?”
    鬼域妖人道:“一个月……”
    宋两利道:“你把他杀了,我便给你日月仪!”
    鬼域妖人道:“先拿来,我需要它……”宋两利岂敢如此,暗自盘算,难以谈成此条件,遂又问及阴是非,妖人回答仍在那头,心下稍安,不再感应,立即斩断。
    宋两利暗忖,既然仍有月余光景,足可到辽国走一遭,届时调头再斗阴阳老怪不迟。
    盘算过后,寻了方向,直往辽国潜去。
    -----------------
   

举报

第13卷第三章龙城风云
    三日后。
    宋两利已抵辽国黄龙城。
    跨河长桥,状若双龙伏地,气势不凡。瞧来一切如故,实感觉不出大金国并吞无数辽城之战败气息。
    宋两利已扮成一般百姓,头上符带亦以汗巾裹起,宛若年轻樵夫,进城自是顺利。
    他原想寻及忽必瑞所开设之南北客栈,谁知竟然易主,暗忖难道对方混得太差,已把家产败光?如今已失踪影,何处可寻得?或而混在先前藏身之四通八达小巷秘窟之中?便自搜去。转行一阵,秘窟仍现,却已被摧毁得七零八落,宛若经过一场大战,宋两利不禁焦切,当年和蛇妖女作战,哪有如此惨烈,这厮到底遭到啥事?
    宋两利但觉必有突变,来不及四处寻人,且以感应搜寻较快,遂潜往秘窟堪用矮房,立即灌口烈酒,运起通灵大法,脑门开始四处搜去。想去年自己在此苦练“驭气冲天”、“想梦灵诀”、“逼灵大法”,如今已转化成通灵大法,不再以“逼”为手段,且更进步为“五方法门”能同时感应五人以上,实是不可语于同日,若现在碰上蛇妖女李凤颜,应可立即收拾才对。
    脑门扫去,竟然发现李凤颜竟也出现此城,对方亦已感觉,冷邪喝道:“小妖道你终于出现了,有胆一斗!”
    宋两利冷道:“迟早轮到你!”不想和她纠缠,立即斩断,另搜往忽必瑞,终觉他仍笑脸捉弄,正在戏耍某人。
    宋两利待要搜其身在何处,顿觉有人靠近,猛地抽手迫去,正是天罡掌劲,轰得泥墙四散,后头突地传来叫声:“住手住手,想谋杀友人么?”忽必瑞咳着尘灰闪了出来,灵狡模样又现神挺许多。
    宋两利诧笑:“你怎躲在此?平白挨一掌?”
    忽必瑞苦笑:“以前你像龟孙,现在怎猛了?我原想给你惊喜,结果吓着自己!”
    抓着两罐烧刀子,道:“还好美酒未破坛,否则只能舔坛底了!”素知宋两利喜烈酒刻意弄来。
    宋两利道:“你怎知我来了?”
    忽必瑞自得一笑:“我也会通灵!”耍了道士招法,宋两利瞄眼瞪来,忽必瑞终承认灵通仍差,干笑道:“水神帮眼线布天下,你一进城,我便知了。”
    宋两利道:“怎愈混愈差,连客栈都混丢了?”
    忽必瑞轻叹:“别说啦!遇到天灾人祸!”将酒坛交予宋两利,道:“边喝边谈!”两人开封除泥,先干一口,哈出酒气,忽必瑞始道:“你可知蛇妖女李凤颜?”
    宋两利道:“当然知,明明是妖女,却自称仙女,这笔帐还没算清!”
    忽必瑞道:“你未算清,她却天天找我算,不得已,水神帮只好转入地下!”
    宋两利诧道:“她一直在此城?!”
    忽必瑞道:“可不是吗?实是棘手得紧!”
    宋两利道:“她为何不待在辽京,甘心守在此城?”
    忽必瑞道:“说来话长,近一年间,变化忒也甚大,李凤颜除了寻你我报仇外,且找了另外姘头,外号‘玄武天王’耶律威,他自称是天祚帝表叔,但我看是邪魔歪道冒充,然其邪功不比巫九麻差,李凤颜在失去巫九麻后,便四处物色国师人选,耶律威终雀屏中选,成了新国师,两人狠狈为奸,照样控制大辽命脉,耶律威似亦知黄龙城之重要,便亲自前来坐镇,李凤颜正巧和我仍有冤,因而双双占据此城为太上皇,几乎为所欲为,远比在天子底下爽快许多,惨的可算是咱水神帮弟子,三天两夜被剿,幸好我领导有方,改转地下工作,终能撑至现在!”且现得意:“如此艰难环境还能捞点油水!水神帮不提盖的!”
    宋两利道:“恭喜恭喜龟忍功夫有成!”
    忽必瑞道:“哪里!一半跟你学的!”当时宋两利忍耐功夫,他受益不少,道:“忍久了,你便来了,合咱两人力量,应可再收拾臭妖女,毕竟我的水神刀功亦有进步,足可当一派之尊了!”
    宋两利道:“你现在已是一派之尊!”
    忽必瑞干笑着。
    宋两利问:“黄龙城守将郭药师肯让蛇妖女如此嚣张胡来?”
    忽必瑞道:“他?逃了!”
    宋两利诧道:“逃了?!”
    忽必瑞道:“不错!逃若丧家之犬,差点没命,说不定前去投靠大宋了呢!”
    宋两利道:“看来大辽一年之内变化的确甚大,你且说说是啥回事?”
    忽必瑞道:“还不是跟大宋一样,奸官弄权!原先是大将余都姑得罪李凤颜,这蛇妖女回去后便乱说余有背叛意图,宰相萧奉先逮着机会便奏向天祚帝,说文妃萧瑟瑟有意联合姊夫耶律挞葛及妹婿余都姑密谋,欲立其儿子晋王敖鲁干当皇帝,废天祚帝为太上皇,连驹马爷萧昱也算上。天祚帝听得脸色大变,然他仍爱文妃,一时没了主张,奸相萧奉先随即拿出文妃所书一首诗,写道‘丞相来朝兮剑佩鸣,千官侧目兮寂无声。养成外患嗟何及,祸尽忠臣兮罚不明。亲戚并居兮藩屏位,私门潜畜兮爪牙兵,可怜往代兮秦天子,犹向宫中兮望太平’萧奉先直指文妃已生背叛之心,且指皇上为淫昏之君,指宰相为乱臣贼子,他和天祚帝情同手足,怎可让人挑拨君臣之情,叛变意图甚是明显!此话刺痛天祚帝心坎,哪顾得宠爱文妃,还是项上脑袋为重,登时下令先把驸马爷萧昱和耶律挞葛给斩了!”喝口烈酒:“一群忠良便此牺牲!”
    宋两利诧道:“那文妃呢?她当真亦被斩命?”
    忽必瑞道:“天祚帝虽不忍,但仍宣文妃入宫,文妃见得萧奉先在旁,且抓着那诗信,已知是何回事,天祚帝嗔喝斥责文妃想立晋王为帝,大逆不道,文妃泣不成声表示,晋王已是储君,接位是迟早之事,她何需谋反,此全是萧奉先诬告之词。萧奉先冷斥表示萧昱等人都已承认赐死,文妃知大势已去,心神一凛,喝向天祚帝,说句昏君淫乱,若不悔改,迟早亡国!说完一头撞向红柱,当着天祚帝面前死谏自杀身亡……”
    宋两利道:“好一个凄烈妃子,天祚帝该悔改了吧?”
    忽必瑞道:“悔改大概只有三分钟;在萧奉先表示对叛贼决不能留情下,天祚帝立即为保皇位而大肆下杀手,一群忠官义臣受斩无数,此全是萧奉先为替自己妹妹元妃所生之秦王是接嗣帝位而铺路之诡计,消息传开之后,大将余都姑怎敢再留辽国,一劲儿投降大金,除了保命,且可替文妃报仇,而这郭药师原属余都姑系统,为怕被波及,也带着儿子开溜,黄龙城终空下来,由妖人把关,实是一大讽刺。”
    宋两利道:“好一个昏君奸相误国,此像大宋王朝影子,若赵佶再玩下去,江山迟早不保!”
    忽必瑞道:“所以说大宋也不安全,迟早要去发财,现在先从辽国开始,嘿嘿,有战争便有财路,咱水神帮旺定了。”
    宋两利道:“不先干掉蛇妖女,替你父母报仇?”
    忽必瑞道:“当然,她若混在此,我哪发得了财!哈哈,有兄弟你来助阵,咱先攻破总兵府,然后再和上次一样,把官银一箱箱给搬出来!你那五鬼搬运法还管用吧?叫蛇妖女搬也行!”
    宋两利道:“不成不成,蛇妖女能混得国师之母,一身邪术亦非虚假,纵未及我通灵大法厉害,但避着被摄却也不难,何况另有什么玄武天王妖功助阵,看是难搞!”
    忽必瑞邪笑:“我对你有信心!天下第一小活佛,我已调查清楚!灵功天下第一,无人能挡!”
    宋两利诧道:“你怎知我是活佛?”
    忽必瑞邪道:“头上那只龟就是绿龟法王转世!”
    宋两利喝道:“这是啥调查!”
    忽必瑞干笑:“灵感也很重要,反正你是第一名就是!”
    宋两利道:“太抬举本人啦!算算,我大概排名第五,极乐圣王、鬼域妖人、阴阳老怪,另谦虚再让一名,所以排第五,说不定玄武天王便是第四,小心为妙!”
    忽必瑞道:“在我心中你永远第一!”
    宋两利道:“马屁岂可乱拍!”两人相视而笑,烈酒又灌几口,直叫舒爽!
    灌完烈酒后,两人再作商讨,仍决定一探总兵府虚实,再作定夺。
    离深夜仍有段时间,忽必瑞且唤来手下大将荆善射副帮主,要他前去安排门路。
    荆善射虽是身魁体壮,方脸粗犷,然碰及能摄人心思之宋两利,仍记忆犹深,干笑道:“小神童你现在未运神通吧?”
    宋两利笑道:“哪这么耗劲?神通一发作且得休息三天才成!”原早已摄得对方在追一名叫晨玉姑娘,不愿点破,荆善射自是宽慰:“如此甚好,否则任何事皆被窥,太恐布啦!”快速拜礼,立即离去。
    宋两利呵呵笑道:“你的大将还管用吧?”
    忽必瑞道:“上次你传了几手功夫,他学的甚精,可替我担待不少责任,顶行的,尤其射箭又多出十余丈,天下难找对手啦!”
    宋两利笑道:“甚好甚好,将来打仗,光是放箭便要敌人倒地难挡!”
    忽必瑞道:“趁现在仍有时间,你再指点水神刀功夫,看小弟我练得如何?”
    宋两利道:“好啊!”便行往空地。两人稍带醉意比画。
    忽必瑞一招“水神罩天”耍得虎虎生威,宋两利直叫好,二招“浩瀚无涯”杀去,打得左近墙头四射,宋两利又直叫好,忽必瑞瞧他一闪手或扭身即躲过攻击,忒也不信,第三招“波涛断浪”第四招“神龙追日”一并展开,宋两利喝喝有声,地字诀之“土拨鼠”功夫展开,东拨西打,竟能轻易化去对方掌劲,忽必瑞不由怔诧:“你那是啥功夫?胡乱拨得我掌劲?”
    宋两利神秘一笑,道:“此乃‘神’功也,神明之神,和一般神功不同。”
    忽必瑞道:“若真如此,我岂非永远打不过你?”
    宋两利道:“打过我又如何?你可未必学得了神通,徒弟让师父,有何不可!”
    忽必瑞想想,终也笑了:“不错,徙儿怎可和师父争,何况神通与生俱来,强求无用,待我能收拾天下人,留你站在我前头,亦是应该!”终不再泄气,水神刀法尽展无遗,耍得虎虎生威。
    宋两利尽情抵挡,对方火候已至七分强,甚是犀利,看来近年光景并未白废,立即恭喜不断,忽必瑞当然满意,心想再修行三年,或能达一派宗师境界,如此再无强敌可言。
    两人再拆百余招,方自休息,直到夜晚三更始潜往总兵府一探虚实。
    总兵府戒备森严,几乎十步一哨,然对宋两利近日苦练有成之五行飞渡术,想闯关应无问题。
    然副帮主荆善射已在左城暗处招手,忽必瑞满意行去,道:“本帮除了水功了得,挖地打洞功夫亦是一流!”
    荆善射道:“不知中原是否要此高手?”已引得两人进入城角秘洞中。
    宋两利想及赵佶为和李师师约会,大挖秘道,倒挺类似此景,笑道:“京城自需要挖洞高手,你俩准有出息,只不过挖至后来终究被杀以保秘密,两位可有兴趣?”
    荆善射摸摸脖子:“算啦!挖得断头断脑,不干也罢!”
    忽必瑞道:“水神帮只为自家人效命,他人岂能享有殊荣。”
    宋两利摸向四壁,竟是修得方方正正,且快至一人高,皱眉道:“这秘道好似顶下功夫,挖至哪?难道当真为探妖女秘密而挖?”
    忽必瑞干笑:“老实说,原乃准备挖至总兵府宝窟,谁知老是挖不着真正目标,还得请你指点!”
    宋两利笑道:“原来如此!你赚的还不够多?光是从我身上已赚数万银子,花到哪去?”
    忽必瑞干笑:“老本不能乱花,何况开帮立派开销大,不多捞点油水,实无安全感!”
    宋两利呵呵笑道:“看你是小气财神,有进无出!”
    荆善射道:“我们接济了一些苦难者!”
    宋两利自有感应,道:“给了粮,只能温饱也算救济?”
    忽必瑞道:“当然算了!难不成要他们变成大富翁?”
    宋两利想想也对,生于乱世能求温饱亦甚艰难,那江南方腊之乱亦因此而起,遂道:“看来水神帮亦算仁慈!”
    忽必瑞道:“所以小神童得帮忙将库银全部搞来,否则大金军队攻至,还是被其吞去!”
    宋两利道:“大金攻至何处?”
    忽必瑞道:“百里之近吧?若非黄龙城另有七寨把关且有妖女看守,大金早来犯,最重要是闻秋山镇守大宋边界,若无牵制,对方回头包抄,大金将双面受袭,故暂时按兵不动,看来大金一直想找童贯牵制闻秋山才敢动手,咱乘此先捞油水,最为正确!”
    宋两利道:“原来大金另有顾忌,难怪老是催遣大宋出兵……,童贯这次摆平宋江之役,想必出兵之日不久了。”
    忽必瑞道:“所以挖宝之事得快些才行!”
    宋两利笑道:“随帮主意思;只是大金远比辽军难以对付,纵能盗得官银,然又怎保证藏得了?”
    忽必瑞道:“放心!这一年被妖女赶得无处可躲,混不了台面,只好往地下发展,除了总兵府地下挖得不少秘道之外,我且贯穿东西两路,只要一有状况就往地下开溜,无人能挡!”双肩一耸:“叫我地道大王亦无不可!”
    荆善射道:“东方出口在伊通河,既神秘又方便!”
    宋两利笑道:“敢情全城皆在你掌握之中!”
    忽必瑞呵呵笑道:“所以说,我乃黄龙城地下总兵,若说要灭辽鬼,轻而易举,但前提是得先挖得宝藏再说!小神童请指点吧!”
    谈话间,三人深入数百丈,宋两利亦不断感应,秘道已非一条,而是交错开来,忽必瑞解释通厨房、内厅、卧室、禅房,就是通不了库银。
    宋两利脑门搜去,找向守卫,终于感应出位置,道:“库银乃在总兵寝宫后院百丈处!”
    荆善射道:“能不能指出正确方向?挖地道似在猜谜,纵知地头却未必挖得准!”
    宋两利遂找到一条秘道,往左斜方指去:“由此直挖百丈,应可抵达!”
    荆善射欣喜,立即做得记号,以免回头又迷失目标。
    宋两利问:“蛇妖女又藏身何处?”
    忽必瑞道:“当然是在宝库后头一落松林区,那里根本挖不得!”
    宋两利道:“怎挖不得?”
    忽必瑞道:“她可厉害得紧,将毒蛇布满四周,只要一有风吹草动,毒蛇便噬来,且蛇鼠最会打洞,故不敢挖得太近。宋两利想及那玉皇仙岛玩蛇小妖女玉采仪,倒颇似此布局,道:“若真如此,且莫惹她,毕竟有的蛇特毒,还是避开为妙!”
    忽必瑞道:“秘道只能通至松林区!咱过去瞧瞧。”说着引人转行百余丈,终往石梯登去,顶头出现石块,甚是沉重,方一打开,竟然窜入一条青竹丝,见人即咬,忽必瑞沉吓,利刀一挥,砍成两断。低声道:“就这样啦,毒蛇虽在松林居多,但亦有窜散者,小心些!”
    宋两利会意,偷偷探头瞧去,松林果然挂满毒蛇,偶见红白金鳞闪动,的确不易近身。
    忽必瑞道:“送君至此,剩下你得靠自己了。”
    宋两利诧道:“不跟我共同探去么?”
    忽必瑞道:“不,我是支援部队,要是你受困,谁来救你?何况对付妖人,非我专长!”
    宋两利斥笑:“乌鸦嘴!未上戏便说了倒楣话?”
    忽必瑞道:“只是万一而言;你去吧,若四更天未归,我得想办法救你!”
    宋两利呸呸呸三数声,又斥着乌鸦嘴,终潜出秘洞,忽必瑞立即将石板盖上,说是预防毒蛇入侵,却和荆善射赶忙奔至记号秘道,来不及召集手下,两人合力先挖再说。
    宋两利潜出秘洞,发现身在桂花丛中,纵使藏得几条毒蛇,仍算隐密,他已服得紫玉仙芝,寻常毒物无法伤及,毒蛇甚至惧其味道,自动走避,宋两利得以安心窥探,松林中筑有一栋独立豪宅,看似新建,漆痕犹新。左侧秘房处,已见得一男一女身影正在颠鸾倒凤,极尽淫猥在调情,宋两利一眼即已发现此女头上蛇身闪动,正是妖女最喜造型,如此看来,那男者应是玄武天王耶律威了。
    宋两利暗斥一声狗男女,通灵大法摄去,对方果然称得威哥颜妹,且裸身相拥,实是火辣。宋暗自窃喜,若趁两人打得火热之际,先收拾其中一人,想必另一人自能对付,于是偷偷潜去。
    松林果然见得无数毒蛇盘据,见及入侵者皆嘶嘶作势欲攻,宋两利脑门摄去,喃喃喝着看不见看不见!毒蛇思想单纯,受此干扰,显得一脸狐疑,未再攻击。
    潜近豪宅,屋梁、檐顶皆见毒蛇,宋两利仍以相同方法支开,终能靠近那淫房,偷偷伸指截破纸窗,里头果然见得蛇妖女李凤颜头顶金发蛇,一身裸裎,正和男人翻云覆雨,那男者约五旬,脑袋长癣,头发稀疏,一张嘴巴宽又长,实若乌龟嘴,整体瞧来甚是丑陋。
    宋两利暗忖,此人自称“玄武天王”而那“玄武”即是蛇龟化身,如此长像,倒十分吻合,实不知李凤颜如何去寻得此人当妍头?
    他正盘算如何收拾两人之际,狗男女一阵纠缠兽吟,终双双倒床昏死过去。宋两利暗道好机会,猛地运足十成功力,猝地翻窗冲进,李凤颜、耶律威见状大骇,正待全力反击,岂知宋两利势在必得,左手两道劲流轰截李凤颜胸前要穴,右手击往耶律威右背要穴。叭地一响,李凤颜倒床不起,头上金蛇四散逃窜。
    那耶律威却乘机滚落床下,抓得衣裤欲扫过来,宋两利大喝,脑门强波大作,摄冲过去,一声“给我躺下!”耶律威登时受摄傻眼,愣在当场,宋两利猛截齐门要穴,耶律威终倒地栽去。
    宋两利颇觉意外:“这么简单即搞定?敢情全在唬人?”正待前去搜查两人是否作假,岂知一道不祥闪念直冲脑门,诧叫不好,想抽退之际,四面八方所有门窗突地砰响,闭的闭,销的锁,宋两利拚命撞去,砰地再响,竟被弹回,敢情那漆红门框窗牖全是臂粗精铁所打造。宋两利暗自叫苦,猛往屋顶冲去,轰地巨响,瓦碎木裂,然亦被红梁给挡住,根本逃无去路,不禁苦笑。此处根本是铁笼。
    宋两利忽觉蛇妖女和龟脸耶律威仍在,又何惧被关,登时掠向李凤颜,喝道:“你搞此名堂,不是作茧自缚么!”妖女仍晕倒不语。
    外头竟然传来另一男女点笑声。由于窗牖宣纸早被震去,得以清楚瞧得来人,竟然又是另一对李凤颜及耶律威。
    宋两利乍见李凤颜仍是轻纱罩衫,头罩金蛇,目光既邪且荡,耶律威更见冷森,比起先前两位尤阴三分。怔道:“你们……到底谁真谁假?”
    李凤颜媚笑道:“当然我是真,她是假,否则怎那么好收拾?”
    耶律威讪笑:“本王岂让你一指即点倒,传出去哪还有面子可言!哼哼,仙女说你多邪多险,看来也只不过尔尔!”
    宋两利道:“妖女布下此局就是等我上勾?”
    李凤颜道:“不错!你会通灵我当然得找个一模一样替身,然后抽去他们魂魄,每天灌输他俩身分,日子一久,他们根本忘记自己是谁,你纵能摄得,亦必定以为是我俩,然后自投罗网!”
    耶律威道:“扮我者纵使稍有差距,但你未见过本王,自无穿帮可能,所以一头栽进来,恭喜恭喜!”
    宋两利苦笑道:“你们计画多久?”
    李凤颜道:“整整一年!”
    宋两利诧道:“整整一年?这两人整整在此冒充一年?!”
    李凤颜邪笑:“否则怎能骗过你这鬼灵精怪的小神童!”
    宋两利苦笑不已,看来通灵大法仍有死角,对方早在一年之前已计画逮人,自己落此陷阱,实无话可说,对于两妖人之心性阴险,不得不重新衡量。暗自运起摄脑大法,逼向蛇妖女,希望能控制她而解困,道:“妖女你活的挺好,却不知我已斩掉你前后之路,迟早都是死路一条!”
    李凤颜诧道:“你如何斩我后路?”
    宋两利道:“外头早围着极乐圣王,随时取你狗命,还嚣张得紧!”
    李凤颜、耶律威闻言脸色大变。
    李凤颜诧道:“此话当真?!”
    宋两利道:“你不是有妖法?摄去便知!”
    李凤颜怎敢怠慢,抓出随身携带之水晶球,喃喃念得巫咒,便要窥探四周。
    耶律威亦围上来,蛇目直瞪,希望发现状况。
    宋两利趁此机会摄脑大法强摄过去,暗喝着:“我是极乐圣王,你敢作怪,立即收拾!
    我是极乐圣王,就在东门上……”不断默念之下,李凤颜脑门渐受影响,水晶球明明并无人影,东门一片漆黑,她仍且怔诧道:“圣王当真在东门?!……”
    宋两利冷道:“还不快放人!”
    李凤颜急道:“放就放……”似要动作,耶律威却狐疑:“哪来圣王老妖!”
    宋两利遂又摄向他:“我在东门,你敢出来一斗?”
    耶律威冷哼:“谁又怕谁!”猛地运起妖功,准备对抗极乐圣王。
    然耶律威妖功方起,顿被宋两利摄去,登时冷笑:“原是你在作怪!”自认灵法了得,根本未将他放在眼里,立即抗逼过去,宋两利大喜暗道:“就怕你不来!”摄灵大法登时展开,利用五方法门,逼出五道脑波,强速无比摄来,耶律威原是练得道家邪术,全身逼得火红若血,身形半蹲若巨龟站立,他自封此功为“龟灵大法”亦俱摄魂之能。然他终究无法抗拒五方法门之五路围剿,能抗得正锋却挡不了偏锋,不到三分钟拉扯,脑门竟然受摄,眼睛为之翻白,宋两利见状大喜,喝道:“还不快放本人出来!”
    耶律威应是,登要掠往豪宅。李凤颜亦跟着掠奔。
    宋两利待要庆幸摄功得逞,岂知李凤颜奔掠之际,水晶球跌落地面咖卡卡脆声传出,猝地惊醒妖女,忽见耶律威失魂模样,大为怔诧,喝道:“国师怎会如此?!”见难以喝止,登劈一掌,打得耶律威唉呃栽倒。
    宋两利再喝,强功又摄来,耶律威脑门混乱,李凤颜赶忙欺前,伸手抓向耶律威后脑勺,劲功刺痛打去,耶律威终醒过来,双双顿觉摄力高强,猛地左右手抓紧,合两人力量以对抗,宋两利拚命催功,然对方联合抵挡,其功力暴强一倍,终究无法再摄,只好放弃,撤去功力。
    耶律威惊魂甫定,双双跳开十余丈远,方敢回头面对,耶律威冷喝:“小妖道你敢耍妖功!待我以火符焚死你!”话声未落,双手一翻,各自多出一张化火灵符,奇快无比射去。
    宋两利大喝,双掌猛吐,劲流扫出,灵符散射四处,无法烧人,耶律威大怒,却不敢胡乱再出手,冷笑:“迟早取你性命!”
    李凤颜道:“干脆叫天兵天将收拾他,省得咱动手脚!”
    耶律威冷笑:“小妖怪,你若把通灵大法说出,或能活命,否则死路一条!”
    宋两利道:“听着!”念了十余口诀,耶律威冷道:“随便念个几句,我岂肯相信!”
    立即啸出口哨,声音未落,忽见得九位脸若死人般僵白怪家伙围向豪宅,个个手持利刀,两眼嗔直,似若魔鬼。
    李凤颜冷笑道:“小妖怪任你神通广大,这群天兵天将魂魄早失,只知杀人,任你如何能摄脑,对他们根本不管用!”
    宋两利暗中摄去,果然发现对方脑门空白得只有杀念,而此念已被灌输得根深蒂固,短时间根本无法改变,不禁暗自叫苦,若九人看守,恐真的难逃此牢。然尽管如此,外表岂可认输,冷邪一笑,道:“啥人看管亦无效,俺迟早要出去,两位混蛋可要睡得安稳才好!”
    李凤颜斥道:“此九人专为训练对付你,怎会失效!还不下跪求饶!”其实心头压力甚大,毕竟前次吃了大亏,记忆犹新。
    耶律威道:“管他行或不行,先让九人进入里头,若不行,合你我之力难道斗不倒这臭小子?”
    李凤颜亦觉有理,冷笑道:“是你自找的!”一声令下,九名鬼样天兵,登若疯子,啸声出口,强扑豪宅,纵有铁栅拦着,九支蛇形利刀砍射过去,若利箭射入内房,宋两利岂敢乱挡,赶忙扑落地面。九把利刀怒射床铺,叭叭数响,割得床毁被烂,连同躺在床上的冒牌蛇妖女已被斩成数块。利刀一弹,全又射出窗外,落于天兵之手。
    李凤颜但觉替身被毁甚是可惜,然若能扑杀妖童,任何牺牲全是值得,登又大喝九名天兵再次攻击。九天兵不只利刀乱射,且抽出当年巫九麻所用之“九毒断命针”登又射出,只见青光乍闪如雨,射得豪宅似若刺猬,几乎无处藏身,宋两利不得已抓来冒牌耶律威,旋空打转,挡去无数毒针,他且命中数支,登时唉呃闷叫,倒地不起。
    耶律威见状喝叫:“多行,还不是几针毙命!”
    李凤颜道:“没那么简单,他必定装死!”
    耶律威道:“如此狡猾吗?九毒断命针奇毒无比,中者无救,他会安然无恙?”
    李凤颜道:“就是觉得怪异。”
    耶律威道:“那再射几刀试试!”立即喝天兵再下杀手。
    天兵登要动作,宋两利却苦笑不已,想装死也不行,看来只有硬拚,猛地吸出自身毒针,哪顾得对方厉害反击,猝地满天花雨反打毒针,九名天兵只攻不守,一个照面,三名已被射瞎,疼得落地打滚,宋两利但觉有效,又自运起五行飞渡术于屋内跳来窜去,利用机会再次射瞎四人,只剩两人仍作拚命之斗,然威力已大不如前。
    耶律威见状脸色大变。李凤颜亦自觉不妥:“你不是说失魂人厉害无比?怎一照面便被宰得落花流水?”
    耶律威老脸挂不住,喝道:“干脆用火攻,将他活活烧死!”无计可施之下,只能改采火攻。
    李凤颜自是同意,喝令再起,数十名外围弓箭手射出火箭,豪宅立即引燃。
    任宋两利武功高强,能劈得近身火箭落地,然其他火箭仍射向屋顶、梁柱,迟早将被活活烧死,情急中不得不摄脑忽必瑞,心头直喊着:“老兄快来救人啊!我可罩不住了!”
    忽必瑞原和荆善射猛挖秘道,谁知却感应求救,忽必瑞一愣:“这么快?”哪管得是真是假,赶忙丢下工作,转身奔向原出口,荆善射紧跟其后,忽必瑞推开小缝,瞧得豪宅火光大作,宋两利却在屋中跳叭叭舞,蛇女双妖一旁冷笑,忽必瑞登时苦笑:“怎那么快?!”
    荆善射道:“快救人,否则小神童性命难保。”
    忽必瑞道:“那也不能现此秘洞,若被发现,连宝藏都挖不成!”
    荆善射道:“左近厢房秘道可用!”两人登有默契奔去。转行三百丈,爬出秘道,原是客房。两人无暇思索,登时冲出外头,隔着数百丈,忽必瑞装声便喊:“谁敢跟我极乐圣王为敌!”
    荆善射挽起大弓,直往李凤颜背腰射去。
    双妖原听得极乐圣王已是一凛,猝觉背脊生寒,更是惊骇,双双赶忙掠冲松林以躲闪,利箭射穿而过,命中另一头弓箭手,连穿两人,骇叫已起。
    忽必瑞更扑向辽军,水神刀法大事劈打,一招“水神罩天”杀得辽军人仰马翻,双妖脸色再变,然耶律威怎可一味退缩,冷哼道:“合你我之力未必惧他!杀去瞧瞧!”
    始和蛇妖女掠前准备攻招。
    忽必瑞志在引人,见双妖掠来,和荆善射反往屋子潜去,钻入秘道,随又狂奔,返回另一头。双妖追近,未见极乐圣王,顿觉狐疑,李凤颜道:“圣王老妖有胆出来一战!”并无回音。忽必瑞和荆善射已爬出秘道,直往弓箭手扑去,强功尽展,杀得弓箭手落花流水,双妖闻声诧愕,敢情定调虎离山之计,双双再次掠追回来。
    忽必瑞、荆善射冲近豪宅,四掌劈去,竟然劈之不断。忽必瑞大骇:“怎会如此?!”
    宋两利苦笑:“是铁做的!”四面火势熊熊,若非护体罡气挡住,早就衣焦肉熟,忽必瑞苦叫:“是精铁还敢叫我救人?拿什么救啊?”
    荆善射急道:“往屋顶冲!快!”
    宋两利诧道:“屋顶火势最猛,要我去送死?”
    荆善射道:“火猛则铁软!快冲!”
    宋两利顿悟,暗道对啊!眼看已熬不住,只能运足全劲,拚命一搏。猛龙虾功登时展开,双掌往地面打去,身若弹丸直冲而上,待近屋顶之际,反手又是双道劲流猛击。
    轰地巨响,瓦梁带火喷去,烧铁果然软红,被劈得若网裂破,宋两利得以冲出,人在空中打转,又是一式猛龙虾功直射松林,炸得树倒蛇跳,死伤遍处。
    双妖此时已赶来,见状大喝别逃,双双抢攻。
    宋两利怒火难挨,猛又弹向双妖,喝道:“想烧我吗?看我霹雳火!”已用上天罡掌,轰轰开打,两道火红烈劲轰得双妖东闪西躲,衣衫烧出火焰,急忙滚甩拍去。
    宋两利仍想再攻,忽必瑞却道:“快溜!妖女难缠!”
    宋两利顿有所觉,不敢再战,喝地一声,飞冲屋顶,和忽必瑞、荆善射冲往东北方向。
    双妖乍醒,怎可让人脱逃,强行追去。忽必瑞三人突又纵往一落厅堂,潜入秘处,掀开石块,溜入秘道,方始安定不少。双妖追至,却怎知地底早被挖空,不信对方能躲得了,喝令封锁之际,仍亲自搜索任何一处。
    然宋两利和忽必瑞深惧久藏多变,已寻路潜出总兵府,逃之夭夭。
    双妖遍寻不着,怒火更炽。
    李凤颜厉道:“设计一年就是为逮小妖道,替巫九麻报仇,难道一夜便毁败殆尽?!我怎甘心!”
    耶律威冷笑:“他岂逃得了我手掌心!咱升坛作法,找出对方藏身处!”
    两人唯有此法可用,立即奔往禁区法坛处。只见得几尊不男不女、且毒蛇缠身之神像立于法坛上,其前则置有脑袋般水晶球。她立即不断念咒抚球以显灵迹。耶律威则行向自己卦坛,坛上置有巴掌大鬼纹龟壳,以及一把金蛇短剑。他从坛下抓出一只活龟,一只活蛇,伸手一扭,蛇、龟脑袋立断,鲜血不断涌入龟壳,他立即念咒,且抓起毛笔,不断沾得鲜血画符,随又张张灵符化燃,耶律威最后吞下所有鲜血,盘坐下来,开始运起摄心魔法想追查宋两利等人下落。
    不久,水晶球已浮现宋两利、忽必瑞、荆善射等人围着一张大桌子,在啃烤鸡庆祝。
    宋两利自知妖女施法,右手一指,喝道:“老妖女,敢耍我,明夜三更,作法取你魂魄!看你嚣张到几时!”
    妖女有耶律威相助,且今夜应算战胜,自是胆大,冷笑道:“有胆过来,老娘等着你!”
    耶律威冷笑:“有胆告知住处,本王立刻前去收拾!”
    宋两利道:“你们不是懂得妖法?自己寻不着?实在丢人现眼,一个候补国师,一个国母,若传出去,大辽国该改朝换代啦!”
    耶律威怒道:“留你退路你不走!”猛地催功,迫得宋两利压力倍增,冷汗直冒,不得不求饶道:“别摄别摄,我说我说!”抓来一块招牌,道:“就在的里!”招牌写着“南北客栈”,耶律威冷笑:“谅你也不敢作怪!”
    李凤颜却疑惑:“南北客栈早被我毁去,你们怎可能在那里?”
    宋两利道:“老店新开不行吗?我来了就是来复仇,两位等着收尸吧!”
    耶律威冷笑:“恐怕你无此能耐!”待要再摄,宋两利却摇头摆身,哇哇叫道:“我醉了醉了,受不了啦!”猛地扑倒桌面,水晶球幻像立即消失,耶律威再也摄不着对方,嗔喝道:“有胆别走!”拚命催劲,仍无法得逞。
    李凤颜欲搓破水晶球,仍无法显影,登时起了寒意:“对方通灵大法可能真的高过我们,怎斗得了?他还说明夜三更摄我魂魄,该如何是好?”
    耶律威冷笑:“别上当,对方只不过耍些把戏,连极乐圣王亦无法摄咱魂魄,他又算得了什么,全是唬人罢了!”
    李凤颜道:“可是他说断即断,咱根本摄他不着,道法显然有高下。”
    耶律威道:“欲躲摄魂之术并非难事,此和真正道法相斗不同,不必过于担心,咱立刻赶去南北客栈收拾对方,以绝后患!”
    李凤颜深深吸气,恢复信心,喃喃说道:“也许你说得对,就算极乐圣王老妖前来,亦未必奈何你我,又何惧于小妖作怪,只要你我不分开,相互抵挡,必能斗败他!”打铁趁热,两人登时掠向屋顶,选了方向,掠追而去。
    宋两利哪在南北客栈开怀畅饮?
    三人原躲在八通窟附近深宅,而那招牌原是收藏于此,宋两利耍了障眼法,骗过双妖,看来今夜自可安稳过活。三人喝得甚是爽心畅意。忽必瑞、荆善射乃为找得宝窟而高兴,宋两利则为逃过此劫始庆祝。纵使衣衫、脸面仍带焦痕,但能识破对方诡计,实是莫大收获。
    忽必瑞弄笑道:“小神童亦有自投罗网一日?”
    宋两利干笑道:“怎知对方弄个假替身竟达一年之久,不栽都不行!看来我的通灵大法得修至八万四千法门,方能知过去未来,不再上当。”
    荆善射道:“其实上点当,增加人生一点乐趣,否则平平淡淡过的有何意思?”
    宋两利道:“那你回去火窟,待烧个半死,咱再去救人如何?”
    荆善射干笑道:“免了,免了,我已上当千百次,乐趣已甚多,且小神童之趣必定和我等不同,故不可同时相提并论!”说完呵呵笑起,敬酒连连。
    宋两利笑道:“如果叫晨玉让你上当,你恐怕千百个愿意了!”
    忽必瑞道:“晨玉是谁?”
    宋两利道:“他心爱的女人!”
    忽必瑞亮眼:“你干啥?瞒着弟兄胡干么?”
    荆善射窘红着脸:“哪有这回事,八字没一撇,只是心仪而已!”
    忽必瑞呵呵笑道:“心仪也不行,得通知帮主批准才能追,现在已批准,三月之内给追到手!”
    荆善射更窘:“对方未必愿意……”
    忽必瑞道:“有本帮军师出马,立即成功!”
    宋两利道:“我何时变得军师了!”
    忽必瑞干笑道:“预封的,毕竟此位置唯你莫属;军师地位比帮主还高,也即是本人必定言听计从!”
    宋两利道:“那岂非傀儡了?”
    忽必瑞大大拜礼:“能让本帮六门兴旺,任何形势已不重要!”
    宋两利呵呵笑道:“六门不定兴旺,但六畜能旺倒较容易。”
    荆善射呵呵笑道:“那咱岂非变成畜牲?”
    忽必瑞笑道:“只要能旺,是人是畜都行,何况牛马羊能旺,在关外可是大大财富,军师算得极准,可喜可贺,本帮必定鸿图大展。”
    宋两利道:“若能旺及中原,那才是第一妙招!”
    忽必瑞道:“有军师指点,必能如愿;当道士都能日进斗金,何事不能为?待捣了蛇妖女,再往中原发展不迟!”
    荆善射道:“得连宝库银两一起盗走才够旺!”
    忽必瑞猛点头:“有道理!副帮主快去找人,连夜赶工,免得夜长梦多!”
    荆善射立即告别而去。
    忽必瑞道:“剩下便是收拾妖女一事,小神童有何盘算?”
    宋两利道:“得拆散妖男妖女才行,否则两人联合,较为棘手……”
    忽必瑞道:“不如咱引金军前来,再趁乱作掉两妖,自可省事许多,不过这得等搬光宝库才行。”
    宋两利盘算,引金兵前来并非难事,但如若来者是极乐圣王,自己岂非难以脱身,何况另有夜无群纠缠,如此作妥善吗?至于夜惊容,已多日不见,她们记得自己吗?挣扎中暗自轻叹。
    忽必瑞问道:“你有难处?金军会吃了你?”
    宋两利道:“只是顾虑极乐圣王,他可比蛇妖女不易对付……”
    忽必瑞道:“若无利害关系,自可跟他们配合,毕竟联金抗辽不是人宋最想搞的花样?”
    宋两利道:“那只有童贯喜欢玩它,我可无此劲儿!”心念一转,道:“还是找找看极乐圣王人在何处,若仍在远处,引金抗辽自是可行。”于是盘坐下来,立即运起神通,小心翼翼搜向西南方。
    多日修行,以及绿龟法王现身指点,宋两利通灵大法已甚精进,加上烈酒助阵,感应范围自是宽广,眨眼间已浮出极乐圣王法相,对方仍是一副金盔金装,神光普照坐于豪华金殿之中,映及宋两利摄来,极乐圣王目光一亮,怔喜道:“小神童你到何处去?怎寻你不得!”原来圣王早寻及多次却难奏效,若非顾及辽金大战,他早亲临中原找寻。圣王功力通玄,自知宋两利神通大进,却未能确切了解对方精进何种程度,否则必大为吃惊。
    宋两利道:“在辽境,黄龙城!”心想圣王在殿中,应是离得远,始敢说明藏身地。
    极乐圣王闻言乍喜:“你已出兵攻黄龙?妙哉妙哉!另有谁同行?”
    宋两利道:“只我一人。”
    极乐圣王道:“怎不来大金国?惊容找了你两趟,泪水都快哭干啦!”
    宋两利一愣:“她找过我?!”
    极乐圣王道:“你是她未婚夫,不我你要找谁?”
    宋两利知晓去年在金国,极乐圣王曾将夜惊容许予自己,原想等母亲答应再做定夺,谁知一拖便是一年,实是对不起夜惊容,遂道:“她在哪?”
    极乐圣王道:“和夜无群一并攻辽;你若在黄龙城,已相距不远。”
    宋两利暗自窃喜,分离多日,终能见面,道:“那就见吧;可是黄龙城已有耶律威、李凤颜镇守,不易攻下。他们贸然前来可好?”
    极乐圣王笑道:“他俩原是有所负担,但你已在此城,多少形成对方压力,攻城已非问题,你且等上几日,必有奇效发生。”
    宋两利噢了一声,并未作答。
    极乐圣王道:“那耶律威仗着邪术招摇撞骗,其作战能力甚差,只要大军一到,必定难以抵挡,倒是蛇妖女能号召万蛇守城,为免伤亡,应先除其毒蛇,则黄龙城不堪一击!”
    宋两利道:“那就等贵国大军来啦!我已酒醉,不行了……”故意装晕,随后斩断通灵大法。
    极乐圣王诧叫几声并无回应,暗忖道:“看来此子灵修又精进不少,得留意应付,以免养虎为患!”既知对方去处,得传令战区,以便能一举拿下黄龙城!立即写了书信,飞鸽传去,随后整装,准备进行支援。
    忽必瑞瞧及宋两利张开双眼,方始说道:“沟通得如何?瞧你嘴巴支支吾吾,好似在念秘咒,如此便能传意千里,倒也奇特!”
    宋两利道:“亦像疯婆子?”
    忽必瑞干笑:“不像,通了灵,你好似佛祖,说不定脑袋尚且会发光!神圣不可侵犯!”
    宋两利道:“少拍马屁;金军已在附近,圣王要我们把毒蛇收拾,以免伤亡,随后他们即可攻城。”
    忽必瑞搔搔头:“啥都抓过,就是没抓过蛇,尤其四面环水,蛇若落水,更难应付……。除非把总兵府烧了……”
    宋两利道:“尽量想法子,毕竟毒蛇窜出,连百姓都遭殃。”
    忽必瑞笑道:“一步步进行,先搬光宝库再说!”
    宋两利笑骂一句贪心鬼,忽必瑞坦然受之,宋两利不再多言,疲累多日,且有伤在身,倒地休息,忽必瑞则放心不下秘道挖掘,又自潜往总兵府一探究竟。
    玄武天王耶律威和蛇妖女李凤颜在搜及荒废之南北客栈,哪见得宋两利鬼影,一气之下,放把火将废墟烧个精光,且下令手下搜向所有住户,非得将人逼出不可。
    黄龙城一时骚动再起,彻夜难以安宁。
    然水神帮经过近年搜捕,早知如何生存,在转入地底活动之后,任辽军如何搜捕,仍能安然度过危机,让辽军甚是头疼。
    -----------------
   

举报

名人轶事网




名人轶事网




名人轶事网

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名人轶事网  

GMT+8, 2025-5-7 06:20 , Processed in 0.734375 second(s), 24 queries .

郑重声明:本论坛资源均由会员从网上收集整理所得,版权属原作者。

如涉版权,请发邮件admin@storyren.com,将立即整改。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