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分身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第14卷第一章天雷九煞
    燕京城领空已罩着浓沉乌云,铅沉氤氲重,压得让人心神不宁。
    已三日不见光影,日夜几乎一样闷沉,一股变天气息沉沉压在辽国众人身上,连辽将萧干皆觉不妙,接受军师方墨意见,已开坛祭天,以期讨个吉利。
    三日沉天却未下雨,实是怪异。
    宋两利早已潜回燕京城东山附近。他知如此以云雾封天手法,正是极乐圣王最惯用手段。以其封天涵盖数十里之广泛面积,极乐圣王功力似又精进不少。宋两利不禁怔忡,毕竟他日若反目成仇,岂非难以抵挡?然想着夜惊容这层关系,犹自希望别演变成如此局面才好。
    极乐圣王居于东山一处庙观之中。此原为山神庙,然圣王喜金色,其手下早将神像、桌椅撤走,且粉刷成金碧辉煌之金色,连金椅亦备足。
    极乐圣王乎延绝和极乐圣母殷凌仙并排而坐,闭目养神,宛若尊佛,一动不动。
    夜无群在寻不得师妹且得知她将返回之际,已寻至师父身旁,倚向外头,不断注视四周变化,师妹一去近月余,音讯全无,实是不该。
    午时已过,宋两利、夜惊容终出现山头,至于忽必瑞则不方便前来,迳自探往燕京城发财去了。
    夜无群见两人亲匿而行,且仍牵手,登时醋味翻涌,待要发作,极乐圣王声音突地传来:“群儿,保持风度,莫让你师妹看轻!”
    极乐圣母道:“是否有缘,天已注定,莫要为此伤和气!”
    夜无群终有所觉,忍住醋劲,道:“多谢师父、师母提醒。”装出笑脸迎去:“师妹你可回来,去了哪儿?”
    夜惊容已恢复原貌自是美丽出众,轻笑道:“追到天祚帝西巢,他大概溜到西夏国避难了,这些全是小神童功劳!”宋两利知情敌心态,只作样拱手,笑而不答。
    夜无群不悦于心,态度仍佳,拱手道:“多谢小神童相助,将来大金国必定奖赏你。”
    宋两利道:“不敢不敢!”暗忖自己乃大宋小神童,何需金国赐赏。
    说话间,夜惊容已引人入内,拜见圣王圣母。对于圣王,夜惊容一向敬重居多,但对圣母却是母女之觉,毕竟圣母瞧来不若圣王老成,约若三十贵妇,且慈眉善目,十数年来,夜惊容已认她为生母,感情自浓,如今相见,更是真情流露,已牵手而握,含情以对。
    夜惊容道:“师母您身体康复了?”
    极乐圣母道:“没事了,当时乃吃下带毒东西,方自生病,亏你照顾,现已康复了。”
    夜惊容道:“如此徒儿便放心了。”便引见宋两利。
    极乐圣母频频点头,直道不错不错,宋两利拜礼,总觉圣母虽慈颜祥目,心事却重重,难道大病初愈?抑或为夜无群之事心烦?还是自己错觉?圣母原即多愁善感之人。
    夜无群却暗斥:“不错不错,什么都错!”只要逮着机会,便掀宋两利底子。
    极乐圣王切入话题,道:“惊容和小神童有缘,日后将是一家人,无群你得好好善待对方!”
    夜无群怎肯承认,冷道:“他是大宋之人,两国未必永远友好,师父此意尚早!”
    极乐圣王笑道:“男女感情,何分国籍,汉金通婚多得是。”
    夜无群们想辩:“师妹金枝玉叶,不能胡来。”
    夜惊容冷道:“我的事我自己会决定,不劳师兄烦心。”
    极乐圣母不愿双方争吵,道:“缘分天注定,此事日后再谈。”
    夜无群始闭嘴,不再多言。
    极乐圣王哈哈畅笑几声:“好个日后再谈;那便谈些道法灵学之事,小神童你已学得通灵大法?本王竟然找你不着,厉害厉害!”
    宋两利干笑:“只是胡乱修行而已,怎抵得过圣王万分之一。”
    极乐圣王笑道:“是么?……”目光一瞠,强大摄力摄来,宋两利顿感头晕目眩,赶忙运功抵挡,那五方法门闪处,将脑门分成五方位躲闪,仍逃不了圣王更多法门罩逼,宋方知对方道行几已达绿龟法王境界,一时想拚劲强挡,随又怕泄了底子,干脆念起道家化神赋秘诀:“羽化成仙,先抽筋骨!”不断默念之下,脑门终较能平静对抗。
    极乐圣王愈摄愈惊,要是以往,若非绿龟法王现形,他将无法抵挡,脑门所思将无所遁形,此时却能凭一己之力抗衡至此,若说以前是两成劲,此时已提升至七八成,一年之内增加如此快速,实是始料未及,难怪夜无群已无法击败他,阴阳老怪会被他逼走,其且能逃过自己搜摄,看来对方确是绿龟法王传人无误;最让人讶异的是,他竟能佛道双修,凭着一句“羽化成仙,先抽筋骨”即能对抗自己强功,若再让他混个几年,莫说无法摧毁绿龟法王元神,说不定他已变成另一个更棘手法王。看来安排夜惊容与他交往的确不错,然自己当真无法突破天人之境,胜过绿龟法王么?
    极乐圣王陷入挣扎,摧毁宋两利是一途,但能以他试炼自己,来胜过绿龟法王修为又是一途,毕竟同样苦修灵法,又怎出现高低?难道先天使然,一生下来便成定局?他怎肯相信此道,必是灵修诀窍差异,宋两利多少可提供试炼因子,但他若脱缰而去,岂非自找麻烦。
    极乐圣王难以决定但仍得决定,为了斗倒烈火教派,实不能让宋两利为所欲为,且在适当时机摧毁便是,至于道法,目前已无人能及,何必在乎已死之绿龟法王。
    他心念虽转思甚多,其实时间却只一照眼而已,宋两利却受千斤压力般,脑门沉得可以,幸好极乐圣王已撤功,他始觉得顺畅,压力不再。
    极乐圣王含笑道:“小神童灵法实是惊人,天下少有!”
    宋两利道:“再如何亦抵挡不了圣王威力。”
    极乐圣王道:“好说好说!日后你我可相互切磋,相辅相成。”
    宋两利道:“不敢!”
    极乐圣王笑道:“便从破燕京城开始,小神童以为用何方法最好?”
    宋两利道:“圣王已用上了,耶律大石另立新帝,天空即被封去,辽国必定不安,只要假以时日,内部必乱,不攻自破。”
    极乐圣王道:“好方法,但如此处理,恐时间过长,莫说阿骨打等之不及,你亦无时间等待。”
    宋两利诧道:“怎解?”
    极乐圣王道:“等个三五月,阴阳老怪岂非再作怪。”
    宋两利恍然道:“倒是了,不知圣王将用何法破城?”
    极乐圣王道:“且要你助阵。”
    宋两利道:“怎讲?”
    极乐圣王道:“此法门威力可大可小,若小小一城,本王轻易可解决,然燕京城甚宽广,故得分插九旗于四周,现已有四大护法,再则圣母一人,另有惊容、无群及本王共八名,仍少一名,则请你助阵。”
    宋两利道:“只插旗帜?”
    极乐圣王道:“正是。”
    宋两利道:“那并不难,且把我算上便是!”
    极乐圣王道:“多谢。”
    夜惊容好奇问道:“师父要藉天雷轰城?”
    极乐圣王道:“不错,三日凝聚云层,威力已足,正是藉天雷良机,只是怕天雷失控乱轰,故插旗识别。”
    夜无群道:“师父快快施法,燕京城一破,辽国将灭!”如此将可全心周旋师妹及宋两利间,把老婆给抢回。
    极乐圣王道:“三更再施法,那时阴气较重,效果更佳。”
    众人同意。
    极乐圣王立即分配位置,夜无群老想和师妹靠近些,夜惊容却想和宋两利并肩作战,极乐圣王无奈,只好安排夜惊容位正东方,宋两利位东南方,夜无群位东北方,各占了左右便宜,始摆平此事。
    随后寒暄几句,夜惊容已带着宋两利先行告退,夜无群正想发作,极乐圣王忽道:“无群莫要意气用事,小神童乃灵修之人,怎能跟他人结婚,你且等机会,莫要一味莽撞。”
    夜无群一楞,师父明明将师妹许予宋两利,怎又说出此话?难道冥冥中另有含意?
    想想宋两利的确怪里怪气,邪灵之功修得不差,若真如此,自己机会岂非大增,看来师父并非从中作梗,乃以注定天缘方式处理,若自己让师妹讨厌,那尽管她不适宋两利亦未必选择自己,得表现另一种温文儒雅方是。悟出此点,立即拱手:“多谢师父指点!”含笑而去。
    他哪知极乐圣王只不过想安抚其今夜插旗时莫要出差错,才说出此话,至于宋两利和夜惊容发展之暗棋,未至最后关头圣王绝不撤去。
    极乐圣王步出庙堂,瞧向东方,喃喃说道:“天意又是什么?”
    极乐圣母跟出,说道:“天意即是前因后果。”
    极乐圣王笑道:“是极是极,若未碰上小神童,容儿和群儿实是天造一双,地设一对,谁知一转眼,全部变了,世事无常啊!”
    极乐圣母双手合十,暗念佛号,不再多言。
    极乐圣王道:“圣母你便到右西方助我一臂,我且要施法了。”圣母含笑而去。
    极乐圣王立即运起摄灵大法,不断往山林摄去,其双手指甲上有金粉,此时挥动,宛若两道金色磷火,直冲林区而去。虽是正午时分,仍觉林树抖摇,鬼气森森。
    极乐圣王原在召唤山魈及孤魂野鬼以凝聚阴气,便于三更时分作法。
    半刻钟一过,阴气已凝聚且掀带原有山风,吹得林树飕飕,云气腾滚,由小而巨,由下而上,滚至山峰尖处,终连向天际,那原是沉厚不动云层已被牵引,慢慢化将开来,似若无数怒龙打转,形成浩巨漩涡,越转越急且越宽越巨,终牵动全燕京城顶空乌云乱窜,呼号声不绝于耳,百姓更形感受变天威力,个个找寻寺庙膜拜以祈平安。有的终于怪起另立天赐帝并不妥,终将受天谴。
    辽将萧干极力安抚,并要军师方墨升坛作法。方墨虽学过道法,却比不上兵法专精,干脆找来十名道士,联合作法以挡天变,然又怎抵挡得了极乐圣王之威,天空仍见无数阴龙乱舞,漩涡乌云处处,异常诡异。
    景况持续至夜晚,果然时有闪电传出,细雨已临,狂风暴雨之势已至。
    瞧及如此诡异变化,连镇守长城那头之猛将耶律大石亦觉不安,亲自赶回的燕京城问明状况。
    方墨直接说明:“若非变天,即为妖人施法,大家得挺住,否则燕京城难保。”
    萧干道:“军心最是不稳,立了天赐帝似乎不妥,宰相李处温建议是否另立秦王为帝,或能一改国运。”
    耶律大石轻叹:“或许晋王被杀,招致天怒,既已如此,暂时挺住这关,待日后再说。”
    萧干道:“我这头还好,你那头直接面对金军,更该防备,你该回去坐镇。”
    耶律大石道:“近日金军突然停止攻击,不知作何盘算。”
    方墨道:“也许即在等此机会,将军应快回去。”
    耶律大石自知轻重,在相互讨论应对之策后,其又匆匆赶回前线,以挡大军入侵。
    萧干则加派士兵镇守城池,免受偷袭。
    方墨轻叹不已,少了国师通灵之流,实不易对付灵异状况,忽而忆起宋两利,然对方乃大宋之人,又怎肯为辽所用,看来在劫难逃,一切祈天以能度过危机。
    三更一过,天空乌云突地幻化成九道车轮般漩涡,不断旋转肆虐,狂风骤雨四面八方胡乱吹打,闷雷轰轰,九道漩涡各含无数小电蛇闪闪灭灭,捣得天地闪白闪青闪黑,异常可怖。
    宋两利瞧此天象,不得不佩服极乐圣王灵力之强,能引风带云已是厉害,他却能逼得云层在天空形成九处强转漩涡而不相互搅散,如此功力,纵使用上灵宝阴阳镜恐怕亦无法纯熟至此,难怪他自信满满想一次破九城墙。
    盘算时辰已近,他手中拿着一支三人高旗帜,里头绣有怪异类似蛇电八卦图文,不知是符咒,抑或极乐圣王刻意弄出之标志。他未想及太多,只要往城墙一插,即已了事,且静观其变为是。至于夜惊容那头,虽说侧身而已,却也相隔里许以上,只能远远招呼,根本照顾不了,遑论谈话。
    一切即等极乐圣王施法破城。
    三更终至。
    极乐圣王已登上东山最高峰,其双手高举,猛运玄功,周遭气流掀动,衣衫冽冽作响。
    灵法逼处,那原已驱动林区之四面八方孤魂野鬼,化做浓沉森森阴气,夺着山下林浪一波波往山峰涌去。呼咻呼咻卷处,似见孤魂野鬼淡淡现形,或男或女,或无头或裂脑,或开肠破肚,或撩牙滚跳,或身首拖长血肉翻腾,穿穿挤挤,吞吞裂裂,咆哮嘻闹应有尽有。
    待孤魂野鬼阴气冲至峰顶,极乐圣王双手再挥,全身顿闪金光,实若天神下凡,引带无数孤魂升天投胎,只见他狂吼一声“天雷幻九煞”暴响若雷,震撼干坤,就在狂吼之际,双手猛翻,金光引带阴气上冲,化若两道超强巨龙,直往九处漩涡打去,怒光欲炸,叭啦啦似电蛇撞击,轰然裂天暴响,宛若九座火山同时裂炸,九道闪电同时劈出,从天猛窜下来。宋两利及其他数人,猛将旗帜往城墙射去。
    那旗帜方抖站城头,闪电顿寻及目标,猛劈下来,九雷同斩,轰若地裂天崩,九面城墙宛若沙中塔、水中壁,偌大一片倾倒落地,里头兵荒马乱、百姓中邪、犬畜中邪般吓煞,四处乱逃。
    九电劈处,且还不止,狂风暴雨顿时劈下,无数阴气又自灌下,全城陷入幽冥地狱、厉鬼索命之极度恐惧杀伐之中,不只百姓,连那辽军又怎见过如此可怖情景,无数人已弃甲而逃,否则性命难保,一时乱兵四涌,任那萧干如何喝喊亦阻不了逃亡难潮,瞧得他两行老泪纵横飞下,直道天亡吾也。
    极乐圣王邪法得逞,一试不够,再试二次、三次。乍见天空闪电无数劈落,由于失去目标,尽往燕京城高处劈去,霎见楼塌殿垮,压死无数官民,顿时哀嚎连天。
    那军师方墨已知挡之不了,急急喝向萧干:“快撤快撤!”护着皇族,拚命撤离。
    宋两利瞧得无数百姓被杀,心生不忍,突地喝往极乐圣王:“莫要毁殿,还得重建,徒增麻烦!”
    极乐圣王畅笑说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试功一下又何妨?”不顾劝告,又自施法催雷乱劈。
    宋两利顿时大喝,使出九宫破雷术,灵符不断往空中打去,暂时破不了巨雷,却迫得孤魂野鬼忌讳逃窜。
    极乐圣王喝道:“敢跟我斗么?”邪法更逼得超强,不断呼雨唤雷,狂风更作。
    宋两利手中无宝镜,又事出突然,实无法封住天雷乱劈,混打下来,竟也汗流浃背,狼狈不堪,正待绝望处,绿龟法王幻影突然现形,喝道:“念力成形,以无上虚空劲道破天雷!”
    宋两利来不及思考是何名堂,绿龟法王突地帮他,那脑门闪念处,宋两利顿觉体内有股劲流猝地冲去,看似有形却是无形,直往东峰极乐圣王轰去。
    那劲流果然够猛,轰得极乐圣王立足山头不稳,差点栽落峰底,纵勉强稳住,心性却大骇:“宋两利你敢!”在绿龟法王助阵下,宋两利又轰来数道劲流,迫得极乐圣王退落山峰,喝吼着:“龟王有胆出来一决雌雄!”
    绿龟法王早已消失,宋两利想再逼劲收拾亦不可得,还好闪电已弱,不再轰及民宅宫殿,正喘息之际,夜无群竟然追杀过来,怒道:“你敢坏我师父好事!”独尊萧强攻怒砸。
    宋两利情急闪念劈去,双掌一翻,亦未想及是何招式,竟然暴起强劲劲流,轰得夜无群虾般撞退。
    宋两利但觉莫名得罪极乐圣王,对方若怪罪声讨,自己岂非吃不完兜着走,哪敢停留于此,没命往南即逃,奔行处仍叫着:“阿容啊,我非逃不可,后头见!”溜若丧家之犬。
    夜惊容已觉出事,远处追赶:“我跟你去!”追得既快又急。
    夜无群跌落地面已恼羞成怒,厉吼:“小畜生你敢逃么?取你性命!”强追不断。
    三人登在恶夜暴雨之下四处追逐。
    极乐圣王脸面已受损,难咽此气,再如何也得找绿龟法王算此帐,然他又不肯淋雨,遂令四大护法前去追捕,他则躲回庙宇等候消息。
    那酒色财气四大护法功夫已臻一派掌门之流,行动更是快速,四面八方追去。
    燕京城墙被轰垮一事早已传开,坚守长城之耶律大石已接受通知,萧干已护着皇族离去。那豪雨且将长城淋得既冷且湿,辽军斗志几乎丧尽,尤其燕京城火光冲天,亡城之事烙在群兵心灵,士气再弱,而那金军士气却因此大炽,在敌长我消之下,耶律大石终下决定,暗自轻叹:“燕京已破,守此长城无益,看来得移往西京保住元气!”终下令撤去大部分军队,只留少许做断后工作。
    完颜宗翰在失去耶律大石抵挡下,甚快突破防线,大军捣关入侵,燕京城已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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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卷第二章智斗群邪
    宋两利趁夜躲往南面山区秘洞之中。
    夜无群甚快赶来。
    宋两利却不敢作声,利用龟息大法闭气,以防被探知。
    夜无群搜索一阵未果,只好往更深处搜去。
    夜惊容先后脚之差已迫近,不断喊着:“阿利你出来,师父绝不会处罚你……”
    她已一身湿,瞧来甚是狼狈。
    宋两利实是不忍,然已感应四大护法搜来,若极乐圣王不在乎,怎会派此重军搜寻?益发不敢现身,暗自苦笑,此次绿龟法王相助,轰得极乐圣王落败,他确已动了肝火,还是别碰为妙,故只能向夜惊容说抱歉,错过今夜再说,暗地里仍传意予她:“你先回去吧,我会没事。”
    夜惊容悲切道:“师父纵有处罚亦是稍许,你快出来吧!”
    宋两利道:“此次不一样,快回去……”说话间已感应四大护法搜近,立即斩断所有讯息,以免露行踪。
    夜惊容轻叹不已,懊悔将心上人带回,惹了此麻烦。
    四大护法已搜至,酒神沈三杯裂着大嘴笑道:“大小姐你可见着他躲在何处?叫他出来吧,圣王只是想找他谈谈!”
    夜惊容道:“他已不知去向,我寻不着!”众人皆知她在说谎,更能肯定在此山区。
    色神刁采盈冶艳天成,媚笑道:“大小姐方才不是跟他通话?呃,说心灵相通亦可,他既和你有婚约,圣王怎会为难他呢?快叫他出来,否则三更淋雨,实够罪受。”
    夜惊容道:“我喊过,他仍不肯出来。”
    财神钱不贪耍着金钱鞭,道:“敢情是当了龟孙,方才招惹圣王气概哪去了?”
    气神怒不笑滚动弥勒佛身子,道:“不肯出来就逼他出来,大小姐,他不是另有一半,人在何处?”
    夜惊容暗诧对方怎知另有一人?宋两利更惊,希望忽必瑞藏得紧,免得受逮。夜惊容道:“怎知藏在何处去?”
    刁采盈笑道:“看来你爱他可深了,也罢,咱不为难大小姐,自行搜去吧!”方自提议,三人同意,立即掠身而去。
    夜惊容压力顿减,低声道:“阿利你躲好,我引开他们!”心知对方想以已用饵,自是逃去。
    宋两利暗道好险,暂时躲过一劫,然若天亮呢?抑或极乐圣王亲自搜来,怎能再藏身?
    出来道歉会了事?偷偷灌口烈酒,让脑门感应强些,随即试探性摄向极乐圣王,对方已在金庙冷森盘坐,忽觉感应过来,冷道:“你还躲,不出来道歉!”声音转柔:“难道本王会吞了你!”
    宋两利赶忙斩掉通灵大法,直觉对方语气先行冰冷,显然怒意仍在,后头虽转温柔,应是伪装而来,还是别现身为妙,对方必定想逼得破解“天雷九煞”之法,自己根本不懂啊!
    不禁苦笑,此次乃被绿龟法王设计了。
    可惜离极乐圣王太近,否则或可试试“移灵换神”洗脑大法,将夜无群和四大护法脑袋给洗一洗,变成哈吧忠狗,省事多多。
    多想无益,但觉对方已离较远,始敢再次潜逃,心想山区空旷,较易露痕迹,干脆逃往百姓难民潮,混在人群中较为安全。
    潜行三里,忽见一辆似是员外郎专用马车,正待躲入车底以避险,马车夫竟然招手:“快上来!”
    宋两利这才发现是忽必瑞,欣喜道:“怎是你?”
    忽必瑞道:“不是我,谁会三更半夜开马车?你快躲入左侧珠宝箱,那是空的!”
    宋两利暗道妙哉,立即掠往车厢,翻开珠宝箱,躲了进去。宝箱甚大,足可蹲躺,还算舒服。
    嘘喘几口气后,宋两利仍问道:“你怎知我在逃难?”声音低沉传出,忽必瑞仍听清楚,自得一笑:“极乐圣王站在东峰乱搞,全城皆见,他倒栽下来,我也见着,心想除了你,谁能让他吃瘪,顾不得再寻宝发财,便寻了马车暗中赶来,又见四大护法往南追,当然知道方向错不了,只是不愿露行踪,走得较慢,呵呵,本人机智反应尚可吧?”
    宋两利笑道:“的确一流!”
    忽必瑞道:“现在往哪?还是要往南方,回中原?”
    宋两利道:“看是如此了,毕竟金军强势灭辽,除了回中原,否则甚难逃离掌握!”
    忽必瑞道:“但是可能碰上四大护法……”
    宋两利道:“只要离开极乐圣王远一点,我倒不怕他们。”
    忽必瑞笑道:“有你这话便行!”哪顾得是否泄露行踪,快马加鞭直冲而去,全然以抢距离为要。
    宋两利且暗自祷告能脱离极乐圣王掌握。
    幸好逃难人潮四处皆是,快马暂时仍能掩饰突兀,且极乐圣王并不知忽必瑞其人,故无法以灵搜之术探知,马车竟能一奔数十里,直到清晨已逃往凌河小镇。
    雨势早停,天空阴云已退,朝阳初升。
    忽必瑞这才敢请出宋两利,找向小客栈,囫囵进食,随又买得新马匹,再次赶路,奔行二十里,始见一山林,奔前一瞧,乃赛松林,忽必瑞仍有四箱宝物要埋,免得引来盗匪,宋两利遂配合寻地掩埋。
    至此,两人方始轻松。
    忽必瑞道:“逃了六七十里,该不怕了吧?”
    宋两利道:“只要极乐圣王不来,一切好办!”
    一夜疲累,忽必瑞遂建议休息。
    宋两利道:“你都不怕,我又怕啥?”
    两人找得平稳巨石,倒卧即睡。
    宋两利脑门老是浮起绿龟法王破去天雷九煞那招“念力成形”,竟然可以灵通意念,使自身无量劲道轰向远及天峰之极乐圣王,此种神通,简直匪夷所思,自己顶多也只能十丈移花蕊,看来尚差十万八千里。然有此经验,那种感觉实呼之欲出。
    此感觉无法揣想,越想越模糊,只能顺念而发,即应忘我而进入先天虚空界方有此威力,亦即五方法门之地水火风空之最高境界,自己何时才能悟透?
    宋两利虽在睡梦,脑门却仍不断打转,先天修为渐渐成长。然过得一阵,梦中仍幻起有人逼近,宋两利顿时惊醒,赫见酒色财气四大护法邪笑而来。
    宋两利骇然跳起,并摇醒忽必瑞,急道:“怪物来了!”
    忽必瑞怔忡坐起,伸个懒腰,道:“你不是说只要圣王不来,一切好办?”
    宋两利急道:“那是幻想,瞧四人猛辣辣,恐不易对付。”
    忽必瑞这才怔诧蹦起:“幻想?你对敌人也敢幻想?”不得不摆出架式以迎敌:“看你是混过头,脑袋阿滋阿滋啦!”
    宋两利窘困道:“一个一个来,或有机会!”
    忽必瑞来不及回答,四大护法已逼近。
    色神刁采盈媚情一笑:“小神童好久不见,方要见又得狂奔近百里,实是难见啊!”
    宋两利干笑:“我有急事便先溜了,其实跟四位并无瓜葛,相见不如不见,四位请回吧。”
    酒神沈三杯道:“圣王有请,回去一趟,大家好办事!”
    气神怒不笑道:“多说无益,逮人为快!”
    财神钱不贪瞄向忽必瑞,邪笑道:“听说你是发财高手,咱较量较量!”摸着胸前金钱炼鞭,员外郎气势已现。
    忽必瑞想及单挑有利,遂招手:“行,过来,大家发财!”跳开左侧十数丈空地,钱不贪果然道声:“交你三人处理!”掠身而去。
    刁采盈、怒不笑、沈三杯围聚过来,封锁宋两利去路。刁采盈媚笑道:“小冤家还战么?”
    宋两利感应三人一向联手攻击,得分化才行,突地装得脑门直晃,唉唉呃呃几声,那怒不笑原只想收拾自己,宋两利却故意诧道:“弥勒佛你好坏,前夜竟敢下符,想迷奸刁采盈,我感应到了,你还想再暗算她!”
    此语一出,众人皆惊,怒不笑虽一副弥勒佛,却也修行不清,对女色颇有偏好,虽和刁采盈同为护法,却未受青睐,早有非分之想,只是和对方武功在伯仲之间,实难对付,故一直未付诸行动,没想到却被宋两利给编中心中事,当然恼怒:“少信口雌黄!根本没这回事!”
    刁采盈却心里作祟,但觉浑身不对劲:“当真有这回事?难怪近来老是觉得怪异!”瞪向怒不笑:“你耍了什么符咒,敢犯老娘!”随身金蛟剪已抽出,她最喜在捉弄男人之后,剪去对方淫根,一式瞄准下来,威力不凡。
    怒不笑冷道:“我没做,别听他胡扯!”
    宋两利已感应对方想法,道:“我是小神童,自有神通,他腰藏你的肚兜,不信抓来看看!”
    刁采盈简直七窍生烟,纵使自己豪放,且得看上男人才行,若此猪头猪脑老头,竟然盗藏自己亵衣,身躯顿觉肮脏,怒喝一声,金蛟利剪突地探出,奇快无比往怒不笑腰际剪去,他俩武功原在伯仲之间,然刁采盈占得偷袭之便,怒不笑竟然避之不及,叭地一响,佛袍穿洞,腰带破裂,瓶瓶罐罐落满地,剪刀飞处,拖带一件红内兜,正是刁采盈喜穿之白莲软兜。
    她简直面红耳刺,厉道:“妖僧,敢亵淫老娘!”强招劈攻过去。
    怒不笑腰带被剪,一时裤落衫裂,迫得他一手抓裤头,一手且欲迎敌,挡得十分狼狈,双方杀得难分难解。
    剩下酒神沈三杯,张着大嘴裂笑道:“众人都忙,咱也别闲着,比划比划几招试试!”
    宋两利感应对方想法,道:“你有酒葫芦,我有酒袋,想来个拚酒么?”
    沈三杯确有此念,哈哈畅笑:“人说我三杯必醉,三大坛即不醉,你莫要三杯下肚,恨我一样醉倒,变成宋三杯!”
    宋两利道:“不会不会,谁要倒下,谁便是龟孙子!”心想自己早是龟孙,怎么斗皆难输。
    沈三杯喝道:“行!但光是咕噜咕噜灌不过瘾,得找东西下酒才过瘾!”
    宋两利道:“荒郊野外,哪来下酒好菜?”
    沈三杯道:“有!”伸手往溪中吸去,一条臂粗鲜鱼在手,邪声笑道:“鱼鲜肉嫩,正甚爽口!我先尝它!”猛地吸出一口烈酒,往鱼头吐去,洗得活鱼啾疼乱叫,他仍不止,掐开鱼嘴,又将烈酒灌其内腹,他猛掐猛捏,活鱼呃呃翻吐食物,受虐疼痛,那鱼儿拚命挣扎,沈三杯却邪笑不已:“越疼越爽!多运动,肉更鲜美!”甚且一片片挑拨鱼鳞,手段甚是残忍。
    宋两利感应对方竟在享受虐待快感,实是无法想像对方心智,喝道:“不赌了,你把它放了!”
    沈三杯笑道:“怎么?佛陀再世?慈悲为怀?鲜鱼本就给人吃的,放了它还不是一样没命!”
    宋两利喝道:“要吃也得先杀了再吃,哪像你如此虐待?”
    沈三杯笑道:“这你可不懂了,活鱼肉才鲜,死了便差一级!要不要来一口!”鱼皮已剥,露出鲜亮嫩肉,沈三杯竟然张嘴咬去,疼得鱼儿不断挣扎,沈三杯却嚼咀有声,频频点头:“好味道!”
    宋两利瞧得头皮发麻,如若对方无鱼可食,岂非生吃人肉,喝道:“还不弄死它!”
    沈三杯仍不理,再咬一口,宋两利无法忍受,猛地一掌打去,迫得沈三杯跌退连连,鱼儿终受力不住,昏死过去。
    沈三杯哈哈狂笑:“死了一条又如何,溪中多得是!”丢下此鱼,邪笑道:“该你了!”灌着烈酒大呼过瘾。
    宋两利冷道:“你吃过人肉?”
    沈三杯笑道:“不,人肉太酸,出生三月者应该算上上等质!”
    宋两利斥道:“没吃过,怎知肉酸!”
    沈三杯呃呃干笑:“只咬几口,又未杀了人,不碍事!”
    宋两利嗔道:“那便割你几块肉吧!”脑门突地发出强劲波流,准备摄得对方引刀自戕,然沈三杯跟在极乐圣王身边多年,对灵修之术颇有涉猎,顿觉脑门受摄,怔诧道:“你敢用邪法?”哪敢作怪,赶忙运起劲道抵挡,葫芦猛砸过来。
    宋两利一招“土拨鼠”怪招迎打过去,轻易将酒葫芦拨得东转西跳,利用机会仍强摄不断,并吼着:“引刀自割大腿!”
    沈三杯强力抵挡下仍受波及,实有股冲动欲抓随身防护匕首以割肉,然挣扎中仍挺下来,怒道:“你只会用邪术么?”
    宋两利但觉一时强逼无效,且用引导方式,道:“我就只会这招,你待如何!”双手乱耍,劈得毫无章法。
    沈三杯见状大喜:“烂招也敢与我动手!”酒箭一吐,打得宋两利东躲西闪,十分狼狈,口中却仍念着怪咒不断:“魂来魄来,给我自割大腿!”
    沈三杯但觉摄力已较减弱,对方章法又乱,一时托大,邪笑道:“敢情你只会胡耍几招?高估你了!”一股挑战心态,让他迫足脑劲以抗衡,葫芦若鼎,强砸不断,宋两利数次险象环生,脑袋差点被砸破,沈三杯虐待之心又起:“疼不疼啊?若疼,告诉我在哪里?”
    宋两利道:“左肩疼!”
    沈三杯道:“多砸几下便不疼!”葫芦当真又砸来。
    宋两利唉唉闪退之际,脑波又逼,喊着:“右臂也疼!”
    沈三杯虐喝:“就砸右臂!”
    宋两利滚落地面,切声道:“左腰也疼!”沈三杯登又砸往左腰,宋两利知那葫芦似是特异金属打造,砸之不烂,对方早已将其当随手兵器,故以真气护体,多少让他砸中几下,沈三杯当然乐得享受虐待快感,然脑门防备却渐渐松懈。
    宋两利乘虚而入,藏摄脑之术于乱招之中。一个打滚落地,嘴巴叫着:“我左腿更疼!”脑门却想着左腿侧边石块,沈三杯忽然猛往石块砸去,失了准头。
    宋两利唉呀又滚跌数尺,急道:“砸得不够疼,拿出匕首杀我才够疼!”
    沈三杯喝道:“有道理!”葫芦交于左手,右手探向腿肚,抽出预藏匕首,邪虐道:“要杀那里最疼?”
    宋两利道:“左屁股!”
    沈三杯喝笑:“有道理!”匕首当真刺去,尚差三寸,宋两利唉呀逃退,双手抚臀部,拚命叫疼,沈三杯意识已乱:“有杀到么?”
    宋两利与之打斗多少划出血痕,且已摸在手指上,翻开晃去:“没杀到,怎有血痕!”
    沈三杯喝笑虐道:“有道理!”“还要杀哪里?”
    宋两利道:“右大腿!”
    沈三杯虐笑道:“有道理!”一刀刺去,宋两利狼狈唉呀逃退大声叫疼,沈三杯实是爽透,又问:“还要杀哪里?”
    宋两利道:“左大腿最疼!”
    沈三杯道:“有道理!”急于扑来,宋两利急道:“杀自己的才最疼!”
    沈三杯怎知早已受摄,直喝:“有道理!”匕首当真往自己左大腿捅去,一刀直下。
    皱眉道:“怎不疼?”宋两利暗自窃笑,摄脑效果一级棒,对方竟然不疼,喝道:“那就多杀几刀!”
    沈三杯还是那句:“有道理!”利刀连捅三记,鲜血喷流如注。
    沈三杯还想再捅,那色神刁采盈已发现对方怪异现象,反喝道:“沈老大你疯了不成?”
    沈三杯喝道:“什么疯了,刺腿不疼,怪了?”又自捅下一刀,吓得刁采盈大喝:“你已受催眠!”狮子吼功咆哮声响,人若飞燕电射过来,哪顾得再战怒不笑。
    沈三杯受吼,心神稍震醒,然宋两利摄脑大法不同于一般摄心妖术,对方并未立即醒来,宋两利想藉他对抗来人,脑波摄力更强,喝道:“杀自己不疼,杀女人最疼,她细皮嫩肉最疼!”
    沈三杯喝道:“有道理!”竟然反攻刁采盈。纵使其左腿受伤,但催眠摄脑之下直若吸食毒品,早忘了疼痛,故出招仍猛,打得刁采盈难越雷池一步。
    刁采盈愈打愈惊,喝道:“小妖道你敢摄沈老大,不要命了?”
    宋两利苦笑道:“没有啊!他那么厉害,怎能摄得,只是突然疯了!”
    沈三杯喝道:“女人细皮嫩肉最疼!”匕首老想捅及刁采盈大腿,杀得拚劲十足,刁采盈一时难以应付,喝向怒不笑:“还不过来帮忙!”
    怒不笑呃地一声,佛珠一抖,杀将过来,他恨死宋两利搬弄是非,一心想击毙了事。
    宋两利感应对方想法,邪笑道:“杀了我,不怕圣王责罪!”
    怒不笑顿诧,圣王手段一向残酷,莫要犯他才是,冷道:“断手断脚也不差!”佛珠旋砸甚猛,宛若疯轮打转。
    宋两利感应对方笑里藏刀且色异心性,喝道:“你会想非礼极乐圣母,冒渎圣体!”
    怒不笑最喜女色,对圣母如此美貌女人,当然意淫过,然被说出,简直恼怒欲炸,厉道:“找死!割你舌头!”佛珠突然散开,当成暗器迫射不断。
    宋两利猛扭身子,若水蛇开溜,避开头上两珠,闪去腰际三颗,仍有一颗直冲胸口,他猛喝出口,右手突地使出类似阴阳老怪之闪电魔指,一道白气直穿指头,击得佛珠裂碎,宋两利暗喜,那一向大进大出“虚空法门”之奇经八脉中运行术,此刻意能分得更细,以指劲射出,的确了得。
    怒不笑一招被破,实有不甘,杀招再起,一式“穿龙破眼”,直取宋两利双眼,虐道:“要你当瞎子!”
    宋两利脑门突地摄去:“挖你自己吧!”怒不笑一时大意受摄,两指当真欲挖自己双眼,幸在手臂急转中惊醒,厉道:“你当真会妖法?”
    宋两利不想解释,大喝:“那又如何!”双掌凝劲,正是江南神丐所传天罡掌,猛地轰去,直中怒不笑胸头,砰地暴响,打得他弹滚六七丈,砸毁一松树,怔愕楞在那里。
    刁采盈更诧:“你的武功?”
    宋两利冷道:“别以为我还是昔日小瘪三,本人已继承无敌派掌门,还不给我通通退去,想自寻麻烦么?”
    怒不笑怎肯相信,厉道:“邪门歪道不足惧!咱合力收拾他!”方才一击只受轻伤,何况全身肥肉挡去不少劲道,他根本不在乎,又扑上来。
    宋两利冷喝:“你是大肥猪!”
    怒不笑:“那又如何!”迫近七丈,宋两利道:“肥猪最笨!”
    怒不笑厉道:“你才最笨!”再近五丈,宋两利突地喝向沈三杯:“他说你最笨,该杀!”
    枕三杯原已受摄,斗得刁采盈三数招不分胜负,忽又被摄及,喝着一声:“有道理!”
    身形窜掠,匕首一吐,即已扑刺怒不笑,迫得他反掌自救,无暇再战宋两利,气得哇哇大叫。
    刁宋盈脱去沈三杯纠缠,冷邪掠向宋两利,道:“你好高超的摄心魔法,难怪圣王对你另眼相看!你且摄摄我吧!”
    宋两利霎时感应对方满脑子想和自己翻云覆雨情景,不禁脸红,喝道:“少歪心!你休想得到我!”
    刁采盈邪笑:“你想守身如玉?和你作爱应是我吃亏,咱何不找地方享受一番?在此打杀有何意思?”故意扭动迷人身躯,摇曳生姿而来。她虽豪放,却不致于淫荡至人尽可夫地步,突耍此招,乃明白对方通灵摄脑之能恐不在极乐圣王之下,且圣王一向直进直出,有所迹象,得以防范。这小子却天生通灵,实是无孔不入,连沈三杯不到半刻钟竟然被洗脑得引刀自裁而不觉疼痛。她思考结果,唯有将脑门敞开来,想着最想为之事,而此事正和自己偏好有关,且又是懵懂少年修行者较忌讳着,唯有不断想着男女交欢作爱。纵使对方摄得,若不跳进来引导,自己将不易受摄,而达到防范效果。
    宋两利的确首次碰上棘手事,被逼得连连后退,窘急道:“你想作爱,找那一头男人去吧!”心想忽必瑞较壮,且无婚约,寻欢一下并无大碍。他和钱不贪亦是杀得难分难解,其所苦练之“水灵神谱”功夫果然有独到之处。
    刁采盈媚笑道:“我只喜欢你这童子鸡,来啊!我虽年过三十,你不是说我仍是细皮嫩肉?且连胸脯都是尖挺结实,粉嫩欲滴,保证不输妙龄少女,我一向保养得很好!”故意伸手自抚胸脯,一副撩人姿态。
    宋两利感应出对方脑门已想着两人全裸在打情骂俏,互相爱抚。窘困得难以自处,不得不喝道:“你退下,我不和你斗!”
    刁采盈媚笑道:“怎行?我看上了,不斗都不行!”又自逼前数步。
    宋两利窘困中突地叫道:“忽必兄,咱闪啦!”顾不得应付刁采盈,双掌突地往前劈出劲道,使出“猛龙虾功”身形若虾弹飞掠退,逃之夭夭。
    刁采盈身负圣王命令,怎肯让他走脱,登时喝叫:“小冤家别逃!你走了,我岂非变作寡妇了!”轻功顿展,强势扑追而去。
    忽必瑞见状说道:“钱员外,你我武功差不多,斗个千百招亦无胜负,我看明年再战如何?”
    钱不贪冷斥:“不行,除非你赔来一箱元宝!”
    忽必瑞道:“那岂非要我破产!不干!”突地狂奔逃退,钱不贪怒喝,强追不懈。
    那气神怒不笑和沈三杯亦打得难分难解,然沈三杯左腿受伤,失血不断,纵使不觉疼痛,但不断拚斗下,鲜血涓流过巨,终元气大失,脸色苍白,动作已缓,怒不笑乘机数粒佛珠射其穴道,乃将他制伏。
    沈三杯倒地不起,却仍迷惘未醒,直叫着:“杀笨猪,有道理!”
    怒不笑冷道:“若非同门之情,一掌劈死你!”且替他截穴止血,并敷上金创药,始掠追而去。他未必想帮刁采盈,然圣王有令,且和宋两利冤仇已结,怎肯让其平白脱逃?
    宋两利专找险峰山林逃去,谁知刁采盈乃四大护法中轻功最佳者,始终保持三五十丈距离,逼得宋两利不得不使出“五行飞渡术”猛将真劲迫出手脚,身形冲若飞鸟,一劲儿冲过数十丈断崖,纵那刁采盈轻功厉害,但要一次掠及数十丈恐有问题,她已怔诧:“小子,你倒学得不少歪功?啥名堂都能耍出?”
    宋两利呵呵笑道:“多亏我佛道双修,否则岂非被你非礼了!”仗其掠之不过,终回头黠虐应对。
    刁采盈道:“男人有便宜不占,不觉可惜?又非要你负担责任,怕个什么劲?”
    故意半敞胸脯,以挑逗对方。
    宋两利自对夜惊容有份责任,不想再和骚女有所瓜葛,终招招手:“你自个消受吧!”
    立即转身溜去。
    刁采盈暗哼,这小子不识好歹!瞧及此处亦非深山险峰,山崖只不过百丈宽深,这可好,只要慢慢下攀,再行追逐,或仍来得及,于是脑袋仍想着意乱情迷之事,身形则若猿猱往下攀去,此林枝叶茂密,藤萝甚多,攀来并不困难,三掠换身,终抵崖底,原是小溪源头,长了不少蕨类兰花,刁采盈扯下一朵蝴蝶兰,别插发梢,添其妩媚,随又往对崖攀去。
    五次掠攀,终登对崖,心下暗喜,脑门们想翻云覆雨事,喊着:“小冤家你在哪?”两崖只隔三十丈,无惧对方发现是否掠过而喊。
    宋两利捉虐声传来:“我在温柔窝,欢迎你来幽会啊!呃!好舒服!”
    刁采盈选了方向,小心翼冀潜去,脑门仍想着男欢女爱之事,以防受摄。
    宋两利哪知这骚女人能突破山崖,仍认定那崖深不见底,无法过人,故悠哉而行,奔至一山泉旁,但觉一身是汗,故停下,先行感应刁采盈人在何处,脑门摄去,传回尽是裸男裸女翻云覆雨幻像,自是窘困斥道:“实是花痴,怎老想些颠鸾倒凤之事?”不想再纠缠,赶忙斩断,蹲身掏水,清洗脸面再说。
    刁采盈趁其大意之际,潜摸过来,终见小涧山泉下这要命男人,小心翼翼再摸近十余丈,脑门想的仍是如何激情消魂,以防对方再摄来,宋两利的确感应出某种动物近身,却未料到是刁采盈。心念闪着莫要是山虎才好,右掌凝力正要提防,刁采盈如虎扑下,宋两利亦觉山虎扑来,反掌便打,岂知刁采盈早有暗算,预藏细石暗混掌劲之中劈去。
    宋两利乍见刁采盈,忙诧道:“怎是你?”
    刁采盈不敢回答,强势抢攻,宋两利顿觉不妙,掌劲直吐,刁采盈封掌还击,双方互击,砰地各自弹开。
    宋两利顿觉腿腰两处穴道一麻,方知被石块击中,一时动弹不得,怔叫不妙,赶忙逼劲冲去。
    刁采盈岂能给他机会,滚跌落地之际,不顾手疼,拚命扑身冲来,硬把宋两利压在地上,手指不断截劲,封住至少十余穴道,终将宋两利给制住。暗呼要命,拭汗不断。
    宋两利怔诧不已:“你怎能掠过那山崖?”突地感应,这方知道原委,哭笑不得:“怎会那么浅?”然只一闪念,又运起逼灵大法,准备逼通穴道及摄向骚女人,以求能脱困。
    刁采盈顿有感觉,随又幻起男欢女爱情景,宋两利喝道:“你不会想点别的?”
    刁采盈忽觉脸窘,毕竟自己压伏男人身上,敏感处皆已厮磨接触着,在故意幻想下,竟然起了自我催眠作用,全身火热起来,何况这小妖道的确不同于常人,若能和他翻云覆雨一番,必能回味无穷,反正圣王只交代逮人,又未限制不能侵犯,干脆一不作二不休,整个人已粘上去,亲匿道:“不错,我只会想这档事,小冤家你有福了!”登将外衫敞开,露出迷人酥胸,便要大肆非礼。
    宋两利怔骇:“你想干什么?”
    刁采盈邪笑道:“孤男寡女又裸男裸女拥抱一起,还能干什么?”硬是抱得男人既紧又辣,吓得宋两利没命尖叫:“强奸啊……”声音未喊一半,刁采盈登时封手过来,媚笑道:“你想喊得全天下皆知不成?”
    宋两利支支吾吾已无法回应,只能强运内劲,希望能冲破穴道以逃难,然刁采盈已掌控全局,不但将宋两利制得死死,且将自身衣衫褪去,露出迷人裸体,挑逗般厮磨着怪异男孩,那偷食禁果感觉实让她怦动激情。
    宋两利已近二十,原是血气方刚,先前一味阻挡乃敌我不容,此时被其裸身厮磨,一股欲念陡然化开,丹田炉鼎热气高涨,几已难能把持,刁采盈发现异样,邪声媚笑:“我说嘛,哪个男人不偷腥,何况我一身骚劲可也天下少有,配予你应该可以啦,你且尽情享受吧!”于是灵手游动,就要替男人宽衣解带,来一场巫山云雨示爱。
    眼看衣衫将褪尽,宋两利直叫完了完了,童子功将于今日破去,天下又少一位处男!既希望绿龟法王现形救助,又惧其发现此种窘态,然绿龟法王始终不再现形,一切将难挽回……
    就在危急之际,忽闻怒不笑声音传来:“四妹你在何处!”他原跟着刁采盈后头追来,只因刁采盈轻功较高得以先行,然亦相差不远,几经追赶,已及附近。
    刁采盈乍闻声音,暗道扫兴,好事当前竟受破坏,自己几已全裸,对方若赶来岂非大占便宜,且还牵涉小神童,若传至圣王耳中实为不妥,心念一转,抱起宋两利滚行崖角隐密处躲藏,仍且封住宋嘴巴以防叫喊。
    宋两利暗自欣喜,没想到怒不笑这凶徒一句话竟救了自己贞操,实是恶亦能善,然自己仍身落骚女之手,若不挣脱,迟早将受非礼,趁骚女收起淫心之际,脑门那幕翻云覆雨情景方能去除,暂现一片清明,宋两利顿有所悟方才急于催眠摄脑对方,却无形中反被摄控,纵使此控制非刁采盈故意为之,而是色相攻脑,自我受陷,其结果完全一样,已落入桃色网之中,赶忙凝神静气,连起绿龟心法之无上虚空法门,将混弱内劲从四面八方极力统合。以能冲破穴道。
    怒不笑已掠近不及三十丈,叫喊不断,却无回应,捣头直追:“怪了,方才明明听及叫喊,怎又不见?难道四妹受摄?”想及此,焦切已起,搜得更快,原可跳入山涧搜之,如此将可能发现两人踪影,至少可见痕迹,然他却一瞄眼,再发掌轻扫,草木摇晃处未见行踪,立即掠前而去。
    刁采盈暗道好险,然怒不笑仍未走远,暂不能动,只是宋两利为逼功,全身抖颤,连下体亦颤得厉害,抖得刁采盈以为对方已熬不住,邪声笑道:“我已不急,反倒你急起来了?”
    宋两利支支吾吾,表面挣扎,内体仍冲穴不断,尤其下体炉鼎精元饱满,正是道家炼精化气,炼气化神之最佳助益,且他服过紫玉仙芝,功力渐已增强,再加上无上虚空之自家绿龟心法了得,这一催劲冲穴下,实若洪水灌小肠,叭叭叭叭,封闭穴道接连破去。
    唯只剩两穴之际,刁采盈又自活动起来,身躯一粘,妙处贴得更紧,邪笑道:“危险已过,咱再度春风吧!”就要厮磨翻云覆雨,满脑子恩爱激情。
    宋两利怎敢再受干扰,拚命念着“羽化成仙,先抽筋骨!”将劲道逼至极限,全身颤得更厉害,刁采盈受及挑拨,荡心更起,已将宋宽衣解带,笑得更邪:“本姑娘将把你变为真正男人!”动作已狂,就要颠鸾倒凤之际。
    宋两利突地冲破最后两处穴道,双手生得神力,哇哇急叫中往女人胸脯推去,正中酥胸,刁采盈正待媚邪说句“你好坏”谁知掌劲传力,砰地一响,竟然被打得倒弹六七尺,跌摔地面。
    刁采盈诧道:“你怎如此?”仍弄不清对方状况,宋两利岂敢让她反击,猛又扑去,邪笑道:“我是男人,我先主动才对!”
    刁采盈一时冲昏脑袋,忘了受制之人怎能行动,媚声再笑:“你可坏死了!”
    宋两利趁她荡笑之际已扑至,手指既快又准截得她无数穴道,刁采盈这才知晓状况,诧道:“你根本未受制?”
    宋两利道:“受制但冲开了!”坐于地面,喘息拭汗不已。
    刁采盈瞧他如此紧张,应非作假,如今受制,唯有美色可诱,媚声笑道:“你喜欢主动,我任你摆布便是!”虽不能动,深深吸气让胸脯更挺些以惑男人。
    宋两利瞧她裸体耸挺动人,心神为之一颤,然方才差点落入色戒,教训仍在,怎敢再犯,邪声说道:“你自个发骚吧!我不玩了!”赶忙掠身即溜。
    刁采盈切急道:“快把我穴道解开,若他人前来,我岂非什么都藏不了!”
    宋两利笑道:“你叫啊!把天下男人全数叫来!”
    刁采盈顿时闭口,祈声道:“求求你……”
    宋两利感应出她乃四妖中较善良者,纵使豪放,却也俱人性,一时不忍,掌风拂来,将其衣衫吹罩其身,道:“穴道半刻钟可解,我且得逃命,请转告圣王,一切全是误会,别老怪罪我头上。”原想说及一切全是绿龟法王作祟,然如此岂非承认乃他转世投胎,故及时改口,说完掠身逃之夭夭。
    刁采盈轻轻一叹,没料到想吃童子鸡却惹来一身腥,纵使自己豪放,但裸身倒地见人,实也困窘,唯祈一切顺利度过。
    想及宋两利,竟然升起莫名兴奋挑战感,对方全身似充满无限惊奇,足可深深挖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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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卷第三章羽翼渐丰
    宋两利溜奔数里,这才稍稍安心,脑门往忽必瑞搜去,对方竟仍和钱不贪打得难分难解,两人虽未越过那险崖,然此山林乃呈圆形,且险崖约只半里,双方已绕往南方,正是逃回大宋方向,宋两利加快速度,强劲追去。
    再掠三里,已见得忽必瑞和钱不贪正在一巨石堆中下棋争斗,原来两人拆得近千招,浑身酸疼,忽必瑞遂提议,双方以技巧相斗,只要谁在棋盘上抢得较多元宝,谁便赢得,对方得献出宝物一箱。钱不贪当然自认了得,立即答应。两人遂找得较平地区,划得一人宽围棋盘,且以石块当元宝,忽必瑞之石写着“旺”字,钱不贪之石写着“胜”字,双方各堆石无数,又自厮杀开来,好不精采。
    那钱不贪最是狡诈,每每下定一棋,总会反悔,惹得忽必瑞哇哇大叫,两人拳打脚踢那是常有之事。
    宋两利潜近一瞧,双方虽下围棋,却也玩法特殊,下定棋子之后,对方得尽全力抢去,若三次抢之不了即算输,此时忽必瑞似落下风,身前石块较少,开始紧张哇哇斥叫:“你每次下定又反悔,我待抢去又不算,斗此下去,我岂非准败无赢。”
    钱不贪哈哈虐笑:“你当然赢不了,见钱就要贪,否则怎能发财?你自动认输,交出宝藏,我让你走!”
    忽必瑞斥道:“笑话!打从娘胎,抢钱还没输过!”
    钱不贪道:“今天得输第一次!”邪笑不断,喝着“叫吃”又将对方一块石头抢来,忽必瑞怒道:“此手换我,你怎可犯规!”
    钱不贪道:“等待太久,机会丧失,自该轮到我!”
    忽必瑞喝道:“你又非裁判,岂可任意胡搞!”双方又开始大打出手。
    宋两利但觉闹此下去,岂非没完没了,突地跳出来,喝道:“我来当裁判!”
    忽必瑞见其来到,诧喜:“你摆平了?”
    宋两利道:“摆平了!”
    钱不贪怔道:“你怎在此?”
    宋两利笑道:“被他们摆平了,是来通知你该回圣王那头!”
    钱不贪欣喜:“好极好极,既然摆平倒也省事。我且摆平这小子再说!”喝向忽必瑞:“快快下完元宝,我等不及啦!”
    忽必瑞斥道:“你不断作弊,干脆全部给你好啦!”
    钱不贪喝道:“好极,把元宝拿来!”
    宋两利道:“我多的是元宝,换我来下!输了给双倍!”
    钱不贪目光一亮:“好极好极!”喝向忽必瑞:“小瘪三快滚,这小子才够大方!”
    忽必瑞斥道:“最大方的铁定是你!”心知宋两利另有他法,不再耽搁,闪至一旁戒备。
    宋两利抓起石块,笑道:“石块也能当元宝?”
    钱不贪笑道:“不错!老夫就是能把它当成元宝!该我下了!”猛砸一块落定棋盘,随又叫着:“一二三!我赢了!”
    宋两利一愣:“这么快?”
    钱不贪邪笑:“不错,下定后数到三,你不抢即算输!还来一块!”自动抢往宋前方石块,且一抓双块,忽必瑞斥道:“你要诈,方才明明没那么快!”
    钱不贪道:“现在改了方式,时间宝贵,且你是局外人,搅啥事!”
    忽必瑞待要反驳,宋两利突地下棋,并叫着一二三,钱不贪惊急猛抢,石块登又到手,哈哈大笑:“我又赢了!”
    宋两利苦笑:“你真会赚钱?”
    钱不贪得意道:“天底下我最会赚钱!”
    宋两利想及江南丐帮分舵主苏畅,她不也精得很?
    钱不贪乘机又下棋子,喝着一二三,我赢了!急又抢得对方石块。
    宋两利原即运用移神换灵洗脑大法,准备摆平这贪财家伙,故意不断诈败,每败一次即喊一句:“你又赢了!”
    钱不贪当然虐喜直道:“我赢了!”
    宋两利便问:“赢了要干什么?”
    钱不贪道:“赢得元宝大爽人心!”
    宋两利叹道:“你真是财神!”
    钱不贪耸耸肩,虐笑不断:“不错,我是财神,每财必发,每赌必赢!”想着财神威风,更形陶醉,却不知已渐渐受摄,宋两利道:“能不能拿来我瞧瞧,你发了多少财?”
    钱不贪稍有防备,冷道:“为何要给你看?”
    宋两利道:“财神当然钱财万贯!”
    钱不贪道:“说得也是!”邪声一笑,往胸口抓去,一叠银票现形:“如何?把银子放在钱庄,还可生利息,我厉害吧?”
    宋两利直道厉害厉害,钱不贪道:“至少十万两,这只是我其中一小部分!”
    忽必瑞见得银票,两眼发直,口水猛吞,甚想夺回,岂知宋两利已伸手道:“银票拿来,我来清点!”
    钱不贪早已受摄,不像方才盛气逼人,反而转为小气财神模样,道:“给了你,会还我吧?”
    宋两利道:“我保管比较安全!”
    钱不贪喔了一声,不舍交出银票,道:“要好好保管,别让人抢了!”
    宋两利道:“一定一定!”抓得银票在手,忽必瑞大喜掠来:“小神童你的摄脑功简直太妙了!”
    宋两利道:“哪里哪里!”
    钱不贪一喝却拦来:“想偷我银票么!”金钱鞭猛抽过去,忽必瑞缩身,长鞭飞头而过,实是险极,宋两利道:“他是保镖,护着财宝的!”
    钱不贪一脸迷惑:“是护着财宝的?”
    忽必瑞笑道:“正是正是!你有元宝、碎银么?全部拿出来!”
    钱不贪道:“还有……”抓出两锭小元宝及碎银。
    忽必瑞抢过手,简直妙哉。
    钱不贪茫然瞧着,道:“得好好照顾元宝!”
    忽必瑞道:“是极是极!”忽必瑞断肠暗笑。
    宋两利知其已受摄,笑道:“你在此照顾这些石头,它会变元宝!”
    钱不贪道:“不不不,它本就是元宝!”
    宋两利暗喜,对方不但受摄,且已自我催眠,呵呵笑道:“好吧!你就顾着这堆元宝,我去搬更多宝物回来,千万别离开。”
    钱不贪道:“没问题!快去快回!”竟然将下棋用的石块全数收成一堆,立在一旁,四处戒备,金钱炼鞭抖得卡卡作响,随时准备袭人。
    宋两利窃笑道:“守好啊,我们马上回来!”
    钱不贪道:“记得常两口大箱子来装元宝!”
    宋两利道:“一定一定!”
    忽必瑞道:“是极是极!”两人招呼妥切后方始开溜。
    钱不贪怎知着了道儿,仍全心全意守着那堆石头元宝,全然忘了追捕宋两利之重要任务。
    宋两利则和忽必瑞拚命往南方奔去,准备逃回大宋以安身立命。
    钱不贪始终守着石块不放。然时间渐渐流逝,已近黄昏,仍不见对方返回,已焦心起来:“莫要出事才好,一叠银票何等价值,莫要被抢才好……,可是我走了,这堆元宝要如何处理?”
    挣扎中,刁采盈已赶来。她等得穴道解去,立即穿上衣衫,随后四处搜索,竟然失去敌踪,待搜得三十里后始觉不对劲,为何三大护法全数不见,遂反身回头找寻,那沈三杯仍倒在原地直叫着:“杀笨猪,有道理。”
    刁采盈将他背往秘处藏身,随又寻及钱不贪,瞧他两眼晦散,不若往昔精明,知道可能出状况,掠近即喊:“三哥你可见着宋两利?”
    钱不贪见人逼近,喝道:“想抢我元宝不成?”金钱鞭怒抽劈至,刁采盈唉呀跳闪,利鞭左耳扫过,实是惊险,刁采盈确定对方受摄,苦笑道:“怎全中了门道?”
    钱不贪冷喝:“想抢我元宝,死路一条!”想追,又忌元宝被暗算,跳前三步立即抽回,护在原地,身形却若凶猫,作势欲扑。
    刁采盈诧道:“何来元宝?”
    钱不贪护向石块,不敢吭声,以免泄形,刁采盈更诧:“那堆石头就是元宝?”
    钱不贪冷喝:“你敢过来,断你手脚!”
    刁采盈苦笑:“我的天啊……”实猜不透宋两利如何搞法,竟能把石块变元宝,如此摄脑之能,岂是常人可抵挡?试着问道:“宋两利去了那里?”
    钱不贪斥道:“谁是宋两利?”
    刁采盈道:“叫你护住元宝之人!”
    钱不贪道:“他去拿宝藏……”忽地警觉道:“不告诉你!”
    刁采盈道:“难道你不认得我是你四妹?耍剪刀的?”手中金蛟剪耍得卡卡响,要其增加印象。
    钱不贪似曾相识,然仍以宝藏为要,斥道:“管你是谁,等他回来再说!”长鞭一抖,道:“休要耍任何把戏!”
    刁采盈暗自叫苦,那沈三杯受伤好对付,钱不贪武功仍在,若想擒下他,恐非易事,自己又不懂破解洗脑之术,看来只有请圣王亲自前来处理。终放出特殊信号弹,直往空中射去,若圣王在三十里之内,将可立即赶来。
    钱不贪喝道:“你发信号,通知谁来?”
    刁采盈道:“你的发财兄啊!我叫他快点过来,否则岂非留你在此过夜,实在不懂敬老尊贤。”
    钱不贪斥道:“我等之事,你别管!”
    刁采盈心想留在此恐对他形成负担,立即拜礼:“回头见!”转身离去,先将沈三杯移至此附近再说。
    钱不贪总算较能安心,然宋两利迟迟不归,让他形成莫大压力,老想着银票安危。
    不久气神怒不笑闻及信号赶来,忽见钱不贪,欣喜道:“老二是你发的信号?发生何事?”
    钱不贪怎肯让他近身,金钱鞭一记“大龙摆尾”扫得怒不笑狼狈逃窜,怔骇中唉呀一声,左肩吃了一记,血痕立现,不禁大怒:“你疯了不成?”
    钱不贪冷笑:“敢动我,死路一条!”利鞭再抖,缠打过来,怒不笑纵觉有异却一时脱不了身,只能迎招相抗,双方缠斗开来,平分秋色。
    刁采盈及时赶来,将沈三杯置于一旁,且喊着:“怒老怪你斗他作啥!”打从知道对方盗藏自己内兜一事,她已恨死怒不笑,连二哥亦懒得称呼,若非仍是圣王手下,早作了他。
    怒不笑冷道:“岂是我想斗,没看到他已发疯!”
    沈三杯忽见对方,登又吼道:“杀笨猪,有道理!”幸好穴道受制,否则必扑上去。
    怒不笑冷道:“全反了,极乐四神竟然全中了邪!”连劈三招,方跳开去。
    沈三杯又道:“杀笨猪,有道理!”
    两人中邪已深,瞧得刁采盈莫可奈何。
    挣扎中突闻极乐圣王声音传来:“逮着小妖僧了么?”北山林树晃起,一道金光射至,其后头跟得极乐圣母,及遍寻宋两利不着而被圣王唤回之夜惊容、夜无群师兄妹。
    四人原渐往南搜,忽闻信号,立即赶来,夜无群自是大喜,以为宋两利已落网,夜惊容则焦切万分,频频祈祷对方能顺利脱逃,奔得三心两意,极乐圣母虽对宋两利俱好感,然一切全由圣王作主,她不便表示意见,幸好圣王经过一夜调适,心情较为恢复平静,处理事情可能见转圜余地,然这些皆得宋两利在场始能论断。
    极乐圣王掠近百丈之际,已感觉不出宋两利存在,心神暗凛,莫非一切皆另有状况?再奔百丈,见得钱不贪目光呆滞,已明白是怎回事,暗暗一叹,宋两利看来已练得先天摄灵大法境界,看来自己低估他了。
    夜无群不见敌踪,喝道:“小妖道在哪?”
    刁采盈、怒不笑见人到来,立即拜礼,两人同时表示宋两利已走脱。
    夜惊容暗喜,一切担心皆已惘然。
    夜无群仍不信:“怎可能,你们四人仍斗不了他?”
    极乐圣王举手要他闭嘴,道:“四神必有难处,切莫怪罪。”夜无群终不敢言,怒意却浓。
    刁采盈道:“宋两利天生通灵摄脑,沈大护法及钱三护法皆受波及,故让他脱逃了。”
    极乐圣王道:“何不早通知?”
    怒不笑道:“原以为可以制伏,不必劳动圣王,谁知后来冲散。再回头已是如此。”
    钱不贪斥道:“鬼叫什么,想夺我元宝,莫怪我下手不留情!”仍护住那堆石头。
    夜惊容瞧得想笑,夜无群诧道:“是石块,哪来元宝?”
    钱不贪斥道:“你懂什么?”
    夜无群们想说,极乐圣王制止他,双目盯向钱不贪,冷道:“把元宝拿起来!”摄力已逼去,钱不贪受摄,挣扎中已将元宝拿起。
    极乐圣王冷道:“它是石头,还是元宝?”
    钱不贪道:“元宝……”极乐圣王再加强摄力,迫得钱不贪抖颤不已,魂魄似散似归,极乐圣王不断询问元宝及石头之间,不久钱不贪终说出手中物为石块,极乐圣王始撤去功力。钱不贪立即疲惫昏倒。
    极乐圣王额头已冒汗,但仍如法炮制逼向沈三杯,他原不断叫着:“杀笨猪,有道理!”听得夜惊容窃笑不已,宋两利实整得对方可以,怒不笑则闷在心头,当了大半天笨猪。
    极乐圣王不断催功下,沈三杯被唤醒,疼痛立即上身,直叫着:“我怎在这里?我的左腿?宋两利安在?”突见圣王,由于穴道亦解去,登欲拜礼,却牵动伤势,一时难起。
    极乐圣王道:“免礼!”
    沈三杯应是,回想方才,怔诧道:“我干了何事?”敲敲脑袋,一片空白,伤势却疼,道:“谁伤了我?”
    怒不笑虐声道:“你可厉害,自己杀自己!”
    沈三杯直道:“是么?是么?”仔细回想,似有印象,暗自心惊,若杀向心脉岂焉有命在?
    钱不贪亦见类似状况,醒神之际,却抱着一堆石头,茫然不解:“我怎抱着石块?”
    极力揣想往事。
    刁采盈道:“那是你的元宝!”
    钱不贪道:“元宝?胡说,它明明是石块。”
    刁采盈道:“既是石块,为何抱得如此紧?且上面还刻着你的暗号‘胜’字!跟‘旺’字人大打出手呢!”
    钱不贪翻瞧石块,果然见得“胜”及“旺”字,终想及赌博一事,怔道:“我难道上当不成?”急叫道:“我的命根子啊!他们竟然骗走了我的财产!”
    怒不笑道:“骗的好,被你抽一鞭,总该付点代价!”
    钱不贪气怒道:“你为何不阻止他盗我东西!”
    怒不笑道:“你武功那么高,谁阻得了!”
    钱不贪冷哼,便要出招,然他身形原伏在地上如蛤蟆,此时抬头始见极乐圣王,登觉不妥,赶忙收招拜礼,道:“尚诗圣王作主。”贪财俗事怎可在圣王面前闹笑话
    极乐圣王摆摆手:“就当赏他吧!”
    钱不贪心疼,仍应是,自认倒楣。且暗地追回便是。
    极乐圣王问道:“尔等如何受摄?”
    钱不贪道:“当时和一年轻人赌元宝,后来小妖道跳下来,言明以一石块换二元宝,属下便答应,然后厮杀开来,他不断问属下有关元宝事,怎知转至后来头晕脑胀,终被摄去,着了道门。”
    沈三杯道:“属下可能更惨,和对方打斗一阵,竟然舍葫芦改匕首,且往自己下腿捅去,分明是在毫无警觉状态下受摄。”
    极乐圣王遥望南天:“看来他的修为已成,是本王疏忽,竟然任其发展近年,羽翼渐丰。”
    夜无群道:“弟子有把握收拾他!”
    极乐圣王怎可让他人窃及心事,道:“怎可如此讲,他已和惊容有婚约,早为自己人,你收拾他,岂非对惊容难以交代!”
    夜惊容心灵一甜,师父终究过了气头,已宽恕心上人了,暗道好险。
    夜无群急道:“师父方才所言岂非有收拾之意?”
    极乐圣王道:“你怎可误会为师意思?打从昨夜开始,为师皆想教训其失礼处,哪来收拾?说他修为已成,羽翼渐丰,那是先天灵界较量之争,他若是绿龟法王传人,岂非正是为师较量之最佳敌手?且为师只是担心他学了妖法,误入歧途,伤了你师妹,才要四大护神抓来瞧瞧,从头至尾哪有收拾心念。”
    夜无群怎肯让宋两利归为正位,急道:“他早学了妖法,迟早对师妹不利,师父宜早日收拾他,以免后患!”
    极乐圣王冷道:“凭为师道行还制不了他么?你莫要争风吃醋,失了风度,否则连你师妹将因此恨你。”
    夜惊容冷目瞪来,夜无群知多争无益,唯有自己暗中收拾,遂应是,不再多言。
    极乐圣王总是陷入挣扎困境,若以宋两利为试炼对象,可能对本身修为大有助益,然又忌其突然壮盛,强大得非己所能控制,岂非自毁生路?幸好早布下夜惊容此棋,要毁也该交予她去毁,毕竟一刀杀了宋两利,根本毁不了绿龟法王元神。说道:“日后见着他,毋需来硬的,他可能是惊容丈夫。”
    夜惊容暗喜,脸面飞红。
    夜无群早下定决心暗算对方,只是不愿说明。
    四大护法同声应是。总览圣王对小妖道甚是宽待。
    极乐圣王道:“摄脑通灵之术非一般邪术可比拟,故无秘咒可破,全在于定力强弱,故四位若要动手时,得全力以赴,不得让对方喘息机会,否则必遭反击。”
    怒不笑道:“可是对方似知所有人思绪,连攻招,他都清楚,实是难缠。”
    极乐圣王道:“所以得以快打快,让他感应不及,另外则是脑门别乱想,最好做到‘思’和‘招’分离,他则无法窃知招法。”
    钱不贪道:“不思如何出招!”
    极乐圣王道:“熟能生巧,宛若打瞌睡,两眼看字,脑袋却想着梦境。”
    钱不贪似懂非懂。沈三杯暗道喝个大醉岂非如此?刁采盈则最有经验,以男女交欢事迫他退缩,成绩甚佳,怒不笑别想以快打快,免遭麻烦。
    极乐圣王稍作思考,道:“大金国已毁燕京城,辽国已算亡国,你们便到中原,一方面探宋国国情,另外且找寻宋两利下落,却不可再动粗,只可就近照顾,待本王处理琐事后,将亲自入关,届时自会处理一切。”
    四护法应是,却各有反应,沈三杯暗道白挨几刀,讨之不回,怒不笑冷道让他多活几天,刁采盈稍稍带喜,又可跟他周旋,钱不贪最是疼心,银票可能收不回来。
    夜惊容道:“弟子也去!”
    极乐圣王笑道:“你当然要去,莫让他跑了。”
    夜无群道:“弟子也去!”
    极乐圣王道:“你不留在大金王朝,等着领赏战功?日后接王位?”
    夜无群道;“第子要保护师妹!”
    极乐圣王笑道:“好一个不爱江山爱美人,去吧!却得君子之争。”
    夜无群欣喜:“多谢师父成全。”
    夜惊容急道:“师父,他一向不明就理,喜欢动粗。”
    夜无群道:“师妹怎可讲此话,我全是为你才出手教训他人。”
    极乐圣王道:“无群,你难道不能忍忍?”
    夜无群拜礼应是,不敢多言。
    极乐圣王转向夜惊容,笑道:“再给他一次机会,相信他能悔改。”
    夜惊容应是,毕竟自己并非喜欢争执之人。师父有令,只好听从。
    极乐圣母慈祥道:“群儿,敞开心胸,你可能立为储君,应有大人大量!”
    夜无群拜礼应是,还是觉得心上人都顾不着,何来顾得江山之心。
    极乐圣王道:“那便去吧!”
    四大护法立即拜礼,各自散去,沈三杯虽左腿受伤,但在圣王面前亦强忍疼痛,掠得并不含糊。
    夜惊容则顾虑甚多,道:“弟子不便和师兄同行。”
    夜无群道:“师妹怎如此绝情!”
    夜惊容道:“师父已将我许予宋两利,你待要如何?”
    夜无群道:“那只是玩笑之词!”
    夜惊容道:“什么玩笑之词?”转向极乐圣王:“师父您且说个明白。”
    极乐圣王道:“为师的确将你许予宋两利,但如若你反悔或宋两利不肯,那又另当别论。”
    夜惊容道:“弗子永不反悔!请师父阻止他同行!”
    夜无群急道:“师父快治她,她被迷惑已深,宋两利对她下了妖符,师妹你醒醒啊!”
    极乐圣王道:“容儿你先走吧!”
    夜惊容登时拜礼,欣喜道:“多谢师父师母!”含笑而起,快速奔去。
    夜无群切急欲追:“师妹别走!”
    极乐圣王却喝止他,道:“群儿莫要逼她!”
    夜无群止步欲泣:“师父老帮她,弟子怎有希望?”
    极乐圣母道:“你师父不是帮她而是帮你,容儿性刚,你越逼她越得反效果。何不让一下,反正小神童必定在汴京城,何患找不着,后行三里路并不碍事!”
    极乐圣王道:“你师母说得没错,别跟容儿斗气,我要你表现帝王风度,你怎忘了。”
    夜无群登又恍然,自己的确想如此作,然每次触及感情事皆无法自制,而让师妹生怨,这才拜礼道:“只要师父不偏心,弟子有信心挽回师妹之心。”
    极乐圣王笑道:“去吧!别再落入嗔念而失了风度。”
    夜无群始高兴离去,极乐圣母瞧其背影,轻轻一叹:“圣王何苦如此安排,此事恐难善了。”
    极乐圣王却自信满满,道:“未经试炼怎知深情可贵,放心,一切自在我掌握之中!”
    极乐圣母不再多言。
    两人待夜无群走远后,方始选得方向,奔回燕京城。
    燕京城早已破去。
    大金皇帝完颜阿骨打亲自征临燕京城,享受并吞辽国快感。除了指示整顿燕京城外,并下令再追击天祚帝,以及建立北辽帝国之耶律大石,务必彻底歼灭,方能断去后顾之忧。
    至于联宋灭辽之事,阿骨打在得知童贯大军又战败萧干之手,死伤无数,且不敢再攻燕京,他已暗自盘算,大宋到底多少斤两,如若真的无大将,且军旅不堪一击,那又何必在乎对方,干脆攻下不就得了?
    完颜宗翰正有此意,吴乞买却觉先巩固大金王朝,待时机成熟再说。阿骨打亦不急于出征,且摸清大宋底子再作处理。
    想及夺下辽国江山,何等威风,大金皇朝上下狂欢三日以庆祝。
    至于童贯在得知燕京城已破去,登时欣喜万分,看来此次出征又能立下战功,纵使死伤惨重又如何?只要把杀得辽军大败,消息传回,大宋岂非鼎沸,高官厚爵奖赏岂能免得。
    童贯急于邀功,已班师回朝。战败群将原是心神沉闷,然见童贯威风凛凛,那股易败于胜之逃避妙招,终让群将懂得自我催眠,想着若非大宋牵制南路,北方又怎能轻易攻下辽城,此功原就该相互分配,宋军战胜事实俱在。就连辽降将郭药师父子亦且沾受感染,同意此说词,而陶醉在常胜军幻景之中。
    宋军过处,百姓夹道欢迎,好不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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