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分身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第15卷第四章暗渡陈仓
    东方官道,阴阳老怪车队狂奔不已。
    胡天地、陈三秋、丘尊及极乐护法酒神沈三杯、气神怒不笑后头盯追甚紧。胡天地等人纵有追进突击,却被阴阳老怪轻易化去,一连十数回皆徒劳无功。
    胡天地不禁暗叹老怪功夫了得,在此狂奔下,实难联击成功,唯在前头封住,始可能截住车队,他且命令丐帮弟子传出信号,在前设陷阻挡,谁知童贯调来数万大军护行,遇有陷阱立即清除,车队仍是奔行无阻。
    丐帮弟子虽可强行开战拦阻,然此举无异向大宋禁军开战,纵使能战斗,必也血流成河,死伤无数。此根本非群雄本意。
    胡天地虽不愿跟极乐圣王共同作战,此时却希望圣王能现身阻挡,否则实是不就此追赶奔掠中耗去一更次,车队奔行二十余里,群雄仍是无法栏人。
    眼看前方已现黑鬼坡,坡度高达数丈余,如若被穿透,恐又将四通八达,更难追胡天地急欲找寻丐帮弟子是否埋伏此坡,却见得坡顶两尊金光闪动,暗自诧喜:“极乐圣王总算出动了。”暗示丘尊、阵三秋,预防阴阳老怪倒扑,两入立即摄足全劲以待。
    极乐圣王果然埋伏于此,但见车队狂奔过来,前头禁军穿出窄峡之际,猛地发掌击向崖边,轰地暴响,巨崖崩滚砸落,终挡住车队路径,狂马啸嘶,人立而起,马车几乎翻覆。
    阴阳老怪见着极乐圣王,冷笑道:“高高在上的圣王终仍蹚此浑水了,可惜可惜。”
    极乐圣王笑道:“阴兄一别多日,可好?”
    阴阳老怪冷道:“不必假惺惺,你想夺宝鼎,不免一战,动手吧!”人立而起,凝神戒备。
    极乐圣王笑道:“宝鼎乃大金之物。阴兄何苦想据为己有呢?如此实说不过去。”
    阴阳老怪道:“明明是大宋之物,你是先声夺人,抑或仗势欺人?还是自大自狂?”
    极乐圣王道:“九龙精钢铁产自北国,是宋两利盗往大宋,此时物归原主有何不对?或你可说是辽国之物,但辽国已被大金所灭,故此鼎该属大金所有。”
    阴阳老怪冷道:“辽国为童大将军所灭,大金想抢功么?”
    极乐圣王道:“恐是宋国自大自狂,童贯每战必败,又怎会是辽国对手?”
    阴阳老怪冷道:“多说无益,想要宝鼎,得过我这关才行!”
    极乐圣王笑道:“就等你此话!一招决胜负,抑或三招?”
    阴阳老怪道:“三招!”
    极乐圣王笑道:“尔等昔日豪气似有所失。”以前老怪一向单招分胜负,此刻竟然变了卦,实让圣王意外。
    阴阳老怪冷道:“久未动手,甚不过瘾,斗上三招,你怕了?”
    极乐圣王笑道:“三招就三招!”话声末落,身化一道金光闪射,快若流星,让人目眩眼花,群雄来不及反应,其已冲近老怪不及七丈。阴阳老怪喝道:“好身手!”强速反冲,青影化光,冲及圣王,双方掌劲暴打。猝见金光电蛇大作,叭叭劈声不断,双方拚劲对招十余掌。随又错开。
    阴阳老怪原想掠回宝鼎,谁知极乐圣王却冲势不断,强抢下来,阴阳老怪冷笑:“让休验货又何妨!”始掠往左近坡顶,和右坡极乐圣母遥遥相望。他原已血气奔腾,却自强压下来,免露痕迹。
    极乐圣王却落宝鼎,身形显得浮动,该是临时换式抢攻结果,然比起对方喘息,应平分秋色。
    酒神沈三杯、气神怒不笑立即拜礼。
    极乐圣王道:“验鼎吧!”右手一伸,掌劲掀动布篷,琥珀宝鼎现形,群雄惊呼果然异宝,沈三杯立即点头,“正是九龙宝鼎。”怒不笑附和道:“和上次所见一模一样。”原是当时林灵素置九鼎时,极乐四大护法曾经淋及黑狗血想败其灵力,故见过宝鼎真面目,圣王始要两人见证。
    阴阳老怪冷笑:“我亲自镇押,岂是假货!”
    极乐圣王道:“多谢照顾,方才比招,你觉得谁赢?”
    阴阳老怪道:“我赢!”
    极乐圣王道:“怎讲?平手不成?”
    阴阳老怪道:“你我原预定返回原位,你却临时抢位,为主动,我乃被动换位于此,后勤先至,故我赢此局。”
    极乐圣王道:“你所言乃比身法?”
    阴阳老怪道:“只要有差异即分胜负!”问向极乐圣母:“圣母以为如何?”
    极乐圣母道:“若以身法变换,你是占了优势。”
    极乐圣王道:“好吧,算本王疏忽,你赢第一局,接下来该比什么?灵力?内力?”
    阴阳老怪冷道:“都比!”
    极乐圣王道:“好极!”登又凌空扑起,射若流星冲去。
    阴阳老怪不甘示弱,双掌运足全劲以对。在地想法,自己或年老体衰,极乐圣王亦有可能如此,若不经过较量,谁又输谁?
    双方再次空中交错,却未像方才连击不断,而是互劈一掌,叭然一响,各自分开,极乐圣王落于坡顶,血气为之翻腾,阴阳老怪落于宝鼎,却发出咚声,呼吸为之急促,他却强行压下。
    纵使是轻轻一掌,却是双方凝聚毕生功力研发,凶险皆在举手投足之问,众人瞧来早已感受得出。除阳老怪更是心神下沉,自己果然老了,竟落得无法主控,而让身形重量撞及宝鼎,发出沉闷咚声,这无异告知众人自己已失控,该是落败。
    阴阳老怪还算守信,冷道:“你赢了。”
    极乐圣王道:“双方各一胜,平手,最后一周决胜负!”不等对方,立即施展摄小魔法,功劲一运,金袍无风自动,一股无形劲道强逼过来。
    阴阳老怪照样运起摄力成形强挡过去。双方四目相对,极尽全力拚斗厮杀。众人瞧来虽是无声无息,然双方青筋暴起,全身肌肉绷紧,那股拚劲,远比真枪实弹有过之而无不及。
    迫得连观战者皆心悬胸口,神凝险处,尽随双方表情变化而惊栗摇摆。
    逼至极处,阴阳老怪身形已颤抖起来,衣衫更形掀动,已不若极乐圣王稳健,此时胜负已分。极乐圣王却另展魔法,将附近妖灵阴气聚集,猛喝一声,阴气暴冲过来,阴阳老怪想张口吹气反击,谁知欲慢一步,被扫得遍体生寒,显然极乐圣王先天灵修又比“摄力成形”
    更高一筹,几已快达“念力成形”境界。
    阴阳老怪衣衫被掀动已无脸再战,猛地撤功,脸面冷森森道:“你赢了,我若非曾受伤在身,你根本赢不了。”
    极乐圣王欣声笑道:“承让!有缘下次再战!”突地下扑,同那挡路石块击去,碎地巨响,石块四射,通路又被打通。圣王转向沈三杯、怒不笑,道:“带走!”沈三杯、怒不笑掠上马车,驱车将去。
    阴阳老怪掠回地面,脸色仍沈,目带森白。
    胡天地、丘尊、陈三秋却不知所措,但凭极乐圣王已难对付,何况另有极乐圣母以及驱车双护法在场,实是毫无胜算把握,可是难道就这样让蛮人将宝鼎劫走?
    阴阳老怪更是挣扎不断,尽管自己守信诺,然失去宝鼎,自己复功无望,随时可能被击败,尤其可能自行衰老而亡,实是不甘心,遂转向胡天地道:“你们不是想护宝鼎,怎眼睁睁看人搬走?抢回来啊!”
    胡天地受刺激,终横了心,掠身冲前:“谁都不能将宝鼎带走!”怒掌直劈沈三杯。丘尊及陈三秋亦击往怒不笑。三人合力打得对方东倒西闪,险象连连。
    极乐圣王见状冷道:“大金皇朝之物自归大金所有,三位强抢么?”怎肯让宝鼎得而复失,登时掠身扑来,想一一击退三人。
    阴阳老怪见状大喝:“少以大欺小!”竟然出手拦人,无视先前信诺,一掌打得极听圣王回身自救。圣王气得哇哇斥叫:“你敢毁诺?”全劲迎敌。阴阳老怪喝道:“我岂毁诺?
    你仍可把宝鼎带走,然以大欺小,我看不惯,拦你又如何?”如此歪理亦理,极乐圣王听得怒叫不已:“全是你在说,好,本王便先收拾你!”强功大展,打得老怪拚出老命以对。
    然双方全是先天绝顶超强高手,比斗虽三招决胜负,若拚命则无三五百招,又怎能战胜对方?但见身形交错,掌影震天,杀得难分难解。
    极乐圣母原甚少出手,然在双大护法受险之下,终掠身下扑,击往胡天地、丘尊及陈三秋等人,见其掌招击处,威力不下圣王,已打得三侠攻势受阻,沈三杯、怒不笑得以喘息催骑而去。
    丐帮弟子见状,全数拦来,大宋禁军更是不肯失宝,霎见雄兵攻至。沈三杯、怒不笑边砸边闯,前途又现坎坷。
    避在暗处的夜无群原只想陪着师妹夜惊容以期守得爱情火花,然见得大宋禁军百般阻挠,分明向大金开战,他乃大金皇子,怎可视而不见,冷哼一声该死,转向夜惊容,道:“师妹暂避于此,我去去就来,毕竟宝鼎乃大金之物,定要抢回!”说完深深拜礼,掠身而去。
    夜惊容暗叹一声。若在以往,她必出手相助,然心上人宋两利却似有先见之明,早问及此事,她既回答感情私事不涉国家大事,终忍下不敢出手,免得再起误会。暗暗说道:“一口鼎子,有何好处?”实难猜透。
    夜无群加入战圈,凭其沙场作战经验丰富,尽找大宋禁军头头宰杀,几个照面已杀死十数先锋头头。大宋禁军个个心寒,攻势登时受挫,马车终能奔行较为顺畅,眨眼已去半里之遥。
    缠斗中,天师派张继老等人,以及明教双护法寒天儿、胡天鹰,甚至刁采盈及钱不贪等已赶来。
    忽见情势陡变,竟然是大金对上大宋之战,寒天儿、刁采盈等人不由一愣,情势变化实让人措手不及。
    极乐圣王见人即喝:“刁、钱二护法,立即加入战圈,以阻挡对方夺回宝鼎!”
    刁采盈、钱不贪立即应是,给往胡天地等三人攻去。
    半天师张继老怎肯让番邦夺走宝鼎,登时扑往战区救人。寒天儿、胡天鹰亦加入战圈,双方斗得拳风掌影,激烈无比。
    宋两利后脚赶来,竟是一团大乱,登时苦笑:“怎会如此?”霎又明白乃宋金之斗,一切预言竟然实现。他可不愿宝鼎落人金人手中,那将更形不妙。拚命追向马车,想拦下沉三杯、怒不笑等人。
    夜无群乍见情敌,登时冷笑:“该是好好决斗了!”掠身扑来,直冲宋两利,独尊萧第一式“怒捣山河”猛砸过来。
    宋两利但觉猛劲拦阻,他却想速战速决,冷喝一声:“你待拚命么?”哪顾得情面,一上手即是强劲水神刀法之“波涛断浪”全速往夜无群劈去。萧掌接击,碎碎连数响,夜无群竟然略输一筹,被劈得撞退数步,差点倒栽地面,颜面大为受损。
    夜无群厉吼:“你要妖法么?”甚不甘心,一式二七龙吞天”又将劲流迫向独尊萧,从萧孔化射七道劲流强卷又来,噬击宋两利全身无数要害,端地欲置其死地而后始甘心。
    宋两利已非昔日瘪三,就连阴阳老怪皆能抗击数十招,又怎惧得夜无群稚嫩手法,登时展开“土拨鼠功”以及“水柔功”,既拨得对方霸劲,叉川水柔功灵活手法甩得七道萧劲四窜,一有机会欺身,再击一掌“大旋风”,又扫得夜无群摇退连连。他已怒火攻心,厉喝着妖法妖法,出手更是猛烈,双方登时缠战不断。
    远处夜惊容原是替宋两利担心而想出手相助,然经此一战,她已知心上人武功竟然精进如此了得,师兄已非敌手,一颗心总算定下,然对师兄死缠烂打仍感慨万千,不知这场感情争夺将如何落幕,看来得多化时间开导师兄为是了。
    四处缠战烂打,几乎难分难解。
    极乐圣王及自家手下已落下风,怒火已起,冷森道:“老怪物你再缠打,休怪我将下杀手了!”若是以命拚命,他绝对把握舍一手臂换一命。
    阴阳老怪自知对方能耐,猝地抽身掠退,道:“不打了,你办你事!”竟也额头冒汗,疲累暗现,体衰让他负担压力甚重。
    极乐圣王对其反覆举止甚觉不解及突兀,然自家手下告急,懒得揣想,冷道:“明哲保身,算你明智!”掠身而退。
    极乐圣王凌空飞起,探视状况,选得目标叫猝化闪电射丢,及近圣母处,数掌开凿,打得胡天地、丘尊、陈三秋等人连连败退,喝道:“退!”圣母及手下一并掠退。
    极乐圣王再追寒天儿、张继老、胡天鹰等人,如法炮制,怒掌扫至,喝道:“大宋已败,快滚!”群雄难挡强招,一一败退,极乐教派得以脱身,轻易掠奔护向车队。
    极乐圣王二击退敌,游刃有余,已掠往宋两利,畅笑开来:“小神童可别乱斗,你我且有深深缘分呢!”一掌扫得宋、夜两人分开七八丈,暂时难交斗。
    宋两利暗自叫苦,若无阴阳老怪帮忙,怎斗得了超级高手,赶忙喝向阴阳老怪:“你怎半途抽手,信诺安在?”
    阴阳老怪冷道:“什么信诺?我答应你收拾极乐老妖么?”
    宋两利一楞,的确未曾听及阴阳老怪许诺,然方才明明合作对敌,道:“大宋抵抗金人,也是应该!”
    阴阳老怪邪笑:“无此伟大:我就是喜欢全天下邪恶、斗个你死我活!先前是看不惯极乐老妖以大欺小,现在不玩了,你们好好拚命吧!嘿嘿,为宝夺命,人性本恶贪。”
    极乐圣王笑道:“阴兄见解甚深,那就让我贪得无厌。将宝鼎取走了:“一声令下,车队逼前更猛,圣王转向宋两利:“一并回大金皇朝,仍对你大神通官位如何?”
    夜无群冷哼,他是万万不许,然此时以宝鼎为先,暂怨怒意。
    宋两利道:“留下宝鼎,我跟你去!”
    极乐圣王笑道:“果真忠肝义胆,然你看不出大宋气数已尽?宝鼎又是大金之物。留下何用?”
    宋两利怎肯承认大宋气数已尽,说道:“大宋豪侠无数,你只不知而已!”
    极乐圣王瞄向群雄,笑道:“我亦不想知贵国豪侠多少,只知大宋气数已尽,你不是会通灵?何不盘算盘算,做此无谓牺牲,甚是可惜。”
    宋两利道:“算过了,大宋千秋万世不断!”
    极乐圣王哈哈畅笑:“好个千秋万世不断,来日冉证明予尔等瞧瞧!劝你不动,实是遗憾!”拱手拜礼,表现风度,随即掠向宝鼎,催车狂奔而去。
    群雄拚命追赶,然圣王、圣母功力通玄,立于鼎土,只要轻轻击掌,群雄实是难挡,一一败阵下来,前头丐帮弟子及禁军更难招架。一一避开,车队几乎畅奔无阻。
    阴阳老怪根本不迫,掠向高处欣赏战况,黠笑不断。
    宋两利追得气喘休休,群雄亦筋疲力尽,然为大宋江山一片关心,实难接受被损被毁,仍觉拚命追赶。胡天地亦喝着丐帮弟子另布陷周以拦人,且唤童贯禁军决死一战。
    然禁军逃若丧家犬。丐帮弟子纵有心却力不足,毕竟先前忘了布局前头挡人,临时欲调人手,又岂能及时赶往前头?
    状况极度悲观,宝鼎可能被夺。
    胡天地不禁转向宋两利,道:“看看能否请阴阳老怪帮忙!”先前虽敌对,然情势陡变,只好暂舍私怨。
    宋两利心念一转,唤向阴阳老怪:“你出手拦住极乐圣王,我把宝镜交予你!”甚是后悔未将宝镜带在身边,否则此时将可一周。
    阴阳老怪目光一亮:“日月仪果然在你身上?”
    宋两利道:“不错!你快拦人!”
    阴阳老怪哈哈虐笑,喝道:“我去!”凌空飞掠追前,看似欲拦极乐圣王,突又转弯落于宋两利附近,道:“先给,我才拦人。”
    宋两利道:“没带在身土,下次定给你。”
    阴阳老怪邪笑:“免谈!”
    宋两利仍想祈求,忽觉老怪根本不想拦人,怔道:“是你故意放走他们?”摄掘神通又自逼强搜去。
    阴阳老怪心神一凛,赶忙运功抵挡,邪笑道:“故意放走又如何?我三招落败,得守信用。”
    宋两利仍觉对方有所隐瞒,不再追赶车队,反转身定神下来,专注对付这狐狸老怪,道:“宝鼎是你要炼丹治病之物,你岂肯不要?”
    阴阳老怪暗诧露了老病,掩饰斥道:“我没病,根本毋需宝鼎炼丹。”
    宋两利道:“你有病,鬼域妖人早告诉我了。是她命令你取鼎,为了治伤,你会不遵?”
    阴阳老怪冷斥:“你懂什么!”
    宋两利脑波强劲逼去,想摄及更多资料,阴阳老怪却防护甚紧,实让宋两利难以穿透,阴阳老怪黠笑:“无啥好摄,你自己多心,我是有伤,但宝鼎有九日,何在乎这一口!”
    宋两利暗诧,说得也是,然又想及夺一口已如此费事,且极乐圣王势在必得,怎会平白让真会第二口,何况群雄监视甚严,若怪不可能平白得去,除非利用今夜乱局,再盗第二口。
    宋两利猝有所悟,怔道:“你已盗得第二口?”王文丑、除是非及童贯等人皆末现身,极有可能另行盗鼎。
    阴阳老怪一楞,随即哈哈虐笑:“对啊,如此妙招,我怎未想及?”回身四瞧,想找手下,似想安排第二波盗鼎一事。
    宋两利随其目光瞧去,远处又见王文丑、阴是非姗姗而行,怀疑二次盗鼎之事不禁起疑,当下偷偷运起感应神通摄往阴是非,毕竟其好斗且若兽人,较无心机。乘其不备摄去,除是非脑门竟然传回“宝鼎早已安全运出”以及“那群人又被耍了”讯息。
    宋两利一楞:“极乐圣王盗走那口也是假的?”看来是了,否则王文丑、阴是非怎漠不关心而只作模样掠行,其根本即在拖延时间。
    阴阳老怪似被拆穿而恼羞成怒般喝道:“胡说什么,它明明是真鼎,且还发光,谁敢说假。我宰了他!”
    宋两利道:“会发光?”已确定是口假鼎,通:“宝鼎早从山顶滚下,又掉入湖中沾满烂泥,怎会发光?我想通了,这根本是你暗渡陈仓、声东击西之计!”
    阴阳老怪怒斥:“胡说八道:“为掩秘密,终劈掌击人:“敢胡言乱语,宰了你!”怒招尽出,威猛无比。
    宋两利却无暇纠缠,此口既是假鼎,可得将群雄唤回。否则惹火极乐圣王,随时有杀身之祸,何况真鼎亦且必需寻得。见其怒招打来,立即以“五行飞渡术”以对,双手发劲对上怒掌,借其掌劲弹若龙虾,射出老远。
    阴阳老怪喝道:“想逃么?”亟欲追前。然自己受伤在身,行动受阻,宋两利却拚得老命而去。追寻两百丈,宋两利已逃去数百丈,知难追着,只好作罢。
    阴阳老怪转身等待,不久王文丑、除是非掠来,阴阳老怪道:“回来即好,随便找个军队守护。”
    阴是非道:“不守正货?正货在哪?”
    阴阳老怪道:“你不知才安全,宋两利摄脑功力深厚,你挡不了。”
    阴是非道:“能摄脑的脑是何模样?”竟然想开脑研究。
    王文丑道:“守着假买是可行,但何时会合?”
    阴阳老怪道:“拖得越久越好,为师自会通知!”
    王文丑、阴是非应是,选了方向,迳行离去,对于斗智妙招成功,自得不已。
    阴阳老怪仍是自一窥状况变化,掠往远山一局处监视,以抢先机安排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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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卷第五章再战群妖
    宋两利凭着“五行飞渡术”绝妙轻功优势,终追及群雄。
    至于极乐圣王车队早在百丈开外。根本不再受威胁。
    见及宋两利返回。胡天地急道:“可谓得阴阳老怪帮忙?”心想若失败,今夜必遭败绩。
    宋两利有心说出假鼎一事,又怕极乐圣王感应而放弃假鼎,回头再搜,灵机一转,道:“老怪早绕道前头埋伏啦!他要我们去取日月仪,大家不必追赶了。”
    群雄疑惑,若停下来,似有失职。
    宋两利道:“如此追赶有效么?”
    群雄终泄气。
    胡天地道:“停住吧!一切全是天命,我们尽力了。”
    张继老亦道:“算了,下次详加计划再夺回不迟。”群雄这才停上追逐,个个喘息,疲累不已。
    宋两利道:“不追前头,也得赶快找到日月仪!”先行往回掠去,但速度放慢,以让群雄稍作休息,群雄见他回奔,自是追去。
    寒天儿道:“如此重要么?若非要事,倒让大家休息,毕竟战了一夜,大家都有点累了。”
    宋两利道:“是很重要,咱先追个三五里再说!”
    群雄见他如此慎重,遂再提劲返追五里,终快抵黑鬼坡,宋两利方让群雄休息,并说道:“极乐圣王夺的那口宝鼎也是假的。”
    群雄顿诧:“假的?”不敢相信。
    宋两利赶忙伸指于嘴,嘘了一声,低声道:“小声点,圣王神通可强得很,莫让他感应了。”
    群雄静肃下来,仍满脸狐疑。
    胡天地道:“怎知真假?明明见得宝光闪闪。”
    宋两利道:“那是涂上去之金粉类东西,半天师张前辈先前追得王文丑那回也是如此。”
    张继先道:“不错,宝鼎早有造假,光远观不能辨识。”
    胡天地道:“竟有此假把戏?”
    宋两利道:“在下猜想,阴阳老怪弄了两口假鼎,分别让王文丑和自己看守,且束西分逃以掩耳目,实则在掩护真鼎逃去。”
    寒天儿道:“也不对,我等不是派出大军,十日全查过了?”
    丘尊、胡天鹰、陈三秋表示验明正身,并无遗漏。丘尊道:“纵使另有极乐四护法所查,但他们一样欲夺宝鼎,不可能放过任何真鼎。除非老怪另有潜藏手法。”
    张继老道:“或有此可能。”
    胡天地道:“会么?十车一冲出,你我两帮人马早盯土,且有极乐教派追逐,对方应无能耐再耍手段,何况京城仍派了眼线,怎可能任何动静皆无?且这宝鼎庞大,不可能藏得毫无痕迹。”
    群雄亦觉有理,想来应是十鼎之一为真货,然老怪又用何方法避人耳目?
    寒天儿道:“难道会是我等检查不详,让他有机可乘?”
    陈三秋道:“会么?我虽末见过真正宝鼎,但斯搜之物皆是烂铁一堆,至于极乐教派搜索则不得而知了。”想及刁采盈另搜一鼎,亦见黑铁堆,不知真假。
    宋两利道:“宝鼎的确变得既黑又脏,因为阴阳老怪把它推落山下又丢入水中,不脏都不行。”忽有所觉,“对了,我想起了,宝鼎三脚以已变形,根本册需大号马车拖行啊!”
    众人登时如被抽鞭,阴阳老怪分明耍了绝招,以大鼎掩饰,却用小车暗渡陈仓。
    宋两利道:“老怪只想炼药,鼎脚弯了并不碍事,甚且方可敲直,我们上了大当。”
    陈三秋道:“若真如此,我想西行那口宝鼎最可能是真货,当时为刁采盈检查,但我远远瞧去,三支鼎脚似佛手扭缩一团,既是废铁,弄成一堆就是,何需辛苦打造如此形状。”
    胡天地当机立断:“必是那口!你追的车队向西,而嵩山少林亦在汗京之西,阴阳老怪自想抢时间,一劲伪装冲去,已快五更天,恐已奔行数十里,嵩山离开开封也只不过百余里,最迟明日午时,他将能运抵阴风鬼域之中。”
    寒天儿道:“没错,必是如此,咱得快追。另外可否请得少林派帮忙?”自己身为明教护法,而明教于中原教派眼中又属外来异教,甚少交涉,甚至排斥,故不便出面求助。
    张继老道:“佛道总隔阂,天师派也说不上口。”
    宋两利道:“我辈分可低了,上次还差点困在少林派,有了道师父在就好啦!”想及了道师父,已久日末见,不知近况如何。
    胡天地道:“现在纵以飞鸽传书,少林派按着亦二天亮,再讨论种种,恐仍来不及,何况以我出面,对方未必赏脸,毕竟要对付的是阴阳老怪,前次围剿,少林若愿意,早派人参加,此法可能行不通,咱还是靠自己吧。”
    宋两利道:“就算我们现在赶去也未必追得着、拦得了。”
    胡天地叹道:“尽人事以待天命,毕竟我等皆凡人,又怎能事事能办、能解呢?”
    寒天儿道:“事不宜迟,咱走吧!”
    众人自知关系重大,哪显得疲累,立即动身追往西方。
    奔行数里,忽见损毁马车,众人知其为奔往东方另一车队,先时被毁,但马匹仍在,一辆八匹马,正能分配。众人遂掠来,边解马匹,边检查宝鼎,果然只是临时以铁砂熔堆而成。马车一例,铁堆落地且变形。众人无暇耽搁,解得马匹骑上,强奔而去。
    再奔数里,已退开封城外,宋两利想及阴阳老怪可恶,若无灵宝阴阳镜可能制他不住,终找借口溜回城内取宝镜,随又出城追赶。纵已相距十余里,他仍全力追之。
    极乐圣王押着宝鼎转北奔去。他原是听得宋两利喝喊阴阳老怪将在半途伏击,故小心翼翼奔行,及至天风林,此为两崖夹道,最佳伏击地点,他登纵林区搜索,并无敌踩,车队顺利通过。
    再奔十余里,眼看天色将亮,前去几乎毫无伏击之地,极乐圣王不禁起疑,自己速度不慢。阴阳老怪纵使绕道也该拚命追赶,怎四面八方无声无息?
    一百疑惑,极乐圣王立即施展摄小魔法,这一追摄,竟然发现宋两利等人全部西奔,至于阴阳老怪有意隐藏,其两徒弟亦且西奔,哪是伏击迹象?暗觉不妙:“莫非有阴谋?”登时喝道:“停车检查宝鼎!”
    众人一惊,立即停车,刁采盈、沈三杯掀开车篷,宝鼎闪闪生光镇立当场。刁采盈却觉不妙,布篷掀开,竟有金粉飞动,莫要前戏重演才好。
    极乐圣王快速飞来,凌空一掌打出。
    咚地一响,宝鼎颤凹,金粉散飞。
    极乐圣王目光直瞪:“这是真宝鼎么?宝鼎不是坚不可摧?”伸手一抹,金粉沾指,目光直缩。他未见过真正宝鼎,故有此言。
    其他人亦末见过,一时难言。四大护法虽曾见过,却也只是远处观之,无法确定真假。
    刁采盈道:“属下见过一口,和此一模一样,宋两利指为膺品。”钱不贪亦作此表示。
    极乐圣王怒道:“果然是假货!”怒不可遏,强掌击去,咚地又是一响,宝鼎霎时弹跳,倒砸地面,凹陷变形。众人一阵沉默,心灵泛着被耍、白忙一场,却不敢吭声。
    极乐圣王冷哼,衣袍无风自动,“好个阴阳老怪!”
    夜无群亦觉颜面无光,拚个你死我活,却是膺货,冷森道:“宋人狡诈,干脆派大金兵马攻来,看他嚣张到几时!”偷偷瞧往远处,以为夜惊容仍在,谁知竟然失棕,一股怒火更炽,灭宋决心更强。
    极乐圣王冷道:“夺宝鼎还要动用大金军队么?”岂非丢尽极乐教派脸面。
    夜无群顿觉失礼,道:“弟子方言,大大方方要宋狗双手奉上。”
    极乐圣王道:“以后再说吧!”
    刁采盈道:“属下可再次拦劫,将宝鼎抢回。”
    极乐圣王喃喃说道:“也不知真货在何处……”摆摆手:“去吧!探点消息也好。”
    四大护法得令,立即掠身退追。
    夜无群道:“师父若不出面,可能抵挡不了阴阳老怪。”
    极乐圣王道:“为师自会处理;你不是想派大军?就回去找阿骨打商量吧。”
    夜无群乍喜:“师父答应出兵攻打宋朝了?”
    极乐圣王道:“也该是吓吓他们时刻,拖久了,夜长梦多。”此无异已是下达同意指令。
    夜无群欣喜若狂:“好极!大军一到,看宋狗还嚣张什么!弟子这就回去请军!”
    急忙拜礼,随又喊向四处:“师妹咱一并回大金,届时再反击如何?”一直以为师父在此,师妹不可能走远。然却无回音。
    极乐圣王道:“不必喊了,你师妹已回头去找宋两利。”
    夜无群急迫:“这怎成?我得找她回来。”
    极乐圣王道:“大事为重:是为师派她去的,跟着宋两利能探出宝鼎下落。”
    夜无群道:“可是……”
    极乐圣王道:“放心,给你师妹一点时间,她跟你多少有点缘分,逼她并不妥。”
    夜无群但觉师父已表示有缘,稍稍放心,道:“那弟子快去快回,师妹事全交予师父处理了。”终拜别圣王及圣母,匆匆掠去。
    极乐圣王暗道:“师兄妹亦是缘分;宋两利已快练成先天通灵大法,若不快快将其童子之身破去,恐无法毁去绿龟法王元神,有你缠着她。又怎能成事呢!”暗盘计画,无人知晓。
    极乐圣母道:“群儿回去若调大军前来,恐引起两国战争,目前适合么?”
    极乐圣王道:“阿骨打和宗瀚将军可非傻子,自会衡量,且此时此刻亦未不妥,毕竟大宋朝廷散乱,童贯胡搞,林灵素胡耍道法,连徽宗都自命天神,攻城轻而易举,唯一顾忌的是阴阳老怪和中原帮派,但盘算下,只剩天师派、丐帮及明教可用,今夜一斗,势力已清楚,不足为虑。”
    极乐圣母道:“那是几位头领,蚂蚁雄兵成群仍十分可怖。尤其宋两利和阴阳老怪俱通灵之能,能挡你灵法。”
    极乐圣王笑道:“宋两利迟早破功,阴阳老怪受伤在身,且双方不合,只要互乱,我等即有机可乘。”
    极乐圣母道:“总觉大事仍未底定,仍且小心从事为佳。”
    极乐圣王笑道:“放心,一切仍在评估中,若无万全把握,我岂会贸然出兵,走吧,且到大宋皇宫,验明正身宝鼎是何模样,否则老是取得膺货并不妥!”
    极乐圣母道:“是该去瞧瞧,只是未来若少一口,该如何是好?”
    极乐圣王哈哈畅笑:“不可能少一口,只要东西仍在大宋,迟早会落我手!走吧!”
    信心十足带着老伴,掠返汴京城。
    阴阳老怪的确耍了妙招,以让九龙宝鼎能顺利运往幻魔室、九阴涧中。
    他原想再让王文丑、阴是非引开追兵。谁知胡天地、张继老等人未再受骗,一劲往那幻魔峰方向追去,逼得阴阳老怪不得不先行赶回幻魔峰前,以阻追兵坏事并唤回王文丑,阴是非护送贾宝鼎。以期顺利过关。
    对于宋两利等人竟能如此快速识破诡计,阴阳老怪自也佩服,故行事更加小心,且换得童贯派来近万兵马,沿途挡路或作盘查以拖延时间。
    群雄的确受禁军干扰,每每疾奔官道即可抢时机,却往往受官兵阻拦,不得不转奔荒郊小径,耽搁不少时间。
    及至天亮,马匹已奔及数十里,皆气喘休休,看似疲累,群雄这才舍马就奔,捡着捷径,直往幻魔峰掠去。
    此幻魔峰虽在嵩山附近险峰,却离少林寺仍十数里距离,且险阻难行。
    王文丑早将车队护送至峰底。然那马车过巨,根本无法登往高峰,不得不另想他法。幸得阴阳老怪早有计划,安排百名魔界弟子于此,见及马车到来,立即现身,个个手抓臂粗麻绳,准备套及宝鼎,以拖上峰。
    阴是非满意道:“百人拖鼎,轻而易举。”
    王文丑自知任务艰巨,不敢耽搁,立即指挥运作,车篷一掀,乌铁一堆,魔界弟子怔然,未能确信此即宝鼎。王文丑道:“就是它啦!”群众应是,麻绳穿绑套捆,随即施行上山。
    虽然宝鼎巨石屋子,然却非实心,故约千斤重,分摊开来,亦只每人十斤,故合力拖扯,并非难事,唯若碰及树木、凸有较费劲力,王文丑即动刀击掌铲除。一路施行仍算顺利。
    眨眼已近午时。
    掌脚下已传来喝声。胡天地、张继老引着明教四大护法全数搜来。
    阴阳老怪早已静候多时,其身后另立八大护法,个个冷目森森以待,准备一决胜负。
    缠战一夜,众人皆惫,然两军对阵,仍不敢掉以轻心。
    阴阳老怪黠笑:“诸位好耐性,不嫌累么?为了一口破鼎,如此拚命可值得?”
    胡天地冷道:“交出宝鼎,否则难善罢干休。”
    阴阳老怪道:“宝鼎仍在京城,你们误会了。”
    张继老道:“多说无益,争取时间为要!”
    群雄会意,六人登时险招尽出,齐往阴阳老怪攻去。胡天地一式“天罡掌”暴打似烈火,张继老“无极神功”逼至极限,迫得阴阳老怪一掌挡一个,厉喝道:“不要命么!”两人仍不退,强拚硬打。寒天儿射出明月斩直取阴阳老怪左腿,丘尊打出太阳轮直取右腰,陈三秋流星索猛扫下盘,胡天应光明锤怒打头顶。
    以六敌一,瞬息出击,险恶万分,那八位护法想全力抢救竟然不及。
    阴阳老怪避之不了,只能硬拚,登时迫足阴阳双流,猛击胡天地、张继老,且踢双腿欲打近身暗器,所有先天后天功夫全数用土。一身六影互击互撞,砰地暴响。胡天地、张继老跌退连连,嘴角一甜,挂出血丝。阴阳老怪闷呃一声,呕出鲜血,他原已受伤在身,此时又合力扑击,以一敌六,终落下风。其并未扫落暗器,明月斩切中左腿,裂出血痕,太阳轮亦割伤右腰,唯避开头顶光明锤及下盘流星索。
    阴阳老怪哇哇狂叫:“想拚命么?”根本不退,十指暴打“闪电魔指”强势窜来,电蛇捣中数人,然却功力大不如前,无法立即击毙对方。胡天地喝道:“打铁趁热!”
    此时不收拾老怪尚待何时?胡配合张继老又是强招连劈,寒天儿暗攻不断。丘尊太阳轮猛砸,陈三秋照样拚命,胡天鹰干脆掠其后方,盗袭背脊。
    双方看似动作连连,时间却短暂无比。碎地又是一响,阴阳老怪闷呃鲜血,暴弹跌退,受伤颇重。此时八大护法方扑至参战,和六人打得激烈。
    阴阳老怪虽受击连连,一股狂劲仍在,掠身而起冷邪笑道:“今日几位休想离开!”长啸一声,那原在护鼎之王文丑和阴是非匆匆赶来,见及师父嘴胡全是血迹,哪敢停顿,拚劲抢攻过来。
    躲在暗处之妙佛禅师钱英豪见机会到来,立即现身“无上魔掌”相准胡天鹰即打,他乃偷袭,胡天鹰竟然不察,背脊硬被劈中。哇地暴吐鲜血,倒栽地面。
    太阳护法丘尊最疼他,见状厉叫:“四弟!”顾不得再攻阴阳老怪,反身暴打太阳轮,直射钱英豪脸面,想一轮劈裂其脑袋。钱英豪不愿硬接,“无上魔掌”斜身一切,倒打太阳轮,身形乍闪,竟然躲向王文丑后方,丘尊气得哇哇大叫:“有胆别走!”乘机扶起胡天鹰,直道:“四弟如何?”见他难以言语,心下一酸,赶忙截其心脉以保住命,丘尊随立即加入战圈。
    然对方突增王文丑、阴是非及钱英豪,加土八大护法联手,群雄优势已失,已陷苦战,若非阴阳老怪受伤颇重,恐早被击溃散。
    缠战中,宋两利却已赶来。他最是挂心母亲安危,故虽折返京城取那灵宝阴阳镜后,仍且拚命追赶。只可惜半途被童贯兵马所阻,马匹无法强奔,只能另选山路,耽搁些许时间。
    幸见着母亲仍在,总算未误时,但群雄危机已现,他岂肯袖手,唯今只有速战速决,猛将灵宝阴阳镜抓出,且拨动镜后秘钮,还发功为主,登时运劲逼去,喝道:“妙佛师父你待暗算别人么?”宝镜一打,强光射出,轰然一响,轰得钱英豪唉呀跌退,胸前一片衣衫烧焦不说,竟然身受内伤,口角为之挂血。
    宝镜一出,众人皆惊,尤其阴阳老怪诧喜不已:“灵宝阴阳镜?天底下真有此物?”原以为只是传闻,谁知竟亲眼目睹,一时竟然想抢,伸手道:“快给我!”
    宋两利喝道:“给你一个大雷电!”宝镜一闪,轰得阴阳老怪唉呢闷退,宋两利更不止,喝道:“全都别走!”登又轰向王文丑、阴是非以及八大护法,轰得众人东倒西逃,群雄乘机反击,终破敌阵,杀得对方难以招架。
    阴是非被轰得晕头疼肺,却仍见宝般兴奋异常,欣声道:“好宝物,拿来瞧瞧!”
    似若兽人,只有喜好,忘了敌我,伸手即击。
    宋两利喝道:“要瞧便瞧!”宝镜一轰,强光乍闪,轰及阴是非门面,阴是非唉呀倒跌,两眼顿时棘疼,暂时失明,方知危险,急斥:“你耍妖法!”
    阴阳老怪见已难招架,喝道:“快退!”以期躲入“九阴涧”中讨活命。
    魔界弟子霎时冲逃山峰而去。
    群雄不断追猎。宋两利更将宝镜发挥极致,轰击不断。
    待追赶三里后,忽闻鬼域妖人声音传来:“宋两利回来吧,我正等着你……”
    宋两利诧道:“是妖人?”
    那声音道:“回来吧,这是你的家,把日月仪交予我……”
    宋两利运功极力抵挡:“休想!”赶忙冲往阴阳老怪那头,又轰几记,想先杀了阴阳老怪再走人,毕竟太靠近鬼域,对方摄脑威力大增,防不胜防。
    阴阳老怪却凭一口真劲挺下,不断往险处奔去,然奔行百丈,又被群雄困住。此时天空突地乌云密布,大片涌来,纵是午时,案顶却被罩住,几乎陷入黑夜之中,且阴风吹过,森森鬼气逼人。
    宋两利暗道不妙,定是鬼域妖人作法施功结果,他稍稍能挡,然母亲等人未必招架得了,正待唤退母亲,谁知一眼望去,母亲等人已着了妖法似地,茫然念着怪咒。不再攻击阴阳老怪,游魂般往前行去。
    宋两利诧道:“娘?”顿觉不妥,改换“寒护法”,众人仍是未觉,地想发功救助,感应神通一展,又被鬼域妖人挡去。
    “宋两利回来吧,她是你娘,我也是你娘……”宋两利暗诧不妙,母亲身分已泄,得来个死不认帐:“谁是我娘!”通灵大法以已过慢,猛地抓起灵宝阴阳镜往母亲及胡天地等人急轰过去。
    灵宝阴阳镜威力可巨可小,众人经此一轰,纵览问疼却未受损,个个终于醒来,却是茫然疑惑怎会如此?
    宋两利急急喊道:“妖法强劲,你们也快退啦!”
    张继老修得道法最久,立即醒悟:“不错,是超强摄小魔法,我们挡不了。”
    胡天地道:“可是宝鼎怎么办?”
    宋两利急道:“宝鼎事我来收拾,保命最重要。”
    胡天地自知灵界非己所能抗挡,为顾及他人,终道:“退吧,一切自有天命!”
    宋两利急道:“寒护法你们快退!”
    寒天儿怎肯让儿子担心,叹道:“也许是天意。”终同意撤退,五人始快步退去。
    鬼域妖人声音却再传来:“诸位何需退去?可到寒舍坐坐,一解灵界秘密如何?”
    所言任何一句话皆是各人心中环想知者,其吸引力甚强无比。陈三秋、丘尊等人又自心动。
    宋两利赶忙喝吼:“那是假象,里头全是骷体头,如座地狱城。”众人霎又醒悟,宋两利道:“在此不保险,快退至山下。”
    寒天儿道:“你呢?”
    宋两利道:“我轰它几下再走!”
    寒天儿道:“那小心了。”
    群雄在交互掩护下终退去。
    鬼域妖人仍不断想摄脑。宋两利却连连喝吼以对挡。至于阴阳老怪等人则已逃至九阴涧,准备运及宝鼎人鬼域。宋两利早有计画,纵使抢不回宝鼎,将其轰入深不见底之九阴涧,亦该能阻止被妖人所用。故拚着性命危险,直往案顶追去。
    再追数百丈,涧口已至,啸风声音呼呼传来,人群人正以无数麻绳缠绑移鼎。
    宋两利曾多次进出此涧。如其怒风甚恶,一不小心即落涧身亡,想移此重鼎岂是易事,或不必自己出手,对方即可能发生意外。不管如何,他仍潜近窥瞧。
    阴风怒吼处,只见得王文丑、阴是非等人不断往涧崖打下铁桩,藉以绑上绳子,再将那口大鼎慢慢移入。任涧风如刀如虎狂啸,巨鼎边角已结白冰,却总仍不动如山。宋两利这才明白,阴风虽强,吹人容易,但若起重之物靠崖而移,风劲反而较难吹走,对方移来并未特别困难。
    宋两利观察一阵,找得角度,又自潜近。
    鬼域妖人颇为担心,急忙说道:“别毁宝鼎,它是救命利器啊……”
    宋两利不理:“救你出来危害人间?”
    鬼域妖人急道:“我是好人……”
    宋两利喝道:“你是好人,天下即无坏人啦!”
    鬼域妖人祈道:“给我机会,我证明给你看……”
    宋两利道:“最好别看,看了必将晕倒。”又自潜近十余丈,几已快达涧口。
    鬼域妖人求之不得,赶忙转摄阴阳老怪:“宋两利要轰宝鼎,快护住……”
    阴阳老怪诧道:“你不是把他逼走了?”
    鬼域妖人道:“他没走,就在你左下崖处……”
    阴阳老怪诧惊,他已受伤连连,的确甚是忌讳,然事情已至最后阶段,自该拚命抵挡,登时喝向八大护法镇守。
    宋两利肯让其抢去先机,猛地窜出,喝道:“阴阳老怪还没死么?”实镜轰去,阴阳老怪扑地躲闪。八大护法强势冲来,宋两利想要轰击,却因面对险风涧,被吹得立身不稳,硬是让对方给封击落退。
    阴阳老怪急道:“快封洞口!”一群人挤得满满。
    宋两利喝地欺前,敌方立即反击,且靠着涧风力量,想突破并不容易。连闯三次仍未得逞,宋两利突地灵机一动,不再轰人,而是轰向涧内崖壁,这一轰击,石块掉落,被劲风吹扫,直若强劲暗器,砸得众人背脊生疼,个个东倒西闪。
    宋两利见机不可失,猛地窜冲而入,相准宝鼎上方即轰,绳索吃力不住,七成粉碎,剩下二成难以支撑,终断裂,宝鼎登往下坠,几名魔界弟子被绳索拖扫,立身不稳,坠落深渊,唉唉厉叫声拖得好长,宛若鬼泣。
    宋两利一击得手,暗道妙极,趁对方混乱之际,快速逃开。
    阴阳老怪惊惶大叫:“快救宝鼎!”然追至近处,狂风怒霜砸处,怎还见得溣埃
    足足数分钟方传回咚声回音,阴阳老怪不禁下跪,霎时苍老欲昏,感伤说道:“前功尽弃……”。
    王文丑、阴是非亦觉可惜,然另有八鼎可盗,希望仍在,并未特别感伤失望。
    鬼域妖人声音传来:“宝鼎当真失了?”
    阴阳老怪道:“正是……”
    鬼域妖人轻轻一叹:“回来治伤吧,取鼎之事慢慢内进行。”
    阴阳老怪并未回话,心情沉痛难以言喻,招向王文丑、阴是非,三人合力飞渡九阴涧,毕竟各自皆受伤颇重,配合险渡,免生意外。
    至于魔界弟子退出九阴涧,守在外头,以防有变。
    一场宝鼎争夺大战方自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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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卷第六章独行盗宝
    宋两利奔回峰底,已见着群雄正为身受重创之胡天鹰治伤。
    众人避于茂密林区山谷中。太阳护法丘尊以明教特有手法为弟兄行功灌真力,以护其心脉。寒天儿、陈三秋、胡天地、张继老警戒不断。
    见及宋两利返回,寒天儿暗嘘好险,儿子终能平安。
    胡天地问道:“状况如何?”
    宋两利道:“宝鼎已落入万丈深渊,对方恐怕难取得。”
    胡天地道:“如此也好,否则恶人得逞,殃及天下,必造杀戮。”
    张继老道:“阴阳老怪必不死心,将另盗八鼎,何不找机会攻入鬼域,一举捣毁贼窝。”
    胡天地道:“恐怕不行,里头全若地狱,根本非人力所能抵挡,当年少林寺亦曾派人清理,结果数十名罗汉僧全数死亡,事后封为禁区,而陆陆续续仍有无数江湖豪杰高手探查,几乎有去无回,里头尸骨之多,实数不尽,这还是未藏得妖人时之状况,如今有了妖人把关,倍增凶险,说不定千军万马亦攻之不下。”
    张继老道:“却不知那妖人如何能生存于鬼域?”
    胡天地道:“妖地有妖法可用,只是咱不懂而已。”
    张继老叹道:“既然如此,只有死守另八鼎了。”转向明教四大护法:“不知四位能否再次帮忙?”
    寒天儿道:“妖孽不除,我辈有责,只是大家皆受伤,恐怕一时无法胜任,得养好伤势再说。”
    胡天地追:“阴阳老怪伤得也不轻,近日之内恐难行动。”
    寒天儿道:“极乐教派呢?他们随时方可能动手。”
    胡天地道:“希望别如此才好……”十分头疼。
    宋两利道:“你们好好养伤,反正九鼎去了一鼎,龙脉气势已伤,动一鼎和动九鼎状况差不多,气势能复即复,不能复原亦怪不得别人,毕竟全是童贯稿的花样,他该为大宋江山负全责,极乐圣王若想盗八鼎,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咱能守则守,守之不住且让大宋军去收拾,不劳咱费心了。”
    瞧及母亲伤痕累累,实是不忍再议其冒险,宋两利不得不说出这番话。
    寒天儿轻叹道:“奸人当道,难道大宋江山将毁在他们手中么?……。”
    宋两利早有所觉,然逃避心灵使然,从不敢预卜大宋前途。
    谈话中,胡天地已有所盘算,还是得返回汴京城备战,免得群龙无首,至于伤势可慢慢调养,道:“咱回京吧,只要掩饰各人伤势,极乐圣王未必敢轻举妄动,尤其宝鼎过巨,若无大军帮忙,根本运之不走,他得更加费事才行。”
    众人同意。
    为掩饰伤势,胡天地遂亲咱潜去寻得丐帮弟子,找来马车一辆,众人得以躲入里头治伤。至于车夫则由丐帮弟子装扮,一路自能行得平安。
    宋两利亦躲于军中,除了替母亲疗伤,且传得防止受摄法门,免得妖人作怪,招来无谓麻烦。寒天儿自知重要,铭记在心且不断勤修,以期有所收获。
    直到三更天,马车方回抵汴京城,唯城门早关,但以小神童及半天师身分。照样叫开城门,轻易进入城区,皆已安排住处,各自散去。
    宋两利为避嫌疑,只好向母亲深深告别,不敢同住。随即转往皇宫大内万岁山,以查宝鼎是否全在。
    他从金银巷花街秘道进入,既隐密又方便。眨眼已抵万岁山,忽见得金影闪动,直觉是极乐圣王,暗诧对方怎在此?赶忙封住脑门以防感应。随即跟随其后,远远盯去。
    极乐圣王掠往龙脉处,见得守卫一一放倒,准备侵入龙脉一窥究竟。
    原来对方于昨夜曾潜入万岁山,然在局势混乱之际,皇宫大内早派重兵把关,极乐圣王縰能入侵,却可能惊动禁军,必现行踪,那并非他所愿意,故退去,今夜始再造访。果然守卫已少,故能从容应对。
    然那龙脉灵窟埋在山底,娥深且隐密,极乐圣王一时不得其门而入。正想运掌破土。宋两利登觉不妥,灵窟一动,恐大宋运势更糟,终出言唤道:“圣王想寻宝鼎么?”
    极乐圣王征诧。转身回头,忽见宋两利现身远处,不敢行来。笑道:“你摆平阴阳老怪了?”
    宋两利追:“哪摆得平,不过宝鼎跌入深渊,谁都得不到。”
    极乐圣王暗喜,只要无人得去,纵在深渊,照样能找回,道:“他只盗走一口?”
    禾两利道:“当然,剩下八日全在此,圣王想一一盗走?”
    极乐圣王道:“怎会,宋国仍和大金有盟约,本王不会坏了规矩,只是前来查察,若有不测,别想帮着宋国取回,尽尽盟国本分。”
    宋两利早知他小,亦不点破,道:“全在此啦,山里埋了有数口,你除非挖掉所有山峰,否则难以找到,剩下露在外头者,我可带你瞧瞧。”
    极乐圣王道:“埋在哪你会不知?”
    宋两利道:“只有皇上知,我原是知,但造了无数山水,已搞迷糊,故不知了。”
    极乐圣王道:“当真?”摄心魔法搜来,宋两利技巧抵挡,圣王始终无法得逞,心想仍用得着他,不愿强迫,遂撤去魔法,笑道:“那带我瞧瞧其他几鼎如何?”
    宋两利道:“一指便知啦!东方《ィ南方⊙,西方山阳处,北方山阴处!”指得几处险峰,却始终保持距离,以防圣王偷袭。
    极乐圣王笑道:“不必防我,多少日子以来,我全在照顾你啊!”
    宋两利直道:“多谢多谢。”
    极乐圣王不愿逼迫,掠往东峰,见得宝鼎,伸手摸去,触体冰寒舒适,尤其一股坚实感传来,实是前所未有,赞道:“好东西!”随又掠往南峰,照样寻得宝鼎,然对于四周所置奇花异石,他更惊喜连连,暗道此万岁山宝藏几乎无限,若能夺有,到处皆是宝藏。”
    宋两利感受其贪念,道:“这些花石,到处皆是,不足为奇,你想要,到江南随处可取。”
    极乐圣王道:“真的么?”竟连江南地想并吞。
    宋两利说得稀松平常,极乐圣王却难相信,仍爱死宝山东西,欣笑不断。待检查宝鼎之后,心想阴阳老怪若想盗鼎,当以见光者为优先,毕竟一堆即得,何苦花费心思挖掘,故已相信另八口仍在此,为免宋两利动疑,他则落落大方返回地面,笑道:“宝鼎果然还在,我是多心了。打扰处尚请见谅,就此告辞;对了,容儿找你甚久,有机会去见见她,就在仪心园。”说完闪身入林不见。
    宋两利暗叹,如此天下第一高手。皇宫大内文岂能拦住,何况山×绵若小江南之地?
    对方若想盗宝恐无人能阻止。
    对于极乐圣王一事,只能听天由命,毕竟防不胜防,但夜惊容已在仪心园却不能不顾她。当下潜回秘道出宫,便掠往仪心园。
    三更天,烛光仍亮。只见得夜惊容憨坐雅厅发呆,眼睛望着外头,目光却显空宋两利但觉愧疚,右脚故意绊及断枝,叭地一响,夜惊容顿觉,转身瞧及宋两利,登时惊喜若花蝴蝶飞来:“你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被阴阳老怪捉去了呢!”
    昨夜她的确追向西方寻人,然夜黑风高,童贯又派大军乱转,宋两利且调头回京,她终追人不着,只好返回汴京枯等,不久又见及四大护法相继返回,询及答案全是不知,她遂决定等上三天,若无结果,得求圣王搜寻,谁知一夜不到,心上人即已出现,自是欣喜不已。
    宋两利甚觉窝心,道:“若知你在此,我将早时赶回。”
    夜惊容笑道:“回来便好,饿了吧?我炖了人参鸡汤,喝它几口如何?”不等宋两利回话,立即拖入雅轩,要他坐定,随即飞往厨房端出鸡汤,让心上人享用。此厨房原只剩八宝料之类,她却觉不足,特地准备食补,哪管宋何时回来,全以慢火炖它,故虽三更,仍有热食可用。
    宋两利除了感激还是感激,鸡汤喝得甚是内疚,尤其想及极乐圣王和夜无群,对方全萣她最亲近之人,且全为大金女真人,将来若和大宋开战,那将如何?纵使她。
    表明跟着自己,然如此发展妥么?
    宋两利仍未坦然接受,故总带点心虚。
    夜惊容除了喜欢,且带着消除心上人自卑心,故不提男女事,尽以朋友招待,倒使宋两利坦然许多。
    待鸡汤喝完,夜惊容复替他疗伤,随又让他快快睡去,免得造成负担。
    夜惊容则躺于隔壁雅房,回想方才种种,但觉并无挑起心上人可能联想自卑之行为、言词、动作等,这才满意一笑,甚至发觉伺候人竟然如此甜蜜。安心入睡。
    宋两利则睁巨眼难眠,方才虽热烘烘,然一深静下来,蛤蟆、天鹅之别又自浮现,实让他难以自处,摸着额头,感慨万千。
    直到五更天,宋两利方因疲累始睡去。
    夜惊容几乎照顾得无微不至,不到三天,宋两利已痊愈,精力充沛无比。他想及和阴阳老怪、极乐圣王对决,几乎难以突破先天虚空摄力念力之界,故不敢荒废,寻得机会,立即苦练不断。
    夜惊容则在一旁陪练,见得心上人常有土拨鼠及水蛇扭腰奇招出现,自也暗笑不已,一时技痒,拿出玉笛喂招,竟被怪招要得无法自主,方知招法厉害,难怪师兄当时会抵挡不了,心上人武功的确精进不少。
    今日午后,两人仍在练招,忽觉外头有人喊话:“敢问小神童住在此么?”声音沈老,应是老人所言。
    夜惊容正惊诧谁能寻得,宋两利却感应对方,征道:“葛独行葛前辈?”想及受困茅山脉鬼洞中让其指点,受用无穷,立即同被惊容道:“自己人!”赶忙追往大门,方一开启,果然见得清瘦瘦高,满头斑发却慈祥之老者,正是葛独行无误,宋两利欣喜:“葛前辈快请快请,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引人入内。
    葛独行笑道:“你果然仍是好客善良,这朋友老朽交定啦!”
    宋两利笑道:“全靠前辈照顾!”引入雅轩后,夜惊容立即招待茶水,宋两利介绍,葛独行直盯夜惊容,频频叫好:“郎才女貌,实是天生一对啊!”
    夜惊容窘脸泛红,却是甜蜜,宋两利却显尴尬,道:“只是好友而已。”
    葛独行道:“好友可变妻友!”
    宋两利道:“前辈好言了,夜姑娘条件可好呢。”
    葛独行笑道:“你也不差,呵呵!越看越有夫妻缘。”
    宋两利直道说笑了说笑了,夜惊容难忍窘困,避往厨房。
    葛独行笑声仍不上,道:“你俩确是有缘,好好把握啊!”自觉茅山相术甚准,故作此言。
    宋两利不敢多想,引开话题,道:“前辈怎有空前来?该是专程来看晚辈的呢?”
    葛独行领首:“的确是专程而来。”
    宋两利道:“有事么?对了,前辈上次去得幻魔九阴涧,见着鬼域妖人没有?”
    葛独行道:“去过,也见着了。”
    宋两利诧道:“她没对你不利?”
    葛独行道:“没有,她是好人。”
    宋两利更诧:“怎会?阴阳老怪、妙佛禅师都替她办事,她怎会是好人?!前辈难道中得她妖法了?”
    葛独行道:“老朽甚清醒,根本未中妖法,何况我自己也能解得。”
    宋两利道:“这倒是了,但前辈怎会以为她是好人?”
    葛独行道:“此解释对于一干人来说恐有点困难,也许日后你自会了解。”
    宋两利仍觉无法接受:“她吸收甚至造就阴阳老怪这魔头,已是罪大恶极,前辈莫要被蒙骗了。”
    葛独行轻轻一叹:“或许那是她唯一做错之事……”
    宋两利但觉这已够了,道:“妖人法力无边,且想要我替她盗鼎,结果派阴阳老怪前来,幸好群雄大斗,才未让其得逞:不过妖人法力实也惊人,她当真妖法无人能挡?”
    葛独行道:“恐怕是了,老朽已活近百岁,她比老朽活更久,道行法力恐天下无人能及。”
    宋两利诧道:“她又如何能活如许之久?”
    葛独行道:“修行吧,地理环境亦有关系,有人住在冰天雪地,衰老较慢,故较长寿,她住的地区特殊,且有灵药相助,故能活命。”
    宋两利倒相信此事,道:“既然妖法无人能及,那更不能让地出来了。”问道:“妖人夺鼎想用它炼药活命?”
    葛独行道:“正是。”
    宋两利庆幸,道:“还好未让他得逞,以后亦要千方百计阻上。”摸摸胸口宝镜,更该小心守护。
    葛独行道:“如此高强法力之人却无法离开鬼域,实是灵界一大损失。”颇有感叹之态。
    宋两利急道:“不不不,要是她出来乱耍妖法,天下必乱七八糟,浩劫必来,想着即怕。”
    葛独行叹道:“或许世人未能了解一切吧……”
    宋两利道:“还是别了解的好……”忽有所思:“妖人如何放出前辈?她地想叫前辈前来盗宝鼎?”
    葛独行道:“没有,我跟她只谈生灵界之事,以及医理、炼丹之法,随后即被放出来。”
    宋两利道:“倒是仁慈了……”心头却想,可能是妖人故作人情,葛独行始把她视为好人,然其为前辈,亦不好意思强行纠正,只要他平安归来,总算庆幸。道:“那前辈寻及在下,所为何来?”
    葛独行道:“闻知有人受伤,特地送来灵药!”拿出十粒黑丸,味道却是清香,“它混了你的血,或能加强疗效,小神童可愿一用?”
    宋两利想及母亲,登时欣喜:“灵药来得正好,晚辈代为收下啦!”伸手接过灵药,闻问嗅嗅,泌鼻舒畅,如其药性甚佳,道:“前辈炼药功夫实是无话可说。”暗道难怪方虚默会逼他炼丹,进而几乎囚禁,身兼茅山法术及灵宝派炼丹功夫,的确了得。
    葛独行笑道:“小神童夸奖了,老实说此药只配非炼,若要炼超级灵药,得纯青炉火及宝鼎才成,不瞒小神童,老朽此次前来,另有一事相求,即是想借灵宝宝镜一周,老朽想用它炼药。”
    宋两利诧道:“借我宝镜?”
    葛独行道:“不错,此镜应是灵宝派镇派之宝,老朽又是葛家传人,许多炼丹术需靠它来证实及完成。”
    宋两利摸摸胸口,是有点不舍。
    葛独行道:“小神童有所顾忌么?若真如此,老朽并不勉强,冒犯之罪尚祈见谅。”拜礼告罪。
    宋两利的确想及对方会是鬼域妖人派来取宝镜者?然心念方起,又觉不敬,毕竟他曾指点自己无数道家法门,且在茅山鬼洞中相助,仁慈之心让人信任,如此怀疑实是不该,复见对方拜及大礼,宋两利急忙说道:“前辈别误会,在下只是觉得最近来了许高手,如阴阳老怪及极乐圣王,如若斗起,无此宝镜相助,恐奈何不了他们。”
    葛独行道:“阴阳老怪已败阵,近日之内不可能现身,至于极乐圣王且不知他将如何,你考虑便是,请勿勉强。”
    宋两利挣扎起来,极乐圣王的确厉害。若无东西对抗。实是棘手,正犹豫中,夜惊容已奔来,道:“圣王不会动武,我可保证。”此是圣王亲口保证。
    葛独行诧道:“姑娘是……。”已感觉对方和极乐圣王关系匪浅。
    夜惊容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宋两利不愿让他困窘,道:“她长在关外,和极乐圣王有点渊源,如此而已。”
    葛独行瞧及夜惊容应是中原人,未料及她和圣王关系如此之深,对方既不说,他怎好逼问,道:“这位姑娘既说圣王不会动武,多半可信了。”
    宋两利明白夜惊容不知圣王之如意算盘及伪装,若逼急,圣王的确随时可能动武,但碍于心上人情面,自也附和道:“不错,圣王不随便动武。”
    夜惊容听来悦心,笑道:“至少他不会找你麻烦!”
    宋两利笑道:“不错。”然目光触及葛独行,竟再无拒绝理由,暗道算了。毕竟极乐圣王若欲强夺,凭此宝镜又能挡得了什么?遂拿出灵宝宝镜交子葛独行,道:“此物既是灵宝派镇派至宝,前辈的确需要用它,便让它发挥功效吧。”
    葛独行乍见宝镜,斑沈中见灵性,竟然激动得双手微颤:“它就是宝镜了?”
    宋两利道:“是宝镜,却不知是否灵宝派那一口。”
    葛独行翻向背面,除了太极阴阳圆型,另有无数奇异纹路,他立即抓出一旧黄秘本比对,图样一模一样,欣喜道:“正是镇派之宝,正是此宝镜。”
    宋两利道:“既然吻合了,希望前辈炼药有成。”
    葛独行急急拜礼:“多谢多谢,快则一月,慢则三月,必将宝镜交还,老朽且将研究心得一并奉送,以免失传!”
    宋两利道:“不赠于灵宝派弟子?”
    葛独行笑道:“都赠,但你较有天分,该能发扬光大,何况宝镜是你寻得,自该还你,且另赠后礼。”
    宋两利瞧他开朗,未再拒绝,随即将宝镜开启方式说明,葛独行拨接背面纹痕,猝见强光乍闪,登时惊喜叫道:“好宝镜!”
    夜惊容诧道:“太神奇了。”
    宋两利道:“千古宝物有的的确神秘难解,我也搞不懂、悟不透。”
    葛独行笑道:“不必悟,只管应用,否则少了千古神迹,人生无趣许多。”已将宝镜小心翼翼收妥。随后敬茶一杯,道:“突来打扰。幸得小神童帮忙,只因炼药计时算日,无法耽搁太久,就此告辞。”
    宋两利亦想快快将灵药交予母亲,遂不留人,立即起身送客。葛独行走得仙风道骨,风度翩翩。
    夜惊容好奇道:“他是谁?辈分似乎甚高?”
    宋两利道:“葛独行,是茅山脉前掌门刘混康师兄,我敬他是道法专家、炼丹宗师,也是灵宝派祖师爷葛洪后代。”
    夜惊容道:“难怪仙风道骨!”
    宋两利瞧着手中灵药,急道:“我得给娘送灵药,你且留在此了。”
    夜惊容笑道:“自个先吃一颗,你可也受过伤。”
    宋两利道:“是极!”服下一粒,芳香清凉甚是舒服,夜惊容呃地急道:“该我先服才好!”又抢一颗服下,且咬碎,让其药性化得更快,但觉舒畅后始暗道:“无毒!”始笑道:“可让你娘服啦。”
    宋两利莫名不解,她并未受伤,怎抢着服药?但服了便服了,问得结果后,道别而去。
    夜惊容满心甜蜜,暗道:“为你试药,死也高兴。”甘心理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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