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分身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第15卷第一章龙争虎斗
    阴阳老怪正以千蝶万蜂手法,射出无数瓦片及日月双魔轮,直取滚落地面躲逃之宋两利。
    眼看月型魔轮穿破罡气,强速无比射向宋两利左腰际,就要钻肉穿骨。
    情势危急万分。
    猝见左墙一道流星般青光射来,击中月魔轮,锵出火花闪亮,月魔轮斜飞弹开。
    阴阳老怪气得哇哇怒叫:“何方妖孽敢坏我事!”吸回日月魔轮,狂妄啸天,亟欲收拾来人。
    但见六道人影分从六处方位射来,正是江南神丐胡天地、半天师张继老,以及明教四大护法,太阳护法丘尊、天星护法陈三秋、神光护法胡天鹰及明月护法寒天儿,击向老怪兵刃者正是寒天儿之“明月斩”。幸她及时赶来,忽见爱儿危险,哪顾得失去兵刃之危,登以明月斩击落暗器,且掠向爱儿守护,急迫:“你可伤着?”差点喊出爱儿名字。
    其余五人则围向阴阳老怪,个个强功戒备,以防万一。
    宋两利惊中带喜坐起,干笑道:“我没事。”身在母亲面前受伤,实是过意不去。
    寒天儿急道:“你的伤?”方才数道碎片划出血痕,是让为人母亲者心疼。
    宋两利纵使疼痛仍装不疼,跳身而起,笑道:“皮肉伤,不疼啦!”忽又急喊:“快收拾阴阳老怪!他是阴阳老怪!”
    群雄登时怔诧,原只是怀疑,未想着眼前此人相貌不扬,会是真正老怪?霎见兵刃闪手抓紧,随时准备迎敌。
    阴阳老怪哈哈狂笑:“不错!老夫就是阴界魔王,你们讨死么?”双掌暴打“闪电魔指”怒劲射出,电蛇乱窜,捣得群雄忌讳,退闪数丈。寒天儿见状急道:“快去支援!”和爱儿掠封而去。
    宋两利纵使惧意,然为护母亲,只有硬拚,急道:“小心他手中妖轮,可厉害得紧。”
    阴阳老怪哈哈狂笑中,脑袋不停抖闪,脸面肌肉快速跳动,不但抖落道冠,且抖乱头发,再次稳定像貌之际,已恢复阴阳老怪若狂狮脸容。
    江南神丐胡天地诧道:“果然是老怪,你百变功夫总也了得。”更形小心戒备。
    阴阳老怪哈哈虐笑:“我原想低调回京,不理你们这些浑人,办我该办之事,谁知小浑蛋偏偏认出我来,如此也好,注定要拚一场,报那先前围剿之仇!”话末说完猝又扑前发难,先将日月阴阳魔轮打出,凌空旋啸嘛嘛作响,迫得太阳护法丘尊打出太阳轮,明月护法寒天儿再击明月斩以对。阴阳老怪乘机又自攻来,闪电魇指奇准无比击中胡天地、张继老、天星护法陈三秋肩背等要处。原足阴阳老怪施展摄心魔法摄得众人心神,始抢得先机以攻。
    幸群雄早有防范否则亦受重伤,然尽管如此,亦让三人疼彻心骨。
    胡天地登时急道:“小神童别忘了制他摄心魔法!”
    宋两利自知老怪魔法包含摄心、摄脑及摄音三大妖招,其摄音或可以高深功力抵挡,但摄心及摄脑魔法且得灵修之人方能控制,六人只有半天师张继老较能抗衡,然他却仍受魔指之伤。老怪威力自非同凡响,宋两利不敢怠慢,登运起通灵大法,或摄或干扰,哇哇呃呢迫出全劲,猛挡阴阳老怪,拚命喊着:“鬼域妖人来了!”,“宝镜在东山神庙里头!”,“你的经脉毁了,被功啦!”每每喊出要言,迫使老怪不得不听。
    阴阳老怪果然受到干扰。若在平时,自己仍能从容以对,然自受伤后,功力受挫,且身躯已衰,定性竟然跟着浮动。时被喊及重击之言,心神总是诧闪,六名高手且尽全力强袭,又怎是小孩玩玩招法?方一照面,终被击退,气得他哇哇大叫:“小浑蛋敢扯我后腿么?”
    猝地打出阴阳掌。阴掌迫向群雄,阳掌捣得偌大染缸凌空飞起,直砸宋两利。他且不肯罢手,吸回日月阴阳魔轮,照样倒射宋两利胸前、侧腰要穴,想一举收拾,以绝后患。
    宋两利早已感应对方想法而作闪躲,然那魔轮的确霸劲,再次迫得他落地打滚以躲。原以为能躲得光轮,岂知大染缸竟然凌空破裂,蓝色染汁倾缸倒下,宋两利怎能感应死东西,一时不察,蓝汁扑身欲淋,他顾虑不知是否有毒,惊叫一声。无法顾及通灵大法,身若龙虾弹开,双手反打一记“捣天风”捣得蓝汁散射,勉强逃过一劫。然那大染缸突又裂散,无数碎片如箭射来,宋两利闷叫苦也,再劈数劲,想全数击落,却总有落网碎片砸得腰背生疼,苦不堪言。
    寒天儿亟欲掠来相助,急道:“小神童可好?”阴阳老怪并未再击宋两利,而是趁其通灵大法撤去之际,拚足全劲施展闪电魔指及阴阳掌,反击六人高子。他乃全力一击,劲道何等霸道,迫得六人高手压力倍增。幸六人早取得默契,在被迫攻之下,六人迅速缩成一团。
    个个背背推里,且脸面向外,兵刃向外,强招迫掌打去。
    霎见电蛇跳窜无数,群雄怒掌连连。轰然巨响,电蛇顿被炸开,阴阳老怪冷哼,翻掠屋顶不动,却是背对群雄,暗自喘息。群雄亦自冷汗直冒,强加戒备,毕竟老怪和那极乐圣王已是超级宗师,怎可随意轻敌。
    阴阳老怪却暗暗吃惊,若在往昔,六人联手或能抵挡,但万万不可能数招之内将自己击退,看来当真若鬼域妖人所言,经脉受伤难完全复原,以及身近天年,血气已衰。
    若再耗战下去,是否能赢不说,若伤了身体,岂非更得不偿失?尤其经脉虽被接回去,然主脉虽然畅通无阻,但那些细若牛毛支脉。受伤后纵是复原却揪成一团,年轻身子或可另行生长,但弱衰之驱却又如何能长呢?几经思考,终作决定。
    阴阳老怪深深吸气,平复血脉,随即哈哈虐笑:“想斗得了我么?”转身过来,故作狂态,目泛邪光:“杀了你们式也可惜,因为你们坏事做的不够多,违背人性本恶原则,给你们一个机会,六人联合接我三招,若能全身而退,本人饶你们三月不死!”心想且以夺得九龙宝鼎以炼药治伤为要,其他全是虚假,慢慢收拾便是。
    若在往昔,老怪此举无异莫大恩惠,毕竟老怪以前行事一向全凭所好,且欲杀之人从不留情,此时竟然掌下施恩,倒让众人莫名不解。
    胡天地冷道:“要免战容易,你得发誓永远退出武林,且不再开杀戒。”心知老怪自恃一代宗师身分,纵邪得可恶,但若发下誓言,多少颇为重视,趁此这他,亦是一计。
    寒天儿冷道:“且要离开大内皇宫,离开汴京城,永生不得回来!”
    阴阳老怪邪笑:“你是大宋皇朝之人?竟关心朝廷之事?”
    寒天儿暗愣,冷道:“我是谁册需告知,你遵或不遵?”
    宋两利急道:“诸位前辈别听他胡扯,他已受伤,功力大打折扣,否则何必谈条件。且他一向托大,不肯再用昔日兵刃,现在却要了出来!”但见日月阴阳魔轮仍在身边不远,立即吸来,抛向群雄身前,卡当落地有声。
    胡天地诧道:“果然是老怪当年成名兵刃。”
    张继老道:“对方该是受伤末愈!”
    陈二一秋道:“乘机拿下,免得夜长梦多!”
    丘尊、胡天鹰双双同意。
    阴阳老怪见诡计败露,当然不肯承认,哈哈虐笑:“本人功力通玄,怎会打折扣?我原是一番好意,想让诸位完成心愿,谁知你们全不知好歹,也罢,今儿就让诸位付出伤我代价!”猝又运足真劲,衣衫无风自动,猖狂一笑,用的即是“摄音魔法”,那声音尖若利锥,猛钻群雄耳际,疼得众人拚命运劲抵挡,一时血气浮动,甚是难受。
    阴阳老怪心知支脉受损,若勃上手,破绽较多,然以上脉迫劲发音,手脚支脉根本不动,故能掩饰,尤其“摄音魔法”全以上劲为主,静立即能发功,省去不少功夫。他志在逼迫敌方,故拚足全劲作强力一击,以摧垮六人信心,自能收到奇袭之效。
    群雄果然被摄得脉胀耳疼,满脸通红:不得不拚足全勤以挡。阴阳老怪每窜笑一声,众人即颤一次,压力越逼越重,实是感觉不出对方功力耗弱迹象,难道传言有误?
    宋两利但觉闷受不动,不如出击,此正是绿龟法王所传“以动制静”,哪顾得蹲在那里强抗,吸来日月双魔轮,相准老怪脑袋、嘴巴砸射过去,并喊着:“砸得你吼不出声来!”
    脑门如是想法,阴阳老怪冷笑,反掌打去,岂知双魔轮却是射往腰际,一轮更砸脚盘。原是宋耍了小手段,老怪摄及错误脑波,一时不察,暗器已临,不得不旋身扫腿打口轮,岂知月轮却射中脚盘下屋瓦。叭地一响,瓦裂梁断。老怪却是金鸡独立身形,重心全在脚盘,竟然随瓦陷入屋内。幸他功力通玄,方隅跌半身,随又运劲弹起,但已是尘灰满身,气得他哇哇大叫:“小妖道敢耍我么?”右脚一踢,日轮反射,直取宋两利。
    寒天儿深怕儿子受伤,急又挥咄明月斩,并向群雄喝着:“老怪功力已岔,咱料理他!”五人同意,登运极全劲扑罩过来。
    阴阳老怪仍不服输。厉道:“不见棺材不掉泪!”双掌凝力,追打阴阳变流以对,群雄六人同力合击,双劲撞处,轰然巨响,屋瓦受震,暴射四处,前半厅全毁,六人落飘地面,血气浮动。
    阴阳老怪却被弹开七八丈,凌空翻落屋脊,更是气喘嘛嘛,毕竟六人联手,威力猛极,若无先天摄小魔法可用,恐难讨好处,尤其宋两利通灵大法竟然精进如此之强,恐已是绿龟法王六成左右,已非昔日吴下阿蒙,随便应付即可。盘算之下,决定暂时走避,再寻机会一一击破便是,登时冷笑:“一招不够,再看这招天崩地裂!”双掌开打,那半毁厅堂所剩碎瓦、半梁又被老怪扫带,全数射向群雄,声势浩大。
    群雄备感压力,不敢抢攻,皆采守势。
    宋两利却感应对方想法,急道:“他虚张声势想逃了!”
    群雄乍醒,冷喝一声,大道冷光直射冲去,此时若不解决老怪,尚待何时?尽是拚足全勤以对。
    阴阳老怪气得哇哇大叫:“小妖道敢坏我好事!”想找人算帐,宋两利却躲在六人之后,宛若龟孙,实也奈何不了。眼看六人已近,只好全力反击,无暇再逃。
    双方登又混战。只见招来千光万电,掌去劲啸声吼,杀得难分难解,互不相让。
    宋两利一时无法参战,只好运起通灵大法,猛往老怪脑门摄去。纵使老怪封锁甚紧,然在劲攻下总有疏忽之时,缠战半刻,终在老怪落身,踩及滑石,身形乍偏之际,脑门霎被入侵,宋两利立即喊著者怪欲攻击目标,如神丐抑或半天师腰际、背脊等等。
    群雄登时防备、反击。需知高手过招,瞬息万变,纵使阴阳老怪功力通玄,亦难以招架如此纠缠,千招不到已受击连连,打得他东弹西躲,甚是狼狈,再此下去,恐遭不测,已气得哇哇大叫,直吼:“有胆出来一决!”宋两利倒是安心当龟孙,老是躲得可以。
    群雄突地六掌齐吐,打得阴阳老怪闷呃,倒撞后墙头,血气更形翻腾,显然受了内伤,终咆哮厉道:“只会打群架么?”
    需知四大护法及胡天地、十天师,几已目丐二大帮派联合作战,在无先天摄小魔法相助下,阴阳老怪责难占便宜,尤其体伤身衰,“摄力成形”无法尽情施展,另有宋两利龟模龟样胡缠烂捣,简直有志难伸。
    在被迫及墙头险象环生之际,忽闻外头龙虎阵仗已然开打,阴阳老怪乍喜,原是徒弟除是非和王文丑领着八大护法赶来。老怪哈哈虐笑:“以多制多,你们撑着吧!”提起真劲再次抢攻以保面子。
    群雄不知来着何人,心神暗忌,作战已趋保守。
    宋两利则感应来人,急道:“是王文丑和除是非,他徒弟;除是非喜欢杀人,”群雄末曾遇过,且战且观察再说。
    王文丑留下八大护法抵挡龙虎阵,他和除是非已掠入染房。见及师父大打出手,两人同时拜礼,王文丑说道:“弟子听得传音声,立即赶来。”阴阳老怪的确以摄音魔法对敌之际,暗中往远处传去以通知手下。频笑道:“来的甚好,先收拾他们再说!”王文丑得令,立即掠入战圈。
    除是非两眼泛碧芒,似若豹人,直穿群雄,目标立即盯上神光护法胡天鹰,对方亦以豹眼搜来,双方直若豹、鹰兽斗,别具挑衅意味。
    除是非目光狡处,突地冷喝扑来,全若兽人扑击,不闭不避。方一欺近,右手即往胡天鹰心脏探去,胡天鹰怎知对方出手如此之快之猛,一时难以闪避,登以光明锤击其背部。除是非竟然不避,任那光明锤击中背部,他却五爪探噬,硬扣胡天鹰。眼看就要被脑穿夺心脏,胡天鹰忙道完了。已是玉石俱焚打法。
    宋两利早知除是非嗜杀如兽,且以研究好人坏人心脏为乐趣,突见此举,且感应对方想法,登时摄脑过去,喝道:“他心脏在右边!”除是非一愣,利爪稍顿。胡天鹰光明锤敲来,打中背脊,除是非闷哼,仍撑下来,幸其身形矫捷,临时下沉三寸及往左偏,尖锤少击三寸,末伤及内脏,故能保命。
    尽管如此,胡天鹰左胸亦被五指利入,血流如注,他立即点穴上血。双双落个五五波,各有损伤。然胡天鹰对其猛兽式打法,已有了戒心,不敢胡乱抢攻,且以提防为上。
    老实说,除是非武功的确胜过胡天鹰,且气势更霸,若非宋两利临时摄脑,他必操胜算。
    除是非一击不中,已知原因。转向宋两利,豹眼搜去,冷道:“你就是小师弟?”
    宋两利干笑:“我已不是你的小师弟了。”
    除是非冷道:“为何背叛师门?”
    宋两利道:“这哪是师门?是你师父先背叛我,他只不过在利用我而已,他还想杀了我呢!”
    除是非道:“拜了师,命就是师父的,他要被你也是应该!”
    宋两利道:“哪是如此!纵是师父亦无权任意杀人,他教你的方法错啦!”
    除是非冷道:“怎会错!胜者为王,皇上要你死,你岂非要死!”
    宋雨利道:“那就是昏君、暴君,大家就反了。”
    除是非皱眉:“是这样么?”
    阴阳老怪深忌徒儿被洗脑,喝道:“别听他胡扯,先杀了这班人再说!”
    除是非应是,登再次开打,竟然扑向胡天鹰及宋两利,冷道:“小师弟你背叛师门就该杀!”宋两利岂肯大意,连足全劲以挡,胡天鹰更卯极功力对敌,双方登时缠战难解。
    胡天地、张继老、寒天儿、陈三秋则仍斗向阴阳老怪,然少了宋两利及两大助手协斗,四人已渐落下风,险象陡升,若非老怪原已受伤在身,恐挡不了五十招。
    阴阳老怪见及情势逆转,登时哈哈虐笑:“阴阳魔界岂是好惹,自杀或自断一臂后投降,任凭选择!”
    胡天地暗自苦叹,若真不行,唯有撤人,待下次准备妥切再付攻击,已作且战且走打算。
    情急中,忽见四道人影凌空掠入,一女子媚声唤来:“如此盛事,怎可少了我们!”竟是极乐圣王座下四大护法酒神沈三杯、色神刁采盈、财神钱不负、气神怒不笑。宋两利暗道要糟,自己和对方过节可大了。然四人竟是来帮忙,全数攻向阴阳老怪,宋两利暗道好险。
    刁采盈却转过头邪笑:“小帐先算完,再算你这大帐!”纵使圣王有所交代,四人仍想让宋两利吃点苦头。
    宋两利苦笑不已,且先过了此关再说,道:“杀了阴阳老怪。任凭你算帐!”
    刁采盈喝道:“好方法!”和着四人猛攻不断。
    阴阳老怪哪知半途杀出程咬金,加其四人力量,何异添增一倍军力,已被迫得险象环生,气得哇哇大叫:“连圣王都得敬我三分,尔等敢来搅局!”
    刁采盈邪笑:“没办法,谁叫你想收拾小神童,他可是圣王所罩之人,任谁亦动他不得!”尽管圣王对小神童另眼看待,然实际乃圣王得知老怪欲夺九龙精纲鼎,他已将此物归为大金国所有,故临时通知四大护法前来助阵,以阻挡老怪得逞,否则让老怪和群雄自相残杀,岂非坐收渔翁之利。
    阴阳老怪以看出名堂,哇哇斥叫道:“我看是老妖自己想独吞一切吧!”刁采盈道:“独吞什么?”阴阳老怪岂肯自暴目的,斥道:“心知肚明!”眼看情势已变,再战下去,吃力不得好处,终喝向手下:“文丑、是非,咱退!”怒掌打去,亟欲抽身。
    王文丑和太阳护法战个五五波,抽身自是容易,迫得数掌后,掠身即靠老怪身旁,并肩作战。
    除是非则和宋两利缠上。若论武功杀招,除是非确胜一筹,然宋两利却老是以通灵摄脑大法对敌,除是非不断受其摄扰,招法时强时弱,打得心浮气躁,纵想抽腿亦是拖拖拉拉,已陷烂打局面。
    阴阳老怪见状突地咆哮,施展狮子吼般醒神强音,震得除是非突地苏醒,冷道:“你要得妖法,下次再战!”遵得令命,立即掠身退去。
    宋两利暗呼好险,纵能缠住这豹人,然其动上手全是被招,他和神光护法简直如落千刀利爪之中,随时伤身伤肉,幸能逼退,否则缠战下去,制其不死,说不定反弄得伤痕累累。
    阴阳老怪会合王文丑、除是非,威力徒强数成,纵使未必敌得过十人联手,然要走人却是易举。登时黠笑:“大宋联合金狗,天下笑话!不跟你们斗!”怒掌打来,反手一招,三人同掠出墙,逃之夭夭。
    半天师张继老问道:“可要追去?”
    胡天地道:“暂且莫追,毕竟身在京城,若四处杀伐连连,恐引来禁军,闹得不可收拾。”
    张继老亦觉有理,掠往墙头,指挥龙虎阵势先行退去。
    色神刁采盈却媚笑道:“怎不追?一举作了阴阳老怪岂非永绝后患?”
    张继老斥道:“宋、金势不两立,休想耍计!”
    刁采盈道:“你可差了,大宋且秘折联金灭辽,早已合作多年,说此话未免外行!”
    张继老冷道:“司马昭之心人人皆知,你若不走,休怪我天师派以你为敌!”
    刁采盈冷哼:“不知好歹!”伸手一招,这才和伙伴掠身而去,临行且又回头盯向宋两利,邪笑道:“咱老帐慢慢再算!”说完闪身不见。
    宋两利脑门沉重,暗自叫苦,若被缠上,实是难玩。
    寒天儿急间:“你和他们有何恩怨?”
    宋两利道:“前次灭辽,圣王急欲屠杀燕京城,我挡了一下,便被追杀,后来和他们遭遇,各有胜负,故结了怨。”
    寒天儿道:“既然如此,得避开才行。”
    宋两利默然点头,差点说出“孩儿知晓”等话。
    强敌虽退,然逮人任务却未达成,群雄难见畅快。
    张继老道:“让那阴阳老怪走脱,他必另藏它处,想再逮他并不容易。”
    胡天地道:“至少证明他已受伤,不若以前凶猛,只要仔细探寻,且将其徒避开,我们仍有机会。”
    寒天儿道:“既是如此,我等四人即再多留几日,待张天师返回抑或收拾老妖为止。”
    心想如此亦能多陪儿子,聊尽母亲之责。三大护法表示同意。
    胡天地道:“感谢四位相助,然极乐圣王业已介入,大家得更小心从事。”
    张继老道:“若是圣王亲自出手,当今天下恐无人能挡……”
    众人心神不由一沉,极乐圣王早已是超级宗师,排名仅次于绿龟法王,然法王已死,圣王坐稳第一高手,原阴阳老怪尚可吓阻,但经此一战已势同水火,又怎能再联合他以抗圣王?情势瞬时变换,压力自来。
    胡天地叹道:“若真如此,唯号召天下弟子以作诛死之战,且莫让番邦鞑子嚣张逞能方是。”
    张继老道:“或许也该赔上这条老命啦!”
    宋两利急道:“毋需如此,圣王虽厉害,但绿龟法王未必作古,届时必有得拚!”
    心想若真对上,说什么也得求法王现身。纵若不得,且以灵宝阴阳镜相抗,至少非毫无招架之局面。毕竟若让母亲冒险,他死也要拚。
    胡天地道:“且观且战吧,若法王能再现身,自是佛陀慈悲,否则全靠天命了,咱先退去治伤,以便应付随时可能发生之变局。”
    对于绿龟法王是否转世,以及和宋两利之瓜葛,众人虽甚想明确知之,然在间之无名且相互尊重下,宋若不说,众人又岂敢过问。
    命令已下达。胡天地和张继老引着龙虎阵退回天师西宫,宋两利则陪着母亲留在原地,所剩三大护法则返回秘处,先行治伤去了。
    人已落单,宋两利立即下跪,以表敬意,通:“娘受险了。”
    寒天儿两眼含泪,慈祥一笑,将爱儿抱得紧紧,道:“怎会,除此妖魔乃我辈本分,你做得很好。”宋两利默默不语,享受片刻母子亲情。
    寒天儿抱得一阵,方觉儿子身上亦伤痕累累,急道:“倒忘了你也有伤要治,咱到里面找个床铺!”引带儿子而去。宋两利直道皮肉伤不碍事,寒天儿仍带他前往后院,找不了完整床铺,拆得门板暂用,随即拿出金创药开始治伤。
    在发现儿子伤口似有收缩效果,血流且现晶莹剔透之际,寒天儿怔道:“你服了灵丹妙药?”
    宋两利道:“吃得一株紫玉仙芝。”
    寒天儿甚喜:“倒是灵药了,娘放心多啦!”仍小心翼翼清理伤口及治伤,道:“原以为你曾服下阴阳老怪丹药,可能伤着身子,但有紫玉仙芝可解,一切自能化去。你倒是个福气之人。”
    宋两利道:“托娘之福,娘也受了伤,核儿血液或可一周,至于妙药一时难寻。”
    寒天儿斥笑:“别胡言,哪有娘喝骨肉鲜血者,那些伤还挺得过去。”
    宋两利直道下次必留灵丹妙药,寒天儿表示莫强求。母子连心,一阵甜蜜。
    待伤势治妥后,寒天儿始问道:“近日夜里总闻笛声悲切,似夜姑娘所奏,你和她到底如何了?”
    想及夜惊容,宋两利心情跌落谷里,道:“和她吹啦……”
    寒天儿道:“怎会?娘相人无数,她并非花蝴蝶、始乱终弃者。”
    宋两利道:“是误会……”如此秘密原答应秦晓仪不能说出,然对方是自己母亲,怎可欺瞒,何况她知晓亦无碍处,遂道:“我和张美人有了孩子……”寒天儿乍闲,吓得一跳:“你跟她?”宋两利急道:“不是那档事!”寒天儿道:“娘迷糊了。”宋两利道:“就是太玄才误会连连;原是张美人和王天君有了小孩,秦晓仪却要孩儿帮忙,暂时冒充张美人丈夫,待孩子生下再作处理,谁知还来不及处理。张美人即把孩子生下,且跑到京城认老公,此事被夜惊容撞个正着,一切便完了。”
    寒天儿满头雾水:“张姑娘怎搞不懂孩子跟谁所生?且认定你是她丈夫?”实是子古奇闻,道:“她得了失心症不成?”
    宋两利道:“差不多,孩儿练得先天移神换灵洗脑大法,慢慢以洗脑方式介入张美人脑门。且洗去、改造对方记忆,待她醒来即忘了先前所有,只记得改造之事。”更形苦笑:“若非瞧那秦晓仪可怜,孩儿怎敢玩此花招!”于是将整个洗脑及发生过程说个明白。
    寒天儿欲笑非笑,若是他人,她未必相信,然儿子天生式异,且有灵力在身,何况他毋需对自己撒谎,终也笑出来,道:“你可是好人当过头了。”
    宋两利苦笑:“孩儿错了么?”
    寒天儿笑道:“没错没错,帮得人家怎会错了?只是当过头总要吃点亏!”
    宋两利道:“此亏不知仍要吃多久。”
    寒天儿道:“顶多是一辈子。”
    宋两利诧道:“一辈子?那岂非完了!”
    寒天儿笑道:“无此严重,秦晓仪一向仁慈,该不会让你背负太久,或许天师派和玉皇仙岛恩怨厘清后,一切自能迎刃而解。”
    宋两利道:“可是对夜姑娘……。”
    寒天儿道:“该没事,毕竟秦晓仪已解释过,且那笛音充满思慕,你仍有机会。”
    宋两利轻叹:“闹得此事,叫孩儿如何能再坦然面对她?”
    寒天儿道:“一切又非你的错,相信日后她会回到你身边。”
    宋两利不禁摸摸额头胎记,总感觉自己配不上她,暗暗轻叹。
    寒天儿自能感受,且那亦呈当母亲永远之痛—为何不能生个完整脸面给儿子,而留了胎记。她抚向儿子肩头,轻叹道:“原谅娘,未能把你生得好。”
    宋两利但觉刺伤母亲,赶忙装笑回应,道:“没事没事,这个胎记在塞外可光荣得很,孩儿根本不在乎,何况已习惯啦!”
    寒天儿两眼含泪,总深深点头,也不愿儿子再为自己而伤神,终说道:“你能看开即好,否则娘无地自容!”
    宋两利直道看得开看得开,随将话题转往塞外遭遇趣事,尤其谈及忽必瑞盗宝无数,日后且要搬光童贯等奸官财宝,始让寒天儿心神移了方向。道:“是该搬回童贯压榨百姓之财。”
    宋两利道:“孩儿已知藏宝处,随时可动。”
    寒天儿道:“且等解决老怪之事再说,倒是有关林灵素根本就是神棍一事,你待如何处理?”
    宋两利道:“孩儿即为躲他才溜向塞外,孩儿已不再帮他了。”
    寒天儿道:“如此甚好,且也不必躲他,毕竟是非总得分清,而后勇敢面对,他是助过你,却为私欲,你还的人情业已甚多,够了。”
    宋两利道:“娘教训得极是。”
    寒天儿笑道:“如此娘便放心啦,去吧,耽得太久,恐将引人起疑。”
    宋两利道:“娘既回京,何不恢复真正身分?孩儿也可认祖归宗?”
    寒天儿轻叹:“奸人未除,苏家永远是乱党,何况皇上仍昏庸,为免不必要麻烦,还是暂时如此,待机会妥切,娘自会打理。”
    宋两利全为母亲着想,既是母亲不为,他亦顺其自然,毕竟自己已习惯孤家寡人,若再入得苏家,恐甚难自在,遂道:“娘作主便是。”对于最重要之问题—父亲是谁,始终不敢再问出口。
    寒天儿道:“去吧,查查阴阳老怪下落,有机会且和夜姑娘碰碰头,娘期待你俩有所结果。”
    依依不舍中,宋两利方始告别而去。
    寒天儿突地失神望天,感伤道:“为了你爹,娘又怎能引你认祖归宗呢?”想及丈夫,慨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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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卷第二章明来暗去
    阴阳老怪、王文丑、除是非师徒三人已躲回万岁山之奇阵秘处。
    毕竟整个汗京城充满天师派和丐帮弟子,甚至另有极乐圣王弟子潜藏,若想隐身并不容易。阴阳老怪当机立断,潜回奇阵老巢,以大内禁军之势先挡外人,如此纵有高手再闯入亦是寥寥无几。
    见及石造秘室被毁一半,阴阳老怪嗔嗔斥斥宋两利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及鸠占鹊巢。
    然嗔斥一阵,仍得养伤,故暂且不提,师徒三人立即各自寻地,盘坐下来,调息养气疗伤。
    直到次日中午,三人方将血气调顺,疗伤完毕。
    阴阳老怪不再莽撞,改得细心从事。
    除是非仍劲道十足,道:“那些人虽赢得一周,但若分批收拾,弟子仍能一一对付。”
    王文丑道:“只要各个击破,本派未必会输。”
    阴阳老怪道:“话是不错,然我等此次前来,乃以取得九龙宝鼎及灵宝阴阳镜为主要目的,复仇算帐已是其次。”
    王文验道:“宝鼎已在附近,派人搬走便是。”
    阴阳老怪道:“岂如此简单,宝鼎过巨,搬出宫,必引人侧目而泄行棕,天派师等人不说,光是极乐圣王这关即甚难对付。”
    除是非道:“师父斗他不了?”
    阴阳老怪冷道:“岂斗不过?只是志在护鼎,不必惹他事。”
    除是非道:“护鼎由弟子负责,师父只管斗倒他们,照样可顺利出城。”
    阴阳老怪对这天地不怕之徒,亦存无奈,通:“目前不宜打杀。而以斗智不斗力为先。”
    除是非道:“弟子不喜动脑斗智,那些全让师父解决,斗力之事交代一声便可!”
    拜礼后,迳自步出秘屋。
    阴阳老怪道:“我又岂好斗智?”言下之意似有无奈,然触及王文丑目光,又忌其误会,通:“为师自可斗力,却哪能不教你们智勇双全,除非你也练成为师这般高强武功!”
    王文丑道:“师父教训甚是,弟子赞成斗智,毕竟见势拆招,亦是妙法。”
    阴阳老怪道:“你引领护法多年,作战经验丰富,此时此刻,应用何招?”
    王文魏道:“宝鼎过巨,得动及十马大车,若要不让他人起疑,唯有靠军队,抑或神霄派教徒搬送,因为两者皆可任意进出大内皇宫。”
    阴阳老怪目光一亮:“妙招,找那童贯前来,要他派兵搬运,一次十车同行,对方未必知之何者为真。”想及当年宋两利亦曾以瞒天过海之计耍过极乐圣王,如今如法炮制,必有奇效。
    王文丑道:“童贯出兵事小,但动及九龙宝鼎,即在拆皇上祖宗牌位,恐将引来不必要之困扰。”
    阴阳老怪冷哼:“谁敢阻挡,一一收拾处死,赵倍这浑蛋也不例外。”
    王文魏道:“处决赵倍容易,收拾大宋江山却难,赵倍死了,必立新皇,永不间断,护送宝鼎工作必定困难重重。”
    阴阳老怪频频点头:“说得也是,依你之见,又该如何处理?”
    王文丑道:“先招来童贯探采消息,若他能弄得天衣无缝,则一切顺利,若是不行,则找神霄派合作,毕竟关于灵脉神灵之说,还是道法管用。”
    阴阳老怪道:“就依你。”当下发出一道强劲,敲向屋外花厅小山般日黄巨石,发出咚碎之声,似况且脆,传声甚远,此乃他和童贯联络暗号,后为宋两利所用,但不管何人,童贯只要听得此声,简直比皇上圣旨更灵,迫得他匆匆赶来。
    童贯以为乃宋两利传唤,毕竟他吃过通灵摄脑大亏,不得不对宋两利另法侍候,故赶及此地时,已装出必恭必敬龟模样,欣声唤道:“不知小神童召唤有何要事?”原已谎报大破辽军,夺回燕京等诸城,皇上龙颜大悦,封官加爵,哄得童贯自以为千古第一人,然身临至此,任何幻梦顿失,竟似沦为下人,天壤之别,实让他难消受,却又不得不忍下这口气,心神变化百转千肠。
    阴阳老怪却听之不惯,斥道:“什么小神童,你喊的可若龟孙!”
    童贯怔诧若被抽鞭:“师父是您老人家?”这可好了,超级靠山回宫,一切猪羊变色。
    为想证实,快步冲往石屋,果然见及老怪,怔喜若狂:“当真师父回宫?可有假冒?”深怕宋两利变装。
    阴阳老怪斥道:“你是被整得吓破胆么?”
    王文魏道:“的确师父返回,毋庸疑心。”
    童真见及王文丑,心想宋两利总不能一份两人,终信其真实,登时下跪拜礼,“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三拜!”磕得必恭必敬。
    阴阳老怪道:“起来吧!”
    童贯应是,恭敬立起,满肚子委屈即想一一倾诉。
    阴阳老怪道:“你受委屈,我等皆知,唯有一事更为重要,得先行处理。”
    童贯道:“师父但说无妨,弟子必全力以赴。”
    阳老怪道:“把九龙宝鼎搬一口到城外,为师要用它。”
    童贯诧愕:“宝鼎?”
    阴阳老怪道:“正是。”
    童贯道:“它已镇住龙脉,经此一动,恐怕大宋江山多变……。”
    阴阳老怪斥道:“你还听得这些?全是一派胡言,我若要毁大宋江山,亲自把赵倍杀了不就了事,还玩什么名堂!”
    童贯但觉老怪已生气,急忙附和笑道:“师父说得极是,只要您想用,弟子替你弄一口便是。”
    阴阳老怪终于爽声笑道:“这才像话,大宋江山一向我在掌管,赵倍只不过傀儡罢了。”神情一凛:“要弄得神不知鬼不觉,我可不愿一路上风风雨雨!”
    童贯皱眉道:“运它事小,但要不动声色可就麻烦,毕竟宫中耳目众多,尤其林灵素仍在耀武扬威,他若发觉。必定大肆张扬。”
    阴阳老怪冷道:“把他挥出万岁山,看他是否能作怪。”
    童贯拱手道:“有师父出马,自可万无一失。”
    王文丑道:“暂时毋需撞人,只待搬动之际,将他制昏即可,毕竟神霄派弟子众多,莫要节外生枝。”此话已暗示先前所言,若禁军搬不了,倘有神霄派人手可用。
    阴阳老怪自龙体悟,通:“就此办理。”
    童贯对他自是言听计从,道:“如此也好,先行处理搬运之事,其他者日后再收拾,却不知师父何时要下手搬运?”
    阴阳老怪道:“越快越好,明天如何?”既是碍着极乐教派。当然越早行动越有利,且能让对方措手不及。
    童真诧道:“明天?”
    阴阳老怪道:“有问题?”
    童贯道:“车子有问题,如此大口宝鼎,且全是精纲打造,必定甚重,一般车子恕不易戴之。”
    阴阳老怪道:“去找铺子连夜赶工。”
    童贯道:“若要一次十辆掩饰,恕不易办到……”
    王文丑道:“只要一辆真货,其它以木桩加宽伪装即可。”
    童贯道:“那或许可行。”
    王文魏道:“轮子亦加强,说不定得强行闯关。”
    童贯道:“照办!”
    阴阳老怪道:“去吧,等你好消息!”
    童贯恭敬拜礼而退,满怀喜悦离去,毕竟靠山回宫,任何威胁顿失,江山、权势在手,感觉实是妙哉。
    阴阳老怪当然了解童贯调兵遣将之能,故毫不挂心,转问王文丑:“下一步该如何走?”
    王文魏道:“防宋两利和极乐圣王以通灵大法摄得计划,以抢先机。”
    阴阳老怪道:“有道理!”自己当能防上搜摄,但两徒恐挡不了,尤其除是非性子较直,且曾受摄于宋两利,遂换来除是非,道:“可要练及避开受摄功夫?”
    除是非道:“当然要练,否则老被摄着,应付不易。”
    阴阳老怪拿出十支银针,王文丑、除是非各自五针,道:“练及正法恕不易,但这“五鬼定魂术”可以暂时抵挡,即将五针利入头顶百会、玉枕、天柱、承灵、风池五入,再运阴冰之助衡之,可醒神醒脑!”并授口诀运行。
    王文丑、除是非立即照办,一一将银针利入穴道,脑门顿时晕眩疼痛,阴阳老怪指点运气,并以摄力测试,两人终能抵挡一二。
    训练几次,阴阳老怪说道:“看来已管用,若挡之不了,找机会逃避应无问题。”
    王文丑、除是非双双道谢。阴阳老怪得意道:“只要拿到九龙宝鼎及日月仪,必让你俩功力更上层楼!”两人又自道谢。
    阴阳老怪道:“出去转转,让那些浑蛋猜东猜西,虚张声势。”
    王文丑、除是非得令,拜礼而去。
    阴阳老怪则又运劲练功,总想动能补拙,将受损穴脉给修复。
    宋两利昨夜即已探知阴阳老怪躲入万岁山秘阵之中。此巢原是他休息秘窝,没想到仍被老怪给强占回去。在顾及自身能耐,且群雄伤势未复下,不敢再打草惊蛇,他只好躲于附近镜楼处藏身,以便就近观察监视。
    次日午时,终见童贯前来,心知必有名堂,他虽猜着可能与宝鼎有关,故耐心等待,直到童贯窃喜离去,他始敢暗中追去,于那莲花湖畔东岸碧波亭上把人拦住,喝道:“鬼鬼祟祟,耍何名堂!”
    童贯乍见宋两利。诧然不已:“是你?”正待下跪拜礼,突又觉得阴阳老怪师父已回,靠山已稳,何需再仰他鼻息,冷道:“做事莫要过分,否则必有后果!”身形一挺,双手整理袍发,恢复大将军气势。
    宋两利道:“阴阳老怪回来,你翅膀就硬啦?”
    童贯诧楞:“你怎知他已回来!”
    宋两利道:“昨天还干了一场,他来尾巴逃躲这里,你还把他当神?”
    童贯更诧:“你们打过了?!”
    宋两利道:“自己去检验他伤势就知一切。”
    童贯回想方才,阴阳老怪未必受伤,但王文丑衣衫却裂处不少,先前一时窃喜未曾注意及探问,此时想来多半是真,立即改口道:“小神童有何指教?”仍觉莫得罪为佳。
    宋两利黠声道:“说出老怪找你作啥?”
    童贯忌讳,一时难答。
    宋两利目光一瞪:“没看到我能摄你脑子,全是为了九龙宝鼎,以为我不知?我只是故意探你老不老实而已!”它的确喝了酒,且感应神通强烈,只是末能详尽了解,故现身逼供。
    童贯最忌脑门被摄,忙急道:“老夫绝无欺骗,老怪要我准备马车运走九龙宝鼎,我尚未答应他。”
    宋两利斥道:“胡扯!”
    童真急迫:“只答应他造马车,搬运工程浩大,并非我能承担。”
    宋两利邪笑:“你敢帮他。小心我阉了你另一颗卵蛋!”
    童贯急道:“不敢不敢,一切全是他们所逼。”
    宋两利仍想胁迫,岂知阴阳老怪怒斥声已传来:“小浑蛋敢坏我好事么?”林区忽见快影闪动,宋两利但觉老怪已有所感应,哪敢停留。喝道:“敢听他的就阉了你!”
    转身掠去,逃得龟模鳌样。
    童贯不明就里,楞在当场。
    阴阳老怪终于赶来,道:“不必听他胡扯,一切自在为师掌握之中。”
    童真仔细瞧及老怪,实未见着受伤模样,道:“可是他说师父昨天吃了败仗?”
    阴阳老怪道:“吃败仗还能在此?”
    童贯道:“五师弟似是受伤……”
    阴阳老怪道:“那是障眼法,我若罩不了,宋两利何需见我即逃?何况我人在此,对方若有能耐,大可来犯,他们又何需躲若癌三,别被他唬去。”
    童贯想想也对,若有能耐,大可来犯。敢情是唬招,终能放心,道:“但是小神童已知造车运宝鼎一事,恐将不测。”
    阴尔老仅遭:“你体管去造车,毕竟此事亦非大秘密,唯一该守者是运送日期,本是越快越好,但顾及你可能受摄,故日期由我决定,随时再通知你便付。”
    童贯道:“如此也好,否则对方确实无孔不入,弟子这就去办。”拜礼恭敬而退,信心仍足。
    阴阳老怪瞧向山林暗处,喃喃说道:“小神童的确厉害,可惜不能收为己用,只有毁了他!”想及另有灵宝阴阳镜欲寻,不能太过逼迫,故未再追寻。掠回秘阵,仍自苦修内劲,以期早日治愈伤处。
    宋两利并未走远,他决定盯死童贯,只要一有动静立刻回报,方能阻上阴阳老怪诡计得逞。
    然童贯竟有所防备,不断四处打转,倒让宋两利平添麻烦,忽悟及若以通灵大法搜查,何需追得如此辛苦,终潜至仪心园,反正秦晓仪及张美人皆不在,正好落个清静。
    待找得静处后,立即运起通灵大法感应五方:阴阳老怪确实躲在万岁山苦修;童贯已找向禁军补给站,定制特坚马车;横竖道尼竟地想念自己,且找机会拜访便是;母亲已偷偷探望苏家古宅,却不敢和苏小凤碰头,免惹麻烦,可苦了她;师父林灵素竟然又要神弄鬼想占李师师便宜,两人且又约见飞瀑洞中。
    宋两利一时难耐,大喝一声:“师父你还想占人便宜么?”林灵素顿有感应,然却不子理会,斥道:“小混帐还不回来,混到哪去死!”仍当宋两利为昔日小厮,全然不予尊重,宋两利心知劝之不易,猛地再展神通,摄向林灵素,喝道:“喝酒啦!”林灵素一时难以把持,终抓起酒柮凸啵那酒中往往加入迷幻春药,原是迷惑李师师所用。
    此时却全吞入腹,一时不胜酒力,倒扑桌面。李师师诧叫几句,大师仍不醒,直道下次再访,终于走入,避开一难。
    宋两利欣喜暗道:“日后只要有此状况,摄他饮酒便是。”
    既然摆平林灵素,宋两利复运五方法门神通搜向四处,忽觉极乐圣王回应过来,吓得他亟欲斩断。
    极乐圣王却自强逼,通:“别逃,你不想知道本王在何处?”
    宋两利但觉事关重大,通:“你在哪?”
    极乐圣王道:“已到汴京城。”
    宋两利诧道:“你来了?”
    极乐圣王领首,故意说出地点,竟在相国寺后面一处题为“天乐居”之豪宅内处。
    圣王道:“不过来坐坐?”
    宋两利急道:“不了,你忙你的,我忙我的,各不相干。”
    极乐圣王道:“你和夜惊容如何了?”
    宋两利一愣,随即回话:“吹啦。分手啦!没啥缘分!”
    极乐圣王道:“是误会,我可解决。”
    宋两利道:“不必了,我承受不起,再见,莫要再见!”想及圣王可怖,哪还敢通灵,立即斩断,还是只顾童真为妙,脑波不敢四处乱窜。
    极乐圣王早已知女徒和宋两利分手之事,至于真正原因却懒得知道。他方到汴京城,立即招来夜惊容及夜无群,准备亲自解决此事。
    天乐居虽为豪宅,却是大金皇朝于京城私设秘站,外表虽以汉人身分掩护,里头秘宅却置金碧佛殿乙栋,全为圣王到来而设。
    佛殿为掩耳目,而供奉显宗三宝佛,此时却罩红布,避开圣教不同。极乐圣王及圣母盘坐特制金椅上。四大护法守在外头,夜惊容、夜无群则双双拜礼于内。
    夜无群显得兴奋,道:“师妹已觉醒且看清宋两利心灵邪恶,决定不再理他而分手了。
    师父应可替我俩主持婚事。”
    极乐圣王道:“却不知容儿意下如何?”
    夜惊容显得感伤,道:“弟子不想嫁人。”
    极乐圣王道:“你对宋两利仍不能忘情?”
    夜惊容一时难以回答,泪水盈眶。
    极乐圣母道:“别难过,慢慢说。”
    夜惊容仍难开口。
    夜无群却焦急道:“她是恨死宋两利才作此反应,师父、师母别再逼她,且让我带她回大金就是。”
    夜惊容突地冷道:“我不回去,我也不想嫁人!”
    夜无群急道:“师妹,何苦往牛角尖钻呢?”
    夜辞答道:“你我只有兄妹之情,师兄别再逼我。”
    夜无群急道:“师妹…,你且顿悟啊!”
    夜惊容始终不再回应,却已掩面辍泣,悲情不已。
    极乐圣王见状轻叹:“看你仍对宋两利有情,去吧!不管状况如子,去说个清楚,是合是分,全是天意。”
    夜惊容的确想再见见心上人,毕竟秦晓仪之解释,以及宋两利之种种反应,她多日揣想,总览可能性甚高,如若当真误会,又何忍伤害对方,尤其自己冲动一棒敲得心上人头破血流,实是残忍得叫人难受,若不道歉,终生内疚,然决裂至此,她又怎敢面对一切,故一拖再拖,镇日忧郁难安。
    极乐圣母亦道:“去吧,说清楚,心情将会好过些,不说,永远解决不了事情,你痛苦,他更痛苦。”
    夜惊容想及对方更痛苦,一颗心终于软化,道:“是该找他谈谈……”
    夜无群登又紧张,急道:“师妹别理他,他花招可多了,且会摄心妖法,你莫要着了他道儿才好。”
    夜惊容冷道:“我的事你别管。”
    夜无群急道:“师妹……”求向圣王:“师父请劝劝她,别再让此恶事不断循环发生。”
    极乐圣王道:“不让她去谈,永远解决不了。”
    夜无群道:“可是那小子懂得妖法,师妹随时可能被迷惑。”
    极乐圣王道:“放心,师父在此,任何妖法必难得逞。让她去吧。”
    夜无群仍不敢放手。
    极乐圣王道:“要对自己有信心,莫因小事即扣得死死,如此无人受得了,尤其感情一事勉强不来。”
    夜无群终无话可说,道:“要去。我且跟去保护,以防万一。”
    夜惊容道:“不必了,我想静一静!师兄不必任何时刻皆在我身边。”那“烦”字不便说出口。
    极乐圣王自知状况,道:“容儿去吧,你的确需静下来想想解决办法,群儿且留在此,为师另有要事交代。”
    夜骄容霎时拜礼,告别圣王、圣母而去。
    夜无群急道:“师父何事交代,不能等到他日么?”
    极乐圣王道:“群儿你智慧哪去了?如此日夜缠着她,不烦死才怪,你且让他独自静静想想,这才是照顾之道,只要她能想通,自可能回到你身边,逼她无用。”
    夜无群道:“可是宋两利随时会耍妖法。”
    极乐圣王道:“不是说过,为师在此,任何妖法已无用处!”
    夜无群道:“师父难道不报宋两利碍您作法毁燕京城一事?”
    极乐圣王道:“过去即算了,毕竟小孩有心无意,若挂在心上,何能快活。你且把师妹一事暂时压下,阴阳老怪已返京,他想载走九龙宝鼎,然大金若无此鼎镇住,将无法千秋万世,故争夺宝鼎势在必得,莫因小小感情事,把江山给毁了。”
    夜无群应是,然仍牵挂师妹状况,心想还是得伴她,反正在汴京城,一有状况,立即支援便是。
    极乐圣王自知他想法,道:“下去吧,记住,千万莫要再烦你师妹,若生反效果,谁也帮不了你。”
    夜无群始拜礼而去。
    极乐圣母轻叹:“看他是深陷不能自拔了。”
    极乐圣王道:“一切成事在天,咱难作主。”不想再谈此事,随又换得四大护法,要其说明种种状况。
    刁采盈道:“天师派、丐帮和明教的确和阴阳老怪门上,我派若出手伏击老怪,三派可能不会出手相助,当然此乃指不运走宝鼎之下。毕竟若想运走宝鼎,汉贼必反我族群。”
    沈三杯道:“不错,天师派张继老早已摆明一切。”
    极乐圣王道:“不夺鼎,只护鼎,毕竟九口之多,只夺一口根本无效,别费事,夺九鼎一事交予大军到来时一次夺走为佳。”
    怒不笑道:“若如此,大有可为。”
    钱不负道:“圣王、圣母亲自出马,当然大有可为。依属下看,干脆连阴阳老怪一并杀了,以利我军入侵。”
    沈三林道:“对极。以圣王功力绰绰有余。”
    极乐圣王道;“当时不想劝他,乃时机未能成转,但此时辽国已灭,大金自能全力对付宋国,该是斩草除根之时了。”
    沈三杯击掌道:“妙极!圣王既做此盘算,属下自该放手一搏啦!”
    刁采盈道:“却不知对宋两利这一门事要如何处理?”
    极乐圣王道:“他和容儿看似有缘,多少顾着容儿面子,暂不动他,至于日后若不能结合,抑或和中原门派卯上而势不两立时。仍得大义灭亲行之。”
    刁采盈道:“既是如此,何不现在阻上客姑娘,好让小王爷能了心愿。”
    极乐圣王道:“孽缘一桩,若强加阻止,必让容儿更恨我等,故顺其自然,如此对谁皆有交代。”
    刁采盈不再提此事,道:“一切听圣王安排便是。”
    极乐圣王道:“尔等四人守住皇宫大内四处通道,尤其后宫万岁山,只要一百大型马车出入,立即检查及回报,免得让对方有机可乘。”
    四护法拱手应是,各自离去。
    极乐圣母道:“何不找出阴阳老怪下落,然后约其比斗,一次收拾,永绝后患。”
    极乐圣王道:“话是不错,然老怪武功亦臻化境,不是三两招可摆平,且在各派虎视眈眈下,贸然现身并非最佳方式,何不让对方斗个两败俱伤再出手,如此将收渔翁之利。”
    极乐圣母恍然:“原是如此,圣王高明。”
    极乐圣王笑道:“一切全是天命,任谁都挡不了,大金皇朝将一统天下完成独一无二霸业!”
    极乐圣母附和赞赏,通:“届时中原教派亦归圣王所控制,再无敌手可言。”
    极乐圣王道:“有。”
    极乐圣母道:“谁?”
    极乐圣王道:“烈火教派。”
    极乐圣母笑道:“那是西蛮之帮,不足为虑,只要圣王能控制中原教派,何在乎蛮邦之地呢?”
    极乐圣王领首:“是极是极!”却想着绿龟法王乃心头永远之痛,若不斗倒,怎能显出无上威风?纵使法王已经转世投胎,但迟早仍要对决一番,只是他不愿让圣母挂心而藏隐不说罢了。
    夜惊容的确鼓足勇气返回原和宋两利同居之雅屋住处。本想过着心上人即道歉,然雅屋已空,不见人湥那般勇气顿时消逝无踩。
    她转着。瞧着,见及自身留下衣物仍保存妥善于秘柜下方,看是宋两利偷偷收藏;复见着张美人衣物,以及小孩常用器皿,实是感慨万千,若非秦晓仪极力解释,谁又怎相信亲眼所见者会是虚拟之事?
    幸好婴儿房位于后厢房隐密处,显然秦晓仪有意隔开一切,倒可证实其中的确有问她忽而想及,若是宋两利当真和张美人有所瓜葛,身为人母之秦晓仪怎可能说出这番话?看来心上人的确受得误会了。
    然那一笛敲破额头之事,总让双方感情留下鸿沟裂痕,实不知如何应对。
    夜惊容搜人不着,怅然若失走着,不知该行向何方。
    宋两利早有感应心上人返回雅屋,然他一向自卑,哪敢再攀天鹅,只能默默祝福。
    夜惊容茫行一阵,感慨万千,喃喃说道:“阿利你在哪里?”宋两利暗自回应:“我在仪心园……”或许情人心灵相通,使惊容突生念头:“仪心园……”转了方向,迳行而去。
    宋两利暗诧:“她来了?”急于抽断感应,却又无法制上,断断续续探着心上人行湥直到对方行抵仪心园门前,已自抨动心绪,难以自处。
    夜惊容竟也徘徊,毫无勇气一闯而入,窘困当场。
    宋两利实想冲出相会,然高攀不上自卑心使他退缩。挣扎一阵,仍自退缩,叹道:“既然不配,又何来自我陶醉呢……”闲坐当场,不敢行动。
    然夜惊容突又鼓起勇气敲门,毕竟事因己起,又岂可逃躲,终决定面对一切。
    碎声传来,宋两利诧然失措,对方当真找寻自己?却又往坏处想,或许又来兴师问罪吧……。这一敲已乱了方寸,然宋两利不敢让心上人扑空,否则唐突佳人。急急赶往大门,然想开启,双手却抖。终在夜惊容再次敲击下,开启大门,双方四日交错,同觉困窘欲闪避,然顿觉躲避更难堪,终定立当场。
    宋两利不忍佳人难堪,窘困说道:“是你么?找我有重事?”
    夜惊容呃地一声,鼓足勇气说道:“上次伤了你,抱歉……”一时亦不知如何说起,嫩脸飞红。
    宋两利摸摸额头,笑道:“好了,没事了。”实乃仍疼,他且以待中加宽包裹,连母亲皆未发觉,否则必心疼死了。
    夜惊容知他伪装,毕竟此事前后不及四天光景,任他伤势恢复迅速,总伤痕仍在,又是一句抱歉,感伤不已,头已低下。
    宋两利急装笑脸:“真的没事,否则不会站在这里说话啦!”
    夜惊容再说一句对不起,泪水已盈眶:宋两利急道:“谁欺负你了?”夜惊容摇头:“没有……”宋两利叹道:“是我让你失望了……”语调已悲,被惊容突地泣出声音:“不是你,是我的错!”终忍不住扑往心上人胸怀,泣不成声:“我不该误会你,还伤了你……
    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泪水涌泉而出。
    宋两利千头万绪,一时乱了方寸,想拥抱安慰,却觉难以高攀且亵渎佳人,晔钟彩鞘栈兀僵直直地被抱得紧紧。他只能出言安慰,道:“没事了,误会解开便好,否则我跳到黄河都洗不清……”
    夜惊容不断悲泣自己恶行伤人实是不该,宋两利静静让她哭个够,直到后来,夜惊容方始发现心上人并未抱及自己,一道鸿沟终又割开两人界线,夜惊容终又觉困窘退开男人胸怀,直觉说道:“你不敢跟我在一起了?”
    宋两利轻叹:“行么?你条件这么好,我怎配得上?何况我还惹了许多事,给你添了无数麻烦。”
    夜惊容急道:“别说这些,错在我,让我们一切从头开始吧!”紧紧又拉着男人双手。
    宋两利虽感觉温情,然他又怎堪再次打击,毕竟对方条件实在太好,高攀压力让他难以自处,道:“我也不知该如何开始,你若要我,随时可以来找我,我岂敢拒绝,那是你的赏赐,可是我必需把张美人之事解决,才能坦然面对你……”
    夜惊容终又落泪:“是我伤害你太深了……”想拥抱他,尘跄强赡苁橇硪恢稚撕Χ作罢。
    宋两利干笑道:“哪有伤害,只是我还是搞不懂我自己罢了。”
    夜惊容知晓此时提什么皆不适合,且得想费办法化去心上人自卑心灵才是,故拭眼泪,挤出笑意:“你要原谅我,否则我不敢死皮赖脸再来缠你啦!”
    宋两利道:“早就原谅了,只是死皮赖脸的好像是我,缠着你的也是我,我们根本不适合……”
    夜惊容伸手制止:“什么都不必说,你说过我随时来找你,你都不准拒绝!”宋两利道:“我不会。”夜惊容道:“那好,我可缠定你了!”哼哼笑得两声,道:“另外,我来找你也非赏赐,是因为你的武功天下无敌,我是想找个好靠山,攀人的应该是我!”宋两利道:“我哪来天下无敌?”夜惊容道:“至少年轻一辈你已最厉害,日后修为必比我师父更高。”宋两利道:“问题是我丑八怪……”夜惊容道:“谁说你丑?何况我喜欢,任何人都管不着!”
    宋两利自知她苦心,然他实无法承受另一次打击,道:“一切等解决张美人之事再说如何?毕竟她要是赖我一辈子,叫我如何面对你呢!”
    夜惊容道:“若真如此。我也不想离开你啦!”似已豁出去,海枯石烂,此情不变,尤其她和宋两利的确爱着对方,又怎可让他龟缩心态,负了至性真情!
    宋两利道:“你想清楚便好,我实在无条件说什么。”
    夜惊容笑道:“早想通了,否则不会再回来,以前事就让它过去,日后事,我也等你办妥张美人之事再说,但唯一条件,你不准避着我,也不准说配不上我,否则我就毁容!”
    宋两利急道:“千万则毁容,那可是天大罪恶,我答应你便是。”
    夜惊容呵呵笑道:“这才像话,为了表示歉意,今儿煮顿饭伺候你啦!”竟往里头钻去,直冲厨房。
    宋两利一时措手不及,美人失而复得,实是戏剧变化,然想着只要她高兴,一切已然不重要,故随她去了,至于男女感情发展和亲热事,他可万万不敢去想去碰。
    厨房已无鲜菜鲜肉,夜惊容则熬得八宝参粥,替心上人补补身子,聊尽赎罪之心。
    失而复合,虽情浓,却总有一道伤痕感,幸得夜惊容百般掩饰,偶且弄些笑料冲淡鸿沟,双方终较处之泰然,开始聊些近况,在得知极乐圣王亦为宝鼎而来,宋两利心绪不禁又沉重起来,暗道:“如若为鼎相争,岂非又得和心上人拆伙?”
    夜惊容道:“是师父要我来的,他该不会为难你我才对。”
    宋两利道:“若两国开战呢?”
    夜惊容一楞:“不会吧。”
    宋两利默然不语,照情势,甚有可能。
    夜惊容心下一横,道:“战就战吧,你我只是小百姓,无关国情,汉人不也常在辽国作生意且通婚?我是跟定你了。”
    宋两利道:“你此言,我自感谢,但未来变数仍大,你不必现在即作承诺。”
    夜惊容欣笑起来,道:“那就边混边瞧吧!”实则心意已定,海枯石烂,永不变宋两利又岂敢窥及命运而左右,一切听天由命。
    两人再聊一阵,直到夜无群唤声传来,夜惊容不愿对方再伤及心上人自尊,终依依告别,临行仍深切说道:“不准避我躲我!”宋两利默默领首,夜惊容始甜蜜而去。
    宋两利落得单身,千头万绪又起,明明是段孽缘,难道会有好结果?他不敢多想,且走一步算一步,一切交予上天安排。
    然对夜惊容能解误会一事,他仍庆幸,毕竟闷在那里总比解开得好。
    宋两利并未忘记搜寻童贯等人,以防宝鼎被窃,随又喝得烈酒,连起通灵大法,开始感应五方,童贯的确认真监督铸造马车,但尚未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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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卷第三章八方风云
    三更时分。
    忽闻大内后宫万岁山区传来轰声雷动,震得地动屋摇。
    宋两利原在追滛胀贯,马车虽已造妥,却摆着不用,谁知万岁山却先行活动,赶忙感应过去,竟是阴阳老怪已大动作开始搬运九龙宝鼎。这还得了,分明是声东击西之计。登时啸音通知胡天地、张继老等人,自己则先行掠往万岁山以窥究竟。
    阴阳老怪的确先行动手,硬将置于山案隐密处那口宝鼎击落山下,那轰声即是宝鼎砸落地面响声,其早已惊动大内皇宫,徽宗赵倍当然惊慌欲查。童贯却早有准备,及时赶来说明,有乱贼入侵,禁军正在搜捕,皇上且避开,免伤龙体。赵倍一向言听计从,立即说道快快擒贼,已躲得隐密,且派重兵围守,以防万一。
    群臣当然亦有动作,然在童贯掩饰消音下,全皆以为小贼入侵,并非大事,终退回不理。
    唯那神霄派暂代住持张虚白及林灵素因身在万岁山区,感受自然甚深。
    张虚白住于神霄内殿,靠得最近,感受尤其强烈,乍闻惊变,登时掠其前往,却见阴摄老怪和王文丑、阴是非竟然滚着偌大尔鼎,想运往他方,立即喝道:“尔鼎乃皇上之物,请勿盗取!”
    阴阳老怪斥道:“少管闲事!”凌空一掌打来,双流混卷,扫得张虚白倒退连连。
    张虚白但觉对方武功高出自己甚多,哪敢再斗,赶忙转身,掠往前宫,准备告密。奔行百丈,忽见童贯引兵匆匆赶至,张虚白立即禀告:“大将军,有人盗宝鼎!”
    童贯道:“快快退下,我来处理!”
    张虚白应是,立即拜礼躬退,谁知方奔行三步,童贯突地偷袭,一棒将其敲昏,说道:
    “朝廷秘事,少如为妙!”。喝令手下将其扛往他处安置。
    童贯随又喝及禁军封锁现场,百名身强体壮者掠往宝鼎处,合力将宝鼎推往湖畔。
    原想扛往超级马车,谁知马车过巨,路面过窄,只能停在较宽径道,故尚差百丈。
    以此重物若推百丈,恐累个半死,四面八方又闻掠空声音不断,情势甚是紧迫。
    阴阳老怪哇哇大叫:“快点快点!”以他自恃身分之人,仍且出手搬运,可见其心急。
    王文丑忽想及一事,当时宋两利盗得精铁,全是以水运居多,登有所悟:“快将宝鼎推落水中!”众人不解,却也照办,宝鼎落水,重量减轻不少,众人一半于湖畔以绳索拖带,一半落水推行,竟然轻松且快速许多。
    阴阳老怪见状喝道:“妙招!”强劲助催。
    宝鼎终又推行百丈,眼看就要抵达马车处,那林灵素终于赶来。他于白天受及宋两利摄脑,饮得春药老酒,一时昏厥,待醒来时,已是满身醉意,欲火却胀,美女李师师竟然不见,气得他七窍生烟,想找宋两利算帐,然欲火实是难熬,竟然借神明旨意,找来宫女暗中迷倒且奸得对方,事后丢予十两元宝了事。宫女迷糊中不明状况,只见身体怪样,然神威浩巨,不敢侵犯,终恭敬拜礼而去。
    林灵素醉意仍在,满口斥责宋两利坏其好事下,终又昏睡不醒,谁知睡及三更,竟轰声大作,吓得他蹦跳而起。直觉以为天变,必有重事发生,哪显得头疼眼花,急急赶来瞧个究竟。待至地头,一眼望去竟是有人盗宝鼎。林灵素可将自己生辰八字刻于宝鼎上,冀望生个皇帝后代,谁知竟然有人敢毁美梦,登时大喝:“何方妖孽,敢盗至宝,拿命来!”抽出桃花木剑,掠身杀出。
    童贯见状喝道:“皇上要宝,你管不着。”
    林双索嗯道:“岂有此理,皇上要贯,本尊岂会不知,敢情是尔等私自乱搞!”
    剑即刺附近禁军,那人唉呀中剑,左臂流血。
    阴阳老怪顾及时问,懒得与他周旋,喝道:“回去当你本尊吧!”猛地劈出蛇电劲流,直冲过来。
    林灵素乍见蛇电股劲流,他可从宋两利处知之甚多,登时察觉对方是谁,诧道:“阴阳老怪?”若论道法,或能斗他,但论武功,他岂是对手,急忙转身便逃:“待我找来高手斗你!”话末说完,唉呀惊叫,身中数劲,倒栽地面昏死过去。
    阴阳老怪冷斥:“谁来斗我都无效!”一掌打去,林灵素身形飞起,落于桂树枝干,挂在里头。若非王文丑另有计策,可能利用神霄派徒众,老怪一掌即要他命。
    宝鼎已被推土马车。
    阴阳老怪大喜:“快快罩土黑市,立即出发!”并令王文丑、阴是非左右护守。
    童贯遣来数四健马,准备盗宝而去。
    阴阳老怪正待走入,侧林掠出宋两利,喝着说道:“老怪休想得逞,外头群雄封锁,你根本走不掉!”
    阴阳老怪乍见宋两利,怔诧道:“又是你?不知好歹!”哪显得护送宝鼎,登备开打,一招“阴鬼夺命”冲击过来,劲流若鬼,飘乎难走,却又猛烈无比,单打敌人门面。
    宋两利怎敢硬斗,其目的乃在缠人,登时施展“五行飞渡术”身若龙虾东弹西跳,闪得强招怪掌,一有机会即以石块暗器袭击。三招一周,弄得阴阳老怪哇哇大叫:“不敢打斗,算何英雄好汉!”宋两利道:“我非好汉!”又自偷袭两掌。阴阳老怪怒道:“不跟你这龟儿子打斗!”转身欲走,宋两利乳石再打,他已修得绿龟法王六七成境界,纵是乱石开打,威力总甚强劲,连砸七颗,击得阴阳老怪背脊闷疼,不敢再以背脊硬接,转身过来,厉道:“找死么?”登时运起“摄力成形”先天功夫,逼得全身胀红,一股劲道直窜宋两利,迫得他亦待全力阻抗。
    双方拚战,各自抖颤胀红,双目欲凸欲裂。
    阴阳老怪强欲抢功,一上手即是全功尽展,宋两利哪堪逼迫,已是舌吐眼翻,却仍硬撑:“你逃不掉,群雄马上就来……”阴阳老怪哈哈怒笑:“来替你收尸么?”强功再逼,宋两利血脉奔腾,几乎暴裂四射,全身若尖针利刺,简直难以抵挡,情急中绿龟法王突地现身,猛地助功,喝道:“虚空无界,无所不达,何需定要自身承受!”立即将阴阳老怪迫来先天劲流引导左侧,打得一题有“莲花迎春风”石块粉碎。
    宋两利顿悟,原来不管先天、后天劲流智能引导,终照指示东引西拨,自身受力大为降低。法王满意一笑:“多多努力,大功将成!”说完闪失不见。宋两利喝喝说道:“不怕你啦!:“强功以对。
    阴阳老怪再击数趟无法制伏对方,嗔怒斥道:“下次再收拾你!”顾不得再战,转身即逃,仿似宝鼎为重。
    宋两利见他转身,暗器石块又砸不断,老怪受击,并未还手,强忍下来,护鼎而去。宋两利边战边追,然每及转角处即有禁军和数大护法袭击,他虽能一一击退,然却拖延开来。
    再次追近时,马车竟然混成十辆之多,且全为异布罩顶,根本分不清何者为真。那童真更是喝令,十辆马车分成五路,各自奔往东西南北及秘门逃去。
    宋两利暗自叫苦,赶忙喝得烈酒,再次感应状况,然人群太多,无法一一艘及,况对方且乱,根本不知自己所载是真是假。宋两利灵机一转。搜得王文丑、阴是非往南门逃窜,便自追去。
    阴阳老怪则跳坐一辆黑车上方,盘坐如天神,不断哈哈冷笑以干扰类似宋两利抑或极乐圣土等能施展摄小通灵魔法之人。
    十骑冲出五门,另有无数禁军谨守随行,简直比御驾出征那千军万马,更显浩荡激守在外头之极乐四大护法见状已昏头昏脑,不知何者为真,何者为假。
    刁采盈当机立断,冲向西门马车,其有禁军十数人及阴阳护法一人负责驾车及守护。刁采盈喝道:“掀开车篷,留你们活命!”马车仍自狂奔不理。刁采盈终自出手,一掌打得三名禁军落马,阴阳护法却无意抵挡,赶忙伏头藏身,差点掉落马车。
    刁采盈乘机掠向车顶,金蛟剪登时抓出,猛往车篷剪去,嘶地裂响,露出一堆废灰铁,刁采盈暗自想笑,宝鼎何其之巨,怎会像此铁堆既脏且小,当下弃守,随又往后头较巨马车探去。
    阴阳护法哪顾得是真是假,全速往城门奔去便是。
    刁采盈待逼近第二辆马车,已见得明教天星护法如法炮制,急欲掀开车篷以查察,刁采盈见及车辆仍小,“不必查啦,准是假货─”陈三秋不理,流星飞障索打向车让,猛往后扯,叭地一响,车篷掀开,仍是废铁一堆,暗道一声不是,哪像刁采盈仍说风凉话,赶忙掠身回搜,亟欲联合群雄找出真正宝鼎。
    刁采盈道:“装酷不理?此时岂非宋金联合作战?”西门既然毫无宝鼎,亦自搜往他处。
    江南神丐胡天地、半天师张继老以及明教三大护法丘尊、寒天儿、胡天鹰的确无法搜及所有马车,故让极乐圣王人马先选目标,众人方始另行运作,搜往它处,如此将能平均分配,以堵漏洞。
    纵使群雄不承认合作,但实际已是其分两路搜查。那北路酒神沈三杯亦匆匆赶回,分明已扑个空,只剩东南雨路。东路乃阴阳老怪守护,南路则为王文丑、除是非守护。
    江南神丐胡天地亦当机立断,联合陈三秋、丘尊搜往阴阳老怪,张继老则和寒天儿、胡天鹰搜往王文丑。丐帮弟子、天师派弟子自动分开,各自追主而去。
    极乐护法却也配合分开,怒不笑、沈三杯搜东路,刁采盈、钱不负搜南路。至于极乐圣王夫妻及夜无群、夜惊容始终未现身。
    宋两利原追着阴阳老怪不放,然得知母亲搜往南方,为护及她,且调头追来,毕竟首先运走宝鼎者乃王文丑一行,其重土方可能是真货。
    十车联合冲刺,以及童贯下令大开城门下,车队几乎全数冲出城外,拚命四散逃张继老等人追逐两里,终拦住王文丑及除是非,两人仍顽抗不降,拚命困兽之斗。
    胡天鹰冷道:“阴是非不必逃,你我再战二百回合!”前日一战落败,他仍不肯服输。
    阴是非冷笑:“若非护鼎,早取你心脏!”策马仍奔。张继老喝道:“先看是否正货!”一声令下,配合寒天儿、胡天鹰掠冲车顶,就欲掀开布篷。王文丑、阴是非登时弃车掠来,另有车夫替代赶路。王文丑冷笑:“别以为我好欺负!”双掌暴展“闪电魔指”威力乍现,扫得张继老全劲反击“无极神掌”暴打连连,战得难分难解。
    阴是非更不落后,方冲过来,一式“偷心挑肺”已若怒豹扑来,相准胡天鹰心脏即抓,那五指尖利且泛白气,杀劲十足。胡天鹰早有防备,光明锤砸若雨点,对打对手恶爪。寒天儿自知胡天厅功夫较弱半转,怎肯让兄弟受损,明月断砍将过来,以二斗一,杀得除是非险象环生,他却斗劲更猛,全是拚命打法。
    数人即在车篷顶处大打出手,但见招来千变万化,掌去怒风不上,在这颠藤车顶大战,备增凶险。
    后头刁采盈及钱不贪赶至近处,见及双方大打出手,却觉热闹,未入战圈。
    钱不贪贪念总在,道:“干脆把宝鼎夺往大金国,它必值不少钱吧?”
    刁采盈喝道:“圣王要的东西,你也敢取?”
    钱不贪道:“至少给奖赏吧!”
    刁采盈道:“那也得是正货才行!”
    钱不贪道:“此车既高且宽,定是正货。”
    刁采盈道:“希望如此!上!”
    钱不贪道:“不是要等双方杀出结果再出手?”
    刁采盈道:“鬼扯,不先验明正身,怎知真货在哪?你领个鸟赏?”
    钱不贪恍然:“是极是极!”终和刁采盈掠近马车,准备支援。
    半天师张继老却不屑,冷道:“此乃大宋家务事,不劳费心!”纵使王文丑武功了得,他仍能挺住阻抗。
    刁采盈道:“就斗吧,我可不急!”不再理会对方,迳往车篷相去,金蛟剪射出。
    剪下缝隙,竟然露出闪闪号珀光辉,已和钱不贪齐呼是正货。
    阴是非冷道:“我的东西,谁敢偷盗?”竟然追开胡天鹰、寒天儿,宁可让出左肩背吃招,亦且扑向钱不贪。状况来得突然,钱不贪竟然无法躲闪,唉呀惊叫,右臂被扣,扯下一片几两老肉,疼得他厉吼咆哮,金钱鞭猛卷抽出。除是非照样伸手扣去,又抓着金钱鞭,冷森道:“见我宝鼎,死路一条!”右手拖鞭,左手急扣其心脏,钱不贪怎见过如此拚命之人,一时乱心,身落险境。
    刁采盈岂可让伙伴受损,金蛟剪凌空剪来,直冲阴是非腰际,想将其剪成两段。阴是非不愧阴阳老怪第一高徒,双人联手欲击。他仍难落下风,暴喝一声,将金钱鞭抖向金蛟剪,竟然卡塞剪锋,刁采盈实是无法剪下,此招已败,不得不改掌打去。除是非运劲挡下,碎然一响,打得她闷呢退立,原是半欺马车之身终又立起。
    胡天鹰岂肯让他躲过,光明锤乘机打下,叭然一响,正中对方背心,阴是非再次闷呢,嘴角挂出血迹,然此锤竟若打在他人身土,除是非只是突疼,并未闷倒,相对地强劲突然大作,阴阳掌暴打开来,阳掌击退胡天鹰,阴掌打退刁采盈及钱不贪,其若野兽耐劲实让人寒心。
    阴是非仍在咆哮:“来啊!本公子陪你玩玩!”猛劲又攻胡天鹰,吓得寒天儿不得不全力抢救,她已知阴是非天生兽体般秉异,若不斩下手脚脑袋,恐杀他难死,出招动手全是杀着。
    王文丑自知再打下去,两人必定斗不了群敌。登时啸喝,左右禁军突又掠来四名阴阳护法,全力加入战圈,双方终又斗得旗鼓相当。
    张继老久战不下,突生一计,决心破坏轮轴以让宝鼎落地,无法载走。于是一招迫退王文丑,另发一掌打向左轮轴,叭然一响,竟然无损,童真特造的确了得,再击一掌,叭地又响,铁轮变形,转行起来顿高顿低,霎是突兀,转行百丈,突地叭啦断裂,马车倾倒,偌大宝鼎轰然倒坠地面。众人飞掠闪退。
    宝鼎滚落地面,琥珀清光闪闪,直叫人赞呼连连。
    阴是非见状冷道:“想夺宝鼎,先过本公子这关!”挡在前头,一副死斗模样。
    王文丑亦掠阵向前:“阴界弟子马土到来,不退者唯死路一条!”数大护法仍守四周,以防不测。至于禁军则怕波及,已退得甚远。
    张继老冷道:“你想等老怪前来,那是作梦,群雄早拦住他,永远无人可支援,奉劝你快滚,免得丧命!”
    阴是非冷道:“天下只有我杀人,未曾见过谁杀我!”双掌一抖,冷劲逼人,其“阴阳豹爪功”甚是厉害。
    刁采盈转向张继老道:“咱一起上,作了他们吧?免得你顾忌我们在放冷箭。”
    张继老的确顾忌,然拖久亦非办法,遂道:“我打我的,你斗你的!”取得寒天儿、胡天鹰同意,霎时联合攻向王文丑及几位护法。
    刁采盈笑道:“好个你打你的,我斗我的!”不想舌战,终和钱不贪斗向阴是非,双方终又打得难分难解。尤其钱不贪受及肩臂被袭之辱,此时全为面子拚命,已杀得除是非落于下风,咆哮不断。
    双方平均对敌,且非在险车上,王文丑、阴是非终渐渐不支。眼看败相已露,忽问淡笑声传来,双方顿时错开,静观其变。忽见一道青影掠近,正是失湺嗳眨且前往鬼域祈求医治之妙佛转师钱英豪,他原练得“无上魔经”,喝及人血而若横竖道尼一样全身长毛若猩猩,然其经鬼域妖人治疗及授功,长毛速度已缓。但却未能根治,钱英豪仍是毛茸茸,幸好他已恢复自信,每月只花一天光景,将脸上、手脚粗毛一一拔去,仍能恢复旧貌,他甚且感觉得意洋洋,毕竟毛发旺盛,原是斑灰头发竟然变得全黑,实若返老还童,受用无穷。
    钱英豪自知以前为求生存,形态几近猥琐,故刻意训练恢复昔日高雅身态。此次乃奉命配合取得九龙宝鼎。方自现身,否则他宁愿学全鬼域妖人武功始重出江湖,免得遭受另次劫难。
    尽管如此,学得魔功仍让他精力充沛,见及同伙危机,终挺身相助,瞧及刁采盈媚态迷人,已生非分之念,但立即煞住,淡笑道:“美女当前,杀伐连连,实有失风雅,何不坐下来谈谈,为得一口牌子拚命,实不值得!”瞄向寒天儿,但觉风韵亦佳,邪笑已起。
    张继老冷道:“原来少林叛徒投靠魔界门徒,一丘之貂,早该料到。”
    钱英豪道:“在下早脱离少林派,亦已还俗,半天师此话差矣!”
    张继老冷道:“差不差那是你事,想膛此浑水,我奉陪!”
    刁采盈笑道:“你若不想为鼎而战请避开,改天奴家陪你喝酒就是。”
    钱英豪邪笑:“我确想答应美女,然此鼎关系重大,恐非在下能作主,姑娘何不让让?
    大家自有好处。”
    刁采盈道:“那恐怕不行了。”
    钱英豪道:“这该如何是好,待我想想……”摸着头,左想且右想,装模且作样。
    张继老懒得理他,转向寒天儿及胡天鹰,想征得意见,是等待救兵,抑或速战速决?寒天儿目光闪动,表示胡天鹰业已受伤不轻,反正宝鼎在此,且守住为要,待人手到来,纵使阴阳老怪亲自现身亦未必讨得好处。张继老会意,决心等待再说。
    刁采盈及钱不负亦有此意,只要圣王一来,胜算最大乃在我方。
    情势突然缓和。
    唯那钱英豪仍是左想右想,装模作样似在拖延时间。
    缓和中,宋两利已匆匆赶来,一眼见及母亲无恙,暗呼好险。寒天儿亦投以没事及温馨眼神,那句“宝贝儿子”可非任何场合能喊得出来。
    宋两利拜体张缠老及胡天厅,随即问道:“实鼎夺回了?”张继老指向宝鼎,宋两利瞧得满意:“总算找着。”然那钱英豪却暗暗窃笑,宋两利意识到他,凝目望去,诧道:“妙佛师父?”
    钱英豪邪笑:“我已还俗,不再是禅师,你也非我门徒,不必再唤师父,若有兴趣,称为“妙神秀土”如何?”往昔恩怨仍涌满怀,他却不露声色,极力以雅态出现。
    宋两利瞄其脸面,呵呵笑道:“你还是猩猩脸面?拔得可疼?”
    钱英豪暗怒,冷道:“不得狂言,否则出手教训。”心神却闪着:“若非计划拖延时问,早收拾你了!”
    宋两利顿时感应对方脑波,怔道:“你也在拖延时间?”
    钱英豪诧道:“你在摄我脑子?”赶忙运超强功抵挡。
    王文丑、阴是非吃过亏,闻言立即运功相抗,甚至抽出银针刺往脑门穴道以防受宋两利直觉必有蹊跷,霎时强发奇功,通灵大法逼至极限,迫得三人身形抖颤,硬撑抵挡。
    刁采盈暗道厉害,宋两利几已至随时发功地步,灵修之能恐抵达圣王境界,不禁心头毛毛。钱不贪更吃过大亏,且被骗得钱财,原想找他算帐,然见及对方发功,受摄阴影仍在,不自觉运功抵挡,免遭麻烦。
    宋两利强功摄来,钱英豪怎知以前能抗之法,此时竟然失效,逼至极限下仍逃之不了,一时魔性已起,厉吼狂哮若兽人,已欺扑攻来,虽用及“饿虎扑羊”简单招式。然其“无上魔功”已然大成,纵使简单招式仍藏无限杀机,扑得霸烈无比。
    寒天儿最是担心,强空一扫,明月斩杀斩挡来。钱英豪右掌打法,便将明月斩击退,扑势不变,饿虎们想撕羊。宋两利喝道:“你虎我龙!”其实乃是“水柔功”之蛇般怪招耍开,竟能以柔克刚破去强招,他且随手又是一式“捣天风”击打迎去。碎地一响,落退三步,钱英豪亦末占便宜,跌退连连。
    钱英豪怎知苦修近年,以为功力不若阴阳老怪,自也能斗倒张天师、胡天地之流,岂知一招不到即被斗败,颜面尽失下,兽性已起,咆哮厉吼:“敢惹我么?叫你粉身碎骨!”魔招顿展,十指扣若厉鬼,哪还是雅土形象?刁采盈不禁暗叹,原是伪装者。钱英豪哪知他虽进步,宋两利奇遇更多,不但服下紫玉仙芝,且悟通道家至宝“化神赋”之秘诀,“羽化成仙,先抽筋骨”已事小,梧那“天地无极,干坤浩翰”之吸功大法才是厉害,随又绿龟法王传授“五方法门”几已集佛道双法精华,其精进速度又岂他人所能比拟。钱英豪一招挫败,那是常有之事。
    宋两利见及钱英豪强横过来,竟不还击,身形一扭,退后三尺,摄脑大法逼至极限,登时喝道:“老怪要你拖延么?”钱英豪受摄无法自制,应声道:“正是……”宋两利又逼问:“为何要拖延?”钱英豪问出宝鼎一事,却及时煞住,然宋两利已有感应,趁其脑门已乱,胡招烂打之际,宋两利赶忙扑向九龙宝鼎,心想当时宝鼎明明落水且沾泥,怎会如此干净,立即伸手摸去,霎见墟珀粉末沾指。宋两利一惊非同小可,急道:“宝鼎是假的!”
    众人闻言,脸面诧变。
    张继老急道:“怎会?”
    宋两利道:“号珀光彩全是抹土去的!”全力一击,宝鼎当响,光粉弹开,众人更诧,却不得不信此为假货。
    张继老道:“那真货何在?”
    宋两利道:“可能老怪自己看守。”心念却问起亦有可能另有花招。正准备以通灵大法感应,张继老却道:“快走。迟了恐怕来不及!”心想正货不在此,留此无用,转身立即掠去。
    寒天儿道:“那头也该支援,走吧!”伸手一挥,宋两利只能同意,和着胡天鹰登往东方掠去。
    钱英豪厉道:“小妖道休想走人!”强行追赶,然奔及百丈,忽觉王文丑、阴是非并未追来,他心府甚深,自知对付不了四人联手,立即放缓脚步,仍厉斥不断:“此仇迟早要报!”脑门想尽凌迟万段手法。
    刁采盈唤向钱不负,道:“既没真货,脸丢大啦,去抢些面子吧!”
    钱不负嗔嗔喝喝道:“老是吃瘪,白混了!”不信极乐护法身分占不了便直,急迫刁采盈,想挣个仔采头。
    王文丑、阴是非虽是落败,实却战胜。王文丑黠笑道:“斗智果然比斗力强,他们可吃了大亏。”
    阴是非耶笑:“打的也算过瘾,若再斗下去,我能宰了几人!”耍着利爪,信心十足。
    王文魏道:“师兄走吧,师父仍需支援!”他虽比除是非年长几岁,却较晚入门,故以师兄相称。
    阴是非兽劲不止,仍想打斗,登时同意,双双掠行追前,在穿过钱英豪前头,并未招呼,一味闪身而去。
    钱英豪自知未拜入魔界门下,此次乃奉鬼域妖人之命共同盗鼎,对方仿以外人看待,他虽不悦,仍忽下来,暗道时机成熟,任谁将臣服自己。
    他掠行极慢。毕竟阴阳老怪若挺不住,自己又岂能起死回生,故有意拖延,行进中不断想及和宋两利对决状况,对方武功的确精进不少,然除了通灵摄脑妖法外,自己所修武学又怎不堪一击?看来是自己托大所致,且得小心改正,免得重蹈覆辙,无法达到至高境界。
    钱英豪喃喃念道:“摄脑妖法……”鬼域妖人既然有此功夫,该向她多多学习,至少也该学会避险方式,免于受制。
    相及东方,仍掠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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