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分身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第15卷第七章宝鼎传奇
    葛独行并末返回茅山洞天福地炼药,而是取得宝镜后,直奔幻魔【乓踅В竟然是寻向鬼域妖人。
    它的确为了妖人星天来,而不惜耍了招法以骗取宋两利手中宝镜。
    葛独行只轻经一叹:“日后一切自能分晓。”仍决心治疗星天来疾病。
    他甚快穿透阴风怒号之绝涧,落于骷体遍处,冰雪封天,地层若孔龙背脊之森森鬼域。
    天空永远被厚云封去,地狱只有冰蓝深色,宛若掉落另一冥界,孤魂野鬼呼号随时可见。
    鬼域妖人星天来得知葛独行回来,竟显兴奋:“葛师侄可取得宝镜?”
    葛独行追:“已取得。”快步行去。
    里头传来阴阳老怪欣叫声:“妙极!我逼他百遍不得,你一出马就成功,厉害!”
    葛独行并未回应,毕竟老怪恶行,他知之甚详,若非卡着星天来,他根本不想见此妖。
    前行数百丈,已见得漏斗状大深坑,妙佛禅师钱英豪则在坑缘迎接,恭敬拜礼:“师父能顺利取得宝镜,实我等福分。”
    葛独行笑道:“是耍了些手段,但日后小神童自会了解!”便由钱英豪引领入深坑,慢慢付去。
    他原退隐茅山洞天福地多年末出江湖,根本不知妙佛禅师之种种奸行恶为,宋两利又未提及他,且说明其罪状。故葛独行在钱伪装下,误认其为受伤而受星天来帮功,随即转为义助星天来之善心好人,比之阴阳老怪数十年前即恶名在外,根本是两类之人,故对他颇有好感而未恶脸相向。妙佛禅师则为自身修为,总得讨好星天来及葛独行,自服侍得无微不至。
    两人边行边聊有关宝镜宝鼎一事,但对宋两利种种,钱英豪却着墨甚少,以免穿帮。
    行完数百丈深坑,已抵坑底洞口,王文丑和阴是非守在两旁,见得葛独行立即拱手拜礼,但对钱英豪却不屑视之。钱英豪表面不以为意,暗地却发过无数毒誓,只要翻身一天,走着瞧。
    秘洞蜿蜒且深,全为晶冰,寒气森森冒起,宛若进入极道冰窟,葛独行虽曾走火入魔,功力减弱不少,定仍能抵挡寒意,走得甚是从容。
    及至尽头处,较为宽敞,妖人星天来仍躲于一层白冰玻璃后方。但可见得身穿红袍,脸罩红巾,只露两颗晶亮眼球,鬼气陡降,唯身形仍飘忽般难以坐定。
    阴阳老怪则盘坐左侧冰台,或许数日疗伤末动,衣衫、发须已结停冰霜,闪闪生光。
    钱英豪引人于此,已立一旁,少说少错。
    葛独行则拜礼道:“宝镜已得,倘请星仙姑过目。”
    宝镜就欲送出,阴阳老怪却腾身抢去,道:“我先瞧瞧!”
    星天来并未阻止,道:“看出名堂?”
    阴阳老怪但觉似块重铁,瞧不出名堂,仍故作内行道:“好宝贝!好宝贝!”始丢予星天来,宝镜穿透白冰玻璃竟然无声,星天来接住宝镜,身形不禁抖颤,以双手握紧,探其温度及灵气,再观纹路,终喜极道:“正是此物!”亦学阴阳老怪赞道:“好宝贝,好宝贝!”众人这才确定,暗嘘口气。
    葛独行道:“日月仪已寻得,只是实鼎仍缺。”
    阴阳老怪道:“怪我么?我已尽力,要再盗取,也得等我伤愈再说!”
    星天来道:“并不怪你……宝鼎已在附近,自可取得……”想及能治愈身上痼疾,终若小孩般纯真笑起。
    阴阳老怪诧道:“宝鼎掉落万丈深渊,且被狂风暴雪罩着,如何取得?”以为妖人误解,再说一遍:“是外头九阴润的正中央,不是一般深渊。”
    星天来道:“我知道……”
    阴阳老怪道:“你有何法?”
    星天来笑道:“有了日月仪,即可阻上狂风暴雪……”众人诧奇。
    阴阳老怪道:“我倒想看你玩它了。”
    葛独行道:“日月仪当真具此威力?”
    星天来道:“是……”
    阴阳老怪道:“快弄快弄!”想及早取得,及早恢复十成功力。
    星天来道:“我来施法,你到九阴涧监视变化,若暴风雪停上,回来通知。”
    阴阳老怪道:“你怕我知道法术?”
    星天来道:“不怕……”
    葛独行道:“老怪去吧,否则懒得治你伤!”
    阴阳老怪斥道:“威胁我?”
    葛独行冷道:“去不去请便!”不想再理他。
    阴阳老怪衡量一阵,但觉仍需她帮忙治伤,若被动了手脚岂非自找麻烦,且顺其意思,日后功力恢复,再想他法取得宝镜为是,道:“去就去!”甩头即走。
    葛独行拜礼道:“仙姑请施法。”
    星天来道:“你是师侄,我把法术教你。”葛独行应是,方敢走向白冰水晶玻璃,破冰而入,玻璃随又结冰,钱英豪虽想探知却不敢越线一步,深怕得罪妖人。心念已和阴阳老怪相同,且等日后状况再说。
    星天来带引葛独行复往内处秘洞行去,冰封世界越行越冷,且见深处蓝光淡闪,似若雌伏巨龙心脏跳动,瞧来既神秘且恐怖。然葛独行灵修多年,任何孤魂野鬼阵仗皆碰过,已见怪不怪,随行而去。
    深入百丈,终抵一圆型洞穴,此穴全数冰封,蓝光却从四面八方隐隐透穿而出,又如透明冰蛋,两人走入蛋体,蓝光却从外头照进,一张一缩似若呼吸。
    葛独行一生碰过无数奇景,此次最为特殊,喃喃说道:“实若进入母体元胎之中,也像掉入恐龙肚子,此冰蛋似是活的。”
    星天来道:“你陈搏祀师爷留有记载,此物称为“长生炉鼎”,也叫“长生胎鼎”,在此炼丹,能延年益筹。”
    葛独行道:“可是师祖仍仙逝了……”
    星天来道:“那是因为日月仪突然失踪,此胎鼎功效大减,师父方会仙逝……”想及往事,不禁落泪。
    葛独行终知日月仪之重要及功效,不禁伸手摸向冰壁,看似平滑壁面,摸来却是凹凸不平,且纹路几和宝镜类似,两者应是混合一体,其若生命般感觉,实让人惊叹造物之神奇。
    “长生胎鼎”不大,举手即可触顶,但东西虽小,却显浩瀚无限空间,葛独行好奇抚摸不断。星天来却有动作,已将日月仪嵌往正上方一处凹洞中,恰到好处,一嵌即入。
    奇事顿时发生,“长生胎鼎”蓝光竟然加快活动,渐渐闪动成青光,以至于白光,随又转化成淡黄、淡橙、淡红,以至于似血一般之透明晶红体。
    葛独行直觉落人母亲子宫之中,正接受脱胎换骨洗炼,称奇不断。
    星天来道:“它是可以脱胎换骨,然肉身凡胎却挡不了突如其来高温或极冻,往往忍受不了而尸解。此长生之术尚待日后道家传人再研究。”
    葛独行道:“的确是门高深学问,却不知此物何处取得?”
    星天来道:“一直在此,外头有洞,应为土天落下之仙体仙胎,嵌得甚紧,无人能取走。除了脱胎换骨长生之能,亦应是通往仙界之门。”(方可解释为外太空飞碟之类东西掉落于此)。
    葛独行道:“搬不走最好,否则必定又引起杀戮。”
    星天来道:“我也是悟得皮毛,能引动光影、冰热之类变化,长生之秘始终不解。”说完要葛独行注意接法,其一一按往冰壁纹路,光影闪动更快,不久忽见红光又转为蓝光,直往上头冲去。上头全为冰层,幻化出水晶灯般光华,十分漂亮。
    冰层上方则为岩层,似有缝隙,碰上蓝光,稍稍裂开,以让光影射冲天际,一股风云变色掩罩四面八方,天空乌云一阵转滚后,竟然飘下无数雪花,此雪花较一般巨大一倍以上,眨眼已掩罩鬼域四周。星天来又发动阵势,让鬼域吹起寒风,将雪花吹向九阴涧。
    此时阴阳老怪在涧口,不断注意四周变化,只见得雪花片片落于涧中。先时皆被狂风卷得乱飞乱窜,根本难起作用。然半时辰一周,涧壁竟然开始凝结雪花成冰,冰层又罩雪,雪又凝成冰,如此不断循环之下,涧壁几已结成厚厚冰壁。一时辰过后,狂风竟然减弱。瞧得阴阳老怪好生奇特不解,暗道怎会如此?此阴风涧地理天成,千万年未曾中断风雪,现在竟快停了?
    阴阳老怪好奇寻向岸边,瞧不出所以然,随即寻往源头,赫然发现阴风口原是两座高案裂崖之处,此时已被冰雪封去泰半,只剩三丈宽度吹掠,根本鸡起狂风作用,且封口冰雪仍不断加宽中,再过半时辰,果然完全封住,劲风往山顶吹去,不再灌入九阴涧。
    一切显得沉静,唯见雪花仍不断。
    阴阳老怪欣笑:“这老妖女果然有门道,连天然阵势都能制住。”立即返回回报。
    星天来、葛独行知作法已成。退出“长生胎鼎”,返回秘洞中,隔着透明般冰玻璃,星天来问道:“风雪停了?”
    阴阳老怪道:“停了,快快教我妙法。”
    葛独行道:“先取得宝鼎再说。”
    阴阳老怪道:“深渊万丈,如何取得?”
    星天来道:“结冰之崖多见凸枝,可攀下去。”
    阴阳老怪道:“要我攀万丈?”
    葛独行道:“一天千丈,亦只不过十天光景,你有把握十天之内从皇宫大内再盗一鼎?”
    阴阳老怪哇哇叫着,然却知状况及难易,道:“取就取!”转头而去,若非自身伤势要用宝鼎,他才懒得理会。
    妙佛禅师钱英豪为献殷勤,道:“弟子前去帮忙。”拜礼而退。
    星天来欣喜道:“只要取得宝鼎,一切将能顺利了……”
    葛独行道:“晚辈亦去帮忙,以期快速达成!”亦拜礼告退,穿透冰玻璃而去,玻璃随又结冰。
    皇天来显得激动,长盼已久愿望终快达成。
    阴阳老怪甚快唤来土文丑、阴是非,要两人前去涧外调动魔界弟子。两人照办,掠行而去,他则停留九阴涧口,仔细瞧往冰崖,果然凹凸甚多,攀爬并不困难,唯深及万丈,哪来如此长之绳索?正伤脑之际,钱英豪行来,说道:“分段吊搬,应可行。”
    阴阳老怪冷道:“还用你说,有了老妖。忘了我是谁?”
    钱延豪陪笑道:“师父想多了,您传我武功,一辈子皆感激,怎敢忘恩?”心头却恨意难消,想及被逼吃鼠头,以及练成猩猩身子,实想啃老怪一口。
    阴阳老怪邪笑:“你越是阴险,我越觉够味,毕竟你是人性本恶最佳试验品,天下难寻啊!”
    钱英豪道:“师父说笑了。”
    阴阳老怪仍笑虐不断:“你可算我最佳接班人,恶得可以!”
    钱英豪只能苦笑,心头却想:“杀了你才够恶!”然葛独行已来,不愿多想,免得对方亦有感应之能,得知一切。
    葛独行果然为钱英豪打抱不平,冷道:“老怪你自个邪恶,岂可拖入下水。”以他身分岁数,要比阴阳老怪多土十几二十岁,口吻上总似教训后生小辈。
    阴阳老怪本就为此不悦,若非看在医术,他早翻脸,邪声道:“你认为他是大好人?哈哈,错了,他是天下第一奸,我都自叹弗如,葛老被他耍着玩啦!”
    葛独行冷道:“是善是恶,我自有定见,至少他不比你坏。”
    阴阳老怪虐笑:“他不比我坏?哈哈:那天下全是好人啦!”击掌直道:“妙哉妙哉,又是害人妙招,佩服佩服!”钱英豪始终不语。
    葛独行懒得理他,道:“魔界弟子已到,自个看着办!”运往他处行去。
    阴阳老怪见及王文丑引人过来,欣喜道:“一段一段往下凿,然后慢慢往上吊,反正时间多得是。”
    王文丑得令,拿出利刀掠往冰崖,慢慢穿凿而下。阴是非伤势亦愈七成,配合凿梯而下。百名魔界弟子则在编长绳,以期能拖得巨鼎上崖。
    众人霎时分工合作。
    阴阳老怪、钱英豪一时无事,觉得闲手无聊,终加入穿凿冰梯行列。
    深渊果然甚深,众人足足花三天光景始攀抵崖底。
    四处找寻下已知崖底原是溪流,贯鼎落崖,必定陷入深泥中,此时又被冰封,故又花一天光景挖出宝鼎,已变形得快成肉饼。
    阴阳老怪只要寻回宝鼎,畅快自来,嘿嘿一笑:“宋两利这小棍球必定作梦亦想不着,落于万丈深渊之物会被挖出来?”越想越得意,登时催促手下快绑绳拖吊。
    霎见百绳缠鼎,随又一尺尺往冰崖拖吊。
    阴阳老怪为挣成果,终出手帮忙,配合往上推顶,宝鼎果然一尺尺上升。及至后来,连葛独行、钱英豪亦加入推顶,上升速度更快。
    如此不断拖吊,遇有休息则打桩、挖冰洞以安置,每天以千丈速度吊升之下,耗去十天光景,终又把宝鼎吊回屋面,且只牺牲功夫较弱之三名魔界弟子,该是人获全胜。
    群众不禁欢呼,完成不可能之任务。
    待宝鼎搬至秘洞时,星天来更激情落泪,一切盼望、牺牲皆有了代价。
    阴阳老怪却等不及:“宝鼎、宝镜皆已到手,星姑娘快快施法,也好治愈你我之伤。”
    星天来语声带硬:“是该行动了……”
    葛独行冷道:“要炼丹炼体,也得恢复宝鼎模样。如此大饼,炒铁板烧么?”
    阴阳老怪顿愕,方知宝鼎早已变形,道:“我来!”掠往扁鼎,强功尽展追去,想扳回原形,然宝鼎乃精钢铁打造,既纲且韧,任他扳去,只动分毫,阴阳老怪一时丢脸。不禁哇哇大叫:“浑东西,想玩本座!”再展强功扳去,作用虽有。却不明显。哇哇叫道:“怎会如此?”
    钱英豪道:“师父原以高山推鼎才让其变形,此刻您伤势未复,恐动它不易,当年炼九鼎时乃用地火才铸成,一般方式并不管用。”
    阴阳老怪顿悟,道:“过来帮忙!”脑袋且勾向王文丑、阴是非。钱英豪立即扳一角,王文丑加入,除是非亦加入,扳得费尽全力,宝鼎复原仍慢。
    星天来见状终亦决定帮忙,其右手突地陡长两倍穿出晶白透明冰面玻璃,宛若通臂神猿,露了一手张缩骨功夫,扳向巨鼎一角。其长臂连手指皆缠住红布,根本见不着肌肤,实让众人存疑。唯葛独行做护着她,立即行来帮忙,合著五人之力,不断扳问鼎口,在星天来无上神功助阵下,鼎口终于再次打开。
    众人欢呼中,星天来已收手回去,道:“虽未正圆,亦该可以了。”钱英豪却发现红布包紧手臂似已渗出血迹,暗道星天来一直都在受伤中?
    葛独行道:“是可用了。”
    阴阳老怪道:“鼎脚未直。如何可用?”还想扳去。
    葛独行道:“鼎脚太高,若扳直,如何能进出此洞?”
    阴阳老怪这才想及此,道:“不弄直,又如何引火炼鼎?”
    葛独行道:“炼鼎之事。我自行处理!”
    阴阳老怪道:“你说了算数,日后别来烦我!”弃鼎而退,王文丑、阴是非一并退去。
    此时鼎脚扭成一团,整个宝鼎宛若铁钵,甚觉沉厚,众人实不知将如何引火炼鼎。
    葛独行却有心得,道:“你们退去守在外头,我待炼药。若无必要,请勿进来干扰。”
    阴阳老怪喝道:“怕我学得技术?”
    葛独行道:“你再修一百年也未必悟得了。”
    阴阳老怪有求于人,不想多辩,道:“退即退!”招向王文丑、阴是非,快速离去。
    钱英豪道:“不知晚辈是否留下帮忙?”
    葛独行犹豫。星天来道:“不必了,我是女儿身,要(治伤)炼药,不便见人……”
    葛独行道:“那你还是回避吧。”
    钱英豪应是,恭敬拜礼而退,心念却想:“原是妖人欲裸体治伤,诡密不少。”既然无法参与,还是别妄想为妙,走得干脆。
    星天来方自嘘气:“终于走光;实是麻烦……师侄可准备妥善?我将封住通路,以防他们进来。”
    葛独行道:“封吧,此乃本门之秘,不便让任何人知晓。”
    星天来道声多谢,伸手发劲,只见一道白气直冲通道。随即凝结成冰,足足封去十丈深厚,方自收手。
    星天来此时终能安心面对一切,弄破透明冰玻璃,道:“我们开始吧。”
    葛独行道:“引动日月仪一事,尚请仙姑指点。”
    星天来道:“我会说明。”她飞落冰台,将宝鼎举置冰台上,道:“我去取日月仪,且将九阴涧狂风恢复,免得外人入侵。”说完飞入通往“长生胎鼎”之秘道。
    葛独行则立即行动,将冰台左侧冰壁敲破,抓出一口大箱子,翻开箱盖,里头藏置百余瓶稀世灵药,药香熏鼻舒畅,葛独行点了几样,喃喃念道:“万年参,千年朱蛤,九叶仙芝,啊!竟也有紫鳞龙蛇,天下至宝全收集在此了?”再查其它瓶,果然全是极珍贵灵药,动物、植物、矿物皆有,包罗万象。葛独行甚是满意,一一将灵药倒入宝鼎之中,随即抓来冰块溶入宝鼎,以便煎熬。
    葛独行且发现箱底有本小册子,题着:“还胎宝典”,署名为“希夷道子陈搏”,葛独行欣喜,果然是祖师爷之物。翻开瞧来,全是陈搏炼仙胎之秘法及配方。
    开宗明义即写着炼丹原因。其写道:“吾陈搏方大宋太宗追长,承天子赐封“希夷先生”,毕生精研道法及炼胎之术,偶得灵宝派阴阳宝镜,便寻得“长生炉鼎”,故能得天独厚炼得返老还童灵丹,然吾无子女,遂另寻元精移结之法,终留下后代一女,名曰“星天来”,原想亲自谆谆教导,谁知意外横生,吾女性乖惧生。恐在无人照顾下难以生存,故留此秘法。待日后有缘且善慈者授之,且助吾女恢复常人之身,实感激不尽。
    另:吾女应善良乖巧,但恐受天地邪阴之魔感染而变心变性,反成恶者,可以他法除之,免危害世人。陈搏敬土。”
    左侧写有除杀女儿方法,字字清楚。葛独行但觉星天来并未毁去,果真心地善良了。
    见得此秘本,葛独行终于确定星天来即是自己师叔长辈,算算年龄亦有百余岁了吧?瞧其仍若小孩般幼稚,不知该书抑或感叹。
    原来葛独行年幼时乃跟着祖父葛丹修行道法,而祖父和希夷道子陈搏乃为长幼之交,故葛独行亦认得陈搏,且陈搏较长故以师伯相称,然陈搏飘忽不定,突有一日却带着一位人猿般兽女欲请求祖父救治,至于是否治理,葛独行则不得而知,然对那猩猩兽女却印象深刻。
    而陈搏及兽女却只惊鸿一瞥,日后末再见着,待葛独行长大成人,祖父却垂垂老矣之下,始问及此事,葛丹终于说出此事。
    原来当年陈搏年迈无子女,突然异想天开,将自己元精(精子)取出,置于跟随其多年之母猩猩阴胎之中,原是试验性质,谁知母猩猩却当真受孕,生下人面兽体女婴。
    陈搏半忧半喜,终究把此婴当成亲生骨肉照顾,然为免消息走漏,极尽掩饰之能,后因女婴逐渐长大,开始说及人话,而其母亲又已寿终正寝,陈搏这才意识总不能让女儿如此半人半兽留置人间,日后自己飞升仙逝,其必为多灾多难。陈搏当机立断,登时苦心研究脱胎换骨之法,准备将女儿兽体给除去,后来得知灵宝派不但炼丹功夫一流,另有灵宝阴阳镜效用祥奇,陈搏先是求助炼丹,谁知后来竟走火入魔般将宝镜、贺鼎全给盗走。从此消息全无,葛丹因失去宝鼎宝镜,责任重大,日夜不停寻找,可惜至终末能寻回。追其间偶有传出有关兽女通灵且大展妖法一事,却无从证实什么,灵宝派终因失去至宝而没落。
    葛独行对此事印象深刻,故问宋两利言及鬼域妖人,往昔种种突地浮起,给亲自搜来。
    在发现妖女竟是兽女星天来,乃陈搏亲生女,简直既兴奋且激情,在听得星天来乃于陈搏一次脱胎换骨熬炼中出了差错,使得星天来肌肤全毁,整身躯似若血人,葛独行已心生不忍,又发现星天来心地其实若小孩般善良,终决定替她治伤,一方面成真好事,另一方面却想藉此一窥祖师爷留传下来脱胎活肤换骨术之神奥,葛独行确有一股欲罢不能之冲动。故始甘受行骗之罪,而从宋两利子中编得灵宝阴阳镜,且助星天来取得九龙宝鼎。
    脱胎换骨之术即将展开,葛独行显得莫名兴奋。
    不久,星天来已将灵宝阴阳镜取回。外头涧风再起,封锁鬼域,星天来回返冰台,说道:“只要将宝镜嵌置火炉之中即可。”
    葛独行道:“火炉安在?”
    星天来伸手往宝鼎下方挖去,虽为白冰铺地,对其绝顶高手并非难事,几手下来。
    鼎下已空,而那宝鼎却只陷落尺许之深,仍被冰层撑起两尺之高,原来此冰台商约三尺余,千两尺为纯水晶穿凿而成,上一尺方结白冰,两者全是透明,故难分辨,而水晶中间早置炉座,只需挖开结冰,即为现成火炉。
    葛独行见状欣笑:“妙着!”方知此秘洞并非全是冰体,某些区域仍为水晶,两者混合难分难解,实是绝妙安排。
    星天来道:“陈搏祖师爷已预置丹炉之灶,方便不少,炉下且有灵火,可配合宝镜熬炼宝鼎。”蹲身下来,将炉灶中心拨开,果然见及巴掌大圆孔三个,其将灵宝阴阳镜置于品字型中央,只见得宝镜渐渐发出红光,终熔化三圆孔,里头气体渗出,轰地一响已燃起来,青光为之闪动。
    葛独行又道妙招,此地底必有瓦斯之气,竟被巧妙利用于斯,实是巧思天成。翻着秘本记载二一昧真火,大概乃指此三道火焰了,至于宝镜藏于三昧真火中央,渐渐被烧成透红,其所泛红白热流则裹及宝鼎中央。青火燃烧外围,红白热流烧于内,形成有趣画面。
    葛独行趣道:“三昧真火外围然之,以护药性不敬,宝镜之火熬之炉鼎,以让药性发挥极致,陈搏祖师爷说明熬及七七四十九天,你肌肤可再生,待功成后,我替你抹上天龙油膏即可。”
    星天来道:“了解,进入炉鼎时,该注意何事?”
    葛独行道:“我该注意火势均匀,让你不受干扰。”星天夹道:“此火炉乃陈搏祖师爷设计,大小应无问题,唯不让人取走宝镜即可。”
    葛独行道:“剩下是你自身熬炼,得忍住四十九天,且让药水浸透全身,免得未尽均匀。”
    皇天来道:“我省得。”
    葛独行道:“那脱衣袍吧。”
    星天来想及将裸体见人,仍觉一阵羞涩,迟迟不敢行动,毕竟一身是血,甚为自卑。
    葛独行道:“且把我当医生,一切自能坦然。”
    星天来窘声应是,仍行往宝鼎后方,始敢褪下红袍,随即慢慢解下缠于身上红带,一段段殷红手臂已现,那未见肌肤之红肉血淋淋呈现眼前,葛独行背脊不由抽颤,感同身受疼痛立即传遍全身,他实无法想像对方能忍此痛达数十年之久,实是可怜。
    星天来道:“觉得我丑么?”
    葛独行道:“鲜红嫩肉实也不老,甚漂亮,只是感觉你该很痛。”
    星天来叹笑:“没办法。先时还用药物,但后来已学会念力控制,只要不去想便不痛,当然藏于冰天雪地中,能舒服许多。”
    她已将布条全部褪下,全身若血人,红肉青筋皆见,且在跳动。若活人硬生生剥皮即是此状。唯一差别乃其经多年修行。血液已甚少渗出。换来一层薄薄晶体单身。而此晶体被其布条强力黏去,方会渗出血迹,星天来多年来即靠此护体维生。她轻轻一叹:“本来没这么惨。后来被人追杀,活动过巨,薄肤又破了,才变得如此,不过也好,因在相国寺多年。甚少活动,且以龟息大法生存下来了。”
    葛独行道:“你无法自行破井而出么?”
    星天来道:“不成,他们以宝镜镇住,而我肉体受伤,完全以元神支撑,直若活死人,我原肥了一倍,多年耗成皮包骨,且全靠井中不小心钻人之虫蚁鼠类过活,根本无法突围而去。幸好多年修为,功力较复。且古井日久失修,空隙较巨,再加及天雷轰顶,宝镜脱落,让我有机可乘,逮着机会即一路冲回此处,为怕身子支撑不了,连宝镜皆无暇拾取,方落人未两利之手中。目前身子也是来此才养活的。”
    葛独行叹息:“苦了你……,”瞧她双手掩胸,亟欲遮羞,立即道:“你快入鼎吧。”
    星天来应是,溜身入鼎,药水涌渗,肌肤一阵生疼,她且咬紧牙关硬撑。
    葛独行则将预置之水晶鼎盖盖上,此鼎已变形,边缘多少有空隙,他则寻来细块塞补,终至密封。
    鼎火渐旺,药水渐热,星天来全身已冒白气,她却硬撑。
    葛独行知此九龙精铜铁有自动吸热功效,故身落其中,其热度将是全面均匀扩散,自能让药性均匀发展,不若一般炉鼎,火焰一烧,鼎底最热,鼎缘却冷,弄到后来可能出现下身已熟,上身仍生局面。最主要者乃此鼎凝聚药性之能天下无双,不若其他鼎炉,兼具吸药之能,结果人、鼎相互抢药,效果大打折扣。是故灵宝派特别记载,炼及灵丹妙药。此鼎为最佳,陈搏亦强示注明,非此鼎莫炼脱胎换骨之术。
    葛独行即在不断观察、炼药中度过,且一有问题,立即记载,甚至连星天来种种反应亦详加记录,遇有不知或不妥处,即以通灵大法向星天来沟通,专注研究精神,几已达废寝忘食地步。
    时间分秒消逝,不觉中数天已过,星天来始终末出炉鼎,葛独行亦未步出秘洞,若饥饿即以洞中乳泉喂之,两人决心撑过四十九天。
    匆匆十天又过。星天来身上开始凝肤,那原是见血见肉外表已渐渐被层透明乳质东西裹住,葛独行甚满意,照秘本记载,正是生肌活肤征兆。假以时日,必能大功告成,还星天来真正人身面目。
    然外头阴阳老怪已等及十天,甚是难熬。不断十扰喊话,星天来实难回答,葛独行则表明四十九天才能功成,阴阳老怪要求进入观察,葛独行拒绝,且以不替其治伤为要胁,阴阳老怪终退让。然火气仍在,每隔一段时间,必定骚扰,虽排遣无聊,却地想证实对方是否仍在,否则溜掉一切岂非白干活?毕竟鬼域怪异,谁知是否另有秘道?
    王文丑和阴是非则乘机练功,以期更上层楼。
    至于钱英豪虽急,他却不想坏去形象,一劲保持沉默,以期从葛独行身上获得好匆匆已过四十五天。
    葛独行显得特别兴奋,从那透明水晶盖望去,星天来全身血淋淋肌骨不但消失,且被一层弹指可破、奇嫩无比、似若婴孩般之肌肤裹住,那股晶嫩透红感觉,当真功同再造,返老还童已难表达,应是刚刚脱胎而生可形容。偏偏星天来又是成熟女体,原已凹凸成型,当初血淋淋未能查觉,如今换得嫩肤后,胸脯不但嫩红尖耸,妙处微现,那张脸蛋竟是绝美无比,瞧得年已近百之葛独行竟然心神坪动,暗呼实是造化杰作,频频点头:“的确生的好,生的好!”只要再熬过数天,即可大功告成。
    想及美女将醒,葛独行遂寻往星天来藏衣处,然翻找之下,竟全是红黑之袍,其他只剩布条。葛独行心念一转,暗道:“她是漂亮美女,虽已百岁开外,却因接触世面不多,心智仍嫩,极易上他人恶当,倒不如仍叫她将面目里起来,待时机成熟时再解开,方不致遭受不必要之困扰,何况秘本记载,脱胎换骨之后,最好再经百日修养,让肌肤适应一切再出门为佳,她已苦一辈子,怎可再议他受及损害,得替她预防才对。”
    想通后。葛独行立即抓得干净新布条及长袍,急又赶回置于宝鼎后方,以备美女醒来可用。
    为免多变,他决定寸步不离,且加倍细心照料。
    匆匆四日又过,四十九天日期已满。
    外头已听得阴阳老怪敲敲打打。催促不断。
    葛独行怕他当真闯入,赶忙瞧及鼎内星天来,但觉肌肤更厚。应是大功告成,遂道:“差不多!再等两时辰即换你了。”
    阴阳老怪听得高兴,哈哈虐笑:“仙姑弄得如何?叫她出来瞧瞧如何?”
    葛独行道:“迟早会瞧!”不再理会,转往炉底。照着秘本指示,先将灵宝阴阳镜倒翻,红光立即收缩,相对引得三昧真火渐渐减弱,宝鼎温度亦慢慢降低。
    星天来登有所觉,苏醒过来,心念想到:“好了么?”
    葛独行感应其想法,道:“四十九天期限已过,应好了。”
    星天来既期待又惧失望,先行探出脑袋浮于药汁外,脸面感觉嫩舒,不再传来裂肤之痛,终较有信心,道:“也许有效了……”回身瞧及身躯,竟然发现胸脯嫩尖声挺,和常人无异,根本非血水内围,吓得她唉呀惊叫,双手掩胸,脸面飞红欲羞。
    葛独行笑道:“姑娘可以出鼎了。”
    星天来这才想及原先目的,复再瞧及双手双脚。甚至腰腹各处,果然未再血淋淋。
    登时欣喜若狂:“我好了,我真的变成人身了!”激情处忘了女身。立即掀开水晶盖跳出宝鼎,急欲向葛独行取得证实,道:“我换好肌肤了,我是人啦!”
    葛独行道:“姑娘当然是人,只是得穿上衣服才行,否则将成兽。”
    星天来唉呀惊叫,登又想及裸体,赶忙掩胸逃向宝鼎后方,脸面窘红不堪,却仍叫着:“我是人不是兽。”澄清此事比裸身更为重要。
    葛独行道:“从今以后你已是人,故不必逢人便说“你是人”。如此将引人猜想,另外,得赶忙穿上衣服,但只有长袍,故得先缠上布条,毕竟刚治愈,仍见不得风雪,免受伤害。”
    星天来急道:“是该穿衣服,呃,缠布条……”抓得红布条复往身躯缠去,动作迅速又穿上红袍,恢复先前模样,然见不着自己肌肤,又觉不放心,道:“我可以露脸或手脚么?
    总见得才放心。”
    葛独行瞧她天真,笑道:“脸面暂时不露,待百日后再说,至于双手,只要照顾得了,可以露出。不过这一切仍需勤加照顾,越久越能完美。”
    星天来欣笑:“我会照顾自己!”挣扎中还是把双手解开,瞧及嫩长双手,说不出畅快,道:“以前毛茸茸甚不舒服,现在漂亮多了。”当“人”感觉实在妙极。
    葛独行道:“别再提及毛茸茸、人、兽等字,你原就是陈搏祖师爷后代,说那些乃信心不足之言,且将引起误会。”
    星天来道:“是,不提,我有信心。”不断瞧着双手,信心自来。
    说话问。外头又听得阴阳老怪喊话:“既然搞好了,该换本座了吧,还等啥两时辰。”
    星天来忽想及。道:“我答应阴罗要替他治伤……”
    葛独行道:“他是坏人,不治也罢……”
    星天来道:“不行,陈搏祖师爷说过,当人要守信用,答应就要做到……”
    葛独行道:“祖师爷还教你什么?”
    星天来道:“要当淑女,要知书达礼(理),要仁慈,但受到欺负可以还击……”
    说得一些作人基本条件。
    葛独行明白陈搏教育目的,乃希望她成为真正人类,实是用心良苦,遂问道:“何谓淑女?何谓知书达礼?”
    星天来道:“淑女就是乖女人,知书达礼就是多看书,对人要有礼。”
    葛独行道:“礼是什么?”
    星天来道:“礼就是……”一时难以解释。
    葛独行道:“礼就是礼貌,对人要心存尊重、谦恭、尊敬。”
    星天来茫然:“尊重是什么?”
    葛独行道:“敬重,看重别人,也就是把人当人。”
    星天来道:“把人当人?”揣想不断。
    葛独行道:“另有道理之“理”,如你守信用也是知理。”
    星天来笑道:“懂了。”
    葛独行已明白陈搏虽灌输星天来做人要尽,却可能因急于治理其身子而无暇多加解释说明,故她只知皮毛,不知变通,又如现在,只知守信诺却不知对方乃恶人耍诈术,其信诺自该考量。看来此教育非三两日可成,遂道:“你既然答应替阴阳老怪治疗,我便帮他一次,唯你伤势刚复,待会还得进入“长生胎鼎”中静养如何?”
    星天来道:“我地想到里头。”
    葛独行道:“那就把人放进来吧!”
    星天来这才发掌击向冰封秘道,掌劲过处,冰封开始溶化。然却因劲道逼紧,肌肤亦紧,竟然见及细微血管浮现,似欲裂去般,星天来唉呀急叫,赶忙撤功,葛独行亦惊,赶去瞧瞧。虽只细微血管浮动,但为免意外,他道:“姑娘还是百日别动手为妙,祖师爷交代总有道理。”
    星天来急道:“不动手不动手!”随又想要,道:“不动手,他们如何进来?”
    葛独行道:“自己挖进来。”
    星天来立即喊道:“自己挖进来。”
    声音穿出,阴阳老怪道:“挖便挖!”他武功已臻化境,纵使受伤,卖了数十日已恢复八九成,连掌之下,白冰一一化去,不到半刻钟,立即打通。闻及药香味。精神大振:“当真能脱胎换骨么?”转瞧星天来却仍包着脸面,怔道:“你治了什么?”
    星天来道:“肌肤好了。”
    阴阳老怪仍不解:“什么肌肤好了?你肌肤一向不好?”星天来不知如何回答。
    葛独行道:“她治什么,你不必知道,你要治伤,落鼎去吧!”
    阴阳老怪见宝鼎仍冒烟,疑惑道:“真的么?”问向星天来:“要治我伤,当真要入鼎?”
    星天来道:“正是,一切方法葛独行会处理,”说完转身,步入内洞。
    阴阳老怪急道:“你不帮忙。”
    星天来道:“治伤他比我内行。”还是不理,快步行去。
    阴阳老怪瞄眼:“躲得此劲,怕我知道什么?”
    星天来确实怕老怪拆穿而伤及肌肤,还是避开较妥。
    老怪只好找向葛独行,道:“就这样跳入鼎?”
    葛独行道:“要脱光衣衫也行。”
    阴阳老怪不放心,换来两徒王文丑、阴是非看守,暗示若有状况立即动手,两人盯得甚紧,阴阳老怪始脱下衣衫,只着内裤。唯真年近八旬,肌肉仍壮,耍着强肌始落人鼎中,水温尚可,放心不少。
    葛独行哪想真心治他,只不过装模作样罢了,蹲下炉灶,未将宝镜翻开,而是点燃三昧真火,让其焚烧宝鼎。道:“每天一次,热到无法承受,自动起来便是。”
    阴阳老怪道:“这么简单?”
    葛独行道:“炼丹最主要靠火候和药类,星天来也是如此,没什么好怀疑!若不信就别炼。”
    阴阳老怪多少也想试试,道:“且烦你看住火候。”不再多说,认命治伤,全身已浸入药水中。
    葛独行道:“火候已调妥,任何人不准动,我已四十九天未眠,得让我休息。否则搞错,害你走火入魔,那可担待不起。”
    阴阳老怪道:“快去快去。”
    葛独行这才从容离去。
    阴阳老怪要王文丑注意火势,自己则运足功力以挡热劲,任药水洗涤全身百穴,以期有所助益。
    钱英豪则在一旁静观,想评估此方法是否有效,以及是否被做了手脚,若现效果,再以身试之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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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卷第八章权关难挡
    当葛独行骗走宋两利灵宝阴阳镜时,宋两利根本未察觉。他可以通灵大法搜及葛独行脑门而得知一切,然葛独行掩饰甚佳,且对宋两利有授功之恩,宋两利早以师尊之辈相待,怎敢摄其脑门,故始终以为对方正当炼药,而未发现其乃助妖人恢复人身。
    他的确爽心多日。毕竟得到葛独行所配灵丹妙药,让母亲及群雄服下,全皆快速痊愈中,且那极乐圣王并末动作,阴阳老怪已躲若龟孙,极乐四大护法亦躲身不见,看是养伤去了,只剩夜惊容,甘心日夜陪伴,甚至洗手作羹汤,一切显得既美好且顺利,此才是人过之日子。
    然舒服不了多久,那要命的小姨苏小凤竟然找到地头,吓得宋两利暗道见鬼了。
    苏小凤原和郓王赵楷感情稳定发展,她尤关心大宋国势,且想把赵楷推上王位,取代昏庸之徽宗赵估,故对宫廷发展特别关切。在童真深夜突然出兵时,她已和赵楷起疑心,准备夜探军情,谁知内宫兵马幢幢,守得密不透风,连郓王身分亦无法进入打探,追得两人只好退而求其次,转向城街问及状况,由于夺鼎事出突然,知者不多,仍难问出状况,两人只好四处游走观察,却始终未得消息。
    次日童贯大摇大摆返京,且带得意,苏小凤如其必完成某事,透过关系探询其手下,方知和九龙宝鼎有关,她甚至知宝鼎已损失一口,这还得了!镇压龙脉宝物已失,岂非危害心上人日后江山,于是开始调查真实性。
    然那万岁山龙脉区老是重兵部署,苏小凤又不知宝鼎真正位置,多次探查总难确定,她遂想找宋两利,却遍寻不着,只好改寻神霄金宝殿张虚白,对方却表示天命安排一切,不愿透露,苏小凤炼再寻往林灵素,方知他和童贯已斗得针锋相对,苏小凤打探之下方知宝鼎确实已失一口,童贯却利用掌管子军万马兵权,命令兵器铺连夜又造一口假鼎,安置于原位上,以欺君欺众,苏小凤顾不得双方内斗,却关心大宋江山,于是想找通灵之宋两利,要他将宝鼎寻回,以保大宋江山及心上人赵楷日后皇位。
    苏小凤探及京城所有角落,问遍所有神霄派弟子,仍无消息。最后不得已找向横竖茶铺,探采差点被自己赶走之横竖道尼花月贞。原来宋两利曾抽空去看她,终在花月贞口中问出宋两利下落,一劲儿追往仪心园,果然发现宋两利和夜惊容于庭院练功。状貌甚亲热,逮着小辫子般已扑前冲出,谨喝道:“小妖道。放在此谈情说爱么?”拆穿快感传遍全身,甚爽心。
    宋两利、夜惊容同时惊愕收招,夜惊容已满脸飞红退开。宋两利诧道:“是你?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苏小凤喝喝有声逼前:“东西南北风!你逃得可来。躲在此当龟孙恋爱么?”瞄向夜惊容。她早于神霄派南征,宋两利和母亲相认时即碰上夜惊容,当然知两人关系,此时只不过故作声势,果然喊得夜惊容既尴尬又困窘。然对其可能是未来小姨子,夜惊容又怎能出言不逊?自当龟孙了。
    宋两利冷道:“我们在练功,谈什么恋爱!”经过张美人事件,他始终有所顾忌。
    苏小凤喝道:“谈或不谈,我懒得管,但你回京躲着我,就是不对,该当何罪!”
    宋两利道:“哪来躲你?只是稍作休息不行么?”
    苏小凤喝道:“不行!九龙宝鼎已被盗,你知是不知?”
    宋两利道:“知……”
    苏小凤喝道:“知还不通知我!”
    宋两利道:“通知你有用么?”
    苏小凤道:“至少可阻止童贯乱搞?现在大宋江山已毁在你手中,看你如何收拾!”
    宋两利想笑:“你未免把我当神,随便即能毁去大宋江山,何况此事跟我一点干系亦无,别乱栽赃。”
    苏小凤道:“你是神霄小神童,早该护鼎,怎会没干系!”
    宋两利道:“好久没当小神童啦!”
    苏小凤喝道:“不管,你该把宝鼎找回来,否则整死你!”
    宋两利苦笑道:“找回来又何用,迟早又会议童贯盗走,还不如寄在它处安全。”
    苏小凤灵机一转:“你把宝鼎藏起来了?”
    宋两利道:“也算啦……”心想落于万丈深渊,藏它千百年也罢。
    苏小凤暗道:“若真如此,将来赵楷登基再搬回镇龙脉,亦呈可行。”邪声笑道:“既然如此,且把另八回也藏起来更保险。”
    宋两利苦笑道:“那也得把童贯干掉才行!”
    苏小凤道:“此时正好机会,童贯和林灵素斗得正热,你找机会收拾他!”
    宋两利诧道:“怎会?童贯还得看师父脸色……”
    苏小凤道:“不一样,他反啦,好似找到靠山,你去查查看。随时回报,要支援,随时可找赵楷,我走啦,不拟两位情意绵绵!”既已通知完毕。不必再作停留,扬长而去。
    夜惊容窘声道:“你这位阿姨做不大正常,行事怪异待很。”
    宋两利苦笑:“岂只不正常,简直是神经病!还是人宋皇朝女探花呢!”想及她笔记徽宗赵倍买春事,即已笑不绝口。
    夜惊容道:“怎会如此?”
    宋两利道:“大概太过聪明。又被压抑,但在我看来是徽宗赵估有意纵容,反正朝廷全是官模官样死板板,弄个探花小丑娱乐娱乐,她才变得如此。”突又低声道:“其实在徽宗赵倍和童贯、蔡京等人眼中,她和张邦昌全是小丑,只顾闹着玩玩而已。”
    夜惊容道,“你怎如此说。”
    宋两利道:“实话啊。”
    夜惊容道:“她当真不知?”
    宋两利道:“多少有感觉。但久了也习惯,她想只要有一天扳倒童贯、蔡京等奸臣,替苏家报仇,以及保住大宋江山,一切牺牲已值得,亦即她也在利用小丑身分而能自由进出皇宫大内,然后办正事。”
    夜惊容道:“她是伟大了。”
    宋两利叹道:“其实有时觉得可敬,有时亦觉可悲……”想想自己难道不是如此么?原以为当个小道土混日子,然却怀有苏家血统使命感似地,一路便在正义使命及龟孙欲逃中挣扎过着。
    夜惊容感受种种,认真说道:“她是可敬的。”
    宋两利道:“说得也是……”玲回心神道:“所以找得去帮他,回到内宫,看看到底斗得如何,唉!其实都是一群争利斗权之人坏了一切,否则忘弄得如此一团糟!”此话多少为识破林灵素骗局所言。
    夜惊容道:“我跟你去。”但觉师父或许仍藏于附近,为免意外,故有此言。
    宋两利道:“不必了,大内离此不远。有状况可支援,倒是你身分泄露,恐引起争执。”
    夜惊容自知状况,道:“那你自己保重。”宋两利感受关怀,拜别而去,夜惊容则远远潜跟,暗中保护便是。
    林灵素和童贯的确斗得几已水火不容。
    原是盗宝鼎当晚,林灵素感觉有变,立即赶来,除了见着大批禁军外,更见着阴阳老怪,谁知却被阴阳老怪一掌击昏,待醒来时仍挂在树上,此无异奇趾大辱,故一把烂帐全算在童贯头上。
    他开始找寻证据准备报复,故趁清晨局面仍乱之际,探查地面大凹洞,以及种种拖痕,猜知可能与宝鼎有关,遂爬上东案探查,果然发现失去一鼎,心想这可好了,宝鼎乃镇龙脉之用,童贯竟然动及龙脉,分明欲断大宋江山,那可死罪一条,得想办法奏请皇上查办,纵使死罪末必能成,但撤职贬官必跑不了,故满心高兴回房休息,准备早朝时,换上新袍抢奏一切,谁知却因昨日误饮春药老酒,脑袋始终昏沉难醒,迷迷糊糊中又自睡去。
    待林灵素再次醒来时已是午时光景,童贯早已班师回宫,赵倍业已早朝完毕,林灵素们想再奏,童贯欲如其动作,严派禁军挡驾,林灵素见不了皇上,更是怒火中烧,立即返回神霄宝殿升起法坛,准备以道法收拾童贯,且想以神霄派弟子对抗禁军。
    童贯大惊,恐遭道法攻击。赶忙找来张虚白对抗,张虚白对两人全无好感,只是稍作样子,谁知林灵素法力根本不管用,收拾不了童贯,而童贯却以为张虚白暗助,他且不知阴阳老怪已离去,亦怀疑师父暗中相助,如此双重保护下,童贯登时军心大定,不再忌讳林灵素,甚至觉得此乃除他最佳时机。
    童贯心想林灵素得以如此嚣张,除了具有掌灵界权势外,最为忌讳仍是九龙宝鼎一事,他立即下令兵器铺全力赶铸宝鼎,兵器铺早已铸造过两大口,用以欺敌,此时另铸一大口并非难事。十铺同时开铸,有的铸鼎下脚,有的铸鼎中脚,有的铸鼎上脚,有的铸鼎底、鼎肚、鼎缘,随又聚集一堆合并。此为青铜打造,易熔易接,联合百人之力,不到一天即已铸得巨鼎,随即安置东案上,并涂上号珀金粉,终能安心。
    待宝鼎安置完成后,童贯方始撤去重兵,林灵素逮着机会前往御书房告状,徽宗赵恬当然大怒,立即换来童贯兴师问罪,童贯表示宝鼎完好如初,乃林灵素诬告,林灵素不服,提议当场验证,赵倍遂亲自前往东笔,见得宝鼎仍在,林灵素却发现端倪,伸手抓下墟珀金粉,当场拆穿假鼎,赵倍气怒欲责童贯,眼看把戏穿帮,童贯将难翻身,谁知童贯另有绝招,不但涂及假鼎号珀金粉,连其它数口真鼎亦涂及金粉,并说明宝鼎置久必长金粉,且带着赵倍它处转去,果然全部皆有金粉。赵借反过头指林灵素不是。
    林灵素原皆打混起家,对此宝鼎真正变化并不清楚,宝鼎又追得一模一样,实已不知真假,一时进退维谷,然已溪去,怎可半途而废,仍一口咬定四日全是假鼎,且要求开启灵窝以比对另外几日以证真假。
    童贯可未涂及内鼎金粉,故强行反对。赵倍却对林灵素私下戏弄李师师一事仍有心结,遂道:“天下谁有能耐连盗大宋皇朝数口大鼎,先生看是酒肉喝多吃多了吧?”在不愿再惊动灵窟之下,将林灵素斥责几句,已自回宫,童贯暗呼妙极,林灵素却脸色铁青,图思报复。
    他找回张虚白,要求帮忙收拾童贯,张虚白怎肯相助,虚与委蛇应付,林灵素冷哼道:“神霄金宝殿住持是我让你干的!”
    张虚白道随时辞职,林灵素无奈,方想及失去宋两利,一切道法皆不得施展,终又想把他找回,遂传令神霄派弟子找寻。
    然宋两利躲得神秘,并未找着。林灵素只好天天作法,且耍诈术,用以表现神通,准备唬住皇上,以期挽回颓势,数日下来效果甚差,皇上根本不理,倒是神霄派弟子和童贯手下战了几场无关紧击打斗,惹得风风雨雨。
    宋两利即在此时进入后宫万岁山神宵金宝殿。张虚白早已迎门接客,立即将状况说明,道:“林师父一直带着神霄弟子往禁军斗去,恐有损朝廷形象,倘请小神童阻止。”他差点被赶出宫,根本无能为力。
    宋两利道:“神霄弟子怎仍听他的?”
    张虚白道:“前次退雨降妖龙法会,你帮了大忙,众人仍认为林师父法力无边,当然亦有人把你和他混在一起,只会令听计从。”
    宋两利道:“是该阻止师父乱搞了……”再闹下去,的确信徒吃亏,不得不阻止。
    张虚白道:“他在飞瀑洞中,晚上才会作法,白天喜欢睡觉。”
    宋两利暗道:“晚土作法?敢是装神弄鬼了……”当下拜礼而退,寻往后上飞瀑洞此洞用为徽宗赵估和李师师私密幽会处,然在发现林灵素和李师师有所瓜葛后,徽宗已弃之不用,免得见景生怨,林灵素干脆鸠占鹊巢,将秘洞占为己有,布置不少经书、道法器贝、太极、八卦图四处可见,简直已若现成法坛,随时可作法、相命、卜卦,弄得仙气盎然。灵模灵样。洞外且题了“神霄本尊无上洞天”,简直如若天上仙洞。
    原来林灵素本是牛皮道土,根本毫无法术可言,虽后来玩得过火,当上大宋道家第一掌门人,始知毫无道法难唬群众,故始勤修苦练道法,然其又贪财好色,总难登大雅之堂,他却自认道法已臻高超。只是少了灵宝阴阳镜相助而已,为免李师师临时要求施法而露底,始将此洞装饰成如此,只要美人一进洞天福地,早被仙灵之气所慑,必认为大法师在场,哪还有心怀疑,终落个任其摆布地步。
    宋两利方行至此洞,瞧及题字,眉头一皱:“神霄本尊无上洞天?”字体全金,尽显华贵,总觉少了修道人清雅,看来师父仍以炫耀为主。踏步向前,林灵素正于左侧法坛处翻阅宝典,喃喃念着:“五鬼摄魂大法,需要黑狗血、五毒针、摄魂符,用它来摄童贯应该有效……”
    宋两利暗惊,对方竟然学起妖法,登时出言说道:“师父你在干啥?”
    林灵素诧闪退躲,以为敌人入侵,桃花木剑猛抖:“谁敢暗算本尊!”乍见宋两利,嗔喝道:“是你?”既喜且怒,喜者:人已到来,怒者:这家伙常坏好事。
    宋两利道:“师父何来学妖法!”
    林灵素斥道:“哪有!”忽觉手上仍抓着妖典。冷道:“我在研究破解之法。”
    宋两利轻叹:“师父难道不知妖法难挡,学得之后即难回头,您我已入京数年,您且坐上本尊位置,难道仍不满足么?”
    林灵素斥道:“什么满不满足,为师之事容得你来教训?我还想教训你竟用妖法摄我服下烈酒,误了重事,还不下跪求饶!”至于烈酒加春药,自是省略不提。
    宋两利叹道:“师父若如此,您我缘分已尽,就此拜别!”不再下跪,只恭敬拜礼,以了前缘。
    他实猜不透,以春药欲犯淫戒,被拆穿,仍敢兴师问罪于人,且此人还是自己师父,叫人疼心。拜礼过后。退身即走。
    林灵素突地喝道:“站住!”
    宋两利停步:“师父还有事?”
    林灵素道:“你当真要还我恩情?”
    宋两利道:“上次斩妖龙已还了。”
    林灵素斥道:“那次不算,你替我收拾童贯,我们一笔勾消。”
    宋两利挣扎,道:“杀了他?”
    林灵素道:“至少废了他。”
    宋两利道:“好吧,反正他作尽坏事!”心想苏小凤亦道自己得收拾童贯,干脆两事一并,省事不少。
    林灵素邪笑开来:“这才像话,放心。此是最后一项要求,反正你已长大,拖着你也不妥。”
    宋两利道:“望您自个好自为之,其他多说无益!”再次拜礼,以谢师恩,感慨而林灵素冷哼:“毛头小子焉敢教训本尊,天下之大,全是我神霄派弟子,你想脱离,马土光环顿失,迟早沦为小妖道!”忽而想及一事,道:“倒是忘了取回灵宝阴阳镜,且下回再办。让他多嚣张几日便是。”仍不悔改,再次研究“五鬼摄魂妖法”想趁宋两利修理童贯后,再补他一记以收拾残局。
    宋两利凝神聚思,想着如何对付童贯。前次曾以摄脑方式耍了一记,谁知阴阳老怪突地出现,一切又变了样,唯今看来得再次让他得知阴阳老怪滚回鬼域,其力能甘心就范,于是潜回乱石秘阵之中,先探查是否留有魔界余孽再说。
    他方掠入乱石阵中,忽觉里头有人闪动,暗觉奇怪,对方会是谁?立即潜去。
    奇阵原是阴阳老怪所布置,方以奇石、巨树按阴阳九宫格局斯设,虽偶有调整,变化却不大。幸得林灵素将万岁山大兴土木,把全国名案异岭皆搬筑于此,在百室绵延掩饰下,此石阵反而更显神秘,始终末被他人发现,得以安稳至今。当然在童贯刻意照顾下亦有重大千系。
    宋两利穿透奇石阵,终抵石屋,那原是破损一角已修饰完毕,且用及田黄石块,和附近田黄巨笋相互辉映,更显不俗。
    。宋两利暗忖:“那回黄巨石笋乃阴阳老怪用来联络童贯之物,如今石屋亦以田黄修补,敢情阴阳老怪对黄石另有偏好,童贯必为奉承而修筑,看来仍将阴阳老怪奉若神明。”
    宋两利潜入出黄屋,里头原只是阴阳老怪修行之简朴地方,除了茶具外,甚少东西,此时却搬来十数奇异天然石雕,大小不一,置于四处,颜色各异,却是十二生肖各种动物造形,尤其青龙、黄马最为奇特。
    宋两利暗忖,到底是谁搬的?难道阴阳老怪突地对奇石起了兴趣?忽地感应青龙有异,伸手摸去,青龙原是天然碧玉化成,高约三尺,甚是珍贵,其既是玉石应该冰冷,然龙头却传来微温,分明方才有人摸过。
    宋两利暗道:“会是谁?”难道是阴阳老怪返回?那又何需躲着自己?立即以感应神通搜去。然对方亦是高手,并无讯息传来,他只好抓出腰际羊皮酒袋,灌得烈酒,也好让通灵大法更形强劲,搜寻结果,仍是遭受抵挡,不禁又道:“会是谁?如此高强感应神通?”猜之不透下,又见龙头沾有些许金粉屑,登有所悟:“会是极乐圣王?”对方最喜金装,连手指皆抹金,掉落一二屑那是常有,暗道探人不必全靠神通,以物判断亦是一绝。
    极乐圣王传音入密声音已送来:“只是对异石好奇,并无他意。”
    宋两利感应搜去,仍查不着对方藏身处,道:“你一直躲在这里?”
    极乐圣王道:“偶尔进来瞧瞧,顺便兼顾宝鼎,如此而已。”
    宋两利道:“宝鼎是大宋之物,圣王莫要抢夺。”
    极乐圣王道:“怎会,只是防上阴阳老怪盗走,他不动,我不动,长久不也如此?”
    宋两利呃地一声,想想倒也事实,极乐圣王道:“容儿和你如何了?”
    宋两利道:“还好。”
    极乐圣王笑道:“多多努力,夜无群那头,本王会处理。”说完声音断去。
    宋两利对圣王忌意甚多,未敢触碰,更何谈追湥暗忖对方必为宝鼎而来,且几乎日夜亲自看管,照此下去,大金国迟早将动手抢夺,不禁慨叹,两国相争又岂是自己所能阻上,且先收拾奸官童贯再说。
    他走向田黄巨石笋处,发掌打去,咚地一响,沉传数里,此石笋内部为中空,倒似一口落地石钟,用来甚是方便。然欲击此厚石出声,得有数十年功力不可,大内皇宫唯有阴阳老怪或王文丑、除是非有此功力,故童贯只问一声便作认定,倒是省事,至于宋两利之异军突起,乃近年之事,童贯总忽略是他所敲。
    声音传出不久,童贯果然匆匆赶来,远远即道:“师父忽已回来?宝鼎可安置妥善?”
    宋两利早掠入出黄石屋,装出阴阳老怪声音:“安置完毕,但仍要另外八回。”
    童贯道:“怎要如此之多?皇上已起疑,恕不易办妥……”
    宋两利喝道:“是我重要还是皇上重要?”
    童真急道:“弟子遵命,将立即安排……”已行至石屋前,正要拜礼,竟然发现宋两利,诧道:“是你?”急欲退缩。
    宋两利喝道:“还敢逃么?”凌空一掌扫得童贯连退三步,血脉登乱,知道功力不如人,暗骂怎老碰上这小妖道。冷道:“阴阳师父甚快将回来,你别做得太过分。”
    宋两利道:“你慢慢等,大约明年此时,他方可能见到你。”
    童贯诧道:“阴阳师父他在哪?”
    宋两利道:“若说地狱恐怕太深些,但也差不多,至少他此时来不及救你。”
    童贯斥道:“你待要如何?”
    宋两利邪笑:“很简单,把你变成好人。”登时运起摄脑神通,脑波强劲摄去,童贯脑门发觉疼痛,诧骇道:“不要如此,有话好说!”上次受摄之可怖,记忆犹存,赶忙抓出张虚白所赐符吁,猛念醒神咒。
    宋两利喝道:“有效么?给我吞下去最有效了!”脑波一摄。
    童贯竟然说道:“吞下去最有效!”张口即吞符镶,吞完始觉受摄,切急又叫:“不要摄我!”伸指抠向喉咙欲吐出来。
    宋两利道:“喉咙痒了便抠!”
    童贯道:“喉咙痒了便抠!”果真受摄,握个不停,然符炼已吞入腹中,怎抠得出来,一时落为小丑,边抠还转,好不狼狈。
    宋两利但觉摄脑功夫越来越纯熟,册需再长时问洗脑,暗自欣喜,喝道:“阴阳老怪已死,别指望他啦!”
    童贯道:“阴阳老怪已死,别指望他啦!”
    宋两利笑道:“妙极妙极!”
    童贯跟着笑道:“妙极妙极!”
    宋两利一愣,道:“那是我说的,不必念!”
    童贯也是一楞,道:“那是我说的,不必念!”
    宋两利登又想笑,摄力太强亦呈麻烦,立即放弱,且以引导而非强迫方式,道:“阴阳老怪已经死了。不必跟随他!”
    立即灌输阴阳老怪死亡情景,童贯始末再跟念,憨然说道:“他已经死了……”
    宋两利满意一笑,道:“写下你的罪状!”左墙置有简单文房四宝,交予童贯,并念道:“本人童贯,于十天前盗走宝鼎一口,恐口无凭,立比书为证!”
    童贯依言念得并写下,宋两利道:“别忘了签名盖章并画押!”
    童贯照办,然后盖章时却无印章,憨声不断念着:“印章印章印章……”
    宋两利发觉,道:“盖手印好啦!”童贯始盖双手手印。
    宋两利将书状接过手,念一遍无误,这才满意喝道:“醒来吧!”撤去摄脑大法。
    童贯闷呢,跪落地面,全身冒汗,直若奔完百里般疲惫,喃喃说道:“我在干啥?”直觉阴阳老怪死态浮现脑门,不知真假,拭着汗水。
    宋两利喝道:“连我都忘了么?”
    童贯猛抬头,诧道:“是你?”方才事一一浮现,更诧:“你又摄我脑子,我做了什么?”
    宋两利道:“没什么,只是写下罪状而已!”
    将书状别开,童贯读之:“本人童贯,于七天前盗走宝鼎一口!”登时变脸喝道:“还我!”伸手欲抢,宋两利猛缩:“休想?只要交到皇上那儿,你死定了。”
    童贯枪之不着,只好作罢,道:“我会说你胁迫造假所得!”上次和鱼景红偷情所写之书状还不是难起作用。
    宋两利当然知晓此事,故未做全程摄脑,且以威胁收拾,道:“你可以舌菜莲花,可惜你不知我要玩何花样,这张不行,另有一张,再不行,当着皇上面前洗脑,让你当场表演,再不行,让你在城头跳艳舞如何?”
    童真脸色铁青:“你待要如何?”
    宋两利知他已心惧,道:“很简单,阴阳老怪已死。否则我怎嚣张得紧,所以你靠山已失,一切唯我是从,别再要花样。”
    童贯对灵界之事实难抵挡,终点头:“老朽一向对小神童敬重万分,以前全是误会。”
    宋两利道:“敬重也好,听令也好,反正你再动宝鼎主意,叫你裸身见人!”
    童贯道:“老朽不敢。”
    宋两利道:“那好,立即向林灵素道歉,禁军、神霄派弟子不准再斗。”
    童贯道:“林灵素也使坏。”
    宋两利道:“至少比你好一点。”
    童贯受于胁迫,只好答应:“老朽这就去,可否将书状还我?”
    宋两利伸手一弹。书状立即起火燃烧。道:“我要你写,随时有千百张,别再阳奉阴违!”
    童贯道:“不敢。”
    宋两利道:“去吧!”童真始拜礼而去。
    宋两利暗嘘口气,喃喃说道:“若非阴阳老怪未除,且北有大金虎视沉沉,用此法收拾奸臣,倒也妙招!”地想过将童贯一刀杀了,然奸人太多,且大宋皇朝坏在官官相护,死了童贯,必另有肝人取代,无法断根,且甚可能引起另一场争权大战,何况若非深仇大恨,要他一刀杀人。实也难下子,只好作罢。
    他仍想等着童贯回报,乘此机会练练功夫亦好,见得出黄巨石笋旁那株寒梅枝叶仍在,立即运起“摄力成形”先天神功逼去,双目直盯,凝足意识逼往脑门,盏茶功夫一周,力道果然发出,摄得叶片闪闪晃动。
    童贯当得太监数十年,奴性甚强,能屈能伸为其生存之道,否则他不会早朝将军气概横生,下朝后又扮成老奴才和十太监清扫庭院,虽此举作样居多,却也显露其用伸之道,故昨夜仍和林灵素斗个你死我活,今日却若龟孙登门认错。
    他行往飞瀑那题有“神霄本尊无土洞天”秘洞外头,已必恭必敬拜礼:“通真达灵先生安在?奴才童贯特地前来告罪。”
    林灵素仍在研究妖法邪术,闻言暗诧:“这么快?”对于宋两利效率自也佩服,立即将妖法秘本藏妥,随盘坐于本尊神像下,装出威凛模样,冷道:“进来吧!”
    童贯依言进洞,见人即拜礼:“弟子知错,尚请本尊师父见谅。”
    林灵素喝道:“不肯下跪,如何认错!”
    童贯暗骂,仍然下跪,干脆叩头请罪,林灵素冷笑:“你不是说本尊已无用,要以张虚白取代?”
    童贯道:“弟子一时受妖人所摄,才出此言,倘祈宽谅。”
    林灵素丢下符吁,冷道:“服下它,本尊才确定你已悔改。”
    童贯诧道:“此符是?”双手已抖。
    林灵素冷笑:“你反反覆覆,本尊会再相信你只字片语?它就是摄小魔符,服下它,你只能永远听我的。否则将发疯而亡!”
    童真暗骇,道:“弟子统领大军,若失心智恕不妥……”
    林灵素冷道:“你不背叛,哪来丧失心智?难道你只是敷衍了事,耍着我玩,那我可不客气了,背后已备妥一百种毒方法准备侍候你!”
    童贯挣扎一阵,暗暗一叹,罢了,若阴阳老怪师父仍在。随时可破他妖法,若他已亡,又怎斗得了宋两利,且先经过这关,毒符之事再慢慢解决便是,终拜礼道:“弟子甘心服用!”拿起毒符,待欲服用,林灵素且手指一弹,毒符着火,露了一手道家常用虚张声势之简单功夫。
    他却自鸣得意,道:“我这天火引水术厉害吧!”
    童贯不知真假,直道:“厉害!”将毒符丢入水中,和着服下,心神却沉。
    林灵素见他服下,哈哈笑起:“放心,一切只是备而不用,你不背叛,本尊保证你永远没事。”
    童贯恭敬应是。“不知本尊有何指示?”
    林灵素道:“为了你,皇上错怪不断,你去美言几句,且要他前往神霄宝殿祭坛,否则大宋将有灾难。”
    童贯道:“弟子全力以赴。”
    林灵素道:“宝鼎一事,你怎么说。”
    童贯道:“确实失了一口,然若说出,皇上必定恐慌,若下令四处找寻,岂非劳民伤财。”
    林灵素道:“其实少了一口也非大事,但能找回何乐不为。”
    童贯道:“已被极乐圣王盗往大金,一时恐怕难要回。”心想阴阳老怪师父生死未卜,宝鼎下落不明,干脆推给大金国,其既远又强,要不回那是应该。
    林灵素喝道:“这群金狗,他们敢!”
    童贯道:“迟早会要回来,但请勿让皇上知晓为佳。”
    林灵素陷入沉思,喃喃说道:“若说宝鼎未失,对本尊颜面有损,若说失去,怎又在灵窟?……。”心念一转,突来灵感,欣声道:“你且说的确失去,只是马上又找回,你原怕青罪,不敢说出,现在良心发现,皇上疼你,该不会过于责备。”
    童贯道:“一切全由本尊师父安排。”人在矮檐下,只有逆来顺受。
    林灵素道:“去吧,明日午时,叫赵恬前来祭坛!”
    童贯这才拜礼退去。
    林灵素黠虐直笑,如此赵倍前来,照样让他服下毒符,看他还敢作怪么─想及得意时刻将至,又速速前去研究妖法邪招。
    童贯则退出飞瀑案后,满脑子报复及侮辱、斥骂不断,堂堂大宋皇朝大将军竟然让妖道控制且胡整,实是老天无眼,如若将来翻身,准将林灵素碎尸万断。然肚子突地咕噜一声,童贯霎时斩断所有悲愤,登若龟孙,暗道:“莫要妖符作怪!”想及宋两利俱感应之能,哪还敢胡思乱想,登又自我催眠念起:“神霄无敌,本尊万岁:弟子我已真正悔改!”一路念得千百遍,终抵奇石秘阵,随将状况告知已向林灵素认罪。
    宋两利正在练先天神功,懒得理他,道:“去吧,以后好自为之,莫再胡来,免遭天谴。”
    童贯暗喜未被感应,立即应是,拜礼退去。
    宋两利则继续练功,想告一段落时再返回仪心园,一方面如此较能收效,且待久些,对苏小凤亦有交代。
    童贯则寻了路,直往御书房奔去,找得徽宗赵佶,立即认错及说明宝鼎失而复得一事,赵佶嗔斥胡来,童贯直道乃不想让皇土忧虑始隐瞒,徽宗昏庸且无原则,念了几句也就算了,倒是他发现童真两掌红泥不说,且将脸面涂及,觉得做若小丑,终虐笑道:“大将军怎若小丑?”谐谨事更能引他兴趣。
    童贯这才想及捺了手印,竟然忘了洗净,且拭了额头汗水,敢情满脸红花了呢,窘困中自对宋两利斥责。然此事岂可说明,心念一转,脸面显得凝重,道:“奴才乃为大宋江山祈福方至如此。”
    赵佶愕道:“怎讲?”
    童贯道:“近日流星不断,道真达灵先生说及大宋国运将有变,得皇上亲自祈福才行,奴才一急便先替皇上祈福了。”
    赵佶道:“怎会?将军不是刚减去辽国,夺回燕霎数州么?脸还想派你前去和大金谈判,要他们将十六州全数交回,国势正旺呢:“。
    童贯道:“战争多杀戮,总有伤天和,况星象皆是预言未来,此时大宋虽强,但未来莫要出事才好,如若天灾一来,无人能挡啊。”
    赵佶已起警戒心,道:“说得也是。”
    童贯道:“皇上已甚久未和通真达灵先生共同祭坛敬天,总览少了点什么,毕竟皇上乃神霄长生大帝君,和通真达灵先生密不可分。”
    赵佶道:“这倒是了……”想及为了李师师已刻意冷淡林灵素,难道已让上天警告?
    童贯道:“一切以国运为重,皇上应于明日午时前去神霄金宝殿,通真达灵先生早在那里升坛等候。”
    赵佶领首:“好吧,公归公,私归公,不能混为一谈。朕明日即去,且将蔡相、王相、梁师成等人全部找来,虔虔诚诚祈求国泰民安为是。”
    童贯暗喜,拱手道:“皇上英明!”躬身拜礼而退。
    赵佶兴致一来,题了一首诗,以庆国强民安,江山万世,写道:“玉楼琼宇树临风,神霄殿中尽威功,满城金玉风花月,迎我江山万世荣!”
    瘦金体写得韵味十足,且让明儿拿去张扬张扬。
    次日神霄金宝殿前果然升起祭坛,林灵素早着道袍庄严以待。不久赵佶已领童贯、梁师成、王黼、蔡京、杨戳等人前来。道吁司徐常知陪侍祭典,张虚白则退居内殿,林灵素不愿他出面以抢风头。
    赵佶见得林灵素,虽有芥蒂,但昨日受童贯洗脑,一切以神意为主,故仍恭敬祭天林灵素则照计画,耍了一套桃花灵符花招,祭天之事看来热闹。却无心意,他只想让赵佶喝下符水,以期永远控制,遂在紧要关头喝得一句:“献甘露水以祭众天神!”
    拿得金杯交子徽宗赵倍,随又倒出甘露水。赵佶依样高举双手敬天后,泼向空中。
    一连三杯后,林灵素又喝:“献甘露水以祭众地神!”赵佶依样敬三杯撒于地。
    林灵素又喝道:“献甘露水以敬神霄长生大帝君!”倒水于赵佶手中金杯。
    赵佶却自一楞:“神霄长生大帝君即是朕啊!”
    林灵素道:“皇上乃肉身和天神之体,故应以肉身敬天神。”
    赵佶大喜道:“应该应该!”必恭必敬事饮三杯。
    童贯、梁师成、王黼、蔡京、杨戳等人同声颂敬,气氛庄严热闹。
    赵佶饮完后神光大作般直道:“平身平身!”众人方起身,赵估忽觉杯中物味道有异,道:“甘露水怎有点黑?”瞧及金杯底,符灰乍现。
    林灵素暗暗得意,毒待已化入甘露水中,以后皇上难再作怪。表情仍恭敬庄严道:“此乃祭天神符,皇上既为天神转世,该以此符配合甘露水祭之。”
    众臣脸面陡变,堂堂天子,怎可任意饮符水,尤其童贯暗道完了,必是和自己一样饮下毒符,然兹事体大,怎敢张声。
    赵佶虽惊,然既已服下,且无不适之处,勉强受之,冷道:“下次欲祭灵符,得先告知!”
    林灵素道:“此乃天机。恐难预言,皇上见谅。”
    赵佶道:“算了!虔诚祭天地,祈国泰民安最重要。”
    林灵素道:“正是!”随即收回金杯,再次作法祭天地。足足耗去一时辰始罢。
    赵佶全力配合祈福,群臣则盯其身体变化,但觉熬过一时辰方自放心不少。唯童贯知此符并非随时发作,然担心无用,且听天由命。
    祭典快毕,赵佶始拿出昨日所题诗句,唱念出来,群臣叫好,配合火化,祭典方大功告成。赵佶和诸臣始退去。
    林灵素已扳回颜面,气势陡旺,转往张虚白,不可一世说道:“瞧着么?真正天神化身即我林本尊,赵佶也只是小分身而已,切记?”
    张虚白道:“不知本尊让皇上服下何符?”仍关心此事。
    林灵素道:“你不是道法厉害,且懂通灵之术,自个不会查察?”
    张虚白知问不着,不再多言,通:“不知本尊有何指示?”
    林灵素道:“好好干活,对外为宣扬本尊功德,以显神霄派威风。”
    张虚白道:“是。”
    林灵素这才扬长而去。
    张虚白叹息:“狂人当道,大宋江山焉有不败之理?”想及徽宗服下奇符,总觉不妥,已倒出金瓶所剩甘露水,仔细研究,以期探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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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卷第九章色戒毁心
    童贯被逼服下毒符,不但心神沮丧,且觉浑身不自在,已无心玩权弄术,只想祈求解脱,故偷偷向张虚白请教,仍未探出结果,只好另寻往宫外宝殿住持年瑞祥,照样测之不出,年瑞祥建议找向小神童,童贯怎敢说明此事即和小神童有关,原是不肯,然冷静过后,仍难挨恐惧情景,终决定冒险一试。
    小神童甚是难寻,童贯只好寻往万岁山秘阵之中。方近田黄石屋,忽觉有人,心下大喜,赶忙付去。尚差三丈即以言词通知:“老朽有事求见小神童……”快步行往屋前,赫然发现此人竟然红袍蒙面,根本并非宋两利,登时诧道:“你是谁?”
    那人说道:“我是阴阳老怪友人。”声音稳重,约五十土下,一股摄人力量。
    童贯暗道,对了,若非阴阳师父熟人,怎知此秘阵,登时欣喜:“是阴阳师父派您来的?他老人家如何?”
    那人道:“很好,只是有事耽搁。”
    童贯喜道:“活着便好,弟子正担心他呢!活着便好!”再次正式恭敬拜礼:“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那人道:“即叫我红衣人吧。”
    童贯道:“是,红衣人,弟子有事相求,不知您是否帮忙解决?”
    那人道:“你说。”
    童贯道:“弟子服下林灵素毒符,阁下是否帮忙解噩或取出?”
    红衣人淡声说道:“你根本未中毒中煞。”
    童贯诧愕不已:“怎会,弟子分明已服下,连皇上也服下此符,假不了,前辈可要检查我身子?”
    红衣人道:“不必,你是服下,但那毒符只是随便画画,根本无效。”
    童贯诧道:“怎会?林灵素不可能那么差。”
    红衣人道:“他就是那么差。”
    童贯道:“可否证明?……。”
    红衣人道:“直接向他挑衅不就得了。”
    童贯哪有此胆,红衣人似感觉对方想法,道:“我便以玄天指治你!”伸手点出无数指劲,截得童贯遍体生疼,红衣人随又一掌打去,童贯岖出口水,且带黑丝,红衣人道:“成了,毒待已除。”
    童贯道:“这么快?”瞧及口水带黑丝,稍有信心。
    红衣人道:“信或不信,总得找林灵素一试,它原无功效,只是追出体外你较放心而已。”
    童贯摸摸胸口,但觉舒服许多,已决定一试,道:“另外宋两利,外号小神童,他通灵妖法亦十分厉害,前辈能否一并处理?”
    红衣人道:“放心去吧,一干人我来负责,如若不行,尚有阴阳老怪。”
    童贯道:“可是前辈对于灵力方面……”
    红衣人突地喝道:“打转!”童贯受摄,身形登转个不停,红衣人喊停,他始停下,童贯这才证实对方亦是灵界高子,立即下跪拜礼:“一切全请前辈作主!”
    红衣人笑道:“去吧,把林灵素扳倒,把神霄派瓦解,否则大宋江山不保。”
    童贯道:“前辈一直曾在此?”
    红衣人道:“不错,直到阴阳老怪回来。”
    童贯欣喜:“太好了,有您和阴阳老怪师父助阵,弟子必能清除祸根,还我公道。”
    红衣人笑道:“尽力去作,一切由我担待。”
    童贯深深拜礼:“弟子明白,却不知前辈可另有交代?”
    红衣人道:“暂时没有,若有会通知你。”
    童贯应是,终拜礼而去,找到靠山感觉实在妙极。
    红衣人待他定远之后,方拿下面罩,赫然是极乐圣王。
    原来极乐圣王自从闯入内宫万岁山后,已发现无数珍奇异宝,有的甚至巧夺天工,故已深深被吸引,且爱不释手,他虽在宫外另有藏身处,然只要逮着机会,立即潜入万岁山品味异宝,他甚至寻得天然十二生肖石雕,置于田黄石屋之中,细细玩赏,前次竟然被未两利撞见而避去,心有道憾之下,终决定想将万岁山宝物据为己有,而此方法唯将大未打败。故已盘算如何打赢此场宋金之战,在评估之后,他终觉神霄一派势力不容忽视,尤其信徒之狂热,可能最为复杂,故决定施展分化手段,先收拾林灵素,冉收拾未两利,他遂冒充红衣人让童真恢复信心,斗争自然开始。
    极乐圣王知童贯对阴阳老怪敬若天神,故以阴阳老怪为幌子,果然唬得童贯信心大增。
    至于出手逼毒符,全是作样,毕竟童贯多疑怎相信服下灵符毫无作用,干脆截他几指,且逼出其体内常年淤血,那淤血黑丝,瞧来则若符灰,童贯终信以为真。
    极乐圣王淡声道:“符水服下已过三天,哪还能追出什么?大宋将军如此昏庸,迟早将亡国。”
    至于对毒符失效一事,由于极乐圣王灵功无限,轻易可摄得林灵素修行道法,是否管用,一切了然。
    望着万岁奇山异峰,尤其是小庐山若隐若现,实是佳景天成,极乐圣王更是坚定吞林灵素抢回尊严、地位之后,一古脑儿又想找来李师师以请显其丰功灵迹,故又想在无上洞天石洞中摆下酒筵,准备等待佳人到来。
    午时力过,时间仍长,林灵素原可从长设计浪漫幽会,谁知童贯得到红衣人治疗后,亟欲证实一切,竟又冒险登门。
    林灵素乍见童贯,甚是不悦:“本尊未传令,你来作啥?”
    童贯表面仍恭敬,拜礼道:“弟子有一事相求。”
    林灵素冷道:“何事?想讨打么?”
    童贯道:“弟子想试试毒符威力,也好发作时有个准备。”
    林灵素喝道:“想死啦,敢试我毒符!”
    童贯道:“先生请成全。”
    林灵素道:“我未让你尝苦头,你竟然反过来逼追?好好好,看你是活得不耐烦:“立即念起魔咒:“九路魔神请将来,连化厉鬼缠魄魂,凶神恶煞劈黑棺,被得地狱引魁陋!速速化灵!速速化灵!”奇异怪咒念不止,双手舞若蛇虫乱旋,突又往童贯腹中指去,喝着:“破!”童贯一颤,以为肚皮将破,幸好没事,林灵素又喝:“裂!”童贯又是一颤,以为肚破欲裂,幸好没事。
    如此来回喊喊跳跳十数次,童贯始终未觉异样,不禁疑惑是否真的中毒符,抑或当真被解去?
    林灵素耍得额头冒汗,却觉童贯反应甚弱,喝道:“你受得了么?”以为对方疼得麻木。
    童贯道:“无啥感觉……”
    林灵素道:“怎会,难道秘咒念错?”立即寻往书桌,抓来秘本,晃向童贯,冷笑道:“瞧清楚,九魔搜魂术:你中的正是九魔毒符,天下无人能解!”
    童贯见及骷体图样,又自担心,暗道:“莫要弄假成真才好。”然林灵素却已翻开秘本,念起咒语,他只能硬撑。
    林灵素所念咒语和先前完全一样,虽动作要得更沉猛有力,尤其那咒指点出,喝得破、裂、穿等字之际,右脚必斩地面,叭出巨响,声势不凡。
    童贯却在怔惧中抗拒魔咒施法,全身肌肉绷紧,倒似痛苦万分。
    林灵素耍玩一遍,冷声问道:“如何?受得了么?”
    童贯怔道:“已耍完了?”
    林灵素冷道:“想要可以来第二遍!”魔咒又起。
    童贯这才明白,毒符不是被追出即已失效,对林灵素威胁尽扫而空,恶胆已生,暗道:“果真是假道土!”原想发作,却觉对方似想私自幽会李师师,那可是天赐良机,且暂时不动声色,待时机成熟后,再把皇上带来捉奸便是。于是随着林灵素魔咒唉唉叫疼,要得林灵素甚是满意,虐笑道:“还敢么?”
    童贯急忙求饶:“不敢了,本尊先生请饶我一命!”
    林灵素这才撤功收咒,冷笑道:“叫你别试你偏要,这就是付出代价,确是自讨苦吃。”
    童贯道:“多谢先生手下留情。”
    林灵素摆摆手:“去吧!只要听本尊指挥,一切自无问题!”
    童贯这才拜礼,退若龟孙。
    林灵素瞧着秘本,满意一笑:“的确天下至宝,威力无穷!”一想置回桌上,又觉不妥,揣于怀中,心想效果如此突出,当随身研读了。
    童贯退出山洞后,满脸邪恶,冷笑不断,暗道:“此次非把他整倒不可。最好连根拔除!”想及林灵素可能约李师师,遂潜藏暗处以待。
    不久林灵素果然穿上龙袍式黄绢道袍,亲自出洞,行往山下,童贯不敢靠过近,只能远远跟着,林灵素东转西闪,突在一杯中闪入秘道,童贯竟然未发现,待寻近时已失对方踪影,方知必有秘道,然为免打草惊蛇,只好躲于远方,痴痴等着。
    经过两刻钟,林灵素果然引得一女子小心翼翼湾出林中,童贯见得此女,一袭淡白罗裙,脸面清秀甜柔,漂亮非常,正是京城第一名妓李师师,暗暗怔诧,传言确实是真了,凭林灵素樟头鼠目怎能得到对方青睐?看是用得非法手段了。
    李师师一向敬林灵素为天神本尊,当然对他言听计从,纵使身边仍有情郎浪子燕青守候,但只要林灵素请召,她始终未拒绝而瞒着情郎私下约会,毕竟小神童法力无边,神霄派亦灵迹无限,林灵素又是神霄本尊天神,对她如此宿命而虔信神明之人,又怎敢怀疑一二?
    何况林灵素已说明他俩乃前世夫妻,今生自有情缘未了,来此即在了情缘及还业障,修来世福。李师师原已是妓女之身,又何谈贞洁,尤其上次为救周邦彦而和林灵素发生关系之后,她已宿命般的认定此乃前世夫妻之结合,任何与大神仙林灵素之种种举止行为,皆是上天安排,否则忘对得起心灵深处自封为贞洁之圣城,唯此圣城方能弥补身躯不洁之缺憾。至于对燕青之感情,仿以前世今生为划分。免得乱了伦常,且为自己找得最佳理由为依据。
    林灵素牵引李师师步入洞天福地之中,一脸庄严却邪逗说道:“虽你我日歪言世夫妻之缘,且也得先祭拜天上诸仙。再论私事了。”
    李师师虔诚回答:“自该如此!”林灵素点得三灶香,让其膜拜,李师师下跪,拜向内壁供养神霄大帝君(实则为林灵素美化后之本尊像),李师师默念祷告,拜礼不断。
    林灵素笑道:“你所祈求下辈子别再沦落风尘,天神皆已知晓,你想让情郎平平安安,大宋江山世世代代,让皇上千秋万世,天神都了解。”
    李师师正祈这些,她未说出,林灵素却已知晓,自让他惊讶:“先生怎知弟子所祈?”
    林灵素笑道:“本尊乃天神下凡,岂有不知?”
    李师师心想是了,既是天神,当无所不知,欣喜拜礼:“却不知弟子愿望可否达成?”
    林灵素道:“应该可以,只要消除业障,一切自有福报!”
    李师师道:“弟子尽力而为!”再拜三礼,始插上灶香,完成敬神任务。
    林灵素暗笑不已,对李师师之虔诚信服,甚感满意,其实他哪来神灵,全是人了解李师师,一位身沦风尘女子,除了祈求来世别再沦落烟花,又能祈求什么?既是风尘女子,更是渴望纯真之变,不为情郎祈福又为谁祈福?至于徽宗赵佶不但对她俱生杀大权,且是她安全护身庇护,她又怎不替他祈上几句,何况大宋江山失去,她岂非又将沦落另处?且这些祈祷,早在初次幽会时,李师师早已说过,真心常生不安,遇有神佛总不断祈愿,且在神霄天神前更说过多次,林灵素当然知晓。李师师只是自我催眠,而将默祷被窃之事归为神迹,自动忘记以往说过,终助长林灵素神威浩瀚。
    照理来说,李师师知书达礼,应该不易如此蒙骗,然连皇上赵佶都已走火入魔,加上林灵素竟能主掌道家第一宝殿,天下群臣为之膜拜,其气势已然上天入地无人能及,终哄得李师师这宿命且敬神女子深信不疑,实所谓神要金装,如若小庙破殿,她可未必全信了。
    敬奉天神完毕。林灵素照样替李师师观相摸手,趁机占些便直,且问及近况,李师师毫无保留说出,碰及李师师说得有次和爱人行房,突见屋顶青蛇闪动。林灵素当然醋劲暗起,直道青蛇属险,得三月不能乱来,净身礼神最为重要。李师师则有难处,燕青或可抵挡,但皇上临幸,怎可拒绝。
    林灵素争风吃醋般道:“就说本尊旨明,青蛇蟠屋,必有险事,看他道是不遵!”李师师领首表示必力争到底,林灵素战胜一周,志得意满笑着:“对,就该如此,他敢作怪,全往本尊身上推来!敬你一杯!”抓来金杯,两人相互饮尽,笑声和乐。
    童贯窃得此景,暗忖两人果然有暧昧关系,李师师竟然连行房之事皆敢说出,哪还有廉耻可言。双方敢情苟合多次,才会如此熟悉得毫无顾忌,这可好了,正是捉奸最佳时机,不去告知皇上。尚待何时?
    童贯判断两人仍有一段时间调情,立即潜退,告知徽宗赵佶去了。
    向晚时分,赵佶喜欢至迎霞阁观赏落日,童贯甚快寻及此处,另有高俅作伴。
    童贯要高俅避开,并说明偷情事。
    赵佶闻得龙颜大怒:“林灵素他敢!”
    童贯道:“不是传闻,而是正在飞瀑洞中翻云覆雨。”
    赵佶道:“会只是单纯礼神问卜么?”总觉对李师师存有信心。
    童贯道:“几已肌肤之亲,皇上若不信,可亲自前往。”
    赵佶怎肯绿帽压顶,喝道:“走!”气冲冲甩头即走。
    童贯立即跟上,太尉高俅亦想跟去,童贯表示私人男女情怨,跟得太多人并不妥,毕竟皇上钟爱李师师,若被太多人见着裸体,有辱龙颜,高俅明白,只好退后百丈远远缀着,免找麻烦。
    转行莲花他、九龙亭、听风楼、万梅林、八仙案,终抵飞瀑洞前。
    赵佶一时犹豫是否进入,毕竟实不愿证实李师师偷人情景,然里头传来暧昧声音,又追得他难以忍受,冷哼道:“狗男女了!”恨步冲前,直往秘洞冲去。
    童贯紧跟其后,却停在洞外,听得男女媚情声,暗道妙极。
    赵佶方踏入秘洞,登见李师师身躯半裸,醉媚横生,倒在铺有软毯石床上,林灵素衣衫不整正吻着女人脖颈,极力猥亵,一副男盗女娼,癞蛤摸想吃天鹅情景尽浮眼帘。
    赵佶大怒:“大胆!”
    林灵素乍见来人,登骇尖叫:“皇上?”简直被捕一刀,急滚下床:“我没有!”
    抓着道袍欲穿,李师师却被灌及过多老酒,仍满脸醉红,一副春荡模样邪笑着:“本尊师父怎走了?”爬向床缘欲将男人拉回。
    赵佶又喝大胆。赶忙冲去,抓回李师师,喝道:“你怎可偷人?”
    李师师笑道:“偷人?我跟它是前世夫妻……,你别阻止我还前世业障……”挣扎仍欲脱困,肚兜已落,粉嫩酥胸挺耸现形,赵佶更是光火,明明只有自己可碰之禁脔竟然被妖道给玷污了。登时抓起床巾罩向美女,并喝道:“来人啊,把他杀了!”
    童贯应是,立即奔入。一掌欲扣,林灵素大喝:“别乱来,看我神通大法!”抓得桃花木剑乱砍,竟将童贯逼退。林灵素虽武功不济,童贯却只作样,毕竟他不愿落个宰杀神霄派本尊罪名。一切让皇上去担才是。
    林灵素此时又慌又悔,急道:“皇上请听本尊所言,我仍在替她消灾除噩,并非那档事。”
    赵估厉道:“胡扯!上次警告一次,你又再犯,还不立即自绝谢罪!”
    林灵素急道:“全是误会!”
    赵佶怒斥:“敢抗君令么?将军杀了他!”童贯应是,作样又扑。
    林灵素眼看无法挽回,登时拚命一搏,冷笑道:“皇上又待如何?你已吃下毒符水,迟早受我控制!”摄魂招法立即展开,喝喝念道:“九路魔神请将来,连化厉鬼缠魄魂,凶神恶煞劈黑棺,被得地狱引魅魅!速速化灵!速速化灵!”怪异符咒念不断,人若乩童乱跳。
    童贯纵已尝试过,但三次经历仍有忌讳,急忙退闪守护,唯那赵佶却神勇无比,喝道:“本皇乃神霄长生大帝君下凡,还怕你毒符恶咒!”他原有射箭之能,虽喜好舞文弄词,但身手亦算健朗,尤其踢得一脚好毯。
    此时气愤,突来神力,一脚踹去,踹中林灵素腰臀而跌退撞壁,差点栽倒。
    赵佶顿时神光陡涨,喝道:“本大帝收你神通,从此废为庶人!大将军还不快快杀了他!”
    童贯但觉皇上服下毒符亦没事,敢情红衣人说得没错,林灵素根本毫无神通,胆子登时大增,一劲扑上,已将妖道擒住。他从阴阳老怪那里学得点穴手法,数指点去,林灵素终受制,他仍不想亲自动手杀人,免遭麻烦。
    林灵素却咆哮不断:“我乃神霄本尊天神,谁动了我,必遭天谴!”
    赵佶道:“快快杀了他!”
    童贯道:“皇上何不囚他一阵,拿来公审,否则私下杀他,神霄弟子必定不服。”
    赵佶道:“带走带走!”此时此刻最是厌恶见着对方猥琐嘴脸。
    童贯玲珑心巧,如另有李师师在,总有私事待办,立即拜礼,押着林灵素退去。林灵素咆哮不断,童贯找其身上那九魔摄魂秘本揉成一团塞其嘴巴,声音始竭。
    童贯将林灵素交予手下押入天牢,仍和高俅守在洞外头,免得皇上无人守护。
    赵佶解决妖道一事,宣泄不少怒意,突见李师师挣扎欲跟林灵素而去,低声喝道:“他是妖道,不准跟他!”
    李师师道:“他是我前世丈夫……”
    赵佶道:“胡说八道!”
    李师师仍挣扎:“我要跟他结合还前世业障……”
    赵佶原是恨她不贞,然瞧其身躯火热,闷骚带艳,尤其酥胸粉嫩颤惑,实是挑人已极,一时欲火已起,哪显得贞或不贞,已难克制欲望,将女人按倒床上,虐情道:“朕便是你两世夫妻了!”终脱光美女衣裙。激情缠挣中幸了她。
    李师师原是服下春药老酒,不能自已,碰上男人已是干材烈火。一劲儿激情宣泄,倒让赵佶难以招架,连战数回,双方始瘫软下来。
    待药性过后,李师师清醒许多,先前种种一一浮现,她却无多大表示,只暗暗轻叹,默默等待处置。
    赵佶原想嗔恨贬她到边疆当军妓,然怒火已退,且见得美女如此楚楚怜人,实是天下难寻,又怎忍舍此禁脔呢?喝道:“你为何跟那妖道乱来?”
    李师师轻叹:“他是贱女前世丈夫……”
    赵佶喝道:“胡扯!根本不是!”李师师默然不答,如此根深蒂回想法,又怎可一日之间被撕开,而否定一切,不禁流下命运乖舛泪水。
    赵佶不忍,道:“好啦好啦!别哭别哭,朕知你情深,和林灵素好,只是还前世债,现在还完了,以后可不准再乱来!”
    李师师终感恩拜礼:“谢皇上恩赐!”
    赵佶一时疼心,将美女搂得紧紧,道:“你可不得怨朕,否则太对不起朕了。”
    李师师道:“贱女不敢!”
    赵佶道:“莫说“贱女”字眼,朕封你为贵妃娘娘!”
    李师师道:“妾身不敢!”
    赵佶笑道:“其实你早是朕心中皇后呃!”
    李师师道:“多谢皇上恩赐!”误会以解。双方终较坦然面对,传来情语俏言。
    童贯听得莫名不解,皇上竟对李师师用情如此之深,绿帽压顶之事皆能吞忍?看来原想染指李师师邪念,得好好修正。
    太尉高俅亦有同感,皇上既然玩真,他怎敢着想,何况此妓还是自己找得,且得避嫌为妙。
    赵佶再次缠绵后,方将李师师暂置另一秘处仙女洞,找来小太监郝元陪侍,待找得良机再送出宫,否则现在行动,岂非泄露秘道?李师师除只有感恩,不敢多说什么。毕竟皇上宽谅已是莫大功德,又怎敢再替林灵素说话?至于林灵素生死,或该归为天意,前世夫妻是否仍有情缘,亦且交由天意安排吧。
    童贯且得好好盘算如何公审这档事,赵佶却满口简单答案:“杀了便是!”
    童贯道:“是该杀,但要如何杀,方不致引起反效果。”
    赵佶道:“你去处理!”不想再沾此恶心事,快步离去。
    童贯喃喃念着:“如何杀?”脑门直转,邪笑不断。
    尤其宫外神霄宝殿弟子更认为此必童贯恶作,毕竟神霄弟子和禁军恶斗时有所闻。
    住持灵真道长年瑞祥还能稳住,想探清状况再说,然护殿武师洪太极已受不了,他纵和林灵素甚少交情,然却忠于小神童,林灵素被逮,相对乃对小神童权威挑战。
    他立即发动神霄弟子千万人举行抗议大游行。一时京城鼎沸,“神霄无敌,本尊万岁”
    以及“放出本尊”口号响彻震天。
    宋两利亦受波及,赶忙探问状况,终得知林灵素被逮,然真正原因众说纷云,莫衷一是,从得罪童贯,向皇上下符以及和李师师偷情皆有之。宋两利不得不查清楚,毕竟事关神霄弟子。于是潜入内宫,找向神霄金宝殿住持张虚白,问及状况。
    张虚白道:“林灵素是给了符水,但似乎无效,唯被皇上逮住是在神霄本尊无上洞天之内,可能真的和李师师有关。”
    宋两利暗道完了,皇上无事怎会到那原是伤心之地?林灵素实是不该,然为求真实,他仍喝得烈酒,连起感应神通搜去。不久已搜得林灵素困坐天牢,一脸沮丧叫着:“小神童你得救我!”
    宋两利冷道:“你又和李师师乱搞?”
    林灵素急道:“为师是在替她除业障!”
    宋两利大怒:“到此刻还不知悔改么?”他感应通灵一向不说话。此时却吼出来,张虚白知其怒意,静声不干扰。
    林灵素乞求道:“小神童快救师父,否则我将被奸人所害。”
    宋两利斥道:“不救!奸淫之人,不救!”
    林灵素乍急:“你欠我一命,该还我!”
    宋雨利喝道:“早还啦!”气怒之下,立即斩断感应,嗔嗔喝喝仍叫着:“以妖法迷惑信徒并奸淫会是无罪?”此时林灵素不断传来知错认错呼号,宋两利铁了心,不理就是不理。
    张虚白道:“也许皇上杀了他亦不甚妥。”
    未两利道:“怎解?”
    张虚白道:“他至少代表神霄派掌门,若突然被处死,天下必乱,除非小神童能出来安抚。”
    宋两利道:“我可不敢沾了,何况叫我力量亦不够,先生已掌内宫住持,应该由您出面才对。”
    张虚白道:“我若出面,他人必以为我亦参与谋害林灵素,未必能让徒众信服。”
    宋两利道:“倒是棘手问题。”
    张虚白道:“唯一方法是让林灵素神迹褪色,否则杀了他,将变成真神,如关帝爷、张天师等。”
    宋两利道:“是该让他把戏拆穿,否则老以妖法骗女人。可恶!”
    张虚白道:“此事唯小神童最能胜任。”
    宋两利想想也对,道:“好吧!谁叫我以前和他狼狈为奸,得收拾残局。”
    张虚白道:“一切全看你了。”
    宋两利拜礼后已退去。
    他立即掠往秘阵田黄石屋,极乐圣王并未在此。然宋两利感觉对方刚刚离去,石屋里头石雕又多两尊,一尊竟然似若李师师。难道圣王亦暗恋她?但想想终觉不是,原来石雕似仙女,李师师亦有此神韵,若换上金装,反倒像极乐圣母了。
    他不理石像,发掌击往田黄巨石笋,咚地一响,不久童贯已匆匆赶来,忽见宋两利,诧道:“是你?”原以为是红衣人召唤,怎变了人,宋两利感受地想法,冷道:“红衣人是谁?”
    童贯冷道:“新来的靠山。”
    宋两利道:“难怪懒得下跪。”
    童贯道:“阴阳老怪没死,你少唬我!”
    宋两利道:“红衣人告诉你的?”
    童贯冷哼,不愿作答。
    宋两利却感应八九不离十,道:“我不是找你来争吵,你把林灵素抓到外头广场。待我拆穿他把戏。”
    童贯道:“一刀砍了他不就得了。”
    宋两利道:“如此做,信徒必反。”
    童贯当然知晓此理,道:“你为何要帮本座?”
    宋两利道:“谁也不帮,快去快去。”
    童贯暗觉有人要揽此烫手山芋,自是求之不得,立即离去。
    宋两利转向暗处,道:“圣王为何助童贯对抗在下?”
    极乐圣王淡笑传来:“你果然聪明!”红影一掠,他已现身,轻轻飘落五丈远近。
    “本王并非助他,而是帮你取得神霄掌门宝座,号令天下百万弟子。”
    宋两利道:“你却冒充阴阳老怪友人。”
    极乐圣王道:“我和他的确是友,数十年常比斗,是敌亦门成友了。”
    宋两利道:“你们之事,在下不懂,可是圣王能否别打大宋主意?两国相争,死伤何其惨烈。”
    极乐圣王暗忖:“这小子果然感受本王企图,然为了容儿破他纯阳之体,怎可现在承认一切。”笑道:“你误会了,未金订有盟约在,不可能相互侵犯,否则本王怎敢在此。”
    宋两利轻叹,似乎无法阻止什么,道:“希望圣王言而有信!”拜礼而去,心想若真有此时,自己总得拚命了。
    极乐圣王瞧及宋两利背影,总觉对方功力一日千里,如若能成为类似绿龟法王般高手,斗起来才够味,然他却不肯冒此险,暗道可惜,童子功一破,一切便毁去,喃喃说道:“大宋荒淫无度,注该败亡,此乃天注定,本王顺天而行,无人能挡。”走入屋内,抚着玉石雕,美妙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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