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顶记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第2卷第九章忠魂
    郭奇秀选了侧门,避开风及时封锁。由于有姬明珠护航,郭奇秀又易容精准,身躯半偻,倒未引起注意,毕竟姬明珠乃出名胸大没脑家伙,任谁亦未料着她会干此勾当,故两人走来甚是顺利。
    眼看只要再穿过圣帮侧殿后,即可逃出封锁范围,算算路程只不过五十丈,郭奇秀暗喜于心之际,忽见前头月门闪出向圣爷请安,匆勿赶回之郭良儒。
    若非郭良儒觉此为丢脸事,转走侧门钻行,双方恐也错开,此时于月门处,差点撞个正着。
    姬明珠作贼心虚唉呀惊叫,郭良儒原是低着头,突被惊醒,抬头乍瞧,见及花枝招展夫人竟在眼前,怔道:“你怎会在此?”
    姬明珠窘红脸面:“我我……”
    郭奇秀却乘机低头闪过父亲,想浑水摸鱼开溜。
    然郭良儒对胡子男人特别敏感,怔急道:“等等,你是谁?”追掠过去。
    姬明珠急道:“他是阿清,别追啦!”
    郭良儒越觉怪异,轻功顿展,快步追转月门,喝道:“别走!”岂知方转出月门,郭奇秀已等在那里,恨道:“你这是何苦!”
    郭良儒诧道:“阿秀?”怔楞中煞住冲势,郭奇秀怎肯丧失机会,一手扣其脖子,一手抓出匕首,冰冷押在脖子上,将父亲迫为人质。
    郭良儒骇道:“阿秀莫要一错再错!”
    郭奇秀冷道:“人各有主,我不想待在这里!”
    姬明珠已冲来,见人平安无事,欣喜直拍胸脯,直道:“好险好险!”随又想及身处险境,又自慌张急道:“阿秀咱快逃,有人来啦!”扯着郭奇秀腰带而行。
    郭良儒听得脑门轰轰欲裂:“你俩要私奔?”
    郭奇秀道:“没这回事!”
    姬明珠却枪声道:“对!我们要远走高飞,不要你啦!”
    郭奇秀斥道:“少说几句不行么?”
    姬明珠一楞:“我说错了?”一头雾水。
    郭良儒心头已滴血,悲张道:“孽子啊,你竟然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郭奇秀冷道:“没这回事!”见得风及时和圣帮高手已迫近,心下一横,冷道:“懒得跟你说,护我一程,大家不伤和气!”猛把父亲拖着走,威胁风及时:“别过来,否则我杀了他!”
    风及时触目惊心:“他是你爹,你敢?”
    郭奇秀冷道:“有何不敢!留在圣帮只不过奴才一个,不如死了算了,让开!”硬是拖着父亲,迫人而行。
    郭良儒已心悲欲死,不作反抗,泪水直落,养子若此,实不如死了算了。
    郭奇秀当真以此要胁,迫行二十余丈,风及时投鼠忌器,节节败退,不得不通知圣爷前来处理。
    郭奇秀冷道:“找谁来也没用,逼急了,我和我爹将同归于尽!”
    左仲仪甚快赶来,见得此幕,轻叹不已:“阿秀你何苦为难你爹?他已替你求情免于一死,你还如此对他?虎毒不食子,子毒也该不杀父啊!”
    郭奇秀冷道:“少跟我说道理,囚在牢里和死人有何差别?你分明逼我慢性自杀,比一刀子了结更可恶,让开,否则我和爹同归于尽!”利刀迫得更紧,郭良儒脖子已见血痕。
    左仲仪暗叹:“放了他,我让你走!”
    郭奇秀冷道:“我不会放人,除非觉得已安全脱困!”
    左仲仪知其个性。伸手挥向子弟兵:“让开吧!他可以不要爹,我们不能不顾郭叔!”
    众弟子暗叹,让路两旁。
    郭奇秀冷邪一笑:“这才像圣爷,谢了!”拖着父亲,快速离去。
    左仲仪道:“风舵主,备一马车。给他乘去,莫要郭叔抛头露脸!”
    风及时应是,快速前去备马车。
    郭奇秀邪笑:“你也知家丑不能外扬?哈哈!”笑的更虐。
    左仲仪暗叹,只能任他嚣张而去。
    郭奇秀终穿出圣帮侧门,马匹已备妥,姬明珠一马当先爬上去,欣笑道:“没人,很宽敞!”
    郭奇秀喝道:“你去驭马车!”
    姬明珠一楞:“我不会!”
    郭奇秀道:“抓着缰绳,随便乱抽即可!”
    姬明珠哩了一声,实也无人可用,只好将就从。待郭奇秀押着父亲上车,缰绳一抽,马经过训练似知路程,立即往外奔去。
    左仲仪等人只能眼睁睁瞧其离去,内心无限悲戚感慨。
    圣帮马车特许毋需检查,郭奇秀轻易可出城。待奔十余里后,山区已近,郭奇秀始说道:“爹,原谅孩儿不孝,但为了活命,也只有如此了,孩儿根本无杀您之意,您该了解,现已至山区,我得走了!”深伯父亲反追,仍扯下窗帘,将其绑住,始敢穿窗而出,逃往山区。
    郭良儒始终哀莫大于心死,泪水直流,不做反应。
    姬明珠赫见心上人逃窝,亦且紧张:“阿秀你不带我走?”
    郭奇秀道:“全是山区怎能带你走,先送我爹回去,有空再去接你!”
    姬明珠急道:“我不要!”扯停马车跳身落地,直追过去。
    郭奇秀冷道:“不可理喻!”置之不理,直往山区奔去。
    姬明珠拼命追赶,然其一介弱女子,哪能追得了大男人,半刻下来,人影已失,气得她七窍生烟,喝道:“简直在利用我,早知如此,也不帮你脱逃了!”
    年轻的既已迫丢,只好回头再找老头,否则一介女子如何能存活?暗道苦命下,终返回马车,偷偷瞧向郭良儒,对方还是木讷无表情,泪水似亦哭竭,只剩泪痕。
    姬明珠干声道:“老爷别伤心啦!你儿子只想开溜,我只是帮助他罢了,我俩真的没有任何暖昧关系,真的没有,您别误会!”越是强调越觉心虚。
    郭良儒始终没反应。
    姬明珠无奈:“看您是悲伤过度了,我送您回去,休息几天准没事。”跳上马车,替他解去窗帘,后以帘拭其泪,随又撒娇几回,郭良儒还是没反应。姬明珠叹道:“一场夫妻何苦呢?”忽觉兴趣:“回去再说,我替你按摩,疏通一下筋骨,自会好过些。”终调转马车,返回城区。
    十余里眨眼即至。
    马车复停在圣帮大门前。
    左仲仪亲自出门一探究竞。
    郭良儒终有反应。见人即下跪,涕泪纵横:“老奴对不起圣帮,对不起圣帮所有弟兄!”
    左仲仪急忙扶来:“郭叔别如此!”转向风及时:“决快扶他回房。”风及时遵令扶之,郭良儒哭得甚悲,几乎腿软,让人瞧来心酸。
    圣帮弟子暗叹不已。
    姬明珠乘机溜于后门回府去了。
    左仲仪无言以对,遣去众人,独自回书房,满脑子猜不透郭奇秀怎会做出此人神共愤之事?
    风及时送走郭良儒后,颇为担心返回禀报,道:“郭叔伤心过度,恐有自杀之虑,是否要派人看守?”
    左仲仪道:“在哪?”
    风及时道:“锁在房中不肯开门,直念着对不起圣帮,无脸见人。”
    左仲仪闻言急道:“快去,莫要真的出事!”
    两人快速奔向总管府第,守卫直指车厢院,两人再冲“佑宁雅筑”,这原是前任圣爷左海宁起居处。
    一名守卫已在撞门,急叫道:“总管可好?请开门!”
    左仲仪急道:“何事?”
    守卫道:“总管突然喊一句‘愧对圣帮’,随又听及咔地一响,好似椅子落地声,看是晕倒,唤来已无回音。”
    左仲仪暗道糟糕,猛地发掌震开大门,赫见郭良儒已上吊,惊骇叫着不好,欺冲而入,一手切断绳索,一手抱及身躯,扶往床头急道:“郭叔快醒醒!”真劲猛灌。
    风及时急道:“只差几分钟,有救么?”
    左仲仪极力救治,却发现劲道输灌不了。探查结果始知严重,悲叹道:“没救了,他在上吊同时已自断心脉……”
    风及时忽见桌上留有咬破指头血书,写着几个血红大字:恶妻孽子,愧对圣帮,一门忠烈,唯死赎罪。
    左仲仪读来,登时泪涌满脸,悲切说道:“郭奇秀啊你何忍逼死你爹?连他引以为傲的耿耿忠心都想夺走么?”
    风及时亦含着泪道:“奇秀虽恶,郭叔却义薄云天,他想传承一门忠烈皆不可得,终选择了自杀。”
    左仲仪收下血书,道:“厚葬他。”
    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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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第十章智抉
    此后七天,圣帮全力为郭良儒办理丧事,不但漕帮潘如虎、鹰帮朱亮功甚至连浙江巡抚程元章、河督顾琼、直隶总督李卫、宝亲王弘历……等大人物皆前来悼念,郭良儒死得备极尊荣。
    头七过后,圣帮方较恢复平静,一切生意亦步上正轨。
    左仲仪于书房正揣想着要聘谁来担任总管一职,若以风及时接任,他专事海船生意,学有专精,调回内陆,恐也不适,而那项则精于钱庄生意,目前正和鹰帮打对台,抽人回来,似也不妥。
    考虑分舵数人,怕有缺点后,左仲仪不禁动及青逸飞脑子,她既然愿当帐房,虽和总管有别,但加上姥姥这老经验,必是绝佳组合,只是以其年纪,恐甚难服人,自己硬要挺她,若无成绩,也是挺得心虚,看来得过些时候再说。
    左仲仪决定以尊重郭老为由,暂不立总管一职,所有业务,皆采合议方式,待有了结果,报上来即可,毕竟圣帮基业已百余年,不可能一时缺总管即行不通。
    商事既作安排后,所剩应是政争及江湖琐事。
    宝亲王是来了,李卫也前来,隐约可感觉对方敌意已弱,大概对丁幻擅闯乾清官一事渐渐淡忘,而转为注意江南势力分配,圣帮应是得到对方信任,始有这种反应,得好好把握此关系,至于弘皙和弘昼并未前来,分明敌意已深,不得不防。
    左仲仪最不愿把圣帮涉入政争之中,然自古以来,只要经商至一规模,又怎摆脱得了政客,甚至皇族之争?弘皙之关系已在郭奇秀从中作梗下,根本无法改善,既是如此,唯有将其击垮了,甚至连鹰帮也该教训,否则准是骑到圣帮头上。
    漕帮潘如虎也来过,自好应付,唯那石土宝恨满清如恶魔,恐在圣帮和宝亲王交往后,做出惊人之举,不得不防。
    包天星也送了礼,关系应不差,刘吞金却和刘光霞失去踪迹,听手下报告,两人出船远航去了,一趟回来,不知将是何局面?尤其在自己聘青逸飞为帐房后,刘光霞会原谅自己么?亦或越演越烈?
    对于刘光霞,左仲仪有说不出内疚,一有机会,总得报答她。
    问题转处,又落于郭奇秀和弘皙身上,对方不知是否另有阴谋计划?照日子推算,郭奇秀伤势也差不多康复,行刺宝亲王亦有二十余日之久,依弘哲个性,恐也不耐久候,应该出手了。
    丁幻派去打探弘皙,总该有消息回报方是。
    左仲仪遂往外头转去。留下“T”形暗号,不到半时辰,丁幻匆匆潜回书房,兴致冲冲道:“圣爷想对郭奇秀开刀了?这畜牲已潜回弘皙那里,准备东山再起。”对杀父之人,他恨之入骨。
    左仲仪道:“不主动找他报仇,毕竟郭叔不希望他死。”
    丁幻道:“可惜!”
    左仲仪道:“弘皙动静如何?”
    丁幻道:“可能又调来高手,准备行刺,目标可能是圣爷,或是宝亲王。”
    左仲仪道:“高手是谁?法醒妖僧?”
    丁幻道:“像极,有几个光头,但已脱下喇嘛服装,纵使不是,也有关系。”
    左仲仪冷道:“终也要针锋相对了。”
    丁幻激情道:“我可最喜看爷您的打败敌手,有说不出霸劲,好像狂风暴雨,无人能挡似的。”
    左中仪笑道:“别吹了,我差点栽在烈九蚊手中,哪是无人能挡!”
    丁幻道:“烈九蛟是例外,那个妖人已不是人,且我相信,若拼命,他也占不了便宜,至少你掉命,他也得断四肢。”
    左仲仪道:“莫说此不吉之话!”
    丁幻道:“呸呸呸!算我没说!”
    左仲仪笑道:“任务增加,得注意宝亲王动向,免得他失了着,咱押的宝通通输去。”
    丁幻笑道:“得令!”
    正待离去时,忽有通报传来,亿嘉票号鄂龙求见。
    左仲仪一楞,郭叔丧礼,鄂龙并未出现,以为他已回京,谁知仍在江南,但觉必有要事,遂请丁幻先藏暗处,亲自迎及鄂龙,瞧其难得慌张,即问道:“鄂爷出事了?”
    鄂龙道:“是出了事,里边谈!”
    双双返回书房。
    鄂龙急切即道:“朱亮功已把文俏蜂带走,看是生意谈不成,他耍了阴险手段,我找了数天,仍找不着,所以想请你帮忙。”
    左仲仪道:“他果然出手了。”
    鄂龙道:“可有办法找人?”
    左仲仪道:“只要在杭州城,自能找着,否则得花时间。”
    鄂龙道:“那请帮忙。”
    左仲仪道:“自是应该,只是我怕朱亮功又把她当棋子,送给理亲王弘皙,若真如此……”
    鄂龙冷道:“未免卑鄙!”
    左仲仪不言,照他估算,甚有可能如此。然他并非立即回应,在等鄂龙答案,毕竟理亲王是皇族,为商场考量,鄂龙会为了女人而得罪他么?
    鄂龙终下决定:“抢过来,管他理亲王,若惹毛我,到皇上那里告御状!”
    左仲仪道:“他有可能是太子。”
    鄂龙又陷挣扎,然爱情战胜一切:“我实在喜欢俏蜂腰,救了她,立即远走高飞,若当真被发现,只有认了。”
    左仲仪笑道:“有时不知感情重要还是事业重要,只爱美人,不爱江山例子也不少。”
    鄂龙叹道:“我自以为古并不波,谁知碰上了方知难以割舍,让左爷见笑了。”
    左仲仪道:“怎敢,性情中人,让我敬佩!”自己还不是为了青逸飞、刘光霞弄得灰头土脸,实是同病相连。
    鄂龙忽想及什么,道:“禀事未来,即想避开朱亮功反弹,尚请见谅,谁知他仍出手了。”
    左仲仪笑道:“毋需客套,你我皆知心意即可,鄂爷请回吧,若有消息,定告知。”
    “那谢了……”鄂龙起身拜礼,想问及青逸飞,又觉不妥,随在左仲仪陪同下,送出圣帮。
    左仲仪立即返回,丁幻自动出现。
    左仲仪道:“听见了吧?”
    丁幻道:“听见了。”
    左仲仪道:“可有文俏蜂消息?”
    丁幻道:“爷您未交代,所以不知,不过事关弘皙和朱亮功,多少有几个地点可寻,因为这几天弘皙总鬼鬼祟祟。”
    左仲仪道:“未藏在天临居?”
    丁幻道:“他不敢,天临居是弘哲暗养杀手大本营,若文俏蜂一闹,引起注意,对弘哲不利。”
    左仲仪道:“有道理,快去快回吧!”
    丁幻拱手道:“得令!”鼠辈似地溜去。
    左仲仪暗付,丁幻既有目标应能甚快回应,自己倒要好好计划看是要劫人,亦或另寻手段。
    正思考中,青逸飞已进门,七日丧事她不便打扰,然七日一过,即忍不住想见如意郎君,且找个好理由,手中拿着计划书,道:“我改了许多,爷您看看!”目光总是含情瞧着俊挺男人,满心幸福。
    左仲仪欣笑道:“怎叫“爷”了呢?叫老了!”
    青逸飞道:“受聘圣帮,不叫爷叫什么?”白眼道:“难道要让天下人知道,我是花瓶,靠关系混进来的么?”
    左仲仪干笑:“无此意,只是在人多面前称之即可,现在总觉憋扭,还是你你我我或卿卿我我实在!”
    青逸飞斥道:“少贫嘴!”脸面飞红,却是甜蜜。
    左仲仪感觉妙极,接下计划书,翻向几页,数字已对,列案亦清楚,笑道:“成了,进步神速。接下来应是圣帮全国三十六路事业帐册,烦请弄清楚。”
    青逸飞诧道:“这么多?圣帮到底经营多少行业?”
    左仲仪道:“大大小小三十六路是跑不掉,不过有些赚钱,有些不赚钱,如漕运,其实在贴老本,倒不如海运实在。”
    青逸飞道:“怎会?大家抢着想经营漕运,竟不赚钱?”
    左仲仪道:“那是黑钱!试想一趟北京来回,经过闸关数十,每关都要包回扣,只有老鼠吃里扒外,哪来利润?真正利润是走私,漕船除了运粮,还可以运人、运违禁品,又如铜铁原是禁止,运一趟,利润自来。”
    青逸飞恍然:“原来你们都在干走私勾当。”
    左仲仪道:“圣帮可是特许开采,云南铜矿月产数万斤,怎是走私?”
    青逸飞邪笑:“我不相信,天下乌鸦一般黑!”
    左仲仪笑道:“你终于懂了,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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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第十一章摊牌
    谈话中已过一时辰,丁幻匆匆赶回,忽见青逸飞诧然想避开。
    左仲仪道:“不必走了,她已是圣帮帐房,自己人!”
    丁幻干笑:“是是是,青姑娘你好!”
    青逸飞睨眼瞧来,邪声道:“小贼头,你俩又在玩何把戏?”想及在京城吃定对方,威风自来。
    丁幻干笑:“没事,只是……”涉及女人,不敢胡说。
    左仲仪道:“文俏蜂被绑走,鄂龙急着找人,阿幻帮他找找看,如此而已。”
    青逸飞诧道:“文俏蜂被绑?”摸摸脖子,自己若留在鄂龙身边,不知是否中奖?也被绑走?
    左仲仪道:“是朱亮功所为。”
    青逸飞冷道:“就是这奸诈家伙,我早看他不是好东西!”倒也替鄂龙可惜,赔了夫人。
    左仲仪道:“说吧,人在哪里!”
    丁幻道:“可能在纪家桥以东里许的兴庆坊,一处题有“琼园”宅院里头,弘皙已往那头钻去。”
    左仲仪道:“恐怕是了,朱亮功不敢将文俏蜂移出自己地盘,那里最为恰当。”
    青逸飞诧道:“你想劫人?”
    左仲仪道:“不然你可有他计?”
    青逸飞道:“如此岂非和理亲王卯上?”
    左仲仪道:“再教你一课,事业扩展至全国,绝躲不了官场,必要时,得押宝。”
    青逸飞诧道:“你押弘历?”
    左仲仪道:“不然押那瘪三?”
    青逸飞道:“可是你不是说皇上必沼写明弘皙是太子?”
    左中仪道:“那又如何?如此暴戾之人,当了皇帝,岂是天下苍生之福?”
    青逸飞恍然道:“你准备挺弘历了?”
    左仲仪道:“不错,不过请暂勿宣扬。”
    青逸飞道:“不会不会!”虽带点喜意,然想及弘历对自己似情有独钟,不知是否引起另一争事,已然忧心。然再瞧心上人几眼,终也下定决心,毕竟自己是汉人,且不能也不想入宫当后纪,怎能跟弘历走?哪天跟他说清楚方是。
    心事落定,顿时开朗,道:“何时行动?”
    左仲仪道:“当然越快越好。”
    青逸飞道:“我呢?”
    左中仪道:“留在圣帮,和姥姥镇住总坛,抢女人之事不是女人可为。”
    青逸飞瞄眼:“重男轻女!”
    左仲仪笑道:“难道你要朱亮功或弘皙知晓,你抢的女人?”
    青逸飞一楞,弘皙这色狼倒占过自己便宜,终退让:“不去也罢,自个小心些!”
    左仲仪找来柳碧玑,要她留意帮中种种状况,且和青逸飞共守总坛,柳碧玑但觉光荣,直道没问题,左仲仪始带着丁幻,亲自出马。
    柳碧玑道:“干上了?”
    青逸飞道:“是,赌大的!”
    柳碧玑黯笑道:“一定赢!圣爷早参透赌门玄关,不赢不押!”
    拍拍青逸飞肩头,两女顿觉圣爷具无限威力,神光普照。
    琼园外己布下鹰帮眼线,以防敌人逼近。
    然左仲仪身手了得,放倒两名眼线,并换上对方衣衫,轻易可潜近。
    丁幻赞赏道:“和爷共同办事,干净俐落,说放倒即放倒,绝不拖泥带水,一字可形容爽!”
    左仲仪道:“别老喊爷,被听着可不妙!”
    丁幻道:“那改喊老朱,嫁祸朱亮功。”
    左仲仪道:“别喊爷就行。”
    丁幻笑道:“是老朱!”
    两人虽说说笑笑,动作却甚敏捷,探及围墙无人看守甚快掠入里头,潜行佳树林后,已见得亭台楼阁,莲池水树,果然清逸怕人。
    丁幻道:“不愧题为琼园,不知是哪号人物建的?”
    左仲仪道:“似南宋陆游之妻唐琉所建,其格局和绍兴沉园大同小异,而沉园乃陆游和唐琉邂逅之地。”
    丁幻道:“爷倒行,懂得多。”
    左仲仪道:“又爷了?”
    丁幻闭嘴闷笑:“不说不说!”
    双双再潜莲花亭,从此处可瞧得左近三十丈远那红色“琼楼”已见及数名黑衣人把关,其皆剃了光头,应是喇嘛所装扮。
    左仲仪暗道:“妖僧果然到来?”
    丁幻道:“是否劫人?”
    左中仪道:“见人即劫,法醒恐也五六十岁,这些和尚只不过三十左右,应是护法之类。”
    丁幻道:“您说定即可!”随即左右瞧探,想选得撤退路线。
    左仲仪静观其变,至少得证实文俏蜂在此,方能采取行动。
    半刻一过,忽见楼窗己开,文俏蜂媚艳身形已现,她娇笑着:“太子爷您不累么?先赏个景,奴家弄点茶让您品尝如何?”
    弘皙身影亦现,哈哈邪笑道:“赏景不如赏美人,怎不顺着我呢?”竟然伸手往文俏蜂胸脯抚去,且紧紧搂入怀中,且欲拥吻。
    文俏蜂腻笑叫着:“爷您莫要坏了我的胭脂,大白天,不妥……”还是被吻着,只能吱吱晤晤,半推半就。
    丁幻瞧着,皱眉道:“她好像已经跟弘皙混在一起了,救她出去,合适么?说不定她早忘了鄂爷。”
    左中仪道:“像她这种女人别无选择,但我相信她只是应付弘皙,仍深深爱着鄂爷,否则岂非早在床头厮混,哪还半推半就?”
    丁幻仔细瞧来,文俏蜂的确推推闪闪,不苦心甘情愿,道:“倒是仍有可取之处。”
    左仲仪道:“还是照计划进行!”
    两人密切监视,寻求机会。
    文俏蜂的确无计可施,她原是弱女子,犹若浮萍,飘到哪里是哪里,朱亮功竞在她和鄂龙恋出感情时把她抢走,甚明显,已和鄂龙决裂,自己成了牺牲品,她希望鄂龙能出现解危,然却不敢奢想过多,这位乃堂堂理亲王,且是太子爷,权高位重,又岂是鄂龙所能比拟?弘皙要如何便如何,有谁能挡?自己也只能尽量拖延,待真的拖不了,除了认命,又能如何?毕竟日子总得过。
    她早非三贞九烈女子,为了生活总得做某些程度牺牲,明白此点,做任何事情,自能处之泰然,否则惊变连连日子,实不知如何去熬。
    让弘皙强吻后,她始闪开,说是去准备香茗,却也先去补妆,否则鄂郎若突然撞进来,岂非难堪且百口莫辩。
    弘皙依了她,瞧其蜂腰背影,色念直涌,邪声直笑:“好妖女,的确生来即让男人疼的,可得带回府中好好享受!”但觉江南美女多,除了俏蜂腰,另有悍妹青逸飞,忒也让人想入非非,此趟确是来对了。
    文俏蜂备得龙井香落后,已在三楼设宴待之。
    虽是靠着窗口对饮,距离却是远些。
    左仲仪道:“若能让她下楼,倒也方便许多。”
    丁幻道:“想引她恐也不易,除非等到傍晚,两人或许肚子饿了,会下楼觅食。”
    左仲仪道:“太久了,外头守卫准醒来,”双手已捏起拳头,准备一试。
    丁幻乍喜:“您要硬拼了?”
    左仲仪道:“除此之外,你有更佳计策?”
    丁幻道:“时问太短,是无良策……,我可以引开几名喇嘛……”
    左仲仪道:“不必,我救人,你从中拦劫,偷放冷箭,再引至他处,让其错乱目标。”
    丁幻恍然:“好计!”当下问妥脱逃路线,渐行潜去,且准备大把暗器,想让喇嘛尝苦头。
    左仲仪想定后,将预留黑巾罩头,随即大步往前行,待穿过曲桥,喇嘛已发现,冷道:“何道?”
    左仲仪道:“朱爷有秘令,要交予太子。”拿出一张纸。
    喇嘛冷道:“拿来!”
    左仲仪道:“朱爷要我亲自送往。”
    喇嘛怒道:“他算什么!拿来!”掠前伸手即要。
    左仲仪冷道:“不成!定要亲手送去!”喇嘛怎肯听之,强夺过来。
    左仲仪冷喝,将纸张往左丢去,喇嘛左抢,左仲仪见机不可失,凝聚十成掌劲,一式“断浪壁天”捣击过去,掌劲啸起劲风,蕴含无比劲道,直往喇嘛左胸轰去。喇嘛登觉不妙,待要反击,岂知已慢一步,叭地一响,暴吐鲜血,倒栽三四丈,倒地不起。
    左仲仪一招得手,猛地吸气,身若飞燕直掠三楼,吓坏弘暂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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