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顶记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第1卷第十八章火蛟
    左仲仪甚快奔往圣兴号。
    船长风及时和护法浪里怒蛟高蛟已等在舱中密室,见及圣爷到来,一一拜礼。
    左仲仪见得高蛟皮肤几乎晒得黑亮,知其工作辛苦,安慰了几句,始问道:“遇上麻烦了?是否火蛟帮所为?”
    高坡道:“有点像,却又不像。”伸手搓搓短鬓,揣想以往,道:“搜寻时分两艘,我一艘,弟弟和少总管一艘,相距约五百丈,弟弟水功较高,故潜水海底搜寻,我则负责另一侧,各分地盘,免有遗漏,记得当时乃快入夜,忽有一阵妖风吹来,那风甚冷且怪异,接着乌云密布,掩去了有船,我刚好浮身上船,忽见在船处闪来两道不长不短火龙,登觉疑惑,遂喊着少总管,他回答没关系,谁知过不了半刻,那船有移百余丈后,已传来打斗声,我急了,策船追去,然打斗声只短短几分钟停止,待我追去后,如坠五里雾中,搜人不着不说,连船都不见了,感觉着实离奇可怖。”说及此,背脊仍寒。
    风及时道:“连沉船声,喊叫声皆无?”
    高蚊道:“全无,似被幽其吞去似地。”
    风及时道:“行船数十年,从未见过,听过此异事。”
    左仲仪道:“搜了么?”
    高蛟道:“搜了,我进去搜至天亮,待雾散去,仍无痕迹,甚至弟弟在水底搜寻,亦无结果。”强调道:“弟弟在水底,等于在那艘船下,若沉了,他总有感觉,但却连气泡皆无,怪得很。”
    左仲仪道:“看来是未沉,被劫走了。”
    高蛟道:“凭少总管身手,怎说被劫即被劫?且船上仍有几名弟兄,难道不堪一击?照属下判断,不是中邪即是中了迷药,但那怪异冷风,又似施展妖法居多。”
    左仲仪道:“火蛟帮也懂得此门道?”
    高坡不知,风及时道:“未曾听说,但听此异象太过诡异,让人不得不信似有妖法?或许火蛟帮聘了妖人,亦或本身己学得了妖法”。
    左仲仪道:“敢情越来越离谱了……”
    说及道法,不禁想及父亲所言。盘古起于无极生太极,太极化两仪,两仪化四象,再生八封,自己原名应取“坤仪”即是乾坤两仪之意,然因“乾坤”指阴阳,又指“两仪”,变得阴阴阳阳,变化莫测,父亲始改名“仲仪”,“仲”者为中庸之道,另算笔画而得,此即表示父亲曾涉猎阴阳五行八封之术,原想在自己成年后始传授,免得跟武学混淆而荒废,谁知父亲却突地撒手人寰,这门功夫倒未字到,顶多乃从武学反悟回来,大概了解阴阳之理,但此道行怎能跟术士相比拟。
    左仲仪道:“若真是妖法,得请法师帮忙……”然除了庆典捐米外,和龙虎派张天师并未真正交往,如此重事,对方未必肯出面,或许可翻翻父亲遗物,说不定另有秘本可用。
    风及时道:“属下出航,皆会祈平安,丁婆岭,火鹤真人道行不差,或可请其作法瞧瞧。”
    左仲仪道:“确定对方耍妖法再说。”转问高坡道:“少总管失踪已有多久?”
    高蛟道:“约七天,属下原想及早回报,但事关沉船要事,不敢耽搁,考虑几天,且确实搜不着少总管下落后,始赶回来禀告,但仍留高鱼打捞。”
    左仲仪喃喃说道:“七天……是有一段日子,火蛟帮计划倒是秘密小心。”
    高蛟道:“属下失职,自请处罚。”拱手拜礼,一副领罚姿态。
    左仲仪道:“不罚,天灾人祸,罚什么?少总管都挡不了,如何怪罪于你?”
    高蛟道:“属下另有失职,打捞半月,毫无结果。”
    左仲仪嗯地一声道:“毫无痕迹?”
    高蛟顿首道:“此乃另有玄惑之处,照道理,连沉数艘船,海底总也该有船骸,谁知费尽心力去捞,竞无一物,莫说金块,就连破碎片皆无。”
    风及时道:“这倒奇了,照属下想法,不是被劫,即是地点弄错,否则怎么可能毫无痕迹。”
    左仲仪道:“潜水够深么?”
    高蚊道:“够,铁定够,二弟号称‘神鱼’耳朵可盖住耳洞,足可潜入海底百丈以上,东海海域难不倒他。”
    左仲仪道:“会是当时狂台巨浪,少总管早已弄不清地点?”
    高蛟道:“属下亦是如此猜想,故留下高鱼搜索。”
    风及时道:“一天搜三里,半月搜近五十里,有么?”
    高饺道:“应有。”
    风及时道:“若误差五十里,少总管航行技术和识别功夫恐有待加强。”
    高蛟不言。
    左仲仪叹声道:“你是说,有可能亦被火蛟帮劫去?”
    风及时道:“不无可能。”
    左仲仪道:“暴雨巨浪,他们敢劫?”
    风及时道:“可能在暴风雨之前劫船。”
    左仲仪道:“既然劫了,为何还要勒索?那些金块足让他们买下半……。”
    风及时顿觉揣测不妥,干声道:“属下只觉此事透着玄异。”
    左仲仪道:“看是天意了……”转向高蛟道:“把高鱼调回来,严防船队安全,并探查火蛟帮的下落。”
    高蛟急道:“不捞了?”
    左仲仪道:“暂停,连搜十数天,数十里仍无痕迹,分明地点有误,待救出少总管,再让他仔细想想。”
    高蛟拱手道:“遵令”。
    左仲仪复问道:“两位近年航海可碰上火蛟帮行踪么?”
    高蛟道:“根本未见”。
    风及时道:“打从包天星一统海盗后,火蛟帮早消失,突兀出现,属下亦感意外。”
    左仲仪额首道:“看来是冲着我们来的,大家防着。”
    两人得令,誓死护帮。
    左仲仪交代护卫及查探敌情该注意事项后,匆匆离去。
    官有官制,李卫乃直隶总督,直属朝廷,官衔高于巡抚,然左仲仪仍找浙江巡抚程元章报案。
    纵使他知程元章可能已倒向了朱亮功,然官即是官,若能不得罪;尽量避开,况且越级报案,未必恰当。
    他先找大捕头洪威,随后面其引领下见着了巡抚。
    程元章喜欢于花园凉亭处沏茶品苫,忒爱龙井口味,尤以虎豹泉泡之,味道忒佳。
    他正端详着香若,掀着杯盖,不断拨弄水面浅渣,随再轻轻吸一口,清新润喉,齿颊留香般慢慢品落,然后频频点头道:“好茶。”
    话未说完,洪威突地票报道:“圣爷来了”。
    程元章闻言呢地暗诧,原是作贼心虚,以为和朱亮功暗通款曲之事被拆穿,吓得茶杯卡卡响,然他不愧老成稳重,只一慌张,随即找得解释,急忙起身迎接,诧惊一笑道:“稀客到来,害得老朽失态了,圣爷请坐。”
    毕竟圣爷自有其地位。
    若非洪威多少透露些,左仲仪可能受及唬弄,而以为对方客气为友,亦拱手回礼道:“在下早该登门拜访,只是圣帮出事连连,延误了。”
    程元章笑道:“哪里话,你顺利接班,我最放心了,毕竟这年头乱不得,皇上治事严明,最恶乱党,如云南土司,准葛尔蛮子一乱,皇上必派兵修理,浙杭能安定,圣帮功劳不少。”
    左仲仪道:“可惜日后恐难再安定了………”
    程元章诧道:“怎么说?,出了何事?”
    洪威拱手道:“圣帮少总管郭奇秀已被火蛟帮绑架,勒索五十万金。”拿出断指及血布。
    程元章瞧得触目惊心,嗔道:“好大胆子,敢在本府管固定内为非作歹,洪威你得尽量配合缉凶,一有消息,立即回报本府定派兵围剿。”
    洪威道:“火蚊帮是海盗,得请河总顾琼调船支援。”
    程元章道:“没问题,等我修书一封,告请顾河督授权。”立即唤手下送采文房四宝,一副力挺到底模样,毕竟盗贼之事怎可不办,否则必定出事,他虽明帮左仲仪,暗则帮自已。
    左仲仪道:“巡抚仍得暂且保密,免打草惊蛇,危及肉票。”
    程元章道:“我懂。”甚快修书完毕,交予洪威道:“最速件办理“。
    洪威应是,即欲离去。
    左仲仪拱手道:“事不宜迟,在下仍得前去拜访顾河总,待日后较空闲,再登门拜访,尚祈见谅。”
    程元章急道:“救人要紧,快去快去”。
    左洪二人始快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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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第十九章探查
    潘如虎并未在帮众聚集之拱定桥,乃在秘密分舵宝华山,幸离拱定桥不远,左仲仪甚快前来拜山。
    潘如虎,字青山,法号“文道”为漕帮开山祖师爷潘祖之首徒,年约三十,一身儒雅,似若书生。其原即掌理帮中文书公牍,自三祖过方(注:过方即过世,漕帮供奉翁祖,钱祖,潘祖为三组),潘如虎不负众望,故被推任帮主。
    在得知圣帮掌门亲临,潘如虎以礼待之,亲自出迎。
    左仲仪见其温雅待人,心头不禁暗诧:“如此温和之人,怎么可能是海盗同流者?”
    潘如虎迎接于大厅,由于漕帮地位尴尬,常为朝廷围剿亦或拉拢对象,故大厅并未布置豪华,一切从简从雅,内墙写个三丈高大“义”字,笔画如腿粗,气势凛然,字前立着丈八关公举刀神像,漕帮宗旨“义薄云天”尽展无遗,左右则置几张素雅太师椅,茶几则置香兰,雅致清幽。
    潘如虎引人入坐,送上香若始说道:“圣爷确也年轻有为,潘某荣幸招待,却不知为何事而来?”
    左仲仪拱手道:“不满帮主,乃为火蛟帮之事而来。”
    潘如虎道:“火蛟帮已灭亡多年,为何再提它?毕竟圣帮控制海运,加上刘吞金,包天星两大势力,对方顶多在外海游荡,无法生根。”
    左仲仪道:“死灰已复燃,且牵涉到烈九蛟。”
    潘如虎怔道:“烈九蛟?到底发生了何事?”
    左仲仪道:“敝派少总管已被绑架,对方署名火蛟帮。”拿出断指及血布,交予对方。
    潘如虎瞧得几眼,怔诧道:“当真有此事?”
    左仲仪道:“确实发生了。”
    潘如虎仔细再瞧,喃喃说道:“此非出自烈九蛟手笔,太秀气了。”
    左仲仪道:“帮主和烈九蚊熟悉?”
    潘如虎交还布包,道:“你都找上门,我能说不熟么?不错,他曾指点我的武功,算是半个师父,然那已是十数年之事。”
    左仲仪道:“他还活着?”
    潘如虎道:“应该………三年前,我曾见过他,是在一海岛,但绝非海盗巢,只他一人,似在练功……”
    左仲仪道:“可否告知地头?”
    渤口虎道:“这……他只顾练功,恐无暇掳人勒索,况金钱对他无用。”
    左仲仪道:“若有心人利用,或是火蛟帮余孽再去抬他出面……”
    潘如虎道:“火蛟帮弟子已不多……”
    左仲仪道:“我必须立刻救出人质。”
    潘如虎道:“既是如此,只有说了,他在火焰岛,出海后约东南方百余里处,若找他,得小心,他武功已通玄。”
    左仲仪道:“在下省得。”既知消息,待要告辞,岂知门口传来冷哼声,左仲仪惊觉瞧去,赫见那人脸面,手臂刀疤不少,浑身是劲,一对豹眼犀利刺人,似若拼命三郎。
    潘如虎见状说道:“士宝不得无礼”。
    此人原是漕帮四小祖之一,石士宝,法号“文杰”,别字“铁骨金刚”,三十上下,性刚猛,好刚抱不平,原籍台湾,随父迁居杭州,因犯杀人罪,早受通缉,由于其为台湾籍,故当年常两地潜航,识得不少的海盗,乃反清复明强烈分子。
    石士宝拜礼后,仍不客气地冷哼说道:“是汉人竞助雍正鹰犬李卫,敢情背祖叛宗。”
    左仲仪暗付,原是为此事而来,拱手道:“在下并未助谁,而是帮助自己,有人栽脏圣帮,必需弄清楚,如此而已。”
    石士宝冷道:“圣帮根本无反清复明之心。”
    左仲仪道:“我等只是生意人,只顾做生意,清朝也好,明朝也好,满人也好,汉人也好,同是有好人有坏人,每个也都要吃饭,有家庭,圣帮一向经商,养活千两人,无法再搞政事,百年来皆是如此,石爷请多多包涵。”
    石士宝冷道:“你和清朝走的近,还要跟亿嘉票号合并,简直已被收买,想倒戈么?”
    左中仪道:“非也,商场上合并,可创造更大商机,养活更多人,例如漕帮资金从圣帮进出,原收三分钱,现只收一分钱即可,岂非大家受惠?良性发展,无关倒戈,背叛。”
    石士宝冷道:“助满贼门斗,就是不对,管他宝亲王,理亲王,和亲王斗个你死我活,三败俱伤,才是汉人之福,反清复明最大良机。”
    左仲仪道:“圣帮并未参与斗争,只是被卷进去,现在寻求脱身。”转向潘如虎道:“帮主应懂得,漕帮得以安然,还不是从前巡抚田文镜手中取得漕运经营权,故始得以安置地无数漕帮弟兄,只要经商,不沾官行么?”
    潘如虎顿首道:“四弟别蛮了,圣帮一向守分寸应不致背叛汉人,近日状况,该是初接受圣帮,恰逢变故罢了”。
    其实漕帮亦存两大势力,一为妥协派,知反清复明已不可能,毕竟过得三朝近百年如何复得?一为死硬派,誓死完成任务,若石士宝之流,潘如虎怎敢说出反清已是梦想,纵知种种经商苦处,亦只能以忍辱负重从之,毕竟照顾无数帮众所有家人温饱,已是首要之务,他甚同情圣帮,亦甚了解处境,希望能化解激进派恩怨才好。
    石士宝冷道:“经商之事,我不管,找那李卫狗腿子合作,就是看不顺眼。”
    左中仪道:“李卫是粘杆处首领,如何能合作?全是他压着我等发号施令,未知他翻脸,只是顾及生意罢了,贵帮主不也偶尔得配合听令或招待?”
    潘如虎道:“漕船运漕粮,脱不了官,得应付应付。”
    石土宝冷道:“你混迹京城多年,定有所图谋,且一回杭州,立即引李卫,宝亲王等大批人马到来,必进行某种任务。”
    左仲仪道:“难道暗中刺杀宝亲王,你也有分?”
    石士宝冷道:“我只是想刺杀雍正这狗贼和李卫,那些烂亲王才懒得理。”
    左仲仪暗道还好;若漕帮真的介入,恐没完没了,道:“反清复明之志,由尔等去完成,请让圣帮配合漕帮好好经营,莫沾上反贼之嫌,否则对不起任何弟兄,及其妻小。”
    渤口虎道:“四弟该想到弟兄妻小,圣帮和漕帮经营者即负责照顾汉人妻小,他们出过钱,莫要断了后路”。
    石士宝想及此,口气始弱冷道:“若非考虑此,早跟圣帮没完没了。”豹眼一瞪道:“日后你敢叛弃汉人,定取你性命”。
    左仲仪道:“放心,圣帮不做灭祖之事。”
    石士宝道:“我等着礁。”
    左仲仪拱手回礼,以示承诺,他知石士宝性烈,若谈及绑架一事,恐泻染出去,对圣帮造成伤害,遂暗示潘如虎别提此事,话锋一转,仍以合作经营为题,道:“近日准备往北扩展业务,且和亿嘉谈合并一事,但鹰帮从中作梗,并不顺利,倒是建船队一事,掌门可考虑,其若成事,将对获利大有帮助。”
    潘如虎道:“让我详加评考再作夺。”
    石士宝冷道:“漕帮北运已是商机无限,圣帮莫抢生意,我等业绩岂会不好。”
    左仲仪道:“圣帮哪在抢生意?且有渐渐放掉漕帮经营之计划。”
    潘如虎诧道:“真有此意?”
    左仲仪道:“生意竟争已久,若现衰老,利润必薄,此时运河积砂严重,若碰上早期,水位下降,根本难行,且一路北上,至少通过灵敏十产加关,每关皆要过路费算算下来,唯有增加运费因应一途,此若杀鸡取卵,久了连鸡都难保。”
    潘如虎叹道:“漕运确实难为,尤以积砂和官方抽成最为严重,但为了弟兄生计,怎能放弃。”
    石士宝冷道:“该杀了那些贪污狗官。”
    左仲仪道:“杀不胜杀,雍正治贪官在此,仍有侥幸者,此乃千年弊病,不易除之。”
    石士宝冷森道:“管他人多人少,杀一个是一个”。潘如虎道:“四弟莫莽撞,狗官性命不值钱,岂可用兄弟之性命换之,以官制官乃我帮目前政策,李卫虽恶,但用他来治贪官,倒是一绝,咱只负责检举,搜证即可。”
    左仲仪道:“非也,圣帮既退出漕运经营,贵派可说多出一倍地盘,若再做不好,又能怪谁?另则在下已邀贵派入影,利益共享,绝无断后路之意。”
    石士宝闻言,总觉理亏,答不上话。
    左仲仪道:“纵使漕帮现在不加入,将来需要,随时欢迎,我将预留股分,至少照顾妻小部分应无问题”。
    潘如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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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第二十章情债
    当青逸飞回到佳宾客栈里,满脑子仍浮现左仲仪的影子,对方似有一种魔力,深深吸引着她,纵使宝亲王人品,武功,地位皆不差,然就是感觉难以自由自在,总未及左仲仅能讣她开怀畅谈,毫无拘束。
    难道此即一见钟情,江湖儿女情怀么?
    青逸飞想过,却不甚愿意深思,毕竟变数仍多,莫一头下去,深陷不能自拔而伤了自己。
    她仍未忘记答应找雍正笔迹,以核对理亲王手中秘沼真假一事,她并非想证实什么,而是能帮心上人那股激情使然。
    她原想找鄂龙,或许他曾得皇上赏赐,留有圣旨,要他拿出来比对,倒也省事,然见他一头栽入文俏蜂怀抱,天天卿卿我我腻在一起,忒也叫人生烦,直觉已和鄂龙渐行渐远,这段情总也难再发展下去,故不愿再求他。
    青逸飞心绪一转,主意转到宝亲王身上,暗付,他衔令出巡,总得有皇上秘旨,找他说项,或能弄到手。
    然想及如此突死去见他,莫要落个投怀送抱暗示,但不见他,岂非任务难成?
    青逸飞挣扎着,老实说宝亲王确也不差,见见又何妨?可是自己乃女者,如此寻去,恐生误会,将来恐难解释,尤其对左仲仪,这家伙看似豪迈,然对感情似有点龟缩,禁不了冲击,准打退堂鼓。
    青逸飞想及龟孙情人,不禁有气,哼道:“为我吃点亏也不肯么?难道就为那张害怕被拒绝的面皮?”甚想给龟男人一些教训,然总不肯付诸行动,毕竟自己信心亦有问题,深伯这一耍,耍出毛病。
    挣扎让她苦恼,谁知外头竟然传宝亲王求见消息,吓得她差点跌滚椅下,仓惶怔叫道:“怎么会如此?竟那么快?”
    怦动中赶忙照向镜子,整理乱发,且轻润唇脂,但润完后又觉后悔,自己既和他毫无关系,为何会如此紧张,且可能为知已妆容之举?难道潜意识中仍喜欢他?不不不,绝非如此,她想拭去口红,然那小德子叫声已在门口,来不及拭去,暗道一声也罢,礼仪总是要顾的,何况对方是亲王,遂迎门而出。
    宝亲王弘历远在花园那头驭扇迎之,风度翩翩,高贵优闲,式也俊雅不俗,见人即拜礼道:“青姑娘可起得早,打扰之处,尚请见谅。”佳人淡妆轻抹,直若天人,怦心不已。
    青逸飞干笑道:“还好还好,宝爷怎么有空前来?”
    宝亲王:“一来想见见鄂龙,二来想邀你出游,鄂龙倒是睡得晚,不理他了,你可愿赏脸?”
    青逸飞怎知对方单刀直入,当着众人面前(必定多人躲在暗中窥瞧)若拒绝他,消息传出,恐损其颜面,挣扎中终:也答应,道:“宝爷已亲临,就得陪您了,到哪去?”反正另有任务待办,陪他一回亦属应该。
    宝亲王登觉幸福满怀,笑道:“杭州美景甚多,四处可游,边走边选如何?”毕竟太早说出,若遭埋伏,忒也不妥。
    青逸飞只能答应,随即在小德子引导下,三人步出客栈,直往钱塘江岸行去,一路不知羡煞多少男女,然青逸飞则贼眼乱瞄,暗付莫要让左仲仪给碰上,否则百口莫辩,但心绪突又转回,自己乃替他办事,对方若如此小心眼,那忒是不值,如此男人,不要也罢。
    幸好一路平安,未碰上不该之人,就连圣帮弟子亦少见,暗嘘大气,一颗心总算定下。
    双方虽漫无目标而行,青逸飞脑门却转闪不停,忽而想及钱塘江畔月轮山上,筑有六合塔乙座,此塔虽为宋太祖开宝三年所筑,然历经战乱,颇受损害,近年雍正皇始拨银修建,业已完工,或可见其题字,遂建议前往一游,也好采证,若有题字,倒省不少麻烦。
    宝亲王闻及,立即叫好道:“皇上也曾督我前去探察,有你作陪更贴切了。”
    青逸飞陪笑几声,总觉对方处处提及“有你作陪”即甚开心等等,颇不习惯,然因任务在身,只好由他。
    宝塔只数里远近,半晌即至。
    赫见塔高十三层,直耸入天,甚是雄伟,六角飞檐,面面有门,筑工精细。
    宝亲王见状赞赏道:“好宝塔,好气势。”
    青逸飞急道:“快上去瞧瞧,听说题了不少字儿。”快步奔前,宝亲王随即跟上。
    至于小德子在得知目标后,早先行一步通知李卫人马,前来此塔护守,一干游客已被挡驾,免得再遭埋伏,小德子则在十丈远处守候,随时听遣,丝毫不敢松懈。
    及入宝塔始知外瞧十三层,里头只有七层,供奉六和水神,以镇钱塘江湖,筑塔者则为宋开宝三年之智觉禅师所为。
    宝亲王道:“此塔来历,我可懂了,乃智觉禅师见浙水波涛,怒潮急湍,昼夜冲击,时有覆舟之祸,故筑塔以镇万邪,历时十九年始成,后经方腊,元明之乱,屡毁屡修,至今始又我皇上修复,始有今样。”
    青逸飞道:“雍正皇可有题字?在哪里?咱们去瞧瞧。”急往上奔。
    宝亲王笑道:“恐忘了,否则皇阿玛要题,也是门口那块大厦,岂会沦至它处?”
    青逸飞仍未泄气:“或许他曾游过,兴致大发,随手题字,那可珍贵了。”
    宝亲王嗯地一声,兴致亦起,笑道:“找找也好。”遂跟着往上登去。
    只见四壁刻有宋高宗年间李伯时之观音碑,观音经,及其他示署名之佛经,并有彩绘佛像及九级浮图,鬼斧神工,勾画了,实不可多得艺品。
    宝亲王瞧得频叹不已:“古人艺巧可见一斑”。
    青逸飞倒是搜遍图文,未见雍正墨宝,泄气道:“当个皇上,也不留点墨迹么?”
    宝亲王笑道:“如此佳作,胡乱题字倒也不妥,若是我,另赠困额方为合理。”
    青逸飞道:“可惜未题。”
    宝亲王道:“回去后,若有机会,必请皇阿玛赐宝。”
    青逸飞道:“你身上可有他的秘沼?例如指派你当秘密特使,如联亲临等文件?”
    宝亲王道:“你这是……”已感觉出对方似对雍正墨宝特别感兴趣,不知所为何来?
    青逸飞干声道:“有即拿出来瞧瞧,毕竟理亲王弄了个秘诏,总得辨真假,让我瞧瞧眼真货如何?”
    宝亲王亦甚敏感,道:“是左仲仪要你查的?”情敌之争浮心头,感到几丝酸涩。
    青逸飞暗诧,然怎敢承认,瞄眼道:“怎老是提他?理亲王都弄了秘诏,自封太子,还欺负我,不能拆他底子么?”
    宝亲王见得佳人生气,顿觉失礼,歉声道:“在下不是,尚祈见谅”。干声一笑道:“敢情姑娘是在帮我,实是荣幸之至。”
    青逸飞道:“总得要有东西才能帮。”
    宝亲王笑道:“有此心即可,至于秘诏真假,恐难分辨了……因为乃我亲眼所瞧,应假不了,弘皙也无此大胆假冒,那得杀。”
    青逸飞道:“当时乃晚上,瞧得清楚么?我看定是假的。”纵未见真货但她相信左仲仪所言。
    宝亲王道:“李卫已修书回宫,不久即有下文,真假立辨,咱在此硬要拆穿,恐徒劳无功。”
    青逸飞道:“要是皇上回旨是真,你又该如何?”
    宝亲王一楞,此问题倒未想及,但心念一转道:“只有遵从皇阿玛旨意,敬他为太子了”。
    青逸飞冷道:“如此德行当太子,我看天下定乱。”
    宝亲王轻叹道:“各有天命;怪不得方便。”
    青逸飞道:“届时定我人反,你式也不争?”
    宝亲王一时难语,不争皇位是假,但若父皇旨意,争了岂非造反,实左有为难。
    青逸飞道:“看是碰上再说了,倒是你身上有秘诏,拿来瞧瞧如何?”
    宝亲王道:“我是奉旨救灾,故未得秘诏,倒是皇阿玛当年受大行皇帝(康熙)告戒,留了‘戒急用忍’四字,皇阿玛觉得受用甚多,故亦题字予我,我始终带在身边,你要瞧,便让你瞧瞧。”往怀中拿出一精致黄绢,打开一瞧,布上写着“戒急用忍”四字,刚劲浑力,方方正正,可见雍正用意。
    青逸飞终见墨宝,欣喜不已,伸手即抓:“见着了,好东西。”直往雍正字迹瞧去,想拼凑和印象中秘诏之差异。
    宝亲王瞧她高兴,亦自喜欢,道:“若喜欢,赠予你。”
    一旁小德子见状暗付,主子恐真的喜欢上眼前这精明姑娘,有机会得摸清此女底子,莫让主子受损为是。
    青逸飞先是一喜道:“当真赠我?”复觉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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