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顶记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第1卷第十二章缉凶
    左仲仪满意此次拜访。
    毕竟说及借银子,以二老精明,准猜及出事,有所防备,故干脆采取合作投资,只要谈成,即成合伙人,其资金岂会从它处进出,宝祥自能稳住。
    现在只等朱亮功发动攻势,而后调集二老及鄂龙资金,一切将有惊无险,顺利过关。
    左仲仪暂解调度资金之危,遂回头揣想皇太子之争,双方既已交手,应已白热化,得小心应会为是。
    既在江口他想探探昨夜线索,遂往圣兴号行去。
    数里柳堤,已行两里,忽见“翻江龙”风及时慌张奔来,他原是圣兴号船长,年约四旬,中等身材,肌肉结实,脸面劲中带雅,并非土浑舵手,而是经验丰富航行家,由于常往洋国,故穿着素雅,紧身水靠藏于内,以应不时之需,毕竟浑号为“翻江龙”,水功比起高蛟高鱼兄弟,丝毫未见逊色。
    其一向稳健,慌张奔来,左仲仪顿觉不妙,道:“出事了?”
    风及时拱手道:“官府封锁圣兴号,恐不妥……”
    左仲仪诧道:“他们发现救人一事?”
    风及时道:“不知,属下特前来通知圣爷?”
    “走,去瞧瞧。”
    左仲仪知状况已变,引领风及时,快步奔去。
    圣兴号近在两里,数掠即至,已见得冷面铁捕洪威引领十数捕快封锁堤岸,副捕头秦玉龙封锁于船头。
    两人并未搜索,似在等待什么?
    乍见左仲仪,洪威冷道:“左爷敢情惹了麻烦,敢派刺客杀手行刺宝亲王?总督已下令封船”。
    银子早已暗中送往秋华处,解决债务,洪威多少感恩,始亲自封往外围,想传递消息—
    —此乃总督李卫封船,他不得不遵。
    左仲仪暗诧,对方并非为丁幻,竟为昨夜刺客而来,未免太过突冗,道:“找到证据了?”
    洪威道:“我搜过,并无证据,但总督如此踱定,倒也为难,似有人检举,不得不查。”
    左仲仪道:“会是鹰帮?”洪威道:“我只顾封锁。”其他不作揣想,毕竟巡抚大人和朱亮功攀上交情,作任何表态皆不妥。
    左仲仪知其难处,不再追向道:“照捕头意思,我不能登船?”
    洪威道:“不登比登了好,何况我奉命不准任何人登船。”
    左仲仪知其用意,若登上船而找出证据,自难脱嫌,遂额首道:“那就等吧。”
    风及时道:“圣兴号一向干净,自无问题。”
    两人遂在岸边陪同洪威等待李卫人马到来。
    情况紧急,半刻未到,已见大批人马掠近。
    粘杆处头领冷断天带头,直隶总督李卫陪着宝亲王弘历掠行其后,再后者十数人乃大内高手。
    左仲仪已被宝亲王温雅英挺气质所吸引,暗专道:“他就是宝亲王?英华内敛,成也有帝王气势……”他浪迹这海内外江湖多年,始终未注意大内皇宫亲王变化,如今终如愿以偿。
    宝亲王亦见着左仲仪,那股豪迈俊挺,简直让他吃味,暗诧道:“原以为是痞流之辈,怎生英气逼人?”原以为自己是人中龙凤,对方竟青出于蓝,吃味加重几分。
    人马掠近。
    左仲仪拜礼道:“恭候宝亲王,李总督,以及冷统领大驾。”众人跟着拜礼。
    宝亲王共手笑道:“敢是左圣爷?免礼免礼。”始终觉得他英气凛生,丝毫未见怯心,甚至势压全场,且像雾般不可捉摸。
    李卫亦瞧不穿左仲仪的深浅,笑道:“有人检举,我等来瞧瞧,左老弟应是清白,让我等上船,无妨吧。”
    左仲仪道:“岂敢阻拦,天下尽归朝廷官方所管辖,在下必遵王法,诸位请。”引客上船。
    李卫客套中仍引宝亲王先行,冷断天护持后头,戒备森严。
    毕竟以圣帮势力,最有资格刺杀宝亲王,甚至李卫。
    洪威替左仲仪说话,道:“左爷一直未上船。”
    李卫笑道:“左他是守法之人。”频点头道:“你甚尽职,另有他人进出么?”
    洪威道:“无。”
    李卫道:“好,继续防守,任何人不得进来。”
    洪威应是,封锁更严。
    李卫却若识途老马,直往内舱行去,且有意无意往右舱搜去。
    历经起居仓,置物舱,水手舱,厨舱,水柜舱,并无异样,唯在杂物舱,李卫已停步,不断注意四周。
    左仲仪暗诧,活动秘门即在此舱,难道对方已发现?但回首想想,纵使发现又如何?丁幻早失,衣衫亦处理完毕,纵有疑惑,亦只是猜想。
    宝亲王则对圣兴号设计之巧妙颇为赞赏,若官船能造得如此精密,可多耐用十数年,甚至数十年,圣帮造船技术的确不简单。
    李卫终行至舱墙,外表为堆置圆桶柜子,那圆桶长粗若大腿,且接了软管,李卫甚好奇道:“此啥名堂?酒桶么?”
    左仲仪道:“非也,酒桶以木质为佳,此为铁桶,潜入水中,可多支持十几二十分钟,乃辅助修船板工具。”
    李卫道:“倒是新鲜。”
    宝亲王道:“从未听过,洋玩意?”
    左仲仪道:“有一点,但绝大多数乃风船长改良。”
    宝亲王瞧及风及时,频频赞许道:“有眼光,有创意。”
    风及时拱手示笑,不作回答,毕竟是敌是友仍分不清,不得不防,双掌始终暗运真劲,不敢松懈。
    李卫道:“此柜可打开么?”
    左仲仪至此确知对方已知晓,遂点头道:“可以开,但处理不易,海水将倒灌。”
    宝亲王诧道:“我们在水底?”
    左仲仪笑道:“此船吃水甚深,且杂物舱已在底层。”
    宝亲王笑道:“实是一艘异船。”
    李卫道:“打开吧。”
    左仲仪额首,立即走往舱械左侧,设有四个铁圆盘,逆时针转去,叭然一响,舱柜掀开,里头出现数尺高低铁柜,传来水锈腐味。
    李卫道:“常浸海水?有腐锈味?还可再开另舱门?”
    左仲仪道:“可,但得人进去,先锁上舱柜,否则一开,海水必涌入。”
    李卫额首:“知了。”转向冷断天道:“你来。”
    冷断天依言行至铁柜,任他武功高强,此时面对从未接触异门,竟也紧张冷汗暗流。
    左仲仪知纸难包火,干脆告知开启外舱方式,冷断天铭记在心,李卫道:“小心了。”
    登将舱柜关妥。
    砰。
    一声震响,各捣众心。
    李卫想瞧结果。
    宝亲王暗叹设计巧妙,可惜大清国一向并未重视水师及造船技术,倒让圣帮抢占鳌头。
    左仲仪直觉李卫必有把柄,否则不可能如此详尽作检查,难道舱外另有乾坤?
    正揣想之际,里头复传出砰砰声响,显然外舱门已被启开。
    呼噜呼噜声再次传出。
    冷断天已落水。
    然那呼噜声似在拖东西。
    左仲仪登觉不妙,道:“外头勾着东西了?”
    风及时道:“船外之物,我们无法预料。”
    李卫则目光闪邪,看来的确有名堂。
    不到半刻,冷断天已敲了舱柜,嘟嘟直响。
    李卫亲自开启舱柜。
    只一小裂缝,哗地暴响,海水急涌射出,李卫诧然倒闪数尺。
    海水射及设计过之凹槽铁壁,落于地面水槽,不再外溢。
    哗啦啦后,舱柜已开。
    冷断天一身湿地静立左侧,其左侧则扶着一位黑衣蒙面且断气多时之尸体。
    众人见尸惊叫。
    宝亲王诧道:“正是昨夜刺杀我的家伙”。
    左仲仪暗自叫苦,竟然摆此高明手段,嫁祸得天衣无缝。
    风及时急道:“死者身上绑着绳索,分明是嫁祸,大人明查。”
    李卫冷道:“也有可能是尔等暗置手法,先看看此人是谁?”下令冷断天摘下此人的面巾。
    此人嘴唇较厚,黏了假胡,如今脱落,甚好辨认。
    冷断天诧道:“大嘴常虎,在大内侍卫头领,原属三阿哥弘时亲王,杀手竟是他们?”
    宝亲王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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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第十三章巧计
    青逸飞突来告知合作计划取消。
    左仲仪怔诧中已知是为李卫事件而起,却未想及如此严重。
    他苦笑着。
    青逸飞冷道:“没事作啥去惹李卫人马?鄂爷吓得不敢吭声,哪敢跟你玩花样?你胆子也倒忒大。”
    左仲仪叹道:“岂非我愿意,全是敌人栽赃”。
    青逸飞冷道:“谁?朱亮功,我可派人监视,他一夜未动,看是你玩过头了吧?”瞄眼道:“别以为我搞不清楚,昨午你救的就是丁幻,忒也够大胆,惹到大内皇宫,玩命么?”
    左仲仪诧道:“你……”想问:“你到底知道多少?”伺忌越描越黑,闭口不谈。
    青逸飞逮到了把柄似地,冷笑道:“说,那人是不是丁幻?说了,我们还有戏唱,否则一切免谈。”
    左仲仪挣扎,此女可信驾?若说出原委,是否将被摆道?瞧青逸飞咽础逼人眼福犹带希冀和同情,轻轻一叹道:“你知道多少?”
    青逸飞战胜式自得一笑道:“该知道的都知道,嘿嘿,我看你是脱不了干系,否则你会说‘毫不相干’四字而非‘你知道多少’五字,我还知你可能真的剩空壳子,圣帮是个穷光蛋。”
    左仲仪冷道:“圣帮的事,毋需你瞎猜。”对于资金问题,他务必极力否认到底。
    青逸飞笑的邪道:“好,不谈钱,只说那人是不是丁幻,你们侵入乾清宫,目的何在?”
    左仲仪道:“侵入乾清宫,还有啥目的?”
    青逸飞两眼睁大道:“你盗取雍正秘诣?已知谁是接班人?”
    左仲仪道:“若盗取岂是高明,偷瞧一眼即可。”
    青逸飞急道:“瞧着了?是谁?”
    左仲仪道:“没瞧着,结果惹来一身腥”。
    青逸飞泄气道:“差劲。”
    左仲仪道:“如果我在京城,大概可以成事”。
    青逸飞笑道:“这么说,你承认那人是丁幻?”
    左仲仪道:“是又如何?你想告密,害死圣帮?”
    青逸飞呵呵笑起,猜中快感让她乐透全身,笑道:“就知是你耍的花枪,接下来呢?当真要宰了雍正?还是宝亲王?李卫?”
    左仲仪白眼道:“吃饱了没事干?我现在只想找出凶手。”
    青逸飞道:“是谁?”
    左仲仪道:“知道就好办了。”想及前途多劫,轻叹不已。
    青逸飞邪声道:“堂堂圣帮掌门也有垂头丧气之时?”
    左仲仪摇摆手道:“你走吧,去警告鄂龙,若不合作,吃亏的是他,朱亮功靠不住,迟早要倒楣。”头疼之余,坐于栏杆处,瞧向鱼群,何等逍遥自在,暗叹人竟不如鱼。
    青逸飞却不走了,干脆行来道:“你当真打败了李卫?”
    左仲仪道:“打败了又有何用?”
    青逸飞道:“那不一样,强者使人有安全感。”竟然倚向男人,差点靠其肩头。
    左仲仪顿觉淡香袭人,诧道:“你这是?”
    青逸飞笑道:“你不是想追我?我答应你的追求。”说完嫩脸泛红云,她虽自作镇定,仍觉出其心跳怦动,窘羞于内。
    谁知左仲仪却不识女人心,冷道:“少再陷害我,要是鄂龙瞧着,不把我杀了才怪。”
    青逸飞被泼冷水,诧然一楞,突然恼羞成怒,斥道:“你懂什么,我就是我,跟鄂龙无关,看你是软脚蟹,纸老虎一个,只顾耍嘴皮子,管看不管用。”气得甩头行去。
    她从未想过,自动向人示好,竟然遭拒绝泼冷水?
    左仲仪顿觉不忍,,道:“青姑娘别在意,情况演变至此,在下已是李卫目标,你和鄂龙都不便卷进来,方为上上之策。”
    青逸飞暗自一叹,转身道:“我和鄂龙真的没有关系,至于你追不追也无所谓,我只想弄妥这门生意,抽取佣金,也好自立门户。”
    左仲仪道:“你不是说鄂龙已取消合作?看来得让你失望了,除非另找朱亮功合伙。”
    青逸飞冷道:“那个肥猪,只懂得耍美人计,迷惑鄂龙,我不屑跟他谈生意。”
    左仲仪道:“意气是回事,事实又是回事,你是聪明人,千万别意气用事。”
    青逸飞笑道:“不谈俗事,陪我逛逛西湖,美景当前,空手而回,枉此一行,走吧。”
    伸手一招,笑颜已展。
    左仲仪道:“那且尽尽地主之谊。”遂行前,一路引导游西湖,双双行于苏堤,柳荡枝飞,湖波粼粼,佳景天成,心绪为之好转。
    青逸飞喃喃说道:“常在北京听及西湖妙绝,实无法体会,现今一游,终有感触,正如苏东坡所吟:‘湖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形容得甚为贴切。”
    左仲仪道:“可知西湖由来?”
    青逸飞道:“愿闻其详。”
    左仲仪道:“传说古时有支彩风和一条玉龙,寻着一白色宝石,凤凰,玉龙互以嘴啄,瓜磨,天长日久后,终科宝石啄磨成闪闪明珠,此颗明珠若照到哪儿,哪儿即变得山明水秀,佳景天成,此消息复被天宫王母娘娘知晓后,趁凤凰,玉在熟睡之际盗走了明珠,后来凤凰,玉龙甚想盗回,复寻得机会再潜入王母娘娘的寝宫,趁她熟睡时,啄痛她的手臂,王母娘娘松了手,明珠滚了下来,掉往地下,即今西湖,西西湖乃明珠幻变而成。”
    青逸飞闻得呵呵欣笑道:“你倒是神话听得多说得如此神妙。”
    左仲仪道:“世上若无神迹,自可怜得紧。”
    青逸飞道:“我倒替凤凰,玉龙担心它俩冒犯王母娘娘,不知下场如何?该不会坐牢关紧闭吧?”
    左仲仪笑道:“恐也不妥,王母娘娘盗取在先,总也错了,它俩取回,也是应该罚亦无理,我看还是谴责几句让它俩走人,否则世上怎仍见着龙凤飞舞?”
    青逸飞道:“你见过?”
    左仲仪一楞,随说道:“见过,飞天入地,无所不至,无所不达。”任谁皆知假话。
    青逸飞斥笑道:“你坏,敢吹牛。”追人欲揍。
    左仲仪哈哈弄笑,飞奔而逃,直道见过见过,至少作梦见过,青逸飞追得百丈,终也笑起,双方感觉似若青梅腻友,喜悦于心,毫无压力。
    待游尽西湖十景,苏堤春晓,断桥残雪,曲院风荷,平湖秋月,柳浪闻莺,花港觑鱼,南屏晚钟,三潭印月,双峰插云,雷峰夕照后,果真夕阳西照,一片霞红。
    青逸飞已触景生情,感伤道:“我该走了……”
    左仲仪亦知告别时刻已至,道:“有机会再见。”
    青逸飞额首道:“西湖一游,让我印象深刻……但你也小心,照我所知,朱亮功已和圣帮取得内应……”
    左仲仪额首道:“多谢警告。”
    青逸飞笑道:“鄂龙之事,我尽力挽回。”说完拜礼而去。行约直余丈,复回头招手,离别依情己现。
    左仲仪亦伸手回应,待人影闪失,始叹息道:“她的确不差,但身分特殊,立场不同……”不敢沉溺感情大深,暗付对方应不致出卖自己,说出丁幻之事,目前应快速找出内奸,以防不测。
    左仲仪突往总督府寻去,吓得守卫如临大敌,赶忙票报。
    首先迎来竟是和亲王弘昼,春照样衣衫华丽,龙纹暗浮,玉扇金彩,掀动如云,见及左仲仪,频频点头道:“好家伙,跟着我如何?保证你平步青云,飞黄腾达。”
    左仲仪瞧其骄傲自大,并无好感,然经商最忌得罪官家,何况他仍受雍正皇帝疼宠,哪天改了遗沼,当上皇帝,届时恐替圣帮带来不利,故仍以礼相待,拱手道:“多谢王爷赏赐,唯在下俗事未了,若脱身后,必效忠您。”
    弘昼道:“何事未了?我来处理,天大的麻烦,我来担。”
    左仲仪道:“五爷尊高,不宜沾俗事,若在下解决不了,再劳您不迟。”
    弘昼笑道:“好一句话,就此说定。”突低声耳语道:“放心,你和李卫一月期限若超过,我来替你解决。”笑声再起:“知道么?我等你一月。”说完而去。
    左仲仪心念顿闪道:“可与此狂人合作么?”总觉不妥,对方狂傲,必定惹事,牵连上他,和全盘押赌有何差别?若全输去,才叫冤枉。
    弘昼行去,已碰上弘历,爽声带虐一笑道:“四哥你行么?我一句话已收买他,虽为难他,他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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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第十四章三情
    打从和左仲仪同游西湖后,青逸飞已对此地情有独钟。
    或许,她对左仲仪已产生情愫,然能再约他么?
    当时一句“我愿意让你追求”而遭受拒绝后,她实在已无勇气再开口,尤其鄂龙已决定不跟圣帮合作,一切洽商藉口皆失,再去找他,未免太过表白。
    她终于忍下,独自前往西湖,说是赏景,毋宁说是想找不期而遇机会,那将让人怦动。
    然三天已过,左仲仪并未出现,他甚至未和鄂龙联络,当真想抛弃合伙事业?而那鄂龙竟然和朱亮功走的甚近,几乎夜夜花天酒地,尤其那骚女人文俏蜂老是黏着鄂龙不放,照此下去,迟早出事,劝也不听,只有远避省事。
    “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青逸飞一脸不屑,采得柳叶,快速射往湖中,想以鲤鱼为目标,突临起起意,改射浮木上头乌龟,柳叶虽软,但经她运足真劲,亦若石块,昧地一响,乌龟受吓,四脚朝天,惊惶逃入水中。
    青逸飞呵呵笑起,忽觉另有目光瞅来,迎瞧上去,只见此人虽着素袍褂缎,却是金陵云锦手织而成,富贵图样暗浮,褚青带金,着实珍贵,尤其对方手持玉扇摇晃,宛若玉树临风,气宇轩昂,实为俊挺男士。
    青逸飞暗诧道:“宝亲王?”曾在北京瞧过几次,然皆未及此次靠近,忒也意外。
    来者正是宝亲王弘历,他原照左仲仪计划,前来品游西湖,却发现青逸飞绝世容颜,惊为天人,一路跟来,越瞧越满意,走得更近,终被发现,窘困中仍落镇定,含笑以对。
    青逸飞稍稍失态后,恢复冷静,轻轻婿笑,随即想走人。
    弘历急道:“姑娘……”随身奴才小德子知主人心意,立即奔来,他虽受伤在身,但经数日调养,已痊愈六成,只要不激烈动武,仍能撑着,故动作仍迅速,甚快拦来,拜礼道:“姑娘贵姓?我家主子想见见你可好?”
    青逸飞怦动于心,冷道:“不识得,不见。”
    小德子急道:“我家主子身分特殊,望姑娘赏脸……”
    青逸飞道:“什么身分?不见。”说完闪过小德子即想离去。
    弘历见状急道:“姑娘请留步。”等之不及,快奔截来,拱手道:“在下弘历,想请姑娘一游西湖可好?”亲见美人,幽香渗鼻,不禁痴茫青逸飞曾把弘历列为理想对象,如今竟会遇上,自然怦动,嫩脸微红,冷道:“管你红历黑历,姑娘我不方便,请让开。”仍想闪人。
    小德子见主人已报出名号,大略不想掩饰身分,遂追前说道:“姑娘所见之人,是当今四王爷,宝亲王”。
    青逸飞早知,闻之不动冷道:“什么宝亲王,贝亲王我可不吃这一套。”
    弘历碰得软钉子,窘声道:“在下一片真诚,尚请姑娘赏脸。”
    小德子暗道:“多少女人梦寐以求,你这妮子却不知好歹么?”陪笑道:“再怎么说也是宝亲王,姑娘连这个脸都不赏,传出去,恐扬名天下,这对双方皆不妥。”
    青逸飞斥道:“想威胁我么?”
    小德子道:“不敢,只是宝爷身分特殊;姑娘何苦故意留难?”
    青逸飞冷道:“我故意留难?看是你们故意找碴。”
    弘历急道:“小德子不得无礼。”小德子赶忙闭口,免得越描虎黑。
    弘历再次拜礼道:“在下冒犯了,西湖一见,惊若天人,故而失态,尚祈见谅,姑娘若不愿交往,就此告辞。”自觉脸上无光,拜礼后泄然退去。
    青逸飞心神一虚,似乎过分了。
    小德子低声急道:“姑娘您何拒人千里之外呢?宝爷确是好意…求求您,就此一次……”
    青逸飞瞧他额脸贴膏药,且一脸瘪样,甚是滑稽,终于呵呵笑道:“果真奴才嘴脸。”
    小德子大喜:“笑了,姑娘笑了,好办好办”。急忙追问弘历道:“宝爷,姑娘笑了,敢情已答应了。”
    弘历登时紧张转身道:“当真当真?”一脸希冀地瞧着俏佳人,不自觉地移步过来,忘了可能再遭拒绝之尴尬。
    青逸飞既已笑出,甚难再装煞脸,只好应付应付,瞄眼道:“赏个西湖是好事,但别指望什么。”
    弘历大喜道:“好好好,只赏西湖,姑娘请”。做出“请”字动作,彬彬有礼,绅士风范,青逸飞这才步行于前,小德子暗喜妙哉,以四爷人品,资格,何患女人不爱他?这姑娘迟早深陷难自拔,瞧其长相,形态的确绝品。
    一路上反倒是青逸飞一一介绍绝景,如苏堤春晓,雷峰之塔,花港观鱼,三潭印月,侃侃道来,直把弘历唬得一楞一楞,大为佩服此女博学多闻。
    青逸飞窃笑于心,此全是左仲仪所述,自己只是依样画葫芦,竟也能唬人,既是如此,干脆唬个够,随又将西湖由来加以说明,说及一凤一龙互啄白玉炼成明珠,随又滚落凡间成西湖之故事,弘历已幻想那一龙一凤不就暗指他和眼前这佳人么?
    小德子忍之不住,喝采道:“好姻缘,姑娘宛若天上凤凰下凡尘,四爷直若人间真龙王,同游西湖,共炼明珠,简直千古佳话,妙哉妙哉。”
    弘历窃声直笑道:“说的有理,说的有理。”
    青逸飞却是暗愕,方才说及此事,心头想的却是左仲仪,他那豪迈不拘,且带点玩世不恭的个性,着实别具魅力,当然弘历也不差,然他是个君子,温文儒雅,和他变话,多少拘束,颇显不自在,尤其听得龙凤配,涉及男女感情,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弘历顿觉异样,急忙道歉道:“冒犯姑娘,实是不该,在此致歉,请别介意。”
    青逸飞笑道:“哪有哪有。”故作大方,免得太小家子气。
    小德子暗道:“一回生二回熟,迟早会习惯。”然主人眼神交代,他可不敢轻易再犯。
    弘历见危机已除,拱手又道:“西湖佳景已游泰半,姑娘可愿往黄龙洞,听说该处仙泉茗茶处处,足可消暑,休息,养神。”
    青逸飞想及鄂龙和俏蜂腰花天酒地,也不愿太早回去,同意随行。能和宝亲王攀上关系也不差,说不定将来是个大客户呢?至于感情问题,谁知道。
    三人随即转行北走,登上葛岭,复转黄龙洞,其为仙神圣地,置有天地诸神,供入朝拜,香火鼎盛,三人不喜热闹,转得附近,找来一处露天平台,从此处可眺望西湖全景,忒也恰当。
    弘历道:“小德子,泡茶一事交交予你了。”
    小德子服侍主人多年,当知状况,随即前去张罗。
    现场只剩孤男寡女,顿显尴尬。
    弘历不愿佳人难为,笑道:“感谢姑娘作陪,此时夕阳已西斜,由此赏景,应是另一种感受,待小德子备得茶水,小点心,当不致饿着。”
    青逸飞道:“饿是饿不了,只是四爷乃千金之躯,入夜落于荒山,不怕危险么?”
    弘历暗付,自己的确和左仲仪有约,以此地为饵,以引敌人,方才一时被佳人美貌所吸引,失了记,反把她给引来,如若刺客当真出现,伤了她,岂非罪该万死?当机立断道:“是不妥,咱们快下山。”
    青逸飞诧道:“怎么?变卦了?”“胆小”两字并未出口。
    弘历一时困窘,它事好办,但若被指为胆小,他可不从,心念又转,道:“在下并非胆小,而是顾及姑娘安危,我伤了没关系,但姑娘万万不能受侵犯。”
    青逸飞呵呵笑道:“敢是太多心了,只提个字,你即以为真有刺客?放心,我练过两把式,寻常入想找碴,未必讨得好处。”
    弘历干笑道:“那就依姑娘意思,在下舍命陪您,不过若真的有事,你且先避开为是。”
    青逸飞道:“碰上再说。”死自坐于石椅,眺望美景。
    弘历不禁佩服对方胆识,暗道:“若得此女,对我日后基业恐大有助益,得好好把握。”陪在一旁,听其观景随性说故事
    小德子甚快弄来了龙井茶叶,甘泉,泡茶器具,以及核桃,甘梅,瓜子,千层糕,卤豆腐等可口小菜,即已移往左侧起炉生火煮茶,免碍两人谈情说爱。
    啃得几片瓜子;青逸飞突地问道:“当个王爷,好不好过?有何趣事?”
    弘历叹道:“苦啊,打从四五岁,即被大行皇帝,即我爷爷康熙皇帝盯上,日夜不停逼着读这读那,简直累死了,就像最近云南土司造反,我得和军机大臣鄂尔泰前去料理,那些土司自有一套,宛若地头蛇我军去了,他们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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