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当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第四六章多情恨
    金玉人救走君小差之后,不敢回金玉楼,更不敢露脸江湖,她带着君小差驭马狂奔,一山奔走一山,来到一河边方弃马就行,背着君小差逆流而上,历尽辛苦,方寻至一源头飞瀑。她似乎曾来过,在飞瀑旁找到一石壁,里头有一被人工穿凿之石洞,日久无人,挂满蛛网,方行人,还有好妈吓飞,外头更是长草茂密,自是藏身佳地。
    她放下君小差,整理一番,也割来软草当床,让君小差舒服躲下,然后又开始替他诊伤。
    君小差不停道谢,金玉人含羞直道没关系。
    治疗三日,金玉人不值高深医术,对输功打穴也不陌生。三日下来,也替君小差打通受制穴道,恢复不少功力,然而对于药物制功,她则束手无策。
    君小差能起身行走,略运功力,已是感激不尽。金玉人见着有了效果,自是欢欣,不知怎么,她倒觉得不希望君小差如此快复原,能终日厮守,不是更好吗?
    君小差并未发觉金玉人异样感情,他心中早有佳人,又怎敢逾礼再忘她人。
    金玉人只喜欢跟他在一起,几日来无风波,她已邀君小差游飞瀑,君小差自是答应。
    两人并肩行向飞瀑,见及此瀑高百丈,瀑面甚广,水量却不大,涌出顶端则已直直垂下,那线已断,形成颗颗圆大水珠,又长又直排列而下,似如珍珠挂帘般,若有阳光投来,则水珠幻出七彩光芒,闪闪跳动,有若万斗金星倾泻,煞是好看,落水处又如寒露敲空竹,略略作响,自然天籁,更扣人心弦。
    君小差瞧得甚是人神。
    金玉人含笑:“此瀑名为玉露听香,水珠结如玉露,颗颗晶莹,落水音如天音,愈听愈痴,不自觉就沉入梦影中,如沐香浴,因而得名,公子认为呢?”
    君小差含笑:“好一个不俗名字,不知是谁所取?”
    “不瞒公子,此瀑乃是我娘和我爹相遇地方,名字亦是我娘所取,小时我曾随娘来了两三次,长大后就没来了,在情急之下突又想起此地.才将公子带来此。”
    “多谢姑娘相救。”
    “不必客气,你认为这名字取得如何?”
    “使人动听,令堂该是风雅之人。
    “我娘年轻时,也有才女之称,来,我带你走向瀑布下方。”
    金玉人含羞拉着君小差右手,往水潭左边岩石擦去,换脚几次。已转入飞瀑里层,君小差始发现里边岩石内凹,正可容人避身,此处常年水花溅湿,青苔不少,最出色却是流落四处兰花开得朵朵争艳,谈香四溢,更让人心旷神怡。
    君小差更能体会出那“玉露听香”四字含意。
    再往下望,那水珍珠更形亮丽,颗颗规则下滑,映着阳光。映着碧青潭水,上边若水晶,落往下边则变成碧玉般清亮,原色变幻自然而新奇,让人不由更为动心。
    君小差喃喃念来:“恐怕只有此景能比得上李白的水晶帘了……”
    金玉人含笑:“你不妨也作首诗,留此佳景如何?”
    “我怎能跟李仙人比?”君小差稍窘。
    “没关系,是怡情,又非弄文,你就作吧!”
    “我试试看。”
    君小差四处凝去,想求得灵感,不久已念道:“帘帘珍珠玉露长,灵泉清音吐幽芳,珠帘半卷凝睁处,犹见佳人静听春。
    ”
    金玉人闻言已含情一笑:“公子果然才智无双,妾身佩服之极。”
    君小差窘笑:“如姑娘说,只是怡情,谈不上佳作,见笑了。”
    “不会的,我很喜欢它。”
    金玉人喃喃念着,尤其是后半句“珠市半卷凝阵处.犹见佳人流听香”,更让她心动,要是他能如此传神瞧着自己,那将让人更心动了。
    两人逛完里边,已退回水潭旁。
    此时天空现乌云,似将下雨,君小差不禁有所感言:“不知弟弟生死如何…
    …”
    他怀念着弟弟落入深渊,虽知他未必死去,却怕凶多吉少。
    金玉人见他感伤,一时也不敢再说些风花雪月之事,安慰道:“你弟弟一身邪怪,运气也不差,该不会有何性命危险才是。”
    君小差默然不语,她的话并未起多大作用。
    金玉人心头也沉下来,说道:“你的伤势未复,并不适合救人,再等几天如何?”
    “要等多久呢?”
    金玉人道:“不如我下山一趟,打听消息,顺便求得解药。”
    “多谢姑娘……这毒并不严重,该可解去……”
    君小差自幼跟在阴不救身边,对药物亦有所涉猎,他觉得武功既然能恢复些许,药效可能已退去不少,相信不久即可解去。
    金玉人问道:“你知道解此药的方法?”
    “不清楚,不过照此看来,药效已退,只要再找些解毒草,相信可以解去才对。”
    金玉人欣喜:“咱们现在就去找如何?”
    “恐怕会下雨,姑娘……”
    “别管我,治你伤要紧。”
    君小差感激一笑,终也同意。
    金玉人含笑领在前头,两人已在山林寻去,希望能寻回解毒良药。
    天空乌云涌出,终于同出雷电,轰隆隆阵响不停,细雨淋洒山林,打得林叶嗦嗦作响,衷鸟为之轻鸣,语调甚是幽怨。
    金玉人、君小差已被淋湿,金玉人却满心欢喜,毕竟有情人在身旁,任何大风大雨,似乎都不能浇熄心头那温馨火花。
    君小差不忍,采来大竿叶遮向她身躯,免得她被淋湿衣服贴向身躯而显得窘态毕已。
    金玉人也采一片更大竿叶让他遮雨,两人含笑并肩而行,有若小情人。
    寻了一座山头,也找来几样药材,有鲜草、嫩藤、山果,金玉人瞧不懂,不时询问,君小差也一一详尽说明,那份亲,切感,更让她深深痴醉。
    寻得差不多,天色放暗,雨势似不停,君小差正想准备返回之际,忽而有女人惊叫声传来。
    君小差一凛:“有人受难?姑娘你先在此等我如何?我过去看看。”
    “你的伤……”
    “不碍事。”
    君小差立即掠往发声处,他虽恢复些许功力,但掠出轻功,速度并不会太慢,眨眼逝于丛林中。
    金玉人犹豫一下,还是放心不了.也举步追去。
    君小差掠过一片槐木林,见着山腰有人晃动,叫声姑娘,已掠过去。
    那姑娘一身白农已溅满污呢,她正和一头山狼打斗,山狼已被杀了数刀,还在做困兽之斗。
    君小差见状,拾起石块猛往山狼脑袋砸去,叭然一响,山狼本已受伤,禁不起重击,已倒地残喘。
    那姑娘掠吓中终得解脱险境,想道谢援手之人,习惯掠动披肩秀发,回阵往君小差瞧去,这一瞧,两人都愣住了。
    君小差掠过:“会是你?小萍?”
    那女子正是独孤萍,却不知她为何会落于此处。
    独孤萍突见心上人,先是任愣失神,突然叫声小差,跌撞奔去,扑向君小差怀中,泣不成声。
    多少日子,多少折磨,从失望中又建立希望,从等待中又落于失望,她心头早已柔肠寸断,痛不欲生,那悲切、那折磨,此时全由泪水中演泻出来。
    君小差何尝不是痛苦万分,本已快将她娶过门,谁知却好事多磨,把两人拆得各分东西,无法以长相厮守,他心甚悲,也把独孤萍搂得更紧。
    然而金玉人呢?
    她做梦都没想到那人会是独孤萍,更未想到君小差对她用情如此之深,两相见面,即以泪洗面,深深拥抱,自己又算什么呢?每以为他对自己亦有深情,暗自己逛佳景,说旧事,那治水之神殓妃事,更让她一辈子难以忘怀。自己千辛万苦将他救来这里,他却会不得拥搂一下,舍不得拥肩而行,却如此大方地抱向别的女人?
    她受不了,两手抓得紧紧,唱唇发低牙关直打冷颤,两眼却瞪得更直,即是如何不敢相信的目光?
    终于,她滚下泪水,抛下满怀药草,转身飞奔把去,投奔几步。泣声也传出。
    任由无情冷雨淋扫,又怎能扫去她那悲怅心灵呢?
    君小差哪有所觉,他早沉入深情交融中,双唇深深吻得痴迷,蛇也似地拥缠一起,久久不能罢手,任由感情奔掠天地间。
    终于一枯枝禁不了雨水打击而断落叭啦声,才把两人掠醒。
    两人还舍不得分开,雨中恋人,特别感人。
    “小萍,你怎么会在此?”
    “我爹又被抓走了。”
    “是谁抓的?”
    “那妖人。”
    “妖人?他怎么会再找上你爹?”
    “不清楚……”
    “多久以前被抓?”
    “昨夜知更。”
    “当时情况如何?”
    “他一冲进来,就找到爹的房间,我们来不及拦人,他就走了,还怪叫着。
    ”
    “看来他是专为你爹而去……”
    “我和娘跟哥哥急忙追出,他已夺得不见人影,只剩叫声,我们只好一直追至此。”
    “你爹醒了?”
    “不算醒,有知觉但却俊愣愣地。”
    “那怪物为何要捉他呢?”
    “我不知道……你弟弟呢?他可能知道怪物躲往何处。”
    君小差较叹:“他跌落万丈深渊,生死不明。”
    “怎会如此?到底发生何事?”
    “就在三天前,他和妖人约战霸王鼎,为了救我和父亲,自毁岩面而坠入深渊。”
    君小差大略把事情说了一遍。
    独孤萍怔仲不安:“他该会没事,他一身本领……”
    “希望如此……别说他,你爹也急着要人帮忙。”
    “可是你有伤……”
    “我能放着你不管吗?”
    独孤萍心头涌来无限甜蜜,久久不能自制,双臂拔得更紧了。
    君小差爱意有加抚着她秀发,深情再次流露。
    忽而一阵急冲划过草木之咻咻声传来。
    “萍儿你在哪里?”
    独孤夫人已赶来,她身形甚快,话声方落,人已冲来。
    “不好,是我娘,你快躲……”
    独孤萍沉醉中惊醒,惊惶失措地想推开君小差,要他躲入林中。
    然而靠得如此之近,哪能躲得过夫人目光,她冲掠更急.忽见女儿跟君小差相拥一起,无名火冒然冲起。
    “好一对狗男女!”
    厉喝一声,人已扑来。
    君小差呆愣那里,不知所措,独孤萍已围住他,急道:“娘你不能……”
    “让开,让娘杀了他!”
    “不!”
    独孤夫人可不管她,照样冲来,左手一扫,把她扫落地面,怒骂该死,双掌印向君小差胸口,打得他口吐鲜血,倒撞数丈远,跌了一身泥,“你还敢勾引我女儿?纳命来!”
    独孤夫人又自扑前,打得君小差滚滚撞撞,伤势颇重,他地从未还手,甚至连吭一声也没有。
    独孤萍见状,急出泪水:“不能打,不要打,娘,你会杀了他,不要,不行杀他……”
    她已失神,为救君小差,竟然急冲向前,手中抓起方才杀死山狼利刀,往她娘左斜方面来。
    夫人乍见闪光,惊心之下已避开,猝又见及是女儿出手,怒极反笑:“你好大胆子,为了狗男人,连娘你也敢杀?来啊!胸口在此,你杀啊!”
    胸口猛送前,抵向女儿手中尖刀,厉笑不已。
    独孤萍全身发抖,泪水涌流:“娘,女儿不敢……”
    “不敢?还敢拿刀抵我胸口?”
    “娘,请您不要再伤害他,他会死的。”
    “我就是要他死,要他为第一当付出代价,要他为勾引我女儿付出代价,哈哈哈……”
    一巴掌打得独孤萍落地打滚,她再欺前。
    独孤萍哪能再让君小差受伤害,没命扑前,猛抱母亲右腿,悲切叫着:“娘!你不能……”
    “放手,不然连你也杀了。”
    “不能,不放……”独孤萍哭得更悲。
    “不放,连你也杀了!”
    独孤夫人扭甩不断,举掌封下就往女儿身上落去,一落再落,她就是不放手。
    君小差见状,不知那来力气,又自跌撞奔来:“夫人……别伤她。”
    “老娘要杀谁,你管不着……”
    独孤夫人疯狂嘶吼,似哭又叫,双掌乱打,就快失心。
    乱扫中又把君小差给扫倒地面,独孤萍惊叫扑向他,紧紧抱佐他,悲心如续:“娘,你要杀,就把我们两人一起杀死好了。”
    “你以为我不敢,畜牲……”
    独孤夫人没想到女儿竟会为了别人而背叛自己,已然怒火攻心,悲愤撞脑,身躯发颤,眼现泪光,双掌高举如俄虎扑学,厉吼中扑来,蓦地踩滑泥地,扑扫地面,呃地一声呕出鲜血,想爬起挣扎,却似悲愤过度又晕倒过去。
    厉叫声突然中断,只剩雨丝嗦嗦淋来,气氛格外显得沉空寂。
    君小差和独孤萍本是闭眼准备等死,实文闻及一片寂静,张眼一瞧,始知独孤玉香已倒地。
    独孤萍急叫一声娘,又往母亲扑去.将她扶在怀中,不停摇动,想唤醒她。
    独孤玉香却口吐白沫和着污血,弄得蒙脸白纱全是污血脏泥,独孤萍不忍,将纱巾解下,露出满脸殷红疤痕,分不出是男是女,只是一块死肉,甚是可惊,独孤萍小心翼翼替她擦去红沫污物,泪水直流。
    君小差见她脸容,长叹不已,伤得如此,难怪她心性变得如此戾张。
    独孤玉香被唤醒后,两眼张开,空空洞洞,未见的厉,出奇的平卧,反应似乎反常。
    独孤萍见她醒来,悲切中也因出一丝欣慰:“娘,你好些了没有?”
    身躯遮去她眼光,左手暗摆,要君小差快躲开,小差会意,移向林树后方,暂时隐去。
    独孤玉香瞧向女儿,竟然一脸茫然:“你……是谁?”
    “娘,你怎么了?”
    “谁是你娘?你是谁?”
    独孤玉香挣脱女儿胸怀坐起,怀着敌意不安地反瞧女儿。
    如此反应可吓坏了独孤萍,难道母亲当真得了失心症,忘去一切事情?
    “娘,我是你女儿小萍啊!”
    “小萍?小萍是谁?我是谁?怎会在这里?”
    独孤萍闻言,泪水又流,她终于认定母亲失去记忆,忘掉了一切,悲心又起,想扑拥她。
    “你是我娘,我是你女儿啊!”
    “别过来,我不认得你!”独孤玉香突然一掌将她逼开,恐惧地退开:“再迈过来,别怪我不客气了!”
    架势一摆,已想迎敌。
    “娘,你怎可如此?天啊……还我娘来……”
    独孤萍失魂悲切地又想追近,独孤玉香喝叫,封出一掌,立即惊仅转身逃逸,独孤萍大惊:“快拦住我娘,别让她逃了。”
    君小差受伤场重,哪能追得夫人.只能拿起石块当暗器打出,却因力道不足,击中她,却制不了,她只微微颤晃,又自奔逃。
    独孤萍见状,顾不了自己伤势,也跃身追去,切声急叫,然而却愈追愈选,更哭得厉害。
    忽而独孤星已闻声赶来,惊问何事,独孤萍如见救星,急道:“娘得了失心症,记忆全失,快制使她……”
    独孤星惊惶失色,来不及问是何原因,已飞追母亲。
    独孤萍转向君小差,泪雨交流:“小差,我们可能不能在一起了。”
    想及母亲为自己得了失心症,她哪敢再给母亲刺激?然而要她就此割舍心爱的人,她怎舍得,却又不得不如何,痛心绞碎,泣不成声,双手遮脸,伤心逃去。
    君小差默然愣在那里,他更想得此失心症,把这一切痛苦给忘去,然而事实却如此紧紧咬人不放,独孤萍终于走了。将来又如此呢?他心如万蚁啃食,仰脸向天,让千针万线冷雨浇淋,多么希望它能浇去沉幻,亦或是化成利针,把自己刺得百孔千疮,毙命当场,那什么也不用想了。
    他内心沉吼,独孤家的悲事,似乎全是君家所造成。
    不行,他得为独孤家付出一点代价,他必须寻回独抓放,替君家偿债。
    而愈下愈大,他忍不了,也啸吼山林,想啸出心中悲愤。
    他终于清醒过来,四处已无人声,只流雨声不断,还有那沉沉的哀鸟鸣。
    他想了金玉人。
    “奇怪,她怎会没来?”
    勉强地爬起身躯,往回路寻去,人未找着。却发现她丢下的药草,心中又如刀割,金玉人恐怕已瞧及自己和独孤萍之事,她含恨走了,自己虽对她一向相敬如宾,难道她也如此痴情?
    他不敢再想,拾起药草,不必捣碎,就此送入口中咬嚼,酸苦涩辣通通都来,他全部往肚子里吞,就像人世间感情,全部给吞去吧!
    金玉人走了,只剩自己孤零零一人,他想到还有独孤放欲寻,遂在雨中茫无目标走着,说是寻人,不如说是为逃避一切面躲藏吧!
    从天明走至天黑,再从天黑走至天明,雨停了,阳光透来,雨后山林显得特别苍翠,君小差却更樵悻了。
    他不知走过多少山林,不知走向何方,只知往更深更远山区行去。
    为了只想找寻独孤放。
    忽而,一条人影掠来,长须稍斑,飘逸如书生侠客。更让人料想不到,他竟会是被妖人掳去的独孤放。
    他发现有人受伤乱行,已赶过来。
    君小差见着他,似曾相识,却不敢认人,呆立当场。
    独孤放一如常人,含笑道:“少侠你受伤不轻,让老夫替你瞧瞧如何?”
    “多谢前辈。”
    君小差也未拒绝,独孤放频频点头:“少侠豪气隐生,自居江湖豪士,不知如何尊称?”
    “在下君小差,默默无闻。”
    “无闻并非表示泛泛之辈,你该是前途无量之人,老夫自认不会看走眼。”
    满是信心笑容,他已替君小差治伤,并要其坐下。
    君小差感激道:“多谢前辈相助,不知您又如何称呼?”
    “老夫独孤放,乃是七音城主人。”
    这“独孤放”三字有若晴天霹雷,打得君小差蹦跳起来,失魂落魄地往他瞧去。
    “前辈当真是独孤放?”
    “是明!少侠识得老夫。”
    “你……呵呵……太不可能了……“
    君小差惊极反笑,被妖人所擒,让人遍导不着的他,如今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自己眼前,而且还那么完好无却?根本不像是受困之人。
    独抓放不解:“少侠有何奇怪之处?为何如此惊奇?”
    “不瞒前辈,若是你真的是城主,我就是找你而来。”
    “找我?你为何找我?”
    “为你家人。”
    “他们也在找我?”
    君小差疑惑:“前辈难道不知自己已被妖人所擒?”
    独孤放在考虑是否要告诉这位年轻人,但想及他已问此问题,该知七音域之事,遂点头:“老夫确实曾被妖人捉去。”
    “这就是了,你家人当然要找你。”
    “事隔那么久,她们还如此关心?”
    “哪有多久,只隔一天而已。”
    “一天?”
    现在换独孤放吃惊了。
    君小差点头:“不错,昨天在下才跟令媛分手……”忽而想及他在今日之前,完全昏迷不适,自不知此事了,遂又道;“前辈可能不知,你有一段时间是被妖人用冰棺封住,而且已被救回放置在七音城,然后才又被妖人所夺走。”
    独孤放惊诧:“真有此事?”
    “这只是昨日之事。”
    独孤放不得不信了:“若真如此,那妖人岂会放我走?”
    “这正是在下所想问的,前辈不妨说说醒来时候的情形?”
    “老夫以前被他囚困,后来即失去记忆,想是你所说的被冰封,但是昨日醒来,仍发现自己在冰棺里,那妖人在旁边不断呜呜叫着。我自不敢抗命,默然起身,立于一旁,以为他有任务要自己去办。他则问我如何,我说很好,妖人忽而大笑,说我已经再生了。我惊心不已,以为他在我身上动了什么手脚,结果却完好如初,放心不少。妖人则说,我已再生,他也可以再生。我再询问,方知他拿我做再生实验,我既然未被冰冻身亡,表示他方法已成功,后来他就放我走了,只叫着再生再生,想是实验成功,大为高兴所致。”
    君小差道:“这么说,妖人也有死亡的天年?否则他为何要做此实验?”
    “不清楚,老夫对他仍是谜,能逃出他魔掌,已是万幸。”独孤放轻叹,甩甩手:“不谈他了,我替你治伤,你已是新伤加旧伤,不治不行。”
    说着很很快又曾君小差把脉,君小差却内心怦怦乱队,他会是独孤萍父亲,自和家父有仇,若被他知道,不知又会如何对待自己。
    由不得他多想,独孤放道:“六脉全伤,重得很,跟老夫回七音城治疗如何?”
    “不了……”
    “客气什么,你能为独孤家人寻得老夫,老夫怎能不治好作的伤?走吧!”
    独孤放甚是坚持,君小差推托不易,半被要胁地抱着走了。心下暗道,既然推不了,就走一趟七音城,也好瞧瞧独孤萍和姑娘,以后事就定一步其一步吧!
    独孤放对地形知之甚详,转转掠掠,不到傍晚七音城已在望,他甚是欣喜,仰天长啸,音律浑厚,震得四面山体抖动,回音不绝。
    他终于登入七青城.除了大门已毁,里头景物依旧,久别重逢,格外开心。
    他唤了几声,并未有人回答,送又奔入后院,方知儿子妻女尚未回来,君小差暗暗嘘了口气。
    人既未回,独孤放只好先替君小差疗伤,运功替他扶脉,又发现他中有轻微毒药,找来七青城灵丹,要他服下,催化一阵,君小差终觉胸口那切闷气已除,舒泰不少,功力也渐渐恢复。
    治伤完毕,独孤放久未抚琴,见着醉仙琴晶红带情,一时手痒。立即连琴架搬至前院广场,大摆架势弹起音调。
    那音奔腾冲掠,雄雄逼来,如万马驰骋一望无限草原,追掠高吭,气势万千,足以舒展他十数年来郁闷之气。气势越来越雄浑,奔腾如浪,一波波冲向四面八方,似见得群群奔马蹄浪而来,冲向四处山峰,泄往八方天地间,让人血气为之奔腾。
    君小差不禁暗自叫好,如此气势,恐怕天下只有他才能弹得出来。
    独孤放正弹得起兴。
    蓦然,独孤星和独孤萍,扶着失神的母亲已慌张赶回。
    他俩为顾及母亲,不敢走得太快,然而在半途中,忽闻如此澎湃琴音,实是绝世高手所弹,除了父亲之外,他们不知天下还有谁俱此能耐。但两人怎敢想及会是被捉父亲又回来了?还以为另有高手,而且声音又是发自七音城,惊心之下,方昏快速赶回。
    独孤萍一眼瞧及君小差,已是惊讶,又见弹琴者竟然是自己父亲,更是惊诧,和哥哥惊叫着,愣在那里。
    独孤放久未见儿女,并未认得两人,怔愕瞧着两人。
    君小差道:“前辈,他们即是你儿子和女儿,蒙脸巾的是夫人。”
    独孤放两眼含泪,已起身招手:“过来,让爹瞧瞧。”
    兄妹俩还是愣在那里,不敢相信三日前一分手,父亲竟然好好的回来了。
    独孤萍怔然问道:“君少侠,是你找我爹回来的?”
    君小差额首:“他真是你爹,别犹豫了。”
    独孤萍泪水渗流,无数凄惨中,终有一事让人欣慰。
    “星儿,萍儿,过来吧!让爹瞧瞧。”
    声音亲切,听得两兄妹激情万分,二十年分别,此时终于相聚了,不是像前几天毫无知觉的相认,而是亲亲切切,能互相关怀地相认。
    “爹,您终于醒来了……”
    独孤萍扑向父亲,泣声不止,二十年未享受父亲,如今全得到了。
    独孤星亦走前含泪叫爹,他较年长,不敢扑身,一时童年回忆全涌向心头,那是如此快乐的啊!
    独孤放深情地拍拍他肩头:“苦了你,爹亏待你们太多了。”
    “爹,您也受了不少辛苦。”涌现无限亲情,从凝目、拍肩、抚头中交融着,又岂是言语所能诉尽?
    随后,独孤放方注意到妻子,她蒙巾半脸,只露怔呆眼神,分别已久,独孤放滚而有些情倍。
    “玉香……”
    夫人露出惧意:“你是谁?”
    “夫人……你不认得我了?”
    独孤萍道:“爹,娘已失去已往记忆。”
    “当真?”
    “嗯……”
    “有多久了?”
    “就在您第二次被抓去时……”
    独孤萍瞧往君小差,欲言又止,她岂能现在说出此事呢?君小差稍低头,显得愧疚不安。
    独孤星虽未间及妹妹此事如何发生,但见及妹妹被母亲打得一身是伤,他也猜出大概。然而他和君小差相处半年之久,对他文思武功素来敬仰,两人亦相处融洽,又怎好再责怪于他,尤其他现在又把父亲给找回来。
    他也没说出是何原因。
    独孤放叹息:“我独孤放何德何能,竟然要你为我受此折磨?”
    想伸手去扶夫人脸容,却被夫人给斥开:“你是谁?敢对我动手动脚!”
    独孤放轻叹:“夫人不认得我了?”
    “谁是你夫人?走开!”
    独孤放看她失心颇重,遂点她睡穴,让她晕倒,说道:“把她扶进去吧!爹会设法将她弄醒。”
    独孤星遂把母亲扶向后院,独孤放叹声中也跟着进去。
    场中只剩君小差和独孤萍,经过母亲失心一事,独孤萍心灵又回然多了。
    她切声道:“多谢你把我爹寻回……”
    君小差想笑,却有点僵:“是他找到我的。”
    “不管如何,我还是要谢你。”君小差默然不语。“你……里边坐吧!”
    “不了,我还是走的好……”
    独孤萍不敢再留人,心痛如刀割。或许这一别今后恐怕永远也无法再互诉衷情了。
    “对不起,对你娘之事……我会请爷爷替她医治……”
    君小差终于黯然神伤走了,他脚步艰辛沉重,每踏一步,即若心口被激一刀,多么希望独孤萍能开口留人,却又不敢接受。
    独孤萍愣然果立,连头都不敢转回,她心已碎,肝肠寸断,心爱之人就此离去,她却不敢留人,甚至连送别都不敢,那脚步声每踩一步,就似控刀踩在她心坎上,踩得她千刀剐,血淋淋,碎烂烂。
    她滴的是血,已无泪。
    那脚步声已走远,已消失……
    她已咬破嘴唇,飞奔地冲向大门,远远瞧着君小差背影,她十指深陷门柱,抓出血痕,嘴巴咬得门柱紧紧。
    孤雁哀鸣,似在悲泣,老天为何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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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七章神秘计划
    勤练一月,君小心武功已然甚有进步,尤其是铜镜招式,更耍得他出神入化,一月下来,可轰得七巧轩七位美女花容失色,寝食难安。金王玉更不必说,除了脸手瞧得见的地方以外,其它部分可说体无完肤,尤其后来,君小心特别偏爱臀部,轰得他如猴儿红屁股,连坐椅子都得叫痛,不过他却因而躲功大进,普通暗器可伤不了他。
    练功场方圆五十丈所有花草树木,土堆石梯,全被摧毁,泥土巴波翻松三尺深,君小心得意洋洋,说此土地将来种地瓜,保证甜又大。七巧美女青言堂堂七巧轩还种地瓜?君小心却说他将来著竞选争得掌门人,就该她们下田种地瓜,那七位美女听得心发毛,便是任何情况下也不肯投他一票。君小心却信心十足,却不知他欲如何战胜?打听之下,方知他打算广收门徒,增加票源,如此又让七位美女担心了,处心积虑想制止这件事。
    然而现在他却对此事没兴趣,他只想趁早宰了白衣妖人。
    今日一早,他觉得功夫已练得差不多,遂找向月下听涛,想下山收拾妖人。
    李孟瑶也把七位美女找来,同聚一堂,共同商量。
    君小心却道:“不必商量,把妖人引出来杀了,不就成了?”
    巧精灵道:“师父不是要商量此事,乃是如何救出被囚在金玉楼的第一当和你爷爷。”
    “这更不必商量。”
    众美女和李孟瑶一愣,他又有何鬼主意?
    君小心笑的甚是促狭:“金玉楼是小金蛋的,叫他回家叫两声,他们不就把人放出来了?”
    众美女一怔之后,已然笑起,斥责君小心此时还有心情开玩笑。李孟瑶对这儿子实在爱之入骨,然而不责备又交代不了,可惜她的责备最严重也只是瞄眼冷声说道:“下次不行如此。”这哪能对君小心产生效果?他自是放口大张,有什么吃什么,有什么说什么,混得自在逍遥。
    金王玉急急说道:“我不行,我叫不动他们。”
    君小心明眼:“你是哈巴狗?还是无牙狗?叫不动他们?”
    “我什么狗也不是,我是人!”
    “是人怎会叫不动?”
    “他们全都是恶人,我这好人当然叫不动了,呵呵……”想到了好理由,金王玉不由呵呵笑起。
    君小心笑的更谑:“还说不是狗,你没听过狗怕恶人?难怪你叫不动,甚至连声音都不敢叫一声。”
    金王玉言词忽而被套住,一时无言以对,只好于窘笑着:“就算是狗,我也是好狗,最忠实的狗,永远跟在你身边。呵呵……”
    他又想到这马屁拍得不错,该能化庆气为祥和。
    君小心果然笑的开心:“其实你若真如此,更该叫了,因为狗仗人势,我这么威风,你岂能不叫?不过着在你马屁狗的分上,叫得好听也就算啦!”
    金王玉欣笑:“等你回去,有人可仗,我再叫也不迟。”
    “呵呵!说你马屁狗,你还真会拍。”
    金王玉也笑得开心;“我以拍马屁为光荣。”
    “呵呵!实是稀有动物,不简单。”
    巧多情眯起眯眯眼,笑道:“小心呀!你笑的好迷人,真叫人心动啊!你才是稀有动物哩!”
    君小心道:“你也不差,一对眯眯眼,更迷死人了!”
    “那你该带我们一起走啊!还有你哥哥要救呢!”
    “对不起,我哥哥已被人救走了,你只好去救我爷爷。”
    “他呀!也不错啊!一代神医,听起来就让人够陶醉的呢!”
    君小心拿她没办法:“我看全天下只有那妖怪才不致使你入迷吧?”
    “那妖怪也不错啊!千变万化,武功高强,实在让人心动。”
    君小心苦笑:“我完了,碰上了笑查某(疯女人),还是交给小金蛋好了。
    ”
    金王玉急道:“我怎么成,准被笑(疯)死。”
    巧多情眯眼;“笑死总比哭死好,你就开心笑吧!”
    “我笑不出来,那是你的专利。”
    巧多情呵呵笑着。
    君小心瞄笑金王玉,讪笑道:“果然在笑(疯)了。”两人不愿笑出声音,和暗自笑抽了肠。
    巧凤凰道:“多情啊!在师父面前.还是少笑(疯)为妙,要是师父把掌门交给小心,咱们就都得种地瓜去了。”
    巧多情这才想到还有师父在场,方才是有些得意忘形,干笑几声,瞧向李孟瑶:“师父见笑了,都是小心实在太迷人,使得我不能自制。”
    李孟瑶不懂得那些话,慈祥道:“在家可以说,外头就不行了,要是被人听去你喜欢妖人,那是不好的。”
    原来师父是挂心此事,巧多情窘笑两声:“师父教训得是,徒儿不敢了。”
    对师父慈祥和蔼,巧多情只有尊敬,不敢乱开玩笑。
    君小心也不忍,凛起心里,说道:“娘,这件事还得先去探个明白,您不懂江湖胡乱事,所以还是留守这里,一切交给我办却可。”
    “可是你人单势孤,娘不放心。”
    “唉呀!又不是去攻击,只是探听消息,何况我混了十几年,哪次不是独来独往,照样安全得很。”
    金王玉道;“现在再加上我鼎力相助,如虎添翼,更是万无一失,何况是回我家,还有什么好怕?”
    君小心神秘一笑:“何况我早有神秘计划了。”
    李孟瑶惊道:“你已有计划?”
    “嗯!您问凤凰大姐就能明白。”
    巧凤凰洪手含笑道:“师父,小心他是有计划,要徒儿七人当后盾,随时出击,始能出奇制胜,此情形较为复杂,待徒儿慢慢再告诉您。”
    巧金银笑道:“这是大计划,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将来一定让师父参加。
    ”
    此事只有两人知晓恨得五位妹妹眼睛直瞄,说是君小心太偏心。
    君小心笑道:“小孩子不懂事,还是少知道的好。”
    巧千手瞄眼:“你敢说我们是小孩?”
    “不,我是说自己是小孩,所以自认不能知道。”
    “你却知道了。”
    “你怎知道我知道了?”
    “你明明说神秘计划是你计划的。”
    “计划跟知道有关系吗?”
    巧千手被他耍着玩,甚是有气,斥道:“你敢耍我?”
    “没有啊!我只是实话实说而且。”
    巧千手还想发作。
    巧凤凰已说道:“四妹算啦!待会儿告诉你们便是,跟他争,准会气死,他是吃饱没事做的那种人。”
    巧千手再瞪几眼也笑起来,笑君小心所做所为全是出乎常理而让人想笑,笑自己竟也如此傻,找无赖斗嘴。
    她一笑,几位姐妹也跟着苦笑。
    君小心更是笑得促狭,一脸的陶醉样:“还是凤凰姐最了解我,我太感动了,真是我的知心。”
    巧凤凰轻笑:“你还是去跟你的小金蛋说吧!大姐不适合再当你的知心了。
    ”
    “没关系,我大小通吃。”
    “我可吃大不吃小。”
    “哇!那我只好死心啦!”君小心无奈,瞄向金王玉:“只好吃小的了。”
    金王玉打趣道:“我是来者不拒,谁爱吃就让他吃。”
    “去你的!”君小心猛敲他脑袋:“你是卖肉的是不是?逢人就送吃。”
    金王玉被打得头是脑涨,却笑声不断。
    七位美女和李孟瑶也被这对宝逗得笑不合口。
    君小心笑了几声,把话题转回说道:“娘您就配合神秘计划,我和小金蛋先去探听消息如何?”
    李孟瑶想及爱子欲走,心情为之沉重,轻叹:“好吧!你要小心照顾自己。
    ”
    “娘,我不小心,谁才叫小心?所以您大可放心,我走啦!再见!”
    李孟瑶想及儿子取名“小心”,竟也有所含意,又自出笑意。
    随后君小心背起天雷镜,和金王玉已告别人人。李孟瑶和七位美女直送出情湖,方自返回,共同商讨神秘大计划。
    却不知这神秘计划又如何?
    当阴不绝在金王天领路之下,威风抵达金玉楼。
    阴不绝立即设宴数百席,名为宴请归降弟子,却另有目的。
    在厅堂宴席当中,极乐妖女并未参加,自己又逍遥去了。阴不绝自然坐上首席,他左边则为金王超,右边乃是万杀,其旁则为华秋风。极乐宫就属他们四位是元老,此时也最风光。
    阴不绝狂态直笑,不停敬酒,那些人哪敢不敬,只好一杯杯不停喝下去,平日不喝者此时都快醉倒了,不得不运功将酒气给退着,免得当众出丑。
    喝得正起兴,阴不绝忽然哈哈大笑:“各位今日降眼极乐宫,老夫当然很高兴,所以大肆酒宴招待,但是诸位为何降服,老夫也很清楚,乃是伯极乐宫太上上门,对老夫,只不过奉承罢了。这种事,老夫当然不能忍受,所以总得想个法子来让诸位知道我的厉害,哈哈哈……”
    此言一出群雄睑色骤变,却不敢动声色,猜不出阴不绝将使出何种手段?
    阴不绝大笑中又说道:“很简单,我已在诸位杯中下毒,只要你们敢反抗,保证不出三个月即七孔流血,毙命当场。你们该知道我外号鬼菩萨,乃天下毒中至尊,我的毒药,除了我师兄之外,天下无人能解,而师兄又在我手中,所以你们还是听话来得好些。”
    众人握杯之手皆颤抖着,没想到阴不绝会用这招,毒已入腔,又怎能再吐出来?就算吐得出水酒,恐怕毒性早流入血液之中。惊诧、惊惧、无奈之下,他们皆做了最坏打算,如此总比死在妖人手中来得好些。
    阴不绝笑得更狂道:“相信了是不是?那是你们聪明,否则我当场就叫你们毙命,为了杀鸡橄猴,我今天就拿在桌前的一名叛徒开刀,让他们瞧瞧戒毒药的厉害。”
    这话说出,众人更是惊骇,你望我,我望你,不如何人会是叛徒。
    阴不绝狂渡中,慢慢地瞧寻每个人,被瞧者心神登时被阻,目光扫过,却又直呼侥幸。寻机一圈,竟然都没有中奖,他们不禁又开始担心,阴不绝方才这扫眼,似乎只是作样,叛徒还在人群之中。
    阴不绝愈笑愈迫,手指突然指向华秋风:“你就是叛徒!”群雄为之嘘气。
    华秋风做梦都没想到,已被这老贼当成叛徒,骇声道:“神医您误会了吧?
    在下早投靠极乐宫,怎会是叛徒?”
    “你不是,谁才是?竟然趁我不注意时,骗万杀出去报私仇,差点把万杀毁了!”
    华秋风脸色更变,这件事,他竟然知道了?骇极发抖道:“神医误会了,那是万杀想找断手,所以……”
    “住口!我是要你看好他,谁叫你带他走?”
    “我……我……在下虽做错了一些事,可是神医看得出在下一片忠诚……”
    “我看不出,我只知道,不听话,擅自主张,以逞私利,就是叛徒,现在是小错,以后就大错,所以你只有死!”
    “神医饶命……”
    阴不绝手指猛力戳出,华秋风登时叫饶命,想起身下跪,岂知身躯方起,霎时全身抽搐,体内如万蚁啃食爬搔,又痛又痒,那痛痒似乎一直在增强,没有极限。华秋风奈不住,叫嚷嘶吼,十指不断往身上揪撕。那一条条血痕,一片片皮肤全被撕起来:那抽筋剥皮之痛,却不及体内万蚁啃食之痛。眨眼间,头皮撕得精光,衣碎肉裂,浑似血人,骷髅白惨惨还挂血地暴露群雄眼前,这比妖人生吞活咽还吓人。有人已作呕,华秋风还在跳动,乱抓、乱撕。
    阴不绝哈哈大笑:“这就是叛徒的下场,你们已见着了,以后要生要死,自行决定,三个月来此一次,老夫会将解药奉上,逾期自己负责。为了不扫诸位酒兴,万杀,宰了他!”
    万杀闻言,登时伸手将旁边抖颤倒地华秋风脑骨结抓破,内功一吸,将白沉沉挂血斑斑脑浆给吸出,猛往口中嚼去,又是一副骇人景象。
    可怜华秋风一世风流,此时也落个剥皮撕肉,碎脑裂骨而亡,实是罪有应得。
    几名手下把他抬走,然而众人瞧及此幕惨剧,再也没胃D,可是又不得不喝,陪着阴不绝灌酒,心头说不出恶心,然而又能如何?
    好不容易酒席方散,群雄在允许下,已纷纷转道回家,只剩金王天走不得,因为他家即在此。此种情景,他也十分无奈,还好金玉楼还算不小,阴不绝人手不多,总也落个清静,否则这日子恐怕更难过了。
    而那金王超则更肆狂妄,现在除了他爹,连金不二和金鹰也要管,弄得金玉楼上下莫不恨他入骨,他却更独断独行。
    匆匆月余已过。
    金玉楼除了多住进百余极乐宫高手,外表看来似乎很安静,一往如昔。
    君小心和金王玉雇了马车,将天雷镜藏于车中,花了几天时间,也摸回金玉楼。
    在郊区山林中,他已将马车放行,留下天雷镜藏于山中。正想要探探金玉楼虚实,忽而觉得有脑波传来。他心头一凛!
    “会是哥哥?”
    君小心立即运功搜去,果然发现哥哥也藏在暗处,心下大喜,立即和金王玉奔向右侧竹林,方转行百丈,已发现半山腰山藏林中,藏着一名衣衫破旧的年轻人。
    君小心叫着哥哥已冲过去。
    那人正是君小差,他发现弟弟,难得露出了笑容:“哥就知道你会安然无恙,近来好吗?”
    “好,我见了娘,练来绝艺,准备找妖人报仇,倒是哥哥,一脸胡碴子,怎么回事,落魄到这种地步?”
    金王玉道:“你不是被姐姐救走?她呢?”
    “她走了……”君小差低声轻叹。
    君小心问:“怎么回事?出了问题?”
    “没有……”
    “还说没有?”君小心以用脑力摄去,顿时知道是怎么回事,已认笑起:“为情所困,当然痛苦,不过也不是没法子可解,咱们再上七音域求婚便是。”
    “不可能了,她娘为我而得了失心症,忘掉了开始。”
    “那更好啊!她再也阻止不了你和她女儿的婚事,这岂不是天意?”
    “可是小萍她心灵受了重创……”
    “唉呀!开导开导准没事,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不但是她,她爹也回来了。”
    “七音城主醒了?”
    “嗯!他是被妖人再次抓去,封入冰棺中,不久就醒来,妖人并没伤他,又把他放回来。也因为他被捉,才引得独孤家人四处追查,我才会跟水萍再见面发生她娘失心一事。”
    君小心但觉有趣:“那妖人何来同情心,也会放人生路?”
    “他似乎把城主拿来作实验,冰入棺中,再让他复活,说什么城主已获得再生,他也可以再生。然后就把城主放回来。”
    “奇怪,他又如何能再生?”
    “这个方法也只有妖人自己知道。”
    君小心想不出,妖人再生秘密如何,只好打趣说道:“他想再生,想必已知道自己活不久,看来我们这一局是赢定了。”
    君小差长叹,满脸胡渣,看来更形落魄,忧愁。
    君小心拍拍他地肩头,笑道:“哥,别泄气嘛!我想那独孤城主以前能和爹一起并肩作战,想必已解去双方仇隙,纵使仍有嫌隙,也没达到那种水火不容地步,只要走一趟七音城,想必会有结果,何况我还要请城主帮忙,以琴音制住妖人,才好收拾。”
    君小差心情较好些:“哥哥会安排自己,你别为我担心,现在还是先救出爷爷和爹为重要。”
    “来都来了,当然要救,倒是那玉人美姑娘,现在如何了?”
    金王玉摊摊手:“我看是失恋啦!失恋的人,总是很难找的。”
    君小差轻叹:“我对不起她,她可能发现我和小萍之事,所以就走了。”
    君小心叹息一笑:“女人真难对付。哥你也真是,不会一次娶两个吗?”
    “这……这……”君小差为之困窘。
    金王玉呵呵笑起:“这是好方法,不过另有一个更好方法,那就是老大换你娶我姐姐,岂不两全其美。”
    君小心斥笑:“去你的!你姐姐大我五、六岁,娶她来当什么?当娘啊?真是!”
    响头猛打,逼得金王玉顿时逃开,遂笑个不停:“感情事很难说,说不定奇迹出现,一切又都圆满解决啦!”
    君小心脑眼,斥笑道:“奇迹出现再说,你现在乱说,逼得你姐姐无脸见人,她会去出家,到时你再怎么粉和尚,恐怕也求她不回了。”
    金王玉登时觉得事态不轻,再也不敢乱说,干笑着直说奇迹会来临,却不知何时才会来临。
    君小心无暇回他抬杠,瞧着金玉楼,问道:“哥哥,你来多久了?”
    “一天不到。”
    “看出什么?”
    “没有,似乎很平静。”
    君小心沉吟半晌,说道:“我和小金蛋先进去探探虚实,如果有妖人,我会放绿烟火,你到左侧百丈林中有两颗大松中抬出天雷镜,先放几轰,吓吓妖人,再追过来。若是我救出爹和爷爷。你只要在外头接应即可。”
    君小差点头:“你去吧!小心些。”
    君小心这才和金王玉渐渐摸向金玉楼。他们发现卫兵仍是金玉楼的人,甚是不解,难道极乐宫就没派高手来此?两人仍不敢走正门,还是钻小洞。
    方进入金玉楼,大白天,传出的竟是饮酒作乐声。三殿七宫、十二楼全都闹哄哄,若赶集市场。
    金王玉直皱眉瘪笑:“为何会变得如此?跟洛阳的天香院差不多。”
    君小心笑道:“要是传出去,金玉楼变成全国最大妓院,不笑掉江湖大牙才怪!”
    金王玉苦笑:“实在没办法,还请无所不报多写些好话,免得金玉楼从此变成妓院的代名词。”
    “好吧!看在你是本报的一员分上,就把此事暂且封住。”
    “多谢老大手下留情,只不知那些极乐宫人,怎么如此乱来?”
    “既是极乐,自是随时享乐,他们在极乐官也是如此,到这里,又怎能改呢?”
    原来极乐妖女调来所有手下到此,有了金玉楼负责警戒安全,除了几处较重要地区外,他们无事可做。又得到允许,或找来妓女,或临时起意掳来女子,开始行乐,弄得洛阳城及附近居民个个心惊胆眺,而极乐宫弟子武功不弱,掳人又有技巧,丝毫不露痕迹,弄得居民以为妖怪出现,专找女人下手,家中有女者,早就要她逃走,以避灾难。
    金王玉道:“他们不管事,咱们也不必躲躲藏藏,先找我爹如何?”
    “不行,他受制于极乐宫,你若找他,会让他为难,要是被极乐宫人发现,更不好。”
    “那先找谁?”
    “找我爹,有机会立即救人。”
    “他们可能被关,一定在地牢,咱们过去找找着。”
    两人遂往地牢方向行去,金王玉本想大大方方行走,但见君小心仍是躲藏,自己一时也不敢嚣张,还是躲躲藏藏地摸路。转过玉露宫,地牢已近。
    两人却发现甚是沉静,更奇怪,竟然一个守卫也没有。
    金王玉征然:“会没人?”
    君小心道:“该不会,也许此地不寻常,他们躲了起来,我搜搜看。
    他以超脑力搜向四周,当真一个人也没有,不禁也起了疑惑。
    “不可能啊!怎会把如此重要地方弃之不顾?”
    “也许他们把人关在另一个地方,咱们去是不去?”
    “来都来了,瞧瞧也好。”
    两人再次潜向地牢。
    方靠近十丈,君小心已有了感应。“有人……”
    “是谁?”金王玉立即伏往地面。
    “是女的……唉呀!是你姐姐。”
    “姐姐?她怎会被关在此?”
    “也许她助我哥哥之事被发现,所以被关,咱们快去救人。”
    两人立即潜往地牢,牢门已上锁,君小心只好拿出匕首猛拔、乱撬.仍是弄不开,四处瞧瞧,仍未有人近来。他干脆在附近找来弃置的铁栅门,抽出铁条,猛扳锁链,始将它板断,牢门终于打开。
    金王玉一时高兴,急往下冲,方至转角处,忽有一白影冲出,短剑一闪光就耍刺向金王玉。
    金王玉吓得尖叫一声。
    那人竟也吃惊叫出声音:“小弟?是你?”
    金王玉更是高兴,原来是姐姐金玉人,本以为找不到她,现在却相逢了。
    “姐你怎会在此?”
    “说来话长,快下来!”
    金玉人把弟弟拉向牢房,里头放置简单盟洗用具及衣衫,显然她已住了不少日子。
    “姐你怎么了?”
    金王玉看她如此憔悴,亦是十分不忍,好好闺房不住,要住在地牢?
    金玉人轻叹:“这里变了,只有地牢最安全。”
    “你怕那些色鬼骚扰?”
    “他们骚扰过了,我还杀了两人。”
    “爹难道管不了?还有哥哥?”
    “能顾得了多久?总不能寸步不离,那些色鬼简直不要命,我还是躲在此地牢安全。”
    金玉人轻叹,似乎感触良多。
    金王玉不忍:“你怎么不出去?”
    “去哪里?天下之大,何处有我容身?”
    “姐姐你怎么这么消沉?”金王玉若有所悟:“你是不是为了君小心他哥哥?”
    “我没有……唉!”
    “别否认啦!我早就碰上他,知道你的事了。”
    金玉人激动:“他如何了?他怎么说?”
    金王玉瞄眼:“看你,口口声声说不是,一提到他,你就那么激动。”
    金玉人撤脸微红:“我只想知道他的伤好了没有。”
    金王玉笑道:“好啦!我们也商量了你的事,是我跟君老大在君小差面前商量的。结果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君小差和音水萍感情不错,可是他也不愿伤害你,所以有可能连你也一起娶了,另一种……呵呵……要等有缘份才能告诉你。
    ”
    “什么缘分?你快说。”
    金王玉偷偷瞄向石梯上头,未见君小心,始细声说道:“偷偷告诉你是老大对你……”
    话未说完,君小心超脑力摄来,害得他不能自制,自打嘴巴。
    金玉人见状,已知君小心早已来到,只是躲在外面,不知好么,每想到他,心头总是怦然心动,一股窘羞常常会缠据心头,甚有一脸希冀与等待想跟他见面,她一直不愿花心情去解释此事,心想着能摆君小差在一起,不就可以拥有他可爱的弟弟了吗?
    君小心来了,她泛起窘羞,月余情愁之苦,竟然不自觉地去了大半,她斥责弟弟胡言乱语,以掩窘态。
    君小心已知她心情,本是想让金王玉解决此事,方藏身不出,现在是藏不了了,只好装笑走下石梯,瞧着金玉人,笑的更迷人:“大美人啊!别难过了,有我在,你还伤心什么?”
    “谁伤心了?”金玉人羞斥。
    “唉呀!你不伤心,我才伤心,那是着破红尘,峨嵋派又多了一个尼姑,我可心不忍呐!”
    “谁又说要出家?”
    “没有最好,对于我哥哥之事,你别紧张,一切还要有缘分,如果加上我,缘份更大了,你同意他同时娶你跟音水萍吗?”
    金玉人更是羞窘,斥道:“胡说什么?我跟你哥哥还谈不上这些。”
    “谈不上也要未雨绸缎,我只是如此反应哥哥心情,一切还是由你决定,不过此事也得等个一年半载,所以你不必现在决定,也不必现在悲伤,知道吗?”
    金玉人瞪瞄君小心,双目中,含带几许甜美和无奈,自己痛不欲生之情感之苦,被他三言两语即说得心情好转,更有甜蜜涌上心头,对他,自己实在无办法,窘羞中更见窘羞。猛一叹气,平息一番起伏心情,把窘羞给掩去,冷冷道:“以后事,以后再说,你们来此作啥?”
    君小心笑眯眯道:“看你呀!”
    金玉人又泛起红晕:“看够了没有?”
    “一辈子也看不够。”
    金玉人又羞窘了,但她很快掩去,冷道:“看够了还不快走!”
    “我们怎忍心让你住牢房?要走一起走。”
    君小心这番话,又打动了她心情,久无人关心,他总是在自己最需要任何东西时,适时付出。轻轻一叹,金玉人道:“我只是暂时住在此,我知道你们一定会来救人,所以在此等候,可是凭你们两人,恐怕无法扳倒阴不绝。”
    君小心道;“明的不能,只好来阴的啦!你知道他们被困在哪里?”
    “好像是在王超的惊天楼,否则就在炼丹房。”
    “在你弟弟住处干嘛?”
    “唉!你有所不知,王超投靠阴不绝门下,为的就是想得到你的超脑力,他甘心当替身,要让阴不绝当试验品,实在让人无法料想。”
    金王玉急道:“要是实验失败了,他岂不是和万杀一样,要死不活.疼痛不堪,还得吃人脑?”
    “可是他却宁可冒险。”
    君小心叹笑:“金王超这种人倒是天下极品,我真服了他,为了自的,不择手段,牺牲别人倒也罢了,他连自己都出卖,这已经不是狠毒了,而是锈斗(疯子)混蛋了。”
    金王玉恨道:“锈斗别人倒也罢了,连我的血,他都敢喝,实在诱得离谱。
    ”
    君小心道:“要是他弄成了,说不定还会吃你的脑呢!”
    金王玉叹道:“到时候,我也顾不得兄弟之情,把他给废了,免得我坐立不安。”
    君小心瞄眼一笑:“到时候,你是他对手吗?”
    金王玉干笑:“我只要下令给老大你去办即可了。”
    君小心正经八百:“得令!俺现在就去收拾他。”
    快步一跨,就想冲出地牢。
    金王玉急道:“老大手下留情些,他虽坏,终是我哥哥,我可不愿他死在我面前。”
    君小心笑道:“放心!我先去修理他,给他几个巴掌,把他给打醒。大美人你先忍耐些时候,等我收拾极乐宫门徒,再风风光光欢迎你出狱。”
    金玉人淡然一笑:“你去吧!不必欢迎了,我自会照顾自己。”
    “那以后见啦!”
    招招手,君小心和金王玉已离去,出了地牢,四处探寻,并未见着人影,两人始放心游向惊天楼。
    经过矮松林、相映潭、千里长桥,惊天楼已在望。
    对此楼,君小心并不陌生,上次为教金王玉,就曾恋过此搂,三层楼塔,气势不错,可惜住了个小瘪三。
    此楼三面面水,潜进不易,君小心见着并无极乐宫守卫,遂要金王玉领前,大步往惊天楼行去。
    守卫已见着少楼主,甚至君小心,他们为之犹豫,金王超近日为讨好阴不绝,对金玉楼上下,大肆凶威,弄得众人忿怒在心头,可是若放两人过去要是出事,难免要掉头。
    幸好君小心给他们台阶,方行前,就点了四人穴道,让他们一睡无大事,睡醒时大不了被关半个月,总比掉头好。
    方进入楼厅,一阵药味传来,显然金王超已开始接受手术,里边再无他人看守,君小心和金王玉直奔三楼。已见着寝室置有一张石床,还有许多药瓶、器具,金王超躺在那里,下身罩白布,光着上身,连头毛也被剃光,他沉沉昏睡,似不醒人事。
    金王玉细声道:“他被宰了脑袋没有?”
    君小心超脑力摄去,发现他正在做梦,成为武林第一高手,接受天下人欢呼。
    “呵呵!连做梦都忘不了要嚣张,实是锈斗!”
    “这么说,他还没动手术?”
    “若动了,咱们来了他会不知道?”
    金王玉稍安:“还好,要是他被换了脑袋,金玉楼将永无宁日。”
    君小心笑道:“现在就能安宁?”
    金王玉干笑:“总比将来那种情况还好吧?”
    “那可不见得,说不定他跟万杀一样,痴痴呆呆,你们不就落个清静?”
    “可是要是出了差错,岂不更糟,我还是别冒险来得好些。”
    “那我就把他打醒啦!”
    君小心两巴掌括向金王超,打得他两颊现指痕。
    “起来啦!朝代变了,你还有心情做白日梦?”
    金王超从梦中醒来,仍是昏昏沉沉的:“谁敢对本盟主如此无礼……”
    小心笑道:“是盟主的仇人,所以也不必客气啦!”
    看他不醒,君小心从窗边茶几提起那壶冰凉乌龙茶,往他脸上倒去,冰凉透心,金王超猝然惊醒,却发现眼前多了一张最熟悉而最不想见到的脸。
    他征诧:“你是谁?”
    “仇家。”
    金王超终于认出君小心:“是你?你没死?”他想挣起,却发现已被绑在石床上了,更是紧张。
    君小心装鬼脸:“我死啦……是来索命的……”
    金王超斥叫:“你胡说,你明明活着!”
    “那你还鬼话连篇,欠揍是不是?”君小心一掌打得他哎哎大叫。
    “你敢打我!”
    “打你又如何?我的手就是喜欢打人,脑袋都敢让人切开,还怕人打?”
    叭叭又是两巴掌,君小心打的甚是过瘾。
    金王玉也出手捆向哥哥,恨道:“这是打你啃我肉,喝我血,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金王超疯狂厉吼:“我杀了你们!”
    他想挣扎,却被绑在石床,挣不起来。
    君小心怕他吼得太大声,抓来床上枕头,压住他嘴巴,轻轻笑道:“你不是要开脑吗?我帮你开!”
    拿起石床边锋利小刀,往金王超脑袋划去,刀落见血痕,吓得金王超蹦蹦乱抖,金王玉不敢再瞧,赶忙别过头。
    “看你威风到何时?再叫就切断你的咽喉。”
    拿开枕头,金王超果然不敢再乱叫,两眼快毗裂,恨不得将君小心给生吞活咽。
    君小心冷喝:“说!你师父在哪里?”
    金王超闭口不答。
    “妈的!不用刑,你是不肯说!”
    君小心利刀猛往他眉心直直射来,那速度又急又快,若被射中,准会穿脑而亡。
    金王超呢然尖叫,吓得魂消魄散:“在石室……”想喊救命都来不及,已尿湿床,幸好盖着白布,一时不会被发现。
    金王玉听哥哥急叫,遂转身,乍见利刀往哥眉心射去,那还得了?急切想栏人:“老大不可……”
    为时已过慢了,利刀已射入金王超眉心,两兄弟同时尖叫。
    奇迹却发生了,那刀尖利被皮面,就此顿住,只渗出些好血迹,原是君小心早将刀柄颤绑钢绳,临时又把利刀给拉住,演了一幕吓破胆。
    金王玉方嘘一口气,呵呵笑道;“老大功力真是炉火纯青,连我都受不了你的诱惑而吓出冷汗。”
    君小心自得一笑:“吓出汗还是小事,有的人已经……”
    他往床下瞄,已发出嘟嘟落水声。
    金王玉已明白是怎么回事。金王超却恼羞成怒,厉声:“有朝一日,我会叫你加倍奉还。”
    “那好啊!你要我的尿,要多少,我都会给你。”
    金王玉窃笑,金王超恨得咬牙切齿。
    君小心呵呵笑道:“好好的人不当,就要搞些鬼花样,你也不想想.万杀再厉害,还不是受着阴不绝的控制,你执迷不悟,终究会害了你自己,我没时间跟你鬼扯,还是去做你的盟主大梦吧!”
    他再次把金王超点倒,已和小金蛋往楼下走去。
    金王玉啼啼笑道:“老大,你以前有没有被吓得拉尿?”
    “有啊!”
    “是谁?”
    “我爷爷。”
    “那……你这个记录很不好哩,我就没有。”
    “这有何不好,我觉得是件光荣的事。”
    “吓得拉尿,还有光荣可言?”
    “你不信?”
    “非常不信。”
    “好,咱们来吓吓,看谁光荣。”
    君小心把他拉往楼梯下,自己则站在上面,呵呵笑着:“你可以吓了。”边扯脱着裤带。
    金王玉惊诧:“你扯裤带作啥?”
    “准备让你吓出水来啊!”
    “你在我上面,若流水,岂不淋到我头上?”
    君小心呵呵笑起:“如果你觉得那样子比我光荣,我也认输啦!”
    金王玉瘪笑着:“原来如此,老大真是有一套,连渗尿都威风凛凛。”
    “所以你以后千万别乱吓,免得我又得享受光荣。”
    “我自会小心,你是老大,所以应该走在前头,请。”
    金王玉经过此事,总觉得他在自己头顶,有些怪怪地,还是躬身将他送在前头好。君小心也大摇大摆晃过他,两眼一瞄,好不神气。
    在此楼喊喊叫叫,竟也没人前来?原是极乐宫弟子急于行乐,理不着金王超,金玉楼弟子又不愿理他,干脆装作没听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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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章火龙珠
    在无人拦阻下,君小心和金王玉已潜向金王超所说的石室炼丹房。
    方靠近,已发现几名极乐宫守卫,君小心动想这下摸对路了。
    那秘室正是以前金王天闭关练功之处,位于假山腹中,只有一道门可行。
    守卫不少,想穿过他们,并不容易。
    两人躲在对面转角竹丛中,观察结果,有八名守卫看守。
    金王玉细声道;“怎么办?极乐宫的人,我可没办法对付。”
    君小心也无其他办法,轻轻一笑:“很久没用超脑力援人,现在用用看效果如何,不知有无进步?”
    他逐半蹲马步,运起神功逼出超脑力,往八名守卫摄去。他自练得通天劫阴功口诀,又得母亲指点,化去体内不少劲流,虽然未必神功大成,却也进步不少,这一逼出超脑力,有若魔鬼施咒般,立即将八人摄得呆愣愣。
    君小心弄笑:“你想要如何处置?”
    金王玉瞧得好玩:“让他们自相残杀。”
    “好,杀!一刀毙命!”
    君小心冷喝,只见那八人突然面对面,利剑举起,双双对准对方咽喉,再喝一声,那八支利剑竟然同时刺往对方咽喉,连叫都未叫一声,长划已穿出后颈,八人呈“人”字形架着,并未倒塌地上。
    金王玉瞧得头皮发麻:“好厉害的超脑力,千军万马也阻挡不了。”随又笑起:“这样显好了,待会儿叫他们全部出来,你再振住他们自相残杀,不就一次通通解决?”
    君小心笑道:“好啊!你去叫,剩下的事,留给我办。”
    全王玉登时僵了笑容,然后呼呼发笑:“我要是叫得动,就不必用到你啦!这计划行不通,还是救人吧!”
    两人快步奔向八人,将他们藏于花丛中,方自潜向秘室中。
    方进门,忽见万杀挡在内面石室门前,他冷目注视君小心,大有反扑之意。
    君小心暗自叫苦,忽觉万杀超脑力摄来,他立即运功抵抗,甚至反击,尖声喝着:“阴不绝是你仇人。”万杀开始抽搐,却不相信,怒斥;“乱说……
    没有此事……师父说没有此事!”
    “他是你仇人,当然不会承认,你快醒来……”
    “不,你说谎!”
    万杀极力反击,想以超脑力压制君小心,两目瞪得发直,他自服下不死丹功力大增,超脑力自然更显出力。”
    君小心也非省油之灯,他是先天具有此脑力,其威力早胜过万杀,虽然万杀功力增强,他也未见落后。眼看已无法善罢,只好速战速决。将超脑力逼至极限,两人已发抖。
    “万杀,想想你娘,想想你爹惨死情状,再想想你师父那张刽子手的嘴脸,你是九阴之体,就是香月华的儿子,他就是凶手!”
    “不!不可能!”
    “不可能,我为何要让你服下不死丹?那是你娘拥有的,自该还你。”“我不信,不信!”
    “你要相信,不要欺瞒自己!”
    “不!不……”
    君小心不断压迫他母亲惨死情况,身为人子,孰能无情。万杀整个人已抽搐,青筋暴胀,双手猛往脑袋抓去,状极痛苦。
    “万杀你要信,不要认贼作父,除掉他!”
    “不,不要逼我,我头好痛……”
    “不要逃避,这是事实!”
    小心逼得更有力,万杀反抗更强烈。君小心咬牙猛撑,甚至用上第二道内流。金王玉更插上一手,将内力输向君小心,猝然超脑力更强劲授去,送的又全是万杀母亲被杀一幕惨剧。万杀脑壳已渗血,他直叫痛,又按不住君小心逼此惨事,他终于按撩不住,厉吼:“不要逼我……”
    双手抓头,猛往外冲,撞得金王玉和君小心东倒西歪,他已逃向远方。
    君小心嘘口大气:“好险!要是制他不了,恐怕难救人。”金王玉道:“他现在会在哪里?”“去忏悔吧!别说他,里头救人要紧。”君小心已感应出石壁里头有人逼近,似乎是阴不绝。立即欺身往石壁靠去,能瞒则瞒,不能瞒,连他也宰了。
    阴不绝乃是闻得叫声才赶来,隔着几道石门,他听得声音也不会太大,而且自己正在逼问师兄秘方,最是讨厌受人干扰,来到石门前,伸脚踢几下,冷道:“何事,叫的如此大声?”
    君小心闻言已知他并未发现外头状况,听其活,似乎还有些责罪。当机立断,他立即学着万杀声音。
    “痛……我头痛……”
    “痛什么?”
    “头很痛……”君小心故意以头撞墙。
    阴不绝含有怒意:“头痛不会忍忍?还在鬼叫,有什么好痛?再忍一下,我马上就出来。”
    不管万杀,又自走回秘室。
    君小心暗自嘘气,没想到事情进行这么顺利,立即和金王玉拨开秘门,潜入秘室。
    连过三道秘门,里头夜明珠光透来.也传出阴不绝哈喝声,两人小心翼翼往里边瞧去,发现第一当和阴不救被铁钉脚铸手铐于壁上,行动十分便。阴不绝正向师兄逼供。
    阴不绝本是高兴自己当上武林盟主架势,可以呼风唤雨,为所欲为,但玩了几天,发现自己对这盟主玩意儿的兴起并未大过于医术,尤其是超脑力一事,他仍耿耿于怀,而师兄又不说,他只好不念同门之情,开始逼供。
    阴不救自是不肯说出此事,只好念些连自己都未曾想过的怪理,若要识破,恐怕也得等数月之久了。
    而这些将可能用在金王超身上,可怜他仍不知,还在痴痴地等。
    阴不绝抄得高兴,就快大功告成,欣喜之余,忽又起疑:“师兄你何来这么好心?如此爽快即把秘密告诉我,该不会是假的吧?”
    阴不救冷道:“既然假的,你就当它废纸烧了,岂不省事。”
    “烧了它?唉呀!可借啊!我抄得老半天,若这么烧去,实在于心不忍,何况若是真的,又要麻烦师兄再说一遍,心头更是不忍,还是留着好。”
    阴不救冷哼一声,未再说话,心头却暗喜,以此欲揭放纵之计,终叫他信以为真。
    可是阴不绝总是疑神疑鬼:“说真的,师兄,你我也算是亲兄弟,但自我懂事以来,你从没有这么爽快过,若我也有超脑力……”想及此,他忽然想通:“唉呀!我怎么忘了还有万杀?叫他来摄你脑子,不就什么秘密都出事了吗?不只是你。连第一当的武功也逃不了,太好了!”
    他立即往外走,准备去找万杀。
    阴不救和第一当暗自叫苦,两人最怕即是发生此事,万杀一来,恐怕将出事了。
    阴不绝得意非常:“有了师兄秘密,一切都可以解决,极乐宫就是我的了,师兄也可以退隐了。”
    石门方推开,他正想跨出一步,君小心一巴掌打向他脸面,喝笑道:“你也可以退隐啦!”
    阴不绝一时不察,被打个正着,本已较为褪白的脸面,又印出五条红痕,鼻孔已渗出血丝,理退数步方稳住身躯。
    君小心和金王玉呵呵笑着,大步行来。
    阴不绝骤见君小心,又惊又怒:“你没死?妖人没杀了你?”
    “他杀了我,又把我脑袋换掉,让我复活,叫我来找你报仇。”
    阴不绝半信半疑:“可是你怎么打我?”
    “那是见面礼。”
    阴不绝怒斥:“你胡说,妖人怎可能要你如此?”
    “那是我自己为极乐宫新发明的礼节。”
    阴不绝更惊怒:“你根本没被换脑,你在骗我。”
    君小心一副苦脸:“你拆穿我的谎言,对你有何好处呢?”
    阴不绝得意冷笑:“任何人想骗我,那是自寻倒霉。”
    君小心无奈:“我也跟你一样,任何人想拆穿我的谎言,都会倒大霉。”
    话来说完,右腿踢去,阴不绝急忙闪退一步,以为退出飓尺距离即没事,哪知君小心平底鞋却飞出叭地一闪,又打得他鼻头发疼,哎哎痛叫。
    君小心瘪笑着:“不好意思,一时失脚,谓多乡包涵。”
    阴不绝这才发观自己身处险境,方才那话说的未免自找麻烦,他怒斥:“你们如何须过万杀防线?”
    君小心往前逼,笑道:“很简单,则他去吃一碗八宝粥,他等不及就走了。”
    “你胡说。”
    “你却爱听,还问个没完。”
    “不准过来,再过来,我炸死你!”
    阴不绝已拿出护身法宝霹雷火龙珠,想逼退君小心。
    阴不救见状,亦是惊惶:“君儿,那是真的火龙珠,威力甚大。”
    君小心为之投鼠忌器,只好另寻方法,笑道:“算你厉害,我不敢再前进了。”脚步为之顿任。
    阴不绝见到吓阻生效,冷谑厉笑:“不但不能进,还要退,退出这秘室。
    ”“不退又如何?”
    “炸死你。”
    “你也想牺牲?你有那胆子吗?”
    阴不绝一愣,随即厉道:“一条命赔四条,有何不可?”
    “你现在是大盟主,命可值钱得很,换我们这些乞丐命换。划得来吗?”
    “我管不了那么多,快退!”
    “不退!”
    “你敢?”
    阴不绝炸药一扬,就想要抛出,金王玉赶忙躲藏,君小心却不甩他,突然用超脑力将他摄去。
    阴不绝但觉脑袋昏沉,已知何事,怒斥:“你敢……”想运功抵抗已是不及,人已昏沉,手中火龙珠为之滑落往下掉。
    第一当见状,喝命尖叫:“快躲!”急冲前,扯得铁练铁链猎猎作响,却扯之不断。
    阴不绝亦是大喝快逃。
    君小心没感到阴不绝这么没用,竟然会让火龙珠滑出手掌,眼看就要掉下,哪能逃命?情急之下,忽又踢甩左脚,那布鞋飞出,直取火龙珠,只差地面三寸,方将此珠套于鞋中,其势未欧,仍往墙面滑撞,君小心立即扑前用滑梯般滑冲过去,幸好此处以前为金王天练功处所,地铺水晶琥珀,磨得滑亮,方能顺利滑前,把布鞋抓住,人则撞向墙壁,痛得他唉唉苦叫。
    阴不绝趁此机会想开溜。
    君小心怒喝:“你敢这,用火龙珠轰死你!”
    立即丢出左鞋,炸向阴不绝脑袋,鞋尖撞头,阴不绝以为是火龙珠,惨叫一声,没命扑往墙角,那布鞋弹跳壁墙,落向地面,正巧落在他前面,阴不绝已知被耍,忿恨之下,仍想脱逃。
    金王玉已赶来,抽出匕首抵住他背脊,斥叫:“你再逃,我就杀了你!”
    阴不绝想道:“你敢杀我,妖人会把金玉楼给毁掉。”
    他已无计可施,只好再抬出妖人。
    金王玉得意直笑:“叫妖人来呀!我们正想宰他呢!”
    君小心已走前,把阴不绝抓起,瞄眼一笑:“老兄。别执迷不悟啦!快拿出钥匙,放了我爹和爷爷,我自然会放你一马。”
    阴不绝冷道:“那链条是新钉上去,没有钥匙可开。”
    君小心问问金王玉:“可有此事?”
    金王玉点头:“这是爹练功房,不会装那玩意。”
    君小心想及以前数次前来会见金王天,也没见着此物,这道:“这么说,你是不打算放了我爹和爷爷了?”
    阴不绝冷哼:“即使逃走,老夫照样能再把他们捉回来。”
    君小心抓起布鞋,猛砸他脑袋:“现在还敢说风凉话,哪天换找把你钉起来。让你尝尝滋味。”
    抢过金王玉手中匕首,又把阴不绝头发给削去不少。
    阴不绝敢怒不敢言,目光瞪得可怕。
    君小心讪笑:“剃你头,是想证明你的秃头水当真那么有效,可以让癩痢头重生草皮?”
    “老夫会剥你头皮来补。”
    “剥了再说吧!”
    君小心没时间理他,刀柄猛敲他脑袋,让他晕倒始转向阴不救和父亲,含笑道:“辛苦您俩人啦!现在可以自由了。”
    阴不救苦笑;“还钉在墙上,何来自由?”
    君小心笑道:“马上就替您解开啦!用火龙珠炸开如何?”
    “那你得带肉屑回去了。”
    “把它拆开来烧呢?”
    阴不救已然有所悟,含笑:“这倒是好方法,只可借就此坏了一颗火龙珠。”
    “你不是有两颗吗?”
    “全被阴不绝给拿去。”
    君小心立即搜向阴不绝,却一无所获。“他可能藏在别处,反正脱险要紧,爷爷就拆了它吧!”
    “你得拿水和针来。”
    君小心立即要金王玉去取水,想及针,他突然想起阴不绝时常打出毒针,身上可能藏有此暗器。摸寻结果,在腰带找出一包东西,藏的正是青芒毒针,连同火龙珠交予阴不救。
    金王玉也将冷水取来。
    阴不救将火龙珠置于水中,然后以针小心翼翼挑去外表朱砂,露出沉黑里层,黑层中,有不少细如沙粒谈白斑点,那细针挑往该处,沙粒挑起后,再把细针插入里头,可见及另一端退出如针黑棒,紧圆形形状一连退出二十支细黑棒,那鸡眼大小圆处方被拨开。
    阴不救往下一例,一颗颗沙粒般细亮圆珠滚落水中,有白有黑有黄,在水中浮滚,煞是好看,他说道:“这些小颗粒最怕碰撞,就算用手握,说不定都会引燃,不得已只好以水来缓和它落下速度。”
    君小心叹为观止:“这么精密的火药,装的人不吓死才怪。”
    阴不救道:“所以爷爷一辈子才装两颗,就吓得不敢再装了。”
    说着他将火药分成两半,一半还于自己身前成一直线,约两尺长,还是湿漉漉,他将脚引燃其它火药,发出古色光彩,并无臭味,却感觉得出炽热火势。
    幸好非一堆齐燃,否则恐怕会轰得整座秘室塌陷。
    那铁链很快被烧红,阴不救一扯即断,立即侵入水中,发出防嘛声音,白烟立即冒起,阴不救很快又把手铐给烧开,终于解脱。
    他也利用同样方法解去第一当链铐,得以重生,祖、父、孙三人同感高兴。
    君小心问:“爹,您的武功能恢复吗?”
    阴不救道:“鬼菩萨此次用毒较厉害,又无药物,恐怕一时解不了,得先离开再说。”
    君小心点头:“先走也好,免得留在此出了问题。”
    他遂穿回鞋子,和金王玉领在前头,轻步走去,阴不救和第一当立即跟上,两人脚上还挂着一截链条,走起路,拖得咋咋响,不得已,两人只好弯身抓链,走起来,宛若驼背老公公,幸好没人瞧见,否则必会引起一阵笑声。
    四人走出秘室,并无人影,君小心大嘘一口气,领着三人往回路潜去。
    本是觉得事情进行顺利,哪知绕过太虚楼那片大庭园方场时,那极乐妖女领着数十名高手已立在前头,她和金王天并肩而立,她抓着金王天左手状甚亲呢,金王天则面无表情,默立于该处。
    见着君小心等人出现,妖女呵呵媚笑声起:“我道是谁,原来是打不死的小冤家,你来得正好,你把哥哥弄丢了,你要赔我。”
    君小心见着如此多人,心头亦是啥咕不停,想是方才叫的太大声而把人给引来。
    他轻笑:“怎么赔?”
    “当然是陪我上床啦!我好想跟你缠绵一番,呵呵!吃了那么多老烧鸡,也该换童子鸡啦!”
    君小心轻笑,指向金王玉:“这里有一只更嫩的,相信一定更合你胃口。
    ”
    金王玉急忙惊叫:“不行,我是和尚,不来这一套。”
    极乐妖女呵呵浪笑:“总会轮到他的,可惜我和他爹有夫妻之实,又怎能在他面前做出那种事?总得负点母亲的责任,对不对,王天?”
    她更亲见靠贴金王天,两颗奶子不停抚向金王天左手,淫态更让人脸红。
    金王天一无表情。
    金王玉却忍不了了:“爹,你怎么可以如此,将来如何向娘交代?”
    金王天仍无表情,甚至目光都冷冷淡淡。
    极乐妖女媚笑:“你娘回来,那就一起上床,有何不可呢?同样是娘。”
    “残女人,不知羞耻,看我如何杀了你!”
    忿怒之余,金王玉已把手中匕首射了过去。
    极乐妖女轻轻挥拍,已将匕首卷入袖中,然后再小心翼翼拿出匕首,含笑道:“好锋利的一把匕首,实在叫人害怕……”变得惊心;“王天,你儿子竟然想杀我,你看该怎么办?”
    金王天嘴角抽了抽,并未回答。
    妖女轻轻一叹:“他既然要杀我,我也不能老是惊心动魄,长痛不如短痛,王天,你就杀了他,我再替你生一个,甚至一百个都没关系。”
    匕首交予金王天,他右手已开始抽动。
    金王玉开骂:“你这贼婆娘,真是狠心狗肺,这种事情,你也想得出来?
    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有胆放马过来,看我如何收拾你。”
    妖女轻叹:“他真的无可救药了,王天,杀了他,你不是归顺极乐宫了吗?我一直无机会试你的诚心,现在该是你表现的时候了。”
    她带着威胁口吻,金王天不禁更为难。
    君小心见状,叱骂:“妈的,在我面前也敢色张,不想混了是不是?小金蛋你先带人走,我替你宰人。”
    说着抓起地上一把泥土,喝声扑前,一副拼命姿态,罩向极乐妖女。
    金王玉登时激情叫好:“宰了她,这淫婆。”
    眼看批大人马追来,他也不敢停留,领着阴不救和第一当挤命逃去。
    君小心自是不能让那些人追上金王玉,本是扑前身形不得不顿下,喝声尖叫,那尖音震得极乐宫弟子耳根生疼,一时无法追敌,全然举手掩耳,甚是难受。
    极乐妖女见状,淫笑道:“小冤家,把戏真不少,老娘疼死你了,今天说什么也不让你走……”
    轻飘射来,罩着君小心就是一记流云袖,劲风扫得他连连后退,她再次扫来,君小心便扑向她,超脑力摄去,妖女一时不察,唉呀一声,脑袋一阵昏沉,她方想起君小心也有超脑力,赶忙运功抵抗,但只这一昏沉,君小心一把泥土已撒得她灰头土脸。
    她怒火不禁炽烈:“小王八,你不要命了是不是?王天,你还不来帮忙,站在那里干什么?”
    金王天无奈,冷冷说声得罪了,飞身掠来,趁君小心得意之际,一掌已打得他倒掉四五丈,把花圃犁出一条泥沟。这下换他自己灰头土脸了。
    妖女见状,笑的更淫:“王天,你真行,再努他几掌,然后抓来让我挖他心肝瞧瞧,看他爱不爱我。”
    君小心奋厉尖叫,震住金王天,斜飞而起,掠过金王天,直扑妖女,如俄虎扑羊,气势不凡。
    妖女冷笑:“这是你自找的!”
    两掌左右开弓,猛劈空中,劈得君小心如蹦跳皮珠,上下弹跳,哎唉痛叫。
    妖女正得意之际,忽然天空下起雨水,淋得她一身满头,妖女奇道:“大好天气,怎会下雨?”
    她正感疑惑,那雨水流向鼻唇,一阵尿骚味传来,登时明白是怎么回事,更形嗔怒:“小鬼你敢撒尿?”
    君小心谑笑不已:“没办法,是被你吓出来的。”
    “你找死!”
    妖女怒不可遏,双掌全力劈出,力道何多万钧,打得君小心闷哼,倒飞十数丈,撞毁太虚楼前石栏,撞得他腰酸背痛。
    眼看大军又压来,强忍疼痛,急忙奔回秘室,再次出现,已抓出阴不绝当人质,厉吗:“谁敢过来,我就杀了他!”
    极乐宫弟子投鼠忌群,未随乱动。
    极乐妖女却咽不下骚尿淋头之事,忿恨冲来:“杀了他,还管什么人质!
    ”
    她一马当先冲来,众弟子也就管不了许多,又再攻前。
    君小心苦笑:“罩不住了……”
    他猛从阴不绝腰中抓出毒针,打向妖女,扛起阴不绝即逃,妖女扫袖挥去毒针,背后传来唉叫,想是彼落空毒针所伤,妖女想喝,追得更急。
    君小心逃得甚快,掠过两重阁楼。发现金王天也被困在极乐弟子阵中,若非有几名金玉楼弟子借故参战而略中相助,他早已躺下。
    君小心眼看情势危急,突然拍醒阴不绝,叱叫:“快叫你手下住手,否则宰了你。”
    阴不绝已明白情况,立即叫住手,极乐宫弟子方停手,金王玉喘口大气,又领着阴不救和第一当猛往书香楼逃去。
    极乐妖女追来,怒喝:“快拦人。一个也不能走脱!”
    她不顾阴不绝,又扑向君小心,速度之快,已达拼命状态。
    阴不绝见状,急道:“师姊,你不能不管我啊!”
    妖女仍不理。
    君小心见状,阴不绝也挡不了,斥笑:“真是妖女,心狠手辣,翻脸无情!
    ”
    猛将阴不绝往妖女砸去,自己已没命逃去。
    阴不绝惊惶切叫,妖女毫不客气一掌把他打偏,抛若追风,急迫过去。
    君小心武功虽有进步,却未及得妖女高强,只掠达百丈。妖女就快追及,心中暗自叫苦,不由得已想放火花引来哥哥相助,然而掏了口袋老半天,那火筒竟然掉了,瘪苦之下,只好尖啸,希望能传向郊区哥哥耳中。
    啸音暴起,冲向四面八方,刺耳生疼,惊鸟更是乱窜。
    忽而一阵马声传来。一匹白马凌空而降,君小心一眼认出那是天霸王,它正朝自己掠来,君小心大呼过瘾,立即跨拣上马,夹腿狂奔,前有池水挡路,马匹猛地数丈纵掠过去,步落对峰,追向金王玉,也把妖女甩开十数丈。
    君小心急忙喝道:“爹、爷爷,快上马!”
    双手猛提两人,架跨马背,自己则落往地面,猛拍马腿,白马会意,高嘶一声,飞快进去,他和金王玉则躲向假山后。
    眼看妖女喝声追来,君小心苦笑:“火筒没了,只有硬拼几分再说。”
    金王玉笑道:“火简在我身上,你怎会有?”
    君小心登时瘪笑,自己一时情急.倒把此事给忘了,急道:“快拿出对准妖女射去。”
    他则跳起身躯,耍弄着:“喂!老淫婆,幼齿的在这里,怎么样?算你便宜些。”
    妖女想及一身尿味?心火就无法控制,厉叱:“拿命来抵!”
    她迅捷扑前,两掌逼出寒阴冷光,直劈假山,存心人、石一起毁去。
    君小心急躲身,金王玉立即跳起.火简引爆,青芒如流星,直冲妖女。
    妖女对见青芒四敞开来,晶亮如磷火,一爆二、二爆四、四爆八地炸开,顿时冲裹自己,她击掌打去,那青芒竟然不怕掌劲,穿冲过来、唉呀一声,她心知要糟,赶忙进躲,然而任她身形再快,怎能躲过炸药冲势?躲得了大半,躲不了小部分,被射烧不少青芒。
    妖女大骇,她最是心疼肌肤,哪能让火芒烧伤,没命打转,想甩去火芒,效果是出来了,却也把黑纱罗衫烧得百孔千疮,肌肤黯红。
    君小心和金王玉已逃向狗洞,远远地还传来戏谑声。
    “不知烧光了没有?”金王玉问。
    “没烧光恐怕也变得洞洞装,呵呵!最好是变成癩痢头。”
    笑声传来,甚是刺耳。
    妖女往头上抓去,已被烧得东长西短,怒极而狂:“小恶魔,我要杀了你!
    ”
    忿厉冲前,找不着狗洞,一击掌,将两尺厚围墙给震出大洞,猛追出来。
    忽见得郊区山腰强光射出,轰然数响,君小差早已发现情势不佳,抓出天雷镜严以待阵,见着妖女奔出,立即喂以天雷镜,轰得四处泥石乱飞,阻住她追人,气得她大发雷霆,把周遭墙木劈得粉碎。
    君小心和金王玉早已逃之夭夭,不知去向。
    金王天已领着手下追来,见着儿子逃走,心头也放下一块重铅。
    极乐妖女见他到来.怒叱:“你根本在敷衍,根本没有诚心归顺极乐宫!”
    金王天叹道:“他终究是我儿子。”
    “君小心呢?”
    金王天嘿声道:“你都对付不了,我又有何能耐?”
    妖女厉道:“你询私,我要你死,痛苦的死!”
    金王天道:“生与死,对我来说已差不多,你若要再逮人,就得请回妖人和各派掌门,由他们出手,总比你自己出手来得好,也可试出他们的诚心。”
    极乐妖女闻言,又已娇笑起来:“王天,你还真关心我,我错怪你了,就照你的方法,下次一定要除去君小心那小恶贼。”
    “我只想替小儿请命。”
    “他也算我儿子,我怎忍心杀他?再说,杀了君小心,他也无法作怪,就能乖乖地当我们乖儿子了。”
    “多谢仙子手下留情。”
    金王天拱手,极乐妖女又呢向他,百般撒娇,传来了阵阵尿骚味,金王天不禁皱眉。
    不久,极乐宫已下令召回天下各归降门派,准备一决高下,收拾君小心。
    阴不绝也想再次请出妖人,否则他这个盟主待得不怎么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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