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当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第三四章私订终身
    阴不绝自掳得万杀之后,为免予任何人干扰,或是君小心找来,千里迢迢赶回极乐宫手术房,逐一为万杀脑袋检查想瞧瞧经过妖怪改造之后,有何不同。
    华秋风自也寸步不高,总想求得阴不绝大施恩惠,治他面皮,跟久了,偶而也充当助手,遂了解脑袋还可以改造,实是骇人听闻。
    经过半月研究,阴不绝始终未找出原因,只发现多了些青汁液,半透明有若凝冻,淡淡罩着乳白脑浆,如此而且,他每次想除去此有液,万杀即莫名嘶吼,看来十分痛苦,弄到后来,他也不敢再动手除青液,免得把他弄死,只刮取部分做为实验样本。他知道那青液可能是白衣妖人控制方杀的邪物,若能研究出结果,自能解开其中秘密。
    尽管他此时未能得知这秘密,然而却把万杀记忆重新修正,让万杀得以较为清醒。
    修正后,阴不绝再将头盖骨缝回,经过三天敷药,已无大碍,他才将万杀给弄醒,并试探他反应。
    万杀除了仍坚决找断手一事,其他似乎已正常,会从师父,及周遭一切事物。阴不绝甚是高兴,立即问道:“你被白衣人捉去,现在记起来没有?”
    “记起来……他是同行,要我找断手。”“你告诉我,他在何处?”
    万杀未再反抗,说道:“实中,地面有很多泥沼,还冒泡。”
    “能画地图?”万杀点头,他虽被捉去,却是走出来的,而且妖人要他寻回右手,似乎特别加强他识路本能,只走一趟,他已记得清楚。
    阴不绝本想带他去,可惜他脑伤未愈,等不及那么久,遂拿出纸笔,要他画得一清二楚,虽未标地名,但出山口在五台山附近,和太行山相差不远,该是容易找寻。地图已得手.他递交代华秋风照顾万杀,也交代万杀得听华秋风的话,随后收拾简单行李,径自出宫,往五台山方向行去。
    华秋风虽答应照顾万杀,但他却百般不愿跟这小怪物搞在一起,实有失身份,偶尔只是上点药而已,至于食物,全叫守卫送来。
    几天过后,万杀好了许多,久未吃人脑,脑波弱了许多,一口中午,遂将送饭来的守卫给杀了,抓裂脑袋,取施浆食用。那惨叫声引来华秋风,奔入手术房,发现此景,吓得头皮发麻,不知如何是好。
    万杀进嚼脑浆,嘴角挂着浓白混血浆汗,甚为可怖,他张嘴傻笑;“吃脑补脑,你要补吗?”华秋风赶忙摇手:“不必不必,你自己补吧!”
    万杀超脑力推去.呵呵笑道:“你没超脑波,当然不用补了。”
    华秋风这才想起他还有这门功夫,欣笑:“你不是要我君小心?他也有此功力。”
    “不了,现在要找断手,是同行交代,我必须遵守。”
    “听说那只断手在君小心手中,你找到他,目能得到断手。”
    万杀摄向他,冷道:“你在骗人,你说谎。”
    华秋风本想引他去杀君小心,没想到诡计却被摄及,急忙说道:“那只是听说,我也不敢确定。”万杀并未理他,喃喃念着要我断手。
    华秋风心性狡黠,已知要如何对付超脑力,只要把假当真事去想即可,遂又认真起来。
    “我知道君小心也在找断手,他似乎已快找着。”
    只要有“断手”两字,即吸引万杀,他又盯向华秋风,他可没君小心如此灵狡,除了摄脑之外,还有正常脑袋判断,果真该瞒,信以为真。
    “他快寻得?他在哪里?”“好像是七音城。”
    “七音域又在哪里?”“我知道地方,我带你去。”
    “好。”万杀甚是兴奋,猛将脑浆吞入腹中,把尸体抛开,将手洗净,习惯地将头发挽结成髻,再扎上束云巾,以掩去秃顶脑袋,如此看来虽有些不伦不类,却没方才那么可怖。
    华秋风立即引他出宫,直往中原太行山行去。
    七日后。
    寻得太行山大略位置,也找着了五神庙,却未见及七音域。
    幸好万杀超脑力强得多,认路脑力又特强,四处找寻之下,却也摸到一处可见及无数光亮城堡的山头。至于是哪一座方为真的,可难倒两人。
    两人又找了数天。已是月圆时分。
    往惜每当月圆,独孤萍最是欣喜,得以和情人饮酒赏月,畅谈风月事,此时人隔两地,相思之情何等难挨,几次想偷溜出去,却不知如意郎是否在附近,要是走远了,自己又怎能寻得?
    然而偷偷往外瞧,总是未能发现伊人踪迹,心头更苦了,眼看月又满圆,晶亮如银,触景伤情,已开始弹奏弦琴,盼能引得郎君归。
    然而即君未引着,却引来万杀感应,独孤萍若以回音曲弹奏,则是千山万岭并传音律,万杀自无法摸清目标。然而她为了奏给清人听,发的全是实音,固定传向一处,已然暴露位置。
    华秋风更是欣喜,终于有了眉目,甚至还有女人,淫心不由大动。
    万杀一马当先,花了一个更次,已找着七音城,踢开木门,撞入里边。
    他大喝:“君小心给我出来,快交出断手……”
    声音震古城,惊动独孤家中三人。
    尤其是独孤萍,她在广场弹琴,却引来黑脸怪物,黑夜中瞧来,更如黑猩猩,心头惧诧不已,斥叫;“你是谁?敢闯七音城?”
    万杀不理,又吼道:“快叫君小心出来,还我断手。”
    华秋风淳见独孤萍,简直比天仙还美,两眼已瞧得发直,只差没哧出欲火,还吞口水地盯死她,恨不得马上将她拥入怀中,亲热一番。
    独孤萍见两人狂妄无礼,强道:“擅闯者死,休怪我无情!”
    拨动惊天醉他琴,音如利钻。捣人肛肠。
    万杀虽有超脑力,但他做非天生,听来十分刺耳,已哇哇大叫,欺身攻前,想击伤对方,阻止她弹琴。
    然而他却被其后赶来的独孤夫人和独孤星给拦住,双方大打出手。
    华秋风自抗不住琴音,赶忙吹起白玉笛对抗,以深厚内力,抵去了醉仙琴之威力。
    独孤萍大为吃惊:“原来上次阻止我们进攻的笛音,就是你吹的?”
    华秋风含笑:“正是在下,可惜当时不知有哪些漂亮姑娘在此,否则在下岂会煞风景呢?”独孤萍怒斥:“无耻之徒,饶不了你!”她猛拨琴率弦,威力大增,华秋风再也说不出风凉话,只能拼命吹笛抵抗,一时琴笛大作,音传千里。
    而万杀几招攻不下甚是愤怒,超脑力开始摄出,得知独孤星想攻自己左胁,他故意躲闪而又不理,让他击向左胁。砰然一响,独孤星本是预算一掌打下,这黑妖人不死也得重伤,岂知一拳打下,他只是晃了晃,一点也不碍事,登时愣住。
    就此一愣,万杀咆哮,伸手手猛抓他,将他拖举空中,狠猛扫向独孤夫人利剑,逼得夫人赶忙收剑掠退,以免伤了儿子,万杀借此空门,猛将独孤星砸向独孤萍,身躯砸下,独孤萍不得不弃琴抱向哥哥,始能化解哥哥危机。
    就只这一停顿,笛音已乘虚而入,震得三人血气翻腾,头痛不已。
    万杀一手一掌,打中两兄妹胸口,迫得两人落地打滚,口角挂血。
    “快叫君小心出来,我要断手!”
    他又欺前,伸腿扫向两人,想突破防线,撞入大厅。
    两兄妹尚未清醒,又有大脚迫来,实在穷于应付。
    忽有青光射来,一掌迫退万杀。原是去而复返的君小差,他和阴不救一直待在不远处山洞中,忽闻七音城有叫骂、琴笛声,心知出了事,他急先阴不救赶来,正巧赶得及救人。
    万杀被他掌力逼退,吼道:“你武功比我高,你是谁?”
    君小差冷道:“你管不着!”
    他自知今夜月圆,三更左右,自己功力将失,遂决定先发制人,连出数掌,打得万杀哇哇痛叫,节节败退。
    君小差却感到惊诧,这小子竟然皮厚,不怕掌力,又改戳穴道,仍是无效,这下麻烦可大了,恐将时间拖长,出手更重。
    此时阴不救赶来,立即见着情况,喝叫:“快制住华秋风笛音。”
    君小差闻言,暴蹿而起,幻化流光,那速度足可追回宇宙时光,眼皮未眨,华秋风已见及青光射及门面,他哪顾得再吹笛,玉笛猛往青光架去。身形斜抽,想逃开。
    岂知那玉笛扫中青光,只听昨地一声脆响,却被君小差硬生生给劈断。华秋风大骇,此玉笛乃寒玉所雕成,坚硬逾精钢,数十年来,他以此对敌,不知打断多少利剑精刀,也丝毫未报,没想到会栽在君小差手中,他甚是惊怒,自己赖以成名的兵器突然断了,再也风流不起来,从此也吹不出那摄人笛音了。
    他呆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幸好君小差只想阻止笛音,再一掌将他扫退,眼看爷爷被万杀迫得险象环生,立即又掠迫过去,拦下万杀,紧紧将他缠住。
    阴不救急道:“他有超脑力,秘门在后脑勺。”
    君小差得知秘门,一手架开万杀攻来大掌,他比万杀高出一个头,手臂一拐。由上往下,打中万杀后脑勺。
    万杀唤厉痛叫,落地打滚,然而再跳起来时,更是疯狂,此时独孤夫人想趁势收拾地,冲向前,一剑刺出。
    阴不救见状大急:“夫人快躲,近身不得。”
    他想救人,君小差已冲前。
    万杀却咆哮厉吼,摄住独孤夫人,一掌扫断长剑,再打向夫人胸口,打得她倒飞七八尺,撞摔地面,一口鲜血已冲出嘴边。
    君小差更是愤怒,罩扑前来,又更狠猛击向万杀后脑勺,想将他砸烂。
    万杀恐惧中想逃,却逃不过君小差快速攻势,手掌打来,早压得发髻散乱,直砸后脑,万杀为之尖叫。
    君小差掌指猛砸,叭然一响,竟然没效,制不了对方,砸不碎脑袋,他暗自叫糟,功力竟然在此时失去了。阴不救见状惊急喝吼:“快救人!”
    自己一马当先已冲出。
    万杀如疯子,并未测得君小差武功尽失,只知尖叫中仍想反击,一掌印向君小差胸口,打得他如断线风筝,摔出老远,鲜血猛吐,这哪是会武功之人?
    君小差被击退,独孤萍最是惊诧疼心,如意郎君武功如何,她最了解,怎可能一招落败?然而这却是事实,顾不得自己,也拦向万杀。
    万杀打败强敌,哈哈大笑.加入无人之境,大步走来,一掌阴不救、一掌独孤萍,打得两人人仰马翻,只剩下独孤星能和万杀周旋,却也抵不了几招。
    阴不救眼看不行了,想及天雷镜镇在大厅门,连滚带爬.往厅门奔去。
    华秋风见及场面,老女人倒了,君小差又似受伤不轻,到现在仍末爬起,记恨他断笛之仇,立即掠往君小差,存心把他宰了。
    情况十分危急,幸好阴不救及时推动调整天雷镜时辰方位,也不知是否正确,照着月光,猛击阴阳眼,天雷镜轰然一响,他动山摇,那强光照得城堡一阵青白。
    华秋风见状大骇,他自见过君小心以此镜破去雾阵那天崩地裂威力,如被照着,哪还有命在?顾不得再杀人,反身即逃,忽见独孤萍躺在前头,色胆包天,欺身已将她抓扣腰际,掠向大门,想逃之夭夭。
    君小差见状急吼:“不得抓人!”
    可惜功力求复,跌跌撞撞,也追不了几丈远。
    阴不救见状,天雷镜往门口照去,又怕伤了独孤萍,只得照往古松,企图阻止华秋风脱逃速度,强光一闪,叭轰一声,一棵古松齐腰斩断,倒压地面。华秋风大惊,不得不退后躲避,然而小差功力未复,哪能追得及?华秋风退后数步,见古松已倒,闪向侧边,逃之夭夭。
    君小差厉喝,拚命之下,脚程加快,跌跌撞撞,冲向门口,阴不救看的实是心疼,怪起月亮胡乱出现,天雷镜遂往月亮照去,那月光似乎全被吸去,君小差猝然功力上身。
    飞掠松枝,快速追去。
    阴不数额到庆幸,此方法奏效,心想君小差每次失去功力,大约一刻钟,现在仍差些时间,进不敢做回天雷镜,等月亮偏移再说,免得小差临时又失去功力。
    他虽如此想,局势却不允许。
    忽见得独孤星被万杀打得倒掉数丈远,伤势颇重,而万杀又自狂妄退前,若再逼掌,独孤星可能凶多吉少。
    阴不救顾不得再照明月,天雷镜猛移,双手劈压阴阳眼,强光照出,轰向万杀,砰然一响,万杀若被强雷劈中,暴风扫及,哇地一声,如始螟翻飞倒摔出去,平飞十数丈,撞向墙头,当场晕倒。
    阴不救赶忙又将天雷镜反照天月,并固定,急奔向独孤星和夫人,分别喂药,让两人伤势免于恶化,然后再奔往万杀,不敢点穴,拿出银针数支,分别刺于万杀脑袋,以能制住这小妖怪。
    他再追向大门,想瞧瞧情况,小差和华秋风都已不见踪迹,他想若小差受伤不甚重,该可追着才是。回头看看夫人,她似乎已无大得,得以起身,独孤星也坐立起来,心想自己乃被赶出此地,禁令未破,若再被赶走,未免颜面挂不住,遂拱手告退,说是要救回独孤萍,扛起万杀,已掠出七音城。
    夫人母子此时已无能为力,只能自保,也只有祈求上苍保佑。
    对于阴不救、君小差临危赶来救人,夫人不胜略嘘,人情债又多了一份,将来又如何面对他们?
    她有些后悔,如此任性即把人赶走。
    月已偏斜,方位一变、天雷镜已收回光束,一切似乎结束。
    却不知独孤萍如何?
    君小差穷追不舍,却因他受伤颇重,功力大打折扣,早已失去华秋风踪迹,只能靠着经验追逐,至于能否找到人,他也不敢多想。
    此时他觉得要是有弟弟在,那该多好?谁也逃不了他的追逐。
    月光下,他仍没命追逐。
    华秋风抱着美人,不停淫恶邪笑,久未找女人陪睡,如今一碰就是大类人,他自是受宠若惊。
    山势绵延,他又想及君小差重伤倒地,根本不可能追来,至于阴不救那天雷镜笨重非常,扛着它走山路,又岂能追着自己?奔行数座山峰,眼看未见追兵,心头笃定,找了一隐秘山谷,将美人置于平坦石面,伸手拭去她脸上血痕,绝色花容实在令人心动,就想一逞兽欲。
    然而解向独孤萍外衣之际,忽觉得他一世风流。不知多少美女倾心自己,从未像此强求作爱于昏迷女子,总少些刺激感。
    “就弄醒她,该可把她迷住,大不了强求,总比此时够味。”
    他递解去独孤萍穴道,改制住她武功,随后也找来布条,将被劈断的玉笛缠绑连起,暂时也能吹出声音。
    他轻轻吹起笛音,山谷中,吹的不响,自不怕传出外面。
    奋音撩拨中,独孤萍悠悠醒来,只觉脑中昏沉,胸口闷病,该是受了内伤,她爬起来想疗伤,骤见华秋风正含笑吹笛,目露邪光,她惊诧不已。
    “你怎会在此?”
    华秋风含笑:“是我把你救来此处的。”
    独孤萍登时记起方才事,厉道:“你这恶魔,是你把我抓来此,你想干什么?”
    华秋风含情笑道:“在下对姑娘,心仪已久,想尽办法欲跟你一亲芳泽,可惜全不可得,好不容易有机会跟你单独论处,该是天赐良缘。”
    他说话肉麻兮兮,独孤萍听得洗身起鸡皮疙瘩,斥道:“无耻!还不给我滚!”
    “滚去哪儿?你身边?”
    华秋风含情走近,独孤萍惊惧后退,想出手迎敌,却发现使不出劲,分明武功已受制,更是惊心不已。
    “小美人别怕,跟了我,绝不让你后悔,试想有多少女孩爱我欲狂,我却对你情有独钟,这该是你的幸福,别逃啊!过来让我抱抱,保证你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叫哥哥……”
    华秋风笑的甚邪恶。
    独孤萍看是难逃毒手,若真被凌辱,不如求死,立即抓起石块,砸往脑袋,怒斥:“别过来,否则我就死给你看!”
    华秋风一愣,没想到她会出此招,不敢再退前,欣笑道:“别冲动,小美人别急,我怎忍心看你如此紧张?放松心情,我吹一曲让你档消气,有活慢慢说。”
    不等独孤萍反应,他立即吹起笛音,先是恬静恰人,倒也顺耳,随即暗自撩拨挑逗,独孤萍武功受制,自无法抗报。一时间也被摄住,两眼渐渐发直,手中石头已滑落地,面出呆痴笑穿。
    华秋风见状,欲火焚身,建笑不已.奋音又吹得更淫,有若露水鸳鸯,春情无限。
    独孤萍抑制不了,开始呻吟,双手往衣衫抓去。十指不停抖动,抚着自己寸寸雪白肌肤。她呼吸急促,两眼含情,嘴唇张合欲血,似要哧出火来,她一寸寸褪扯自己白柔衣衫,肚兜渐渐露出,酥胸耸动起伏不定,扣人心弦。
    华秋风血脉资张:“好,脱,大爷最喜欢你脱,看你发骚!”
    兴奋淫性中,笛音不由吹得更响,猝而用力过猛,笛子被震,断成两截,后半节掉落地面,咋咋数响,登时把沉醉迷幻的独孤萍惊醒。
    她发现自己竟然褪开衣衫,又羞又怒,抓起石块就想自缢。
    “使不得!”
    华秋风赶忙打出指劲,击落石块,趁势抓起半节玉笛,勉强接回,再次吹奏撩人笛音。
    独孤萍终又被摄,此次速度更快,抓开胸口衣衫,肚兜又露,她陶醉乱舞,向华秋风媚眼招手:“快过来,快……”
    华秋风听得神魂颠倒,欲火焚身,笑骂;“戏就是戏,任何贞妇烈女,在我手中,还不是变得发贱的淫妇?你别急,我就来啦”
    他若恶狼,飞扑独孤萍,将她抱得紧紧,两人地上乱滚,华秋风笑声更淫:“美人儿,你想如何作爱呢?你先脱还是我先脱?还是两人一起脱?”
    淫笑中,张嘴猛想亲人。
    岂知独孤萍猝然醒来,手抓石块,猛往他脑袋砸去,厉吼:“恶贼你死来……”
    原来她第一次被摄,惊醒后,已知求生不得、求死更不能,除了想办法制住淫徒之外,别无方法,遂装出被摄姿态,骗得华秋风靠近,想以石块将地砸死或砸晕,自能逃命。
    华秋风一时淫欲熏心,不疑有诈,被砸个正着,鲜血随即冒出,只因独孤萍武功受制,力遭不够,未能将人砸死或砸晕,还让得他唉唉痛叫,血流满面。
    独孤萍猛击对方,虽未见景迷,却见他痛叫,立即再砸几次,石头方自抓不稳而得开,抢过华秋风手中半截玉衡,猛刺他胸口,痛得他翻地逃开,独孤萍得以脱身,没命往外逃。
    华秋风虽受痛伤,疼痛难挨,武功却未失,见她逃跑,怒火更炽:“贱女人,不吃敬酒吃罚酒,看我如何收拾你!”
    手按脑袋,也来不及止血,暴掠起身,急追过去,只腾掠三起落,早逼近独孤萍,右手猛扯她后衣衫,刷然一响,背面肌肤乍现,雪白如冰。
    独孤萍尖叫救命,笛子回扫,想击退华威风,却被接住地面,华秋风也顾不得以手按手,双手抓向独孤萍衣衫,想把她剥个精光,淫厉直笑:“贱就是贱;慢着来不爽,就要强着来、你喜欢强,我就好了你!哈哈哈……”
    独孤萍没命挣扎,眼看衣衫就快被剥光,忽见手中玉衡,它似乎有催眠功效,自己虽不懂吹奏方法,音律却甚在行,情急之下,也凑嘴吹去。
    笛音暴出;有若拉锯,刺耳难听,夜鸟为之惊飞,震得华秋风头晕耳疼,伸手抢过王笛;嗔骂不已。
    独孤萍仍不死心,急喊救命;“小差哥,快来救我啊……”
    惊吓之下,她已泪水滚流,抓着华秋风右臂,张嘴即咬,她拚命狠咬,竟然咬下一块肉。
    华秋风哇哇痛叫,右掌猛捆独孤萍,厉吼;“贱女人,我杀了你!”
    掌势再捆,独孤萍嘴角挂血,仍自挣扎。
    猝有青光射来,一掌打得华秋风倒撞三四丈,倒地痛叫。
    来者正是君小差,他本寻人不着,甚是心急,忽闻惊鸟乱飞,又有笛音,急忙赶来,猝闻独孤萍尖叫救命,心知找到地头,人在危险中,他不敢绕道,半山高峰中即往下泄,终赶得及,救了独孤萍一命。
    独孤萍见着家人前来,万般惊吓恐惧心灵终得宣泄,哇的大哭,紧紧抱住君小差,大泪小泪流不止。
    “水萍别怕,一切都过去了。”
    君小差得护住她,又得对敌,一时也不敢太分神去照顾独孤萍,两眼紧瞪华秋风不放,怕他再出煞招。
    华秋风被击一掌,连吐数口鲜血,头手皆伤,又见君小差并未想象中严重,方才还吃一掌,惧胆已生,哪还顾得再逞淫欲,斥骂几句,没命逃去。
    他逃远后,君小差方始嘘口大气,危机终于解除。否则以自己伤势,若强战过久,也不知鹿死谁手。
    “水萍别难过,坏人已经走了……”
    独孤萍泪眼瞧着爱人,倚在他怀中,似乎一切危险、恶运,再也伤不了她,惊惧过后,心灵特别脆弱,又见倾慕已久,恋人紧紧抱住自己,心灵不觉中升起一股甜美、激情与冲动,那君小差何尝不是如此,美人拥怀,近在飓尺,鼻习相通,阵阵体香传来,让他难以自制。
    骤然间,四片朱唇相印,一切感情为之化开,幻做比翼鸟,双飞蝶,翩翩舞向天际人间,心灵深处,早将两人紧紧锁在一处,缠不断,解不开。
    不知过了多久,一片落叶含露飞来,抚向沉醉深情中的两人,有些痒,有些冷,终将两人给惊醒。
    独孤萍嫩脸飞红,想挣脱君小差,却发现自己身上,大约只剩肚兜是完整的,更是窘羞了,然而内心仍自温馨辛福,这该是天赐良缘,该能水结同心吧?
    君小差亦是窘困,脱上外衫,罩向她,含笑道:“还好,终于找到你了。”
    “多谢你救了我……”
    独孤萍更为羞窘,不禁又看呆了君小差。
    时间又停顿许久。
    独孤萍方自幽幽说道:“这些天,你想不想我?”
    “想!”
    “那为何没来找我?”
    “我怕……怕你娘发现……我去了……只是较远些,你出了松林,即能见着我。”
    独孤萍闻言,温馨又涌向心头,窘羞道:“小心的约,你当真了?”
    “弟弟当真,我岂能不当真,他是好人,还留了我在附近。”
    “我……我也当真……只是……只是跟你一样,怕娘发现,不敢出门,害你等那么久……”“没关系,我没关系。”
    独孤含情一笑:“若非今天……唉,不知是福还是祸?”
    “别想它,我们回去吧!你娘可能告着急。”
    “嗯,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要走远,我会偷偷出来跟你见面。”
    “这叫什么?私订终身?”
    君小差幽默说出,独孤萍嫩脸泛红,叫声讨厌,欺向爱人胸口,粉拳大大小小落个不停,打到后来,两人终又会心甜笑,深深拥在一起,又自拥吻老半天,差点断了气,这才浓情安意离开此地。
    虽未海誓山盟,但那两情相悦,心灵默许,又岂是任何誓言所能比拟?西山寒月最后一瞥,仍自如此圆,如此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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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章仙岛奇谜
    君小心为寻母亲,日夜赶路,想寻得孟瑶仙岛,以偿心愿。
    半月后,也赶至江苏吴漱口,想租得船只,放洋出海。
    港口名为最淞,就和蜈蚁脚一样,岸边一条条深入水中,也不知有多长,曲曲扭扭,见不着尽处,长岩和长岩之间,则是最佳避风港,宽约百丈,早挤满无数大大小小船只,大都以鱼船为多数,也点缀不少运输大船,挤沙丁鱼般,圈在长岩中。君小心遂找来船家,问及孟瑶仙岛,无人知晓,再问八仙岛,却被骂个神经病,想死啦!
    他甚是不解,想租船,都没人愿出租,心想那地方必定神秘非常,小船怎敢去?遂找向大船。那船东乃是生意人,大约四旬,高矮适中,面带和气,说道;“小兄弟可能不知八仙岛是怎么回事,所以才敢前去,咱们走惯海中路线,大都想办法避开那地方,免遭无妄之灾。”
    君小心道:“那地方真的那么险恶?”
    “岂只险恶,简直有去无回,那里本该叫人鬼岛,去了只有当鬼,后来不少人觉得那名字不好听,又冲着什么鬼魂,遂把它改成八仙岛,看是否会变得顺利些,谁知由鬼变神,仍是无效,去的人照样有去无回,久而久之,也没人敢再去了。不知小兄弟前去那里,是为何原因?”“找人……找孟瑶仙岛。”
    “那在下就不得而知,也许该是武林中人取的名字吧?”
    君小心皱眉:“如此看来,只得自行租船,自行去找了?”
    如船东看他如此坚决,说道;“小兄弟似乎非去不可?在下倒有一个建议。”张头往四处船只瞧夫,日光落于一凹岩,那里摆有一艘比平常船只还要细长而尖的青铜色小船,他指着这条船:“你见着它没有?那艘船打造大不相同,该是铺了铜皮,较为耐撞,据我所知,它每隔半月、一月要出海一次,走的方向也是八仙岛,至于是否去那里,在下不得而知,不过也只有那种尖瘦、硬底的船只,才能周旋于八仙岛的汹涌骇浪之中,你不妨过去问问,他要租你也行,否则搭个便船,也该没什么问题才对。”
    君小心甚是喜欢那艘如利剑般地船只,遂含笑告别东家,绕行长岩,抵往此凹口,船只已呈现眼前。
    在远处看,它只有手指大小,近处瞧来,却比一般鱼船还大,长约两竹竿长,宽则半竹竿,最奇特还是在于造型,船头尖如利刀,船尾部平头,有若被切了尾瓜的俄鱼,它并无加盖雅杆,只是往下凹,可坐人。
    君小心觉得甚为好玩,跳下船只,略地一响,敢情下边还是空的,去往甲板行去,找到一处拼盘式按钮,这难不倒他。按了几下,甲板退开磨出楼梯,君小心探头下望,竟是一间布置不错的雅房,铺有羊毛毯,还有棉被,想是可以睡长觉。
    好奇之下,他跳入里头,一股谈香袭来,这房间不是用来金船藏娇,即是常常住有女人,他瞧向四处,虽窄,却长,还有触灯,之类照明用具。
    他想船身有两竿长,这秘室只有一竿长,必定还有另一半才对,遂往前墙扣去,终又找到秘密开关,启开铁门,里边设备差不多,却更整齐,除此之外,已无任何发现。
    君小心找不到主人,只好苦等,又想起那船东所言,对方大约半月或一月出海一次,现在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准备长期等候,送上岸,找至附近商店,买些果腹食品,还买了几坛酒,也好路途劳苦时享用。
    一连过了三天,他已发闷,耐不住,速跑出船舱,找家像样酒楼,尽情狂饮一番,直到三更,始醉态可掬地跃跃晃晃,晃回此舱,把甲板带上,呼呼大睡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
    当他醒来时,但觉身形仍在轻飘飘晃着,他直因脑袋:“难道还没醉醒?”
    他甩甩脑,发现甲板在晃,心下一喜:“甲板动了?难道已出航?”
    顾不得衣衫不整,满身酒味,拉开第一扇门,又往甲板掀去,手未动,甲板已被掀开,一红衣少女探头过来,她发现君小心撞门声,但没有异,想进来瞧瞧。哪知头一探,乍见一张露牙傻笑憨脸,她怎料想得到舱内会有人,吓得失魂尖叫。君小心见着这少女,也吓着,啊啊尖叫,赶忙将甲板给扣上。
    “怎会是她?怎会上了贼船?”那人正是他最不想见着的巧精灵,却不知她又如何上得此船?她发现舱中有酒鬼,吓得直叫姊姊。
    “有鬼啊!躲在里边。”跟她同船的是老三巧千手,她闪着晶亮眼珠,追过来:“会是谁?何时躲在里头?”
    “不清楚,好像躲了很久……”“把他拉出来!”
    巧千手伸出细长手指,掀向甲板,君小心在下头,直叫苦,赶忙伸手猛拉,以免被掀开。
    巧千手扯拉不动,嗔怒道:“喂!死酒鬼,你再不出来,小心我把你推下海喂鱼。”
    君小心瘪苦道:“你们先下船.我再出去,我……我有病……”
    巧精灵恢复胆子,斥道:“叫我下船?这是我的船,你还想叫我跳海?再不出来就杀了你。”
    巧千手急道;“你有何病?可不准乱模东西……”
    “你们不开门,我就不乱摸……”
    巧精灵怒道:“管你什么病?不出来,我就放火烧你出来.决说.你得了何病?”
    “是……是男人的病,不好意思开口……”“岂有此理!”
    巧精灵毛火得很,又和姊姊同力拉扯,逼得君小心倒挂双脚,顶着船板,方自抵住两人拉力。
    “我就不信邪,拉不开?哼哼!”
    冷笑几声,巧精灵突然喝叫:“拉不开就用踹的!”
    她不再往上拉,而是顺应君小心拉力,蹦起身躯往下踹蹬,突以身躯重量,力道何只千斤。
    这一踹,加上君小心拼命拉,力上加力,甲板给断裂,砰然一响,巧精灵唉呀一声坠落洞中,压在跌得四脚朝天君小心身上,她张大眼睛,骤然瞧清小心脸容,这次比见着鬼更惊骇,没命又撞出外头,浑身发抖。
    “救命呐!是他,是他……”
    巧千手惊道:“会是谁?看你如此慌张?”
    探头往下瞧,君小心正挤出笑脸,跟她打招呼,亲切地嗨了一声。
    巧千手唉呀一声,失魂落魄地想拖上甲板,拖抓几次无效,人也蹦开。
    她俩做梦都未想过,怎会在此碰上这要命的冤家?
    甲板已裂,君小心再也藏身不得,只好探头向两人招手,嘴巴都快笑僵了:“嗨!
    你们好吗?真是有缘。”
    两姊妹深深吸气,惊魂甫定,花了好大力气,方自将窘态给抚掩,换来凶相。
    巧精灵猛将发辫甩得叭叭作响,斥道:“原来是你这大酒鬼,说得了什么病,不能开门!”
    “得了……得了男人病,不便说……”君小心突然闪过机灵:“不过被你们一吓,病就好了,对了,是急惊疯,呵呵……”
    巧精灵忍不住斥笑;“我看是一窝疯,你是发酒疯!”
    君小心子笑:“一窝……这船上的人都算!否则怎会一窝疯?呵呵你是什么疯?羊癫疯?”“你才羊癫疯!”
    巧精灵欺身一掌,打得君小心撞落舱中,泄了不少怨气,咯咯笑起。
    君小心摸摸摔疼臂部,苦笑道:“早知是她们,打死我,也不上这条船。”
    巧精灵又喝道:“还不快出来?你以为这是你的家啊?”
    君小心又自露出僵笑,慢慢爬出甲板,海风迎来,醒脑不少,瞧向四周.一片青蓝,已不见岸边。“船出海了?”
    巧千手冷道:“说,你份上船,有何目的?”
    君小心干笑:“陆上待腻了,想换换口味……”
    巧精灵斥道:“换什么?想喝海水是不是?给我跳下去,本船不欢迎你!”
    她逼前一步,似要作弄人。
    君小心干笑;“不合理嘛!我又不是故意找上你们,好是被一位船东骗了;说什么你们十天半月都会去八仙岛,我一时兴起.也就找来船上,谁知道一醉之下,就醉到现在,说来运气不佳,你要我下海,岂不逼我走上绝路?”
    巧精灵冷笑:“不欢迎就是不欢迎,给我下海去。”
    君小心瘪笑:“只有老鸨才会逼人下海,何况,我又不是女的.如何下海?”
    巧精灵一阵脸红,斥叫:“你敢骂我老鸨子?你不想活了?”
    君小心一张苦脸:“我没有,我只是比喻罢了,你不逼我,就不算是老鸨子。”
    巧精灵斥笑:“我不是老鸨子,因为我是逼男人下海,跟女人不一样!”
    “那就是龟公喽!呵呵……”
    巧精灵本以为找到理由反讽君小心,没想到换来更难听名号,气得牙痒痒怒骂:“你才是龟公?”
    抽出随身短社就想打人,追得君小心四处乱窜。
    巧千手却想着君小心所说的话,其中必有原因,先问清楚再说,立即喝住妹妹,柳眉一扫,冷道:“你说想去八仙岛,为了何事?”
    “不,该是去孟瑶仙岛才对,有了人指点孟瑶仙岛就在八仙岛附近,所以才如此说啦!”
    巧千手、巧精灵同感惊讶:“你也知有此仙岛?”
    “当然知道,还知道仙岛住一名仙女,名叫李孟瑶,我就是去找她。”
    巧精灵斥道:“胡说,那仙岛根本没这个人。”
    君小心眼神一动:“你去过此仙岛?”他想用超脑力摄人。
    巧千手立即斥喝:“你敢用邪术,我立即推你落水,丢你进海中。”
    人在屋檐下,君小心也顾忌不少,干笑道:“我不用即是,只要能安心持在一角,我就心满意足了。”
    他口口声声说不用,却想着趁晚上两人睡着时,再摄人也不迟。
    巧精灵忽而抓向胸口,有一种衣眼被脱得赤裸的感觉,怒道:“你再乱来,休怪我杀了你。”君小心乖乖坐向船角:“坐在这里不动,总行了吧?”
    “不行,还得绑上双手,捆在船头才行。”“你未免强人所难……”
    “这是我的船,我要如何即如何,你管不着。”
    巧千手道:“七妹暂时先绕他,若他有不轨行为,再动手不迟,免得人家说我们心黑手辣,不顾江湖道义。”“如果他突然作起怪来怎么办?”
    “可是……总不能把他逼死。”“也不能留他在船上。”“那要如何?”
    “船舱有箱子,把他装箱,抱在船尾。”巧千手欣喜:“这方法甚好,免得他作怪。”
    巧精灵幸灾乐祸地谑笑,猛瞪君小心,已快步奔入舱内,腾出空箱,这原是装农服用,勉强可容蹲身,捉谑地搬出甲板。
    君小心苦笑;“一定要这样吗?我已长大,还叫我坐娃娃船?”
    巧精灵讪笑:“能让你蹲,已是大恩大德,还不快自己搬箱落水。”
    君小心无奈,只好将箱子搬入水中,还好船面离水不高,跨身即可入箱,否则用力一跳,不裂开,也得沉入水底。
    巧千手抛来绳索,要他抓紧,如此已把他拖着走。
    巧精灵看他苦相,笑的甚是开心,终于报得一箭之仇,将绳索绑同船尾,冷笑;“你要是敢作怪,只要我一不小心拉开绳索,你就得流浪大海,一辈与鱼君为伍了。”
    君小心苦笑:“同是天涯沦落人,何必如此虐待同船人?”
    “这是我的窝,才没像你这般沦落,你认命吧!”
    君小心叹笑:“我认命即是,不过你们也别绝情,要载我至孟瑶仙岛,这一切,我都认了。”
    巧精灵冷气;“凭你这破木箱,也想要坐到八仙岛?你做梦是不是?”
    君小心瞪眼:“你当真不带我去?”
    “笑话,你是谁?我为何要听你的?”
    “这话是你说的,可别怪我无情。”
    君小心拿出一把小刀,轻轻切着木箱,木屑为之飞起,表示此刀甚利。
    巧精灵想笑:“你又想如何?”
    “我想同归于尽。”君小心暗示要凿穿她们船底。
    “你用那砍刀,也想凿船?且可,你凿吧!这船底是精铜所造,任你凿一辈子也沉不了,到时候别把自己淹死才好。”
    君小心末想及此事,心头笑的甚瘪,却默不作声,潇洒一笑,暗中将内衣切下一大角,揉成一团,然后切下腰带小段,将它包得甚紧,还拿出随身黑色药丸,捏得粉碎,撒在上面。
    巧精灵两姊妹不知他在做啥,张头探脑,又被木箱挡着,只能瞧及胸脯。
    “你想干啥?贼头贼脑?”
    巧精灵猜不着,迫不及待已责问,君小心的诡计多端,两人可不敢掉以轻心。
    好不容易把布团弄好,拿在手上掂掂重量,约有拳头大,看来十分重,君小心眼睛一副认真量向那船,随又看看手中布团,哺南说道:“这么小一艘,该不用那么多,免得伤了人……”
    他倒出黑黄药粉于水面,神情甚是认真。
    骤见粉末,巧精灵睑色顿变:“你想炸船?”
    “是炸药?”巧千手整张胜也吓得发白。
    君小心暗自想笑,还是唬住两人,无条道:“破刀切不了船底,只好用这玩意儿,两位还满意吧?”
    巧精灵装出冷笑:“你炸不了船,那炸药落水即湿,根本无法引燃。”
    “谢谢你提醒,那我只好丢向船上了。”
    君小心当真拿出火折子,扇出火花,往布条烧去,呼地一声,装势欲抛。
    两姊妹登时尖叫,挤扑船头。
    巧精灵丧胆急叫:“不准丢来船会沉的。”
    巧千手惊叫:“快弄熄火花,我让你上船……”
    君小心这才呵呵笑起:“早说不就没事?非得要我以命相许?你们也不想想,我改单枪匹马找来,岂会忘了该准备的东西?否则这就不是我的为人了,还不快把我拉上船?”
    小心翼翼把火花弄炼,视若珍宝地供在头顶。
    两姊妹哪敢得罪他?两人共同将君小心拉向船身。
    君小心为免于近处被识破,已把布团塞入胸腹中,大步踏上甲板。
    巧千手瞧得头皮发麻:“你不怕那炸药……突然爆炸了?”
    看他如此挤压,她甚是害怕。
    君小心落落大方:“所以你们要小心侍候,要是我火气上升,全身发热发胀,说不定就真的炸开了。”
    巧千手和巧精灵面面相救,还真不敢对他乱来。
    君小心伸伸懒股:“好累,嘴又渴,有冰水,果计可喝吗?”
    巧千手立即回答:“没有冰水,有凉开水和水果……”
    “凑合凑合也就算了,在哪里?我自己去拿。”
    君小心本想整两人,但想及此去还得靠她俩掌舵,整过头了,对自己并无好处,遂也决定和平共处,
    他走路大摇大摆,又想爬入舱中,巧千手提心吊胆:“还是我去拿好了。”
    不敢让君小心乱动,她自行入舱取东西。
    巧精灵瞧得满心怒火,甚想找机会把他推入水中.炸药一湿,他再也耍不出新花样。
    她这么一闪念头,已被君小心摄得.他邪邪一笑:“我这炸药可过了蜡,入水三分钟,未必能湿去,有兴趣你不妨试试,大家赌赌运气如何?”
    巧精灵斥道:“用卑鄙手段,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不想当什么英雄,也不想当好汉,我只想平平安安抵达孟瑶仙岛,如此而已,还请姑娘别生气才好!”
    巧精灵恨得咬牙切齿,却无计可施。
    巧千手立即道:“只要大家平安即好.你可也别乱出鬼主意,我负责将你送上仙岛即是。”
    “多谢啦!还是妹姊通人情。”
    君小心从她手中接过水瓶和一串葡萄,吃得津津有味。
    两姊妹远远坐在船头,一语不发,来了不速之客,把两人情绪结搞得大乱。
    君小心吃完葡萄,才笑道:“两位别把我当仇人看.把我当成另一种.从港中救起的难民,这样就不会那么严重了。”
    巧精灵冷道:“闭喷,没人听你说那么多废话!”
    君小心笑道:“路途还远,要是闭上嘴,不闷死才怪!咱们就随便聊聊,你们知不知道,女人结婚后,都被老公称为妻子?”
    巧精灵虽不想理他,却又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君小心呵呵笑着:“很简单,她会被修理得很凄(妻)惨.所以叫妻子。”
    巧精灵斥叫:“你敢欺负女人?那男人又如何?什么叫丈夫?想仗势欺人是不是?
    我看是被棍仗照三餐打,才叫丈(杖)夫!”
    君小心瘪笑:“那你们不就成了母老虎?”
    巧精灵斥笑:“你敢叫妻子,我就敢叫你变杖夫。”
    君小心连连摇手:“我不敢.要是当你丈夫,铁死无疑,你还是去叫别人吧!”
    这话中有话,巧精灵斥道:“你敢占我便宜?”
    君小心困瘪笑着:“占便宜的永远是你们女人,叫相公,天天工(公)作,又叫良人,简直是长期饭票,吃定了男人。”
    巧千手不解:“叫良人,怎会吃定男人?”
    “把‘良人’颠倒,换得‘人良’,合赶来不就是‘食’字?不是长期饭票是什么?”
    这一逗,已把两姊妹逗得呵呵畅笑,无形中气氛已较为融洽。
    巧精灵斥道:“谁要找你当良人,迟早会被你给当了。”
    君小心自嘲一笑:“没办法啦!谁叫俺是开当铺的?肥水不流外人田,能当就当,省得放久了。当不了几个钱。”
    他一张利嘴,说得天晕地转,逗得两姊妹笑声不断,一时也忘了他是大冤家。
    此船航行时.已被装上旗杆,张起大帆,顺风之下,速度如梭,航行十分快速.而且船身又窄.阻力不大,简直如出弓快箭,发出咻咻之声,比普通船只,何只快上三倍。
    这全是巧千手一双巧手所设计,实是行船至宝。
    本是三天行程,此船一天即可抵达。
    三人在船上待了两天三夜,终于见着远处隐隐现出不少岛屿。
    此时乃是清晨,海面仍有晨雾,行船并不方便,巧精灵和巧千手已开始收起大帆。
    君小心急道:“你们不走了?”
    愈近地头,两人神情已凝重,不敢再胡乱开玩笑。
    巧精灵道:“八仙岛就在前面,还要走去哪里?”
    “去孟瑶仙岛啊!”
    巧千手道:“那仙岛在八仙鬼岛里边,没有冲过鬼岛,是找不到地头的,而靠着此帆,岂能冲得过去?”
    君小心不解:“难道你们另有方法?”
    巧千手神秘一笑:“到时你自会明白。”
    她和巧精灵收下帆布,叠折后,又折了桅杆,分得数节,捆往船角。
    君小心道;“看你们如此熟手,好像时常到这里?你们也要去孟瑶仙岛?”
    巧千手和巧精灵这才想起此行任务,也不知该不该告诉君小心,若不告诉他,又岂能带他冲过鬼门关?
    巧千手冷道:“你先告诉我,去孟瑶仙岛,有何目的?”
    “不是告诉你们了吗?我要找李孟瑶,她是我娘,你们总不能阻止我去找我娘吧?”
    “你娘在孟瑶仙岛?”巧精灵惊诧问出。
    君小心瞄眼:“难道我还喜欢到处认娘?这是我爷爷说的,准错不了。”
    巧精灵道:“可是在仙岛上,并未见着有你娘这个人。”
    君小心问;“你去过?”
    巧千手道;“不想瞒你,我们也是要去孟瑶仙岛,却从未也碰过李孟瑶这个人。”
    君小心抿抿嘴唇,有些感伤:“如果没人……我娘恐怕死了……不管如何,我还是要去一趟,就算只剩坟墓,也该去祭拜。”
    两女见及君小心如此表情,心里亦升起同情之心,她倆亦是孤儿,若非师父收容,两人早沦为街头乞与,将心比心,自能了解君小心心灵之感与失望。
    巧千手道:“去一趟也好,说不定你娘在此仙岛上,只是我们没碰着而已。”
    君小心目是不愿失望,猛点头:“有些可能,咱们快走吧!仙岛在何处?”
    “冲过八仙鬼岛后,大约还有百里,很快即可抵达。”
    巧千手和巧精灵已走往平头形船尾,两人蹲身,拿出匕首,往船角挖去。
    君小心看得奇怪,也围上去,想瞧个究竟。
    不久.两人合力将甲板掀开,船尾竟然出现怪机器。有两个脸盆大钢制回旋叶片,没于水中,每轮共有三叶片,两轮则有六片,轮心有一手臂粗铁棒连于一如腿粗竹筒水箱中,左右各双管,其下边则为火炉,炉旁则有许多油桶和一罐罐黑黄色东西,整齐堆列着。
    君小心不知是何名堂,但却猜想得出,必是用来推动船只用的。
    他甚感兴趣问道:“这玩意儿怎么玩?它能推动船?”
    巧千手有些得意:“这是火燃机器,把铁筒的水烧开之后,会上下跳动,用来转动回旋叶片,就能推动船只,说的不易懂,看过以明白。”
    她边说边做:“首先把铁筒下火炉加入棉布,再倒入煤油,只能七分清,免得行船时溅出。若真的颠波太厉害,要罩住洞口,这有震动设计,太厉害,自行会吸下铁片封住洞口,免得煤油溅出而引火燃烧,然后把煤油置于高处,有铜管相连,它则能自动漏油进入火炉,火花自是不熄。”
    她弄妥后,已将煤油棉布点燃,冒出黑烟也经过小烟囱然向船外,免得直冲向上,使人脸黑。
    “这黑黄药投乃是硫磺和硝石混合而成,用来加强火力,得以使船只速度加快。”
    她舀出少许丢入火炉,轰地火猛,那铁筒活塞也稍稍晃动升高。
    “只要水被烧开,力量即传出。”
    约过一刻钟,四只铁筒上面活塞已开始上下移动,渐渐加快,发出叭叭声音,紧跟着带转四轮叶片,水花已被打起,船只则缓缓前行。
    君小心瞧得两眼发直:“太棒啦!我是超级小孩,它是超级快艇,有得玩了,我来燃火,我充当火头军。”
    接过巧千手位置,就想玩这机器,十足顽童一个。
    这玩意对他甚是新鲜,对巧千手和巧精灵则有玩腻的感觉,甚至还视为苦差事,现在有人代劳,自是求之不得,巧千手也乐得让贤,让他过瘾一番。
    巧千手道:“要注意铁简甚是火热,别被烫着,必要时可用铁网罩住,那有位置可坐,左手可投向舵桨,如此可以一边加火,一边把航,十分理想。”
    她干脆也将操舵之法告诉君小心,落得轻松。
    君小心坐向左侧,左手正好可扳及操舵杆,左右摇动,船只已蛇行起来,逗得他哈哈大笑。“太好啦!天下第一艇快飞啦!”
    君小心猛抓一大把药粉丢往火炉,火势轰然大作,活塞暴震,轮叶猛卷水花,船只猝然往前冲。
    唉呀一声,巧精灵和巧千手一时不察,立足不稳,倒摔地面,正想找君小心算帐,却发现人不见了。
    只听水中有人叫救命,原是船只冲力过猛,把他给甩出水面。
    两姊妹又好气又好笑,不知如何骂人,把船调头,把他救上船。
    巧精灵斥笑:“你过什么技术?一开船就倒栽葱?”
    君小心瘪笑:“一回生二回熟,这是行船前的落水仪式,现在不用你们操心,我已经很有经验。”
    他的经验即是拿出腰带,把自己绑在船上。
    如此,任冲力再大,也甩不了他,自是不会再落水了。
    此举逗得巧千手、巧注灵经笑不已,两人似乎发现君小心并没想象中可恶,甚至觉得他很好玩。
    君小心操舵,在附近转了几回,已然可以得心应手.笑声不断,神情有些疯狂。
    “人家飙马,我飙船啦!”
    猛加油,那船飞冲海面,溅得水花两排散射数丈高,巧精灵、巧千手先是惊心动魄,却也忍不住想享受速度快感,抓稳船身,一路飙向八仙岛。
    不到两刻钟,仙岛已近。
    说是八座岛屿,事实上乃是散落八面较大尖岛,居中则耸凸不少尖笋般小岛,岛与岛之间似有不少暗礁。浪潮冲撞其中,暴出无数白色浪花,形成澎湃回流倒卷,又和冲来巨浪撞成一团,打出水柱有若高耸水屏,倒挂瀑布,一波去,一波又来,挤挤压压,推推连连,水屏去了又来,来了又去,参杂在无数青山碧岛中,宛若水晶屏中的碧翡翠,煞是好看。
    君小心见着这奇景,频频赞许:“佳景天成,就像进入天堂一样,可以‘迢迢逍遥’。”
    他乃指船只要是进入该区,自能随浪摇得发爽。
    巧千手瞪眼:“此处除了暗礁就是巨浪,你还想逍遥,我倒想听听你如何冲过此鬼门关?”
    君小心仔细再看,此处果真如利笋堆中的狂风浪,没有一处是平坦可行,不禁干笑:“总是有路的嘛!你们不也时常来?”
    巧千手自得一笑:“不错,有路,路在两道屏浪的中央,那是唯一通道。”
    君小心皱眉想笑:“那浪高如竹竿……要是不小心,不被盖着才怪,怎么不避开巨浪,找那较平坦的地方?”
    巧千手道:“呆子才会找小浪甚至无浪,只留水花的地方,那里全是暗礁,船要是搞上,不是裂碎,就是确沉,要比大浪可怕多了。”
    “这船不是铜底,不怕撞?”
    “铜底就能乱撞?撞久了,照样耐不住,你起来,换我操舵,此处不得出差错。”
    “我很有信心,给我有表现机会。”
    巧千手瞄眼,搞不清他如此喜欢玩命,轻轻斥笑:“拿生命来表现?算了吧!别见不着孟瑶仙岛就见了海龙王。”
    她坚持要自行操舟。
    君小心无奈,只好让位:“那我负责加沙,总可以吧?也好有使命感。”
    “好吧!不过你要听我控制,别加大过火。”
    “会啦!这小事,难不倒我。”
    君小心遂换来左侧,照样把自己绑在船身,一手抓油桶,一手抓药鳝,甚是认真。
    巧精灵则走向船尖,充当引导者。
    一切就序,巧精灵才下令往险区驶去,方近回流区,部身开始晃动厉害,两姊妹甚是专注凝神,君小心却直叫摇得好爽。
    此时靠近此地,方发现范围比想象中还大得多,好似四周皆是一片狂涛骇浪,隆隆之声不绝于耳,让人血气翻腾。
    巧千手猝地要君小心加足火力,船身飞撞前方,整个船头已抬高七八尺,早浮出水面,宛若大白鲨张嘴欲扑。
    那船只冲前十数丈,眼前一片白浪滔天,挡在前头,眼看要罩撞船身,君小心吓得激动尖叫,声音恐惧中含带过瘾,巧千手猝然转航,船尾甩舵,左撞前头,船身已斜横,直往右边冲去,无法想象地避开巨浪,君小心不由拍手叫好。
    那船只飞冲于狂流之中,不再走直,顺合潮流波痕,斜转入鬼域,再来一个调头大转弯,绕着右侧一尖岛,蹿入骇狠之中。只见两旁巨浪高耸人天,船只有若行在两边深崖的谷中,只见前头,不见左右,船一冲过,后边已被巨浪卷封,哪有退路可走?
    更险恶者,这浪沟可非平坦,船身皆外贴于左卷浪或右卷浪,感觉上有若滑雪沟道般直往下冲,遇有双浪封前拍撞,那船只得煞住冲势,做三百六十度高头。那是旧浪退去,新浪形成之时,此时若力道方向拿捏不准,必定撞向巨浪,或是赶不及另一道浪沟形成而被淹没。
    转了几次,君小心已从惊吓中玩出刺激;喝喝直叫:“够味!这才是天下第一好玩事,冲啊!”
    猛叫加油,不觉中,油也猛加,船只速度更快。
    忽然又有巨浪冲来,巧精灵喝叫:“九浪三八转,冲过去。”
    巧千手赶忙打直船舵,直往浪头冲击。
    君小心唉唉尖叫想死啦?却也阻不了。
    那船打撞浪面,只因冲力甚强,整只船已飞高数丈,打压浪花,大片浪花压来,三人立即伏贴船面,浪花扫过,乃因速度太快,只被哧及些许水珠。
    眼前又是骑在浪顶,船头往下一陷,如坠九十度浪波般往下猛冲。巧千手再一横舵,船身摆斜,右侧船底,斜着浪面在左冲击.免得擅入水底。
    君小心急呼过瘾:“原来还有机关,真是险恶无比。”
    再行数座浪头,眼前又是巨浪挡前,巧精灵下令冲去。
    君小心立即兴奋异常:“这次保证一点浪花也溅不了身!”
    他突然猛抓药投丢向火炉。
    巧手手急叫:“不能加!”
    然而已嫌过慢,炉火暴猛,船身加快一倍,直冲巨浪,打得更高,果真一滴浪花也未溅着。
    君小心正感得意,巧精灵却惊叫快闪快闪。
    巧千手使出吃奶力气扳舵向左,虽调过部身向左横摆,却因冲势过急,斜着冲向前面一处平坦浪花。此处原是暗礁,船身冲前,有若打在石头路面,蹦跳摇晃如爆米花,吓得三人全无血色。
    幸好冲势甚急,眨眼撞过十数丈暗礁,得以脱身。
    两姊妹惊魂甫定,两眼直瞪君小心,恨不得把他吞了。
    君小心于窘直笑;“我哪知前面是暗礁,看不到嘛!下次记着了,一定听命,不自作主张。”
    形势险恶,两姊妹也顾不得跟他争吵,骂了几句,也呵呵笑起,又操船在骇浪冲去。
    经过无数险恶处境,眼前一道十数丈高巨浪挡箭。
    巧精灵又叫冲。巧千手猛叫加油。
    君小心却愣了眼,十数丈巨浪,若高崖挡前,如何冲得过?心头虽怕,还是猛加药粉。
    船速又加快,此次并非直冲,而是有若冲山厓,从底面冲高三四丈,船身快站直,就要翻覆。巧千手一横舵,船身左侧横贴水浪,有若登山爬高厓,斜斜往上冲,此举全靠速度来支撑船身重量,若速度不够,将会翻沉掉落水浪底部而沉去。
    君小心见状又大呼过瘾。
    眼看爬高八九丈,巧精灵喝声横舵,巧千手又把船舵右横,船身抖直,直冲浪顶,和浪面已呈直立而平行的筷子般,甚是危险,乍看来还差三四丈,有被淹没可能,却是算好时间,正是浪头消去时刻,浪头突然一沉,恰能让船只冲过去。
    眼前景色突然一变,风平浪静,海水靛蓝,有若玉液琼浆,看来十分舒服。
    暴风雨后的宁静,特别感人,甚至有股窒息压力涌来。
    巧精灵姊妹始嘘口气,终于完成任务,通过险境。
    君小心一愣愣地:“到了?这么快?”
    他仍意犹未尽,往前头瞧去,风平浪静,往后边瞧去,浪花掀天,却已隔在百丈开外。待天浪声已难听见,他再寻往四周,方知此地乃被险浪包围其中,四处山岛,想必就是八仙岛了。
    他再找向孟瑶仙岛却不见一物,又问:“到了?”
    巧千手道:“不是向你说过,还有百里吗?”
    君小心干笑:“对嗯……也好,现在可以让我开了吧?”
    他还是想玩这怪船。
    已无危险,巧千手也不想再操劳,遂让出位置,让他玩玩。
    君小心接手,登时意气风发,把刚才险浪中所见所学的“技术”一一用上,耍得浪花四溅。船行如飞,两姊妹看得笑声不断。君小心见着两人发笑,似得到鼓励,猛燃火.把船逼得蹿飞,向极速挑战。
    一时惊动宁静海面,天空海鸥不时惊飞。
    由于速度甚快,百里距离,不到两个时辰而赶完。
    眼前突然出现岛屿,沉静伏在碧水中,岛上百花盛开,枫松林立,红的明红,青的碧青,黄的亮黄,白的雪白,似零落又似完整地铺满整座岛屿,更有飞瀑挂在高山,一泻银白,有若一幅绝世古画,让人叹为观止。
    君小心瞧傻了眼:“果真是仙境,我娘该不会变成仙女了吧?”
    巧精灵道:“到那里,你可不能乱来,免得犯忌。”
    “知道啦!咱们快去吧”
    君小心等不及,又催快船速驶去,声音震得仙岛传来禽鸟奇兽惊叫。
    巧千手惊道:“快放慢速度,你惊着了仙岛。”
    君小心呵呵邪笑;“难得有人叫他们起床,就此一次啦!我还没过瘾呢!”
    他故意催得更急速,声音震天。
    巧精灵斥叫:“你再乱来,我打你!”
    抓起短鞭,就想抽人。
    君小心喝叫:“不准过来!”又抓出先前伪制布团炸药。
    “再过来,我就引燃它。”他得意直笑。两姊妹顿被吓退。
    君小心讪笑;“何必呢?让我过瘾一下,有何不可?”
    他捏了捏布团,却滴出水来,顿时笑声也没了:“怎会如此?”
    原来他曾落水,早将布团弄湿,早皱成一小团,哪还能唬人?
    两姊妹觉得有异,巧精灵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斥喝道:“你敢骗我们?”
    短鞭抽出,连卷带打,拍他右手,把布团抽抓手中,一拧捏,已抓出布团,哪来炸药,更是气怒。
    “你讨打!”
    一鞭又想挥出。
    君小心瘪笑之下,猝然喝叫:“住手,否则这可真炸药!”抱起黑黄药罐:“我往火炉全丢进去,照样有很好的效果。”
    “你敢!”巧精灵唤怒骂着,手中皮鞭却始终不敢挥去。
    巧千手眼看都快到仙岛,阻止已无多大意义,逐道:“地头快到了,你还争什么?
    快把速度放慢!”
    君小心瞧来只剩百余丈,也快玩完了,遂又想起上次领船冲向君山岛之事,此时有此快速船艇,也该表现表现,相准那渡口石梯,哈哈怪笑:“你们玩水浪,我就玩冲船.你们看过陆上行舟没有?我就让你们大开眼界。”
    突然大把抓起药粉,往火炉丢去,轮叶猛转,打出水柱数丈高,船速顿时加快住前冲,两姊妹立身不稳,顿往甲板趴去。
    巧精灵怒叫:“你想死啦!那会撞壁。”
    “技术没那么差啦!”巧千手急叫:“你想干什么?”
    “破记录啊!你们看过陆上行舟没有?”
    “你想冲上岸?”“对啊!这是我的专长.还会爬石梯呢!”
    “不行,你想造反?快停手!”
    “我也没办法,你没救我如何煞车啊!哈哈哈……”
    君小心药粉加得更猛,火势轰轰大炽,那活塞发出鸣鸣叫声,显然已达极限。那船就快飞出水面,只剩些贴在水中,速度之快,上人惊心动魄。
    君小心激动尖叫:“加油啊!二十丈、十八、十七,就决撞上喽!”
    巧精灵吓出冷汗:“快住手!会丧命啊”
    君小心已然疯狂,怎听得人耳?喝声大叫:“破记录啦!时速三百里,上天庭喽!
    抓紧抓紧.还有三丈。”
    眼看能只就快撞岸.速度却远比任何人想象还决,两姊妹哪敢再待船上?纷纷尖叫,猛跳水面,逃之夭夭。
    就只一刹那,船头冲向岸面石梯,打得梯飞石散.船速了减,猛冲上去。左边壁上被刮得哧飞好高,铁石相撞声,早震得满山抖动,惊兽乱鸣。
    君小心也被震得头晕脑涨,却激动大笑。
    石梯两旁有土壁,正如两浪之间的沟槽,引导船只往上冲,刷得泥土乱飞,石梯碎裂甩出。那船底已被磨平,乱翻之后又摆正,油药散落满地,火势熊熊燃起。
    幸好巧千手、巧精灵及时赶来,她们早也顾及船身若着火,该及时扑灭,遂在船中置有灭火用品。
    只见得巧千手掠向船尾,一掌打向左侧,甲板破裂,味出青白色液体,霎时将火势扑灭,发出阵阵焦臭味。
    君小心撞得灰头土脸,满脸晕沉,他仍得意笑声不断,晃着脑袋,急步奔来;“破记录了没有?”
    巧精灵实在拿他没办法,斥笑起来:“破你的头,一共长了几百颗瘤?”
    君小心呵呵笑道:“这在其次,我是说船冲过多少石梯?有百丈长吧?”
    巧千手斥笑:“我看你以后如何把船搬回水中。”
    君小心得意笑道:“再倒滑下去不就得了?呵呵,只要破记录,其他都不很重要。”
    两姊妹没看过如此玩命之人,气笑中也想责备。
    巧精灵斥道:“石梯全毁,恐怕你得在此做一年苦工,那石块得在深山才能挖出。”
    君小心笑道:“我觉得像溜梯往下滑,也不错嘛!省时又省力。”
    “滑下去容易,我看你如何滑上来?”
    君小心笑声一僵:“这倒是难题……”随又想出鬼点子,呵呵笑起;“弄条小船冲上来不就得了?”
    “你还想再冲?”
    巧精灵想拍鞭教训他,然而短鞭扬起,却见着一白影惊惶飘来,两姊妹叫声师父,双双下跪。
    君小心往那白影瞧去,那刻骨铭心的花容月貌呈现眼前,竟会是丐帮女帮主,七巧轩众妹妹的师父,这慈祥美绝天下的水中仙子。
    他早该想到巧千手和巧精灵来此目的是找她们师父。
    会那么巧,仙子也住在此岛中?
    仙子惊诧瞧着一切,瞧着君小心、瞧着大船只。
    “这是怎么回事?”
    巧千手呐呐道:“是他……他弄……”
    君小心自得接口:“我想破记录,没想到仙子也在此,否则我不敢啦!”
    说话间,甚是过意不去,却为此举,暗自得意。
    仙子似不忍责备他,关切道:“你伤得如何?”
    瞧及君小心满脸污涨红肿,她甚是心疼。
    君小心落落大方,挽袖抹向脸蛋,不擦还好,愈擦愈脏,他却见不着,轻笑道:“还好啦!都是皮肉之伤,不碍事。”
    仙子急道:“千手、精灵,快带他下去清洗,你们也换下湿衣,免得着凉了。”
    她似乎从来不懂得生气。
    巧千手和巧精灵瞄了君小心一眼,虽有点不甘心,却也不敢抗命,道声是,已带对君小心往花径行去。
    仙子瞧着那船,还有那被捣出深沟石梯,轻轻一叹中,也留出笑过,心中猜不透君小心为何会做出此举?
    穿过蝶飞径,来到洗心泉。
    巧千手要君小心在此洗脸,两人则折向花径,往左侧行去,她俩是女人身,总不能露天洗身,得找位处才行。
    君小心则无此顾虑,见得此泉约有五个桌面大,有若拉块紫水晶挖出的天然泉池,净水涌向地中,幻化成透明紫色,煞是好看。
    他干脆跳入池中,彻底清洗一番,那泉水冰凉甘美,洗得甚是舒眼,不自觉也唱起山歌,其乐融融。
    约半个时辰左右。
    巧精灵好不容易找来一套像男人一样的青衣,要送来给他穿,自己也换回干衣,头发仍显得湿润,看更为清新可人。
    她走近,忽见君小心光着身子在池中洗澡,登时尖叫,以手掩脸。
    君小心被她一叫,也吓着,随即明白是怎么回事,呵呵笑道:“有什么好紧张,我要是见着女人洗澡,打死我,我也不会叫。”
    “你无耻!”
    巧精灵斥叫,衣衫在地面抛去,赶忙逃开,方奔去几步,就快泄了笑声,急忙掩口逃去,君小心的回答,实让她莫名感到想笑。
    君小心哧哧笑着,终将人吓退,贼眼乱瞄:“得小心些,莫要让她躲在暗处,被她占便宜才好。”
    想了想,决定背面先出池,心想屁股被瞧,总也吃亏不大。
    好不容易摸着衣衫,穿向身上,是紧了些。却也将就,那泉水似有消红退肿功效,洗过之后,脸部肿红灭了许多,疼痛也去了大半。
    他方叫道:“好啦!看够了没有?可以出来了吧?”
    他不知巧精灵有无偷瞧,却知道她仍在附近。
    巧精灵哪敢偷瞧?不过君小心说及背面出水事,她倒听见,暗自笑骂几声,也呵呵笑起,闻及笑声,赶忙敛起笑态,冷道;“我师父在等你,还不快来?”
    闻及仙子在等人,君小心也不敢作怪,未见巧精灵出现,只好寻向她,转过花径,巧精灵已等在那里。
    他笑道:“你觉得我身材很美吗?”
    巧精灵稍窘,斥道:“美你的头,还不快走!”
    不敢停留,先行跑开。
    君小心哧哧笑着:“有问题喔?问她身材美不美,却说我的脑袋最美?敢情是口是心非。”
    独角戏也难唱下去,只好跟在后头。
    花径两旁全是天然各类花卉,朵朵姹紫嫣红,或含露绽放,或躲于奇岩怪树暗倾容姿,疏而不俗,看来甚是舒服。
    每转一小径,花色即变,或石竹、或海棠、或水仙、或玫瑰……应有尽有,猜不出它们是如何滋长,为何株株绽放无尽生命力,这非一般庭园所能呈现的景象。
    或而这才是花海之家,这才是属于它们的地方吧!
    绕丛花、走森林,别有一番情趣。
    眼前又是一片新景象,那策水晶似乎就是从此延伸,直到飞瀑尽头,少说也有百丈远,水晶铺地形成诺大水池,由近而远,钱而深,花径四处延伸而来,接向水池,那水只有半寸深,轻掩水晶池,此他面并非坦平如镜,而是自然凹凸,有若天然峻岭山峰,只要地浪不大,高处则如山峦般弯弯曲曲往四面八方延伸,足可当成落脚处,仔细一瞧,一群群青碧小鱼,穿梭游荡,甚至截峰跳水,看来十分让人心动。
    若非君小心、巧精灵来到此岛,还管它是干是湿,全以赤脚侍候,不但方便,又可尽情玩耍,何乐不为?
    水晶池占地甚广,左前方崖边则筑有秋情轩,依地而立,古树搭筑,时日已久,显得斑剥,更有几株翠绿爬藤攀附支柱,凭添幽情。
    而此轩最大特色在于轩分几棵耸天叶树,似枫非枫,它自发叶,即已嫩红,然后随时间长大,变得水红、明红,以至于晶红,欲落时则为斑黄红,片片手掌大小,随风静静飘下,常年如此,虽未及秋,仍自落叶满天,让人秋情凄清中仍带着幽雅。
    这是仙子最喜爱的情景之一,面树可赏落叶,面池则可观瀑、观鱼……连连秋情轩的地面,筑有九曲桥,延伸飞瀑下,尽头筑有六角观瀑亭,静立水中,别有一番景致。
    君小心瞧呆了,这种景象,岂是人间所有?真以为自己上了腺岛,暗自叹声,这果然是人间仙境。
    巧精灵带他走向他面凸岩,跳来跳去,甚是好玩。约行四十余丈,方上了落叶红林。
    踩在深厚落叶上,发出嗦嗦声音,有若秋来萧索气息。此时两人却感应不出,充满好玩与奇异。
    眼看落叶轻飞,片片黄红,君小心甚是促狭:“这好像天上月亮飘来飘去,真好玩!”
    他垫跳脚尖,待落叶快飞及自己头顶,才跳直冲高,有若袋鼠般有规律地引抓落叶,这边抓完,那边又落,一时兴起,已跳得满林打转,玩的甚是开心。
    还是巧精灵喝说师父来了,人才停下脚步,手抓大片红叶,转瞧仙女,笑的开心,带些困窘:“仙子您是不是如此玩大的?”
    轩中仙子含笑:“以前练功,曾玩过,现在就没心情玩了。”
    君小心干笑,抛下落叶,走往秋情轩,问道:“仙子在此住多久了?”
    “除了一些事出门,我一直住在此。”
    君小心甚为欣喜,若真如此,她该见过自己母亲才对,立即又问:“仙子可曾见过其他人?是女的,大约有三四十岁吧?”
    仙子摇头:“此地除了我,似乎没有别人了。”
    巧千手轻笑;“我曾跟你说过此岛已无她人,现在该相信了吧?”
    君小心脸色吃重:“不可能,我爷爷不可能会骗我。”
    仙子问向徒弟:“这是……”
    巧精灵道:“他是来找他娘的,他爷爷说他娘在这孟瑶仙岛。我说没有,他却不信。”
    闻及此,仙子不禁双手微颤,又凝向君小心:“你娘是谁?”
    君小心也注视着她:“我娘叫李孟瑶,是天下第一美女,武林四大美人最美的一个。”
    仙子表情怪异,有些失神,喃喃念着:“你娘会是李孟瑶?会是李孟瑶?”
    君小心心头也开始杂乱如麻,难道这仙子会是自己亲娘?否则她怎会住在此岛上?
    然而这似乎又不可能,因为她似乎不曾结婚,否则巧精灵和巧千手怎会不知?
    他想摄脑,却又不敢冒犯仙子,杂乱中仍问道:“仙子您会是李孟瑶?”
    仙子淡然点头:“没错……我就是李孟瑶……”
    可见得她极力压抑自己激动神情,嘴角微微抽动,深情瞧着君小心,心情十分复杂。
    巧精灵和巧千手也为之愣住,她俩一直不知师父姓名,更未想到她有儿子,否则怎会对君小心大打包票,如今闻及师父名字,自是吃惊万分,尤其君小心若要是师父儿子,那将来还得了?恐怕没得混了。
    君小心表情更是怪异,时而激动想大叫,时而想自嘲,而又不信,若是别人,他可能深信不疑,但是她是仙子,如此完美,怎可随便冒犯……要是人家未结婚,自己说是她生的,那如何是好?
    他道:“仙子真是李孟瑶?”“我是此姓名。”
    “仙子可有……嫁了?”李孟瑶神神凝重,始终未开口。
    君小心怕她为难,赶忙装笑:“我看此事不是我爷爷撒谎,就是另有蹊跷,平白送我一个娘,不把我脑袋冲晕才怪。”
    李孟瑶轻叹:“或许是你爷爷说错了,我并未嫁人……”
    君小心虽如此猜想,却不甚想听及,他多么希望有个这么漂亮的娘,如今恐怕又要失望,笑脸张了张,终究还是笑不出来,头也低下,两眼较含泪,却不敢让三人见着。
    巧精灵、巧千手本想奚落他,半路认娘,但见着此景,也不忍心刺激他,甚至希望师父就是他娘,以能解去他心中孤零之苦。
    李孟瑶实是不忍,该是女人母爱天性,走向前,紧紧将他抱于怀中,语带激情硬咽:“你别难过,就把我当成你娘吧!就当我义子如何?”
    那双手传来,竟是母爱亲情,君小心忍不住也抱紧她,多么须要的一份关怀,终于得到了。
    自从和玉情萧一别之后,他再也未尝到如此甜美感觉,他甚至分不清这位孟瑶仙子是真娘还是干娘?他只要这份情,只要一位慈祥的娘,其他他都不在乎了。
    巧精灵和巧千手顿时升起喜气,事情终于有了圆满结局,不禁想要拍手叫好,又怕吵了两人,姊妹视目,全心直笑。
    她俩仔细瞧瞧师父和君小心,不禁有些不信,两人长相竟然甚是相同,双下巴,浓眼眉,还有小虎牙,甚至笑起来的梨涡位置都差不多。
    她们迷惘了,不知是君小心找错了?还是凑巧有此机缘,亦或是……师父另有姊妹,是君小心母亲?否则怎会如此相像?
    两人但觉师又另有姊妹可能性较为合理,遂也再露出笑意了。
    激情过后,君小心已露出笑意,带些困窘离开李孟瑶怀中,对那淡淡香气,仍自陶醉着,含笑道:“仙子……我现在可称你母亲了吗?”
    李孟瑶深情抚向他脑袋,含笑道:“当然可以,娘第一眼瞧见你,就喜欢上你了,如今能收你为子,娘很高兴。”
    君小心弄笑:“原来是这样?还好上次是您赶来,否则我就被她们修理惨了。”
    眼睛瞄向巧精灵、巧千手,笑的暖昧。
    两姊妹稍脸红。巧手手道:“当时你太顽皮,我们当然要修理你了。”
    李孟瑶含笑:“以后你们要好好相处,千手较长,就称姊姊,精灵……该较小吧?
    称妹妹好了。”
    巧精灵一股甜喜涌向心灵,嘴中却不甚满意:“这被他占了便宜。”
    君小心道:“我才吃亏呢!无形中多了六个姊姊,都是管我的,我却只能管一个你。”
    巧千手笑斥:“省了吧!谁敢管你?哪次不是吃大亏?”
    巧精灵瞄眼:“我呢?一直吃亏到现在。”
    君小心呵呵笑道:“放心,你立即升级,可管两人,一是丐帮小巨人李巨先生,一是金玉楼小金蛋金王玉,都可以当你的部下。”巧精灵这才有了笑意:“他们听话吗?”
    君小心笑道:“听话,还用管吗?”
    四人传来一阵笑意。
    随后,为了庆祝收了君小心当义子,李孟瑶亲自下厨,料理几道可口小菜,让三人共同享用。
    巧精灵、巧千手受宠若惊,十数年来,她俩并未见着师父如此开心过。她虽仁慈,但总带些许幽怨,现在却一扫而空,换来真正的喜悦,两人直道君小心魅力不小,把师父的心病给医好了。
    聊话中,方知巧千手和巧精灵前来此岛,乃是送来水果之类东西,此处虽有不少水果,但总比内陆少。她们一方面送来水果,以表孝心,另一方面也借此传递信息,是以每一月半月都会轮流前来,孝心实是可嘉。
    至于仙子如何出入八仙鬼岛,问得之后,方知此鬼岛地形虽险恶,却处处有暗礁,只要找到落脚地,武功高强之人,仍可惜脚暗礁,度过险处。
    君小心曾见着仙子浮于水面,通过此鬼地自无问题,不过,他还是觉得用船只来得过瘾。
    一连住了七天。
    君小心已逛遍岛中奇景异林怪地,他仍意犹未尽,想是玩昏了头,然而巧千手和巧精灵已必须回去.免得大姊们担心出事,君小心只好跟她们走了,直道以后事情办完,还要前来。
    李孟瑶目是欢迎,然而见他要走,也露出淡淡离愁,只是喜多于优,是以三人并未察觉。
    清晨一大早。
    巧千手和巧精灵已整装完毕,把君小心给拉起来,说是否他去解决那艘爬了石梯的大船。
    君小心自是不敢拒绝,何况他还想表现一番功夫。
    然而此船用是铜底船身、重量匪轻,凭他一人,岂能推得动?
    弄得满头大汗,仍无结果,已筹得巧千手、巧精灵呵呵讪笑。
    君小心闭眼,索兴不弄了:“反正是你们要回去,我可没关系,这船就交给你们啦!”
    他坐向附近岩石,纳凉去了。
    巧千手和巧精灵笑声卡在咽喉,愣住了。
    巧精灵斥道:“你想耍赖?”
    君小心苦笑:“不是我,是它耍赖,赖着不走,我有什么办法?”
    “谁叫你要表演,把船给哧上来?现在只能当狗熊。”
    “你骂吧!我甘心受骂,因为我实在无能为力。”
    看样子,君小心是赖定了。
    两姊妹甚是焦急。
    巧千手心想如此抱下去,也不是办法,道;“我们一起推,总可以了吧?”
    君小心这才点头:“对嘛!既然要坐船,怎可以让我一人推,这未免太没情分,来呀!推呀!”
    巧精灵百般不愿,却也无奈,也尽力推船。
    合三人之力,船身果然移动了,速度却甚缓慢。
    李孟瑶也赶来,见状也加入行列,她功力甚高,几乎是三人的一倍,合推之下,船只终于滑到石梯。
    她们正考虑是否要往下滑。
    君小心则老实不客气把船推落梯沟,那船当真如溜滑梯,快速倒溜下去,打得水柱冲高数丈,幸好出水坡坡度不陡,否则此船将被撞沉水中。
    方落水,君小心已鼓掌叫好:“看见了吧?这梯道还是用处多多,不只能滑般,还可以滑入呢!我示范给你们看。”
    当下一屁股顿落梯沟,想滑运,身躯是动了,臀部却被碎石打得唉唉痛叫,滑不了十丈,赶忙蹦起,手抓臀部却不敢唉叫,表情甚是怪异。
    巧精灵和巧千手瞧得呵呵笑起,巧精灵讪笑:“如何?滑出心得没有?”
    “有……那就是千万别跟船抢滑道,再怎么说,总是少了一副铁屁股。”
    此话逗得三人轻笑不已。
    李孟瑶说道:“以后要小心,别伤着自己。”
    君小心又是那句话:“我不小心,谁才小心?”
    有机会,他还是会把此梯道弄得滑溜溜,改成滑道,以泄这般怨气。
    随后李益瑶送三人上船。
    依依不会,猛招手中三人终把船开远了。
    李孟瑶不禁滚下泪水:“心儿.娘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
    语音感人,充满无奈。
    她为何说出此话?
    难道她当真是君小心亲生母亲?
    若真如此,她为何不敢认人?
    这其中又有什么秘密?
    可惜君小心已走远,听不及她声音,瞧不及她泪水。
    海风吹来,沙鸥哑应哀鸣,竟是如此悲凄无奈。
    船只少了火力推动,只靠张帆,君小心担心着是否冲得过那八仙鬼岛?
    巧精灵和巧千手却三点也不担心,两人并未说及原因,想用足君小心胃口,他虽知其中必有原因,否则两人岂敢出航,可是又想不出来。
    直到鬼岛时,他才明白。
    原来此天然险地,若要冲入里头,甚是困难,但要出去,却有机可乘,大约半个时辰。里头即会汇合数道巨浪,形成一波更高巨浪一路冲向外头抵浪,有若开路先锋,一路杀过八仙鬼岛,平平安安将她们送出来。
    君小心直骂自己够笨了,连这原因也想不出?逗得两姊妹呵呵轻笑。
    事实上未经此事,谁又想得着呢?
    风帆已张满,船行渐渐快速,终在内陆方向飞梭而去。
    五日后,已回抵吴淞口。
    巧精灵、巧千手立即传回音七巧轩,两人却欲修船。
    君小心则欲找爷爷,将此事说明,急于脱离两位凶女人,招招手打招呼,立即告别离去。
    无形中多了几位姊妹,他也甚是无奈。而巧精灵和巧千手却喜多于忧,送走君小心,心头涌现谈谈感伤,毕竟半月相处,两人再也难忘情。
    见着船尾一片焦黑,往事历历,频频笑意中带着无奈。
    但笑声过后,感伤又加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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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章武林大屠杀
    阴不绝照着万杀所画地图,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自找到白衣妖人藏身地区五毒鬼沼。
    此毒区,常年瘴气冲天,飞鸟不渡,更何况是人?可谓最佳藏身处。
    幸好阴不绝本身毒功不弱,否则也入不了此毒区。
    为了讨好妖人,他特地砍来两颗人头以孝敬,想是能让妖人满足才是。
    他步入沼区,瘴气四布,气味难闻,不得不服下药丸,以解毒,再找来薄荷涂在鼻孔以消散臭气。
    行走中,他不断叫着前辈高人,却一点也没回音,直到深入里边两三里,猝有一道白光射来。
    他知道妖人已现,赶忙将一颗人头抛向空中,那妖人果然伸手吸去,抓中头颅,张嘴即啃破头盖骨,吸尽脑髓。
    阴不绝见得他白衣罩身,瞧不清真面目,但那两眼泛青,以及方才出手之功力,恐怕非任何人所能抵挡,遂拱手道:“在下阴不绝,特来求见前辈。”
    妖人习惯飘浮掠动着,从未定住原位.他冷眼罩视过来,低沉声音响起;“你……
    给……我……头……颅……”
    阴不绝对他咕咕咯咯声,听的甚是奇怪,却不敢多想,迎笑回答:“在下愿永改供应前辈脑袋。”
    “很……好……你……是……谁?”
    “在下是万杀的师父。”
    “万杀?”
    妖人已然惊诧抖动,突然咆哮,有若狮吼,震得阴不绝浑身发抖,背脊生寒,妖人突然冲来,一晃眼,已在阴不绝身前,张手往他脑袋按去,阴不绝大叫,不知哪里出了差错,想躲开却全身无力,早被摄住。
    妖人手掌猛吸,阴不绝毛发衣衫往上飞起,随身携带东西全被吸出,妖人抓住一小黑瓶,捏开,竟是从万杀脑袋取下的青粘胶液。
    “你……杀……万…杀?”
    “没有没有,我是他师父,怎会杀他?他受了伤,我替他治好。”
    “谁……伤……他……”
    “是一位小孩,他叫君小心,他也有超脑力,就是破去七音城雾阵那位。”
    “是……他?”
    妖人这才把阴不绝放开,嘴巴闻动着,似也想找他出气。
    阴不绝奉承一笑:“前辈想杀了他?”
    “找……他……找……断……手……”
    妖人念念不忘,还是那只断手。
    阴不绝已知他最关心此事,有了计划。
    “在下前来,就是想帮前辈找出断手。”
    “很……好……”
    “在下想跟前辈合作……”
    “合……作?”妖人不懂。
    “即是请前辈出任本派掌门,如此可以运用本派千万弟子,替您找回断手。”
    妖人仍是不解。
    “我……只……要……断……手……”
    “在下自该替您找来,只是对方可能武功甚高……”
    “谁……”
    “在下知道几处地方可能藏有断手,不知前辈能否去查一趟?”
    “在……哪……里?”
    “少林、武当,还有金玉楼,如果这三个地方找不着,只有找那君小心了。”
    “我……去,你……带……路……”
    阴不绝等的就是这一刻,若能引他出关,天下还有谁能抵抗?这妖人急于找到断手,任何事情,他都不在乎,又何只区区少林、武当两派?
    阴不绝心想百年前幽冥教大价将可报了,遂又奉上一颗脑袋。
    “前辈请随在下前去,相信不久,即能找到断手,以偿患心愿。”
    再三拜礼,他已拾起地上东西,得意心头地往外头行去。
    妖人并未及时跟上,待阴不绝走远半时辰,他才飘然跟于后头。
    花了七天时间,阴不绝已上武当山。
    他大摇大摆破门而入,大吼:“春阳妖道,还不给我出来!”
    三十年前,他曾被春阳真人一掌击伤,此怨久未能报,此时正可借妖人之手将他除去。
    一声尖喝,整个武当弟子已围上来,阻挡阴不绝于门外。
    阴不绝也不客气,右手一扬,打出无数银针,阳光下闪若雨线丝,罩向前面十数人,银芒过处,唉叫传来,十数人弃到抚股,落地打滚,眨眼全身发青,已断气。
    如此恶毒手法,吓得众弟子睑色全变,节节被逼退,不敢再欺前。
    阴不绝哈哈厉笑:“春阳老妖道还不出来受死?还不赶快交出断手……”
    他故意叫出“断手”以引得白衣妖人知晓,他是为此而来。
    武当弟子不敢敌他毒针,只好请出掌门。
    其实春阳真人也闻及狂叫声,心知不妙,领着数位长老,快步起来。
    骤见阴不绝凸大两眼,他甚是惊心:“鬼菩萨,是你?”
    阴不绝哈哈厉笑:“不错,咱们三十年恩怨也该算清,还不给我交出断手!”
    “断手?”春阳真人冷笑:“我马上会砍下你双手.到时再把所手交给你,包你满意。”
    阴不绝厉笑:“少装蒜,不是我的手,是另一只听手,不交出来,别怪我拆了武当道观!”
    春阳怒斥:“本派门前,容你嚣张?着贫道如何收拾你。”
    他心知阴不绝毒功厉害,身手平平弟子怎是他对手?遂领过三位长老,引剑攻来。
    阴不绝怒道:“不交断手,只有死!”
    他有意叫给藏在暗处的妖人听。
    一分神,春阳真人利剑已排下他一片衣角,腰身见血痕,他大为吃惊。
    突在此时,天空旋来大片乌云,猝有白光罩闪而至,那乌云在天空打转,罩住阳光,阴黑一片,那白光却猛捷罩向春阳真人,他恐惧想利剑,那剑竟被震得碎化成灰,他惊叫想逃,妖人手势一张一吸,把他吸回,身躯扑下,春阳真人尖厉吼叱声音却半途煞断。
    妖人把他抛开,那春田真人整个脑袋已脱皮变成血骷珍,脑浆早被吸光。
    身躯抛落地面,四肢还不停抽动。
    武当弟子个个吓得惊心胆破,全身发抖,他们哪见过如此可怖场面?简直如地狱屠宰场。
    妖人吃去春阳真人脑袋,又自狂吼:“还我断手……”
    他厉吼着,整个人突然胀大如气球,全身不停颤动.似有无形力量引动天上鸟云,搅旋着龙卷风,扫得众人东倒西歪。他又自运力冲向前厅,偌大厅堂为之暴裂,被强风卷得片瓦无存。那风势未停愈施意急,直往后院卷去,碰屋,屋碎,掷树,树倒,一时辞物满天飞,更有不少人被卷在天空,摔飞四处,暴肠裂脑,那是常事。
    武当弟子哪见过如此大灾难?纷纷弃观逃命,一时间已逃逸大半,只留下受伤走不动者,骇然丧胆,躲在角落,大气也不敢喘一口.此时只有祈求上苍保佑,大念咒语、真经。
    阴不绝也瞧呆了,没想到妖人威力如此之大,不但只是杀人,还可引动气流,毁去武当泰半观桐?这未免太吓人了。
    妖人搅碎观院,想感应出自己断手,却不可得,终究放弃。
    “断……手……不……在……”
    说完,白光一闪,他已走去。
    他人一走,那旋风随即变弱,乌云已退,阳光再次投出,却照得武当派尸横四处,腥昧扑鼻。
    阴不绝本只想要春阳真人老命,现在却引来大屠杀,恐怕将会引起武林公债,群起讨伐,心头有些沉重。但又想及有了妖人在身,以他威力,就算全天下把派联合对抗,恐怕也不是他对手,胆子不由又大了起来。
    “死了活该!谁叫你敢跟我作对?呸!让你白活了三十年?”
    他啐口口水于春阳真人脑袋,方自扬长而去。
    武当道此变故,实是骇人听闻。
    消息传出,江湖惊动。
    不少帮派顾及安危,已追去不少弟子,只留几名看守,必要时也准备弃帮而逃。
    传言那妖魔鬼怪能呼风唤雨。排山倒海,杀人于无形,又喜吃人肉,全身刀枪不入、是地狱催命客,这是武林劫难,天下再也无人能治得了他。
    虽然有人不信,但相信者大有人在,尤其亲访武当之后,再也不敢不信,这岂是人力所能办到的?
    他们不断猜想,下次该轮到何帮派?结果又如何?
    尤其是少林派。
    武当少林一向是执武林牛耳,两派息息相关,武当出事,那少林可能免不了。
    少林掌门海印,早将不必要弟子谴出少林寺,只留几位堂主和十八罗汉,守住藏经阁,日夜不停将经书收妥,初在地窖之中,免得像武当一样,寺院被搅碎,还可再造,经书飞先,那将永远无法弥补。
    清晨一早,掌门和几位堂主,围坐练功广场,那经书就藏在此地底,他们日夜不停看守,以防有变。
    除了掌门海印以外,还有罗汉堂主海天、般若堂生海空、戒律堂主海深、执法堂主海悲和海弃长者,少林精英全在此,他们守住内围,外围则是十八罗汉,个个持长绳木杖,传说中的妖人飘忽不走,用此天罗绳,结成天罗网,希望能将他捉住才是。
    阳光已轻吐东山,映得满寺通明,一天又已开始。
    众人仍屏气凝神,静观其变。
    传言那妖人似乎和鬼菩萨结合在一起,如今鬼菩萨未来,众僧心情倒是不会太紧张。
    然而,那天空忽而罩来乌云,这和传言一模一样。
    众憎心神凝重,甚至有些惧意。
    海印道:“妖人恐怕来了,快戒备。”
    六位长老立即运足护体神功,围成因,面向四周,凝神戒备。
    十八罗汉更是绳、根扣得紧紧,一有状况,立即出绳结网捕人。
    乌云飞来少林上空,愈结愈大片,早将阳光这去,四处一片海塘,乌云渐渐旋转,似能产生极大威力,沉沉压向众人心头,终于愈旋愈快,有苦海啸游涡,发出咻咻声,揪得众人血气翻腾。
    猝然叭轰一响,那地面竟然暴开,震得六位长者往前倒扑,碎石纷飞,经书蹿飞空中,黄里透白,等经书散去,那妖人竟是从地窖中蹿出来。
    他何时躲进去?已无人有心情去猜想。
    那妖人方郎出来,已狂吼:“还……来……断……手……”
    十八罗汉见状,十八条罗绳往空中打去,向他头顶结飞成网,再往下滚拉,立即封住项空,十八人交错换位,已将绳索交叉拉镇,登时困住妖人,棍杖就想打去。
    那妖人突然咆哮,身躯又胀若气球,任那天罗绳乃冰蚕丝所编结而成,足以抗刀剑,此时也被震得烂断。妖人身形化飞,迅如雷电,空中画光字般咻转乱射,光影过处,十八支齐眉棍全被震碎,十八名罗汉全被光影撞中,蹿抛数丈,跌摔地面,猛吐数口鲜血,已是奄奄一息。
    海印见状,照计划,六人掌掌相连,想共同抵抗妖人,六人联掌,功力加强六倍,妖人冲来,砰然一响,终被撞退,六人也退了数步,手掌疼辣,就快断裂。
    妖人何曾被逼退过?此番挨掌,妖性大发,张臂仰天咆哮,气盖山河,那黑云却被吸入腹中不少,他再次撞来,其速之快。根本见不着白形,就已扑至,六人虽蓄势以待,此时却不堪一击,被打得蹄射如弹丸,少说也飞了数十丈,撞向墙头,把整片培给压垮,鲜血猛吐。
    他们哪想得到妖人突然间威力即已增强数倍?不,该说第一次他并未尽全力施展威力。
    他击退众人,又自咆哮:“还……来……断……手……”
    啸吼中,又旋展感力旋动乌云戍狂流,旋成龙卷风,呼呼怒号,又和武当派一样,扫向大厅、后院,一时瓦飞、屋塌、树断、梁折,烂烂碎碎全卷向天空,连鬼菩萨也保不了自己金身,扭转于空中,一片混乱。
    妖人激吼之余,又印飞四面八方,咆哮着想我断手。
    他终究未感应出断手在何方,怒啸声中,已然撤退。
    旋风为之灭弱,乌云亦失,阳光终于再次投出。
    众人惊惧之余,喘口大气,暗呼好险,幸好少林早有准备,散去人群,否则这一扫卷之下,恐怕又和武当一样,不知多少人又将罹难。
    瞧及少林寺一片满目疮痍,片瓦无存,可说是开派以来遭遇最大劫难,众人不禁呼嘘了。
    然而对于如此可怕高手,他们却无计可施,甚至根本想不出如何去抵挡它。
    “也许是天地浩劫吧……”
    受劫之下,早吓得他们心惊胆颤,哪还敢再放挡此妖人?只好把它归成大劫难,听天由命了。
    众人已捡拾散落经书.幸好绝世秘籍全在最底层,末被冲散,完好如初,否则损失更为严重了。
    既然秘籍未失,也不急于捡拾,海印遂要大家坐在一处,开始运功疗伤,他们六人还好,可自行疗伤,十八罗汉则惨了对八人倒了十一人,剩下七人也有气无力,得靠长老喂药行功才行。
    不过如此遭遇,总比丧命要好得太多了。
    那妖人之所以先阴不绝出现,乃是他只想找到断手,至于是否要阴不绝帮忙,他并未想得太多,是以在挑去武当之后,立即赶来少林。
    看来阴不绝想控制妖人,恐怕还非下一番功夫才行。
    事后他也赶来少林,瞧及妖人先来一步,而且拆了少林寺,虽责怪妖人不守信用,却也奈何不了他。
    他躲在外头,瞧及海印并没死,和几位长者打坐于广场,又有十八罗汉,他自认非敌手纵使他们受伤在身,但猛虎难时猴群,少林武功又以扎实耐命出名,还是别冒险较好,他终究还是含怒离去。
    他想妖人下一个目标该是金玉楼,也不敢多停留,快马加鞭赶去。
    他和金王天谈不上仇恨,找上金玉楼,乃是为极乐妖女报仇,何况金玉楼势力庞大,除去他,自省了极乐宫不少事。
    阴不救自从捉得万杀之后,发现他即是弟弟所创造之人,也决心研究一番。又将万杀脑袋切开,也发现了青胶透明粘液,实在不明白是何东西,是以更吸引他研究了。
    他们仍在七音城附近山洞,一方面保护此城,一方面却在等君小心。
    君小差自送回独孤萍之后,也回此洞,他受伤不轻,经过十余天治疗已好了许多,这才帮着爷爷照顾万杀。
    因为万杀在短短月余间.连续被开圆,他似乎已受不了,时常埃吟落泪。
    君小差不忍,问及爷爷原因。
    阴不救则说是受了那青晶粘体影响,那东西似已深入万杀脑髓,想除去它,并不容易,而它却感受着某种讯息,若未能感应.即会作怪。
    他并不知那是妖怪用以控制万杀的东西,妖人当然希望用万杀找到断手回报,就算没有,他也可以感应而找到万杀位置,再给他新的讯息,如此万杀自不会产生疼痛。只是过了月余之久.早起过联络时间,万杀自然被那有粘晶物给克得满脑生疼,以迫他回去。
    阴不救发觉不一样,又替万杀检查全身,忽而惊心道:“他竟然是九阴之躯?”
    君小差不解:“此指何意?”
    阴不救道:“九阴之躯,即是指他在母亲怀胎之中,就已中了数种毒,再加上胎盘阴寒之毒,经过十月煎熬而成,胎儿本身就具有阴毒,以及抗毒功能,只是他并未熬过十月,是以抗毒性较差,所以皮肤才会被毒性侵蚀成黑色。”
    君小差惊心道:“他会是剖腹取人?”
    “该是如此。”
    君小差曾经听弟弟说过,他欲寻得一名剖腹婴儿,难道就是万杀。
    阴不救但没有异:“你对此,有何疑问?”
    君小差道:“不瞒爷爷,弟弟曾要找此种婴儿,说是第一当的友人之妻被杀,抢走胎儿,想必是他了。”
    阴不救脸色一变,若真如此,那杀妇抢婴之人,自是阴不绝了,他虽不同流子弟弟,但闻弟弟做出此种令人发怵之事,为之感慨而痛恨。
    “这小恶魔,我早该除了他!”
    君小差似也听出他可能指某人,却不便问。
    阴不教唆骂几句,才道:“既然是第一当欲寻之八,我得好好管他治疗,只是他被弄成这般模样,也不知能否治愈?”
    君小差自不能说什么,只能在旁边帮帮小忙,以减轻万杀痛苦。
    如此又过了数日。
    君小心终于赶回来,大老远即叫着:“大事发生啦!”
    阴不救和君小差顿时觉得高兴。
    君小差已迎向洞口,见着弟弟,含笑道:“我们也发生大事。”
    君小心邪笑道:“你会有什么大事?难道和耷水萍私订终身了?”
    君小差额时惊觉.莫让弟弟感应出和独抓萍那里清才好,较轻笑着:“比这还大事。”
    君小心瞄眼:“我不信.我的事才大。”
    “那……你先说如何?”
    “大事当然要先说,哥,我找到娘啦!”
    “当真?”
    不但君小差惊喜诧愣,连在洞内的阴不欲也跳出来,满脸不信。
    君小心却手挽足蹈:“当然是真的,娘还活着,真他妈的漂亮。”
    阴不救斥笑:“该说‘你妈’才对。”
    君小心顿觉,干笑:“对啊!一时高兴就……就乱说了,真我妈的漂亮。”
    他猝然冲向明不救,一掌打向他脑袋,斥骂:“爷爷你竟敢撒谎,还说我娘是李孟瑶,在孟瑶仙岛?”
    “怎会?……你不是找到她了?”
    “当然找到,否则怎知你在骗我?”
    “既然找到,她不是认你这儿子了?爷爷又如何骗你?”
    “这种‘认’和那种‘认’不一样,她是认我钱义子,又非亲生儿子,可见是你乱说的!”
    “原来如此……”
    阴不救笑的甚是暖昧,其中不无其他含意存在。
    君小心却兴师问罪:“说,你为何骗我?害我差点丧命八仙鬼岛。”
    阴不救干笑:“爷爷知道你命长.怎会送命呢?爷爷只是被你还急了,随便说个远地方,让你找不着,大不了在八仙岛附近逛个几圈,也该回来。没想到你大难不死,还穿过鬼岛,找及仙子,爷爷也无话可说,爷爷领罚即是,你要如何侍候爷爷?”
    君小心脑他几眼,呵呵笑起:“看在你胡搞乱搞,搞出一位这么漂亮的娘,将功折过,免去死罪,就赏你三个响头,看你还敢不敢乱骗人……”
    不等阴不救回答,连敲两个,咋作响,敲得阴不救眉头直皱,倒有些痛,却只能干笑。
    “剩下一个,哥你来敲,这是咱们兄弟的事。”
    “我不敢。”
    君小差可没小心大胆,敢找爷爷算帐。
    阴不救却求他:“你就敲吧!要是再让他出手,爷爷可有得受了。”
    君小心呵呵贼笑:“我可算是恩赐你啦!哥你还不快敲?爷爷快吓死了。”
    “好吧!”
    君小差迫不得已,伸手敲响头,力道不大也不小,总算交代过去。
    君小心连声直笑:“我的惊喜完啦!你们呢?搞了何事?瞧你们眉眼带伤,是不是被城主夫人追杀,把这里也划为地盘,让你们苦无法身之地?”
    阴不救道:“还不至于那么差,只是无绝魔笛那小子带来万杀,把七音城搞得大乱,又逢月圆,小差武功尽失.若非天雷镜,后果不堪设想。”
    他将事情说了三遍,逗得君小心呵呵轻笑,直呼精彩。
    君小差道:“最重大事情,是发现了万杀乃九明之躯,可能是第一当要找的人。”
    君小心征愕,笑容领但:“会是他?他在哪里?”
    “在里边,爷爷正替他治伤。”
    “咱们快进去。”
    君小心夺步入洞,见着万杀躺在临时铺平木板上,头罩白布,脸容却憔悴许多。
    “他的脑……”
    君小心摄去,感应出他竟然痛苦万分,甚想将自己脑袋捣碎。
    阴不救说道:“他的脑附上了青粘晶液,不停在啃蚀他,他很痛苦。”
    “有办法治疗?”
    “还不清楚。”
    君小心突然从胸口抓出不死丹,瘪笑道:“搞了老半天,这药又回到他手中,原来是他才有资格服用,爷爷您就用此药替他治疗吧!”
    阴不救接过灵丹,手指微颤,他用药无数,对于灵丹妙药自有莫大吸引力,何况此丹又是四大宝物之一,怎能不让他心动。
    他稍带激动说道:“若有此丹,说不定能治好他……”
    君小心忽然瞄向爷爷,似想说及阴不绝之事,终究还是避免开口较好,说道:“他就是鬼菩萨的试验品,比起我来,可有何差别?”
    阴不救轻笑:“自是差多,鬼菩萨全以改造方式,把他弄成如此,他的脑,少说也有十几位较具感应能力的人的脑子合并而成,虽然感应力增强,却是各自分散,难以集中,所以才会有些痴呆,比起你是天生完整,自然差了一大截,不过,经过那青晶粘液串合,似又将分开的脑给串连起来,功效大增,却须受此物控制。”
    君小心再用脑波摄去,万杀终渗出泪水,他似也感应及阴不救所言,发现自己非完整的属于自己,又经过妖怪整脑控制,疼痛之下,甚想抓烂脑汁以求解脱。
    君小心轻轻一探,已感应出那青晶粘液由来,说道:“那是妖人的粘液,他被抓去后,就被重新改造,所以才会那么痛苦。”
    阴不救脸色微抽:“是那妖人?这可就棘手,我对他一无所知。”
    君小心道:“大不了替他换个正常的脑子嘛!”
    阴不救点头:“看来只有如此。”
    万杀却传来恐惧脑波,他对于换脑之事,似已怕到极点。
    君小心安慰道:“别怕,我爷爷比你师父强多了,不会把你搞得吃脑补脑,会跟我一样,喝酒补脑即可,会把你恢复成正常人。”
    万杀回不能言,泪水却再滚落。
    君小心替他拭去,安慰几句,万杀又传来阴不绝要地图,支去找妖人之事。
    君小心惊诧:“难道最近风闻少林武当全被人挑了,还把整座寺院给拆掉之事,并非虚假?”
    他在路途中,多多少少听有传闻,一方面为了起法,一方面认为不大可能,因为那妖人独来法往,怎会和阴不绝合作办事?大不了也只像第一当一样,把人控制,替他办事,至于合作,简直笑话,是以他并未太相信,闻及万杀传来音讯,他又得重新估计了。
    阴不救则甚紧张:“你说武当、少林全被挑了?”
    “春阳真人还被吃掉脑子,当场脱皮死亡呢!领头者就是那鬼菩萨。”
    阴不救怒道:“这畜生,专干坏事,也不知他们下次目标是谁?”
    想及此.君小心也紧张了:“传言是金玉楼,不行,我那小金蛋还在那里,得赶去救他才行,救万杀之事就交给爷爷了,我先走啦!”
    说着又已赶出洞外。
    阴不救急叫:“对付妖人,须天雷镜,你不把它搬去?”
    “不行啦!搬它去,非累死不可,何况时间也不多,下次再搬。”
    话声甫落,人已走远。
    阴不救轻轻一叹,似乎希望他能制止阻不绝杀我行为,以减少幽冥教的罪恶。
    轻叹中,他只有尽快再次为万杀治疗了。
    君小差想赶去,阴不救阻止,毕竟那妖人太过厉害,不是常人所能应付,只有靠着君小心超人智慧,否则也该搬天雷镜才行。
    君小差终于还是留下来保护天雷镜,免得出了差错。
    君小心赶往金玉楼,幸好白衣妖人仍未摧残此地。
    他再也不怕金王超说他是没家找家,没娘而来此找娘,想着那段怨气,他也想整整金王超。
    分别月余,他还是想瞧瞧金王玉是否将他娘给弄回来。
    金玉楼虽大,他却不愿再碰着任何人,钻着狗洞,又前往书香楼。
    金王玉果然已回家,只是闷闷不乐,整日痴痴呆呆,也不知该做些什么?想着君小心被气走后.是否从此就不理他了。
    君小心则躲在墙角,一颗石头打向他脑袋,把金王玉给打醒,本想以此引他生怒撞出,再修理一番,岂知金王玉被砸痛,不怒反而谅喜:“是老大来了?”
    此时此他除了君小心,恐怕没人会开这种玩笑,而且他也被砸了不少次,总是有了经验,一砸之下,他想冲出,又怕有埋伏,呵呵捉笑:“老大是你吗?我早知石头是你丢的,习惯啦!”
    未见君小心出现,他也躲起来,爬向窗口。
    君小心仍测得他在里边,怎会突然没声音?好像也在玩把戏,遂又渐渐深向窗口,哪知金王玉也探出脑袋,两张脸相差不及五寸,四顾眼珠对个正着。
    君小心眨了几下眼皮,金王玉也眨几下,君小心目光露出邪笑意,金王玉也跟着笑转着。
    “他妈的!学得真快!”
    君小心突然伸手敲他脑袋,打得他前额控窗角,两人同时呵呵笑起,也立身起来。
    金王玉开心笑着:“我就知道是你,别人是不会丢我脑袋的。”
    君小心斥笑:“其是大金蛋,一丢就通,我看不久就要生小鸡了。”
    金王玉摸向脑袋长出一寸长只发,笑道:“再不久就还俗,不再当和尚。”
    君小心爬窗进入书房,弄笑着:“不当和尚,小鸡生得更快。你很呢?弄回来没有?”
    金王玉摇头:“没有,不过你的方法有效,她答应不出家,等心情平静之后再回来。”
    “恐怕平静不了啦!有了那妖女,你爹可有得受了。”
    金王玉怒道:“非得把妖女给宰了,竟敢破坏咱们这家庭!”
    “以后碰到再说吧!你爹在不在?”
    “在啊!你想找他?”
    “他有无神经兮兮?”
    “不清楚,这些日子烦死人了,也没去向爹请安。”金王玉若有所觉:“金玉楼又有大事了?”
    “嗯,你听过武当、少林两派被拆之事?”
    “听过啊!听说还是那妖怪干的,不知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
    金王玉甚为紧张:“这怎么办?他下一个目标会是金玉楼?”
    “不错!”
    “不行,我得告诉爹才行。”
    “不必啦!你爹恐怕也得了消息,只是你迷迷糊糊,没听清楚而且。”
    金王玉仍放心不下:“我爹如何对付?听说那妖怪是连屋子给拆下,普通人根本挡不了。”
    “所以我才来帮你啊!”
    金王玉最是崇拜君小心,闻他所言,心定了许多,追问:“你如何对付那妖怪?”
    “他要找断手,给他不就成了?”
    君小心摸摸腰间小包,似有备而来。
    金王玉总不放心,君小心却叫他放松心情,该来的总是躲不排。
    “看你如此紧张,咱们找些事情玩玩。”
    “玩什么?每次也是我输。”
    想及上次抽签,弄得不单不双,金王玉已想笑,而呵呵笑起。
    君小心逗笑着:“不会啦!咱们用说条件的,如此比较公平。”
    金王玉途也答应了。
    君小心送开始动脑筋,要如何收拾这小金蛋。金王玉也不甘示弱,想办法要扳点面子回来。
    君小心四处寻视,目光落于屋外花丛,紫菊遍开点缀几株山茶花,竟有一株是金橘.已结了拇指大果实,一时兴起:“这样好了,你让我砸三粒金橘,我答应你一件事。”
    “什么事?”
    “随你。”
    “这么好?”金王玉不敢相信:“要是我要求你让我砸五颗金橘呢?”
    “当然可以。”
    “你……该不会耍赖吧?”
    “我什么时候耍赢过?都是用正当的手法来赢你的。”
    “可是这次你明明翰定了。”
    君小心邪笑:“偶而输一次,有何关系.你玩不玩?”
    金王玉明知其中有诈,可是以三颗换五颗,他又不能逃,用膝盖想也知道是自己赢定了,然而他总是忐忑不安,好似又被暗算似的,终于,他还是禁不了,想知道君小心用何方法,说道:“我玩啦!但是你千万不能黄牛。”
    “不会,你没看到我名字有个‘君’字,我当然是君子。”
    “我也看到有个‘小’字,该不会是小人吧……”
    君小心为之干笑:“不,是先小人后君子的意思,也就是我先丢三颗,一定换你丢五颗,绝不食言。”
    “好吧!开始吧!”
    金王玉当真掠出窗口,奔向金橘,想采下它,忽而见及金橘下边长了不少番茄,心想难得一次稳赚不赔,玩大些,也好捞回本。
    遂贼笑:“这有番茄,把金橘改成番茄如何?金橘小,砸得较痛。”
    君小心邪笑道:“随你啦!玩游戏,什么都好。”
    金王玉心花怒放,立即在金橘丛中翻找,好不容易找来九粒大小不一番茄,贪便宜笑着:“反正你要让,就三比六如何?我检较小粒,谁也不吃亏。”
    君小心点头:“好呵,不过我要红透的,不论砸人或吃,都够味。”
    金王玉也答应了,捧来喜茄,心想屋内大小,而且会弄脏,途要君小心出来,画轩外头一半落于地面,并有石栏围着,廊道甚直,正可用来比划过招。
    金王玉又怕到时君小心闪动,遂规定被砸者要坐在转角处的白石墩上面,以确立目标,他又规定不得门,不得用手抓,更不能用超脑力摄人。君小心一一答应,金王玉这才稳操胜算地走向石域,坐得四平八稳。
    君小心找来三粒红番茄,瞄向他,呵呵笑道:“丢啦!”
    “我接着就是。”
    君小心老实不客气在他睛去,弄笑着:“丢哪里?头顶如何?”
    这倒是怪丢法,金王玉和满口叫好。
    君小心立即将番茄抛向空中,想居高临下砸他头顶,可借技术还差些,已偏斜,金王玉却伸脑迎向番茄,让它砸得满头开花。
    “中啦!好准!”
    金王玉竟然满心欢喜,猛拍手,他早打好算盘,让他轻微砸几下,过关即可,待会儿自己就能任意摆布他,何况砸中了,君小心也该不好意思委赖才对。
    君小心呵呵经笑:“你倒是比我兴奋。”
    金王玉笑道;“当然啦!我有六个,你只有三个,让你过瘾一下,有何不可?”
    “真慷慨,好吧!我又要过场了,现在丢门面。”
    君小心手中番茄射出,直取金王玉门面,他也没躲,被打得满脸生红,也溅红了青衣,有点疼辣,他皱皱眉头,还是装笑,想着只剩一颗,心情为之大振,喜急叫道:“还有一颗,你快丢,我接着就是。”
    君小心已呵呵笑起:“不知怎么,我突然没力气了,好像肚子也饿了。”
    他竟然咬向第三粒着茄,吃得津津有味。
    金王玉大凉:“那怎能吃?它是要用来丢我的。”
    “你很欠丢是不是?”
    “我们说好的……”
    君小心促狭逗笑:“我可没那么傻,丢了这一颗,还要接你六颗,天下会有这么傻的人吗?”
    金王玉大急:“可是你明明说,要以三换六……”
    “那……等我不小心,变笨时再说吧!”
    “你耍赖?”
    “没那么严重啦!只是我实在没办法以一换六而且,请见谅。”
    金王玉终于明白君小心鬼主意,说好以三换六,他先丢,却不丢最后一颗,方才有约在先,谁知道陷讲就在此,看他把番茄就要吃光,硬是拿他没办法,不禁哭丧脸容瘪笑着。
    君小心老成持重道:“上一次当,学一次乖,不过你也别灰心,只亏两颗番茄,将来必定会赚回两百颗,是一本万利之事。”
    “你不让我丢,我如何赚?”
    君小心瞄服邪笑:“哪有徒弟赚师父的道理?你该向外发展,比如说小巨人、你姊姊,或是看顺眼的人。”
    金王玉恍然.也有了笑容:“也罢,这些债,就向他们要了,老大,你是不是也被砸过?”语音转狡黠。
    “有。”
    “是谁?”
    “我家那只小狗,不过它老是砸不准。”
    金王玉知道他在说谎,也被逗得呵呵笑起:“说真的,不管砸了多少人,我还是觉得砸老大来得最过瘾。”
    “有道理,赏你一砸!”
    君小心当真丢领番茄给金王玉,他接过手,有些兴奋和不安:“你当真要让我砸?”
    “赏你的,当然算数。”
    金王玉果真发威,番茄瞄了瞄,机不可失,非砸中不可,一手硬出,番茄又准又直,直取君小心门面,眼看就要中奖,他已大叫。
    岂知他砸得太难,君小心一张口,正巧把拳头大番茄给吃进嘴中。
    金王玉笑声顿竭,竟会如此下场?也无可奈何笑起,直道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君小心引用吸力,将番茄吸成汁,吞入腹中,轻笑道:“见着没有?把戏人人会耍,只是各有巧妙不同。”
    金王玉佩服五体投地,当真拱手膜拜:“老大棋高一着,小的心服口服。”
    两人对眼已呵呵笑起。
    随后金王玉干脆把头侵入池中,将红茄汁给洗净。
    此时前厅成忽而传来吆喝声。
    君小心顿觉有变,立即拉向金王玉:“快走,妖人来了!”
    金王玉头没水中,未听及吆喝声,被急拖走,苦笑道:“洗把脸,要这么急么?”
    君小心斥笑:“何必洗,找只狗来舔不就成了!”
    金王玉此时也听及喝叫声,明白君小心意思,瘪笑道:“不知是哪只小狗?瞧瞧也好。”
    两人快步奔来前厅院,躲向窗角,已见着阴不绝大肆咆哮,金王天和金鹰、金不二以及金王超堵在他前面,金玉人则掠阵于后。数十名高手货紧护住前厅堂。
    阴不绝目无余子,厉笑道:“金王天,你也听过少林武当遭遇,我劝你还是投降,免得人死楼垮!”
    金王天自是心神沉重:“你说那妖怪跟你是何关系?”
    “他是新任掌门,你该满意了吧?”
    金王无闻言,已知无法阻止两人联合,何况那妖人威力他曾见过,实在非自己所能抵抗,为了顾及金玉楼,他似有意放弃抵抗。
    金王超却不服:“你们算什么东西?敢在金玉楼大呼小叫?大爷我宰了你!”
    他想出手。
    突然天空已飞来快捷乌云,有若暴风雨前夕,逼得众人脸色大变。
    阴不绝哈哈大笑:“瞧见没有,再不投降,只有死路一条。”
    “放屁!”
    金王超仍是忍不下这口气,一剑刺向阴不绝,剑尖直冲他胸口,存心要人命。
    阴不绝冷笑,右手一扬,打出无数毒针,罩得金王超无处脱身,他已惊叫,顾不得再刺人,回刻想扫去毒针,如此对招,实在不入流,密密麻麻毒针,岂是一剑两到可以挡去?
    眼看他就要伤在毒针下,忽见金王玉掠冲而来,右手挥袖封毒针,左手抓退儿子,金王超落地滚摔,方自进去,他气得脸色发青。
    就此过招之际,那乌云旋飞更急,猝见白光如火箭般射冲而来,直取金王天,那速度让人觉得不知如何闪避而腿软。
    金王天怎敢对敌,登时喝令撤退,瞧得他们退得过漫,一掌逼得他们滚跃摔出。
    那白光就要冲扫金王天,他却无以藏身,若待宰羔羊,金王玉瞧得惊急尖叫。
    君小心立时以超脑力逼去。
    那白衣妖人顿有所觉,咆哮一声,煞住冲势,一扬手打翻金王天,全身白布蠕动不停。
    “断……手……还我……”
    君小心感应出那话是待自己说的,呵呵笑起;“这断手?要几只,我都有,”
    他跳出窗口,往前行来,金王天见及是他,终也松口气,金王超却骂着死不要脸。
    君小心突然往他瞪去,右手一摆:“断手就在他身上。”
    白衣妖人速度比他说话还快,登时暴射过去,金王超未能惊叫,早被擒吸,甩向空中。
    君小心话声又传来:“不对不对,在阴不绝脚底下。”
    白衣妖人猝又暴射退回,舍去金王超,他人在空中,力量顿失,猛然坠落,摔得闷痛呻吟。
    阴不绝助想到君小心有此大魔力,可左右妖人?见他射来,又岂能逃去?妖人暴蹿地面,把他冲弹数丈远,跌得四脚朝天,筋骨将散,地面却如炸弹开花,轰然一响被炸出三尺深坑,泥石满天飞。
    君小心又道:“不对不对,对不起,我有点头晕,还是在金王超落脚地。”
    那怪物又扑向金王超,再冲得他腿骨脱臼,泪水直流,地面又被炸出大坑。
    “不对不对……”君小心目光瞄扫众人,似有无比威力,众人俱若丧家犬地逃开,深怕被他点中。
    金玉人见哥哥已不行,赶忙求情。君小心始饶过他。
    “对啦对啦!就在我身上,你快过来!”
    一招手,那妖人如乖小孩,马上跳掠他身前,目光晶亮而贪婪。
    君小心解开腰间那包东西,呵呵笑道:“你的断手是啥玩意儿?像狗腿吗?”
    他当真从布包中抓出一只烘平的黑狗前腿,表情却十分认真。
    妖人想伸手,随又飘浮蠕动:“不……是……”
    “不是狗腿,那猫腿呢?”
    “不……是……”
    “鸡爪?”
    “不是……”
    “还有什么?该不会是人爪吧?”
    他最后拿出烘干右掌臂,白色骷髅骨仍可见及血红肌肉。
    妖人仍是回答不是。
    “又不是?那我岂非白找了?”
    此时阴不绝已走前,冷笑道:“前辈别上他的当,他分明是在整你,他根本没断手。”
    妖人道:“你说……他……有……”
    君小心已知是怎么回事,道:“同行,你怎能相信他的话?他又不是我们这一类的,怎会知道有没有?”
    “他……是……万……杀……师……父……”
    “师父就能得知?你问他断手在哪里?”
    阴不绝怒道:“在你身上,只是你不肯交出来。”
    “你凭什么说在我身上?”
    “我亲眼所见。”
    “那会是长得何模样?”
    “这……”
    “说,说不出,就是说谎。”
    阴不绝一时未想清,说漏了嘴,此时也无法得知妖人断手长得如何,情急生智:“他右手当然跟他左手一样。”
    君小心问向妖人:“这答案对吗?这等答案吗?”
    妖人突然嗔怒,咆哮一吼,一般气流已撞得阴不绝滚退数丈。
    君小心轻笑道:“这才对嘛!不知断手如何,却胡乱说,我也不知,才会找来这些,虽然都不是,不过我会尽力替你找,你现在可以让我看看你的右手了吧?”
    妖人并未伸手,只以脑波传向君小心,那形状有若鸡爪,却较佳,为青黑色。
    君小心眉头在皱;“这是什么手?”仍轻笑:“我懂啦!一定替你找回,你跟在我后面便是,现在把阴不绝这混蛋丢出去,我看他不顺眼。”
    妖人轻吼一声,突然飞向阴不绝,把他抄起,抛射无空,砸向墙外,传来叭地一声,想是摔得严重,妖人又掠回君小心身边,甚是听话。
    君小心满意一笑:“照你的表现,不久就会出头了,你先退去,我有话要向朋友交代。”
    妖人身躯浮动,却未走开。
    君小心暗自叫苦,莫要让他跟一辈子才好。不得已,也只好对众人挥手告别:“各位好好照顾自己啊!我带他去游览,看看有谁曾瞄我一眼.现在就找他报仇去。”
    金王玉急道:“那我呢?”他也想跟去。
    君小心笑道:“你去赚番茄本吧!这是我们同行之间的事,别人是不便参加,朋友也不行,咱们以后见啦!”
    挥挥手,君小心大步踏出金玉楼。
    那妖人猝然兴奋乱蹿,似在空中写字,冲得乌云四散,方化流光.追向君小心。
    金王天惊叹不已,此次能保住金玉楼,全是君小心功劳,对他自是感激万分,而对这妖怪,却说不出的可怖。
    金玉楼上下,何尝不是这么想?
    唯独金王超更加憎恨君小心,竟然当众把自己两条腿给弄脱臼了,还差点死在妖人手中,此仇不报,他誓不为人。
    其实他和君小心仇怨,又何只区区此次?早给深了,他又何次报得了仇?
    乌云散去,阳光投来,却扫不去众人阴霾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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