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当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第三七章灭妖
    君小心其实也没多少仇人,想借用妖人力量去修理一番都不可得。
    那妖人跟在背后,三两天还算好玩,但日子一久,反而寝食难安,如芒在背,他似乎能回一夜不眠,如影随形地紧跟不放,君小心想安安稳稳睡一觉都不可得。
    他非得想办法处理这妖人不可。
    心想着极乐宫极欲兴风作浪,除了极乐妖女、阴不绝之外,还有个华秋风,以及无数亡命之徒,倒是极佳理想目标,送一路引导妖人往青海湖方向行去。
    半月后。
    君小心已引导妖人至极乐宫外围,他轻轻笑着:“老兄你到底是男是女,还是太监?
    怎没看过你撒尿?”
    相处半月,他只见过妖人离开一次,砍来人头进食脑浆,除此之外,并未再见着任何人类该有的吃喝拉撒睡,简直变成了超人。
    妖人前哨回答:“男……女……”
    君小心道:“你是搞不清.还是阴阳人?算了,看你呆头呆脑,胸部又平平,准是男人。”
    “男人?”
    “男人也不懂?就是跟我一样,没有尖尖那玩意儿。”
    君小心双手在胸部比了比,妖人还是不解,他甚是泄气。
    “算了,待拿几进入极乐宫,你就会见着,什么是女人了。”
    君小心引他前向雾区,讪笑道:“你最喜欢搞雾了,现在就看你如何把这里给处理干净,否则我是进不去的。”
    “带……你……进……去……”
    “不必啦!你那身骚味,我实在受不了,你还是用功一点吧!”
    妖人呜呜笑了两声,随即又抖动身躯咆哮,罩身布袋已然胀如圆桶,骤然掠身射向雾区,猛打转,狂风立即扫起,那浓雾被带动,有若海啸游涡般愈卷愈大愈急。地面林树、碎叶、枯枝,甚至岩石都被卷向天空.震得四面八方轰轰隆隆,整块地面好似要陪沉似的,让人感到血气奔腾。
    妖人转于旋涡之中,随后咆哮再吼,落入地面,身躯抖得更厉害,漩涡啸声更急,终于炸开,轰啦啦连响,空中树木石块往地面落回,一片疮痍之际,那浓雾已失,可见及数里开外的极乐宫,以及不少人影晃动。
    君小心喝笑:“断手就在这里啦!你有重温断手的希望了.冲啊……”
    妖人得到鼓励,立时蹿射内央.以摧毁武当和少林手法一样,将极乐宫给大肆摧毁。
    君小心则跟在后头,大步行去。
    忽而见得阴不绝阻向妖人,急喝:“前辈别发怒,此处并无断手,您上当了。”
    阴不绝并未料到君小心会带妖人前来此宫,他在被摔出金玉楼之后,已身受重伤,不得不回到宫中以养伤。最重要还是想找来万杀以能夺回妖人信任。哪知回到这里,万杀和华秋风双双失踪,他甚是懊恼却无计可施,不管如何,也得先养好伤再说。没想到才回来不到几天,君小心这小恶魔即把妖人给引来,使得极乐宫同遭被毁命运。
    白衣妖人并不理他,兀自运旋气流,扫得此官片瓦不存,男男女女四处逃蹿,大都落入湖中以保命,却有素半被卷向高空扭跌摔撞而死。
    极乐妖女也被扫得浑身精光,她幸好武功高强,从旋风中夺回地面,赶忙追奔那大花园,离妖人不及三丈,得以避开妖风缠身。
    她见着妖人如此大有威力,已起勾引之心,步声迎前,故意摆动迷人胸脯,含情脉脉地注视妖人。
    “冤家,我跟你何仇?你为何要毁我家园,弄得我无家可归,又人单影孤,叫我如何是好?”
    妖人却一点感觉也没有.只顾咆哮着要找断手。
    极乐长女暗骂他不解风倩,却也无可奈何。
    君小心也已赶来,见着妖女和阴不绝狼狈状况,笑不绝口:“如何?你们认为极乐宫足以统治武林,可惜在妖人面前,照样是挨打的分,我劝你们早早背着包袱看要蹲在何处,早早离开武林,方为上上之策。”
    阴不绝怒瞪他,极乐妖女却笑的更媚:“小冤家,原来都是你在作怪,何必呢?只要你说一声。极乐宫一切都是你的,妾身当然会尽全力侍奉你无微不至。”
    君小心笑道:“来不及啦!你迷的应该是他,不是我,他比我够劲多了。”
    妖女问道:“他好像不近女色,好像不是男的?”
    “这问题,只有等你去证明啦!只要他看上你,极乐宫又有福啦!”
    妖女含情一笑,心想也有道理,遂往白衣妖人扑去,嗲声道:“大英雄你威风够大了,极乐宫都被你弄垮了,只剩下我没被摧残,你就一并毁了我吧……”
    她双手猛抱那妖人,忽觉得好似抱住软棉被,感觉不出骨架,好奇之余,又伸手抓往妖人下体,想证明是男是女?谁知手一伸去,即被扣挟,痛得她尖叫,那妖人突然大吼,身躯猛胀,无尽弹性地将她弹开。
    妖人咆哮:“没……断手……”
    君小心道:“没有吗?难道会在水中?”
    妖人闻言,立即目射湖中.君小心得以暂时脱身。
    谁知这并非他福气,只见得阴不绝厉笑:“这是你自找的!”
    他早有意杀死君小心,虽然受伤,功力大打折扣,但施展毒针,魔力仍是不小,一把打向君小心,不下千百支,若被刺着,非变成刺猬不可。
    幸好君小心早感应出他心思.登时落地打滚,滚开毒针,眼看第二波毒针又打来,他实在穷于应付,尖声又大喝:“断手在此”
    那妖人猝又从水中射回,速度之快,竟然还来得及阻止第二波毒针,一道掌劲将毒针全打散倒飞,阴不绝一时不察,还被扎中数支,痛得冷汗直冒,赶忙将肩臂毒针拔除。
    君小心知道妖人想问什么,立即说道:“断手在他医疗室。”
    “在……何……处……”
    妖人问向阴不绝,等不及他回答,即以超脑力摄去,立即得知位置,电也似地冲向另一边旧宫山峰。
    君小心可不敢怠但,急起直追。
    旧宫山峰,有许多秘室。以前阴不救前来时,极乐妖女曾带他进入。现在突见妖人掠向旧宫,极乐妖女脸色已大变,那是她的根,岂能受毁?没命急迫过去。
    阴不绝则什么也不必想,他知道妖人若要做任何事情,谁也阻止不了,他实在后悔引虎出山,把自己也弄惨了。
    唯一能安慰的是疗伤秘定不算深入山中过深,若被毁去,该能保有其他部分完整。
    妖人射向旧宫山腹中,很快找到秘定,此乃手术室,堆了不少脑袋和一瓶瓶浸药碎脑,妖人想感应。却无反应.只好蹿动翻找。
    君小心找来,故意冲急绊倒,一头撞向移门按钮,将两尺厚石门给带上,想把他困在里头。
    岂知门方扣上,秘室已然大为抖动,石壁立即进裂,猝又炸开,震得地动山摇,又有不少地方传来倒搨声,久久未能平息。
    妖人已孤立门口,君小心感应出他并非破门逃出,而是想让自己进来,无奈一笑,还是进入秘室:“找到了没有?”
    “没……有……”
    “这么难找?”
    妖人翻动不少东西,似也大为光火,咆哮大吼,双手不停扫动,将整间手术房所有东西全给砸碎,这还不能消气,猛然撞穿一面石墙、两面、三面、四面,简直不可思议地一路撞下去。猝然当地一声,他被撞弹回来,君小心用超力摄去,原是撞上铁墙,他并末消气,猛吸真气又撞,砰然一响,那铁墙仍被整片撞下,拖冲到洞外,摔落地面。
    妖人不断咆哮,声音激励,复又四处乱蹿,光影过处,哀嚎遍响,会叫者都是活命人,乃被吓得魂消够激鬼叫达天,受击者早就脑浆碎裂而亡,哪能叫出声音?
    君小心则赶忙奔向那铁墙,发现此墙足足有两尺厚,却被撞凹七八寸,还好,并没裂痕,他想若能弄来铁箱,他难得脱身,趁此机会溜出极乐宫,想办法将消息传回金玉楼,要金王玉设法弄来大铁箱,也好用计困住这妖人。
    他心知妖人超脑力甚是高强.也不敢胡思乱想,虽是潜逃,亦避重就轻,尽量少发声音,-口气达开十余里,心想已脱离极乐宫范围。然而此处乃边区地区,根本找不到金玉楼弟子,他不得不找及小村庄,留下字条和银子,托人代传,重赏之下,总有人代劳,他怕有误差,每走一村在即托信一次,足足找了五人,若再出差错,他只好从命了。
    走不了百里,那妖人终于还是找来,拦向君小心面前,嗔怒道:“你……为何……
    逃了?”
    君小心道:“逃到哪里去?我是发现有人盗走断手,所以一路追来,来不及通知你。”
    那妖人痴痴呆呆,脑筋不怎么灵光,总容易信以为真,急问:“人呢……”
    “跑啦!跟你差不多厉害,一两闪地,就找不到了。”
    妖人一惊:“同……行……”
    君小心瞄眼:“我怎知像你这类的怪物,到底有多少人?”
    妖人突然仰天咆哮,发出吱吱声音,君小心顿感脑袋发麻,这似乎是妖人向某人联络之信号,可惜并没有回答。
    君小心道:“可能走远啦!咱们还是慢慢再我吧!”
    妖人联络不着,又自四处乱跳动,宣泄不少闷气,才再跟在君小心后头,往中原返行。
    君小心故意拖延,来时花上半月,返程却用了二十余日,目的在使金王玉有足够时间完成大钱箱。
    及近洛阳城,金王玉已在路上欢迎。
    虽然妖人跟在后头,却非和人一样,形影不离,若无人时,他会如此,但若人潮多时,他则会躲在暗处,掠掠藏藏地跟行,是以金王玉并未见着妖人,他高兴喊着:“如何了?收拾了没有?”
    君小心瞄眼:“胡乱说什么?他还在后头,说话小心些。”
    金王玉赶忙掩口,灵目扫往四处,人海茫茫,就是见不着怪物,咋舌道:“好险。”
    “险什么?你说的话,他八成听见了,他只在乎断手,你准备好了没有?”
    君小心也不想隐瞒钱箱之事,否则实不可能将妖人骗人箱中。
    金王玉细声道:“赶完了,只是太大,搬不回来……”
    君小心瞄眼:“偷偷摸摸,想干坏事是不是?”
    金王玉征然:“不必偷偷摸摸?”
    “在哪里,快说吧!”
    “在城南的王铁炉那里,太大了,只好在城外打造,呵呵,为了这事,我爹还怕我神经病,我可没说出原因,早知不必守秘,我就会说了。”
    金王玉不再鬼头碱脑,大方说出。
    君小心道:“走吧!我倒要瞧瞧有多大?”
    金王玉领着他,绕行田径,往城南方向行去。
    那里并不热闹,有若一小村庄,散落几户人家,皆种植高梁,未到开花结穗期,矮矮油绿一片。居中一家,屋顶耸有大烟囱,黑烟直冒,还传出咋咋打铁青,该是王铁炉了。
    君小心奔近,已见得广场摆着口四步宽,两人高的黑铁箱,简直和一间屋子差不多,由于新打选,还可际及赫黑斑痕。
    王铁炉矮小敦实,年约四旬,双臂甚粗,力道十足,他打造此箱,感到十分好笑,想不清有谁能搬动它,若要马车拖载,恐怕也要打造一辆铁马车,否则准会被压垮。
    他见着金家小公子来到,立即哈腰相迎:“公子,还满意吧?”
    金王玉指指君小心:“用的人是他,你该问他才对。”
    王铁炉目光递来,君小心笑道:“用过了才知道,满意的话,重重有赏。”
    “公子必会满意,此乃寒精铁,硬度要比常钦强三分,普通文火是烧不熔的,得用孙悟空三昧真火才行。”
    君小心瞄向了他,呵呵笑起:“真会吹牛,不过听来很爽,小金蛋,多给他一颗蛋!”
    金王玉倒也潇洒,立即弄出元宝,塞给老头;“说好百两银子,现在多给一锭元宝,呵呵,我只生金蛋,算你走运啦!”
    那元宝足足有五十两。可换上五百两银子,猝然多得数倍利润,王铁炉已笑不合口,此时要他造铁车钱船,他都拼了。
    君小心则注意出口,并非方门,而是圆形,约有人身大小,可钻进出,旁边扣有圆盖,当真三尺厚,国盖左侧凸有半尺长厚桥,恰巧开门时可一产进铁箱预留凹缝,至于锁门方式则从顶端凸出铁往往下激,自能锁住铁门。
    王铁炉笑道:“全照金公子交代,尽量牢固,连锁都用防扣,除非花一天时间撬开,根本无出路,而且只要关上门,那铁柱即会往下先落半寸,扣死铁门,先防人逃走,可有足够时间再钉桩。”
    君小心甚是满意,光着铁按有小腿柱,即知功力不小,遂又夸言几句。
    王铁炉笑不合口:“只是小的实在想不出,公子欲如何搬动它?”
    “这个你放心,我请来了超级搬夫,他一次可扛起一条船,小小铁箱又算什么?”
    君小心往后边瞧去,伸手一招:“同行,这是唯一能引出断手的方法,你先搬它上山吧!”
    那妖人只想找到断手,其他任何事情,他似乎搞不清楚,被君小心一招,立即掠出,往那铁箱扛去,重逾万斤的钱箱在他手中,和三两棉花差不了多少,径自被扛往附近山区。
    王铁炉瞧傻了眼:“他是人是鬼?哪来这股力道?”
    君小心笑道:“都被你猜对了,我也搞不清,你还是慢慢去想,我得跟他走了,否则你这铁炉可比不上人家的淘汰郎,小金蛋,等我佳音啦!”
    说完,他也追掠妖人。
    金王玉高叫着:“有需要再通知,包君满意。”
    王铁炉毛骨悚然:“那妖魂还有什么需要的?该不会铁棺材吧?”
    金王玉拍拍他肩头:“棺材已扛走了,你想些别的吧!”
    逗笑中,他远远地也走向山区,想瞧瞧蛛丝马迹也好。
    山区中,妖人等在那里.头上还顶着铁箱,笨得不知道把箱子放下。
    君小心赶来,看在眼里,知在心里,说道:“你一定很奇怪,弄这么一大口箱子,是要干啥?告诉你也无妨.我是发现另有一个同行,喜欢底我们作对,所以做了这口铁箱,想把他困住,然后逼他还你断手,知道了没有?”
    “困……不……住……”
    “怎会?这铁箱密不透风,他能逃到哪里去?”
    妖人还是说困不住。
    “我不相信,你试给我看。”
    妖人当真放下铁箱,钻入箱中,君小心立即将圆门关上,并扣下铁柱,只是未打桩。
    妖人在里头突然乱撞,引得铁箱不断抖颤跳动,砰砰作响,震耳欲聋,感觉上铁箱好似要迸裂,实则完好如初。
    过了半刻钟,君小心甚是满意,遂再打开门,要妖人上来。
    那妖人竟然不肯出来,直道困不住。
    君小心笑道:“困不了永久,只要困住一刹那就行了,到时你一赶来,他不就逃不掉?”
    妖人想想,也有道理,这才飞身出洞,白色布袋装已沾了不少铁灰,可见方才他顶憧甚为猛烈。
    君小心为何又放他出来呢?
    原是他想找一处深涧,除了装箱,还要埋人,否则把他装在此处,谁又识得了那大铁箱。
    反正妖人现在对他深信不疑,要骗他,十分容易。
    他说道:“你有感应出那坏同行喜欢躲在深坑中?跟你一样在雾区,也在深洞中?”
    君小心改意想成火山口那种深洞。
    妖人脑力感应,也是映出火山口画面,呜呜沉叫几声,已有回音,似知有此地方。
    君小心鼓掌:“就是那里,咱们去找他!”
    妖人已扛起铁箱,迫不及待掠前,又发现君小心速度不够快,遂倒射回来,一手将他抄住,如闪电般射飞山区。
    君小心顿觉啸风震耳,脚下山峰一座座飞返,其速度之快,有若腾云驾雾,先是好玩,但过了盏条光景,他开始注意妖人身躯,那恶心粘臭腥味总叫人难以忍受,若非飞驰快速。劲风不断吹来,他非被此臭味闷死不可。
    “妈的,老兄,你也想办法洗澡,那具骚昧,简直有破坏咱们同行的形象。”
    妖人并未理他,径自往山峰掠去。
    一峰掠去,一脉又来.不知奔驰多少山峰,多少山脉,从清晨.直到黄昏。君小心始见着远处数座光秃山峰,都留着白烟,四处亦是赫岩大片,瞧不及任何花草树木。
    人未到,君小心已感受热气。
    “这该不是火焰山吧?还是如来佛的一指山?”
    算算那山峰,果真有五座之多,峰峰耸直如剑.气势森森。
    君小心要那妖人一口口山峰找去.觉得那高峰火山虽有深口,却如烟囱,横宽四侧则薄得很,不划算,好不容易找到一口死火山,稍稍耸出地面,洞口却相当深,这才要妖人停在此山口旁边。
    妖人立即感应,猝又掠入深洞中搜寻,足足过了一刻钟,方自飞回。
    “没……人……”
    “没人?只有等了,他一定会回来,我看你不妨到四处瞧瞧.说不定另有洞穴。”
    妖人登时又掠往四处山峰搜寻。
    君小心赶忙脱下被沾满野味的外衣,卷成一团,丢入钱箱,又拿出炸药,藏在泥土中,演练着动作。
    “先尖叫.让他撞入里头,再锁门,推倒铁箱,让它滚入山洞,再炸封山洞。”
    他不敢演练多次,只要熟悉位置即可,一切想定后,始尖声大叫:“唉呀!快来啊!
    在这里……”
    那妖人闻声,化成光束射来,两眼青光直射君小心,身躯无风呼唱飘动响着。
    君小心急往铁箱指去:“在里面。”
    那妖人想冲去,却又感应不出任何东西.冲入铁箱一半,只发现衣衫,把它吸出,一脸纳闷。他原已进入铁箱自有他的味道,君小心此招已然失败,引不了他的兴趣。
    君小心干笑:“吓死人了,那妖怪罩来,不知怎么把我衣服脱光,我一紧张就尖叫,哪知你一来,他又逃去。”
    妖人甚是不平,狂吼几声,震得几座火山浓烟直冒,大有再暴发之态。
    君小心道:“我看他是不会如此容易出来,不如我躲在箱里、引他进来,你再冲入,把我抛出去,你们两个再算帐,如何?”
    “好……”
    “好即立办,我这就进去,你可要躲远些。”
    君小心不得不以身诱敌,立即爬入铁箱中,外边看来甚大,内边却小得可怜,差不多只能容两人站立而且。君小心反而高兴,里边愈小,表示铁板愈厚,愈有保险。
    妖人已躲在远处,仍虎视耽既注视铁箱,君小心暗自叫苦,他要是盯死,自己诡计一定无法成功,因为没有人拣来,他如何瞒得过妖人?
    心念之下。只好引用超脑力渐渐和妖人沟通,要他注意东南西北,任何一个方向变化。
    足足等了一个时辰,那第三座火山才有落石滚下,叭啦啦巨响.引得妖人注目那里。
    君小心登时叫。
    那妖人猝又收回心神,快得要比雷电还要快三倍,暴射铁箱,君小心莫名被摔出,跌得他满脑晕沉,他还未忘记要扣门。
    岂知他一转身,那门早被妖人自行扣上,他暗笑:“你可是自投罗网.自扣死门。”
    他立即抓来石块,跳上箱顶,猛将铁柱往下捶,由于设计不错,三两下已将铁柱钉牢。
    此时钛箱中妖人还传出话来;“没人……”
    君小心讪笑:“当然没人,我早出来了,里边哪还有人?”
    “开门……我要……出来……”
    “开什么门?那可是你自己关上的,我可没这本领打开。”
    “开……门……”
    “开呀!你自己开呀!你不是说这困不住你?有本事憧开来呀!”
    那妖人果然运动乱憧,一时铁箱砰砰乱响,跳动不已,铁门更一抖抖地,似要裂开。
    君小心瞧得心惊肉跳,顾不得再消遣他,猛将铁箱往深调推去,却因铁箱过重,推不动,不得已,把雷管炸药,抽出一根,插向铁箱下边引爆,轰然一响,地动山摇,那铁箱始滚落深坑。
    君小心哈哈健笑:“打铁箱的是你,关铁门的也是你,你该死而无怨,安心地走吧!
    别回到人间,人类不喜欢你当淘汰郎,他们喜欢自己当,所以必须把你淘汰掉。”
    雷管引燃一大束,全往深坑丢去.轰然一响,火焰倒呼救丈高,两侧岩石尽速滑落,地层为之掀动。
    紧跟着又有数次霹雷暴响,原是三口火山同时暴飞,火红岩浆味出高空,照得君小心满身血红发热,已引起大地震,抖得山脉掀动龟裂。
    君小心眼看火山来势汹汹,哪敢再停留?光着上身,没命飞奔,逃命去了。
    那火山不断炼出岩浆,汇集成河,涌流四处,冲向山下,又掩去不少林木,引来大火。
    幸好人们早知此处有火山,不敢居住于此,否则恐怕又要伤亡惨重。
    君小心被岩浆赶着逃命,这是他自出生以来被迫得最惨的一次,也是逃得最快的一次。
    好不容易见着一条河,立即纵身跳去,得以暂时解去火热之苦。岂知岩浆涌来,又把河水烫热,涌流而来,差点把君小心当大黄鱼给煮了。
    他不得不没命逃向对岸,速奔数里,方自解脱了岩浆威胁。
    他已快累得虚脱,但想及妖人被埋在地底,甚至有被岩浆封闭的可能,心头也就乐不可立了,他找来一处清凉小溪,安安稳稳洗个真,随后猪来野兔,烤熟吃了,才想到要摸路回去。
    此时天色早乌漆昏黑,然而火山火焰却映出淡红火光,用以引路,勉强还可以瞧清十丈方圆。
    君小心技行数里,方发现住家,问路之下,才知已在川境,那山区则名为烈火五神山,一向被居民视为禁区,免得招来杀身之祸。
    君小心问得北返方向,逍遥自在地已返行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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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章提亲
    白衣妖人已除之消息,立即被君小心以无所不报传开,武林为之欢腾,终于除去这可怖妖怪。
    而极乐宫又被妖人给摧毁,又是大好消息。金王天更是欢欣不已,通令全国各分舵,大宴三天,以扫霉气。
    君小心则一路返往太行山区,想寻得爷爷,将此事说清,也好邀功。
    谁知方抵阴不救栖身洞口,只剩君小差。他兄弟弟回来,立即说道:“万杀逃走了。”
    君小心甚是惊讶:“爷爷不是将他制住?怎会让他再逃了?”
    君小差道:“都是我的错,爷爷为治好他,去寻几味药引,留我看守他,谁知他突然挣扎,还利用超脑力将我摄住,随即开溜,临走时还不停叫喊头疼,也不知他要逃向哪里?”面有愧色。
    君小心道:“走了就走了,他若想通,自然会回来,反正妖人已除,那鬼菩萨也被整得七零八落,没机会再控制万杀了。”
    君小差轻叹:“不知他是否会想不开,而自寻短见,他时常叫痛,还不时流泪,爷爷放心不下,已四处找寻,他交代要是你回来,也帮忙找找看。”
    君小心点头:“反正已没事,找他也好,你呢?那妖人已除,不必再守得那么累了吧?我看前去向独孤老太婆提亲,也好找个嫂子来照顾我。”
    君小差稍脸红:“现在千万不可,她娘还在气头上,一定不会答应的。”
    “没有试过,你怎知道?”
    “这种事……能试吗?”
    君小心忽而发现这件事要比寻找万杀重要多了,呵呵邪笑道;“天下第一当若连自家事都办不好,还有脸见人吗?哥哥放心,这件事交给我来办。”
    “弟你千万别乱来,会把事情弄砸。”
    “事情再糟,也没有比拆散恋爱情人更糟,你还怕什么?”
    “可是……可是爷爷交代要找寻万杀……”
    “这家伙脑袋不灵光,该不难找,他若想自杀,恐怕已经差不多了,所以我决定拜托丐帮弟子和金玉楼上下,帮忙找寻,这比我一人力量要大得多。”
    “可是他们没有超脑力。”
    君小心邪笑道:“没有办完这趟婚事,我心乱如麻,脑筋打结,到时什么脑力也用不出来,哥你就认命吧!”
    见着弟弟如此认真。君小差也无可奈何,窘笑道:“别太勉强,免得伤害了水萍。”
    “只要她喜欢你,这就不是伤害。好啦!你去找爷爷,等候佳音,我还得张罗一番呢!”
    君小差苦笑不已,终于还是跟弟弟一同走出山洞,弟弟往金玉楼行去,他则找个目标寻找阴不救。
    每想起弟弟如此认真,他心头即传窘意,然而为了音水萍,他还是希望弟弟别搞砸才好。
    “什么?叫我当媒婆?”
    君小心找来金王玉,要他充当媒婆,倒把他弄得哭笑不得,君小心却一副认真,轻笑着:“有何不可,这是好事,否则我哪会找你?”
    金王玉苦笑:“自从跟了你,好像什么人都演过了,男扮女装跳牛肉场,扮和尚诵人上东天,现在又要当媒太婆了?”
    君小心以肩头撞他肩头,豪爽笑道:“哥儿们嘛!这是本报社的特色,无所不会。你该高兴有此表现的机会。”
    金王玉苦笑:“这种表现,要是传出去,不知该如何向我爹交代。”
    君小心逗笑:“咱是好交代,只要娱人功力够,你可以替你爹作媒,再把你娘从尼姑庵娶回,你想他会骂你?感激都来不及喽!”
    金王玉装装鬼脸,也笑起来:“好吧!反正我搞不过你,只有跟你一起搞。
    要替谁说媒?对方是谁?”
    “替我哥哥,对方是音水萍。”
    “你哥哥?他不是分配给我姐姐?”
    “你这么小怎能当家长?”
    “哎呀!第一个先试验嘛!如果音水萍嫁过来,很幸福,你再说媒你姐姐也不迟。”
    金王玉但觉有理:“就这么办.我现在已很有信心.呵呵!当媒婆……那你呢?”
    “我啊!我当然是男方家长了。”
    “哎呀!我是代表我爷爷,所以算起来自然比哥哥大。”
    金王玉轻笑着,也不知对或不对。
    “当媒婆,该怎么当?”
    “很简单,要穿得喜气洋洋一身红,还要手握金竹篮,头缠绣金带,最重要的是……”
    君小心伸手在身上搓个不停,笑的甚贼。
    金王玉瘪笑:“该不会像济公,搓仙丹丸吧?”
    “差不多,可恨这几天下水洗得大干净.搓不了仙丹,只好用黑药丸代替了。”
    君小心抓出豆大黑丸,往金王玉脸嘴按去。
    “你想逼我服仙丹丸?”
    金王玉想逃,却被抓住,黑丸未送入口中,却在他嘴角压粘成痣,君小心已呵呵笑起:“你看过媒人婆没有?通常都有这颗三八痣,这是注册商标,不能省的。”
    金王玉苦笑:“如此一来,不就变成三八婆了?”
    “没那么严重啦!要表现忠厚老实的一面,再带点嘴利即可。”
    说的不如做的容易清楚。
    君小心拖着金王玉往洛阳城逛了一圈,买来不少衣物、东西。两人随即打扮,君小心穿上红底镶金长袍,头顶金色毗卢帽,一副小大人,金王玉则化妆成半老徐娘,身穿大红女抱,还绣了彩凤图,攀前挂后,额头则缠红金带,他头发不长,这么一缠,好似长了杂草,不得已,只好再加红布包头,再点胭脂,画黑痣.才算完成。
    金王玉苦笑:“我觉得自己好像戏台上的晚娘。”
    君小心道:“没那么严重,你是标准的媒太婆,只是嫩了些而且。反正第一次,也不必太认真打扮,有个样子,表示尊重即可,咱们上路吧!别忘了聘金,愈多愈好。”
    “你想他们会收金银珠宝吗?通常武林中人,是不收这些的。”
    “唉呀!不收,即是咱们赚的,否则现在何处去找宝物?呵呵!我看就把你这媒婆当聘礼,送过去好了,真是天下边一无二至宝。”
    金王玉急忙干笑:“不成,我是媒人,岂能当礼物送人?”
    “说着玩的啦!看你吓得如此模样,要是把你下娉,那七音城哪来面子?女儿未出嫁,儿子都这么大了?”
    金王玉心头稍安:“幸好我不是,否则还真不知如何面对老大你呢?”
    逗笑中,两人已往七音城出发。
    来了数次,两人驾轻就勤,只花一天一夜就已找到七音域。
    阳光轻露,城堡门若水晶,甚是亮丽。
    君小心和金王玉敛起笑态,一本正经在城门行去。
    尚未进门,君小心突然点燃鞭炮,霹雳叭叭,立即惊动独孤夫人和两位儿女。
    他们各握兵器,冲向前厅,经过两月养伤,前次受万杀掌伤已痊愈,三人动作甚是快速。
    君小心和金王玉已跨进门。
    如此打扮,独孤家三人未能认出,以为来了敌人,又自围过来。
    君小心拍拍手,含笑道:“别紧张,是喜事,喜事,大家笑一笑!”
    三人突然认出是君小心,果真回出莫名实意。独孤夫人以巾掩脸,自不能瞧及她笑容。
    独孤萍惊诧道:“会是君公子和金王玉?”
    君小心含笑:“正是亲家来访。”
    独孤夫人未听及“亲家”两字,却明白自己曾下逐客令,为维持尊严,她已冷道:“谁又准许你前来七音域?还不给我滚出去!”
    君小心道:“我知道你是要赶走君小心,可是我现在是代表君小心的家长。
    还请夫人另眼相看。”
    这话逗得独孤萍和独孤星暗自憋笑,紧咬舌根,免得露出笑意。
    夫人还不是一样被逗得哭笑不得,他竟然说得出这种理由,很快就把自己身份变了。
    她斥道:“次算作代表你爷爷,照样不准你进门。”
    “不对,我是代表我爹.这下该没仇了吧?”
    “你凭什么代表你爹?”
    “我现在是一家之主,我家是很民主,家长是竞选的,爷爷当过头,不想当了,哥哥又弃权,我得了一票当选。”
    独孤萍忍不住笑起来:“你是自己投自己一票?”
    君小心点头,一本正经;“这需要有很大的勇气。”
    夫人憋起笑意,斥道:“你这位大家长,有勇气赶来七音城,有何目的?”
    “我是来提亲的。”
    此语一出,独孤家三人顿感惊讶.尤其独孤萍,嫩脸已飞红,窘困非常。
    君小心仍一副认真:“我是代表君家来提亲,也请了媒婆,一切合乎手续。
    ”
    金王玉拱手干笑:“第一次,若有不妥,请多多见谅。”
    独孤夫人忽而冷笑:“你果然很有勇气。”
    君小心道:“所以我才敢来。”
    “你要提何亲事?“
    “我哥哥和令媛,他们是天生的一对。”
    “既然如此,你哥哥为何不来?”
    “一方面不敢违背夫人禁言,一方面他竞选户长失败,所以才由我当代表。
    ”
    独抓萍心头如小鹿乱撞,窘羞中带着无限喜悦。
    独孤夫人却冷斥:“婚姻大事,岂是儿戏,去叫他自己来提亲。”甩着手,不想理人。
    君小心道:“多霞夫人指点,不过这非儿戏,是真的.我有备而来。”
    夫人不想理,又不忍不理:“你准备了什么?”
    “聘金。”
    “什么话,我还没答应,你就送来聘金?简直胡闹!”
    “这不是胡闹,是真心。只要夫人答应,一切不就可以顺利完成?”
    “我凭什么答应?”
    君小心笑道:“你不一定要现在答应,以后答应也行,我是代表君家,来表达我们的诚意,也想听听夫人的意见。”
    夫人截口冷道:“我不答应,你请回吧!”
    “这样回答不怎么完美,会伤了令媛,也会伤了我哥哥。”
    “干你何事?”
    独孤萍闻言脸色已变,甚是紧张,却不敢开口。独孤星走向她,拍拍她肩头,给她些许安慰。
    君小心仍镇定自如:“夫人如此回答.难免伤了大家,倒不如你开出一些不可能办到的条件,让我们知难而退,如此你我都好下台。”
    独孤夫人冷笑:“要开条件也行,只要你把第一当杀了,把我丈夫教出来,我就答应这门亲事。”
    君小心皱眉:“第一当……是我的偶像……”
    “他却是独孤家的仇人。”
    君小心终究还是点头:“好吧!为了表现君家的诚意,这条件,我们接受啦!”
    他眼睛瞄向金王玉,金王玉立即提篮向前躬身:“亲家母,请收下这小小意思……”
    “谁是你的亲家母!”独孤夫人一掌把他逼退,斥道:“再乱叫,小心我割下你的舌头!”
    金王玉苦笑道:“君老爷交代,他答应了,一切就没问题。”
    “他叫你去死,你会不去死?”
    金王玉干笑,瞧往君小心.抽笑着脸:“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君小心道:“你怎能叫人亲家母?亲家母是我叫的,你乱叫亲家母,难怪亲家母会生气,以后不要再叫亲家母,要请教亲家母,不叫亲家母,又有什么比亲家母更好听,好让亲家母……”
    独孤夫人按住笑意,截口斥叫道:“够了没,想挨揍不成?”
    手中琵琶往前扫去,追得两位小娃娃四处乱逃。
    君小心和金王玉已呵呵笑起,逗得独孤萍与独孤星也笑意频传。
    “亲家母别追得太勤啦!我把聘礼留下便是。”
    君小心抢过金王玉手中竹篮,抛予夫人。夫人却又猛摔回来,斥叫:“谁要你这鬼东西!还不给我滚!”
    竹篮落地,不少珍珠首饰散落地面,君小心、金王玉只好捡拾首饰,双双被赶出门。
    君小心笑道:“亲家母别失望,下次一定把你要的礼物带来。”
    独孤夫人又斥叫,把剩余首饰全甩出门,两人接得甚顺手,笑乐中方离去。
    人一走远,独孤夫人心灵涌来失落感,转瞧感伤的女儿,心头甚是不忍:“萍儿,娘不得不如此。”
    “孩儿明白……”
    “其实……君小差实在是不错人选。”
    “娘。别说这些,咱们进去吧。”
    叹声中,三人怀着几许无奈,渐渐退去。
    君小心和金王玉出了七音城,在另一座山峰休息。四面云雾轻轻涌掠,视野辽阔,看来甚是舒畅。
    金王玉瘪笑:“第一次做媒就被人赶出来,实在没面子。”
    “你没面子,那我呢?堂堂一个男方家长,被人追着到处跑,这已经不是没面子,而是不要脸了。”
    金王玉瘪笑:“即然如此,还要谈这门亲事?”
    君小心道:“不谈,就没机会翻本,谈成了,君家多了一位美女,丢些脸,又有何关系?”
    “有道理,可是……你想她娘会答应吗?”
    “她娘只是面子挂不住,只要咱们替她办妥条件,她还是会答应。”
    “可是要杀第一当,你下得了手?”
    “这就得和他商量了,因为第一当一直想还债,想死在独孤夫人手中,他若真的心意已决,咱们搭个便车,也没关系。”
    忽有声音传来:“君少侠说的极是,老夫愿帮你这个忙。”
    不知何时,第一当已飘向两人,他满脸腮胡,两颊清瘦,感觉上,甚是憔悴。
    君小心、金王玉闻言,大是惊诧,说人人到,弄得两人心中有些冷毛毛地。
    “你怎会……在这里?”
    “是跟少侠来的。”
    “那……方才在七音城的事,你都瞧见了?”
    “没有,我不便靠近七音城。”
    君小心定定神:“你不是去找白衣妖人?为何我一直没碰上你?”
    第一当轻叹:“我去的地方找不到他,他已换了藏身处,后来又风闻妖人已被少侠收拾,特来问个清楚。”
    君小心得地的耸耸肩:“不错,他被我用大铁箱埋在万丈深洞中,说不定还变成焦岩了呢!”
    金王玉同感得意:“我就是造那铁籍之人。”
    第一当甚为惊讶:“他竟然如此容易即被你制住?他武功如此之高……”
    “有时候武功不一定管用,就像他,武功高的吓人,脑袋却不管用,只知道要找断手,竟然还甘心地替我扛着铁箱到处乱跑,真是笨到极点,任何较有头脑的人,也该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呵呵!自己抬棺材,我还是第一道碰到。”
    第一当轻轻颔首:“不错,他似乎不大懂得人性诡计多端,他心如小孩,只知想要的。他答应之事,一直会遵守,但若是惹了他,只有死路一条。”
    君小心道:“现在他死了,你轻松啦!”
    第一当神色黯然:“也是还债的时候了。”
    君小心礁的有些不忍:“你当真要去送死?”
    第一当轻叹:“我一生杀人无数,皆认为那是该杀之人,如今自己做错事,沦为该杀之人,又岂能苟活。”
    “可是她们没被你宰了啊!”
    “七青城却因为我而覆灭至今。”
    “我可不这么认为,我觉得该是那妖怪自己找来,就算你不上七音域,他也会把此城给据为己有。这是我跟他混了一个半月得来的结果,除了我这同行之外,他不可能跟任何人合作。”
    金王玉道:“可是他曾跟鬼菩萨合作,那是怎么回事?”
    “那并非合作,而是鬼菩萨以断手骗他,他当然希望愈多人替他找断手愈好,后来还不是把阴不绝给修理了,他不杀阴不绝,也是要他去找万杀。”
    金王玉已明白。
    第一当仍叹息:“不管如何,七音域之事,我必须负全责。”
    君小心道:“既然如此,我也无话可说,倒是你交代的事,我寻出下落,你那友人的孩子,即是万杀,他乃九阴之体,经过我爷爷证实了。”
    “是他?”第一当甚惊讶而欣喜:“故人终于有后了。”
    “他爹娘叫何名字?以后也好告诉他。”
    “他爹叫神州剑侠叶寒山,他娘叫香月华。唉!看他那副样子,还吃人脑,恐怕也不容于江湖。”
    “你放心,我爷爷正在治地,我也给了他不死丹,相信会医好他。”
    “究竟是何人杀了他爹娘?”
    “就是鬼菩萨啊!详细情形,我并未问清,不过该是为盗胎儿而杀人。”
    第一当面露怒意:“我该杀了他才对。”
    “你现在也可以去啊!他大概在青海湖。”
    “唉!恐怕太远了,就留给万杀吧!”
    “你当其那么喜欢求死?”
    第一当默不作声,两眼感伤而坚定。
    “好吧!死,也要死得光荣,死得有价值,你愿为我哥哥牺牲,将来哥哥生的第一个儿子,我叫他取名君一当,纪念你的伟大便是。”
    金王玉道:“然后呢?还少了另一样聘利,夫人她老公,如何去寻找。”
    君小心又问向第一当:“你以前不是说独孤城主因为送琴女儿,已被妖人囚禁?他被囚在哪里?”
    “这正是我来找你的最主要原因。”
    “你也不清楚?”
    “只知道大概位置……这么久了,也不知城主变得如何?”
    “在哪里?我们快去找。”
    “其实妖人从七音城撤走,也一直未离太行山区,他往北移,另找一处险地,我和他联络地方即在那里,相信城主也该四在附近才对。”
    “咱们走吧!”
    君小心极欲寻得独孤城主,时间愈短愈好,如此自可表现出自己功力非凡,把不可能之事,一眨眼全变得可能,也好让独孤夫人惊得目瞪口呆,对自己刮目相看,亲家公叫个没完。
    第一当领着两人,往那神秘山峰掠去,花了半天时间,大约掠过十数座山头,前面已规来白雪痕迹,想是山峰过高,常年积雪不化。
    第一当道:“这是傲雪峰,山势陡峭险恶,你们要小心。”
    指示一番路线,三人又往前掠去。
    愈人里边,积雪愈厚。过了百剑屏,又见千险崖,君小心和金王玉功力已无法行走此崖,只有让第一当扶于肋下,掠崖而去,每换一步,被踩岩石即晃动落入深渊之中,着实惊险万分。
    过了此崖,眼前积雪冷白,绵延数里,有不少山峰利尖如到,耸插其中,闪着亮光甚是炫目。
    第一当道:“这是万针台,山峰有万座之多,每座皆是寒冰所凝结,又尖又亮,跟外差不多,行走时要注意地面,虽然看似一片平坦,其实它可比千险崖难走、万丈深渊全被冰雪封住,除非轻功绝顶,绝不可贸然前行。”
    他抓起一把雪花,捏成一团,往左前方十余丈丢去。雪团落地,那地方突然无声无息下陷,露出一个大坑洞,甚久才从此洞传来淡淡回音。
    君中心和金王玉见状,为之昨舌.这地方果找不是人来的。
    “我和妖人就在里边不远处见面,想必城主也在这里的某个地点。你们慢慢跟我来,别踩锚地方。”
    君小心忽而把腰带解下,一头交手第一当,干笑道:“还是这样比较保险,这就和阎罗王打赌一样,输不得。”
    第一当淡然一笑,也抓着腰带,免得他担心。
    金王玉急道:“我呢?”也想解下。
    君小心道:“你跟我绑在一起就行了。”
    金王玉这才满意解下腰带,一头扣向君小心腹部,两人差了四五尺远,对行动并无阻碍。
    绑妥后,第一当才领两人进入万针台。两人踩在地面,心头总是浮动不安,脚步更是不稳.好几次都差点辟空而掉挂空脚,幸好有绳索缠着,否则将有住命之忧。
    两刻钟一过,总算进入目的地,四面瞟来,亦无多大变化,仍是尖峰四立,白雪遍地。
    君小心走到地头,总算嘘口气,两只脚被吓得有些软了,甚是不服气:“我就不信踩不了你!”
    两脚用力猛跌地面,倒也舒服,遂又猛然跳起,往下顿撞,猝然叭地脆响,雪地竟然陷裂成坑,君小心哪知这里也是陷井,哎呀尖叫,人已往下落去。
    金王玉大叫不好,赶忙扑去想抓人,却忘了自身和君小心还用腰带连着,现在君小心掉下去,牵动腰带,也把他拖前,他又往前扑,正好加快速度往前撞。
    他又尖叫不好,眼看头身要栽入坑洞中,赶忙伸手横挡冰面,却仍被拖力往下拖,双腿又张开,始挂住坠势。
    他唉唉急叫,事发突然,第一当这才掠冲前来,右手抓提金王玉左脚。始将两人给提上冰面。
    君小心惊魂甫定,脸色吓得发白:“这是什么鬼门关,处处皆陷井?”
    金王玉瘪笑:“你要过鬼门关,还要把我给拖进去?”
    君小心干窘笑道:“意外嘛!其实我是在试验你的腰带耐不过。”
    “试腰带值得你这么玩命?要是不耐,怎么办?”
    “只有下面见啦!”
    “你错了,不耐就断了,我不会跟你下去,更见不着。”
    “呵呵!还是耐的好。”
    两人视目,说不出的会心笑着。
    第一当也感受淡淡笑意,随即说道:“此处能站人之地,也未必是岩地,有的是冰层结得较厚的原故,还是别乱跳的好。”
    君小心惊笑着:“跌了一次,我哪还敢再乱跳,我可不想真的去见阎王。”
    第一当淡然一笑,说道:“也因为此处馅饼甚多,妖人甚有可能将城主因在冰层下面深崖洞中,我自难以寻得,须靠少侠超脑力来找寻,才有办法找出正确位置。”
    君小心点头:“行,我来找人,你来救人,咱们现在就开始!”
    他立即用马步,想运出超脑力,搜向四面八方,突又觉得两腿软软地,已著笑:“老前辈,我看你还是替我找块岩地吧!没踩到地面,我总是定不下心。”
    第一当谈笑,遂在一座山峰旁。挥掌劈开冰层,露了地面。君小心这才安心地立在那里,开始运功逼出超脑力,开始搜寻四面八方。
    他运功时故意抖着双脚,金王玉瞧得惊心不安,双手把腰带抓得紧紧,以免又被他拖入地底。
    第一当瞧着这对宝,感到想笑,然而为免干扰君小心,他还是得气凝神,尽量地少发出声音。
    君小心脑波往四处搜去,传回不少奇奇怪怪回被,似被激荡中的回流,他再次认真辨别,终于找出眉目,那回波不停映出妖人形象,似如恋爱情人般纠缠。
    君小心感到莫名想笑:“难道会有母的妖人?否则怎会有谈情说爱,不规矩的举动?”
    第一当欣然惊喜:“我找到了城主?”
    “我不敢确定,不过那传回来的脑波甚是怪异,就和男女相亲相爱一样。”
    “位置在哪里?先找到地头再说。”
    “在……该是东边吧……”
    君小心往日出方向指去。第一当立即引路,带着两人寻向东方。
    边行,君小心边问:“老前辈,你不是曾经见过妖人真面目?是不是青黑色皮肤,还有一些枯青透明状晶体,像果冻一样布满全身?”
    “不错,正是如此,还有一股沉酸臭味。”
    “跟我脑中映出的形貌一样,你想会是另有一只妖怪?”
    “不可能……若有,为何二十年来,我未碰着?”
    “说不定他老婆病了,他在等老婆复原,才会待在这里。”
    “也只有找到再说了。”
    三人小心翼翼往前搜寻,君小心则感应出那胞波越来愈强,终于找至一座晶白高峰。君小心已露出笑意,往上指去:“就在上面。”
    第一当闻言,立即掠往峰顶,此峰要比其它山峰要尖得多,简直和利针一无两样。第一当试图在四处找洞穴,却不可得.直到百丈峰顶,有若尖塔。根本无落脚处,哪见得独孤城主?
    他不禁间往下方:“少侠确定胞波发自这里?”
    君小心回答:“对呀!怎么,找不到人?”
    “这里空无一物。”
    “该不会藏在山腹中吧?”
    “若是人,埋在山腹,恐怕活不了多久。”
    “那妖人奇怪得很,不能以常理谁想。”
    “我找找着。”
    第一当遂往峰顶切掌,劲道过处,打得尖峰四散,原是坚冰堆成。他却感到此冰峰硬度并不比石块差,一掌打去,只能切下几尺深,也未见着什么,若想毁会见十丈宽圆,百丈高的冰峰,恐怕非一时所能办到。
    他劈砍一刻钟之后.实也显不出什么效果。
    君小心交有想法:“我试试看,那妖怪能毁去偌大少林、武当寺庙,我用他是同行,难道还毁不掉此小小冰峰?”
    第一当听他叫唤,也飞了地面,想瞧瞧君小心欲如何毁去冰峰,君小心立即摆稳马步,开始运功逼出超脑力,直摄整座山峰,脑中不停想着如何逼出脑波以塔毁冰峰。他之所以如此试验,乃是上次在丹棱小镇以朝脑力摄得金王超脑袋欲裂,此情景,他并未忘记。现在也好借此机会练习一番。
    只见他两眼瞪直,快哧出火来,身躯开始抖颤,青筋暴胀,让人感觉出他身上似有无限张力,得以逼得人透不过气。
    金王玉终又见着他如此表情,昔日情景历历浮现,不禁开始注意山峰。果然也随着他身躯抖动而动颤着,不少冰层雪团开始往下滚落。
    君小心还得甚紧,已忍不住喝声直叫,那声音刚的愈急,他脑波摧得愈深,若能见着电光般不停时冲山峰,已迫得山峰晃动更厉害。
    他不停逼尽功力,体内两道劲流四处乱蹿,他却管不了许多,脑波震力不够,他又想到自己尖喉声,立即改喝声为尖啊叫音,音如千刀万剑.刺得第一当和金王玉好生不舒服,赶忙移到他后头,压力方自减低。
    君小心尖音直叫,逼到极处党如百万蜜蜂嗡嗡尖音汇成一把利剑,一道无坚不摧音束,撞向冰峰,音束猛钻冰峰颤抖隆隆,音未就像炸药般炸开,君小心猝又尖吼,有若炮弹轰来,那冰峰终于抵挡不了而炸开。
    轰然一响,碎冰四射,三人赶忙伏倒地面。那薄冰四射后,掉落地面,有的落于软柔的雪花层,落地砸破冰层,掉落深渊,除了些许砸向较梗冰面,发出咔咔零落几声外,立即又恢复沉静。
    金王玉叹服道。“老大,你的声音是无声炸药,无坚不摧也!”
    君小心得意道:“哪里哪里,只是略施小功力而已。”
    金王玉说:“可是你不是说要用超脑力,怎么后来变成了叫声?”
    君小心笑声一倡,随又耸耸肩,有些瘪意:“我后来想通,好好一个人,怎能跟东西斗脑力?所以才改换叫声,效果是一样,呵呵!超脑力是用来对付人的。”
    金王玉轻笑:“有道理,脑力、音力一样出色。”
    两人还躺在冰面你一句我一句搭唱没完。第一当却在乱冰碎屑之中,发现一口四方冰棺,里头装着一个人,似乎即是独孤放。他赶忙起身奔前,目中不断叫着城主,冰棺中人却无反应。
    君小心和金王玉被他叫声惊住,张目望去,也发现冰棺,快步追了过去。
    第一当一眼即看出他即是独孤放,只见得他熟睡般平躺冰棺之中,双手抱胸,面色冷白.表情宁静,似已死去,周身却涂满那妖人特有的青色水晶冻,映在白冰之中,特别清新醒目。
    第一当轻叹:“恐怕死了,被冰冻如此之久。”
    君小心赶来,瞧了几眼:“没死啦!那脑波就是他所发出,奇怪怎么老是传来他跟妖人谈情说爱的亲蜜胞波?”
    第一当道:“或许妖人想制住他,把身上青液涂满他全身,因而引起他幻想吧!”
    “这么说,倒是有理,不过,我总觉得他好像在恋爱……”
    说及此,君小心也觉得想笑,若是跟那妖人谈恋爱,那将会是什么局面?
    第一当闻及君小心说他未死,立即伸手摸向冰面,以凌空引力手法感应他心脉,仍谈谈跳动。
    “城主果然还活着,可是冰冻如此多日,怎能活命?”
    君小心道:“大概是那青色果冻搞的鬼。”
    第一当道:“若真如此,现在该如何处理,去掉那果冻?”
    君小心道:“我看还是别乱动的好,不管如何,还是活着交给独孤夫人较妥当,如果她自己搞乱,那是她该负的责任,免得你的罪,又多了一条。”
    “可是,如此送去,实不吉利,有送棺之嫌。”
    “你都不想活了,还想那么多干什么?把他冰着,说不定我爷爷知道如何处理,自能救他一命。”
    “也只有如此了。”
    第一当不再想破棺,伸手将冰棺抄扛肩上,已领着两人往回路行去。
    行进中,君小心总是得意万分:“嘿嘿,不到三天时间,就办妥亲家母的聘礼,我实在佩服自己能力超群。”
    金王玉欣笑:“我这媒人也不差,第一次做媒,就是大功一件。君家长,你决定送我多少红包?”
    君小心逗笑道:“送你几个著茄如何?打在脸上,凭添光彩。”
    金王玉瘪笑:“这算什么红包?”
    君小心邪笑:“我通常送红包都是用砸的,呵呵!不知你要几个?”
    “我看算了吧!我的媒人还是奉送的好,红包免收,省得满面生包。”
    “别客气嘛!我还是会送你,等哥哥他们生小孩,再送你一个爱的结晶,这才是独一无二的礼物,让你有机会当爸爸。”
    “可是我觉得当爸爸很辛苦。”
    “谁说的,当我爸爸就很轻松,还可以分享我的光荣。”
    “那种爸爸并不好找。”
    “所以我才替你我啊!”
    金王玉瘪笑着:“以后再说如何?说不定……他们生不出来。”
    “他妈的!你敢咒我哥哥?”君小心揣他一记屁股,斥笑道:“他们生不出来,你还不是一样绝子绝种,真是扫把!”
    金王玉抚着臀部,窘笑道:“我只是顾虑万一的情况下,那该怎么办?”
    “很简单,这表示你这媒人很差劲,我要你生一打来赔。”
    “那我岂不变成猪公了?”
    “呵呵!我正是这个意思。”
    金王玉苦笑:“我……我还是收下这份礼物的好,养孩子总比生孩子容易多了。”
    君小心瞄眼邪笑:“总算你开窍了,否则光生孩子就足够让你赔掉性命。”
    “对呀!你大是我的救命恩人。”
    两人一带一隅的,说的趣味甚浓,不知不觉之中,已走出冰雪区,寻往回路,又赶至七音城。
    待三人赶回七音域,已是第三日清辰。
    君小心又燃起鞭抱,叭叭作响,照样把独孤夫人和独孤萍、独抓星引出来。
    独孤夫人心想这次君小心必定又来稿鬼,甚是咱怒冲向门口,怒斥:“你不想活了,还不到三天又来七音域,我非好好教训你不可!”
    君小心留下第一当在门外,和金王玉毕恭毕敬迎向夫人,君小心含笑道:“亲家母误会了,在下已准备好亲家母要的聘利,再次前来提亲。”
    “你还敢胡搞?”
    “在下不敢,特送来您要的第一当和城主亲家公。”
    “你找到他们了?”
    “嗯!就在门口,等候您收礼。”
    不知是真是假,独孤一家三口神情已绷紧,若是假的倒也罢了,要是真的呢?二十年未见父亲,现在难道就此可以见着了?
    独孤夫人仍有些不相信,身躯却抖得厉害:“你当真没骗我?”
    “人在外面,你叫一声,他就进来了。”
    独孤夫人叫不出口,两眼睁得圆大,紧盯着大门。独孤萍、独孤星亦是盯住大门不放。
    终于,未等夫人叫唤,第一当扛着冰棺走入大门。
    独孤家三人猝见来人满脸腮胡,已认出是第一当,神情激动之下,独孤夫人又抽剑攻前。
    第一当以前受她一剑,并未还手,此时更不可能还手,只是静识地将冰棺立直地面。
    那冰棺甚是特别,经过一夜时间,竟然未溶化,仍完好如初,四四方方,连棱角都未化去,只是白气增加,看来更神秘,独孤放躺在里边有若木乃伊,仍是闭目宁静,一副安样睡容。
    他的出现,登时震住三人低离二十年的亲人,此时竟然就在眼前。夫人尤其激动.见着独孤放躺性冰馆里,心灵直接反应,以为他已死去,悲切叫声城主,哪还顾得杀人?扑向冰棺,泪水源流。
    独孤萍和独孤星亦是双膝落地,泪水挂脸。
    君小心想笑,却不敢露笑意:“你们干什么?想求婚是不是?别紧张,你爹活得很好,现在只是冬眠,你们可别咒他死,哭得那么悲惨。”
    此话一出,又如利刀刺醒三人。
    独孤萍急道:“我爹还活着?”
    君小心含笑:“否则你以为我胆子真的那么大?又送棺,又求亲?”
    独孤萍登时破涕为笑;“多谢少侠……”
    她和哥哥已立起,不敢再跪,急步奔向冰棺。
    君小心笑道:“什么少侠?我是代表君家家长,要叫我亲家或是老爷才对。
    ”
    独孤萍是有听见,嫩脸发热,却装着没听见,径自瞧往未曾见面的父亲。
    独孤夫人也放起悲心,想戳破冰棺,将人救出,一剑挑去,却只挑落些许冰屑,力遭反弹,还把她虎口震得生疼。她甚是惊心。但救夫心切,又自挑去。
    君小心道:“他受制于妖人,被封在冰中,不知有何目的,夫人如此乱挽,恐怕不利……”
    乍因此言,独孤夫人再也不改挑去,急切道:“难道拉此永远让他封在冰中不成?”
    君小心道:“何不找些有经验的人来解开?例如说我爷爷。”
    夫人把阴不救赶出门,自是不敢再开口要人帮忙。可是她也不敢再乱碰冰棺,一时怒意又起,瞪向第一当,怒骂:“都是你,我要你偿债!把你凌迟分尸!
    ”
    利剑往第一当挑去,剑尖抖挑不停,第一当左肩胸已被划出数道血沟,肉片飞落,他神情却甚安祥。
    此举瞧得君小心、金王玉,甚至独孤萍都触目惊心,却又不知如何阻止。
    独孤夫人厉挑数剑,渲泄不少怒气,突然厉笑:“一剑杀了你,岂能还我深仇大恨,我要慢慢折磨你,直到我丈夫醒过来。才让他一剑杀了你!”
    说到激动处,夫人利剑又挥,刷向第一当左脸,划出三寸长深痕,鲜血霎时涌出,第一当眼睛微抽,那伤自是疼桶,他却仍不动。
    那剑划下,瞧得君小心心头亦是一阵抽紧,实是不忍,干笑一声:“夫人还是先把他关起来,等弄回城主再说,否则看你这样疯疯癫癫,三两下,他就翘了。”
    “谁疯疯癫癫?”
    独孤夫人怒斥,一剑刺来,君小心赶忙逃开,以手掩口,再也不敢乱说。
    夫人虽刺人不着,心神却较为冷外,斥道:“你想跟上次一样,先送来,再暗中把人救走是不是?”
    君小心急忙摇手;“不不不,他是聘礼,只要亲家母收下,就是你的人了,我自不会再教人,这个道理我很清楚。”
    “谅你也不敢再教人。萍儿,星儿.把他给捆起来!”
    独孤萍和独孤星立即找来绳索,捆向毫不抗拒的第一当,独孤萍不忍,仍是出手点他伤口穴道,以免流血过多而死去。
    人已拥妥,君小心才含笑说道:“君家已完成女家所开出的条件,也收聘礼了,亲家母该答应这门亲事了吧?”
    独孤夫人斥道:“你敢再叫我亲家母?”逼前一步,想教训人。
    君小心则老僧入定,未动一步,含笑道:“只要您答应了,这称呼不是很适合吗?”
    “谁说我答应你了?”
    “夫人这样说就不对了,七音城少说也是名门正派,在下前来提亲,也完成夫人开出的条件,聘礼都收了,若夫人不答应,传出江湖,害得君家没面子不说,对您女儿可就伤害太深了。”
    金王玉补了一句:“难道您女儿不正常,嫁不出去?”
    “谁说我女儿嫁不出去?谁说我又不答应?”
    独孤夫人斥叫着,举剑追向金王玉,吓得他赶忙躲向脸露幽怨的独孤萍。当母亲的见及此,心头一凛,暗自感觉:难道自己当真为了仇怨,已然疯疯癫癫?
    她觉得自己心性已大变,不禁对女儿投以谦意眼神。
    她转向君小心,冷冷地道:“这门亲事,我答应了,不过得她爹恢复知觉,才能办理婚事。”
    君小心闻有激动蹦起:“果然成功啦!亲家母真是明理人,将来一定是好…
    …好亲家。”
    金王玉也笑不合口:“真是出师大吉,功劳不小!”
    两人蹦笑中,独孤家母子女三人也感受一丝喜气。尤其是独孤萍已低下头,羞困中,嫩脸已红透耳根,然而她心中却洋溢无比幸福。
    独孤夫人却冷得较快,冷道:“看在你把城主找回来,又把仇人押返份上,七音城解去君家三人禁令,不再禁止你们前来。”
    君小心躬身施大礼:“多谢亲家母恩赐,亲家公这就去请爷爷前来治醒城主。”
    独孤夫人斥声中含带笑意:“是你哥哥娶我女儿,你还敢自称亲家公?是你哥哥大,还是你大?”
    “我是竞选出来的家长……”
    “什么家长,你再乱叫,小心我杀了你!”
    君小心无奈:“也罢,亲家母如此反对,在下只好回去研究研究,再决定如何称呼,才算恰当。”
    “再怎么称呼,你也是最小的!”
    “我正为此事感到头痛。”
    君小心一到伤脑筋模样,逗得在场诸人传出笑意。
    事不宜迟,君小心还得回家邀功,遂拜拜谢谢中,领着金王玉大摇大摆,威风八面地走出七音城。
    远处又传来鞭炮声,人已走远。
    望着独孤放沉睡不醒,刚上心头的喜气又全给扫去,换来感伤哀切。
    三人合力将冰棺抬入厅中,日夜不停着管,极欲等待阴不救前来,想到伤心处,独孤夫人总会愤怒地教训第一当、以渲泄怒气。
    独孤萍却满怀温馨甜美憧憬,等待着那未来美好日子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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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章大巴掌
    万杀自山洞中逃走之后,仍不停找寻着妖人的断手,然而他寻找的方向,竟会是君小心的老家,那神秘难寻的清泉谷。
    阴不救一路找向泌阳,心想老家就在附近,逆转道回家一趟,也好瞧瞧有无变故。
    然而他方进入山泉中的洞穴通道,已觉得有异,花草被毁去不少。他立即快步钻过洞穴,里头百花依然盛开,只是那茅屋门磨已被打开,里头东西散乱,他大是惊诧:“有人来过了!”
    他最担心的还是秘室中那些珍贵东西,送急忙赶往秘室通道,几座石门已被毁去,里头仍传出撞门声。
    “敌人未走?”
    阴不救立即凝神戒备,手抓迷药,必要时得先迷倒那人再说,他潜过三处秘门,声音更响,他再次冲前探头,已然瞧及万杀,甚是惊诧和不解:“怎会是你?你怎会逃到这里?”
    万杀见着阴不救,推惊险容闪来一丝期望:“我找断手治头痛……”
    “这里没有断手。”
    “有……”
    阴不救礁他神智有些不清,安慰道:“你先休息一下,我慢慢帮你找。”
    万杀终于坐在地上,双手不停敲头,直叫痛。
    阴不救走近,趁机撤出迷药,将他迷倒,扛入手术房,久未使用,此房有些腐霉味。他置万杀于石床,稍微整理工具,并消毒去味,准备再次为万杀治疗,他拿起绳索将杀绑住,免得他又再脱逃。
    然后他拿出一叠叠医书认真研读寻找,想找出此症状是如何发生及治疗。
    过了一日。君小差也找回此地,碰上阴不救,又见万杀,他也松了一口气,总算对弟弟有了交代。阴不救问及小心去了何处,君小差含着窘意说是去七音城提亲。阴不救但觉想笑,直道小心人小鬼大,不过他去办事.多半会成功。倒是小差不知对独孤萍那丫头如何?君小差则表示甚投缘,阴不救也乐观其成。
    如此又过了两天。
    君小心和金王玉已回来,在人口处已放了鞭炮,君小心叫笑声已传来。
    “媒人到啦!快来迎接……”
    阴不救和君小差倚门而立,准备迎接这小媒人。
    两人一进谷口,一身大红装束,已引来笑声。
    君小心镇定说道:“我是君家代表家长,希望你们能尊重些,婚姻乃是大事,岂能儿戏?”
    金王玉一脸正经:“我是特别煤人,不做那种开玩笑的生意。”
    阴不救不得不敛起笑态,假装真有这么回事,问道:“既然家长代表和媒人都来了,不知效果如何?”
    “那还错得了?”君小心目光瞄向哥哥,弄笑道:“成啦!音水萍很快就可以成为我嫂子了。”
    君小差稍窘:“感谢代表家长的努力。”
    君小心轻笑:“不客气啦!都是一家人,何况要不是哥哥一表人才,任我如何努力也是征然。”
    阴不救笑道:“我实在难以相信,那独孤夫人才把我们赶走没多久,又怎会答应了这门亲事?”
    “爷爷面子大嘛!”
    “若真如此,爷爷也不会被赶出来。”
    “那就是面子大到后面,大过头,变成秃头了。”
    阴不救道:“还好爷爷脑袋还算养着毛,没完光。你说是用了何方式?”
    “当然是一0一秃头水啦!”
    “我不是问治秃头的方法,是问你如何说服了独孤夫人?”
    君小心故作恍然笑着:“像哥哥这种品种,还要如何推销?跑到七音城拍桌子,问他们要或不要,立即就有答案。”
    阴不救想笑:“这么神?”
    君小心耸耸肩:“不过我没这么说。”
    “那你一定说破了嘴,她才答应了?”
    “君家哪有这种人?我只是大摇大摆走向老太婆,伸手往她头上拍击,叫声:‘下月来娶你女儿!’她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立即就答应了。”
    阴不救笑道:“好大的威力,若真如此,将来要娶她女儿时,我看爷爷还是留在家里比较安全。”
    君小心呵呵笑道:“这么没风度,不过我能体谅您的心情,那样大给她们面子了,到时我和哥哥去就行了。”
    阴不救笑声道:“愈说愈像真的?你到底用了何方法,那老太婆怎会答应?
    ”
    “送聘礼啊!她收下了,自然就嘴软答应啦!”
    金王玉道:“不但如此,还感动得泪哭流涕,好像信女儿嫁不出去似的。”
    阴不救问道:“你们送何礼物?她会如此感动?”
    君小心得意耸肩:“您想那独孤夫人最想要的是什么?当然是城主啦?我宰了妖人,又把城主救出来,她们大为感动,就答应了这门婚事。”
    “就这么短短几天?”
    “对我来说,这已经够长啦!不但城主,连第一当也抓着,一并送给夫人,她感动之下,差点跪地谢恩呢!”
    闻及第一当,阴不救笑脸顿僵,急问:“你当真把第一当也捉给独孤夫人?
    ”
    “嗯!”
    “你这个混蛋!”阴不救突然一掌打向君小心脑袋,他甚为激动:“你可知道第一当落人夫人手中,岂有命在?爷爷上次花了好大劲救他出来,你还敢送他入虎口?其是不孝!”
    君小心见着爷爷如此激动,哪还敢装模作样,窘困道:“我问过第一当,他说没关系……”
    “你为何问那想自杀的人,想不想死?”
    “可是他真的想还债。”
    “他要死,你就得救活他?他有债,你们就要替他还。”
    “可是不如此,独抓夫人不会答应这门亲率,何况是他自己来找我,我也阻止不了。”
    阴不救嗔怒:“什么亲事?我也不答应!”
    此话一出,君小心和君小差登时闭嘴,心情沉重,他俩从未见过爷爷如此凶过,此时竟会一口回绝这门亲事,这并非他往常的行为。
    就连金王玉也感受出阴不救凶相,不自觉移向看小心,大气也不敢啃一声。
    阴不救嗔骂过后.见着三人惊惧表情,似乎觉得自己已骂得过重,轻轻一叹:“不是爷爷如此残忍,你不该将第一当当礼物送入虎口,他若被杀了,你们恐怕也要痛苦一辈子,如此以条件换来婚姻,不结也罢。”
    两兄弟低着头,不敢吭声。
    阴不教长长一叹,又道;“第一当一生为人正直,他不该死在七音城里头,为了不让你们失望,爷爷会亲自料理这件事情,相信独孤夫人也不敢拿我如何!
    ”
    说完,迫不及待掠出谷外,他似乎急欲赶到七音域救出第一当。
    君小差急道:“爷爷要去七音城,我们还是赶去瞧瞧,莫要出事才好。”君小心道:“你若再出现,恐怕今后一辈子都甭想再娶音水萍了。”
    君小差想移出的步子又顿住,焦心道:“怎么办?事情怎会变得如此?”
    君小心道:“若要好的结局,只有等爷爷和第一当见面之后,发现第一当就如我所说的,求死以得仁,那样一切都会迎刃而解了。”
    “要是他和独抓夫人闹翻呢?”
    “该不会,爷爷临行前说,为了不让你失望,他会小心料理,想来他是想暗中把人教走.就其被发现,夫人也不敢对他如何,因为城主还等着人救他呢!”
    “不管如何,我们还是要去瞧瞧。”
    君小心点头:“爷爷只有一个,婚事却可以慢慢谈,大不了跟音水萍私奔便是。”
    君小差道;“别想那么多,先瞧瞧再说。”
    两兄弟遂想追往七音城。
    金王玉急道:“那我这媒人呢?”
    君小心伸手抓去他头上红巾带,弄笑道:“你这媒人快要变成霉人了,先回家避避风头,有喜事再找你。”
    君小差若有所觉:“我看你就留在此,看着万杀,免得又逃了。”
    君小心征道:“万杀找回来了?”
    “听爷爷说,是他自己找来此地,爷爷后来回家才发现,他喊头疼,爷爷只好再替他治伤。”
    “是他忍受不了头疼,再找回此地。小金蛋你自担当一次大任,别漏了气。
    ”
    金王玉立即点头:“没问题,一定把他看得好好的。”
    君小心道:“他也有超脑力,为了避免被摄,你睡觉时,最好将自己绑起来,然后拿酒喝醉,免得被他摄去,搞到后来,两个人都丢了。”
    金王王笑着,直道没有那么差劲。
    随后,君小差领着金王玉到秘室中,交代如何处理石床上的万杀,为了减少他痛苦,阴不救已备有麻药,只要他叫痛,以毛巾沾药敷在他口鼻即可,其他如一口喂一次充饥药丸,以及出事时,如何如上石床绳索及石门,也一一交代清楚。
    金王玉铭记在心,直道没问题,两兄弟这才放心离去,追往七音城。
    冷月清高,山峰一片凄凉无云。
    一道灰形掠向七音城,他正是赶来欲救第一当的阴不救,为免予被发现,他蒙着脸,小心翼翼地往里头游去。及近大厅,发现灯光传来,他潜向窗口探视,已然发现独孤家母子女三人看守着一冰馆,里头之人,似乎即是独孤放。
    此事君小心并未说及,阴不救照来有些惊诧:“城主还受制于妖人?却不知是何原因?”
    他虽想了解,但此时却以救出第一当为最优先,见着三人全在大厅,正是救人的最佳良机。遂避开大厅,绕道进入后院,此处他住了半年之久,任何地方已了若指掌,他先挖向夫人房间,即是上次囚禁之所,却未发现,再向四处搜寻,全无下落。
    “该不会囚在观灵台吧?”
    后院找不着,只有往后山寻去了。观灵台他还是熟悉,方掠来此,已发现一青衣人坐于石面,头胸往下抚垂,显然有伤在身。
    阴不救脸色一变:“夫人也未免太心狠,把人伤成如此模样……”
    他赶忙斯前,拍向第一当肩头,第一当若有所觉,漫识抬起头,每抬一寸,就似乎能尽受出他所受的折磨与痛苦,阴不救此时见他满脸身是伤痕,身无一寸是完肤,全翻了红.挂了血,又有谁能忍受这残酷折磨?不禁热泪已滚下来。
    “你这是何苦呢?”
    第一当已见着来人,想笑,却牵动嘴角伤痕,裂出血丝,只能轻声说道:“神医……我对不起你……”
    “别说对不起,你不该留在这里。”
    “我死而无憾……”
    “难道你要赔了性命不成?看你,就算死了,也比现在好受,不行,我得带你走!”
    “不劳神医……”
    第一当想拒绝,却无力气,阴不救想背起他,却发现他双脚已被铁铐控手臂粗练条锁在岩地上,脚铐过小,已将外肉扣脱,器出腥红血骨。
    “妈的!这疯妇,心灵简直变态,如此残酷事,她也做得出来!”
    阴不救拉拉几次挣不断,立即从腰际拿出玉瓶,倒出青色粉末于铁链上,再加入另一瓶黄色液体,两药混合,发出滋滋声,化出白色泡沫,那铁链已渐渐被腐蚀,冒出刺酸白烟,味道冲鼻。
    阴不救趁此时间,又倒出治伤良药,敷向第一当伤痕,足足用光一整瓶,却只能敷得一半伤痕,不禁又骂了几句。
    第一当敷药伤口已传来凉意,疼痛较去,他叹声道:“神医您何苦如此?在下该还此债。”
    “够了,且还够了,她老公没死,你也不必抵命,现在她要再敢横行,我老人家也会翻脸。”
    “别为我如此……”
    “我老人家就是一把硬骨头,还蒙什么脸!见着了又如何?”
    阴不救似也毛了心,扯下面巾,就算被发现,他照样周旋到底。
    独孤夫人报复的手法,已让他感到愤怒,好好的一个人竟然被划得身无一寸是完整的皮肤?这哪是正常报复,简直是虐待。
    铁链被蚀得差不多,阴不救一手将它扯断,背起第一当,还是小心翼翼往回路退去。
    他并不想故意被发现,他得安全将人数走才行。但若被发现,他也不想躲,准备周旋到底。
    未多久,他已潜回后院。忽见有人走来,他赶忙躲向一丛桂花里头,花枝刺痛第一当伤口.他忍痛不敢呻吟。
    来者正是独孤夫人,她一脸怒意,似又想找第一当出气,她很快行过廊道,走向后山。
    阴不救心想她很快会发现第一当被救走,自己得赶快行动才行。是以冒险掠向屋顶,走捷径穿过前厅,改行左侧高墙,外侧则为万丈深渊,他走得提心吊胆,神情却冷静,不敢有丝毫分神。
    此时独孤夫人已行至观灵台,发现第一当不见,立即啸声厉喝;“快封住大门,有刺客!”
    她发现铁链还冒着白烟,知道来人尚未走远,立即返追回来。
    大厅独孤萍与独孤星闻言,立即举剑追出广场,已发现墙头老人背着第一当,喝叫中也拦向左墙。
    阴不救眼看已躲不掉,干脆跳落地面,快步进去。
    独孤萍一眼即已认出是谁,惊诧道:“是阴前辈?”
    独孤星也看出来了,讶异道:“前辈怎会如此……”
    “我身为神医,当然要救人,让开!”
    阴不救冲过两人,往大门逃去,独孤萍和独孤星却愣在那里,不知该不该栏八,毕竟阴不救对七音城恩重如山,又是君家长者,眼看就要结为亲家,又怎能胡乱对他出手?
    独孤夫人却管不了那么多,一路狂追而来,见着儿女竟然把人放走,怒意识如火,斥自:“你们是不是木头,人从眼前过,也不懂得拦人?”
    她快步冲来,一剑就想利向背面的第一当,阴不救不得不转身、挥拳、以避开利剑。
    独抓夫人蓦见明不救,亦是大为吃惊:“是你?”忽而哈哈后笑:“君小心那小贼原是找你来救第一当?呸!竟然也敢找我谈亲事,做梦!”
    利剑再攻,逼得阴不救险象环生,他不得不放下第一当,跟她周旋。
    他冷斥:“独孤玉香,你也该适可而止,把第一当伤成如此楼作,什么仇恨也该了了!”
    “放屁!若非他,七音城今日会落得如此局面?我恨不得剐他肉,喝他血!
    ”
    “你现在不是已剐肉喝血了?”
    “这还不够,要挫他骨,抽他筋!”
    “你已无可救药。”
    “你敢骂我?我连你也收拾!”
    独孤玉香利剑登时乱抖砍来,她曾要报仇,二十年来不断苦练武功,剑术自是不差,阴不救则一向只注重医术,武功只算可交代过去,几招下来已被逼得险象环生。
    独抓玉香冷斥:“看在多次帮忙分上,留下第一当,我放你出去。”
    明不救斥道:“带不走第一当,我把老命也赔进去!”
    独孤玉香嗔怒他“不讲理”,长剑攻来,迫退阴不救救步,身躯顿时斜掠,截向第一当,剑尖又挑划第一当肩背,鲜血立时渗流,第一当闷哼一声,并未躲闪。
    阴不救见状,怒骂疯妇,欺身扑来,打出白色粉末,逼迫独孤玉香,一手已将第一当抄起,倒掠掠向大门。
    “你敢骂我疯妇,我宰了你!”
    独孤玉香避去白色粉末,追前数步,眼看阴不救即要逃出大门,长剑已脱手飞出,直射阴不救左足,她还算手下留情,打出长剑时,运动剑柄,使之冲前,避免剑尖伤人,剑柄打中阴不救左足踝,他已摔倒,第一当也滚落三四尺远。
    独孤玉香冷笑,又将第一当好手拿下。
    此时君小心和君小差及时赶来,见及爷爷被击倒,赶忙扶前。
    阴不救却急道:“快救下第一当!”
    君小心面有难色:“爷爷,何必如此……”
    “你这不孝子!”
    阴不救一巴掌打得君小心脸现红痕,口角挂血,愣在那里,实不敢相信爷爷会出此重手。
    阴不救一掌打下,整个人已发抖,他何尝愿意捆掌爱孙,只是他无法控制情绪激动。目光望着君小心脸颊红痕与自己残忍右掌,泪水终于落下,猛往第一当指去,激动道:“他就是你爹,被你亲手送来,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爹!”
    此语一出,有若晴天霹雷,劈得在场诸人目瞪口呆。
    谁又料想得到,第一当竟会是君小心兄弟的父亲?
    君小心更是任愣痴呆,目光冷怔怔地瞧着第一当,那被捆的巴掌,此时根本没感觉。
    君小差也不敢相信地问着第一当竟会是自己曾经做梦幻想的父亲?
    第一当更是不敢相信地瞧着两兄弟和阴不救,他何时有了这两个儿子?
    阴不救激动声又吼起:“他就是你爹,你三番两次要把他送入虎口的爹,现在他遍体鳞伤,你还放置他于不顾?还不赶快把人扛回来!”
    君小心心如刀割,若真如此,他岂不成了大罪人?也管不了什么婚姻,猛然逼前一步:“把我爹还过来!”
    君小差更是痛心,事情还然转变如此之急,自己一无心理准备,已是到达无法挽回地步,瞧着满脸惊惧的独孤萍,他又能说什么呢?毕竟爷爷不可能骗自己,他又怎能让亲生父亲受人欺侮?
    他也邀前一步,准备数人。
    独孤玉香从惊怔中清醒,冷笑道:“你们竟然听信那老头一句话,就把事情当真?”
    君小心冷道:“他是我爷爷,不会骗我,快把我爹还来,这门亲事吹了!”
    独孤玉香冷笑:“他是七音城的仇人,岂能任意给人?”
    “你敢不给?”
    君小心喝叫,已欺身扑去,拦来的是独孤星,他虽然和君家兄弟一样处境尴尬,同住半年,谁能无情,但是他又不能不护着母亲,已一拳将君小心给逼退。
    君小差见状,电光般罩掠而至,连连将独孤星给逼回去,抢身又欺往独孤玉香。
    独孤玉香冷斥:“你们敢再迈一步,我就杀了他!”手中无剑,立即以指扣向第一当脑袋。
    君小心见状大急,怒吼尖叫:“别伤我爹……”
    那超脑力摄来.连同超尖音迈得整座七青城抖然见动,独邓玉香哪能受此压力,整个人若抽筋般绷直,全身血管暴胀如蚯蚓,不停抖动着,状若鬼命僵尸。
    那独孤萍和独独星也被摄住,不能自制地猛掩双耳,血脉骤张之下,也无法对敌。
    君小差立即从夫人手中抢过第一当,轻轻叫声爹,满眼含泪,带回阴不救身边。
    阴不救拍拍他肩头,叹息:“一切回去再说。”
    君小心见得父亲已救回,方自敛起叫声,奔回急道:“爷爷快走,别让他们追着。”
    阴不救轻叹,已同意离去。
    君小差转身瞧在满脸泪痕的独孤萍.心如刀割,每以为即可圆满结局,谁知竟会演变如此,他只能救声说句:“我走了。”方转身嘴角已渗出血丝,竟然凄怨过度而伤了内腹,他赶忙往前奔,免得当场哧出血来。
    君小心也扶向阴不救,双双掠出七青城。
    独孤萍忍不住悲凄攻心,哇然大哭,转头跌跌撞撞,奔向后院。连日来欣喜等待,眼看美梦将成真,却在一夜之间幻灭,此种打击,又有谁受得了?
    独孤玉香眼看自己被人玩弄掌中,人家说来即来,说走即走,全然不把她放在眼里,她岂能受得了?她疯狂没喝吼追赶,却那追得上君小差轻功如此之高者,纵使边上了,又定何人来?
    她追寻发狂,随又呼哭,狂奔回来,奔向大厅,望着沉睡丈夫大呼小叫:“城主你为何不醒,你就忍心看着我们母子被人欣负?你快醒来!”
    也顾不得任何危险,她只想弄回独孤放,双手不停往冰块抓扣捶打,冰屑已渐渐挑落,独孤星见状,想阻止,她却不管,抓扣不易,抢来儿子手中长剑,猛砍冰棺,剑落如雨,冰屑乱哧,终将冰层给切开。
    不管那妖怪青粘晶液,夫人已紧紧抱着丈夫,泪流满面,又唤又摇,独孤放始终没有反应。
    一旁的独孤星瞧得满心滴血,却又无可奈何,长叹世间多少悲惨事,为何全落在独孤家中?
    冷月凄冷。
    人声更凄、更悲。
    更是无奈……
    君小心等人逃出七音城范围,找来山涧,阴不救替第一当洗涤伤口,身上刀伤药都已用完,途要两兄弟拿出随身药物,仍是不够,他只好临时在山区找来可止血止痛的青草,捣碎之后,敷向第一当剩余伤口,那双脚铁铐也被君小差以功力抓开,筋肉都已发肿,又费去阴不救不少工夫,方自包扎妥善。
    此时天已透亮,已能瞧清第一当全身,似乎除了头皮之外,全身都敷了药物。
    君小心和君小差默然立于一旁,不敢说半句话,表情凝重,目光不时偷偷瞄向第一当这突如其来的父亲。
    他俩也等着爷爷说出原委。
    第一当何尝不是一样,他总猜不透,为何会多出两个儿子?
    阴不救见着第一当已无大得后,方始说道:“这事该从二十年前说起,君儿,小差,你俩母亲确是孟瑶仙子李孟瑶,你爹即是第一当,他们以前本就是一对才子佳人。”
    第一当默然轻叹,他似乎不愿想及往事,却又不得不想,两兄弟已在他轻叹中得知此事并不假。”
    君小心问道:“我亲娘既然是李孟瑶,她为何不敢承认?只敢认我当义子?
    ”
    “这个原因,也该是爷爷一手造成,你们听了此事以后,决不得向任何人说出,否则对你母亲将是一件大伤害。”
    两兄弟认真点头,自不敢乱说。
    第一当更希冀想知道是何原因。
    阴不救沉入回忆之中,随即喃喃说道:“数十年前,老夫即已发现不论人脑或是其他动物脑袋,多多少少都有特殊功能,遂开始研究,后来从一些算命者,巫师脑中得之有超脑力这回事,心中兴奋之余,决心想造出一个具有超脑力的人,以证实此事。当初我乃和现在的鬼菩萨一样,以改造脑袋方式制造万杀之类的小孩,结果不尽理想,那些小孩后来全夭折了。我自不信邪,为何有人仍可自然获得此扭脑力,只是各有强弱不同,再仔细研究.终于发现他们来自遗传原因相当大,亦就是父传子,子传孙。有此发现后,我才决定寻求配种,找寻那些具有超脑力的人,要他们共同生个小孩,然而男女之间,若非夫妻,岂能说里小孩就生小孩,这倒在其次问题。最大原因是他们根本不知超脑力一事,都以为是神赋予他的能力,通常都当了巫师、佔童之类,对男女之事不敢沾惹,以免动怒神意而失去此脑力。”
    阴不救瞧向三人,不久,继续说道:“此事我自是不能放弃,那些人不敢交媾生子,我得想办法,遵从青蛙身上发现它们不必交好也能传宗接代,即是雌蛙产卵,雄蛙射精,两相在体外结合,仍能产生下一代。这一发现,更让我欣喜若狂,遂找来一对夫妇做实验,将那丈夫元神(精子)植入那妻子体内,两人并未交媾,那女子终也怀孕,生下一胖娃娃。幸好我将两人关在同一处,否则那丈夫还真不敢相信此事。有了这次经验后,我开始找寻具有此能力而且品种较好者,想进行配种。”
    君小心道:“后来你就找了我娘?”
    “不错,她人美,武功又好,是十分理想的对象。”
    “可是我娘并无超能力。”
    “你外公却有,她爹即是数十年前,像你一样有此超脑力,打败天下无敌手的李孟仙,后来武林中人果真以神仙看待,他则隐退在孟瑶仙岛,这遗传,第一代没有出现,第二代应该出现,所以找她,该出不了错才对。”
    君小心道:“爷爷却错了一次,把哥哥弄成这到德性,看到月亮,武功就没了。”
    阴不教干笑:“那该是意外,对此事我甚抱歉,亦耿耿于怀,遂又更加小心,才弄出你这小妖怪。”
    君小心怪黠一笑,问道:“我还是不明白,你说我娘是李孟仙女儿,怎么又说是孤儿,被丐帮帮主收为义女,还接了帮主职位?对啦!难怪当我领队攻向君山时,你会没命赶去阻止,呵呵!儿子拆母亲的台,真是大罪过。”
    “你现在还不是一样,把你爹硬送入虎口。”
    君小心困窘瞧向父亲,不敢再嚣张。
    阴不救继续解释道:“其实你娘被丐帮帮主收养,也非没牵连,因为前任帮主的姐姐,即是你娘的母亲,她生下你娘即去世,后来你外公也悲伤过度跟着去了,你娘只好由帮主养大,此事你爹也清楚才对。”
    君小心和君小差以询问眼光瞧向第一当,他黯然颔首,面带悲戚。
    阴不救道:“当然,我找到你娘时,并未说此计划,只能暗中进行。当时她和你爹已经感情深厚,照我判断,将来必能结为夫妻,遂耐心等待机会,终于等到你爹受伤时机,立即将他救回,并暗中留下他的元神。此事你爹并不知道。我又赶快通知你娘前来,说是第一当受了重伤,她不疑有诈,事实上也是如此,待她来后,我即暗中将元神植入她体内,并安排两人同住一房,心想纵使以后怀胎,也该有个理由。岂知当时你爹醒得较快,发现你娘在身旁,虽然对她有爱意,却不敢对她有任何邪念,而且深怕两人就此见面,十分尴尬,遂留信先行离去,你娘当时也甚高兴,因为那信上写的甚甜蜜。”
    第一当脸额稍热,只是外表被药敷着,无法瞧及发红。
    阴不救轻叹:“谁知误会就此开始发生,经过两个多月,你娘突然觉得有身孕,开始焦急找寻你爹,然而你爹却还不见面,当时我想你爹必定怀疑你娘不贞,却又不忍伤害他,只好如此。你娘无奈,只好找我,要把孩子拿掉,我自不肯,百般劝阻下.才将她安顿一处隐秘地方,让她好好生下孩子.她本是终日以泪洗面,我倒告诉他,你爹并非无情人,必是有事耽搁,才会如此,她终也相信。
    十月过后,即要生产,却仍见不着你爹跨进,她又开始忧虑,但后来还是把小差给生下来。”
    第一当轻叹:“我不该对她如此绝情,放她孤单一人。”神情十分后悔而懊恼。
    阴不救叹道:“好事不多,坏事却连连,就在此时,我则风闻第一当亲赴七音城之事,心想也该把人找来,把事情说清楚,然而找到七音域,却哪见得半个人影?只是尸横遍地,屋倒墙塌,想是经过激烈打斗,遂又在四周找寻,却一无所获,只好黯然返回,告知你娘,她伤心欲绝,一定要寻回第一当,我又陪她去,哪知只差不到半月,七音域已被浓雾罩住,无功而返。后来你娘因为得知丐帮义父受伤在身,只好回去,小差就由我扶养了。”
    君小心问:“那七音城为何只差几天才罩雾?那妖人怎么不立即罩上?”
    他问向第一当,第一当回答:“当时妖人也受伤,只能抓我和独孤城主先躲在秘洞中,几天后伤势已复原,才又出现迷雾,从此据守七音域。”
    君小心已然明白,随即同向阴不救:“后来呢?我是如何弄出来的?”
    阴不救瘪叹一声:“当小差长大三岁时,已甚聪明,只是有月圆即发呆的毛病,这一发现,让我感到不安,送我机会不断试验,才测出他并无遗传超脑力,不过资质甚佳,爷爷遂开始传授他武功,也不断弄来灵药,能补则补,能治则治,小差也不负所望.武功学得快又好,诗画也念得多,实在讨人喜欢,你娘来了几次,简直爱不释手。”
    君小差回想记忆中似曾见过女人抱他、哄他,想必就是母亲了,他也一直如此想,只差没想到母亲还活着而已。
    “然而爷爷仍是对超脑力之事不能忘怀,也实在想不出毛病出在那里,遂又开始研究许多动物,才发现许多特别动物都有固定生殖地方,否则即会失去特殊功能。爷爷不断追踪,才知道李益仙早年在孟瑶仙岛出世,心想那该是最佳地点。当时你爹已失踪差不多六年,而七音城浓雾总是化不去。爷爷遂又找来你娘,将当时情况说明白,她发现小差竟是如此情况所产生,甚是羞愧,也明白了你爹为何要避开她。爷爷则百般劝说,孩子总是两人共有的,若你爹知道此事,当然会原谅她,更何况若要通过雾阵,需要君儿这种超脑力才有可能找到地头。当年我还留有你爹元神,以药物冰镇起来,随时可以取用。你娘在几天思考后,终于接受这观念,何况为了救出你爹,也就答应了。爷爷为慎重起见,跟你娘和小差一同去了孟瑶仙岛,直到把你生下来为止,任务实是艰苦。”
    君小心不解:“既然爷爷去过孟瑶仙岛,为什么还说不知仙岛在哪?”
    阴不救道:“爷爷是去过那儿一次,后来想再去,已找不着,毕竟隔了那么多年……"
    “那你还要我问第一当……我爹,他比你隔更多年……”
    “这你就不知道了,那狂涛骇浪的穿舟技术,你爹最拿手,以前和你娘约会,他至少一个月往返一次,可比爷爷十多年去一次显厉害因多。”
    “原来爹还是多情种?”
    第一当闻言,感到困乏,只能较叹。
    “自体出生后,你娘即因丐帮掌门之事,弄得甚是不安,她想让位,又被长老挽留,此后即很少前来看你们,最大原因还是她不忍让你两兄弟发现是如此生下来,而且又无父亲,另外你娘也未名正言顺嫁人,若从了你们,岂不不容于世俗,你们自会变成私生子,所以才要爷爷防住这件事。”
    君小心恍然:“娘原是为了这原因,才不敢认我,难怪上次在七巧轩,她会如此袒护自己,原是早感到我可能是她儿子,难怪在君山,她要走时,会不断望着自己,就是这么回事了。”
    “爷爷也非要防你们一辈子,只是要等到找及你爹,并将此事说明,那样一来,你爹娘能白头偕老,你们也就能名正言顺叫他们爹娘了。”
    君小心邪眼一笑:“爷爷跟我打赌找寻第一当,原是为了这原因?您耍诈。
    ”
    “要你找爹回来,有何不可?你知道你娘为何瞧你几次,就不敢再来吗?”
    君小心甚想知道。
    “那是因为你一生下来,竟然不是哭的,而是在笑,而且两原眼睛睁得圆大,像小精灵一样乱转乱际,尤其是你娘,你瞧得更精,笑的更开心。你娘逗你叫娘,你竟然开口即叫,吓得你娘心头怦怦乱跳,又爱又怕。我也知道这下搞对了,后来你娘深怕被你认出来,才不敢再来,知道没有,小妖怪!”
    君小心呵呵笑道:“原来我生下来是笑的?这很不一样幄!”
    他为自己和别人不同而感到十分得意。
    “唉!也因为你不同于常人,把爷爷给累坏了,又怕你出差错,拚命在研究,总算你还未让爷爷失望。”
    君小心呵呵笑着:“我原是这么造出来的,超级小孩、试管婴儿,难怪和哥哥差了六七年,爹还是第一当,搞得我头晕脑涨。”
    瞧向第一当,君小心脑眼轻笑道:“隔了十几年,突然多出两个儿子,爹你是信是不是?”
    第一当叹息:“爹误会你娘了,实是不该。”
    “这么说,你是信了?那爹叫何名字?该不会跟孩儿抢饭碗,叫什么‘当’的?”
    阴不救回答:“你爹当然跟你同姓君,叫君无极,乃功力无极浩大之意。别没大没小,快跪下认礼。”
    君小心和小差立即下跪拜礼,父子一时情深,泪眼含眶,却满心欢喜。
    “爹亏待你们了,二十年来,未曾负起责任。”
    君小心笑道:“没关系啦!”
    第一当有些不懂。
    君小心窘笑:“爹忘了照顾我们,我可没忘记爹,三番两次把您推入火坑,还好爷爷一巴掌把我打醒,否则我可就要后悔一辈子了。”
    瞧着第一当的一身伤,他实在过意不去。
    第一当轻叹:“纵使如此,又怎能赎万分之一罪行?”
    君小心过:“什么债,就到今天为止啦!我早看开了,梦也淡如此,你要是再自动跑去让人修理,我们这当儿子的该怎么办?就算我们同意,您如何向娘交代?”
    第一当又是长叹。
    “冤家宜解不宜结,对于七音城之事,就由孩儿去处理,说不定冤家还会变亲家呢!”
    第一当叹道:“小差,爹坏了你的婚事。”
    君小差虽难过,此时也平静不少:“爹,别想大多,一切都是命,怪不得您。”
    君小心道:“哥,别丧气,有情人杀作难,虽然波折重重,只要多努力,那还有什么问题?大不了等她娘僵了,你们还不是可以杀在一起。”
    阴不救斥道:“不枉咒人,成何体统?”
    君小心伸伸舌头干笑:“不说不说,不过这可是事实。”
    阴不救安慰小差:“事已至此,也强求不得,待此事平静之后,再去探探消息,只要咱们有诚心,必定能化开两家仇怨。”
    君小差默然点头:“小差省得。”
    君小心逗笑着:“人没娶着,却娶回一个爹,我这代表家长立即被除,只好专心当媒人啦!”
    阴不救解嘲道:“可别又把你爹当娉礼给送人了。”
    “不会啦!现在送去,她们也不过要,反而要我的皮呢!”
    第一当轻叹:“神医说见着独孤城主之事,能否找些时日去瞧瞧?”
    阴不救颔首:“有机会,一定会,只是现在夫人正在气头上,去了也行不通。”
    君小心道:“要是过了时辰,城主翘了呢?”
    “这也是无奈之事,现在独抓夫人决计不会让我治人,看来只好照症状,托人带信去,能保命则保今。不过那妖人既然能将人困住数月未死,想必也不会如此容易即死去。万杀脑中还有那青晶液体,能找出关键原因,自也该能顺利解去他昏迷症状才对。”
    当下商量后,阴不大仍决定把第一当先带回清泉谷中,一方面可医好第一当伤势,也可守住万杀,免得突遭变故。
    君小差背起父亲,连日赶路,复往泌阳方向行去。
    五日后。
    四人回到清泉谷,金王玉立即邀功,把万杀照颀得无微不至,未出任何差错。君小心却泼他冷水,说是婚事吹了,媒人已变霉人,弄得金王玉也不敢再邀功。倒是阴不救嘉勉他几句,然而这效果总没君小心来得受用。
    君小心并未将第一当已变成自己父亲之事说出,只想急着想要挽回这段婚姻,免得哥哥伤心太久。在安顿父亲妥当之后,他已和金王天再次出谷,准备另一波求婚记。
    两人行在路上,天气颇热,又无具体方法,瞧及前面已有小村落,遂行过去,百户人家,不算热闹,却也不冷清。见着有家远来茶座,一时口渴,也就入座喝它几口凉茶。
    金王玉讪笑:“好马不吃回草,现在若再去,我觉得很没面子。”
    君小心呢眼:“现在好马巴饿得发晕,还管他什么回头草?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你觉得这很没面子?我倒是认为被叫成‘霉人’的人更没面子。”
    金王玉苦笑:“一定要倒霉一辈子吗?”
    “一辈子算你走运,要是霉气不去,保证你人辈子都还霉运当头。”
    “那怎么办?是你拉我当媒人的。”
    “叫你当媒人,又非霉人,你要搞清楚。若你坚决不当,我就并除你,反正我的代表家长已被罢免,非得找样差事不可,要是媒人被我抢来,你只好一辈子当霉人了!”
    金王玉瘪笑道:“好吧!没面子,总比霉运头好,你说,这次要用哪一招?
    骗婚?还是抢婚?”
    “恐怕都行不通,我看先派你去当肉垫子,让那老太婆揍着玩,等她气消了,事情自然就好谈。”
    金王玉苦笑:“这算是媒人该办的事吗?”
    “总该有点额外服务嘛!”
    金王玉瘪笑着。
    两人为此争论不休,却无结果。
    忽见得一名花甲和尚奔来,他留有张飞胡,两眉粗大,有若达摩相貌。他匆匆赶向君小心,已拜礼:“老纳少林罗汉堂生海天,特来拜访少侠。”
    君小心以前在飞神峰曾见过他,自能认得,对他匆忙来找人,亦感兴趣:“大师千里迢迢找来此,有事吗?”
    “其一,该谢少侠替本派除去妖人;其二,是想请少侠替本派查案。”
    “查案?少林出了何事?”
    “少侠可否借一步说话?”
    君小心立即付了茶费,和金王玉跟着海天走过村落,找来大榕树下,打凉谈着。
    海天瞧向金王玉,似有忌讳。
    君小心道:“他是我兄弟,不碍事,你直说无妨。”
    海天这才说道:“老纳心细少侠开设当铺,乃无所不当,才特来求助,希望少侠别拒绝才好。”
    “那得看何事了,如果有趣又过瘾,我多半不会拒绝。”
    金王玉笑道:“我打半价,稍微差不多,我就收了。”
    “这事可能需要少侠特殊脑子才行……”海天终于说了:“是最近本派许多分院弟子,在闭关时,纷纷被杀害,又找不到凶手,所以特来求助少侠。”
    “死了多少人?”
    “大约十位。”
    “连一些蛛丝马迹都没有?”
    “正是如此,而且他们都在闭关,若被杀害,守关之人也该会查党,纵使一两次疏忽,也不可能十次都一无所觉。”
    “这倒是原因特别……你猜会不会是少林叛徒辣心和尚干的?”
    “不清楚,不过上次飞神峰围剿后,他身受重伤,虽被逃去,功力也不可能突爆高得如此离谱,能杀人于无形。”
    “这事发生多久了?”
    “大约快半月。”
    “已超过了我杀死妖人之后,否则我还真会怀疑他干的呢!好吧!我就先办你家事。”
    君小心顿觉有兴趣。
    “多谢少侠,不知少快所要酬劳是……”
    君小心呵呵笑道:“收你们和尚的钱,未免手软,只好物尽其用,我看就利用你们少林特色,秃头满天下,来试验我的秃头水。”
    海天不解:“这是怎么回事?”
    君小心弄笑:“拯救书生啊!我要制造一种完头水,来治疗秃头,将来总是要找人试验,少林秃头多,可省去我不少麻烦,你觉得如何?”
    “可是少林弟子若长了毛发,岂非不像……和尚了?”
    “长出来再剃呀!难道他们全是天生秃到底?”
    海天困笑;“这条件能否待老纳请示掌门而后决定,事关少林‘颜面’。”
    君小心呵呵笑着:“别那么紧张,我哪能试遍每一个弟子,你只要能找来百余人,也该够用啦!你罗汉堂难道找不出那些人?”
    海天已然点头:“少侠既然要的不多,老纳勉强可以凑人数,就此先答应,来日再禀报也不迟。”
    “好,生意成交,咱们走吧!”
    金王玉细声道:“七音城的婚事呢?”
    君小心瞄眼:“你有兴趣,可以先去当肉垫子。”
    金王玉干笑:“天下有这么傻的人吗?我早选择接这笔生意,跟定你了,咱们走吧!事不宜迟。”
    他赶在前头,免得君小心临时变卦,自己去不成。
    君小心笑几声,也跟着海天和尚,引路往江南方向行去。
    三日后。
    他们第一站抵达的是巫山飞龙分寺。
    被杀者乃是主持飞龙和尚本人。
    尸体仍在后山禁区,闭关石室里头。
    他年约六旬,脸容清瘦,一脸祥和,此时仍静默打坐着,除了呼吸停止外,和常人一无两样。
    君小心观察一阵,问道:“他死了多久?”
    海天道:“四日左右,因为各处闭关弟子,不断出事,掌门遂下令所有分院彻底检查,飞龙主持是检查之后才死去,该不会超过四日。”
    “死了四日,却一无动静?呵呵!会不会是你们佛家所说的羽化升天?”
    “……老纳也不知,然而总不会连续羽化吧?”
    “说不定天庭和尚正缺货。”
    海天憋着笑意,直宣怫号。
    金王玉笑道:“还好.我只当一下和尚,否则蒙佛主恩召,麻烦可就大了。
    ”
    “据不知你上了天庭会有何麻烦?”
    “我……我是说在地上的人,搞不清我去了哪里,当然会麻烦,跟现在一样,查不出原因。”
    “我可一点麻烦都没有,大不了花点柴火,把你火化,连身躯都把你送上天,够朋友,又干净?”
    金王玉瘪笑:“我死了,你还嫌我脏?”
    “没有人会觉得死人是干净的。”
    “不谈死人好不好?现在听起来觉得很恐怖。”
    金王玉心头毛毛地,不法再多开口。
    君小心瞪他一眼,斥道:“胆小如鼠。”再次瞧向飞龙和尚:“你没验他死因?”
    海天道:“老纳刚来,并不知晓,不过照分院弟子报告,也找不出痕迹。”
    “这么说,他当真无缘无故即死了?”
    “得清少侠查清此事。”
    “可以和他?”
    “少侠请。”
    君小心这才小心翼翼模向飞龙和尚躯体,已是冰冷僵硬,死了不少时间,也验不出任何外伤,更无中毒反应。
    他轻笑:“这种死法倒也无忧无虑,值得介绍给想死的人。”
    “少侠查出原因了?”
    “嗯!”
    “是何原因?”
    “憋死药。”
    “这……他能致人于死?”
    “眼前不就是证明?呵呵!想是他闭关,找不到茅坑,憋得太久,一命就呜呼了。”
    “少侠说笑了。”
    “不说笑行吗?我实在也找不出他的死因,只好从另一方面着手,你说说着,哪些地方死了人?”
    “先是龙门分院,再来临江分寺、花桥分寺、沙防寺、金佛寺、青峰寺、南明分寺、泅据分院、白水寺、还有飞龙寺,其他陆陆续续又开始传出消息。”
    君小心沉吟道:“照此然顺序,你发现什么没有?”
    海天:“似乎是从川境,一直延伸到鄂境,江南江北一带。”
    “所以说,他是有计划一直往北走,目标可能是少林寺本身,你确定是一天一处,还五四处皆有伤亡?”
    “老纳不清楚,不过范围如此广,该非一人所为。”
    “总至想办法逮着一人……以你判断,往北走,最近的寺院该在何处?”
    “鄂境荆门禅院。”
    “咱们就去那里,并要将所有尸体往那里移,也好一同找寻死因。”
    海天立即照办,下达命令,领着两人走往荆门禅院。
    第。十章份胶
    三八连夜赶路,两日夜后,已抵荆门禅院。
    寺院倚山而立,占地颇大,分前三院,后两院,大都值古松,松高十数丈,苍劲傲骨,该有百年风雨。
    闭关禁区在后院山林中,此处有若半壁山崖,高三十余文,耸立如镜,洞室即挖在崖壁十丈左右,横列一排,约有十调,每洞间隔三大步,若想上得此洞,非得练上二十年功夫不可。
    此时洞中有两名长老闭关,分别在第三洞和第七洞。
    君小心征得同意,和海天掠向第三洞秘室。那和尚发现有人,想出手,见及是海天堂主,已施佛利。
    海天还施一礼,说道:“刻苦师径,你可知本派弟子闭关,不明不白原因去t之事?”
    刻苦点头:“主持已通知,然也不得因此而废功不练。”
    他年约五旬,长得瘦小,却两目清澈,充满耷智。
    海天频频嘉许他语道颇深。
    君小心则想证明他并无异样,再瞧瞧四壁,和天然洞穴并无两样,除了一坛水,已无他物,他敲着石壁,都是实心。
    “若是再出问题,我也要摸不着头绪了。”
    君小心确定没问题,和海天又去了第七洞,然后才返回地面,干脆亲自坐镇,日夜不停看守此洞,想限个结果。
    海天也不敢疏忽,多派人手,加以监视,以防万一。
    然而奇怪事,仍然发生了。
    三天后,那荆苦禅师和第七洞的拘无禅师,竟然在众目联股监视中丧生了。
    情况和飞龙和尚一样,一无伤痕。
    这怎么可能?君小心若是自己一人监视,可能还有眼花的时候,可是在二十余人监视之下,还会出问题,错了眼?任谁也不肯相信。
    这到底是何原因?
    和尚命中该绝?
    就算如此,也不会两人同时一起丧命。
    另有凶手杀害?可是凶手如何进过众人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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