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神关小刀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第二十六章麦芽糖大战
    十天后。
    关小刀和阿祖终于返回洛阳城。
    就近打探神剑门状况之后,方知天龙三侠之霹雳侠雷万钧,斯文侠谷君平,以及天龙骑多人,全被师爷给调回来,且团于地牢之中。
    由此可想而知,七绝剑手刺中师爷一剑,并未夺得他性命,师爷仍自兴风作浪。
    关小刀虽然想救天龙骑,但衡量能力,仍得暂时放弃,还是先找到公孙白冰再说。
    可是探了许久,仍无公孙白冰之消息。
    阿祖道:“也许洛阳乃是师爷地盘,他们封锁了消息。”
    关小刀道:“说的有理,看来,还是得亲自探往神剑宫了。”
    阿祖道:“你可不能硬拚!”
    “那当然。”
    关小刀想及安盈盈为自己而死,那已是他胸中永远痛楚,再也不敢任意行动,阿祖闻官始放心不少。
    两人检查沿路所买之炸药,但觉够用,复又换上侍卫队衣衫,始敢往神剑宫潜去。
    五十里眨眼即至,神剑宫外围街景,显得落莫许多,可感觉出,一股正在哀亡气息正侵蚀着神剑宫。
    守备并无想象中严密,小刀和阿祖有侍卫衣衫掩饰,轻而易举即已潜入神剑宫。
    一切似乎没变,关小刀更见得上次被炸药轰塌之高墙,此时仍未修复,想及安盈盈被炸得尸骨无存,不禁感伤不已,向着四处似乎染成碧血之迹稍作凭吊。
    忽闻得阿祖低声说道:“有打斗声!”
    关小刀机警听去,似在武天坪位置,当机立断,带引阿祖潜了过去。
    那武天坪本是一处以石块堆高之六角凸字型练功坪,前次已被炸得凹塌多处,然此时却仍见及两位高手恶斗,其左右各列了十余名手下以监视。
    关小刀潜近,躲在附近塌墙,往战区一瞧,果然是公孙白冰和司徒昆仑恶斗不止,十数名手下则包括公孙白冰的四大护法,以及黑青锋引领的十名剑手。
    双方似乎斗过一阵,看戏者不时露出疲累神情。
    忽见公孙白冰一招“两仪化天”,幻化无数掌影,凌空欺打敌人。
    那掌影虽是激烈,但司徒昆仑根本不放在眼里,连连以掌相抗,终究还是化去。
    司徒昆仑哈哈怪笑,笑声尖若女人无异,他却压抑着,倒成了太监一般,听来甚是刺耳。
    他笑喝道:“战了三天,不分胜负,你累我也累,何不对掌比内力,立即分输赢,告诉我,你如何解去阴阳之毒?”
    公孙白冰冷笑:“你只会用毒,算什么刀枪不入,有胆把毒功撤去再斗。”
    原来他见及司徒昆仑每每运劲处,总见红雾乍现,他虽然解了此毒,却仍顾忌再中此毒,故而不愿再近身相搏。
    司徒昆仑似也想在获知解毒方法再杀人,双方因此恶斗三天,仍分不出胜负,不禁又气又急。却奈何不了对方。
    当然,双方精神皆不错,全在于白天恶斗,晚上倒各找地方休息,准备长期抗争。
    关小刀闻及双方所言,已有所了解,暗道这司徒昆仑功力似乎并未如前次犀利,是有所隐藏?还是被刺一剑,伤了什么脉穴不成?
    双方自缠斗又叫骂,打得难分难解。
    关小刀自觉两人可能还要斗上一阵,倒不如先去救人再说。
    阿祖道:“一定要现在救吗?人数不少,可能会惊动司徒昆仑。”
    关小刀一愣,但觉有理,他们被困,倒也暂时能保身,如若救出,惊动对方,必定饮来追杀,到时谁敢保证全身而退?在擒贼擒王之下,还是把目标放在司徒昆仑身上吧!
    想定后,关小刀说道:“救人之事,延后再说,你先到外面接应,我去炸他几把,照我现在功力,只要不硬战,保身大概没问题。”
    阿祖焦切道:“千万别像上次……”
    关小刀道:“不会不会,现在有公孙白冰在场,司徒昆仑哪容易脱身?你先去便是,何况有炸药护身,他奈何不了我。”
    阿祖不想拖累小刀,便自点头:“小心点,我躲在暗处,有状况往那头进。”
    关小刀笑道:“知道啦!”
    阿祖终在千叮咛万嘱咐中潜退。
    关小刀则望着战场,心想该如何才能一举炸得司徒昆仑重创,然后宰他老命。
    然而,除了安盈盈那招,把整个人扑过去之后,似乎无计可施。
    他不由放弃,心想,能捞多少便捞多少。反正联合公孙白冰照样可以收拾对方。
    想定之后,他冷目瞧及战况,忽见司徒昆仑被逼得连连后退,时机自是成熟,关小刀马上绕到那头,猝如电闪般暴射出去。
    他自从练得太乙神功五成功力以后,轻身之术突飞猛进,这一掠,奇快无比迫近不及三丈。
    司徒昆仑忽觉有异,但他自恃功力天下无敌,便自哈哈大笑,黄袍衣衫掠风而动。
    关小刀见他不动,正中下怀,“神刀破天地”猛轰出去,但见大刀如电龙猛蹿过去,奇准无比劈向背脊,叭然一响,司徒昆仑竟然闷呃往前栽去,大刀弹向空中,关小刀喝飞过去,抓在手中哈哈邪笑。
    他没想到此招能劈得司徒昆仑往前栽去,那表示司徒昆仑总受点什么损伤,这几月练功总算有了回收。
    他未放弃任何机会,乍见司徒昆仑落入下风,猝地猛虎反扑,大刀再砍下来。,司徒昆仑背脊受劈,疼得他往前栽,此时若公孙白冰趁机挥剑,他可能受伤,然而公孙白冰发现关小刀参战,心中不屑,立即掠闪一边,不想占人便宜。
    司徒昆仑得到喘息,想及偷袭者,怒火三丈,哇哇厉叫,凝尽全功,但觉大刀追近,猛地双肩双臂往后厉抖,一道罡气暴蹿而出,轰得关小刀唉呀一声,如断线风筝倒弹空中,摔落二余丈远处,哇哇疼叫。
    司徒昆仑怒极而攻,虽是以肩背发劲,然其威力已和手劈无异,谁知却只能震退关小刀。落地仍能出声,显然离那吐血而仍差一段距离。
    他不禁大怒,丢下公孙白冰疯虎般扑来。
    那黑青锋本是带人欲捉,他自掠退,落个清闲。
    司徒昆仑扑近,认出关小刀,谑邪大笑:“我找得你好苦哇!”
    两掌开攻,砰砰数响,关小刀唉呀再躲,每躲退一次,地面即被打出凹洞,他拚命大叫:“公孙白冰,你为何不动手?”
    公孙白冰冷哼不理。
    司徒昆仑几掌未中,怔诧道:“你内功何时增强?”
    直觉关小刀内功极差,故而劈掌之际,根本未追前,故而让他取巧而退,如今知晓,自是穷追急打。
    关小刀穷于应付,猛地抖出大刀,如扇子般扫来,喝着:“看我乾坤一斩!”
    司徒昆仑狂笑:“如何能斩?”
    不相信刀背能斩人。
    岂知关小刀刀背一翻,那另一面竟然藏有三束雷管,就这么一翻,奇快无比砸向目标,司徒昆仑猝叫不好,急于掠躲。
    然而突发过快,他避之不及,三束雷管同时轰开,炸得司徒昆仑闷痛掠退,一件黄袍已百孔千穿,甚至假胡子,假发都被烧得七零八落。
    黑青锋见状大惊,赶忙喝着十余剑手追杀过来,关小刀不想斗他们,轻喝一声,掠飞而起,大刀架向利剑,借此反弹,追向公孙白冰那头,他急叫:“你为何不出手?”
    公孙白冰冷道:“我们是公平决斗。”
    关小刀急道:“到现在还谈公平?宰了他,你不就天下第一?”
    公孙白冰冷哼,不愿回答。
    关小刀看是说服不了,司徒昆仑又厉吼攻来,他心念一转,说道:“既然如此,你们打斗便是,我后补!”
    说完赶忙掠向屋顶。
    司徒昆仑哇哇厉叫:“给我下来!”
    他想追去,公孙白冰却封剑刺来。
    司徒昆仑怔愕,连间数剑,怒斥:“你们想联手吗?”
    公孙白冰道:“他已退出。”
    司徒昆仑怒道:“没看到我受伤在身!”
    “刀枪不人,岂会有伤?”
    公孙白冰突然收剑:“你如果自认不敌,我可以等。”
    司徒昆仑哇哇大笑:“好好好,两个一起来,我照样收拾你们!”
    怒喝一声,伸手猛扣对方剑刀,两人复又缠斗。
    关小刀见状直叫好,只要逮着机会,立即偷袭,然而他如意算盘立即被打破,黑青锋见他落单,喝着十数名剑手一齐次来。
    关小刀但见四处仍有护卫涌来,自知待不了多久,便喝道:“公孙白冰,你好好斗啊,我去去就来。”
    说完,炸药猛轰一记,炸得黑青锋等人不敢越雷池一步,他则趁机往北方掠逃。
    待众人追向北方,他复潜往东南方向,及近高墙,阿祖过来接应,两人潜出宫外,不敢逗留,直往洛阳方向逃去。
    逃至半路,躲入山林之中,看着有无追兵?潜伏已久,不见追兵,始换上百姓衣服,逃往洛阳,找了家较偏僻清幽客栈,住了进去。
    阿祖询问状况。
    关小刀大略说了一遍,并得意笑道:“功夫练了倒是有用,惊神刀已能劈开他衣衫,这至少已可破去他护体神功,而且我挨了几掌,并非想象中的严重,该是太乙神功发挥的功效。”
    阿祖急道:“可中了毒?”
    关小刀道:“就算中了,我体内还有解药,自能解去。”
    阿祖急道:“先运功试试!”
    关小刀不敢大意,立即盘坐,忽又想及太乙神功不必固定坐着运功,便躺了下来,让自己舒眼些。
    阿祖怔叫:“你还不运功吗?”
    关小刀笑道:“在运啦,你家的神功乱行的,任何状况皆可运功,你还没学吧,改天教你!”
    阿祖暗谢于心,表情仍冷:“快查出是否中毒!”
    关小刀只好认真运劲,只运行一周天,但觉心神情爽,就连受伤青紫部位都化散不疼,他不禁佩服太乙神功之奥妙。
    阿祖趁此到了外头叫两碗面食,端了回来,见小刀已坐起。便问结果,关小刀哈哈直笑,表示没事,两人会心。坐于桌前,把一大碗刀削面给吃个精光。
    随后,两人开始讨论战况。
    关小刀道:“司徒昆仑还是厉害无比,若不用千斤炸药,恐炸他不死,那个公孙白冰又毛病太多,竟然不肯跟我联手,否则准可以收拾他,可恶!”
    阿祖道:“既然如此,咱们等他俩打得两败俱伤,再下手不迟。”
    关小刀道:“难啦,公孙白冰根本不肯近身,好像怕再中毒,两人已斗三天之久,体力还那么好,听说晚上还休息呢!”
    阿祖道:“那你该告诉他,解了阴阳之毒,以后便不再怕了,公孙白冰想来会再拚命。”
    关小刀道:“我怎知是否会再中毒?”
    阿祖道:“纵使会,你也要说不会,大不了你再救他一次便是。”
    关小刀道:“他也是我的仇人咧,可是不救他又过意不去,有失人道。”
    阿祖道:“当他反过头来对付你时,看看你跟谁谈人道?”。
    关小刀干笑:“罢了罢了,下次哄他便是,倒是炸不死司徒目仑,实在愤恨于心。”
    阿祖道:“扛个千斤炸药去吧!”
    关小刀道:“那倒其次,问题是每次砸去,都很难近他身,炸药威力自然大打折扣。如果有什么特别粘的东西,一下子把炸药粘在他身上,或许有希望。”
    阿祖道:“抹浆糊不就成了?”
    关小刀瞄眼:“别太天真好不好,就算浆糊干了,也粘人不着,我要的是一种胶,好像狗皮膏药那样,一沾身,就要花大劲才能抓起来,那种东西或许有效,我知道有漆树汁、松油大概可以,却不知够不够粘?”
    阿祖道:“麦芽糖如何?沾上身,也得花大把时间清洗。”
    关小刀道:“可是它得加热才能使用。”
    阿祖道:“那岂非更好,若冷了,粘劲更强,如果浇在司徒昆仑身上,够他受呢!”
    关小刀蓦有所悟:“倒是好主意,若用一大桶把他粘住,他准脱不了身,然后……”
    他忽而想到任人宰割是何滋味。
    当下拍手叫好:“就这么办,咱们去按购麦芽糖,然后粘死司徒昆仑,就算粘不死,至少他毒气逼不出来,说不定还窒息而死呢。”
    两人为此,得意不已,欣笑地直往街道搜去,不到傍晚已扛回两大桶,足足可吃上三年。
    关小刀呵呵直笑:“那些人问我买那么多何用?我说要做特大号寿糕,他们竟然信了,真是!”
    阿祖道:“我说要粘苍蝇,他们还拍手叫好呢,不过事后又舍不得了……”
    两人说出种种笑话,自也笑的开心,然想及正事,笑意也就弱些。
    关小刀道:“我得先用热掌温它,看看能否管用!”
    于是以太乙神功之热劲,运及桶中,果然不久,冒出淡淡麦芽糖香,竟然使人流涎,两人伸手沾去,吃得津津有味。
    关小刀笑道:“莫要当真吃上瘾才好。”
    但觉热功有效,安心不少。
    阿祖舔了手指,不敢再吃,笑道:“何时去粘司徒昆仑?”
    关小刀道:“还得先让公孙白冰斗得他落花流水再说,我看我得潜回神剑宫找公孙白冰。”
    阿祖道:“现在?”
    关小刀道:“当然是越快越好。”
    阿祖道:“我跟你去。”
    关小刀道:“这好吗?”
    阿祖道:“不要嫌我累赘,我们是一体的,如果我留下来,要是出事,你照样得不偿失。”
    关小刀恍然欣笑:“说的有理,我才舍不得你呢!”
    说着,想伸手钩她下巴,阿祖嗔笑道:“少不正经!”闪开去。
    关小刀逗笑着:“明明是女的,你偏说是男的,害我做梦都想亲你呢!”
    阿祖忽而想及上次被吻之事,窘红着脸,装出嗔斥:“你管不着,再占我便宜,休怪我翻脸无情!”
    关小刀看在眼里,笑在心里,道:“不说啦,要上路,换衣服吧!”
    阿祖这才回房,眨眼两人已换妥黑色夜行衣,心想能及早便及早,故已把两桶麦芽糖扛起,趁夜再潜回神剑宫。
    五六十里,不到一更次已潜至。
    神剑宫戒备已森严不少。
    关小刀后悔没把雷万钧、谷君平等人救出来,否则倒可用来对付黑青锋,省事不少。
    后悔无益,两人再往里头潜去,已至高墙下,发现守卫,关小刀武功大进,一掠而上,那守卫正想喊叫,已被小刀点了晕穴,随即再把他挟落地面,藏于暗处。
    阿祖立即跟了过来。
    关小刀道:“你且暂当守卫应付一下,我去看看公孙白冰,没事立即出来。”
    阿祖颔首,便将麦芽糖交了过去,自行抓起利剑,掠向高墙,充当守卫。
    关小刀则扛着两桶麦芽糖,再次潜向武天坪那头,转过数道回廊,地头已到。
    已近二更,打斗早已停止,司徒昆仑和黑青锋已不见,只留十数位剑手看着现场。
    公孙白冰和四大护法席地而坐,调功静养,准备明天再战。
    如此双方互相约定,倒是十分特别,那些守卫自知公孙白冰能耐,亦不敢越雷池一步,敌我共存情景实是少见。
    关小刀将麦芽糖藏于土堆中,再探探状况,倒也觉得公孙白冰怎会如此白痴?连休息都选择敌人阵区,害得自己不知该如何接近?
    观察许久,实在已无法避免被人发现,遂决定光明正大现身,当下选了角度,掠向屋顶,往下喝道:“副堂主,在下有事求见!”
    此语一出,惊动众人。
    公孙白冰冷眼一瞄,已知来人,冷道:“是你?”仍是不动。
    师爷手下见状,霎时惊惶欲喝喊。
    关小刀冷声说道:“我是对方之人!”
    立即掠下,直落公孙白冰前头。
    师爷手下闻言稍愣,若是对方人马,师爷有令,自不便喊了,何况小刀大刀置于屋顶,又背对众人,他们根本认之不出,复见他已和公孙白冰交谈,当然认识,只好暂且在一旁监视。
    关小刀见及公孙白冰,淡声一笑:“你好气魄,待在此处过夜?”
    公孙白冰冷道:“这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关小刀笑道:“我当然不敢管,我只是来告诉你,你已中过阴阳之毒一次,又被解去,已有免疫作用,也就是说,你不必再怕此毒了,就像我,白天中了几掌,还不是没事。”
    公孙白冰稍动容,冷道:“我每战一次,功力即加强几分,他迟早要栽我手中,哪怕他什么毒!”
    关小刀这才想及太乙神功任何姿势都能练,就算打斗,照样能练,他想公孙白冰必想以司徒昆仑超强武功以激发本身潜力,难怪他会约战数天数夜而精神不坠。”
    关小刀笑道:“你能收拾他最好,但别忘了,夜长梦多,你怎不想想,他也可能以同样方法对付你?”
    公孙白冰冷道:“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走吧!”
    关小刀自讨没趣一笑,道:“别忘了,他曾经陷害门主夫人,而且还想非礼她!”
    说完,转身欲走。
    公孙白冰嗔怒:“他当真?”
    关小刀道:“有空自己去问,他还从师爷府挖地道到夫人住处呢!”
    说完掠向屋顶,赶忙躲于暗处。
    公孙白冰霎时暴立而起,吼着:“这畜牲!”
    突然冲向师爷手下,左右掌同时开攻,打得十数人人仰翻,他又吼:“去叫司徒老奸出来,不必等明天,我现在就战死他!”
    那群人东倒西歪爬起,有的掠退,不敢靠近,有的早已报告状去了。
    关小刀暗道:“效果这么好!”
    他想,决斗即将要展开,自己计划是否要提早实施?
    心意一转,且见机行事再说。
    那前去告状守卫眨眼奔回,远远即道:“师爷说他没空,有明天再说:“公孙白冰闻言更怒:“是我要杀他,哪由得他选时间,不出来,我逼得他躲不了!”
    猛地扑身过去,直若猛虎入羊群般,打得守卫东倒西歪,有的甚至口吐鲜血,倒地不醒。
    那告状者见状,哪还敢停留,赶忙拔腿即奔,直喊不妙,公孙白冰已疯狂。
    公孙白冰咆哮直喝:“司徒昆仑给我出来,否则杀了你所有手下。”
    他连纵数处,劈倒近二十名守卫,吓得其他人如见瘟神,人未至,已先行躲藏。
    关小刀见状,喝道:“他藏在秘密地牢,在你的左斜方一直去便是。”
    公孙白冰霎时掠身而起,电也似地追杀过去,见人劈人,势如破竹,一杀数百丈,眼看就要毁去一大堆逃兵,忽见一道红影掠挡而来,一连三掌,封住公孙白冰去路。
    那人冷斥:“不是说好明日再战,你敢违约?”
    公孙白冰乍见此人一脸女相,说话更似女人,头发黑散,哪是司徒昆仑,不由怒斥:“滚开,我不想杀女人,快叫司徒昆仑出来!”
    那人冷笑:“要找他,先过我这一关。”
    猛地腾起,叭叭叭,一连三招六式,打得公孙白冰连连后退。不由惊讶此女武功如此之高,不得不小心应付。
    躲在后头的关小刀见状,方知司徒昆仑乃因脸面伪装不及,才不肯现身,这下可好,逮了个机会,便游笑喝道:“他就是司徒昆仑,他因为练了阴阳真经,已从男人变成女人,不但胡子没了,声音变尖、甚至卵蛋都不见了,比太监还可怜啊!”
    一大群守卫闻言,不禁动容,难怪最近师爷老是说话变幻莫定,忽而粗忽而尖,原是伪装而来!
    公孙白冰闻言亦自怔讶,随即讪笑:“原来你便是司徒昆仑,这种功夫,你也敢练?丢尽男人脸面!”
    司徒昆仑不由恼羞成怒,厉吼:“我不是师爷,我是冷面罗刹,关小刀给我出来……”
    暗处关小刀讪笑道:“是就是,何必不敢认帐,他的东西全部藏在地牢秘室,想拆穿他的,去找找看便知。”
    司徒昆仑更吼,一掌迫退公孙白冰,闪身如电疾射暗处,关小刀赶忙掠逃,司徒昆仑暴掌打去,地面轰出大凹。
    关小刀有意引他回到武天坪,也好用上麦芽糖粘炸药,于是唉呀直叫,人却疾掠如鱼,东穿西跳,惹得司徒昆仑哇哇大叫,追杀更急。
    公孙白冰叫的更凶,他本想找司徒昆仑拚命,岂能容地走脱?连纵十余身形,穿掠两落厢房,终于截人于庭园之中。
    他厉道:“你敢侮辱夫人,我要你偿命!”
    右手利力刺出,左手霸掌挡人去路,司徒昆仑避之不及,硬被拦下。
    他哇哇厉叫:“我是女的,如何非礼夫人?你信口雌黄!”
    身形硬挡利剑,双学反击对方。
    暗处关小刀又道:“别忘了你以前是男的,现在才变成人妖,还挖地道到夫人住处,害不害臊?”
    司徒昆仑厉嗥:“我撕烂你嘴!”
    想攻,又被公孙白冰挡去,他猛地厉吼:“你也一样,挡我者死!”
    双掌凝力轰去。
    公孙白冰竟然不再躲闪,猛地迎掌反击、双方空中触掌,轻对暴响,各退十数丈,猛翻斤斗始落地面,呼吸已自浮动。
    司徒昆仑诧讶对方已敢对掌,冷笑道!“不怕再中味毒了?”
    公孙白冰冷笑:“该怕的是你!”
    一招“狂星射月”奇速无比刺向对方眼睛,试着想突破罩门。
    司徒昆仑哈哈狂笑,不闪不避,双掌凝力,准备发出致命一击、忽见红雾浮现,衣衫鼓胀起来,那利剑刺来,他双目一闭,双掌同时翻出。
    公孙白冰自是不差,太乙神掌之“乾坤无极”化开,尽是往对方掌劲破去,砰砰数响,化去不少掌劲。
    然对方劲道实是太强,迫得他射出利剑,腾出双掌,再次反攻。
    那“乾坤无极”贵在双掌并用,左干右坤,混耍开来,既可化去对方罡气,又可趁势突击。
    忽见对方掌劲被迫偏,空门已露,无极掌劲猛击过去,诚然一响,正中司徒昆仑胸口,打得他闷呃一声,暴退三十余丈,他想煞身,地上石砖被挑起不少,最后一顿,方始镇住,嘴角已挂出血丝,显然受了内伤。
    公孙白冰一招得逞,冷笑一声,掠身接回射出长剑,又自长啸,欺身再攻。
    司徒昆仑哇哇狂笑:“你以为很行吗?看我这招‘神鬼俱灭’!”
    那掌势旋来,啸风乍起,直若龙卷风似地暴打开来,公孙白冰被卷其间,一时不易抽身,司徒昆仑复又化掌有若火山爆发,怒切过来,叭地暴响,公孙白冰硬被轰退十数丈开外,血气为之浮动。
    司徒昆仑扳回一城,哈哈谑笑不止,猛地反攻过来,公孙白冰更不落后,剑、掌并用,双方再次杀得难分难解,互有长短。
    关小刀自知司徒昆仑已无法脱身,自是大好机会,遂潜回武天坪那头,扛来两桶麦芽糖,潜至战区,掠向屋顶角落,躲了起来,并运热劲准备将麦芽糖软化,只要一有机会便淋他一身粘,
    运劲中。忽见阿祖潜来,正在找寻自己,关小刀遂又跳出来喝喊:“司徒昆仑接我一弹!”
    猛地砸出一片瓦条,赶忙躲向暗处,潜往阿祖那头。
    司徒昆仑对炸药已是过敏,但闻声音,一时惊慌躲闪岂知瓦片落地,卡卡碎散,他方想斥骂,公孙白冰一掌迫来,复又打得他人仰马翻,气得哇哇大叫。
    关小刀见状又笑起,看来再叫几声,说不定对方已被打得鼻青眼肿,但他仍有妙计待用,暂且不叫,潜向阿祖,急问:“你怎来了?”
    阿祖道、“里头打起来了,守无用,我便进来,看网子!”
    右手抓了一捆,道:“上次结的,我在秘牢附近找到,虽然有破洞,但一时要穿破也不容易,配合麦芽糖,大有可为。”
    关小刀频频欣笑:“你倒是脑袋聪明问得快,不错,到时粘他眼睛,看他从哪里找洞钻。”
    看看地形,便说道:“我在屋顶叫几次,司徒昆仑必会怒极往上攻,我则倒下麦芽糖,你躲入厢房中,见他沾身,立即罩网,不管是否罩住,你得躲逃,因为他反击力道太重,你根本受不了一击。”
    阿祖颔首:“我知道,那些守卫怎都不动?”
    瞧着远处守卫不解其中道理。
    关小刀道:“大概发现师爷变成女的,愣住了吧,或而怕被公孙白冰宰了,黑青锋似乎已回师爷府中,此处已无大将,反正他们几乎不可能再动手,走,我带你去厢房!”
    抓起网绳,拉着阿祖,潜了过去,双手一触,阿祖感到甜蜜上身,更死心塌地跟了过去。
    及进厢房,关小刀找了角度,交代阿祖把网稍稍打开,若有动静,立即行事,如果觉得危险,宁可远远丢网。切记不可近身,阿祖含颔首应和了,关小刀突然吻她脸颊,羞得她窘斥坏蛋,关小刀已邪笑跳窗而去。
    阿祖心头涌起一阵汤漾,这感觉好美啊!
    关小刀占尽便宜,自是畅快,但掠回屋顶,瞧及战圈,立即恢复冷静,一边运功将麦芽糖给温热,一边注意双方打斗。
    只见得招来式去,时若狂龙绞天,随又化成双虎扑杀,复而掌剑连砍十数回,战况之激烈,几已分不清谁是谁局面。
    两位绝顶高手似乎旗鼓相当,杀得难分难解。
    关小刀待麦牙糖温得差不多时,这才起身跳往明显处,喝声再起:“司徒昆仑,你的肚兜掉出来了,呵呵,他现在流行穿肚兜!”
    司徒昆仑情急之中奔出,他仍穿件红衫,远远望去,倒似红肚兜,关小刀恃意想排他发怒,便喝给门下弟子听听。
    此举果然引来司徒昆仑嗔怒:“你敢胡说,待我砍下你人头。”
    他虽动怒,但三番两次因为转攻而吃了公孙白冰苦头,此时倒不敢再贸然行动,且逮到机会再说。
    关小刀喝他不成,讽言又来:“怎么?你承认自己是司徒昆仑了?”
    转向守卫:“看到没,好端端一个男人变成丑女人,这种师爷,天下少有,听说他还强奸贴身护卫,你们可要小心,天天洗干净屁股等他摧残吗。”
    此语一出,守卫更自惊心,师爷非礼之事时有耳闻,如今被提出,更让人颤寒,军心不由动摇。
    司徒昆仑不由再怒:“你说什么?找死!”
    猛起想攻,却被公孙白冰截逼,落入险境之中。
    关小刀学他那女人尖叫声,且双手插腰,一副女人相,“你说什么?”
    忽又哈哈谑笑起来:“我说你是性变态,每个晚上都要强奸男人,没听清楚吗?可惜你卵蛋都被阉了,怎么耍?我到现在还想不清,能不能请教一二?”
    复又对守卫道:“他还装了假奶子,而且有痔疮、便秘,肚子有五条像蜈蚣在爬的大皱纹。”
    司徒昆仑终于忍受不了,哇哇大叫,极欲杀人而后始畅快。厉喝:“有胆别走!”
    一连七八掌击退公孙白冰,猛一蹿身,冲天炮式暴射过来。双掌凝足十二成功力,极欲一掌把人劈死。
    关小刀斥笑:“不走的是呆子!”
    赶忙躲入暗处。
    忽见司徒昆仑嗔怒冲上,关小刀喝道:“看弹!”
    一片瓦片己砸出,司徒昆仑忌畏闪退,斜掌打去,复见瓦片四散,哈哈厉笑:“没炸药了吧?你死期已到!”
    凌空一扭,复又射来。
    关小刀见他正欲翻上屋顶,喝地一声,一大桶麦芽糖猛砸过来,司徒昆仑见状大惊:“这是啥?”
    话未说完,大桶已至,甚至泼散开来,司徒昆仑猛劈掌,不敢硬接,登时抽退欲躲,岂知后面劈来公孙白冰劲道,打得他反弹回来,几乎撞向屋顶。关小刀见机不可失,第二桶麦芽糖猛抓于手,疾扑过来,相准他脑袋即砸套过去。
    司徒昆仑但觉有异,伸掌打去,叭然一响,穿透木桶,那粘腻麦芽糖同时淋下,罩得他满头满脸,霎时封住双目。
    他惊骇欲挣扎,双掌一绞,却如陷入泥沼之中,被粘得乱七八糟,怒骇之下,猛施千斤坠往地面撞去。
    关小刀见状急喝:“阿祖快!”
    急扑下来。
    阿祖早就见人落地,猛地扑窗而出,巨网一张,罩个正着,关小刀哪肯放弃机会,大刀运足全劲,疾砍复砍,一连十数刀砍得司徒昆仑门呃不断,想怒叫皆因睑面被麦芽糖所封,根本叫不出声音。
    关小刀砍人不死,喝着阿祖快走,猛将身上十数支雷管引燃。丢在司徒昆仑身上,复喝快走,猛地反扑欲逃。
    岂知炸药竟然超过预估,过早爆炸,轰地一声,白烟滚飞而起,关小刀正叫糟,背后遭重击,闷哼一声,倒摔地面,不省人事。
    那白烟掩处,似乎公孙白冰、阿祖亦被波及,闷叫传出,始终未再见及身形逃出威力范围之外。
    守卫个个脸色大变,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场决斗,难道落个同归于尽局面?
    待关小刀悠悠醒来,昏昏沉沉中,直觉落身一冰冷石室之中。
    冰冷石块浮现,似乎已被埋在地底,莫非已经被人葬了?
    死亡感觉便是如此吗?
    关小刀想及死亡,不由惊心,赶忙挣扎坐起,却发现腰背疼痛传来,他反而惊喜,会痛咱然还活着了,咬了手指,仍痛,始放心许多。
    “这是哪里?”
    抬眼望去,四面似乎是天然石窟,岩块凹凸不平,却仍有致排列。
    左岩壁置有烛台,火光即从此传出,右岩处,置有石康,床上有条滚花棉被。
    这棉被好熟啊!
    关小刀心念一闪,再瞧及铁门,悄然道:“这不就是上次被司徒昆仑囚禁的秘室吗?”
    他赶忙往铁门外头瞧去,果然颇有类似之处,心头不由暗苦,自嘲不已。
    看来那炸药不但没炸死他,反而把自己炸入地牢,实是好人不长命,祸害一千年。
    他想探清一切,遂往外叫:“喂,来人啊!大爷肚子饿了,还不送东西来!”
    没有回音,静悄悄,此处似乎只关他一人,若真如此,那他岂非要被活活饿死?
    关小刀仍不肯放弃,连连喊得口干舌燥,仍不见回话,他不由苦笑,看来得靠自己想办法脱逃了。
    他深深门锁,不禁忆起上次那把钥匙,若在手中,那该多好?可借它已随安盈盈消逝无踪……他复又幻起安盈盈甜美性感笑容,如果她在,那该多好?然而可能吗?他感叹不已。
    思绪翻转中,目光余角突地幻出黑衣女子,以为幻觉,但抬头往外瞧,竟然当真有位妩媚女子含笑而来。
    关小刀一愣:“李春风!”
    来者正是李春风。
    她依然喜穿黑纱罗裙,显露出那丰盈体态,举手投足之间莫不露着调情意味,许久不见,她更是明艳照人,媚力四射,不过那黑纱罗裙倒是保守许多,未再忽隐忽现,故露挑逗之态。
    李春风端着一碗热腾腾东西,含笑而来,说道:“你不是饿了?我为你熬了一锅莲子粥,你尝尝着!”
    走近时,左手拿出钥匙,轻而易举打开铁门,将钥匙一丢,含娇带媚,把莲锅粥端了过来。
    关小刀见及未锁门,心下一喜:“你不怕我逃了?”
    李春风媚笑道:“怕啊,也不怕哩!”
    关小刀道“何意?”
    李春风笑道:“怕你逃了,我没伴;不怕乃是指,你根本逃不出去。”
    关小刀道:“当真?”
    李春风笑道:“你可以试试!”
    关小刀忽而想及她也练得邪功,道:“你想阻止我?”
    李春风嵋笑:“我怎舍得为难你呢?只不过此处四面封死,你又武功尽失,怎么逃?”
    关小刀怔诧:“我武功失了?”
    赶忙运劲,竟然一点力道全无,不由苦笑起来:“这斤斗栽得不轻呐!”
    李春风媚笑道:“那是后事,慢慢再去烦,现在先吃了它,你不是叫饿?”
    把莲锅粥送到他面前。
    关小刀道:“该不会有毒吧?”
    李春风笑道:“你连阴阳之毒都能解,还怕中毒?”
    关小刀瞄她一眼,心想武功已失,对方足以宰割自己,自无下毒必要、这才端起热粥囫囵吞饮,把它吃了,果然莲香四溢,口味极佳。
    关小刀遂道:“你厨艺不错嘛!”
    将碗置回盘中。
    李春风媚笑道:“多谢夸奖。”
    坐于石床,理着秀发,姿态颇为逗人。
    关小刀带着警觉:“为何对我那么好了?”
    李春风幽幽一叹:“同是沦落人,何苦相煎?”
    关小刀一愣:“你也被囚禁于此?”
    李春风颔首:“没错。”
    “不信!”
    “为何?”
    “被囚禁还有钥匙,还能做菜做饭?”
    李春风嫣然一笑:“我只是住在较大的牢房而已,跟你一样,还是走不出此处,至于做菜做饭,全是司徒昆仑要我侍候你,如此而已。”
    关小刀皱眉:“你也被囚了?”
    忽又想及什么:“你不是也练了阴阳邪功?”
    李春风轻叹:“我是练了,可是武功却全部被他吸走,竟然变成受害者。’”
    “你也失去武功?”
    “正是。”
    “阴阳邪功能吸人内劲?”
    “不错。”
    关小刀半信半疑,若真如此,司徒昆仑岂非功力越来越强。
    李春风轻叹道:“必须在阴阳交合时才能发挥作用……”
    关小刀暗道:“是了,司徒昆仑练成此功之后,突然变成女的,他该找男人吸功,可惜大概卵蛋真的没了,才无法阴阳交合。”
    他道:“你怎没变成男人?练了此功,不是会阴阳倒转?”
    李春风叹息:“我武功全失,任何作用也发挥不出来。”
    忽又觉得庆幸:“如此也好,若真的阴阳倒转,不知会变得什么模样,我还是喜欢我现在这个样子,你喜欢吗?”
    说着欲在小刀撒娇抱去。
    关小刀急忙跳开:“别忘了我们有仇。”
    李春风笑道:“都已落难如此,还谈什么仇?说不定我们会在此终老一生呢,何不结为夫妻,共享人生乐趣,老实说,自从在春风阁一别之后,我早就爱上你,你感觉不出来吗?”
    关小刀窘笑几声:“当时我是在虐待你咧。”
    “我就是喜欢你的虐待,小冤家,到现在,你还逃避什么?”
    李春风嘤地一声,扑了过来,两人同是失去武功,关小刀竟然避之不及,被她抱住、李春风果然采取主动,呼吸急促地欲亲小冤家,甚至伸手想解他衣衫。
    老实说,李春风长相媚态绝对不比安盈盈差,那身躯扭柔带劲,双峰照样结实坚挺,只要是男人,甚难逃其诱惑。
    关小刀自被其挑得血气浮动,但想及她跟司徒昆仑亲热一事,不由倒尽胃口,急忙挣扎:“别杀风景,我还没有情绪,你想强奸我吗?”
    推推扯扯中,始把李春风推开。
    李春风不禁幽怨道:“难道你嫌我残花败柳之身?可是妓女也有从良一天,我既然选择你,今生今世将对你忠心,你大可放心……”
    关小刀暗道恶心,说道:“那倒其次,我被困于此,哪有心情谈情说爱?”
    李春风道:“可是你永远无法逃出去啊!”
    关小刀道:“不试怎知无法?”
    说完起身,已往门外走去。
    李春风急道:“你要去哪?”
    理了衣衫,跟追过去。
    关小刀道:“当然是找通路!”
    李春风道:“你恐怕要失望,我找了那么久,根本毫无通路可寻。”
    关小刀不理她,径自寻向四周,已发现此处另有两间小牢房,其后一条是二十丈长通道,尽处是一间更宽敞天然石洞,洞壁处,渗有山泉,那里挖了水池,或许饮用之水,全在于此。
    水池旁则有简单炉灶、厨具,还在冒烟,看来是方才煮莲锅汤所剩之烟火吧!
    右边则见石窗,窗上封有臂粗铁柱,再旁边则有三阶石梯,梯上则为铁门,除此之外,已无他物。
    关小刀敲着石墙,找不出空心处,复敲铁门,发声甚沉,至少有半尺厚吧,且钥匙孔在外,根本撬不开,他探向石窗外头,只见崖深不见底,对面山峰倒是景致不差。
    他敲了敲铁柱,牢固不动,不由暗叹:“若功力恢复,或可突围而出,否则将困死此处矣!”
    他往窗外喝叫:“有人听见吗?关小刀被囚于此,听到快来救人!”
    声音传处,如泥牛沉海,未见回音。
    李春风叹道:“我已喊过不下千万声,到现在还是没走出石牢一步,你死心吧。”
    关小刀不由苦笑:“你倒认命,我可还要拼命!”
    说完找向炉灶处,想找铁器,也好挖石凿洞。
    然而那头除了一锅子,一锅铲,另有几个瓷碗之外,已根本找不出铁器可用。
    关小刀抓来锅铲,想挖石壁。
    谁知乃铝制品,一使劲便弯曲,只好放弃,目标落于铁锅,立即抓起,想砸破,换来小铁片以供使用。
    李克风急道:“使不得!”
    拦了过去。
    关小刀道:“为何使不得?有了铁片才能挖墙啊!”
    李克风道:“毁了它,只好天天生吞米饭啦,司徒昆仑故意整人,拿的全是生食,不煮根本不能吃,若破了锅子;还没挖通,恐怕已经饿死了。”
    关小刀不由有所顾忌,放回铁锅,道:“可是,难道就这样等死吗?”
    李春风淡然一笑:“你要挖,拿那钥匙去挖吧,老实说,我也挖过,可惜效果并不好,只有死了这条心。”
    她不愿多解释,找来钥匙,交予小刀,便看着小刀行向窗下,一劲儿猛挖。她则在旁欣赏,或心血来潮,唱它一段相思情,舞它一段蝴蝶双飞。
    关小刀偶而瞧她,冷嘲说道:“你倒是自得其乐。”
    李春风笑道:“不乐,莫非憋死不成?”
    仍自翩翩起舞。
    关小刀无奈,只有边欣赏边工作,或而被其感染,竟也哼起小调,倒像个快乐的小工人。
    李春风舞足劲道,终于汗流浃背,始自停止。
    媚声一笑:“好累啊,我得洗澡了!”
    她竟大大方方走至水泉处宽衣解带。
    关小刀忽而瞧及裸背,惊道:“你想干什么?”
    “洗澡啊!”
    李春风转身过来,尖挺酥胸袒露,一幅美女出浴图已然浮现。
    关小刀为之脸红:“你不会保守些吗?”
    李春风媚笑道:“怕了?这里除了你我,别无他人,何况你我迟早结为夫妻,见着了又如何?你若不敢瞧,躲到里头啊!”
    关小刀可不认输:“我在工作,为何要躲?”
    李春风调情一笑:“那自最好,我美吗?”
    摸着滑亮肌肤,勾引着良家少男。
    若不想及李春风种种恶心事,她的确是位充满性感的女人。光见及那尖耸胸脯亭亭玉立,已不知迷惑多少男人,关小刀一时血脉怦动,赶忙别过头,复又受不了诱惑,转头过来,故作无谓状,却欣赏着美女调情裸裕,不知不觉中总露出幻想。
    直到李春风媚笑之后。招手要他过来共浴爱泉,关小刀才收神回来,赶忙想着她种种恶行,情绪始较为稳定。
    李春风见状呵呵媚笑,幻想着假以时日,或可又能俘掳男人之心吧,不禁洗得更撩逗,还好关小刀己克制住,韵事方自不再演化下去。
    李春风好不容易沐裕完毕,媚态天生地穿上衣服,眼看天色渐暗,便下厨煮饭,其实一个锅子’也弄不出什么明堂,晚餐即以香菇肉丝粥了事。
    关小刀吃完过后,已觉疲累,趁丰春风不在,霎时冲洗完毕,随即回到床上,曲肱而枕,不断想着,若司徒昆仑仍活着,不知阿祖是否逃离毒手?如若被捉住,现在又变成如何?是生?是死?
    他也不解,司徒昆仑如此恨自己,怎会让自己活到现在?
    难道他当真要把自己活活困死此洞?
    抑或是他想看李春风和自己生出儿女?
    关小刀越想越乱,遂又抓起钥匙,不敢稍作休息,复又挖向墙石。
    然而那墙石似乎特别坚硬,辛苦一天,双手都磨得破皮渗血,却只陷入半寸深,且只是短短的三寸长,若想挖出一大洞,恐怕时日难以估计吧!
    关小刀不禁谓叹,然在无计可施之下,只有硬挖了。
    李春风瞧他如此苦丧,于心不忍,便走来,含笑道:“既然知道挖穿不易,何不想想他法。”
    关小刀道:“若另有方法,我还挖个什么劲?你最好过来帮忙挖。否则……”
    李春风笑道:“否则如何?”
    关小刀一时也想不出威胁之话,道:“否则我要是挖通,不带你一起脱逃!”
    李春风讶然惊笑:“这么说,你是有心带我走了?”
    竟然心花怒放。
    关小刀瞄眼:“洞都穿了,你自己不会走?”
    李春风含情一笑:“这下一样,只要你有心,我可心满意足了,来来来,小冤家,我正想出一个法子,不知是否行得通。”
    关小刀怔愣中,已被她拉向石梯上,坐了下来。李春风想以得更近,也好享受男女温情,关小刀却不自在,立身而起。
    他道:“想出什么?还需搂搂抱抱?”
    李春风稍失望,忽又媚笑道:“害臊是不是?迟早摸遍你全身。”
    关小刀瞄眼,斥道、“恶心!”
    李春风笑道:“到时可别求我幄!”
    “做梦!”
    “别说的太早,我可能解去你身上禁制!”
    “你?”
    “别忘了,我也练过阴阳神功。”
    关小刀一愣,心想司徒昆仑或许正以此功夫封去自己武功,若真如此,那李春风岂非知道如何解去?
    当下惊喜笑道:“怎不早说,害我转了那么久,快快快,试试看能否解去!”
    李春风媚笑:“怎么?在求我了?别忘了,这会摸遍全身的!”
    关小刀一时困窘,干笑道:“就算是吧,反正也不是没摸过,不过,得真的有效才行。”
    李春风笑道:“我可没把握,那样能摸吗?”
    关小刀皱眉,心下一横:“试试也好,该摸的地方摸,不该摸的请别乱摸。”
    李春风媚笑道:“我哪分得那么清楚。”
    她突然倚上来、从背后把关小刀抱个满怀,关小刀怔诧,但心念一闪,随她去了。
    毕竟自己也不是什么三贞九烈之徒,牺牲一次,若能换回功力也是值得,遂挑笑道:“抱着就能解去禁制吗?”
    李春风媚笑不已:“谁知道,说不定还要行夫妇之礼呢,你可愿意?”
    关小刀稍窘,如故作镇定:“若真如此,只好便宜我啦!”
    李春风呵呵媚笑:“原来你也是浪荡子,禁不了诱惑啊!”
    关小刀黠笑道:“世上禁得起你诱惑的人并不多!”
    “真的?那你非礼我啊!”
    李春风一手把小刀转正,倚了过来。笑媚中,引带结实胸脯轻颤传来,惹得关小刀满面飞红。
    干笑道:“先解开穴道再说,否则我心头总有心结,无法放开。”
    李春风媚情一笑:“随你吧,只要你日后别忘了我便是……抱我回床吧!”
    关小刀一愣:“回床?”
    李春风媚笑:“难道要在这里帮你解穴?”
    关小刀呃地一声,干笑道:“说的也是,娘子,走啦!”
    说完,抱起骚尤物,径往石床行来,李春风则腻得更紧,直道好甜蜜恩爱啊,关小刀亦配合演戏邪笑不已。
    好不容易,石床已至,始把李春风放下。
    李春风媚笑不断,说道:“脱衣吧,我帮你算了。”
    果真腻来,帮着小刀解带,露出结实胸脯,禁不了诱惑,复往他乳头吻去,吓得小刀赶忙缩身,惊叫:“你想干什么?”
    李春风已呵呵笑起:“原来还是童子鸡呢!”
    关小刀斥道:“废话少说,我早已破功,你少自我陶醉!”
    但想想,自己似乎真的没跟任何女人亲热过,有些悔恨。
    李春风笑态仍媚,却也办起正经事,说道:“阴阳神功挺是复杂,你得告诉我现在状况。”
    关小刀道:“只是提不起内劲,其他一切如常人。”
    李春风喃喃点头,复又问道:“你是否中了阴阳之毒?”
    关小刀道:“以前中过。但已解去。
    李春风惊诧:“阴阳之毒可解?”
    关小刀道:“事实上已解了。”
    李春风怔问:“你用什么方法解此毒?”
    “呃……”
    “说清楚些,自有益恢复武功。”
    关小刀本想告知乃灵凤玉佩之能,但心念一转,若说出,日后岂非害了门主夫人,便道:“是我娘配的药方,她浸淫医药多年,自知解法。”
    你娘是药姑姬恋红?”
    关小刀点头:“正是。”
    “她真的能解?你没骗我?”
    “干嘛骗你!”
    “那她一定了解此功了?”
    关小刀想想,道:“她知道阴阳真经得自阴阳魔女而已。”
    “那练了,男人会变成女者也是她说的?”
    “嗯。”
    “她还说什么?”
    关小刀眉头一皱:“你似乎对此很有兴趣?”
    李春风闻言,顿觉小刀似有疑心,便说道:“司徒昆仑陷害我,是我大仇家,我当然想得知任何可治他的方法,包括解毒方法,所以才问得紧。”
    关小刀恍然,道:“没了,那解药真的来自母亲所配,你若想要,改天弄点给你便是。”
    李春风笑道:“谢啦,坐妥吧,我慢慢替你检查。”
    伸手把小刀按于床面,开始仔细搜其脉络。
    关小刀刚开始还怕她占自己便宜,但几指过后,直觉她的确认真为自己解穴,始放心不少。
    眨眼之间,已过一个更次。
    李春风摸索之后,亦解去三处要穴,关小刀忽觉内力稍稍升起,登时大喜:“有效了,我的内力快恢复啦!”
    李春风方嘘气,抹去额头香汗,娇笑道:“我还以为摸错门了呢,这阴阳神功果然精奥不已,光是点穴、解穴手法即变幻莫,还好,我学了不少,还管用……”
    关小刀道:“你又如何得此真经?”
    李春风忽而瞄眼:“还不是你惹的,硬是把我抓回田家堡,我好不容易逃了出来,躲进伏牛山,准备养伤,结果无意间在一口深潭中发现一具浮起之白骨,抱着一口箱子,我便把箱子抢过来,那箱子已生绣,根本打不开,遂用石块敲开,见着里边便是《阴阳真经》,想来是那白骷髅之物吧!”
    关小刀急道:“他会是阴阳魔女?”
    李春风道:“谁知道,反正都已白骨一堆,看他可怜便埋了。”
    关小刀道:“除了真经,没有其他东西?”
    李春风道:“有一颗丹丸,被司徒昆仑吃了,经书记载。它司起死回生,但我看那丹灵便是剧毒由来。”
    关小刀怔愣:“司徒昆仑因为服下丹丸才练成毒功?”
    李春风道:“大概吧,那丹丸的确有用,增加他不少功力,只可惜我……”
    突然大事感叹:“不谈这些,只要你能解毒,自能对付他。”
    关小刀苦笑:“希望如此,真经现在在何处?”
    李春风道:“在他身上,当时他盗我武功之后,早就连真经一起吞了。”
    关小刀哺哺说道:“有机会得把它毁了。”
    李春风道:“你娘对阴阳魔女之事知道多少?”
    关小刀道:“只知有这么一个人及阳阴邪功之事而已。”
    李春风知道他未尽详言,虽想了解一切,却也不愿太逼人轻轻一叹,认真替他解穴便是。
    复过一更次,几指截向齐门要穴,关小刀唉呀疼叫,李春风怔诧:“怎弄痛你了?”
    关小刀苦笑道:“我的齐门穴曾经受伤……”
    “被谁所伤?”
    练功受伤的……”
    关小刀顿觉左齐门穴脉传来劲道,心下大喜:“哇哈哈,右半身恢复功力啦!”右手一耍,果见劲道。
    李春风怔诧不解:“你的武功怎会分左右两半?通常是不分的。”
    关小刀笑道:“我也搞不清,这是第一次。”
    “你练了何功?”
    “呃…太乙神功!”
    关小刀自觉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便说了:“此神功喜欢阴阳倒反,跟阴阳真经有些类似。”
    “就是公孙白冰所学的?”
    李春风欣笑道:“它似乎也可练成金刚不坏之身,可跟司徒昆合相抗衡?”
    关小刀道:“可惜还差了点。”
    李春风道:“不过公孙白冰精进实在吓人,他是用何方法?”
    此乃无上机密,小刀怎可能说出,道:“我要是知道,可就好了。”
    李春风道:“骗人,你也在几个月之内武功大进呢!”
    关小刀道:“那是灵刀堂堂主水无涯帮的忙,他给了我一颗灵丹,我才能增加功力。”
    李春风恍然一笑:“却不知是何灵丹?哪天我也想要颗回来吃吃看。”
    关小刀怕她日后骚扰灵刀堂,便道:“去少林要吧,水无涯说那是少林掌门赐的,如果你能脱逃的话,便去要吧!”
    李春风娇笑道:“你都恢复一半功力,怎逃不出?待我把你另一半功力给恢复便是。”
    说完要小刀运劲,碰到受阻之处便说出,李春风好想办法解穴,如此一来,已省去摸索之苦。
    至于李春风手劲不足,便利用小刀自家劲道,能截中地方便截去,若截之不中,李春风再努力解去。
    如此折腾至四更天,待最后一道少商穴脉终于迫通,关小刀全身劲流霎时串连,一股霸气呼之欲出,他哈地一纵,跳落地面不断壁掌,打得呼呼作响,威风已极。
    李春风则筋疲力尽倒在床上,呵呵笑道:“去把门破了吧,我得好好休息再说”
    关小刀当真迫不及待,奔向那数寸厚大铁门、运足十二成功力,猛劈过去,咚地震响,有若撞钟,震得他耳根生疼,直觉此音或传太远,莫要引来司徒昆仑才好,于是改劈窗下岩块,那正面对深崖,纵使坠地,恐怕也是万丈深渊之下了。
    当下凝力,往硬岩壁去,一掌印出三寸凹,一连数掌。轰然一响,果真炸开尺余圆润,足可容得人身爬过。
    冷风涌人,吹得关小刀心神大喜,再世为人感觉甚棒,便自探头往外瞧。下边则是深云乌乌,上边乃是满天星斗,甚且见及树木横出,他心下一喜,自可攀爬而上以脱逃。
    时不宜迟,便向里头叫着:“李骚包,我先走啦,你慢慢混吧!”
    岂知李春风已奔于通道口,一脸孤苦无依,声带悲苦道:“不带我一起走?我武功尽失,攀不了高崖……”
    关小刀心下一软,毕竟她解去自己禁制,留有恩情,若看她困死这里,实是过意不去,心想待救她出去,再分道扬镳,她武功已失,该不可能再胡作非为才是。遂招手道:“过来吧,女骚货!”
    李春风登时春风化雨似地欣笑,飞奔过来,道谢连连,还调情说道:“就是对你骚,如何?”
    想粘男人身子。
    关小刀瞄眼:“粘那么紧,怎么爬出去?”
    李春风见了一声,窘笑放人。
    关小刀讪笑道:“别太骚啦,要是我受不了,松了手,可就地底下见了。”
    李春风媚笑:“那可好,做个同命鸳鸯,今生无悔。”
    关小刀斥声真是,始往外爬,攀上岩块后,便伸手把李春凤拉出来,纵使李春风骚,但身形悬空之下,再也不敢吭声,遂往上攀掠。
    虽然带着人,但上头松枝凸岩不少,得以借力,眨眼已掠高数百丈,或见较平滑地区,李春风只好负向他背面,小刀得以腾出四肢,照样攀得有惊无险。
    足足攀高千余丈,方始登上崖面。一此时东方吐白,野鸟轻鸣、枝头沾露,碧草合青,佳景天成,再世为人感觉,使小刀欲高吭长啸,但想及可能惊动司徒昆仑。便自忍了。
    李春风则满脸喜色。大呼好啊,足足半年未见过日出山景了。
    关小刀瞄她一眼,捉笑道:“骚女人,你可收敛些,回到人间别再胡搞乱搞,免得惹祸上身,你走吧!”
    心想自己也不知去路,但带着她又不习惯,遂叫她先离开便是。
    李春风闻言,笑容顿失:“你要抛弃我?”
    关小刀想笑,道:“这不是抛弃,而是分道扬鞭,我又没娶你当老婆,谈什么抛弃?”
    李春风苦着脸:“陪我走出山区好吗?看在我解你穴道份上……”
    关小刀终被此恩情扣住,道:“好吧,若出了山区,你得自行走人,不得再缠我!”
    李春风轻叹:“难道你真的对我一点感情也没有吗?”
    关小刀道:“这得怪你以前做了那么多坏事。”
    李春风再叹:“或许将来你便会了解我了……”
    “走吧!”
    关小刀招手,先行踏步,他心想,还是别去了解她这种人的好,免得吃不完兜着走。
    李春风跟在后面,失去武功的她,走得跌跌晃晃,有若千金小姐。
    关小刀但觉这样下去,不知要走多久,送回头,一手抄她腰际,掠奔下山,李春风终于笑颜再展,直道小刀最是体贴,找到机会便腻过来,享受片刻温存。
    关小刀懒得理她,他只想赶快离开此山区,自是全劲奔驰,或而掠树梢,或而纵险涧,几乎直线掠行。
    终在一时辰之后,掠出深山区,凝目望去,却发现神剑宫即在山脚下,小刀始知自己身落腾龙山脉。
    他放下李春风,道:“你走吧,我还得进人神剑宫探消息。”
    李春风急道:“你不怕司徒昆仑?”
    关小刀想及阿祖不知如何,当然非闯不可,冷道:“怕就不来了,再见!”
    说完,径往前行。
    除了探查阿祖消息,他仍得夺回兵刃。
    李春风突然追叫“等等!”关小刀仍不理,甚至走得更快。
    “我知道有条秘道可通神剑宫!”
    李春风这一喝,终于把小刀喝住,他反眼望来,倒想听听答案。
    李春风追前娇笑道:“当时司徒昆仑对我好时,带我走过那说道,现在你救了我,我报答你便是,跟我来!”
    说着引在前头,往神剑门后官行去。
    关小刀直觉那是真话,便跟在后头,沿途,李春风不断说那司徒昆仑如何无情无义,实是该杀,至于小刀嘛,总是讨人喜欢。
    小刀懒得理她,催着她快找秘道,李春风瞄眼媚笑,道声:“煞风景,要快,抱我啊!”
    关小刀终于抱她掠行,终又逗得她呵呵笑起,总像找到老公似地心满意足倚得甚紧。
    两人终掠于一处数百株腰粗古松林,李春风始道地头到了,关小刀放下她,她便往松林中几棵业已长着青苔、绿蕨之巨岩处,寻了几眼、扳向一小石,突见一小岩块往下沉,秘道终于出现。
    她欣笑道:“这里便是了,直通深宫,你……”
    关小刀早已钻身进去,讪笑道:“后会无期,自行保重啦!”
    岩块一推,隔了对方。
    李春风跺脚直骂无情无义,丢下她一人。
    然而人已遁去,骂又何用?还好已恢复自由之身,乐得哼起小调,飘身而去。
    至于小刀深入秘道之后,已严加戒备,亦步亦趋搜行过去。
    此秘道半似天然,半以人工穿凿,大约两人宽,却婉蜒如蛇王走来似入迷道,幸好只有一条,否则极易走失。
    几乎探行七八百丈之后,始闻及油灯味道,关小刀自知地头到了,更加小心潜去,尽处石门挡道,他推敲一阵,发现按钮,将它启开,里头碎见火光传来,原是较宽秘道,右墙每隔十丈即置
    (原书此处缺两页)
    关小刀直觉神剑门并无此人。
    那人已走进炼丹房,将瓶罐堆在一旁,并开始升起火炉,那煤块似乎放置过久,染了灰尘,不易引燃,他不禁破口大骂:“什么王八东西,连这时也想整我吗?”
    一气之下把煤块用散。
    关小刀乍闻那叫声尖锐刺耳,不男不女,心下惊愣:“会是司徒昆仑?”
    想及是他,简直见着魔鬼,连呼吸声都快憋死,以免引他发现。
    然而他若是司徒昆仑,怎生走路如染重病?
    难道他中了什么毒?连面貌都毁去,亦或此人根本不是司徒昆仑?
    关小刀决定证实此人是谁,便偷偷潜探脑袋,瞧瞧那躲在哪间秘室。
    他尚未探出结果,忽闻左侧第三间传来声音:“没想到我会毁在阴阳毒功之上,我不该练它!”
    说完,长叹后悔不已。
    关小刀如被抽了一鞭,至此,他确定此人便是司徒昆仑,否则他怎会说及练了阴阳毒功?
    司徒昆仑的确没想到会在秘室中遇到死对头,如若让他发现,凭他深强功力,自己岂非小命不保!
    关小刀终于不敢蠢动半寸,藏于墙角,闭气以待,希望这老魔头赶快走掉。
    然而司徒昆仑却只顾升火熬药,口中不断嗔骂、偶而传声较清楚,竟是“关小刀你害得我好惨,我要剥你皮!”
    吓得关小刀心惊肉跳,坐立不安,不得已,又想逃走,他想潜回秘道,可是如此必定经过炼丹房,若被发现岂有命在,如若潜往无欲塔,能开得了那头铁门吗?外头是否另有重兵防守。
    挣扎中,他仍选不出该往何处逃去。
    司徒昆仑却己升起火球,置于铜鼎下,将铜鼎烧热,并倒了不少奇药入鼎,随后伸手往鼎中浸去,自时传来尖闷疼叫。
    那叫声如杀猪,刺得关小刀心惊肉跳,不由想及司徒昆仑是中何毒?怎生需要如此痛苦治疗?那毒药必定十分厉害,否则怎连他这金刚不坏之身也挡不住?
    那会是什么毒?
    忽又闻及司徒昆仑汗流满面,暴戾吼声:“贱女人敢拿这毒功叫我练?待我治好,必定把你碎尸万断,我不该练它,什么阴阳无敌,什么刀枪不人,放屁,全是放屁!”
    他猛劈铜鼎,打得锵锵作响,怒气十分火爆。
    关小刀闻言又自怔愣:“他后悔练阴阳毒功,难道已后悔由男变女?还是走火人魔,反被毒功所伤?”
    瞧司徒昆仑身上冒出一颗颗殷红烂疮,恐怕是潜伏已久之毒疮,看来他或许真的受了毒功之害。
    关小刀心念直转,司徒昆仑已被毒伤所困,不知功力是否受到影响?若真如此,倒是收拾他之大好机会。
    然而有可能吗?他那身天下第一毒功,纵使再怎么受影响,也不致于差到哪去吧!
    想来想去,小刀仍不敢公然挑战。
    然而闻及对方哇哇痛叫,该是全力治毒伤,自己或可找机会开溜便是。
    于是他先潜往无欲塔那头,登上石梯,掀开石门,走了出来,忽觉一股浓沉带腐臭药味涌来,原来是传至那八字型练功台上的一堆烂衣服,敢情司徒昆仑躲入这里已经不少时间。
    他无暇理会,掠向较高处那圆型通风口、往外瞧去,可惜乃因石洞太深,只能瞧及外面一点回,不能见及地面所有状况。
    连换几洞皆如此,只好放弃,掠回地面,走向那只有肩头高想出去还得矮半截身子的拱形门前。轻轻敲及铁门,沉重声音传来,恐怕至少有一尺厚吧!
    他想开启,却找不出门栓、卡锁之类,不由疑惑,这门是如何开启及封闭?于是开始摸索,东按西扣。总想找出方法。
    然而,他才摸索不了几处,忽闻秘门掀动,吓得他暗叫不好,直觉往八字形练功台掠躲。
    可惜他却掠错方向,那石门掀处,司徒昆仑正抓着大盆子准备走出,岂知突见顶空投来光影闪动原是小刀掠身所掩,他怔喝道:“有人?”
    司徒昆仑目光复往练功台瞧去,关小刀正自叫糟,想躲已是不及,两人四月相对,同声惊愕“你?”字一声,竟然双双欲躲。
    司徒昆仑猛潜回秘室,秘门砰地紧闭。
    关小刀正也想逃,可是忽闻砰声,心头一颤,登时疑惑,司徒昆仑武功高过他甚多,为何要逃?
    莫非他当真受伤在身,功力大打折扣?
    若真如此,岂非是除他大好机会!
    反正此处不通,若司徒昆仑折回,照样无处可走,倒不如强悍胆子,先声夺人先杀过去,说不定睛猫果真碰上死耗子。
    心念一闪,几乎先后脚之差,猛地喝道:“哪里走!”
    硬欺过来,欲掀秘门却不开,蓦地运足掌劲劈去,叭然一响,石门爆裂大洞,关小刀坦荡而入。
    此时司徒昆仑正从炼丹房捧着大堆瓶罐欲逃。
    关小刀截了过来,却不敢贸然出手,忽见司徒昆仑一张胜已变成朵朵花开,烂疮肿红,不禁暗道何毒如此厉害?
    他谑喝道:“皇天不负苦心人,看你往哪逃?”
    比手划脚,准备应战。
    司徒昆仑哈哈狂笑:“我本想饶你不死,你却硬要死,怪不得我下毒手!”
    右手猛翻,劲风乍涌,直劈过来。
    关小刀但见劲风仍强,不敢硬接,跳退数步门去。
    司徒昆仑怒笑:“你用炸药轰我,我便用奇毒毒死你。”
    猛逼过来,右手从左手捧着一大堆瓶罐中抓出一瓶青色罐子,怒笑一声,砸甩过去。
    那青瓶暴转,绿液渗飞,扑满天地,直冲关小刀。
    他哪敢硬接,猛劈掌劲,迫退泰半,身形疾翻贴向壁顶,青瓶下身飞过,撞向石壁,青液蚀得地面冒出青烟,哧哧响声甚是刺耳!
    关小刀但觉那是奇毒之药,若被沾身,岂非立即要刮肉去皮。应以自保,当下或得抢攻,迫他不能出招,待逃出此秘道再说。
    身形仍粘在顶壁上,已喝吼大叫,双掌耍出太乙神掌之“风云变色”,他虽然没练熟,但已见过水无涯耍过几遍,情急中混耍开来,照样电闪雷劈似地风云乍起,强怒无比劈表过来。
    司徒昆仑哇哇怒叫你敢!左手抱瓶不能动,右手却仍旋打掌劲封招反击,然而压力过大,砰地一响,他竟然闷呃一声,身形往后喷撞,足足拖带十数丈,撞向那头内壁,瓶罐掉了不少。
    关小刀飞身落地,怔诧瞧着双掌,不敢置信,竟然能将无敌天下的司徒昆仑劈倒在地上。
    司徒昆仑门呃一声,随又咆哮怒骂:“大爷毒伤在身,有胆日后再战!”
    急忙抓起瓶罐,竟然不肯抗敌,拔腿即往秘道奔去。
    关小刀见他奔开,直觉喝叫哪里逃,赶忙追掠过去。
    心想,纵使司徒昆仑因毒伤不想战,或而激怒他,反而被打得七零八落,然如此大好机会何处寻得?说什么也不能放弃!
    一连三纵,司徒昆仑已不及十丈,关小刀猛又凝力,照样使出“风云变色”,掌劲劈山,在那两人宽秘道中,威力更是突增不少。
    司徒昆仑但觉背后强劲灌来,欲转身对敌,竟然不及,心念未毕、背脊中掌,哇地一响,他猛往前扑栽,一拖十数丈,压得瓶瓶罐罐全部碎烂不堪。
    那似乎仍有毒剂渗出,烧得司徒昆仑哇哇大叫,边爬边跳而逃。
    关小刀又自怔愣,司徒昆仑武功当真如此不济。眼前这人会是真的?大喝别走,疾追过去。
    司徒昆仑边逃边厉吼:“关小刀少得意,待出了此秘道,有你好受!”
    逃得更快。
    突见双岔口,一闪即逝。
    关小刀追及岔口,不知该往山林哪头,亦或地牢哪头追去。正犹豫中,忽闻地牢那头传来药味,心下大喜:“看你往哪走!”
    直追过去。
    司徒昆仑逃得好快,眨眼蹿出秘牢,正待把秘门扣上。
    岂知关小刀掌劲已至,砰然一响,石门颤动,根本扣之不了。司徒昆仑只好放弃,直往出口奔去,那最后一道乃是铁门,他猛窜出去,便即扣上门锁,已自哈哈大笑:“小畜牧你慢慢开吧!”
    话未说完,关小刀疾掌轰来,打得铁门锵然作响,却纹风不动。
    他焦切不已,连劈数掌未见功效,只好改劈门边石柱,猛轰下去,颇有颤动,他复连轰不止。
    外头司徒昆仑见状哈哈大笑,正待出言挖苦,岂知护卫围了上来,一人喝道:“何人敢闯神剑门,还不快束手就缚?”
    见及此人光着上身,还长烂疮,且不男不女,众人已生厌恶,哪会想及此人便是平日作威作福的太上师爷!
    司徒昆仑见护卫竟然把自己当敌人,不由大怒:“我是师爷,连我都不认得吗?”
    一名护卫冷笑:“你是师爷?那我是门主了,先拿下他再说!”
    一声喝令,十数剑手欺杀过来。
    司徒昆仑不由气得全身发抖,厉喝:“反了反了,挡我者死!”
    双掌凝力轰去。
    果真把六七人打得人仰马翻,护卫顿生忌意,不敢再贸然攻进。
    司徒昆仑为之哈哈大笑,扬掌耍弄,直退而去,护卫不断退闪。
    眨眼已退去百丈开外。
    关小刀但觉毁门已过慢,遂喝叫:“开门,我是黑青锋,让妖人逃了,有你们好受!”
    外头护卫乍闻,哪管得是真是假,只要有人能制住老妖人即可,便把锁扣一扯,砰地一响,关小刀扑撞出来。
    眼看司徒昆仑进去百丈,复被大批护卫半拦半退似地堵住,他疾掠而夫,三纵已至,喝着:“老妖哪里逃!”
    天马行空掠起,复转猛虎扑羊,一招“乾坤无极”劈轰过去。
    这招“乾坤无极”曾被公孙白冰要出,用以破去司徒昆仑护体罡气,乃太乙神掌第八招,威力可想而知。
    虽然关小刀只是依样画戎芦似地耍出,但在配合太乙神功之下,照样奇猛无比。
    那司徒昆仑此时简直变成另一人似的,明明感觉背后有掌劲劈来,他亦想反掌迎敌,却总慢了一步,猝地背脊又中狂掌,打得他同吐鲜血,往前扑栽,撞倒三名护卫,那毒疮沾处竟然使护卫肌肤疼痛,吓得他们忍痛刮皮自救。
    关小刀见状大叫让开,一连三掌砰砰砰打得司徒昆仑滚向墙角。
    他始站立其前,加以看守,冷声道:“你果然受伤在身,连功力都无法施展!”
    司徒昆仑抹去嘴角血丝,谑声冷笑:“我不是司徒昆仑,他若现身,你早没命!”
    关小刀虽疑惑这人武功如此之差,或而不是师爷,但他那男变女相虽长了红疮,却曾被自己见过,该是不差啊!
    灵机一动,他说道:“李春风说你活该服了毒丹,才变成这样!”
    司徒昆仑一愣,突又厉吼:“那贱人,自始至终都在骗我,我要找她报仇”
    关小刀闻言冷笑,暗道:“你果然是司徒昆仑!”
    却怕护卫听着,惹来麻烦,不愿喊出。
    然而对于堂堂第一高手落得如此不济,他亦颇为惊讶,冷笑道:“你身上红圈圈该不是被我炸伤的吧?”,
    司徒昆仑不禁更怒,厉道:“不是你的麦芽糖,我怎会病发!”
    关上刀更诧:“阴阳之毒怕麦牙糖?”
    乃他始料不及,果真一物克一物,不禁呵呵笑起。
    照他想来,乃是麦牙糖粘得他全身,他逼不出毒雾,越聚越多,反而伤了自己肌肤所致。
    司徒昆仑瞧他越笑越狂,已忍受不了,厉喝一声、双掌夹以全身劲道,欺扑过去,竟也难得再现红云。
    关小刀自觉太乙神掌威力不弱,遂又凝掌相迎,根本未把毒雾放在眼里,双方一触,凌空劈斗十数掌。
    司徒昆仑毕竟受伤匪浅,硬是被逼弹退去,气得他哇哇大叫,直喝手下:“把他杀了,我是师爷,听到没有!”
    一群护卫散落四处,怔忡相望,对他喝唤根本不理。
    司徒昆仑不由又喝:“你们敢不听我话?看这是什么?”
    往裤腰搜去,似想找出什么。
    关小刀讪笑道:“烂女人别假啦,还敢假冒师爷,要不要脸!”
    司徒昆仑突然抓出一块金牌,喝向手下:“看看我的金令,还不快擒住这叛徒!”
    护卫见令乍惊,想来他若不是司徒昆仑,自也跟他有所牵连,纵使不愿加入战日,亦自装模作样围杀过来。
    关小刀见状自知不除司徒昆仑,后患无穷,登时抢攻,凝掌扑去,喝道:“你敢偷门主金牌,我毙了你!”
    太乙神掌连连劈来。
    司徒昆仑被迫得东弹西跳,无暇再喝令手下,已自运起全劲加以抵挡。
    然而关小刀势在必得,一掌“乾坤无极”迫去对方掌劲,砰然一响,再印对方胸口,打得司徒昆仑闷血又吐,倒撞墙头。
    他竟然狠命再加劲道,猛把石墙撞出圆润,滚落那头,逃之夭夭。
    关小刀怎能让他走脱,喝着哪里逃!掠扑过去,翻过后头,已见司徒昆仑奔逃二十丈开外,如若有大刀在手,立可取他首级,现在只能凭掌劲取胜。再欺过去,眼看就要再送一掌,岂知左右竟路来数道黑影滞着寒光逼至。
    那寒光一抖,来势汹汹,迫得关小刀猛地闪退,定眼瞧去,竟是黑青锋领着十几名剑手赶来助阵。
    关小刀见状大喝:“你们找错人啦,他才是叛徒,妖魔!”
    司徒昆仑见及救兵,心下大喜,立即转头过来,谑喝道:“我才是师爷,宰了他,重重有赏。”
    黑青锋早就见及师爷脱落假发一幕,自知他是真者,可惜却变得如此模样,让人退避三舍。
    然而他更恨关小刀,冷邪笑起:“你才是神剑门叛徒,先宰了你再说,上!”
    他猛挥手,十余剑手立即扑涌过来。
    虽然他们可能武功不算太高,但神剑门之剑阵威力一向不俗,且又加入黑青锋,威力更强三分。
    关小刀纵使掌劲了得,可惜他却未练熟全招,勉强只能强运掌退敌,然而左敌被逼退,右敌复攻上来,如此招招连招,终也通得他节节败退,东弹西跳,不由哇哇叫起,心想若有大刀在手,那该多好!
    就这么一分神,左肩被黑青锋划出血痕,痛得他赶忙欲躲,复见数把利剑刺来,迫得他落地打滚,狼狈已极。
    关小刀连连败退,直骂黑青锋不知好歹,迫杀忠良,黑青锋却一味冷笑猛攻,欲除他而后始快。
    不但是他,就连司徒昆仑见状,有机可乘,竟也抓过手下一把利剑,飞冲过来,疾招便刺。
    他能当上神剑门师爷,自对神剑剑招研究甚深,纵使此时有伤在身,但神剑乃走轻巧快捷为主,用劲不大,这一刺杀,火候竟然不在黑青锋之下。
    一连三招下来,终又伤及小刀腰背数道伤口,疼得小刀哇哇大叫,向那些呆头护卫尖叫,不救人,丢把剑过来总行吧!
    他想手中有剑,自能施展刀法,局势将改观。
    然而那些守卫只顾观看,不敢有任何行动。
    关小刀又吃一剑,怒得喝吼尖叫:“都死到哪去,还不快来助阵!”
    凝着掌劲,相准一人,准备破他而去。
    然那声音喊处,竟然有了回音。
    忽闻远处有人叫着:“来啦来啦!快快快!”
    复见一大群人马涌奔过来。
    突见变化,双方乍惊,关小刀情急望去,一大群玄棕人马飞冲过来,正是天龙骑弟兄。
    他们本是被囚,没想到却被放了出来,领头者竟是阿祖,她抓着惬月大刀,急欲找到小刀,且不停喝喊:“小刀你在哪?”
    关小刀见状大喜,趁对方任愣之际,一掌击退一名剑手,猛冲空中,叫着:“我在这,大刀快来!”
    阿祖见着,欣喜不已,喝声地一声,大刀疾抛空中。
    关小刀接个正着,哈哈大笑:“你们该死啦,看我一招‘刀斩无情天’!”
    忽见他反纵人群,大刀一挥,化成翻江捣海狂龙,直往对手兵刃砍去,啸风过处,扫得众人衣飞发跳,两眼睁之不开,锵锵锵锵脆响不已,阵中利剑竟然被砍断七八支之多。
    众人乍惊,关小刀喝地又是一招“横扫千军”霸气扫来,剑手毫无招架余地,跌得乱七八糟,若非小刀乃用刀柄扫去,不知多少人头将落地。
    关小刀两招打散剑阵,自是狂笑,目标冲向黑青锋及司徒昆仑:“你们别逃,看我‘神刀斩魔头’!”
    长刀豁地砍来,霸劲吓人。
    黑青锋偏不信邪,利剑刺砍过去,岂知方触及大刀,锵地一响,竟被砍成两断,他惊叫不好,断剑当成暗器射来,抽身即退。
    关小刀收回大刀,以刀背挡掉断剑,忽见他逃跑,喝声:“哪里逃!
    然而司徒昆仑亦自脱逃,他权衡轻重,轻喝追杀过来之天龙三侠之震雳侠雷万钧,斯文侠谷君平,他喝道:“雷大侠,交给你们啦!”
    他长刀再抖,打向空中断剑,那断剑受击,直若利箭猛往黑青锋射去。
    叭地一响,射于他前头不及三尺,吓得他任吓顿停,雷万钧已追杀过来,他只好拔起断创迎战。
    那关小刀却早就追向司徒昆仑,眼看他想窜进乌松林中。
    关小刀谑邪鸣叫:“你进得了吗?”
    一连三纵,追杀过去,神刀脱手飞出,一招“刀斩无情天”奇猛无比新了地去,司徒昆仑回剑猛挑,却被大刀打偏,他不敢硬战,喝地一声,落地打滚,已自脱逃。
    关小刀掠扑过来,抓回大刀,哈哈大笑:“投降,饶你老命!”
    司徒昆仑厉吼:“想要赢我,还早!”
    猝地反攻过来,利剑再抖神威,化出五朵剑花,欲刺对方胸膛要处。
    关小刀自觉他乃强弩之末,大刀一抖,逗着他玩:“这是什么招?梅花三弄,抑或是……”
    话来说完,司徒昆仑却怒笑:“这叫‘含血喷人’!”
    当真逼出毒血,奇快无比喷吐出来。他乃想以自身之毒当武器,纵使未必毒死对方,能毒瞎眼睛亦是捞回本。
    关小刀没想到他会出些奇招,但见毒雾喷来,竟然如此之近,迫得他唉呀尖叫,猛施千斤坠滚落地面。
    司徒昆仑却又抓出一盒东西,厉笑道:“这才是真正毒中圣品绿蜂针!”
    猛按盒子,细针如牛毛疾射喷来。
    关小刀乍闻绿蜂针,脸色早已大变,想当初在灵泉沐浴,被水自柔刺得全身生疼,记忆犹存,司徒昆仑竟然能把这东西搞到手?
    然而想及司徒昆仑能把李春风从灵刀堂延揽过来,弄个一两盒绿蜂针并非难事。
    此时司徒昆仑早已心存拚命,始不顾身分,用着灵刀堂毒针,这一喷射,简直霸道难挡,关小刀闻声,猛滚再滚,仍自逃躲不了,唉呀尖叫,左半身恐怕中了不少计,且带麻疼,显然有毒,一时竟然瘫痪。
    司徒昆仑见状哈哈厉笑:“跟我斗?死命去吧!”
    利剑一抖,疾刺过来。
    关小刀岂肯认输,左边不能动,仍自滚身左近,右手抓起惊神刀,躺在地上,照样耍得虎虎生风,但见司徒昆仑罩刺过来,一招“刀现莲花”挡了过去。
    锵然一响,利剑乍断。
    司徒昆仑惊心动魄,哪敢再战,心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当下喝地一声,掠身即逃。
    关小刀欲追不易,眼看对方就要溜走,猛吼:“哪里逃……”右腿右手一蹬,身形斜弹而起,忽见司徒昆仑欲向人古松之林,他猛喝一声,一招“神刀破天地”射砸过去。
    却见大刀飞脱刀柄,有若流星飞窜,奇快无比冲去。
    司徒昆仑但觉背脊冷风劲冲而来,猛地闪向左侧巨松之后,本以为必可逃过一劫,哪知神刀似已通灵,刀身忽而砸向左侧松干,叭然一响,斜斜反弹,那劲道更猛三分,奇快无比砸向左近不及七尺的司徒昆仑。
    他哪知大刀会突然转弯?猝见惊变,惊骇想闪,已是不及,叭地闷响,大刀竟然穿中肚腹,疼得他死命尖叫。
    关小刀闻声冷笑,厉吼着:“还我安盈盈命来”
    想及安盈盈死状,不由悲中神力大起,右脚一瞪,人如飞箭疾冲过去,眼看巨树已至,他猛地运足毕生劲道,逼向手中刀柄。直刺古松,叭然一响,铁棍般刀柄猛穿而过,更穿出司徒昆仑胸口。
    他怔骇不已,瞧着胸口多出铁柱,且染着鲜血,伸手欲抓,却抽不出来,骇叫着不要不要……终于抵不过死神呼唤,溢吐最后一口浓血,脑袋一偏,死于非命。
    关小刀这才嘘喘大气,喃喃说声:“盈姐姐,你该可安息了……”
    复靠于树干,心神一泄,疼麻立即上身,这才想到被绿蜂针刺中,急得往左半身瞧去,已自青肿起来,吓得他赶忙伸手揪扯毒针,然而背面根本揪之不着,便大声尖叫:“阿祖快来啊,我完了!”
    阿祖本在收拾黑青锋,忽闻小刀叫完蛋,急得她惊心动魄,飞命冲来,见及小刀靠于树前,惊急道:“你!”
    看人仍会喘气,心头稍安。
    关小刀急道:“我中了绿蜂针,帮我拔,有毒!”
    阿祖早听及水自柔说过有这门武器,闻言即凑上来,抓开衣衫便拔取毒针,见红绿痕如花点,惊笑道:“还好阿柔要我带了一些药,她说可解灵刀任何堂武器之毒,大概也能解绿蜂针之毒吧!”
    她从怀中取出玉瓶,倒出解药,抹于伤口,解药渗去,清凉顿现,关小刀嘘气:“有效!”安心不少。
    阿祖自也放心,替他抽了十数针,然而再下来便是裤裆臀部,她窘热笑起:“下边有受伤吗?”
    关小刀不由窘笑:“我自己来,你叫他们快住手,司徒昆仑已死了。”
    阿祖怔诧:“死了,人在哪?”
    “后面!”
    关小刀伸手指向背后,阿祖狐疑,往树干那头瞧去,见及司徒昆仑死状甚惨,怔然讶叫,跳闪一边。
    随即又嗔笑起来:“死得好,咱们几乎毁在他手中。”
    关小刀道:“去通知他们,免得徒增伤亡。”
    阿祖自知道理,立即飞奔而去。
    关小刀趁此机会,跳向隐密处,解了腰带,小心翼翼拔去臀部毒针,边拔边斥笑,这臀部倒是对打什特别有缘,一有机会便遭了殃。
    毒针除去后,他始抹上解药,随即穿妥衣衫,活动一番筋骨,但觉疼麻去之不少,始盯向司徒昆仑,瞧他全身是毒,实是让人头疼,不敢动他,拔下大刀和刀柄,司徒昆仑倒栽地面。
    他倒想要火化,遂瞄向古松,准备攀折枯枝以燃火。外头却传来阿祖叫声:“他们不相信司徒昆仑已死!”
    关小刀往外瞧去,一大堆人往此移动,他倒落个轻松,瞄向黑青锋,冷道:“自己看吧,如果你认为他是师爷,师爷便死了,如果你认为他不是师爷,那请你去把师爷找出来吧!”
    黑青锋和几名剑手立即掠来,乍见此人胸穿肚裂,已然毙命,黑青锋为之轻叹,几名剑手却疑惑此人是否是师爷?黑青锋不语。
    关小刀冷道:“不管他是不是,你们要找人打斗,大可冲着我来,否则滚一边去!”
    大刀一耍,威风立于当场。
    那群剑手吃过他的亏,纵使心中下服,却也不敢张声。
    黑青锋冷道:“师爷不在,暂且饶你,待我找到师爷再说!”
    伸手一挥,喝着手下走人,大群人马立即掠去。
    霹雳侠雷万钧喝声大笑:“找到也未必好到哪儿去,师爷府迟早要被拆掉!”
    黑青锋冷哼,头也不回,掠墙而去。
    雷万钧示威一喝,舒畅不少,忽又间及关小刀:“他真是司徒昆仑?”
    他和天龙骑老早已被支走,回来却被囚禁,哪曾见过师爷面目,没想到乍见之下,会是个不男不女的家伙,难怪会疑惑不解。
    谷君平亦自追问,想得到证实。
    关小刀笑道:“的确不错,这件事若非亲眼见着,根本难解释,如果你们想证明,我看去练阴阳真经,保证让你们满意。”
    雷万钧闻言,急摇头:“使不得,若真的变成和老妖一样,我宁可自杀!”
    谷君平道:“还是把他火化吧,若师爷真的已死,神剑门将重见光芒,咱们快把门主接回。”
    关小刀猛点头:“那当然,呵呵,没想到竟然如此顺利收复失土,晚上先畅饮一番再说!”
    此语一出,终引得天龙骑大喝欢呼,一扫多日晦气。
    紧接着,谷君平唤来手下,找来干柴枯枝,架成一堆,并把司徒昆仑尸体丢上去,引燃火堆、加以火化。
    焚烧中,仍见淡红烟雾飞升,可见阴阳之毒实是根深蒂固奇毒无比。
    待司徒昆仑尸首完全火化之后,众人始安心离去,只留两名弟兄料理善后。
    关小刀则觉得毒血让人恶心,便找向井边,取出井水加以冲洗兵刃,然后还抹了石灰粉以消毒,方始敢收回身边。
    一切似乎已无碍事,小刀便提议大家打扫、整顿,不但是神剑宫,连总管府,以及街道皆要重新打扫,以换来新气象。
    天龙骑登时大力支持。
    在一声令下之际,众人欢天喜地拚命干事。
    有的更到外面传递消息,直道师爷已死,天下太平,街道众生立即复活似地直叫衰运已去,开始说说笑笑,畅所欲言,甚至准备重新开张,大做生意。
    那些被逼得暂时隐身的天龙骑。在同得消息之后,全都归队,相互道喜声不断,果真是重振帮威,气盖天下。
    谷君平对无双夫人颇有暗恋,找了几回地把师爷手下给逼走,使得无双夫人行动不再受限制,感激之余,也就答应谷君平邀约,晚上赴那庆功大宴。
    一切全皆在欢呼中进行。
    直到夜晚,设宴神剑厅。
    所有头领级干部全被邀来,足足席开八桌,关小刀斩了司徒昆仑,自有功劳,便被抓坐主位,这一坐,他倒觉得升起君临天下快感,随即不断敬酒,不亦乐乎。
    然而酒过三巡,忽见白发老头现身大门,有人已喊长老已到。
    众人怔愣瞧去,正是裂天手严上羽,众人纷纷拜礼。
    严上羽拱手回礼,含笑道:“怎把老夫给忘了?”
    关小刀干笑:“只是小兵小卒聚会,属下想把门主找回,再由他邀您,这样比较适当……”
    严上羽朗声一笑:“门主邀,我可以不来,弟兄就算没邀,我也要不请自来!”
    此话一说,豪气干云,引得众弟兄鼓掌欢迎。
    关小刀哪敢再坐主位,立即跳开,恭请严上羽入坐。
    严上羽哈哈一笑:“论辈分,我是该坐,但论功劳,我却不能坐,就以美酒三杯,敬你这小英雄,我先干为敬!
    当下借来酒杯,连饮三杯,又自引起掌声。
    关小刀急道别折煞小的,也陪饮三杯,在一阵吹呼中,终把严上羽接坐主位。
    严上羽连谢弟兄,畅饮不下数十杯,却仍精神奕奕,不愧是老当益壮。
    欢饮一阵后,严上羽始又说道:“下次别忘了邀师爷府那班弟兄。”
    此语一出,众人怔愕。
    严上羽便道:“其实神剑门之所以分成两派,全是师爷搞的明堂,如今他已死去,自不可能再兴风作浪,那班弟兄其实亦无大恶,只不过各事其主罢了。想想他们也有父母、妻儿,自不该自相敌对,自相残杀。天龙骑虽然得势,亦该拿出宽宏大量包含他们,毕竟他们是帮中一份子,人生父母养的。”
    众人闻言,颇有感慨。
    霹雳侠已受感动,立即支持喝道:“长老说的有理,罪魁祸首只有师爷一人,他们也是人生父母养,自已弟兄,我决定宽容他们,日后不再兵戎相见!”
    转向手下,道:“支持我的,干一杯!”
    此语一出,众人喝着举起酒杯,个个支持。畅饮而尽。
    严上羽不由感动得含泪直笑,终于化解神剑门长远亡痛,便又再敬三杯,随即陪着弟兄真正痛饮。
    喧畅叫饮中,渐渐有人不支醉倒。
    直到三更,几乎全倒,尤其严上羽,还是弟兄把他抬回府中。
    此中最为清醒者,该是谷君平和柳无双,两人半带醉意,相携赏月去了。
    至于关小刀则倒在椅下,双脚朝天,不省人事。
    阿祖不得不把他背回客房,自己亦因不胜酒力,或而带点半推半就,飞红着脸,倒在他怀中昏睡过去。
    睡梦中,两人似乎梦起在邀梦窟相吻一事,不由得陶醉其中,享尽男欢女爱之乐。
    阿祖直觉如嫦娥在飞,越飞越高越笑,关小刀在下头追着。
    她边飞边舞,衣衫一件件褪尽,直到最后一件肚兜一掀,已是课程相见,她窃喜自己酥胸尖挺,身材健美,关小刀却拥了上来,亲吻着她,两人掉落月宫中,吻得甚是甜密,就快把持不住之示,忽见水自柔嗔哼撞了出来,厉吼“你骗我”给他一巴掌。
    阿祖唉呀一声,跳身而起,梦景尽失,再看看自己,并未全裸,暗自庆幸,可是胸衣似乎被敞开过,不禁窘困,发觉小刀仍自熟睡,始道要命,满脸飞红地把胸襟整理妥当。那幕激情仍让她怦动,急得她直咬舌头,直叫冷静冷静,终较能自制。
    转身看看窗口,已是日上三竿,还好自己是女扮男装,而且身分未被拆穿,否则现在走出去,岂非会羞死人?
    她再次整理衣衫,始敢喊向小刀:“起来啦,太阳晒屁股啰,你不是说一大早要赶去请回门主?”
    关小刀被唤,始悠悠醒来,迷茫中哺南说道:“好梦……梦得我不想起来……”
    阿祖好奇问道:“你做了什么梦?”
    带点窘意,想着不知是否一样?
    “这梦嘛……”
    关小刀睁开眼睛,突然邪里邪气在阿祖身上游走,并带笑意。
    阿祖但觉全身赤裸似地,更形窘困,却装嗔掩饰,冷道:“你还能梦什么,大酒鬼一个,还不快起来,等着吃晚餐是不是!”
    说完娇喝一声,走了出去。
    关小刀已呵呵邪笑:“早知道醉酒有那么多好处,我天天醉它又何妨?”
    闻及身上,又自笑起:“好香啊,真让人受不了!”
    陶醉一阵,阿祖又来敲门,他始心不甘情不愿爬了起来。
    整理一番衣衫,便自盥洗,随即吃了早餐,并检查伤势,但觉无碍,心想收复神剑门乃大事一件,最好让三爷和门主早点知道,便决定去通知。
    阿祖虽然想跟去,但小刀说快去快回顶多四五天,她留下来收拾残景便是,阿祖无奈,只好留下。
    关小刀则立即出发。
    他倒念念不忘那匹驴马,逮到机会,便回总管府牵它上路。
    经过一年饲养,驴马早就健壮如牛。
    见及小刀,亦自欣喜扬蹄,关小刀几乎不认得,却从红眼睛中瞧出感情,立即喝着爱马快奔。
    跨身坐上,爱马直若飞箭,蹿奔而出。
    那速度直叫小刀惊诧不已,很似乎能追风似的,一个踏步飞行十数丈,竟然轻而易举掠穿街尾那条三丈宽水沟及沟边小竹丛。
    关小刀直叫好:“这才是男人的马,飞啊!”
    一声喝令。
    怒马飞奔,直若追日,日行千里似乎已是小事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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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勾程之约
    烈马果真奔驰神速。
    原该四天行程,它两天两夜即已奔至。
    清晨刚过,关小刀已抵云中山。
    烈马速度早已让他赞不绝口。
    既然地头到了,他只好下马,疼心拍拍马背,道声:“去吧,山上草地正嫩,去吃大餐。”
    马儿会意,轻嘶一声,感恩示礼,便自往草丛奔去。
    关小刀频频颔首称赞自己眼光不俗,终于选得好马,今生足矣。
    陶醉归陶醉,他仍往山区行去。
    三度回访,此次最为爽快,原是带着大功的原因吧!
    及至古墓附近,放哨的七绝剑手已发觉有人,关小刀便自动报上姓名,且叫道:“一切太平啦,可接门主回去啦!”
    七绝剑手闻言任喜,想再问清,小刀则已忍不住,直往秘穴奔去。
    一别将近半年,墓穴竟然被布置成家园,桌椅、器皿一应俱全,倒是住的舒舒服眼。
    胡三爷仍是一副精明模样,只是掩不了岁月催人老,灰发多了几根,这半年,他过的并不好受。
    见及小刀返回,他欣喜迎接,两人坐于秘室大厅八仙桌前,互道长短。
    关小刀当然一开口便说及司徒昆仑已经被宰了。
    惊得胡三爷目瞪口呆,直间为什么?
    关小刀便说他毒发,功力大打折扣,故而被宰,胡三爷庆幸一中,露出光彩笑容,直道老天有眼。
    关小刀笑道:“所以说,现在可以回去啦!”
    胡三爷道:“老实说,我也准备回去探查一趟,没想到你便来了,省了我不少事。”
    一旁的方干秋喃喃念道:“不知万钧和君平现在如何?”
    风流侠憋了半年,几乎已不知风流何物!
    关小刀笑道:“雷大哥和三哥已开始大口喝酒了,只等你回去啦!”
    方子秋闻言欣笑起来:“他俩倒是先快活了,不知总管何时可带我们启程?”
    胡三爷道:“当然是越快越好。”
    方子秋为之欣喜:“那属下去通知他们开始收拾行李。”
    胡三爷叹笑:“来时空空,住了半年,竟然有行李?有点笑话。”
    方子秋会心一笑,已去办事。
    关小刀却不见门主,便问:“门主和夫人可在?”
    胡三爷道:“在山上散步,经过此灾难,门主终于了解夫人是何等爱他,已不再疑神疑鬼,他甚至想辞去门主职位,和夫人厮守山林,可是我劝他打消念头,毕竟此乃非常时期,辞职对不起神剑门,何况他还是老门主亲生儿子,他倒接受了,不过,若闻知大敌已除,恐怕会念头重生。”
    关小刀道:“那怎么办?瞒他!”
    胡三爷道:“能瞒得了多久,还是照实说吧,反正找不到接班人,他根本脱不了身。”
    关小刀苦笑:“我们拚得要死,门主例看得开!”
    胡三爷道:“或许因为看得开,才能和各大帮派和平相处。”
    关小刀道:“却因此养大师爷,这也不大好。”
    胡三爷笑道:“师爷不是被你宰了?已经天下太平啦,不过受此教训之后,门主日后将会小心多了。不谈这些,我去接人回来,也好早日回宫。”
    说完拍拍小刀肩头,奖赏鼓励全在其中,终也出了秘室。
    关小刀仍自混沌不解,老想着当一个门主该如何?
    过于仁慈,引来奸臣弄权,若太过霸道,可能引起帮派斗争。
    想来想去,他还是觉得未来老丈人的确不差,能逍遥自在,又能统理全帮,实是不可多得。
    他已决定将来以老丈人为目标,终也心神畅快,哼着小调,走出外头。
    方于秋早把二十余天龙骑集合起来,成一马队,准备回家。
    一大堆人正绑着行李,笑声不断。
    想来任谁听得可以归家,心情必定爽快吧!
    关小刀此时对马儿最有兴趣,便凑上去,边相着马边问:“以前不是把马儿散了?怎生又聚了这么多?”
    方于秋笑道:“那是半年前之事了,后来风声渐弱,我又把马儿找回来,你喜欢吧,留你一匹!”
    指着左近黑白花马。
    关小刀自得一笑:“不必了,我骑了我的爱马,感觉好极了。”
    方子秋道:“便是你买回那匹?”
    关小刀道:“正是。”
    方千秋想笑:“它真能作战了?”
    关小刀笑道:“那才叫战马,过瘾。”
    方子秋瞧他神采飞扬,直觉那马儿似乎有了变化,再也不敢想象是匹驴马,便笑道:
    “哪天也让我骑骑?”
    关小刀笑道:“当然可以,不过得看它愿不愿意。”
    方子秋笑道:“我努力便是。”
    关小刀便自得其乐,相往其他马匹,虽然它们仍自不差,心头却总觉火眼金睛最顺眼,不禁自得其乐笑不绝口。
    笑声中,忽见三爷领着斯文门主以及漂亮夫人返回,关小刀立即迎上去拜礼。
    门主虽仍书生模样依旧,但经过此事之后,目光已变得沉静许多,或面说老练,亦可说心事重重吧!
    至于夫人,依旧美丽如昔,岁月根本来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见着小刀,她总难掩感激疼爱之情,含笑点头中,如见爱子。
    门主亦自拜札,直谢小刀为神剑门除了大害。
    关小刀除了干笑,已说不出客套话,直道众人皆在等门主回去,希望他早日抵达,至于那句“可别中途开溜”可没说出口。
    门主含笑中,直道:“是该回去了。”
    关小刀这才放心。
    随后方子秋已转告三爷准备妥当,三爷始请门主、夫人上马。
    至于小刀则表示另有坐骑,三爷这才上马,引着大队,一声下令,马群匆匆行往山下,结束流亡日子。
    关小刀则行至山腰,始唤来爱马,他本想表现一番,可是念头方起,忽又取消,毕竟在门主面前耍帅,对他有些不敬吧,这倒罢了,若他看上爱马,自己岂非平白损失!
    暗自庆幸想通此点,便策着爱马,悠哉跟在飞骑后头,跟了一天,又没趣,遂向王爷报告准备连夜赶路回去打点,三爷道:“要这么急吗?”
    关小刀道:“很急很急!”
    三爷一笑,便让他去了。
    小刀述到机会,果真连夜快奔,此次更催快速度,爱马果真狂劲更猛,直到次日近午,便已杀回神剑宫,小刀赞赏不绝,放它在附近山丘吃草去了,自己则扛着大刀奔口神剑宫,只道一声:“门主明日可回!”
    果然引得众兄弟欢声不已,个个前去准备迎接活动。
    次日午时一过。
    门主人马已奔近,天龙骑弟兄霎时引马相迎,甚至耍着彩带,在热闹缤纷中将人迎回宫中。
    经过几天整修,宫中所有损坏几乎都已修复,甚且再上新漆,显得焕然一新。
    回家感觉直让流浪弟兄满心高兴。
    门主更连连道谢弟兄忠心相助,得以保住神剑门威严。
    晚上更是席开百桌以庆祝。
    热闹声中,终把过去不快之事一扫而尽。
    唯一遗憾的是师爷手下侍卫队虽然来了人,却非全部,且心结未开,不见开怀畅饮。
    此事着在三爷等人眼里,然而化解心结非一两天之事,也就故作不知,一样招呼相应,免得更引反效果。
    一夜畅饮至三更天,果然个个胸怀大开,直道明儿再来。
    次日倒换至总管府请客,众人情绪更旺,酒饮三百石,醉倒数百人,的确创记录。
    如此欢畅情绪足足持续三天三夜方自降温。
    关小刀则出尽风头,尽日陶醉在英雄行径之中。
    逢人便说如何以弱敌强,杀了叛徒司徒昆仑,群众亦爱听,便任他鬼扯。
    此时就算他说吹一口气便把师爷吹死,照样引来群众鼓掌叫好。
    一连吹了三天,他似乎也累了,始回到租屋住处。
    此屋屋主康太平已不知去向,安盈盈又已牺牲,小刀接收下来,把门前写上“大刀坊”,正正式式据为己有。
    他正想着,或许将来可卖“大刀面”,说不定生意兴隆,客人不绝呢!
    然而凭他现在身分,做小市民生意,只不过是幻想罢了!
    今日一早,阿祖料理早餐之后,便把小刀唤醒,要他盥洗后吃饭。
    阿祖却若有所思,想着事情,喃喃说道:“你觉得师爷真的死了吗?”
    关小刀啃着馒头,瞄眼道:“别再想些莫名问题困死自己如何,现在是天下太平,大家想尽办法赚钱,你该想的是如何卖大刀面,咱们好发大财!”
    阿祖瞄眼:“发什么财?公孙白冰赏了你几颗夜明珠还不够?”
    关小刀一愣:“你怎知道?”
    阿祖自得斥笑:“你以为我这跟班干假的,你有多少私房钱我都了若指掌,要不要打赌?”
    关小刀呃地干笑:“何必呢,你我资产都已相通,不是吗?”
    阿祖斥笑:“谁跟你相通!”
    脸色忽又转正:“我在跟你说真话,别再打哈哈!”
    关小刀道:“啥事,这么正经?”
    阿祖道:“师爷之事。”
    “他?”关小刀吞了馒头,瞄眼一笑:“你是不是被他吓坏,到现在还在作噩梦?”
    阿祖冷道:“我昨天看到他了。”
    “什么?”关小刀嘴中第二颗馒头掉下来。你看到他,在哪?”
    “师爷府!”
    “你去过?”
    “路过。”阿祖道:“记得我们轰断那秘道吗?昨晚我从那里经过,便看到师爷黄影问了进去。”
    关小刀闻言,心绪已松,弄笑道:“别吓死人好不好,穿黄衣者多的是,又在夜晚,一定看错人啦!”
    阿祖道:“我本也这么想,可是后来越想越不对劲,才找你谈谈,看看是我反应过度,还是其的有问题。”
    关小刀笑道:“早说嘛,吓得我吞下下馒头,司徒昆仑明明死自我手中,且我们亲自火化它,该错不了,若另有师爷,也该是他人假冒!”
    阿祖道:“也有可能假冒在先,例如说师爷变女的,真正师爷便早已藏起来。”
    关小刀道:“会吗?他的变化在地牢,而且是我亲自见着,否则我怎敢相信,何况他毒功、个性几乎完全一样,你说,到底哪里不对?”
    阿祖道:“可记得我们被囚困吗?后来你跟黑青锋大打出手时,突然有个黑衣人跑到地牢,打开牢房,我们才得以出来,那个人是谁?”
    关小刀道:“你都没看清,我怎么他是谁?不过他既然放了我们,该是朋友非敌人!”
    阿祖道:“我当初是这么想,但再联想之后,又觉得他好像有图谋,目的是在逼死司徒昆仑。”
    “喔?我倒愿闻其详!”
    阿祖道:“他说了一声‘司徒昆仑已受重伤,快去收拾他’,便不见了,他目的可能针对师爷而来。”
    关小刀道:“我们还不是全对师爷而战?”
    阿祖道:“可是在节骨眼里才放我们出来,这不寻常,也就是说,他既然能救人,早该救了,何必等到那时?”
    关小刀道:“这种推理不尽全对,或许他早有心相救,可是顾忌师爷而未行动,后来发现师爷已受重伤,他才敢行动,至于他为何要藏身,该是怕身分暴露,我们可猜猜他是谁,却不能硬说他有阴谋,且更离谱地猜师爷可能还活着。”
    阿祖道:“这只是疑惑之一,至于猜师爷可能还活着,有两点,其一便是我昨晚见着的黄影,其二便是那场战斗,就是你拿麦芽糖粘住师爷,又点燃炸药炸他那一战。”
    关小刀道:“出何问题?最大的问题是我根本没把人炸死,却把自己炸昏了。”
    阿祖道:“幻想似乎如此,但我觉得炸药根本没炸开。”
    关小刀道:“不会吧,我看到一团烟雾喷出,便受击而晕倒,你不也一样?”
    阿祖道:“是一样,可是那天打扫,我发现厢房根本还完好如初,连窗纸都未震破,试想那么一大束炸药炸开,连人都能炸昏怎生薄纸竟然不破?而且一点被炸过痕迹全无?”
    关小刀道:“或许被换新窗了吧!”
    阿祖道:“不可能,是我去清理麦芽糖痕迹的,他们换新窗,不可能不清脏处吧!”
    关小刀道:“若没炸开,爆炸声如何响起?我们又如何晕倒?”
    阿祖道:“有人利用机会,另丢出烟雾弹,然后趁机把我们击昏!”
    前小刀怔诧道:“你为何有此想法?这几乎根本不可能。”
    阿祖道:“是不可能,却有人做了,试想,我们若被炸药轰着,怎会衣衫完好如初,脸面不沾一丝火药灰,你有吗?”
    关小刀想及当时醒来之后,的确穿着同样一件衣服,不禁当真起了疑惑之心:“倒是有理,我的衣服亦完好如初……”
    阿祖得到认同,说得更起劲,道:“那烟雾弹不但害得我们昏迷不醒,就连公孙白冰也中奖,他到现在身在何处?”
    关小刀道:“可能回江南了吧!”
    阿祖道:“我问过弟兄,没人看到他回去,而且他也不可能回去,因为他的心根本在这里,我已传令回江南,这几天便有消息,不过,我不认为他会回去。”
    关小刀道:“若真如此,谁又有此功力,突然间把公孙白冰放倒,甚且包括司徒昆仑、你跟我?”
    阿祖道:“有两个人……”
    “谁。”
    “练了阴阳魔功的人。”
    “你是说李春风和司徒昆仑?”
    “他们才有这么高的武功。”
    关小刀道:“不可能,李春风跟我关在一起,她早已武功尽失,还是我背她逃出来的。”
    阿祖道:“那就是司徒昆仑了,他们可能有两个,一真一假,说不定你杀死那个是假的!”
    关小刀不由笑不出来:“照你这么说,我们岂非仍在危机四伏之中而不自知?”
    阿祖道:“如果我看到那黄影是师爷的话,那这一切便都是真的了。”
    关小刀苦笑不已:“希望别当真的好,否则神剑门岂非完了。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阿祖道:“当然是先查清师爷是真是假了。”
    “怎么查?”
    “当然是师爷府了!”阿祖道:“趁那人尚未发现我们起疑之际,较易查出他是谁。”
    关小刀苦笑:“我就是怕查出之后,一切又得从头再来,那将又不知要死伤多少人啊!”
    阿祖轻叹:“我们别无选择,纵使那人不是师爷,必定是放我们出牢那黑衣人,也就是说,我肯定有这么一个人。”
    关小刀苦笑:“天啊,才乐个几天,便又将陷入苦战之中,老天真是会开玩笑,看来出门又要带炸弹了!”
    阿祖道:“早发现总比晚发现好,如果能及早找出公孙白冰,或可联合他共同斗垮这神秘人吧!”
    关小刀道:“我得找三爷商量,看看如何处理较为恰当。”
    阿祖道:“免了吧,以三爷功力,根本对付不了神秘人,何况我们仍未查出实证,多说多让人心惶惶,就把他们当作在云中山古墓之中,咱查咱的事便是,反正那人有意隐藏,大概在进行某种阴谋,在阴谋未成熟之前,该不会露出凶残面目才对。”
    关小刀无奈道:“好吧,先查再说:“
    欲查人,自是夜晚较为方便,小刀则不露声色,吃过早餐之后、先去三爷那头拜个早安,便径往师爷府中行去。
    未久,小刀已临师爷府前,守卫见及他,甚是忌讳,不知该如何处理。
    关小刀含笑说道:“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我想看看弟兄,可以进去吗?”
    守卫欲言又止。
    另一位则前去通报,黑青锋闻声赶了过来,冷道:“师爷并不欢迎你,不过你要进来,没人阻得了。”
    关小刀笑道:“这么说,你认为师爷还在了?”
    黑青锋冷哼:“你想进来便进来吧!”
    “谢啦!”
    关小刀终于跨步进去,东张西望地浏览风光,见着面带疑惑守卫,便含笑打招呼,以示亲切。
    黑青锋则跟在后面盯紧,似在防他有所突来之行径。
    关小刀道:“我说那个是师爷,你们偏不信,难道还有师爷。我能见他吗?”
    黑青锋冷道:“不必假惺惺,你杀了他,还敢来此嚣张?”
    关小刀道:“可是你却说他是假的,我可被你们搞迷糊了。”
    黑青锋冷道:“这只不过是安慰属下说法,你若想见他,下辈子吧!”
    关小刀道:“这么说,你也相信师爷真的死了?”
    黑青锋冷斥:“人死,一了百了,你不必再在口舌上讨便宜。”
    关小刀道:“那抱歉,不谈不谈,四处走走总可以了吧!”
    黑青锋冷道:“你已经在走。”
    关小刀呃地一笑:“是极是极,那我就不客气啦!”
    当下他东晃西晃,终已晃至独尊楼,守卫照样严密,关小刀道:“人已不在,还守那么严,不知换谁住进去?”
    黑青锋冷道:“里面没有,你想看,请便。”
    关小刀笑道:“真慷慨,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遂行前,守卫让两旁、他推门而入,里头一尘不染,显然常打扫,且师爷东西寸步未动,保存甚佳。
    他心下暗忖,难道师爷当真还活着?
    绕到书房、寝室,一切如故,查不出蛛丝马迹,只好退下,本想再查秘道,可惜黑青锋跟身边,只好作罢,找个机会从另一头再探便是。
    探不到什么,他只好打个哈哈说道:“你对师爷倒是忠心耿耿,连他东西都保存如此完整,实在不容易。”
    黑青锋冷道:“那是我的职责,你还有什么地方要查?”
    “不是查,是走走看看而已!”关小刀笑道:“既然你这么不欢迎,那就算啦,我走了,等你下次心情好些再来。”
    黑青锋冷道:“悉听尊便。”
    一人讪言,一人冷语,说说唱唱中,关小刀终于走出师爷府。
    他立即问人暗处加以监视,看看对方是否在骚扰之后有所行动,可惜直到中午,并无动静,关小刀只好放弃,回到大刀坊先吃午餐再说。
    阿祖问及情况,小刀便将所遇状况说一遍。
    他道:“倒是没看到任何疑点,不过他们仍当师爷还在人世,所有东西皆未动过。”
    阿祖道:“你不怕神秘人起疑心?”
    关小刀道:“总比茫无头绪乱撞的好。”
    阿祖道:“下一步呢?”
    关小刀道:“找不到线索。只有用最笨的方法,暗中监视。”
    阿祖道:“总该有个目标?”
    关小刀道:“我先监视门主夫人住处,毕竟司徒昆仑对她迷恋甚深,若他活着,迟早会去,你则监视秘道及师爷府,偶也看看神剑宫有谁进出,希望能找到线索。”
    阿祖颔首:“就这样啦!”
    好不容易等到夜晚,两人换上夜行衣,便各自行动,关小刀潜入揽月楼附近松林,暗中监视住何行踪。
    阿祖则躲进街道暗角,从此处可见及秘道被炸过之四洞,右边则可监视神剑宫,往左则可盯住师爷府,地点甚是理想。
    然而一连三夜,两人并无任何发现,不禁让人泄气不少。
    难道那神秘人早已溜了?
    两人正为此事头疼不已。
    第四巳忽闻得风流侠方于秋找来,问及是否见着雷万钧,他已三日未归。
    关小刀问明原因,始知他到洛阳喝酒便一去不回。关小刀直道没见着,由于有事,不便去找,方子秋只好带人去寻。
    第五日又发现七绝剑手之一的江平亦已失踪。
    有人说他回家探亲,但七绝剑阵一向七人同行。纵使要走,也会找人暂时代替,江平如此不告而别,还是第一次,难怪七绝剑手会紧张。
    他们把此事告知三爷,三爷想不出原因,便找来关小刀,众人便聚在神剑宫藏书阁前,一边保护门主,一边讨论情况。
    关小刀问道:“江平不是早已准备回家一趟?”
    七绝剑手之一,名为石军说道:“他是准备,却在下月初,此时不可能走人,因为七绝剑阵要七个人才能产生威力,他不可能不告而别。”
    那要英道:“昨夜更还在,但过了三更,他说要去小解便一去不回。”
    关小刀道:“他可有女人?”
    石军道:“他跟我较熟,据我所知,没有。”
    关小刀解嘲一笑:“这么说,他是无缘无故失踪的了?”
    七绝剑手默认,且为江平担心。
    三爷叹道:“看来只有加强戒备,且派人到他家打探,否则实在理不出办法。”
    关小刀道:“我补江平缺、看看有何不一样!”
    他直觉必定有人搞鬼,干脆自己下海查明。
    三爷在无计可施之下,只有答应。
    于是关小刀便换上七绝剑手黑底镶黄边制眼。
    一夜守来,并无任何动静。
    次日三更,关小刀自也假装要去小解,方至转解处,总觉有人跟踪似的,他心下一喜,不再往茅房走去,而是溜往左近较空旷地区,待通过小天井,突然闪入暗处小解,方钻进去、忽又闪了出来,猝见一道黑衣蒙面影子惊慌门向屋顶欲躲。
    关小刀喝叫道:“你是谁?偷偷摸摸,出来吧!”
    飞掠蹿去,想拆穿此人面貌。
    那人忽见小刀,怔诧叫声“是你!”根本不想排战,猛问后退,七绝剑手闻声拦来,那人根本不闪,猝如狡龙,咻地一溜似地,已从七人身边钻溜过去。且一闪即失。
    七绝剑手怔骇不已,如此身手,简直超乎想象。
    关小刀亦自怔愣,此人莫非是阿祖所说那位神秘黑衣人?
    他是谁?
    是否他抓走江平?
    关小刀想喊出师爷名字,却又怕惊动他人,关想师爷没死因而作罢。
    见及七绝剑手愣在那里,小刀便道:“回去吧,别让门主落单!”
    七绝剑手闻言立即反掠回去,小刀亦跟追过去,名为看守,脑袋却不断揣测此人是谁?
    为何要抓走江平?
    及至四更天,看无动静,小刀始告别六人,径自回家。
    然而那黑衣人遁逃之际,并未立刻潜失,他竟然掠向街角,阿祖一眼即已发现,便往前跟踪。
    黑衣人掠至街尾一处古槐树下,突然转身,阿祖想躲,黑衣人已轻轻笑起:“不必躲了,你不是找我很久?”
    阿祖于笑:“在下是想谢你救命之思。”
    黑衣人淡笑:“是吗?”
    阿祖道:“顺便想知您到底是谁?”
    黑衣人笑道:“知道对你并不好。”
    阿祖道:“你是司徒昆仑!否则怎会对我不好?”
    黑衣人淡笑不断:“我放你去杀司徒昆仑,你竟然还猜我是他?联想力实在丰富。”
    阿祖道:“上次钻入秘道那条黄影是不是你?”
    “原来你看见了!”黑衣人叹笑:“我说嘛,怎会现了行踪,原是被你撞见,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不过这样也好,你们既然想到有我这个人,我躲着也没意思,咱们就玩点新的游戏吧!”
    阿祖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黑衣人笑道:“有一个人比你更想知道我是谁,告诉你,他不就含恨了?”
    阿祖自知他所说的便是小刀,道:“好吧,那话留住不谈,你引我到此,是何目的?”
    “约会。”
    “约会?”
    阿祖怔愣:“你我有何好约?”
    “当然没有!”黑衣人笑道:“关小刀既然想知道一切,便叫他明碗三更到洛阳翠花楼吧,到时他要什么便有什么,至于你嘛,女人少去为妙!”
    说完一闪身,冲向树梢,再也未见踪影’显然已去之夭夭。
    阿祖愣在那里,没想到对方会如此慷慨约人,而且似乎约在花街柳巷,不知意图何在?
    她更担心此人武功,几乎高得匪夷所思,竟然一纵即失,普天之下,恐难逢敌手。
    不管情况如何,她得先找小刀商量再说。
    于是转奔原来藏身之地,但觉四更天已过,小刀可能返回往处,便往大刀坊行返。
    方一进门,关小刀已急叫奔来:“你倒溜了,害我紧张要死还以为你被神秘人抓走呢。”
    阿祖边行回来边道:“差不多。”
    关小刀一愣:“你也见着黑衣人?”
    “是他来找我的。”
    “找你?找你何目的?”
    “约会。”
    “约会?”。
    “不错!”阿祖套着黑衣人语气,道:“不过不是跟我,而是约你,满意了吧!”
    “他约我?他为何要约我?约在哪里,什么时候?”
    “明夜三更,洛阳翠花楼!”
    关小刀憨笑着:“他竟然约我?实是所料不及,到底在耍何明堂?”
    阿祖道:“去了不就明白,不过,那可能是妓院。”
    “妓院?”关小刀这辈子尚未去过,不禁窘困:“他要关老爷的后代到妓院?”
    阿祖心头暗喜,这小子倒是单纯,淡然一笑:“有何了不起,许多妓院供的便是关老爷,也好镇住邪魔妖气,你只不过去一遭,吓得跟太监似的。”
    关小刀干笑:“这么说,你赞成我去了?”
    阿祖稍窘,斥道:“不去,怎知他是谁,他说你去了,要什么有什么,当然包括知道他的名字。”
    关小刀喃喃说道:“这么说,是该去了……明日三更……现在已快五更,算起来该是今晚的三更了……”
    阿祖道:“我看得好好准备,他既然那么大方约人,必定吃定我们,我看还是告诉三爷吧!”
    关小刀道:“如果他是司徒昆仑,再多三爷也没用,我先去探探,你准备接应便是,若有状况,再作定夺。”
    阿祖闻及自己能去,心头笃定,道:“休息吧,到了晚上,还有得拚呢!”
    两人相视而笑,便各自回房休息。
    一夜劳累,不久便人睡,醒来时,已是午后,两人梳洗进食后,便准备一些必备武器,尤其是炸药,足足找来数十支,关小刀为防有变,胸口还塞了铁板,以防万一。
    一切就绪,已近黄昏。
    关小刀转了一圈、雷万钧、东平仍未回来,不过却捎来消息,说是一切平安,且与人有约,暂不回来。
    再询及送信小差,却一问三不知,他乃在洛阳街道,临时被抓去当差,如此而已。
    一切皆离不开洛阳城。
    关小刀决一探究竟,便和阿祖先行前往洛阳。
    五六十里眨眼即至。
    关小刀、阿祖进城后,找间饭馆先填肚子,而后问及翠花楼在何处?引来掌柜暧昧眼神,他仍说及在西街巷角,关小刀子笑道谢。
    瞧那掌柜表情,两人已知该是烟花楼没错。
    吃过晚餐,两人终往西街行去。
    照着指示,转入某一小巷,赫见一处三层红楼灯火通亮,莺莺燕燕谈欢言笑招待着一群群寻花间柳买香客,热闹气息,直比庙会,宛若不夜之城。
    阿祖见及男女拉拉扯扯,打情骂悄,不由脸红,嗔斥道:“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关小刀一愣,瞄眼道:“那你为何要冒充男人?”
    阿祖一时语拙。随又斥道:“你也一样,我要不是装男人,早就被你……”
    一时觉得不对,说不出口。
    关小刀邪邪一笑:“被我什么?”
    阿祖嗔红斥道:“你自己心里明白,可恶,正事不谈,鬼扯什么!”
    猛地欲追杀过来。
    关小刀急忙跳开,干窘说道:“是你要说的……。”
    阿祖斥道:“你还说!”
    关小刀急道:“不说不说,你看现在该如何?站在这里等黑衣人出现?”
    阿祖道:“不然你还想进去不成?”
    关小刀干笑:“我哪敢,吓都快吓死,我看先找好监视位置,也好有个接应。”
    两人这才四处寻找,终于寻至翠花楼对街屋顶一楼瓦交界之暗处,躲了进去。
    如此自可见着楼下人潮往来,以及四处可能掠潜而来之任何踪迹。
    然而闻及种种莺莺燕燕暧昧、调情声,两人不由想入非非,却吝于表达,一张睑已涨得通红,还好躲在暗处,掩去不少窘境及至后来,两人干脆闭目养神,以免越想越怦动。
    然而闭目中,往昔种种缠绵情景竟又……浮现,逼得小刀无法自制,终于猛抓阿祖过来,凑嘴即吻,阿祖轻颤欲躲,但挣扎数次,终于软化,于是一对恋人沉醉激情之中吻得痴痴甜甜。
    激情中,关小刀不自禁想倒卧下来,然而身上藏了铁板及炸药,这一卧,显得僵硬,且碰着阿祖,迫得阿祖猛然惊醒,忽而想及被吻之事,已自窘困不能面对,窘嗔斥了一声:
    “坏男人!”
    急忙推开小刀,翻过屋顶,躲到另一头去了。
    关小刀一脸回味无穷,陶醉邪笑道:“咱们私订终身啦,亲了即算数、别躲得太远,还有正事要办哩!”
    啊祖甜在心里,却自窘斥,再也不敢翻身回来。
    关小刀暗道:“如此也好,免得意乱情选,误了正事。”
    看看天色,已近二更,翠花楼生意却越晚越旺、喧笑中,凭添几许春色。
    关小刀心想,既然都来了,不再进去,岂非前功尽弃,挣扎一阵,便向阿祖说道:“我进去啦,反正我身怀铁甲,对方又来我如何!”
    阿祖终于回话:“一有状况得立即出来。”
    关小刀颔首:“知道了,我走啦!”
    阿祖不敢过来,他只好爬高,探出脑袋向她告别,阿祖显得困窘,却装自在,再次叮咛,关小刀始潜落地面,壮壮胆子、往翠花楼行去。
    方近翠花楼,老鸨于乍见他嫩如童子鸡,便媚笑迎来:“少侠啊,果真慧眼识美人,第一次来吧,可有相好的?我帮你介绍如何?”
    欺了过来,欲挽小刀手臂,小刀却躲闪,老鸨子见状更笑,敢情还是货真价实的童于鸡呢,便想招来较老到姑娘以招待。
    关小刀忽而说道:“我找一个穿黑衣人的……”
    老鸨子哇地笑道:“有眼光,翠花楼的黑姑娘闻名百里,你跟她是老相好吗?”
    关小刀一愣:“真有黑姑娘?”
    老鸨子笑道:“我干嘛坑着你生意不做,来来来,我带你去便是,不过黑姑娘顶挑的,能否看上眼,还得由她高兴,但你放心啦,凭你这种货色,一定能当人幕之宾,只是她价钱不便宜,光看一眼便要十两……金子呢!”。
    关小刀皱眉:“这么贵!”
    老鸨子笑道:“看过她,你便值回票价啦!怎么?今天带得不够多,没关系,黑姑娘有个妹妹叫赤姑第二,她和姐姐一样漂亮,而且更嫩,价钱嘛,只要五两金子便行,一定适合少侠口味哩!”
    关小刀道:“更年轻、漂亮却更便宜?”搞之不懂。
    老鸨子本就胡诌一顿,到时把人骗上去,找个女人穿件黑衣不就得了,没想到吹过火,出了线,还得解释一番,她笑道:“那是妹妹为尊敬姐姐所开的价码,其实都差不多,这也是优待少侠公子第一次来,到时候啊,保证您晕了头,银子就赏个没完哩!”
    关小刀想想,道:“我先找妹妹,然后再我姐姐!”
    说完,从怀中抓出一锭五十两元宝:“够吗?”
    老鸨子见状,两眼突亮:“唉呀、够啦够啦,老身有眼不识泰山,原来是小王爷驾到,快快快,你请上楼!”
    抢来元宝,掂了又掂,但觉真材实料,往怀中塞去,暧昧直笑:“没想到小王爷胃口不小,一次要两人,实是英雄出少年,老身我佩服,这就替你安排啦!”
    当下喝喊:“黑姑娘第二,见客啦!”
    莺莺燕燕闻及,欣笑起来,知道又来一只肥羊,却不知谁能中选,有人见着小刀相貌堂堂,还准备倒贴免费服务,可惜却未必能如愿以偿。
    关小刀在老鸨子引导下、已抵一楼一特别厢房,布置十分豪华,尤其床铺,珠花坠玉,丝被绣凤,直追王侯寝宫。
    关小刀见老鸨子已走人,心情捎静,接下来该是如何进行工作,心念不断幻出如何对付即将而来之约会。
    来久,门扉一开,一位二十上下,长得圆脸甜甜,身着一袭黑衫罗裙的漂亮姑娘含笑而人。
    她见及小刀竟然年轻、英挺,不由心动,嫣然一笑,道:“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蹲身拜礼,掩了门扉,莲步行来,便坐于小刀身前。却替小刀宽衣解带。
    关小刀急忙起身,千笑道:“这么快吗?”
    姑娘笑道:“公子穿了重衣,何不换成软袍,待小女子替您梳洗之后,或吟唱作乐,或今宵不醉不眠,任您选择啊!”
    关小刀干笑道:“原来把戏还真不少!”
    姑娘笑道:“今儿小女子便是公子的人了,只要能解您愁,小女子自全力以赴,公子请放松心情便是……”
    说完仍想替小刀宽衣解带。
    关小刀瞧她年纪轻轻,生性单纯,倒不忍为难她,便道:“不瞒你说,我是赴约会才来的,不是来找姑娘,所以你不必客气。”
    姑娘闻言一愣,颇为失望道:“难道公子嫌弃我吗?”
    关小刀急摇头:“不不不,我要嫌弃你,怎会找你来此呢?只是在下真的有事,下次再找你如何?”
    姑娘轻叹:“谁不知你还选了我姐姐……”
    关小刀急道:“我只是想知道,你们姐妹是否是我要找的人,不过照此看来,好像不是……”
    姑娘轻叹中,忽又重新展笑颜,客人既然花钱而来,自不该再替他制造麻烦,便笑道:
    “既然公子有事月帅女子自然替您解烦恼了,却不知公子欲找何人?”
    关小刀感激一笑:“者实说,我是赴一名黑衣人之邀而来,才点了黑姑娘,没想到竟然有你姐妹花,不过我看。你们不是我要找的人。”
    那姑娘欲言又止,挣扎一下,还是说了:“其实我们根本不是姐妹花,这只是老鸨故意安排的。”
    关小刀任愣:“你不是黑姑娘第二?”
    那姑娘道:“我叫英翠,哪是黑姑娘,这只是老鸨子生意上的手腕,只要你高兴,黑姑娘可有一百个。”
    关小刀终于明白,当了冤大头,自嘲一笑:“这么说。连黑姑娘也没了?”
    英翠道:“有一位姐儿倒是喜穿黑衣,我是冒充她妹妹,你待会儿自可见着她。”
    关小刀闻言稍安心,道:“她长得如何?是不是会武功?”
    英翠道:“美若天仙,我只看过她一次,不知是否会武功、”
    关小刀自知她是平凡女子,不可能了解太多江湖事,想来想去,便问:“那个黑姑娘来了多久?”
    英翠道:“新来的吧,据我所知,不会超过一个月,不过,听说老鸨子早就认识她,也就是说,她可能去过某处,最近又回来了”
    关小刀频频点头,如若如此,该可向她探听一些琐事,当下便问及英翠如何落凤尘,英翠先是不愿说,但见及小刀甚是单纯,便说及她本嫁到洛阳为人妻,可是对方反悔,逼得父母前去理论,却被打伤。
    不久父亲便过世,她想自己已被那禽兽侮辱过,母亲又有伤在身,急于用钱、便沦落风尘,算算日子,还有三个月时间,她倒希望多赚点钱,好带着母亲远走高飞,重新做人。
    说到伤心处,泪流满面。
    关小刀听得气愤填膺,直道非宰了那家伙不可,当下问明,原是东街范家,早记于心,将来便去讨债。
    他摸着怀中,又拿出两锭元宝,笑道:“我刚好准备银两到这儿花用,才带这么多,否则也帮不上忙,你收下吧!”
    英翠瞧及两元宝,足足百两,怔愣不已:“公子这……”
    关小刀塞在他手中,道:“在我口袋,可能只是两块石头,在你身上却是人命两条,你收下吧,错过此机会,不知要沉沦多久,你虽计划三个月走人,但妓院事听多了,到时不知能否走得了还是问题,倒不如拿了元宝,找个机会溜去,带着母亲隐姓埋名便是。”
    英翠闻言,涕泪俱下,下跪连连直叫恩公。
    关小刀扶她起来,心头感叹不已,世上弱女何其之多咱己又能救得了几人。
    随后小刀和她聊些家常事,算算时间,三更将至,乃要英翠退去便是。英翠拭去泪痕,含笑说道:“公子若要见黑姑娘,小女子倒可带路。”
    小刀怔愕:“不是她来见我?”
    英翠笑道:“小牌的才是见客,大牌的是你去见她。”
    关小刀恍然:“原来还有这门学问啊,那还请姑娘带路。”
    英翠含笑点头,便带着小刀在三楼行去,及至后边阁楼,便止步,笑道:“这就是了,我不能再进去,公子救命大恩,再容小女子一拜。”
    她想下跪,但小刀扶了她,她只好拱手为礼,拜过之后,感恩而去。
    关小刀待英翠走去,始面对真正黑姑娘,心头颇为紧张,深深吸气,加以平抚,随即敲门,里头传来媚声:“门没锁,进来吧!”
    关小刀依言推开,里头雅轩布置典雅,则是偌大玫瑰红床。床上躺着一位姿态撩人的黑衣姑娘,由于轻纱掩处,瞧不清那人面目,不过感觉上,她该不差。
    见着小刀,那人稍愣,随又嘻笑:“小冤家,你终于来啦!”
    关小刀掩门而入,突闻声音,惊诧道:“你认得我?”
    不由戒备防范。
    那女子媚笑道:“只要来此的恩客,不叫冤家叫什么?老鸨子说你肯花五十两元宝看我一面,真叫人心动啊!”
    关小刀这才恍然,原来是老鸨子传话,他还以为碰上熟人呢,当下干笑,找了雅轩长椅,坐了下来。
    那女子讶然一笑:“你花钱当真只来看我一面?那也得走进来啊!”
    轻轻吹气,轻纱掀动,若隐若现,甚是调情。
    关小刀道:“免了,我是跟人有约,他大概快来,没时间陪你打浑。”
    那女子媚笑道:“约你的人就是我,过来啊!”
    “你约我?”关小刀怔愣,随又摇头笑道:“不可能,他是男的。”
    那女子笑道:“现在男女能分得清吗?小冤家啊,春官一刻值千金呢!”
    招着手,酥胸半露,甚是挑人。
    关小刀一愣,暗道:“对啊,要是那人变了音调,岂能认定他是男是女?”
    那女子唤之不来,已自起身,媚笑道:“你不来,我只好来了,谁叫我们是前生注定的冤家呢?才分别几天,你便把我忘了?”
    婀娜行来,媚诚尽展。
    关小刀怔诧:“你我见过?”
    “你说呢?”
    那女子掀去第一层薄纱。
    关小刀更急:“昨晚见过?”
    “你说呢?”
    那女子已通过第二层薄纱,一张姣好脸容渐渐浮现。
    关小刀怔愕瞧着她,竟是如此熟悉,尤其那媚态,简直天下少有,忽见薄纱再掀,妖媚女子现形,关小刀怔诧不已:“李春风!”
    眼前这位媚情天生,体态撩人的妖冶女子,不是李春风是谁!
    她嫣然一笑:“小冤家,你现在终于明白,你我多么有缘了吧!”
    关小刀惊骇跳起:“你就是昨晚那黑衣人?”
    长刀抓得紧紧。
    李春风媚笑:“什么黑衣人?我根本失去武功啦!”
    关小刀道:“既然不是,怎会约在这里?”
    李春风笑道:“那你得去问他了。”
    关小刀道:“你又如何会在此?”
    李春风叹息一声:“有何办法,我武功已失,根本不可能再为非作歹,我又爱慕虚荣,开销甚大,真好沦落烟花巷,只是命苦啊!”
    关小刀冷道:“我看你一点都不苦。”
    李春风叹笑:“这叫苦中作乐啊,来来来,别老是谈些伤感情之事,你是我心仪已久的男人,就让我侍候你一夜吧,此后将终生无憾矣!”
    说完,欺身过来,便要拉着爱人同赴温床。
    关小刀趁她不备,猝然一掌印去,叭然一响,打得李春风唉呀惊叫,连连退去,抓得第一层轻纱帘脱落,跌坐地面。
    关小刀怔中带喜:“你果然仍没武功……”心头稍安。
    李春风唉呀惊叫中,的确跌得惊心动魄,但在发觉并未受伤之下,胸口反而传来淡淡荡热。
    她媚声又起:“小冤家你坏死了,趁着试我武功还揩油,其实我的身子都被你看光了,何在乎被你蹂躏呢!来呀,今夜让我有报恩机会吧!”
    挣扎爬出软帘纱,媚态摇步,再行走来。
    关小刀冷道:“我没心情,别坏我的事,我另有约会!”坐向长椅。
    李春风媚笑道:“何事比我重要呢,来呀,你是男人,难道对我不动心?”
    当下轻解罗衫,半露胸脯,即往小刀抱来。
    小刀想躲,却又躲之不及,被抱个正着,那挺实的胸触及脯压来,的确让人想入非非,他猛地醒神,冷道:“你不是我要找的人,再见!”
    说完欲走。
    李春风更拖住他,急道:“我就是你要找的人,小冤家,陪我一夜如何。”
    “找别人吧,我没兴趣!”
    关小刀当真一掌又把她震退,跌得李春风恼羞成怒,斥道:“我就不相信普天之下有哪个臭男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立身而起,双手插腰,胸乳敞开,却懒得整理,一脸冷嗔。
    关小刀讪笑一声,未回理会,道声再见,转头便走。
    李春风冷叫:“回来,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关小刀仍自讪笑而去。
    李春风突叫:“我就是黑衣人,你满意了吧!”
    关小刀还是不理,李春风不由轻喝,猝然欺身过去,一掌打得关小刀不由自主转了过来。
    正惊诧怎么回事,只见李春风伸手一探,叭然一响,胸口铁块竟被抓起,连同衣衫撕去大片,那铁块已在李春风手上,五根手指头早刺穿铁块。
    如此神速动作及功力,已吓得关小刀目瞪口呆。
    “你会武功?”
    关小刀怔吓中,赶忙想抓来大刀迎敌。
    岂知李春风冷媚一笑,伸手一探,不知用何花招,竟将大刀抢过手,喝着破铜烂铁、随手一甩、钉在左边石墙上。
    关小刀吓得背脊生寒,看来她真是昨晚那位黑衣人了。
    李春风泄怒之后,已自恢复媚情笑态,轻轻把手中铁片给抽出,不忍道:“好端端一个人,挂什么铁板,不怕弄疼自己吗?”
    说着捏捏揉揉,铁块化成碎屑,她倒是怕染脏地面,将铁屑一吹,银粉闪动,如千万只银蜂般飞窗而出。
    关小刀瞧得目瞪口呆,如此捏铁成屑,吹其成蜂飞行之功夫,简直前所未见。
    李春风则媚笑道:“你不是要找我吗?怎愣在那里不动了?”
    说完,含笑往软柔床铺行去,似乎站太久,对自己是种虐待。
    关小刀背脊虽是生寒,也得把事情搞懂才行,怔忡问道:“你就是那黑衣人?”
    李春风娇笑道:“不然你以为我是谁?”
    关小刀道:“你的武功并没失去?”
    李春风躺回床上,慵懒伸着懒腰,媚笑道:“你该问一些比较有用的问题吧,小冤家!”
    关小刀的确被吓得心神不宁,明明已见及她武功,何需再问,当下整理思绪之后,这才再次开口:“你约我来此,有何目的?”
    李春风笑道:“是你想找我,我不就在此吗?”
    关小刀稍愣,的确,自己若不找她,怎有此约会,脑袋一转,说道:“你为何抓走江平?”
    李春风道:“是他愿意跟我走的。”
    “人呢?”
    “逍遥去了!”李春风笑道:“大概在翠花楼某一个女人的怀中吧。”
    “雷万钧呢?”
    “那个老粗!”李春风呵呵笑道:“也是一样,差不多快死在女人肚皮上啦。"关小刀冷斥:“你抓他们有何用意?”
    李春风媚笑:“我说过,是他们愿意跟来,如此而已,除了这些问题,你没有更想知道之事吗?”
    笑声转浪荡,似乎以挑逗、玩弄小刀为乐。
    关小刀冷道:“你在暗示有关司徒昆仑之事?”
    李春风媚笑道:“你说呢!”
    关小刀道:“他还活着?”
    李春风道:“不是被你烧死了吗?”
    关小刀冷道:“从一开始,你便一直在计算我!”
    李春风笑道:“我是真心想跟你结为夫妻啊!”
    关小刀冷道:“就连司徒昆仑也一直落入你算计之中!”
    “喔?”李春风凝眼媚笑:“我倒想听听,你知道多少?”
    关小刀道:“你趁我把司徒昆仑缠住,并以麦芽糖、大粗网罩住之际,故意打出烟雾弹,然后把我跟阿祖及公孙白冰击昏,后来又把我抓到秘室,且假装不会武功,然后找了借口,奋力把我禁制解去,让我带你脱逃,又故意告诉我秘道,好让我找到司徒昆仑,结果打了起来,你再放出阿祖及天龙骑,果然把司徒昆仑杀死。你的计划实在太完美了。”
    李春风咯咯笑道:“再完美,还不是被你识破,害我白费心机,实是可惜。”
    关小刀道:“你怎白费心机,司徒昆仑已被你设计整死,你又为何要杀他?你俩本是蛇鼠一窝!”
    李春风哈哈谑笑后,说道:“那是怪他,方学得阴阳神功,使劈我一掌,简直要置我死地,我当然要讨回公道,他死不足借!”
    关小刀想及当时他俩裸身练功,司徒昆仑实在情急之下舍她而去,难怪她会怀恨在心,便道:“你挨了司徒昆仑一掌,不但武功未废,反而更厉害,显然你留了一手,而且你也未阴阳倒转变成男的,又未中毒,这到底是何原因?”
    李春风神秘一笑:“你很想了解??”
    关小刀道:“不错,否则我死不瞑目!”
    直觉碰上这只狡猾狐狸,自己胜算太少了,趁着说话间回坐于长椅,大刀便在左斜墙上,他却不敢伸手取下,免得暴露意图,待突击时或可抓回用用吧!
    李春风邪媚哈哈直笑:“你怎会死,这么俊挺的男人,我怎舍得让你死呢,如果你真如此想,我便不敢说出《阴阳真经》之秘了。”
    关小刀道:“那我暂且不死,你说便是。”
    李春风呵呵笑道:“你倒是转变真快,好吧,谁叫我被情所迷呢,告诉你便是。”
    当下整理思绪后便道:“其实阴阳神功只有男人练了会变成女人,女人练了仍是女人,而且根本不会中毒,那是因为司徒昆仑得意忘形,自以为学了神功,可以天下无敌,却未等毒性散去之后,便胡作非为,终于引来自食恶果。”
    关小刀暗道:“原来阴阳邪功只有男人练了会阴阳倒转,看来母亲知道的也是不多……”
    李春风冷目瞄来:“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也知道《阴阳真经》之秘?否则怎会解去此毒!”
    关小刀暗惊,不露声色道:“药是我娘配的,消息亦来自我娘的师父百草真人,谁知道那阴阳邪功明堂多多、说什么要服下毒丹才能练功,忽又说到余毒未尽,你该不会在骗人吧!”
    李春风笑道:“已没什么好骗了,它是真实的,也就是说,要在短期内练成,就得服下那毒丹,用以增加功力,我也眼了,然而得在练成神功后,将那毒性克制住,让它藏在身体某一部分。而非全身发窜,当时我挨了一掌,的确受点小伤,所以便趁此躲了起来,一边治伤,一边把毒功克制住,所以才没事,哪像司徒昆仑自以为神功大成,便到处宣扬,结果赔了性命!”
    关小刀道:“我看是你藏了什么口诀吧,否则以司徒昆仑之阴险,会自甘冒险,不等制住毒性再出关?”
    李春风笑道:“那只怪他领悟太差,他又不是我老公,难道要我事事说明吗?”
    关小刀仍认定她故意隐瞒,说道:“你既然计算他,为何还让他活那么久?”
    李春风道:“这好啊,我可以了解阴阳神功对一个男人有何功效!”
    关小刀不由暗惊,原来她早把司徒昆仑当试验品,难怪不到最后关头,不肯现身,如此女人,本性狠毒可想而知。
    他道:“你早就算准司徒昆仑会发病,还是我的麦芽糖功效?”
    李春风闻言笑道:“我也搞不清,你的麦芽糖用得实在妙,司徒昆仑足足洗了大半天才洗净,但身体已开始发红,照此看来,两者皆有吧!”
    关小刀暗道:“哪天也得让你尝尝麦芽糖粘身之滋味。”又道:“你既然除去司徒昆仑,为何又冒充他?”
    李春风道:“只有一两次吧,我想让黑青锋他们希望永存,才改意现身,没想到却出了毛病,有点后悔。”
    关小刀这才明白,黑青锋为何仍敢神气活现,原是另有靠山之故。
    他道:“你武功既然练成,又不被毒功所困,大可堂堂正正出现,为何要耍这些乱七八糟把戏?就算昨夜你收拾我们,也没有抵挡得了,为何要逃?”
    李春风笑道:“你愿意此事张扬吗?”
    关小刀道:“当然不希望,不过那是我的立场,对你根本不相干。”
    李春风媚笑道:“我是替你想啊,所以才做此决定,老实说。打从第一眼看到你,我便爱上你了,为你牺牲一切,又算得了什么!”
    “恶心!”关小刀讪斥道:“这种话只能骗三岁小孩。你最好说出真正目的,包括为何要引我来此?以及所有阴谋鬼计!”
    李春风轻叹:“没想到我一片真心,却引来郎君哧之以鼻,实在让人灰心!”
    含情望着头小刀,感伤不已。
    关小刀冷道:“凭你武功,若想办事,我早就难逃劫数,你何苦演戏演得那么久?”
    李春风叹声道:“那还谈什么两情相悦?罢了,看来你一直不喜欢我,我只好用强的了……”
    忽而想通似的,嫣然一笑,眉目已带邪。
    关小刀一愣:“你想强奸我?”
    李春风媚笑:“你都如此不买帐,我别无选择,呵呵,先奸后婚,或许也是可行之路。”
    说完,她当真坐身而起。
    一副淫媚地欣赏这位香嫩童子鸡之猎物。
    关小刀果真有被强奸感觉,暗暗戒备,于笑道:“你该不会玩真的吧,女人强奸男人?”
    李春风淫媚笑道:“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
    立身而起,一步步向猎物逼近,笑声更淫挑:“老实说,我之所以不想现身,只不过是觉得我已天下无敌,何需再和那些小角色打斗?我只想完成我的心愿,你知道我心愿是什么吗?很简革,就像皇帝一样,拥有三宫七十二院,妃子无数人,你们男人能玩弄女人,我为何不能玩弄男人?你想想看,我暗中霸占神剑宫,然后每天挑喜欢的男妃子亲热,看不顺眼便把他打落红尘,那是何等惬意之事啊!”
    她越想越得意,不禁哈哈畅笑起来。
    关小刀却头皮发麻,这女魔头果然经邪得可以,竟然不想争霸天下,只想玩尽天下男人。
    凭她武功,简直为所欲为,天下男人岂能逃过此劫?看来自己恐怕得失身于今夜了……
    他干笑不已,想找机会开溜。
    李春风却仍淫媚逼来,邪笑道:“本来女王总该有个男妃子,我选择你,你却不识好歹,我只有先奸再说,你觉得如何呢?”
    关小刀忽而笑起:“这么看得起我,也罢,看在你不再滥杀无辜份上,我当你妃子便是……”
    李春风一愣:“当真?”
    关小刀露出邪挑模样:“老实说,你的确是个媚力勾人的女人,我老早想跟你一度春宵啦!”
    李春风闻言更形浪笑:“当真,那可好,我心愿已足,小冤家快来!”
    疾奔过来,即想拥抱。
    关小刀亦张手欢迎,但见妖女双手一旋,黑纱尽落,裸着上身扑来,气喘如牛急欲拥吻男人。
    关小刀猛被她抱个满怀,说时迟,那时快,他突然运足真劲,一连数指点向妖女要穴,妖女唉呀痛叫,身形软下。
    关小刀喝着,一掌劈人,一手掠抓墙上大刀即欲抢去。
    眼看就要得手。
    岂知李春风不知如何问扭身形,双手猛探猛抓,竟然匪夷所思一下大刀,且点得小刀倒栽椅上,动弹不得。
    李春风制住小刀,媚邪一笑:“老是不守规矩,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怎会乖乖就范。”
    关小刀苦笑不已,急道:“娘子别生气,我只是试试你身手。果然了得。从此百依百顺,绝不反悔。”
    李春风笑道:“你要会听话,太阳早从西边出来,不过,我这个人偏不信邪,一定要逼得你自愿献身才甘心。”
    关小刀闻言,暗自惊喜道:“那不肯献身,岂非更能保命!”
    当下便转了语气,冷道:“好啊,咱们就来斗斗看!”
    李春风淫媚一笑:“不出三天,你一定自动送上门,走吧!”
    伸手吸来黑衣,往身上披去,随即抄起小刀,掠窗而出,凌空飞掠中,一把大刀直射对面屋顶。
    关小刀惊叫要去哪里?李春凤笑而不答,径往暗处掠去。
    那大刀飞处,正是阿祖藏身之地。
    但闻锵然一响,大刀穿刺瓦片,抖在眼前。
    阿祖怔骇尖叫:“大刀!小刀他?”
    自知出事,焦切拔起大刀,喝着别逃,没命追了过去。
    李春风并未掠向何处,而是把小刀带往自身住处雪月春风阁,这春风阁和翠花楼相隔不及七百丈,几个腾身,便已掠至。
    那半月型的红楼,仍静默落于宽阔地中,数盏灯笼淡露光芒,倒映水中,别具一番风味。
    李春风直掠楼阁,穿窗而入,落于软纱四布的若大雅轩,盆景、琴桌、软榻等样样俱全。
    关小刀并不陌生,想当年,他还在此处整过这只狐狸用呢!
    李春风掠回此地,一手把小刀丢于床榻,欣笑起来:“可记得当年,你把我整得死去活来?”
    关小刀干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李春风摸摸左眼角,笑道:“当时还被你刺了疤呢!”
    关小刀道:“有吗?你的脸根本完好如初,你大概记错了吧!”
    李春风笑道:“如此刻骨铭心之事,我怎会忘记,不过,我今天既然已无敌天下,也就不必跟你计较这些小过节,我甚至还得感激你把我逼得神功大成呢!”
    关小刀呵呵笑道:“我一向喜欢逼人练功!”
    李春风笑道:“我一向喜欢诱人亲热,对了,我说要你自愿跟着我,也就没有必要制住你啦!”
    关小刀直道是极是极,李春风凌空几指点来,关小刀霎时能活动,只不能功力却被封去,他急道:“为何制住武功?”
    李春风笑道:“怕你吵到别人,何况在这里也用不着武功。”
    关小刀道:“这样也算逼迫。”
    李春风媚笑道:“何必那么挑呢,你已是特别优待了,来,我带你看一样东西。”
    她推开窗子,要关小刀过来,关小刀此时只能唯命是从,百般不愿,却无可奈何地走来。
    李春风则指向偌大湖畔,曾几何时,顺着弯曲湖畔已筑起一长排二层楼之红瓦白墙厢房,算算总有上百间吧,在夜里,透过三三两两灯光倒映湖面,直若一条特大号蜈蚣,倒也是另有一番情景。
    关小刀怔诧:“何时盖的?”
    李春风笑道:“总不会是现在吧,你猜那是什么!”
    关小刀发现总有人来回巡逻,便道:“妓女户!”
    乱猜,却觉好玩、便笑起。
    李春风竟然额首:“猜对了,不过该改成妓男户,或可更雅一点,说成“皇妃楼’吧。”
    关小刀怔诧:“你当真要养男人?”
    李春风哈哈大笑,喝着“走”,抓起小刀,直掠湖面踩着莲花瓣,抑或凌波虚渡,奇快无比掠奔数百丈,直穿那头厢房,落定房中走道,关小刀始见不少女兵前来拜见。李春风一挥手,女兵散去。
    关小刀怔笑道:“她们好像都目露凶光,尤其对男人。”
    李春风笑道:“没错,她们全被男人欺负过,我特地收容,也好用来欺负男人,别看她们年纪轻轻,我传了她们不少绝活,你也未必抵挡得了!”
    关小刀姑且信其真,干笑点头:“我哪敢跟她们为敌,那可是自找麻烦喽!”
    李春风笑道:“想得通最好,走吧,且看看我的妃子!”
    含笑走在前头。
    关小刀默默跟着她走去。
    此厢房倒是布置豪华,一落红毯蜿蜒不知通往何处,左右各有房间,间间相隔处则置有漂亮宫灯,此时被点亮,直若两道会发光的水晶长项练直挂其间,神秘中带点古雅。
    关小刀细算下来,不下千盏以上,他已头晕眼花,不敢再算下去。
    李春风自得笑着:“其实男人就是好色,只要稍一勾引,便像沾了糖的苍蝇,再也不肯飞走,你且慢慢欣赏吧!”
    她带着小刀走至一间厢房,轻轻推开门扉,里头还算宽敞,却只有干净地板及蒲团、棉被。
    此时一位中年壮汉则抓着一件红肚兜,不停嗅闻,陶醉似地亲吻不已,只是两眼泛黑,似乎纵欲过度,元神尽失。
    关小刀见到此人,怔诧道:“雷大哥!”
    竟然是失踪多日的霹雳侠雷万钧。
    连喝数声,雷万钧仍自充耳未闻,宛若花痴、关小刀不由更惊:“你怎可以对他如此?”
    李春风笑道:“他正陶醉在温柔乡中呢,老实说,第一天猛得很,结果后来便不行了……”
    关小刀斥道:“快放开他!”
    李春风道:“放心,到了白天,他自动会清醒,至于回不回去,那是他的事。”
    关小刀道:“你关着他,他当然回不了。”
    李春风笑道:“错了,我有天下这么多男人,除非特别迷人。否则我不愿多留呢,看到他如此,我已倒胃口,好吧,我放人便是。”
    当下唤来手下,要她们送人回去,两名女子得令,点倒雷万钧,便背负而去。
    关小刀急道:“你不准暗中把他做了。”
    李春风媚笑:“凭我现在,要杀谁便杀谁,又何必暗中动手脚,放走他,可说全看你面子啊;走吧!三宫七十二院,够你欣赏了。”
    关小刀只有信其她了、便跟她再往前行。
    瞧了两名不知姓名,却颇为帅气男子之后,竟又见着七绝剑手江平,他的症状几乎和雷万钧一样,在小刀要求下,便放了人。
    再探下去,竟然是门主夫人的保镖凌东鱼。
    李春风笑道:“他倒不错,做事认真,有机会挑来当贵妃。”
    关小刀斥道:“放人,只要是神剑门弟兄一律放人!”
    李春风媚笑道:“怎么?吃醋了?”
    关小刀斥道:“吃什么活醋?你分明在摧残男人。”
    李春风笑道:“没错啊,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怪不得别人。”
    关小刀怒道:“少来,你分明用了邪术,还不快放人!”
    李春风媚笑:“好吧,谁叫我那么疼你呢!”
    她仍唤来手下,把凌东鱼放走。
    关小刀暗骂这妖女简直变态,竟然想当起女皇帝,可借自己收拾不了她,只能眼巴巴看她作威作福,实是恼恨。
    又探访几室之后,忽而来到一处设有厅堂桌椅之雅轩房。
    李春风笑道:“这是我的暂时第一皇妃,你定会喜欢!”
    她偷偷打开窗子,关小刀探瞧过去,软床上正盘坐着一位冷漠俊挺的男人,竟然是失踪多日的公孙白冰。
    他似乎在打坐运功,态度十分人神。
    关小刀怔诧道:“是公孙白冰!”
    李春风得意地浪笑:“可不是吗?天下第二高手,一样俯首称臣,老实说,他还是个处男呢!”
    关小刀哭笑不得,就连公孙白冰都乖乖听话,他又算得了什么?
    李春风似乎回味无穷,媚笑道:“他的确够味,只是不好驾驭,大概武功太高了吧,我得每天点他穴道,免得他冲穴而逃,本来可以铐起他,可是又觉得不忍,只好多费手脚啦!”
    关小刀至此几乎绝望,苦笑道:“你养那么多的男人,到底想表现什么?”
    李春风媚笑道:“没什么好表现,只是无聊玩玩罢了,倒是你,若肯嫁给我,我便封你为第一皇后,如何?”
    关小刀苦笑道:“还是让给公孙白冰吧,我无福消受!”
    李春风媚眼而笑:“你会的,而且会心甘情愿,我说过,我想得到的东西,一定会得到,而且很快。”
    关小刀只能苦笑,又能如何?他只希望拖得越久越好,然后找机会开溜,或许仍能和她一斗吧!
    然而心念方起,忽闻远处传来叫声:“放开我。”
    关小刀一愣:“是阿祖!你想把她怎样?”
    惊心不已。
    李春风笑道:“我可没怎么样,是她自己闯进来的。”
    关小刀斥道:“明明是你引她来,原来你那大刀是丢向她。”
    李春风正想笑,猝闻轰然一响,地动山摇,惊得她直道不好,人如电闪破窗而去。
    关小刀登时叫喝“炸得好’”,仍担心阿祖安危,亦自拼命追了过去。
    他武功被封,只能顺道而奔,辗转奔行数百丈,方自穿出厢房,蓦见湖面那头人影闪动,他急又绕湖畔奔行。
    足足再奔数百丈,方快抵大门前广场,李春风早已迎面飞来,笑道:“累吧,何苦呢?
    我自会把人带去啊!”
    关小刀的确气喘如牛,汗流浃背,仍急忙搜寻四周:“她呢?”
    已发现广场凹处那头,两名女子已押着阿祖行来。
    他急忙喝道:“快放开她!”
    阿祖已昏迷不省人事,那大刀已被女护卫抓去。
    李春风笑道:“当然会放,不过来者是客,到雅厅一坐如何?”
    不等小刀回话,她伸手一挥,两护卫已把阿祖押往红楼雅厅去了。
    关小刀急道:“不关她的事,你要的是男人,她是个女的。”
    李春风笑道:“知道啦,我要的是男人,却也不容许女人抢走我的男人啊,回去吧!”
    说完,飘身过来,抓着关小刀手臂,腻得甚紧、小刀想挣扎,她却掠飞而起,只好由她去。
    连着三个起落,飘掠雅厅,小刀方自挣扎落地,直奔昏迷不省的阿祖,却被两名女护卫拦住。
    李春风笑道:“让他去吧,你们退下便是。”
    女护卫闻令,已拱手退去。
    厅中霎时显得空荡。
    关小刀直唤阿祖,却是不醒,甚是紧张。
    这可不得了。
    李春风坐于软柔大椅,躲了下来,呵呵媚笑:“她倒是漂亮泼辣,实是够味,说不定跟她缠绵一夜,更来得让人回味呢!”
    关小刀急斥道:“少邪恶,还不快弄醒她,这根本不关她的事。”
    李春风媚笑道:“她是我的情敌,怎会说不关她的事?”
    关小刀冷道:“我跟她根本没什么!”
    “是吗?”
    李春风呵呵邪笑:“日夜相处,还会没什么,真是圣人,不过,我且相信你便是,当然啦,我请她来,自有我的原因。”
    关小刀斥道:“你想以她威胁我!”
    李春风笑道:“只猜对一半,我不会以她威胁你嫁给我,这未免大没面子,我倒想以她交换你说出一件事情。”
    目光转为精明。
    关小刀冷道:“该说的事,我都说了,哪还有什么秘密!”
    “还有一件事没说:“李春风笑道:“有关解去阴阳之毒一事。”
    关小刀暗惊,莫非这事也瞒不了她,冷道:“不是说了,那是我娘配出的解药。”
    李春风道:“难道要我抓你娘来对质吗?”
    关小刀一愣,若说是,恐怕真的替母亲带来麻烦,若否认、谎言立即拆穿,挣扎中,冷道:“有空你去间便是、你已刀枪不人、又没中毒,还怕什么解药?”
    他认为,当前灾难能避开最是重要,至于对方真的去找母亲,已不知是何时何日,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李春风道:“也许你不知,阴阳真经记载,阴阳之毒,普天之下只有灵凤仙子遗留下来的秘方才能解去,我不认为你娘能配出解药!”
    关小刀道:“或许她或她师父百草真人早就得到那秘方,自然能解。”
    李春风笑的甚媚,颔首道:“这正是我喜欢听的,只要有人会配这秘方,即表示灵凤仙子留下的东西已被发现,我寻的就是那东西!”
    关小刀冷道:“除了那秘方,什么也没有。”
    李春风闻言为之哈哈大笑,声音一敛,媚邪道:“越是说没有,越表示有这东西,你不说吗?我可能会对阿祖用刑,甚至叫人把她强奸,然后卖到妓院。”
    关小刀嗔怒:“你敢!”
    李春风哈哈再笑:“我又不是什么良家妇女,有何不敢,老实告诉你,我之所以要那东西,只不过是因为阴阳真经上,阴阳魔女留了字,说什么她这一生被灵凤仙子克得死死,实是悔恨,我倒想知道是两人恋情,还是武功相克,若是武功,我势必要弄到手,你该知道这严重性了吧!”
    关小刀为之忧心忡忡,她既然敢当面说出武功相克之理,必定抱着非夺不可之心,其手段可想而知。
    若不告诉她,她自必无所不用其极,若告诉她,岂非失去一个杀她的大好机会。
    李春风冷声又道:“别忘了,我对你特别礼遇,有一半是为了这秘密,你还是说了吧,免得大家伤和气。”
    关小刀道:“要是真的没秘密,你岂非逼死我们?”
    李春风邪笑:“会吗?依我经验,很少出差错,何况你这番话不是暗示有秘密?”
    关小刀道:“我是想探清,要是你一直认定没此秘密不行,我自会编一个给你。”
    李春风笑道:“你编啊,只要合理,我都会接受。”
    关小刀道:“花果山水帘洞有你要找的东西。你去吧!”
    李春风目露凶光:“我看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猛地欺身,暴窜过来,一掌推开小刀,一手揪住阿祖,再一倒掠,如嫦娥奔月,飞回躺椅。
    关小刀怔叫:“你想干十么?”
    话未说完,李春风冷指戳向阿祖,她便惊吓醒来,却又疼痛厉叫。
    关小刀见她厉叫,便道:“住手,我说便是。”
    李春风立即松手,再戳昏穴,阿祖再次昏迷,她始含倩一笑道:“早说不就没事,何必让人痛苦再说:“
    关小刀知道不说实话是不行了,便道:“你先把她放走,我再说!”
    李春风笑道:“你没选择余地,不过我可以答应你,只要找出秘密,我保证她完全没事。”
    关小刀轻轻一叹,心想那灵凤玉佩虽重要,可是仍不能和人命相比拟,虽然说了,或而会失去它,但自己身上已有解毒功能,大概不再怕她施展毒功以她武功来说,也不需要施展吧!
    为今之计,该是保住那玉佩上的秘语不让她知道,只要自己能脱逃,便去寻找秘密便是,何况那玉佩取名“灵凤”两字,她恐怕迟早会想到吧!
    挣扎之后,他终于点头:“我说,不过要先把阿祖弄醒,待她切无恙之后,我再说!”
    李春风荡笑声:“好亲密的对啊,真是叫人羡煞,好吧,为了我的心愿,放人便是。”
    说完几指戮来,阿祖终于苏醒,忽见躺在女人怀中,甚且袒胸露乳,吓得她惊叫弹起,复见小刀,没命奔了过来,急道:“怎会是李春风?”
    关小刀见她神智清醒便笑道:“她就是黑衣人,也是天下第一高手,我们落入她手中,只有认命了啦!”
    阿祖怒瞪李春风,斥道:“一切都是你在搞鬼!”
    李春风笑道:“我的事,他慢慢会告诉你,现在还请你合作暂时闭嘴,小刀有话要说呢!”
    阿祖怔愕,转向小刀:“你要告诉她什么?”
    李春风笑道:“他以你的安全换来个秘密,你该感激他才对。”
    关小刀苦笑道:“司徒昆仑就是她逼死的,她武功犹在他之上,我是该说出这秘密,你获得自由后,记住千万别再碰到她,也千万别告诉别人,免得她不高兴、至于我嘛。她暂时还会利用我,个把月还死不掉,你也不必来找我,知道吗?”
    阿祖愣在那里,她当然明白心上人目的,然而再现个比司徒昆仑还可怕的高手,她的确时难以接受,且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李春风为得秘密,任何条件都可开出,闻言便道:“不错,我保证放你走,也保证他月之内没事,你们现在可以平平安安地说了吧!”
    阿祖急道:“她到底想知道什么秘密?”
    关小刀道:“解去阴阳之毒的东西。”
    “它?”
    阿祖急道:“不能说!”
    关小刀道:“不说,无法了事,反正她已知道得差不多,告诉她便是。”
    不等阿祖开口,便向李春风道:“你终又得胜局,那解毒的东西便是门主夫人身上那块灵凤玉佩,如此而已。”
    李春风闻言诧然坐起:“是它?它曾经落在我手中啊,灵凤玉佩,灵凤仙子!唉呀,我早该想到他们的关系啊,真是!”
    欣喜中又自责脑袋不灵光。
    关小刃道:“秘密已说出。你可以放人了吧!”
    李春风媚邪地瞄着两人,笑道:“当然会放,我只是没想到会笨到拿这条件去换这秘密,实在划下来!”
    关小刀冷道:“你后悔了?”
    李春风笑道:“是有点后悔,但却不想对你失信,阿祖姑娘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最好别让我碰见,否则吾忍不住把你抓回,那就太对不起你的关哥哥了。”
    阿祖怒斥:“你作恶多端,自遭报应。”
    李春风哈哈畅笑,并不以为然。
    关小刀推着阿祖,急道:“快走吧,一切日后再说。”
    阿祖急道:“你呢?”
    关小刀道:“说好不必问那么多,你走吧!”
    阿祖知道多待下来,只会添麻烦,便叫声“保重”深情望去。两眼含泪,随后强忍痛楚,甩头而去,临行还瞪了李春风眼,这个仇非报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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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浩瀚无极之气
    李春风更自哈哈大笑,拆散情人对她来说,似乎特具快感。
    关小刀只能自嘲叹笑,沦落这种地步,实是始料不及。
    李春风狂笑之后,方自媚邪地瞄来:“小冤家果真识时务,说了我第二想要的东西,现在你该考虑把我最想要的一并给了吧!如此一来,人生将了无憾事矣!”
    关小刀冷道:“你最想要什么?”
    李春风荡笑道:“跟你成婚啊!那缠绵徘恻激情,实叫人幻想难耐,不过,我现在却不能想,因为我得赶去拿灵凤玉佩,你该知道,我一向是等不及的那种人,小冤家,明儿见了!”
    说完一指点晕关小刀,荡笑中,一闪窗口飞出,连衣衫也不换,直掠神剑宜取玉佩去了。
    就在李春风掠去不久,忽见一道黑影暗自潜掠红楼。
    方至近处,两名女护卫已然发觉,喝地一声,双剑齐出,已自扑杀过来。
    那黑影冷哼,手中利剑猝化狡龙刺击过去,锵锵两响,打偏对方兵刃,猛一欺身,左掌劈点尽用,打得两人闷哼倒地。
    那黑影赶忙蹿入雅轩,忽见小刀,欣喜一笑,欺前数指,点醒小刀,他怔眼一瞧:“阿祖!”
    没想到她竟然去而未走。
    阿祖呵呵笑道:“快逃吧。”
    掠向左近大刀,抓抄于手,便欲去给小刀,小刀竟然接之不住,阿祖乍惊:“你的武功?”
    关小刀苦笑:“被制住啦!”
    阿祖淡笑:“便宜你了。”
    当下掠身回来,揽住小刀腰际、道声:“我们走吧!”立即掠窜出窗,一闪十数丈,逃往高墙那头。
    关小刀怔愣不已:“你武功何时变得那么高?”
    阿祖欣笑:“我本来就高,走了再说:“
    只见她挟着小刀直掠出墙,复在城东奔去,直取附近小山丘,躲人里头,寻及一处隐秘的小山涧,始把人给放下。
    关小刀嘘喘大气,道:“你好大胆子!叫你得溜得越远越好,你却还敢回来?”
    阿祖眯起笑眼:“你看我是谁?我是阿祖吗?不,我是水自柔啊!”
    关小刀乍愣:“你是阿柔?”
    可是两人长得一模一样,怎么分?
    水自柔欣笑:“是啊!否则阿祖怎会如此高武功?”
    关小刀“呃”地一声,道:“也对,你怎会突然出现?”
    水自柔笑道:“当然是心有灵犀了!”
    关小刀道:“别鬼扯,一定是阿祖叫你来的,对不对?”
    水自柔轻叹:“一猜即中,实在没什么好玩,不错,是阿祖捎信,要我查公孙白冰下落,我当然赶来了。那么巧,在洛阳城楼上阿祖,才知道你遭了殃,我潜去探探,见及李春风溜走,所以才敢出手救人。”
    关小刀道:“阿祖呢?”
    水自柔道:“我要她先回去,准备把此事告诉三爷,然后派大兵救人!”
    关小刀急道:“我不是交代阿祖走得越远越好吗?那便是要她去寻找灵凤玉凤的秘密,然后再回头收拾李春风。凭她现在武功,再多兵马也不成。”
    水自柔道:“联合我爹和神剑两派高手也不成?”
    关小刀苦笑:“猴群虽然偶而可收拾猛虎、但猛虎若想逃,猴群未必追得,何况只要一个人被李春风抓去当人质,我们哪还下得了手!”
    水自柔道:“或许再找公孙白冰,也许可以收拾她……”
    关小刀苦笑:“公孙白冰不知中了她什么邪术,现在变成白痴,哪还管用,咱唯一方法是赶快找到灵凤仙子修行秘处,或可和她相抗吧!走,快快回去,阻挡阿祖!”
    水自柔颔首:“好吧,暂且听你便是!”
    于是又扶起小刀,直掠神剑宫,三十里,眨眼即至。
    两人赶回大刀坊,阿祖却已不在。
    关小刀急道:“阿祖必定到了三爷那儿,你留在这里,我去去便回!”
    水自柔为免制造麻烦,便自答应。
    关小刀则快步疾奔,直冲三爷府。
    虽是半里路,但他武功尽失,竟也跑得气喘如牛,好不容易抵达,三爷府已进人戒备状态,看来已得到惊讯。
    守卫见及是关小刀,立即引人入内。
    及至大厅书轩,关小刀终见阿祖和三爷,终也嘘气,差点瘫痪,干笑直道要命。
    阿祖见着小刀,欣喜迎来:“你被阿柔救出来了?好险!”
    忽觉不该说出阿柔两字,赶忙闭嘴,瞄了三爷一眼,他似乎较关心小刀,自也放心不少。
    三爷急道:“竟然有这种事,我们得联合收拾她!”
    显然阿祖已把李春风之事全盘说出。
    关小刀急道:“千万使不得!三爷不知李春风武功之可怕,如此抗争,将死伤惨重!”
    三爷轻叹:“我何尝不知?只是事情已发生,总不能任由妖人猖狂作歹下去吧!”
    关小刀道:“至少暂时她仍不会杀人。”
    三爷道:“怎么说?”
    关小刀道:“可见及雷万钧?”
    三爷道:“见着了,他似乎操劳过度,一回来便累倒,现在巨睡着。”本该说及“纵欲过度”,可是阿祖在场,便转了语词。
    关小刀则不客气说道:“他没说是被李春风抓去一夜春宵?”
    三爷怔道:“有这回事?”
    关小刀道:“正是如此,李春风自以为皇帝,准备养天下男人当妃子,雷万钧只是其中之一,她自认已天下无敌。
    所以一直把玩弄男人当报复,逍遣行径,所以若非必要,她不会随便大开杀戒,如果激怒她,那又另当别论了。”
    三爷怔诧:“有这么回事?”
    阿祖突地暗喝:“报复得好!”然而得意的目光触及小刀,却又干窘意识到不该夸赞这妖女,再也不敢吭声。
    关小刀道:“就连江平、凌东鱼都被抓去过,此事干真万确。”
    三爷道:“那该怎么对抗她?”
    关小刀道:“暂时依她便是,至少在不激怒她之下,一夜春宵过后,她还可能放人,我则前去找寻破解阴阳魔功之法,也许短期内不能回来,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三爷道:“要是她发现你脱逃而大肆搜捕?若按不到人,可能开杀戒。”
    关小刀道:“这倒有可能,我看……”心念转处,说道:“我看您便告诉她,我们寻灵凤山去了。∠竟那是出自灵凤五佩的口诀,她迟早会发现,说不定还跟着找寻,她一离开,自对神剑门弟兄大有好处。至于谁能寻着,全凭本事,可能的话,再派人盯她后头,自可顾及是否她先寻得,到时再拚命也不迟。”
    三爷道:“灵凤玉佩还有秘密?”
    关小刀颔首:“是留了两句话,如下:‘灵凤山,阴阳天,今生无毒’,李春风想必已把玉佩抢到手。她迟早会发现,我们先走一步,她若不当回事,三爷也不必说,若逼急了再说,到时就看老天帮谁。”
    三爷轻叹:“看来只有如此了,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关小刀道:“事不宜迟,我得立即行动,否则李春风回去,发现我走失,必定立刻反搜,到时想逃都难,三爷切记,宁可顺她,不可抗她,就此告别。”
    说完和阿祖两人拜礼,匆匆离去。
    三爷轻叹下已,尤其那句“宁可从她”让他哭笑不得,这岂非逼良从娼?自己何时沦落这种地步?还好想及男女有别,就当作这是一次不小心的失贞吧!
    有了心理准备,三爷坦然许多,立即调度人马,虽说备战,却希望借此聚合,免得落单而遭殃。
    至于关小刀和阿祖赶回大刀坊之后,水自柔则已收拾远行东西妥当。
    来不及替小刀解去禁制,三人趁着五更刚过,天色仍暗之际,往东方山区逃躲而去。
    足足奔过两座山头,已日上三竿,三人始找一处隐秘的山涧清泉处,围坐下来,先行盥洗而后拿出干粮啃食。
    水自柔好奇仍在,问道:“那口诀是什么?说出来参考。”
    阿祖道:“你边替他恢复功力,我说给你听!”
    水自柔“噢”了一声,便走向小刀背面,笑道:“她的手法,我不清楚,若有错误,请多见谅。”
    关小刀子笑道:“请便,能解得了,什么错误都值得。”
    于是水自柔开始摸索如何解穴,但她心情仍放在秘语。
    阿祖已自说道:“其实只有短短两句:“‘灵凤山,阴阳天,今生无毒’!我差不多想了一个月,还想不出名堂,也许太短,反而备加困难。”
    水自柔哺前念了一遍,道:“如若能找出灵凤山,大概便能找到地头了吧?”
    阿祖道:“问题便在于天下根本没有灵凤山,否则我们早已找到地头啦!”
    水自柔道:“这倒是麻烦了……会是什么意思?…。”
    绞尽脑汁以思索。
    或而一个失神,她用力过重,一指截去,痛得小刀唉呀疼叫,苦笑道:“想归想,可别把我当成什么山锤锤打打。”
    水自柔为之困窘一笑道、“哪知道你那么弱不禁风,我小力些便是”
    关小刀道:“我看先把我解除禁制再说,上次我和李春风关在一起,她曾解过一次,我倒有印象,先试试涌泉穴……”
    水自柔斥笑道:“要我摸你的臭脚?”
    关小刀子笑:“会吗?我天天洗脚……”
    阿祖斥笑:“骗谁!”
    关小刀干笑:“那现在洗吧!”
    于是脱了鞋子,往山泉洗去。
    阿祖瞄着水自柔,挑笑道:“他上次不知是否已被李春风摸光了?”
    水自柔笑道:“多半是了!”
    两人相视,笑的更谑。
    关小刀闻言窘斥:“如果摸光了,待会儿阿柔还不是要摸一遍。”
    此话引得两女带窘,尤其水自柔哼了一声,斥道:“不解啦!你自己慢慢摸吧,恶心!”
    阿祖附和:“对对对,失贞的男人不值得救!”
    关小刀急道:“你们才心术不正,我早就防她,没那回事,快解吧,别误了时辰。”
    两女虽皮,但想及正事,也就半讽半嘲之下,再次帮他解穴。
    关小刀立即凝神想着上次李春风解穴方式与顺序,在摸索之下,终于渐渐有进展,三人同露喜色。
    然而阴阳魔功的确不比寻常,三人摸索一个上午,只能解去一半,忽觉天空卷来乌云,遮去阳光。
    霎时阴暗下来,眼看雷电闪闪,大雨将至。
    关小刀见状急道:“收拾收拾,找地方躲雨,免得淋湿!”
    说完,水自柔撤功,拿了包袱,本想再扶小刀,他却因功力恢复一半,得以自行行动,三人便往山区寻去,未久便找到山洞,躲了进去。
    雷声已自大作,骤雨倾盆而来,打得枝叶叭叭作响,已然困住三人。
    关小刀凝目瞧着阴沉闪雷,轻轻一叹:“这场雨不知要下多久,莫要误了大事才好。”
    阿祖道:“破解不了秘语,纵使雨停了,我们还是走不了关小刀叹息:“真是恼人啊!什么灵凤山,阴阳天?为何不改成灵凤天,阴阳山,说不定还有名堂!”
    水自柔心念一闪:“为何改过来,便有明堂?”
    关小刀道:“至少阴阳山可以解成阴山,不就有了目标?”
    阿祖忽有所误:“对啊!一定是这座山了。”
    关小刀道:“你认为阴山正确?”
    阿祖神秘一笑:“错!”
    水自柔急道:“你想到什么山?”
    阿祖道:“天山!”
    水自柔、关小刀闻言“呃”了一声,望眼过来,想知道答案。
    阿祖道:“把灵凤山的‘山”,跟阴阳天的‘天’字合拼,岂非是暗示“天山’,纵使倾倒,但可以反解回来啊!”
    关小刀灵光一闪:“或许是吧!若以天山解,那‘灵凤’跟‘阴阳’两字又何解?”
    阿祖道:“可解成什么洞,什么崖啊!如此目标自是大得多。”
    水自柔突然击掌叫道:“有啦!想出来了!真的想出来了t”
    转向惊诧的两人,欣喜道:“几年前我跟爹到天山,拜访天灵老人之后,便到四处溜溜,忽然到了一处狂风大作的山崖。§灵老人便说它乃‘灵风崖’,你们想‘灵凤’跟‘灵风’,只差一个‘风’字,而且风’跟‘凤’音近,自可相解。”
    阿祖哗地击掌叫好:“对啦!一定是那里!关小刀你认为呢?”
    关小刀邪邪一笑:“不对!”
    两女同时怔诧道:“为何?”
    “因为啊!你们把耳朵送过来!”
    一脸神秘,两女急于听答案,便凑耳过去。
    关小刀露出邪样,呵呵笑起:“哇,好香啊!”
    两女同时窘红带甜斥道:“少不正经,快说!”
    关小刀笑得更邪,嘴巴凑得更近,几乎贴上脸颊,逗笑道:“因为要被我亲过才算对!”
    突然猛亲两人脸颊,迅即跳开,呵呵直笑。
    两女”唉呀”一声,更红透耳根,窘羞成怒,同时喝着可恶!欺打过来,关小刀急忙闪躲弄笑:“这是赞赏你俩聪明绝顶的鼓励!”
    话未说完,两女同喝:“谁要你鼓励!”
    双掌同劈,打得小刀逃无去路,唉呀一声,被轰跌洞外,溅得一身雨水,唉唉急叫中再窜回来,已是落汤鸡矣。
    阿祖嗔斥而笑:“可恶!竟敢非礼我俩姐妹!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水自柔斥喝:“这是小小教训,下次再乱来,保证把你绑在雨中淋个三天三夜,看你受得了吗?”
    关小刀低声自言道:“为了爱情,我当然受得了……”
    水B柔突地唤喝:“你说什么?”
    阿祖更喝:“还说!”
    两人又自出掌欲劈,吓得小刀急躲一角,直道:“没有,什么都没说”
    水自柔、阿祖这才得意地笑起,虽然仍不断警告对方再犯,将如何如何严重,但心头却洋溢甜心荡漾。
    在两人心灵早有所属之下,任何挑逗,总是换来种种甜蜜的反应。
    关小刀也非愚钝,他敢一再挑逗两人,全是试探两人反应。
    毕竟他和两女已情感深深,且对水自柔更有婚约,可能的话,能娶两女,最是完美。
    他当然找了机会便试,也好让两大早日谈开,自能了却一桩心愿,受点雨淋又算什么呢?
    水自柔已感觉出关小刀用意。
    心下开始计划该如何跟妹妹沟通看看,若反应还好,自能水到渠成,若反应太烈,则得另想办法了。
    阿祖较为放不开,始终不敢面对问题。
    此时还装着直斥小刀心怀不轨,得好好教训。
    关小刀则是装腔作势,表示改过向善,然两眼仍不停勾着两人去,总怀挑逗意味,气得阿祖抓来大刀欲砍人。
    关小刀始收敛,急道:“咱还是赶往天山吧!这场雨不知欲下多久,我们却不能再等!”
    阿祖闻及正事,方自免了作态,冷道:“你要我们淋雨?”
    关小刀道:“不然我先去,你们随后便来如何?”
    水自柔道:“不必了,我们只是不想让你指挥,又不是没淋过雨,你跟不跟我们走呢?”
    阿祖立即附和:“对!是你跟我们才对。谜底是我们解的,跟不跟?”
    关小刀干窘一笑:“要分那么清吗?我跟便是。”
    水自柔笑道:“这才像话!小乖乖走吧!”
    当下领着阿祖,当真往外冲去。
    关小刀扛起大刀,便跟在后头。
    却越跟越起劲。
    原是两女衣服沾湿,粘着身躯,那曲线玲珑跳动,总让人目不暇接。
    关小刀甚至为此一连数处差点摔倒,急得两女转头欲扶人。
    他便直道没关系,趁此多欣赏几眼。
    若非为赶路,他倒愿意在雨中转它一天一夜。
    奔行数里后。
    关小刀突然想及宝马火眼金睛,当时回宫时,不就放它在附近山区自由生活?却不知它是否仍在附近,便啸出声音试着唤叫。
    那啸声传处,未把马匹引来,却吓着两女,齐转身过来。
    水自柔以为小刀出事,却见他含邪带笑,便斥道:“鬼叫什么?吓人呐?”
    阿祖亦斥:“淋得还不够吗?想浸入水中是不是?”
    关小刀瞧及两女身躯毕现,不禁目光打邪,吃吃笑起:“咱们现在跟落水有何差别呢?”
    水自柔、阿祖且从小刀目光发现什么?忽而往自身瞧瞧,竟然双峰挺耸,那和裸身有何差别?。
    吓得两人面红耳赤,斥喝着:“色狼!给我走前面!”猛把小刀赶在前头,且嗔喝不准转头,否则打!
    关小刀偏不信邪,总想回头窥探,水自柔却等在那儿,或树枝或软混,打得小刀唉唉疼叫。
    有次还正中脸面,吓得他不敢再回头。
    然两女已玩出兴趣,就算小刀没回头,照样喝着“还想看”。泥石砸去,打得小刀唉唉乱叫、落荒而逃,两女却追杀起劲。
    还好,宝马火眼金睛及时赶来,长啸一声,如箭般窜往主人。
    小刀见状方自嘘气,喊着两女上马。
    两女却忌讳身躯相触,想来脸红。
    关小刀只好先坐前头,大刀往后架去,直道不赶路不行,水自柔始勉强掠坐,阿祖坐干最后_。
    虽然乘坐三人,但两女身材苗条,比起魁梧壮汉实是二一之比,何况宝马天生神力,照样健步如飞,奔驰而去。
    飞奔中,水自柔总免不了触及小刀背脊,虽感羞困,却传来甜蜜。
    再奔一阵,似已习惯,遂把横放中间的大刀给架抓于手中,另一手按抓小刀背肩,若颠簸过巨,撞上了,也由不得自己啦!
    阿祖且有意无意往前堆,弄得水自柔窘困地喝叫“可恶可恶”,想换阿祖生前头,阿祖却自得其乐,死也不换。
    水自柔却拿她没办法,只有由她去了。
    就此争争闹闹中,飞骑己奔下山,雨势却也较弱。
    三人改走西方,及至附近小镇,买了另一匹马让小刀单独乘骑。
    两女则趁机放马狂奔,关小刀只能后头猛追赶,还是那宝马同情主人遭遇,偶而放慢脚步等待,否则小刀早把人给连丢了。
    七天后。
    双骑终抵天山山脉。
    已是入秋时分。
    放远望,高峰处已见白雪罩山尖,让人不觉寒意陡升。
    水自柔本想拜见天山掌门天灵老人,然而时间颇急,因而作罢。
    策马再探高峰,可惜除了宝马外,小刀所骑那匹却无法攀登,便把它放去。幸好七日赶路,武功已恢复,他便掠身追着宝马,复往深山寻去。
    穿过野松林、落鹰岭、飞剑垮、恨天峡,果然寻至一处几乎不长高树之矮草山峰。
    已见那啸风呼呼吹过,矮草如浪掀摆,此起彼落,波波连波,直若海浪爬高山,煞是好看。
    水自柔见及此峰,已自欣笑:“快到了,此峰名为‘千层浪’,绕过它,即可抵达‘灵风崖’,那里风势更强数倍,大家小心了。”
    关小刀但觉地头已到,便把宝马放了,问马儿能否吃着那劲草?
    马儿自信飞奔而去,啸风中更见神勇。
    关小刀已知它必能吃及,亦无啥好等待,便催着水自柔,三人复往里头行去。
    转过千层山峰,眼前景色一变,天空乌云密布,且随着风势滚滚掠动,直若暴风雨前奏,让人感觉出大自然无可抗拒的浩瀚力量正在酝酿,随时将把肉身之躯摧残撕裂。
    那冷风呼呼吼处,一股寒意更逼得三人有若进人幽冥鬼域之中。
    阿祖诧声说道:“这地形好面熟啊!甚像云中山附近的妖洞……”
    关小刀去过那里,比对起来,竟也顾为相同,便笑道:“或许两地皆有宝物,咱去取吧!”
    壮壮胆,先行至前,两大紧跟其后。
    水自柔间向阿祖:“你所见的地区,当真跟这很像?”
    阿祖道:“除了风劲以外,几乎差不多,甚至天空乌云绞动,突又见白云翻露,不就是阴阳天?”
    水自柔笑道:“或许阴阳天类似,‘灵凤’却少了,我想真正地方还是在此。”
    阿祖道:“我也不曾怀疑过,只是有点类似,便提出来谈谈而已,走吧,小刀等不及了呢!”
    见及关小刀不断招手,两女会心一笑,便自跟了过去。
    再行半里。
    三人终尝到强风滋味。
    那啸风呼号,直若万道飞瀑倾泻,扫得三人发乱在翻,甚至快被吹得衣裤不保,吓得两女赶忙从包袱拿出衣衫,撕成布条,绑在四肢、胸口,以免当真被吹得探身溜溜。
    再行百丈。
    连头发都快被揪掉,三人复以布衣罩头绑去、如此瞧来有若木乃伊,倒让三人自嘲不断。
    关小刀表示应该理光头及裸身前来,方能应付一切。
    两女立即反斥他居心不良。
    狂风中,谈话不易,三人复再前行。
    半里过后,终见前头险崖峭壁连连,更远处测是剑峰插天高耸。
    或见乌云如巨龙掠风缠绕,山峰之间,忽又化成海啸漩涡般疯狂打转,直往深渊转去。
    越转越急,啸声震耳,那深渊终于出现乌云大漩涡,夹攻掠吞天地之气势,震撼无尽字宙般漩扫过来,吓得三人打从心头发寒,急忙抓着利剑,大刀刺嵌地面、以免被漩涡给卷走。
    如此,从天上滚龙,直往深渊流去,再化漩涡扩散之奇景,儿乎每半刻钟重复一次。
    若想通过此崖到达对峰,恐怕得在半刻钟完成才行,否则必定会被强风给卷入深渊而亡。
    关小刀直觉这头除了山崖强风之外,根本瞧不出神秘山洞。倒是对面山峰甚多,险崖亦不少,或许秘密在那头吧?
    然而那头似乎浮在深渊之中,欲过去,还得掠过数百丈深渊,莫说风势太强,就算无风无劲,三人也未必有此能耐。
    最让人头疼的是,根本解不出“阴阳天”是何用意,如此盲目搜寻,简直是大海捞什。
    阿祖已被狂风吹得受不了,便指向前方三百丈处,那头另有半壁山崖凸起,或可挡住风势吧?
    关小刀自是同意,便又低头伏身,渐渐往前行去,还好他有大刀挡前,身形较稳,行来较不吃力。
    倒是阿祖武功较弱,好几次都快被强风吹落深渊,吓得她赶忙抓住姐姐左手,关小刀见状,干脆伸手拉住水自柔手腕,亦步亦趋往那崖面潜去。
    在奋力前行数百丈之后,崖面已至。
    阿祖心下大喜,赶忙扑去,本以为可稳住身子。
    岂知身形方窜至,左右竟然涌来一股强流吹得她往上冲去,吓得她尖叫,手抓山壁,却仍不止。
    关小刀见状大喝,疾扑过来想拦人,却已过慢,眼看阿祖快被吹向天际,哪还有命在呢?
    情急中,大刀赶忙射向阿祖前头,阿祖惊慌中终被拦下,猛抓大刀以安身,关小刀这才敢抗着风力往上攀,把阿祖抓在手中,并揪起大刀,施展于斤坠慢慢退回地面。
    原来此处虽有山壁挡着,劲风却从左右四卷,且在中间相撞,产生气流往上冲。
    阿祖一时不察,差点被吹至西天游玩,吓得她面色铁青。紧紧抱着小刀不放。
    小刀虽占了便宜,但此时性命攸关,哪还有心情幻想。
    待落回地面之后,把阿祖交给水自柔。拿着大刀便往崖块劈去,几刀下来,终于劈挖出足以让三人挤藏的坑洞,三人遂挤了进去,风势顿时间去。
    三人终于暂时逃过强风威胁。
    阿祖这才嘘气,惊魂未定说道:“好可怕,差点魂游西天。”
    关小刀笑道:“是人游西天,是整个人飞上天的。”
    阿祖怔惧道:“谜底会在这儿吗?若不是,早点退去便是。”
    水自柔道:“应该没错,目前该找出的是有关‘阴阳天’之解……”
    阿祖道:“四面黑云白云乱绞,不就是阴阳天?却不见任何好处。”
    关小刀道:“该是阴阳洞,否则在如此强风之下,哪有可能藏身。”
    水自柔道:“话自有理,却不知洞在何处?”
    外头简直百万只风妖在腾啸嘶吼,不但啸得肌肤生疼,更把耳膜给扫得呼呼欲裂,实是难受。
    还好,有此小洞可暂时安身,三人得以获得喘息。
    然而瞧及四面八方,全是狂风啸乌云,又怎知地头在何处?
    三人虽绝顶聪明,一时亦被吹得头昏脑胀,猜不出玄机何在。
    阿祖道:“或许真正地头在云中山那妖洞吧!这里除了风,找不出什么。”
    关小刀道:“来都来了,多找一阵看看,若找之不着,再退回去便是。”
    水自柔道:“想来应该在对崖,或许咱得想办法绕过去。”
    关小刀苦笑:“怎么绕?照此崖势,对崖山峰就像大圈圈里的小小圈圈,除了以绳索攀去之外,恐怕找不到相连之处了,如果能驾乘那条云龙飞过去,倒是轻松自在多多!”
    水自柔斥笑道:“你以为你是仙人?老想些不切实际的问题!”
    阿祖讪笑道:“有机会的话。现在我懒得动,挺舒服的!”
    此时两女左右挤来,肌肤为之贴紧,直若左拥右抱,倒让人想入非非,关小刀不禁笑得甚邪。
    两女子闻声。这才想及窘境,然而此时却又走之不脱,不由红透耳根,可是又怎可让他占了便宜还卖乖?
    水自柔猛地敲他响头,斥道:“这样寸方便教训你,看你往哪逃!”
    阿祖自也悟出,猛地加入战圈,敲得小刀哇哇大叫,左拥有抱变成左杀右打,一个消受不了,赶忙跳爬出去,自行再挖小洞藏身,苦笑直道话太多,换来独守空闺的下场。
    两女报复过后,乐得心花大开,挑衅地叫着“还敢再来,便收拾你!”
    关小刀自不敢再越雷池一步,如此也好,他可专心研究谜底,送往四处礁去,希望找出秘密地头。
    他想着四处可有像灵凤玉佩般排列之山峰?
    然而瞧了许久,并未发现,他又想着可有“阴阳”之类的山崖或山峰?然而那些山峰全被乌云围绕,或说阴阳,也该是山峰与乌云之间吧?
    他总觉得这些乌云必有所暗示,尤其那只云龙,又不断重复地从山峰滚往深渊,的确是一大奇观。
    他不断注视这条云龙,随着狂风卷飞,不断攀掠山峰险崖、越卷越快,越拖越长。
    那龙头已然变形,尾巴却如孔雀开屏,欲把天上乌云一半拖下来,却在一刹那间自行脱落,幻卷成漩涡直往深渊冲去,的确神奇无比。
    他忽又想及,其实那云龙或改成云凤来得恰当,尤其云尾乍开,不就是灵凤尾巴齐开吗?而且云头变尖,该是只灵凤来得恰当。
    “或许灵凤仙子便发现此景,才决定隐身于此吧?”
    想通之后,不觉自得不少。
    瞄着左侧水自柔和阿祖,亦自绞尽脑汁在解谜底。
    他暗道:“不说!让你们想破头!”
    心想此地全是两女所想出,他得扳回一城才行。
    于是他不断研究云风飞掠走势从它绕过多少山峰以及化成漩涡般往深渊卷去,到底有何暗示可寻?
    探了许久,似乎山峰仍是山峰,找不出奇特之处,到是这漩涡直若龙卷风,不管卷流速度如何之快,必定成漏斗状直往对崖延伸。
    关小刀乍喜:“莫非那秘洞就在漩涡眼里?”
    当下更穷极目力往漩涡深眼瞧去,只见得深跟随着风势不停甩动,穿透出对面深崖一片黑幕。
    猝然间一道青影闪过来。
    关小刀乍惊,正待看清楚,漩涡眼已移开,青影消失不见,刹那间,漩涡亦自散去,只能再等第二次。
    一连三次,小刀终于发现那青影可能是青石之类的东西,它之所以能吸住漩涡眼,说不定有通风之处,亦就是说,那里可能有山洞。
    这一想及,他忽然狂喜大叫:“我悟出来了,我知道地头在哪里啦!"此语引得两女怔诧瞧来,直道在哪?却又不信地说道:“该不会唬人吧?”
    关小刀喝叫:“唬什么?千真万确!想不想听?”
    阿祖道:“你说啊!”
    水自柔道:“说了,我们勉强听!”
    关小刀直指漩涡眼:“秘洞就在里头。”
    阿祖怔愣:“开玩笑!漩涡眼会动,哪有什么秘洞?”
    关小刀道:“看清楚,就是移到有光处,便是秘洞了。”
    两女不禁凝目望去,不久在小刀指点下,果然见着秘密青石,两人同时惊诧:“它真是秘洞?”
    关小刀道:“否则漩涡怎会经过之后便消失?”
    水自柔道:“说的倒是有理,可惜漩涡太强,根本无人过得去。”
    关小刀道:“别忘了,漩涡眼根本无风无助,掠下去不就得了!”当真想如此做似的已呵呵笑起。
    水自柔斥道:“神经病!投向海啸漩涡,安有命在!”
    阿祖道:“要是那头是墙壁,岂非憧成肉饼!”
    关小刀道:“可是我觉得对我的智慧很有把握!”
    水自柔斥道:“聪明的人都死得早,不长命!就是因为他自认为自己很聪明!”
    关小刀笑道:“说来说去,你们就是说我假聪明?”
    阿祖道:“聪明的人不会拿自己开玩笑。”
    关小刀笑道:“我又没说要跳下去?是看看你们有没意思?”
    阿祖不由喝斥:“想煽动我们?门都没有,可恶,揍他!”
    阿祖和水自柔想攻来,可是一起身,便被狂风逼回,只好改砸岩块,照样砸得小刀唉唉痛躲,直到暂停,两女始示威而笑。
    关小刀苦笑道:“你们总不能对也揍,不对也揍吧?”
    水自柔斥道:“这么说,你还是认为你对喽?”
    关小刀道:“当然!”
    阿祖道:“那就证明给我们看吧!”
    关小刀道:“那有何问题!”
    立即抓来大刀,猛砍下一人身粗的石块,相准时机,“喝”地一声往崖下漩涡眼丢去。
    却见粗石有若进人漏斗似地斜角度直往对崖坠去、猝地叭然一响,撞向对崖崖壁,炸得四分五裂!
    关小刀立即鼓掌叫好:“成了,就是那里没错!”
    阿祖喝道:“什么成了?你没看到四分五裂吗?”
    水自柔喝道:“连石头都碎了,你这身肉想粘在石壁上不成!”
    关小刀呵呵笑道:“我又不是证明石头撞壁,我只是在证明,连石头那么重的东西都不会掉落深渊,那表示旋风漩涡威力够,足以支撑我们的重量,跳下去,不怕会掉入深渊,至于撞壁,花点功力反击不就成了!”
    此语一出,倒让水自柔、阿祖怔愣,小刀的证实自有道理。
    可是平空要掠过数百丈深渊,且可能撞上岩壁,别说两女,恐怕除了小刀,任何人都会觉得根本在自杀。
    水自柔急道:“不准你跳!咱回去准备绳索再说!”
    关小刀笑道:“绳索有用吗?你又不是不知这旋风比起海啸可差不了多少,只这么一吹,你准备跟绳索一起飞上天?”
    阿祖道:“总会另有法子!多想想!”
    关小刀笑道:“聪明的人只知道有时候只有一种方法!”
    水自柔急道:“你当真要跳下去?”
    关小刀大刀一抖,豪气于云:“不错!”
    两女为之吓坏,直叫不准。
    关小刀却立身而起,准备往下跳,两女见状,不顾强风,探了出来,拉着小刀不放。
    水自柔急切道:“你若真的死了,我们怎么办?”
    关小刀道:“改嫁啊!”
    水自柔、阿祖竟然异口同声地喝叫:“我不要!”
    情急中,却仍不知泄了心中秘密。
    关小刀闻言哈哈畅笑,装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你们两个当真想嫁给我吗?”
    此语一出,两女始想及方才的话,不禁相视而窘,面红耳赤。
    关小刀故意逼言道:“如果你俩同意嫁我,我便留下,否则我爱你们,却不知要娶谁?
    又怕娶了其中一个,伤害另一个,不如死了算了!”
    水自柔、阿祖窘困相望,一时不知如何启口。
    水自柔急道:“你坐下来再谈如何?”
    关小刀长叹道:“我失败了,你们改嫁吧!再见!”
    他登时欲往下跳,吓得两女尖叫,边抓人边骇叫:“愿意啊!”阿祖亦叫:“不嫁你嫁谁?快回来!”
    两女目光含泪,急抱小刀,死不放手。
    关小刀暗喜,终于解下心中重担,装出一副万事已足的样子叹声:“多谢看得起,从此我们是一家人了!”
    便让两女抓回较大石洞之中,他登时左拥右抱,猛地亲吻:“就来个私定终身一吻吧!”
    两女问避不及,哇哇扯叫中被吻得又窘又甜,直叫坏死了!粉拳捶来,却哪还见为道?
    吻至后来,三人紧紧拥抱一堆,哪还分得谁是谁?
    忽又强劲啸风扫耳而过,关小刀怔觉,猛往深渊瞧去,那漩涡眼即将抵达青影部位。
    小刀当真一喝,拥搂两女往前欺,双脚一蹬,猝如飞箭窜入漩涡之中,两女见状尖声大叫,惊骇地又捶又打,甚至逼出泪水。
    水自柔厉吼:“你敢自杀!我恨你!不要不要”阿祖更叫:“快回去啊!我不要你死啊”
    她捶得手软,抱睑痛哭。
    关小刀却不觉疼痛,方向掠下之际,倒怕当真坠人深渊。但掠行十余丈,却发现漩涡转处,自成推力。
    每每欲落下,便被弹推,身形便如落入大形软漏斗,顺势往下滑去。那股腾云驾雾的感觉,直让小刀兴奋不已。
    他不禁大叫:“别捶啦!快快欣赏从未有过的腾云驾雾!”然而两女哪听得进去,仍死抱着小刀痛哭,如今她俩想的只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关小刀喝人不得,却发现越滑越快,当真有若流星欲撞墙,哪还有心情再腾云驾雾,急忙运足真力,直道秘洞出现。
    那速度声已啸得耳根欲聋,他仍强自镇定,眼看石壁已近五十丈,二十丈,十丈,八丈七丈六丈五丈,猝见青影乍见,他哪肯放过机会,用尽毕生功力弹去,心想撞死也是活该。
    然而奇迹终于发生。
    就在他猛撞育影之际,竟若穿入洪流深洞之中,整个人已被一股强大力量吸走,不断滚跌于深洞长道,那耳际只闻得呼呼风啸声,那身形直若滚球乱撞。
    不知将滚至何处?
    关小刀只知道滚撞百丈后,终于熬不了劲道而昏迷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
    小刀始悠悠醒来,耳际仍闻得时呼啸声,身躯却感觉不出风劲。
    他前前念道:“该没死吧?”
    咬咬舌头,仍疼着,不禁哑然失笑,这个宝总算押对了。
    他想起身,忽见双手仍搂着昏迷不醒的两位美女,心下不忍,探其鼻息、腕脉,但觉正常,始安心不少。
    关小刀干笑道:“若两人醒来,自己恐怕难逃大劫矣!”
    当下将两人置于平坦处,随后注意四周地形。
    始知此处乃一座偌大天然山洞,左侧崖壁有个桌大山洞,啸风带着云雾不断从此洞钻出。
    喷至此大山洞之后,突然四散,复又从右则一道裂缝钻向天际,如此形成对流,难怪生生不息。
    关小刀自知乃被劲风卷送于此。
    心想小命未丧,算是老天有眼啦!但瞧瞧自己被撞得鼻青眼肿,手脚生疼,又直道划不来。
    他想及此次任务,便往四处搜去。
    终见及内壁处另有石梯,连接小山洞,便小心翼翼往那头行去,小山洞足足有百余丈长,直通另一秘洞。
    忽而传来淡淡檀香味,小刀欣喜,看来真的找到地头了。
    由于一片阴暗,他乃点了火折子,四下一照,赫见一女子盘坐石床,正两眼凝视过来,吓得小刀赶忙欲拜,却被火折子烫着,赶忙丢落地面,急急拜去:“晚辈不知前辈在此,突然冒犯,请见谅!”
    连拜三拜,又道:“晚辈姓关名小刀,有事求见,前辈可是灵凤仙子?”
    心想她若是灵凤仙子,少说也快两百岁,哪有命在?可是没命,怎会两眼直瞪?
    关小刀再叫几声,得不到回话,只好拾起火折子,再次点燃,往里头照去,又见美女,吓得他想再拜。
    忽又觉得美女眼皮老是不眨,便自凝惑地往前行去,再瞧,已发现美女肩头发顶都沾了灰,显然死去已久。
    然而人死了,怎还会栩栩如生?莫非是木头刻的,亦或石雕像?
    关小刀仔细瞧去,甚至摸了头发,方知对方的确是人身,不禁再次膜拜:“前辈想来真是灵凤仙子,没想到您大概也是练成不坏之身,方能保有法身至今。”
    膜拜过后,火折子已弱,他便想找找看是否有油灯、烛台之类的东西可引燃。
    四处转去,忽见左侧有张石桌,桌上置有烛台,蜡烛则已倒塌,他便拿起,吹去灰尘,加以引燃。
    眨眼间,四壁通明。
    关小刀甚为欣喜,再瞧美女,只见得瓜子脸,容貌姣好,眉清目秀,笑脸甜甜,纵使已失血色,却仍美丽动人。
    她若能说话准能迷死天下男人。
    那件素青色绣有一只彩凤的衣衫虽已泛旧,然而那彩凤仍栩栩如生,可见其绣工之精细。
    见此彩凤,关小刀更能确定她便是灵凤仙子,随又拜叩,说道:“晚辈关小刀,依前辈暗示找到此处,不知前辈可留有对抗阴阳魔功之方法?若有,请显灵指示,晚辈叩射不已。”
    拜了一阵,他方始起身,四下搜寻。
    其实只一转身,便见及桌角一旁置有一本经书,他欣喜取来翻阅,却全是文字,不禁皱眉,不知里头写些什么。
    猝而闻及秘道传来喝声:“关小刀你给我出来!”
    关小刀闻言惊喜:对啊!找阿祖或阿柔前来看看,不就能明白一切?当下喊道:“我在此啦!”
    秘道淬闻快速脚步声。
    关小刀呵呵笑道:“真是猴急!”
    话未说完,忽见水自柔现身,见着小刀即喝:“你敢陷害我们落深渊?”嗔喝欲扑过来兴师问罪。
    关小刀急道:“在老前辈面前,不准大声说话,灵凤仙子在此!”
    他伸手一指,水自柔和后头奔进的阿祖目光已被引去,直落灵凤仙子身上,乍见之下,还以为是真人。
    她惊诧地说道:“姑娘是?……”
    不敢再失态,赶忙摆出斯文相。
    关小刀笑道:“仙子已经羽化,她只是躯体而已。”
    水自柔、阿祖仔细看来,果真没错,已自惊奇,人死了,还能保持如此完美?
    阿祖道:“她便是灵凤仙子?”
    关小刀道:“光看她衣衫绣的飞凤,也该知道差不了了,你们快膜拜吧!我已经拜过了。”
    阿祖和水自柔立即下跪膜拜,两人直道冒犯之处请见谅,且希望仙子能赐予破解阴阳魔功之法。。
    膜拜之后,关小刀已笑道:“起来吧!破解之法在我这里。”
    水自柔、阿祖见及,面露喜色,便起身,相继涌了过来。
    阿祖一手抢过秘籍,捉笑道:“大字不识几个,也想看秘籍。”
    关小刀干笑:“所以说,准备赏给你们啦!”
    阿祖哼了一声,便和水自柔摊开秘籍一瞧,已经愣住,第一页已写着“阴阳真经续篇”
    这根本是在延续阴阳魔功,又怎是破解之法?
    关小刀瞧及两人反应,不禁疑惑:“怎么?出事了?那是什么秘籍?”
    阿祖道:“阴阳真经秘籍下册!”
    关小刀道:“那好啊!说不定里头另有克制上册的方法呢!”
    水自柔但觉有理,便道:“再翻下去看着!”
    阿祖遂翻至第二页,里头写着“能练得续篇武功,不但神功盖世,且可长生不老,比正篇更胜一筹。”
    水自柔道:“难道灵凤仙子要我们学它,用以对付另一种阴阳邪功?”
    阿祖道:“或许吧!”
    水自柔道:“我看看!”
    便把秘籍拿来研究,然而开头练功方式即已延续正篇,且标明得服下五毒,甚至还写及狼心亦能增强功力。
    她已看不下去,冷道:“这根本是邪功,不但要服下五毒,竟然还得吃野狼之心,实是叫人心寒。”
    阿祖道:“以灵凤仙子为人,怎会留下这武功呢?”
    关小刀道:“其中必有蹊跷,再找找看,说下定另有其他遗言!”
    水自柔亦觉有此可能,便把真经置圆桌上,和阿祖分头摸索。
    然而此石窟,除了一张石床,坐着灵凤仙子遗体之外,只剩下那石桌,其它根本未见任何东西。
    三人摸索一阵,不禁失望,难道真的只有那本邪恶真经?
    关小刀不信,便又下跪膜拜:“仙子有灵,救苦救难,弟子千里迢迢寻来,若找不到破解之法,则天下遭劫矣!弟子给你碰头!”
    当下他房诚地往地面叩去,脑袋撞得砰砰脆响。
    水自柔、阿祖见状,亦下跪以祈示。
    关小刀一连磕了九个响头。
    忽而闻及地面传来更清脆的声音,吓得他惊诧不已,莫非脑袋破了?赶忙摸去,除了稍疼之外,并无异样。
    忽而想到什么,伸手拨向地面灰尘,扫了开去,始见及地面铺了石板,居中刻着“三跪九叩”四字。
    关小刀见及字迹,诧喜:“阿租,写些什么?”
    阿祖在他左侧,张眼一瞧,说道:“仙子要你三跪九叩,你叩了没有?”
    关小刀笑道:“叩啦,不知叩了多少个,倒是下跪还少一次!”
    便爬起,复跪拜下来,干脆再叩九个响头,越敲,越觉得石板似已空心,暗道莫非有东西藏在里头。
    他心念方起,水自柔亦听出差异,说道:“石板下是空心?”
    已抓来利剑,挑向石板。
    这一挑,七寸厚的石板掀开,赫见一绢布包着某样东西,由于时日已久,绢布已泛黄,但却仍包得中规中矩。
    三人见状,同是欣喜,复又叩拜仙子,这才敢取出布包,打开一瞧,里头除了七支七寸长似是银针的东西,另有一张羊皮信箴。
    水自柔摊开羊皮信箴,并念道:“感念有缘,方能开启此秘处,并得吾之遗物,可喜可贺。
    需知吾生性慈善一生,当然欲找心存仁厚之人为衣钵,故而动思良久,始设计一套验证之法。
    即是预留一部阴阳真经续篇于桌上,若来者心存邪念,竟然连练功则欲服五毒亦不觉残忍恶心,此种人自当该诛。
    吾尤惧学得阴阳真经正篇之人闯进来,故留此续篇,他得之必然狂笑而去,此秘箴将可保矣,其实续篇练下去将走火人魔,亦是报应之一。
    其次,吾乃设计机关,此秘处非得三跪九叩方能启开,如若来者能叩拜。自是怀着敬老尊贤之心,当存仁厚慈悲,是以此箴方能出炉,吾心愿可了矣。”
    念至此,水自柔不禁欣慰望着小刀,笑道:“仙子说你仁心善良,甘愿三跪九叩,才让秘箴现形,你福气不浅啊!”
    关小刀为之子笑:“哪里,那是被逼的,仙子看重我了。”瞧向仙子,总是慈祥迎人,顿觉不好意思。
    阿祖道:“原来那阴阳魔功只是幌子,还好我们都不相信,否则也无法再和仙子结缘呢!”
    水自柔笑道:“且看仙子交代些什么?”
    于是她继续念道:“阁下能进此门,该是从灵凤玉佩之口诀悟通而来,足见聪颖过人,阁下复能悟出秘洞之眼在于云飞漩涡处,更是观察入微,机智卓绝。
    尤其阁下敢一纵而入漩涡之中,若非大勇,岂敢尝试?甚于种种考验,阁下该是智、仁、勇三德兼俱,故而传你一切,当可放心矣。
    想来欲以灵风玉佩解毒,必是阴阳魔功再现(纵使未必,但本人不得不如此揣测),本人之所以留下玉佩,便是预防有一天阴阳魔功再现(虽说阴阳魔女已亡,但谁又敢保证毒经已毁呢)?
    想当然尔,阴阳魔功再现,必定带来武林浩劫,那时天下若无其他能人加以抵挡,则生灵涂炭,人命草营,足让本人心头泣血。
    每每想及此事,则日夜不能眠,故而在临终之前,乃毅然决定冒着日后被损法身之危,留下线索,引向下前来。
    当然,如若阁下并非为破解阴阳魔功而来,还请把此信箴及七把无情针放回原处,以让未来有缘者使用,如若阁下为破解阴阳魔功而来,则请注意下列事项:
    一、阴阳魔功练得之后,男者将变女者,女者则仍是女者,不可混为一谈。
    二、练此魔功达到最高境界,则可伤人于无形之中,尤以毒功为最,练者亦可刀枪不人,且心性忒异,或时正时邪,或万恶如魔,或好淫好色……
    不管如何,其意念之间,皆以残害生灵为出发点,自该将其毁去,若能取得毒经,必定需将其一并毁去,以绝后患。
    三、欲胜过阴阳魔功,以本人行走江湖多年,除了练得少林易筋经九成之功以外,便是修得太乙真人之太乙神功,且需练至传说的所谓九龙齐现地步,否则可能无法与之相抗衡,可惜吾寻探多年,却未找得太乙真人之传人,只好作罢,遂自行研究另外破解之法。
    在经多年研究之后,已发现练得阴阳魔功,虽能刀枪不入,但仍有七处可能是罩门之地,分别是:两眼、嘴内、咽喉、肚脐、屁眼,女者另有双乳及阴部。
    然虽有七处,罩门却只有一处,故十分难以攻击,而通常练者往往藏于嘴内,如此更难破解。
    吾故而留下七支无情针用以刺向七处罩门,该能使对方无所循形,这无情针乃漠北寒银所打造而成,足可破内家真劲。
    然而若与阴阳魔功相抗,除非刺中罩门,否则只能伤其皮毛,使用时切记勿妄为用光,以免错失秘密武器。
    至于传授武功一事,其实吾之心法比起阴阳魔功并不高明,不过既然有缘便一并奉上便是。
    倒是吾为解阴阳之毒而研究灵药多年,故留有药典一部,阁下有兴趣,可一并带走,其置于秘处更下一层,把石板吸出即可取得。
    另外,吾仍对阴阳魔功耿耿于怀,心想若将来天下再无无情针,亦或太乙神功之类的功夫可相抗衡,岂非让妖人永续毒杀武林?
    故而吾在万思之中,终于想到浩瀚无极之气,才是天下无敌之功,遂探尽天下,终于找到两处可发浩瀚无极之气之地点,一即是在本处,二即是在云中山北麓,本处为活,次处为死。
    活者得把人引入漩涡之中,然后以巨石亦或任何方法封住秘道气流,则漩涡将可绞碎任何东西。
    至于云中山之死穴测得先进入秘洞,里头有九口深洞,只要同时击下百斤重石,无极之气立即发动,然在引发之时,阁下得先逃开,以免被吸入,其时间只短短巨石落坑而已,切记切记!
    留言如此之多,乃全在对抗阴阳魔功,阁下该知吾心情之重,如今一切说明,阁下既是聪明绝顶,自知如何进行。
    如若吾走眼,将遗言交予万恶之徒,则诅咒你遭天谴,切记及时醒悟。
    吾已羽化而去,留下躯体只为验证一切即为我灵凤仙子所言,如今一切证实,阁下可把本人火化,若阁下仅只参考,仍想留于后人,则不妨让躯体延摆下去,不胜感激。
    此无极之气干正午夜时分,由于星月交会关系,将风止云静约一刻钟,阁下若想出洞,可从吸风洞那道裂天峡攀爬出去,则可省事许多。
    至此,言终,愿却不了,期得一日尔等把阴阳魔功火化,则吾将含笑九泉矣!
    灵凤仙子绝笔”
    一口气念完仙子遗书,三人为之静默下来。
    没想到灵凤仙子死的一点也不快乐。仍念念不忘欲除阴阳毒经而后始甘心。
    至于她和阴阳魔女之事则只字不提,其心头苦闷可想而知。
    关小刀下定决心说道:“晚辈必定替仙子完成心愿!”
    水自柔欣喜道:“还好,找到了破解阴阳魔功之法,总算没白跑一趟。”
    关小刀瞄眼:“还说我陷害你们,现在可知我是大仁、大智、大勇之人了吧!”
    两女闻言嗔斥过来。
    水自柔斥道:“大智的人就不该得罪女人!”
    阿祖喝道:“不错,得罪我们,死路一条!”
    “喝”地一声,两人齐攻过来,迫得小刀“唉呀”进躲,急叫:“有帐慢慢算,这可是仙子地头,闹不得!”
    两女这才住手。
    阿祖斥笑:“的确,算得越久,利息越多,你慢慢还吧!”
    关小刀苦笑道:“也许大智不能了事,该大智若愚吧,我该装笨些。”
    水自柔喝道:“你本来就不够聪明!”
    关小刀苦笑:“说的也是……”
    开始装笨,不再斗嘴,话题一转,道:“咱已找到方法,得赶快回去,神剑宫还等着我们。”
    想及正事,两女亦敛起心神。
    水自柔道:“该带走什么?”
    关小刀道:“仙子说的,全部带走便是,倒是这信箴就留下吧!”
    于是三人复把秘洞底层七寸石块吸出,取出药经及武功秘籍。
    关小刀想想,便把药经交予阿祖,道:“你不是喜欢研究?给你便是。”
    阿祖甚是喜悦,当下便拜了仙子,说道:“晚辈必定详加研究,日后以仙子之名行医,好让后世知晓,受此恩惠,全是仙子所赐予。”
    再拜三礼,把药经藏入怀中。
    至于那武功秘籍,关小刀想想,交子水自柔,笑道:“你虽然学了太乙神功,但仙子武功大概也不差,或许更适合女人练,你拿去和阿祖一起研究,看看效果,待研究后,还得放回来,以便将来另赐有缘人。”
    水自柔亦自感激地拜谢灵凤仙子,把秘籍置于怀中。
    关小刀则把七支无情针收起,随又将那羊皮信箴置回原处,并以石块封死,好让来世有缘人再取得。
    一切就续之后,三人已准备告退,小刀忽见那假阴阳魔经,心念一闪,便把它揣入怀中。
    阿祖怔诧:“你想练?”
    关小刀道:“练了会走火入魔,我哪敢练。”
    水自柔道:“那你还拿它?”
    关小刀神秘一笑:“当然是有用处了,想来李春风一定很想得到它,咱若用尽所有方法还对付不了她,只好把秘籍送去让她练,也好让她走火入魔。另外,我想如果可能的话,以此引诱她交出正本,那咱岂非省事多多。”
    两女闻言,这才明白小刀意图,难得露出赞同笑意,关小工倒学乖了,大智若愚,不敢得意忘形。
    王人但觉一切已取得,遂再次下跪拜礼,同声发誓必定替仙子完成心愿,随后吹熄蜡烛,恭敬告退。
    待走出秘道,回到较大坑桐、复闻滚滚风啸声震耳过来,三人同时忆起漩涡惊险之事,夫小刀目是呵呵畅笑,次着想来得意非常。
    两女却窘羞成怒,两人又骂了小刀,专搞自杀行事。
    尤其那幕抱着小刀同跳入漩涡,甚至以身相许之事,倒让两女无地自容,越想越不平衡。
    霎时围上来,三拳两拳便揍了过去。
    关小刀“唉呀”惊逃,然在洞中,躲闪不易,挨了几拳之后,猝又准备跳往狂风劲流之中,吓得两女不敢动手。
    水自柔斥道:“你想再自杀不成?””
    阿祖道:“别闹了!过来过来,大家有话好说!”
    关小刀呵呵笑道:“紧张什么,我只是在找出路。我活得好好,根本不想死哩!”
    两女闻言暗自嘘气,这小子着来还有理智。
    水自柔道:“仙子不是说午夜时分,一切将静止?到时再出去便是。”
    关小刀道:“可是要往哪?回头路?还是另寻出路?时间只有短短一刻钟,现在不找出来,到时必定来不及。”
    两女闻言点头:“这倒是了……”
    瞧及那狂风从圆洞喷出,随又往左侧裂壁山缝钻去,若强行硬闯,两处皆十分危险。
    阿祖指向那山壁裂缝道:“仙子所说‘裂天峡’该是那里没错,它只半个人身宽,自容易攀爬。”
    关小刀笑道:“聪明!”
    阿祖愣:“你早想出?”
    关小刀笑道:“我是在考虑是现在让它吹出去?还是将来慢慢爬?”
    水自柔斥道:“少出馊主意,别忘了还有大堆人等着我们回去!”
    关小刀其实也只不过装腔作势,其目的乃在逼迫两女神经兮兮地看着自己而忘了报先前之仇。
    眼看效果已达成,便自百般不愿,长嘘短叹中走回,直道:“不错,救人是很重要,但让风吹出去就会出事吗?”
    说着又不自觉地偏向风口,吓得两女赶忙把他扯回,并严加看管。
    小刀暗笑于心,有意无意地复想尝试,如此拖拖扯扯,终于消磨至三更天。
    阴沉中,风啸突然停止,切静得可怕,只见裂天石峡投来淡淡月光,三人哪肯怠慢,立即往峡壁攀爬。
    然而此壁峡不但高不见天,且狭长弯曲,小刀但觉攀爬可能费事,遂和水自柔抓起阿祖,改以轻功窜掠。
    若有落脚处则踩及,若无落脚处则以刀剑刺壁以借力飞窜。或而单手不便,则把阿祖抛来抛去,吓得阿祖惊叫,却每每在危坠之际被抓起。
    阿祖经此折腾,已自发誓,下次必定学好轻功,否则绝不再登此洞。
    照他想法,此秘洞四面被深渊所困,这山峡既然裂出长弯形咱该通往另头,故而不敢往上冲,而是尽量往斜横掠,如此该如走石梯,将能达到另地头才是。
    在拚命掠窜之下,眼看已快窜出天际,复见下边呜呜怪叫,低头下瞧,竟然又见乌云滚强风,如火山爆发似的冲窜过来。
    三人同是惊变,关小刀喝着“快运功抵挡,那功力方运及,狂风啸云冲撞过来,顿将三人挤喷高处,三人同是尖叫,一挤数十丈之速度,足让人胆颤心裂。
    猝又唉呀声,劲道顿失,三人滚落地面,惊魂中四下望去。
    始知已掉落另高崖之中,而那裂缝仍不断冲出强劲气流,卷向天际,和其他劲流混成堆。
    二人惊魂甫定,转身往深渊瞧去,只见及风滚云涌,根本未再见着进入灵凤仙洞之通路,甚至强风漩涡亦无。
    关小刀道:“我们可能已被吹至后山崖,如此也好,没死,自有机会再来,时不宜拖,咱找路下山便是!”
    两女同意,三人遂再拜谢灵凤仙子,随后找路下山。
    转行约半里,风啸声又起,忽见及那座长满绿草,随风起伏的千层浪山,三人始知绕了大半圈。
    忽见宝马火眼金睛飞奔而来,三人乍喜,登上马背,直往山下掠去,终于完成取宝任务。
    云卷处,寒月初现,青光照雪,片通亮,美景天成,引人遐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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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刀斩无情天
    七天后。
    三人则已于黑夜趁机溜回神剑宫,藏进大刀坊。
    一切似乎沉静许多。
    三人匆匆换下脏衣并盥洗干净,关小刀随即再换穿夜行衣,准备探查一切情况。
    关小刀心想,在既然得到无情针之下,自该找三爷商量,或可伙同多人力量以收拾李春风。
    于是他趁夜潜往三爷府。
    转过数条巷子之后,已近三爷府;却见红门紧闭,护卫却多出不少,足有十人之多,严然如临大敌。
    关小刀暗道:“莫非李春风已大开杀戒?”
    心念一闪。
    便自现身,往大门行去,且亲切打招呼:“各位可好?三爷可在?”
    守卫乍见小刀,霎时笑颜顿展,一名头领急奔过来,笑道:“关少快可回来了,三爷已出游办事,他交代一封信,见人即传,你请收下!”
    随即从怀中将信箴取出。
    关小刀皱眉:“写些什么?”
    虽不识几字,仍接下来,撕开瞧瞧,别的没瞧清,却认得署名“李春风”三字。他怔愕不已,此信分明是李春风所写,那三爷他岂非已被抓走?
    急心中,立刻拜别守卫,直往大刀坊回奔,待窜人住处,水自柔和阿祖仍坐在桌前研究那本药经,看看是否有着解去阴阳奇毒之配方。
    忽见小刀夺奔回,两人齐声问及状况,关小刀来不及回答,将信一摊,道:“看写些什么?”
    水自柔瞧信即念:“三爷、门主、三侠已成妾身人幕之宾,欢迎夫君归来,多日不见,便杀一人!李春风字。”
    阿祖惊道:“她把三爷跟门主全捉去了。”
    关小刀苦笑道:“虽意外,却也料想得出。”
    水自柔急道:“你没听及多日不见,便杀一人?”
    关小刀道:“听到啦,我是急,却又能如何?得想想对策才行。”
    水自柔道:“还有什么对策可想?只有找她周旋,有机会,便救出三爷他们,然后跟她一决生死!”
    关小刀道:“话是不错,可是三爷被她捉去。必定心神恍惚,我们若无破解之法,救也是白救……”
    忽而想到什么,欣喜道:“有了!”赶忙抢来阿祖手中药经:“里头一定写有破解之法!”急翻找寻。
    阿祖瞄眼:“你看得懂吗?”
    关小刀一愣,干窘笑道:“偶而看得懂,不过你比较厉害,你找便是!”将药经交回,阿祖瞄他一眼,年笑:“真是!”便找寻。
    关小刀干笑着道:“找那种……禁制穴道,或是邪功慑心手法,不一定要解药,有的是解穴即可!”
    阿祖翻来翻去,忽叫有了,急道:“看‘阴阳慑心术破解法’!”
    水自柔和关小刀急忙凑过来,想一窥究竟,小刀忽又觉得白凑了,干笑道:“念来听听便是。”
    水自柔白他一眼,带着情意说道:“混了快一年,还是目不识丁,将来如何面对大群弟兄?”
    关小刀笑道:“有你俩帮忙,我省事多了。”
    阿祖斥道:“想利用我们?到时整死你!看你怕不怕?”
    说完呵呵邪笑。
    关小刀为之窘笑,道:“我看还是自己来好了,不过现在请帮忙,说些什么?如何破解?”
    水自柔较了解穴脉之法,瞧过之后说道:“只要拿银针刺向迷心者后脑七处要穴,自可清醒,如果另有迷药,得加点地骨皮、牛黄散,另加朱砂水,当然有灵凤玉佩更快。”
    关小刀皱眉:“那些药倒不难配,只是用银什,我的针足足有尾指那么粗,刺到后脑……”不敢想象。
    水自柔笑道:“哪是无情针,是一般银针,刺过之后再击掌逼穴,立即可醒!”
    关小刀笑道:“原来如此,那走吧!咱们先探探看,如若不成,我去当人质,一方面救人,一方面看看能否找出阴阳真经,你们利用这期间,准备一些该用的东西,包括炸药,我看麦芽糖也弄几桶如何?”
    阿祖道:“这些倒是没问题,只不过你得自行小心。”
    水自柔亦表关怀。
    关小刀笑道:“放心,在要激怒她之前,我应该没事,时不宜拖,我走啦!一切拜托了。”
    说完,扛起大刀,直往洛阳行去。
    阿祖、水自柔关心他安危,收拾东西过后,亦潜跟其后,直赴洛阳城。
    五十里路,眨眼即到。
    险地重游,小刀心情自是不同,虽然笃定许多,他仍小心翼翼潜往雪月春风阁。
    方潜掠高墙,往里头瞧去。
    月夜中,仍见湖畔红楼高耸,气质幽雅,然那绕着湖面而筑之弯曲大厢房,灯火却多亮数盏,想来又多了十数名落难客。
    心念闪动之际。
    他已决定先探厢房,以救出三爷等人,遂掠入前方小松林。
    待要穿绕湖畔,忽闻红楼传来一阵媚笑,关小刀直道要糟,只见一道黑影天马行空直掠百余丈,拦截过来。
    她果真是妖媚动人的李春风。
    一别半月,她仍谈笑风声,媚邪说道:“小冤家你终于来了,要走也不说一声,害我差点得相思病死掉呢!”
    说话间老习惯抚着秀发,让肩头一抖,衣衫滑落,酥胸为之半露。
    关小刀见她身在空中,装出笑脸,猝然大喝,手中大刀化出“神刀破天地”猛斩过去。
    那刀花流星般霸劲撞至,李春风纵想装从容,却也不免手忙脚乱,身形突然旋滚翻高,右手点截过来。
    锵然一响。
    大刀已被弹飞。
    关小刀再喝,三节刀柄齐出,迫得李春风唉呀惊叫,身形突然人立而起,猛奔过来,叭叭叭连三步,脚尖竟然点落三圆棍。
    关小刀苦笑,自己拼命绝活,却被她从容化于无形之中,想来她根本未曾受伤。
    他正待抢回兵刃再战。
    李春风媚邪直笑:“你就是不乖!”
    五指箕张,五道指劲直取小刀胸前五处要穴,劲风过处,小刀闷哼一声,功力又被封住,苦笑当场,看来只能任其摆布了。
    李春风飘落他身前,捏着他鼻子,媚笑道:“你就是坏!不过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玩起来才够味呢!”
    说完抱起小刀,复往红楼雅轩飞去。
    一个起落,便纵入湿暖幽雅轩房。
    小刀挣扎落地,四处瞧来,仍自没变,一张软柔大床还是醒目摆在内角。
    李春风已躺坐回去,媚着邪眼直往小冤家勾瞧,叹息道:“你何时才会心甘情愿跟我成婚?”
    关小刀冷道:“你不是天天都成婚?老公无数个?”
    李春风笑道:“那只是逍遣,我的对象是你啊!可是你就是不正眼看我一下……”
    关小刀冷道:“少说废话,你把三爷他们如何?”
    李春风呵呵笑起:“那还用说,不但是三爷,就连门主都跟我亲热了呢!他的确不赖,只是斯文些,有点遗憾。”
    关小刀冷斥:“既然已经非礼,为何还不放人?”
    李春风百般委屈:“那得怪你,谁叫你不告而别,我只好一天抓一个,抓到后来没人了,只好一天杀一个……”
    关小刀怔愣:“你杀了几个?”
    李春风淡笑道:“两个,不过跟你没什么干系,他们是七绝剑手。”
    关小刀闻言,简直背脊被砍千百刀,尖厉大叫:“你这妖女。还有人性吗?到处杀人,可恶……”
    李春风轻叹道:“这得怪你,你不逃,他们也不会死,不是吗?记着,下次别乱逃,否则我会受不了的……”
    关小刀全身抽搐,暗骂这个女恶魔,哪天必定要把你碎尸万段,表情却是一脸轻叹,没想到有人却为他而死。
    “放了他们。”
    李春风荡笑不已:“放人?可以啊!只要你跟我成婚,我就放人。”
    关小刀冷道:“先放再说!”
    李春风荡笑:“几天前,我照你话做,结果你还是开溜,现在我不依啦,你得先跟我成婚,我再依你。”
    关小刀冷道:“要是我不依呢?”
    李春风无奈道:“那我只好一天杀一人了,直到你依我为止。”
    关小刀脸色再变:“你到底是不是人?”
    李春风笑道:“我不是人,那一定是神仙了,放心,他们死得心花怒放,到了地狱仍会怀念我呢!”
    关小刀怒极反笑:“好吧!你想玩,我就陪你玩到底,看看是你原还是我输!”
    李春风欣喜道:“你答应跟我结为夫妻了?”
    关小刀双手敞开,讪笑道:“来啊!你不是很想占有我?”
    李春风稍愣,突又荡笑起来:“这样多没情调,不过,咱们先试试也好,一回生,二回熟嘛!你既然认命,就来吧,只要春风一度,我保证放开他们。”
    关小刀冷道:“从此不能再找他们麻烦!”
    李春风笑得更浪,看来小刀已屈服在一天杀一人之威胁之下。
    其实她纵使放人,若想再抓人,照样易如反掌。
    见及小刀低了头,她立即升起征服快感,呵呵荡笑道:“当然,只要你天天陪我,我哪还有心情去找他们麻烦呢!过来啊,这软床已为你准备多时哩!”
    一边招手,一边摸着自己胸乳,沉沉欲望喘息声果真挑人。
    关小刀暗自轻叹,为了保住弟兄性命,也只有出卖色相了,虽然自己还是处男,然而对男人来说,这不算什么。
    只是想着要跟女妖亲热,心头不免恶心。
    虽然能拖便拖,但在李春风呼唤软逼之下,也只好低着头,往软床走去。
    他每走几步,两旁轻纱便落下来,直到床边,轻纱已将两人围在温柔秘密小天地里。
    在墙上两盏淡弱灯光照映下,李春风媚态更形奔放,她干脆撤掉黑纱袍,露出诱人铜体,瞧得关小刀不禁暗吞口水。
    若不想她是残忍妖女,她的确是难得人间尤物。
    只要是男人,恐怕甚难把持其诱惑。
    李春风轻轻抚摸酥胸,淫媚勾人直笑:“我美吗?小冤家你欣赏我的胸脯吗?很多男人都为了它而倾倒,你会吗?”
    关小刀稍稍轻颤,不知该如何是好。
    李春风嘤咛一声,腻向小刀,把他抱于怀中,饥渴似地喘息,实是扣人心弦。
    她咬着小刀耳朵,腻声说道:“把我想成天下最美的女人,最性感的女人,最妖媚的女人,我最需要的就是男人摧残我,我愿意为您奉献一切,呃……小冤家,你快摧残我,我快受不了了……”
    动作越来越是粗鲁。
    关小刀已被挑得欲火窜升,他不断自制,却不可得,当下暗道罢了,且陪她一段,或可摸清她罩门死角。
    于是放开心情,冷邪笑道:“急什么,你以为我是随便男人。”一手扯住她头发,甚至把她扯疼。
    李春风却更显兴奋,浪邪直笑:“我说嘛!你就是不一样!上次你打得我遍体鳞伤,这次可不能啊!”
    关小刀暗道,原来这妖女竟有被谑待狂之嗜好,难怪她会对自己念念不忘。
    当下用劲捏她胸乳,邪笑道:“你不就要人摧残?我整死你!”
    劲道捏来,李春风唉呀叫疼,随又转为浪笑,猛地紧紧抱住男人,喘息地厮磨,欲将男人给吞噬似的。
    关小刀忽而想及灵凤仙子所说七处罩门死角,双乳不就排行其中,当下捏得更用劲,李春风更是兴奋,他干脆凑上嘴巴吻去。
    她虽是常年纵欲,没想到乳头仍自粉嫩欲滴。
    小刀虽泛起意乱情迷,却仍自制下来,猛地用力咬去。
    此着当真疼得李春风闷痛尖叫,本俗掐人,突又幻起被摧残快感,反而更自喘息,伸手直往小刀下身抓去。
    关小刀突然技巧滚身,复往她左乳头咬去。
    李春风疼叫同时,亦伸手捏住小刀下身,这一抓,换得小刀疼叫。
    李春风更形淫醉浪笑:“好棒啊!小冤家,我服了你,快把衣服脱掉……”急欲脱衣。
    关小刀一睑痛苦道:“我又不是金刚不坏之身,你敢乱捏,我不玩了!”说完弃人欲走。
    李春风见状紧抱过来,直道下次不再犯。
    关小刀始勉强陪她再耍下去。
    眼看刹时间,衣衫已褪了一半。
    小刀心想双乳不是罩门死角,再试咽喉,仍无反应,再试脐眼依然无效。
    好不容易连右眼也试探,一指戳了过去。
    李春风怔得惊叫:“你干什么?”
    关小刀邪笑道:“不是越刺激越舒服?”
    伸手搔她乳房,逗得李春风浪笑起来,笑道:“眼睛哪会兴奋,往上发展啊!”
    双腿猛挟小刀腰背,似在暗示什么。
    关小刀心想,她既然不怕眼睛被戳,死角该不在那儿。
    至于下阴处,瞧她如此好色举止,又怎可能把罩门练至该处,那岂非自找苦吃!
    剩下两处该是屁眼和嘴巴。
    关小刀心想,试探嘴巴,总得亲嘴,他老不愿意,倒不如试试屈眼,若不是,那即是嘴巴了。
    于是一脸邪笑伸手准备摸去,岂知方摸及臀部较下方,李春风已然觉醒似地呵呵笑起:“不玩那一套!玩别的吧……”
    将小刀右手给抓回来。
    关小刀暗喜:“莫非罩门真的在那里?”
    当下应付应付之后,又找机会想抚去。
    但想想,突地把妖女给抱起,一副猴急般缠绵爱抚,随即找向床角那似乎香水花瓶,抑或是淫药三瓶,他相准即把李春风塞了下去。
    猝见李春风唉呀惊叫,欲火尽失蹦起,左手无向臀部,怒道:“你想干什么?”
    小刀一脸茫然:“这是……”
    心头却暗喜,看来罩门真是那儿了。
    李春风见他莫名不解,再摸及玉瓶,嫣然媚笑:“原来是春风液,我倒忘了放好,真是煞风景!”
    便把玉瓶置于墙头,荡眼瞄来,呵呵笑道:“别坏了情趣,我正等着摧残啊!”
    猛扑过来,如贪婪淫狼,极欲纠缠吞噬猎物。
    关小刀自是配合拥抚。
    从左床滚至右床,再从右床滚至左床,那喘念渐渐粗沉,等不及男人侵略,她已采取主动欲吞噬小刀而后始甘心。
    就在紧急刹那。
    关小刀突然抽出随身携带无情针,冷邪一笑:“你以为我真的想跟你亲热吗?我等的就是这一刻。”。
    左手猛地将裸女拖得紧紧,瞧她呻吟放浪之际,小刀猛将无情针桶往那屁眼。
    那一击自是拼足全力,李春风又自陶醉爱欲之中,竟然被刺个正着,登时尖声厉叫,双手没命往局眼抓去。
    关小刀见机不可失,双掌凝力即劈,砰地暴响,打得李春风怒撞墙头。
    他本是武功受制,然而在得到灵凤仙子药经指点之后,已知如何趁机解穴,此时早就恢复武功咱能施予致命一击。
    且见李春风惊骇弹撞硬墙,关小刀为之嗔谑欲笑,岂知李春风痛撞后,突然暴厉有若疯狗咆哮,哇哇厉啸一声“找死”!
    声起人至,一掌印劈小刀胸口,打得他哇地闷吐鲜血,狂扯数条丝帘,暴退十余丈,砸破那张软躺椅,几乎已肉骨欲裂,唉叫连天。
    李春风嗔怒狂笑:“要玩,老娘陪你玩个够,敢暗算我?哈哈哈……普天之下你最大胆!告诉你,我根本没罩门,你自费心机!”
    扯下丝帘当布鞭,猛地迫杀过来,布条猛抽又抽,打得关小刀东滚西选,身上伤痕条条现形,甚是狼狈。
    他想逃,然而根本无法逃出对方攻击范围,只能认命忍受鞭打份儿。
    就待李春风想再施重手教训时,忽闻长厢房那头传来急切求救声。
    李春风脸色一变:“原来你用计拖着我?”但觉中计,猛地破窗而出,踏向水面,凌波虚渡,直往对峰掠去。
    关小刀暗嘘大气,还好李春风只是教训,并未下杀手,自己勉强只受三成伤势,看来不算太差,见妖女离去,想是阿祖前去救人,总算未全盘输去。
    他见机会难得,登时东翻西寻,希望能找到阴阳真经科笈。
    然而才想把软床给拆了,猝见李春风又如飞箭掠回,见及关小刀,怒笑道:“逃了太监,留下皇帝,不怕你们多狡猾!”
    猛欺关小刀,抓住脖子,复翻穿而出,再掠厢房那头。
    关小刀被捏得哇哇痛叫,李春风却哪肯放手,脚踩莲花,掠得更快。
    一连三蹿,冲窗而人厢房,喝着:“走了多少人?”
    女护卫惧声说道:“走了一大半!”
    李春风嗔喝饭桶,一掌打得女护卫人仰马翻。
    她赶忙追往走道,想查探人数。
    才奔十余丈,猝见胡三爷从远处厢房扶着一名七绝剑手急奔而出。
    李春风为之哈哈边笑:“找死!”
    身若闪电猛虎欲扑过去。
    关小刀见状急叫快走!哪顾得脖子被抓,突又反欺过来,抓出随身匕首,直往李春风嘴巴拥去。
    李春风登时惊愕,闪避不及,猛地张牙咬去。
    支支吾吾骂个不停,她仍想追,关小刀双脚勾住门柱,气得李春风以手中一直抓着的无情针砸刺小刀左大腿,痛得他唉呀尖叫,双腿一松,李春风得以往前冲。
    关小刀眼看匕首已被咬断,忽见无情针,便忍痛抽抓于手,无法刺向屁眼罩门,只有见穴刺穴,猛地双腿扣其腰背,无情针疾往左胸口刺去。
    李春风自以为神功护体,根本不放在眼里,岂知无情针刺下,竟然穿皮裂肉,鲜血涌流,痛得她尖叫,一掌打得关小刀暴撞墙窗,跌入厢房,又呕鲜血。
    李春风气得哇哇大叫,见及胡三江已不见踪影,一股怨气出在小刀身上,厉喝尖叫:“走多少人。我剁你多少刀!”
    欺冲进来,迎掌就要劈人。岂知关小刀强忍痛楚,破窗欲跳水而逃。
    李春风却迫掠出来,猛扣对方肩臂,一个扭身,反掠回来,怒极反笑:“好好好,玩真的!说!这什么鬼针何处得来?你们又用什么方法破去我的迷心述?”
    见及胡三爷能清醒救人,她自知迷心之术已被破去。
    关小刀见她狂怒已被迷惑吸引,自己该能自保,暗嘘气,肩臂虽被抓疼,仍讪邪冷笑:“你的死期快到了!”
    李春风闻言哈哈厉笑:“要我死?我看你们做白日梦!”
    关小刀见她说出此话,分明未发现灵凤玉佩之口诀,想来她也没逼迫三爷了,如此一来,到底该不该说呢?
    心念一闪,还是决定说出,毕竟阴阳天有两处,如若真的无法扑杀她,还得靠无极之气加以收拾,告诉她,有利于引诱。
    他冷道:“告诉你,那支叫无情针,专破内家真气,纵使金刚护体,照样刺得你面孔千穿!”
    还好,只带一支在身上,纵使一支被夺,另有六支可用。
    李春风瞧着银光闪闪尖针,睑面稍稍动容,方才刺向尼眼,已伤了肌肤,自己该有警觉,没想到二次又伤及左胸。
    虽然伤口立即结疤,然而若被他刺中罩门,那还得了。
    看来这小子已有备而来,嗔怒之火不由压下,得好好套问才是,当下语气转温和许多了。
    她冷道:“你已找到对付我的方法?”
    关小刀讪笑:“你不是刀枪不入,还怕人对付?”
    李春风心想也对,只要夺得无情针及守住罩门,对方根本奈何不了自己,冷笑又道:“你还是老实说吧,这几天去了哪里?你分明去找类似无情针之东西,而且已经找到,才敢回来!”
    关小刀冷笑:“我高兴去哪便去哪,你管不着!”
    李春风哈哈大笑:“天下没有我管不着之事,不说,逼得你说!”
    她登时运劲,透过五指,施展五鬼搜阴手法,迫得小刀血气逆流,全身有若针刺刀割,疼得他满脸血红,冷汗直冒,终于受不了唉唉痛叫:“放手啊!我说便是!”
    李春风始将他丢落地面,冷笑道:“不怕你骨头硬,还不快说!”
    关小刀冷眼瞄着这位自始至终,永远全裸,本是性感妩媚,此时却变成巨大厉鬼的妖人。
    冷讪道:“没错!我是去找对付你的方法,而且已经找到!”
    李春风邪笑:“什么方法,可否说出来参考?”
    关小刀冷斥:“我说了哪还有命在!”
    李春风道:“放心,我并不想杀你啊!”
    媚邪笑起:“相反的,我还想嫁你呢!”
    关小刀冷道:“你的保证已无效,方才你还不是想收拾我?”
    李春风目光一闪,怨声道:“我只是稍稍教训你而已啊!何况你还拿刀杀我,我难道眼睁睁让你杀死,一点都不有反抗吗?”
    关小刀一时语拙,的确,说起来反而自己过分,轻轻一叹,便道:“只要你保证我以及神剑门弟兄全部安全,我便告诉你。”
    李春风笑道:“他们不是全被救走了吗?只要他们不再犯我,我不杀人便是。”
    关小刀盯着她,故作半信半疑,终究还是认输了,轻轻一叹,说道:“我不该那么不小心即来暗算你,如今败阵下来,秘密已被你探知不少,我不说,你是绝不会罢手,既然你已开出条件,我暂且再相信你一次便是!”
    李春风荡声笑道:“这就是我喜欢你的原因之一,识时务为俊杰,待你逮到机会再翻身不迟,你安心地说吧。”
    心头却自恃武功天下无敌,小刀根本翻不了身。
    关小刀欲言又止,还是说了:“我找到一本比阴阳魔功还厉害的武功秘籍,正找人练习?”
    李春风稍愣:“那是何功夫?”
    关小刀目露得意神色,冷道:“阴阳魔功续篇,你得的只是上篇。”
    李春风已自动容:“此功夫还有续篇?”
    关小刀邪笑:“不然,我怎知你罩门死角在何处?又如何破得你的迷心术?”
    李春风暗道是了,当时小刀的确一直在自己身上试探七处死角,不禁更急:“那秘籍何在?出自何人手笔?”
    关小刀讪笑:“出自灵凤仙子手笔。”
    李春风浪楞:“你见到她的人了?”
    关小刀捉笑:“没搞错吧,仙子都死了一百年,我见魂是不是?”
    李春风道:“我是说,你找到她的窝了?”
    关小刀邪笑:“这个你不必知道。”
    李春风心念一闪,媚邪笑起:“说的也是,只要你告诉我秘籍在哪,我又何需知道灵凤仙子躲在哪?”
    关小刀邪笑道:“很不幸,秘籍已分给十八个人修行,轮不到你的份。”
    丰春风怔诧:“这么重要的秘籍,你竟然分给别人?”
    关小刀讪笑道:“否则怎能对付你!”
    李春风但闻此语,终于有了牵挂。
    心想,若真如此,自己得先获得才行,凭自己修为,自能超前他们,到时他们仍是手下败将。
    心念打转中,媚邪声再笑起:“小冤家你该留有一本吧?否则必定也记得八九分对不对?可否念来听听?”
    关小刀谑眼直瞄,黠笑道:“我什么也不记得,你最好去问那批人,老实说,就是少林十八罗汉!”
    他想灵凤仙子曾说过练了易筋经可能管用,临时把少林和尚给扯了进来。
    然他却故露小动作,以左手拇指背不露痕迹,轻轻往那肚腹移去,目的在隐藏胸腹那本假秘籍,同时又稍露破绽以引诱对方。
    李春风何等高手,眼睛自是锐利,乍见小动作,复见其胸口似塞了东西,淬然哈哈谑笑,猛欺猛探,右手不知如何抓去,再弹回原处,已多一本蜡黄册子。
    她翻开一瞧,乍见字迹,欣喜若狂:“阴阳神功续篇,哇,还是正本啊!”见及此书至少百年以上,乐得飞舞起来。
    关小刀猛往胸口摸去,惊诧道:“我的秘籍?”
    忽见秘籍已到他人手中,惊急欺抢过来:“还我秘籍,那是我的!你不能练!会走火入魔。”
    他拚命抢,李春风拼命舞,像逗小狗似地越逗越乐,关小刀却疲于奔命,却死都不肯放弃,抢得更凶。
    李春风媚笑不已:“能不能练,我会看不出来?小冤家,谢啦!只要我练成,绝对少不了你好处,再见!”
    蓦地几指点来,关小刀终于应指倒地,动弹不得。
    李春风喝向手下,道:“把他上脚镣手铐,日夜监视,不准任何人靠近!”
    说完穿窗而出,笑声更狂,凌波虚渡直掠红楼,关小刀虽被点倒,冷目仍盯着李春风掠去方向。
    数名女护卫拿着手铐脚镣前来,关小刀急道:“夫人叫我看着她,抬我到窗前。”
    女护卫闻言,但觉这人反应倒是特殊,在小刀不断催促下,女护卫心想他并未反抗,且窗户既设,自无不让人欣赏湖光水色之理,也就把他拾到窗口,关小刀连连道谢,竟然被戴上手铐仍道谢。
    女护卫莫名不解。
    在主人吩咐下,也就留于原处,近身看管,以免出差错。
    关小刀仍紧盯李春风不放。
    但见她蹿掠湖面之后,复蹿入红楼,已然不见身形,然而小刀仍自不肯放松。
    照他想法,李春风若得秘籍,必定立即加以研究,她甚至会找出另外正本加以比较,如若她始终未离开红楼,那表示正本秘籍在该处,将来欲夺回,至少也有个目标。
    就此,他死盯不放,瞧得两名女守卫以为他中了邪,怎对一栋房子产生如此莫大兴趣?
    关小刀还是不理。
    从三更等到四更,快接近五更之际,忽闻红楼传来李春风畅笑声,那狂妄得意尽现无遗。
    复见黑影一闪,拔空而起,直落左近松枝,再一闪身,狂笑而去。
    关小刀暗叹一声走了?颇为泄气。
    对方会是去找五毒练此邪功?抑或另换地头,找向秘密练功房练功?
    关小刀惹嘲一笑:“练吧!最好把自己练得走火入魔,我好省事多多!”
    人已走失,关小刀始对两名年轻女护卫道:“你们主人都逃了,留在这里何用?干脆收拾收拾打包回去,改嫁算了!’”
    那女子冷斥:“废话少说,春风仙子只是去办事,立刻将回,你得罪她,自找罪受!”
    关小刀惹笑道:“何时变成了春风仙子?倒是挺会自我封号,麻烦两位出去行不行?我累了,想大睡一觉,你们该不会也想陪我睡吧?”
    猝见一女子猛挥手,敲他脑袋,斥道:“色情在,敢口出不逊!小心我剁你淫根!”
    关小刀被敲得昏昏沉沉,自觉没趣,心想这群女子心态总不大正常,理她没用,立即四平八稳倒了下来,无大事,睡醒再说,或面太过疲累。果真一倒即睡。
    两名女者监视甚久,眼看天色已亮,这厮仍不醒,这才退出门外交接。
    换来另一批女者,大概未受李春风正式命令,看管自是松些,尽管如此,小刀仍是不醒。
    这一觉,直到下午才醒来。
    关小刀睡得饱,精神正好,虽然受伤在身,但感觉上似乎轻松许多,唯有左腿伤处,仍有疼痛传来,暗自轻叹,或而不带无情针,大概不会挨此一针吧!
    多想无益,他运及内劲,武功仍被禁制,倒是一些穴道已解,已能活动自如,便起来走动。
    这一行步,方知腿部伤势的确甚疼,只好一拐拐行向门口,叫向守卫:“弄点药或吃的来吧!”
    女守卫乍见这厮竟然神智清醒,有别于在此所有人,自是怔愣瞧来。
    关小刀见两人已换过,便笑道:“我是未来的皇妃,只是最近闹情绪,才被罚、你们多少善待我,必有好处。”
    两女子见他怪里怪气,会是皇妃?然此处规定三餐不能少,其中一女便去拿饭菜,只剩一女,仍自冷目盯着,丝毫不肯松懈。
    关小刀笑道:“第二皇妃可在?就是那个公孙白冰。”
    那女子冷道:“不清楚,少说废话,给我安静,否则受罚!”
    关小刀轻叹,要是往昔那个红樱丫环在此,那该多好了?可惜她却不见踪影,想来当时李春风落难,她便自行返家了吧”
    无奈之余,只好静坐下来,待餐食送来,吃过之后,便盘坐,开始运功解穴。
    未久,天色已暗,终于熬过一天。
    关小刀但觉冲穴无望,便走向窗户,无聊之极便唱起歌调,不断重复那句“春风不见百花开!”
    足足唱了一时辰,复见高墙掠来数条黑影。
    关小刀见状大喜,急忙叫道:“李春风不见啦!大家快来,把这些小丫环给料理,咱们好霸占地盘!”
    此语一喊,黑影不再躲闪。直往厢房掠来。
    守卫见关小刀乱喊,已自凶喝,利剑架其脖子。
    一人怒道:“你再喊便杀死你!”
    关小刀笑道:“我是未来皇妃,你杀了将来如何面对你的皇上仙子?何况你家仙子已开溜,这里群龙无首,我方人马已来,只要两三下便可打败你们。听我劝告,赶快开溜,找人嫁掉,否则弃剑投降亦可,千万别为你那不值得的皇上仙子拚命,知道吗?”
    两守卫听得怔忡不安,纵使她俩恨男人,可是性命攸关,仙子又不在或而真的开溜,她们拿什么跟人抵挡?
    心念仍在挣扎中,一大群黑衣人已攻上来,那身手简直绝高无此,女护卫怎是敌手,三两招下来,几乎弃械投降,抑或四散逃开。
    忽见数条黑影掠来,一名正是水自柔。
    但见两名守卫女子,直喝:“小刀在哪里!”
    身形如电扑来,利剑一抖,尽是狠招。
    两名女子早就寒心,无心再战,作势攻来两招,锵锵数响,剑脱手飞出,两人随即落荒而逃。
    水自柔欺来,见关小刀,欣喜笑道:“还好赶得及,吃了苦头吧?”已切来利剑,欲砍手铐。
    关小刀笑道:“不死,总有好的时候,谁来了?”
    水自柔笑道:“七绝剑手,还有灵刀堂的十二剑手,我爹,阿祖都来了。”
    关小刀怔笑:“这么多?”
    水自柔娇笑道:“我们哪知李春风不在?”
    几剑下去,总砍不断。
    后头忽来阿祖声音:“来啦来啦!大刀来啦!”阿祖一向对大刀情有独钟,见其落于地面,便捡拾过来,刚好派上用场。
    水自柔见状,接过大刀,喝地一声砍去,铁铐果然应声落下,她直道好刀,又把脚镣给挑开,小刀终获自由。
    关小刀感激一笑,说道:“谢啦,现在替我恢复武功,以及治伤吧!”已自盘坐下来。
    阿祖急道:“出去再说,要是老妖女回来,岂非完了?”
    关小刀笑道:“回来正好,咱们趁此杀了她。”
    阿祖道:“可是我们还没准备好……”
    关小刀笑道:“不必急!李春风去找五毒或野狼心,准备练魔功续篇,哪有这么快回来?咱们有的是时间。”
    阿祖闻言这才放心许多,冷笑道:“最好练了之后走火火魔,省了我们不少事。”
    关小刀笑道:“我也这么想,快替我治腿伤。”
    将左脚裤管撕开,露出肿青伤口。
    阿祖见状惊叫:“这有毒啊!什么兵刃所伤?”
    关小刀干笑:“是无情针,我捅她不成,被她反捅,怎么,有得治?”
    阿祖笑道:“当然有,无情针虽有毒,只是那银铁本身之毒,对李春风或许麻烦,对常人倒简单,只要化毒散即可解去。
    当下倒出化毒散及金创粉混合敷去,小刀登时觉得清凉渗来、终于舒服许多。
    阿祖满心笑容,这是她行医以来,第一位患者。
    关小刀自也报以感激笑容。
    然而他方笑出口,水自柔却猛地敲他脑袋,疼得关小刀闷叫:“干啥打人?”欲躲,却被抓回来。”
    水自柔喝笑道:“别动,我在替你解除禁制,恢复武功!”
    关小刀苦笑:“你是在打响头,怎是解禁制?”
    水自柔捉笑道:“这是灵凤仙子特别创的打穴震荡法,我打你脑袋,你觉得何处特别痛特别麻,可能即是受制穴道,方才那一掌,感觉出来没有?”
    关小刀苦笑道:“用别的方法行不行?方才哪想到?白挨了……”
    水自柔捉笑:“不行,只有此法最快且有效,快凝神注意!”
    她猛力又敲下来,关小刀唉呀痛叫,直道“玉枕穴”,水自柔立即伸手点去,疼痛突然消失。
    惹来小刀又爱又怕,足足被揍了三十余掌,才解去二十余处受制穴道及脉络,得以恢复功力。
    关小刀不禁惹嘲笑道:“打得很爽喔!”
    水自柔笑道:“那是你求我的,没办法。”
    阿祖笑道:“要是求我,可能会多挨一倍吧!”
    关小刀干笑道:“若真如此,我宁可不解穴,否则不被你打死,也会变成残废。”
    阿祖逗笑:“会那么严重吗?试试如何?”
    关小刀急摇手:“不了,不了,咱四处瞧瞧,看有何可帮忙的!”
    说完,先行奔出。
    虽然左腿仍有伤,但敷了药,已无大得,走得甚是从容,水自柔和阿祖相视而笑,随行跟上,想探探,到底还有谁被囚在这里?
    关小刀方行不远,忽见方子秋追来,拱手道:“先谢四弟替我们解围,遭此劫难,实在是让人困窘。”
    想及被李春风抓来亲热,不禁好气又好笑,且带点回味无穷,心情甚是矛盾。
    关小刀低声笑道:“男人嘛,就当做不小心失身便是,说真的,感觉如何?”
    方子秋窘笑:“满脑子胡思乱想,不谈这,连那个黑育锋也被捉来,你觉得该不该放他?”
    “黑青锋?”
    关小刀顿觉想笑:“他也中奖?”
    方于秋干笑:“李春风胃口甚大,只要是男人,她大概都有兴趣,放下放?”
    关小刀道:“自是放了,走去看看!”
    方子秋于是带人往左侧一处雅房,推开,已见留着短鬓的黑青锋身上正穿着女人肚兜,在那儿猛亲棉被。
    两人见得想笑,但方子秋才笑几声,便觉困窘,想当初他又不知是何模样?
    关小刀虽跟他有过节,但算来总是神剑门弟兄,便决定唤醒他。
    方于秋已得到破解方法,当下拿出银针,往他后脑六处穴道刺去。
    黑青锋霎时闷呃倒下。
    方子秋想想,把他肚兜解下,免得他醒来因尴尬而恼羞成怒。
    眨眼间,黑青锋果然幽幽醒神,忽见小刀及方子秋,窘困中已自冷哼。
    关小刀笑道:“你是被李春风捉来,跟我们无关,至于师爷,早死在李春风手中,你别妄想他会再回来,现在已没事,你大概可以走了,再见!”
    说完,他和方子秋不愿多留,径自离去。
    黑青锋愣在那里许久,他自知是被李春风抓来,没想到关小刀却不计前嫌救人,他似乎不图什么,只看在同门弟兄份上吧?
    如今师爷可能真的已去世,自己一份忠心也该到此为止,或许该另试角度,和天龙骑共同并存,不必再为意气,各事其主而杀得头破血流吧?
    他心情似乎有了转变,轻轻一叹,收拾衣衫穿妥,已掠窗而去。
    关小刀无暇再理会他有何反应。
    小刀最在乎还是公孙白冰,如若有他帮忙,事情将成功一半,于是急奔最后那间最宽敞雅居。
    灵刀堂堂主水无涯已然站在那里埋头苦思。
    关小刀见着他,顿觉心中爽朗,拱手直拜礼:“大堂主亲自光临,让小的受宠若惊啦!”
    方干秋自知他身分,虽已拜过礼,仍再次拱手。
    水无涯见及小刀,爽朗笑起:“有什么办法,女儿都跟人跑了,老的不来行吗?”
    还好水自柔和阿祖知此处受禁男人总带色相而故意躲得远远,否则听及此话,当真无地自容矣。
    关小刀笑道:“我自容易对付,倒是李春风,不知堂主中奖没有?”
    水无涯笑得一脸红润,纵使发发朴朴亦不见老态,直笑道:“慢了一步,没机会啦!不过老头仍认为别闹得好,否则像副堂主,实是不知该如何收拾他。”
    关小刀往里头瞧去,公孙白冰算是最能克制的人,仍盘坐于床上,然或许被非礼多次,眼眶已泛黑,失去不少神采。
    他道:“放开他啊,一切不就解决了?”
    水无涯轻叹:“他一向高傲,恐受不了这个打击。”
    关小刀道:“那更好啊,可找李春风拼命,省了我们不少事,你不便解,我解便是。”
    说完,从方于秋手中拿了银针,掠入雅居,准备解穴。
    水无涯想想,轻叹道:“你解,我们回避一下,免得他见了更难过。”当下与那方子秋,进入隔壁房以藏身。
    关小刀见两人已回避,这才注视公孙白冰,淡笑道:“老兄,且莫见怪我冒犯了,同是天涯沦落人,你就别挑剔啦!”
    说完掠往他背后,相准后脑穴道,一连刺去四穴,待要刺第五针时,公孙白冰突然清醒。
    原是他武功本就高强,平日李春风还得每天替他封穴,今儿却空档,公孙白冰意识已恢复不少,忽又遭受小刀数针下来,立即醒神。
    但觉背后有动静,一个反手猛扣住手腕,吓得关小刀怔叫:“我在替你解穴!”干露笑容。
    公孙白冰诧声叫道:“是你?”
    身形稍颤:“我怎会在这里?”
    关小刀笑道:“你是被李春风抓来的,可记得我们扑杀司徒昆仑?当时突然有颗烟雾弹炸开,便是李春风所为。”
    “是她?”
    公孙白冰目光直缩,甚是不想接受此事:“她武功怎可能这么高?”
    关小刀道:“你有所不知,她跟司徒昆仑练阴阳邪功,结果司徒昆仑中毒而死,李春风却大功告成武功无敌天下。
    你不但被她捉来,而且还被侮辱,她还封你当皇后,你该找她报仇,或许我们可以联手……”
    话未说完,公孙白冰身形更颤,难道日夜不断浮现春宫幻影属实吗?他登时喝吼:“她真的非礼我?”
    关小刀没想到他反应如此激烈,但事实使是事实,点头道:“你还中了迷心术。是我帮你解开,可以放手了吧?”
    公孙白冰全身更颤,当真似乎贞洁美女被非礼般,一副恸不欲生,甚至把嘴给咬破,瞧得小刀怔忡不安,不知他是否会去自杀?
    公孙白冰终于滚下泪水,喃喃说句:“她侮辱了我,我将如何对得起若寒啊……”丢开小刀手腕,悲愤填膺,破窗而去。
    关小刀赶至窗口急叫:“我想请你帮忙宰了李春风啊!”
    公孙白冰未回头,直往松林掠闪不见。
    关小刀轻轻一叹,没想到他竟痴情到如此地步,为了门主夫人,竟然守身到现在?若说他是天下奇男子,亦不为过。
    然而想及他幻想式恋情,缠得门主夫人差点出事,如此行径想来又叫人觉得甚是可怕。
    对于公孙白冰,小刀总认为他甚可怜,被自我催眠而不自知,一场畸恋终将造成。
    “希望他及时醒悟,能回来帮忙吧!”
    关小刀只能如此祈祷,便走出廊道,水无涯大概听得一切,亦自轻叹,关小刀则表示该放走所有人。
    于是众人找着事做,四散开来,忙着替被囚者解除禁制。
    一阵工作下来,已近三更。众人为怕李春风返回,便躲回松林,心想能战即战,不能战即走。
    然而三更一过,四更又至,仍不见李春风人影,众人开始觉得今夜她可能不会回来。
    正觉失望之际。
    忽见高空一道黑影掠来,飞掠中,谑邪笑声传出,引得众人心神一紧,但见那人抓着一包东西直落红楼,不是李春风是谁?
    她并未发觉手下已全部被制或开溜,一心瞧晃手中东西,哈哈谑笑再起,直掠屋内。
    众人见状,面面相觑,临此大敌,一时备感压力。
    关小刀道:“既然她已回来,咱们照计划扑杀,如果成了,一劳永逸,如果不成,只好把她引到阴阳洞中加以收拾,堂主觉得如何?”
    水无涯额首:“早一天除她,早一天好,就这样定啦!”
    阿祖道:“东西已备妥,可要扛来2”
    关小刀道:“当然,我看布置在这松林算了,免得行踪暴露。”
    水自柔道:“既然要用,现在就去扛!”
    当下喝着十二剑手,以及方子秋等人,在阿祖带领之下,匆匆离去。
    现场只剩关小刀及水无涯,远远监视红楼。
    然而瞧久了,关小刀不禁心痒,道:“她不知在里头做啥?去看看如何?”
    水无涯道:“她武功甚高,不怕惊动她?”
    关小刀干笑:“是怕,可是,说不定能发现正本阴阳毒经……”
    水无涯谈笑:“我仍认为近不了她的身。”
    关小刀道:“并不是要近身,远观也可!”
    忽而想到什么,笑道:“咱们扮成女守卫走去,只要声音轻巧些,该能瞒过,何况她若发现太久没守卫走动,可能会起疑。”
    水无涯皱眉想笑:“你好像特别喜欢出馊主意?我已七老八老,怎能装女孩?如何打扮才能返老还童?”。
    笑道:“穿上女护卫衣衫,顶多再塞两团布珠便得了,反正也不靠大近,何况天还没亮。”
    水无涯想想也就点头:“好吧!反正活得不耐烦,大有人在,何况迟早要战,我不相信接不下她百招?”
    关小刀闻言欣笑:“这才是我最尊敬欣赏您的地方,说走就走!”于是潜往左近一处旧厢房,那该是女仆专用,该有衣衫可取。
    水无涯跟去,瞄眼笑道:“你的欣赏根本不值钱,老头我是自甘堕落!
    关小刀笑道:“那更有意思啦!”
    两人一搭一唱,逍遣连连,终也潜人厢房里找到女衣衫,穿于身上,总觉少了尖挺胸脯,便找来馒头塞去,果真露出丰满身材。
    至于水无涯头发斑白,只好找条黑巾裹包,暂时充数。
    两人相视而笑后,已并肩而行,大步往红楼行去。
    由于时近五更,天色未亮,两人根本不怕立刻将被认出。走来甚是自然。
    然而在逼近红楼时,两人不由提高戒备,毕竟李春风武功高得吓人,耳目当然甚是敏锐。
    还好,两人走至门前,李春风仍未觉有异。
    她老黠笑不断,不断叫着好好,随又啃食某种东西,嚼得咔喳作响,很似乎在享受大餐。
    关小刀闷了阵,总觉该瞧瞧,便装出女声道:“禀仙子,关小刀想请您放了他……”
    李春风闻言哈哈谚笑:“多关他几天再说,我正忙,没时间跟他混!”
    “那属下告退了……”
    关小刀回身欲走,岂知个转身,故意撞及曲桥柱子,唉呀声,反弹后退,右手按,把门推开些许。
    李春风霎时喝来:“搞何事?”
    关小刀焦切道:“属下撞上石柱,这就告退!”
    拜礼后、赶忙开溜。
    李春风斥道:“养你们何用?连走路都会撞上柱子,真是天大笑话,哪天得好好训练你们不可!”
    她仍自沉溺于自身事、骂完之后,又自黠笑不断,开始再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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