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侠杨小邪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第三卷
    “飞龙堡”位于贺兰山颠。
    城堡为石块所砌,壮观已极。
    只这城门就高达六丈余,直耸云霄,又陡又挺。
    城堡东边是千仞峭壁绝崖,其下为滚滚黄河,城堡后面则只能见到一层层白雾。
    城堡、白雾、蓝天、青山、峭壁、万阶白石小道……既神,又庄严;肃杀之气隐隐泛出,远远望去有领袖群伦之势,无怪乎人人皆称“飞龙堡”为天下第一堡,实当之而无愧。
    贺兰山下,林木森森,具有原始风味,更衬脱出“飞龙堡”之不俗。
    白日青天,凉风轻吹,树随风摇,婆娑有声,令人闻之舒畅已极。
    这天小邪已到贺兰山下,他一样蓝衫短靴,斜束头发,笑脸迎人,皎如玉树临风。
    他悠哉悠哉逛到此,头往山顶望去,赞口叫道:“哇佳佳!这“飞龙堡”果然有点名堂,满有辄的,我老人家这次来探采你们到底在搞啥?顺便理理那臭女人的头,嘻嘻……不知道是凶多呢?还是吉多?这一路问来“飞龙堡”满有名堂,弄得我心神不宁,到底是好还是坏等一下再说,让我想想要如何赞美这座好堡。”侧头一想他道:“高山大堡有一套……
    上上下下狗拉屎,嘻嘻……”他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凡事都想沾点狗味,人云:“狗都不拉屎
    ”是形容坏透了,那狗拉屎就算是好的了,小邪正是引用此句名言,他可管不着词句雅不雅,反正能聊表心意他就乐不可支。
    通往山道设有关卡“飞龙堡”派有卫兵在此。
    小邪一走上前已有人迎着过来盘问。
    那人问道:“小表,你是来干什么的?”
    小邪道:“我来找你们“飞龙堡”堡主的女儿。”他很直爽,明着来。
    那人道:“你认识我们小姐?”
    “认识倒谈不上,只有一面之缘。”
    “你有无拜帖?我替你送上去。”
    小邪奇道:“拜帖?什么叫拜帖?”他是真的不懂。
    那人道:“你不知道拜帖吗?那就是你要到人家家里拜访,而对方又不太认识你,或对方是位大人物,这时候你就必须写张帖子,把你的名字雅号写在里面,交由对方管家或仆人送到你想拜访的人之手中,等到对方答应见你,你才能进去,懂吗?”他有点轻视杨小邪。
    “哦,原来如此。”小邪叹道:“黑皮奶奶,要见人还真难。”他望了那卫兵道:“现在写来得急吗?”
    那人道:“我看你明天再来吧;说不定连我们总管都看不到,还想见我家小姐,小表,你别作梦吧!”语气充满鄙视之意。
    小邪一听知道这人有意为难自己,反正也不是来说亲的,怕什么?他可没把“飞龙堡”
    看得多重,有仇报仇,他叫道:“小表!你是谁?你凭什么叫我小表?你自己才是小表,我老人家要见你家小姐……不不不!”他摇着手“我要见你家臭女人,你竟敢不让我进去,不给你一点颜色看,你还以为我怕了你们“飞龙堡”不成!”小邪已卯上了也顾不得老头子交待要以礼相待,自从韦瑶琴差点踩死小田以后,他已对“飞龙堡”很是梗芥在心。
    那些看门卫兵那有见过有人竟敢跑到天下第一大堡来撒野,先是一愕,随即有人骂道:“小子,你是活得不耐烦竟敢跑到这里找喳。”话未完他已一掌打向小邪头上。
    小邪叫道:“哟!想打架?我平生没什么嗜好,就是喜欢打架,来!我陪你们玩几招。”一式“推窗望月”迎了上去。
    那汉子将手掌往前带直取小邪腰部,右脚一抬踢向小邪下盘,小邪连招式都没换突一翻身跃到那汉子背部手掌一打“拍”击在那汉子后脑,“哇!”,那汉子已煞势不住跌了一个狗吃屎。
    小邪感到无味道:“你这是什么功夫,我连气都还没喘,你就不行了,扫兴!”
    剩下七八名卫兵也围上来。
    小邪站着不动直说风凉话:“一个不行,你们来八个也一样不行,管看不管用的纸糊元宝盆。”
    有人怒道:“一起上,叫这血溅此地。”八人立即抽出长剑一涌而上。
    小邪边闪边叫道:“乖乖,玩真的,你想让我陈“飞龙堡”我可要你们……反正不会让你们好过。”右手一闪一名卫兵已栽倒在地,连叫都来不及叫。
    众人一惊,顾不得再攻,连忙退后采守势。一名卫兵立即放出信号弹。
    “啪”红光一闪冲上空中,十里可见。
    小别笑了笑,手中拿着一把飞刀在胸前晃了几下笑道:“你们好啊!你们不是要我陈“飞龙堡”吗?我是很想,但我这把飞刀可不愿意我离开它,我已很久没练飞刀,你们摆个姿势陪我玩玩如何?”话未完,人把飞刀突然一闪即逝,只听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八支长剑已掉落于地,那八名卫兵手中已各自插着一把飞刀惊愕的愣在那儿。不敢喘口大气。
    小邪笑道:“本通吃小霸王今天是来找喳的,告诉你们,你家臭丫头的马尾巴就是被我割下来的,我今天是要报那一箭之仇,这里没你们的事,给我闪一边去。”右手一抬,人人立即惊惶的往两旁闪。
    小邪拍拍手,昂着头,挺着胸,迈开八爷步往“飞龙堡”走去。他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要一找到能让自己风光的“行业”。小邪从来不会放弃难得机会,就连现在身在龙潭虎穴他也一样,他现在风光的行业就是理韦瑶琴光头。可怜韦瑶琴已惹了这位夺命太岁还不晓得,只怕连她爹,也会吃不完兜着走。
    小邪可是报仇心切,那管他什么“飞龙堡”什么正派邪派?十足的亡命徒,这一行他是干定了。
    还没走到一半.已有数名劲装汉子从山上掠下来。
    小邪也懒得再走,停下来等他们。
    “这位公子是……请问公子贵姓,我是本堡管家林白。“他拱手一拜,来个先礼看看是否要用到兵。
    小邪叫道:“管家你好,我叫杨小邪,是上山来找喳的。”
    林白一愕,他没想到一个小表会如此大胆,想必有所倚恃吧!他道:“请问敝堡何处得罪杨公子?”本着正派旗号,林白可不能出口伤人。
    小邪叫道:“事情发生在你们小姐身上,她用袖箭射了我一箭,又纵马踩死我朋友小田,我是专程来找她算帐的。”
    林白一听暗道:“完了,想必这位仁兄就是斩掉黑龙驹的那位,这下可有戏唱了。”他道:“是不是你把我家小姐坐骑的尾巴给割了?”
    小邪道:“然也,要不是它当时跑得快,我还想理她光头呢!”
    林白可哭笑不得,小姐吵着要报仇,而这位仁兄又不怕死,当然胳臂是往里弯,况且命又是别人的,林白一想道:“杨公子,那你随我到堡里,我请小姐还你一个公道。”
    小邪想:“这老头蛮客气的,一定有诈。”他答道:“好吧!我本来就要到“飞龙堡”
    看看,有你带路,也省了不少麻烦。”
    走进一看,城墙为白色大埋石砌成,朱漆铜门,琉璃瓦,门顶牌楼雕有桌大黑字“飞龙堡”字字锵然有力。跨进大门,是一大院子,左右各植百年大榕树乙,蟠根错节枝叶茂密,令人见之则能感到其稳与重。两边厢房则是侍卫宿舍,栏杆前置满练武器具,对面是前厅,朱栏画栋,正门上悬有一黑底金字横匾,由左至右题有“天下第一堡”五字,字字龙飞凤舞,勾划了了,一见就知是名家手笔。举步跨入大厅,正对面墙上刻有一浮雕,九龙腾云吐水,栩栩如生,图两边各有字画一幅,左边题“正义”右边题“千秋”等字样,疏狂奔放,气吞山河,威严慑人,浮雕前置有五张太师椅,居中者特别大且高,还有虎皮不必说这一定是堡主宝座,太师椅延伸而下有七八级阶梯,整片地面有红色地毯,光目耀眼,左右两侧各摆十张桧木椅,中间夹有小茶几,现正放置几盆兰花,蕊开芬芳溢四座,此种排场,当属天下第一而不为过。
    后院小邪没看到,但想必也是花园假山小桥流水。
    小邪孤零零坐在旁边椅子上,无聊得拈着兰花,等待仇人来到,因为他不是闻名天下之大侠,故而无人理他,连茶都没奉上,真是人的名树的影。
    小邪也不在乎,他想只要能替小田报仇,出口怨气,管他的,一把火把它烧掉算了,神气什么?
    要是“飞龙堡”不冷落小邪,来个热烈招待,让小邪风光风光一番,小邪过足了瘾,他也会大事化小事,小事化无事,来个家家好。可惜“飞龙堡”自恃为天下第一堡,那会将小邪放在眼里,如此一来小邪也“放心”不少,可以找藉口搪塞老头子,倒楣的要算那位大小姐了。
    不久林白从后院走出来,对小邪道:“杨公子请你等一下,我家小姐在后山练武,我已派人通知,马上她会回来,我有事要去料理,你就在这里休息一下,我走了。”说完也不等小邪答覆,独自走了,十足的狗眼看人低。
    小邪望着他笑了笑道:“你走你的,只要你不惹我,也没有必要对我摇尾巴!省得我心烦。”说完他独自在大厅踱来踱去,看到太师椅,样甚舒服,他也欺身向前,坐在上面,只这么一坐,他已经以为自己是堡主了,架势十足,压低嗓子,学做很老成的样子发号施令:
    倒有板有眼,真像那么一回事。
    他怒道:“死丫头!”手猛往前甩又道:“爹是怎么教你的?你怎么可以去打伤杨大侠呢?你叫爹的脸往那里摆!可恶啊!”他停了一下又道:“你还不快点理光头去向杨大侠陪罪,快去!”“什么?”他一拍太师椅吼道:“你不去?来人哪!将这丫头带出去斩了,不……那有爹杀女儿的……来人啊!将这丫头拉出去理光头!”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炳哈大笑,已经是癞蛤蟆喝老酒—陶醉了,笑了一阵停下来又压低嗓子叫道:“杨大侠对不起,老夫不知道是您,否则“飞龙堡”再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您面前喘口大气,这死丫头!不长眼睛得罪了大侠,我一定将她关起来当尼姑,请您就高抬贵手放过“飞龙堡”吧!”小邪恢复自己的声音道:“算你这老头识相,先将那丫头理了光头,否则我“通吃小霸王”今天就不放过你们臭猪堡。好吧!打狗也要看主人,我饶了你,下次碰到我闪到一边去,少惹人厌。”他又装作堡主:“是是是!大侠你宽宏大量“飞龙堡”没齿难忘,来人啊!将那丫头带上来。”
    突然—后面有女孩音传来:“爹,您在叫我?”
    因为太师椅甚高,故而将小邪掩蔽住。那女孩以为坐在上面的是堡主。
    小邪真的是当堡主当昏了头,他吼道:“放屁,不叫你叫谁!快给杨大侠道歉。”
    那女子就是韦瑶琴了,她感到莫名其妙,她可没听过爹如此骂过自己,以为事态严重,马上低头走过去幽幽道:“爹我……我……杨大侠是谁?”她没抬起头来,否则她不气死才怪,她着红衣罗衫,热情洋溢,美丽可人。
    小邪一看“哇卡!”这不是臭丫头是谁?随即大笑道:“杨大侠就是你爹的爹,哈哈……”他没想到自己自我陶醉过过干瘾!兑然迸出来一个活生生的女儿,他想再装下去,但已忍不住笑了起来。
    韦瑶琴觉得有异抬头一看是小邪—自己的仇人,登时愣了一下,也顾不得回话,马上气得满脸通红“锵!”一长剑直取小邪咽喉,恨不得一剑将他杀了。
    小邪叫道:“哎呀!谋杀亲夫,你爹啊!”手也不敢怠慢,探出匕首迎了上去。
    “臭男人,我要杀了你,替我黑龙报仇!”剑势不停攻向小邪。
    小邪荡开剑势叫逼:“臭女人,我可不想杀你,但我要让你当尼姑。”匕首划出三朵银花逼了上去。
    这时外边已有许多人蜂涌而至,个个刀剑出鞘在旁掠阵,他们素知小姐任性,未得小姐允许也不敢插手。
    杨小邪看到这么多人围了土来,也不考虑再耍下去,来个速战速决,半尺匕首一点韦瑶琴长剑,反身一跃,翻到韦瑶琴身后,反手一抄,揪住其头发,正得意想撂下时,韦瑶琴叱喝一声长剑有若腾海蛟龙奇快无比的拦向背后,身形往左闪去,避掉这一劫。
    “他妈的!”小邪眼看即将得手没想到,韦瑶琴剑术如此了得,立时想打掉她手中三尺青锋,怪叫一声将匕首交到左手架住长测“喝”右手一掌已怕在她腕上。
    “哎呀!”韦瑶琴长剑脱手人也往前栽下去,此时掠阵卫兵一见小姐危险立即群涌而上“混蛋哪!”小邪大叫一声存心先割下韦瑶琴头发再说。只见他不顾后面人群,双脚一蹬,已欺身逼向韦瑶琴,双手奇快无比往前扣“看你往那里逃嘻嘻!”左手抓头发,右手挥刀,有若切韭菜一般,三两刀就将韦瑶琴秀发割了下来,可怜韦瑶琴惊魂未定,三千长丝已去了一半,虽然没变成光头,也是东一块西一块的癞痢头了。
    “嘻嘻!”小邪得意之时,背后也中了一掌,身形往前滚去,但这并未减轻他内心喜悦,心情顿开也不想再缠斗下去,随即在厅内乱窜,“嘻嘻……”他还不时发出胜利欢呼,就有此种人,宁可挨一掌,也要斩下人家头上三千长丝,也只有小邪才会为了任务,而不顾一切。他的心灵真叫人难以捉摸。
    可怜韦瑶琴一头秀发已不见“哇!”一声大哭已跑回后院,这足以够她哭上三个月。
    小邪想逛逛“飞龙堡”,身形一掠已冲向后院,他真个是不要命将这天下第一堡当成曹雪芹之大观园了。
    只见后院小桥流水,清雅幽静,红亭画舫小湖,有若神仙居一般。占地甚大,小邪乱撞乱闯,书房、画室、客厅、闺房……只要有的他都想闯一下。
    大致绕了一圈他想:“这臭丫头在后山练武,难道还有通路?”心一想定他随即往堡后掠去,果然不远处已出现一座吊桥,长约二、三十丈,宽只两人并行,直通对面高山,而对出亦有房屋,想必就是后山了。
    小邪想也不想,欺身掠往吊桥,在桥中往下一看小邪叫道:“奶奶的,还真深,和“莫塔湖”的瀑布差不多。”,下面是黄河支流,人们称之贺兰溪,是贺兰山主要河流,水非常深,而且汹涌无比。
    一过吊桥,小邪潜到屋前,只见红门紧闭,打不开,只得纵墙而入。
    也许后山是禁区,卫兵并没追上来,这下小邪可暂时脱逃此劫。
    屋里依样四合院,种有不少花草树木,小邪一路摸上去,不久他已听到许多人在讨论之声音,小邪心灵一闪,也不客气,轻轻举足,有若小偷般,摸上去偷听里面谈些什么,又听里面传来谈话声:“禀堡主“神武门”时常找我们黄旗属下冲突,我们实在受不了,请您同意黄旗坛主将他们逐出江南地区。”
    一老沉声音道:“李坛主,我知道你们的苦心,但能忍就忍,弟兄生命也是可贵,不能随便牺牲,我想再找“神武门”谈谈再说。”
    “堡主,这不是用谈就能解决的,而且我们也谈了将近一年,他们还是一样不吃这一套,连弟兄在街道上走,都被人家骑到头上,如果再这样下去天下武林就没有咱们“飞龙堡”立足之地了,堡主请你为弟兄颜面着想,我们已憋得不能再憋了。”
    堡主沉思半晌道:“莫师爷,你有何意见?”
    莫师爷道:“禀堡主,属下认为应该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也好让他们知道“飞龙堡”
    是让他们而不是怕他们,否则他们会吃定“飞龙堡”再这样下去,所造成的损伤可能无法衡量。”
    堡主:“嗯,剑总护法,你的意见如何?”
    剑总护法道:“禀堡主我赞成莫师爷的看法。”
    堡主:“那洪总管,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们不该再忍下去了?”
    洪总管道:“是的,属下认为一味忍让,并不能使他们知难而退,不如表现一下我们“飞龙堡”的武功与力量让他们屈服。”
    “尤左护法你呢?”
    “属下同意李坛主的看法。”
    “纪右护法你有无更佳之意见?”
    “属下也是以为这样最好!”
    众人沉静许久,他们正为“神武门”侵犯江南地盘之事而伤神,因为堡主一味忍让,已使“神武门”认为“飞龙堡”无什用处,存心想并吞江南地区,以便扩大自己势力。此次高峰会议却被小邪无意中听到,可惜他对这些事不感兴趣,他只想看看天下第一堡堡主是长得如何模样,以满足他好奇之心。
    不久堡主已叹口气道:“好吧,既然你们都同意如此做,那我也不能一味忍让,让对方看扁了,李坛主,你马上命黄旗坛主带人攻打“神武门”太乙分门。”
    李坛主面露喜色马上回答道:“是!”
    堡主道:“记住吩咐属下得饶人处且饶人,为我们“飞龙堡”留点后路。”
    “是!”李坛主躬身拱手答话。
    堡主道:“各位还有其他事要禀告吗?”
    众人齐道:“没有。”
    堡主点头道:“好今天会议到此为止,我想回堡,刚才有回报说,有人闯堡,不知是那一门派人士,我得赶去看看,免得弄僵了,对大家都不好。”
    小邪一听知道他们将要出来,立即闪身躲入花丛,闭住气息一动都不敢动。他还是有点忌讳这些顶尖高手。
    只见从屋里走出一位紫衫锦袍大汉,年约六旬七尺余甚为高大,方脸蓄长胡,头挽束云髻有点斑白,双目炯炯有神,满面红光,有点像关帝爷,威武非常。
    小邪一看心口暗道:“莫非这就是天下闻名丧胆的“飞龙堡主”韦亦玄?”
    紧跟着他后面走出六名汉子,一名身穿儒衫,一对斗鸡眼、扁鼻、八字胡,身躯却瘦瘦干干,有若枯材,一看即知是奸诈像,此人是师爷莫道仁。
    另五名皆着黑衣劲装,居左者,六旬圆脸,毛发稀疏酒槽鼻,大耳垂肩,体胖者是左护法尤郎生。其次一名年约四旬浓眉粗眼,虬须,六尺余矮壮结实,他是右护法纪腾云。再次为总坛主李步尘,六旬余,白发斑须,七尺余高,左脸颊有一刀疤,状甚彪悍。最右者,则是总管洪英,他除着劲装之外,还多加一件白丝绸外袍,长像斯文,七尺余瘦高,甚像八仙之吕洞宾。这就是“飞龙堡”之武栋梁,叱武林的六大名将。
    其一行七人匆匆步出庭院,走过吊桥奔回前堡。
    小邪见他们走远,才探出头笑了笑道:“前山在捉人,后山却静悄悄,我看他们是舒服日子过惯了,还是我本领大………”他侧头一想点头道:“应该说我本领大才对,要是别人,早就落人他们手中了,呵呵……”耸耸肩,他已自我陶醉的摸进屋里。
    只见屋为半长方形,不大,置有一张长形桌,十余张椅子,桌上置有文房四宝,左墙挂满名人字画,右墙则是书箱,堆满各类古书坟典,小邪一看到书就头大,也不理这些书都是属于何类,就是想知道也力不从心。笑了笑他又走进西厢房,只发现一空鸟笼及一张卧床,床上置有红绸丝被,如此而已,小邪有点失望,后山怎么比不上前院。再往里边走,厢房后为一小祠堂,正传出阵阵木鱼,及诵经声,小邪心中生疑,往前探去,只发现祠堂里面供着释伽牟尼、和南海观世音菩萨,一白衣美妇跪在佛前念个不停,对念经小邪也没兴趣,转头东走走,西逛逛,地方小,不到盏茶功夫已走完,也无什发现,小邪自言自语道:“那女人想必就是韦亦云他老婆,嘿嘿!原来他们两个还是冤家哪!”又走了半晌小邪心已烦:“看来这里也没什么好玩,不如回去看看那小尼姑!”一想到韦瑶琴刚才被理头的情景,小邪已呵呵直笑,脚步也加快走过吊桥。
    “哇卡!”他妈的全堡怎么都站满了人?小邪一走过吊桥,正想掠进后城门,已发现整个“飞龙堡”已站满护卫,他想:“这大概是追我来的,哼,俺要给你们逮着,俺就不叫杨小邪,从此不用通吃小霸王的封号。”一昂头“噢呜……”他学狼嗥一声往堡里奔去。这家伙真的是不要命了,老往危险钻,也许他自恃跑功天下第一吧!
    “在这里!歹徒在这里!”果然小邪一现身,立时千军万马涌向他,有若蜜蜂缠人,多得无以计数。
    小邪轻笑数声,自恃跑功了得,边跑边唱歌,前方有人往后跑,左方有追兵掠往右边,东院西院,南厢房,北厢房乱转个不停,堡主也被惊动追了下去。
    “站住!”堡主大吼,其声如雷。
    小邪也被惊住,转头往堡主望去。此时正在大厅。
    堡主厉道:“娃儿,你是何人门下,竟然到此撒野,未免太不把韦某放在眼里。”
    小邪知道他就是堡主,却装作不知他道:“大脸的,你又是何人门下竟管起我通吃小霸王的闲事来!”他心中实在想笑,强忍憋了下去。
    “放肆!”师爷冲上来叫道:“小娃娃,你竟敢对堡主如此无礼,看我莫道仁来收拾你。”话未完双掌一扬已逼向杨小邪,存心一掌撂倒小邪,但被堡主止住,堡主是想问明来历再做打算,省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小邪笑道:“放屎?放屎就到茅坑,在这里多没卫生,长得这么大了连这点礼貌都不懂!”他是将“放肆”当“放屎”了。
    莫师爷气得脸红如紫他怒道:“妈的,可恶!我不剥了你的皮誓不为人。”
    小邪哈哈大笑道:“老头,你娘是个“寡妇”也就罢了,你还要剥了你妈的皮,让她不能为人,看你这做儿子的有多残忍啊!”他把“可恶”转成“寡妇”。
    师爷实在拿他没办法,再也不敢开口,免得等一下老爹也遭劫了。
    堡主被这一闹,有时间让他平息愤怒之气,心情现已较为缓和,他道:“小娃儿,你为什么跑到“飞龙堡”来闹事,我“飞龙堡”可有得罪你的地方?”
    小邪叫道:“别什么哇儿呀哇儿的叫着,那是女人生孩子的时候才会叫出这种声音,接着那女人叫累了再传给她孩子,你又没生孩子,又不是小孩,你哇呜个鸟?没知识!”这道理小邪可不懂,反正小孩哭时哇哇叫,而女人要生孩子也哇哇叫,他以为这是母传子,这次看到堡主也在哇哇叫,乘此纠正指责他一番。
    堡主脸一红怒道:“你你你,真把我气死了。”
    小邪叫道:“什么泥泥泥?叫点石头不行吗?在你爹面前你竟说你七十了,多么不孝顺。”小邪心中暗自好笑他发现他对说这种拐弯抹角的话也有一套,他把“把我气死了”当作“爸我七十了”。
    堡主气极而怒大吼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来人啊!傍我拿下!”他手一挥,立即群众蜂涌而上。
    小邪也不迎敌轻笑数声往右边冲去,双手飞刀射出十余把,叫道:“我当然不识好歹,呆头鹅,我如果是好东西,也不会找到你们头上,笨哪!”
    小邪跑功实在了得,东窜西窜,再加上他们六大高手都还未出手,一时也奈何不了他。
    左护法尤郎生见大家一时无法将小邪拿下,一跃而上大叫道:“站开!”众人立即闪在一边掠阵,将小邪困在人群中。
    小邪一看高手出手了他叫道:“老头,他们不行你行吗?”吗字还没出口“大悲掌”已罩了上去,这是他惯用技俩—愉袭,既然要打架,他可从来不落人后出手。
    尤郎生不愧是老江湖临危不乱,“龙虎拳”耍得虎虎生威,勾、挂、推、劈、击、撞,以精奥武技直逼小邪全身要害。
    两人夹缠数十招,渐渐的小邪因为内力不足已走下风,应付起来有点吃力,但还不至于手忙脚乱。
    尤郎生见四十余招已过,竟未能将这乳臭未干之小孩成擒于自己掌下,面子有点挂不住,狂喝一声一招“龙腾虎跃”已化作千百只人影,分由八个不同方向罩向小邪中宫及上三路,其在抢一个快字,希望这一掌能将小邪击于掌下。
    “来得好!”小邪见他招式已变,必定是杀着,但他童心未泯,竟想以血肉身躯去抵挡这凌厉的掌势,去完成他的愿望打尤郎生几个耳光,只见他不闪不避,“佛行千里”已化作一阵疾风欺身向前,双掌齐扬,左封势,石出掌,快逾电闪“啪帕啪”小邪已结实的打了尤郎生三个耳光,正得意时,胸口已吃尤郎生一拳“砰”一声他已倒飞人群撞在墙上,但他随即腾身往左边窗口钻,人影一闪即逝。
    尤郎生惊叫道:“邪门,这小子挨了我一拳,竟然没事!”也顾不得被打了三巴掌,追了下去,被打虽然丢人,但如果将人捉回来也可以挽回一些颜面,但如果以他身份之尊贵,竟连一个毛头小子也逮不着,如若传出江湖那他的脸是丢大了。
    杨小邪与人过招,都是抱有一些开玩芙之心态,尤其是打人脸颊,更是习惯成自然,而武林中人都知道,被打巴掌比挨刀子还丢脸,莫以被打巴掌为奇耻大辱,因为对方既然轻易能打人家巴掌,那他可以轻易取对方之性命,那有像小邪那样,以挨打来换取他过过打巴掌之干瘾,但天下除了他以外,也很少人有这种本钱。
    不久在后院小邪终于又被围住,这次可不比前次,总护法剑平关、总坛主李步尘、总管洪英、师爷莫道仁,左右护法尤郎生及纪腾云,都亲自出马,这下子,任凭天下绝顶高手,也难以走脱,何况是小邪?
    小邪转目一看叫道:“哇卡!完了,这些大人物怎么都来了,我他妈的死定啦!”话未完,他已决定按照常例,先下手为强,说归说小邪一点畏惧心也没有,只见他双手齐扬,两把飞刀电也似的直取剑平关及李步尘,大喝一声乘此空隙施展“一鹤冲天”往假山掠去,这一射一跃之动作快得匪夷所思,令人难以想像,这么小的一个孩童竟有如此机智和冷静的头脑,在群雄围困之下,还能乘隙脱逃。
    但毕竟小邪功力尚差一大截,掠走虽快可是一停一滞双脚点向假山想腾身飞向屋顶。这时已有两条人影快逾奔雷,有若幽灵般射向小邪,“那里逃!”一声大吼,三条人影大空中一触“哇”小邪背后已中两掌,唉叫一声如断线风筝的摔向假山后面。只听“卡嚓”、“隆”两声连续传来,小邪已消失在假山后面。原来他已掉进一道活门机关之中,机关一开一闭,已恢复原状,好像一切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
    两条人影飘落地面,正是总管洪英,及右护法纪腾云,他俩马上走向假山后面寻探一番,觉得小邪已确实落入机关之中这才放心。
    洪英笑道:“这小娃娃一掉入蛇坑,不出两个时辰,必定变成一堆白骨,可怜他本罪不该死,没想到老天却要了他的命。”语气之间已缺少了正派人士所俱有之怜悯之心。
    纪腾云道:“这小子是罪有应得,他不该将“飞龙堡”当作土地庙,要来就来要走就走,这是任何一个轻视本堡的下场。”
    这时堡主也走过来他叹道:“没想到一条小生命就如此结束了,罪过,罪过。”他有点感慨,好像有一天他也会突然间没想到就去了似的。
    莫师爷道:“堡主,这家伙没教没养出口尽是粗话,而且又侵入本堡胡作非为,死了算他好运,要是不死,只怕弟兄们也容不下他。”
    莫师爷是尝过小邪的苦头,现在人死了,他也放放马后炮,安慰一下自己。
    堡主叹道:“算了,算了!再想下去,不知道要替多少人惋惜。这小娃儿不知是什么来路,武功时高时低,甚是能挨打,实在怪异非常,你们看得出来他的武功师承来历吗?”他向众人发问。
    莫师爷臆度半晌道:“看他的掌法有点像少林派的“若禅掌”,又像昆仑派的“碎骨掌”,可惜交锋时间甚短属下无法肯定。”
    总管道:“依属下看,这小子所用招式有点像近几年名震武林“寰宇一奇”欧阳先生的“大悲掌”,因为属下曾见过这种掌法,这小娃娃不论出手,或攻击都和欧阳先生差不多。
    堡主叹道:“希望这三方面都不是,否则我们“飞龙堡”麻烦就大了。”
    那管家林白已走上来拱手躬身道:“禀堡主,属下知道他的来历。”
    堡主眼睛一亮道:“你知道?快说,让我们也有个准备。”
    林白道:“禀堡主,属下接他上山时,他称自己外号叫“通吃小霸王”杨小邪,是来找小姐报仇的。”
    堡主奇道:“小姐?瑶琴这丫头又是什么时侯,到外面和人结仇呢?”
    如若没特殊事情,堡主并不会让女儿到处乱闯,就是要出去,也得经过他答应,否则属下也会回报一声,但韦亦云心知自己女儿最近并没有出堡,怎么会得罪了这位少年,也许他已忘了这是好几个月前的事了。
    林白道:“属下也不大清楚,不过小姐数月前从关外骑黑龙驹回来,那黑龙驹的尾巴就是被这小表砍掉的。”
    堡主这才明白过来,他道:“原来是这回事,你怎么不早说呢?看来这冤仇可能麻烦了,去请瑶琴这丫头来,我有话要问她。”
    韦亦玄他想,在外面人家已经将“飞龙堡”大小姐不放在眼里,将黑龙驹斩掉尾巴,而现在又寻上来挑,这已非一般武林的寻仇,而是派别之争,他怀疑是“神武门”干的好事,可惜他并不了解小邪是怎样一个人,否则他非笑死不可天下竟有人为了意气之争而得罪天下第一大堡“飞龙堡”。这种事讲出去,任谁也不会相信,但事实却是如此。
    林白急道:“禀堡主,小姐她……”
    堡主道:“林管家小姐不在吗?”
    林白道:“不是,小姐她……”
    “到底什么事你直说无妨。”
    林白口气道:“禀堡主,小姐她的头发已被这小表给割掉,正在房里哭个不停。”
    林白有点怕被责备,身躯微颤着。
    堡主一听并没有责备林白,反而一反常态,静静望着天空喃喃道:“杨小邪呀!杨小邪,你真是透着邪气,来本堡,竟为了找瑶琴出气,而我们竟将他逼入蛇坑,这帐可难算了。”他在想,想一些杨小邪所作所为之蛛丝马迹,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但他失望了。
    不久堡主已放弃再想下去,他道:“林管家,人龙、人虎这两个孩子呢?”
    林白道:“禀堡主,两立少爷早上一大早就到山上打猎了。”
    堡主道:“等他们回来时告诉他们这几个月别乱跑,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林白道:“是!堡主;属下会转告小堡主的。”
    堡主转向大家道:“各位弟兄。敌人已除,各位回去休息吧!”
    众卫士齐声道:“谢堡主。”各自散开,只剩下六大名将。
    堡主道:“总管你们也先下去,我去问问那丫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回头我们再商量对策。”
    “是!”六大高手也躬身离去。
    堡主这才走向女儿闺房,只听一阵凄凉哭声已传来,他走上前打开房门,跨进房里,一见到女儿头发被割得乱七八糟,心里也一阵难过道:“琴儿,别伤心了,来,爹看看。”
    韦瑶琴一见父亲来到,叫声“爹!”扑在父亲身上哭得更伤心。
    韦亦玄一边安慰一边告诉她:“琴儿别难过,爹已把他杀死替你报仇,你别哭别难过。
    韦亦琴哭了半晌,渐渐停下来,她听到杨小邪之被杀,恨意也减轻不少,哭声也停了。
    韦亦玄道:“琴儿爹替你杀了他,你该高兴了吧!”
    韦瑶琴恨恨道:“爹!琴见恨死他了,您不知道他真是坏透了,先将黑龙的尾巴割掉,又跑到这里将我的头发……”一说到头发她才想到:“爹!我的头发被割得如何呢?一定难看死了”她离开韦亦玄胸怀,双手抚着头发恨不得能将整个头罩住,差点又再哭出来。
    韦亦玄安慰道:“琴儿,你别伤心,等一下叫丫鬟修一下,一个月后你还是一样那么漂亮,这个月你就找条丝巾蒙着头好了。”韦瑶琴幽幽道:“还要等一个月啊!这么久我恨死他了。”
    韦亦玄笑道:“一个月很快就过去,在这个月里你可以学点东西例如毛笔字和刺绣,这不是很好吗?对了,琴儿,你知道那小表的来路吗?他住在那里?”韦亦玄转了许久才转到正题上来。
    韦瑶琴道:“爹,我只知道他叫杨小邪,上次我在关外老君庙不远的再来镇和他打架,我用袖箭伤了他,他也把黑龙的尾巴给割下来,他的飞刀好厉害,我接都接不住。”她没说飞刀差点射到自己臀部。
    韦亦玄问道:“那时侯他有没有追你?”
    韦瑶琴答道:“我也觉得奇怪,黑龙跑起来可以说天下第一,我以为一定可以甩掉他,然而他却邪门的很,竟然追上来将黑龙尾巴给斩下来,爹!他好像跑得比黑龙还快!”
    韦亦玄一惊道:“真有这种事?”
    韦瑶琴道:“否则黑龙尾巴怎么会不见了?”她这时倒觉得杨小邪竟如此好玩,可惜人已死了。
    韦亦玄点头道:“也许是吧!琴儿,你还知道他任何一些琐碎的事吗?”
    韦瑶琴摇头道:“爹,我与他也只不过见了两次面,而且两次都在打架,我只知道这些而已。”
    韦亦玄看再问下丢也间不出所以然来,他道:“琴儿你就在这里好好休养,等你哥哥回来,我叫他们两个陪你,不要再到外面去免得出事,最近江湖很不稳定,爹怕你们有所失闪,你也可以静养几天,爹还有点事要办,明天再来看你好吗?”
    韦瑶琴也知道父亲日理万机,很难得有时间抽空来看自己,她道:“爹,您忙吧,琴儿不出去就是,琴儿不送了。”
    韦亦玄再次拍拍琴儿肩头这才走出房门。
    在走廊上韦亦玄边走边想:“杨小邪在关外,关外有那些高手?会不会是“天山派”门下?但他武功路子又不像,他的飞刀是否出自“飞刀门”………也不对“飞刀门”已一百多年没在江湖出现……那会是谁的门下呢?还有他竟跑得比黑龙还快这……难道是“飘花宫”的人?也不对“飘花宫”只有女性他不可能是“飘花宫”的人……”一想至此韦亦玄整个头都已涨得受不了!“真是邪门,可惜他死了,否则可向他问个明白。”
    沉思中,韦亦云已走进前厅办正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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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蛇坑。
    杨小邪一跌进蛇坑,哇哇直叫,还不晓得是怎么回事上面活门已关起来。
    他一闻到一阵腥臭味,及“嘶嘶”之声,他已知道里面是布满了毒蛇。
    “哇佳佳!妈的瘪十狗屎运,中了大奖。”小邪苦笑了几声检查一下自己伤势,觉得不甚严重也不在乎,耸耸肩头,他往前一看,只是蛇窝呈长方形,为岩石所砌,一直通到峭壁,在悄壁上留有一只有拳头大的通风口,而通风口也被铁丝网封住,以防止毒蛇从那里溜走,他四处查了一下,地上留有不少骷髅以外空无一物,出口也只有假山那块活门,其他全是石壁,小邪叹道:“妈的!连一点通路都不留,存心困死我老人家。”
    这一烦他倒找蛇出气了,他骂道:“臭蛇!叫什么叫?你蛇祖宗来了也不会唱歌欢迎,搞什么鬼?以前你吃别人,现在换我来吃你们,一只一只慢慢吃,吃完了我再出去,可恶!”他往骷髅踢去,借以发胸中苦闷。
    原来小邪身体已浸了十几年的药水,其中有二十几种是天下至毒,单单是“红蟾蜍”一种就够这些蛇烦恼了,何况是二十几种,那些从小邪身上发出来之药味,足以克死这些蛇,只见他走到那里,蛇群就往两边窜,逃得比什么都快。
    那活门足足有五丈高,小邪想跃,也跃不上去,他对着门大叫道:“喂开门啊!我在这里死不掉的,你们放我出去再杀我好吗?否则我要将你们的蛇通通杀掉,快开门啊!”
    但连叫了数声,上面一点反应也没有。
    小邪想:“活门一定很厚,要不然凭我的吼功,那有传不出去的道理?黑皮奶奶真虽(倒楣)。”
    既然声音传不出丢,喊也是白喊,小邪找了一块较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休息一下,他开始想:“这些骷髅是干什么的,怎么会死在这里?而死的还不在少数,看来“飞龙堡”不是什么正派,我倒要看看这些骷髅之中有什么东西留下来。”说着他一个个去翻动这些骷髅头,可惜一点也没发现,小邪自言自语道:“看来这些蛇倒是很饿,连死人的衣服也吃下哎唷!”小邪一不小心左手按在骷髅眼孔中,被一条想跑也跑不掉而作困兽之斗的青蛇咬了一口。
    “他妈的!”小邪看看左手食指流出黑血,立即光火了,他叫道:“好!你们这些死蛇竟打起你祖宗的主意来,没关系,我们慢慢来,今天我先杀你们十条,明天再将你们编号,一天一天慢慢来,什么玩二嘛!”说着他也不客气,朝着较大的蛇群射出十把飞刀,蛇群终究不似人群,只见十条巨蛇应刀而倒,小邪也不客气剥了它们的皮生吃起来,一口气吃了三条,摸摸肚子才满足道:“没想到韦亦云替我留了这么多食物,真该谢谢他。”
    小邪是属于乐天派的,大吃大喝他可以过,现在困窘异常,生蛇腥血他也照吃不误,这就是他之所以比别人快乐,和长命的原因。
    吃饱了,他也乘此机会疗伤,只见他躺在两颗白头颅上,开始运起神功,功行十二周天,通风口之光线已渐渐减弱暗了下来,小邪知道已经是晚上。
    在蛇坑除了他,只有蛇,以小邪顽皮好动的性格当然有点受不了,只见他踱来踱去正想找些事情做。
    “好吧,我就替你们编号。”小邪望着蛇群得意笑着道:“老兄呀!你们一定不晓得谁是老大吧!来!”他往蛇群扫去,找了一条大蛇叫道:“就是你,别跑!”话一完他已探出匕首冲过去双手一攒一划快捷无比的在蛇头刻了个王字,然后笑嘻嘻道:“老兄,我第一,再来就是你啦!”接着他算算较大的蛇一共有四十三条,他走上前去替他们编号,在蛇头上划一刀代表一号,划一个x代表十号,他很认真在为蛇群编号,就像珠宝商在鉴定珠宝一般细心非常。就这样他玩了一个晚上,那通风口又出现亮光,一天又来临了。
    也只有小邪这种人才会想到替蛇编号,只见那些蛇只只垂头丧气,伤痕累累一副可怜样。
    小邪不时对他的杰作,发出会心一笑,他现在以为自己是在校阅部队一般,神采飞扬不可一世。
    在人与蛇之间,小邪的观感是差不多,只要好玩就好,只要不伤害他,人与蛇都是没什么差别。
    扁线再次射向小邪星目,小邪叫道:“妈的!这些蛇少说也有十几百万条,这样编下去,它们又偷生小蛇,我永远也编不完………用杀的好,杀一条,少一条……但杀了太多吃不完会发臭该如何是好…………对了!将它们烤出油来点火,我总不能天天吃生肉吧!”说做就做,他脑筋闪得快,一下子就有熟肉吃了。
    他先杀了十条粗蛇,将它们油脂取出,然后撕下衣角点起火摺子,先慢慢烤出油脂,等到蛇油已滴出来时,他再点燃布条,就这样火势慢慢大起来,火一大油脂也愈快流出来,他又找了几个头颅装蛇油。以备火势小时再加油,火势从此生生不熄,他也玩得不亦乐乎,而且还有烤蛇肉吃也满惬意。
    这种费时间的工作,只要有兴趣小邪会不辞辛劳的去做,但兴趣一失,他已觉得懒洋洋的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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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如梭已过了二十天左右。
    这天小邪正觉得无聊的在蛇堆中走来走去。
    突然活门一开,落下一具体,活门又恢复原状。
    小邪一见有伙伴来了马上走过去一看体他大惊叫道:“哇卡!是韦亦玄?!“飞龙堡主”啊!”小邪有点迷惑立即欺身检查韦亦玄体,想找出一些线索。
    只见韦亦玄体胸前有一朱红掌印,致命伤在咽喉,是利剑所刺,而且是一剑毙命。
    小邪叫道:“妈的,没想到这老家伙,追我倒追得挺快的,有谁想杀他呢?难道是谋财害命,还是纂夺王位…”嘀咕一阵,小邪又详细检查一下死者伤势。
    不久小邪肯定是一剑毙命。
    他喃喃道:“能使“飞龙堡主”无法反抗,一剑刺死他的人,天下也没有几个……可以说没有半个人有此能力,但事实上是如此,这个人会是谁呢?”他又看了看韦亦玄脸上表情,他自言自语道:“看他脸上流出安详和蔼样,那么一定是在非常宁静的情况下死掉的……妈的“飞龙堡”又出现些什么高手?这一朱红色掌印又是怎么一回事?有二个人一起行凶?还是…………”他愈想愈头大,也不再想下去。
    他做个结论,韦亦玄死了,是被人杀死的,而那个人武功高强,也可能不是一个人,因为他身上有两种致命伤,这样简单明了。
    小邪心中转了一下:“也许外面已大乱,我得利用这机会逃走才行。”说完他走到活门下面注视了良久又走回骷髅堆里拿着一个白骷髅头,折回活门下面,一运功力往活门丢去,“砰!”骷髅头纷碎四散而活门也微微晃动了一下。
    小邪心中一喜道:“原来活门没上锁,一翻就开但………离地面太高,我可跃不上去,又没长竹竿,这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他左右走来走去,想找出一好方法。
    盏茶时间一过,小邪突然拍手叫道:“有了!”他神情高兴拿起飞刀运足功力往活门射去。
    “叮!”一声脆响,果然飞刀钉在石壁一寸余。
    小邪想:“一寸……也许够了。”说完他往蛇群走去,看到那些红红绿绿,又吃腻,又恶心的蛇群他心火就起,拿起匕首,冲上前去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乱杀一阵,真如虎入羊群,所向披靡,冷芒过处,血溅五步,腥风四溢,那些蛇本来已是够怕他了,现在更是吓得四处乱窜,可惜能逃过此劫的寥寥无几。
    不久蛇遍地,好像全部都光了,小邪看不到会窜动的毒蛇,这才收手叫道:“黑皮奶奶,你们这些专吃人肉的臭蛇,死有余辜。”说完又了两脚,才拾起几条大蛇,剥了它们的皮,结成两条长皮条,他试试长度,觉得很满意这才折回活门底下。
    首先他将蛇皮分别绑在两把飞刀上,对准活门运起全身功力往上一射,两支飞刀已分别钉在活门石壁上,两把飞刀大约相距五尺左右,他拉拉皮条,看是否已钉牢,结果他很满意“成了…”小邪心中一乐,即时躺下来,连起神功!以前他是用东西垫在头上及脚踵,现在用蛇皮吊着,其作用相同,最主要是身形一定不能晃动。
    这门功夫是古印度瑜伽术融合少林达摩易筋而成之绝世神功,是将人体真气运逼全身,在静止中能利用空气的浮力,将身躯托往空中,就像达摩祖师一苇渡江一样,如果练到绝顶,可以御气飞行,无所不达。
    小邪自小就开始练这门功夫,也有十年之功力,虽然还不能利用空气飘浮,但利用一条绳索吊着,应是没什么问题的。
    丙然不错,只见他身形平伸,两手和双脚夹着蛇皮缓缓上升,不到盏茶工夫已升到活门小邪不敢太用力,怕真气一,蛇皮支持不了身躯重量而撕裂而往下掉。
    伸出右手轻轻推动活门,活门虽然动了一下,但身形也摇摆不定。
    “黑皮奶奶,这要推到什么时候?”小邪直骂着他又想:“也许用嘴吸墙壁,有了阻抗力就可以推开活门。”想到就做,他嘴往墙上吸,果然有借力的地方活门很快的被推开,一闪身,他已腾身飞出外面,呼了一口气他得意道:“我就知道没有地方龙困住我的,哈哈…”他突然掩住嘴巴傻笑道:“妈的杨小邪,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敢笑,嘻嘻………”他又发现自己有一套可以随便乱笑。
    “现在堡主死了,可能这里的情势有所改变,我得小心点才好。”
    这时天已晚,四周静悄悄,算算日子小邪已在蛇坑里面,被关了四个礼拜。
    普通人要是几天独才被关,放出来已是要死不活,而小邪他却不一样,他会安排自己做些“有意义”的事情,或者以硬碰硬的心情,施展他生命力来渡过难关。二十来天里,小邪在穷困之中求生存,看似简单,做起来却不容易,乍然之下人们当然不敢相信而大呼邪门,其实他不邪,只是生命力强了一点,心态比别人快乐,如此而已。可是这两点,已是很少人能做得到。就像长途赛跑,有的人能跑五里…十里…而小邪却能无止境的跑下去,直到他倒下去为止,他的生命力是属于无限的,也就是因为如此,他常常能以较差的武功,打败高强的对手。纵使赢得很辛苦,但他还是赢了。
    摸摸肚子,小邪自言自语道:“好几天都没吃到好吃的,先找厨房吃个饱再说。”
    他小心的潜往厨房,拿出鸡鸭鱼肉,大吃一顿,也喝了不少酒:“卡啦呀卡啦!”一喝酒,他就想玩骰子。
    手抓了老半天,也逛了大半圈,他才叫道:“她妈的!我看趁现在晚上溜出堡,省得被捉,那多花不来?”
    一想好,他立刻走出厨房,趁深夜摸了出来,但还未到前厅,前面已是来四个人,小邪一看惊叫道:“哇佳佳!那不是韦亦玄是谁?!”
    一蹲身,他已闪入暗处,心想:“韦亦玄明明死在蛇坑理,怎么会活生生的在这里呢?
    莫非……莫非是鬼魂出现……放屁!世间那来的鬼?那么这位会是谁呢?”
    小邪对鬼魂还真有一套想法,他根本就不怕鬼,什么厉鬼、吊死鬼、无头鬼、男鬼、女鬼………等,他都不放在眼里。以前他还会和小胖他们打赌,晚上到乱葬冈捉鬼,小邪竟一个棺材也不放过的掀开来找,他怕什么鬼?理由很简单!人都是被鬼吓死的,只要不怕鬼,鬼就吓不死人,如果会打人的鬼,就不是鬼了,而是僵,或着是人冒充的。有了这个歪埋,小邪可以说混到鬼门关去了,而且还相当吃得开。
    只听那堡主道:“洪总管,夜深了,你回去休息吧!两位护法你们就到西城门看看,我还有点事没办,你们去吧!”
    “是!堡主。”三人各自离开。
    堡主微晒往后院走去。
    小邪惊道:“哇卡!他妈的连声音都这么像,若不是我亲眼见到,我还弄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呢!也许……也许他们是双胞胎……或是易容?反正两个都有可能,但不管如何,这个一定不是先前那一位堡主,莫非这隐藏着极大阴谋不成?”
    他边想边往东厢房钻去,想多探一点消息,这事已勾起他兴趣,在兴趣还没消失以前,他会很认真的追查下去。
    只见厢房中靠左侧那间房屋有灯光透出来。
    小邪潜过去一看暗道:“原来是那臭丫头,我倒要看她在干什么?”随即在窗纸弄个小洞,往里边看去。
    只见韦瑶琴身着素包罗衫,头包布巾,口中念念有词。她念道:“老天保佑!其实我不是故意要杀死你,是你太欺负人家,连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现在你死了,我要向你道歉,希望你在天有灵能原谅我。”
    小邪一听暗道:“奶奶的!原来是在怀念俺啊!好,便给你一个道歉的机会。”他准备装鬼,吓吓韦瑶琴。
    韦瑶琴幽出道:“杨小邪,请你原谅我,我一点都不恨你,我不该让黑龙踩你的朋友,也不该打伤你,本来你活着我好恨你,但你死了我却好想你,这几天来我一直忘不了你,你知道吗?杨小邪你的灵牌我已放在后出我娘那里,我好对不起你,我不该害死你……”她直拜个不停。
    本来小邪想扮鬼吓吓她,但一听又觉得她好可怜,这么小就有忧愁,多么令人同情。
    只听里面又传来,“杨小邪,除了我哥哥外,我一直都没有朋友,在关外回来以后,我就一直想着你,想向你道歉,但我是女孩子家,怎好乱开口,何况你到堡里又假扮我爹,我一听也气起来,没想到打到最后你竟惨死,你知道吗?我已经把你当作朋友,你这么一死,我好难过,虽然你削掉了我的头发,起初几天,我还怪你骂你,但后来我感到好后悔,从此以后我天天都梦见你,梦见我们两个在玩耍,梦见………”
    小邢愈听心肠愈软,他想:“要不要告诉她,她爹的事呢?这好吗………不,还是别告诉她,因为她还这么小要是烦恼多,一定不快乐,倒不如自己摸摸看,说不定现在这位是真的他爹呢?”想了想,他离开东厢房,往堡外掠去,他决定堡主有个双胞胎,我杨小邪也要来个孪生兄弟,明天再从外面进来,非弄得“飞龙堡”鸡飞狗跳不可。
    小邪就是这样仇恨来得快,去得更快,对韦瑶琴他已经同情多于怨恨了,而韦瑶琴只是任性一点,事后她一样悔不当初,也许他们都还很年轻吧!曰xxx
    小邪小心翼翼的翻出城堡,走到附近小林,偷了一件衣服,还跳入小溪清洗净身一番,然后换上新衣。
    “成了,杨小邪的哥哥嘻嘻,杨大邪在此!:“
    笑了笑小邪找一间小庙栖身,直到天亮。
    他在村中吃完早点,已二度探访“飞龙堡”。
    只见那山下守卫一见到杨小邪目瞪口呆叫道:“你,你,你不是死了吗?”
    杨小邪怒道:“什么死了,我从出娘胎到现在,都活得好好的,何来死了?你讨打。”
    右手一掌已打向那名卫士下巴,只见那名卫士“哎唷”一声已跌个四脚朝天,狼狈已极,连下巴也掉了下来,不能再叫了。
    小邪向他们吼道:“快通报,我杨大邪来找你们堡主算帐了。快!”
    那位下巴掉了的卫士口不能言,急忙点头,还是和以往一样放烟火。
    小邪暗自好笑,小的去了竟来个大杨小邪,他很得意自己的杰作。
    “我先走啦!让开,再挡我的去路,我可没有我弟弟这么好脾气。”他手一扬作势欲扑那些卫士先前尝过苦头,现在已乖多了,马上往两边闪去,不敢拦住小邪。
    “算你们识相。”小邪大摇大摆的走了上去。
    迎面而来的还是一样,是那管家林白及三名侍卫。
    小邪来个先声夺人大叫道:“你是谁?有没有看到我弟弟杨小邪。”
    林白一看是杨小邪,先是一惊,但听小邪一说,他知道这位是哥哥,但怎么两人会长得这么像他心中有疑,口却不敢怠慢急道:“杨公子,你是来找你弟弟的?可惜你弟弟已经离开“飞龙堡”很久了。”林白有意来个死不认帐。
    小邪叫道:“放屁!我在山下等了二十多天,都不见他下山来,就知道你们把他留在堡里,说不定还把我弟弟杀了呢!”
    林白见他不信,也不多说,反正他只负责知客,其他的事,他无能力作主,就是有,又何必将麻烦往自己身上砸,照以往,带回堡吧!
    林白道:“杨公子,你若不信就跟我一同回堡,堡主会给你有个交代。”
    小邪道:“我要是要不回我弟弟,我就将你们“飞龙堡”放把火烧光算了。”
    林白不回驳笑道:“杨公子,请跟我来。”
    小邪和上次一样跟在他们后面,到了堡内也一样坐在那张椅子上。
    不久堡主和总管、护法都走出来,他们事先已听林白说明所以并没有多大的惊奇。
    堡主道:“杨公子,你有事找老夫吗?”
    小邪叫道:“你就是堡主,看来有点不像。”他斜着眼,瞪着韦亦玄,故意试他一试。
    堡主笑道:“杨公子爱说笑,我就是我,也就是“飞龙堡主”韦亦玄,难道有人敢冒充老夫吗?”韦亦玄果然深沉得很,不露一点痕迹。
    小邪一看也没辄了他道:“反正我不是来问你是真包子还是假包子,我是来找我弟弟的,你们快点将我弟弟放出来,否则我就不客气丁。”
    堡主笑道:“杨公子你别激动,令弟是否叫杨小邪,若是的话,他当天来的晚上就已经离开本堡,老夫可以作证。”
    小邪叫道:“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说说就算了?我和我弟弟是同一天生的,同一天长大的,同一个师父教出来的,他下山会不去找我?分明你们将我弟弟关了起来。快快放出我弟弟,否则我要叫你们“飞龙堡”片瓦不存!”小邪够狂够傲竟对韦亦玄如此说话,而且他说得甚是慷慨激昂。
    堡主脸色一沉道:“他已经走了,要信不信由你,老夫这“飞龙堡”也不是任人撒野的地方。”韦亦玄他可是有苦难言,如果他知道这位就是真的扬小邪,他不吐血才怪。
    小邪怒道:“你是什么东西,老夫老鼠的,谁撒野,不交出我弟弟,我还想撒尿呢!撒野?”小邪可是吃定他们交不出自己来,心中直乐着:“这次骂得真过瘾哪!”
    众人脸色变了数变,大有如箭在弦,一触即发。
    堡主也强忍着,他沉沉道:“老夫已说的很明白,你爱信不信老夫也没办法,来人啊!
    送客!老………”
    小邪截口道:“老包子,你以为我是小角色?你也不想想我敢单枪匹马来到你们“飞龙堡”要人,不是有点本领我也不敢上来了。”了字末说完,小邪已大吼一声右手一掌打向韦亦玄,这是他惯用的技俩,说带打,先动手为强。
    韦亦玄身形微闪,左掌迎向小邪,双掌一触,“啪”一声轻响,小邪被震退五步,而韦亦玄只身形晃了几下,含目而笑,对于他的功力似乎是很有信心。
    “妈的!”小邪立即射出两把飞刀指向韦亦玄咽喉及右眼,眉头一皱,已欺身出掌攻向韦亦玄前胸,其势如虹,快捷无比。
    韦亦玄笑了笑,微一翻身避开飞刀,双足轻点,已出右掌迎向小邪,他不论闪身扭腰或举是出掌……都带着无比高雅之势,像似经过特别训练一样那么雍容高贵如帝王举足。不愧是天下第一堡堡主。
    双方再次接触,小邪又被逼退六步,有点踉跄。而韦亦玄依样含笑而立。
    其宾小邪是在证明一件事情,才出手击向韦亦玄。
    身形一站稳小邪暗道:“不是朱砂掌那……杀死以前那名堡主的不是他会是谁呢?”
    “喝”一声大吼,小邪已再次出击,但这次不是攻向韦亦玄,而是击向总护法剑平关。
    剑平关练得一身金钟罩,铁布衫,他见小邪掌势已近,不闭不避,硬接了小邪两掌,“哈哈……”他狂笑数声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形状甚是得意。
    “哇卡!”小邪暗叫一声苦也,他双手已被反弹得麻兮兮,有点不大好受,“混蛋哪!
    ”小邪大叫一声改掌为指,“大悲指”一运动,左右开攻,上取“天突”下取“玉枢”
    穴。其势之猛,有若江行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剑平关大笑数声依样自恃武功惊人,还想硬接小邪这一击,可惜这次他算错了,“大悲指”为旷古绝学,其势足可穿金裂石,比起少林“大力金刚指”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是专破这类金钟罩,及护身真气,虽然小邪只有六成火候,但对铁布衫,可有点效用。
    双方互相接触,只听剑平关闷哼一声,身形往后退了三步“天突”和“玉枢”两穴隐隐发痛,他这一惊非同小可,再也不敢依恃自身之铁布衫:“小子有来头!”手掌一翻运足功力已如大鹏掠云般扫向小邪,只见他手掌已由肉色渐渐变为蓝绿色,并泛出一点点磷光。
    小邪一看知道他双掌有剧毒,属于阴柔之类中人非死即伤,随即取出两把飞刀横在胸前,不敢大意。往后掠开一丈余。
    剑平关一看对方有意脱逃狂喝一声已冲上去,小邪一招“鲤鱼跃龙门”跃向左方,右脚踢向剑平关小肮,飞刀直取“太乙”穴,剑平关一掌打空怒气更炽马上蹲身一招“罗汉推出”政向小邪前胸,小邪使出大悲掌之“佛门千里”左掌对上剑平关右掌,而右掌打向他肩头,“砰”一声小邪已被抛出一丈开外,而剑平关则退了三步,胸部隐隐作痛,嘴角也流出血丝来。他惊疑不信的望着杨小邪,似乎忘记自己正受伤似的。
    小邪虽然不怕他的阴毒掌力,但也被打得头昏脑胀。马上拿出药丸吃了三颗,老头说的,有伤立刻要治疗,他可记得很熟哩!
    剑平关一看小邪服丹药,以为他已中了毒,怪笑道,“小子,你中了我的“九九追魂掌”九九,八十一个时辰之后无药可救,你还是认命点下山去,老夫奉上解药如何?”不管怎么说,他还是韦亦玄的属下,韦亦玄并没有要杀小邪的意思,他也不愿硬将人留下来。
    小邪叫道:“臭老头,你这小孩子的玩意儿,我三年前就会解了你还拿它当宝贝,莫要笑掉人家大牙才是,来来,再接我几掌试试。”说打就打“大悲指”已奇快无比的点向剑平关“人中”要穴。
    剑平关一惊改掌为爪。欺身上前存心想捏碎小邪右腕,可惜小邪这招是虚招。一扭身小邪已点向他“曲池”穴,剑平关狂笑一声,双手尽展所学,划出千万只手掌电掣风驰的击向小邪上三路,有若神龙张爪,锐不可当。
    “他妈的,来硬的,谁又怕了谁?”小邪心一横也不管功力如何,闪身一跃,一翻,扣,拍,挑,步步逼人掌掌投机,快逾奔雷,有若腾海灵蛟,翻江覆海,霸道已极。双方这一触,“哇!”剑平关哀叫一声腰间“章门”穴已被打中,往后摔,身形一阵疾痛,他已无法站起来。而小邪自己肩头也被抓得皮破血流。
    韦亦玄见状怒喝一声马上迎上去,左,右护法也加入战圈,车轮战上杨小邪。
    霎时小邪已吃了十余掌,口中一咸,已吐了一口鲜血,只要一吐血,他马上吃丹丸,右手一掏,十几颗丹丸已下口,只见韦亦玄他们又再次逼上来。小邪大叱一声“啊”已使出“大悲掌”最后一招“佛光普照”只见掌影重重,已将小邪身形里住,寒影一闪他已冲向所有攻来的人。他是卯上了,可惜对方都是武林顶尖高手,而小邪功力又不怎么高明,所有掌力印在人家身上,起不了多大作用,只听“砰!”一声巨响,小邪已如断线风筝,摔蛤蟆般的倒射墙角又“砰”一声,他已被几位高手联合打昏在地不醒人事。
    韦亦文也吃了小邪三掌脸红如苹果,他知道如果小邪功力再高一点,躺下的可不是小邪而是他了。
    其他两位护法更不用说,他们俩也是口角渗出血丝,显然已受到轻微内伤。
    他们有个共同心理杨小邪武功招式非比寻常,一定大有来头。
    韦亦玄他已知道惹了一个大麻烦,现在恐怕欲罢不能,只好将小邪先囚禁起来再说。
    xxxx
    小邪一醒来已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牢房,前面都是碗大的铁枝,后面是石壁,有个小铁窗,小邪往铁窗外一看,下面是滔滔黄河,可见牢房是城堡靠峭壁的一边。
    小邪检查一下自己伤势暗道:“还好,第二等伤,要十天才能复原,不能用金针,再加一半二十天……药丸吃了减二天,十八天,不长,不长。”
    他摸摸身上的东西,飞刀不见,匕首也不见,丹药还在,金针很小他们没搜走,还有藏在袖口的逃命法宝—小锯齿刀片。
    这小刀片可不是普通钢铁所打造,此乃祁连出山顶所产之万年寒铁,小邪磨了三个月才磨成,它只有纸张般薄,韧性很好,十支绣花针并排宽,三寸长,一边是刀锋,另一边则为锯齿,体积甚小,可藏在衣袖、鞋底、也可以卷成圈圈塞在耳朵。这是小邪为了逃亡而特别设计的法宝,可以说是有备无患。
    小邪检查过后呵呵笑道:“有了这些也够了,想不到昨天才出狱,今天又入狱,我看我是犯了牢狱之灾,对了骰子呢?”他很紧张的摸摸腰部“好好!生命还在嘻嘻!”只要有骰子,他又高兴起来大叫道:“我就知道天无绝人之路:“手一抄已将骰子拿出来兴奋已极的玩了起来。
    “一二三,四五六,前前前,后后后,碰上你祖宗,死翘翘,脸盆啊!”大吼一声,他已将骰子丢往地上,果然都是脸盆—五点向上。
    “哈哈………”小邪大笑道:“关吧!等我老人家玩累了,再想办法逃走。”
    就有这种人,不先考虑自己死活,先考患到底能不能玩个痛快。除了小邪这个大混混,天下可找不出几个人,也许正如算命先生所说,小邪是一只金刚猪,克不死的。
    不久
    有人送饭菜来。
    小邪一看,先是楞了一下,因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韦瑶琴。
    小邪笑了笑道:“大姑娘你好,欢迎光临舍下荣幸之之!”荣幸之至,他念不出来,只好将就点。
    韦瑶琴注视小邪良久才道:“你是杨小邪还是他哥哥呢?”她实在分辨不出这位“哥哥”和杨小邪的差别是在那里。
    小邪又得意一笑,他终于瞒过“飞龙堡”的人了。他道:“你看呢?我是他哥哥好,还是他弟弟好?”
    韦瑶琴摇头道:“我不晓得,但我觉得你们两个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人嘛!来这饭你吃了我们再谈谈好吗?”
    小邪道:“你不像我弟弟讲的那么凶,但为什么以前你会骑马踩他的朋友?”
    人就是如此,当事人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而换另一个人(即使是假的换,就像现在杨小邪换成杨大邪)双方就能促膝而谈。
    韦瑶琴可认定小邪是丧命在蛇坑,她幽幽道:“你不晓得我那黑龙驹是大汉之宝,它那会随便乱踩人,我那时是想从小孩头上掠过去,谁知道你弟弟一冲过来,我也乱了方寸,才会造成今天的这种结果,我好后悔。”
    小邪一听觉得很有道理:“好的马能跃多高呢?”
    韦瑶琴道:“大概两个人高,我没注意,但一个小孩它一定有把握,不过那时我并没有想那么多,因为黑龙驹跑得太快了。”
    小邪望着她,想从她眼蚌中知道她的心境。
    没错,这次韦瑶琴所说的都是实话,然而这笔帐,在小邪割掉她头发时已一笔勾消了。
    小邪也不再为难她:“你也不必再难过,何况你也付出代价了,不是吗?”
    韦瑶琴幽幽道:“只是你弟弟死了我觉得很内疚。”
    小邪笑了笑道:“如果他没死,你会对他如何?”
    韦瑶琴道:“不可能,他已被我爹逼入蛇坑一定是活不成,要是他还活着我…………”
    小邪道:“如何?你会再恨他?杀了他?”
    韦瑶琴急道:“不不不:我不会再恨他,也不会再杀他,我会向他道歉,希望我们能成为好朋友,但我知道这不可能的。”
    韦瑶琴经过了许多天来的煎熬,已是冥冥中将小邪当成自己好朋友,现在在他“哥哥”
    面前,也不避讳的一一说出来,它是真的须要这份友情,即使是阴阳两界,她还是愿意如此作。
    然有一点不可否认,如果她真的发现,这位是真的杨小邪,那她是开不了口,以她任性的个性,双方可能又会闹僵。
    小邪也知道现在不是说出来的时候,他道:“谢谢你送饭来,否则我晚餐可没着落了,对了,你爹是否时常关人在牢里吗?”他想从牢房关有多少人,来辨别韦亦玄到底是属于那种类型的人。
    韦瑶琴道:“这我不太清楚,因为我这是第一次到牢里来。”
    小邪有点失望道:“原来你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好吧!我肚子也饿了,我吃饭啦!”
    他笑着看看韦瑶琴,意思是说:“人总是会饿肚子的,不吃白不吃。”
    韦瑶琴看这位杨大邪个性也是这么爽朗,她笑道:“你快吃了,否则饭菜凉了就不好吃。”她第一次替人家送饭,就有如此好好的成绩,她也感到很高兴,尤其这位又是自己怀念之人的哥哥。
    小邪可是饭桶一个,只要有东西塞,就是有毒他也照单全收,端个是好命。
    很快的,小邪已将饭菜一扫而空,擦擦嘴他笑道:“大小姐,这些饭菜可真好吃,以前我和我爷爷都是随便乱吃,很难得吃到这种好菜,你下次来多带一点如何?”他是不会客气的。
    韦瑶琴高兴道:“好,我下次一定拿多一点来,而且替你带点酒,你觉得好不好?”
    从韦瑶琴喜欢骑马驰骋,尤其骑的又是快马,由此可见她也是个外向的女孩,只要是外向,多多少少对酒都有点偏好,纵使她自己不喝,看人喝也是非常过瘾。
    小邪惊叫道:“哇卡!有酒那最好不过了,若再有………”他往韦瑶琴脸上看了一下,呵呵笑着不说话。
    韦瑶琴笑道:“除了酒你还要吃什么?只要你说,我一定替你带来。”
    小邪笑道:“喝酒这门行业,我爷爷通常要配上狗肉,我也吃习惯了,所以也觉得酒配狗囚一定很不错,嘻嘻I”
    其实这趟事是小邪搞出来的,他爷爷每次要小邪到镇上买点肉,小邪都去偷狗肉回来他爷爷,这么一来,两人都上瘾了,现在他是在吹牛,捉他老头子垫底。
    韦瑶琴惊道:“狗肉……我一听到就有点怪怪的,太那个了啦……不过你要吃我叫厨房弄就是,明天我给你带来。”
    小邪笑道:“谢啦!靶激不尽,对了,你还没将你的名字告诉我,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韦瑶琴粉腮有点泛红地道:“我姓韦叫瑶琴。”
    小邪一听奇道:“妖精?这……”他将“瑶琴”当作“妖精”了。小邪本来就是错音别字大王,他从来不读书,因为书就是输,有碍他的赌运,不摸也罢,今日才会落到如此地步,他非但没感到后悔,而且还有意将来传给他儿子这一招,作为他的传家秘密绝学。
    韦瑶琴笑道:“不是妖精,是琼瑶玉瑜的瑶,弹琴的琴。”说着她在地上写了一遍。
    小邪也看不懂但他猛点头好像很有学问道:“哦上原来如比,这……会变哪!”其实他根本分不清“妖精”和“瑶琴”这四个字到底怎么写才正确,点头总是不会错的,再笨的人只要不是白痴,一定不会“划”错自己的名字来,小邪所说:“会变哪!”是说这妖精是会乱变的,尤其是狐狸精,可惜韦瑶琴没有这门功夫,她听不懂个中秘密玄机。
    韦瑶琴笑了笑道:“你还要什么呢?明天我一定给你带来。”
    小邪道:“没什么了……你爹最近好不好?”只要一想到韦亦玄,他就想找机会探采消息,以便解开胸中疑惑。
    韦瑶琴道:“我爹对我总是一样,好像很好,又好像不好,反正他很少和我聊天,有时”
    候将我留在房里说外面有事,不让我出来,有时候又准许我到外面玩,但只要我要求他,他总会完成我的心愿,我对爹也只有了解这些,再多我说不上来,也许是爹比较忙和不喜欢开玩笑的原因吧!”
    小邪一听也没再问下去。他道:“好吧!我看天色不早了,你回去吧。明天别忘了把我的香肉带来喔!”
    韦瑶琴道:“好,我明天给你送来,那我走了。”
    说完她收拾一下碗盘,走出地牢。
    小邪想:“是了,那位堡主不接近亲人就是怕他们发现他是假的。到底那一个才是真的?现在这位是假的呢?该不会吧!应该说上次那位堡主是假的,因为那位正是韦瑶琴所说的那一位。而这位堡主算一算也只不过当了二天,该是真的了,但这其中原因是如何呢?………以前那位是纂位?现在真的堡主回来复位?还是…………妈的!”小邪弄迷糊了,再也不想这问题,他需要更多的资料才能断定,现在想都是白想。
    “不管如何我都得先留个退路才是。”说着小邪已从衣袖中拿出小锯齿刀片,走到小铁窗;开始锯铁条。他以纯熟的功夫,不到一刻钟已锯好一根,只留下一点粘着,他再锯第二根,也很顺利,不到半夜就大功告成,他推推铁条道:“可以了,危急时往窗口上冲,可以冲断生命安全啦!”他又从远处望窗口,觉得没有痕迹才满意的休息。
    耙情他想从窗口跃出去,从千丈高崖跳入黄河,小邪的胆子可算是,大得可以包天了。
    其实这要归功于他所练的绝世神功,和水功,在他想只要身形保持静止状态,体重就会靠空气之浮力减轻不少,再加上黄河之水减掉冲力,当不至有什么问题,而滔滔水势并不能难倒他,最主要的是,他曾在“莫塔湖”瀑布顶上跳到水中安然无恙,这一比起来,他可放心得很。
    免除了后顾之忧,他又像小鸟般唱起山歌,但他伤势未愈。这一唱可够他受的,这时才想到疗伤,苦笑一声,他已将金针拿出,刺向受伤部位,再躺下来运起神功开始疗伤,这次他可没有刺向“百会”穴。
    宝行十周天,曙光已露,大地已渐苏醒。
    小邪拔起金针,掏出骰子独自玩起来。
    XXXX
    西厢房靠右之客厅。
    有四人在聚会。
    他们分别是总管洪英,总护法剑平关,互护法尤郎生,右护法纪腾云。
    洪英道:“剑总护法,你是否觉得这两天堡主有点失常,下的命令好像和从前不大一样。”
    剑平关道:“我也有这种感觉,上次决定攻打“神武门”的“太乙”分门,谁知道我们只攻到一半,堡主昨天晚上又叫收兵,这正是半途而废,人家还以为我们“飞龙堡”已无力再战,收手受降怕了他们。”
    纪腾云道:“是啊!前天堡主要我到湖州去收规费,等我回来时堡主竟问我规费收了没有?真是。”
    尤郎生道:“你们没说我倒没注意,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一件事,以前堡主喜欢喝山西铁观音,现在却叫仆人泡乌龙茶,还有堡主平常都寅时起床,昨天和前天他都睡到卯时,这有点反常,是否堡主病了?还是受到什么刺激?对了!会不会受到那杨小邪的影响?”
    洪英道:“咱们做属下的不便猜疑长官行为如何,我来“飞龙堡”也有十几二十年了,前后有三次,堡主有一段时间突然改变作风变成另一个人似的,这次是第四次,也许堡主想改变一下自己也说不定,我的意思是希望各位在这一段时间少说话,以免伤了和气。”
    剑平关点头道:“总管说得也有道埋,每次堡主突然改变方针,我这做护法的也只有马首是瞻,从不说第二句话,虽然有时侯意见难免分歧但忍一忍就过去了,我们可不能坏了“飞龙堡”的名头。”
    尤郎生道:“再两个月也许就会恢复正常,我并不在意堡主的一切,这么多年来,咱们一直都很好。我担心的是那位杨大邪,他来得太突然,而咱们又摸不清他的来路,现在他关在这里,要是他是正派人物咱们“飞龙堡”可就对不起人家,他弟弟已死在堡里,如果这位哥哥再死在堡中,我看“飞龙堡”非损兵折将不可。”
    洪英道:“不错,我也觉得这件事不比寻常,这两个孪生兄弟,有点问题。”
    剑平关道:“那家伙竟然不怕我的“九九追魂掌”,而且还用指法破我的铁布衫,你们想想他才十来岁就如此了得,若是他师父,那还得了?这不是拿着炸药往家里摆是什么?我想请堡主将他放了,否则老的一来,咱们可能会吃不完兜着走。”
    剑平关被小邪点了二指,尝到苦头,对小邪这怪物早就惧怕七分,何况他老头?害怕之余他只有如此说明,以免再次尝到苦果。
    洪英道:“总护法你说得不错,我看这对兄弟可能是“寰宇一奇”欧阳不空的徒弟,也只有他的医术才能对抗天下毒药,也只有他的“大悲指”才能点破你的铁布衫,而他的飞刀也许出自名师教导,我们如果将他杀了,那可对本堡不妙,明天咱们就建议放了他,也好少一层不必要的忧虑。”
    尤郎生道:“总管说得甚有道埋,但堡主这几天行事反常,说不定不放人,还将他杀了,那我们该怎座办?”
    洪英道:“这我也管不了这么多,当人家部属的只有献计、规劝,取舍之间还是看堡主本人,只要我们尽了这份心,想来堡主会知道我们的苦心。”
    剑平关道:“我们“飞龙堡”耸立江湖数十年而不衰,都是靠大家努力和行事正当,恩怨分明,如今遭了这门棘手事,若堡主不能办得漂亮恐怕会影响军心而种下败迹。”
    洪英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们尽人事以待天命,人有时侯不能想得大多,否则很多事都没办法做。你们早点出去巡逻一下,我也要到堡主那里看看有无差遣,顺便提提杨大邪的事。”
    大家起身互道一声再见各自分开。
    总管则走往后院堡主起居处。
    不久他已到后院一间书房。
    “禀堡主,属下有事求见!”洪英道。
    “洪总管有事吗?门没锁,请进!”
    “谢堡主!”洪英跨入书房。
    堡主一见洪英到来搁下手中毛笔笑道:“洪总管请坐。”
    “谢堡主!”洪英拱手答礼,移步坐在左边椅子上。
    堡主道:“洪总管一大早来找我,有何重要事情?”
    洪英道:“禀堡主,实不相瞒,前日堡主突然结束黄旗攻打“神武门”之事有点草率,堡主是否另有打算?”
    堡主笑了笑道:“打算如何是尚未想出来,但我觉得早点结束早好,因为本帮任何一个弟子我都要爱惜他们,不能随便让他们拼命,所以我停了此事。”
    洪英道:“堡主这话是不错,但敌人已经骑到我们头上来,我们应该有所反应才是,而且弟兄们,宁死也不愿受这种气。”
    堡主笑道:“洪总管你放心,我已通知黄旗坛主去向他们谈判,若他们再不考虑我们的面子,我们再作打算,你不觉得只打了十来夭,就已折损三、四百名弟兄,我于心何忍?有时侯我真想放弃江南地区撤回黄旗地盘,来保住弟兄性命呢?”语气之间充满悲天悯人之意
    洪英一听也不便再问下去他道:“那是否要等到谈判有结果时再说?”
    堡主道:“是的,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对得起弟兄,我知道弟兄受了不少忍气,但我帮能耸立江湖数十年而不倒,不是只有武力,除了武力之外,还要有忍人之心,只有忍让,才是最重要的因素。”
    洪英道:“堡主教训的是,还有一点,堡主以为大邪之事要如何处置较为恰当?”
    堡主道:“我也正为此事烦恼,先前那位杨小邪已死在堡里,现在要善罢恐怕不能,我是想先弄清他的来历再说。”
    洪英道:“属下怕的是他是“寰宇一奇”的后人,或是和“飘花宫”有关,这就太严重了。”
    堡主道:“我想如若真是如此,本堡注定要遭劫难,我一直留下他的原因就是在此,如果是欧阳不空或“飘花宫”寻来,“飞龙堡”恐怕挡不了这些人,倒不如先好好善待杨大邪,让他对我们仇恨消灭了许多,再放他出来,这不是很好吗?”
    洪英一听这才明白堡主真正用意他道:“堡主果然英明睿智,至于他的来历,属下这就去办。”
    堡主道:“先别急,等上十天,二十天看看有谁找上门来,就知其中原委,何况杨大邪的伤一时也好不了问不出所以然来。”他以为杨小邪伤得很重无法开口说话,故有此一言。
    洪英一想也对,他起身拱手道:“那属下告辞了,这几天属下一定加强戒备,以防止任何事件发生。”
    堡主挥手道:“洪总管,你去吧!也不用太操劳,对手虽然厉害,咱们“飞龙堡”也不是省油的灯,只要多留点神就可以了。”
    洪英道:“谢谢堡主关怀,属下会照顾自己。”说着已往外走。
    堡主忽然想到什么提高嗓子道:“洪总管,别忘了看好杨大邪,但不能慢待他,以后有任何突发事,我们也有个交待。”
    韦亦玄是想,到时真无法时,也能以“关而不关”的藉口来搪塞对手,以表现他是大仁人之做风。
    “是!”洪英轻轻将门带上往前院走去。
    他到了前院马上吩咐下去严加看守杨小邪,并好好照顾他,不得有虐待行为。
    也就因此小邪在牢里有吃有喝还有……
    xxxxx
    杨小邪正觉得无聊在牢里大叫道:“狱卒,你们死到那里去了?我老人家要拉屎还不快来!”
    人食五谷杂粮那有不放点东西的道理,但像小邪这样乱吼乱叫是“放得有点过火了”。
    狱卒奉到指示要善待囚犯,也不敢违抗命令,赶快拿着夜壶往里面跑。
    小邪叫道:“他妈的!这么慢来,你是存心叫我拉在裤裆不成?”
    狱卒也不甚高兴叫道:“小表…你别忘了你是囚犯,是囚犯就得乖点,否则有你苦头吃,拿去!”他将夜壶一丢,也不理杨小邪。
    小邪叫道:“嗨!我说大爷呀你可真神气,有一天给我溜出去时,我倒要看看你是神气还是鬼气?”
    狱卒也不理他迳外走去。
    杨小邪大叫道:“喂!你走这么快干什么?牢门震开了你知不知道?”
    狱卒一听走回来巡视,正要检查时,蓦地“拍拍”两声,他已挨了两个耳光。
    只听小邪大叫道:“不负责任,该打该打你放心的去吧!我已帮你关上去了,有你们这些人侍候我,我还不想走呢?哈哈…………”小邪看鬼计得逞得意的笑个不停。
    狱卒挨了两个耳光,立时怒气难消,一拳已打向小邪胸口。
    小邪轻轻往后退了一步含笑而立。
    狱卒大叫“你你……”可惜他不打开牢门是打不到小邪,但他又不敢打开,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小邪笑道:“来呀!有本事再拉长你的手,我就站在这里不动怎么样?”他站的地方恰好只离狱卒手掌两寸远,端的是吊人胃口,这要打得到,也像是拿鸡毛扫人家衣服一样,不管用。
    狱卒吃了两个耳光宝是恨气填膺,抽出长刀就往里扎大喝道:“死来!”
    小邪还真没动,让刀尖顶住胸口,他笑道:“老兄!你动手呀,我现在已经受了重伤,若你这么轻轻一刺,那我可要魂归西天…不!到阎王那里比较好,到时候你拿什么向你主人交代呢?是不是你先刺死我再自杀呢?”
    狱卒一想:“对呀!弄不好这小子就要死了故意拉我垫底,我可不能上他的当。”他道:“好小子,今天就放过你一条狗命。”
    小邪叫道:“放过我?你别忘了你家主人吩咐要好好善待我,照顾我,你若待我不好,那我只要大吼乱叫,就够你受的,你那臭包子(堡主)将我关在这里又要对我这么好你知道为什么吗?”
    小邪又在施展他的吹牛功了。
    狱卒他也觉得奇怪,既然是囚犯,又何必善待,其中必有原因,他也很想知道,他道:“为什么堡主会如此待你?”
    “唉:“小邪叹口气装腔作势,一副无可奈何道:“说来是不值一提,堡主强要逼我娶他女儿,说什么我是金刚命天生灵活泛光,七窍通天,神户英挺,福星高照,在朝是帝王像,在江湖是霸王像。”他耸耸肩头深深吸一口气装出一副帝王模样,将周八伯的话照说一遍,只要能表现自己很了不起的话,小邪都记得特别熟,这几句“在朝帝王像”他可是终身不忘也。
    接着他又道:“就为了我的相貌出众,堡主才会硬逼我,我看在他的盛情之下答应他这门亲事,但我已经有了三位老婆,要把你家小姐纳为小妾,可是你家小姐硬要做正房,一闹下来堡主当然要袒护女儿,所以才把我关起来直到我回心转意才放我出去,唉!长得这么有人缘也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小邪这一说,真以为自己是因为仪表出众而受到灾难竟自我陶醉起来,但他这一“失态”弄得狱卒信了七分。
    狱卒半信半疑道:“那你为什么身受重伤,被抬进来?”
    小邪叹道:“这也是因为我长得太好看的原因,我为了你家小姐要当正房的事,回去和老婆商量,谁知道她们硬捉着我不放,三垃四拉竟将我打成这样,其实这样还没关系,后来我又回到堡里,堡主为了庆祝我这准女婿到来想将我灌醉,谁想到却大家一起醉了,就这样打了起来,原来堡主是有意要留我,不让我回去,我才落得如此下场,罪过,真是罪过。”
    小邪扯得历历如绘,不由得狱卒不信。
    狱卒一听态度霎时转变一百八十度,对小邪所赐约两巴掌也觉得应该的,是未来的“姑爷”打的嘛?有啥关系?他现在是毕恭毕敬。
    小邪一看这混小子喝了自己迷汤已神智不清,暗自好笑道:“你也不用如此待我,只要我无聊时你陪我赌一赌,我保证不赢你的钱,来,我先给你一百两买酒!”他真的从口袋拿出一百两银票递给狱卒。
    狱卒心想这未来的姑爷出手可真大方,但还是不敢伸手丢拿。狱卒怕这钱是有代价的。
    小邪一看知道其中原因,他笑道:“你放心,这一百两是给你的,其他的侍卫我再拿几百两给他们,你和我玩骰子不必打开牢房,只要在里面就行,况且我不说谁会知道呢?”他这么一说一扯,狱卒可乐坏了。
    狱卒想:“只赢不输,这种赌那里找?何况他出手就是一百两,想必这位姑爷一定是大富人家,我得好好的搞他几把。”他道:“好,小泵……小兄弟,我去准备一下用具,等一下再来。”说着就要往外走。
    小邪叫着:“慢着!”他又掏出二百两银票道:“这二百两你拿去给他们分,并交代他们不能对任何人说,否则被堡主知道了,我可担待不起。”
    “好的!”狱卒接过银票,兴高采热的往外奔去。
    贪心人人有,狱卒在不开牢门,没有条件之下,何乐不为?
    而小邪只想找人解解闷,至于钱,反正也是身外之物,留着也没用。
    狱卒一走,小邪跳了起来叫道:“诗口口,好耶,好耶,等一下他妈的赌它一个三天三夜,哼!必在牢里有什么不好?有吃有喝还有赌,哈哈……我看那丫头也一起来赌算了。”
    他摸出身上银票,算算也有几千两,都是摆摊子赢来的,还好韦亦玄他并没有将银票收去,这下子可派上用场。他想:“几千两可以玩好久,如果输光了再向那丫头借。”
    想想一切都没问题他已唱起山歌来:“姐有情呀妹有意,通通送到我这里………亲呀亲呀我的小桃红呀,腰一扭呀!手一摆呀真迷人耶……姐如仙来妹如花,一个一个赛西施……
    左抱一个呀右抱一个………”他一边唱还学戏子比手划脚,真是乐陶陶。
    不久狱卒果然兴冲冲走了进来,手里掌着大碗和杯子,他叫道:“来啦!小兄弟咱们开始吧!”他倒比小邪还急。
    两人就在牢里战得你死我活天昏地暗,愈赌两人愈起劲,叫得比谁都大声,还好牢门是石块造成,声音传不出去。
    小邪赢少输多他也不在乎,有赌就行了。
    中午一过
    小邪道:“阿虎你先出去一下,等一下你们小姐会送饭来,这骰子留在这里,我要教小姐玩骰子,那有老公会而老婆不会的道理呢?”
    狱卒现在和小邪是哥们了他答应的很直爽:“好,没问题等一下我再来!”他拿着一大堆银票走出牢门且不时呵呵笑着。
    不多时韦瑶琴已拿着小竹篮走下来,远远就叫道:“小邪哥,我给你送狗……送酒菜来了。”
    小邪笑道:“谢谢你,大姑娘。”他马上伸手去接竹篮于,打开一看,闻到狗肉,他高兴叫道:“哈!哇佳佳!我老人家已三、四个月没吃到人间仙品了!”手一抓,已将狗肉往嘴里塞。
    韦瑶琴看到他如此吃相也呵呵笑了起来。
    这一笑把小邪给笑醒了他道:“来!大姑娘,你也来一块吧!”
    韦瑶琴摇头道:“不要,我一听到狗肉心里就不太好受,还是你自己吃吧!”
    小邪道:“也罢!无福消受狗肉恩。”他边吃又边道:“料理是不错,可惜不是黑狗味道就差了点。煮的火候还不怎么够但……将就点就是。”
    韦瑶琴道:“这是厨房弄的,我骗他们说是我哥哥要吃的,他们就马上杀了西院那条花狗,好可怜喔!”
    小邪道:“没什么好可怜,杀狗像杀猪一样,难道你不吃猪肉吗?来,吃一口,保证下次你一定喜欢。”
    韦瑶琴就是不肯吃,女人嘛,总是心中怕怕的。
    小邪也不难为人家,自己吃都不够了,问问别人只是客套话,拿起酒猛喝猛灌,一口气就将酒喝光才道:“好酒,上等白干,可惜就是少了点。”
    韦瑶琴大惊道:“小邪哥,这么一大瓶你还不够?你这种喝法我看来一大你也吃得下,可是我抬不动这么多。”
    小邪看酒也光了,肉也没了,他道:“大姑娘,随便啦!其实有点酒来解解馋也就可以了,我那好意思叫你天天扛一大缸酒来,那我不是天天醉了吗?连玩骰子的时间都没有了。”
    韦瑶琴好奇道:“骰子?你会玩骰子?”
    小邪笑道:“别的不说,玩骰子我可以不吃饭呢?来,我表演给你看。”
    他拿起骰子对着韦瑶琴说:“大姑娘,你要什么告诉我,我就扔给你。”
    韦瑶琴半信半疑道:“五点!”她目不转睛的看着骰子。
    小邪点头道:“好脸盆就脸盆,一二三,四五穴,前前前,后后后,碰到你祖一翘,脸盆哪!”他手一扬,骰子转了转,果然四个都是五点。
    “怎么样?”小邪神气道。
    韦瑶琴吃惊道:“小邪哥,真的是五点耶……”
    “那还错得了吗?”小邪很有自信的回答。
    “那我要六点。”
    “可以!”
    小邪抄起骰子念道:“一二三,四五方,棺材呀!骰子一转,又是六点。
    韦瑶琴高兴的叫起来:“小邪哥你好神奇喔!教我好不好?”
    小邪想:“教你?那可要十年,而且要像我这么聪明的人才行。”他道:“好,但这太难了。”
    “为什么?”
    小邪道:“我告诉你,你知道我为什么扔骰子要念那些术语?那是因为我要请赌神附在我身上,只要这么一念赌神就会帮助我,但赌神是男的,他可能不会帮切你。”
    小邪是怕如纠缠不清,弄个赌神,将来也好脱身。
    韦瑶琴有点失望道:“难道用其他方法不行吗?”
    小邪道:“不行,要是行,每个人都可以靠赌博为生了,我是花十年时间天天拜赌神你看!”他翻开左膝盖,本以为有伤痕,但他一看暗道:“哇卡!没伤痕!”他立即改口道:
    “你看我膝盖好圆好圆这就表示赌神看中了我的膝盖,才答应帮我的忙嘻嘻……”小邪也发现自己很会乱扯,禁不住嘻嘻直笑着。
    韦瑶琴看了他的膝盖半晌,看不出所以然来,但她那知道这是假的,先入为主的观念,她还是相信小邪的话。
    小邪又道:“不过你放心,你不要叫赌神带忙也可以赌,那是要看谁的运气好,来,我们试试看。”小邪怕她一听赌神不帮她,她就不玩了故而要激起她的兴趣。
    韦瑶琴拿起骰子道:“怎么玩呢?”
    小邪道:“我们比大比小,谁扔的点子大谁就赢,你扔扔看。”
    韦瑶琴点点头一扔是九点。
    小邪也扔了七点道:“这样我就输啦上我告诉你怎么扔才会比较高点,手拿高,骰子放在手掌正中央,先弄好骰子点数,然后轻轻往碗里扔,”是十八点。
    这一扔把韦瑶琴的兴趣扔出来丁,结果在小邪设计之下她是十次赢了九次。
    小邪叹道:“你真行,一学就会,我看赌神连女人也不放过,妈的有一套哇!”小邪实在会演戏,演得人家信以为真。
    韦瑶琴也听不懂小邪在说什么,真以为有赌神在帮助她,其实她今天运气也不错,再加上小邪有意相让,结果她玩的都不想回去,已经上钧了。
    小邪笑了笑道:“大姑娘。我们两个玩没意思,不如叫外面的人进来,我们一起玩如何?”
    韦瑶琴正玩的起兴地笑道:“好啊!你看我扔得好准,一定会赢。”
    小邪暗道:“瘪十还会赢?俺是无聊找你们输银子开开心。”他道:“那你赶快去叫那个阿虎的,他对我比较好,而且他也比较笑。”
    韦瑶琴点头已奔出找阿虎进来。
    小邪暗示阿虎多少让着点,输的小邪再补给他。
    就这样他们玩的天昏地暗,直到另一个看门的叫开饭了韦瑶琴和阿虎才败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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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一天天过去。
    现在赌的不只是阿虎和韦瑶琴,而是整个班,他们只留一名在外面“把风”,每天皆是三更半夜不归。
    小邪银子输光又同韦瑶琴借,玩的真是过瘾。
    现在他们连牢门也不关,混的像兄弟一样。
    卫兵都已叫小邪姑爷,韦瑶琴也不在意,内心还涌现着甜蜜温馨。
    小邪已忘记身系囹围之中,什么狗屎鸟蛋都抛在九霄云外,乐时直叫爽,而他的伤势也逐渐复原,人也养的胖嘟嘟。
    “他妈的!做皇帝也没有我快活。”小邪他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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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
    阿虎突然跑下来紧张叫道:“姑爷不好了,不好了!”
    小邪正在休息一听之下他道:“阿虎别急,有事慢慢说!”
    阿虎急道:“姑爷,我们少堡主回来了,正怒气冲冲往这里走来,手持长剑,我看他是要来杀你的这叫我如何才好!”他当真将小邪当成姑爷了。
    小邪一听到:“阿虎这是小事嘛,你家少堡主杀不了我,呆会儿等他气出完了,什么事也没有,你放心让他进来好了。”
    阿虎知道这位姑爷实在是有一套,只他这么一说他也放心不少,他道:“姑爷你可别太大意,少堡主的剑术可得到堡主真传,厉害得很,我看我先通知堡主,请堡主制止这件事情否则……”
    小邪截口道:“阿虎!你去吧!你在外面偷看,要是我不行了,你再跑去叫堡主如何?”
    阿虎想也对,他道:“那姑爷你小心就是。”说完他已走出牢房。
    小邪想:“这冒失鬼,也不先问问他妹妹我早就和她和谈妥协了,他还来干什么?也好,很久没打架,骨头有点酸,活动活动省得老头说我像只猪,整日吃饱没事干,”说着他已做起体操口中还念着:“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五六七八。”
    不久外面传来急促脚步声……不只一人而是两人,想必是韦人龙及章人虎。
    “杨小邪,我要杀了你,替妹妹报仇!”
    韦人龙及章入虎兄弟刚从外面回来就听到许多关于杨小邪的事,知道妹妹被侮辱的很凄惨,一时气愤,也不我妹妹问个清楚就直往牢房奔来,莽撞得很。
    两兄弟已冲入地牢,手拿三尺青锋两人就往小邪刺去。
    只是他俩一身白衣劲装,老大韦人龙,浓眉大眼方脸,二十三、四岁七尺余高英气逼人,有点像韦亦玄,老二韦人虎二十一岁七尺余唇红齿白,目如朗星鼻若悬胆,五官姣好,但比上老大要少了一份豪迈之气。
    “站住!”小邪大吼一声,音若霹霹足可穿金凿石,震耳欲聋。”
    人龙人虎霎时被震住躺在当地。
    小邪叫道:“你们干什么?要打架也得等我体操做完,一二三四……”他不理两个兄弟,独自做着体操。
    韦人龙兄弟一听,知道被耍了,霎时气愤无比,两人两把剑同时往小邪身上刺去。
    小邪也不理他们,懒洋洋的爬上窗口坐在上面,两腿像汤揪辍一样汤来汤去,那模样和看猴戏差不多。
    小邪懒懒道:“好,你们两只猴子在龙子里是饿了呢?还是在想母猴,怎么急成这个样子?”
    如果把小邪当做在牢外,那铁栅门内不就是等于关着韦氏兄弟吗?
    “小子!我杀了你!”但不管韦人龙,人虎怎么刺,就是刺不到小邪,他们没想到要享钥匙开锁。
    小邪道:“你们两只猴子,我那里得罪你们了?你们竟恩将仇报,吹起你主人来,要是把我惹火了,一掌劈了你们算了,畜牲就是畜牲。”
    韦人龙怒叫道:“小子你先欺负我妹妹的黑龙驹,又将我妹妹的头发割掉,我要替妹妹报仇二”
    小邪安静的道:“哦,老哥原来是这回事,我老早就把它给忘了,现在想起来还差两个头还没理,既然你们一直要找我理头,那我老人家就再劳驾一次也无妨;好,你们等一下,我拿钥匙开个门。”说完他在身上摸来摸丢,一副认真样。
    韦氏兄弟这才想到要拿钥匙开门。
    韦人虎往外走去,不久就拿一串钥匙下来叫道:“小子你死定了。”
    小邪啡道:“哦!原来猴子还偷藏钥匙,也罢省的我再动手动脚的好累好累呀!”他无精打彩的看着两位兄弟拿着一大串钥匙,一支支的开着门锁。像小孩看人作糖葫芦一样仔细和好奇。
    终于门被打开了。
    韦人龙一个欺身,三尺利剑已电也似的砍向小邪,他愤怒一击,其势何等快捷。
    “站住!”这一吼,又将韦氏兄弟吓着了,两人登时愣着,剑也举在空中。
    小邪的“吼功”也可以算是江湖一绝了,尤其他那突然的一吼,很少人能逃过被吓着的命运。
    小邪心中很满意,但却装作懒洋洋道:“你们这样一剑斩死我,不是大便宜我了吗?我身受重伤也斗不过你们,你们既然要我死,就叫我累死好了,两位意下如何?”
    他这么一说,倒把两位仁兄给考倒。
    韦氏兄弟先是一傻,但想到一剑刺死他,实在是太便宜他了,不如累死他也不错。
    累死一定非常痛苦吧~
    小邪干咳了两声道:“我内路经脉已断,活不了多久,你们先追杀我,一刀一刀的割我的肉,让我死不瞑目,我想再到地狱再找你们报仇。”
    韦人虎大叫道:“好就这么办!”一剑已刺向小邪大腿。小邪一跃翻到人龙后面故意一跌,用臀部去撞他腰部,人龙被撞也往前跌了一跤。他怒喝一声已反身出剑刺向小邪。
    杨小邪不时假装跌倒,而衣服也被划的乱糟糟但却没伤到肌肤一寸,他不停哀叫着,表示受伤。
    这三人就这样在牢里牢外追杀着,像老鼠在开运动大会一般,窜上窜下,滚、爬、跳、撞、跌,通通都来。
    小邪早就有预谋和他们玩家家乐,他先故意撞掉入龙手中的钥匙,又利用跌倒在地上滚时,将锁头揣入怀中。而这两兄弟现在是大猫在追小老鼠,乐歪了,那会注意到这些“小事追了约盏茶功夫,小邪大叫一声,突然由牢外往牢内窜,还故意拍了韦氏兄弟两个响头,以激发他们怒意,果然韦氏兄弟在得意之余又遭小邪一个响头,怒喝一声奇快无比的追向小邪往牢内奔去。
    小邪一看鬼计得逞,他见韦氏兄弟身形已到栅门,立时大笑一声双脚往壁上一蹬,身形已如出弦之箭“咻”奇快无比的倒射出栅门。
    韦氏兄弟眼前一花,已失去小邪踪迹,想反身追击小邪,等他们一转身已经发现自己上当了。
    小邪在倒射出去时,右手抄铁门,左手扣锁头,一带、一关、一扣、一锁,干净俐落一气呵成,可怜人龙人虎两位仁兄已成为阶下囚。
    小邪装出一副苦脸道:“老兄我虽然重伤快死了,但我想想我家还有几只狗没杀,心有不甘,你们就放了我好吗?拜托让我多活几天吧!”他的脸比苦瓜还苦。
    韦人龙大怒道:“臭小子还不快开门,等一下让我出去,就不是乱刀分了。”
    小邪奇道:“不是乱刀分还有什么更严重的?难道是要我做你爹不成?我觉得做你爹比乱刀分更痛苦。”
    韦人龙一时也想不出有什么比乱刀分更痛苦,登时傻住了。
    小邪道:“两位大侠,你们弄错啦!我是杨小邪的哥哥杨大邪,是被你父亲提来这里侍候的,你要的是我弟弟不是我,而我弟弟早就死在你父亲手里了,懂吗?”
    小邪想这两位是韦瑶琴的哥哥,玩笑也不可开的太厉害,否则自己这温暖窝可就会毁在自己手中。
    韦人虎厉道:“我不信,别人说杨小邪闯堡被捉入地牢,不是你是谁?”
    小邪道:“你们两只呆头鹅呀呆头鹅,也不会用脑袋想想,我要是杨小邪早就被你父亲杀了,那会活生生在这里天天做皇帝,要是我是杨小邪我早就溜了还会在这里和你们胡扯蛋,笨哪!笨哪!”.
    这两兄弟一听也觉得小邪说的有点道理,但总是不好意思认错。
    人龙叫道:“你是不敢逃,怕被侍卫杀死。”
    小邪道:“不敢就不敢,等一下我放你们出来,你们再去问问你父亲和你妹妹,再来找我,反正我也逃不出你们掌心,要是你一剑刺死我,你父亲要的秘密要不到,看你们拿什么向他交代。”
    小邪说话头头是道,先表示自己不逃,再则要逃也逃不出去,按着又用秘密两字来扣住韦氏兄弟,这样一来韦氏兄弟也不敢再贸然行事了。
    人龙一想:“也对,如果现在就杀了他,弄不好他真是父亲的重要人质,那可不太好。”他叫道:“那你还不快点放我们出去!”
    这时牢房外已传来韦瑶琴大叫声:“哥哥!快住手,快住手!”说完她已神色惊惶的冲了下来。
    小邪笑道:“大姑娘,你哥哥在和我玩捉迷藏,竟然将我赶出来,害我不能进去。”
    韦瑶琴一看两位哥哥已在牢里而小邪却在外面,先是一惊,然后偷笑道:“哥哥,你们回来也不问清楚,差点就杀错人了,杨大哥他很好,爹也交代要好好代他,你们真冒失!”
    她边说边向小邪拿钥匙打开牢门。
    人龙、人虎也弄的满头雾水,他们也想不清妹妹怎么会和囚犯混在一起,而且好像还满热的样子,他俩憨然的走出来。
    小邪道:“大姑娘,你哥哥已出来,我要进去了。”往牢里走,自己带上门并上锁,敢情他已是住习惯,而不想走,也只有他才敢将“飞龙涂”不放在眼里。
    韦瑶琴道:“杨大哥对不起让你受惊了,等会儿找拿一套衣服让你换,他们没伤着你吧!”
    小邪道:“玩捉迷藏不会伤到人的,嘻嘻……”
    韦氏兄弟脸一红,但也不便发作。
    韦瑶琴道:“没有就好,否则哥哥他们就太对不起你了。”她转向两位哥哥道:“哥!
    他不是杨小邪,就是真的杨小邪我也不恨他,因为我也有错,哥哥你们就把这件事忘了吧!
    人龙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个明日,让我清楚一下。”
    韦瑶琴道:“事情是这样的,杨小邪到堡里闹事,被爹追赶掉在蛇坑,后来这位杨大哥来找他弟弟,爹将他留下来,怕这仇愈结愈深,要让他明白杨小邪是自己死的,希望能化解这个仇怨,但杨大哥一直不相信杨小邪已死了,所以才留在这里。”她可不敢说每天在这里赌博,也不敢说仇怨已化解,若已化解就没有关在这里的必要了,更不能说杨大邪知道杨小邪已死,人死了就变成仇家。而她爹是为何留下小邪,她也不懂,随便说说,能摆平眼前事情再说。
    人龙道:“那么你恨不恨他呢?”他指指小邪。
    韦瑶琴道:“不恨,连小邪也不恨,我觉得他死得好可怜;哥哥,我们不能再虐待杨大哥,否则我会好难过的。”说到最后她有点祈求的味道。
    人龙人虎两兄弟本来就是为了小邪欺侮自己小妹才要找小邪算帐,现在既然小妹不再怨恨小邪,那他们俩也谈不上什么仇恨。
    人龙转身拱手道:“对不起,刚才一时鲁莽,请见谅!”人龙果然是条血性汉子,有错认错一点也不含糊。
    小邪道:“你明白就好,我关在这里也不难过,就是我弟弟死了,我也要找到他骨头带回家安葬,你们走吧!我不恨你们就是。”
    人龙道:“那谢谢你,改天我再来看你!”一转身向韦瑶琴道:“妹妹走吧!我还得向爹请安。”
    三兄妹这才走出牢房。
    小邪留下来只有一个目的—想知道现在这个韦亦玄是真是假。
    不久阿虎走下来道:“姑爷,好险!我一见到少堡主在后面追杀你,心情一慌,就跑到小姐那里去请小姐,还好赶得上。”
    小邪道:“谢啦!阿虎,可惜今天不能玩骰子有点扫兴,等风声过了我们再玩,明天好了。”
    阿虎道:“姑爷今天我也不敢玩,你累了就早点休息,等一下我叫厨房给你弄点小菜补补身体如何?”
    小邪笑道:“好!那我们明天再玩个痛快。”
    阿虎道声再见,安心的走出牢房。
    小邪是十足的能混,竟能将敌对的囚犯与狱卒搞成一片,说起来也没什么,臭味相投就成了,何况小邪又是馊主意特别多,任何人一交上他,都会“爱不释手”的。
    人龙人虎兄弟见到堡主,不久就问起杨小邪事来。
    堡主只说小邪是意外死在蛇坑,为了不愿再结仇家,所以不能得罪杨小邪,一切都和韦瑶琴所说大同小异。
    人龙人虎才放心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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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州兴隆寺前
    算命摊子的周八伯和往常一样摆着摊子。
    这天中午突然来了六个奇形怪状的人。
    周八伯一看即知为“江湖六怪”找杨小邪来的。
    只见一个背上挂着米斗大暗红色之酒葫芦,身穿黑衣,邋遢已极,一双拖桂,满脸虬髯,一身酒气,和八仙中之李铁拐差不多,必是酒怪宇天仇。
    第二位身着蓝色儒衫,相爷帽,眉目甚清秀,四旬余瘦高,状似神仙,留有黑色鬓发,手捧古筝,这是琴怪张博。
    再来那位也是髯胡满脸之六旬老人,胸前挂骰子两颗,正是去而复反之赌怪段克输。
    另有两名身着紫色道袍,五旬余七尺高,一位厚唇细眼,倒八字眉,手持拂尘,他是哑道人郑无言。另一位脸相有点痴呆,傻楞楞的笑着他是疯道人,有人称痴道人的南怀人,此两人是师兄弟,痴道人为长。
    最后一位身材不及五尺,瘦瘦小小,着黑色劲装,束髻发,约五旬年纪但脸形若小孩,双目如鹰,想必是偷怪梁空空了。
    一群六人往兴隆寺掠去。
    赌怪道:“我是在这哩发现那小子的,奇怪怎么会不见了?莫非换了地方不成?”
    由赌怪言语中不难发现他们是为小邪而来。
    疯道人傻楞楞的道:“兴隆寺的黄河不见了,不见了,是谁偷走了呢?”
    琴怪道:“疯子兄,这不是正院,而是分院,黄河这么大怎么会不见了?”
    疯道人又道:“这里怎么都是和尚?他们在抢我的饭碗我要赶他们走。”说着就要往前掠。
    琴怪立即揪住他道:“疯子兄,等我们办完正事再说好不好?”
    “正事?什么是正事?赶和尚才是正事。”
    琴怪道:“你再不听话,我们可要走了,留你一个人在这里让张天师带走。”
    一听到张天师,疯道人马上闭口不再胡闹。
    赌怪已寻遍并没有发现小邪,有点气的指着小邪以前所摆的摊子道:“这小子以前就在这里混的。”
    琴怪道:“如果他真的走掉,咱们要找他就很难了。”
    酒怪道:“老天跑了这么远,就是想要找他较量一下酒量,谁知会扑个空,真扫兴。”
    “咕噜”他喝上酒又道:“老段你可没看错那小子真是他的传人?”
    赌怪道:“这还错得了吗?我的“八卦掌”天下有几个人接得下,就是碰上那小子行不通,这还不算数,连骰子都输他才惨哪!”他还是觉得赌功输人比较丢人。
    偷怪道:“老段,你也不想自己的名字?段,一段又一段的被人砍了,又来个克输,克服输呀!你是每赌必输,你还以为你那两下子多行?糗死人喽?”
    赌怪叫道:“俞儿我那儿得罪你丁?你为什么老是揭我疮疤?”
    偷怪道:“得罪倒没有,我是劝你别自鸣得意,到头来可不好受啊!”
    琴怪走向算命摊子问道:“先生请问你有……周八伯?”他大叫道:“你是“魔算子”
    周八伯?”他非常吃惊的望着周八伯。
    周八伯哑然一笑道:“不错是老夫,琴先生别来无恙否?”
    琴怪笑了笑道:“周兄,想不到会往这里遇上你,真是他乡遇故知,咱们是否该喝上几杯呢?”
    周八伯道:“琴先生,我这是暗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要找的人已上“飞龙堡”,你们上去找,也许可以碰上也说不定。”
    “去多久了?”
    “约二个月。”
    “这么久了他会不会走了呢?周兄你看他会不会是欧阳先生的传人?”
    周八伯笑道:“我看若不是也脱不了关系,他很邪,也只有欧阳先生才有办法教出来,你们到“飞龙堡”问问,若找不到也该探采他的去处。”
    琴怪道:“好,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六条人影已奔向贺兰山方向。
    周八伯笑了笑道:“希望他们碰得上。”
    “江湖六怪”个个都有一身好本领,尤其是疯哑两位道人,他俩从小被一不知名道士所收养,并传他们一身武功,长大了他们也一直穿着道袍。疯道人天生如此,而哑道人除了口不能言,一切和常人一样,且嫉恶如仇,若遇坏人,哑道人在疯道人身上一点,再指向该杀之人,那疯道人马上会冲上前杀敌。两人从不分离,焦不离孟,感情不可言喻,他俩曾受过欧阳先生之救命恩惠,从此视欧阳先生为再生父母,此次前来是想报答薄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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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兰山下,林叶萧索,似乎细诉江湖恩怨难了。
    六怪已至“飞龙堡”下。
    琴怪道:“咱们先礼后兵如何!”
    众人点头。
    琴怪立即腾身飞掠,有若天马行空,在空中划出六道弧形有如天神般降下来,姿势之美,令人叹为观止。
    琴怪向卫士道:“请你通报,江湖六怪有事专程拜访。”
    卫兵一看这六人是鼎鼎大名的“江湖六怪”立即马上回报。
    不久“飞龙堡”大开中门,堡主亲自迎接。
    堡主道:“久仰各位大侠今日光临,顿使蓬荜生辉,请里边坐,让老夫尽尽地主之谊。”说着他领着六怪入堡。
    琴怪道:“谢堡主,打扰了。”他拱手答礼。
    六人同入堡内大厅。
    堡主立即肃客入坐,奉上清茶。
    堡主笑道:“久闻武林六位异人,大驾光临敝堡,使敝堡增光不少。”
    琴先生拱手笑道:“那里,承堡主抬爱,实是有事造访,还请堡主多多包涵一、二。”
    堡主道:“何言之有,来,各位光临敝堡无以招待,淡茗而已,敬请见谅,”说着他拿起茶杯,以茶代酒敬六位来客。
    琴先生他们也喝口茶,琴先生道:“岂敢,岂敢,吾等江湖草莽,何德何能饮此香茗真是受宠若惊,堡主抬爱了。”
    堡主呵呵直笑着,其实他心里可乱糟糟,他知道六怪为武林异人,个个难缠得很,而他们很少和“高高在上”之人打交道,谁要是惹了他们,可说比惹了凶神恶煞还来得痛苦,现在他也知道这六怪是为了杨小邪而来,他正在盘算对敌之策。
    堡主笑道:“但不知六位大侠造访所为何事,可否告知老朽?”
    琴怪正想说,而疯道人却傻楞楞的叫着:“你们在说些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他在傻笑。
    哑道人马上拉他衣角,表示要他不说话,免得当场出丑,他俩情同手足,心灵相通,果然疯道人不再说话,低下头来玩他的拂尘状似小孩。
    琴先生道:“堡主海涵,吾友性痴,胡言胡语,请勿见怪。”
    堡主笑道:“那里,江湖中人不拘小节,何必碍于世俗,疯大侠亦为我道强人,结交犹恐不及,何来见怪之有,言重了琴先生!”
    琴先生笑了笑,是该谈论正题之时侯了,他道:“实不相瞒吾等此次前来,是为寻一故人之子而来。”
    堡主心头一惊,希望不发生的事,终于免不了了,但他不愧经过大风浪之人,不露形色道:“敢问琴先生,尔友为何人?而尔友之子为何名?”
    琴先生想:“还不晓得杨小邪足否为欧隅先生之徒弟,怎好随便说出欧阳先生之名,有渎欧阳先生之圣名。”他道:“吾友乃塞外人土,名不经传,故不值一提,而故人之子姓杨,名叫小邪,约十四、五岁,堡主曾见过?”
    堡主喃喃道:“杨小邪?”他转身装腔作势向师爷道:“师爷,我不在时可有一位男童叫杨小邪的来访?”
    师爷本就狡诈无比,他那会不知堡主用意之理?他道:“禀堡主,二月前有位自称杨小邪的人来访,说是要找小姐,但小姐不在,他已独自下山了。”
    堡主问道:“你可看清楚他真是男童?”
    师爷道:“禀堡主,属下未见到他本人,是管家林白说的。”
    堡主道:“传林白!”
    “是”师爷已转身进入另一道走廊。
    他们是有意做作来蒙骗六怪,而蒙骗之技术巧妙在于真真假假,全部真,只有最关键之处才是假,小邪来找小姐是真,林白接客也是真,师爷禾见到也是真,只有一点是假小邪没有离开“飞龙堡”,只要十样真,一样小小的假,那么就会很容易造或对方在知觉和感观上之失误而信了七分。.
    堡主可谓个中高手了,他道:“各位大侠请稍候,老夫已叫敝堡小避家来此,当可明白杨少侠造访之事。”吃
    琴先生道:“多谢堡主帮忙,实感激不尽。”
    六怪之中,就算是琴怪张博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只要有类似此种场面,大部份都走出琴怪应付,其他五人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不多时师爷已领着林白回厅。
    林白躬身道:“禀堡主属下林自已到。”
    堡主问道:“林白,二月前可有一位叫杨小邪的人来找小姐?”
    林白点头道:“禀堡主,有这回事,他是来找小姐出气的,但未见到小姐他气冲冲的就走了,他扬言下次再来。”
    琴先生道:“堡主可否让在下请教管家几句?”
    堡主笑道:“琴先生请尽避问别客气,林白他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琴先生道:“多谢堡主。”他转头向林白道:“林管家可否告知阁下是何时碰上杨小邪?”
    “是在两个月前之一个早上。”
    “那他来“飞龙堡”所为何事?”
    “他是为了找小姐出气,结果没找看就走了。”
    “当时你家小姐在何处?”
    林自顿了一下立即道:“我家小姐当时在山下永生庙进香。”
    琴先生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乃四月初七。”
    “那两个月前是何日?”
    “二月初七。”
    琴先生叫道:“是了,非初一,又升十五,更非过年又过节,你家小姐难道会去烧香拜佛吗?”
    堡主及六大高手一听,心头直颤不已。
    林白楞了一下道:“我家小姐那天心情不好所以临时决定到永生庙烧香的。”
    琴先生不埋他,转向堡主问道:“敢问堡主可否请贵千金移驾,在下有几事请教。”
    “这………”堡主知道如果不答应,这件事就破裂了,何不装到底他道:“好,林白,你到后院请小姐。”
    “是!”林白已躬身进入后院,他当然会告诉小姐现况种种,要小姐别露了底。
    不久韦瑶琴已到大厅她道:“爹您找我有事吗?”
    堡主道:“琴儿快来见过这六位大叔?”
    韦瑶琴转身向六怪施礼,六怪亦一一答礼。
    堡主又道:“琴儿是这位大叔有事问你,你要据实回答。”他指着琴先生。
    韦瑶琴颔首而立。
    琴先生笑道:“小鲍主你好,我是杨小邪的叔叔,听说他来找你,可有这回事?”他看韦瑶琴头上扎有白丝巾感到很特别。
    “这……”韦瑶琴看了她爹一眼道:“他走了。”
    琴先生道:“杨小邪来找你是为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韦瑶琴讷讷道:“他……是……他是来找我打架的,因为我上次在外面和他打过架,但他没找到我又走了,我知道他还会再来。”韦瑶琴终究是个年轻姑娘一点心机也没有,说谎亦是结结巴巴。
    琴先生一直盯着她,知道她在说谎,笑了笑他道:“小鲍主,你里在头上的那条丝巾很美,能不能借我看看呢?”
    韦瑶琴一听脸色马上变得很苍白。
    堡主身形也震了一下。
    韦瑶琴调调颤叫着:“你你…我……”
    话还末说出口,琴怪已翻身一掠,快逾飘风将丝巾摘在手上,落脚于大厅中央。
    堡主及总管、护法想拦阻,已是不及。
    六怪一看这女孩头发甚短只有耳下三寸(古代没有女人剪得如此短),而心中已明白是怎么回事。
    “哇……”韦瑶琴哭丁住来往后院奔去。
    琴先生大叫道:“韦姑娘!扬小邪在那里?”
    韦瑶琴边哭边叫道:“他死了,死在蛇坑!呜……”说完她已消失在走道上。
    六怪一听愤怒已极马上往堡主冲去。
    堡主也使出看家本领“浮云剑法”尽展所学。
    总管和护法他们亦相继出手,霎时大厅刀光剑影,掌风腿劲呼唰不停,双方互有胜负。
    突然大喝一声,所有的人都分开了。
    堡主脸色苍白,琴怪口角出血。总管衣衫被撕下来,酒怪袖子不见了。总护法左胸出血,赌怪背上出现一个掌印。右护法右手肿胀,伦儿气喘如牛、左护法口吐鲜血、而疯道人笑嘻嘻。总坛主脸色发青,右肩受伤、哑道人左裤管破裂。是两败俱伤,六怪稍占上风。
    这声是琴怪吼出口的,他道:“韦亦玄,杨小邪死了,这仇咱们先记着,等我找到故人问清楚,若真是我故人之子,我会叫你们“飞龙堡”横遍地,走!”
    六人来得快去得也快,走声一出,六人反身掠往山下奔出“飞龙堡”往关外方向掠去。
    他们是想先证实杨小邪是否就是欧阳不空的徒弟,如果是,那么,天将降大祸于“飞龙堡”了。
    堡主叹了口气道:“看来这事不能善罢了。”他已想杀掉杨小邪。
    六大高手楞在当头,除了师爷不入流,其他的都负了伤。
    堡主道:“各位伤的如何?六怪合力,实不可轻视,你们先去疗伤吧!”说完他已走入后院。
    六人也各自离去。
    xxx
    凤姑一直在打探小邪下落,不久她得知小邪被困在“飞龙堡”,她马上写信传书,一方面为公,一方面为私,它是想将小邪救出来。
    丙然不久回音已传来,总坛要她派杀手前去救人,凤姑喜上眉梢,立即派了十名杀手前去救人。
    “飞龙堡”可说是多灾多难。
    是被,天无星月,一片乌云,是突击之好机会。
    十名黑巾杀手已掠上“飞龙堡”他们放倒卫兵,潜入厢房。
    “谁?来人啊!捉刺客!”
    “飞龙堡”也非易与之辈,马上群涌而至,灯火通明。照得这十名杀手无所遁形。
    十名黑巾杀手已知无法隐藏下去,心一横,立生拼命之心,见人就杀,刀芒过处,哀嚎立传,霎时混乱异常,堡中高手也参战,堡主也出来了。
    当堡主一看是黑市杀手先是一楞,随即加入战圈。
    这些黑市杀手所使用的武器是长三尺六之东洋刀又称武土刀,锋利威猛无比。
    激战不久已有许多弟兄死在黑市杀手刀下,只见残肢断臂,横遍野,血满地,恐怖之极。
    总护法一看怒火攻心立即冲上去,一掌向黑巾杀手头部劈去,那黑市杀手一刀铡在总护法前胸,但他没想到总护法一身金钟罩铁布衫,混身刀枪不入,黑衣人一铡无功,先是一楞,再反刺总护法眼睛时,已是慢了一步。
    “砰”一声巨响,总护法右手已如抓豆腐般将这名黑巾杀手项上人头抓得稀烂,脑浆四溢,黑巾杀手当场毙命,洪英也杀了两名黑市杀手,这一来情况立即改观。
    不久十名蒙面黑市杀手已死了六名,其余四名亦伤痕累累,逃脱无望,眼见大势已去*
    举刀抹向脖子,自戕而死。
    而右护法纪腾云胸前也挨了一刀,刀伤见骨,甚是沉痛,总坛土李步尘右手尾指也被削掉,血正流个不停。
    这一战“飞龙堡”虽胜利,但也付出极大代价,死了约五六十名好手,更可怕的是这件事竟发生在堡中而非在外地,要是传出江湖,这个脸他们可丢大了。
    堡主立即处理善后,并令大家严防敌人再次来袭。
    不久众人已将体处理完毕,自行离去里伤。
    堡主问道:“莫师爷,你可知道这些人的来历?”
    莫师爷道:“禀堡主,属下只知道这些人是江湖中的一批杀手,武功高强而且非常狠猛,不成功就自杀,决不留一点线索让人追问,所以到现在江湖还无人知道他们的秘密。”
    堡主叹道:“本堡何时得罪了这些人呢?唉!真是劫难劫数啊!”
    莫师爷道:“禀堡主这些杀手有时候是收钱卖命,不须要得罪他们,他们也一样会杀人的。”
    堡主莫道:“自从杨小邪来了以后,本堡即无一天安宁之日,莫非这是天意?”
    莫师爷道:“禀堡主属下认为不如把杨大邪放了,也许人家就不会再来找麻烦。”
    莫师爷也觉得这些事都是因为杨小邪而发生,现在事情已弄僵,也没有必要再留下那位杨大邪,杀或放都可以。
    堡主道:“好吧!你们要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心情乱得很。”他转向洪英道:“洪总管,等一下你到我房里来一趟。”说完他已走入后院。
    “是”洪英料理一下事情也随即走向后院。
    众人也各自散去,一场惊心触目之战争就此告一段落。
    在后院书房。
    堡主道:“洪总管,这些事你以为如何?”
    洪英道:“回堡主,属下以为这两件事,都有可能为杨小邪而来。.一堡主道:“你所说的两件事是指那两件?”
    洪英道:“六怪及黑巾杀手。”
    堡主道:“可是六怪和黑巾杀手根本扯不上关系。六怪是没什么问题,而黑市杀手你认为和杨大邪有关吗?”
    “属下认为杨家兄弟和黑市杀手无关。”
    堡主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但这事来得太突然,你以为如何才好?”
    总管道:“回堡主,我想那些杀手是受雇于人来搭救杨小邪,这表示杨小邪本身并没有多大靠山,而六怪只是以为小邪是他们故人的儿子,才闯到堡里来,但这件事也还没真正确定。所以属下以为还是想先问问杨大邪本人,然后再作定夺,最好是放了他。”
    堡主吃惊道:“放了杨大邪?那杨小邪的死不就宣传出去了吗?”
    总管道:“杨小邪是自己闯堡,我们只是负责逮捕他,并没有杀他之意图,只是事不凑巧他跌进蛇坑,这怪不了任何人,在江湖道义上也说得过去,若我们杀了杨大邪那就罪过了,恐怕再也无“飞龙堡”立足之地。”
    堡主忽然恍然大悟道:“好险?我差点铸成大错杀了杨大邪作出违背武林同道的事,幸好有你提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我们一开始就没有杀杨小邪之企图,也没有亲手杀死他,若武林同道问起来,我们也不怕理亏,好吧等这几天平静下来我就把杨大邪放了。”
    其实杨小邪之事,这位堡主一直不了解是怎么回事(因为第一位堡主已死),他留下杨大邪一方面是为了明了当时情况,另一方面是要探清来路,现在已有六怪来访。冉加上洪英之说明,他已无此必要再留下杨大邪。留着也是无用。
    洪英道:“也许一放了他,我们“飞龙堡”又从此平安无事了。”
    堡主叹道:“希望如此。”
    xxx
    转眼三天已过。
    小邪这几天赌得并不怎么快活,因为最近六怪一闹,堡里特别紧张,再加上黑市杀手,可以说满堡皆兵。
    他已闷得发慌,找不到人可以聊天玩骰子,连阿虎也无法陪他。
    聪明的他已发现不一样了,堡中情况有变化。
    这时韦瑶琴已从外面走进来,她道:“杨大哥对不起好几天没来看你,因为我心情不好,请你原谅。”
    小邪一看有人来,连忙拿出骰子一副饿赌鬼模样,他道:“大姑娘,好在你来得快,否则我可要闷出病来,闲话少说,先睹两番再谈不迟。”他一拉韦瑶琴衣角就要玩骰子。
    韦瑶琴笑道:“杨大哥等一下好不好,我有事想问你。”
    小邪没玩骰子边道:“什么事这么急?好,你就问吧,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韦瑶琴乐道:“扬大哥你认识江湖六怪吗?”
    小邪有点失望,问这些小问题他叫道:“什么六怪、七怪十八怪的?我一个也不认识。
    韦瑶琴道:“可是他们五天前来找你弟弟,而且还和我爹动上手。”
    小邪奇道:“不会吧?我从关外来到这里全部也认识不到二、三位,那有六怪要找我呢L
    ?”
    韦瑶琴没注意听他说话,否则他会发现,杨大邪就是杨小邪本人。
    韦瑶琴一听六怪和小邪没关系立即抱怨道:“可恨那位抱琴的,他竟当场拉下我的丝巾,害我难过了好几天。想到他,我真想杀了他!”
    小邪道:“大姑娘,别急,改天我替你出这口怨气就是。”他倒希望韦瑶琴快点问完,赶快玩骰子。
    韦瑶琴可不知小邪心意,她对六怪已是恨之入骨非找个人来发这口怨气不可,她道:
    “六怪的武功很高连我爹也未必讨得了好处,他们还说,若你弟弟真是他朋友的孩子,他们要血洗“飞龙堡”,杀死所有的人。”
    小邪暗道:“乖乖,我那来这么多朋友?”他道:“那你爹怎么说呢?”
    韦瑶琴道:“我爹说你弟弟是跌到蛇坑死的。”
    “他有没有说是围攻的结果?”
    “没有,还有一件事,前天晚上又来了十个黑巾蒙面人,结果全部死在这里。”
    小邪一惊心想:“这蒙面人一定是凤姑他们派来的,但这一来堡主一定把我当成小丑,这下可有苦头吃啦:“他道:“你爹最近有无谈到我?”小邪也想到韦亦玄会以黑市杀手的来到,而认为小邪无靠山,把他当小丑看待。
    韦瑶琴道:“我爹可能会放你走,因为大家都说你留下来,才有这么多人来找麻烦,不如放了你。”
    小邪道:“有这么好?我怎么不知道?好!放就放,来吧大姑娘,我们先睹一把,你嬴了我告诉你一个最大的秘密如何?”
    韦瑶琴奇道:“什么秘密?我急着想知道。”
    “你赌赢了我才告诉你,若你输了我就不告诉你。”
    韦瑶琴素知小邪脾气,她叫道:“奸,赌就赌,我先来。”她拿起骰予一扔,是七点。
    小邪也扔了一个六点,他笑看不语,不用说他是有意要说出这个秘密。
    韦瑶琴笑道:“你输了,快说那个秘密是什么?”
    小邪轻轻笑了笑,注视韦瑶琴半晌道:“我弟弟他没死。”
    韦瑶琴一听楞住了,她不信的道:“你骗人。”
    杨小邪笑道:“我没有骗你,若我弟弟死了我还会这么高兴的呆在这里和你鬼扯吗?”
    韦瑶琴这才想到那有弟弟死了哥哥却整天嘻嘻哈哈,不由得她已信了七分,而且她也不愿杨小邪就此真的死在蛇坑,她道:“那他在那里?你告诉我,我要去找他。”
    小邪笑道:“不急,不急,等我出去时我会把他的地址刻在窗口上,你一看就知道,反正你爹就要放我了。”
    韦瑶琴问道:“你怎么知道你弟弟没死呢?”
    “哈哈………”小邪大笑道:“我和我弟弟是同年、同月、同日、同一个母亲生的,同一个老头养大的,我会不晓得?要杀他天下只有一个人,就是我老头也是他老头,否则他是金刚命,永远死不掉的。”
    韦瑶琴一听拍手叫道:“真的?好棒啊:你出去找到他,可要替我说些好话否则他会恨死我的。”她终于相信小邪没死,因为她正值幻想之年龄,再加上眼前这位杨大邪一身邪门功夫,哥哥如此,弟弟也差不到那里去,所以她相信了。
    小邪笑道:“你放心,我一定替你说天下最好的话,让他像赖蛤蟆喝老酒一样。”
    韦瑶琴奇道:“什么赖蛤蟆喝老酒?”
    小邪笑道:“赖蛤膜喝老酒不是陶醉了吗?我要让他陶醉。”
    韦瑶琴笑道:“那谢谢你丁大哥,不过你一走我可找不到赌伴了,我哥哥又不行,这样多没意思?”敢情她是玩上瘾了。
    小邪道:“这小意思,我走后你若觉得无聊就找阿虎玩,再不行我看你溜出去,咱们再到外面卡啦呀卡啦!”他抓起骰子兴高采烈的往碗里丢。
    韦瑶琴一有高人指示马上触类旁通地笑道:“好哇!卡啦呀卡啦!”
    “哈哈……”两人相对而笑。
    不久小邪道:“时间到啦!”
    “什么时间到了!”韦瑶琴不懂的问道。
    小邪笑道:“我的狗肉时间到了!”
    韦瑶琴填笑道:“你可真会享受,好,我去给你拿,反正再拿也没几次,以后想拿都没机会了。”说完她已千娇百媚金步摇曳的走向牢外。
    小邪心情也甚是繁乱,他想:“这堡主一下做好事,一下做坏事,我也搞不清,不过到现在为止他可没作出什么坏事,至于我掉进蛇坑那是我向他们示威才被打下去,怪不了谁,但他们为什么又要关起我来呢………?对也,他们怕我走漏杨小邪的死讯,又怕我老头是位大有来头的人物,这一怕之下就将我囚禁起来,而那六怪一闹,堡主想,反正杨小邪死活已传开来不必再隐瞒,如果再杀我杨大邪,那可真是杀错人,同时也会激起我老头不满………
    这些倒有点像正派作风,可是他们又为什么杀了先前那名堡主呢?这应该算是外表正内心邪吧?只有等见到韦亦玄再诈他一诈看看。”
    不久韦瑶琴送了狗肉和酒,他们又聊了一阵韦瑶琴才离开。
    xxx
    又过了一天。
    中午未时。
    阿虎捧看一个火炉进牢房脸色很难看,也不敢再向杨小邪讲话,放下火炉就走了。
    小邪一看到火炉叫道:“哇卡!逼供?他妈的有一套,我得活动一下筋骨,否则跳下黄河可爬不起来。”
    他开始在作体操。“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不久堡主和总管已进入牢房。
    小邪并没停止运动,仍跳个不停,双手也乱划乱甩,他笑道:“包子(堡主)有话快问吧!也不用逼供,我通通都招了。”他满不在乎,连正眼也不看堡主一下。
    堡主冷笑一声道:“好吧!省得我多费功夫,我想知道你是何人门下?”
    小邪呵呵笑道:“你实在很笨你知道吗?你应该问我,杨小邪和我有什么关系,懂吗?
    这才是重要的,呵呵………”他面对墙壁练着拳击,好像师父在教训徒弟一样。
    堡主一想也对,他问道:“那你和杨小邪是何关系?”
    小邪很满意的点头道:“对嘛!这才是重要的,然后我再告诉你,我就是杨小邪,这样回答才有意思。”
    堡主闻言大惊道:“你就是杨小邪?!”
    小邪笑道:“难道站在你面前的是鬼不成?”
    堡主道:“这么说也没有杨大邪这个人叹?”
    “不错!杨大邪就是杨小邪,你们没杀死他,也用不着怕他家人找你报仇。”
    堡主霎时高兴叫道:“太好了,太好了!来!我这就放你出去。”他想到这几天所担心的事,竟会如此结局,不由得高兴得有点失态。
    可惜小邪不这么想,他要知道韦亦玄的秘密,他道:“堡主别急,我有话想问你,只有你一人可以知道,相当重要。”
    堡主低声道:“总管也不能知道?”
    “是的,我是为你好。”
    “那…”堡主转首向总管道:“洪总管你暂时回避一下。”
    “是”洪总管拱手走出牢外。
    小邪停止运动,看着堡主,笑了笑道:“堡主你知道我是从蛇坑出来的,你应该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吧?”
    堡主一惊道:“你已经知道这件事?”
    “不错,我知道,我也知道你会杀我灭口。”
    “不错,我是要杀你灭口。”韦亦玄脸上已浮出一片阴森森之杀气。
    小邪笑了笑道:“既然我死定了,你就多让我知道一些如何?”小邪地想:“这老儿那知道我敢从窗口跳下去,这桩买卖俺是赢定了。”
    堡主心想:“这小子,死到临头还想多管闲事,我倒要看看邪门到那里去。”他笑道:
    “你说吧!”
    小邪道:“我想问你,你作的是正派的事,还是邪派的事?”
    堡主很肯定的道:“我作的是正派的事。”
    “那以前那位堡主是怎么死的?”
    “因为他同意“飞龙堡”黄旗麾下和“神武门”争地盘所以他才被杀。”
    “为什么?”
    “理由很简单,“飞龙堡”和“神武门”都是武林正派,不能作出邪派的事来,我们“飞龙堡”永远都是正派。”
    “那位堡主可是你杀的?”
    “不错!”
    “可是他身上有两种致命伤。”
    “我可以同时练两种武功吧!我想你问得差不多了,该回去休息休息。”韦亦玄觉得他问得太多难以回答。
    小邪想一人练两种功夫并不稀奇,但在大厅前和他对掌并没发现他使出“朱砂掌”,也许是他没将自己放在眼里,才不用“朱砂掌”,这问题不问也罢,他道:“韦亦玄我再问你,你们两个之间到底那一个才是韦瑶琴的亲生父亲?”
    “那一个已经是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使他们过得快乐,如何使“飞龙堡”成为正派中的正派,这才是最重要的,杨小邪你认为这对吗?”韦亦玄阴笑着。
    小邪道:“你的意思是说,不管任何人当堡主都要使“飞龙堡”成为正派中的正派?”
    “不错老夫的意思正是这样。”
    小邪道:“那你杀死我的事怎么能使天下武林认为你是正派中的正派?”
    堡主笑道:“这并不难,虽然以前那位杨小邪死了,我们掩饰得不太好,所以六怪才会找上门来,而这件事已闹开,我们也不必再掩饰,来个死无对证就可以,至于你现在死掉,我根本就不用操心,因为杨小邪只有一个人,也只能死一次,不对吗?”
    小邪道:“我懂了,根本就没有杨大邪这个人,现在杨大邪死了也没有人会追问,而杨小邪已死在蛇坑,你正好推说是他闯堡,大家围捕他,他一急之下就掉入蛇坑,那你只有感叹处理不当,而无杀人之意,好像你还占了一个理字。”
    堡主道:“事实上是你自己闯上山来自己掉入蛇坑,这怪不得谁。”
    杨小邪也知道这是自己惹的事,他不再谈这些。他道:“如果杨小邪又活过来时,你又如何?”
    堡主道:“若你真的能逃得了今天,那对本堡更有利,因为你既然不死,本堡又何必负这个责任呢?”
    “若我说出你的秘密呢?”
    堡主笑了笑道:“我本来就是堡主,我没有秘密可言,你真能逃过今天,也不能给“飞龙堡”带来任何困扰,再说你也不愿意“飞龙堡”从正派走入邪派吧!”
    这倒是实话,小邪可真不愿意好好一个“飞龙堡”变成邪派。
    “唉!”小邪叹口气道:“没事了,你杀不杀我都没关系,你何不放我出去呢?”
    堡主笑道:“不是没关系,而是你不死到外面乱说固然没有人会相信,但你若死了,我不是更高枕无忧吗?秘密没人知道不是更好吗?”
    韦亦玄果然是条老狐狸,阴险得很,可惜他碰上了杨小邪这只百灵神貂,命中注定要失算。
    小邪叹道:“早知道我就不说我是杨小邪,那你又如何处置我?”
    堡主轻笑道:“可惜你不是,若是真的如此也没关系,因为你会死在别人手上,连说都来不及说。”
    “这么说我出去以后你会派人追杀我?”
    “不!我已经说过我“飞龙堡”是正派中的正派,不会去追杀你的,而是另有别人,例如说前几天来的黑巾杀手。”
    “你是说用钱买杀手来杀我?”
    “这未尝不可。”
    小邪又装模作样道:“好吧!到底要怎么样我才能活呢?”
    堡主笑道:“只有一个情况下,那就是你处于刚到“飞龙堡”的那种情况你是真的杨小邪,你没有哥哥关在这里,你不知道我的秘密。这时正派的“飞龙堡”就会放你出去,可惜时光不会倒流,情况不会重生。”
    “堡主你的人是邪的。”
    堡主笑道:“我和“飞龙堡”应该分开,我可以换而“飞龙堡”不能换,我可以偷偷杀你,而“飞龙堡”不能,我是邪的,因为我要维护我的秘密,像韩信杀樵夫,你能说韩信是邪的吗?”
    “他是为了保命。”
    堡主道:“我也是为了保命,只要韩信以后作的是正事,人们还是会称赞他,我以后也是要作正事,你不觉得为我牺牲很值得吗?”
    小邪暗骂道:“他妈的,这老头理由真多,再说下去也许忘了跑呢?”他道:“希望你以后也像韩信一样。”
    堡主扬眉道:“那当然,我要使“飞龙堡”成为正派中的正派。”
    小邪笑道:“好吧!只要“飞龙堡”是正派你死不死都没关系,好好当你的韩信;我走啦!再见!”小邪走得很潇像是逛厨房一样。慢慢逛到窗口,然后招招手,一闪身,他已撞在窗口。
    “哇卡!奶奶的怎么还这么紧?”他想要撞断铁条,但意外的却没碰断。
    堡主还未察觉她笑道:“杨公子,你可是想撞墙而死?”
    小邪摸着头苦笑道:“是的,我再撞一遍。”说着他退后三大步,大喝一声人已如万斤殒石奇快无比的撞在铁条上,“卡卡”两声,这次已被小邪撞断。
    堡主一看大惊想攻上前,可惜铁门阻挡于前,他马上抽出长剑怒叫道:“那里逃!”
    “咻!”剑已如强弩般射向窗口。
    小邪一跃出窗口并未立时往黄河跳,反抄窗角,身形悬在峭壁半空中。长剑直飞而来,他只轻轻一缩头就避开了,他伸出右手向韦亦玄挥挥道:“堡主,再见啦!放心我不会把秘密说出来,因为你是正派的正派,我说了别人还当我是疯子呢!”
    堡主想:“这小子难道真以为从万丈悬崖往下跳到急流还能活命不成?真是邪门。”他已无能力阻止,倒不如落个大方他道:“保重!”
    小邪笑了笑道:“我捉鱼去了,拜拜!”双手一松,他已如大鹏鸟般直往下泻,足足有盏茶功夫才掉入黄河湍流之中,直沉河底。
    小邪一掉入河底已顺着水势往下流。他不时叫道:“妈的,看不到哪!”
    原来黄河水皆是黄泥,混浊异常,小邪张眼黄茫茫一片,但他水功夫天下第二,一下水,他已知水流如何,闭起眼睛也能游。
    黄河水势虽然涸涌,但比起“莫塔湖”可还差一大截,小邪脱掉外衣,只着一件紧身短水靠,心想:“好了!我该找个地方赚点钱,他妈的这几天老是输,瘪十加三级,好好在黄河里洗清洗清,谁说跳到黄河都洗不清?这是废话嘛!”小邪又证明了一件事跳到黄河还是可以洗清的。
    顺着河流而下,他发现有条支流,遂转向支流游去,不久有座石桥呈现前方,他想有桥必有人,立朝爬上桥面,天色已近申时彩霞已现。
    小邪伸伸懒腰自言自语道:“不知道韦亦玄怎么补那个窗口?大概是用石头封起来吧!
    哈哈………”他想到当时韦亦玄那种吃惊样,他就想笑。
    顺着小路,他已找到一小村,偷了一套衣服里在身上,找一间小庙,他已心无旁梵的蒙头大睡。
    从小邪上了“飞龙堡”开始,他已经是二度为人,若非是他,想必早已死在韦亦玄手中。
    小邪知道“飞龙堡”隐藏了许多秘密,而这些秘密却出在堡主一人身上,诚如韦亦玄所说要将“飞龙堡”变成正派中的正派,这些代价是可观的,然而作到正派已算不错,为何要再做到正派中之正派呢?
    事出必有因,也许是韦亦玄自身之愿望,也许………
    这些都是小邪想知道的,他虽然知道现在这名是假堡主,但他想,只要是干正事,谁当还不是一样。
    小邪只是兴趣和好奇,他可不管江湖诡异,有机会就掏一点,没机会就算了,他还是想干老本行痛痛快快的玩骰子,痛痛快快的逃开江湖过他逍遥生活。

举报

第四卷
    小石村没有店家,皆是些猎户和樵夫、村夫村妇,亦算不上什么村落,只十余户人家。
    小邪,睡醒来,五脏庙已空,是该找点东西吃,但一摸口袋那来的银子,早就输给阿虎了。
    他恨道:“黑皮奶奶,死阿虎!也不留点后路,害我沦落风尘,看来只有重操旧业了—
    —偷狗。”
    一想到偷狗他兴趣就来,回想再来镇听不到狗叫声,他就沾沾自喜,得意非常。
    他喃喃自语:“一黑、二黄、三花、四白、五长毛,今天看能不能碰上,大内神狗、黑龙狗、正统的黑土狗,那就……哈哈……土狗万岁!”小邪一想到黑狗口就流涎不止,不禁已狂呼起来,至于大内神狗,那是学韦瑶琴的塞外神驹、黑龙驹之名词。
    他大大方方走向小石村,并不时吹口哨,使出十数年之引狗绝招,果然他一吹一晃,身后已跟着一大堆大小狈,吠声不已,人势浩大。
    小邪故意跑十步走三步,装作恐惧样以“壮”狗胆,这些土狗那晓得小邪是“别有用心”,狗见到人已惧怕,更是嚣张,只只张牙舞爪·神采飞扬,又吠又叫真以为自己是老虎。
    小邪暗道:“看多啦!十足狗仗狗势。”直到有纯种黑狗现形小邪才笑道:“小黑呀!
    我找得你好苦啊!”他不管是否有人,一冲上丢当街就掐住那只黑狗脖子·往林里窜,其动作已炉火纯青,干净俐落可算一绝矣!
    狈群被他一吓,立时悲鸣四处逃命·先前那不可一世之势·已不复再见了。
    比时已有人看到小邪偷狗,立即大叫道:“抓贼呀!有人偷狗!抓贼呀!”边吼边跑,他已追上去。
    小邪知道村夫追不到·亦不用担心,找了一条清溪,宰了黑狗·冲冲洗洗,烤了起来,吃不完,包好路上吃,他也不做休息趁夜赶路。
    XXX
    三日后。
    黑城镇已出现小邪踪迹。
    只可惜小邪身上连一毛钱也没有·苦哈哈的在街上溜达。
    他想:“真虽(倒楦)没想到我也有这么一天……该如何赚钱呢?黑皮奶奶连赌本都没有……真是穷赌(途)摸(末)路啊!要摸到什么时候?”叹口气他又想:“不如到庙里找找看·说不定有人家进香掉下来的银子……或者……嘻嘻偷神像去当…呵呵……”他一想到要偷神像就觉得好笑,因为他想大概没人当过神像吧?只要是第一次做的新鲜事,他都会觉得非常得意。
    “妈的,只要一钱也就够了……一钱就能赌·一钱就能活命……嘻嘻……”一想到有希望精神就来,他立即往镇外四周寻去·找了一座较大而香火鼎盛之观音庙。
    丙然庙里有几个钱箱都已三分满。
    小邪看看四周人潮·边吹口哨·边靠近钱箱·想趁人不备时抱着就跑,可惜他出错招了,在庙宇那有人在吹口哨,他这么一吹·庙祝已发现他行踪可疑,瞄了上去。
    小邪倒没发现自己行踪已败露·吹两声口哨看一次钱箱,但他这一看直叫苦也,那钱箱是铁做的,而且钉在石壁上只有打开不能搬走。
    “哇佳佳!俺可是生不逢时,有钱也拿不走,奶奶的真憋,没辄啦!唉!”他叹口气,想换换神像。
    他走到神像前面,东晃西晃,看了好久并没发现金牌之类的东西,有点失望。
    小邪苦笑着,因为他发现观音神像比他还要大而且是玉石所雕,想搬,可会惊天动地,就是搬得走,当铺也不敢收。小邪只好干瞪眼,伸出手指摸摸观言菩萨脚指一副无可奈何!
    “好吧!等!”小邪轻轻叹口气,坐在钱箱后面死等活等,等着有无放银子的人一不小心将银子掉落于地,那他会捡了就跑;这是他最后一条路子。
    来往人潮,一波去了一波又来,太阳从东边已走到西边。
    小邪已从早上等到黄昏,一点效果也没有,他觉得奇怪:“为什么放钱的人都那么小心?”
    想着他已快气炸了,右足一抬,踢向钱箱叫道:“他妈的,瘪十,什么玩二(意)嘛!
    庙祝一惊走了上来问道:“小施主,你有什么困难吗?”他已注意小邪很久了,但小邪没行动,他也不好意思行动。
    小邪道:“困难是有,你能借我一点银子吗?一点点就好。”小邪捏着尾指一副可怜像。
    庙祝一看是借钱的,也不多说道:“小施主,菩萨面前人人有难,借多不敢,小小一两银子请你收下吧!”他拿出一两银子也好打发小邪免得钱箱不见了。
    小邪立时抢过银子,深怕他会出尔反尔似的,钱一到手,他大叫道:“鹅米豆腐(阿弥陀佛)谢谢你,你真好,你真是我的救世主,大菩萨,如来佛、土地公、阎罗王,妈的你是好人就对了啦!明天我就给您菩萨塑个金身,您放了天下最伟大的财神爷,鸭米豆腐,我的菩萨,我的菩萨这次你可找对人了·我杨小邪明天要不给你塑个金身,那就叫黑狗咬死我,老先生你别走,等明天你就是大财主哈哈,拜拜!”他一高兴跳了起来,嘴巴念个不停往镇里奔。
    小邪实在太激动了·已经达到语无伦次之地步。
    庙祝更弄得满头雾水他想不出世上竟有这种人,也莞尔一笑,当作笑料。
    可惜好景不常,小邪捧着重逾生命之一两银子,视为至宝的往前奔,结果在过小溪时,不幸绊倒小石头,人往前扑·银子往水溪掉。
    “哇卡!”小邪大叫一声往前冲想接住银子,但已不及,银子已沉入混浊小溪,不见了“哇佳佳,我那个我!”小邪趴在水边捞了许久,一点效果也没有。甚是沮丧,到手的救命菩萨,已不见了。
    他骂道:“他妈的,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什么菩萨嘛!我看是“土杀”,你明明知道我有一两银子明天就可以给你塑金身,这下可好了,你是存心要让我给黑狗咬死,黑皮奶奶的,瘪十!死菩萨,咱们走着瞧,可恶到了极点。”
    小邪失望之余,只好将衣服上之泥土抽干净,无精打彩,有若斗败之公鸡·脑袋一片空白的走回黑城镇,大有英雄末路之感。
    回黑城镇后,小邪在街道上来回走着,低着头,双目如鹰眼的往地上瞄;他在找看有无人家遗落之方孔钱。他看得很仔细,并不时用脚去翻弄泥土,想翻出钱来,但他还是失望了,眼看天都快黑丁,今天他过得很痛苦。
    他想:“没本钱……没本钱……对了!没本钱也可以赌。”笑了笑,他找一枝三尺长之竹竿,撕下衣服,走到算命摊子,千拜托万拜托要求那算命先生教他写几个字,还好写几个字不必用到钱,写好后小邪已往镇上“大吉赌坊”走去。而他竹竿上挂的布条写着“赌技传授、包赢、每次一两。”他算是够落魄·也够克难,但只要有一线生机,他就笑得出来。
    一走进赌场,赌客见他是个小表,还以为他神经有毛病,不理他。
    起初小邪还很神气面带笑容,他以为这门行业可以干,可惜他不上相,如小乞丐谁会相信他赌功了得呢?时间一久,他心情也沉重下来。暗道:“奶奶的,你们真笨,也不来问我……搞什么嘛!”小邪很失望:“好!你们不来问我·我告诉你们!”他已赌上气了,找了一位六旬糟老头,见这老头垂头丧气,就知道他是输气。
    他轻轻道:“老伯伯你好!”
    老头一转身看到是位小表正想赶他走。
    ·小邪立拿那布条给他看道:“老怕,很灵喔!”
    老头想反正输也输够了,换换小表也许运气会好点,他道:“你说这次该下大,还是小?”
    小邪道:“这次别下,我只顾和你说话,没注意他摇骰子,下回准行!”他打了一下老头肩膀,抿嘴一笑,好像哥儿们,他混得满快,终于找到机会了。
    老头被打了一个肩膀,看了小邪一眼心想:“这小子还真快,马上就给我来这招把兄弟,会不会是骗子?”
    其实小邪从早上已憋到现在。眼看就快有机会“卡啦呀卡啦”忍不住才拍那老头肩膀,已把这老头当成了八拜之交。
    小邪很注意庄家摇骰子,他可千万不能出差错,否则招牌砸了没关系,没钱赚才叫苦哪!
    小邪道:“老伯你这次押大准赢。”
    老头照做!一两押大,果然庄家赔。
    老头很是高兴给了小邪一两银子。
    小邪一看到银子到手竟忍不住当场大叫:“幽呼”神情非常激动。“拍!”他已倩不自禁的打了老头一个响头。把老头给打迷糊了。老头瞪大眼睛摸着后脑的望着小邪很是不解其中“道理”,这无妄之灾来得甚是突然。
    众人也被小邪惊叫声吓着,皆往他瞧来,保镖也走了过来。
    小邪这才发觉自己失态连忙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押中了太高兴,我不是有意的,请别见怪,对不起,对不起。”
    保镖一看不是找麻烦的,也不为难他:“下次小心点别吵到别人。”
    小邪连忙道:“是是是!我会小心!”他还有点怕赌场不让他赌。
    庄家又开始摇。
    小邪告诉那老头道:“老伯谢谢你了,等一下我下什么,你就踉我下什么,我们各玩各的,我只要一两就够啦!来:这次押大!”
    庄家一开,双五一颗六,果然是大。
    小邪早已忘记打了老头一个响头,只见那老头还是微怒的瞟着小邪,但过了几回庄以后,他也心情好转了,因为他已看到小邪每次下都是赚。
    就这样小邪由一两变二两、四两、八两、十六两……
    玩了两个时辰,老头的银子没有小邪的百分之一,因为他每次都下三两,他知道赢多了带不走。
    小邪可没有这个顾虑,“飞龙堡”他都敢闯了,还怕这小小的黑城镇,何况他今天实在憋了一肚子乌龟气,不发泄是不行的。
    这次小邪将面前的八千两往大一堆,庄家已双手微抖,冷汗淋漓,一开,还是太,他颤着双手,开出一张银票往桌上丢。
    这时屋后已走出一位六旬老人,身材瘦高,灰衣长袍,留有八字胡,他走上来换下庄家,话也不说就摇起骰子。想必他就是老板。
    老头赢得也够多,不想再呆下去,其他的人也觉得气氛不对,走的走,留下来也没玩。
    他们看着庄家和小邪表演。
    庄家摇好骰子道:“小兄弟请下注。”
    小邪笑道:“很好,这次下一两,小。“他知道这老头用的是假骰子,也不急着赢钱。
    六次一过,小邪已能猜出骰子重心靠近几点,他笑了笑很是满意。
    第七次,小邪往大一堆,一万五千九百九十四两。
    庄家脸色一惊道:“请问兄弟是那条道上的?”杯子一开,果然大,他赔出一万六千两。
    小邪笑道:“我通吃小霸王是“飞龙堡”的。”他想“飞龙堡”是天下第一大堡,说说看说不定能免掉一场麻烦。
    庄家一听道:“老头我按月奉上彩头,为何贵堡还来踩盘子?”
    小邪道:“区区三万两我借用借用,没有其他意思。纯私人,和本堡无关。”他笑得很开心。
    庄家一听顿时松口气道:“谢谢贵堡抬爱,改天小老头我心亲自拜访申坛主。”他说的是黑旗坛主申强。
    小邪道:“不必客气,实非得已请庄家原谅。”
    庄家道:“少兄弟,只要你说个数字,何必多费一番力气呢?”
    小邪轻笑道:“我想玩玩,试试手气,果然手气不错。”
    庄家道:“小兄弟技术天下无双·小老头佩服。”
    小邪道:“多谢夸奖,若无事我想告退了。”
    庄家巴不得这位凶神恶煞快点走,若惹了“飞龙堡”大吉赌坊只有关门大吉了,三万两只要两天就回笼了何必招惹麻烦,他道:“小兄弟不多坐一会儿?”
    小邪道:“不必了,银子有剩当再奉还。”
    庄家笑道:“你全收下吧!这是输给小兄弟的,那能再要回来呢?就是你借用,我们也当作孝敬你小兄弟的盘缠。”
    小邪知道他们是怕“飞龙堡”怕得要命,他道:“好吧!那有缘咱们再见。”说完他拿起桌上银子及银票往回走。
    庄家道:“小兄弟你请慢走。”他拱着手,等到小邪走远了他才轻嘘了一口气暗叫道:“好险!是不是上次送的彩头不够,申坛主有意找碴?下次可要多送点·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多开几场就补回来了。”
    小邪走在街道上吼道:“他妈的,两小时前还在找方孔钱·他妈的·真是一文钱逼死英堆好汉,连我杨小邪你也要逼,不过……也真快·三万两哈哈……什么菩萨金身·什么钱箱,我就去打造一个棺材大的钱箱再刻上我的名字,也好让人家知道我是谁。”
    他真的花了五十两订作一个大钱箱,还刻上“杨小邪落难于此”等字。还叫店家明天送往镇外观音庙,他又给了店家三千两·要店家请十班戏到庙前做个三天戏,他还特别交代最好演些英雄落难的戏,如刘邦和项羽、刘皇叔和曹阿瞒;要菩萨知道杨小邪再怎么落难也不会被黑狗咬死。
    这些事办好了,他又到兵器铺打造自己习惯用的飞刀和匕首,然后找家客栈休息。
    XXX
    一夜无事。
    小邪醒来已见到街道上敲锣打鼓,他以为是送葬的,但仔细一看才知道是自己请的戏班在镇里大搬家。
    演三天就能赚到二百两,这种行业要那里找?但十班,一班最少也要三十人,一时之间也找不出这么多人·而戏子为了赚钱,只好乱找人来个滥芋充数·小镇之人全部停下工作搭起戏台,这种情形比大拜拜还要热闹。
    小邪找了许多户人家,买了十几只黑狗·套住它们并喂饱它们·存心想找菩萨算帐。
    有钱能使鬼推磨,黑城镇只要能用得上敬神的东西,小邪都叫他们往庙里送、鞭炮、冥纸、灯笼、火烛……
    小邪牵着黑狗走到观音庙前·只见庙前人山人海·热闹非凡·戏台也在赶搭,准备午时开演,但除了一两班是正统以外·其他都是凑出来的,他们想先开锣赶明天别镇戏班到了再换下来,因为他们相信人可欺,而神不可欺。
    小邪趾高气扬的走到庙口前·故意对狗叫着:“美丽来!舔我的手。”那只狗也真听话走过去边摇尾巴边舔着他的手·原来他手上抹有鸡血,狗当然要舔。
    “小黑来!我抱抱!”他不时玩弄那群黑佝·玩了甚久他方道:“观音土杀,你不是要我给黑狗咬死吗?我也这么想,可是我带来十几只狗让它们咬我,不过它们好像不大喜欢听你的话,竟向我摇尾巴,又舔我的手·也许黑狗咬人是这个样子吧!”
    耙情小邪在报昨日之咒语,他是和菩萨赌了气;他把菩萨当成活人想气气菩萨,寻菩萨开心。天下也只有小邪会干出这种事来。
    “观音土杀,我昨天给你要了一两银子,你很小心的收回去,我只好去找赌神要了,结果还不错成绩斐然,你眼不眼红啊?我的赌神出手慷慨得很,他要我分一点红给你,我想你很喜欢看我这个英雄落难,所以我特别为你请了十台戏班,也交代他们要演些英雄落难的戏让你慢慢看,不懂的可以问我,我会解释得让你非常满意,让你过过瘾。昨天我答应要塑个金身给你,睢然你希望我给黑狗咬死,但我不能背叛我的良心,我不会看你落难而撒手不管,勉强救你一把,塑个金身给你,你身上挂了金银财宝·可不能站在那里,要躲起来,世上很难找到像我这么老实的人。你要叫我让黑狗咬死,我就牵黑狗来,你要看英雄落难,我就请一些戏班来,我是太老实了,然而别人可就不同了,你的金身若不小心被他们看到,一定会被卡嚓?分了!你好自为之啦!”
    说完小邪心情爽朗不少,终于报了一“跌”之仇。
    不久大铁箱已被骡子拖到门口,小邪检查一番觉得甚是满意,叫他们抬进庙里进贡菩萨,这么一放可好了,上香之人先看到的不是菩萝,而是这铁箱,因为铁箱实在比菩萨大得多,相形之下菩萨已黯然失色,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铁箱上之朱红大字“杨小邪落难于此”
    使人觉得啼笑皆非。
    庙祝走过来看到杨小邪马上问道:“小施主莫非姓杨?”
    小邪耸着肩道:“不错,老头,人是不能描(貌)相啊!昨日一别来?”他掏出一张银票道:“这五千两银票给你·你可交到财神爷了,现在也不用天天在此和菩萨大眼瞪小眼,回家取蚌老婆总比在这里唱戏整天念着“鸭米豆腐”来得好。”
    庙祝道:“罪过、罪过,小施主言重了,怎么冒犯菩萨呢?”
    小邪叫道:“冒犯?我可不敢哪!我只是想让菩萨知道我杨小邪没有她那一两银子·也能吃香的喝辣的,我才不吃她寻我开心那一套,给了银子吊我胃口?”顿了赜他指着外面黑狗道:“那些黑狗待会儿你遵照菩萨指示杀了它们祭祭菩萨,我看它们不怎么听话,菩萨一定很想教训教训她们,这些狗都是正统的黑狗,很上口的喔!嘻嘻……”
    庙祝道:“善哉、善哉,自古亦无人以黑狗祭神,小施主请莫胡言乱语,冒渎菩萨神灵。”
    庙祝从昨天到今天,看到杨小邪这一切所作所为,真以为小邪是位神经病患者。
    小邪笑了笑道:“好吧!也许菩萨比我还穷,她只有那一两银子,而你又不识大体拿给我,难怪她硬是要了回去哈哈……原来菩萨也有穷的时候,可能她已落难数十年了……”一想到有原谅菩萨之理由,小邪也不再怎么怪菩萨,同是天涯沦落人,他道:“老头你想给菩萨塑个金身要多少银子?”
    “小施主当真要替菩萨塑金身?”庙祝有点怀疑。
    小邪轩然道:“当然,菩萨对我无情,我不能对她无义,何况黑狗也不咬我,也许菩萨已经后悔了,所以我要原谅她,这叫大人不气(记)小人过,说不定菩萨现在正在赌场捡银子哪嘻嘻……”他想到昨天那趟事已经窃然直笑不已。
    庙祝奇道:“敢问小施主菩萨如何对小施主无情?”
    小邪叹道:“唉…不用提啦,昨天你不是拿一两银子给我吗?谁知道菩萨从后面跟踪我,趁我不小心踢了我一脚,使我跌了一跤,菩萨就将银子拿回去了,真他妈的虽(倒楣)
    啊……”
    庙祝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可能是银子掉了吧,他道:“那昨日小施主何妨再来要呢?”
    小邪白他一眼道:“说得倒很好听,回来要·若我昨天再回来你会给我吗?不会对不对?说丕定还以为我是无赖·少说风凉话?我就是气不过,我要发,风风光光的发,如何?”
    庙祝想:“他说的也对,昨日他若再回来,吾未必会再给他银子,唉“世上有许多事是难以预料,难怪他曾如此生气。”他道:“小施主吉人自有天相,你果然逢凶化吉可喜可贺!”
    小邪笑道:“这次你可说对了,我是大吉之人才会碰上大吉赌场,结果大发利市要给菩萨大塑金身……最好塑大一点,让她大得走路慢吞吞·以后她才追不到我。”
    庙祝笑道:“小施主爱说笑,普通菩萨塑金身要三千两白银,而小施主刚拿了五千两给老衲也够了,这些钱老衲将全部塑成金身,万万不敢据为己有。”
    小邪叫道:“老头你少来,那个人不要钱?不过你怕太多也没关系,留着慢慢用,若下次有人来要银子,你看像我这样的好人,就多给他一点如何?”他又拿出银票道:“这五千两你再拿去塑个大一倍的金身·也好让菩萨回到天廷风光一番,顺便叫她通知一下玉皇大帝,说杨小邪多给她面子,这样玉皇大帝会跑到凡间来找我。”
    庙祝奇道:“玉皇大帝下凡来找你?他为什么要找你?”
    小邪叫道:“他当然要来找我了,你别以为他当上皇帝多有钱,你知不知道神仙都是死不掉,也不缴税,不做生意·不耕田·玉皇大帝是被逼得不得已才当皇帝,每逢过年过节他就要送礼物红包给别人·许多年来,他可是空老倌一个·他不来找我找谁?我要将赚钱的秘密告诉他,要他在天廷里发扬光大,这样我死了到天堂才不会觉得无聊,懂吗?他们会抢着要我塑金身给他们哪!”敢清小邪死了以后,还想在天堂骗吃骗喝。
    庙祝贪婪道:“什么赚钱的方法?”他很想知道。
    小邪手一扬叫道:“卡啦呀卡啦!天机不可泄露。”他想这么大的秘密也只有玉皇大帝可以知道,小小凡人算啦!
    庙祝看小邪不说也不再追问,接过银票道:“小施主仁德广悖,乐善好施,将来定会逢凶化吉,得能延寿,老衲遵照办理就是。”
    小邪笑道:“那里、那里“区区小事不足……瓜子(挂齿)呆会儿戏班开演·你就把菩萨请出去逛逛。”
    庙祝惊道:“把菩萨请出去?”
    “是的,我请了这么多戏班·你就请苒萨一班一班的看,也好让那些戏班认真演,否则菩萨看到他们乱演还以为我又在搞鬼,这我可吃不消。”
    庙祝想:“这小兄弟真多怪论调,不过他今天大费周章为菩萨塑造金身,不听他的听谁的?”他道:“好!等戏开锣了,老纳一定将菩萨请去看戏。”
    小邪点了三支香,这是他第一次点香拜神。
    拜了拜,小邪道:“观音菩萨你好,虽然你有时候也很穷,我不该向你要银子,现在我们先作个朋友,等以后在天堂我再到你南海玩,你在人间也不太好过,幸好遇到我,从今天以后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我不能在这里永远陪着你,下次有机会我再来,也希望你以后不再扯我后腿,这很危险的,做朋友,就很讲义气,否则会天打雷劈;我已替你换上金身,不免有些宵小会觊觎你的金身,你得要小心点;其池也没什么事,以后有人要害我时你可要托梦给我,这样你才不会失掉一位可爱的朋友,祝你永远快乐有钱花。”说完将香插入神坛铜鼎,又拜了三拜才起身走出寺外。
    虽然小邪讲话有些语无伦次,但这已是他所能说出自己心意之最大能耐了。若想着把菩萨当作自己朋友,就可以发现小邪之赤子之心令人感动·他所说之言,听起来似乎令人发笑,这是他习性如此,因为他不懂神和人之间的关系,也只有他才会将菩萨当作朋友,而那些话正是他心灵真诚的话;菩萨若真有知性,一定会觉得小邪纯真可爱而保护他,照顾他。
    小邪把黑狗放了,又走到戏台下和小孩东拉西扯,当然他又干起本行,输赢不管,大小他都是这么认真,直到太阳下山他才回镇上。
    XXX
    一连三天已过,镇上热闹气氛渐渐减少·小邪也玩得差不多,这方收拾行旅离开黑城镇。
    才走不到三里路,小邪肚子已咕噜咕噜叫了起来。摸着肚子小邪暗道:“哇佳佳!才吃三天的拜拜,奶奶的肚子竟敢抗议,我得找个地方好好拉它一把。”说着往林里奔去。
    他找了一个地理位置相当好·面风背河·蹲下来宽衣解带,随地就拉,边拉他还边叫道“真是生不逢时·连肚子部拿我出气,而且还拿它一点办法也没有。”
    正拉得过瘾时·突然
    “救命啊……救命啊……”
    一阵阵救命声已飘来,似乎是女人声。
    小邪一听开始嘀咕不停·他不是担心那女人为什么叫救命·而是担心这救命声已朝他的方向逼近·而且还是小泵娘的声音。小邪担心在这里拉屎·若那女子跑过来了,这该如何向人家“交代”。
    他苦叫道:“黑皮奶奶,想拉个痛快都有人来吵,我也真笨,什么地方不好找,找到这里,还以为风水好·这下可真的是不错,一连来了好几位同行,我看得让让他们。”心里直叫着,但却欲罢不能,只好拉一步算一步了。
    只见远方有位姑娘年约十三、四岁,长得婷婷可人,细眉甜目,唇红如苹,玉肤似雪,丽质天生,婀娜多姿,月神柳态。若在平时一定是美得令人不遐思慕,现在她正惊惶失色;散发披肩,一身白衣已破烂不堪,跌跌撞撞的往前狂奔,甚是可怜。
    而她身后有位老者,全身虎皮,满头散毛有若狮子,两眼深陷,门牙突出,七尺余、六旬,十指如勾,指甲长而泛黑,背负一麻袋,右手捉着一条红蛇,有若魑魅非常恐怖。
    那女孩不断叫救命往小邪方同奔来,一个踉跄她已跌在地上,老者狂笑一声已欺身向前,女孩大惊手中长剑往老人身上刺去。
    老人哈哈大笑道:“女娃儿,识相点随老夫回谷否则哈哈……老夫可不客气了。”手一扬已把长剑硬逼回去,很显然他武功要比这女孩强得多了。
    女孩不顾受伤又攻上来,在惊慌之下她所出招式已杂乱无章·根本无半点力道。
    老人身形不变冷笑一声,右掌一抖,那条红蛇立即笔直的竖起来有若铁棒迎向那女子手中长剑“当”一降,长剑已被震落地面,娇躯也往后摔,口中已吐出鲜血,躺在地上已无法再挪动半寸。
    他们俩人已奔至小邪十丈不到之地方,这一切小邪都看得清清楚楚。
    小邪先前还是很镇定,他想等屎拉完再说,但一看到那女孩瞪时大叫道:“哇卡,那来这么漂亮的姑娘。”立时对她起了好感。
    不错,这女孩和杨小邪一样人见人爱,嘴角往上一翘,谁见了都会想笑,虽然她被迫得·面无血色,秀发蓬乱,但还是掩不住她那绝代姿容。
    小邪一见,呆了半晌,觉得非救她不可,只见她被震退眼看就要落入那怪人手中,小邪也顾不得还没拉完,两把飞刀直取那怪人胸口。
    “咻!”一声,老人一惊连忙反手红蛇往飞刀扫去;身形往左闪,但飞刀来得太突然,老人闪避不及,右肩已被划出一道血痕,老怪物大叫道:“何方宵小,竟敢暗算老夫?快出来受死!”
    小邪暗笑一声,看他不再攻向那女孩,也不出声只顾拉屎。
    老怪物也不敢走向前,他想:“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何况对方在暗处,而且一招就伤了自己,想必不是泛泛之辈,倒不如报出自己名号,凭着天下二毒,想必暗中之人会知难而退。”他叫道:“老夫“幽灵鬼王”季三笑,想必阁下听过吧,希望你别淌这趟混水,否则老夫也不放过你。”
    小邪不回答静静等待形势变化。
    “幽灵鬼王”季三笑见无人回答以为对方知难而退,转身往那女孩走去,嘴中不时发出阴恻恻之笑声。
    女孩栗道:“不要,你不要过来,救命呀!”
    小邪一看那死怪物又向小女孩走去,“咻!”又是两把飞刀直射季三笑臀部。
    季三笑大吼一声,击落飞刀厉道:“宵小鼠此有种就给我出来,否则老夫要放蛇了。”
    他将手中红蛇一丢,红蛇吱吱怪叫,张牙舞身电射小邪。
    小邪一看知道这条蛇是天山异种“赤姑娘”全身血红甚是好看,但却奇毒无比。他是蛇祖宗有恃无恐,“赤姑娘”一掠到小邪身边,已不敢再靠近,口吐红信,撩牙嚣甚也不退后。小邪知道这蛇经过训练,没有招唤它是不会退走,但它怕自己身上药味也不敢攻击,笑了笑小邪拿出金针打入“赤姑娘”口中,“赤姑娘”一顿,立即倒地毙命。虽然“赤姑娘”
    皮纫如铁,但任何动物之嘴都是软的;小邪知道其中原因也不打它眼睛,因为长白山有一种飞蛇的眼睛就是不怕刀枪,故而小邪这一射嘴巴·果然立印见效。
    季三笑一见自己心爱的异蛇一去不回,甚是害怕,也一步步逼近小邪,双掌横胸以防突变。
    小邪一看老怪物已逼近;心想快点拉完以便出手·一吸气用力一拉,突然“噗”了一声·放了一个响屁。季三笑一听以为有人要“扑”上来立时运足掌力以待,并叫道:“有胆就扑过来老夫接着就是。”
    小邪心想:“既然放了庇,肚子就好了上但立即又听到老怪物把自己的放屁声当做人讲话声:“扑”,忍不住大笑道:“扑你妈的头,扑?我通吃小霸王在此拉屎,你吵个什么劲,是不是有意插一脚?看看你,我老人家放个屁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还说是天下二毒“幽接鬼王”,我看改作“幽灵吃屁王”还差不多,嘻嘻……”
    季三笑一听立即火冒三丈,他那有受过这种侮辱,双手“灵蛇阴阳掌”往小邪藏身处罩去。
    小邪猛拉裤子拔腿就往山上跑,还不时回头骂他:“吃屁王,你不能这样吃法呀!慢慢来,三餐吃要吃饱,这才正确呀!你怎么可以强迫我放屁呢?这样下去我迟早会死在你手中,哈哈……”
    小邪有意引开季三笑再折回去救那小泵娘。
    丙然季三笑在一阵羞辱后理智已失,非捉到小邪将他置于死地不可,这一来,他已上当了。
    小邪在山上绕了一大圈后季三笑已不见踪影,马上奔回原地看小女孩还躺在原处,他道:“小泵娘别怕,我来救你了。”不等小女孩回答,他已抱起小女孩往另一座山跑。
    虽然小邪多抱一个女人,跑起来还是很快,不久他来到一小溪,溪上有小瀑布,他在附近半山腰找一小山洞,将小女孩往里边放,嘘口气道:“诗口口,可以啦!”
    小女孩身受重伤,脸色苍白有气无力道:“谢谢你救了我。”
    小邪一看她眼眶泛黑知道是中了老鬼的“阴阳掌”立即道:“小泵娘你觉得那里不舒服?”
    小女孩喃喃道:“我……我觉得胸口好痛,而且还痒辣无比。”
    小邪道:“来,我看看!”说着就要去拉开小女孩胸前衣襟。
    小邪可没想到那些男女之间之事情,他只觉得这女孩伤重必须马上治疗,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小女孩粉腮泛红惊慌抓着衣襟惊叫道:“不!你不能,不能这样。”
    小邪大叫道:“奶奶的我要救你·你怕什么?以前孔子不是说过,有妇人掉到河里可以把她救起来,还可以亲她的嘴·你少见多怪?”亲嘴这趟事是他老头教的—口对口人工呼吸,这下他可学以致用了。他想反正妇人下水救缸来一定要急救,那一定是口对口,事实上孔子时代并没有这回事·孔子更不会说·小邪脑筋闪得快,七凑八拼的就说出口。
    小女孩急叫道:“不、不要…我……我自己治疗好了。”
    小邪叫道:“不行·我非救你不可·大不了你嫁给我算了。”不等小泵娘回答,一点地黑甜穴小泵娘马上昏过去。
    小邪虽说要救她,但也有点尴尬,迟疑一阵,他还是将小泵娘胸口打开·除去衣襟。小邪已面红耳赤心脏亦“噗通噗通”跳得比什么都快·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到女人身体。只见小姑娘玉肤如脂,洁白如雪·酥胸高耸如剥头鸡肉,非常迷人,但一看到胸口的两个黑色掌印,小邪立即清醒过来暗叫道:“原来女人是这么回事,嘻嘻……”
    他想:“掌印不在乳房,而且位置也已看过可以隔着红肚兜治疗,免得被她迷得陶醉而失手了”说着小邪已替她穿上红肚兜及内衣,拿出金针,以老头子教的方法一针针刺向小泵娘胸口掌伤位置,并运功将内力逼入小泵娘体内,经过盏茶功夫他始收手。
    拍醒小泵娘他叫道:“别动,金针还没抽出来。”
    小泵娘刚刚醒过来,已挥手想打小邪一个巴掌,但被小邪这一叫,已吓住了。
    小邪哧哧笑道:“小泵娘你放心我没将你衣服剥光,只除掉你的外衣而已。”他想女孩子有的三贞九烈,虽然情急从权,但她若知道我看过她身躯,说不定会自杀,看来只好永远欺骗下去:“……这是善意的欺骗,而比还可以救她的命,孔老夫子说不定会赞扬我呢!”
    小泵娘一听心安了不少,但也叫道:“只脱衣服也不行……”她脸又红了起来。
    小邪叫道:“奶奶的,我救了你,你还挑东挑西·好,既然不行那我就全把你脱了!”
    说完真的就要撕掉小泵娘内衣。
    小泵娘那有碰到这说做就做的冒失鬼,赶忙抓住衣襟急叫道:“好好好!你别过来,脱外衣就脱外衣。”她甚是委屈。
    小邪呵呵笑着道:“小泵娘,这不就成了吗?还难过什么?哭东哭西的,我要是像你这么会哭,我也不想当人了,懂吗?快乐点,你身上伤势很重,还好我先替你安置,不致于再恶化,但要逼出毒性可能有点困难,因为我没解药,只能以金针试试看,希望有效才好,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泵娘窘困道:“我叫寒玲。”头已低下红云立现。
    小邪道:“寒玲。怎么写?”小邪大字不识几个。只好请教高明了。
    寒玲道:“寒冷的寒,玲子的玲。”说着在地上划了起来。
    小邪一看道:“原来是这两个字,不错蛮好看的啊!”
    会说女人名字很好看,而不是很好听的人,也许只有小邪一人吧!
    小邪道:“我叫杨小邪,杨柳的拐,小子的小,邪门的邪,请多多指教。”他躬身拱手一副老江湖味道。
    寒玲一听呵呵笑了起来,她笑道:“那有人的名字这么邪门,杨小邪、杨小邪…”她念了两遍,愈念愈好听。
    小邪叫道:“这有什么不好,我老头说我天生邪门,没叫个大邪就不错了,怎么样好不好听?”
    寒玲道:“好听好听……就是有点怪。”
    小邪笑道:“见怪不怪,哦!我想问你那什么鬼王屁王的老怪物,他为什么追杀你呢?”
    寒玲叹口气拨弄一下头发幽幽道:“我也不晓得,我一走到黑城镇,就被他钉上了,后来他好像要拿我去换一部“太上魔经”的样子。”
    “太上魔经?”小邪道:“什么是“太上魔经”?”
    “我也不清楚,我是来内地找药草,顺便游览一下风光,谁知道碰上这位恶魔,要不是你救了我,我可死走了。”
    小邪叫道:“你少来,什么死走了,你没听他说过要将你拿去换“太上魔经”,那你就不会死,除非你自己想死。”
    小邪脑筋闪得快,一知道其中有语病马上就说出口,一点也不含糊,但他并没有挖苦寒玲之意。
    寒玲一听也发现小邪说得有道理,但口中还是不服输道:“什么少来?我要是被他捉去不自杀还能干什么?”
    小邪又叫道:“这你更少来,那老儿精得很,他会让你有自杀的余地吗?我说你自己想死是指现在懂吗?哇嘻……”
    “你……”寒玲气得说不出话来,嘴巴翘得可以挂上三斤猪肉。
    小邪呵呵笑道:“算啦,跟你开个玩笑,你也气成这个样子,现在你想死也死不掉。”
    寒玲嗔道:“为什么?我自己要自杀你能怎么样?”
    小邪叫道:“在我面前,我要救的人,到现在为止,没有一个会死掉。”他到现在为止,也只救过一个人,这个人就是眼前这一位。
    寒玲叹道:“没有用了,就是我不自杀,那“幽灵鬼王”的毒掌也会要了我的命。”语气之间,甚是伤感·也顾不得再和小邪吵嘴。
    小邪也感到事情不好办,喃喃道:“要是老头在就好了,就好了……啊有啦!”小邪跳起来叫道:“寒玲嘿嘿嘿,我要救的人一定死不掉,你有救啦“哈哈“我天生就是良药嘛?
    哈哈……”说到最后他已纵声狂笑。
    寒玲奇道:“你天生就是良药?”小邪笑道:“不错,来,两眼开上,嘴巴张开,我要炼药给你吃。”
    “为什么,我……”
    “等一下再告诉你,快把眼睛闭上,我没叫你张开你不准张开,否则就治不好了。”
    寒玲雎然有许多疑问,但也照着小邪话做,张嘴开眼,因为她对这位邪人,有说不出之好感,他的话,已使寒玲觉得不可抗拒和不愿抗拒。
    小邪立即抽出匕首划开左手腕,鲜血一滴滴直往寒玲滴,他叫道:“吞下去·眼睛不准张开。”他怕女孩子不敢茹毛饮血,不看就没事了。
    寒玲只觉得口中咸咸而且有腥味,但她没想到是人血,也照着小邪指示吞入腹中。
    滴不到十滴,小邪伤口已凝结,他又划了一刀,他想十滴可能不够,一连割了三次他才满意的收手。
    其实只要一滴就能救回寒玲的命,试想十年之久,每天不断的用百余种药材在沸腾的水中煮,那要用掉多少桶药水才够?十年的药材堆起来也有小山高,而将小山高之药材浓缩成杨小邪一个人,可见他血液之中的含药量有多高。
    “行了。”小邪手一收、若无其事的望若寒玲。
    寒玲睁开眼睛问道:“是什么药这么难吃!”柔夷往嘴角一抹。她立时惊叫道:“血…
    是你的血……”她楞住了,瞪大眼瞒望着小邪。
    小邪笑道:“如何,味道不好。但你就将就点。”
    寒玲眼眶已流出泪水,她太感动了,只是一而之缘,小邪竟至鲜血相救,这份情,山高水长难以回报,所以她哭了,是感激得哭了,也是感动得哭了。
    小邪最怕看到女人哭,不管是高兴的哭或者是痛苦的哭,他都不想看,他岔开话题道:“寒玲快,赶快运功,我来帮你。”说着他两手已抵住寒玲“太阳”穴运起真气。
    寒玲也不敢疏忽立即配合小邪真气疗伤。
    不久小邪头上已布满雾气·而寒玲胸口也渗出丝丝黑色气体脸色也由泛白转为红润。
    二个时辰一周,天色已黑,万籁寂挣,流水淙淙。
    小邪已收手,并拔出寒玲身上之金针。
    寒玲也幽幽醒过来。穿好上衣神彩奕奕,再也没有病容之迹像,小邪之血果然解了“阴阳掌”之毒。
    她走向小邪拱手躬身感激道:“谢谢你杨大哥小邪。”
    小邪叫道:“什么杨大哥小邪·这么扭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寒玲娇笑道:“好嘛!叫名字就叫名字,杨小邪、杨小邪……”她一连叫了五遍。
    小邪道:“我知道你一连叫了五遍是什么原因。”
    寒玲奇道:“没有啊!我只是叫你的名字,没有其他用意。”
    小邪道:“你小时候你妈是不是时常叫你别乱跑?”
    寒玲幽幽道:“我没爹娘只有一个哥。”
    小邪道:“那对不起啦!好吧我说给你听,你一直叫我的名字就是在“靠腰”,是小孩靠在母亲的身上叫“靠腰”懂了没?”
    寒玲一听叫道:“这有什么关系,杨小邪杨小邪……”她一连叫了十几遍。
    小邪哧哧笑道:“哎呀“你好可怜“靠腰”靠得这么厉害。”停了一下他又道:“福州有一种闽南人,他们说的冢乡话“靠腰”就是小孩子肚子饿了哭叫不停的意思,你以为如何呢?嘻嘻……”小邪别的没有,这些旁门术语他可多得很。
    寒玲嗔道:“你,你敢骂我。”说着就要打小邪。
    小邪笑道:“唉啊!“靠腰就靠腰”又何必害臊呢?想当年我老头还不是一样靠得我腰酸背痛的,好啦“别闹了·这一折腾肚子倒有点饿了,你不“靠腰”我可要“靠腰”了。”
    寒玲嗔笑道:“被你这么一说我肚子也“靠腰”起来了。”
    “哈哈……”两人相对而笑。
    小邪道:“你等等。”说着走到洞口“汪汪”叫了起来叫了十几遍又换“噢呜……”叫着不停。寒玲奇道:“杨小邪,你在干嘛,叫个不停。”
    小邪叹道:“我在骗狗,结果狗不来,又骗野狼本来会有反应,但被你一打岔,狼也不来了。”
    寒玲觉得他鬼主意多,但这洞在山腰狗那上得来,她道:“就是骗得到你也捉不到。”
    小邪拍胸脯道:“·我是狗祖宗,只要放一放屁,它们马上被震死。”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卫生,专放…狗屁。”寒玲忍不住呵呵笑着。
    小邪道:“人屁狗屁都是屁,反正有人吃得笑哈哈……”他在笑寒玲。
    寒玲顿时刹住笑声道:“你……你……”她不知要说什么才好,只有闭口不言。
    小邪吃惊道:“哇卡,原来还是个高手,连留在嘴里的味道也不肯放过,佩服佩服。”
    寒玲开口也不是,闭口也不是急得团团转,只好求饶了,她道:“杨大哥你就饶了我吧!”
    小邪笑道:“好吧看在你吃饱的份上我就饶了你,可惜狗没来,狼也没来,我快要饿死了,与其饿死,不如自杀来得舒服些,我这件衣服还是新的你留着用吧!”他脱下衣服交给寒玲。
    寒玲惊道:“小邪!你……你不能乱来呀?我不再惹你生气就是,你别自杀好吗?”
    小邪笑道:“放心我死不掉的,我要活到一百二十岁才甘愿,不过像你整天愁眉苦脸这样活着我不憋死才怪,把事情看开不就成了?现在我要跳河,从半山腰跳到下面水潭自杀,我是杨小邪,邪门得很死不掉的,所以你要很高兴的说:“老兄,你慢慢走吧!水里的鱼顺便替我带几条上来,我也好祭祭你的灵魂”知道吗?你说说看?”
    寒玲望了他一眼道:“老兄你……慢走,给我带鱼回来…祭祭你。”她结结巴巴的说着。
    小邪一拍她肩膀叹道:“永别了?哇七啦(我去了)。”一翻身他已往水潭冲。
    “小邪!”寒玲一惊,没想到小邪说跳就跳,霎时悲吓过度,昏倒了。
    小邪这跳水术已有数次经验,早在山洞中他已观察好水潭位置及深度,他才敢如此嚣张说跳就跳。但人算不如天算,水潭之中竟有凸石,小邪这一往下冲,来个恰恰好,撞得他头上长个包,小邪苦笑道:“奶奶的·吃不到狗肉,倒先吃起包子来!”左手一摸大叫道:“哇佳佳!还是山东大馒头哪!”包子长得像馊头痛死了,小邪不敢多停留·捉了两条红鲤鱼奔回山洞。
    “哇卡!“不中用吓昏了?”小邪望着寒玲戚哎不已,不久小邪已拍醒寒玲。
    寒玲幽幽醒了过来正想往洞口爬去,已发现小邪站在前面·她奇道:“小邪这……”她以为自己是在作梦。
    小邪道:“唉呀…你们女人哪!没事就给我来这招,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死不掉的吗?真是!”
    寒玲脸一红尴尬望着小邪·这才发现小邪头上长了瘤,竟忍不住窃笑起来。
    小邪叹道:“我本来想到阎王那里喝洒·但阎王爷一见我去,马上叫牛头马面挡着我,他怕我抢他的王位,我本来和牛头马而说好作掉阎王,谁知道他们中途竟反叛我,还打得我头上长了颗大芒果,我篡位不成只好又回来啦!嘻嘻……”
    寒玲见他真是好玩,也忘记刚还伤心昏倒过,她道:“我还以为你真的自杀了呢!”
    小邪道:“胡扯,世上多美好那有自杀的理由?爱说笑!来,这些鱼咱们烤来吃,免得“靠腰”靠个不停。”
    在笑声中他们将鱼烤了吃了。
    明月皎洁,淡雾清飘,凉风微拂,疏星闪闪,流水潺潺,银瀑轻奔,珠飞玉溅映月光,夜莺啼,虫鸣吱吱,青松摇曳树影斜,如诗如画·如梦似幻,引人入醉,勾人遐思,自古月夜皆感人,青山流水倍清愁。
    小邪可不是文人雅士,但在女姑娘面前亦装作很有学问之样子,看起月亮来。
    他俩走坐在洞口沉醉今天夜色。
    不久小邪已憋不住暗道:“月亮像大饼,星星像大力丸有什么好看?”
    寒玲却不知趣道:“杨小邪,今天月亮多美?”
    “美是美,却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吃到它!”他很煞风情。
    “……月亮不熊吃的……”
    “就是吃不到才不能吃,否则早就被人吃掉了。”
    “我……你……”
    小邪道:“好了啦!扁看月亮也没啥搞头,天天都看烦都烦死了,谈点别的如何?”
    寒玲道:“要谈什么?”
    小邪道:“我问你,你怎么不和你哥哥混在一起?”
    “我哥哥在江南,我是自己出来的,哥哥他一定会找到我的。”
    “那你明天就回丢吧,看你长得这么漂亮,你哥哥一定很疼你。”
    寒玲莫道:“我哥哥是很疼我,但他没时间陪我,谁知道会碰上坏人。”
    “对了,你哥哥手上是否有“太上魔经”?”
    “我不晓得,不过我看他不会有这种经书,干爹教他的,他都未必全学会,那有时间去看“太上魔经”呢?”
    “那你哥哥是干什么的?”
    寒玲望着小邪,顿了半晌才道:“我哥哥是丐帮少帮主。”
    “哇卡”小邪惊叫道:“那你是小鲍主了?乖乖……”
    寒玲叹道:“他们要这样叫我,我也没法子。”
    小邪马上拱手一拜道:“小的不知小鲍主大驾光临有失风度,请多多包涵。”
    寒玲惊道:“干嘛!你好像吃错药似的。”
    小邪做难过状苦笑道:“小鲍主你是江湖上人人心目中的公主,我差你太多了,我不敢和你坐在一起。”说着他已挪开位置。
    寒玲一看小邪已挪过去对面坐,心里一阵难过哭了起来。
    小邪一看暗叫道:“怎么搞的又哭了,奶奶的女人就是好哭不过……还真有效。”
    小邪叫道:“小鲍主别哭别哭,我不是叫你要开朗点高兴的过日子吗?刚试你一下,你就歪了,唉!差!”
    寒玲抽搐道:“那你不离开我了?”
    小邪叫道:“寒玲你怎么这么喜欢哭!我们才认识不到半天你就哭了多少次?自己说多少次?再这样下去我可不敢跟你在一起,我怕你的哭病传给我,那我可惨了。”
    寒玲擦掉眼泪道:“好我不哭,我只是没有朋友,好不容易碰到你,而你又要离开我…
    我好难过呜……”她又哭起来。
    “停”小邪大吼一声坚,音如霹霹,果然把寒玲吓住了。
    小邪心想:“我每次哭心里都很高兴,老头死了我哭得也很高兴,难道她哭也是心里很高兴吗?”他道:“寒珀你今天高不高兴?”
    寒玲被这一吓倒清醒不少,她道:“刚开始被老怪物追时,我不高兴,现在很高兴。”
    “那你刚开始时哭不哭?”
    寒玲觉得奇怪,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她道:“开始时,我没哭。”
    小邪很满意道:“这就对了,你是高兴时才哭,对不对?”
    寒玲倒没弄清小邪在说什么喃喃道:“高兴才哭;我高兴才哭?”
    小邪道:“对啊!早上你不高兴就不哭,晚上你高兴你就哭,女人心真难测哪!”
    寒玲一听原来如此,窘笑道:“你……你误会了。”
    “舞会?”小邪道:“你要请我跳舞?来呀我们一起跳。”他拉着寒玲小手,东跳西跳,一下像蛤蟆,一下又变猴子,那模样差透了,弄得寒玲咯咯直笑。
    小邪一乐道:“寒玲我看你明天也不必去找你哥哥啦!咱们到处玩玩怎么样?”他终于发现寒玲还有这么一样好处·可以陪他耍猴戏。
    寒玲急道:“好哇!”她本不敢开口·现在有小邪自己说出来,那是再好不过了。
    夜已深。
    月已沉,星已淡,风已寒,流水依然·林涛如旧。
    “寒玲,你睡吧·明天我们再聊。”
    “那你呢?”
    “我也要休息,来!这外衣你拿去。”小邪将外衣脱给她。
    寒玲道:“我不冷,你自己穿着。别着凉了。”
    小邪笑道:“我生在祈连山,那里一年有八个月都是下雪,所以找已经习惯这种天气,你别再说下去,我要让你和我一样,从来不晓得客气是什么·懂吗?有时候客气反而不好。
    “我……”
    “拿去吧!冷了我会生火。”
    寒玲拿着外衣走到里边,躺在地上,有没有睡,那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小邪还是一样,现在他垫在头上胸下的,是飞刀而不是石头,小邪功力又增进一层。他也躺在飞刀上休息。
    XXX
    第二天。
    因为小邪必须行功十二周天才会醒来。否则此次行功就白废了,故而寒玲先起来,一见小邪如此模样·先是一怔,但看久了她才知道小邪在练功,也不打扰他,将昨天吃剩下之鱼干再烤热。
    小邪不多时亦醒过来道:“好否的香味那里来?”
    寒玲笑道:“这里来。”她拿着鱼干在小邪面前晃了一下哧哧直笑着。
    “嗯“有一套,分我一点。”
    寒玲娇嗔道:“为什么要分你!我自己都不够吃。”
    小邪一看她在耍嗔撒娇,头也不回的往外奔丢。
    寒玲又楞住了,她那是小邪之敌手?
    她本来想了好多好多的对话,如刚那句话—小邪一定会回答:“我捉的你不给我,给谁!”那我就回答:“给你?少来…你的份昨天已经吃掉了,难道你要用抢的不成?”小邪会回答:“抢就抢。”那我就回答:“等一下,这样好了,这些鱼头你慢慢吃吧!”
    “……”寒玲已想到许多有趣之对话,她要表现一下她也是很有幽默感的人,谁知道小邪来了这一招,一句话也不说转身就往外跑,这招是绝招,令寒玲无法招架,楞了半晌,她一急大叫:“杨小邪”也往洞外冲去。
    小邪暗笑道:“给我来这套,还早哪!”他见寒玲往外冲,他也故意往里冲,霎时两人撞在一起·小邪目的在鱼·相准准的接过两条鱼奇道:“咦!你不是要吃它吗?怎么又送给我了?”
    寒玲一看上当了,叹口气摊着双手道:“杨小邪,有时候我一直在想,你到底是不是人呢?为什么邪里邪气,一肚子鬼主意,我想开你玩笑,都不成?”
    小邪丢一倏鱼给她道:“哇佳佳!才一天不到,你就存心不良,那天我真会死在你掌中,算了算了我们还是各走各的。”随身一掠,他已奔出洞外直往山下奔去。
    “杨小邪!”寒玲也在后面追赶。
    跑过一座山头小邪已在一间破庙休息。
    不久寒玲也赶来,气喘如牛道:“杨小邪!“你可累死我了。”说着已坐在附近石头上直捶着双脚。
    小邪笑道:“这可是你要跟我,不是我故意整你喔!”
    寒玲娇笑一声道:“好啦!我们在此休息一下,要到那里再走好吗?”
    小邪道:“也好,你伤势好了多少?若还不行我们就走小径。”
    寒玲道:“没有多大关系,那老怪物想捉我,打的劲道也不怎么强,只是毒掌厉害,如今毒一解身体感觉上已完好如初,否则跑了这么一大段跑不死也得重伤。”
    小邪点头道:“那你的武功如何?说来听听看!”
    寒玲臆度半晌道:“我的“降龙十八掌”只有七分火候,打狗棒法只练到六成,内功就更差了,我想勉强可以和六袋长老,过上百招。”
    “什么六袋长老?是不是有六个麻袋?”
    寒玲笑道:“没错,我们丐帮是以麻袋还有富贵节,表示地位身份的,你看。”她拿出富贵节,只见那是用红线编成,像蝴蝶又像茶花:“这种节只有帮主和九袋长老打能打出来。”小邪对这个是很感兴趣,他问道:“那你们最高的有几个袋子?几个节?”
    寒玲道:“节和袋子是一样多,最高是十个袋子,帮主的权力最大,但不一定是十袋长老,而若十袋长老同意废除帮主时,那就得开会表决了。”
    小邪笑了笑道:“那天我做个十一个袋子来挂,想必很拉风吧!”也已自我陶醉了,可以管上丐帮所有的人。
    寒玲笑道:“你挂三十个也没用,麻袋是象徵我们丐帮,你不是丐帮弟子,没有人会管你挂几个。”
    小邪傻笑道:“过过瘾嘛!还有,你有什么天下第一的功夫?有没有?”
    寒玲娇笑道:“我那有这种功夫,谁敢说自己有天下第一的功夫?”
    小邪耸着肩,神气道:“谁说没有,我就是,我有两样天下第一。”
    “你!”寒玲有点不信,她以为小邪又在胡扯。
    “是呀!有什么好怀疑的?”
    “那你说来听听看,那两样功夫天下第一。”
    小邪昂然道:“我的“跑功”和“赌功”天下第一。”
    寒玲奇道:“跑功?我可没听说过有这门功夫。”
    “就是跑给人冢追的功夫麻!笑哪你!”
    寒玲咯咯直笑道:“原来是跑给人家追的功夫·我以为是那门大功夫呢!呵呵……”她觉得小邪专门是学这些奇怪的花招·甚是好玩。
    小邪看她不大看中这门功夫,他道:“寒丫头,我告诉你·我这门功夫前无古人后……
    我要收徒弟不能说后无来者。这是集天下武功之大成,经过数十年之锻练才练成,你竟小看它。”
    寒玲笑道:“你才十来岁,那有练十年的功夫?是前生练的吧!”
    小邪一听暗道:“哇卡!牛皮破了。”但他天生有一套,他道:“这你就不懂了,我老头加上我不是数十年是什么?这门功夫要两人练才成,他要先用金针打通我穴道,然后要将我打得半死,再把我医活,又要每天追我,你想这些不都是要数十年才能成功吗?笨!”小邪对于自己临时之回答感到自己果然是吹牛大王。功夫已炉火纯青。
    寒玲知道再怎么说也说不过他,她道:“反正你练成了也没有用,跑给人冢追,算什么嘛!多没面子。”
    小邪叫道:“好!你竟轻视我这门功夫,等一下我表演一下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
    寒玲道:“跑给人家追汀什么好看?我自己不会跑?还要看你跑,省省吧!”
    小邪顿时气道:“你不信邪。”“啪—”他已打了寒玲一个巴掌,站了起来准备逃跑。
    寒玲摸着粉腮惊叫道:“你!”
    “我怎么样?”“啪!”他又打了寒玲一巴掌反身笑喃嘻往前奔去绕着前面几棵大松树怪叫不已。
    寒玲一气之下也追了下去。
    两人就这样一逃一追之下在树下追逐着,可怜寒玲有脚难追,又不时挨巴掌,气不过只好哇哇哭了起来。
    小邪停下来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轻视我的跑功?给人追有什么不好,人家赛跑还不是第一名跑给第二名追,追不到人才丢脸哪!好啦别哭我让你打回来就是。”他伸头过去要让寒玲打。
    “啪!”寒玲狠狠的打小邪头上那颗“芒果”叫道:“你要表演也不该来打找,你看!
    打得人冢脸红红的,多难看。”
    小邪摸着头苦笑道:“好好好,找别人找别人,你等着我去去就来。”他往官道一跃奔向村庄。
    寒玲急道:“你要丢那里?”
    小邪远远的叫道:“我去找人来追我,你等等我马上回来。”说完他已消失踪迹。
    寒玲心想:“好端端的有谁会追他呢?”他见小邪已消失,就坐在庙口等他。
    寒玲刚坐下来鱼干还没啃几口,就听杨小邪急叫声已传来:“快!寒玲快跑、快跑!有危险!”
    寒玲来不及开口,小邪已掠到她身前一拉她小手就往山上跑。
    寒玲叫道:“干嘛!你跑给人冢追怎么连我也拉上一脚?”
    小邪苦笑道:“他妈的你看后面,要命的来啦!不跑真的会死在这里。”苦笑中还露着紧张与无奈。
    寒玲往后面一看,有六条黑衣蒙面人追上来,她问道:“他们是谁?”
    小邪叫道:“杀手,要杀我的快跑,跑赢了再说!”两人往山上奔去。
    “哇卡!王”小邪一叫道:“完了前面也有追兵。”他拉寒玲柔夷马上改往左方,但这一
    慢黑巾杀手已追上来,将两人围在中央。
    小邪暗道:“真虽(倒楣)我老人家要到村里找人来追我,结果死了现成厕,这下八字多了好几撇!”他笑道:“几位兄弟别来无恙?想必是非常想念我吧!这么一大早就赶来给我报佳言,真是我的好兄弟!”
    寒玲看十来个黑衣人将他围住,他还有心情开玩笑,连忙扯他衣用,暗示他别就来。
    小邪小声道:“等一下动手时你就跑,别管我他们打不过我的。”小邪知道今天不怎么有胜算,如果再加上寒玲非输不可,故而叫寒玲先跑,自己也多些机会脱身。
    寒玲会意点头表示知道了。
    小邪对着黑巾杀手大叫道:“各位你们是那个单位的我来点名,八号!”他这么一吼,立刻有人答“有”回答的想必就是那八号。
    小邪和寒玲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八号一听知道自己习惯于八号这名词,现在人家一叫,自己自然就答“有”他上当了但并没进攻。
    小邪笑里突然一顿暗道:“完了,这些都是会说话,一定是队长级,武功更高强,难怪我拉着寒玲走,也会被他们围上,但他们为什么还不围攻呢?是了,大概在等他们指挥的人。”一想到此小邪马上抢攻一掌往右边黑巾杀手劈去,并将寒玲往外一推。
    黑市杀手也不落后个个长刀出鞘,围攻上去。
    寒玲想跑,但没办法冲出去·只有硬撑。
    小邪见敌胜我衰,只有以游斗取巧,东奔西窜一时这些黑市杀手也奈何不了他。
    突地寒玲左肩已被到伤“啊!”哀叫一声往地上滚。
    小邪一听这才想到有一位寒玲在场,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大喝一声劈出两掌,右手飞刀直取右边两名黑衣人咽喉,欺身向前“大悲掌”已击向那两人胸口,其势之快有若追风电掣。那两名黑巾杀手一见飞刀来袭,切刀挡开,但胸口已稍露破绽身形一慢,小邪“大悲掌”已打在他俩肋口“砰”一声,两人往后摔口中已涌出浓血。而小邪为了击退这两名黑巾杀手,背后空门已大露,寒光一闪,一把长刀已刺中小邪右肩,深达三寸,闷哼一声小邪身形往上一跃“长虹贯日”“飞鹤掠影”倒射黑巾杀手背后,发出一把飞刀,“咻—”飞刀快捷无比的射中那名黑巾杀手后颈,黑巾杀手连气都末喘一口已当场毙命·小邪身形一落地又往寒玲那边掠去,两手飞刀一扬,已射向攻击寒玲之黑巾杀手:“他妈的你们这些死东西!”小邪大叫一声已罩向左侧两名黑巾杀手·这两名黑巾杀手见状身形一退立即挥刀往小邪头上砍去,小邪是一击不能奏效长刀已至不得已只好施展“千斤坠”往地上滚去,再一腾身,抱起寒玲往左边闪,此时又有六把东洋刀分六个不同方位砍向地们两人。小邪怒喝一声不敢怠慢,扑身向前往地上滚,飞刀一闪直取两名黑巾杀手咽喉。飞刀是一怒而发,其势如电,寒光掠过·这两名黑巾杀手已栽倒于地。但在同时右边三名黑巾杀手已砍向小邪头、胸、眼三部份。小邪一惊抓起地上黑巾杀手之体往前捧去,“咻咻咻”一连三刀,已将体切成三大块。小邪乘比往地上滚·拾起东洋刀已截向那三名黑巾杀手“叮!”一声轻响,小邪已封掉一把长刀正要冲上前砍下他脑袋时“哎呀!”他已苦叫一声,右大腿又被砍了一刀四寸余,鲜血直流。“妈的!”小邪怒叫一声硬是撑下来。这一战一拉·又将寒玲甩得远远,而寒玲在几名黑衣人围困下可以说是险象环生,但她也不敢乱叫·以免分散小邪注意力。
    小邪一翻身架开迎面而来之两把东洋刀狂吼一聱,右手飞刀直取左边黑衣人胸口,东洋刀已使出孤星剑法之“月毁星沉”刀尖一抖,七道银光已泛出,有若江河涌流般奇快无比努向左边三名杀手,那三名杀手举刀封势,但却挡不住“月毁星沉”之威刀“叮叮呵”一连三晌“哇……”几声惨叫,小邪已亳不客气狠辣无比将此三人拦膀斩成两段,而后面已有四把长刀攻土来,小邪往前一滚,抽刀由下往上划“死来!”池已砍下一名杀手大腿,但右手也被划了一道四寸长之伤口,痛澈心骨,小邪咬着牙·又迎向其他黑巾杀手。
    “哇!”只听寒玲悲叫一声昏过去了。
    “寒玲!啊”小邪一听到寒玲叫声,悲愤填桁狂吼一声,已若一头受伤猛虎锐不可当,只见他长刀往前丢去,贯穿黑巾杀手胸口,一转身两把飞刀已如流星直取击向寒玲之两名杀手。这两名杀手长刀回拨,撞掉飞刀一欺身已劈向小邪头部。小邪不退反进,两手飞刀操在手中,电也似的滚向前“纳命来!”只见小邪已如疯子不顾长刀,将两把飞刀硬是刺入杀手腹邯。而杀手长刀也劈在小邪双肩上,幸好是靠近刀柄,力道较小·否则小邪两条手臂就不见了。
    小邪喘口气,拔掉肩头两把长刀,看看这些黑巾杀手死的死,伤的伤,他才蹒跚走向寒玲察视一下她的伤势,只见寒玲只是皮肉之伤,他也放心不少。苦笑一声他无力再站起来,跪在地上十甚是虚脱狼狈。而他双肩·左胸、右大舀、右大腿各有一处深可见骨之伤口,神情煞是骇人。抿抿嘴,小邪勉强抽出金针将伤口别缝起来,豆大汗珠合血而流,咬着牙他连吭都不吭一下,好像伤口不是在他身上似的。
    然伤口未缝好,已见一黑影往此地窜。
    小邪暗叫一声苦也,立即将金针插入穴道,以减少痛苦,顾不得伤口疼痛,拿起东洋刀直立而起,守着寒玲,目视敌人。
    他的伤,小的不算,大的至少也有七、八处,端的是只见红肉不见肤,任何人受此重伤早就躺下了,而小邪他竟然支撑着狠命的强忍着,他知道他已寸步难移,他也知道现在而来这位必定是高手,他必须击败他,否则他和寒玲就得丧命于此,依稀可见小邪握住长刀,握得很紧·一滴滴鲜血正由刀尖往下滴,每滴一滴,就扣一次心弦。
    山风吹掠,不再爽朗,而是死神在召唤。
    树叶娑然,不再幽游可人,而是灵魂哭泣。
    艳阳虽高照,却掩不住心中阴影。
    来人已到,六旬老者高大如巨熊,斑发散乱,目凸鼻塌,丑陋异常,一身黑衣。
    黑衣人望了一下地上体楞了半晌,他道:“你就是杨小邪?”
    “不错!”
    “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不错。”
    “老夫想带你走,想必你不肯?”
    “不错。”
    黑衣人大喝一声,两掌一扬立即奇快如电的攻向杨小邪周身要害,大有一掌想击毙小邪之势。
    小邪猛一咬牙,拖着身形往前跃出两步,随手劈出两刀,封向黑衣人右掌,但刀势已甚弱。
    黑衣人冷笑一声,身形一翻一沉已避过刀势,掌势挟着一团劲风电也似的打向小邪胸口“呃!”小邪想往后闪,但右腿负伤甚重,籍刀不得立刻栽身摔在地上,黑衣人掌势更快,一扬一吐已打在小邪背部,“哇!”小邪一声惨叫,踉踉跄跄往前摔滚,口中一喷,鲜血如雾,惊魂未定黑衣人又自逼上来,小邪来不及翻身,得持刀往黑衣人手掌削丢。“哈哈……”黑衣人狂笑数声,嚣张已极的撩起双掌一伸一缩已迅捷如奔雷的击在小邪胸口,“哇!”小邪又吐一口鲜血,昏昏沉沉往后面摔出一丈七、八,跚跚未能爬起来。
    小邪他已体无完肤,血泥里身,忍得是他还能撑下去,若有旁人观战,皆会为其所受之伤,发出不忍之心而泪下,小邪已非人了才是,如是人决无法受此重伤而不倒。如是人宁愿死去也不愿受此痛苦,而现在的小邪,他想打倒对方,他想安全离开,他想救出寒玲。
    黑衣人一步步向小邪逼近,不时扬掌奸笑。
    小邪一寸寸用刀支持身形勉强站起来,他知道他全身疼痛而力道已竭,很难打得过这老头,抿抿嘴层,他又露出习惯之笑容。
    “嘿嘿……喝!”黑衣人已腾身飞掠,有若苍鹰猎兔般挟以雷霆万钧之势,快逾飘风的击向小邪。
    “啊—”小邪也大吼一声,右下“大悲指”点向老头“天池”穴,身形一翻长刀往黑衣人头上劈,不顾胸前空门大露,小邪是在拼命。
    “砰—”两人这一触即散·小邪又中一掌如断线风筝的摔在一丈开外不再动了。
    黑衣人则站立当地·不说不笑有若石塑像。
    空气像是突然间静止下来,连树叶都不敢再叫,静·静得令人心慌,静得令人害怕。
    不久,黑衣人身形已缓缓往前倒,一点点·一寸寸的往前倒,终于他也倒下去了。
    这时小邪身躯有了反应·抽动一下,也已慢慢醒过来,他慢慢爬向黑衣人,只一丈路,他却捧了七、八次,这无疑是他所爬过最长之一段路。
    摸着黑衣人身体上下,想找看看有无治伤丹药·但小邪大失所望没找着。
    这一翻动黑衣人体,可以发现黑衣人左眼有一道非常细小之血痕,这伤痕只有小邪自己知道,那是他的救命绝招第二把飞刀所伤。没人知道这个秘密,连他老头也不知道。这把飞刀是有死无生的飞刀,不是生死玄关,不是性命悠关,小邪决不轻易使用,寻视一下黑衣人伤痕,小邪觉得非常满意,飞刀由左眼直穿后脑。
    苦笑一声,小邪又爬向寒玲·只有六尺远,他足足爬了半刻钟,奋起最后余力拍向寒玲“玉枕”穴,这一拍小邪再也无法助弹,静静的躺在地上,他受伤实在太重了。
    寒玲醒了过来,正感惊讶时。
    小邪有气无力的适:“寒……我……差不多啦……”嘴角微露笑意,已昏昏沉沉闭上眼睛,像婴儿熟睡一般。
    小邪所受之痛苦,竟不能使他脸上泛出难过之哀容,他依然笑着,笑得如此纯真,笑得令人心酸,令人掉泪。
    寒羚一见是小邪,但看他整身是污血,先是一惊,“啊!”她骇然悲嘶,立即欺身将小邪抱在怀中哭泣道:“小邪,小邪你振作点,小邪你不能死啊!小邪……鸣……小邪……”
    她不时摇晃着小邪,不时悲泣,是那么无助和无奈。
    小邪被她一摇,已有点苏醒,张开沉重眼眸,看着寒玲,口,张了又张,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拼出几个字,“……寒……玲……我死……不……掉……快走……”音如游丝,很难听得懂,一说完他口角又渗出血丝,已是奄奄一息。
    “小邪!”寒玲一见小邪还没死,立时想找人医治,将他抱起往山下跑,但这一转身她又傻住了。
    只听一连“杰杰”怪叫声已传来:“想走,可没那么容易,杰杰……”
    寒玲惊叫道:“你别过来,我……”
    来者正是丢而复返之“幽灵鬼王”季三笑。
    季三笑眉头一扬,嘴露邪笑道:“嘿嘿我找得你们好苦啊!还好打斗声把老夫引来,终于让老夫找到你们了,哈哈……咦?这个小表不是昨天那个吗?好,老夫劈了他!”右掌一翻就要打向小邪。
    寒玲连忙往后退丢叫道:“别动他!我,我随你去就是。”寒玲已知逃走无望,为了救小邪她什么事也愿意做,目前也只有如此了。
    “嘿嘿……”李三笑奸笑一声道:“好吧!既然你答应随老夫走,那就便宜了这小子。”他已走向寒玲想制住她穴道再杀掉小邪。
    小邪被李三笑一叫,已醒过来,他知道寒玲又要落入老鬼手中,可恨自己身受重伤,无力反抗,心中紧张异常,拼了吃奶的力气道:“天……下……第一…武功秘笈……玄玄宝录……”他叫得很大声怕李三笑没听见,这一叫岔了气他又立即昏迷过丢。
    难为小邪在这将死若死之一线里,还能想到如此奇招来替寒玲解围,他是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从小小之事就可以看出小邪是何等重友情,虽然寒玲只是初识,但在小邪心目中认为,是朋友,一人就够了,见一面就够了,这也是人家喜欢他的原因之一。
    老鬼李三笑一听,马上揪住小邪衣领叫道:“小子你说什么天下第一“玄玄宝录”它在那里?”可惜小邪可也无法回答。
    这时寒玲已知道小邪为了救自己,乱说胡扯,根本就没有“玄玄宝录”,她能感受得到小邪用心艮苦,也跟着仁道,“老怪物,我这位朋友有一部天下第一的“玄玄宝录”可惜只有他知道放在那里,那本宝录要比“太上魔经”厉害得多了。”
    李三笑想:“有可能,这个小表一个人就能杀掉十几个黑衣人本领倒是很高,而且上次他还射了自己一刀……”他往黑衣人尸首一看惊叫道:“是“鬼谷魔王”童血熊?这……”
    季三笑大惊想:“童血熊一身内外功和老夫不相上下,竟会死在这小表手中,邪门,邪门……对了他一定是练了“玄玄宝录”上的功夫,这么一个小表打从娘胎开始也只不过十几年,练十几年就能杀死童血熊,这宝录果然厉害,老夫得将他带回蛇谷好好逼问那部宝录。”说着他点了寒玲昏穴,左右各挟一人往回回山蛇谷奔去。
    被小邪以第二把飞刀杀死的正是天下九魔之一的“鬼谷魔王”童血熊,他还有一个弟弟童血狼,亦为九魔之一,一身功夫要比其哥哥更胜一筹。
    XXX
    蛇谷在回回山之后出峭壁下,整座谷都是毒蛇,无怪乎名为蛇谷。
    季三笑住在蛇洞里,此蛇洞大且深不见底,又如人工凿成之地道,四通八达,有若迷宫一般。
    季三笑将小邪及寒玲放在石床上,先用药物治疗小邪伤口,“幽灵鬼王”号称天下二毒,其毒功之高可想而知,而练毒功毒术毒药者,也要懂得医毒配药之方法才行。想当然毒功愈高,修为亦愈高,其所配之药也愈有神效。用在疗伤必有独到之处,果然不错,只见—
    —小邪不久已苏醒过来,一看到老鬼他笑道:“老儿辛苦你了,我那小妹在那里?”虽然他还躺着,但只要能说话,他是不会放弃说话的机会。
    季三笑心怀鬼胎想得到“玄玄宝录”一时也不能冷眼相待,他也笑道:“就在你身边,你们聊聊!”他解开寒玲昏穴又点了地的麻穴。
    寒玲悠悠醒了过来惊道:“这是那里我……小邪!杨小邪!”她担心着小邪,一醒来就叫着小邪之名字。
    小邪笑道:“寒玲,我就在你身边……别担心。”说话声已震动他胸口,使胸口又痛来。
    寒玲人不能动只能以眼睛余光瞥向小邪,她道:“小邪你,你还好吧?”
    “我……死不掉,你放心。”
    李三笑干咳了两声笑道:“小兄弟,你妹妹无恙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个秘密呢?”他人本像魑魅,再怎么装作仁慈样,还是青面娩牙,不仁慈。
    “什么秘密?”小邪暗自好笑,老鬼上钩了。
    李二一笑问道:“听说你有一部“玄玄宝录”是吗?”
    小邪笑了笑道:“你说的是……那天下第一的……“玄玄宝录”?”
    李三笑见他并没有借故不说,而且还说得很自然,心头一喜道:“对,就是这部天下第一的宝录。”
    小邪存心要耍李三笑他道:“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要不是你救了我们兄妹,想必我们已尸横山野,为了报答你的恩情,我告诉你这个秘密就是。”
    李三笑乐歪了他急道:“那你快说!”
    小邪回忆一下道:“这部“玄玄宝录”是我……曾太师祖的师父传下来,是刻在一石壁上。”
    “那石壁在那里。你快告诉我,我自己去找。”
    “太极仙岛,神仙谷。”
    李三笑侧头一想:也也不知道太极仙岛神仙谷在那里,他问道:“这……老夫不知道在那里,小兄弟你画个地图给我如何?”
    小邪喘口气他说了许多话,已全身疼痛他道:“给我丹丸我好难过。”说着他已有点昏迷,他一半是装的一半是真痛得无以忍受。
    李三笑一看立即塞入三颗药丸到他口中,并运功替他疗伤。
    不久小邪觉得轻松多了才道:“可以了。”
    李三笑才收手,贪婪的望着小邪。
    小邪道:“地图怎么划我可不丁会,因为我认识的字没几个,要划也划不出来。”
    李三芙有点失望道:“随便,有个大慨的区域就行。”
    小邪想了想道:“这样好了我想我记了十几年也背得很清楚,我口授给你如何?”
    李三笑像在作梦一样,愣了一下,便欣喜若狂的叫了起来:“好好!就这么办,没想到小兄弟快人快语,我交定你这个朋方了,老夫这就去拿笔墨来。”说着他已窜入内洞。
    寒玲奇道:“小邪,真有“玄上宝录”吗?”她担心小邪等一下念不出来。
    小邪呵呵苣笑道:“有个屁!我是想骗他给我找点上等治伤药草,你看我伤成这个样子,是第一等伤,这可不是好玩的,治不好的话是会死人的,你安心看我要猴戏就是。”
    寒玲一听他说得如此有把握也放心不少她道:“你的伤……我好担心。”
    小邪道:“放心吧!这老鬼已鬼迷心窍,直叫我是好兄弟哪!我现在是他爹,我叫他向东他就不敢向西,那有儿子看着老子死掉的道理,呵呵……”寒玲心知小邪一肚子鬼主意如若已说出口他就有办法做到,心头稍安,目光往四处看去,发现石壁附近挂满了蛇她栗道:“小邪这里怎么这么多蛇,我好怕!”
    小邪知道女孩最怕这些小虫小蛇,他道:“别怕,等一下老鬼来时我叫他把蛇赶出去就是,你好好休息,一睡起来天下就太平了。”
    寒玲没有发话,因为季三笑的笑声已经传了过来。
    只见季三笑兴冲冲的拿着笔墨纸砚跑回来道,“小兄弟我已准备好了你快念。”
    小邪暗自好笑道:“好吧!我要念了你可要听清楚。”
    季三矢连忙摊开宣纸道:“你念吧!但不能念太快,老夫怕来不及抄。”
    “我念慢点就是。”小邪望着洞顶背道:““玄玄宝录”第一章,本宝录为盘古开天时期,玄玄真人所手着,他道:“此书集天下武功之大成,若能练到十分之一则天下无敌;若能练成十分之二则宇内无双;十分之三则扛上开花,刀枪不入;十分之四则达金刚不壤之身;十分之五则脱胎换骨;十分之六则能不食人间烟火;十分之七则能身化成仙;十分之八则可还魂前生,知过去未来;十分之九则长生不老;若全部练成则和宇宙同朽,生命不息,亦能和我玄玄真人见上一面,真是快哉!”,老头你写好了没有?”
    小邪之吹牛术可以说是天下无双了,但最主要他知道如何掌握人心,季三笑痴于武学,他就乱扯武学一途,扯得愈是神奇愈能收到效果。
    季三笑写得很快,一听到只要练此宝录十分之一就可以天下无敌,口水也流出来,连那句“老头你写好了没有”也抄在宣纸上,他见小邪停下来这才道:“小兄弟你快点念下去,“写好了没有”下面接什么?”
    小邪叫道:“老鬼,你怎么把那句话也写下去呢?那是我向你发问的话,快删掉。”
    季三笑这才发觉自己失态连忙道:“是是小兄弟我立刻删掉,你别生气。”他还真怕小邪一生气不念了。
    小邪心中直笑着道:“我太上上师父玄玄真人的功力非比寻常,所以练功的方法也和正常方法不一样,你要注意一下不可抄错一个字。”
    季三笑现在是唯小邪马首是瞻连忙道:“是是老夫小心就是。”
    凡练武人,莫不想得到最高深的武功,尤其是练旁门左道者,而若练正统武学之人,听了这些话,早就对小邪起了疑心,可是这老鬼真是鬼迷心窍,连连称是,而且是深信不疑一点也没发现小邪在说谎,而小邪也算准他一定会上钓,所以念得非常神奇伟大。话又说回来,要是正派人士,小邪所用的方法又各自不同。
    小邪想:“现在所念的可是真实的,不能念错,否则自己这第一等伤就难好了。”他道:“本门武功在末入门之前必须以药水浸泡三七,二十一天,其药方如下:主味二十五项,一、千年莽蛇血一盆。二、天山白金蛇一条。三、漠北紫翼蛇一条。四、天山赤姑娘一尾。五、长白六角红蟾蜍两只。六、南海状元香一尾。七、苗疆五步倒一尾。八十长灵谷三色蛤蟆两只。九、千腿黑蜈蚣一条。十、万年寒冰黑心蜘蛛两只。十一、北海阴阳青水母一只。十二、大漠四嘴蝙蝠一只。十三、天台白龟一只。十四、万年砒霜三钱。十五、苗疆火莲青鹤顶红两钱。十六、天池冰蚕唾液一杯两毫。这十六味天下至毒,老鬼你有几味?”
    季三笑一抄下这些,都知道这些是奇珍异宝想自己收藏数十年之天下至毒,也只不过这些而已,他道:“除了冰蚕唾液和苗疆五步倒以外,某它都有了。”
    小邪想:“这两味主药如果不下,可熊效果不好,老头说过缺其中一两味可以用万年屁虫及大别山死湖的仙客鱼代替。”他道:“老鬼,那你就用万年尸虫和死湖仙客鱼代替好了。”
    季三笑顿时放下心道:“这就没问题了,我明天就能弄到,还有其他九味是什么?”
    小邪道:“一、千年玉马人三一支。二、千叶白灵芝二株要雪山的。三、长白千年银狐一只。四、大娄山玉线熊猫一双。四、少林六神银花一株。五、昆仑赤心鹿茸一支。六、青海万年莲藕一节。七、龙涎红果两颗。九、蒙古红丝丁香草一株。老鬼这些你又准备了多少?”
    季三笑想:“这些都是人间至宝,功可起死回生,老夫许多年来都舍不得用,但为了要练功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他道:“有是有,可是少了一味六神银花。”
    小邪想:“以前老头给我用最多的就是六神银花,现在缺一味叫他补上较老的普通银花也可以。”他道:“没有的话就用百年银花也可以。”顿了顿他又道:“这些药虽稀少,也不是不能求得到,否则你的蛇谷早就没人料理了,你将会动的东西都杀了。那个地方最有用你该知道吧!全弄在一个大铁桶……哦就放在你对面那练药炉上也可以。”他往右边一指。
    李三笑道:“老夫抄好宝录就去办,其他的还有什么呢?”
    小邪道:“其他的是副药辅助性质比较不重要,你听着,天南星三钱,生大黄三钱,儿茶一升,棉花灰三钱,乳香草,天浮萍……”他一口气念了百余种药材。
    李三笑抄好了道:“这些都很平常,也不成问题,接下来是什么?”
    小邪道:“将药调水,在火中煮沸,人在药水中煮上二十一天,若能不死,则能练此神功。”
    李三笑边抄边想:“在开水煮上二十一天?这不是死定了吗?难道……”他遂起疑心道:“那有这种练功法,小子你是在骗我,想要煮死我是不是?”他目露凶光直逼小邪。
    小邪淡然一笑道:“老鬼你要是不信,等你弄好了这些我先示范给你看,到时你总该相信我吧!”
    李三笑想:“这也是有道理若这小子骗我,就将他煮死。”他道:“好,明天我就弄来,接下去是什么?”
    小邪道:“你别急,我说会念给你听就会念给你听,这门功夫要是简单也不能说是天下第一了是不是,我先要看看药物是否够了,再看看你是否适合练这门功夫,若不适合,我再传授你另一种办法。”
    季三笑贪婪道:“还有另外一种方法?那统统告诉我。”
    小邪摇头道:“老儿,这你就不知道了,我之所以不告诉你另外一种方法,是因为我那太上上师祖觉得不一定每个徒弟都能练这门功夫,所以他也有比较差的练法,当然练出来效果比较差,若你能练最好的又何必练第二等的对不对?再说你两种都记,要是弄个不好行功搞乱了你可就走火入魔死于非命,这更划不来。”
    季三笑一想也觉得有道理他道:“那煮了二十一天以后呢?”
    “二十一天以后就开始传授内功心法。”
    季三笑意道:“快将内功心法告诉我。”
    小邪叫道:“老儿你又来了,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本门功夫分好几种,你若能煮上二十一天,那我的说法是第一种,若你不能熬过二十一天,我就教你另外一种,本门最忌讳的就是一次学两种功夫,也很忌讳还不晓得能煮几天就知道第一种武功心法,这样一来全部搞混了很容易出人命的,你放心我身受重伤那能跑出你的手掌,何况你又救了我的命,我怎能不报答你的恩情呢?”
    季三笑道:“好吧…我明天就开始准备。”他是吃定小邪受伤跑不掉才如此决定。
    小邪笑道:“明天你先看我怎么作,你要记下来过程是如何。我必须浸在药水二十一天试验一下药量和火势对不对,如果有不妥我想办法改进,否则你一下去不被开水烫死也要让毒毒死。”
    季三笑心想:“这小表倒是处处为我着想,若真能练成绝世武功,那怕再等土十年半载。”他道:“那我去准备,来!这是干粮,你们俩个好好吃,我走了。”说完他拿出一包东西往外走。
    “等一下!”小邪叫道。
    季三笑一惊转身道:“小兄弟什么事?”
    小邪道:“你就把我这位小妹穴道解开,再禁制她的武功,这样她也逃不走,我也有人照顾,还有你那些蛇朋友,你话它们出去吧!敝吓人的。”
    季三笑现在视小邪是良朋好友,对这些小事他可不放在心上,点点头他已解开寒玲穴道再封掉她武功,又把蛇群驱散,才道:“少兄弟还有其他事吗?没事老夫这就走了,你们别想逃,外面四周至少也有数十万条毒蛇,你们若一出洞口,马上会被咬死,可千万要记住我的话。”
    小邪是蛇祖宗,他怕什么?但身受重伤不得不借重药物疗伤,留在这里要比外面好得多了。他道:“你放心我一定等你回来,我快要死了,我想把本门武功传给你,你快去快回否则我死了你可就遗憾终身了。”
    李三笑一听也真怕他突然死去似的,又塞了两颗治疗内伤之药丸让小邪服下。他道:
    “小兄弟,你别泄气,只要你能把功夫传给我,我一定想办法将你救活,你好好的休息,我快去快回。”说着已奔出洞口。
    小邪一见李三笑已走出洞口,立时大笑道:“诗口口,什么嘛!想学本门功夫可没那么简单,寒玲快来。”
    寒玲可没有他这么看得开,她幽幽道:“我在这里,看你说得天花乱坠,明天你拿什么向人家交代,我们快逃。”她以为小邪引开李三笑是为了便于逃亡。
    小邪奇道:“逃?为什么要逃?”
    “不逃难道你真想跳到开水中煮上二十一天?”
    小邪呵呵笑道:“不错,你真聪明,我也好趁此洗个热水澡。”
    寒玲呗道:“我都快急死了你还有心开玩笑,我背你走,再迟就来不及了。”
    小邪叹道:“既然你这么急好吧!你就背我走。”
    寒玲一喜马上欺身要抱起小邪,可惜她武功被封如同常人,一个弱女子又有伤势在身,怎能搬得动小邪这庞然身辐,不搬还好,一搬她可急得哭出来了,她实在是没办法搬得动。
    “小邪你不会死的,我要背你一起走,你不能死啊!呜……”寒玲她心如刀割,想尽力而力不足又不愿放弃,那种煎熬不是笔墨所能形容。
    小邪一看她哭心有不忍道:“寒玲别动不动就哭,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天下要杀我的人只有我老头一个。你现在功力被倒是无法背我走,再说外面全是毒蛇,我们也走不脱,等我伤好一点我们再一起走好不好。”
    寒玲实在无计可施·,她幽幽道:“那你明天怎么办?你骗了他,我……”
    小邪笑道:“骗他是骗了一点,但假中也有真,我是真的要在药水中浸上二十一天,那是要治我的伤呀!”
    寒玲幽幽道:“本来我是很相信你所说的话,但一个人要在开水中煮我断然不会相信,也不敢相信。”
    小邪道:“这有什么稀奇,你不是知道铁沙掌是要在烧红的铁沙之中练吗?这道理是相同的。”
    “但那和整个人浸在水中不一样。”
    “还是一样的,首先我们先在温水中浸,然后再一直慢慢加热,到后来就能适应高温,当然这时间要很长,而且也必须要用药物来辅佐才成。”
    “虽然你说的有点道理,但你从小开始也只不过十几年,你能吗?”
    小邪哑然一笑道:“别忘了我的名字叫杨小邪,要不是有点邪门,我老头也不会叫我小邪了。”
    寒玲是知道他有点邪门,但这种事很少人能相信的她道:“可是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小邪道:“寒玲你别那么死心眼好不好,开朗点,就算是骗他,一时半日也不会被拆穿,那时我的伤说不定好多了,要逃也多一点力气。”
    寒玲实在没法子,只有再次相信小邪,能拖一天算一天,她相信小邪有能力再骗个几天,她幽幽道:“好吧随你了,我们把干粮吃了。”她打开干粮,是肉松和馒头。
    小邪道:“等一等,你把我身上金针拿出来,我伤口痛得很。”
    寒玲放下干粮从他身上取出金针道:“要剌向那里?”
    小邪道:“我念你刺,你有没有刺过?”
    “刺过,但不熟,不过我认穴还可以。”
    小邪点头道:“认穴准就可以,好在刺金针也不用内力,平常人也可以刺,但你要抓准刺入肉内几分,否则会伤到血路脉经。”
    “我小心慢慢剌就是。”
    “好!左肩井三寸。”
    寒玲马上刺向“肩井”穴。
    小邪感到很满意又念下去:“天池三分,期门五分,曲池三分,玉枢五分,天突三分,漩玑三分,右肩井三寸,阳池二分,天井一分……”由头到脚小邪足足念了两刻钟才告完成刺穴工作。
    许多穴道寒玲并不知道位置,而小邪对救命这门功夫倒是记得相当熟,一一解释给寒玲听。
    这一插完,金针渡穴马上发挥功效,小邪身上痛苦也减少许多,他道:“寒玲你真行,插得分毫不差。”
    寒玲苦笑道:“我怕得要俞,怕插错位置你会受不了。”
    小邪笑道:“这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等二十一天一周,我们放把火把这里烧掉,再到大城镇,卡啦呀卡啦一番,我手痒得很。”
    寒玲奇道:“什么是卡啦呀卡啦?”
    小邪得意一笑道:·“卡啦呀卡啦就是赚钱的本事,告诉你,你也不会懂。”
    寒玲道:“只要念卡啦呀卡啦就能赚钱,我有点不相信。”但她又有点相信,因为他是杨小邪。
    小邪道:“这门功夫和我的跑功一样天下第一。”
    寒玲嗔道:“又来了!你这次不是给逮来这里,还敢说跑功天下第一。”
    小邪叹道:“本来是天下第一,但带了一个老婆只好变成瘪十了,嘻嘻……”寒玲知道他是在说自己,脸一红急道:“你……我……”她也知道是自己拖累了小邪,不知如何说才好。
    小邪笑道:“也不用这么亲密你你我我的,改天我们拜个天地就是。”
    “你……你怎么可以乱讲!”寒玲已腮红如樱花,千娇百媚,秋芙乍笑,令人见之则心生怜慕之情。
    小邪道:“不拜天地也一样。”
    “怎么一样。”
    小邪道:“不拜天地就作姘头好了。”
    寒玲一听登时气道:“你……你讲话怎么这么没修养?”
    小邪叫道:“姘头有什么不好,反正不拜天地而结婚的人,大家都这么说,有什么不对嘛!”原来小邪弄不懂这两个字的意思,他见大人时常说,临时想到,也用上一甩。
    寒玲嗔道:“我不和你说话了,你讲话这么难听。”她是真的生气,嘴唇翘得有两寸高。
    小邪心想:“难道姘头会这么严重?看她生气成这个样子?既然姘头不好,那就换另一个姘头吧!”他道:“好好好,寒玲我错了,我不对,我没修养,但总该吃点东西吧!明天卓有戏要唱哪!”
    寒玲嗔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说话。”她已徵露笑容。
    不久他们吃了干粮,小邪已入睡,而寒玲却心有千千结,她想着小邪,想着明天,想着以后……
    空谷一片阴暗,蛇虫嘘然,更添恐怖。
    XXX
    第二天“幽灵鬼王”一大早就回蛇谷。
    他手里拿着一大包药草奔入洞内大笑道:“小兄弟,我回来啦!可把我累死了,我找遍了方圆二百里整夜不眠才弄到手,我们可开始了吧!”他把药材丢入炼药桶里。
    小邪一看他意成这个样子心中暗自好笑,他道:“老儿,你蛮行的嘛!好我们开始。”
    小邪当然想愈快治伤愈好。
    老鬼动作更快,他是急疯了想要练成绝世神功想得迷了心掉了魂,如果他发现小邪在骗他,不吐血才怪。他挑了两桶水又找些木材点燃木材开始煮药。
    小邪看了看木材叫道:“老鬼木材不够,若半途失火可非常麻烦,你再多找一点上他这句话倒是实话。
    季三笑道:“我这蛇谷很少有木材,你等一下,我到外面拉几棵大树进来。”
    “快点!别误了时辰上小邪这是打“狗”趁热。
    “放心我马上回来!”说着他已掠向谷外。
    寒玲栗道:“小邪你真的行吗?”
    小邪叫道:“不行我还不跑?来!替我将金针完全插入穴中,别让老鬼发现这个秘密,三星期后来个煮蛇王汤。”
    寒玲很快的将金针插入穴道,她道:“这样可以吗?”
    小邪道:“还不行,其他穴道也要插,我自己来。”他将其他穴道也补满只留下“百会”穴。因为“百会”穴插下去会昏迷,他想有强敌在此不宜如此做,效果虽差一点但不碍事寒玲轩颜一笑道:“你这个人怎么老是练这种奇门武功,邪里邪气的。”
    小邪道;“这那是邪功,我老头说这是少林易筋经,经过老头数十年的研究才发现这种能使人脱胎换骨的方法,你还说这是邪功,差!”
    寒玲惊道:“易筋经?这……就不是邪功了。”
    小邪叫道:“那有功夫分正邪的!有人练功须要某种方面的牺牲,例如老鬼练的“灵蛇阴阳掌”是天下至毒,他练功时加上毒药浸淫后他的手变成黑色,我们叫他邪。若有人练“灵蛇阴阳掌”不用毒药,那练出来的掌力也没这么厉害,手也不会黑,我们就叫他正。其实都是他的毒太厉害,而使许多人害怕,才给他一个名字“邪功”。又如他练邪功而不杀人,那邪功不就等于没有一样,我们要叫他什么?“没功”?你怎么去分正与邪两种功夫?
    所以正邪之间分界很小,不过练这些毒掌的人,大部份都心术不正。所以武林中方把“邪功”两字当作坏人的标志。”小邪感到自己很会解释道理,其宦这些都是老头子告诉他的,一被他逮到机会,他就滔滔不绝,口若悬河,也好表现一下自己很行。
    寒玲可不明此理,她道:“我永远说不过你,你永远都是有那么多的歪理。”
    小邪叫道:“歪理也是理,只要看这个理是不是能使人采信,如何?你信是不信?”
    寒玲道:“我是相信,但你这几天一定要好好治伤,否则我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小邪笑道:“没有问题,你等着,我一定带你到洛阳卡啦呀卡啦。”
    “又来了,也不看看你的伤有多重!”
    “重?重才好,洗澡也洗得过瘾,你不是要报仇吗?那等一下你就在火炉下帮老儿煽火,我在桶里时你可不能得罪他,否则我这澡也不用洗啦!”
    寒玲直笑不已。
    外边老鬼已抱着一大捆木材进来,大小汗珠流不停的笑道:“小兄弟不够外边还有。”
    小邪看了看道:“够了,我们开始,你先加热到高温时我再下去,记住!我在水中时要小心火势,不能让它太弱,也不能太强。”
    季三笑道:“我会小心。”
    小邪道:“每次要两个对时,等一下我自己下去,也自己会上来,你别碰我身体,否则岔了气就不太好。”说着他故意弄些奇奇怪怪之动作,搔头,扭腰,勾腿摆臀,耸肩挥手……。
    季三笑目不转睛的注意他的动作,连一点点小动作也怕遗漏,有碍练神功。
    不久水已达高温,小邪勉强跃入药水中,抱元守一运功疗伤。
    寒玲急叫道:“小邪!”她是因为担心而自然叫出口。
    小邪已浸入药水中不便回答。
    老儿季三笑一看这小子真的跳入药水中,心中一些顾忌和疑心已去了大半,他已相信小邪有那部“玄玄宝录”,自己也开始背起小邪所说的每一句话。
    他想:“等二十一天一周,若行了我再下去煮二十一天,那时他已经将宝录全部告诉我,我就一掌劈了他,到那时我就天下无敌了,哈哈……”想到此,他忍不住已昂头狂笑,笑音如夜岛刺耳难闻。
    寒玲以为他有什么意图得逞,连忙往药桶看丢,见小邪还在里面像菩萨般坐着,也不知是死是活,心中忐忑不安已极。
    季三笑相当注意火势,他不敢忘掉小邪交代的话,不能太弱也不能太猛,这副认真像,实是少见。
    寒玲虽然帮着煽火,但不时往桶里看,她想只要小邪一叫,她就立刻将药桶推倒,让小邪能逃出药桶。
    小邪在药桶里闭气疗伤,他一跃入桶里,一阵刺辣已攻入小邪肌肤中,疼痛难挨。他觉得这老儿并没有偷工减料或加料,安心的治伤。伤口一阵刺痛,小邪知道那是伤口肌肉尚未死去,可以利用药物和真气将伤口逼合。使伤口不致于结疮疤,只留下一丝淡淡红肉痕,当然这些都要归功于那二十几味天下至宝,小邪真是命大福大。
    首先他先运功一周天发现有许多脉经被砍断,得运气逼穴一条条逼通它们。再运行一周天情况已有好转。此时水已开始沸腾,“哧赫”袭向小邪肌曹,小邪利用“金针渡穴”将体外药引入穴道运行全身以治疗内伤。只见他“百会”穴已渗出一丝丝污血。
    第一次行功最重要,小邪必须将内脏瘀血排出体外,还必须接上穴道脉路,也必须逼合伤口,否则下次行功就无甚效果。
    季三笑一看水开了,他想看看小邪有何反应,但他只见到小邪坐在桶里也不知是死是活,小邪交代不准动他,季三笑也不敢动小邪。
    寒玲看到水不停沸腾“咕噜”叫着,心中直往下沉,她好希望立刻知道小邪的生死,可惜小邪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时间不停流逝,一刻……两刻……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已快到中午了。
    寒玲开始流泪,她见小邪已在水中四小时,连一点动静也没有,心头有若被千钧重石压着。
    小邪知道再行功五周天就可以将伤口逼合,并将脉路接通。功行六周天就能将内伤瘀血排出,比次疗伤就可告一段落,他也担心火势不够,有碍疗伤。
    季三笑心头也开始沉重起来,他想这门功夫未免太惊天动地了,用开水煮上四小时,天下怕没有这种人吧…小邪会不会死了?他已有点犹豫。
    宝行三周天,已过了两小时,是中午时分。
    小邪知道运功太久,外面的人恐怕会以为自己死了,因而不再加火,还有可能捞自己,那就前功尽弃,心中直叫着“鹅米豆腐。”
    季三笑心想小邪大概死了吧!他已加火加得甚累,但他还是怀有这么一点点希望,是“玄玄宝录”这天下无双的武功在支持着他。
    寒玲已哭出声言,她不管老鬼就往药桶推。
    “你干什么?”李三笑大叫一声已拦住寒玲。
    寒玲哽咽道:“老鬼你害死了杨小邪,我要报仇!”粉拳已打向老鬼身上。这时她武功已失,出手有若在煽风,打在老鬼身上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老鬼不闪不避叫道:“女娃儿你等着点好不好,说不定他没死被你这么一弄就死了,好歹也等太阳下山再说。”
    寒玲幽幽道:“可是他……那有人在开水中煮这么久,我怕他早已死了。”
    李三笑也是如此想,但他还是存着一线希望他道:“等等看,若真的死了也不在乎多煮几个钟头,我们将这些木材烧完再说。”他指着地上一堆不算大堆之木材“火势如虹,火舌腾腾不已。
    不久木材又快烧完了。
    小邪已运完五周天,剩下最后一周天,眼看着就要大功告成。
    但李三笑已绝望叹道:“女娃儿我们失败了。”他很难过的呆坐于地。
    “哇!”寒玲连最后一弦希望也在李三笑这句话中而幻灭,哭着就要推倒药桶。
    李三笑一急;立刻拉开她叫道:“人死了药可还有用,你不能乱糟蹋了好药。”
    寒玲被他一拉摔在地上悲叫道:“你害死了小邪我要让你得不到药水!”说完她已再次冲往药桶。
    季三笑一挡把她给挡了回去。
    寒玲实在没有办法楞在那里,既伤心又悲愤。看看剩下之木材地想:“不如引开他注意力再推倒药桶。”
    寒玲道:“老伯,剩下这些木材放着也不好,统统烧掉算了。”地做出一副无奈而楚楚动人之像。并走向前拾起木材往炉里丢。
    季三笑见她不再推药桶,也不阻止她丢木材到火炉里去,就这样火势又加大。
    小邪在药桶中暗道一声好险,差点就因火力不足而前功尽弃。
    寒玲放着木材,一看李三笑不法意,顺势就往药桶推,但她快季三笑更快一甩手又将寒玲拉开。
    寒玲一直想要将小邪弄出来,但老是被季三笑阻挡,不由得性子已发,不时绕着药桶,一见有机会就推。
    季三笑阴笑道:“我偏不让你推!”他一口怨气还没发,现在又碰上寒玲无理取闹,心火已升,也赌起气来。
    两人这么一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火势也渐渐减少,最后也熄灭了。
    季三笑一看人熄了他叹口气道:“娃儿你也别推,我们将这小表捞起来看看。”他神情沮丧,有若一只斗败公鸡,慢慢的走近药桶想将小邪捞上来。
    寒玲也哽咽走了过丢。
    小邪暗自好笑心头想:“他们以为我死了,好,死就死,装死我也不外行。”只要一闭气,他这模样比死人还恐怖。
    李三笑已将小邪身躯捞出来,只见他全身冒着白雾气,肌肉通红伤口已合,一点也无被煮烂之徵象,老鬼探探小邪鼻息也没喘气,奇怪的将小邪放在石床上心中不时嘀咕小邪生死。而寒玲已泣不成声,哀痛欲绝。
    小邪想:“他妈的装什么死?这老鬼又不是和我多有交情,我武了他说不定还在偷笑呢?这可苦了寒玲。·”想到此他已开口阴沉沉道:“老鬼你过来。”
    李三笑一惊非同小可,死人复活了,“蹬瞪蹬……”一连退了好几步,失魂的望着小邪。
    寒玲则破涕为笑,一跳起来拍手叫道:“小邪你没死……我……”事出突然她也不知如何表示心中之喜悦。
    小邪笑道:“死是没死,差点被你哭死啦!”
    “我…我…”寒玲马上擦拭两颊泪珠,既窘困又欣熹的望着小邪,一扫心中阴霾。
    小邪又望着李三笑道:“老鬼,你算什么嘛!我叫你不能动我的身体,你却故意把我抬出来,你害我受伤不浅。”
    季三笑可是又惊喜又钦佩的望着小邪,兴奋异常道:“小兄弟,我…我…老夫实在没想到你还活着,这……对不起小兄弟。”现在小邪在他眼中已是大神仙,大师父,他已忘记自己是谁了。
    小邪叫道:“混蛋哪!本门武功天下第一,这些小事你也怕成这个样子,被你这么一抬,害我失去了十年功力看你该如何赔偿我?”
    季三笑苦笑道:“小兄弟你别难过,老夫有两条灵蛇是变种蛇,老夫也不晓得它叫何名,但它的血可以恢复功力,老夫这就丢捉来给你服用。”
    小邪叫道:“好吧!既然你能帮我回复功力,我也不责备你,对了,我有点饿,你再弄点东西回来,最要紧的是酒,练这种神功完毕时最好喝点陈年老酒,方能炉火纯青,余毒尽除,等一下我再告诉你一些细节。“
    自从小邪活过来以后,季三笑可是对他的话“过耳不忘”深怕将来练功忘了一些步骤,更是对小邪深信不疑。他道:“老夫这就丢准备。”说完他已兴冲冲的往外奔,深怕时间耽误太多似的。
    寒玲轻笑道:“小邪你好神奇,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呵呵……”小邪得意笑道:“我是天生灵台泛光,七窍通天,神户英挺,十足金刚命,在朝帝王像,在江湖是霸王像,那里会死?就是有人把我埋了,你也要相信我还活着。”
    周八伯替小邪看的相,小邪是永远不会忘记,而且是逢人便吹,以表现自己命好,也因而自我陶醉,真以为他真是帝王侯了。
    寒玲奇道:“为什么?你真的杀不死?”
    小邪道:“当然,我已经和观音菩萨结拜作朋友,她不保护我要保护谁?”
    寒玲淡然道:“我相信你就是。”这许多天来,小邪的一切都是那么令人无法相信而必须去相信,所以寒玲她相信了,没有理由的相信,只因为他是杨小邪。
    小邪呵呵笑道:“将来还有许多秘密我再告诉你,保证你大吃三惊,嘻嘻……”小邪正在幻想他也会生孩子,乐得呵呵直笑着。
    “你还有什么秘密呢?”
    “天机不可泄露,不过我告诉你!”小邪欺身在寒玲耳边细语道:“我会生孩子。”
    “你……”寒玲耳根泛红,困窘已极。
    “哈哈……”小邪大笑道;“这有什么稀奇,慢慢来就会了嘛!炳哈……”
    这时小邪穴道白气已散光,皮肤也转为淡红,他才把金针拔出,只看伤口完好如初,像是一倏红线黏在上面一般,不注意看还真看不出来。
    寒玲惊奇道:“小邪你真邪,我简直不敢相信。”
    小邪道:“小事一件,以前华佗能够剖开人家脑袋,洗好脑浆又缝回去,比起华佗我这就算不了什么了。”
    “那只是传说。”
    小邪道:“无风不起浪,没有几分事实也不会留传到现在,若你想学,等到有一天我回去时,咱们再找老头子传授如何?”
    寒玲嗔笑道:“我才不要呢,看你怪怪的,你老头更不用说了。”
    小邪叫道:“你放心,我怪,我老头可好得很,你见到他一定会喜欢他,他很难得生气,不过……他有个坏习惯。”他神秘的望了寒玲一眼。
    寒玲问道:“什么坏习惯?”
    小邪哧哧笑道:“他跟我一样喜欢吃狗肉,你想不想学吃狗肉?”
    “狗肉?丐帮弟子倒是有不少人吃,但我没尝过,狗肉真的那么好吃?”
    “呵呵……”小邪笑道:“这简直是人间仙品,你若不吃真是枉到人间,我告诉你,玉皇大帝他也吃哪!”
    寒玲娇笑道:“你又没上天堂,怎么知道玉皇大帝也吃狗肉?”
    小邪神气道:“这你就不晓得,在我故乡有间庙供的就是玉皇大帝,可是我有几次捉狗往那里藏,结果第二天就不见了,更奇怪的是我看到玉皇大帝的嘴巴还油油的,这狗不是被他吃去还有谁呢?”
    寒玲也不知是真是是假,看小邪讲得蛮像回事,她道:“那你是不是换地方藏狗?”
    小邪道:“那时候我还小,一看玉皇大帝敢和我争狗肉吃,我好气就拿条绳子把他给绑了起来,结果还真灵,这么一绑那些狗肉也不再遗失,我就向玉皇大帝说:“别再偷我狗肉吃,我就放了你。”他当然不好意思回答;我又解开他身上绳子,心想做这么大的皇帝没狗肉吃也真可怜,我就时常弄点煮好的狗肉丢拜他,他也吃得很过瘾,一直到我找到另一个藏狗的地方,才没继续供奉他狗肉吃。”他说得历历如绘,传神之极。
    寒玲笑道:“我们下次见到你爷爷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她怀疑有人躲在那间庙里偷小邪的狗。
    小邪叹道:“我爷爷?算啦!他是只大懒虫,从来不出门,他那会晓得这种事,你下次去最好弄上二斤酒,几包香肉给他,我看他连心肝都肯挖出来给你。”
    寒玲道:“好吧等你要回丢时,我再跟你回去看看你爷爷,你什么时候回去呢?”
    小邪心想:“这“黑血神针”她可能不晓得,不如问她一下少林寺在那里,以后想回去也好偷敢它几下。”他问道:“你知道少林寺在那里吗?”
    寒玲道:“在嵩山少室峰,河南省,你问这个有何用处?”
    小邪笑道:“我要到少林寺敲钟,敲响金钟时我就可以回去了”
    “你要到少林寺敲钟?”
    “对呀!而且还要敲二十四响向。”
    寒玲惊道:“二十四响?你别吓人好不好?”
    小邪叫道:“谁吓你,敲二十四响有什么了不起,我高兴我还想敲他一百响呢?”
    寒玲担心道:“小邪你可别乱来,少林寺的锺是不能随便敲的,你知不知道那钟楼是由十八罗汉看着,除非少林寺有重大变故才会敲二十四响,我听干爹说他只听到两次,而且都是掌门人死了。你这一敲天下不大乱才怪?”
    小邪一听扫兴已极懒懒道:“这么说我老头是要我等到少林掌门人死了,再要我回去喽!”
    寒玲点头道:“看来是如比,但又有谁能杀得了少林掌门人呢?除非他自己老死吧!我看你非等上三、三十年才能回去了。,一
    小邪道:“这个不行那只好找到“黑血神针”了。”
    寒玲豆追:““黑血神针”是什么东西?”
    小邪笨追:“寒玲,我说死不掉是骗你的,那“黑血神针”是一种很小的针,刺在人身上马上会死亡,而且找不出一丝痕迹,我中了它,也只好和你说再见了。”
    寒玲惊道:“这么厉害?”
    小邪道:“要不是这么厉害,我老头也不会叫我见到它,就要像疯狗一样的逃命。”
    寒玲噢笑道:“·这要是让我找到一支,哈:看你还敢不敢再欺负我?”
    小邪得意道:“等你找到再说吧“趁现在……”“啪”他已打了寒玲一巴掌,闪身往外奔去并不时哈哈大笑。
    “你……”寒玲摸着下巴:“可恶!”她也追下去。
    “哈哈……”两人喜悦追逐,时有笑声传来。
    XXX
    时光如梭,岁月似水。一连三星期已过。小邪也圆满治好伤势,又如生龙活虎般。
    在这同时,他也不断念一些不三不四连他自己也听不懂的武功心法给“幽灵鬼王”季三笑听。
    季三笑也将小邪视如爹爷,侍奉得无微不至,他还不时伸手去淌那药水,跃跃欲试神功威力,他也不怕被剥掉一层皮。他问小邪要如何进行方能无碍,小邪也一一胡扯一番道理,当然是免不了要以温水先开始。今天
    季三笑甚是高兴问道:“少兄弟现在我可以尝试一下药水之滋味如何了吧?”他已足足憋了二十一天,这种焦急之心最难熬。难怪他不等小邪开口就已先问起来。
    小邪暗自好笑他道:“可以啦,药性已没先前那么强烈,现在已适合你,来来来!先将衣服脱掉再进入药桶中,神功马上就要大成了。”
    “呵呵………”季三笑真是个不要命,迷昏了心,赶忙脱掉衣服不等小邪指手就往药桶跳:“小兄弟,好舒服哇!”他不时泼起水花往脸上洒,真是如鱼得水。
    小邪心想:“舒服,你当然舒服了,等一下还有更舒服的。”他笑道:“老鬼“凡事第一次都是最重要的,所以我要在药桶里架上盖子,保留出你的头部在盖子上,我将盖子绑好,你要尽量忍耐,一直到无法忍耐时,我再将盖子打开。”
    “这……”季三笑心想:“这小子会不会有诈?”立即爬出桶子道:“不加盖子不行吗?”
    小邪也是知道季三笑老奸巨滑不是那么容易上当,他严肃道:“不加盖子你一热一怕就会往上窜,这就前功尽弃,我加盖子是要你没办法出来,那时候你得强忍着痛苦,这才能激发你忍耐功夫达到最高之程度,我是为你好,这样好了,你要是怕我害你,那你就给我一些禁制,例如毒药,或者是其他一些你的看家秘招,如果我害了你,我也得赔上一条命,这你总可以放心了吧!”小邪故意说出毒药,一方面自己对毒药有独到之处,另一方面是这老鬼人称天下二毒,他对毒药一定最有信心,果然不错,李三笑上当了。
    季三笑想:“这二十几天来,杨小邪对我倒是有问必答,而且还答得很详细,想必他是在报恩,哼哼!老夫可不吃你这一套,你想用感情来收买我,那你就看错人了,至于练功之方法他说的倒也不假,我要是忍不住一定会往外面跑,这样一来真如他所说是前功尽弃,而他宁愿以身陪命那是他自己找的,我就来个过河抽板,要他死于非命。”他道:“你服下我这颗“不见天”丹丸。只要三个时辰不服下解药马上会七窍流血而死。”他从衣袋翻出一颗红如樱桃之药丸,看他的神倩似乎对这药相当有把握。
    小邪考虑也不考虑一下,抓起药丸就往嘴里吞道:“这你总该放心了吧!”
    季三笑暗道:“小子你死走了,这丹药连我自己也没有把握解停开,你吃得倒像是在吃糖一样。”他很满意的道:“你放心我练功练好马上替你解掉,你有吃等于没吃一样。”
    小邪心想:“老儿,你看错人啦!你这小孩子的招数连我肚脐眼都不如,还想耍我,我要是没把握我也不会服下你那颗红樱桃。”他道:“就是有吃和没吃一样,我才会如此爽快的服了它,我们开始吧!别浪费时间。”
    季三笑很得意阴笑数声,他也觉得时间宝贵,再次跃入药桶中。
    小邪也不客气,找了一个大盖子中间挖个洞像套囚犯般将季三笑套在桶中,还找了几根铁条架在上面用铁丝缠好,检查一下才满意道:“行了老鬼你现在将真气布满全身,我要加火了。”“拍”小邪打了他一个响头呵呵笑个不停。
    季三笑以为小邪这一掌是在试验自己运功了没有,也不生气,但自然的瞪了小邪一眼便立即运起功力道:“可以了你点火吧。”
    小邪问道:“你的煤油放在什么地方?这木材点不着须要煤油。”小邪是要拿煤油烧蛇,准备脱逃。
    季三笑不疑有诈道:“右边山洞约七尺左右,有个大桶就是煤油,你走过去就可以看到。”
    小邪笑嘻嘻走向寒玲眨眨眼神气已极的将铁桶通通搬出来。
    寒玲也会心一笑走过来帮忙。
    李三笑还是心有余悸他道:“少兄弟别太快,慢慢加火,我怕火太大我受不了。”
    小邪哧哧笑道:“放心我会省点用,你运功吧!最好将眼睛闭上,以免岔了气。”
    李三笑还真怕岔了气赶忙将眼睛闭上,默运神功。
    小邪知道煮老蛇王汤的时间到了,他开始点火,一点点煤油已将火势带大,水也慢慢热起来。
    小邪想利用这时间替寒玲解除禁制他道:“寒玲你快坐在石床上,我替你恢复功力。”
    寒玲点点头坐在石床。
    小邪道:“你快运气看那里不通就告诉我。”他已拿出金针准备替寒玲渡穴。
    寒玲依言运功不久她道:“章门”,小邪立刻以“大悲指”点向“章门”穴再利用金针逼入真气,替寒玲打通穴道。
    一会儿寒玲又叫:“天池……天突……神门……至阳……曲泉……神庭。”
    “神庭”穴一解,寒玲已起身叫道:“成啦!”她又恢复以前活泼可爱。
    小邪嘘了一声叫道:“小声一点,老鬼还在旁边哪!”他指指李三笑,两人凝目而笑,往老鬼走去。
    小邪叫道:“老鬼现在觉得如何呢?”
    李三笑道:“还可以但已有点热。”
    小邪安慰道:“没关系现在热,以后就不热了,你忍耐点。”
    李三笑道:“老夫省得,你休息吧别太累着了。”他是错把小邪当恩人了。
    小邪想笑但没笑出声音他道:“好吧你废话少说,别岔了气。”
    不久水渐渐口出蒸气,老鬼脸上也涌出汗水。
    小邪又加了不少木材他道:“我出去解手一下马上回来,你别乱动忍着点,大功快告成了。”
    李二笑已不能开口,只以点头表示。
    小邪走向寒玲道:“你留在这里看好老儿,我出去办些事马上回来。”
    寒玲也不知道小邪要搞什么她道:“好,但你要快点回来,我一个人在这里会怕。”
    小邪点头道:“不必半刻钟我就回来。”他扛着那桶煤油直奔洞外,他暗道:“奶奶的,杀人放火可是我专门的行业哈哈,这招清蒸老混蛋够他脱层皮哩,哈哈……这些臭蛇也留不得恶心死了。”
    蛇群一闻到煤油味,已惊惶往外逃命。
    小邪一看立时奔出谷口在外面浇了一圈防止蛇群走脱将剩下的泼在四处,又找了许多枯树丢在四通,这才满意掠回洞中。
    小邪对李三笑道:“如何,滋味如何呢?”
    季三笑满脸通红世不晓得开口猛摇头。
    小邪丢了三根木头到火堆里又道:“老鬼你可要好好忍耐,若忍不住就喊,喊出声音来可以减少痛苦。”
    小邪一说完,李三笑马上吼叫起来。
    小邪哧哧笑道:“叫啊!叫愈大声愈好,快快否则等一下就来不及叫了。”小邪还不时打他的头,像拍皮球一般。
    “哇好热啊!我受不了了,小兄弟你快放我出去,哇……噢……”言若巫山猿啼,悲厉已极。
    小邪笑道:“受不了?受不了也得受,你以为这门功夫这么好学?呵呵……”
    李三笑被热水烫得实在受不了他叫道:“快!小兄弟快放我出去,我不练了。”
    “不练?你说不练就可以不练?好好给我练,否则我拿谁来练?你再说不练我就给你来个“卡嚓”!”他折断木头叫道:“杀了你。”
    李三笑还以为小邪是在强迫他忍耐,他苦叫道:“快呀!痛……热哇少兄弟快打开盖子,啊……我受不了了,快放我出丢。”他现在正是在尝试“热锅上之蚂蚁,开水上的活蛇。”
    小邪叫道:“死老鬼,你以为我是谁?什么鸟蛋“玄玄宝录”我每天上茅坑就是在练这门功夫,你是吃了我的迷魂药,迷了心失了魂,想学我在开水中游泳,嘿嘿!你好好学吧!
    我走了。”他又打了李三笑七八个耳光,去了所有木材到火炉里,拉着寒玲扬长而丢。
    李三笑这时热水临身,那听得进小邪的话,只是苦叫哀叫:“小兄弟……快放我出去…
    哇……我受不了啦!”他整个人已如疯子般狂叫不已。
    小邪和寒玲奔出谷外马上点燃煤油。
    “呼”一声火舌已豉卷整个蛇谷。
    火势由外向内,故而蛇群根本役法逃“嘶嘶”乱叫。
    小邪和寒玲已笑着掠往山下消失在丛林中。
    季三笑也因开水过烫而昏过去。
    这时有倏黑影快如电闪的射入恫内,只见他一扬掌已将药桶震碎,挟着李三笑往洞外一掠消失在一片火焰中。他的动作之快之猛寅属少见,必是武林绝顶高手无疑。
    不久蛇谷已化作一片火海,从此再也没有“蛇谷”这名字了。
    山风吹掠,景色宜人,阳光乍现,大地含笑。
    XXX
    小邪他们已找到一冢客栈,两人大吃一顿。
    小邪得意笑道:“这老儿不死也要脱层皮嘻嘻……”
    寒玲嗔笑道:“亏你还想得出这个把戏,不过要不是你,我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语气之间充满感激。
    小邪笑道:“这下你该相信我的厉害了吧!”
    寒玲娇笑不已,她实在没看过这种古里怪气之人。不久她道:“对了,你还记得那批黑巾杀手?”她想到上次被追杀有点奇怪。
    小邪道:“怎么曾不记得了,我也莫名其妙就惹上他们,要想和谈都没办法,杀又杀不完,不过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他们都是一些可怜人,也许死掉是他们最好的解脱。”
    寒玲不懂道:“这是为什么呢?”
    小邪道:“原因多啦!他们不但没有鼻子耳朵,而且整个脸都烂掉,所以他们才会蒙着脸。”
    寒玲吃惊道:“真的,那有谁这么狠心如此做呢?”
    小邪恨道:“是天下最没良心,也是最卑鄙的人,我倒想把他煮一煮。”
    寒玲道:“丐帮耳目遍天下,我回去请哥哥查,也许可以登得出那人是谁也说不定。”
    小邪叹道:“查出来也没用,谁能杀得了他,你知道上次有一位黑衣杀手他是谁吗?就是最后来那个。”
    寒玲摇头道,“当时我昏迷过去,不晓得他是谁。”
    小邪道:“首先我也不知道,但在蛇谷和老儿谈天以后才知道他叫童血熊,是九魔之一的“鬼谷魔王”,你想他武功那样高强的人都被买做杀手,我们算什么,我看挟着尾巴逃走才是上策。”
    寒玲娇笑道:“你还不是一样把他给杀了。”
    小邪叫道:“妈的,你没看到我差点也断了气,这是他太大意才会翘在我手中,机会不是天天有,月亮也不是每天都是圆的,我还是逃跑才划得来。”
    寒玲道:“那我呢?跟你跑?”她发现自己说这种话,有点太“那个”已低下头,粉脸泛红。
    小邪呵呵笑道:“跟我跑?你追得上我吗?我看你还是回到丐帮去比较安全,然后要找我再来找我,反正你说你们丐帮弟子遍天下,随时都能找到我不对吗?”
    寒玲幽幽道:“可是我还是喜欢跟你闯闯江湖。”
    小邪看了她一眼,见她楚楚动人,无奈道:“好吧!被缠上了甩也甩不脱,那你以后见到有危险就跑,像……反正你跑就没错,最好跑到你们丐帮分舵躲起来。”他本想说跑得像疯狗一样,但想了想又没说出口。
    寒玲点头道:“好,只要有危险我就跑,跑得愈快愈好。”
    小邪笑呵呵道:“跑呀!找家大客栈睡七三天三夜,哈………”
    两人在笑声中走往大城镇。
    寒玲身上不知何时已挂起小铃子,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甚是悦耳。
    小邪奇道:“寒玲你为什么要挂铃子,想拉风是不是?不过蛮好听的。”
    寒玲笑道:“我名字有个玲字,所以找喜欢挂上铃子,也喜欢它清脆的响声。”
    小邪道:“要是没有铃子呢?例如前几天你被追杀而铃子不见了,你会不会有点不习愤?”
    寒玲点头道:“是有点怪怪的,所以找刚又买了铃子挂在腰上,怎么样?”她晃了一下柔腰,立即一阵悦耳铃声传出来。
    小邪赞叹道:“蛮夸张的嘛!我看也不用叫你寒玲了,朕就对你小丁如何?像皇帝封妃子一样,小丁、小丁当、叮叮叮、当当当、哈哈……蛮有意思的。”他愈念是愈顺口,也愈觉得好笑。
    寒玲叫道:“我不要,这么难听,换一个好不好?”
    小邪奇道:“换?小丁换什么?嘴长在我身上,我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小丁、小丁、小丁…”他叫个不停。
    寒玲想:“小丁就小丁,和他斗嘴我看等一下更难听的名字都叫出来了。”她道:“好嘛!“小丁就小丁,你别念个不停,我们快走免得太阳下山还赶不到大城市呢?”
    小邪道:“小丁,我们用跑的如何?”
    寒玲娇笑道:“我才不上你的当,弄不好又像上次,你一跑又带回来十几个要命的,差点都把命都去了,你还想再带几个人回来吗?”
    小邪尴尬笑道:“意外,上次纯属意外,嘻嘻……”
    寒玲道:“这次呢?这次要是再意外你又如何?”
    小邪一想暗道:“奶奶的,俺真憋,上次一跑带回来要命的,这次说不定带个棺材回来,赌博也要讲点运气,该瘪十就瘪十,一点都不能乱来。”他道:“好吧!我们走快一点就是,等到有大城市,我有你这位小丁爷保护,我看要挂十一个麻袋啦!”他一想到大城镇一定有丐帮弟子,这就不怕人家追杀了。寒玲娇笑道:“走吧!到时候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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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长安乃历代重要古都,还至西周文武成康,以迄秦汉隋唐,都建都于此,为我国六大古都之一。
    车如流水马如龙,万家灯火到天明,还是长安城之最佳写照。
    当然这么繁荣之古都一定少不了,酒楼、妓院、赌场、杂耍……是应有尽有,此奢侈浮华之相闻名全国,无怪乎人多事杂。
    而这些都不足以道,脍炙人口者,莫过于杨玉环之华清池。这既哀怨又令人遐想之历史艳闻。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多少情侣皆想来此尝试一下细腻柔情;而小丁也不例外,她也带着小邪畅游华清池。春风吹面发生香,柳态轻盈骚弄忙,绿水柔波映曲桥,过往情侣若鲭江,可惜未能再见到绝代美人杨贵妃矣。
    小邪三步两步走,七摇八晃如逛北京,甚至有点贼头贼脑。在这华清池他算是最土,最不懂风情,最没气质但却是最好玩的一名乡巴佬了。
    小邪注视行人良久他终于发现问题了,他道:“小丁这是什么地方?这么多人,奇怪的是他们手都拉着手,蛮像这么回事。”
    小丁娇笑道:“这是杨贵妃之华清池,你看左边有间大行馆,那就是当年杨贵妃住的地方。”她指着左边一栋有若宫殿之建物又道:“那是禁区我们不能去,而这里本是大庭院,也许人来多了官府也管不着所以就开放了,那些人是来悼念杨玉环的。”
    小邪叫道:“管他的什么扬一番(玉环)扬二番的,我一次打牌能扬十八番都不吭声,他奶奶的扬一番就这么神气。”他可不憧杨贵妃这位大美人姓什么叫什么。
    小丁听得直笑不已,这一路上小邪的举动,已使小丁笑得嘴角发酸直呼过瘾。
    小邪瞪了小丁一眼叫道:“你笑什么,我可没骗你,手伸过来。”他已伸出右手想握小丁柔夷。
    小丁奇道:“小邪,干什么?你……”
    小邪叫道:“小丁,别人都牵看手,我们也要牵看手才合乎规定嘛?”
    小丁一听脸红着道:“不必了小邪,他们都是夫妇或情人我……”话未说完脸已红透耳根。
    小邪哧赫笑道:“假惺惺,你不是我的情人是什么?就算不是也得借用一下,逛完了再还你。”不等小邪同意已握住小丁左手往人群走去。
    小丁想甩,但一次没甩掉,也不好意思再甩,任由小邪牵着到处乱窜,困窘得连话也说不出口,然其内心却洋溢甜美之梦幻,欣畅无比。
    温泉只有几个小地方,其他较大的水潭并不是温泉,池里红鲤墨鳟悠游自得,嬉戏追逐,一付祥和气氛。
    小邪望看水池一时兴趣起:“小丁咱们捉几条鱼来烤如何?”小邪他不是骚人墨客,也不是名门公子哥儿,他可不懂赏花悦物,品茗戏月之雅事,他是想到那里做到那里,啥事新鲜干啥事,别人如何想没关系,只要自己心头快乐就好。
    小丁可就不同了,她比较懂得这些雅事,更可说是个中高手,对于小邪这种煞风情之事,她也微一吃惊,她惊道:“小邪你别乱来,这里这么多人,你这么一提不被人家笑死才怪。”
    小邪叫道:“这有什么好笑,捉鱼就捉鱼他们笑个什么劲?”他认为鱼本来就是要让人捉的,捉鱼本来就是很平常之一件事,差就差在他没想到地方不同。
    小丁急道:“这些人都是来欣赏风景,顺便悼念杨贵妃这位美人,那有像你是来这里捉鱼,你就行行好放鱼儿一条生路吧“”小丁实在怕小邪这种想到就做的脾气,就是用软的小邪也未必肯吃,她知道小邪的心思没人猜得透,也许连小邪自己也猜不透他自己,她只好装成一副可怜样来博得小邪同情。
    小邪本来是想在小丁面前表现一下自己很行,尤其是空手捉鱼这门功夫,谁知道小丁如此“煞风情”害他没得表演。他扫兴道:“他妈的,搞什么嘛?这些人放看鱼不提还赏什么风景,十足假猩猩。
    小丁叫道:“小邪你怎么老是讲粗话,这么难听!”
    小邪白了小丁一眼道:“这我倒要问你,骂人的话要好听的,你说来听听看,我闯了大半辈子江湖也没听过骂人的话是好听的。”
    小丁被这么一问倒觉得无言以对,本来骂人的话都是不好听的,她也白丁小邪一眼叫道:“那你不会不骂人吗?”
    小邪叫道:“不骂人?好,不骂人我就打人!”他没得下水求表现已是一肚子火,现在小丁又加油添醋,他是有点想找人出气,随手捡了一颗小石子,往远处丢,立即转头装作若无其事之模样。
    丙然马上有反应,只听不远处有一男士愤怒声传来:“他妈的,搞什么嘛!是谁乱丢石头?”他骂的话竟然和小邪一模一样,只见他找不到丢石头之人,也无可奈何。
    小邪一听那人骂的话,嘻嘻直笑,先前郁闷已一扫而空,他得意笑道:“小丁你听,他说的还不是一样,嘻嘻……”他终于找到一个同行来反驳小丁的教训,内心感到无比兴奋。
    小丁没想到小邪的话会应验骂人的话都是很难听。一时之间也不知再如何回答小邪,她幽幽道:“可是我听得好不习惯。”
    小邪拍着小丁肩头,一副老大教训老二般道:“慢慢你就会习惯的。”语气之中倒觉得他说粗话是正常,要小丁去适应。
    其实像小邪这些十余岁之少年,正是个小大人,凡事都想学大人模样,再加上小邪书读得不多,讲讲粗话是很平常。随着年龄之增长,见闻修养渐渐成熟,说话也日益含蓄,自然而然就能避免再说粗话。话又说回来,人在江湖不说粗话,就少了格调,就变成不入流,也混不出什么大名堂来。当然这是指绿林好汉,像一些少林高僧,武当真人及正派人士,自不能相提并论。
    当小邪正得意自己之行为偷扔石头。此时他已找到这好玩之游戏,不时扔向来往之情侣。嘻嘻哈哈进行他的游戏,蓦地
    远方传来一阵女孩呼救声。
    小邪一声叫道:“哇卡,又来了一个小丁。”他指上次小丁也在黑城镇叫救命之事。
    小丁是亲身体验,她知道这种情况之心情,她急道:“小邪我们过去看看。”说完她已奔向发音处。
    小邪苦笑一声也掠上去。
    只听一男士十足轻薄之声音道:“小泵娘别跑,我家少爷只是想跟你做朋友,你就赏个脸如何?”
    “不!我不要快放开我!”那女子慌张叫道。
    “小泵娘,我家少爷看上你可是你的福气,你不知好歹,听话点,否则有你苦头吃。”
    有一少年淫笑道:“阿福别把我心肝宝贝吓到了。”
    那女子哀叫着:“放开我,救命啊!放开我!”
    小邪后跑却先到。
    只见那名女孩年约十七、八岁,身着白衫罗裙,头结辫子,身躯娇小却花容月貌。
    女孩正被一少年强拉着右手,那少年年约二十来岁,蓝衫,中等身裁,獐头鼠目一副奴才样,而他身后立着一位弱冠少年,约十七、八岁,瘦高、紫色儒衫,头戴秀才帽,五官适中,称得上俊俏,但却一身脂粉气,手执翻云扇不停煽动,口露淫笑,目露邪荡的望看那位白衫姑娘。
    白衫姑娘,一见小邪赶来立即哀求道:“这位公子快救我,他们、他们……”她有若惊弓之鸟,言词已不能随心,状甚可怜。
    那叫阿福的强拉着她的手叫道:“你少给我乱叫,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他对于小邪之到来全然不当作一回事,十足目中无人。
    小邪一看已知其中原委,他哧哧笑道:“原来是调戏良家妇女,好,哈哈……”他倒先停下来看看人家如何调戏,他不是不想救,而是想看看新鲜事再救。
    小丁也赶来了,她一见小邪如此立即叫道:“小邪!你快救人哪!”她很急,只要有小邪在,她已忘记自己也是有武功在身,可以出手相救,她已将小邪视为万事通,而忽略了自己。
    小邪暗叫一声扫兴,一语不发拿起石头往那名阿福打去,就像打狗一样,心不慌,手不抖,气定神闲,好像这种事是很正常似的。
    阿福没想到小邪会突然来这招,想避已是不及,“哇”一声,脑袋已被打中,血流满面,右手已将白衫女孩松掉,小丁一闪身一抄,已将白衣女孩带到小邪后面。
    小邪哧哧笑道:“小小混蛋!你为什么会在光天化日之下,会被在天上飞的鸟屎蛋打得头破血流呢?”他在挖苦阿福。
    阿福头虽破,火气倒不小,怒喝一声已往小邪身上冲,双拳尽出倒有点火候。
    小邪对付这些小混混可是信手拈来即上桌,轻松已极。只见他身形往左一闪,右脚一勾,立时将阿福绊倒在地,再翻身,已如泰山般压在阿福背上,左右开弓狠狠的打着阿福屁股,打得阿福哇哇大叫眼泪直流,小邪笑嘻嘻道:“小孩不学好,老头有过错,该打,该打!”每打一下,阿福就“啊”叫一声。
    这时那脂粉少年儿见状不妙,已腾身出扇奇快无比的罩向小邪。小丁一看情况危急立时大叫:“小邪小心后面!”小邪反身一看道:“哦上原来还有同党,一起修理。”他放开阿福,一招“乳燕归巢”“妲风枯荷”已若游龙般避开那一扇,反手一截一点,已将扇子击落于地,悠哉悠哉的站在他前面,那少年一惊马上欺身捡起扇子,怒视着小邪。
    小邪呵呵笑着,挥挥手,叫道:“哇佳佳!我可不知道你是男的还是女的,油头粉面,胭脂腮红,你是心理变态,还是人妖?不男不女,像什么话嘛!”
    那少年怒道:“你是何人竟敢管我华山派的事情,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他已抬出天下九大门派之一的华山派来表现自己来头不小。
    可惜小邪是“通吃帮”帮主,他可不含糊,他装作吃惊又害怕道:“华山?原来是华山派,对不起对不起,请你原谅我刚的冒失。”他拱手道歉。
    那少年一见他惧怕于华山派威名,立刻气焰高涨叫道:“这方圆二百里都是华山派之势力范围,你敢惹本少爷,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小邪惧道:“少爷饶命,我不晓得你是华山大少爷,才冒犯你,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小丁一看叫道:“小邪你是怎么了?”她以为小邪害怕得罪华山派。
    小邪苦笑道:“小丁我惹不起华山派,我看我们还是走开算了。”
    小丁气道:“小邪你怎么会这么没骨气。”
    那少年见小丁绝代姿容,已心生淫念他媚笑道:“这位姑娘,我青继山替你有这种朋友而感到可耻,你何不和我做个朋友呢?”他晃着大扇子,一副纨挎弟子模样。
    小丁怒道:“你休想!”她转头向小邪叫通:“杨小邪,你好差,我不理你了。”说完拉着那女子就要走。
    小邪笑嘻嘻道:“小丁别急嘛!好歹我也是帮主一个,那小表说是华山派,我看他长得不男不女,我要验明正身,看个清楚,这不是冒犯华山派,而是证明一件事,你急个什么劲?”
    小丁一听立刻笑起来,她知道小邪又在耍宝了。
    青继山怒道:“小子你刚说什么男不男女不女?”
    小邪看了他一眼笑道:“我说你好像是女扮男装,我想看看你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还是……嘻嘻……”他脑袋已闪了好多,太监?人妖?变性?甚至他已想到青继山会有十个卵蛋哩!
    青继山怒道:“你难道连我是华山派少掌门人也不认识吗?你……”他虽然愤怒,但还是惧于小邪之武功。不敢贸然出手。
    小邪道:“认识是认识,不过也好像和你不太一样。”
    “怎么不一样?你说?”
    小邪叫道:“这差太多啦!少掌门一定是男的,那有像你如此不冷(伦)不累(类),十足人妖一个。”
    青继山一见小邪不吃这一套心生畏惧想离开此地,以后再作打算,他叫道:“小表你给我记着,华山派不会放过你的,阿福我们走。”说完他已想往左窜去。
    小邪欺身拦住道:“别急,要走也得等我看清你是男的还是女的再走,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你敢!”
    “呵呵……”小邪对这句话很不满意,他已认定天下没有他不敢做的事他叫道:“我不敢”敢字还没说完,他已如饿虎扑羊般奇快无比,并带起一阵巨风的扑向青继山,千指如勾“刷刷……”有如万轮钢刀般的将青继山全身衣服撕掉只留一条内裤。
    小邪一看青继山胸部扁平,失望道:“嗄!原来是发育不良,难怪你要化妆来靠外表取胜;嗯!兵不厌诈,有一套!嘻嘻!”小邪是把青继山当女的,一时也不再怎么怪罪于他,而觉得他施胭脂,抹香粉是情有可原。
    青继山被辱,顿时楞住,也不知如何是好。像他这种纨挎弟子,十足狗仗人势,现在人家不吃他这一套,他只好吃瘪了。
    小丁和那女子虽然觉得有点尴尬,但也大快人心,哧哧笑个不停。
    小邪笑嘻嘻道:“看在这里这么多姑娘的份上,我也不再验明你的卵蛋,看你这副德性,男不男,女不女,十足人渣一个,我懒得再看到你,给我滚得远远的!”
    青继山心思报仇,他厉道:“有胆留下名号,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小邪不屑道:“少跟我来这一套,咬什么文,嚼什么字?你大爷叫杨小邪,下次你再乱来,嘿嘿!我就把你给阉了!”他手又扬起,作势欲扑。
    青继山大惊,立时往后掠去,并吼道:“杨小邪,咱们走着瞧?”阿福见他跑了,也随后追上去。
    “回来!”小邪大吼一声,音如深山洪钟,震耳欲聋,立即将青继山及阿福震在原地。
    小邪很得意自己的吼声,很少人能不被他的声音吓着的,因为他不但音大,最主要还是他事出突然,令人防不胜防。小邪再喝一声,熊腰一扭“长虹贯日”已射向青继山,双掌一翻,一送“碎碎”两声,已迅捷的将两人逼入水池中。他大叫道:“走着瞧就走着瞧!什么玩二(意)嘛!傍我游回去!一想到我就有气!”小邪是被青继山那句“走着瞧”激起怒火,一使起性子就将人逼下水池,青继山和跟班阿福可说是丢脸丢到冢了。
    小邪也不再理他们,领着小丁和那女子往别处走去。
    青继山脸是一阵白一阵青,岸上围观了不少人,但他也不敢爬起来,直到小邪离开华清池,他才和阿福悻悻离去。
    在路上小邪边走边问:“小泵娘你没事跑出来这里干嘛?找……”他本想说找死,但一望小丁,话也没接上口。
    白衫女子道:“我是人冢丫环,老爷要我出来找少爷,谁知道会遇上这种事,还好碰上你们,否则结果不堪设想,公子你的武功好厉害,我好佩服你。”
    小邪一听到有人在赞美自己,立时趾高气扬道:“那里那里,我还有更厉害的功夫没使出来,你看!”右手一扬,飞刀一闪即逝,路旁一株大丽花连茎而断。小邪一点也不会谦虚。
    小丁笔意挖苦道:“小邪好了吧,别老吹牛,要碰上了高手,你还不是一样背向着人家。”
    小邪叫道:“哦!你也知道背向着人家,这总比你面向着人家的屁股来得好。”
    那白衫女孩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问道:“你们在说什么?怎么我一句话也没听懂?”
    小邪道:“你问你!”他指看小丁。
    小丁被小邪缠上了,因为小邪已想出面向人家这个名词,她知道再闹下去自己非吃亏不可,赶忙收敛道:“背向着人家就是跑给人家追,而面向人家背部就是追人追不到。”
    那女孩摇头娇笑道,“我还是不懂?”
    小丁笑了笑道:“算了小泵娘,你可知道他是谁?”她指看小邪:“他叫杨小邪,那个邪就是邪门的邪,别理他,否则传到了他的邪气那就完了。”
    那女孩道:“我叫阿香、我看他挺好的嘛!”她望着小邪称赞有加。
    小邪这下走路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神气活现的叫道:“那里那里比起小丁好多了嘻嘻……”他瞟向小丁。
    小丁想再说下去不知要扯到什么时候,不如早点到长安,她道:“阿香你回去吧,我们要到长安城不能陪你了。”
    阿香道:“那…那我回去了,杨大哥、丁小姐再见。”
    小丁笑道:“阿香我叫寒玲,是小邪硬要叫我小丁我也没办法。”
    阿香感激道:“那寒小姐我们再见,谢谢你们救命之恩,我……”
    小邪截口道:“阿香呀,下次你再喊救命,我再来救你如何?英雄要救美人哪!”他笑眯眯的望着阿香,他是想出风头,至于救美人,那是顺便。
    阿香一嘻道:“我就住在临潼西南李大户,你们有空来找我·我一定会好好招待你们。”
    小邪一副楮哥栋笑道:“没问题,小美人啊!我一定去吃茶,嘻嘻……”
    小丁有点吃醋,不开口说话。
    阿香告别两人独自回去,只留小邪和小丁这一对欢喜冤家。
    小邪送走小美人,这才想到还有一位大美人在身边闷闷不乐,他道:“小丁你怎么不说话,你是吃醋了是不是?”
    小丁翘着小嘴嗔道:“谁吃醋,马屁!”
    小邪心想:“吃就吃还怕别人知道,像我这样的男人你不吃醋是不对的。”他道:“小丁别生气,其实你比她漂亮得太多了,否则我怎么一直跟着你呢?别生气嘛,笑一个,快,笑一个。”这次换小邪撒娇了。
    小丁本想再装出生气模样但终究破嗔为笑,她笑骂道:“谁要你跟,不害臊!”说完也呵呵笑起来。
    小邪叹道:“原来马屁人人爱吃哪!”
    “你!”小丁粉腮泛红,伸手打向小邪。
    “哈哈……”小邪已举足奔向长安,一路上两人不时拉扯,不时长笑。
    XXX
    长安真是来往人潮络绎不绝,找客栈并非易事。
    在长安客栈小邪只订了一间房间。
    小丁叫道:“为什么订一间不订两间,你不知道我是女的吗?”
    小邪道:“女的又怎么样,将就点,现在客人多房子不好找。”
    “我不要!”
    “不要?好那你自己再去订一间。”
    小丁以为小邪会说些好听的话,因为自己一个女孩之身总不能无缘无故就和男人住同一间客房,可惜小邪不吃这一套,逼不得已她只好走向柜台向掌柜问道:“掌柜再给我们一间上房。”
    掌仃苦笑道:“小姐对不起,本客栈早已客满,是那位小客官拿了五十两银子要小老头将自己的房间让出来租他几天,小老头看在银子份上只好委曲一下自己,等有房客退房,小老头再换回来,小姐现在实在是没办法腾出房间请您多多包涵。”
    小丁道:“那我给你一百两你叫他们走开。”
    掌柢苦道:“小姐这便不得,我们作生意的讲的是信用道义,不租就不租,租出去了除非客官自己退房,小老头可不能赶人家走,小姐您就委曲几天,赶明儿有空房,小老头马上替你换如何?”
    小丁也不是真的要再找一间,只是自己一声不响的就答应小邪,这未免太放纵了点,所以才过来闹闹,找些理由好下台,要是真的有空房她也会推掉。这就是女人心,变幻无常,而现在没房间不就是最好的台阶,她道:“好吧!既然没有那我就只好将就了。”搔搔头发,一副无奈的走向小邪。
    小邪是知道小丁心思,也不便点破,他道:“不是我故意租一间,而是这大城市作生意的人很多,我们只好将就点。”
    小丁叹道:“好吧!将就就将就,但你可不能和我同床,你睡椅子。”
    小邪叫道:“同床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又不是没同床过。”他指的是受伤时在蛇谷那趟事。
    小丁脸一红道:“那不一样嘛!”
    小邪装蒜道:“有什么不一样,床不一样?”
    “你”小丁白了小邪一眼气嘟嘟不再说话。
    小邪叹道:“这年头好人难做,睡椅子就睡椅子,现在都流行睡椅子哪!”
    小丁娇笑道:“这还差不多!”
    一入客房,两人稍做休息,随后即找家饭馆填肚子。
    在饭馆,小邪叫了几样可口小菜,再点一坛女儿红,地想今天该喝个够。
    小丁也陪小邪喝点酒,但她对小邪这种大口大口灌的喝法,有点担心他醉了,她道:“
    “小邪!那有人冢如此喝法,小心喝坏身子。”
    小邪叫道:“喝坏?想当年我和我老头拼酒,看谁是天下第一,结果两败俱伤,我就是不下这口气,我要练,练得酒量也天下第一!”
    小丁道:“好好好!天下第一,但你陪我聊天总不能喝得这么快吧。”她知道愈是阻止小邪,其效果愈相反,倒不如慢慢拖,一方而可以陪自己聊天,一方面可以减少小邪喝酒。
    小邪道:“也好,我们慢慢吃,像古人一样美酒伴佳人,哈哈……”他不忌讳大庭之下,纵声长笑,人小声音可是不小。
    这饭馆分上下两楼,楼梯在中间,小邪坐在二楼左侧窗口,而右侧坐着一位少年,年约二十,身着白虎皮衣,露出一身结实肌肉,给人有种力的感觉,头发稍乱,五官适中,双目如电,他没站起来不知有多高,但以他魁梧宽润之肩膀,不难想像他是非常高大之人。他有若一只沉猛之野兽潜伏于该处,正一口口啃食馒头。
    这时楼下来了四名年约四旬之大汉,他们个个身着黑色劲装,背负大刀,两人蓄有髯胡,他们正往楼上奔。气势甚是嚣张。
    “让开!”一名黑衣人已走向虎衣少年赶他走。
    那年轻人并没说话,看看他们,已走向另一张桌子。
    “那张桌子也不行。”
    那年轻人又走到另一张,一连换了四张还是不行。
    小邪见状,对那年轻人道:“你好,我这里有位置你坐坐如何?”
    那年轻人看了小邪良久才坐下来,面对小邪独自吃起馒头。
    小邪一看心想:“这人好沉闷的眼神……就像野兽一样。”一见他只吃着馒头,小邪马上将小菜往他身上推,笑道:“来!这里有小菜,还有酒。”他也将酒送过去,他想找人喝酒。
    那少年又看了小邪良久,像老虎在猎食的眼神一模一样。
    小邪很自然的露出那人见人爱之笑容。
    丙然那少年拿起酒一口气把酒喝光了。
    小邪一看登时叫爽,又叫了两坛,一人一坛,相对而生,相对而饮。
    小邪笑道:“老兄你也不赖,喝大酒的料子,来,我替你介绍,这是小丁。一他指着小丁:“是我的好朋友,我叫杨小邪,杨柳的杨,小子的小,邪门的邪,天生灵台泛光,七窍通天,神户挺直,在朝帝王像,在江湖是霸王像,你呢?”算命先生一句话,小邪是至死不忘,这介绍自己是小邪感到最光荣的一件事情,也最拿手。
    那少年看了看小丁,小丁报以微笑道:“你好!”那少年并没有回答,也不转望小邪,不久他拿起酒羼一口气喝掉三分之一。
    小邪伸手摇摇他的酒道:“有一套,你喝三分之一我喝一半。”“咕噜……”他也一口气喝掉一半道:“小……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也不知道要如何叫你,这样好了,我替你取个名字。”他转向小丁道:“小丁,今天是什么日子?”
    小丁道:“初七。”-
    小邪是有酒好说话,这少年合对他胃口,而他也感到这少年好像没有亲人似的,有意帮助他,小邪道:“老兄我看今天是初七,你的名字就叫小七如何?小七,对,小七来!我们干杯!”
    那少年眼睛一亮,望着小邪也拿起酒,两人咕噜咕噜的又将酒喝光,小邪又叫了四坛,他是喝出兴趣来了。
    小丁惊叫道:“小邪你不能这样喝会不行的。”
    小邪叫道:“小丁别扫兴,今天有小七陪我喝酒那能不喝,嘻嘻!你也来一点。一说完,手一提一灌,小丁躲避不及已被灌得肚胀脸红,头昏眼花。
    小丁叫道:“我……我不说就是,但你也不能再灌我,我头好晕。”她抚着脸颊,朱颜娇嫩欲滴,柔弱无骨,真如醉中仙子,美得出尘。
    可惜小邪不论风流只论斤两地叫道:“哇,不管用嘛,没两下子就唱起采莲谣,差、差、那你先回去客栈休息否则就惨喽;喂!小丁,你会不会发酒疯啊!”他倒很关心小丁。
    小丁也觉得有点受不了,她道:“小邪我不会发酒疯,我先回去,再迟就不行了。”说完她已起身告退独自回客栈。
    小邪叹道:“差透了,要加强!”他转向小七道:“小七现在没女人吵咱们喝个痛快,来,干!”
    小七也不说话,两人猛喝猛灌,小坛不够干脆来大坛的。
    小邪看小七不挟小菜以为菜不够好,立即换上大角大肉,小七一看到葱油鸡,两手一抓就啃起来,小邪一惊也随即抓起鱼来,两人相对一望,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小邪已发现小七不是文明人,一定是在深山里长大,不怎么会说话,连名字都是小邪给他的。
    小邪正觉得奇怪他怎么会到城市来,想了老半天他才以身比身他是在深山长大以后觉得外面很稀奇,所以就像我一样跑出来闯。
    这小俩口,就这样莫名其妙混在一起,莫名其妙的喝酒,更莫名其妙的大笑不已,也许小邪是觉得好笑才笑,而小七呢?也许他碰上了好笑的小邪而笑。
    对面那桌子又来了四名大汉,其中有一位看到杨小邪,就告诉另一位大胡子的夥伴。
    那大胡子立即起身走向杨小邪,他叫道:“小表你是不是杨小邪?”
    杨小邪倒有七分醉,他道:“你是谁?我在喝酒没时间和你鬼混,走开点!”
    汉子道:“『鬼谷魔王』童血熊是不是你杀的?”
    小邪醉眼醺醺道:“不错,他死在我刀下。”
    那漠子手一招其他七人都走过来,围住小邪和小七。
    那汉子道:“我劝你还是乖乖跟我回“神武门”免得受皮肉之苦。”
    小邪叫道:“什么神五门神六门的,少吵大爷我喝酒,快滚!”手掌一扬已打在那汉子脸上。
    其他七名汉子见状大吼一聱,七把长刀已砍向小邪。
    “嘿嘿”小邪怪叫两声已射出两把飞刀直取右边汉子,而坐在对面的小七突然起身抽出一支白色尖刀状之东西剌向后边三名汉子,出手之快有若流星一闪即没,那三名黑衣汉子连闪避惨叫之机会都没有,已一命归阴,剩下三名也不敢再攻反身往楼梯窜去,有若丧家之犬。
    “站住!”小邪大吼一声已震住那三名黑衣汉子,他叫道:“你们不将你同伴的体带回去如何向你主人交代?还不快将人带走!”说到最后小邪已吼了起来。
    这三名黑衣汉子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扛着地上尸首往外奔。
    这些人是被冲昏了头,他们也不想想小邪能杀死童血熊就能杀死他们,一味想居功却落个魂归阴曹地府。
    小邪这时才看到小七手全之武器,那是一尺半白色的刀,有若象牙磨成,但又非常沉重,其利可切金断玉。小邪暗道:“也许这就传说中的“寒王铁”了。”
    “寒王铁”无坚不摧,其利削铁如泥,足练武人梦寐以求之神兵利器,而小七并没有将整支磨利,只有前端三寸锋口尖且锐,但这样已够用了。
    小邪知道这里不安全,他道:“小七,咱们快溜,换个地方。”说完丢下银子,两人已奔出饭馆。
    他们逛了许多地方,小邪也替小七买了几件衣服,要小七穿上,又买了十一个麻袋,这才兴冲冲的回客栈。
    这一觉小七可睡得舒服已极。
    XXX
    第二天小丁先醒过来,一看到多了小七一人,也不知如何是好,而小七一看到小丁,立即侧头装睡,因为他不知正常人是怎么样起床,而且又不知道要向小丁如何表示才算正确,干脆睡着等小邪起来再说。
    不久小邪也醒过来,他见小七还在睡,立即走上前去摇醒他道:“小七你醒醒,我们盥洗一下出去吃早点。”
    小七坐在椅子上呆呆的望着小邪,正在猜“盥洗”两字是什么意思。
    小邪是玲珑心一见即会意道:“我们正常人要讲求清洁,早上起来要刷牙洗脸,来!我教你。”小邪一样一样教·小七一样一样学。
    小丁在旁边呵呵直笑,一个是捣蛋大王,一个是初出茅庐,半斤八两恰恰好。
    小邪叫道:“小丁这有什么好笑,去拿剪刀,我要替小七理发。”
    小丁嗔笑道:“小邪你可别乱来,你会理发我才不相信。”
    小邪叫道:“我是不会理,但随便剪也比小七现在好看,你拿来就是,否则我连你也一起理,我保证理你的一定很好看,呵呵!”
    小丁道:“好看?你说我理什么头才好看?”
    小邪道:“女人最引人注意的头是什么?那就是最好看的了。”
    小丁想想道:“四妃的玉搔头或堕马髫,还是打辫子?”
    小邪摇头道:“差多,差多!不但要最好看,而且还要能写字才算最好看最理想的头。”
    小丁奇道:“那有能写字的头,别说女人没有,连男人也没有,只有你自己有。”小邪叫道:“谁说没有?我们昨天经过普渡庵,那里的人不都是理得最突出,而又能写字吗?
    笨!”
    小丁这才知道上当了,她骂道:“你老是欺负人家,我……”
    小邪笑道:“我不欺负你要欺负谁?我是专门打落水狗,人说吃了苦头,甜头马上跟着来,你等着吃甜头就是,快去拿剪刀来,我将小七理好看一点。”
    小丁永远是说不过小邪,理由很简单:小丁在乎,而小邪却不在乎,小邪可以理光头,而小丁不能,差别就在这里,她只好认命的去拿剪刀,而且还小心翼翼,深怕小邪一时兴起,连她也理了。
    小那接过剪刀笑道:“小丁你放心,我一定理个最好看的头让你瞧瞧。”说着就往小七头上剪。
    小七也傻里傻气,他根本不晓得小邪要干什么,他以为正常人早上起来,都要如此,也欣然接受。
    虽然小邪技术不大好,但也凑合凑合。理完了小邪又拿一面铜镜让小七照照本相,他道:“小七这就是你本人,你看看你好不好看?”
    小七拿着铜镜这可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挤眉弄眼的,玩得不亦乐乎。
    经过小邪这么一弄,小七倒显得英姿焕发,神采飞扬,但还有点木讷。
    小邪望了小七头发良久道:“可以了,咱们收拾一下,吃完早点再卡啦呀卡啦赚钱去。”他拿着十一个麻袋挂在身上,摸摸口袋银子,信心十足。
    小丁问道:“你背这么多麻袋干嘛?这一出去不笑死人才怪哪!”
    “笑?”小邪叫道:“谁敢笑?有你这位小鲍主在,我还挂不起十一个麻袋吗?而且我要赚的钱,说不定这些麻袋都不够装,我看你再背几个还差不多。”
    小丁摇头道:“我不背,这么难看。”
    小邪指着小丁道:“你真是背主忘本,这麻袋可是你们要饭法宝,你竟嫌它难看,好改天我将麻袋美容一下,弄些花上去,想必你会中意。”
    小丁道:“我也不要,我连打狗棒都不要,还背什么麻袋,走吧你不是要赚钱去吗?”
    三人用完早膳,就往街道走去。
    在街道丐帮弟子看到小丁,连忙躬身为礼,退到路边。他们也不时瞟向小邪胸前那十一只袋子。
    小邪跟在小丁左侧,拿着鸡毛当令箭,十足狐假虎威,趾高气昂,学八爷步一晃一顿,有若戏台上之大奸臣,不可一世。他不时向那些乞丐点头微笑,他也叫小七看到穿破衣服的就要笑,他们两个可是一路笑到底。
    而那些乞丐一看小鲍主身边多了一名十一袋长老,这天免太吓人了?个个露出惊疑之色。
    小邪一乐呵呵笑着,不时向乞丐们招手叫道:“等一下来领钱。”他那样子好像身上怀了百万银子找不到人分似的,他倒是很认真。
    众乞丐也齐声道谢,心中一阵笑意,那有这种不伦不类之十一袋长老。
    小丁见到小邪如此模样,也咯咯笑着道:“小邪我一看你就想笑,你正经点好不好?”
    “等一下来领钱。”“等一下来领钱。”小邪忙着招呼众乞丐,倒没听见小丁说话。
    小丁见小邪得意忘形,已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她连忙扯着小邪衣服叫道:“小邪!你正经点好不好?”
    小邪被这一扯倒醒过来不少,他叫道:“我很正经啊“我叫他们等一下来领钱,有何不对呢?”
    小丁笑道:“你那来的钱,要是没那么多,怎么办?这不是骗了他们?”
    小邪瞟了小丁一眼道:“你好像很担小我没钱似的,那我告诉他们等一下来向小鲍主领钱。”说着他就要喊。
    “小邪!”小丁急忙拉住他衣角惊叫道:“不可以,不可以如此,要是我义父知道了一定会骂我,我拿不出这么多钱,求求你,别陷害我好不好?”她在撒娇。
    小邪叫道:“小丁你可别搞错,我怎么会陷害你?我是替你宣传,替你行善事,既然你无福消受只好我这十一袋长老独享。”他有点失望小丁不共同享受这份功劳。
    小丁哧哧笑着不答话,她知道这是最好收场,要是再接下去,吃亏的,又是自己了。
    不久有位年约五旬,七尺余,中等身材稍瘦,蓄短发之老乞丐领着三名小乞丐,往小丁奔来。
    他拱手向小下道,“长安分托舵主方残,不知小鲍主莅临,迎接来迟,请小鲍主罚罪,还有这位……”他望着小邪,想说十一袋长老,又觉得不对,故而没说出口。
    小丁笑道:“方舵主你别自责;我是来长安玩玩,所以不想打扰你们,这位是我朋友,他叫杨小邪,那位是小七哥,杨小邪的麻袋是要装银子的,和本帮没什么关系!”说完她呵呵直笑不已。
    方残道:“谢小鲍主不责之恩,属下听候差遣。”
    丐帮弟子遍天下,个个皆视辈份为尊卑。他们一向重法纪纲伦,故而丐帮才能耸立武林达数百年而不倒。
    小邪哧哧笑道:“老乞丐头,等一下你也来领钱,顺便叫你们的徒子徒孙一起来。嘻嘻……”
    方残也视小邪为小丁之朋友,恭敬道:“这……谢谢小兄弟的好意,只要小鲍主答应,老乞儿照办就是。”
    小邪望着小丁笑而不语,那神态有若小人得志,大有“你不答应,我就叫乞丐来找你领钱”之势。
    小丁是有点怕他乱来,她无奈道:“方舶主,等一下你看看好了,他邪门得很,我们长安分舵少说也有一千人,他说会给大概会给,不过我没把握他一定会给。”小丁笔意将长安弟兄人数说出来,让小邪知难而退。
    小邪却拍拍胸脯得意道:“才一千人?我以为一万人,好,通通有奖,最少每人十两,老乞丐头你五十两,晚上来领钱。”他在黑城镇赢了三万两,除掉开销,少说也剩下一万五千两,就算今天找不到赌场,也够付给这些丐蜇弟兄,所以他才敢打包票。
    小丁看小邪面无惧色,而且还打包票,知道他一定有办法,她道:“好吧!那你们晚上到西广场领钱。”她对方残说。
    方残拱手道:“是,属下立刻去通知弟兄,属下告退。”等小丁示意以后,他已领着三名小乞丐,飞奔而去。
    “走!赚钱去!”
    小邪他们东奔西窜很容易就找到一家“发财赌场”他也去踩过盘子,知道这家赌场是”
    飞龙堡”在后面撑腰。小邪暗自乐道:“这下可找对人了。”
    不到一刻钟,他们三人已进了赌场。
    一阵喧嚣吆喝已传来。
    此赌场人挤人,热闹之间还带有汗臭,烟臭,十足龙蛇混杂。
    赌场很大,有十数桌,骰子、牌九、雀局、三番板、四天相,应有尽有。
    小邪道:“小丁,你看着,不久的将来的今天,这赌场的钱,都会变到我的手中,你想玩什么就玩什么,大船进小船出,是赚定了。”他拿出一千两的银票给小丁,要她去碰碰运气。
    小丁这才明白,原来小邪是到赌场来赚钱,心中不免有点害怕道:“小邪你行不行?人家少说也练了四、五十年,你不要被吃了就好,还想赢人家。”
    小邪神气道:“怕什么?我通吃小霸主怕过谁来?杀!”他手一挥,已走到一个赌大小之抬桌。
    小丁想反正也来了,大不了输掉手中银子,也好奇的去碰碰运气,小七则憨楞的跟着小邪。
    小邪对小七笑道:“小七等一下你忙着收银子就没错啦!”他拍着小七肩膀。
    小七也拍拍小邪肩膀,头楞憨憨的笑着。
    小邪点点头走向抬桌前大叫道:“让开、让开!赌小的到别桌去。”小邪够狂了。
    这些混混先是一楞,但见小邪是小毛头一个,立即有一年约三十岁蓝衣胖高,脸如夜叉,满口黑牙的丑陋男子吼道:“小表,这可是你撒野的地方?还不快滚。”
    小邪叫道:“他妈的黑牙,要耍江湖你还早,想打架我没空,你赌得起再上桌,赌不起你就是下五行,不入流,十足瘪十一个,闪一边去吧旦”
    黑牙汉子厉道:“我倒要看看你赌多大,要是你赌不起,咱们走着瞧。”他也知道赌场规矩,有人叫赌大,钱不够的人只有闪一边去喝凉风,但叫赌大而不能赌或无能力睹,这分明是找喳,别说赌场保镖能打人,就连赌客也可以揍上几拳。
    小邪叫道:“你们这些小儿科,我输赢数十万两,怎么样?”
    那黑牙一转吓了一跳道:“数十万两?”
    小邪嗔道:“废话!不然我叫你们让开干什么?没看到我后面的麻袋是不装银子要装金子的如何?快闪、快闪!别耽误了我的时间。”这是他最得意的时候。
    他这么一说别人自然无话可说,自然让出两个位置来,因为他们实在赌不起这么大的数目,但他们并不完全相信小邪的话,因为小邪还是个少年。那来这么多钱,就是当今太子,也未必能敢如此豪赌。
    小邪大大方方坐在椅子上叫道:“庄家的,你的台子一天收入多少,我就赌多少,我怕你们不够付我的赌债。你自信能再大也可以。”
    庄家年约五旬七尺余,金色长袍镶白边,束云发,脸形微圆而胖嘟嘟,双眼如豆,鹰勾鼻,八字胡,一见即知其精明能干,尤其那十只手指细白修长,灵活如蛇,想必是个中高手。
    庄家笑了笑道:“小兄弟你好大的胃口,只要你有办法赢多少,我就付给你多少,你放心,长安城,这家要算是最大家的了,呵呵……”
    他是老狐狸看笨鸟,笑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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