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飞霜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时值秋夏交替,火伞终日高张。群山环绕间、一片狭长平原地带中,坐落着不出名的-个小镇。镇虽不大,仅有三五百户人家,但位居两湖交界、文通要衔。且为入京必经之途。故而行旅客商、江湖人物络绎不绝,形成龙蛇混杂、是非之地。一条不算热闹的小街,巨宅长围墙外,摆设个拆字摊。算命先生坐在摊后,年约五旬,獐头鼠目,蓄两撇稀落的八字胡。长相不怎么样,布招上写的却是“赛神仙李铁嘴”。他摇着折扇驱热、不时向过往行人招揽生意,有气无力地吆喝道:“李铁嘴算命、看相、拆字哪。能知过去未来,不灵不取分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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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小将出谷
    时值秋夏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替,火伞终日高张。群山环绕间、一片狭长平原地带中,坐落着不出名的-个小镇。
    镇虽不大,仅有三五百户人家,但位居两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界、文通要衔。
    且为入京必经之途。故而行旅客商、江湖人物络绎不绝,形成龙蛇混杂、是非之地。
    一条不算热闹的小街,巨宅长围墙外,摆设个拆字摊。算命先生坐在摊后,年约五旬,獐头鼠目,蓄两撇稀落的八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长相不怎么样,布招上写的却是“赛神仙李铁嘴”。
    他摇着折扇驱热、不时向过往行人招揽生意,有气无力地吆喝道:“李铁嘴算命、看相、拆字哪。能知过去未来,不灵不取分文……”
    好个三伏天,时近黄昏,不见树梢风动,燠热得真教人难受。
    尤其是没生意上门。
    李铁嘴正为今晚的酒钱发愁,遥见一高一矮两个中年人名人轶事大步行来。虽是距离数丈之外,由于这两个人形貌特殊,使他一眼就认出,暗惊道:这不是名动江湖的黑白无常吗?
    名如其人,两人均年在四十左右,高的身长七尺,一张毫无血色的惨白长脸,配一双满布血丝的红眼,奔一身灰白长袍,乍看真像个白无常。
    矮的身高不足五尺,略显肥胖,穿一身黑袍,脸如锅底,配着浓眉大眼,嘴边也留了两撇八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白无常冷彪,黑无常甘尧,近数年始崛起于江湖。两人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由于武功高,心狠手辣,虽出道末久,已使人闻名丧胆。
    李铁嘴见他们突然出现,暗自吃惊,吓得忘了继续吆喝。其实,他也是不敢招揽这两个顾客.以免自找麻烦。
    天下的事就这么绝,你愈是不敢招惹他们,他们就偏偏找上了你!
    黑白无常直驱拆字摊前,好像正是冲着他来的。
    李铁嘴忙起身相迎,陪着笑脸道:“二位贵人,是要算命是……”
    冷彪脸上毫无表情,冷声道:“拆字!”
    “是是是……”李铁嘴忙招呼冷彪坐下,甘尧站在一旁。
    双手捧起装着无数纸卷的签筒,恭恭敬敬向前一递,李铁嘴仍然陪着笑脸,道:“您请抽一个……”
    冷彪摇摇头,径自提起笔,大纸上写了个“鼠”字。
    李铁嘴暗自一怔,道:“不知这被贵人。所问何事?”
    冷彪沉声道:“找人!”
    李铁嘴放下签筒,执笔在手,准备拆字,问道:“请问要找的是什么人?”
    冷彪直截了当道:“地鼠门掌门常九!”
    李铁嘴一惊而起,但一旁甘尧出手如电,一掌按在了他肩头上。
    这一掌按来,看似毫末用劲,却如千斤之重。
    李铁嘴肩头一塌,顿时目瞪口呆,不敢动弹。
    冷彪却若无其事,冷声道:“说!他人在哪里?”
    甘尧暗加压力,顿使李铁嘴痛彻心肺,哭丧着脸道:“在下只是走江湖,相命为生的……”
    冷彪冷哼一声:“咱们已查访多日,知道你是地鼠门的人!”
    李铁嘴失口否认道:“不不不,二位一定弄错了……”
    冷彪怒从心起,一施眼色,甘尧掌上暗蓄真力疾发,只见李铁嘴腰一弓,上身伏在拆字摊上,气绝而亡。
    好厉害的“乾坤掌”!
    冷彪从容不迫站起,瞥一眼如同打盹睡着的李铁嘴,与甘尧扬长而去。
    一间陋屋内,聚集着七八个赶车的车夫,围着一张方木桌,正在呼么喝六,赌得十分起劲。
    砰然-声,两扇木门被人一脚踹开,闯进一高一矮两个陌生人。
    七八个车夫猛然一惊,相顾愕然。其中一人胆大气壮,怒问道:“你们于什么?”
    这两人正是黑白无常,冷彪冷声道:“找人!”他说话.一向简短有力。
    那车夫大概输急了,火气不小,喝问道:“找谁?”
    冷彪沉声道:“地鼠门掌门常九!”
    七八个车夫同时一怔,互相一递眼色,突然一拥而上,齐向黑白无常攻去。
    冷彪双掌疾翻,“乾坤掌”力猝发,两股狂飚怒卷,震得七八个车夫纷纷踉跄跌开,倒地不起。
    甘尧一个箭步上前,一脚踩在那车夫胸口,厉喝道:“说!常九藏在何处?”
    那车夫魂不附体,连声求饶道:“大侠饶命,咱们只是眼线,不属地鼠门。大伙……”
    甘尧一声怪笑,转脸道:“老冷,你听过有人称咱们大侠的吗?”
    冷彪哈哈一笑,突然沉声道:“冲这声大侠,给他痛快些!”
    甘尧脚尖猛一用力,只听那车夫一声惨叫,已然双目惊睁,口喷鲜血而亡。
    杀鸡儆猴,顿使其他几个车大惊得魂飞天外。
    冷彪眼光一扫,杀机毕露,冷森森道:“下一个轮到谁呢……你!”突向距离最近的车夫一指。
    车夫惊得倒吸一口凉气,急忙一翻身,跪在地上,情急道:“大侠饶命,咱们真的与地鼠门无关,只是……”
    话犹未了,一股强劲劈空掌力已至,震得车夫离地弹起三尺,身不由主,倒射而去,一头撞上墙角,顿时头破血流,昏死过去。
    冷彪随手一掌,竟有如此威力,吓得那五六个车夫忙不迭跪在地上,齐声求饶道:“大侠饶命!大侠……”
    突闻一声怒喝道:“谁在这里闹事!”一个健壮大汉,随声闯了进来。
    几个车夫如绝处逢生,又齐声呼救道:“高爷救命啊!……”
    冷彪回身出手,迅疾绝伦,当胸一把抓住闯入的壮汉。动作之快,如迅雷不及俺耳。
    壮汉显非弱者,一见封势不及,左手一式“天王托塔”,急托对方抓住胸襟手腕,右手握拳,“直捣黄龙”攻出。
    但他一眼认出冷彪那张惨白的长脸,拳头突然无力地垂下,失声惊呼道:“白无常冷彪!”
    冷彪冷冷一哼,道:“总算还有人认识在下!”
    壮汉遇上这江湖上闻名丧胆的煞里.不禁胆魂俱裂,哪还敢出手,左手也不由自主地松开,急道:“恕在下眼拙,一时未看清是阁下……”
    冷彪冷声道:“现在你看清楚发了!”
    壮汉如见鬼魅,吓得浑身直发抖.连声音也颤抖道:“是是是,在下高烈,是这车铺当家的,有什么能为阁下效力之处,但请吩咐,无不遵命照办。”
    冷彪把手-撒,道:“好!只要你说出常九现在何处?”
    高烈暗自一怔,心里明白,人家若非摸清底细,绝不会找上门来。既是直截了当,追问常九行踪,他若否认是地鼠门的人,必然自讨苦吃。急中生智,即道:“不敢相瞒,常掌门日前已离开此地……”
    冷彪追问道:“去何处了?”
    高烈迟疑一下,始道:“这……在下就不太清楚……”
    他这一迟疑,已露出破绽。冷彪怒从心起,厉声道:“说!去哪里了?”
    高烈把心一横,断然道:“不知道!”
    冷彪杀人从不眨眼,而且出手迅疾无比,当头一掌,劈得高烈闷哼一声,倒地不起。
    几个车夫见状,心知两个煞层手段毒辣,绝不会放过他们,突然情急拼命,几乎同时跳起身,分向黑白无常扑去。
    冷森森笑声中,黑白无常双双出手,“乾坤掌”疾发如雷,轰然连声巨响,五六个车夫尚未扑近,已被狂飚怒卷,震得向四壁撞去。
    接连几声惨叫后,一切突然寂静下来。
    黑白无常从容不迫,走出了陋屋。
    “四海居”茶楼,高朋满座,几乎座无虚设。
    每晚华灯初上,这里就开始热闹起来,晚来一步,很可能就占不到好的桌位。
    茶楼卖的不单是茶,也有酒菜。但吸引顾客上门的,却是色艺俱佳、能弹擅唱的白菊花。白姑娘人长得标致,清秀脱俗,而且细皮白肉。每晚来此献艺,限弹唱三曲,任凭茶客给多少赏金,绝不多唱一曲。
    人的心理本就很微妙,也很难理解。她愈是架子端的大,人家还愈是吃她这-套。
    不过话说回来,她要没有两手绝活儿,令人心服口服,凭白菊花这三个字,能有这么大的号召力,使捧场的菜客每晚趋之若骛?
    茶楼为她特地设计在中央装置一座圆型平台,高约两尺,可以转动。白菊花坐在上面弹唱时,由两人缓缓推动平台,使它转动,四面八方的茶客均能看到她正面。
    这番设计确实匠心独到,较之呆板地坐着弹唱,更具有动感。
    今晚的弹唱已近尾声,只见地一身白衫,手抱琵琶,两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叠,坐在覆以红缎的圆凳上。红白相映,衬托得她更见妖妩,犹似仙女下凡。
    一曲《昭君出塞》,字正腔圆,声如黄莺出谷,真可以绕梁三日来形容。配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巧熟稔的指法,将怀中琵琶弹的扣人心弦。
    整个茶楼,除了她如泣如诉的弹唱,鸦雀无声,落针可闻。所有茶客均屏息凝神,全神贯注地倾听,连茶楼下过往的行人,也禁不住止步,驻足聆听这难得一闻的人间仙曲。
    谁也未曾注意,这时候还会有两位茶客登楼,他们一高一矮,一黑一白,正是江湖上闻名丧胆的黑白无常!
    但高坐转动平台上正施出浑身解数卖劲弹唱的白菊花,刚好平台缓缓转动过来,使她面向梯口,猛然一眼发现了这两个煞星。
    白菊花暗自一惊,强力持镇定,弹唱已见紊乱。幸好已近尾声,听众尚以为她故意耍“花腔”,毫末察觉。
    一曲甫毕,全楼掌声如雷,喝彩声不绝于耳。
    白菊花起身答礼,暗向梯口一瞥,黑白无常竟已俏然离去。
    她不动声色,含笑步下平台,匆匆走至独坐一隅的老者面前,急促道:“爷爷,咱们走吧!”
    老者微微点头起身,接过白菊花手中琵琶,装入蓝色布套,相偕向后楼走去。
    常来的茶客都知道,他们是祖孙二人,老者每晚均坐在固定地方,等候白菊花弹唱完毕,即离开茶楼,回“长安客栈”。
    走下后楼,白菊花即道:“爷爷……”
    老者神色自若,道:“我知道,黑白无常找来了!”
    白菊花一怔,止步道:“爷爷,你也发现了他们?”
    老者微微颔首道:“我是察觉你神情有异,才向梯口看去,发现他们末等你唱毕,即匆匆离去了。”
    白菊花紧张道:“他们既然找上了咱们,绝不会就此离去,很可能会……”
    老者当机立断道:“咱们今夜就走!”
    祖孙二人甫出后巷,黑暗中闪出二条人影,正是黑白无常,挡住了去路。
    老者猛一惊,急向身后白菊花喝道;“菊儿,你快走!”话声甫落,人已向前扑去。
    狗急跳墙,人急拼命。老者明知彼此武功悬殊,如同以卵击石,不堪黑白无常一击。只为欲使白菊花脱身逃走,奋不顾身地一扑,倒也颇具威力。
    但对手是黑白无常,两人心狠手辣,是杀人不眨眼的冷酷杀手!
    冷彪单掌平推,一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无形掌力疾发,使老者的扑势一阻,顿觉全身如坠冰窟。
    白菊花并未打算置老者不顾而只求自身逃走。是以老者奋身向前疾扑,她一见欲阻不及,也巳揉身而进。
    几乎就在老者受阻的同时,甘尧两肩微晃,身形暴起,正好与白菊花迎个照面。
    别看她在茶楼弹唱时千娇百媚,风情万种,此刻动起手来,竟然判若两人,勇猛不让须眉。
    纤掌疾翻,“兰花散手”巳具七成火候,劈、点、抓可随心所欲.随机应变。她这凌厉的一掌,是斜劈甘尧肋腰之间。倘若对方出手硬对,即有两种应变情况,一是改劈为抓,反扣对方腕脉。
    一是变掌为指,疾点对方“天池”、“章门”两处大穴。
    但她忘了对手是黑无常,甘尧出手虽比她慢一步,却是后发先至,变招比她更快。白菊花方觉不妙,未及改劈为抓,腕脉竟反被对方扣住。
    老者根本未顾自身,一见白菊花受制,情急之下,反手就以提着的琵琶权充武器,狠狠向甘尧背上一击。
    “澎”的一声巨响,蓝布套里的琵琶,击得支离破碎,甘尧却若无其事,末伤分毫。
    这一击虽势猛力沉,但伤不了练就钢筋铁骨的甘尧。
    说时迟,那时快。冷彪那昂昂七尺之驱一晃,又欺身到了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疾点老者前身三处大穴。
    老者措手不及,顿时失去知觉。
    脑后轻轻一拍,昏穴顿解,老者醒了过来。但两处大穴仍被制住,无法动弹,也个知置身何处。
    双目乍睁,顿使他惊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只见双手被缚,悬空吊在横梁下的白菊花,竞然全身赤裸,一丝不佳!
    白菊花并未昏迷,只是穴道受制,不能挣扎。
    其实,挣扎也无济于事。黑白无常守在一旁,还容她逃得出魔掌?
    大姑娘家,被人劫持到这民屋来,眼看屋主夫妇无端被闯入的黑白无常打死在掌下,早巳吓得魂不附体。再被他们不由分说,将全身扒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光,不禁羞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心一横,索性双目紧闭,任凭两个煞星处置。
    冷彪自有主张,拍活了老者昏穴,即道:“老头儿,虽然这姑娘,不是你亲孙女你总不忍心看她受活罪吧?”
    老者声嘶力竭叫道:“放了她,老朽任凭你们宰割!”
    冷彪斜肩谄笑道:“只要你说出常九藏在何处,你们两个一齐放!”
    老者断然道:“不知道!”
    门开处,不知何时外出的甘尧抓着-条长约六七尺的巨蛇,满面春风地回来,笑道:“好不容易,总算抓到了一条!”
    冷彪一施眼色,甘尧走向白菊花,握住巨蛇七寸处,举向她胸前,道:“是你说,还是让老头儿说?”
    白菊花双目紧闭,尚不知甘尧手上抓着巨蛇。突觉胸前一凉,以为是他们动手动脚。那知双目怒睁,低头一看,不禁吓得魂飞天外,惊叫道:“拿开!拿开啊……”
    突闻老者怒喝道:“住手!”
    冷彪趁机威胁道:“如果你不说,我相信白姑娘会说的!”
    老者心知他们打什么主意,情急道:“她根本不知常九的行踪!”
    冷彪道:“哦?那你一定知道-?”
    老者决心要使白菊花脱险,振声道:“不错,只有老朽一人知道掌门人常九行踪。但你们必须先放她走,老朽才会说出。”
    冷彪嘿然冷笑道:“老头儿,你太聪明了,可惜咱们也不笨。
    那姑娘一放走,你就什么也不会说啦!”
    老者被他识破,不禁恨声道:“哼!老朽若是先说出常九行踪,只怕两人均难逃你们毒手。既然信不过老朽,你们就瞧着办吧!”
    冷彪怒从心起,一施眼色,甘尧又将手中巨蛇,触向白菊花赤裸的身体。
    老者于心不忍,终于疾喝道:“住手!我说……”
    冷彪暗喜,示意甘尧停止,冷声道:“你说吧!”
    老者抬眼一看,白菊花已然吓昏,深叹一声,道:“常九在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但他已易容,除了白菊花,连老朽见了他也难认出!”
    不知他是说的实话,或存心牺牲自己以救白菊花一命。冷彪虽一时也分辨不出,但他当机立断,猝下毒手,一掌劈向老者天灵。
    老者未及发出惨叫,巳一命呜呼。
    甘尧欲阻不及,惊诧道:“老冷,你……”
    冷彪胸有成竹,狞笑道:“不用担心,我自有主意!”
    甘尧对他极有信心,相倍他既然已有主意.绝对万无一失,错不了的。
    冷彪身高七尺,举手可及屋梁,放下吓昏的白菊花,将她穴道解开,偕甘芜不顾而去。
    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城内,一片繁华热闹景象。
    行人熙攘,车马络绎不绝的大街上,“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客栈”黑底金字的招牌在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余辉中闪闪发光,使人老远就看得清清楚楚。
    临街大店面,兼卖佳肴美酒,生意兴隆,每日高朋满座。尤其一到华灯初上,更是座无虚设。
    这会儿尚未到掌灯时分,座上只有三四成食客。大部分是甫抵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赶了整日的路,来此投宿,先祭了“五脏庙”再说。
    靠近柜台这一位,不知是哪家的王孙公子,独据一桌,居然摆了满桌山珍海味,还皱起眉头,奸像所有佳肴全不对他的口味。
    年纪不大,看上去顶多十七八岁。一身华服,风度翩翩。虽是眉清目秀,英俊潇洒,却略带脂粉气。颇似《红楼梦》中“大观园”里娇生惯养成天在美名人轶事女堆里生活的贾宝玉。邻座食客,纷纷投以诧异眼光,暗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头接耳,窃窃私议。议论重点大致有二,一是像他这等富家公子,出门怎会不带随从?二是令人怀疑,他可能是女扮男装!
    势利的店小二,一旁见他半天不动筷箸,只是瞪着满桌佳肴直皱眉头,忙趋前鞠躬哈腰,陪着笑脸道:“公子,是不是莱不对味口?”
    少年正好发作,不悦道:“你们菜是怎么烧的?咸的可以打死卖盐的,谈的简直淡而无味!”
    店小二也皱起了眉头讷讷道:“这,这……”
    少年斥道:“什么这呀那的,全部撤走,替我重做一桌来!”
    店小二面有难色,强自一笑道:“公子,这……”
    少年脸色一沉,道:“怕我付不起银子?撤走的照算!”手一拍,一只十两重的金元宝,重重放在那桌面上。
    好大的手面!整个大厅的食客,无不为之侧目。
    钱能通神,店小二一见桌面上的金元宝,心知这位公子爷大有来头,哪敢怠慢,赶忙召来另两个跑堂的,急急将满桌尚未动过的山珍海味全部撤走。
    就在店小二和跑堂的三人手忙脚乱忙着撤走满桌佳肴之际,突见一个白衣少女慌慌张张而入。
    她正眼光四扫,似在寻找目标。接着又走进两人,一高一矮,正是那黑白无常。
    白衣少女未发现目标,一回身正与黑白无常打个照面,惊得转身欲逃,不意与店小二撞个满怀。
    店小二双手端着碗,受这一撞,一个踉跄,碗盘脱手飞出,直向身后的少年飞去。
    说时迟,那时快,少年出手之快,简直令人不可思议。邻桌那么多双眼睛,竟然没有看清,他是怎样同时接住飞至面前的四只碗盘,好端瑞放在桌上,汤汁末溅出一滴!
    这一手功夫,看得众人目瞪口呆,连那白衣少女及黑白无常看在眼里,也不禁为之一怔。
    公子哥儿却是若无其事,好像这是理所当然的,并非故意当众露这一手。否则,他若不及时出手接住碗盘,连菜带汤汁,岂不泼溅他-身!
    白衣少女已看出,这粉面少年身怀绝世武功。眼见黑白无常追踪而至,绝难脱身逃走,情急生智,突然走向少年,径自挨着他身旁坐下,笑容可掬道;“公子,抱歉,我来晚了,累公子久等……”
    少年方自一怔,又听白衣少女轻声道:“那两个人要杀我,请公子救我!”
    黑白无常久闻那常九擅于易容之术,但绝不相信能变为一个翩翩美少年。
    他们留下白菊花活口,就是要跟踪她来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以便找到常九。
    白衣少女正是死里逃生。赶来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与常九会面的白菊花。少年却不知道她是何许人,对这突如其来的要求,自是暗觉诧异。
    尚未置可否,黑白无常不征求少年同意,一左一右,径自在两边坐下。
    公子哥儿脸色一沉,不悦道:“你们没看见吗?这张桌子巳经有人了!”
    甘尧皮笑肉不笑,道:“是吗?咱们凑个热闹,有何不可!”
    一眼瞥见桌上金元宝,手正伸去,不料少年抓起一支竹筷,迅疾无比地压在甘尧手腕上,笑道:“那是付洒菜钱的!”
    黑无常是何等人物,被少年一支竹筷压在手腕上,竟然动弹不得,顿时暗自一惊,心知遇上了绝世高手。
    冷彪看在眼里,情知有异,但他不动声色,强自一笑道:“公子何必那么小气,咱们穷了一辈子,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金元宝,看看总行吧?”
    少年莞尔一笑,放开竹筷。甘尧羞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进,幸许他天生一张黑脸,看不出面红耳赤。
    邻桌的食客,均未看出蹊跷。但远在角落里独据一桌,自斟自酌的瘦小老者,却全部看在眼里,一目了然,只是丝毫末动声色,暗中静观事态发展。
    甘尧不敢贸然造次,暗向冷彪一施眼色,示意遇上了扎手人物。
    冷彪会意地还以眼色,转向少年道;“请教公子,台甫如何称呼?”
    少年眼皮一翻,置之不理。
    白菊花趁机故示亲昵,挨近少年道:“公子,这两个人好讨厌,叫他们滚开!”
    少年倒很听她的话,振声道:“你们听见这位姑娘的话了?”
    甘尧方才吃了暗亏,心有不甘,正待发作,却被冷彪以眼色制止。二人立即起身离座,狠狠瞪白菊花一眼,那意思似乎在警告她:别以为咱们怕那少年,只是在这闹市,众目睽睽之下,不便动手而巳,谅你也跑不掉!
    黑白无常一言不发,双双拂袖而去。
    白菊花如释重负,嫣然一笑道:“多谢公子相助,救我一命。”
    少年莞尔一笑道:“姑娘言重了,我不相信.他们敢当众行凶!
    难道没有王法了?”
    白菊花看出这少年虽身怀绝世武功,但不似江湖中人,跟他说黑白无常的横行无法,那不是对牛弹琴么。
    若是一般小伙子,除非是好色之徒或纨挎子弟,纵然是江湖儿女,突然来个陌生少女,坐在身边故示亲昵,也会觉得极不自然,但这少年既不觉别扭,亦毫无轻佻之态,仿佛司空见惯似的。
    他文质彬彬,洒然一笑,问道:“请教姑娘尊姓芳名?”
    白菊花坦然道:“我叫白菊花,转教公子台甫?”
    少年也不隐瞒,回答道:“在下姓秦,名忘我。”
    白菊花微微-怔,道:“秦忘我?好……”她原想说好奇怪的名字,但却改口道;“好缠名人轶事绵雅致的名字!”
    秦忘我笑道:“白姑娘见笑了。”
    白菊花对这少年充满好奇,急欲获知他的身份,试探问道:“秦公子是世居此地,还是来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作客?”
    秦忘我道:“找人!一个江湖中人!”
    白菊花又暗自一怔,道;“不瞒秦公子,我虽非江湖中人,却常在江湖走动。如果秦公子愿意相告找的是何人,也许我能略尽绵力。”
    秦忘我振奋道:“好极了,在下要找的这人,姓常,单名叫九……”
    白菊花再镇定,也会被看出她是大吃一惊,而且这一惊非同小可!
    秦忘我即时察觉,诧然退:“白姑娘认识此人?”
    白菊花强自镇定,掩饰道:“不!不!我不认识……”
    秦忘我颇觉失望,接下去道:“据说这个叫常九的,好像是什么地鼠门的人。”
    黑白无常追寻常九,不惜大开杀戒。白菊花死里逃生,草草掩埋了老者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直奔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为的是要警告常九。
    不料她能活命,乃是黑白无常欲擒故纵,以便暗中跟踪,找到常九。方才幸仗秦忘我露-手武功,惊走黑白无常,想不到他也在找常九,白菊花焉能不惊。
    这岂不成了才脱虎口,又入狼嘴!
    她既说了自已常走江湖,若说连地鼠门都不知道,真是孤陋寡闻,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白菊花沉吟一下,道:“地鼠门虽属小门派,但江湖之中,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他们均在暗中活动,行踪飘忽不定.尤其常九是掌门人,更是神出鬼没,很难找到他。”
    秦忘我脸上并无失望之色,充满自信道:“我相信一定会找到他的!”
    白菊花诧异道:“秦公子找他,所为何事?”
    秦忘我轻描淡写道:“向他打探一点消息而已。”
    重烧的山珍海味,热腾腾的,一道接一道端来,又摆满了一桌。真实哪是重烧的,只不过把原来的撤回厨房,重新调味,回锅热一热,再端出来罢了。
    这完全是心理作用,经过这番折腾,秦忘我觉得勉强对了他的口味,但付出的银子,却加了一倍。
    好在他身边带有不少金元宝,足够他挥霍折腾,多花这点冤枉小钱,对他而言,是毫不在乎的。
    满桌佳肴美酒,他一个人如何消受,白菊花既然在座,也就不用客气了。
    白菊花暗中注意到,秦忘我点了满桌山珍海味,并不大快朵颐,狼吞虎咽,每样菜仅尝那么两口,食量不大,菜的式样却要得多。
    仅就这一点可以看出,他不是王孙公子,就是豪门巨富家的公子哥儿。
    但白菊花不明白,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富家子弟,怎会身怀绝世武功?虽然他并未动手,仅只露了一手绝技,就使黑白无常知难而退,这绝非随便唬人的。
    要知道黑白无常能在近年倔起江湖,令人闻名丧胆,武功自非泛泛之辈。竞然被泰忘我惊走,足见他露的那一手,必是真才实学!
    白菊花突然打破沉默,自告奋勇道:“秦公子,我可以陪你找常九!”
    案忘我喜出望外,振奋道:“好极了,咱们现在就去找他!”
    他稚气未脱,迫不及待召来店小二结帐。
    店小二瞪着金元宝.苦笑道:“公子爷,总共才十几两银子,您拿这个金元宝,叫小店怎么找得开……”
    话犹未了,忽听柜台里的账房大声招呼道:“小三,那桌的帐算过啦!”
    秦忘我-怔,谁会替他付账?
    白菊花却发现,-个瘦小老者的背影正离开柜台,匆匆走出,她心里明白,那就是常九!
    秦忘我偕白菊花回到“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客栈”,已是午夜时分。他们没有找到常九,亦未曾遇上黑白无常。
    白菊花并非真陪秦忘我去找寻常九,只是带着他各处乱转。因为她知道,常九当时就在场,亲眼见到了黑白无常,不需再当面示警,他已有了警觉。
    自然常九也见到白菊花跟秦忘我攀上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甚至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临去代为付账,大慨是为了秦忘我助白菊花惊退黑白无常,聊表谢意吧。
    如果常九要见她,轻而易举。他既不露面,表示有所顾忌,这是很显然的。
    白菊花非常机伶,她绝不会告诉秦忘我代为付账的老者就是他急于要找的常九。
    不过,转了半天,黑白无常居然亦未出现,倒是颇出她意料之外。
    这有两种可能,一是自知不是秦忘我对手,一是准备夜里采取行动。
    念及于此,白菊花不禁担起心来,忧形于色道:“那两个煞星,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很可能今夜来对付我……”
    秦忘我不加思索道:“不用怕,你就睡在我房里。”
    哪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白菊花顿时面红耳赤,窘迫万状道:“那怎么行,男女授受不亲……”
    秦忘我胸怀坦荡道:“有什么关系,你睡床,我睡地。”
    白菊花急道:“那更不行了,怎么可以喧宾夺主……”
    秦忘我作个无奈表情,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只好随便你自己了!”
    白菊花嫣然一笑道:“秦公子不要生气,我是爱护公子千体,怎能让你委屈睡地上……”
    案忘我忽道:“有了,咱们挑灯夜谈.谁也别睡!”
    白菊花正中下怀,欣然道:“好!我去叫店小二,准备些酒菜,陪公子边喝边聊……”
    开门出房,刚走至楼梯口,发现几个劲装壮汉正向店小二问话。
    白菊花立即闪身圆柱后,居高临下,向那几个壮汉看去。灯光昏暗,看不清面貌,却听一人问道:“他们同住一间房?”
    店小二连连点头。
    没错,这几个江湖人物,是冲着她和秦忘我来的!
    白菊花暗自一惊,酒菜也不要了,急忙回房,将所见情形告知秦忘我。
    秦忘我毫无惧色,洒然一笑道:“好极了,有人来陪咱们玩玩,不用挑灯夜谈了!”
    白菊花正色道:“秦公子,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们既然找上门来,绝非泛泛之辈。纵然公子身怀绝世武功,但他们人多势众,万一……”
    秦忘我笑道:“万一我不是他们对手,是吗?”
    白菊花强自一笑,道:“不瞒公子说,我虽会一点武功.但派不上多大用场,到时候全靠公子了。”
    秦忘我胸脯一拍,豪气干云道:“好!我来打发他们!”
    砰然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出现房门口的,是个赤发虬髯壮汉,双手握着日月飞轮。身后四个劲装大汉,各执不问兵刃。
    白菊花果然是常在江湖走动,见多识广,一见赤发虬髯壮汉及人数,就失声惊呼道:“他们是豫西五鬼!”
    秦忘我从未涉足江湖,别说是豫西五鬼,就是五神也吓唬不了他。
    只听他一声怒斥:“滚!”身如脱缰烈马,直向房门口冲去。
    当门而立的,正是五鬼之首,人称亦发鬼候三。也就是当年赫赫有名、江湖三大名刀之一鬼刀侯玄的三弟。他这一双日月飞轮,在豫西、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秦岭一带,不知有多少成名人物丧命在他双轮之下。
    哪知今夜遇上秦忘我,双轮尚未及出手,前胸巳结结实实挨了-掌,身不由主,被击得踉跄倒退。
    身后四鬼闪避不及,被撞得跌作一堆。
    白菊花原想出声阻止,但她口一张,声未及发出,秦忘我已一掌击中侯三,使她非但不敢相信,连看都未看清楚。
    侯三挨的这一掌不轻,幸仗功力深厚,硬挺住了。
    又是砰然一声,窗格被整个震碎,黑白无常双双射身而入,分向秦忘我与白菊花扑来。
    白菊花大惊,急向秦忘我招呼道:“当心身后!”同时出手迎敌,攻向扑来的冷彪。
    她明知不是冷彪的对手,但因有秦忘我在侧,有侍无恐,勇气百倍,一口气攻出七八掌,竟将对方的扑势一阻。
    冷彪露出诡谲狞笑,双臂齐张,连连向白菊花抓来,如同老鹰抓小鸡。显然不欲置她于死地,而要抓活的,否则.彼此功力悬殊,“乾坤掌”一发,这姑娘不死也得重伤。
    秦忘我听得白菊花招呼,连头都末回,反手一掌,逼退自身后扑来的甘尧,人却迎向企图冲入的五鬼。
    豫西五鬼的“五鬼阵”,采五鬼搬远大法,配合五种不同武功,五种不同兵器,威力不同凡响。可惜客房外走廊宽仅五尺,空间有限,五鬼挤作一堆,阵势施展不开,无法联手进攻。
    秦忘我出手之快,功力之深,已不在话下,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他如此年轻,竞似精通天下各门各派武学甚至旁门邪道功夫。对方只要一出手,他就能预知出的什么招,攻什么部位。不但抢先封住,同时发动还击,一气呵成,天衣无缝。
    如此一来,纵然对手武功再高,也己尽失先机,而他却是,先发制人,出奇制胜。
    更何况,他只一出手,就势如迅雷不及掩耳,绝对无法闪避。
    所幸他宅心仁厚,旨在退敌,即使出手过重伤人,也不欲置人于死地。
    这时他要分心保护白菊花,力求速战速决,决心先打发这五鬼,再对付黑白无常。是以双掌齐发,再见迅疾。
    但见他一轮快攻,退得豫西五鬼手忙脚乱,连连后退,已退至走廊栏杆边缘。
    秦忘我一声大喝,双掌犹末击出,五鬼已大吃一惊,纵身而起,翻出栏杆,纷纷落下楼去。
    其实他原就是虚张声势,目的是要将五鬼吓跑。
    哪知回身冲进客房,黑白无常已不见,白菊花也不知去向。
    秦忘我大吃一惊,心知白菊花已被掳走,立即射身越窗而去。
    夜色朦胧,街头一片寂静,哪有白菊花的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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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菊花失踪
    一连三日,找遍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城各处,非但未能找到白菊花甚至不知黑白无常的去向。
    秦忘我苦恼极了。不时深深自责,只怪自己一时大意,致使白菊花被掳走。
    虽然他与白菊花非亲非故,只不过无意间相识,甚至连这姑娘的身份都未摸清。但他矢志非从黑白无常手里将白菊花救出不可。
    可惜他毫无江湖经验阅历,上哪里去找黑白无常?
    秦忘我不敢离开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仍然住在“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客栈”,希望白菊花能侥幸逃出魔掌,定然会来找他。
    但这希望太渺茫!
    这已经是第五天了,仍然毫无消息。秦忘我忧心如焚,一清早把店小二召进客房来,指着桌上两只金元宝,问道:“你想不想赚这两个金元宝?”
    店小二一怔,两眼瞪着金元宝发直,惊说道:“公子爷,这玩意谁不想要,但是……”
    秦忘我直截了当道:“你只要替我打探出哪里可以找到豫西五鬼,这两个金元宝就是你的了!”显然他已黔驴技穷。
    店小二暗自一惊,那夜他开门,让那五个壮汉进入,当时并不知晓,他们就是杀人不眨眼的豫西五鬼。
    当楼上动手时,他早吓得躲了起来,连客栈里所有的旅客,也不敢出视。事后幸无伤亡,且不知白菊花被掳走,是以未曾报案惊动官府。
    他虽不是江湖人物,却久闻豫西五鬼凶名。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城内的几家大镖局,均曾多次遭他们拦劫,伤亡不少漂师。
    这时一听,要他打探豫西五鬼下落,就是给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赚这两个金元宝了。吓得他连连摇头道:“小的没办法,小的没办法……”
    秦忘我怒从心起,当胸一把抓住店小二,斥道:“哼!那夜不是你开门放他们进入的吗?说不定就是你跟他们勾结的!”
    店小二矢口否认道:“公子爷,您可不能冤枉好人哪,小的安分守己,从来不干犯法的勾当……”
    秦忘我怒形于色道:“除非你告诉我,哪里可以打探出他们的消息,否则我就拿你送官究办!”
    店小二情急道:“这……公子爷,您不妨去‘虎风镖局’,问问韩老镖头,他不久前才出事,镖车就是被豫西五鬼劫了。”
    秦忘我这才撤手,道;“好!告诉我,‘虎风镖局’在哪里?”
    店小二答道:“在城北,离这里只两条街,走去就可以看见。”
    秦忘我赏了店小二一只金元宝,立即前往。
    靠近城北,老远就可以看见镖局门前插一面大旗,绣的是个虎头,迎风招展,十分的威武、醒目。
    老镖主韩伯虎.曾任金陵“威远镖局”副总镖头,如今来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自设“虎风镖局”。十几年来,凭他一身武功及黑白两道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干的有声有色,已具不小的局面。
    镖车上只要插上虎头标志的镖旗,几乎等于护身符,很少有人敢打主意。
    哪知最近半年之中,接二连三出事,使“虎风镖局”赔出的镖银不下数十万两。韩伯虎大为震怒,经数月来多方查访,证实几次拔虎须的,赫然竟是豫西五鬼!
    韩伯虎惊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已分头邀集几位武林旧友,赶来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相助一臂之人,决心向豫西五鬼讨回公道。
    闻报有人求见,正与一位少年书生密谈的韩伯虎以为是旧友赶到,立即亲自出迎。
    不料来人竟是秦忘我,严格说来,他只能算是个稚气末脱的大孩子。
    韩伯虎不仅失望,也暗觉诧异,因他直觉地想到,可能是某旧友不克分身亲来,派了子侄辈或弟子前来应付一下场面。
    他入大厅,少年书生已自行回避,径入书房。
    宾主坐定,韩伯虎始问道:“不知这位少侠,是哪位……”
    秦忘我直截了当道;“韩老镖主,我要找豫西五鬼,需要多少银子?”
    韩伯虎暗自一怔,诧然道:“小兄弟,你要找豫西五鬼?既然不是赶来助拳的,称呼也改了口。
    秦忘我把头一点,道:“我要先找到他们,才能追问出另二人的下落。”
    韩伯虎好奇道;“哦?另两个又是什么人?”
    白菊花并末告知那两人的来历,秦忘我只好凭记亿将黑白无常的形貌形容出来。
    韩伯虎一听,已知他要找的是何许人了,惊说道:“小兄弟,你所说的二人,莫非是黑白无常?”
    秦忘我道:“我也不清楚他们是什么人,但那副长相,倒真像两个无常鬼!”
    韩伯虎更觉好奇道;“小兄弟为何要找他们?”
    秦忘我气愤道;“他们把一位白姑娘掳去了,我一定要找到他们,救回白姑娘!”
    韩伯虎见他一脸稚气,不禁笑问道:“小兄弟,老夫开的可是镖局啊,但不知你要咱们找人?还是救人?”
    秦忘我道:“只要找到豫西五鬼,无论多少代价,在下照付,救白姑娘是我的事!”
    韩伯虎尚未置可否,书房里走出那少年书生,接口道:“你想找死?”
    秦忘我一怔,转脸看去,只见说话的是个文弱书生,年纪与他相仿,身材却娇小甚多,至少比他矮大半个头。
    一句“你想找死”,使秦忘我大为不悦,猝然道:“阁下可是说我想找死?”
    少年书生迈步上前,径自一旁坐下,从容不迫道:“你方才所说的几人,均是江湖之中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别人避之犹恐不及,你却要去找他们,不是找死吗?年纪轻轻,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老气横秋,居然教训起人来了。
    秦忘我不服道;“哼!阁下年纪不见得比我大!”
    少年书生双眉一剔,道:“有志不在年高,至少我比你有自知之明!”
    秦忘我更不服道:“你是说我不自量力?”
    少年书生置之不理,转向韩伯虎道:“韩老伯,咱们还有正事要谈,打发他走吧!”
    韩伯虎面有难色道:“萧世兄,这……”
    少年书生霍地站起,道:“韩老伯若有不便处,晚辈来打发他……”
    秦忘我状至不屑道;“哼!我是来见韩老镖主的,要下逐客令,也轮不到阁下!”
    少年书生反唇相讥道;“不知好歹!我是看你年纪轻轻,不忍见死不救,让你去送死罢了。”
    秦忘我豪气干云道:“笑话!本公子要没有这个把握,就不会来虎风镖局了!”
    少年书生不屑地打量他两眼,状至轻蔑道:“哦?这么说,你对自己的武功很自命不凡-?”
    秦忘我也反唇相讥道:“至少不会比阁下差吧!”
    少年书生可不是省油灯,一听此话,顿时冷冷一哼.挑衅道:“不要大言不惭,咱们不妨试试!”
    秦忘我霍地站起,不甘示弱道;“好!试就试,难道本公子还怕你不成?”
    双方均是年轻气盛,当场就要动手。
    韩伯虎眉头一皱,急加劝阻道:“二位公子且慢,听老夫一言……”
    欲阻不及,少年书生已出手,雷光石火般攻出十七八掌,掌法干净利落,虽非真刀实槍,旨在试探对方身手。但这连环快攻,能接下个三五掌,已足可名列江湖高手了。
    哪知秦忘我并末出手封架,更末还击,就凭他预知对方出手招式,及所攻部位,竟然左闪右避,一口气闪避开十七八掌,使少年书生掌掌落空。
    韩伯虎看得目瞪口呆,忘了再出声阻止。
    少年书生更是暗自吃惊,想不到对方具有如此身手,自己实在看走了眼。
    秦忘我毫无得意狂态,莞尔一笑道;“现在你要小心了!”出于如电,人到掌到。
    少年书生想不到来势如此神速,且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虽出手应变同样够快,连封带拆,也勉强将对方攻势一一化解,却已十分吃力。
    方自暗惊,根本不容他喘息,秦忘我的第二波攻势又巳发动,且出手更见迅疾。
    双方均争强好胜,互不示弱,只见人影晃动,四掌齐飞,一眨眼已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二三十招,看得韩伯虎眼花缭乱。
    二人都采近身抢攻,少年书生吃亏在每一出手均被秦忘我先发制人,使他尽失先机,处处受制,战来极为吃力辛苦。
    若非他家学渊博,武功根基扎实,败象早露。
    勉强支持到五十招,突见秦忘我招式一变,不但速度减缓,且每一出手,均拖泥带水,似乎已是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之末,渐露疲态。
    少年书生暗喜,以为对方开始一味急攻,已后济无力,立即趁机反攻,功势连绵不绝而发,一掌比一掌快。
    哪知秦忘我的出手虽缓,招式中却暗含玄机,变化无穷。每一招看似已用老,竟然起死回生,突变三式,令人措手不及。
    少年书生反应极快,一发觉上当,立即双掌齐分,拨开对方突变的三式。但顾彼失此,秦忘我的左手疾出,当胸按上一掌,将他推得踉跄倒退数步。
    这一掌并未施出实力,却使少年羞愤并进,脱口怒斥道:“下流!”
    秦忘我被骂得一怔,惊说道:“原来你是……”
    少年书生怒哼一声,窘迫万状,转身就向内厅奔去。
    秦忘我做梦也末想到,跟他动手过招的少年书生竟然是女扮男装的年轻姑娘。
    正在发愣,忽听韩伯虎敞声笑道:“好身手!连老夫都差点看走了眼,不知这位小兄弟尊姓大名?师承何人?”
    秦忘我充耳未闻,目光望着通内厅的拱门,好奇道:“韩老镖主,方才那位姑娘……”
    韩伯虎一听,心知已被他识破,只得强自一笑,道:“她是老夫一位旧友之女,只身出外游历,为求旅途方便,才易钗而弁。”
    泰忘我微微点头,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韩伯虎又道:“小兄弟,老夫方才所问,是否不便相告?”
    秦忘我茫然道:“韩老镖主问在下什么?”显然他根本未曾听见。
    林伯虎笑道:“老夫想请教尊姓大名,师承何人?”
    秦忘我道:“在下姓秦,名忘我。从未拜师,只是自幼喜欢练武,无师自通而巳。”
    韩伯虎暗忖道:“好一个无师自通!若非名师高徒,能有这等身手?”
    但人家既有顾忌,不愿明说,他自不便追问。
    话锋一转,韩伯虎正色道:“小兄弟,不瞒你说,最近半年之间,老夫的镖车接连出事,即为豫西五鬼所劫,虽已查明他们行踪,惜人手不足,迄未采取行动,正在等候几位旧友赶来……”
    秦忘我迫不及待道:“既知他们行踪,还等什么?这就去找他们啊!”
    韩伯虎强自一笑道:“小兄弟,你大概是初涉江湖,尚不知他们的厉害,这豫西五鬼,在豫西、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秦岭一带出没,不知伤了多少道上成名人物,尤其那赤发鬼侯三,乃是当年江湖的三大名刀之-鬼刀侯玄的三弟……”
    末等他说完,泰忘我已接口道:“那几个家伙我见过,武功稀松,不堪一击!”
    好大的口气!
    韩伯虎听一怔,诧然道:“小兄弟跟他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过手?”
    秦忘我微微点头,轻描淡写,将那夜情形述说一遍。
    韩伯虎简直难以相信,眼前这年方弱冠的少年,不但力退豫西五鬼,尚惊走黑白无常。但他亲见秦忘我方才与那易钗而弁的姑娘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已由不得他不信。
    几位旧友尚未赶到,既是秦忘我身怀绝世武功,又急于要找豫西五鬼,韩伯虎不禁霍然心动,道:“老夫已探知,豫西五鬼的巢穴就在邙山一带。但那位白姑娘是被黑白无常掳去,小兄弟要救人,似应直接找那黑白无常……”
    秦忘我少年老成道:“在下想过,黑白无常自知非我对手,才会找来豫西五鬼相助。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位于豫西,正在豫西五鬼地盘上,属他们势力范围之内,黑白无常掳去白姑娘,若非藏于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城内,定然是去了豫西五鬼的巢穴。在下又遍寻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城各处,毫无发现……”
    韩伯虎接口道:“小兄弟,恕老夫打个岔,请问小兄弟,可知黑白无常劫持白姑娘,目的何在?”
    秦忘我茫然道:“这就不清楚了,白姑娘并未向在下说明。”
    姜是老的辣,韩伯虎不愧是老江湖,沉吟一下说:“以老夫看来,黑白无常追踪到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不惜求助豫西五鬼,掳走白姑娘,必有其目的。除非其目的与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城中某人有关,才会留下,否则,绝无可能将人藏至邙山豫西五鬼的巢穴,恐怕早已带着白姑娘远走了。”
    秦忘我忧急道:“那上何处去找他们……”
    韩伯虎判断道:“此事既有豫西五鬼参与,纵然白姑娘未藏身在其巢穴,他们定然知晓黑白无常的去向!”
    秦忘我迫不及待道:“那还等什么?咱们这就去邙山!”
    邙山位于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东北,这一带极为荒凉,人烟绝迹,触目皆是古人墓冢。
    物以类聚,豫西五鬼巢穴藏在邙山,真选对了地方!
    但邙山方圆百里之内,不见一间房舍,豫西五鬼的巢穴,究竟在何处?
    韩伯虎偕同秦忘我,带着数名武功不弱的镖师,已深入邙山二三十里,仍然毫无发现。
    所幸他们均以马代步,否则早已疲惫不堪。
    一阵急促蹄声由远而近,众人勒马回头一看,只见尘烟滚滚,-名劲装少女,自后飞骑奔驰而来。
    哪消片刻,已然追赶上韩伯虎等人。
    秦忘我乍见之下,暗觉这英姿撩人的少女似曾相识,却记不起在何处见过。
    少女将马一勒,向韩伯虎拱手笑道:“韩老伯,晚辈来凑个热闹,不碍事吧?”
    韩伯虎见她既已赶来,又不便撵她回去,只好强自一笑,莫可奈何道:“萧姑娘千万小心,万一有个闪失,老夫可无法向令尊令堂交代啊!”
    少女欣然道;“韩老伯尽管放心,晚辈自会小心的。”
    秦忘我猛然想起,她就是那易钗而弃的少年书生!
    少女察觉他一脸惊异,正目不转睛地打量自己,不禁娇叱道:“看什么?我是来帮韩老伯的,跟你风马牛不相干!”
    秦忘我置之一笑,未加理会。
    少女冷哼一声,又转向韩伯虎道;“韩老伯,你们这样找法,是找不到他们的。”
    韩伯虎微微一怔,笑道:“萧姑娘有何高见?”
    少女当仁不让道:“他们既称豫西五鬼,鬼是怕天日的,藏身之处必然极其隐蔽。若非在山洞,就是在墓穴!”
    韩伯虎被她一语提醒,颔首道:“对!方才咱们经过许多墓冢,有的规模甚为雄伟浩大,未曾仔细察看,极可能被他们利用,挖空墓穴,作为藏身之处!”
    众人立即策马回头,朝向墓冢集中处奔驰而去。
    秦忘我策马追上少女,并辔而驰,歉然道:“萧姑娘,在下今日冒犯,实属无心……”
    少女报以怒哼,双腿-夹马腹,向前冲刺而去。
    秦忘我无奈,轻叹一声,只好默默跟在韩伯虎马后,保持一马距离。
    邙山遍处墓冢,多为古人葬身之地,其中不乏侯王贵族,所建墓冢占地极广,且工程浩大雄伟,极尽奢华之能事,以示墓中亡者生前身份地位,身后哀荣。
    众人下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由两名镖师看管,以便仔细搜查。
    秦忘我知少女对他心存芥蒂,不敢接近,走在距她丈许之外,暗中注意,只才发现她不但带着佩剑,且腰间斜插一把形状特殊,极为罕见之短剑。
    少女全神贯注,察看一座座巨大墓冢,浑然无觉,不知秦忘我一直在打量她。
    韩伯虎突然止步,指着地上一片松土道;“你们看,此处有不少杂乱脚印!”
    秦忘我、少女同时赶过去,果见一片松土上,留有不少杂乱脚印,仔细一看,脚印延伸至乱石处,即告不见,但数丈之外,却是一座巨大墓冢。
    韩怕虎指指那墓冢,一施眼色,众人会意地微微点头,立即分散开来。
    秦忘我不知天高地厚,正举步向那墓冢走去,被少女一把拉住,轻声斥道:“你想送死?”
    她这回改了个字,不用“找”死,而“送”死,不过总离不开个“死”字。
    此时此地,“死”会使人持别敏感,听来令人不禁毛骨悚然!
    那知秦忘我毫不领倩,趁机报复道:“我死我的,跟你风马牛不相干!”少女气得杏目怒睁,娇叱道:“那你就去死吧!”用力一推,竟使秦忘我身不由主,直向巨冢冲去。秦忘我收势不及,不料一脚误踩机关,突闻轰轰连声巨响,数丈方圆之内,埋设的地雷炸药相继爆炸。
    顿时火光冲天,浓烟弥漫,声势好不骇人。
    首当其冲的秦忘我,虽及时拔身而起,倒射三丈之外,仍被强烈爆炸力所伤,灼及前胸与两肩。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韩伯虎一声疾喝:“快退!”
    火光浓烟中,人影四散暴退。
    少女反应最快,及时全身伏地,幸未受伤。
    其中两个镖师欲退不及,竟被炸的血肉模糊,死状惨不忍睹。
    韩伯虎及其他镖师均被烈火灼伤数处,幸无大碍。
    少女挺身跳起,急趋倒在地上的秦忘我身边,赶忙扶他坐起,惊问道:“伤的重吗?”
    秦忘我忍住痛楚,强自一笑道:“放心,死不了的!”
    少女满脸愧疚,泪光闪动,自责道:“都怪我……”
    浓烟弥漫中,突闻一阵嗷嗷怪笑,接连掠出几条人影,正是豫西五鬼!
    果然不出所料,他们的巢穴就在巨冢之内,却不知从何突然现身而出。
    秦忘我霍地跳起,不顾胸肩伤痛,疾向豫西五鬼扑去。其势之快,使少女根本不及阻止。
    豫西五鬼现身之际,已各据方位,布成“五鬼阵”。秦忘我扑来,阵势立时发动。
    候三双手握日月飞轮居中,左右两侧是碎鬼石晋,手抱一只巨大铁葫芦。大头鬼屠杰手无兵刃,头上戴的却是铜制斗笠。
    殿后的二人,水鬼丁魁手执铁桨,赌鬼焦元的兵器更奇特,竟是两块巨大“天九牌”。
    侯三日月飞轮虚晃一招,纵身晃退,立即由两侧的石晋、杰双双发动,合力向秦忘我夹攻。
    秦忘我双掌齐分,劈空掌力疾发,震退两侧攻来的二鬼,冲势末收,仍向侯三扑近。
    侯三再次暴退,由殿后的丁魁、焦元双双补位,阻挡秦忘我扑势。
    丁魁的铁桨迎面搠到,势猛力沉。秦忘我巧施“四两拨千斤”,挥臂荡开。同时骈指如戟,疾点对方前胸“鸠尾”、“巨阙”两处大穴。
    手法之快,认穴之准,使丁魁毫无闪避机会。情急拼命,急将被荡开的铁桨猛向秦忘我回扫,决心拼个两败俱伤,甚至同归于尽。
    但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丁魁的两处大穴先被点中,间不容发,铁桨距秦忘我腰际不足两寸,突告无力垂落。
    就在丁魁倒下的同时,焦元双手两块巨大“天九牌”巳向秦忘我平推而至。相距仅八九尺,暗触牌后机关,牌面上红黑两色二十四个圆点,竟然疾射而出。
    秦忘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熟天下武林各门各派武功,惜毫无江湖经验阅历,哪知这“天九牌”暗藏玄机。距离既近,来势又疾,虽劈空掌力骤发,双掌将二十四个钢制圆点震开,但脾面二十四个孔洞中紧接着又射出二十四枚毒针,细如牛毛。
    掌力甫尽,毒针已至,秦忘我一个旱地拔葱,身形一拔三尺,凌空一掌,朝焦元当头劈下。
    这雷霆万钧的一掌,威力惊人,焦元虽急以两块“天九脾”高举过头,打算护住全身,但哪堪这凌空当头一击,砰然一声巨响,两块钢制巨牌顿告破裂。
    只见焦元双臂一屈,也已骨折臂断!
    秦忘我却不知晓,在拔身而起之际,腿上已射中两枚细如牛毛的毒针,凌空发掌一用真力,无异催发毒性。
    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整条大腿发麻,乃情知不妙,不禁暗自一惊。
    但那毒性散发极快,双足刚一落地,已是站立不稳,且觉头晕目眩,摇摇欲坠。
    说来话长,其实这长串动作只发生在眨眼之间。
    少女见状大惊,伸手一按腰间斜插短刃,耳际突然响起双亲的叮咛:“姣儿,此剑绝不可轻用!”
    闪念间,手已改拔佩剑,身如流矢射去。
    韩伯虎几乎同时发动,但身法却不及她快。
    丁魁倒地不起,焦元双臂报废,眼看秦忘我中了毒针,摇摇欲坠,石晋、屠杰趁机双双再度夹攻。
    千钧一发,寒虹划空而至,少女身如巧燕,剑及履及,三尺青锋疾挑,逼开夹攻的二鬼。秦忘我正要昏倒,韩伯虎及时掠身而至,一把将他扶住.疾唱道:“萧姑娘全力拒敌,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老夫!”
    少女怒从心起,连连挥剑,出手毫不留情,分向石晋、屠杰一轮猛攻,掩护韩伯虎扶走秦忘我。
    侯三哪容韩伯虎走出一步,身形一掠而至,挡住去路,日月飞轮连环攻出,迫使韩伯虎一手挟扶秦忘我,一手挥剑迎敌,战来十分吃力。
    几个未被炸伤的镖师,一见老镖主情势危急,齐喝一声,奋不顾身扑来,纷纷出手攻向侯三。
    侯三猛一回身,日月飞轮左右开弓,只听得两声惨叫,两名镖师倒飞七八尺外,倒地不起。
    少女一分神,石晋趁机欺身逼近,铁葫芦口向她,一拍底部,突见一股绿色毒水疾射而出。
    原来他这铁葫芦中,也暗藏玄机,装的不是酒而是霸道无比的毒水!
    少女大惊,幸仗身法矫捷,及时闪避开去。
    哪知屠杰又摘下钢斗笠,脱手飞掷而出,带起呼啸声,向少女疾旋而至。
    少女挥剑一拔,将旋转飞至的钢斗笠拨开,只见屠杰手一扬,钢斗笠竟飞回到他手上。屠杰一声得意怪笑,钢斗笠再次飞掷而出,去势更见迅疾。少女惊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左手向腰间短剑一探,一道寒芒电射而出。只听得屠杰失声惊呼道;“啊!银月飞霜……”寒芒过处,他那斗大的一颗头颅已被削去一大半!秦忘我未听清屠杰惊呼什么,人已不支,昏了过去。秦忘我清醒过来时,已是次日黄昏。两眼刚一睁,就听少女欢呼道;“韩老伯,他醒了!他醒了……”
    原来这少女一直守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韩伯虎也在房内焦灼不安地来回踱步,一听少女欢呼,立即走近床前,如释重负道:“好!好!萧始娘给他服下的解药,果然用对了!”
    秦忘我恢复真快,霍地撑身坐起,诧然望着少女道:“是姑娘给在下服的药?”
    少女笑道:“药是你自己的!”
    韩伯虎接口道:“小兄弟身边带着好几瓶药,老夫不谙药性,当时不敢乱用,幸好萧姑娘家学渊博,打开瓶子逐一闻过,选用了其中一瓶,果然对症下药了。”
    奈忘我回想一下当时情形,道:“不错.我好像是中了淬毒暗器……”
    少女正色道:“幸好你带的药具有神效,否则即使保住性命,恐怕也要废掉一条腿呢!”
    秦忘我暗自一惊,道:“哦?有如此严重?”
    韩伯虎庆幸道:“幸好萧姑娘极力阻止,否则,为了救命,老夫当时已决心要截断你的腿呢!”
    秦忘我双手一拱,笑道;“多谢姑娘保全了在下这条腿!”
    少女报以一笑道:“不用谢我,是你自己的命大。”
    秦忘我转向韩伯虎,急切问道:“韩老镖主,那豫西五鬼如何了?”
    韩伯虎道:“一死一伤……”
    少女接口道:“要不是韩老伯阻止,他们一个也跑不掉!”
    秦忘我诧异道:“哦!韩老镖主为何阻止?”
    少女道:“韩老伯不让我用……”一见韩伯虎以眼色制止,遂改口道:“韩老伯是宅心仁厚,不要我多杀人。”
    秦忘我更觉诧然道:“这么说,豫西五鬼是被你打跑的?”
    少女两道柳眉一挑,面露得意之色道:“你不相信?”
    韩伯虎恐她言多必失,立即把话岔开道:“唉!这趟邙山之行,可谓得不偿失,虽然寻回了被劫的镖银,却损失了老夫几位好镖师!”少女沮然道:“都怪我,不该推那一掌,致使秦公子误触机关……”韩伯虎轻喟一声,道:“墓冢附近既有机关埋伏,萧姑娘不推那一掌,也会有人误触。所幸秦弟身手不凡,若是换了老夫,定然难逃一死!”
    秦忘我失望道:“如此说来,要救白姑娘就更难了……”
    韩伯虎道:“此番若非仗秦老弟相助,镖银绝难寻回,白姑娘之事,老夫也不能置身事外,定当全力为秦老弟查明她的下落。”
    秦忘我欣喜道:“多谢韩老镖主,但不知那些被劫镖银自何处寻回的?”
    韩伯虎瞥少女一眼,捋须笑道:“多亏萧姑娘心细如发,找出机关暗门,始得进入那巨大墓冢,发现豫西五鬼的巢穴。不过、他们的窝被抄了,且五鬼一死一伤,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秦忘我问道:“韩老镖主,是否担心他们找上门来报复?”
    锦伯虎忧形于色道:“这个老夫倒不足为惧,谅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也绝不敢公然纠众杀进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城来。老夫只是担心,怕他们迁怒白姑娘……”
    秦忘我忧急道:“那如何是好?”
    少女笑道:“秦公子,你为救白姑娘,几乎送了命,总算对得起她了。如果是我,有人如此为我拼命,纵然救不了我,我也心满意足死而无憾了。”
    秦忘我强自一笑道:“其实,在下跟白姑娘相识尚不到一日,连白菊花是否她的真名实性都不清楚……”
    少女又笑道:“那我现在得告诉你,免得以后万一我被人掳去,你也不清楚我的真名实姓,你听仔细了,我叫萧姣姣。”
    秦忘我道:“好名字!在下叫秦忘我。”
    萧姣姣眉头一皱,道:“秦忘我,这名字好奇怪,大概不是真名吧?”
    秦忘我正色道:“不!在下可对天发誓……”
    萧姣姣忍俊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你真老实的可爱,为这个也值得对天发誓吗?”秦忘我认真道:“在下从不骗人,所以最怕别人不相信我!”萧姣姣逮住了话柄,得理不饶人道:“那你告诉韩老伯,说你的武功是无师自通,难道不是在骗人吗?”
    秦忘我道;“在下说的是实话,萧姑娘如果不信……”
    萧姣姣俏皮道:“又要发誓?”
    秦忘我脸上一红,窘然无语。
    萧姣姣毫不放松道:“那你来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有何贵干?该不是为了结识那位白姑娘吧?”
    秦忘我犹豫一下,始道:“在下要查访一个人。”
    萧姣姣问道:“可以告诉我是什么人吗?”
    秦忘我末及问答。突见一名镖师入报,恭然道:“镖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三侠已到!”
    韩伯虎欣然笑道:“好极了,三位旧友终于赶到,秦老弟,萧姑娘,可要与他们见见面?”
    萧姣姣道:“既是韩老伯旧友,晚辈在或有不便,妨碍了你们叙旧。”秦忘我也道:“在下也要回客栈一趟。”
    韩伯虎并不勉强他们,即道:“那老夫就失陪了,白姑娘之事,容待从长计议。”
    萧姣姣等韩伯虎一出房,就轻声问道:“你真要回客栈?”
    秦忘我点头道;“我要去看看,也许有白姑娘的消息。”
    萧姣姣道:“好!我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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