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多芬传》、贝多芬简介、贝多芬的故事

第二十一章《第九交响曲》与《弥撒祭曲》的辉煌
    贝多芬现在深居简出,变得更为孤僻了。过路人会对他感到惊奇:一个男子,穿了一件长大而陈旧的绿色外衣,袋中插了一个耳喇叭和草稿簿,蓬乱的、银灰色的头发在风中飘荡着,行色匆匆地走过街道……
    他的大部分时间是花在寓所里的,沉浸在深深的思索之中,不愿接见任何宾客。在天气晴好的日子里,他会独自躲避到海真道夫或巴登去。
    1823年秋,一个年轻的英国人邱理阿斯·贝奈蒂克特来到维也纳,请求会见这位伟大的音乐家。他们在海斯林加音乐店会晤了,他的注意力完全被贝多芬的外貌所吸引住了。随后,他作了如下翔实的描述:贝多芬是“一个矮小而强壮的人,红色的脸,小而深陷的眼睛,浓厚的眉毛,穿了一件极长的外衣,几乎到了他的脚踝……虽然他气色极佳的面颊和所穿的衣服极不协调,但那对细小而深陷的双眼及丰富的表情却不是任何一位油画家所能画出来的。”
    邱理阿斯后来在巴登又遇见了贝多芬,又记下了他外貌的变化:“他的白发躺到了他宽大的肩膀上,有什么事情伤了他的心?他的双眉紧紧地皱在一起,有时则任意地狂笑着,这对于在他旁边的人有一种难以描述的痛苦。”
    休贝特,一个不出名的音乐家,那时他只有25岁,非常崇拜贝多芬。休贝特送了几首歌曲给贝多芬以作评判。休贝特非常怕羞,他要求会见一次贝多芬,虽然当时没有话说,后来听说贝多芬很爱好这几首歌曲,便不由得大喜过望。
    休贝特逐渐地知道了怎样去见贝多芬,即需在他所常去的酒店和进食的时间去见他。在那里,贝多芬滔滔不绝地大声说话。日后,莱比锡的市民与贝多芬很投机,天南地北地谈着一切,大家都说贝多芬和蔼可亲。
    在酒店里,贝多芬洪大的嗓音能让在座的任何一个人都听见。低音喇叭手密泰格有一次看见贝多芬单独坐在一个角落里,好像在发呆。突然,他跳起来,呼叫侍者说:“我的账单!我的账单!”
    侍者在他耳边大声地叫喊着:“已经付过了!”
    柴尔特说:“有一次,我看见贝多芬坚持要给酒店付账,尽管他一点东西也没有吃过。”
    尽管贝多芬对别人所说的话已根本不可能听见了,但他仍能从别人的口型上辨别得出一些意思来。辛德勒告诉别人说:“贝多芬在指挥《菲岱里奥》序曲时用了一只‘音乐钟’来帮助他。”
    贝多芬也因此而感到高兴,说:“这比在卡斯莱萨剧院里所演出的音乐会更为圆满。”或许,这种钟摆式的震动能使他明白些。他的左耳差不多已完全失去作用了。
    1822年10月3日在演出《圣屋》序曲时,由贝多芬弹钢琴,他却扰乱了这次演出,因为他听不到乐队指挥的指示。
    一个月后,《菲岱里奥》又在卡斯莱萨剧院演出。贝多芬决定指挥这次演出。他不听朋友的劝告,所以幕启时台上就陷入了一遍混乱之中。贝多芬急于改变这种混乱,但是乐队与歌声已不能互相配合了。他一点也听不见这种混乱之名人轶事声,也对自己所犯的错误茫然不知。乌姆劳夫几次阻止他,但他只是用惊异的目光望着他。
    辛德勒如实地描述了事实的经过:“这出歌剧显然是不能再演下去了。但是该怎样对他说呢?主管杜勃特,或是乌姆劳夫都不愿意这样对他说:‘你回家去吧,这戏的演出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你这可怜的人!’贝多芬也觉得非常的不安,向左右不停地看着,并从别人的面部表情上看出了应当停演的原因。剧场里四处一片寂静。我跑到他身边,他立刻掏记事册要我写下有什么困难没有?我赶快写了几个字:‘请不要再继续下去了,一切回家后再说。’他看了之后仅说了一句:‘快跟我回去!’便不停地跑着回到寓所,扑在沙发上,用双手掩住了面部,直到我们进餐时,他还是如此,一句话也不说。他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感到无比的沮丧。餐后,当我想出去时,他请求我不要离开他,同时,他恳求我次日与他同去他的顾问医生史美泰纳那里,史美泰纳是一位有名的耳科医生。”
    史美泰纳也同别的医师一样,不能对他有所作为。在他看来,他的耳疾是永远不能治好的了。
    到1823年春天,贝多芬又从他的寓所里搬出来了,因为他与房东的意见不合。贝多芬永远不是一个合格的房客。1820年,他从谬特林的哈夫纳住所被迫迁了出来,因为他在夏季中与佣人的剧烈争吵引起了邻居的抗议,辛特勒请求派一个警察跟在后面以作保镖。贝多芬到海真道夫租到了一所引人注目的别墅,但这位房东太客气了,每次遇到他总是鞠一个躬,直到这位音乐家房客忍受不了,不得不再度迁居。这一个夏季对房东们是够烦恼的了。
    贝多芬仍没有放弃创作歌剧的野心。在维也纳,歌剧已成为音乐的主流,他在1823年整整一年中深深地思索着、探讨着一个歌剧的选题。这在他的信件和谈话录中可以看得出来。但没有一个剧目使他感到满意,直到格立尔柏萨提议用米留西那的神话之后,才引起他的注意,但是,当格立尔柏萨去拜访他讨论实施计划时,贝多芬反而摇起头来。
    1823年,韦伯到维也纳来指挥他的新作歌剧《优耶萨》,贝多芬以拥抱礼来公开地迎接他。幕启的时候,贝多芬鼓掌说:“我从来没有想到这忠实的人!现在我一定要写歌剧,一个接一个地写。”
    但是贝多芬对21岁的意大利作曲家罗西尼却不肯给予如此的宽大。在谈到罗西尼时,他对西弗拉特说道:“罗西尼给我的印象是一个‘舞台的画家’,若命运不给他不错的天资和可爱的旋律,则他从学校中学到的东西是一无所有的!”
    1824年,贝多芬又写信给弗劳登堡说:“罗西尼是一个有天才而富于旋律感的作曲家,他的音乐是迎合时代的,出产量也是如此的大。”
    罗西尼在1822年春天到了维也纳。他的《才尔密拉》也在此时完成,很引起贝多芬的注意;贝多芬极为称赞他的《塞尔维亚的理发师》,同时建议他保持喜剧风格。
    4月间,又有一件趣事发生。采莱带了他的得意门生、11岁的匈牙利琴师弗朗兹·李斯特到维也纳作了一次公开演奏;并由辛德勒带着李斯特去拜见了贝多芬。贝多芬听了李斯特的演奏之后十分高兴,将他抱了起来,并亲吻了他。后来,李斯特成了驰名世界乐坛的钢琴家,但贝多芬却没有享受他成名的那份荣耀。
    贝多芬不时地进出于维也纳。1822年夏天,他去了巴登和奥白杜勃林,后来,又去了海真道夫。但困扰和烦恼永久地跟着他,他的双眼视物时感到越来越吃力,而胃病也时常发作,使他不能安心地工作。尽管卡尔在他的监护之下,静心地学习着,但在假期中,他就得陪伴着卡尔,并为他筹措学费和一些开支。这样,贝多芬不得不定出更多更难的计划。他写信给朗堡说:“最近几年中,我很少有崇高的艺术作品问世。”在写给约翰的信中,他又说:“假若我的健康能够恢复那就好了。如果我的收入不能增加的话,我就要去创作伟大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响曲、宗教音乐或是四重奏。”
    然而,在旁观者的眼中,他所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他生活道路的一些琐碎事放弃。
    大彼里提议他创作一些华尔兹的变奏曲。可是,贝多芬却不喜欢大彼里的这种“愚蠢的想法”,并称他作“补鞋匠”。为了戏弄他,贝多芬不停笔地写了许多变奏曲,一曲接着一曲,直到大彼里感到有些吃不消了才罢休。这些曲子的确让大彼里发了一笔小财。
    让人意外的是,当这些变奏曲和苏格兰歌曲传到爱丁堡后,低调的评价随即产生。辛德勒向贝多芬述说了一个当地流行的传言:“贝多芬现在除了写这类歌曲之外,是不能再写别的曲子了,就如同老年时代的海顿一样。”
    贝多芬听了之后,只不过笑了一下,平静地说:“再过一段时间,他们就会知道自己错了。”
    在贝多芬一生的最后10年(1818—1827年)中,他耳朵全聋、健康状况显著恶化,生活十分困窘、精神上遭受折磨,但他仍以“英雄”的毅力和心智,花费了近六年(1819—1824年)时间创作了闻名于世的《第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响曲》(作品第125号,别名为《合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响曲》),此曲在其全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响乐作品中占有突出的地位。
    此曲是贝多芬“英雄”思想的继续和发展,是他个人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响乐领域成就的总结。
    《第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响曲》以德国伟大诗人席勒的《欢乐颂》作为作品的核心,进一步深化了贝多芬的“从黑暗到光明”、“经过搏斗获取胜利”的典型思想。
    1824年5月7日,在卡斯莱萨剧院,由耳聋的贝多芬亲自指挥,首次演奏了《第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响曲》和《D大调弥撒祭曲》(在节目单上特别加印了如下字样:贝多芬亲自指挥),获得了巨大的成功。这正如罗曼·罗兰所说的:贝多芬自己并没有享受过欢乐,但是他把伟大的欢乐奉献给所有的人们!
    《第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响曲》构思奇特,寓意深刻,形象丰满强健。它扩大了当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响曲演奏的规模和范围,变成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响乐队、合唱队、独唱、重唱共同表演的一部宏伟而充满哲理性和英雄性的颂歌。
    整个作品的基本形象是:通过悲剧性的痛苦斗争,走向胜利和欢乐。其中包容着苦难、斗争,融会着炽烈的热情、严肃的思想,述说着苦难与郁闷,也颂扬了欢乐与希望。“欢乐主题”是整部作品思想的核心,并尽情地加以歌颂。
    而把声乐放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响乐演奏中,则是贝多芬在他所处的那个时代的一种大胆创造。
    贝多芬头脑中的《弥撒祭曲》也在逐渐地完成之中,接着有三首钢琴奏鸣曲问世。其中的《E大调钢琴奏鸣曲》(作品第109号)又让他步入忽略已久的奏鸣曲创作中去了。
    贝多芬曾写信给洛琪立兹说:“我好久没有创作得如此轻松了。我坐下来,想着,想着,就产生了音乐意念。但是,它们不肯跑到纸上来。我慎重而激动地开始了这伟大的工作,它的完成是可以看得见的了。”
    贝多芬仍旧答应为伦敦的音乐朋友作两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响曲和一出歌剧。歌德的《浮士德》引起了他的兴趣,很想尝试创作它。当贝多芬在1823年的《弥撒祭曲》即将完成时,他就谈起了《第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响曲》。8月16日,他在巴登写信给卡尔说:“今日,我才开始对缪斯服务。”这就是说他又得开始艰苦的工作了,一个充满了不调和的世界将被另一个纯洁而清晰的世界所替代。
    完成《第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响曲》和《第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响曲》已有11年了。贝多芬在这一段时间内有什么改变呢?他的草稿簿早在1812年就已零零碎碎地显示了他对另一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响曲的兴趣,但是从未发展到引起他充分注意的程度。再早至1793年,他想把席勒的《欢乐颂》用到他的音乐作品中去,但没有考虑到将此诗谱成一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响曲;到1817年才完成第一章的轮廓,但为了创作《槌子键琴奏鸣曲》,又将其放在一边。次年,他的整体构思、主题,才在心里渐渐的成熟起来,《弥撒祭曲》使他想起一首宗教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响曲,甚至是一首合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响曲。他采用希腊原文,他知道用德语韵律是不会被伦敦所欢迎的。他想到两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响曲,其中之一完全是使用管弦乐器的,终于,他的思想又回到《弥撒祭曲》上去了。
    最后,这首繁复的《弥撒祭曲》终于大功告成,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响曲的创造也在加紧进行中。
    1822年11月,贝多芬接到兰兹的信,提到伦敦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响音乐会的事,他们表示愿对每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响曲的原稿支付50英镑。贝多芬在次年2月5日回信说:“乐谱原稿即将到达伦敦。”并说,若在三星期内收到他们寄出的汇票,那么,他们就能收到原稿。
    伦敦的音乐界人士是早就尝到过贝多芬诺言的滋味。此时,《第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响曲》只有第一乐章刚刚完成,缓慢乐章的主题甚至还未找到。贝多芬为了这份乐谱,还在继续努力地工作着,然而,一年之后,这份乐谱仍未能完成。
    到了1823年夏天,贝多芬想到在最后一乐章中用合唱作结束,而主题则是用管弦乐器引出来;这样,他便决定采用合唱变奏法。但他又疑惑起来,如何在三个悠长的、用管弦乐器演奏的乐章后导入合唱的歌词?辛德勒劝他将自名人轶事由和友爱用在音乐上,但仍有困难阻挠着。辛德勒写道:
    “当他到了第四乐章展开的时候,开始了从未见到过的挣扎,他的目标是要找到一个字来介绍席勒的颂词。有一天,他进入了房间,高声地叫喊着:‘有了!我得到了它!’他将草稿簿给我看,上面写着:让我唱着席勒的不朽的歌‘兄弟’!这个词语经过我多少次的审慎思考才最后如愿以偿的啊!”
    贝多芬每经历一次剧烈的内心痛苦,必得到在艺术的某一问题上的答案。而这答案当然是无可非议的。
    1823年春,贝多芬同达姆城的作曲家路易斯·舒留萨谈到这种状态时说:“我改变了许多次,乐曲常是涂了又涂、改了又改,直到我感到满意为止。然后,它们又在我脑海中展开了,向着各个方面发展。我所需要的基本的策略从不离开我,它们在我的面前升了起来,长大起来,我看到的和听到的,所有复杂的音调在我脑海中都成了一个简单的影像,余下我所要做的工作,就是将它们写下来。”当时,贝多芬正在艰苦地进行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响曲的创作。他能很清晰地看到最后一个乐章,并立刻写了下来直至完毕。
    贝多芬不愿意让他的朋友为他在维也纳安排一个音乐会,以介绍他的《弥撒祭曲》和《第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响曲》,因为他已先期答应了伦敦的音乐界人士。然而,他心中的最明确的愿望则仍是偏向于柏林的。同时,他也斥责维也纳的社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界,但这是不公平的。因为他的音乐并没有跟维也纳分离开来。他在音乐界名声显赫,在过去10年中所写的,特别是《第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响曲》、动人的奏鸣曲和三重奏,还有歌剧《菲岱里奥》都已很出色,韦伯在不久前又将这歌剧改得更加出色了。在普拉格演出得很成功,柏林的艺术评论家也提到了该剧,巴黎的民众也争先恐后地去听他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响曲演奏,而伦敦方面则是多么希望从他这儿得到一些新作品啊!
    在维也纳,许多人说贝多芬“是一个蠢汉,当然他的音乐也是愚蠢的”。在当地,仅有一个说法对他有利,说他经过了孤独而漫长的拼搏,创作了一首新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响曲,大家都很感兴趣。
    贝多芬写信给柏林的勃路尔伯爵,商讨第一次演奏他的新弥撒曲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响曲的有关事宜。伯爵很高兴地接受了下来。为了此事,有人在1824年2月带来了一封由30个维也纳的朋友签名的长信。他们自称为“艺术的信徒和爱好者”,他们说:“许多敬慕你的人,在你的第二故乡钦佩着你的天才,而伟大神圣的作品和从你那心灵圣名人轶事地中生长出来的鲜花——不同凡响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响曲,请不要先在别的城市演奏。”他们还说:“一个为我们大家所景仰的、推崇的音乐家,理所当然地应留在他所成长的土地上。请你赶快回答我们这群如此钦佩你的朋友!”
    这份文件给人的感觉是,他的朋友们正在努力鼓励这位现在已经完全孤立地生活着的贝多芬,想使他在这两个曲目公演之后不再孤立,并安稳地度过他以后的岁月。
    莫里兹·里区诺斯基伯爵是这次恳请活动的策划者,签名者中包括了柏尔番和法拉斯伯爵,爱比·斯坦达勒和松利斯末伯爵,他们在过去都对贝多芬有过帮助;这些人当中还有四个出版商:阿尔泰利亚、大彼里、史坦纳和里达斯道夫。
    贝多芬的最初反应是愤怒的,因为恳请书出现在《戏剧日报》上而引起谣言,说他对此很感兴趣。后来,辛德勒拿着这封信,特意达到了他的寓所。贝多芬注视着窗外,沉默着,思考了好久,才慢慢地说:“啊,那是多么美丽呀,窗外的景物!它给了我多大的快乐!”
    “你说得很对,”辛德勒赞同他的意见,“那么,让我们出去走一会儿吧。”
    散步之时,贝多芬仍一言不发。
    结果,贝多芬决定在音乐季节未完之前,在维也纳举行一次音乐会。但一连串的问题来了:选哪个剧院?谁任指挥?演唱者的酬劳又付多少?
    会谈记录中说贝多芬的许多朋友都聚在一起,讨论这件事,催促他赶快明确表示自己的意见,因为音乐季节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少了。
    贝多芬犹豫不决,他遇事踌躇已成了习惯。朋友们又单独地向他提出建议,尽一切力量来催促他、迫使他改变这种拖拉的习惯。仁慈的休本柴和爱比·斯坦特勒都作出了极大的努力。辛德勒的态度常让贝多芬感到恼怒,而将他推出门外。假若有谁要说服贝多芬,他就不客气地骂对方是无赖。但辛德勒仍旧很和气地顺从了他的意思,并且仍然十二分地尊敬这位伟大的音乐家。
    贝多芬的侄子卡尔现在已成为一个17岁的青年了。贝多芬将他经常地带在身边,同时也经常地听听侄子的意见。卡尔从不引发贝多芬的怒火。
    许多矛盾的事情似乎证明贝多芬再也不会确定他的音乐会的日期。里区诺斯基、休本柴和辛德勒失望地尝试了几种方式,后来他们又联合起来,开了一个玩笑,意在让贝多芬签字。他们的愿望是很纯洁的,但也可以说是愚蠢的。他们没有料想到,当他们一离开贝多芬的住所,贝多芬就明白了他们所“玩弄的小花招”,并立刻送出了以下内容的字条:
    “此致莫里兹·里区诺斯基伯爵:我愤恨不忠实,不要再来见我,没有音乐会了。”
    “此致休本柴先生:你不得再来见我,没有音乐会。”
    “此致辛德勒:我请你不要再来,直至我通知你以后。没有音乐会。”
    这“三重奏”继续演奏着,直至他们之间的关系缓和了,才继续进行这场音乐会的准备工作。最后的决定终于作出了:1824年5月7日在卡斯莱萨剧院举行。
    到了演出的前一天,检查官却又禁止在剧院内演奏教堂仪式的音乐,贝多芬只得从《弥撒祭曲》中抽出了三段(原曲太长,所以删去了“光荣”和“神圣”两段),里区诺斯基伯爵甚至想运用他的权力请求得到某种特许。
    史实详尽地记载了最后一次演出的情形。
    贝多芬在演奏结束后,深为感动,当演唱者在离开剧院之时,他热情地拥抱了他们。从他的眼神之中,人们可以看到:在《第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响曲》和《弥撒祭曲》演奏过后,贝多芬是多么的受感动。贝多芬已经听不见了,但他却能用双眼观察而体会出来。
    演出时,整个大厦中挤满了人,除了皇室的包厢暂时空着之外:贝多芬的朋友们杂处在各个地方,分散在乐队里,听众中,甚至已不能行走的柴姆斯加尔也来了。乌姆劳夫坐在贝多芬旁边,以提示他开始演奏的时机。乐声是洪大的,当谐谑曲到达了轻快而明晰旋律的时候,听众们一听就明白了。幕间休息时,听众极力地鼓掌,几乎是想用这种方式强迫他们重奏一遍。
    这些情形都由辛德勒告诉了贝多芬。他还说:“这一次的公开演奏,使大众对你贝多芬的认识更加清楚了。”
    低音歌唱家翁格夫人叙述了当时狂热的情形:“在演奏将完的时候,有一件事使大厅内的人为之挥泪不止:我们的音乐大师虽然坐在音乐演奏厅之中,但他却什么也听不到,甚至在他的伟大的音乐作品演奏完之后,他也没有听到观众热烈的掌声和喝彩之名人轶事声。他背朝着听众,直到我将他转过身去,他才看到了听众的面部表情,他们仍在热烈地、不停地拍着手,表现出极大的快慰和欢乐。贝多芬的这一转身突然使剧场中的每一189个人都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也许这是一种怜悯——他因耳聋竟没有听到如此赞许的掌声。瞬间,众人的掌声又如火山爆发般再度响起,并一阵接一阵地响下去,似乎永远没有完结。”
    贝多芬从这场公演中得到420弗洛林的收入。但他迁怒于辛德勒和乌姆劳夫,说自己被欺骗了。
    第二场公演安排在5月25日进行。这是一个星期日的下午,天气极佳,春天已经到了它的全盛时期。维也纳人情愿到柏拉特去散步,去接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光和鲜花,所以剧院中只坐了一半听众。

举报

第二十二章卡尔自杀对贝多芬的打击
    1825年的新年,贝多芬接到了奈特的来信,告诉他《第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响曲》已经到达当地而预备演出。
    贝多芬想去指挥演出,并带去一首新曲给他们。英国社会对他赞不绝口,对伦敦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响音乐会反响十分强烈。一宗财产仍在等候着他,贝多芬答应他们在18个月中完成《第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响曲》。虽然他们在接到抄本之前,此曲已在维也纳演奏过了,但英国人也还是表示出了一种宽宏大度。
    贝多芬也再度提出去英伦三岛以娱晚年的建议。他高度地赞赏英国和英国公民,说他们的政府才是模范政府,他们的音乐欣赏水平远比维也纳人高。他很肯定地说要为伦敦写《第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响曲》。辛德勒和霍尔兹对此也毫不怀疑,他们相信贝多芬在头脑中对此早已有颇为完整的概念,只需在下半年的某个时候用笔把它写下来就可以了。
    但在贝多芬的草稿中却没有丝毫的迹象。拟议中的《第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响曲》一定是一种歌剧的形式,贝多芬总是在不停地思考着这个计划。
    贝多芬再没有另外的工作计划了。若他能再活上5—10年的话,他或许可能再多一个或更多的计划。当然不止是一曲歌剧,或者还有表现《圣经》上的某些内容的短歌剧。
    1826年,贝多芬偏爱四重奏,他喜欢这四种简洁的声音。当1824年《第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响曲》完成之后,四重奏变成贝多芬的全部生命了,一直持续到他去世。他为圣彼得堡的加力金王子写了三首四重奏:第一首为《降E大调弦乐四重奏》(作品第127号),完成于1824年;第二首为《A小调弦乐四重奏》(作品第132号);第三首《降B大调弦乐四重奏》(作品第130号),都是在当年年底完成的。
    到1825年5月,贝多芬又在病中写成第四首《A小调弦乐四重奏》。人们从中不难看出贝多芬对古典宗教音乐形式的爱好。他把《A小调弦乐四重奏》中慢板一乐章的标题改为“感谢上帝使衰弱的人能够痊愈”的赞美诗。仿佛是神的恩典使他恢复了新的力量,重振了他的雄风。
    《降E大调弦乐四重奏》完成以后,休本柴立刻召集了一些人来试奏。曲中的隐秘部分促使他们付出了极大的努力,因为此曲是很难演奏的。贝多芬神情严肃地坐在一边,什么也听不见,只用双眼注视着钢琴演奏者那双如鹰爪般的手指在琴键上不断地移动……然而,小范围内的听众都表示了失望。贝多芬毫无理由地斥责了休本柴一顿。
    随即,他将乐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了鲍姆,让其在柏拉特咖啡馆中再作一次演奏,时间为次日早晨。
    1825年11月,佐治·司麦特爵士访问维也纳。他很幸运,能够听到在11月9日所举行的第一次《A小调弦乐四重奏》演出,地点是在“粗人旅馆”舒里辛格的房中。听众都是一些熟识的朋友,舒里辛格从他父亲在巴黎的分店赶了过来,包括贝多芬在内,共有14个人,有贝多芬的侄子卡尔,采莱,大提琴家马克斯(他是施坦纳的老搭档),还有旁姆等人。休本柴、霍尔斯、惠斯加、林加都是这场小范围演出的演奏者。
    佐治爵士说:“这首新的曲子,大约有45分钟之长,共奏了两遍。曲子中的多音阶是如此的丰富。贝多芬直接指挥了一次演奏。他脱去了外衣,屋中开始显得热闹起来,声音不能进入他的耳朵,但从他的眼中则能看到他那满意的表情。他取代了霍尔兹,自己拉小提琴。在演奏时,我一直看着乐谱,在场的人都很注意他。两天之后,此首四重奏在原处又演奏了一次。这场听的人就更多了,有十个朋友还在此处共进午餐并饮了酒。没有一个人像他这样高兴,说了许多笑话,我们都用纸条写话给他看。当演奏完此曲而起身时,他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感染。”
    1825年秋,贝多芬住在舒怀兹班纳公寓的二层楼,面对着格拉雪斯。这是他在维也纳住所中的最后一处。司蒂芬·冯·勃朗宁和他的妻子、小孩就住在对面的罗斯公寓里,他是从埃斯特海斯王子那里租来的。他们的感情又恢复了。司蒂芬和贝多芬时常在一起,贝多芬也常到那边去进午餐,与冯·勃朗宁夫人成了很好的朋友。勃朗宁夫人有时还会帮他做点杂事;但是,他那心烦时发出的噪音和一些超常规的做法,常常会使夫人感到十分迷惑。贝多芬对于勃朗宁的孩子琪哈特尤为喜爱。这孩子的绰号是“裤子钮扣”。贝多芬很喜欢孩子,他看着琪哈特成长,并让他逐渐知道如何从小就使自己成为一个品德高尚的人。
    琪哈特受贝多芬的影响相当深。及至成年,他还能很清楚地回忆起贝多芬和自己在一起的趣事和一些生活细节。
    现在又要说到贝多芬作为保护人的不幸历史了。这次所讲述的事情完全不牵涉到他的艺术生活,因为必须分开来讲。
    卡尔的母亲虽然与儿子分开居住了,但从不离得太远。所以,她仍旧是贝多芬潜在的危险。彼得,第三保护人,对他只有极小的帮助。彼得常给贝多芬一些指示,但这些指示又常让贝多芬深感痛苦,因此,只能增加他的疑惑。
    卡尔和他的叔父分开居住,也真是可怜的一对。他们之间也从没有相互真正地了解过。贝多芬对于卡尔具有超常的智力觉得非常的骄傲,梦想着这个孩子也能继承他的事业。贝多芬首要的愿望就是想对他进行音乐上的训练。贝多芬在卡尔的父亲去世后的一个月内就写信给史坦纳,要最佳的钢琴教程乐谱,以替卡尔打下良好的基础。采莱作为卡尔的教师,教授他一切应学的课程。卡尔在琴键上表现得相当出色,当然是不能再超过这一程度了。卡尔很爱好文学,贝多芬就送他进入了维也纳大学。他在语言上的进步很快。贝多芬对他寄予厚望,一心一意希望他成为一个学者。但是卡尔的情形却与此相反。他有很好的受教育的机会,但并不专心致志。
    卡尔在1825年说他所受的大学教育已经足够了,希望加入陆军,但作为伯伯的贝多芬不赞成;贝多芬的希望从来没有被卡尔接受过,同时,卡尔也没有一个愿望被贝多芬所了解过。
    贝多芬让他在1825年春季进入了工学院,他以前所获的学分也得到了学校的承认。卡尔住在一位政府官吏舒里默的家中,同时也受到舒里默的严格监护。
    到了夏天,贝多芬搬到巴登去住。他在星期日和假日才同卡尔在一起。贝多芬让他兼任过不少的工作,如书记员等,使他没有空闲的时间去对别人做恶作剧。但是,一个20岁的青年又怎么能被他的伯伯轻易地管得住呢?再说,舒里默的工作也很忙,不可能长时间地做卡尔的“看护小姐”。
    卡尔逃避了严格的管理,贝多芬否认他有独立自主的权利。卡尔尤其喜欢在听布道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闹。而伯伯不公正的指责,常使他感到不满。贝多芬想约束他,要求他在出来的时候得到舒里默的同意,但他常在晚上独自溜出去;贝多芬给他的零用钱很有限,他用每一分钱都得仔细地思考一下,这就让他更为烦恼。卡尔的性情本就有狡猾的一面,因缺钱花,他就去赌名人轶事博。贝多芬对他的这种堕落行径有所耳闻,也派辛德勒去探听他的行踪,甚至让约翰去作过调查。一次,当贝多芬知道卡尔在一所最下流的舞厅里时,贝多芬立刻感到惊惶起来,并决定亲自前往,看个究竟,有人劝说道,如果在那种地方发现了贝多芬,那一定会引起公众的注意和议论。贝多芬无可奈何,只好派了霍尔兹去舞厅。霍尔兹是一位27岁的青年人,但深知人情世故,也是卡尔的好朋友。霍尔兹回来报告说,卡尔在喝酒,但没有喝醉,至于说到嫖娼,就他所知,维也纳还没有这种行业。
    此后,叔侄两人之间矛盾就更多了,咒骂更形成了紧张的气氛。贝多芬禁止他再去看母亲。贝多芬猜想一定是这个贱名人轶事妇引侄儿走上歧途的。卡尔有一位朋友叫尼迈兹。有一次,卡尔将他带到了巴登。贝多芬在一个公共场所公开地警告卡尔和他的朋友。在给尼迈兹的信中,卡尔称自己的伯伯为“老笨伯”。这封信所造成的影响是很大的;最使这位伯伯所不能原谅的就是卡尔假装对伯伯敬爱,但在行为上却从不把伯伯当一回事,甚至更为恶劣。
    贝多芬保存了一些自己写给侄子的信,以作为法庭上的证据。这是一些让人心碎的记录。文字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织着愤怒、疑虑、紧张、盲目的爱和几近残忍的严厉。
    当贝多芬疑心卡尔私下里去见母亲的时候,他就威胁卡尔说,不认他了,并要告诉所有的人,让大家知道卡尔是如何辱骂和对待自己的伯伯的。他还怀疑卡尔从佣人的手上借钱用。他曾对卡尔叫道:“我的心是多么难受,你做出了如此无名人轶事耻的事。假如我们之间的关系破裂了,你将被每一个正直的人所痛恨。”
    不言自明,贝多芬对侄儿卡尔是恨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的。他常祷告说:“我希望上帝能听到我的祷告,因为我是不能再信任我的侄儿了。”
    1825年6月,贝多芬在巴登写道:“我为了卡尔差不多气愤得要生病。我实在是不希望再见到他了。”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10月里,卡尔失踪了几天;贝多芬闻讯,立刻就赶到了维也纳的舒里默家中。卡尔不在那里,贝多芬就留了一封信:
    “我的宝贝儿子,不要跑得再远了,请回到我的怀抱里来,我不会向你说一个粗鲁的字。啊,上帝,不要让卡尔向毁灭的路走去……卡尔,你归来,你将受到像从前一样的爱护。请静心地思考一下吧,想想你的将来。我决不苛责你,因为我知道它现在已不会发生效力了。从此以后,你从我这里得到的将是谨慎的保护,但你必须归来,回到你父亲真正的心里。为了上196帝,你今天就得返家,然后你会知道我的心是何等的迫切,快归来!速归来!”
    贝多芬在6月间所写的一封信的最后几句话是:“你是我最亲爱的、仅有的孩子。”至少,像卡尔这样的人是不能与贝多芬作品德上的比较的。“我不预备耗费得太多,”贝多芬写道,“以备供给世界上的一个‘普通人’。”写下这样的言语是最令人伤心的。贝多芬的活力受到了卡尔这样一个人的压迫让人不可思议。贝多芬的崇拜者都说,像卡尔这样的人是不值得贝多芬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爱的,他个人的创造力和健康都将因为卡尔而受到损害。
    贝多芬作为伯伯,生命中的很大一部分被这个侄子占据了。他密切注视着卡尔的一举一动,并加以适当的约束,因为卡尔毕竟还只是一个20岁出头的大孩子。
    经济上不让卡尔独立,让公众的舆论和法庭的规则来保护他,又加上贝多芬的长辈之爱,这些,反而使卡尔深感痛苦,卡尔产生逆反心理也就是不可避免的了。
    这位20岁的青年人善于用甜言蜜语骗人。他公开地表示仇视孝顺和尊敬。但横在他面前的是严格的管制。卡尔在自己的谈话录中写道:“假使你觉得我是骄傲的而继续不断地骂我有一小时之久的话,这至少不能使我的痛苦的感觉转到好的那方面去。我并不像你们所想象的那样可鄙。我可以保证:在你这个‘家伙’当着大众的面向我攻击的时候,我感到了痛苦。在5月间所失去的80弗洛林,我在家里仔细地寻找之后会还给你的,毫无疑问是可以找到的。若我读书而你在这里的话,那我就不能在这种骄横的空气中生活。因为我不喜欢在工作时对我有什么批评,而现在你却正是这样做的。”
    卡尔一意孤行,有时还会突然大发脾气,好像已传染了贝多芬那难以驾驭的脾气一般。有一次,他又被伯伯抓住了,他当时正在无理取闹。但在大部分时间内,他是孤独的,只能顾影自怜。
    贝多芬看到这些字条后,就写下了如下的句子:“若没有别的理由,你至少得服从我。你所做的一切,都可被原谅和忘却,请不要走上让人不快的路。那样,将缩短我的生命。每天,不到深夜3点钟,我是不能入睡的,因为我整夜地咳嗽。我深深地希望,在不久的将来你不再错怪我,而我也将热烈地拥抱你。我也知道昨天你所做的事,我希望在今天下午1点钟见到你。再见!”
    “你忠诚的父亲,一定要来的,不要使我的心中再感到难受了。”
    贝多芬心中对卡尔的爱是如此之深,但却又被侄儿无情地蹂名人轶事躏着,悲剧似乎是不可避免的。顽固的卡尔只给贝多芬带来痛苦,恐怕他不再在理想崇高的伯伯的管理之下生活了。或许卡尔与母亲在暗中已相互达成了一个谅解,或者因零用钱不足而负债,甚或是性的饥饿促使他这样做。卡尔的这种行为是可恶的。这一切可能影响到贝多芬的名声而受到大众的诽谤。
    到了1826年7月末,卡尔已暗示贝多芬,他已能自己毁灭自己了。贝多芬听了,惊惶不已,便立刻赶到霍尔兹家,带上他同去舒里默家中。舒里默安慰了贝多芬,可卡尔却仍然在威胁着贝多芬。
    舒里默反复地盘问卡尔前段时期的有关情况,注意到了他所欠的债务,但卡尔对此却什么也不愿意谈,只说是因为某一特殊的原因而决定去做的。
    有关此事的记录保存在舒里默的记录中:“我发现他在胸部放了一支上了子弹的手槍,并且还另带了子弹和火药。我可以告诉你,他可能将这些东西用在他伯伯身上。手槍保管在我这儿,待他冷静一些之后再商议。否则,他会感到痛苦的。”
    霍尔兹询问卡尔,卡尔冷冷地回答道:“这样做,对我又有什么益处呢?假使今天我不能摆脱你,今后,我还会有另一次机会的。”
    舒里兹又找到了另一支手槍。霍尔兹向贝多芬指出,并责备贝多芬让卡尔避开了自己的视线,他们是不可能每分钟牢牢地看管住卡尔的;假使卡尔是如此的顽固,则任何一种手段他都可以采用的,假使他没有一支手槍,那他就可以采取另一种方式。
    贝多芬在谈话录中忧心忡忡地写道:“卡尔自己在堕落了!”
    他们一同来到了尼迈兹的家里。贝多芬一反傲气十足的习惯,十分谦虚地向自己一度咒骂过的这个青年人提问,请教采用什么方法,才能赢回卡尔的信任,但是,他们失败了。
    贝多芬和霍里兹打算到警察局去,请求采用强制性措施。当他们正在商议之时,卡尔就看准机会溜之大吉了。贝多芬花了整整一个晚上寻找他,直到第二天清早,仍是一无所获。
    卡尔跑进了一家典当行,当掉了他的手表,买了两支手槍和火药,子弹,乘上马车,赶到了巴登。他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坐在一所空房中写信。他写了一封信给尼迈兹,还附了一张给叔叔约翰的字条。
    次日,卡尔沿着贝多芬平时所习惯走的路线,经过了海伦尚尔到达了劳享斯坦。这地方很合卡尔的意,于是他将两支手槍都装上了子弹,将槍口抵在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穴上,扣动了槍机。砰!砰!两声槍响震动了山谷……
    一位驾马车的人在这个美丽的夏日的早晨,赶着马车途经此地(这天正是7月31日或8月1日),眼见着一个年轻人躺在长满青草的小丘上,头发和面部流满了血。这年轻人还有知觉,并从口袋中摸出了他母亲的地址。
    驾马车的人赶紧将他抱上马车,驾车飞速向维也纳跑去。
    贝多芬听到驾车人的通知后,赶到了卡尔的母亲家。卡尔静静地躺在床上,头发上仍有着丝丝血痕。他们还没有请来医生。
    卡尔的母亲相信子弹仍停留在卡尔的头骨中。贝多芬急切的问询更让卡尔反感。
    “既然已经这样做了,那就只有动手术才能治疗他;假若史美泰纳医生在的话,就不要责备我,我要请他为他想办法。”贝多芬说。
    随即,他写了一个字条给史美泰纳医生:“一桩极大的不幸发生在卡尔的身上,也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我希望他能得救,请你赶快过来。卡尔的头上有子弹,你将如何办呢?只有赶快过来,为了上帝,你赶快来。”
    卡尔仍躺在母亲的家中。霍尔兹拿了字条,赶快去了史美泰纳医生家。但另一位外科医生赶来了。
    卡尔朝自己开槍、使用手槍是外行。有一支槍射出的子弹根本没有打中他,而另一颗子弹虽是打中了,但只打破了皮肉,却没有击穿头骨。
    显然,卡尔是决定要自名人轶事杀的。但当他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对着自己的头颅举起手槍的时候,他产生了片刻的犹豫。也就是这片刻的犹豫而生发的直觉使他恐惧起来,手指也变得僵硬了,因而未能完成自名人轶事杀的计划。
    当贝多芬离开之后,卡尔说:“只要不听到他的呵斥,只要他不到这里来,什么都行,怎么样都行!”
    他不愿意听到有关他伯伯的一切。他还威胁大家说:“若有谁再提到他的名字,我就撕去头上的绷带。”后来,在问及自名人轶事杀的原因时,他说:“厌倦了生活……不愿再过这种牢狱似的生活。”当警察问他的情况时,他说是“因为伯伯太使我痛苦了,因为伯伯要我学好些,而我却变得更坏”。
    警察局受理了这桩案子,因为在当时,自名人轶事杀是犯罪的。贝多芬发现卡尔曾经偷过他的几本书,并卖了出去;卡尔也很惧怕因这一原因而判他一个双重罪。
    朋友们在为这一对冤家似的叔侄想办法。
    司蒂芬·冯·勃朗宁是军部的秘书。他提议让卡尔去当兵。若加入军队之后,卡尔就可以不受到维也纳和警察局的管制,保护权这一恼人的问题也就可以解决了。
    为治好卡尔的伤,需要找一个好地方;在一个星期的时间内,也不见别的人。贝多芬终于接受了约翰的邀请,到他在格尼逊道夫的夏季别墅中去;而在从前,贝多芬曾经多次拒绝过他的邀请。
    贝多芬厌恶格尼逊道夫别墅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他不愿意与弟媳妇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
    在林兹,她曾经一度被贝多芬撵走过,甚至有一次,他几乎叫警察来驱赶她。那是1823年的事,她的丈夫正病重,而她却公开和一个军官挽手并行。辛德勒将此事告诉了贝多芬,但话却可能讲过了头:“这女人在她丈夫病重时,却将自己的情人带进了家中,公然在丈夫面前开玩笑,捉弄他,然后离去,只剩下生病的、愤怒的丈夫在家中。她还常常如此。”
    贝多芬实在是难以接受这样的女人。他要求约翰同意并保证这女人只能以女佣人的身份出现在别墅中,他才动身到格尼逊道夫去。

举报

第二十四章疾病折磨中离世的音乐大师
    贝多芬和侄儿卡尔终于在12月1日早晨动身了。他们的运输工具是租来的。贝多芬认为这种车子太旧,只能用于送牛奶,但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
    破旧的车走得很慢。他们只能在沿途的村庄里过夜。贝多芬睡在没有一点热气的车上,欧洲冬夜的严寒在侵袭着、摧残着他的躯体。
    到了半夜,贝多芬“第一次有了生病的征兆,一阵接一阵地剧烈地咳嗽,而且口异常的干,体内如刀割般的痛。他喝了一杯冰冷的水,睁开双眼等候着白天的来临”。
    白天,车走了近十个小时,到傍晚时分,才回到舒怀顿在兹斯板纳的寓所。卡尔将他扶下车的时候,贝多芬已明显地显得身体衰弱、精神颓丧了。
    辛德勒不赞成由卡尔照料贝多芬,因为这侄子缺少仁爱之心。据说卡尔在离开贝多芬的病榻之后,就终日泡在弹子房里,也不再去找医生。会谈录是写得很明白的。
    到了12月4日,卡尔说他学校中的功课很忙。
    当天,也许是第二天,卡尔写了一张纸条给霍尔兹,上面写了贝多芬所讲的话:“我希望看到我的朋友。我是生病了,同时最好能睡在床上医治。”霍尔兹来了,立刻替他找了一位医生。当时,他仅能找到的这个医生是华鲁海。
    华鲁海医生诊断他患了肺炎,还有吐血的症状,呼吸也非常困难。经过一番救治,病情有所好转,过了危险期。到第五天,贝多芬可以坐起来了,还能适当地动一动。到第七天,他能够下床走一走路,并写一些字条了。贝多芬肺部的毛病已有一年多时间,这使他的活动大为减少。尽管他从没有想到过消化系统有什么毛病,但侄儿卡尔的恶劣品行使贝多芬受到太大的打击,还在格尼逊道夫的时候,贝多芬就有了胆汁过多的毛病。
    接着,黄疸病也掺和了进来。贝多芬遭受了剧烈的内脏疼痛,水肿出现了。华鲁海医师相信这些水分一定要立刻抽去,便又请来了另一个医生,经会诊求得一致后,他俩又从医院请来了外科医生西贝德,并共同采取了抽腹水的治疗措施。
    贝多芬深受感动,将医生比喻成“摩西”,“摩西能用手杖将石子击得粉碎”。西弗拉特记录了贝多芬所说的话:“我腹部病痛的好转比我的一枝笔更为重要。”
    到了12月20日,医生们已经“抽出了5瓶半水了”。贝多芬已经觉得得救了,并对医学科学充满了信心。
    这半个月中,贝多芬收到了两件礼物。第一件是普鲁士王子所送给他的戒指,以表示其对《第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响曲》的深深敬意,来信中所述的事很让贝多芬高兴;信中还说送来的是一只钻石戒子,但打开盒子,却没有什么钻石,只有一块价值低廉的红玉石。这让贝多芬很气愤。而另一件礼物却很好,那是40卷由阿诺特博士所编撰的亨德尔作品,是伦敦的约翰·施东浦夫赠送的。这实践了他所许的诺言。贝多芬常将亨德尔放在所有作曲家的前面,那么,这套书的出版对他无疑是注入了一股新鲜血液;即使他已病重,虚弱得不能作曲了,但音乐仍是他生命的精神支柱。他以最深的敬意接受了这套礼物。琪哈特·冯·勃朗宁——贝多芬的“裤子钮扣”,将这几本书一册又一册地从钢琴上拿到他的床边,贝多芬将书册逐一竖立在墙边上。他对这孩子说:“我很久就希望得到它了,因为亨德尔是最伟大的、最熟练的作曲家,我仍得向他学习。”
    他告诉施东浦夫说:“我是多么高兴地接受了这份礼物啊,而这快乐的程度不是我的一枝笔所能描述的。”
    辛德勒带给他一些舒伯特的作品,使得贝多芬大为惊奇。这位胆小的作曲家在罕顿白兰的陪伴之下走到贝多芬的病床边,可是现在太迟了,不可能再有机会来发展他们两人之间的友谊了。
    大彼里送给贝多芬一件礼物,那就是海顿出生地的画册。贝多芬将它给琪哈特看了,说:“看看今天到这儿来的客人啊,这所小房子里就能产生出伟人来!”
    又隔了一段日子,到1827年1月2日,卡尔才离开了依格劳,加入了军队。这对贝多芬而言,又是一桩让他快乐的事。因为卡尔在贝多芬身边常常激起无数的恼怒和争吵。到依格劳之后,卡尔仅给贝多芬写过一两封信,敷衍一下,就再也没有消息了。贝多芬再也没有看到过他的侄儿。在卡尔离去的当天,贝多芬就写了一封信给巴哈医生,指定卡尔是自己惟一的继承人。这封重要的信件并不是当时就送出去了的,因为勃朗宁反对在目前就将贝多芬的财产作如此的分配,经过争论和拖延之后,贝多芬还是按自己的意愿行事了。
    从这个时候起,贝多芬的周围就常围绕着一些忠实的信徒。他病情的好转只是暂时的,到了1827年1月,显然又要进行第二次手术了。
    贝多芬从华鲁海医师的面部表情上看出病情是在逐渐地恶化起来,所用的药品也一天比一天增多。华鲁海是一位业余大提琴家,也是贝多芬的崇拜者;在领取执照行医之前,他是学宗教的。在这段比较长的生病期间,贝多芬不愿意听医生动人的语言和安慰,只求病好,恢复到他能进行音乐创作时的身体状况。当华鲁海医生与他说话时,贝多芬就转过脸去。
    华鲁海无计可施,就采用了另请玛尔法蒂医生的办法,并让辛德勒尽最大的努力去办这事。玛尔法蒂是茜丽莎的叔叔,在1813年曾陪伴过贝多芬的,但贝多芬有一次对他非常无礼,就像华鲁海所遭遇到的一样,结果,双方关系一度相当冷淡。
    玛尔法蒂医生并没有立即答应辛德勒的请求,他说他不愿意像华鲁海一样。他还说:“告诉贝多芬,他是一位音乐大师,让他知道我和其他同伴也希望生活在音乐之中。”他所没有表明的理由,是因为贝多芬非常顽固而不肯镇静下来。
    在辛德勒第二次拜访了之后,玛尔法蒂医生才于1月19日来到贝多芬的病床之前,同他恢复了友好关系。玛尔法蒂的方法正与华鲁海完全相反,他将所有的药瓶拿掉,允许贝多芬饮一些冷的酒,好让贝多芬清醒,重振他的精神和希望。贝多芬视玛尔法蒂医生如救世主一般,但玛尔法蒂的各种不同尝试只能增加水肿;而冷酒,也正如华鲁海所说的,只能刺激贝多芬衰弱的器名人轶事官。华鲁海医生又被请了回来。
    维也纳的朋友们经常出入于舒怀兹在斯班纳的寓所,休本柴、林加、杜柴尔克等都来到了贝多芬的病床前,并送上礼物。
    贝多芬病重的消息传遍了全欧洲。钢琴家赫梅尔也匆匆赶往维也纳,以免到达得太迟。赫梅尔一家在3月6日也到达了,妻子和15岁的孩子费迪南·罕勒也同行。
    赫梅尔忘却了过去的宿怨。进入起居室后,他大为惊奇:初春的气息已经很浓,贝多芬坐在窗前,显然很舒服。他的灰色的衣袍钮扣没有扣上。他在数天前刚动了第四次手术,强壮的体格已不复存在,只有憔悴的面容让人难忘。
    年轻的罕勒甚至不敢走上前。贝多芬的病态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他在以后的年月中写道:“他没有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须,稀薄而灰白的头发杂乱地散在他的额头上。当他看到我的父亲之后,立刻面露喜色。同时,也好像极高兴见到他。他俩热诚地拥抱在一起。父亲向他介绍了我,贝多芬表现出一个老人那种常见的仁慈。我被允许坐在窗前,也就在他的对面。与贝多芬谈话是必须用笔写的。他讲着,而别人却要用纸和笔来提问或回答。因为这个缘故,纸张和铅笔是常备的。为了提一个问题,而让这个毫无耐心的人等待,是多么令人痛苦的事啊!每一次的问答都要停顿好一会儿,当书写的人在写着的时候,贝多芬常用饥渴的眼光跟随着笔迹在移动,急欲在一瞬间就明白对方所写的内容,而不用拿起纸来再读一遍。”
    谈话进行了不久,贝多芬就问起歌德身体是否安康。贝多芬悲哀地说:“我在这里已经躺了4个月了——一个人最终也会失去耐心的!”听说侄子卡尔又闯了一次祸,他伤心地说:“卡尔于国家已没有用处了。”他转过脸,望着罕勒,鼓励其努力地学习音乐:“艺术需要不断地向前推进。”
    2月间,韦格勒曾来过一封信,建议贝多芬重返波恩,艾兰诺拉也签了字。贝多芬给他写了一封信,对迟复表示歉意,信中透着浓烈的思乡愁绪:“我脑中常铸成一个答复,但当我要笔录下来时,我又常把笔给弄丢了。我记得你常赐给我爱,比如你将我的房间粉刷得雪白,这使我多高兴啊!这跟冯·勃朗宁夫人家还有什么区别呢?我仍旧思念着你的劳欣。你可以看到,所有在我幼小时给予我以爱的人,至今仍能让我感到无比亲切。”即使垂暮多病,贝多芬仍是个壮心不已的人。他还写道:
    “假使我永久地让缪斯熟睡,那么,她恐怕不会去震醒更坚强的人。我仍希望带给世界几个伟大的作品,然而,像每一个年老的人一样,在人世间的好人生活总会要结束。”
    从英国伦敦,也同时寄来了莫斯契勒斯和施东浦夫的信。信是在3月初到的。贝多芬向他们诉说自己病中的经济状况:费用不断地增加,“差不多有一个半月的时间,我连一个音符也没有写过。我的薪金只够付我半年的租金,所剩下的仅百十来个弗洛林了”。他希望伦敦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响音乐会能为他举办一次音乐会,以筹集一些资金,给他以帮助。
    这封信发出后,伦敦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响音乐会立刻给他寄来了100英镑,“让他在病中感到舒服一些,并解决一些费用问题”。
    辛德勒在写给莫斯契勒斯的信中说:“贝多芬接到这份礼物是多么高兴啊,像一个小孩似的……这一整天,他都在不断地唠叨着,希望上帝一千倍地报答他们!并说:‘我希望能作一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响曲、序曲或是其他的什么曲子,总之是他们所想要的’。”也许,这是贝多芬一生中最后一个不能实现的愿望。
    赫梅尔在3月29日又作了第二次访问,并带上了妻子,艾兰诺拉·劳欣是贝多芬要求他们来的。
    贝多芬还记得她是一个美丽的女孩子。而她也还记得贝多芬幼时的模样。
    贝多芬对赫梅尔说:“你有一个妻子来照顾你、爱你,但是可怜的我……”此刻,夫妻两人站在贝多芬的病床前,俯身听取他那微弱而断断续续的言语。罕勒在上次见到他时,就曾听他说过:“没有多久,我将归天了。”
    贝多芬非常感谢英国人民,并坚决地表示:若病情好转的话,他将动身到英国伦敦去,“我将为他们作一首伟大的序曲和雄壮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响曲……”
    病情变得越来越没有希望。赫梅尔一家在3月23日又去看望了贝多芬。罕勒记下了这次让他终生难忘的会见。“他软弱而忧郁地躺着,眼睛的光不时地在闪着,从嘴里再也不能吐出一个字来,尽管他的嘴还在动。他的手中抓了一条手帕。我母亲用绣着花的、漂亮的手帕在他脸上来回擦了几次,揩干了他的面部。我看到了,并将永远记住从他那双眼中所流露出来的对母亲的感激之情。”
    就在这一天,贝多芬写下了只有一句话的遗嘱:“无条件地将自己所有的一切归诸我的侄子。”
    华鲁海让贝多芬知道,现在他已经到了接受最后一次洗礼的时候了,如果他愿意的话。
    贝多芬同意了。仪式就在次日早晨(3月24日)举行。他最后一次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同时将《升C小调弦乐四重奏》(作品第131号)的所有权送给了司格脱,并再次表示了对伦敦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响音乐会的感谢。大约在一小时之后,司格脱从梅耶那里取来了一瓶莱茵酒,将它放在病床边的桌上。贝多芬看见了,喃喃地说:“可怜,可怜,太迟了……”这是他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琪哈特·冯·勃朗宁将这临终前三天的情况作了详细、生动的描述:
    “次日和接下来的一日,这强壮的人完全失去了知觉。他的呼吸是如此的响,相隔很远的距离就能听到了。他那尚未完全丧失功能的肺部,如巨人般地在和死神作最后的挣扎,那情形是很可怕的。他知道自己的痛苦已经不会很长了。他安全地度过了25日。我们在26日仍发现他还活着,鼾声仍然非常的重。
    “3月26日下午3点,安山尔姆·罕特伦白兰纳被请到了他的寓所。有几个人在场,辛德勒当然也在。还有约翰·范·贝多芬和他的妻子,司蒂芬·冯·勃朗宁和他的儿子,艺术家约瑟夫·坦尔斯却——他坐在床边上,开始作一幅画。司蒂芬用手势极力地表示反对,坦尔斯却就悄悄地离开了。勃朗宁和辛德勒走到屋外去寻找墓地。他们的愿望是为贝多芬找一块好墓地。”
    只剩下两个人在贝多芬的病房中了,他俩是罕特伦白兰纳和弟媳约翰·贝多芬夫人。
    罕特伦白兰纳写下一段有关贝多芬临终情形的奇特文字:
    “约翰·贝多芬夫人同我等候在死气沉沉的房中。这是贝多芬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已失去知觉多时了,此刻他的喉咙中发出‘哒哒’的声音,从下午3点到5点之间一直如此。突然,天空中闪了一下电光,接着轰隆隆的一阵大雷响过,令人炫目的光照亮了这间伟大音乐家的死亡之屋……发生了这个不可预期的大自然现象,我深感万分惊奇。
    “贝多芬张开了眼睛,举起了他的左手,作出了最后几个动作;同时,好像有一个极奇怪的、极具恐惧性的表情,似乎是想说:‘恶魔,我向你挑战!你不会得胜的,上帝是在我这一边的……’当他举起的手放下时,他的眼睛已半闭。我的右手放在头上,左手放在胸前,一点气也不敢出,心好像都不敢跳动一下似的。”
    尚耶也赶来帮忙。次日清晨,这三个人尽力为贝多芬而服务着,为他整理着所有的文件。他所留下的七个银行存折一定得找到,这样才能计算出他的财产数额。勃朗宁和辛德勒到处找寻,但毫无结果。约翰用冷眼看着他们。他们又去找霍尔兹。
    霍尔兹是贝多芬最信任的财政顾问。他在贝多芬写字台的一只秘密抽屉中发现了如下东西:一束银行支票,一封由贝多芬用铅笔写的信——爱情的真正吐露,第三件是茜丽莎·冯·勃朗斯维克的照片。这些就是贝多芬的遗物,具有永久性的遗物。
    这些财物所拥有的价值于卡尔而言,已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贝多芬总是叹息自己穷困,尤其是对伦敦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响音乐会,难免使人感到疑惑:这位伟大的音乐家是否虚假地表示了他的经济状况与生活环境,想以此来得到人们更多的同情和金钱上的资助?当贝多芬告诉辛德勒和勃朗宁,自己决定向伦敦请求帮助时,他俩曾提醒他使用银行存折,而贝多芬却大发雷霆,不让他们再提及此事,那都是要留给侄子卡尔用的。这样,就关闭了想动用这些款子的大门。
    贝多芬的葬礼是由勃朗宁和辛德勒主持的。由海斯林加音乐店代理此事,时间是3月29日下午3点。
    当天早晨,群众开始向舒怀兹斯板纳寓所聚拢过来,挤满了街道和广场。天气极佳。
    贝多芬的遗容沿途展示着,供人瞻仰,大大增加了悲哀的气氛。粗略地估计一下,大约有两万人参加了葬礼。维也纳的街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通也为之堵塞,甚至出动了军队维持秩序。学校也放了假。
    装敛着贝多芬遗体的棺材放在屋前的广场上,四周围着的是贝多芬的密友和崇拜者。音乐家、剧作家、诗人都穿上了黑色的礼服,并在袖口插上了白玫瑰。
    希弗拉特带领着一班乐队演奏着忧郁的音乐,其中有两首就是贝多芬的曲子。
    贝多芬将被埋葬在阿尔萨街的明诺兰特的教堂内。
    送殡的队列缓慢地行进着。八位音乐指挥家抬着贝多芬的灵柩——西弗拉特、赫梅尔、克雷逊、琪罗惠兹、盖斯皮尤肖、魏番尔、惠尔、埃倍勒;拿火炬的青年有休贝特、采乃、海斯林加、休本柴、林加、贝奈特、格立尔柏萨、霍尔兹、华尔夫梅耶和许多素不相识的人。
    贝多芬的兄弟、兴勒、勃朗宁父子等人全被市民们围住了,几乎脱离了队列。
    当队列经过勃朗宁的住所时,那里面就奏响了从《A大调钢琴奏鸣曲》(作品第26号)中选出的《葬礼进行曲》。
    另一场音乐是在墓地演奏的。在屈立聂台教堂里,唱诗班唱着西弗拉特所作的诗,在屋中朗诵着卡斯坦里的诗,在墓地上又朗诵了冯·舒里黑泰男爵的诗,格立尔柏萨也写了一首葬礼短诗。
    贝多芬的葬礼与36年前莫扎特的葬礼相比,隆重得多。莫扎特的葬礼只有寥寥数人参加。在送葬队伍行进的途中,突然下起一阵大雨雪,送葬的人又赶紧躲进了家中,只剩下莫扎特被丢在墓地里,而他却是一位天才的音乐家、艺术的神童。
    1827年贝多芬的葬礼就不同了。无数的人肃立默哀,并低下了他们高贵的头。
    世界是在改变了。
    贝多芬使人类的某些东西也在改变着。这不是别的原因,而是贝多芬的音乐中包含着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感动了所有的人。

举报

名人轶事网




名人轶事网




名人轶事网

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名人轶事网  

GMT+8, 2025-5-13 04:38 , Processed in 0.562500 second(s), 24 queries .

郑重声明:本论坛资源均由会员从网上收集整理所得,版权属原作者。

如涉版权,请发邮件admin@storyren.com,将立即整改。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