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骨丹心小说·在线阅读,侠骨丹心txt——梁羽生

梁羽生侠骨丹心·第四十三回幽谷落花藏侠侣晓星残月证鸳盟
    公孙燕又最欢喜,又是惊奇,说道:“你怎么知道?”
    厉南星道:“潭里的鱼是随着瀑布冲下来的,你注意到了没有?”公孙燕道:“这又怎样?”厉南星道:“鱼在瀑布中决难存活,可以推想决不是在山上冲下来的,我这几日留心观察,随着瀑布流下的鱼,最高也不过是在离地三丈多的高处出现,在这个高度以下,水量突然加大,水流的色泽也稍微深暗,这是两股水流会合在一起之时才会发生的现象。因此我推想瀑布后面,定然另有一处活水水源,咱们只须探明这股活水的水源通向何处,就可找到出路。”
    厉南星精通水性,公孙燕是在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边长大的,水性虽不如他,也不很弱。当下两人施展轻功,爬上三丈多的高处,以“燕子穿帘”式跃进瀑布,果然穿过了一道水帘。发现了瀑布后面别有洞天。
    那是一个山洞,有一股活水从洞中流出,好在洞中的水并不很深,仅是齐腰而已。公孙燕在厉南星帮助之下,走出了这个狭长的山洞,果然发现了一条出路,从山的另一边钻出,重见天日了!
    金逐流听到这里,笑道:“我那天到桃花谷中寻找你们,也曾发现这条瀑布,可惜我没有跳进去看,却想不到瀑布后面别有洞天。”
    厉南星按下去说道:“我们脱困之后,本来想找你的。但在路上一打听,西昌的义军已经撤退,大凉山的义军基地亦已迁移。我们无法打听到义军的消息,只好暂且放弃寻找你的念头。公孙燕怕她爹爹牵挂,要我与她南归,也好请她爹爹报仇。但我们没有去红缨会,先到了此地,这却是始料不及的。你已经见过她的爹爹,内里原因。想必你是应该知道的了?”
    金逐流道:“你们在南归途中;已经知道了公孙舵主遭受暗算之事。”
    厉南星道:“不错,我们知道了有人冒充我重组天魔教,公孙燕的爹爹又受了伤,权衡缓急轻重,回去探病之事可以从缓,这个冒名行骗之徒,则非马上揭破不可,因此我们就先来这里了。我想以公孙宏老前辈的功力,陽浩的修罗陰煞功纵然能够今他受伤,也决不能致他死命,这一点伤公孙宏老前辈自己就可以医好。”金逐流道:“你料得不差,公孙前辈最多在十天半月之后,便可恢复如常。”
    厉南星道:“我离家之时,家母曾给我一幅天魔教总舵的秘密地图,本来她是要我来查探那里刻有百毒真经的大钟的下落的,顺便叫我察视一下旧址,给我这幅地图,后来我知道百毒真经已给李敦取去,铜钟亦已毁了,我一直没有来,想不到这幅地图如今却派上了用场了。”
    金逐流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有恃无恐。这么说来,公孙姑娘想必是在这地道出口之处等候你了?”
    厉南星道:“不错,我叫她在外面把风,一有危险,就躲入地道,出口之处是后山一个僻静所在,也是藏有机关,外人决不会知道的。史姑娘呢?”
    金逐流道:“她扮作守夜的更夫,如今里面已经闹得天翻地覆,她在外面,不知给人发现了没有?”此时他们已经走到接近地道的出口,金逐流如有所觉,忽地“咦”了一声,说道:“外面似乎有兵器碰击之名人轶事声!”
    且说史红英在外面打更,天上下着米粒般的细雨,寒风冷闲之中,史红英如是心急如焚,迟迟不见金逐流出来,不如他在里面怎么样了?过了是差不多相近一个更次了,仍然听不到有什么动静,史红英不敢擅自离开,只好等待。
    正自等得心焦,忽见有四个头目模样的人,两人一边,从庄玄两边向她走来。史红英心头一凛,想道:“巡夜的头目刚才只是一人,何以如今增到四人之多?”感到有点不妙,但又怕打草惊蛇,误了大事,一时间踌躇未决,不敢出手。
    哪知史红英不敢出手,对方已是先下手为强了。
    陡然间只听得呼呼风响,那四个人间时出手,四枚暗器一齐打来,配合得恰到好处,史红英的前后左右,都有暗器封着去路,不论躲向哪一方,都是难免受伤。
    史红英一听这暗器破空之名人轶事声,就知来的都是高手。她的长剑尚未出鞘,空手只怕接它不住。
    好个史红英,剑未出鞘,身形一转,披着的斗篷已是抖开,霍的一个“凤点头”,斗逢飞舞,登时变成了一面盾牌,四枚暗器竟然给她的一张斗篷尽数荡开。
    这一下行藏顿露,那四个人纷纷喝骂:“这小子果然是奸细!”“什么小子,她是史家贱婢!”“我道是谁,原来是****帮吃里爬外,谋害兄长的妖女!”“陽老前辈神机妙算,果然所料不差!”
    原来此时在堡中正是陽浩开始发现金、厉二人的时候,陽浩已经在调兵遣将了,但史红英在外面尚未知道。
    陽浩是个老谋深算的人,金逐流何以能够逃得过守卫的耳目,潜入这堡垒来呢?他一加琢磨,立即料到金逐流在外面定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至少有一个守夜兼打更的人是给金逐流的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替换。因此他派出的这四个人,当然就不是寻常的头目,而是天魔教中第一流的高手!史红英打落暗器的功夫,乃是史家的“沾衣十八跌”的家传绝技,这四名高手,有三个人是曾经见史白都使过的,当然也就立即知道了史红英的身份了。
    这四个人喝破了史红英的行藏,立即一拥而上。一个使的是厚背斫山刀,一个使的是水磨钢鞭,一个使的是青铜锏;最后一个却是双手空空,什么兵器都没有的黄衣老者。但在四个人中,却以他的本领最为厉害。
    黄衣老者后发先至,史红英把斗篷一挥,使出了“夜战八方”的招数,配合上独门的“沾衣十八跌”的功夫,荡开了斫山刀和水磨钢鞭,不料却挡不住那双手空空的老者,只听得声如裂帛,那张厚厚的斗篷,竟给这黄衣老者以鹰爪功硬生生地撕成两片。
    史红英一个移步换形,唤道:“来得好!”陡然间,只见剑气森森,白刃耀眼,一柄明晃晃的利剑已在斗篷裂开之处伸了出来。
    黄衣老者想不到她出剑如此之快,慌忙一缩右手,左臂一弯,却以肘捶攻去。只见寒光一闪,黄衣老者的长袖给削去了一截,幸亏他笼手袖中,剑锋削得差了半寸,否则连他的手指也将割掉,史红英也险些给他的肘捶撞中,跄跄踉踉的斜走两步,抛开撕破的斗篷,左手解下围腰的软鞭。
    这一招双方各以凌厉的杀手攻扑,当真是险到了极点!史红英固然是心头暗措叫苦,只怕不能在这四名高手围攻之下突围;那黄衣老者也是不由得不吃了一惊,本来他的鹰爪手是连环三招的,给史红英以凌厉的剑法,迫他缩手之后,第三招已是变为双掌护身,不敢攻敌了。
    使青铜锏的那个汉子见史红英似乎脚步不稳,以为有机可乘,喝道:“并肩子上呀!”一招“举火撩天”,青铜锏向上磕去,准备瞌开史红英的长剑,青铜锏就可以打碎她的琵琶骨;使水磨钢鞭那个汉子和他一向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伙伴,两人配合有素,水磨钢鞭的汉子听得他一打招呼,根本不用看他出的是什么招法,便即使出一招“铁梨耕地”,长鞭霍地来打史红英的双足。
    一个是“举火撩天”,一个是“铁犁耕地”,配合得恰到好处,但若史红英应付得稍微失宜,顾得了头,顾不了脚,顾了脚,顾不了头,那就一定要重伤在这两人的鞭锏之下了。
    不料史红英的脚步看似踉跄,其实印是奇妙莫测的“醉八仙”步法!
    她轻功超妙,鞭剑双绝,这两人配合得虽然极好,也还是难奈她何。此时她已解下软鞭,以鞭对鞭,软鞭一绕,缠上那人的水磨钢鞭;以剑敌锏,剑锋一晃,偏旁一引,使了个“卸”字诀,轻描淡写的就把青铜锏拨过一边去了。使水磨钢鞭那个汉子沉腰坐马,猛力一拉!
    史红英吃不住这股猛劲,身向前倾,脚下仍然踏着“醉八仙”步法,顺着崩倾之势,唰的一剑,从那使青铜锏的汉子所意想不到的方位刺来。“波”的一声,剑尖穿过这人的“护肩”,这人本来是想打碎她的琵琶骨的,反而几乎给史红英刺穿他的琵琶骨。幸亏他的“护肩”乃是三寸多厚的皮革所制,史红英的剑尖刺入了一寸有多,尚未穿过,那黄衣老者又已扑上来了。
    史红英陡觉劲风飒然,不用回头,已知是本领最强的那个黄衣老者在她背后攻到,当下跟不得伤这使青铜锏的汉子,立即反手一剑,化解了对方“鹰爪功”的拿手绝招!迅即软鞭抖开,放松了那使水磨钢鞭的汉子,身形一飘一闪,软鞭以“风刮落花”的招数扫出,恰恰又扫开了从侧面斫来的一柄厚背斫山刀。
    以史红英的本领,若然是单打独斗,这四个人都不是她的对手。但在他们联手围攻之下,史红英却是有点应付不暇,情知久战下去,定要吃亏,心里想道:“不知逐流在里面怎么样了?但我如今已经给人发现,那也无须顾忌打草惊蛇了。”当下便即用“传音入密”内功叫道:“逐流,快来!”她哪里知道,金逐流此时已是和厉南星在那地道之中,“传音入密”也传不到他的耳朵,
    这四人乃是天魔教中一流高手的身份,觉得以四人围攻一个女子,已是有失体面的事,既然胜算在握,为了保持身份,自是不愿再向堡中求援。
    那黄衣老者连使几招极为凌厉的擒拿手法,把史红英逼名人轶事得东躲西闪,得意洋洋,哈哈笑道:“你那相好的姓金的小子早已在里面束手就擒啦,你喊破了喉咙也没人来救你了。你要见这姓金的小子,只有乖乖的放下兵器,跟我们进去吧!”
    话犹未了,忽听得暗器破空之名人轶事声,跟着一个银铃似的声音冷笑道:“还有我在这里呢!用不着金逐流亲自动手,我和史姐姐就可以将你们接班妖人收拾。”
    使厚背斫山刀的那个汉子在四人之中气力最大,身法却是最笨,听得暗器破空之名人轶事声,脚步尚未迈开,只觉腰间一麻,已是给一枚钱镖打中,哎哟叫道:“好丫头,你、你敢暗算……”“老子”两字未能吐出口来,已是“卜通”倒下。这枚钱襟正好打中了他的愈气穴!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个黑衣女子,手持双剑,旋风般的杀了到来!史红英又惊又喜,叫道:“公孙姐姐,你、你,原来……”公孙燕笑道:“不错,我尚未报仇,还舍不得死呢!”围攻史红英的这四名高手,看见公孙燕突然来到,不由得都是大吃一惊!他们并非是害怕公孙燕,而是害怕她的父亲——在武林中声名仅次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天的红缨会总舵主公孙宏!
    那次公孙宏在此误遭暗算,中了毒又受了修罗陰煞功之伤之后,仍然能够只凭一双肉掌,独自一人就闯出了天魔教总舵,那一仗杀得天魔教上下人等,人人都是胆战心惊!生怕他伤好之后,就要赶来报仇。
    此时他们看见公孙燕来到,心中都是不免如此想道:“公孙宏这老儿决不会让他的女儿独自来的,一定是地的伤已经好了,哎呀,说不定这老儿就躲在一旁,看咱们是怎样对付他的女儿呢!”
    说时迟,那时快,公孙燕已是旋风般地扑到,双剑矫若游龙,左一招“大漠孤烟”,剑直如矢,指向那青衣老者的咽喉,右一招“长河落日”,剑势如环,圈住那个使厚背斫山刀的汉子。
    青衣老者吓碍连忙叫道:“我对令尊素来钦敬,不敢得罪姑娘。姑娘有话好说!”但公孙燕出剑何等之快,这青衣老者话犹未了,只觉胁下一麻,已是给公孙燕刺中了穴道。本来以这青衣老者的功夫,虽然不及公孙燕,但也相差不远,至少可以斗到百招开外的,只因心里一慌,斗志消失,这就冷不防的一个照面便着了公孙燕的道儿了。
    使厚背斫山刀的那个汉子,本领较弱,但却是陽浩的心腹,胆子也较那青衣老者大些,是以当公孙燕的左手剑向他刺来之时,他立即就使出刚猛的刀法招架,心里想道:“就算公孙宏这老儿来了,我也得把她的剑打落再说,总不能平白让她伤了。”
    公孙燕一剑剑中那青衣老者的穴道,说道:“看在你钦敬我爹爹的份上,饶你不死!”跟着一声冷笑,左剑一圈,圈着了那人的厚背斫山刀,右剑抽了出来,唰的就从圈中刺进,冷笑说道:“你这厮无礼,我可不能饶你了!”
    使厚背斫山刀的这个汉子,在天魔教中虽然算得是个高手,在武林中只不过是二三流的脚色,公孙燕的剑法己尽得乃父真传,狠辣奇诡,岂是他所能抵敌?只听得“咔嚓”一声,这人的一条手臂已给公孙燕斩掉,胸口也着了一剑,登时痛得晕了过去。
    任公孙燕收拾这两个汉子之际,史红英也是当仁不让,她像和公孙燕竞赛似的,鞭剑齐上,一鞭打碎了那个使水磨镜鞭的汉子的琵琶骨,跟着又一剑刺中了那个使青铜锏的汉子。这两个人也都倒在地上,要爬也爬不起来了。
    史红英欢喜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公孙燕笑道:“你想不到会在这里见着我吧?听说你做了****帮的帮主,我还未曾向你道贺呢。”
    史红英道:“这些事慢慢再说,厉大哥呢?”公孙燕道:“有人冒他的名做天魔教的教主,他跑去找这个人算帐了。”
    此时正是陽浩指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包围金、厉二人的时候,香堂里面呐喊的声音已是隐隐可闻。史红英道:“我和逐流正是为了此事而来。嗯,你听!里面好像已经打起来,咱们赶快进去吧!”
    公孙燕笑道:“不用进去,你跟我来,包管你见得着他们。”
    话犹未了,只听得好几个声音同时叫道:“捉奸细,快来捉奸细呀!”
    公孙燕道:“快走,快走!咱们犯不着在这里和他们硬拼!”
    史红英不知她的葫芦里卖什么药,只好跟着她跑,陽浩的得力手下,除了派出来那四个高手之外,其余的人都在里面,此际跑出来捉拿“奸细”只不过是几个巡夜头目,哪里能够追得上她们?
    公孙燕跑在前头带路,不消片刻,正是到了后山,把追兵远远甩在背后,连呼喊声音也听不见了。
    公孙燕停下脚步,自言自语道:“不错,是这里了。”
    史红英诧道:“你带我到这里做什么?”原来她们立足之处,正是荆棘丛中。
    公孙燕道:“这里有一条地道,可以进去天魔教的内香堂,厉大哥和我约好,里面倘若出了事情,他会从地道走出来的。”
    史红英这才明白,说道:“原来如此,但不知他们二人已经会面没有?”
    公孙燕道:“你若是心急,唯们也不妨进去看看,反正这里没有人,不怕泄漏秘密。”
    公孙燕正要教她开启地道的方法,史红英忽地“咦”了一声,说道:“好像有什么声息,莫非是……”话犹未了,只听得衣襟带风之名人轶事声,果然是有一个夜行人来了。
    史红英吃了一惊,心道:“此人不知是谁,轻功可是高明之极。”公孙燕喝道:“是谁?”陡然间一条黑影出现在她们的面前,陰恻恻地冷笑道:“原来是你们这两个臭丫头,好呀,今晚你们撞着了我。正好叫你们抵偿中儿的性命!”
    这个人不是别个,正是在西昌漏网的文道庄。他的儿子文胜中死在义军之手,他立誓要为儿子报仇,看见义军的人就杀。
    史红英知他本领了得,立即先发制人,唰的一剑就攻过去,刺他的左肩井穴。公孙燕斜身掠进,剑如飞凤,与史红英配合,刺他右肩。
    他们二人的剑法都是以轻灵迅捷见长,不料她们出剑虽快,依然是刺了个空。
    掌风剑影之中,只听得“蓬”的一声,一条粗如人臂的树枝应手而折,文道庄的掌力排山倒海般的涌来,史红英绕树疾走,幸而没有给他伤着,但见他如此声势,也是不由得暗暗吃惊。
    文道庄狂笑道:“知道厉害了么?”呼的一掌又向公孙燕打去。公孙燕回剑防身,但听得嗡嗡之名人轶事声不绝于耳,剑尖竟是被掌力震荡得晃刻不休!
    史红英见势不妙,连忙挥剑抢攻,说时迟,那时快,文道庄的第三掌又至,适才那两掌威猛之极,这一掌打出,却是无声无意,史红英怔了一怔,陡地心中一凛,只觉那股掌力有如暗流急湍,力可吞舟。幸亏史红英轻功超卓,一觉不妙,立即便是一个“细胸巧翻云”倒纵避开。闪避得虽然巧妙,但胸口也好似受了巨锤一击似的,五脏六腑都几乎翻了转来,原来文道庄已是用上了“三象神功”。
    史红英又是吃惊,又是诧异。她并不是没有见识过文道庄的“三象神功”,在西昌之时,她也曾与文道庄单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过手,当时虽是敌不过他,但在十数招之内,也还抵挡得住,远不若今晚的吃力,只不过两个照面,就几乎伤在他的掌下。史红英心想,怎的相隔还未有三个月,他的三象神功竟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进如斯。
    史红英有所不知,原来文道庄所练的“三象神功”乃是一种介乎邪正之间的内功,可以有两种练法,走正宗内功的路子来练,功力只能渐进,但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纯,而对身体没有妨害;倘若走邪派的霸道路子来练,见效极快,但对身体却极为有害。
    文道庄的火候距离炉火纯青的境界尚远,本来不敢用邪派的方法练功的,但在他的儿子死后,他一心只想报仇,已是陷于半疯狂的状态,竟然不择手段地走最霸道的路子来练“三象神功”。大功告成之后,方始发觉已有走火人魔的预兆,多则一年,少则半载,就将成为废人。他业已走入魔道,自是不知后悔,发觉了有走火入魔的预兆,更是急于要在这一年半截之内,杀尽仇人了。这次他来徂徕山,就是想与陽浩联手,计划怎样把他心目中的强仇大敌一一除掉的。
    史红英这几个月与金逐流朝夕一起,得益不少,尤其在正宗的内功心法上,得了金逐流的传授,已有小成,是以虽然感到吃力非常,也还可以勉强抵受,当下运气三转,气沉丹田,胸口的痛楚登时消失。
    公孙燕剑法极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妙,但功力不足,比之史红英尚要稍逊一筹。在文道庄的三象神功猛攻之下,史红英勉强可以支持,公孙燕却已是感到气也透不过来了。
    此时公孙燕正站在地道的出口,盼望金逐流与厉南星出来。迟迟不见,心里大为着急。
    当下虚晃一招,绕树而走,稍梢松了口气,连忙发出一串长啸。
    她发啸的用意当然是向金、厉二人报警,文道庄却以为是她催促父亲快来的讯号,心里想道:“公孙宏这老儿料想不会让她女儿独自来此,堡中有呐喊厮杀之名人轶事声,想必是这老儿已在里面和陽浩他们打起来了。这老儿若是赶来助这两个丫头,倒是有点棘手。”
    公孙燕燕甚是机灵,察觉文道庄怔了一怔,掌力也似平稍微减弱一些,立即猜到了对方的心思,叫道:“爹爹,快来!”
    公孙燕原是想扰乱对方的心神,只盼能够多支持一刻便有转机。哪知她不叫喊还好,一喊出来,反而激使文道庄必须痛下杀手了。
    文道庄猛地一声狞笑,陰恻恻地说道:“即使公孙老儿来了,我也不惧。但你却已是不能活着等到见你的爹爹了!”
    猛听得“轰隆”一声,文道庄一掌劈倒了一棵树,公孙燕正在这棵树的后面,几乎给它压着。
    地道的出口是一片长满荆棘茅草的荒地,只有这一棵树可以用来掩蔽,树一倒下,公孙燕的轻功已是难以闪游。文道庄呼呼的连发三掌,竟是隐隐挟着风雷之名人轶事声!
    史红英鞭剑齐施,长鞭缠足,短剑欺身而进,冒险攻他的上三路。这一招是她家传剑法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华所在,剑尖颤动,同时攻他的三处要害。左刺胸前的“乳突穴”,右刺他的琵琶骨当中的“肩井穴”,中刺他小腹的“愈气穴”。而以刺“肩井穴”为主,其他两处作为陪衬。
    这一招杀手剑招凌厉非常,文道庄不得不暂时放松公孙燕,一个转身,大怒喝道:“先毙了你这臭丫头!”掌力奔雷闪电般的倏然而至,剑光登时又被震散,有如波心荡月,闪起了千点银光,又如黑夜繁星殒落如雨。
    就在这个当儿,史红英只觉肩头微痛,“嗤”的一声,右肩的上衣已是给文道庄撕破!原来文道庄是要抓碎她的琵琶骨,以报复她剑刺自己的肩井穴的,史红英在间不容发之际,恰恰避开,同时公孙燕亦已快剑疾攻,她这一招也正是攻敌之所必救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妙剑法。
    三方面动作都是快如闪电,文道庄来不及向史红英追击,一个转身“铮”的一声,弹开公孙燕的青钢剑!迅即化指为掌,划了半道弧形,双掌同时击下,又是一招“雷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轰”!
    公孙燕的功力比之史红英尚要稍逊一筹,这一招“雷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轰”乃是威猛无伦的杀手,文道庄已经把“三象神功”发挥得淋漓尽致,公孙燕如何能够抵挡?
    只听得“当”的一声,公孙燕的青钢剑已是给文道庄打落!公孙燕身形急起,离弦箭般的向前疾窜,文道庄喝道:“哪里跑!”如影随形的一个起伏就追了上来!
    眼看文道庄就要抓着了公孙燕的背心,猛所得又是“轰”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地道出口处的那块大石滚开,金逐流、厉南星一齐冲出。
    史红英受了掌力的震荡,不由自己的在地上打了几个盘旋,此时兀是未能稳住身形。
    金、厉二人都是大吃一惊,金逐流奔向史红英,厉南星急忙跑过去挡住文道庄。
    文道庄狞笑叫道:“还我儿子的命来!”双臂箕张,左手是大擒拿手法,五指如钩,向厉南星的天灵盖抓下;右掌蕴藏着‘三象神功’的威力,劈向他的胸膛。左脚同时飞起,踢他小腹!这一招三式全是拼了性命的打法。
    厉南星吃了一惊,心想:“这人敢情是疯了!”百忙中使出“天罗步法”,避开了文道庄飞脚,双掌合抱如环,以柔劲荡开了文道庄的一抓。但文道庄向中路劈来的掌力厉南星仍是不能躲过。两条人影倏分倏合,厉南星大叫一声,陡地一个筋斗倒翻出一丈。“天罗步法”和大须弥掌式乃是金世遗亲自传授的上乘武功,厉南星用出这两种武林绝学,竟然只是一个照面就败在文道庄的手下,此时连金逐流都是不由得大大吃惊了!
    史红英甩开金逐流的手,急声说道:“我没受伤,你快去!”无须她的催促,金逐流已是一跃而起!
    文道庄大喝道:“好呀,金逐流你这小子也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正是天堂有路你不进,地狱无门你偏进来!好极了,好极了!还我儿子的命来!”
    金逐流一溜烟般地滚到,闪电般的在地上打了几个盘旋,文道庄双掌快刀也似的劈下,狂笑声中,金逐流陡然跃起,只在这一起一伏的刹那之间,他已是接连使出了七手怪招,把文道庄的刚猛绝伦的掌势一一化解开去!
    史红英叫道:“使玄铁宝剑,玄铁宝剑!”
    金逐流和文道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上了手,心中也是好生诧异,不解他的武功何以会忽然高了这么多。
    激战中文道庄一掌劈下,金逐流“哎哟”一声,倒在地上!厉南星失声惊呼,正要跑上去,不料刚刚迈出一步,只觉胸中气血翻涌,原来他刚才受了文道庄掌力的震荡,虽未至于受了内伤,但急切之间,气息已是难以调匀,一双脚都不听自己的使唤了。
    厉南星自知有心无力,暗叫“糟糕!”忽听得史红英笑道:“厉大哥不用担心!”厉南星抬头一看,只见金逐流已经跳起身来,手中拿着玄铁宝剑,郎声说道:“文道庄,亮兵器吧,咱们较量较量剑法!”文道庄手里却拿着一幅破布。
    原来金逐流得史红英提醒,但却腾不出手来拔剑,因此只好用一个古怪的身法,佯作跌倒,伏地打了个滚,这才能够抽空拔剑。文道庄身手何等矫捷,立即疾抓下去,撕破了金逐流的衣裳。不过这也在金逐流意料之中,算准了有惊无险的。此时他己拔剑出鞘,文道庄仍是空手,本来地可以凭着玄铁宝剑的威力,立即进招,杀个文道庄措手不及的,但金逐流却不愿意有失名家风范。
    文道庄领教过玄铁宝剑的厉害,心里想道:“幸亏这小子骄傲得很,否则给地抢了先手攻势,今晚只怕难逃一败。”
    史红英吃了一惊,叫道:“可惜,可惜!”文道庄大笑道:“可惜已经迟了!”笑声中只见一道黑油油的光华已是倏地向金逐流卷去!
    原来文道庄所用的软剑也是一件宝物,那是百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钢化成的绕指剑,不用之时可以当作腰带的,在西昌那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文道庄用软剑对付金逐流的玄铁宝剑虽然不敌,但吃亏亦非常大。
    厉南星叫道:“贤弟小心,这是毒剑!”原来文道庄在那次斗剑败给金逐流之后,重新用毒名人轶事药淬过软剑。只要给他伤了一点皮肉,就会见血封喉。
    金逐流心道:“怪不得他这把剑现出黑油油的光华,原来是‘喂’了毒的。”当下加多了几分提防,但却也傲然不惧,恃着玄铁宝剑的威力,一招“五丁开山”,就劈下去!哪知文道庄已经练成了邪门霸道的“三象神功”,同样的一把剑,在他手中已是大大的不同了!
    双剑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只听得铮的一声,文道庄的软剑弯曲如弓,但玄铁宝剑却也不能将它削断。文道庄喝道:“看剑!”倏然间那柄软剑弹了起来,刺向金逐流的胸口,金逐流平剑一堕,软剑再次弹开,但迅即又刺到了他的肩井穴,金逐流以天罗步法游开,解招反招,不过片刻,双剑已是碰击了十七八下!
    最初几下,没有什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了十数招之后,金逐流只觉对方的力道逐渐加强,俨如一股股的浪潮冲来,一浪高过一浪!
    文道庄的软剑只有二指之宽,薄如木片,比起金逐流的玄铁宝剑,简直不成比例。金逐流以全力挥动玄铁宝剑,初时还能把他的软剑压弯,到了后来,每一下重手法的劈刺,竟然都给他挡住。
    到了三十招过后,金逐流的剑尖就像附了一块大石似的,越来越觉沉重,剑法的灵活已是大不如前。
    金逐流不由得暗暗吃惊,他是个武学的大行家,业已知道文道庄是使出隔物传功的本领,想把他的五脏六腑震伤。金逐流暗自思量:“在中原的武林人士之中,隔物传功的本领,当推史白都第一。但现在看来,这厮的隔物传功,即使史白都复生,只怕也是不及他了!若不出奇制胜,久战下去,定必吃亏。”
    激战中,金逐流连使几个古怪的身法,每一剑都从文道庄意料不到的方位刺来,杀得文道庄也不禁有点吃惊,想道:“当今之世,若论招数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妙,只怕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天在内,谁也比不上这个小子!”
    但文道庄也是个武学的行家,在未摸清对方的路数之前,便即改变战术,暂采守势。金逐流的玄铁宝剑劈得虎虎生风,却总是劈所不到他的身上。在离身三尺开外,就给他的软剑荡开。
    厉南星等人看得惊心动魄,但公孙燕已是稍稍受了一点伤。厉南星和史红英的气力亦尚未顿复,自知插不进手去。硬要插手的话,反而会给金逐流增加困难。不仅帮不了,而且要变成他的累赘。
    厉南星无计可施,只好索性闭目运功,免得观战分神。只盼真力早点凝聚,才可以帮得上忙。
    双方越斗越紧,猛听得文道庄一声大喝:“好小子,且叫你也知道我的厉害!”双剑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呜”的一声,这一次不是软剑压弯,而是金逐流的玄铁宝剑受不住对方的压力,不由自己的要连连后退了!
    原来这是因为金逐流的气力已给他消耗了一半,故而玄铁宝剑的威力也大大的打了折扣。”
    厉南星本来是闭目运功,此时听得公孙燕与史红英的惊叫之名人轶事声,情不自禁地睁开眼睛来看,一看之下,也是不由得暗暗吃惊。再想静心运功,已是不能了。
    他们还未知道,金逐流此际所受的威胁还超乎他们的想象之上。
    文道庄的剑是淬了剧毒的,虽然未能刺破金逐流的皮肉,但也令得金逐流受到了影响。
    金逐流忽觉掌心有麻痒痒的感觉,原来在双剑密如联珠的碰击之下,金逐流的玄铁宝剑也沾了毒,毒质侵入他的掌心。
    这是见血封喉的剧毒,幸亏金逐流没有受伤未曾见血,尚无大碍,但是虽然如此,必须运功防毒,以免毒性蔓延。
    此时他们已恶斗了将近半个时辰,金逐流的攻势受挫,本来就已是处于下风的了,再加上必须运功防毒,当然是感到吃力非常,显得左支右绌。不过,文道庄究竟也还有些顾忌他的玄铁宝剑,金逐流“天罗步法”的奇妙亦非文道庄所能相比,是以虽然处在下风,但在急切之间,也还胜他不得。
    厉南星的功力不过恢复四五分,自知帮不上忙,正自着急。不料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又有一个强敌来到。
    且说陽浩在里面率领手下,包围了那间屋子,过了半个时辰,不见金逐流出来回答,限期已到,便即喝令众人,破门而入。
    他不知道躲在屋子里的金、厉二人早已走了,破门之际,如临大敌,毒箭喷筒齐对准了门窗,大门撞破,里面鬼影也没一个,陽浩始知中计。
    房中发现了地道的人口,但地道中的那两扇石门已经给厉南星在里面关闭,要凿开石门,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陽浩并非笨蛋,当下便即想道:“这两个小子决不会在地道中束手待毙,此时料想已经从地道的另一端出去了,他不知道出口之处,于是便是出去搜查,文道庄与金逐流高呼酣斗之名人轶事声,从后山隐隐传来,终于给陽浩找到了他们的所在。
    陽浩也是个武学的大行家,一看便看出了文道庄已是稳操胜算,不禁喜出望外。要知他最忌惮的只是金逐流,厉南星、公孙燕、史红英三人,他是不放在心上的。何况他以为厉南星,公孙燕受了他的修罗陰煞功之伤,一定还未痊愈。只须他一出手,不难将敌人一网打尽。当下哈哈笑道:“姓厉的小子,我以为你已经夹着尾巴走了,却原来你还未逃出我的掌心!好,你就和这两个丫头一齐上来送死吧!”
    厉南皇大怒道:“我正要找你算帐!”与公孙燕并肩一站,占住了地利,以逸待劳。陽浩一掌拍出,寒风卷地,登时把方圆十丈之内,变得如同冰窟一般!
    厉南星与公孙燕晃了两晃,但却连“噗嗤”也没打一声,倒是在旁边的史红英,给冷得禁不住牙关打战。
    原来他们二人在桃花谷中治好了修罗陰煞功之伤后,身体中已是自然而然的产生了一种抵抗寒毒的功能,不再怕陽浩的修罗陰煞功了。
    不过,厉南星虽然不怕寒毒,但因气力未曾惭复,仍是不免吃亏。陽浩的修罗陰煞功并非以掌力称雄,但功力毕竟是在他们三人之上。
    公孙燕丝毫不觉寒冷,知道对方的修罗陰煞功已是伤害不了自己,心中大喜,胆气壮了许多。剑法一展,身似水蛇游走,笑道:“陽老贼,多谢你给我扇凉,好凉快啊!”清脆的笑声中,抖起了三朵剑花,连袭陽浩腰部以下的风市、环跳、维陽王处麻穴,史红英的剑法和她同属于轻灵迅捷一路,不用事先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自然配合得丝丝人扣。唰、唰、唰三剑连环刺去,剑尖点的是陽浩腰部以上的悬枢、中陵、崇明三处麻穴。
    史红英的内功颇有根底,这几个月又得了金逐流以正邪合一的内功心法相赠,根基牢固。是以虽然感到寒气侵肤,但却也还可以勉强禁受得起。就像厉南星一样,吃亏的只是气力不加。
    陽浩双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叉拍出,左掌荡开了公孙燕的长剑,右掌以大擒拿手法,施展空手入白刃的功夫,逼名人轶事退了史红英,陡的一个鸳鸯连环腿,又解开了厉南星的招数,以一敌三,依然稍占上风。
    虽然稍占上风,有一处穴道却险些给公孙燕刺着,陽浩也禁不着心头一凛:“奇怪,何以她们都不怕我的修罗陰煞功了?”他的独门功夫失了功效,不觉有点怯意。正是因此,疲兵奋战的厉南星、公孙燕、史红英,才能够和他逐渐打成平手。
    他们这边打成了平手,金逐流那边的形势却是越发危险了。此时金逐流的真力已经给文道庄消耗了大半以上,文道庄的真力当然也有消耗,但不如金逐流之甚。他练的是极霸道的邪派内功,此时把三象神功发挥得淋漓尽致,步步紧逼名人轶事,金逐流的玄铁宝剑渐渐施展不开,虽然仍能挥动,招数使出,已是难以得心应手。
    文道庄胜利在望,狂态毕露,哈哈笑道:“中儿,中儿,为父给你报仇,先杀金逐流这小子,再杀史红英这臭丫头,公孙宏的女儿和厉南星这小子当然我也不能放过。哈哈,哈哈,四条性命为你陪丧,你也该瞑目了。你若嫌不够,我还可以把到妙嫦抓来,在你坟前焚化!”神情俨似疯人,但那柄软剑的力道却是丝毫不减。
    原来文道庄此际已是开始感到胸口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火热,这是走火入魔将要发作的预兆了!本来他的走火入魔是应该在三个月之后才发作的,只因这一场恶战的触发,使得他难以控制,不能不提前发作了。此时文道庄的神智已是渐渐模糊,只有一个念头非常清澈,那就是要为儿子报仇。正是:
    祸福无唯自召,无名妄动便遭殃。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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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羽生侠骨丹心·第四十四回走火入魔难自拔传动运剑显神通
    金逐流本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但见文道庄好像疯狂的野兽一般,连声狞笑,向他猛扑,也是不禁有点心悸。忽觉对方攻来的力道好像潮水般的从四面八方涌来,金逐流施展天罗步法,都避不开,登时就似一叶轻舟,在惊涛骇浪之中挣扎,禁不住摇摇晃晃。
    金逐流大吃一惊,暗自想道:“奇怪,怎的他的气力突然增强了这么多?”原来在走火入魔发作之前,一个武功高明之士,陷于疯狂的状态,身体蕴藏的潜力就会全部发挥出来。但这却是“回光返照”的现象。
    出红英眼光一瞥,见金逐流被攻得好像招架都招架不住了,痛痒相关,不觉失声惊呼。高手搏斗,哪容得稍有分神?陽浩猛的一个肘捶撞出,逼名人轶事退了欺身进剑的公孙燕,倏地化为“龙爪韦”抓下,“嗤”的一声,撕破了史红英的一条袖子。
    金逐流并不知道文道庄已是“回光返照”,心里只是想道:“我不能令红英为我担心!”当下抱元守一,使出了一套大须弥剑式,这是一套防守得非常严密的剑式,创自天山派的始祖凌未风,后来金逐流的父亲金世遗得了天山派掌门唐晓澜所传,又加以改进的。使出这套天下无双的防御剑法,可以抵挡武功比自己高明得多的强手,加上金逐流有玄铁宝剑,使了这套剑法,防御的力量比用普通的刀剑何止倍增?因此他虽然并不知道对方是“回光返照”,但采用的战术却恰恰对了。虽然仍是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文道庄的强攻猛扑,一时间却也难奈他何,形势比刚才稳了许多。
    文道庄猛攻了数十招之后,渐渐成了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之末,金逐流松了口气,朗声说道:“红英,我对付得了,你不必为我担忧!你们打发了陽浩这老贼,再来助我不迟。”
    陽浩以一敌三,稍占一点上风,但久攻不下,亦是心急。本来他以为文道庄很快就可以打发金逐流的,此时不禁大失所望,暗自想道:“金逐流这小子武功极是邪门,分明败象毕露,不知怎的,转眼之间,却又给他稳住了。万一文道庄打不过地,这可糟糕!”此时形势,只要任何一方的一个人先行获胜,就可以帮助同伴,掌握全局。陽浩害怕文道庄克制不住金逐流,更是要急于求胜了。
    史红英放下了心,凝神对敌,厉南星、公孙燕气力未曾恢复,三人之中,以她功力较高。陽浩频频使出杀手,都给她化解开去。公孙燕避开正面,采用绕身游斗的战术,剑走轻灵,乘胺抵隙,专袭陽浩的要害穴道,她与厉南星不惧陽浩的修罗陰煞功,敢于欺身进袭,也给了陽浩很大的威胁。
    陽浩强攻不下,不由得心急如焚,暗自想道:“奇怪,为什么还不见他们来呢?”要知他们恶斗了已将半个时辰,后山的地道出口之处,距离前山不过数里之遥,按理陽浩的手下应该是早已听到声音,赶来的了。
    殊不知陽浩固然着急,厉南星却比他更为心焦。此际,金逐流的形势虽是较为好转,但也不过勉强稳住而已。表面看来,还是文道庄占尽上风的。
    厉南星十分珍视金逐流对他的友谊,心里想道:“逐流这次为了我不惜冒险犯难,深入虎穴,探查真相。我岂能让他伤在文道庄的手下?”此时他的气力已经恢复了五成,集合三人之力,当然可以帮忙金逐流取胜,但必须先把陽浩击败才行。
    厉南星情急之下,一个欺身抢进,冒险急攻,给陽浩找到了破绽,只听得陽浩一声大喝,五指如钩,抓着了厉商量的肩头!
    公孙燕紧紧跟着厉南星,一见不妙,双剑立刻便刺过去。两方面的动作都是快到了极点,陽浩元暇抓碎厉南星的琵琶骨,掌心劲力一吐,便即移形换位,对付公孙燕的剑招。
    幸亏陽浩的力道未能使足,厉南星像皮球一般地抛了起来,在半空中翻了两个筋斗,跌下地来,居然没有受伤,一个“鲤鱼打挺”,又跳起来了。
    剑光人影之中,只听得陽浩喝声:“撒剑!”公孙燕的两口青钢剑化成了两道银虹,飞上半空。公孙燕的身子也跟着“飞”了起来,倒纵出三丈开外。原来她是给陽浩用大擒拿手法夺了双剑的,好在她的轻功绝卓,剑一脱手,人即跃开。
    就在此时,只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沉声喝道:“谁敢伤害我女儿?”
    这一喝有如睛天起了个霹雳,陽浩心头大震,不由自己的退了几步,顾不得再向史红英攻击。其实那人只是声到人还未到,陽浩若是敢于乘胜攻敌的话,史红英决挡不了他全力的一击。但陽浩一听,已知此人是谁,只凭此人的声威,已是足以把他吓退有余!
    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红缨会的总舵主公孙宏。
    而且还不仅是公孙宏而已,和公孙宏一同现身还有一个人,这个人竟然是武林公认的天下第一高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天!陽浩抬头一看,看见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天,更是心惊胆丧。
    公孙燕喜出望外,叫道:“爹爹,孩儿没事!”公孙宏抓着她的双手,好生诧异,说道:“你一点都不觉得冷么。”公孙燕笑道:“陽浩的区区修罗陰煞功岂能伤得了我,孩儿正打得发热呢。”
    公孙宏看出女儿果然没有中毒的迹象,不由得大感奇怪,心里想道:“以燕儿现在的内功造诣,至少须得再练十年,方能抵御陽浩的修罗陰煞功。难道她有什么奇遇不成?这此不必管了。但她既有抵抗寒毒的本领,我倒是可以假手于她,叫陽浩这厮受个大大的折辱了。”
    公孙宏想不出缘故,便不再问,当下哈哈一笑,说道:“不错,陽浩这点微末之技,也想拿来欺负人,当真是太不自量了。打下去他当然不是你的对手,我其实是不必为你担心的。”
    公孙燕握着父亲的双手,忽觉掌心有股热力传来,片刻之间,流遍全身,四肢百骸无不舒畅。原来公孙宏是以本身真力,为女儿打通奇经八脉,帮助她内息运行。这是一种最上乘的内功,所注入的内力虽然不能保持长久,但在一两个时辰之内,公孙燕的内功却是远胜平时。
    公孙燕深深吸了口气,只觉气达重关,浑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力弥漫,无处发泄。不禁大喜叫道:“南哥,快来!”
    厉南星在半空中翻了两个筋斗,跌下地来,试一运气,知道了自己并没有受伤。喘息过后,便上前与公孙宏相见。
    公孙定向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哈哈大笑,公孙燕莫名其妙,撅着小嘴儿道:“爹,你难道还不认识南哥,怎的这样看他?”公孙宏笑道:“燕儿,你不知道,爹的确是上了一次大当,把一个冒名的天魔教教主,当作你的南哥了。”
    厉南星听得金逐流谈过此事,当下说道:“这都是陽浩这厮捣的鬼。那个冒名之徒,是他的师侄,其实也是个可怜虫,一切都得听他的摆布的。”
    公孙宏道:“好,陽浩这厮如此可恶,待会儿你去教训教训他吧。不必生气。”
    公孙宏与女儿欢聚倾谈,好像压根儿就不把陽浩放在眼内。陽浩僵在一边,既不敢动手,又不敢逃走。他深知公孙宏的武功胜他十倍,逃走不成,只怕更受凌辱。
    陽浩无可奈何,只好把心一横,说道:“公孙老儿,你武功远胜于我,但也无须把我如此奚落。好,死在你的手上总还值得,你要如何,只管来吧!”
    文道庄此时已是陷于疯狂状态,公孙宏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天二人他是认得的,但却不知道害怕了。他听了陽浩的说话,忽地也哈哈大笑起来,手舞足蹈地叫道:“陽浩,你这老浑蛋不可抢我的对手。公孙宏,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天,哈哈哈哈,你们来得正好,我要杀掉你们为我儿子报仇!你们所有在场的人,通通都得斩尽杀绝,为我儿子报仇!”
    文道庄手舞足蹈,看似不成章法,但举手投足,随意所之,却又都是极厉害的杀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天看了,好生骇异,心里想道:“师弟的招数,确实是比我高明得多。假如我不凭功力取胜的话,只怕还当真对付不了这样疯狂的打法呢!”
    金逐流看见师兄来到,精神大振,文道庄不依章法,他也自创新招,文道庄许多稀奇古怪的攻法,都给他随意化解。不过,由于文道庄在走火入魔之前,气力特别来得大,金逐流仍是不免要屈居下风。
    公孙宏握了厉南星双手,依法施为,不过片刻,厉南星本来是苍白如纸的面上,现出一片红光。此时刚好是陽浩开声,向他挑战的时候。
    公孙宏放下双手,哈哈笑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和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燕儿,你和厉大哥替我废掉他的武功吧!”公孙燕、厉南星齐声应了一个“是”字,双双跃出。
    陽浩心里暗喜,却佯作怒容,说道:“公孙老儿,你竟然自此小觑我!要是我失手打伤了你的女儿,女婿,你可怨不得我!”
    公孙宏笑道:“谅你这点本领也伤不了他们,有什么修为,尽管施展便是。倘若你在他们的手下能够逃生,今后我也不会再找你的晦气了。”
    陽浩把厉南星称作公孙宏的女婿,公孙宏并不否认,等于是默许了他们的婚事。公孙燕粉面娇红,芳心暗喜。
    陽浩听得公孙宏答应绝不出手,也是心中大喜,立即说道:“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公孙姑娘,你就和厉公子上吧!”
    史红英不知他们已得公孙宏之助,业已恢复了功力,正自踌躇,好不好上去和他们二人联手?公孙燕笑道:“史姐姐,你和金大哥打文道庄,咱们比一比看谁先取胜,好吗?”
    史红英见她说得甚有把握,心想:“一定是他们已有稳操胜券的方法,否则公孙舵主绝不会夸下海口。她和厉大哥是一对,既然公孙舵主这样安排,我倒是不便与他们联手了。”于是说道:“好吧,我只能尽力而为,要比是一定比不过你们的。”
    文道庄怪笑道:“小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你也来了!你有胆害死你的哥哥,就应该有胆量陪我的儿子。嘿嘿,史白都呀史白都,我给你报仇,请你在泉下给我的儿子主婚,我的儿子不要封妙嫦了,要你这妹妹小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史红英斥道:“疯子,别胡说八道!看剑!”一招“玉女投梭”,剑尖上碧莹莹的光芒指到了文道庄的后心!
    文道庄反手一掌,背后就像长着眼睛一般,荡开了史红英的剑尖,三指便扣她的脉门。竟是一招空手入白刃的大擒拿手法。
    金逐流喝道:“休得逞凶!”玄铁宝剑当头劈下!文道庄虽然神智不清,但应付强敌却是毫不含糊,反应极为灵敏,一个侧身错步,黑玉软剑反弹削出,架住了金逐流的玄铁宝剑,剑锋一抖,光芒电射,居然又是一招非常凌厉的剑法,刺向金逐流胁部的愈气穴。
    此时文道庄的走火入魔已是快将发作,在此消彼长的情形之下,双方功力已是相差不远。文道庄架住了玄铁宝剑虽然还是能够反攻,但打向史红英那一掌已是气力不足了。史红英手背一挥,化解了他的大擒拿手法,喝声:“着!”立即便是一招“金针度劫”,刺到他的丹田。
    文道庄叫道:“乖乖不得了,中几,中儿,你的媳妇儿娶不成啦!”脚步踉跄,宛如醉汉,但却恰好避开了史红英的这招杀手。史红英满以为这一剑可以致他死命的,不料竟给他古里古怪的在间不容发之际闪开,心里也是不禁骇然。不过文道庄在背腹受敌之下,刺向金逐流的一剑当然也是落了空了。
    另一边,厉南星与公孙燕并肩而上,亦已和陽浩开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锋。
    陽浩不知他们的功力非但已经恢复,而且重胜从前,暗自思量:“我若重伤了这个丫头,公孙燕这老儿虽是有话在先,只怕也是不会放过我的。女婿总是隔一层,对,我叫厉南星这小子受点轻伤也就是了。”
    心念未已,哪知厉南星一剑刺来,劲力竟是大得出奇。陽浩是个武学的大行家,一觉不对,不觉大吃一惊!说时迟,那时快,公孙燕已是唰唰唰连环三剑,刺咽喉、削左肩、挂两胁,杀得陽浩手忙脚乱。厉南星欺身进剑,陽浩横掌一封,只听得“嗤”的一声,左肩已是给公孙燕削去了一片皮肉,原来他以八成的掌力荡开厉南星的长剑,已是无力兼顾公孙燕那奇诡迅捷的剑招。
    公孙宏哈哈笑道:“连我的女儿你都打不过,还想与我动手么。”陽浩忍着疼痛,说道:“公孙老儿,你知道我是看在你的份上,……”公孙燕冷笑道:“谁要你讨好我的爹爹,你有多大本领,尽管献丑吧!只要你在我的剑下能够逃生,爹说过的话岂有不算数的?”
    陽浩此时已是知道难以取胜,但心想要逃生总还能够,当下喝道:“这是你们父女亲口说的,可别反悔了!”双掌齐出,突然使出了第八重的修罗陰煞功,全力向公孙燕攻去!
    公孙燕笑道:“哈!狗急跳墙了!”厉南星道:“对付疯拘,只有打之!”运剑如风,一招之内,连刺陽浩的七处大穴。公孙燕唰地一剑,从他意想不到的方位刺来。三方面动作都快,陽浩的掌力未曾尽发,左肩又着一剑。但公孙燕却也给他的掌力震得连退几步,方能稳住身形。要知公孙燕虽然是不惧他的修罗陰煞功,但又得了父亲的真力之助,但本身功力究竟还是稍逊一筹。
    陽浩接连中了两剑,幸亏都只是皮肉之伤,但也痛得难受。当下气得哇哇大叫,拼命反扑。
    厉南星笑道:“不能让疯狗跑掉,又去咬人。”公孙燕道:“它跑不掉的!”她和厉南星在桃花谷相处那几天,相互切磋,早已练好了一套并肩对敌的剑法,刚才因为气力不济,难以配合,此际正好拿陽浩来一试身手。
    厉南星的功力较高,从正面御敌,化解陽浩的攻势,公孙燕身法轻灵,剑如飞凤,侧袭敌人。两人虽是第一次并肩御敌,拿陽浩试招,但一攻一守,如也配合碍无懈可击。公孙宏看得心花怒放,不住的捋须微笑,想道:“得此佳婿,夫复何求!”
    不过一会,只见双剑盘旋飞舞,织成了一道光网,把陽浩罩在光网之下。陽浩严似受伤的野兽,左冲右突,总是冲不出去。此时方始知道,果然是连逃生也不能了。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天看得也是有点诧异,笑道:“公孙前辈,恭喜你调名人轶事教出这样一位本领高强的女儿。年纪轻轻,居然能够破解第八重的修罗陰煞功!当真是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后浪推前浪,一代胜于一代。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公孙宏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侠过奖了。实不相瞒,她这抵御寒毒的功夫,并不是我所教的。我还以为是厉少侠代令师传授的呢。谈到破解修罗陰煞功,当今之世只有令师能够。想当年令师在嵩山千障屏大败孟神通,那才是真正破解了第九重的修罗陰煞功呢!”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天怔了一怔,有点觉得奇怪,心想:“何以他在这个时候,竟有兴致谈论武林旧事?”想了一想,随即恍然大悟:“原来他是借这机会,希望我提醒厉南星如何破解陽浩的修罗陰煞功。他是说过要废掉陽浩的功夫的。”当下说道:“家师曾经言道,只要内功练到不惧寒毒,要破修罗陰煞功,那就是易于反掌了。今媛如今已是不惧寒毒,谅陽浩这厮逃不出她的掌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天说话之中,接连提了两次“掌”字,厉南星听了,登时心领神会。
    原来凡是修罗陰煞功练到第六董以上的人,陰寒之气必定是凝聚掌心,只要将他掌心的“劳宫穴”刺穿,就能将他的武功废掉。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天不便明言,那是因为要让小辈成名的缘故。同时他以武林宗主的身份,若是公然指点制敌的诀窍,也是有失名人轶事身份。是以他只是反复的用了两个“掌”字,希望厉南星自己领悟。表面上他是在夸赞公孙燕,其实是说给厉南星听的。不过,他这样提醒厉南星,却也等于是救了陽浩一条性命,因为厉南星废掉他的武功,就用不着杀他了,陽浩倘若知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天的用意,那还是应该感激他的。
    厉南星小时候也曾听过金世遗打败孟神通的故事,不过当时没有怎样留心,此时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天提醒,登时心领神会。暗自想道:“金大侠传我正邪合一的内功心法之时,曾说过邪派高手的命门要穴,不外三处:一是丹田;一是下陰的归藏穴;一是掌心的劳宫穴。金大侠当年如何破解孟神通的修罗陰煞功,我虽然是知而不详,但如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侠一再说起一个‘掌’字,说到这个字时,声音也特别大些。想必是教我刺穿他掌心的劳宫穴了。”当下欺身进剑,向陽浩掌心刺去,陽浩果然神色惊慌,连忙缩掌。
    陽浩的武功非同泛泛,厉南星想一下子就刺着他的掌心“劳宫穴”,当然也是并不容易。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天一看厉南星如此出剑,就知他已领悟,于是不再理会这边,回过头来,看金、史二人和文道庄的恶斗。
    金逐流的功力与文道庄本来相差不远,得了史红英之助,大占上风。
    文道庄“呵呵”怪叫,忽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神态更是疯狂!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天吃了一惊,叫道:“师弟小心了!”
    公孙宏笑道:“这厮虽是疯狂,但亦已是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之未,如今又受了内伤,依我看来,他恐怕是命不久长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侠难道还怕他反扑么?”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天道:“老前辈说的不错,看这迹象,他似乎已是走火入魔、性命难保了,不过他现在口吐鲜血,却并非是因为受了内伤,而是他在使用天魔解体****!”
    “天魔解体****”是一种极歹毒的邪派内功,使用的人在自残本身、见血之后,功力可以陡增一倍。但使用这种功夫,极伤元气,过后不死也将残废。是以邪派高手,只有在准备与对方两败俱亡的时候,方敢使用。
    文道庄咬破舌尖,使出了天魔解体****,果然攻势大炽,金逐流的玄铁宝剑都几乎遮拦不住。史红英更是近不了他的身。
    公孙宏吃惊道:“既然如此,咱们也不用和他讲什么江湖规矩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侠,由你出手,还是由我出手?”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天道:“不劳前辈费心。”言下之意,当然是要自己出手的了。但说了之后,却仍然是意态悠闲的在旁观战。
    文道庄狂笑道:“金逐流,你有玄铁宝剑,也不能伤我毫毛,我的武功天下第一,你服不服?哈哈哈哈,我的武功现在是天下第一了!你这小子若然不服,赶快把你的老子叫来,包管你的老子也不是我的对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狂笑声中,双掌起落如环,将掌力向四面八方反击出去。金、史二人,展开了天罗步法,左避右闪,给他迫到离身一丈开外,兀自感到胸、口如受重压,几乎透不过气来,哪里能够分神说话。
    文道庄笑声未已,忽地又似哭丧一样地叫道:“中儿,中儿,你在九泉之下孤孤单单,好不凄凉!为父给你找个标致的小娘子作伴,你欢不欢喜?鞭炮噼噼啪啪响,锁呐的的打打吹。噼噼啪啪,的的打打。史红英呀史红英,你这丫头好上花轿啦!”
    陰恻恻地嚎叫好似利针一样,“刺”得史红英心里发慌。说时迟,那时快,文道庄已是乘虚攻入,剑削掌劈,“咋嚓”一声,把史红英的软鞭削去了一截。金逐流大吃一惊,连忙抢在史红英面前,挥剑遮拦。但在文道庄排山倒海般的掌力之下,玄铁宝剑竟是施展不开。金逐流使出了“千斤坠”的重身法,仍然有如一叶轻舟,在惊涛骇浪之中摇摇晃晃。
    公孙宏深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天武学通神,他既然答应出手,那自是胸有成竹,不怕金、史二人受到伤害的了,但虽然明知如此,公孙宏仍是情不自禁地替他们二人着急。回头一看,只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天仍是意态悠闲地袖手旁观。
    猛听得文道庄一声大喝,身子像旋风的打了一个圈圈,软剑一弹,金逐流的玄铁宝剑给他弹开,文道庄打了一个圈圈,恰恰转到史红英面前,五指如钩朝着她的天灵盖就抓下来!此时史红英与他面面相对,只见他脸上肌肉变形,显得十分可怖,史红英不觉“啊呀”一声,叫了起来!
    公孙宏看见文道庄猛下杀手,叫声“不妙!”无暇思索,不自觉的就迈步出去,但他刚一迈步,只觉得衣襟带风之名人轶事声,在他身旁掠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天的身法快得难以形容,眨眼之间,只见他已站在文道庄对面。而金、史二人,手携着手,正在使出一个“比翼双飞”的身法,脱出了文道庄掌力笼罩的圈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天是怎样救史红英脱险的,竟然连公孙宏也看得不很清楚,公孙宏不禁面上发热,暗自想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侠这武功天下第一的名头确是名不虚传!这也当真是一山还有一山高了!”
    文道庄翻起一双白渗渗的眼珠,盯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天,怪里怪气地说道:“我认识你,你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天!你的师父不在中原,人家都说你的武功是天下第一。你敢和我打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天冷冷说道:“武功是没有第一的。我的师父虽然打遍天下无敌手,但这句话却正是他一再和我说的。”
    文道庄哈哈笑道:“谁说武功没有第一,我就是天下第一。你怕了我是不是?哼,你怕了我,我也要打你,谁叫你杀了我的儿子,我要替儿子报仇!”此时他已是神智完全错乱,见了什么人都当作是杀子的仇人了。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天道:“我不怕你,我也不想杀你。”文道庄道:“你不杀我,我要杀你!”唰的一剑就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天刺来。
    只听得“铮”的一声,文道庄那柄黑玉软剑化作了一条黑龙,脱手飞上半空!公孙宏赞道:“好个弹指神通的绝顶神功!”
    文道庄道:“你有神功我也有神功!”抛了软剑,双掌齐出,方圆数丈之内,登时沙飞石走,隐隐挟着风雷之名人轶事声,这是他毕生功力之所聚的一击!要知他虽然神智错乱,也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天是个最大的强敌,三象神功使出,已是把最后一点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力都挤出来了!公孙宏心中自忖:“假如是我应付他这毕生功力之所聚的一击,败给他那是不会的;但要胜他,只怕也是很不容易。”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天兀立如山,动也不动。只听得“波”的一声,四掌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就像胶着了一般。
    不过片刻,文道庄只觉掌心好似给利针刺穿了一个小孔,体中真气源源不绝地从小孔喷出。登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四肢无力,大惊失色,两眼无神呆呆望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天。
    但说也奇怪,他的真气源源不绝的外泄,他的神智如渐渐的清醒起来。待到半点气力都使不出来了,他也完全醒过来了。此时他虽然四肢无力,但却有说不出的舒服!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天缓缓说道:“你死了一个儿子,就要到处找人报仇。你们父子杀了多少人,别人都来向你报仇,你怎么办?”
    文道庄知道自己的武功已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天废掉,听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天这话,如受当头一棒,不觉点了点头,叹口气道:“不错,我要人家给我儿子偿命,我也应该给人家偿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侠,我打不过你,你杀了我吧!”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天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若从今改过向善,还可做个好人。”文道庄心灰意冷,说道:“如今我已是个废人,活在世上,又有何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天道:“不然,不然。你的三象神功虽然是没有了,至少还可以将这门武学传之后人。”原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天废了他的武功,但却给他治好了走火入魔的死症。
    修炼邪派内功的人,最怕的就是走火入魔,因为走火入魔之苦,苦不堪言,故此文道庄虽然失了内功,但得免除此难,也是心甘情愿的了。他神智清醒之后,求生之念,油然而兴,只好满面通红,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天表示感激。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天道:“家师当年也曾如此对待令叔,为的就是要让贵派的三象神功不致失传,我如今不过效法家师所为而已。但愿文先生善体家师的苦心。”
    公孙宏道:“文道庄,我不和你说客气的话,我劝你以后好好选择徒弟,依我之见,第一是教他做人,第二才是教他武功。你要拿你自己做面镜子,免得你的徒弟再坠覆辙。”
    文道庄满面羞惭,说道:“多谢两位大侠的金玉良言。”公孙宏挥了挥手,说道:“好,你记得就好。那你走吧。”
    文道庄武功虽失,体力仍是不逊常人,当下折了一根树枝当作拐杖,一步一步地走下山去。
    公孙宏笑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侠,我真是佩服你的气量,你不但医好了文道庄身体的病,连他心上的病也要给他医治,但愿都能治好。”
    金逐流、史红英上前与公孙宏相见,说道:“贺喜公孙前辈,你老的身体已经完全好啦!”公孙宏笑道:“这都是多亏了你的师兄,否则我恐怕还要再过十天才能起床。”原来几天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天到他家里,知道他正以上乘内功治毒疗伤,当下便以本身修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纯陽内功助他驱除寒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天少年之时曾服下奇药天心石,练成的纯陽内功正是寒毒的克星。不过公孙宏之所以好得这样快,这也是因为他的本身功力仅次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天而已,换了别人,就不行了。
    金逐流向厉南星那边望去,见他和公孙燕联手,已是占尽上风,稳操胜券,放下了心,笑道:“快了,快了,陽浩这老贼就要获得和文道庄同样的结果了。不过,有一事我却觉得有点奇怪,陽浩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和天魔教的徒众为何不见有一人来到?咱们在这里已经不止半个时辰啦!”
    公孙宏道:“你就会明白的了。”正想说下去,忽听得史红英惊叫道:“不好!”
    金逐流大吃一惊,抬头一看,只见陽浩正在飞身跃起,双掌向公孙燕的天灵盖拍下!这是一招拼着双方同归于尽的绝招!
    原来陽浩并不相信公孙燕与厉南星省饶他性命,更不知道厉南星得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天的指点,刺他的“劳宫穴”,只不过想废掉他的武功。他以为厉南星一定是要在废他武功之后,慢慢将他折磨,终于难逃一死的。故此他把心一横,趁着厉南星未曾得手之前,便要与公孙燕拼个同归于尽。因为厉南星功力较高,他要杀厉南星不及杀公孙燕那么容易。
    只听得一声骇人心魄的呼叫,两道银光飞上半空,公孙燕斜掠出数丈开外,陽浩却跌在地止,四脚朝天,血流满面。
    原来在陽浩双掌拍下的当儿,厉南星已是刺着了他掌心的“劳宫穴”。陽浩的掌力震得公孙燕的双剑脱手之后,真气已是从“劳宫穴”泄出,后劲无力;是以虽然给他拍着肩头,但如毫无妨碍。公孙燕跃出数丈开外,不过是本能的反应而已。其实陽浩武功被废,已是无能为力的了。
    而且公孙燕在双剑给他掌力一震的那刹那间,剑尖划过他的面门,也刺瞎了他一只眼睛。
    公孙宏把女儿扶稳,看出她并没有受伤的迹象,这才放下了心,说道:“为父的也是大意点儿,累得孩儿受惊了。不过,这也是一个教训,教训我们,虽然在稳操胜券的情形之下,也是不可轻敌。”
    厉南星骂道:“你这瞎了眼的狗贼,我本来是要饶你的性命的,你却这样狠毒!”
    陽浩爬了起来,说道:“公孙舵主,你说过的话算不算数?”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之前,公孙宏是吩咐过厉海星和女止只废掉他的武功,并没有说要取他性命。
    公孙宏道:“我说过的话,当然算数。”厉南星收剑入鞘,冷笑说道:“谅你今后也不能作恶的了,好,就便宜你这老贼吧。”
    陽浩像文道庄刚才那样,折下一枝树枝,当作拐杖,就要下山,公孙燕恨恨说道:“这厮比文道庄还更可恶,同样的结果,可真是便宜他了。”
    公孙宏忽地喝道:“且慢!”陽浩大吃一惊,说道:“公孙老儿,你要反悔?”公孙宏道:“你怕什么,我说过不取你的性命,你就是跪在我的面前,让我杀你,我也赚污了手。但你可不能一走了之,天魔教的事情还未了结呢,你请来了许多助拳的朋友,难道你不要向他们交代交代么?”公孙燕笑道:“对,叫他去亮一亮相,也好叫那些妖孽知道他是怎么个下场!”
    陽浩恨不得有个地洞钻出去,心里自思:“如此受辱,倒不如死了还好!”但转念一想:“这仇我是不能亲自报复的了,但我的修罗陰煞功,也还可以传给我的师侄,这一代报不了,下一代再报。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不能算完。”他比文道庄更为老奸百猾,当下决定了“忍辱负重”,就佯作感激涕零,说道:“公孙舵主,多蒙你不杀之恩,我当然应该听你吩咐。”
    当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天、金逐流一行人等遂与陽浩上山,转过山坳,听得一片喧闹之名人轶事声。正是:
    一念慈悲留祸患,从来恶草要除根。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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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羽生侠骨丹心·第四十五回中原并驾英豪在海外连枝剑客来
    金逐流抬头一看,只见山上黑压压的一片人头,似是两阵对敌的形势。
    公孙燕恍然大悟,说道:“爹爹,原来你不是单身来的。”
    公孙宏道:“内外三堂的香主听说我要到徂徕山找陽浩算帐,大家都要跟来,他们一片热心,我想压也压不住,只好让他们来了。”要知红缨会乃是江湖上的第一大帮会,帮主给人暗算,受了重伤,帮中一众弟兄,自是认为奇耻大辱,是以他们虽然明知公孙宏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天联袂上山,决不会吃亏,也非跟来不可。
    公孙宏又道:“史姑娘,贵帮的李副帮主,也带了许多人来了。他们的消息很是灵通,我还未曾派人向他们报信,他们已经知道你和金少侠上徂徕山了。”公孙燕道:“怪不得不见陽浩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跑来助阵,原来是给他们堵住了。”
    史红英大喜道:“李敦进来了吗?”公孙宏道:“他们夫妇都来了。”
    金逐流笑道:“李敦精明干练,一定早已识穿了那个假冒厉大哥的天魔教教主,料想咱们定然会来查探真相的。李敦能解天魔教所下之毒,他这一来,来得正好。”
    厉南星担忧道:“不知他们会不会和天魔教的人冲突起来?莫要为我一人,连累了许多无辜的人受伤才好。”
    公孙宏道:“我已经告诉他们,这次只找陽浩一人算帐,他们绝不会乱打一场的,天魔教的人,亦已知道我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侠同来,料想他们也没有这个胆量,先行动手。”
    说话之间,他们已经到了山上,两方面的人也都发现他们。
    只见红缨会的三大香主——石玄、秦冲、庄远,全都在场,李敦则正在和对方一个老者说话。
    金逐流定睛一看,说道:“不但****帮的人来了,还有其他帮会的人呢,咱们在华山碰见的那六个人也来了。”
    陽浩那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看见陽浩一副丧家之狗的神气,给他们押来,都是吃惊不已。天魔教的徒众看见了厉南星,更是惊奇。他们明明听得“教主”在地道中呼救的声音,那扇石门也还未曾凿开,不解何以“教主”忽然会从外面回来。
    李敦哈哈笑道:“这才是你们的真教主,如今水落石出,你们可相信我的说话了吧?”
    与李敦说话的那人,是天魔教的老人,对厉南星父母最是忠心,不过他却是未曾见过厉南星的。此时看见厉南星和那个假教主面貌甚为相似,但仔细看时,又似乎有点不像,而且装束也不一样,不禁惊疑不定,说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
    厉南星道:“你是忠字堂的副香主韩正达吧?当年家父在冀南负伤,多得你护送他回山,家父时常和我提起你的。”
    这件事情,韩正达从未向别人说过,他在天魔教的职位,也是只有几个旧人知道,那个假冒厉南星的“教主”,却只知道他是资历甚深的旧人而已。
    韩正达又惊又喜,说道:“你,你果然是我少主人!那么,那个教主是假的了。”
    厉南星点了点头,说道:“这都是陽浩布下的骗局,我现在就和你去把那个假冒我的人揪出来。让他亲口告诉你们他是什么人!”
    天魔教的人都不禁哗然起来,有些人还在半信半疑,说道:“这是陽浩布下的骗局,为什么他要如此作弄我们?”
    厉南星道:“事情真相,让陽浩自己说罢!”
    陽浩无可奈何,只好当着众人,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厉南星在他说话的时候和韩正达进入天魔教的内香堂,打开地道的石门,把那个假教主放出来。那人在地道中饱吸秽气,苦不堪言,幸而还未气绝。
    厉南星把他带到外面的广场。这时陽浩刚刚说完了他所干的坏事,正好叫那个假教主接上去说明他给陽浩摆布的真相。
    事情水落石出,天魔教当然是人人痛骂陽浩,陽浩邀来的一帮人,更是恐惧公孙宏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天将他们一同治罪,争着也都痛骂陽浩,把罪责推到陽浩身上,希望能够获得赦免。”
    公孙宏笑道:“陽浩已经受到应得的惩处了,由他去吧。至于他请来的朋友嘛……”故意顿了一顿,那些人纷纷叫道:“我们也是受骗的!”“他恃势欺人,我们敌不过他,不敢不来!”“这件事我们毫不知情,公孙舵主,你高抬贵手。”
    公孙宏哈哈一笑,说道:“不必惊慌,我们只是惩治首恶,不问随从。至于你们平日的作为,是好是坏,你们自己反省反省,是否做了坏事,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好了,你们要走的也都可以走了!”那班邪派人物如奉大赦,登时四散,只有天魔教的人留下来。公孙燕对史红英悄悄说道:“依我爹爹往日的脾气,决不会如此宽容,看来他是受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侠的影响了。”史红英笑道:“逐流,人家称赞你的师兄呢,你凡事都不正经,倒是应该学学你的师兄才好。”忽然发现金逐流已经不在她的身边。
    史红英吃了一惊,失声叫道:“咦,逐流哪里去了?”公孙燕也是好生诧异,说道:“我刚才还看见他在你的身旁的,怎的一转眼就不见了?不过,你可不用担心,文道庄武功已废,邪派之中还有谁的武功比得上金少侠?或许他是碰上熟人,与朋友叙旧去了,决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史红英道:“他是拴不住的野马脾气,我才不管他呢。”话虽如此,心里总是有点疙瘩,暗自想道:“就是碰上了熟人,也应该和我说一声呀。”此时陽浩和他的那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已经走了,俱留在山上的****帮、红缨会和天魔教三方面的人还有一千多人,史红英用眼光搜索,想在人丛之中发现金逐流,谈何容易。
    公孙宏道尽了陽浩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之后,说道:“南星老弟,天魔教的事情我可不便越俎代疱了。”
    韩正达朗声说道:“少教主,我们都是冲着你才回到徂徕山的,想不到上了陽浩这老贼的当。如今假的赶跑了,真的自当即位。少教主,重开香堂,继日教主,你可是义不容辞啦!”一呼百应,天魔教的旧人都表示拥护。
    厉南星道:“各位盛情可感,但请听我一言。家父二十年前,遵金大侠之嘱,关闭香堂,如今又何必多此一举?再说我年轻识浅,德薄能鲜,也不配做各位的教主。”
    韩正达说道:“此一时,彼一时。当年金大侠劝教主解散本教,这是因为本教龙蛇混杂,邪正难分,恐怕会受人利用的缘故。如今那些坏人死的死了,散的散了,未死的也早已另谋‘出路’去了。我们这班人都是为了怀念故主,才回来向少主效忠的,我不敢说在我们里面没有一个坏人,但如绝对是正多邪少。我们之中,还有许多人是带了子弟来的,少教主,你可不能辜负了他们的好意。”
    厉南星甚是为难,想了一想,说道:“我倒有个两全之策,希望各位考虑,目前在此的红缨会与****帮,正是江湖上最大的两个帮会,红缨会行侠仗义,人所共知,不必多说。****帮如今由史女侠,新任帮主,也是一个光明正大的帮会了。各位若是有心里端‘海底”大可分别投入这两大帮会之中,何须重起炉灶?”
    天魔教众人见厉南星坚辞教主之任,而且说的也是正理,商讨之后,也都表示同意了。韩正达道:“今日喜事重重,难得各位光临,天魔教弟兄也有了归宿,请让我们稍尽地主之谊。”于是众人都进入天魔教的总舵,参加韩正达所设的庆功宴。
    史红英正要去找寻金逐流,忽有几个汉子走来向她行礼,原来就是那天在华山清风观所碰见的那五个人。那天金、史二人正华山探访华山医隐的弟子漱石道人,不料漱石道人已经给陽浩派人毒死,这五个人分属五个帮会,他们的帮主因为拒绝天魔教新教主即位的观礼邀请,也都给陽浩的人暗中下毒,弄得半死不活,这五个人请他们的帮主上山求医,恰巧与金、史二人相遇。这才揭发了有人假冒厉南星之事的。
    他们恭恭敬敬的向史红英施礼,史红英只好向他们叙话。问明来意,始知他们是听得风声,起来相助,并来求医的。
    为首的长练帮帮主之弟孙百寿说道:“那天我们听得史姑娘和金少侠要来徂徕山找那个冒名的假教主算帐,我们一向听令贵帮,如今史姑娘做了帮主,尽改过去的苛规,我们更是感激不尽。因此,我们虽然明知帮不了忙,也该来摇旗呐喊,史姑娘那天又似乎说过,贵帮有一位副帮主能够解天魔教之毒,我们的帮主业已毒发,只怕难以拖延,是以我们只好将帮主护送来此,请史姑娘允准贵帮的李副帮主为我们的帮主医治,助拳为名,求医是实,但这份人情,却是史红英乐意做的。
    史红英道:“贵帮的帮主在哪儿?”孙百寿道:“多蒙天魔教的韩老前辈照料,如今正在静室歇息,只等史帮主施恩了。”
    史红英道:“孙舵主言重了,这是应该的。”当下叫李敦过来,与他们相见。厉南星道:“李大哥,我给你帮忙。”那些人知道他是天魔教教主之子,解毒的本领料想比李敦更为高明,均大喜过望。
    说起那天的事情,这些人不免要问及金逐流。史红英道:“我也正想找他呢,也不知他到哪里去了?”此时已是日影西斜,将近黄昏的时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天见师弟尚未回来,也是不禁惊疑不定,于是就和史红英一同出去找寻。那五个人和****帮的头目也都跟着出去,帮忙他们,分头找寻。
    金逐流到哪里去了呢?原来他在陽浩那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之中,发现了一个相识的人,这个人是封妙嫦的父亲封子超。
    在那些人纷纷下山的时候,金逐流看见一个人混在人丛之中闪闪缩缩的向后山逃去,这人拉起披风,罩过头部,但从他的背影,金逐流隐约还可以看得出是谁。
    金逐流想起替秦元浩做媒之事,此时发现了封子超,不由得心中一动,暗自想道:“此事尚未有个交代,封子超可是来得正好!他又是萨福鼎的旧属,曾经做过大内侍卫的。说不定此来或许还有别的陰谋,我倒是不能不找他问个明白了。
    此时封子超已经走得远了,金逐流不便声张,立即追去。他轻功超妙之极,是以连在身边的史红英也没发觉。
    转过一个山坳,只见封子超和两个人同在一起,低下头来小声说话,却听不到他说什么。陽浩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都是向山下跑的,只有这三个人向后山,似乎是不愿和那些人同行。
    金逐流看清楚了封子超,立即使出“燕子三抄水”的绝顶轻功,一个起伏,到了封子超后面,伸掌向他肩头拍下,笑道:“你还记得起我这个媒人么?你的女儿就要出嫁了,你还没有谢媒呢。”
    金逐流这一掌拍下,掌势已是把封子超身形罩住,不论他如何躲闪,都是难以避过给金逐流点中穴道。
    金逐流艺高胆大,根本没有把那两个与封子超同行的人放在眼内,他准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点了封子超的穴道之后,再看看那两个人如何,那两人若敢干涉的话,再对付他们也还不迟。
    哪知他这一掌拍下,忽呼得后面那个汉子一声冷笑,说道:“好个姓金的小子,你也未免太猖狂了。公孙宏都让我们走了,你却要来截人。好,我倒要看看你这小子有何本领,胆敢目中无人!”
    双掌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金逐流只觉得对方的掌心有如一块烧红的烙铁一般。登时热得他几乎透不过气来,不由得心中大骇!
    那人口中说话,掌力却是一浪高过一浪,连发出的掌风都像是从鼓风炉中喷出来似的,触体如烫。金逐流接连用了几招刚柔并济的大须弥掌式,竟然摆脱不开。
    虽然摆脱不开,但也逐渐化解了对方的掌力。那人刚刚说到“我倒要看你这小子有何本领”的“本领”二字,只听得“卜”的一声响,金逐流中指一弹,弹中了那人掌心的“劳宫穴”。
    “劳宫穴”并非那人的命门要穴,但给金逐流弹个正着,也是不由得陡然一震,急忙收掌。金逐流冷笑道:“我道是什么人,原来是仲帮主的手下败将,哼,我的功夫虽然比不上仲帮主,但你的雷神掌也未必就能胜得了我!”
    原来此人名叫欧陽坚,乃是武学世家欧陽伯和之子。他们的家传绝学名为“雷神拳”,与孟神通的“修罗陰煞功”一冷一势,异曲同工。十年之前,欧陽伯在邪派中也是声名仅次于孟神通的一个大魔头。后来欧陽伯与在华山与丐帮的帮主仲长统较技,给仲长统废了他的武功。(二事详《冰河洗剑录》)三年前欧陽坚为父报仇,在徂徕山与仲长统相遇,双方恶斗一场,结果仍是欧陽坚败下阵来。那天恰巧金逐流和秦元浩到封子超家里找他女儿,封家也是在徂徕山上离天魔教旧址不远的,是以恰逢其会,目睹了这场恶斗。
    仲长统是武林中顶尖儿的人物,欧陽坚败在他的手下,本来不算得是什么耻辱。但因他极为自负,他败给仲长统之时,仲长统已经是个六十开外的老头,而他则正在壮年,他为父报仇,志在必胜,是以惨败之后,引为奇耻大辱,最忌别人揭他疮疤。
    此际,他给金逐流点着了“劳宫穴”,虽无大碍,毕竟也是输了一招,加以又听了金逐流的冷嘲热讽,不由得老羞成怒,“哼”的一声,冷笑说道:“好,你不惧我的雷神掌,那就让你再试一试吧!”
    两人再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锋,欧陽坚双掌开发,热浪四溢。金逐流知道厉害,当下避免与他硬拼,使出“天罗步法”,绕身游斗。一见有隙可乘,便以追风掌式进袭。
    论真实的本领,金逐流并不在欧陽坚之下,但却吃亏在和文道庄先战了一场,此时虽然过了一个多时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力仍未完全渐复。而欧陽坚经过了三年苦练,功力又比斗仲长统之时高了许多,此消彼长,斗了一会,金逐流好像置身在烘炉之中,不禁呼呼喘气,大汗淋漓。
    封子超站在一旁观战,好像有点惶恐不安的模样,频频搓掌,金逐流见他没有逃走,倒是觉得有点奇怪,心里想道:“我纵使打不过欧陽坚,但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师兄和公孙宏老前辈在这里,迟早会赶来的。封子超既然帮不上欧陽坚的忙,为何他不趁这机会逃走呢?”
    袖手旁观的还有一人,是个书生装束的中年汉子,只见他折扇轻摇,意态潇洒,看了一会,笑道:“好热,好热!恭喜欧陽兄,你的雷神掌已是大功告成,大胜令尊当年了!”
    欧陽坚听他一赞,大为得意,哈哈笑道:“扶桑岛武功绝世!区区这点微末之技,怎当得牟兄谬赞,不过用来对付这小子大约还可以取胜罢了。”
    金逐流吃了一惊,暗自想道:“听说扶桑岛的武功久已失传,怎的又钻出了这个姓牟的汉子?难道他竟是牟沧浪的后代子孙么?”
    原来扶桑岛这一派武功源远流长,始祖是唐代的虬髯客。其时天下大乱,虬髯客本有逐鹿中原之心,后来见了唐大宗李世民,为李世民的气度所慑服,不敢与李世民争霸,遂远走扶桑,自立为王。虬髯客传给牟沧浪,也是唐代一位鼎鼎有名的武学宗师,与当时的空空儿、铁摩勒二人不相上下,鼎足称雄(事详拙著《大唐游侠传》),牟沧浪之后,经过来、元、明、清四个朝代,也不知在什么时候早已失传了。许多年前,金逐流之父金世遗到过扶桑岛,想找牟家的后人,但也没有找着。
    金逐流暗自想道:“虬髯客、牟沧浪不但是当时的大侠,也是后世景仰的武学宗师,这人若然真是扶桑岛的一脉所传,他不与侠义道往来,却与妖邪结纳,这岂不是自毁家风?”
    欧陽坚得那人一赞,正自详洋得意,不料那人赞了他之后,跟着忽然又赞起了金逐流来,说道:“儿子如此,老子可知。人人都说金世遗的武功天下第一,果然名不虚传。这位小哥也当真不愧是金大侠的儿子!”
    欧陽坚听了,极不舒服,“哼”了一声,却不说话,双掌加紧进攻。心里想道:“称赞这小子了得,我就把他打得狼狈不堪给你看看。”
    金逐流吃亏在恶斗之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力尚未完全恢复,在欧陽坚猛攻之下,虽然还可以勉强应付,但大汗淋漓,好像落汤鸡似的,也的确是有点狼狈不堪的样子。
    姓牟的那个汉子摇了一摇扇子,又道:“听说金世遗所创的剑法博采众家之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深博大,而玄铁宝剑又是兵器中之王。这位小哥何以不用剑呢?”
    欧陽坚一怒收掌,说道:“金逐流,你亮剑吧!免得有人说我是欺负了你!”
    本来金逐流若然使用玄铁宝剑,便可立于不败之地,偏偏他是争强要胜的人,姓牟的提醒他用剑,他却偏不肯用。欧陽坚掌式一收,他的双掌便攻过去,喝道:“接招!”欧陽坚怒道:“叫你用剑,你聋了吗?”金逐流冷笑道:“我不用玄铁宝剑,也正是为了避免给人说我欺负你呀!你用什么我就用什么,决不占你便宜。”
    金逐流的追风掌式飘忽莫测,欧陽坚给他抢了先手,还不能不认真对付。他恨不得一掌打死金逐流,躁急之下,反而给金逐流一口气抢攻了数十招。
    姓牟的汉子摇了摇头,心道:“好个倔强的小子。”他是个武学的大行家,情知金逐流虽然暂时抢到先手,但再战下去,必定又要吃亏,正是禁不住又再说道:“高手比拼,应该各尽所长。雷神掌是欧陽兄的家传绝技,大须弥剑式则是金家的剑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华。我说呀,金逐流你不肯用剑,你自讨苦吃不打紧,但这场比武也就不能算是公平了。你这不是故意要令欧陽兄受人耻笑吗?这如何使得!”
    欧陽坚是极要面子的人,他刚刚抢回攻势,受了这人的奚落,不由得面红耳赤,大感尴尬,收掌也不是,不收掌也不是。
    就在他进退两难之际,忽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欧陽坚我和你比掌!我要看看你这三年来的功夫高了几多!”
    金逐流笑道:“仲帮主,我刚才不过和这厮戏耍戏要,还未真正决个雌雄呢!”原来他是因见仲长统年纪老迈,而欧陽坚的武功却是大胜当年,恐防仲长统万一不敌,损了英名,故此不愿仲长统替他。他说这几句话也是话中有话的,既然是要“真正决个雌雄”,就有藉口可以使用玄铁宝剑了。
    仲长统哈哈笑道:“老弟,你是怕我这几根老骨头经不起打么?不妨事的,我正想活动筋骨呢。老弟,你就站在一旁等着瞧吧。”
    说话之间,仲长统已是抢到了欧陽坚面前,接着说道:“你先打一场,因我年纪比你大了一倍,你总不能说我占你的便宜吧!”
    欧陽坚情知金逐流若用玄铁宝剑,自己绝计没有取胜的把握,但若金逐流不用宝剑,自己又是胜之不武,还要给那姓牟的耻笑,是以他正乐得趁此落台。心里想道:“这老叫化子的一只脚已是踏入棺材的了,三年前我打他不过,难道现在还打不过他?”
    欧陽坚自忖可以稳操胜券,便即冷冷说道:“老叫化,你既然自己愿意送死,我只好成全你了。不过,我也不想取你性命,当年你毁了我爹爹的武功,今日只是一报还一报罢了!”
    仲长统哈哈笑道:“我已是活得不耐烦了,你可不必手下留情。不过,谁废掉谁的武功,这可还要等着瞧呢!”
    仲长统执意要上,听他说得又是甚有自信,金逐流是知道这位老前辈的倔强脾气的,只好让他。
    欧陽坚纵声大笑,说道:“老叫化,今天恐怕不能容你猖狂了!好,那咱们就骑驴读唱本,走着瞧吧!”
    欧陽坚一掌劈下,隐隐挟着风雷之名人轶事声,仲长统却似漫不经意的轻轻一掌拍出,双掌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彼此都不由得心里暗暗吃惊。
    欧陽坚只道仲长统老迈可欺,不料一经接触,只觉对方的掌力柔和之极,但却像碰上了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厚厚的棉花,自己的劲力竟是无从发挥。这才知道仲长统虽然年纪老迈,但内功却是比三年前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纯了。
    仲长统也是暗暗吃惊,想道:“这小子口出大言,功夫果然是比三年前强得多了。一百招之内,我是一定可以抵挡得住的,百招之外,这可就难说了。”
    金逐流不知仲长统已是用上全力,见他轻描淡写的就化解了“雷神掌”的猛攻,心里暗暗佩服,想道:“毕竟姜是老的辣,可笑我还为他担心呢。”放下了心上的石头,眼光一瞥,只见封子超也正抬眼望他,似乎是有点话要和他说。
    金逐流正想过去和他说话,忽见那姓牟的汉子轻摇折扇,已是来到面前,金逐流有心与他结纳,抱拳说道:“阁下武学高深,小弟佩服得紧,不知有何指教?”心里想道:“封子超这老家伙似乎并无逃走之意,谅跑谅也跑不出我的手心,待会儿向他问个明白,也还不迟。”
    那姓牟的汉子说道:“俗语说,旁观者清,我在旁边说说,倒还可以。认真较量起来,只怕还未必是你老弟的对手呢。”
    金逐流怔了一怔,不知他说这话是何用意,心念未已,只听得那姓牟的汉子跟着说道:“就不知老弟有没有精神再打一场?”
    全逐流不由得气向上冲,心想:“原来他是要估量我,他本来是个有几分狂傲气质的人,此时虽然喘息方定,气力不加,但也不甘示弱,立即说道:“久仰扶桑岛的武林绝学,我只道早已失传,难得还有眼福见到,我正想向阁下请教。”
    那汉子哈哈一笑,说道:“金少侠不必客气,不错,敝祖师虬髯客的修为的确当得‘武林绝学’四字,但那是一千年以前的事情,数十传之后,小可所得,只怕已不及前人十分之一,令尊才是当世首屈一指的武学大师呢。小可冒味,想见识见识金少侠家传的天下无双的剑法。”
    金逐流料想此人的武功必定远在欧陽坚之上,当下就不客气地拔出玄铁宝剑,说道:“恭敬不如从命,请阁下亮剑!”
    那姓牟的摇了一摇折扇,说道:“金少侠已经打了两场,咱们虽然只是彼此切磋,我也不能占少侠的便宜。我就用这柄扇子接少侠几招,希望少侠不要误会我是小觑你的本领。”
    金逐流初时的确是有几分生气,以为他是存心轻视的自己,今日他把话抡在前头说了,倒是不便发作,心想:“我败给他不打紧,只怕折了爹爹的威名。我气力不济,仗着玄铁宝剑之利,那也只是扯了个直。不能说是胜之不武。”于是说道:“好,既然只是彼此切磋,那咱们就点到即止吧。请阁下赐招!”那汉子道:“客不僭主,还是请金少侠先行赐招!”
    金逐流性情豪爽,不耐烦与他婆婆妈妈,当下便道:“如此有僭了!”唰的一剑刺将过去。
    那人折扇一指,扇头轻轻一按剑脊,竟然把百斤重的玄铁宝剑牵过一边。金逐流吃了一惊,立即变招,宝剑一伸,将他的粘黏之劲化解,一招“夜叉探海”,横削那人手腕。那人赞了一个“好”字,折扇忽地指到了金逐流胸前的“愈气穴”,竟然也是一招极高明的剑法!
    这一招是攻敌之所必救,金逐流本来不是想和他拼命的,既然不愿输招,只好回剑遮拦。姓牟这汉子见他变招神速,不禁又赞了一个“好”字!
    金逐流却是不禁暗暗惭愧,心里想道:“怪不得扶桑岛的武功名垂后世,受人累仰,果然是不同凡响,可笑我刚才还恐怕胜之不武呢,谁知我用了玄铁宝剑,竟斗不过他一把折扇!”
    姓牟的汉子也是好生佩服,心想:“倘若他真个和我拼命的话,我即使不致落败,也是难以对付的了。玄铁宝剑的威力固然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但他如是剧战过两场的,依此看来,金世遗武功天下第一的名头,的确是殊非幸至了!”原来这人本来是想去找金世遗比试的,想不到未找着金世遗,却先碰上了金世遗的儿子。对方连斗两场之后,自己也不过稍稍占了一点便宜,不觉冷了半截。
    两人惺惺相借,但为了本门荣誉,却也是谁都不愿输招。金逐流自知气力不足,当下仗着玄铁宝剑之利,展开了大须弥剑式,紧紧封闭门户,不让对方有可乘之机。姓牟的汉子把一柄小小的折扇使得出神入化,时而当作五行剑使,时而当作判官笔用,一柄扇子,竟然可以变作许多种不同的兵器,但虽然如此,一时间却也攻不破金逐流严密异常的防御。
    忽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居然还有人敢在这里撒野,我倒要看看是谁?原来是仲帮主来了!这小子是欧陽坚!”跟着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侠,你快未行,逐流恐怕不是这个人的对手。原未是公孙宏、史红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天等人联袂来到,公孙宏首先注意的是仲长统与欧陽坚这一对,史红英则当然是关心金逐流。
    公孙宏抬眼向金逐流这边望去,一看之下,不由得大吃一惊:“这人是谁?如此了得?看来也不过三十左右年纪吧,我若是在他这个年纪,恐怕还当真不是他的对手呢!”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天看了也不禁啧啧称异,对公孙宏道:“这人的武功不知是什么武派的,但看来却似乎并无恶意。咱们不必忙于干预,免得造成无心之失,得罪了朋友。”
    公孙宏点头称是,却又说道:“但欧陽坚这小子可是和仲帮主拼命啊!咱们不能不管吧?”
    仲长统哈哈笑道:“老叫化和这小子玩玩,公孙老弟,你可不许多事!”
    此时欧陽坚与他已经斗到百招开外,刚刚扳成平手。仲长统固然是气力不加,欧陽坚的雷神掌甚耗元气,斗到了百招开外,亦已是渐渐成了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之末了。
    公孙宏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天虽然只是袖手旁观,但欧陽坚看见他们来了。却是不由得越发心慌。激战中猛听得仲长统喝声:“去!”双掌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声如郁雷,欧陽坚一个倒头筋斗,翻出数丈开外!
    忡长统冷笑道:“你回去再练十年吧,但一年之后,老叫化只怕是见不着你了。但愿你懂得老叫化饶你的一番心意,十年后重新做个好人。”原来仲长统已是用“混元一气功”破了欧陽坚的‘雷神掌”,欧陽坚的武功虽未全废,但这最厉害的“雷神掌”若想再练成功,至少也得十年之后了。
    欧陽坚哪里还敢答话,一个筋斗翻出数丈开外,立即便似一溜烟地跑了。封子超“啊呀”一声,一副失魂蒋魄的模样望着欧陽坚跑下山去,也不知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心里似乎正在犹豫不决,但却没有跟着逃跑。
    仲长统叫了一声“好险!”笑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侠,公孙老弟,幸亏你们两位来到,给我掠阵。你们虽没出手,却也吓坏了欧陽坚这小子了。说老实话,若不是他心里发慌,只怕我还当真胜不了他呢。”
    公孙宏笑道:“毕竟姜是老的辣,想不到你非但是宝刀未老,而且是功力越老越纯,老叫化,我算是服了你了。但你何以不废了他的武功,以免后患?”仲长统笑道:“公孙老弟,你别给我脸上贴金。我的一只脚已是踏进攻墓的了,哪里还有与少年人争强斗胜之心?欧陽坚这小子虽然屡次我我麻烦,但他只是代父报仇,未明邪正而已。本身作恶倒是不多。老叫化已经废了他父亲的武功,又何妨适可而止,给他十年功夫,让他有个反省的机会。”
    封子超走近了来,望了望仲长统。又望一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天,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却又吞吞吐吐,欲说还休。
    仲长统道:“封子超,你也来了。你有什么话说?”
    封子超道:“我、我、我是有一件事情,想、想、想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侠说!”仲长统喝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封子超给他一喝,底下的话更说不出来了,就在此时,只听得史红英“啧”了一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天抬头望去,只见金逐流正在一剑劈下,姓牟的那汉子折扇轻轻一按,贴着剑脊,把玄铁宝剑引过一边。金逐流似乎想要抽剑变招,但如抽不回来。对方的那把折扇贴在剑上,也拿不开。两人登时僵在当场,好像变成了两尊石像,动也不动。但头上却都是冒出了热腾腾的白气。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天道:“好,封子超你想好了,等会儿冉说不迟。”说话之间,已是走到金、牟二人之前,笑道:“你们胜负未分,正好适可而止了!”说罢,轻轻在玄铁宝剑上一弹。
    金、牟二人,同时觉得虎口一热,玄铁宝剑移开数寸,那把折扇也才能收了回去。两人各自倒跃三步,不由得都是暗暗叫了一声“惭愧”。
    原来他们两人都不愿意输招,姓牟那汉子使出了以柔克刚的绝顶内功,想把金逐流的玄铁宝剑夺出手去,哪知金逐流亦是早已练成了正邪合一的内功的,他虽然不识扶桑岛的内功心法,但那姓牟的汉子借力打力,却是不能。双方既然都不能够化解对方的力道,剑扇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这就变成了内力的比拼了。金逐流吃亏在剧战了两场,内力自是稍逊一筹,但他却占了兵器之利,姓牟那汉子用一把折扇与他的玄铁宝剑相抗,万一支撑不住,就有杀身之祸。金逐流也是一样危险,他的内力不及时方,倘若支撑不住,过后不死也得重伤。
    他们本来只是相互切磋,变成了内力比拼,实非始料所及,高手搏斗,最忌的就是比拼内力,一到了这个地方,谁也不能罢手,除非有个功力更高的人出来化解,否则就只能拼个两败俱伤了。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天出来化解,其实也是颇为冒险的。假如他的内力不是胜过金、牟二人的总和,那就非但化解不了,而且两人的内力都将反震到他的身上,他自己也要重伤。”
    姓牟那汉子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天举重若轻的只是一弹指就将他们分开,不由得又是感激又是惭愧,心里想道:“金世遗的徒弟尚且如此,我凭什么与他争雄?”当下连忙收了折扇,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天施了一礼说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侠绝世神功,佩服佩服!”
    金逐流道:“这位牟先生是扶桑岛的传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天吃了一惊,也连忙拱手道:“贵派武功,千年之前已享盛名,我只道久已失传,不料今日有此眼福,得见贵派的惊世骇俗的武林绝学,当真是名不虚传,在下更是好生佩服!”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天说的绝非虚伪的客气说话,原来他的当世无敌的内力,大半是由于他在少年之时幸得奇遇,服食了对于增进内力最有功效的奇药“天心石”所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天自忖:“本门的内功心法固然是奇妙无比,但我若不是服食了天心石,循序渐迸,在他这个年纪,决不能有他的功力。这人只用一把折扇,能使出各种不同兵器的招数,虽说也未必就能够胜得过师父所传,但如是非我所及了。”
    公孙宏哈哈大笑,走上前来,说道:“扶桑岛武功重现中土,这真是武林中一大喜事。但老朽却有一事不明,不解牟先生何以会与欧陽坚同在一起,莫非牟先生不知他的来历么。”正是:
    岂有明珠投暗室,从来泾渭不同流。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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